九零空间小神医全文阅读 第28分节

第二七零章 糊弄

    梁家夫妻二人这才意识到,梁来弟跑了,那个老实乖巧甚至胆小怯懦的二女儿,居然跑了,而他们还收了小郑的一万块钱,这该怎么办?

    “妈,我饿,我要吃蛋炒饭。”

    醒来的梁福揉着眼睛,喊着饿,往日只要他要啥母亲立刻就会拿到他跟前,可今日,梁母脸色沉了沉,往他头上拍了一下,“吃吃吃,就知道吃,自己拿个馒头啃去。”

    从小在家就是太上皇待遇的梁福,被母亲这一巴掌拍懵了,他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委屈,还是最疼自己的母亲?

    梁福一屁股坐在地上,蹬着两条腿,张开嗓子嚎道:“我饿,我要吃蛋炒饭,让来弟起来给我做。”

    哪壶不开提哪壶,梁父正因为梁来弟跑了心烦意乱,儿子又这样撒泼,气得他照着儿子腿上就是一脚。

    “多大的人了,嚎啥嚎,滚!”

    梁福被打,顿时真的放声大哭。

    梁母见到这一幕,心疼极了,又把儿子搂在怀里,“你干啥打孩子,他才多大。”

    “多大,都十岁了,已经长大了,就是你把他惯得,一点不懂事!当年要是把老二接回家养,她现在也不会这么不听话,全都怪你!”

    “姓梁的,现在你说这话了,当年是谁为了要儿子,拼命让我不停怀孕,要不是为了生儿子,老二能送走吗?再说送走也是我娘家养着,现在你得了便宜还卖乖,要是把她养在家里,你儿子还能生的出来!”

    梁母一番指责,说的梁父心烦意乱,“行了行了,现在不是说这个话的事,来弟跑了,一会儿小郑上门咋办?”

    梁母也发愁,夫妻二人对坐着,突然梁母脑子一闪,“就说来弟回我娘家了,就说我妈病了,来弟从小是我妈带大的,想回去伺候两天,先把小郑打发走再说,到时我再给我嫂子说一声,让他们也帮忙圆个谎。

    然后咱们出去找找,我就不信她身上一分钱没有,能跑到哪去!”

    “那就这样,得赶快把老二找回来,不然这聘礼就要退给别个了。”

    梁母眼神闪过一抹惧意,小声道:“那人看着那么凶悍,别到时候闹起来,那就不是退钱的事了。”

    梁父默然,夫妻二人愁容满面。

    梁有弟躲在屋里不敢出来,不过她也躲不过,不一会儿就被父母揪出来,梁父梁母对儿子女儿连威胁带恐吓,让他们记着,不论谁问,都要说梁来弟回外婆家照顾外婆去了。

    梁福还不懂为啥,刚顶了句嘴,又挨了一巴掌,这是他成长生涯中从未有过的经历,撇嘴想哭的时候看到父亲阴冷的眼神,吓得不敢作声,最后欺负了几下梁有弟消气。

    小小年级的梁福,在这一刻学会了看眼色,更学会了欺软怕硬。

    郑屠户一大早穿得崭新的衬衣,喜气洋洋地来到梁家,“爸,妈,我来了。”

    他每次来都不空手,今一早在市场鱼贩那买了两条大鲢鱼,又买了一挂香蕉上门。

    梁母强撑着笑脸出来,“小郑,你来就来,别每次都这么客气,都是一家人了。”

    梁父点点头,说了声小郑来了递给郑屠户一根烟。

    “妈,我跟市场里的人都熟,今鲢鱼新鲜,炖汤或者烧鱼块都好吃,你跟爸也能补补身子。”

    说完后,郑屠户四处打量,怎么不见来弟,往日自己来了,梁母立刻去喊梁来弟,今这是怎么了,是要跟自己扯闲话。

    “小郑啊,有心了,以后来家别买东西,赚钱不容易,自己留着点,你跟来弟把日子过好就行。”梁父说着,郑屠户应着。

    梁父梁母一人一句闲话,郑屠户扯得实在受不了了,“妈,来弟呢,怎么没见她?”

    “啊?那个啥……来弟她、她不在家?”

    一听这话,郑屠户两眼立刻瞪了起来,“不在家?”

    连他自己都没发现,他的声音里带着一股子怒气,满脸横肉支棱着,给梁福吓得都不敢继续吃香蕉了。

    “小郑你听我说,来弟回我娘家了,我妈病了,来弟是她从小一手带大的,孩子听说外婆病了,哭了一下午,非要回去伺候两天,我跟他爸拦不住,再说来弟也是一片孝心。”

    老太太病了,郑屠户心下疑惑,老太太平日里身子骨看着不错,“妈,咱外婆啥病,要不要紧?一会儿我去看看,我表姐也没跟我说,一会儿我带个猪蹄去给外婆补补。”

    梁母心里一下慌了,这本来就是扯谎的事情,小郑跟大嫂还是远亲,真要上门探望还没办法拦着,那肯定就穿帮了。

    “啊,那啥?老太太心口疼,昨就送医院了,来弟跟着去医院照顾,不在家里。”

    “送了哪家医院?那这么厉害我更该去看看。”

    梁母支支吾吾,东扯西扯,总而言之就是老人需要静养,现在探望还太早,来弟过两天就回来,到时候定不会耽误结婚的日子。

    郑屠户什么都没问出来,有些郁闷地走了。

    梁父梁母松了口气,紧接着梁母跟电打似的,急匆匆拿着钱包就往娘家跑,万一小郑真去了自己娘家,那岂不是麻烦了。

    郑屠户倒是没去,回去后他心里有些不舒服,本以为今天能顺利跟梁来弟独处,他激动地一个晚上都睡不着,谁知连人都没见到。

    坐在家中,他突然想,会不会是梁来弟不愿意,梁家父母在推托自己,不过很快他就打消这个念头,一万块他们可是收了,这对见钱眼开的夫妻,一定会把梁来弟嫁给自己,如果他们敢糊弄自己,先问问自己手里剁肉的刀愿不愿意。

    郑屠户一走,梁父梁母两人松了口气,梁母急道:“他爸,怎么办,咱们去哪里找啊?”

    梁父也没什么头绪,“你问我我哪知道,去村濑问问有没有人看到来弟,到处找吧。”

    夫妻二人就跟没头苍蝇似的,把村里问了一圈,都说没见到来弟,两人又到外面找,可外面找人不啻于大海捞针,二人在区里转了一圈,拿着姑娘的照片问人,谁都说没见过。

    到了傍晚十分,两人拖着沉重的脚步回家。

第二七一章 越来越不耐烦

    “这可咋办?好端端的一个大活人,她怎么就跟消失了似的。”

    梁母坐在凳子上,走了一天,她脚后跟疼得跟针扎似的,“有弟,给我倒杯水,你个死丫头,一点眼力劲都没有,我跟你爸累一天了,饭呢?”

    梁有弟低着头倒了两杯水给父母,“妈,厨房的钥匙你也没给我,我拿啥做饭?弟弟中午饿极了,我也只能把家里母鸡刚下的蛋给他煮了吃。”

    梁母这才反应过来,为了防姑娘偷吃,家里橱柜都是上了锁的。

    “我忘记了,你就不知道找我要钥匙,蠢得要死还读什么书!”梁母骂骂咧咧接下挂在裤腰带上的钥匙串,“别麻烦了,下点面条吃吃,我跟你爸快饿死了。”

    梁有弟拿过钥匙,去灶房干活,眼神平静,一点没被母亲的责骂影响到心情,只要一想到父母没找到二姐,她就心里高兴。

    “他爸,咋办啊,到哪里找人啊,过几天小郑再要要人可咋办?”

    梁父叭叭抽烟,一筹莫展,突然他想到一个人,“你去问问安夏,她跟来弟一向关系好,看她知不知道来弟去哪了?”

    梁母连声答应,饭也不吃连忙去程家找安夏。

    “啥?婶子你说啥?来弟不见了?咋不见的?啥时不见的?”

    梁母看到安夏比自己还急,心里凉了大半截,“今早起来就没人了?你不是跟她好嘛,她有没有说过自己要去哪里的话?”

    安夏紧紧皱着眉头,突然大惊,一把抓住梁母胳膊,“婶子,这几日我一直没见过来弟,但很早之前来弟跟我说,她不想嫁给屠户,她还说、要是逼急了她就投大水库,婶子咱们快去水库看看吧。”

    梁母心里“咯噔”一下,这话姑娘也当着自己面说过,自己咋忘了,万一姑娘真死了,那可真是鸡飞蛋打,一分钱都捞不到了。

    梁母急得转身朝家里跑,路上鞋子都跑掉了一只,干脆拎着鞋子跑。

    安夏看着梁母离去的身影冷笑,现在知道着急了,当初要不是太贪心,规规矩矩给来弟找个好人家,也不会闹成这样,人心不足蛇吞象。

    “文联哥,咱们也去大水库看看吧,我跟来弟这么好,总要去看一看的。”

    “这还不容易,走,骑车去。”

    程文联骑了摩托车带着安夏,二人还没骑出村里,就看到梁父梁母一路小跑朝大水库方向跑去。

    大水库在村子东侧的山洼处,是个蓄水的好位置,修建大水库主要目的是蓄水灌溉,这水库离山坡村不远,走过去二十来分钟,跑过去一刻钟就够。

    程文联跟安夏到了后,等了十几分钟,才看到梁家夫妻二人气喘吁吁地跑上前。

    “婶子,我都找了一圈了,没看到来弟。”

    “没有吗?他爸,你从这头找,我从这头找。”

    夫妻二人分头找起,找了一圈一无所获,开始互相埋怨。

    梁父:“都是你,孩子不愿意,你非要逼孩子嫁,现在好了,人没了,钱也没了,要是随便嫁个普通人,三千块聘礼总是有的。”

    安夏扭过头,遮住自己眼中的厌恶,到现在来弟在梁父心中也不过是换钱的物件,他还在惋惜女儿的消失,让他损失了不少钱,这种人渣!

    安夏捏紧了拳头。

    梁母:“怪我,都怪我?那你当初咋不拦着我,那一万块是给我花的吗?还不是留给你老梁家的香火,现在孩子不见了,你就全赖我。”

    “你还敢顶嘴,这几日让你哄哄孩子,你干了啥?对来弟不是打就是骂,要不她能跑?现在你说咋办吧?”

    “咋办?我能咋办?要不把我赔给郑屠户,给你老梁家换钱,行了吧!”

    安夏见二人吵个不停,也不愿意在这听这些腌臜话,跟程文联对了对眼色,二人骑上摩托车准备离开。

    “你不能走!”梁母突然挡在摩托车前,抓着安夏衣服不放。

    “婶子你干啥?”安夏目光微冷。

    “来弟跟你最好,来弟不见了,肯定、肯定是你挑唆的!”

    “我挑唆的?我既然跟来弟关系最好,我能挑唆她投大水库?你怎么不说是你们一直逼着来弟嫁给郑屠户,来弟是不是对你说过,她不嫁,要是嫁郑屠户,她宁可死了,你们当父母的是怎么做的,你逼着来弟嫁给郑屠户,现在来弟找不见了,生死不明,你还有心情跟我在这扯皮,那咱们报警吧,让警察帮忙找,找到之后让警察平评理。”

    “你、你……”梁母说不出话来。

    安夏一把推开她,“别给脸不要脸,我当你是长辈,你在这跟我撒泼,就别怪我说难听话。”

    说完后,程文联骑着车走了。

    梁家夫妻二人没办法,又在大水库周围寻觅许久,回到屋里已经是星星爬上天空的深夜了,第二日一早,两人又去区里找了一上午,各大车站都问遍了,都说没见过梁来弟。

    夫妻二人找的着急,郑屠户等得着急,他突然有些担心,觉得事情有点不靠谱,摆酒席的大师傅他都已经请好了,再有五天就要办酒了,就算老太太住院,家里那么多人,哪个照顾不行,非要来弟在跟前照顾?再说来弟马上要结婚,他们不是不知道,怎么还不让来弟回来。

    郑屠户昨就跑了趟表嫂家,现在回想起表嫂那支吾的模样,跟梁母一样,都说老太太住院了,来弟孝心非要照顾,可当他问到哪个医院,他们就啥都不肯说。

    不过是问问哪家医院,自己去探望下,他们为啥不肯说,郑屠户这样一琢磨,再也睡不着,一个翻身起来,穿上衣服随便洗了把脸,就急急朝梁家赶去。

    连着找了两天人,梁家夫妻二人体力消耗到了极限,精神的弦也快绷断了,找不到梁来弟,这件事情迟早会曝光,那郑屠户的一万块钱就要打水漂飞了。

    这可是一万块钱,从没有过的头一份的聘礼,虽然现在是九零年,可万元户跟过去一样,那都是稀罕物,郑屠户能拿出这么多钱,足以证明他非常有钱。

    梁母恹恹打开门,突然“啊”的一声跌坐在地。

第二七二章 瞒不下去

    怕啥啥来,一开门看到郑屠户气喘吁吁,瞪着个牛眼站在家门口,梁母的魂都要吓飞了。

    “小、小、小郑!”

    “妈,没吓着您吧,来弟回来了吗?”

    郑屠户边儿说,边儿拉着梁母往家里走,往日梁母是有多盼望郑屠户来,现在她就是有多怕郑屠户来。

    “来弟她、她后天就回来,我妈舍不得她,想多留几天。”

    郑屠户沉下脸,“妈,不是我做女婿的不懂事,外婆病了需要人照顾这我理解,可还有五天来弟就要跟我结婚了,这酒席我也订了,衣服还没买,戒指也要买一对,很多事情都要跟来弟商量,老人住院难道就不能让别人照顾两天。”

    “小郑啊,实在对不住,你多理解,来弟也是跟她外婆感情太深,老人这次住院来的突然,她心里难过,非要守在跟前才觉得好受些。”

    郑屠户见梁母一直推脱,眼角跳了几下,“妈,那不如这样,我去医院跟来弟问问,先把需要商量的事情定下来,然后我自己去办,这样才不耽误。”

    郑屠户总觉得此事有蹊跷,梁母三推死挡,表嫂也是说话支支吾吾不通透,他心头隐隐有些不安,今天无论如何,一定要看到梁来弟。

    “这、那啥,小郑还没吃饭吧,快进来,有弟给你姐夫打两荷包蛋。”

    “不了,妈我吃过饭了,咱们还是赶快去医院吧,然后我好办事,毕竟还有五天,时间太紧了。”

    梁母陪着笑,心里越发慌张,怎么办,自己该怎么办?

    “妈,怎么了?莫不是我都不能去看看外婆?”

    “不是,都是一家人了,咋不能看,不过你的心里妈领了,还是等后天我让来弟回来,一定一定让她跟你把剩下的事情办了,你看行不?”

    郑屠户深深看了眼梁母,眼中陡然翻起狠劲,看的梁母心惊肉跳,“那好,后天我再来,就是天塌下来,后天我也要见到梁来弟。”

    说完,郑屠户转身就走,梁母手指头死死扣在墙上,不让自己跌倒在地。

    “他爸,咋办?后天要是再找不到来弟,该咋办?刚才他看我的眼神,像是要把我生吞活剥了。”

    梁母慌张地冲进卧室,把梁父喊起来,其实梁父已经醒了,但他不知道咱对小郑说,就没出来,媳妇是个女的,好说话些。

    “还能咋办?找啊,再找不到……”

    “再找不到可咋办?”

    听到这话,梁父狠狠瞪了眼媳妇,“再找不到只能把钱退给他,不然咋办?我还能变个来弟给他?”

    一想到到手的一万块要退出去,梁母就觉得心如刀绞般痛,“他爸,就、就没别的办法了?”

    梁父瞪了眼媳妇,觉得媳妇脑子拎不清,“还能咋办?有弟才十四岁,难道把你嫁过去?”

    “不不不,我才不要嫁给这种人,太可怕了!”

    夫妻二人对坐叹气后,任命地起来继续找寻女儿,两人商量了下,觉得梁来弟会不会坐火车或者公汽出省了,想到这梁母立刻打开藏在衣柜里的小盒子,里面放着家里的证件和钱。

    “啊!这个没良心的,她是算计好了,身份证都拿走了。”梁母又赶忙翻户口本,发现梁来弟连户口那一页也不见了,这下她彻底心凉了。

    “他爸,这个小贱人根本就没死,说投大水库那都是吓唬我们的,她的身份证户口本全都不在了,她肯定跑了,一定是,她拿着身份证和户口本跑了。”

    梁母又立刻去数钱,好在钱没少,她用世界上最恶毒的语言咒骂着自己的女儿,梁父听烦了,说了两句,两人又抓紧时间去武市找人。

    武市三镇很大,两天时间非常紧迫,两人在一起跑了一天也只跑了两个火车站一个长途汽车站,还有两个火车站三个汽车站没有去,累了一天一点收获都没有。

    晚上回去,梁母发现自己的脚底板都起水泡了,她忍着疼用针挑破水泡,“小贱人,让她出门被车撞死才好,辛辛苦苦养了个白眼狼,老天爷咋不劈个雷打死这个畜生。”

    梁有弟坐在屋子里,听着母亲咒自己姐姐死,心里发寒,这就是自己的父母,姐姐只不过不愿意嫁给那个可怕的屠户,父母就这样咒她,骂她,父母如果能选择,她绝对不要这样的人做父母。

    梁有弟心里也慢慢产生离开这个家的念头,她一定要好好学习,老师告诉她,只要能考到全区第一,就能去重点高中念书,而且免学费,这个家她一刻也不想待了。

    两天很快过去,这次郑屠户起了个大早,五点不到他就来到山坡村,堵在门口,梁家夫妻两人找了两日,依旧找不到二女儿的一点消息,眼瞅着小郑又要上门,两人一晚没睡。

    梁母说要不收拾包袱要不躲躲,梁父立刻阻止了妻子这个愚蠢的想法,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一大早天蒙蒙亮,梁母就被敲门声砸醒。

    “他爸,咋办,一定是小郑,咋办?我不敢见他,我害怕!”

    “能咋办,人没找到,实话实说。”

    “他爸,要不你跟他说,我在旁边儿说点软和话。”

    梁父是一家之主,这事情也只能他开口,两人立刻起床,梁母去开了门,梁父喊小郑进屋里坐,让梁母泡了一杯茶。

    “爸,来弟回来了吧,后天就要办酒了,事情太多,所以我今天来了个大早,想着别耽误正事。”

    梁父咳嗽两声,放柔声音,“小郑啊,来弟不在家。”

    “啥?还没回来?有你们这样的吗?姑娘都要结婚了,还让她在医院伺候,你们啥意思,是不是瞧不起我,这事让外人评评理。”

    “小郑,你别急,他爸,你赶快说吧。”梁母陪着笑。

    “是这样,你上门下聘后,没两天来弟就跑了,就是那日你说带来弟去买衣服,那天早上我们发现你来弟不见的,而且她还拿走了身份证户口本,这几天我们天天都在找她,可找遍了武市火车站和长途汽车站,都没找到来弟,现在我们也没办法。

    是我家对不住你,现在来弟跑去哪了我们也不知道,人也找不回来,你的钱我现在就还给你,实在对不住了。”

    梁父说完后,心里一块大石头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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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七三章 狰狞毕现

    梁母见丈夫冲自己点头,万般舍不得地去卧室翻出那一万块,这一万块钱她昨天晚上数了好久,这是她这辈子第一次见到一万块,以为自己能通过二姑娘结婚也成了万元户,谁成想吃到嘴的肉,硬生生吐了出来。

    “小郑。”梁母眼中现出挣扎之色,可丈夫瞪了她一眼,她没办法只得把钱放在郑屠户桌子前,“这是当初下聘的一万块,是我家来弟没福气。”

    郑屠户迟迟不说话,梁父等得有些急了,“小郑,这钱也换给你了,来弟我们也找不到,婚事只能作罢,不是我们不乐意把姑娘嫁给你,是她跑了,我们也没办法。”

    梁来弟跑了!那个像小白兔一样的姑娘梁来弟居然跑了!

    郑屠户没想到自己看中的猎物居然敢跑,要不是这有两个蠢货,女儿怎么会跑?

    “要不是你们没看住她,她怎么跑的掉?”

    郑屠户阴狠地吐出这句话。

    “我看了,我从你下聘那天,就不准她出门,她肯定是趁我们睡着了偷偷跑的。”

    “那你们就该把她绑在家中,再不行还可以打断腿。”

    郑屠户冰冷的声音配上阴鸷的眼神,吓了梁家夫妻俩一跳。

    “打、打断腿,她可是我们的姑娘,你怎么这样说话。”

    “不,从我给钱那一刻,她是我的,她跑了是你们看管不利,我遭受到了损失远不止一万块。”

    梁父听懂了,原来这个郑屠户是嫌一万块少了,这能是一回事吗?男女双方提亲啥的那本就是该花的钱,没谈成也不是他家的问题,他们已经归还聘礼,这事情就已经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了。

    “小郑,你这话什么意思?”梁母尖着嗓子问道,“你给的聘礼我家一分不少的还给你了,你还想咋地?”

    “砰!”

    郑屠户沙包大的拳头狠狠砸在桌子上,猛地站起身几步逼近坐在椅子上的梁母,“什么意思?我来来回回提亲上门,哪次没拿东西,那些东西都大几百块了。还有我的人在你家弄丢了,你们以为退还聘礼就行了,没那么容易。”

    郑屠户一张硕大的脸,横肉一条条炸出,眼珠子鼓着死死瞪着良母,就连那块黑色胎记仿佛都带着一股恐吓,本来上次梁母就有些怕郑屠户。

    她吓得“啊”了一声,立刻从椅子上滑下去,双手抱头大喊,“救命啊,打人了!”

    梁父猛地站起来,“你要干啥?来弟跑了这事谁都不希望发生,我们也不是故意的,就算不能成为亲人,咱们也算是朋友,你这样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郑屠户傲慢地看了眼,“我的货物你们给弄丢了,我现在非常不高兴,你现在想让我咽下这口气,就要赔我所有的损失,来弟只有一个,她跑了你们就的赔!”

    梁父听了这话,气得太阳穴跳了跳,可郑屠户壮硕一身肉,他也惹不起,只能忍着怒意道“那你想要多少?”

    “两万。”

    “两万?你、你这是敲诈!”梁母惊呼。

    “小郑,我告诉你,咱们梁家好歹也算沾了亲,你要是不讲理,别怪我不客气!”

    郑屠户大眼珠子一瞪,一把拽住梁父的衣襟,他个高人壮,常年杀猪砍骨头,手臂都有梁父腿粗,十分有力,这一拽梁父两脚竟隐隐有被拽地离开地面的迹象。

    “要么给我梁来弟,要么给我两万块,否则我看你怎么对我不客气!”

    “咳咳,松、松开我!”梁父只觉得喉咙喘不上气,眼底闪过一丝恐惧。

    “你干啥,松手,松手!”梁母上前拉着郑屠户的胳膊,郑屠户瞪了眼这两人,松开了手,眼中闪过轻蔑,拉过椅子坐在中间。

    “今天你们赔我两万块,此事就拉倒,否则见不到梁来弟,就没完!”

    说完,他还晃了晃自己的拳头,阴鸷的眼神扫过梁家所有人,尤其是盯着梁福,眼神里带着一股杀意,吓得梁母一把就将儿子抱在怀里,小声哆嗦道“福宝,去妈屋里带着,别出来。”

    梁福也特别害怕,只是郑屠户的模样,吓得他都不敢哭,现在听到母亲这样说,撒开小腿就朝里屋跑,没想到半道被郑屠户一把拦住。

    郑屠户将梁福拉在自己身边儿,如蒲扇般的大手掌握着梁福细细的脖子,看的梁家父母心惊肉跳。

    “小郑,你要干啥?你、你难道忘记我嫂子是你表姐了吗?你这是讹诈,聘礼我们也退了,大不了你买礼物的钱我们也赔给你,你凭啥张口就是两万?”

    “从我给聘礼那一刻,梁来弟就是我的,你们弄丢了我的东西,就要赔!”郑屠户声音越说越大,到最后直接怒吼,吓得梁福瑟瑟发抖,小声哭了起来。

    “爸,妈,救我,我害怕。”

    “住嘴,再哭我就拧断你的脖子。”

    在郑屠户的威胁下,梁福立刻收住哭声,只是身子时不时地抽一下。

    “你别伤害我儿子,我家就这么一个儿子,你要是敢伤害她,我跟你拼命!”

    梁母心疼极了,看儿子在郑屠户手中,却不敢上前救儿子出来,她生怕郑屠户发狂,真的拧断儿子的脖子,这个儿子是她三十多岁才生下来的宝贝啊。

    梁父心中后悔极了,以为找了个有钱女婿,谁知是个饿狼,同时他又越发恨梁来弟,要不是她跑了,家里会出这种事,知道这种时候,梁父依然不认为,给女儿说这门亲事才是他们最大的错误,他只认为女儿不听话,给他们找麻烦,就该死。

    “小郑,要不这样,我、我还有个姑娘。”梁母赶忙跑进侧面屋子,把躲在里面的梁有弟拽出来,“这是我家老五,小是小了点,只要、只要你愿意,现在嫁给你都行。”

    “妈!”梁有弟瞪大眼睛,仿佛不相信刚才的话是自己亲妈说的。

    “对对对,这是我家小五,今年虚岁也十五了,你要是愿意,把她赔给你!”梁父也连连附和。

    “爸,妈,我才十四岁,你们疯了!”

    梁有弟大声喊着,眼中是愤怒和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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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七四章 被揍

    郑屠户打量着眼前的梁有弟,梁有弟不甘又愤怒地望着他,她更恨自己的父母,眼中一片冰冷。

    “不行,我不喜欢这个,我就喜欢梁来弟,没有她你们就赔钱!”

    梁母急了,把梁有弟往前推推,带着推销货物般的迫切,“她咋不行,你看她长得比来弟壮,身体一定好生养,皮肤也白,跟来弟也像,怎么就不行了。”

    郑屠户知道为什么不行,因为梁来弟看向自己的时候,眼中的惊慌极大地激发了他内心的冲动,可眼前的小姑娘,望向自己的眼中带着冰冷、愤恨、冷静,什么都有就是没有惊慌。

    猎物一旦不害怕就不好玩了,不害怕的猎物就是死物,他是不会花钱买一个死物的。

    “我不喜欢这个姑娘,没有来弟,就赔钱!”

    梁父忍不可忍道:“你这是讹诈,你不过就给了一万块,我还给你了,你买的东西我家也愿意赔钱给你,现在你要两万块,你就是故意找事。”

    “没错!我的猎物跑了,你们都该死!”

    郑屠户突然疯狂起来,一把推开梁福,扬起大拳头照着梁父脸上狠狠砸去,只一拳就将梁父打翻在地。

    “啊!你干啥!”梁父还没反应过来,就觉得鼻子酸疼酸疼的,像是要断了。

    梁母的尖叫声像是能掀翻房顶,梁福趁机跑出来,吓得朝门外跑去,梁有弟站在一旁,看着父亲被打的画面,心头隐隐生出一幅解气的感觉。

    “啊!住……手,嘶!”

    梁父哪里是郑屠户的对手,根本无力反抗,只是不停去抓郑屠户的手,可全被郑屠户挣脱,他心头愤怒,狂躁,他看中的猎物,肖想很久的猎物,就这样在他的眼皮子地下跑了,全都是因为这两个老货没看住,他花了一万块钱,这是他这辈子花的最多的钱。

    结果猎物跑了,他们还敢欺骗自己,要是早早说实话,他定能把梁来弟抓回来,现在梁来弟怕是早都离开楚省了,郑屠户越想越气,一拳拳砸下去,梁父很快口鼻见血,连挣扎反抗的力气都没有了。

    梁母急疯了,“别打了,别打了,来弟跑是被人怂恿的,对!她就是被别人怂恿的,我那二姑娘最老实听话,是安夏怂恿她,让她跑了的,你要找去找安夏啊!”

    郑屠户的拳定在空中,“安夏?”他声音嘶吼着问道。

    “对,安夏,她是来弟最好的朋友,那姑娘天生就不是个好玩意,折腾完自己家,又折腾我们家,来弟胆子那么小,身上一分钱没有,她怎么可能跑的掉,一定是安夏给她出的主意,又给的钱,就是她害了你也害了我们家。”

    梁母越说越笃定,仿佛亲眼见一般。

    郑屠户一把拎起已经奄奄一息的梁父,“走,你们两带我去找她。”

    那个女孩,郑屠户想起安夏,就觉得手掌心阵阵发疼,那日是不小心吃了亏,这次他定要找回场子,找回自己的猎物。

    安夏并不知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她这两日在捉摸,要不要跟四舅说一下安定强的学习情况,这时候外面传来吵吵嚷嚷的声音,还有人喊自己的名字。

    她仔细一听,梁母喊自己,安夏觉得自己低估了梁母不要脸的程度,也有一丝惊讶,居然敢到程家闹,怕影响程家,她连忙出去。

    一见到安夏,梁母就大声喊道:“就是她,一定是她撺掇来弟跑的,一定是她给来弟钱买的车票。”

    郑屠户阴狠地盯着安夏,程文联立刻护在安夏面前,“你们想干什么?”

    安夏看着梁父鼻子和嘴巴边儿还有干了的血迹,梁母神色紧张,郑屠户煞气腾腾,就知道这两家大概发生什么了,没错,是她送走的来弟,可她绝对不承认,梁母现在想把自己扯进去,那就别怪自己对她不客气。

    “梁母,我敬你是长辈,喊你一声婶子,但你做的这叫人事?来弟不见了,你就说是我撺掇的?我问你这些日子我可有见过来弟?她连门都出不了,且不说我撺掇她,就是我想给她钱,我知道在哪里找她?”

    梁母没想到安夏直指问题关键,说不出话来。

    “自打上次在梁家跟王婆一起见了来弟一面,我就在也没见过她,我倒宁愿来弟是自己跑了,要是她真的投了大水库,我看你们后不后悔!逼死自己的亲女儿,世界上怎么会有你们这样的人渣父母!”

    “你敢骂人!”梁父见到安夏来了精神了。

    安夏嗤笑一声,“当初是你们非要把来弟许给此人,来弟一直都说自己不嫁,甚至还说了宁可投大水库也不嫁的话,我也说过此人不是良善之辈,你们选这种女婿,小心惹上麻烦,可你们既不考虑来弟的感受,也不听我跟王婆的意见,现在你跟我凶什么凶,活该被揍!”

    郑屠户看着眼前的小姑娘,虽然有些顾虑,但现在只有追问她才知道来弟的下落,他看中的猎物,决不允许跑掉。

    “你说,你知不知道来弟的下落?”

    安夏微微一笑,“我都说了,自打上次我跟王婆一起见过来弟一面,来弟就被她关在家里,门都出不了,我到哪里给她出主意,又到哪里给她钱让她跑?他们两人的姑娘找不到了,就红口白牙地污蔑我,明明是他们没看住姑娘,臭不要脸地要把屎盆子扣在我头上!”

    “你说话客气点,就是你,就赖你,我好好的姑娘,就是被你教坏了!”梁母嚷嚷道。

    “啪!”

    安夏一巴掌打上去,梁母愣了三秒,然后一下子疯了,自己居然被一个小辈打了巴掌,她冲上来发疯似的要跟安夏拼命!

    程文联立刻拦在面前,“你要干啥?想在我程家撒泼!”

    “你给我让开,我跟她拼了,她敢打我!”

    “文联哥,你让开!”

    安夏一把拽开程文联,抓着冲向自己的梁母,在她身上按了几下,揪着梁母的衣领左右开工。

    “你重男轻女,生而不养,逼死来弟,污蔑我名声,在程家闹事,给脸不要脸!”

    连续几巴掌,打得梁母脸颊红肿,更让她心生惧意。

第二七六章 自己找死

    办妥了梁来弟的事,罗远军特意来了趟山坡村,跟安夏说了声,得知梁来弟去了洪山区的印刷厂,她心里十分高兴,因为她要去寻的林家,跟印刷厂隔得不远,做一个公交几站路,走路的话半小时就能到,想着以后能经常见到好友,她就开心。

    “就是活有些辛苦,等以后换个好岗位。”

    “罗大哥,能给找个工作干已经很感谢了,来弟吃得了苦,我们农村的孩子在家啥都干,没啥干不了的。”

    程家留罗远军吃了餐饭,安夏知道梁来弟工作安定的事情后,想把此事告诉有弟,这孩子跑了几趟,都是来问她二姐下落的,现在有了消息,安夏匆匆去了梁家,想在门口看看,能不能遇着有弟。

    “我已经给了你们三天时间,现在我要钱!”

    刚靠近梁家,安夏就听到里面传来郑屠户的喊声,这几日梁家的事情传遍了村子,嫂子们高兴又有八卦可以说了,当初梁家二姑娘要了一万块聘礼,不知道让村里多少人眼红。

    一万块钱啊,要知道除了安家的安文出事,在安夏的努力下要了一万块赔偿,村里到现在嫁姑娘最高的聘礼才三千,梁家二姑娘得了一万块聘礼,谁听了都会嫉妒,嫂子们的酸话都不知道说了几箩筐。

    尤其是梁来弟自小养在外婆家,现在养大了咣叽就给家里带来一万块收益,这么大一笔巨款,刺得着每个人的神经。

    除了嫉妒,还有不少人说着酸话,说那郑屠户不是啥好人,打死了老婆,长得就一脸蛮横,梁来弟那瘦弱模样,嫁过去早晚被打死。

    现在好了,梁来弟倒是没被打死,但是人不见了,这个郑屠户天天上门闹,原先的一万聘礼竟是要梁家赔两万,村里现在几乎天天上演一场大戏,主角是郑屠户和梁家两口子。

    “我都说了把有弟赔给你,我家没钱,就剩最后一姑娘了,你还想咋样!”

    什么?屋里传来的话让安夏脚步一顿,继而怒火漫天,这个梁母骂她是人渣都糟蹋人渣这个词了,卖完梁来弟,现在又想卖有弟,不行,不能走。

    安夏是真不想帮梁家这两人,就该让他们好好尝尝被恶人磨的滋味,可有弟是无辜的,屋里传来有弟的哭声,这几日郑屠户闹得家里鸡犬不宁,别说学习,什么都干不了。

    母亲打一开始想到这个歪主意后,就一次次地把自己退给郑屠户,现在更是收拾了包袱,要把自己直接甩包给郑屠户,有弟不是那种怯懦的人。

    “妈,别说我才十四岁没到结婚年纪,如果你们再这样对我,我就杀了所有人,我自己也不活了,也好过嫁给这个变态。”

    梁有弟指着郑屠户鼻子大骂,郑屠户上前就是狠狠一巴掌。

    “住手!”

    院子里响起一声厉喝,让郑屠户稍稍分神,梁有弟眼尖看到安夏来了,立刻跑到安夏身后,见到安夏她才觉得害怕,投入安夏怀里呜呜哭了起来。

    “安夏姐姐,我妈要把我赔给这个人,我不愿意,我妈竟然逼我跟他走!”

    郑屠户瞪着猩红的眼睛,他找了三日,找不到梁来弟,每日早上都要来梁家闹腾,发泄他满心的怒火。

    “别怕来弟,你妈她这样做事违法的,你还未成年,他们敢这样做,现在报警就能给抓进去。”

    “这是我跟梁家的事情,你少掺和!这小的我不要,我现在就要他们赔钱!”郑屠户不愿跟安夏纠缠,主要是他能感觉出来,这个小姑娘不好惹,农村小姑娘张口闭口法律,动不动就违法就报警的,他心头隐隐觉得自己惹不起这个人。

    “我家没钱!没钱!要是有钱早给你了,你不是屠户,你就是阎王,我表嫂怎么有你这种亲戚,我真后悔跟你结亲,我咋会看上你当我的女婿!”

    见郑屠户阴阴地盯着自己儿子,梁母终于奔溃了,这些日子她每天都在神经紧张中度过,晚上都睡不着,睡着了做梦也是噩梦,就连自己的儿子都被郑屠户拿来威胁几次了。

    她就不明白了,郑屠户见二姑娘也没几次,怎么这么不依不饶,可那话语里也不是对二姑娘的喜欢,明明就是一种变态的占有欲。

    “你们活该!当初王婆来说他打老婆,我说此人性格残暴,不是好相与的人,你可听过半句。你为啥看上他,自己心里没数,不就是因为他拿出一万块当聘礼,你们夫妻二人全都钻钱眼里了,对女儿的死活一直不管不顾,这就叫现世报!活该!”

    梁有弟站在安夏身边儿,恨不得也跟着骂一句,逼走了姐姐,现在又想逼自己。

    “你闭嘴,闭嘴!”梁母尖叫道,“我家的事情不用你管。”

    “我真懒得管你家的事情,要不是为了有弟。”

    “我不会要这小姑娘的,我就要两万块,赔了一万了,还差一万!我就要钱。”郑屠户不屑地看了眼梁来弟,这个小丫头一脸呆木的样子,他一点都不喜欢。

    “别让我找到她。”郑屠户低低说了句话,声音很轻,安夏并没有听到,可她看清楚了郑屠户的嘴型,心头大惊。

    是了!她只顾着考虑梁有弟,却忘了来弟还在武市,郑屠户就是个定时z蛋,万一哪天二人在武市撞上,以郑屠户睚眦必报的性格,来弟定是跑不脱的,不行,这个人必须除去。

    “哼,你爱怎么跟他们扯,就怎么扯,我不管,但是你要敢动有弟一下,我跟你拼命!”

    说完安夏拉着梁有弟的手,两人跑出梁家,不管身后梁母声嘶力竭的怒吼和暴骂。

    “安夏姐,要不是你,今天我就完了。”

    “别怕,那个郑屠户不想要你,他现在就是因为找不到你姐姐,故意找歪把火都撒在你父母身上,你别怕!”

    “对了,安夏姐,我姐她咋样了?”

    “我今来就是要跟你说一声的,你姐进了印刷厂当临时工,单位包住,我给了她一些钱,过日子是没问题了。”

    “太好了。”梁有弟又激动又高兴。

    “你千万别走露风声。”

    “我知道。”

    梁有弟连连点头,安夏放下心来。

    。

第二七七章 初试迷幻剂

    既然要收拾郑屠户,就要先了解清楚他到底干了什么,安夏打算用郑屠户的第一个老婆做突破口,既然迷幻剂说的是吸入药物的人,要么看到自己最想要的,要么看到自己最怕的,还能知无不言,那郑屠户打死第一个老婆的事情一定是他最怕的事情。

    因为一旦事情败露,他就是杀人犯,是要偿命的,而且前面几次试探安夏发现,自己每次提到派出所或者报警之类的话题,郑屠户都会软下来,甚至不再与自己争论,可见他心里对派出所十分惧怕,那惧怕的理由只可能是他心虚,心虚的原因就是因为他杀人。

    好在程文联的战友现在在镇上派出所当警察,安夏对战友这个词现在有些迷之崇拜了,这战友多了正真好,走遍天下都不怕。

    程文联很快就打听了一些基本资料回来,并不违纪,不过就是一些陈年往事罢了,当时这个事情闹得很大,派出所的人都有所耳闻,再加上当时女方为了威胁郑屠户赔钱,还报了案的,派出所都立案调查了一些资料了,他们又说搞错了要求撤消。

    八几年的时候,本就是本着民不告官不究的态度,人家撤案了,派出所也乐得清闲,但是基本资料就存档保留了下来。

    郑屠户的第一位妻子叫江小娥,是很远的杨柳村村民,武市三镇中汉阳那边儿的郊区农村,也是经人介绍认识了郑屠户,嫁给郑屠户七年后死亡,报的是突发疾病,但据派出所当时的走访调查,郑屠户十分霸道,新媳妇刚过门,三天回娘家的时候脸上就带着青痕。

    再过了几个月镇上的人就再也看不到这新媳妇,晚上听到郑屠户家里传来撕心裂肺的惨叫,传说有村民推开门,看到郑屠户用刀子割自家媳妇身上的皮。

    皮?看到这一段,安夏眉心不住跳动,这让她想起一个真人真事,二战时在一个集中营里,们将长得好看年轻的犹太姑娘喂养的白白嫩嫩,然后残忍剥下她们的皮做人皮灯具。

    如果郑屠户也干了这种事,那就跟这些禽兽们一样,十恶不赦,现在即使不为了来弟,她也要为这个年轻的女人伸冤。

    看完所有的资料,安夏真得怒了,世上怎么有这种禽兽,不!这就是虐待狂,从心理学角度讲,此人就是变态加虐待狂,而他做的那些事情,已经完全够得上犯罪了,要是杀人也是事实,那就是恶性杀人事件,必须是死刑。

    安夏深吸一口气,脑子里把这些事情再次过滤了一遍,她要把每个细节都考虑到,要做到万无一失,让这个恶棍被绳之以法。

    清晨,五点天就开始大亮,太阳早早爬上天空发光发热,又是闷热的一天,喝了一晚上闷酒的郑屠户从床上翻滚到地,这才醒了过来,他身上搭着一块二十乘二十公分,方块毛巾大小的东西,看不出是什么材质,拿起来的时候,薄如蝉翼可以透过阳光,郑屠户把这东西压在枕头底下,骂了两句脏话,爬起来洗脸刷牙。

    今天早上,郑屠户不打算去梁家了,连去闹腾了几天,他也筋疲力尽,肉摊都荒废了,他打算休息一天,明天开张干活,还好他现在一个人,一人吃饱全家不饿。

    洗了把脸后,郑屠户去外面买了牛肉粉油条回家,吃了个精光,七点镇上开始热闹起来,市场上来来往往都是小贩和买菜的人,而各家各户也都起床了,女人们起来弄早饭,孩子们打闹嬉戏。

    安夏顶着晨光,来到郑屠户家门口。

    “砰砰砰!”

    门外想起重重的敲门声,正在屋子里啃鸭掌喝酒的郑屠户,有些奇怪,谁会来自己家,左邻右舍都不咋跟他接触,孩子们更是见到他就吓得四散,有的要是没跑开,撞上他了立刻就咧嘴哭。

    所以郑屠户有个外号,叫屠夫。

    “谁!”郑屠户心情恶劣,吼道。

    “砰砰砰!”声音更响了,一大早的安夏一个小姑娘,这样砸郑屠户家的门,巨大的声音引得周围邻居都出来查看,结果看到是一个小姑娘,大家无一例外的反应都是瞪大了眼睛。

    “妈的,敲敲敲,叫魂呢!”

    骂了一句,郑屠户起来拽着手上没啃完的鸭货,起身开门。

    当他打开门,看到门外站着的人是安夏,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随即没好气道“我不去找你麻烦,你倒胆子大,找上门了。”

    安夏微微一笑,大踏步进去,她身后本来躲在院子里缩头缩脑看八卦的人见安夏进了屠夫的院子,这下不光瞪大了眼睛,连嘴巴都张开了。

    进门后,安夏反手关上了院门。

    郑屠户狞笑,“今天是你自己要送上门的,别怪我不客气!”

    只是他还没来得起朝安夏扑过来,安夏拿着早都准备好的小喷壶,照着郑屠户鼻子处连着喷了几下,这可是她昨天晚上精心调制的,而且她加了很多药粉进去,保证浓度足足的,一小口就能让郑屠户迷幻其中。

    果然郑屠户张大了嘴,被突如其来的水雾呛得咳嗽几声,猛烈喘气,然后他只觉得眼前一阵眩晕,安夏见他晃了两下,退后几步跟其拉开安全距离。

    一分钟后。

    “来弟,你来了,嘿嘿嘿!”郑屠户突然裂开大嘴,猥琐地笑了起来。

    看来郑屠户心里最美的事,是见到梁来弟,安夏垂下目光,柔声道“没错,我来看你了,你要是跟我结婚,你想怎么对我呢?”

    “怎么对你?嘿嘿,你想知道?我怕你知道了害怕?”郑屠户并不清醒的眼神中透着兴奋。

    这种虐待狂就喜欢看到别人害怕,别人越害怕他们越兴奋,安夏装出一副害怕神色,“我、我害怕?你别吓我,我胆小。”

    “我知道你胆小,就像小兔子一样,我真喜欢你!我带你看看,都有啥,来!”

    郑屠户说着就要上来牵安夏的手,被安夏巧妙躲开,引得他哈哈大笑。

    “我这有好多好玩的,等你嫁给我,我就都让你试试。”

    说完郑屠户进了屋里,安夏随即跟了进去。

    。

第二七五章 梁来弟的新生活

    “你是不是要继续闹事,文联哥,你去镇上派出所报警,既然要闹,咱们就把事情闹大,让警察来管这件事情,现在是法治社会,不是比谁拳头大”

    一听安夏要报警,郑屠户心头的怒意退了三分,镇上派出所他也打过几次交到,他深知自己的名声在那边儿不好,因为以前打老婆的名声都传遍了。kan121想免费看完整版请百度搜

    “来弟的事情,你真没参与”

    “到现在来弟都没找到,我比他们还着急,我每天都去大水库转一圈,还打听了周围的人,你问问这两个当父母的做了什么来弟到底是跑了,还是”安夏说不下去,片刻后又狠狠道“要是来弟真有个三长两短,我一定不会放过他们,就是他们逼死了来弟,我要报警让警察抓他们。”

    郑屠户本就不愿与安夏对上,这个小姑娘邪门得很,那次手掌扎针到现在还让他心有余悸,而且她眼中的悲伤不似作假,也许真如她所说,来弟到底是跑了还是投了大水库,也许人已经死了。

    想到这郑屠户心头一阵烦躁,他拽着梁父的衣服,“她说的没错,她连来弟的人都没见到,咋可能送来弟走,就是你们逼死了来弟,赔钱不给我两万块,我宰了你全家”

    “你干啥松开,松开”梁母见郑屠户又揪着自家男人不放,急得大喊大叫。

    安夏看着这一家人,冷笑连连,活该

    恶人自有恶人治,他们欺负来弟软弱无助,王婆三番五次说郑屠户此人喜欢动手打老婆,梁母嘴里还振振有词哪个男人不打老婆,这算啥

    那今天就让他们感受下,被人打的滋味,他们自己招惹的饿狼,活该被饿狼生吃活吞了

    远处传来梁母喊救命的声音,程文联听了都格外解气。

    “的亏来弟走了,这样的混球,连未来老丈人都敢走,他还有啥不敢的。”

    安夏笑道“你看着吧,这事情没完呢,郑屠户吃了这么大的亏,定不会善罢甘休。而且他们夫妻断然不敢报警,吃亏也只能咽肚里,否则逼死亲生女儿这事,一样是要负法律责任的。”

    而现在的梁来弟,已经跟着罗远军来到市里,罗远军把她安排在一个战友的工厂当临时工,这是个老印刷厂,梁来弟的工作就负责糊纸盒子,因为很多书籍印刷出来之后需要装在纸盒子里送去各大书店,这个工作相对比较轻松,但是因为长期低头,还需要仔细对缝,稍微上了年纪的人就干不好,主要是脖子受不了眼睛看不清。

    而且这个工作也需要经常搬运书籍,也需要一定体力。

    “老罗啊,临时工的岗位都比较辛苦,加上年纪大的需要照顾,现在只能给小梁安排这样一个工作,等以后有岗位空出来我再慢慢给她调。”

    “不辛苦,不辛苦谢谢您”梁来弟说着给罗远军战友深深鞠了一个躬,“只要有工作,我干啥都行,我能吃苦。”

    不怪罗远军战友说这话,梁来弟常年在家吃不饱饭,瘦得皮包骨,个子也不高,看着弱不禁风的样子,实在不像是能吃苦的样子。

    “小梁,那你就试试,有啥事就给我打电话,或者找我战友是一样的,等以后别的单位有机会,我再给你谋个好的。”

    梁来弟受宠若惊,连连鞠躬,“罗大哥,这就已经很好了,不能再麻烦您,我干得了,我不怕吃苦。”

    梁来弟质朴的语言和动作,有些打动罗远军的战友,不过他也有些奇怪,”这姑娘咋喊你大哥,这有点差辈了。”

    “她是我一个恩人的朋友,我那恩人跟她一般大,喊我罗大哥,她就随着一起喊了,再说听久了,我还觉得自己挺年轻的。”

    “你个老东西小柳,你带小梁去办个手续,然后把宿舍和劳保用品发了,让劳资科先安排培训。”

    梁来弟怯生生地跟着叫小柳的一个年轻男子走了,她尽量让自己不害怕,可她低着头小心翼翼的样子,还是透着一股怯懦。

    “哎,老罗,什么恩人我怎么没听你说”

    罗远军笑笑道“这不能讲,实在是答应了别人,不能说,我给你放着的人你帮忙多照顾点,谢谢了。”

    “咱两说啥谢,今你可不许走,咱们可是有一年多没见了吧,走,中午我请客。”二人说着笑着走了。

    梁来弟来到一个办公室,里面好多人,大家全都好奇地打量着这个新来的小姑娘,一会儿手续办好后,又来了个女的领着她到库房,然后梁来弟领了一堆东西。

    工作服两套,冬装一套夏装一套,大头皮鞋一双,毛巾一条,香皂三块肥皂三块,还给了十张冰棍票和十五张汽水票。

    “走,带你去宿舍。”

    梁来弟赶紧跟上眼前的人,女工宿舍是一个二层小楼,外面有连成一排的长条走廊,上面晾满了衣服,二层小楼墙上两侧墙上全是绿油油的爬山虎。

    “二楼住满了,你就住一楼,左边儿最当头是洗漱和厕所,十人一间上下铺,女的边儿说边儿打开宿舍大门,里面还有几个上了夜班睡觉的。

    梁来弟打量了一下,左边儿三张高低床,右边儿两张高低床,然后有个大柜子,靠窗户那一边儿摆了两张桌子,桌子上全放着牙缸和暖和啥的。

    “你就睡这里吧,这个桌子是公用的,可以摆牙刷镜子,平日里写信啥的都能用,这个柜子是你的,床底下也能放东西,走我在带你去食堂和澡堂看看。”

    梁来弟赶忙把东西放下,又跟着此人去了食堂和澡堂,“我们食堂买饭票打饭,你刚来还没开工资,可以跟财务预支,如果你身上有钱,也可以买饭票,多买点省得每次吃饭都要买,排队也挺麻烦的。

    洗澡发澡票,冬天一周一张,夏天两天一张,下午五点之后才有热水洗澡,记着啊。”

    “嗯。”梁来弟连忙点头。

    女人见事情说清楚了,拍拍手道“行了,单位就这么大,明天你先去今天去的办公室报道,先进行学习,然后分师傅下车间,现在没啥事了,食堂开饭的时间是早上六点般到八点,中午十一点半到一点,晚上是四点半到七点,你回宿舍休息吧。”

    “谢谢您,我想问一下,被褥啥的在哪里买啊”

    “哦,你出了工厂右手边儿有个小巷子,里面啥都有,被褥脸盆,咱们单位位置好,干啥都方便。”

    “谢谢,谢谢。”

    梁来弟连声道谢,开始了自己的新生活。

    九零空间小神医

    九零空间小神医

第二七八章 真的有皮

    黑黢黢的房子,进去就给人一种压迫感,安夏四下打量,是农村常见的三间大瓦房,中间是堂屋,左右两边儿都是住人的屋,她发现郑屠户家的窗户里面都贴了一层花纸,降低了透光度,所以她进去后,感觉屋里很暗,而且这些花纸,从外面是让人看不到里面的。

    白色的墙皮早都变得发黄,墙上还有各种印子,而地下随处堆着麻绳、棍子、小刀这样的东西,整个堂屋乱糟糟的,而看到刀子的时候,安夏瞳孔猛地收缩,手里迅速抓着药粉,郑屠户要是发狂,她就让他好好尝尝疼痛的感觉。

    “来弟,快来,这里就是咱两成亲睡的主卧。”

    安夏慢慢走进去,一张双人床,一个带镜子的大立柜,两个木箱子,一张桌子和一个椅子,是正常人家的标配,只是这里面的味道让她难以忍受,总觉得有种淡淡的腥味。

    安夏捂住口鼻,指着地下的各种工具,“你在屋里放这些干嘛?”

    郑屠户神秘地一笑,“不能告诉你,不然你就不敢嫁给我了。”

    安夏忍着恶心柔柔一笑,强迫自己掐着嗓子娇声道:“你告诉我嘛,也许我还能配合你呢?”

    “真的?”郑屠户眼睛一下子亮了,要是来弟配合自己,那、那会是啥样,他激动地搓搓手,在地上转了两个圈圈,仿佛自己咬自己尾巴的小狗。

    “来弟,你看。”郑屠户又伸出手去,再次扑空,不过他一点不介意,他就喜欢这样的,躲着怕着他才喜欢。

    “这个绳子是用来绑你的,你别怕,我绑上你跟你玩游戏。这个皮鞭是我特意找工匠做的,打在身上听着惨叫,我心里就来劲。

    还有这个棍子,这棍子其实不是用来打人的,是用来砸关节的,把两只胳膊卸下来,再装上去,那种感觉,你肯定没体验过。”

    这个禽兽!安夏心里狠狠骂着,却笑着道:“原来就这点花样啊。”

    “那还能有啥花样?”郑屠户瞪着眼睛,觉得被来弟瞧不起,让他心里特别不舒服。

    “比如可以在棍子上弄几根钉子,打一下身上就能扎出几个血眼子,再比如买些蜡烛,把拉住点燃了把蜡油滴在皮肤上,滚烫地结成硬壳,浑身都是红色的蜡油,一定好看。”

    “哎呀,哎呀呀!”

    郑屠户激动地浑身颤抖,不停搓着两只手,“来弟,来弟你真是我的宝贝,我咋没想到呢,滴蜡,我真是迫不及待想要试一试了。”

    安夏嘴角抽了抽,这事前世可不就叫滴蜡吗?这个禽兽还真是无师自通。

    “你在屋里摆这么多刀子干吗?难道你还想杀了我?”

    “我哪舍得杀你,这些不过是玩意,你不知道,人的皮肤是半透明的,薄如蝉翼,特别漂亮,这些尖刀是用来剥皮的。”

    安夏胃里一阵翻滚,震惊!原来传闻是真的,居然是真的,他嗜好剥皮?

    “唔。”

    “来弟,你别怕,这个一点都不疼,就薄薄得一层皮,从肉上剥下来,血都不会流多少,我做了很多次了,你别害怕。”郑屠户笑得仿佛地狱的恶鬼。

    “你让我不怕,我又没见过皮,我怎么能不怕。”安夏眼神闪烁,“除非你给我看,皮真的很薄,我才相信。”

    郑屠户完全迷在了梁来弟的笑容里,从没有一个小姑娘将剥皮说得如此有趣,“这有啥难?我给你看看人皮到底是啥样的。”

    郑屠户献宝似的从枕头下面拿出一块薄薄地四方物品,透明如蝉翼,真的是人皮!安夏头皮发麻,突然觉得腿都不能动了。

    郑屠户却来到安夏面前,把人皮放在她面前,“你看,这就是人皮,这是我前一个老婆后背的皮,好看不?你摸摸看,特别滑溜,我每天晚上睡觉都要摸着它,等以后你嫁给我,我也从你身上取一块皮好不好。”

    人渣!禽兽!任何词汇都不足矣形容眼前的人,安夏突然瞪大眼睛,厉声道:“郑权,你睁大眼睛看看我,我是谁!”

    “嘿嘿,来弟,你怎么了,你别生气,剥皮一点不疼!”

    安夏使劲全身力气一把推开郑屠户,“我是江小娥,郑权,你还我的皮,我在地府好冷好痛,我还缺一块皮,没有这块皮阎王爷不让我投胎!”

    “江、小娥!”

    郑屠户踉跄后退几步,晃了晃脑袋,突然瞪大眼睛,眼前的人不是梁来弟,是江小娥,她七窍流血地站在自己面前,伸出长长的手,五个手指头血肉模糊,上面扎着竹签!

    “啊!不,小娥,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要打死你的,我只想听你的惨叫,我不小心下手重了!”

    安夏森森一笑,看在郑屠户眼中,江小娥冲他露出满嘴尖牙,牙齿上还滴着血,好像要吃他的肉一般。

    “郑权,阎王爷叫我带你一起下去,你以前打我、割我的肉,扒我的皮,阎王爷要我把你带下去,让你也尝尝我受过的那些苦,今天我要了你的命!”

    “不,不!小娥,我不是故意的,我听你叫,心里一激动,没打准地方,我本来是要打你胳膊的,是你挣扎了一下,棍子打在了头上,我又不知道你那么不经打,我真不是存心想打死你!”

    安夏心头一凛,难怪江小娥死了,传言说她口鼻都有污血,原来是被郑屠户一棒子打在了头上。

    “小娥,我真不是故意的,小娥求求你,别带我走,我不想死!”

    “你不想死,难道我就想死吗?我活着的时候受尽折磨,现在阎王给我一个伸冤的机会,把你带下去,让你也感受一下你是如何对我的,跟我一起死吧!”

    “不,不!”

    郑屠户吓得在房子里四窜,“我不要死,我不要死!”

    “你真的不想死?”

    “小娥,我错了,我只是想打断你的胳膊,听听骨头碎裂的声音,我打错了地方,都是我的错,求求你饶过我吧,我不想死!”

    安夏邪邪一笑,“不想死也行,你出去把你对我做过的事情,告诉左邻右舍,这样我的冤屈也能昭雪,那我就不带走你了。”

    “好,好!”

    郑屠户直直站了起来,眼神迷离地朝门外走去。

第二七九章 惊悚报警

    郑屠户直挺挺走出院子,打开院门,门口已经围了一圈看热闹的嫂子们了,见郑屠户出来,轰地一下就要跑。

    “我喜欢江小娥……”

    这是在说啥?本来要走的嫂子,听到郑屠户说这种话,心头一阵发寒,江小娥都死了三年了,他这是要干啥,众人要走的脚步停下了。

    “我喜欢打她,听她哭听她求我,我还往她十个指头上扎过竹签子,那个叫声你们是没听到,我第一次听到的时候,能让人汗毛都竖起来的叫声……”

    “他是不是疯了?”一个嫂子低声道。

    “这个禽兽!”另一个嫂子咬着牙骂了一句。

    “小娥,你别生气,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想听你哀求,听你疼得叫,我还喜欢剥皮,小娥的皮肤特别光滑,剥下来的皮,摸着滑溜溜地。”

    “他在说啥?”

    嫂子们听到剥皮二字,全都惊悚地望着郑屠户,毛骨悚然。

    “他、他、他……”一个嫂子惊赫地脸都变形了,吓得跑回屋里喊自家男人。

    一个人跑了,众嫂子们都反应过来了,这个人是变态,太恐怖了,全都一哄而散跑回自己,郑屠户急了,“你们别走,我还没说完,我还没说完!”

    郑屠户急了,小娥说只有告诉大家,她的冤屈才能昭雪,她才能投胎,才不会带自己下去,郑屠户干脆撵上去,给众嫂子撵的跟小鸡仔似的四下逃窜,他直直追到别人家门口。

    “老公,老公,救命,这是个疯子!”

    男人在家吃饭,见媳妇惊慌失措地跑进来,大喊救命,吓得撂下碗冲出去,“咋的了?”话还没说完,就看到郑屠户冲过来。

    “老郑,你干啥?都是街坊邻居,你欺负我老婆?”

    “你听我说,听我说,我没想杀小娥,我就是想听听骨头被棍子打碎的声音,只是我打偏了,打到了小娥的头上,我真没想杀死她,我可喜欢她了。

    她死了后我心里难过极了,我比任何人都难过,我把小娥后背的皮扒了下来,现在那块皮天天陪着我!”

    “啊!”嫂子再也受不了了,这些话听得她魂都要吓飞了,尖叫着哭着。

    男人也惊呆了,“你说啥?”

    “我没想杀小娥,我不是故意的。”

    郑屠户喃喃道,这家说完了,他又朝下家走去。

    “这是个疯子,疯子!”

    男人哆嗦了两下,“他杀人了,他老婆是他杀死的,报警,要报警!”

    男人把女人桑进屋里,“把门拴好,谁敲都不许开,把孩子们看好,我去派出所报警!”

    男人跑的飞快,女人靠在院门背后瑟瑟发抖,生怕那个屠夫推开门血洗了自己家,郑屠户跟个祥林嫂似的又去下一家讲述江小娥的冤屈。

    可他得到的要么是几句怒骂,要么是一样的反应,听到他自己说杀人,家中男人全都飞快地跑去派出所。

    镇上派出所离居民本就不远,走路十几分钟,跑步只要十分钟就到,早上八点多,刚刚上班,几个干事和警察正在喝茶说话,一个村民突然闯进来,满脸是汗气喘吁吁。

    “杀、杀人了,警察同志,杀人了!”

    “什么!”一个警察站起来,在镇上出现杀人事件,是及其恶劣严重的事情,而且对他们所里也有不好的影响。

    “你别急,慢慢说,怎么回事?”

    “我们镇上卖肉的郑权,他第一个老婆,是他杀死的。”

    一听是郑屠户,几个警察眼神交汇,这个人大家都知道,打老婆出了名的,大家也都传言说他的老婆是被他活生生打死的,当初女方娘家还报了警,最后又说姑娘是得了疾病死的,死活闹着要销案,所里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就销案了。

    现在怎么又翻出这个事情来?

    里面一个年轻的警察,眼中闪过一抹惊愕,自己的战友文联前两日才找自己要了资料,怎么今天就传出这个话,出了什么事?

    “这位同志,你说的事情几年前我们就调查过,没有确切的证据,可不能瞎说。”

    现在依旧是民不告官不究,但如果有人非要咬着郑屠户杀人的事情不放,他们就要立案调查,三四年前的事情了,这么久远,谁都不想做。

    “是郑屠户自己说的,是他自己说,一棍子打在媳妇头上,他还把他媳妇身上的皮剥下来一块,那人就是个疯子,警察你们一定要抓走他,我媳妇都快被他吓死了。”

    “你说什么?”老警察瞪大眼睛,办案这么些年,虽然接触的命案不多,可性质这样恶劣的他还是头一次听说。

    “警察同志,警察同志,我要报警,郑屠户杀了他老婆!”

    又跑进来一个村民,当他跑进来后才发现住在一条街上的老街坊也在。

    “你也听到了?”第一个进来的村民问道。

    “他跑到我家门口说,我媳妇都要吓死了,那就是个疯子,变态!警察同志,你们快点把他抓起来吧。”

    “救命,警察同志,救命啊!”一个大嫂头发四散,脚上跑掉一只鞋,衣服纽扣都跑来几颗,看到警察一把扑进警察怀里。

    “呜呜呜,警察同志救命啊,那个郑屠户要杀人,他跟我说他杀了、杀了他媳妇,还剥皮,他要杀我,呜呜呜!”

    一个两个三个都来说郑屠户的事,老警察立刻意识到问题的重要性,先把情况汇报给自己的领导,领导十分重视,立刻带队调查。

    郑屠户一家一家地说,说完后他安静地坐在自家院子前的门槛上,安夏站在他身后不远处。

    “警察同志,他家就在前面,你们快抓走他,他是杀人犯,是疯子。”

    警察来了,听到动静,安夏立刻掏出解药,喷洒在郑屠户鼻子下面,本来这个迷幻剂随着时间推移,慢慢药效也能过去,但安夏给的药量多,她不知道要持续多久,所以特意配置了一瓶解药,只有这样才不会暴露自己。

    而郑屠户只有是清醒状态,别人才不会觉得他刚才说的是胡话,警察看到郑屠户神志清醒,那么就会立刻定罪,不给他装疯卖傻的机会。

    郑屠户只觉得人好累,抬头看到安夏已经跑出去了,冷哼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