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零空间小神医全文阅读 第31分节

第三零一章 试探

    日子一天天逼近,胡翠兰跟胡汉桥急得如同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却又想不出任何办法。

    安夏发现自己的东西频频被动,甚至好几次都忘记还原,跟程文联商量了下,都认为胃口吊的差不多了,接下来她只要找一个合适的时间,合适的借口让周翠兰不小心发现秘方就好。

    周翠兰的事情还没准备好,晚上乔冬梅来了,上门借钱,不光冲安家业开了口,还找安夏开口借钱,这是怎么回事?安夏没做声,坐在一旁听周翠兰跟乔冬梅对话。

    原来不待乔冬梅上门商议婚事,顾红霞怀孕的事情就被发现了,顾家父母震怒,把事情全都怪罪在安定坤身上,说安定坤看着老实,原来不是个好东西,又说他故意这样做,让自家女儿怀孕,用孩子要挟自家。

    顾红霞妈是个厉害角色,当即要带着女儿去打胎,乔冬梅好说歹说,留下三金,答应了顾家五千块彩礼钱,可现在她手中只有三千块钱,还要置办新衣裳和酒席,本来三千块基本够了,现在差了一个聘礼钱。

    “四弟,你帮帮定坤吧,他家现在掐着我家搞,我那亲家母直接说,没聘礼她就带孩子去打胎,然后还要去法院告我儿子耍流氓,让我而自己坐牢,她这是铁了心了。”

    乔冬梅头发毛毛糙糙地扎了一个揪揪,干枯地没有半分光泽,眼袋下垂嘴角法令纹明显,整个人憔悴不堪,脸色也蜡黄蜡黄。

    安家业一听也急了,“大嫂,我家里也没啥钱,凑凑也就能凑个三四百块,我给你去外面借,可我认识的人少,肯给我借钱的也就是来宝,他你也知道,才大病了一场,家里的地都是两孩子种,手头也没啥钱。”

    “那可咋办?”乔冬梅急得都快哭了。

    “要不问问三哥吧,三嫂家里条件不错。”

    安家业说完,见乔冬梅不做声,才想起来,乔冬梅跟孟玉香关系不好,现在怕是开不了这个口。

    “二哥家呢?大嫂,你问过二哥了吗?”

    “问了,你二哥说要盖房子,人都请了,砖也订了,最多借我一千块钱,差的太多了,这可咋办?呜呜呜,我不能眼睁睁看着定坤的孩子被打掉啊?我那个亲家母心肠太狠了。”

    “不会打掉的。”

    “啊?”

    乔冬梅望着安夏,没听清她说啥。

    “顾家不过是一时生气,用孩子吓唬你,现在去医院打孩子,都要拿结婚证,有工作的单位还要开证明,她带着顾红霞,什么证明都没有,医生是不会给他们做手术的。

    如果她不去医院,随便找个赤脚医生,万一出了事怎么办?自己在家堕胎,很多人都大出血,要是出了事,这个风险谁承担,而且出了事顾红霞怀孕的事情就算漏了,这对他家的名声有什么好处。

    所以她说这些话,不过是吓唬你,还是心里那口气不顺,现在顾红霞怀孕了,顾家肯定只能把姑娘嫁给安定坤,这点你可以放心。”

    说完后,安夏顿了顿,看到乔冬梅面色带喜,又接着道:“但你也别用他家姑娘有孩子的事情威胁顾家,老话说不蒸馒头争口气,如果事情闹僵了,万一顾红霞妈一怒之下做出点啥,这结果都不是你家能承担的。

    所以我的建议是,好好道歉,带上安定坤去顾家道歉,一次不行就两次,两次不行就三次,直到顾家满意。”

    “那、那他家要是一直不满意呢?”乔冬梅急急问道。

    “他家就算不满意,她女儿的肚子也等不得了,难道等肚子大起来,让村里人说闲话吗?目前顾红霞有了孩子,其实只要你们家慢慢等,态度要好,这门亲事就能成。

    这事有些奇怪,他家之前不是要一万块彩礼吗?怎么改五千了?”

    乔冬梅张了张嘴,半天说了句,“安慧要嫁过去。”

    屋里一片沉默,安夏没想到,等到最后还是安慧,前世就是安慧嫁了过去,但当时她已经不在村里,只是回来的时候听说安家跟顾家换亲,安慧加了个身体不太好的丈夫。

    现在看来虽然重生后事情发生了变化,可很多事情最后的结果还是跟前世一样,比如安慧最终还是嫁去了顾家。

    “大嫂,你放心吧,安夏说的有道理,现在是他家姑娘怀孕,咱们不着急,他家姑娘的肚子等得了?等孩子大了更不好打胎,那是容易出人命的。我要是你干脆不搭理顾家,不嫁算了,我看他家等不等得起。”

    周翠兰说完这话,发现安夏一直盯着自己,有些讪讪道:“我、我就这么一说,还是你说得对,好好道歉把婚结了才好。”

    安夏意味深长地笑了一下,“四舅妈,你似乎对女子未婚先孕的心态很了解啊?你是遇到过这样的人?”

    周翠兰突然心跳一阵猛跳,安夏的眼神太犀利了,仿佛穿透她的心,她知道什么?不!这事情没一个人知道!

    “我、我就是随后一说。”

    见安夏不再看她,周翠兰松了口气。

    乔冬梅也没啥办法了,又觉得安夏说的有道理,姑娘怀孕都是女方吃亏,顾家还是生自家的气,只要让他们咽下这口气,自己的儿媳妇外带大孙子就一定能到自家来。

    “那我听安夏的,再去赔礼道歉。”说完,乔冬梅起身告辞。

    周翠兰送乔冬梅回来后,看到安夏又用一双黑漆漆的眼睛盯着自己,心头有些莫名惧意,找了个借口早早上床睡觉,倒是安家业坐在安夏身边儿。

    “夏夏,你去了那林家,他要是给你委屈受,就回来,住我家,我养你。”

    见安家业担心又焦虑的模样,安夏笑笑道:“舅,你想多了,我是会让自己受委屈的人吗?倒是刚才的事情,我再想顾红霞肚子里的孩子是安定坤的吗?不会其中有什么问题吧。”

    安家业没想到安夏跟自己说这个,有些不好意思,“是、是的吧,这不会搞错的。”

    安夏笑笑,“我想也是,乔冬梅这么精明,肯定不会搞错。”

    躺在床上,安夏想着刚才跟四舅的对话,她刚才差一点就忍不住了,还好脑子突然清醒。

第三零二章 杳无音信

    翻了个身,安夏呼吸渐渐悠长,只是后半夜她睡得一点都不踏实,她梦到了陆柏川,梦里她十分惊喜地扑上去,只是陆柏川不知为何,冷冰冰地不理她。

    给安夏急得都要哭了,最后硬生生从梦中醒来,耳边儿是清晰的心跳声,那一刹那的伤心情绪布满全身,她轻轻擦了擦双眼,满手冰凉的泪水。

    “陆柏川,你为什么还不回来?”

    这一刻,躺在队里的陆柏川,也猛地从梦中惊醒,他看到安夏满眼泪水,伤心至极地望着自己,哀求自己不要不理她,梦里他硬着心肠,硬是一句话没说,最后他看到安夏一直哭,一直哭,哭得他不忍再看,从梦中惊醒。

    他把自己隐藏在黑暗中,只有月光映照出他脸上的悲伤,自己注定与安夏无缘,这次去霍家求治,最后的结果依旧是治不好,腿疼的情况还比以前加剧许多,这是因为身体内本来平衡的毒性被打乱。

    不过他也无所谓了,既然治不好,能活几年全凭老天照拂,至于疼、反正又疼不死人。

    这次回来,他做了一个决定,再也不见安夏,跟她断得干干净净,哪怕以前想照顾她的想法都不能再有,他不能害了这个姑娘,让她对自己一个活了今天还不知道有没有明天的人抱有幻想,更不愿意让她看到自己生病疼痛的模样。

    黑暗中,陆柏川从抽屉里拿出一张照片,那是有一次安夏来队里,被队里宣传干事抓拍的,他两站在树荫下,安夏正好仰着头对他笑,手指轻轻摩挲着照片外面的塑封,看了许久后他果断把照片放在抽屉最深处。

    做了这个梦后,安夏再也睡不着了,一直等到天亮,早早洗漱完后,跟周翠兰打了声招呼走了。

    安夏一走,周翠兰又加紧对她房子的搜查,这次是恨不得连地下的砖头都挨个敲敲看有没有哪块是松的,里面正好埋着秘方。

    只可惜,周翠兰注定要失望了,安夏此刻满心都是陆柏川,就想见到他,哪怕打个电话听听他的声音,心里才放心。

    一大早,队里的队员们被罗队组织着训练,夏季正是进行抗高温训练的最佳时间,一个好的消防员,要耐得住高温,因为绝大部分的救援工作,最直接的考验就是高温。

    陆柏川收拾了东西,打算回爷爷家里住一阵,为了避开安夏。

    一大早天都没亮,陆柏川就走了,他这次回来和离开,除了领导和罗远军知道,其他人根本都没遇见他,也就机关的宣传干事撞见他在领导办公室,他也给那位干事说了,自己回来的事情要保密,谁都不能说。

    陆柏川走了不一会儿,安夏就到了,在门口做了登记,得知陆柏川还没回来,安夏有些失望,队员告诉她罗队在训练场。

    “罗大哥!”站在训练场外,安夏大声喊着罗远军,此刻罗远军正让队员全副武装,进行救援动作的练习,浑身都是汗。

    听到安夏的声音,他瞬间从头凉到脚,心里暗暗骂陆柏川那小子,啥坏事都丢给自己做了。

    “你们继续,小吴你掐表,让他们接着练。”

    吴胜点点头,罗远军抽身跑到训练场外,安夏远远看着罗远军朝自己跑来,自己也急的迎了上去。

    “罗队,陆柏川有消息了吗?”

    罗远军避开安夏迫切的目光,心里又把那小子骂了一通,“他一直没回来,不过昨听领导说,他辞职了!”

    “啥?辞职?为什么?”

    “是啊,这个臭小子,辞职连人都不来,领导也问了半天,什么都不说,领导还专门去了一趟他的家里,可这小子也不在家,家里就一个爷爷,他爷爷也不知道情况。”

    听了罗远军这话,安夏的心渐渐沉了下去,罗远军既然说出陆柏川家中的爷爷,那他就没有骗自己。

    “为什么,他为什么辞职?”

    看到安夏呆呆地落泪,罗远军心中大骂陆柏川这个臭小子,可他已经知道陆柏川心里的苦,强忍着什么都不能说。

    “安夏,安夏你别哭。那个臭小子老惹你伤心,不要也罢,到时候我给你介绍好的,我保证都比那个臭小子好。”

    “罗队,能带我去见一下你们的领导吗?”

    罗远军叹了口气,看来安夏还没死心,“行,你跟我来。”

    局长头疼地看着红了眼眶的安夏,“安夏姑娘,陆柏川突然提出辞职,现在我们也联系不上他,他坚持要辞职,离职手续呢正在办理中。我们见不到人,就是想做他的工作也没法做,问他什么也不说,反正人找不到人,也联系不上。”

    安夏失魂落魄地离开大队,心口抽着疼,原来人真的会难过的心疼。

    罗远军送安夏出去后,见安夏难受成那样,回去后就找领导。

    “罗队,咱们要尊重陆柏川的个人意见,他这样做也有他的苦衷,他那身体,你知道什么时候会突发状况,他这样做也是为了安夏好。

    安夏姑娘还年轻,虽然难过一阵,总能遇到她合适的,你要硬气心肠,不能心软,嘴巴一定要严,你以为陆柏川不难受,他都能忍,你有什么不能忍。”

    罗远军默然。

    安夏不知道自己怎么回到家里,回去后她把自己锁在屋里,哭了很久,陆柏川消失了,他这样做摆明就是不跟自己联系,他不想见到自己。

    为什么?安夏怎么都想不通原因,哭累了沉沉睡去。

    晚上安家业干活回来,周翠兰连忙拉住丈夫,“家业,安夏今出了趟门,回来的时候眼睛红红的,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一直不出来。”

    安家业一听急了,轻轻敲了敲门,又趴在门上听了听,里面静悄悄地没有动静。

    安夏睡着了,她只觉得好累,心累人也累,这一觉直到第二天上午才醒过来,现在她心情平静了很多,陆柏川不肯见自己,那自己就找到他,当面告诉他,自己这辈子都不会离开他,自己要嫁给他。

    只要自己的心意如磐石般不挪转,就没什么难过的,就当分开一段时间。

    安夏的情绪来得快,去的也快。

第二九九章 相邀

    安夏皱皱眉,叹了口气道:“老爷爷,你真不听话。算了,咱们总是遇见,也算有缘,我给你写副药方,再给你写几个食补的药膳,这个药方你连吃一个月,药膳呢一周吃个两三次即可,总归是慢性病,慢慢调养着吧。”

    “行,吃中药都行,别让我住院。”老爷子爽朗地笑了,“咱两可不就是有缘,愣着干啥,找纸笔出来啊。”

    中年男子今日又被父亲撅了一下,见媳妇跟儿子想笑又强忍的模样,满心无奈地从包里掏出一个本子和笔,“谢谢你小同志,写在这上面即可。”

    “好。”安夏点点头,拿过本子和笔,思索片刻,结合老爷子的情况,写了一副药方,然后又写了三个药膳,“回去按照这个方子,一副药煎成两碗水,早晚饭后半小时温服,不能喝凉的,一定要温热着喝下去,平日里也要多注意保暖,忌口就按照中医的来,凉的辣的发物都不吃。

    还有老爷爷,你的烟一定要戒掉,因为你的肺功能已经在衰退,加上心脏不好,导致你常常觉得心闷气短,别说走路,说话久了都不停喘气。”

    “对对,小姑娘你说的太对了。”老太太没想到这个小姑娘几句话就说的明明白白,正是自己老头子的毛病,一点差错都没有。

    “如果戒了烟,肺功能是有一定的恢复的,这样也能让你胸闷的情况得到缓解,再配合吃吃药,好好吃饭,这个病情可以稳定住,您也舒服些,一定要听话。”

    “咋就不让我抽烟。”老爷子嘟囔着。

    “您要是抽烟,就别吃我这药了,吃了也没用,我费尽心思想让您身体舒服些,您却连个烟都不肯戒,那我做啥都没用。”安夏板起脸来。

    老爷子偷偷瞅了眼安夏,轻轻叫着,“小姑娘,生气了?你别、别气。我、我试试,我努力试试还不行吗。”一幅痛心疾首下了大决心的模样。

    “您只要听话,按时吃药,胸闷气短的感觉肯定会有所好转。那老爷爷我就不跟你说了,我还要再转转,你们也四下转转吧。”

    中年男子这才反应过来,这个姑娘要走了,刚才他盯着这个姑娘开的药方发呆,一共七位药,他给父亲也找过不找老中医,可从没剪过这么短的药方,这到底能不能吃?

    “谢谢你,小同志。”

    安夏点点头,“也是缘分,不用客气。”

    “小姑娘,你等等!”老爷子瞪了眼儿子,“还不把家里电话给她,上班的眼力劲哪去了!小姑娘啊,你有没有联系方式啊?”

    安夏摇摇头,自己还没有,“老爷爷,我是山坡村的人,家里没有电话,实在没办法联系。”

    山坡村?这个中年男人突然想起件事情,当时这件事情十分紧急,还是他跟上级领导汇报的,刚才父亲叫她啥,安夏?

    “小姑娘,你就是山坡村的安夏,那个发现私人收血诊所,还警告卖血的众人,让他们去正规渠道,担心发生艾滋病的那个安夏?”

    这回轮到安夏惊讶了,她点点头,“是我,您是……怎么知道的?”

    难怪了,这下中年男人对这个姑娘的医术又信了三分,他笑笑道:“那两个人找到了,已经在防疫站进行治疗了,这件事情非常感谢你。”

    安夏还是很奇怪,不过她隐隐觉得能说出那两个携带者去向的人,这个人肯定是官方的人,难怪当初这个老爷子不停追问自己,真的不认识他?难道这个中年男子职务很高?

    “不客气,老爷爷,你的电话我拿着了,以后有时间我会给你打电话的,一定要戒烟。”

    “安夏姑娘,我下个月过生日,我想请你来参加我的生日。”老爷子连忙拉住安夏。

    “啊?”安夏没想到这个老爷子,让自己参加他的生日,“老爷爷,这是您的生日,咱两也不是很熟,我就不去了吧,我谁都不认识,我这人也不爱说话,会不自在的。”

    “咋会不认识,这是我孙子,今年刚考上大学,你两认识一下,你们都是年轻人。”

    这下中年男人可算明白自家父亲打什么主意了,难道想把自己儿子介绍给这个小姑娘,中年男子的媳妇立刻不愿意了,“爸,现在的孩子不像以前。”

    安夏立刻明白什么意思,拿着中年男子给自己的纸条,“老爷爷,有时间我一定会去的,我要是去不了,也一定给您打电话。”

    说完安夏赶忙去交钱,拿了衣服就拉着安家业他们匆匆走了,只留下老爷子在那惆怅半天,待安夏走远后,指着自己大孙子道:“这姑娘哪不好,你咋连句话都不跟人家说。”

    大孙子不敢招惹自己爷爷,有些莫名其妙,爷爷总不能拉一个人,自己就要立刻喜欢人家啊,这都哪跟哪啊。

    “不逛了,我要回家。”

    安夏走后,老爷子心情突然恶劣起来,闹起了脾气,众人没法只能回去。

    此事过后,中年男子拿着安夏给的方子,找了一位给父亲看过病的老中医,问他这个方子能够给老爷子服用,老中医看了下,有些迟疑地告诉他,这个方子有些凶险,他也不能完全断定,也许老爷子吃了会加剧病情。

    一听这个话,中年男子有些不敢冒险,悄悄放下了药方,只是让母亲给父亲做药膳食补,错过了治疗的机会,没能控制住老爷子的病情,造成了以后的危险,此是后话。

    “夏夏,你会看病?”

    离开这家人后,安家业立刻问出心中的疑惑,周翠兰在一旁支棱着耳朵,生怕错过安夏的任何一句话。

    安夏没想到,来了个老爷子做助攻,她本来是打算慢慢引导周翠兰发现自己会医术的事情,现在好了,有个实体例子做证明,刚才她又给老爷子诊脉开药,看来周翠兰已经信了百分百了。

    “四舅,我会一些医术,你前外别跟别人说,是那位老中医教的,只是我还没出师,不该给人看病,但是刚才那位老爷爷病太厉害了,我忍不住给他开了个方子。你放心,这个方子都是滋养类型的,不会有事的。”

    安家业听安夏这样说,这才放下心来,周翠兰心里乐开了花。

第三零三章 最巧的局

    “安夏,你起来了?饿不饿,昨天晚上我叫你吃饭,你也没答应,我怕你睡着了,也不敢吵到你。”

    “我昨天太累了,天太热有点中暑,就睡着了,没听见你叫我。”

    一听安夏说自己中暑了,周翠兰连忙关心道:“中暑?我熬了绿豆汤,还温乎着,喝一碗吧。”

    “嗯。”

    见安夏点头,周翠兰连忙添了一碗绿豆汤,又把早上专门留出来的花卷和咸菜端出来。

    一天没吃没喝,闻到咸菜的油香味,立刻觉得饿了,坐在桌子上吃了一个馒头,又喝了两碗绿豆汤,心情也好了不少。

    “谢谢。”

    周翠兰有些受宠若惊,“这谢啥谢,都是自家人。”

    安夏笑笑,是不是自家人,接下来一试便知,现在开始她要正式收网了,也许周翠兰真的打算好好过日子?

    “我回去看会书。”

    “哎,你看,我把中午的菜准备出来。”

    回到屋里,安夏打开《伤寒论》,接着上次的内容看,周翠兰坐在堂屋,摇着扇子偷听里面的动静。

    “哎呀!”

    屋里突然传来安夏的惊呼声,周翠兰连忙起身推门而入,“怎么了?是不是有老鼠?”

    “不是,我在写东西,钢笔不出墨,我就甩了甩,这下把书也弄脏了,墙也弄脏了,真是的。”

    安夏手忙脚乱地扯下书本上的书皮,周翠兰猛地瞪大眼睛,当她刚想仔细看清楚的时候,安夏好像发现了什么,手忙脚乱地把书皮里掉出来的两页纸夹在书本里,面色有些不自然。

    “额,四舅妈,你家有挂历纸吗?书皮弄脏了,我要重新包一下。”

    “有,有,我这就给你拿去。”

    周翠兰立刻退出来,可脑子里全是刚才看到的那一幕,安夏撕开书皮,里面掉出来两张纸,那会不会就是自己找了许久都没找到的秘方。

    周翠兰激动地脸微微发热,把挂历纸给安夏拿过去后,本想再待一会儿,却被安夏请了出去,而且她还听到里面插门的声音。

    周翠兰匆匆出了门,当村长听到这个消息后,也激动地直搓手,“没错,一定就是秘方,难怪你找了半天都找不到,原来她把秘方包在书皮里了。”

    “胡哥,安夏好像有点在防着我,是不是我发现了秘方?”

    “有可能,你别盯太紧了,好不容易找到,别让她想不过再换了位置,该咋样还咋样,给安家业说说,让安夏走之前,也去程家做一做,买点东西感谢一下别人。”

    “又买东西,最近给她花了不少钱了。”

    胡汉桥鄙夷地看了眼周翠兰,掏出二百块,“就知道看着眼前的蝇头小利,如果拿到秘方你知不知道能赚多少钱,几十万上百万地赚,现在几百块钱看把你扣扣搜搜的。

    我告诉你,每次都是我花钱,这钱你必须全给我花在安夏身上,知不知道,要弄就弄好,多买点东西人,让她在程家多待一会儿,你把秘方抄下来,记得了吗?”

    周翠兰点点头,忽然又道:“胡哥,那我拿了秘方咱们就走吗?”

    “慌什么,有了秘方还怕走不了,拿了秘方我就跟黄脸婆离婚,然后就带你远走高飞,好不好。”

    胡汉桥嬉笑着在周翠兰脸上捏了一把。

    周翠兰喜不自禁,“那我也离婚,我早都受够跟着安家业这个窝囊废了,等我们有了钱,我好好伺候你。”

    胡汉桥笑着,周翠兰也笑着,二人心里互相算计着对方,全都打着各人的小算盘。

    回去后周翠兰装着跟没事人似的,中午晚上都是她做饭,只是晚上睡觉的时候,她跟丈夫提出,程家也照顾安夏这么些日子,临走前还是要去程家做一做,答谢一下。

    安家业一听,媳妇说的在理,程家对安夏好,安家也该有个知情达理的人,表达一下对程家的谢意,本来这事该老大安家国做,可他现在那个样子,在村里名声这么臭,程家都未必愿意见到他,还是自己去一趟比较好。

    周翠兰顺势掏出两百块钱,“买点好东西,别舍不得,既然要答谢,咱们就大气些。”

    安家业没想到媳妇这么体贴,拿着媳妇给的钱,他有些不好意思道:“媳妇,等我有钱了,这钱我一定还你。”

    周翠兰笑笑,等你有钱还不如等老娘自己有钱,到时候老娘立刻跟你这个窝囊废离婚。

    第二天吃早饭的时候,安家业提出今天去答谢一下程家,安夏无意间看到周翠兰期待的目光,心下了然,笑着应道:“好的,马上要走了,也该去给程爷爷说一声,程爷爷一直很照顾我。”

    “那行,一会儿我去镇上买点东西,答谢别人不好空手上门。”

    “好,吃了饭咱们一起去。”

    一听安夏要跟丈夫一起去,周翠兰越发高兴了。

    安家业跟安夏两人吃了饭就出门了,周翠兰火急火燎地把儿子撵去种地,在门口张望半天,见没人折返回来,立刻把院门和屋子里的门全都关上,然后小心翼翼地打开安夏屋里的门,突然心头一惊,书呢?书怎么不见了?

    周翠兰四下查找,其他的书都在,就少了本伤寒论,她清清楚楚记得那本书的外皮上写着伤寒论。

    周翠兰又连忙翻找安夏的箱子,在衣服的最下面,摸到一个硬邦邦的东西,片刻后从衣服里找到那本书。

    这下她越发确定安夏的秘方一定藏在这本书里,否则昨天自己见到之后,安夏怎么就把这本书藏起来。

    周翠兰按耐住心头的尖叫和狂喜,颤抖着拆开书皮,里面掉出两张发黄的白纸,她拿起一张念出声来,“保心丸?”

    不是这个,周翠兰把这个丢下来,又拿起另一张,当他看到上面三个字《烫伤膏》,周翠兰立刻捂住嘴,忍不住发出低声呼声。

    没错,就是这个!

    抓紧时间!

    她拿起桌边儿的笔,又扯了张安夏平日里用的信纸,在纸上一笔一划地抄着上面的字。

    这时候她才体会出书到用时方恨少,这些都什么字?她完全不认识,这是安夏仿照秘方写出来的,上面全是繁体字。

    :。:

第三零四章 本性毕露

    管它认识不认识,周翠兰一笔一划,艰难地抄完了秘方上所有的药材和配料,然后又花了打半个小时才把家里还原,拿着秘方看了又看,坐在堂屋,心脏恨不得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

    这就是秘方?周翠兰看了又看,这张纸就能让自己吃香的喝辣的?胡哥说这张纸能值几十万上百万,那得是多少钱,她简直不敢想象,能有十万块,哪怕是一桌子钱吧,从地上摞起来,能跟自己一样高了吧。

    几十万上百万,周翠兰忍不住笑出声来,幻想着自己未来的好日子,到时候自己跟安家业这个窝囊废离婚,跟胡哥去南方的广市,听说那边儿啥都有,还靠着港岛。

    周翠兰抱着秘方恨不得狠狠亲上两口,看了又看,门外突然传来重重的敲门声,吓得她猛地从沙发上跳起来。

    “翠兰,开门,大白天插门干啥?”

    周翠兰抬头一看,十点了,时间怎么过的那么快,外面安家业催着,急的她把秘方折了一下塞进衣领跑去开门。

    “翠兰,插门干啥?”安家业背着半蛇皮袋西瓜进来,热得满头大汗。

    安夏似笑非笑地看着周翠兰,“四舅妈,你不会又换衣服吧。”

    “额……是啊,我刚干完活,一身的汗,我想把这件褂子洗了换一件。”

    “程家给了好几个西瓜,说是土地堂的瓜,刚才我尝了,特别甜,我给你切一个尝尝。”

    周翠兰惦记着心里的秘方,哪有啥心思吃瓜,本来还想去找村长,现在看来也不太好走了,“我不吃,一点破西瓜看给你乐的。”

    安家业一愣,媳妇好久没这样跟他说话了,他仿佛又看到以前那个蛮横的周翠兰。

    “你咋了?不舒服吗?”

    见周翠兰板着脸,安家业关切道。

    “安家业,你还知道关心我?我不舒服还不是要伺候你。”

    刚有些原形毕露,看到安夏那个仿佛洞悉一切的目光,周翠兰有些心虚,结巴道:“我、我要睡一会儿,午饭晚饭你们自己做,我头晕。”

    说完她就匆忙回到自己屋里,走的时候还觉得后背仿佛有安夏炙热的目光,想要洞穿自己的五脏六腑。

    “你、你四舅妈可能不舒服。”安家也有些尴尬。

    安夏笑笑,“没事,我来做饭。”

    两人把瓜沿着堂屋的墙根一流摆好,安夏就回了自己房间,一进屋她就知道,周翠兰来过,而且待了很久,因为屋子里还有隐隐没有散去的她脸上雪花膏的味。

    安家业打算去地里干活,要换一身衣裳,敲了半天门,周翠兰都不给开门,他不由急了。“翠兰?翠兰,你睡着了,给我开开门,我换身衣裳下地,翠兰!”

    周翠兰本来躲在里面,刚拿出秘方,给安家业一喊,吓得差点把秘方撕掉,本来不想搭理,可是安家业喊得她心烦,他怒道:“喊什么喊,睡着了也被你喊醒了,烦不烦。”

    安家业不知道周翠兰这是咋了,咋突然这么厉害,换好衣裳他忍不住道:“夏夏快走了,这几天咱们好好过,别吵架行不,等夏夏走了,你好好休息,家里的活我来做。”

    “我跟你吵了吗?安家业,你外甥女走不走关我啥事,这是我家,我住在自己家,还要看她脸色,你出去,我要睡觉!”

    周翠兰一把将安家业推出房门,然后插上了里面的门。

    安家业忧心忡忡地看了眼卧室,叹了口气下地了,安夏快走了,媳妇怎么突然发神经,他真怕安夏跟媳妇吵起来,最奇怪的是媳妇这是怎么了?

    好好的,媳妇怎么突然跟变了个人似的,或者说咋突然变得跟以前一样了。

    安家业不明就里,安夏却明白,自己书里的秘方已经被周翠兰找到了,而且信纸上还有没撕干净的纸片痕迹,看来周翠兰拿到了秘方,所以连装都不想装了。

    中午做了饭,安夏特意喊了声周翠兰,里面悄咪咪地没动静,她把剩下的饭菜放在桌上,回了自己房间。

    此刻周翠兰刚刚把秘方分成两部分,她也不是傻瓜,她也担心村长有钱了,外面的花花世界里,都是年轻漂亮的小姑娘,村长会不会看上别人不要自己。

    再说这张秘方这么值钱,她怎么会乖乖交给村长,她又不是傻瓜,现在她已经把秘方分成两份了,一半给村长,一般自己拿着,只要村长跟自己一起离开这里,跟自己结婚,她一定会把剩下的秘方给他。

    在周翠兰看来,只要自己跟村长结了婚,村长就不会不管自己了。

    弄完之后,她出来吃了午饭,刚想出去,安夏打开门出来,看到安夏的目光,周翠兰收回了出门的脚步。

    迫不及待了?安夏笑笑,切了一个西瓜,自己拿起一块吃了起来,“四舅妈,吃西瓜吗?”

    周翠兰冷哼一声,转身进屋,她能感觉出来,安夏似乎在盯着她,不过盯着她,她也不怕。

    晚上安家业回来,吃饭的时候周翠兰也是不停拿话呛他,就连安定凯都奇怪地问周翠兰怎么了?今天火气怎么这么大。

    周翠兰当然火气大了,忍了两个月,终于要翻身了,要不是她还没给村长确认,还不敢立刻翻脸,否则早都开骂了,没用的窝囊废,不肯好好读书的笨儿子。

    “四舅妈?都是一家人,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

    安夏突然出声,重重咬着一家人三个字。

    “一家人?你们从来都没把我当做一家人。”

    说完后,周翠兰踢翻椅子,回到自己屋里。

    “夏夏,你别生气,你四舅妈不知道咋了,可能有不顺心的事吧。”

    “舅,我没生气,我只是觉得,四舅妈怎么又跟以前一样似的。”

    “发什么神经病。”安定凯小声嘀咕,他觉得安夏说得对,妈好像突然又变回以前似的。

    晚上在屋子里,周翠兰找茬跟安家业狠狠吵了一架,甚至放言,自己受够了这种日子,安家业强忍着没做声,安夏在这,他不想吵架,任由周翠兰骂累了睡觉。

    第二天一早,吃了早饭后,周翠兰换了身桃红色连衣裙,昂着头从家中离开。

第三零五章 半张秘方

    昨天一天村长都坐立不安,都没去办公室,就坐在家中从早等到晚,麻雀一大早来报,说安夏跟安家业一起出去了,两人出了村。

    当时村长暗暗激动,定是他给周翠兰出的办法,把这两人弄出家了,他以为昨天就能等到秘方,谁知等了一天,从天亮等到天黑,都没看到周翠兰,让他忍不住胡思乱想,到底是怎么了?这个秘方会不会中间出了什么岔子。

    “砰砰砰。”

    门外传来低低的敲门声,声音虽然很轻,但村长还是立刻从沙发上弹起来,按耐住浑身的颤抖,飞快地跑去开门。

    “胡哥!”

    周翠兰扭着肥腻的身体扑进来,一把扑到胡汉桥怀中。

    “翠兰,东西拿到了吗?”

    胡汉桥声音里带着不自知的颤抖,两手死死抠进周翠兰胳膊上的肉里,眼中满是期待、渴望还有焦急。

    “胡哥,你掐疼我了,你先松开我。”

    “东西拿到了吗?”胡汉桥什么都听不进去。

    周翠兰见胡汉桥好似魔怔了一般,自己挣脱胡汉桥,拉着他走到屋里,关上屋子里的门,这才一脸兴奋道:“胡哥,没拿到东西我怎么敢来见你。”

    “真的?”巨大的狂喜冲击着胡汉桥的脑部,他已经跟自己一个在广市的亲戚联系过了,亲戚说要是有这种神药,几百万算什么,上千万都赚得到,以后烫伤的药品就被他一个人垄断了。

    到那个时候,别墅、跑车还有数不尽的漂亮姑娘,应有尽有,还可以出国,干啥都行,听那位亲戚描述,在南方有钱就是大爷,谁见了你都要仰望,胡汉桥已经迫不及待想要过这种生活了。

    “胡哥,告诉你拿到这个可真是不容易,而且绝对是真的,那本书被安夏藏起来了,我废了好大得劲才找到,里面有两张秘方,一个叫保心丸,一个叫烫伤膏,我把烫伤膏秘方上的内容全都抄下来了。”

    “保心丸?”

    见村长疑惑,周翠兰解释道,“我上次跟你说,有个穿戴特别讲究的城里老头,见到安夏特别激动,他有严重的心脏病,当时心梗倒地的时候,安夏就是用这个保心丸救了他,而且那天安夏还现场给他看病,开了药方还给了啥食疗的药膳方子。”

    周翠兰这样一说,胡汉桥慢慢觉得,这个保心丸也是好东西,不过他又立刻掐断自己的念头,人不能贪,有一个秘方就能让自己过上有钱人的生活,其他的还是算了,万一安夏发现就不好了。

    “兰兰,你把秘方给我看看,快给我看看。”

    周翠兰抛出一个秋波,“胡哥,秘方不就在这吗?”

    这?胡汉桥一愣,顺着周翠兰的目光,看到她拉开衣服领口,“胡哥,这些日子你就不想我吗?”

    周翠兰一把抱住胡汉桥,而胡汉桥也迅速从周翠兰身上抽出夹在里面的白纸,他激动地打开白纸,看到上面烫伤膏三个字,心头涌起巨大的狂喜。

    有了这个方子,自己就要走上人生巅峰了,有了这个方子,这辈子自己再也不用看任何人脸色,只有别人巴结自己的份。

    “胡哥,怎么样?我是不是很厉害。”周翠兰得意道。

    胡汉桥小心翼翼地把秘方收进自家桌子里,又夹在笔记本上,然后再把桌子锁上,周翠兰看着他做这一切,嘴角露出一丝算计笑意。

    做完这一切,胡汉桥眼中划过一丝冷笑,周翠兰这个缺心眼的,居然傻到看着自己把秘方收起来,一点反应都没有,看来自己甩掉她会非常容易,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他还是不要跟她撕破脸,到时候离了婚自己悄悄离开就好。

    就让周翠兰成为村里的笑话吧。

    “胡哥,你啥时候带我走。”

    胡汉桥心中冷笑道,你等着老子带你走,走个锤子。

    “胡哥,你就不想我?我想你了,咋办?”

    周翠兰又抱住胡汉桥,并且开始各种动作,还抓着胡汉桥的手,在自己这里也各种动作。

    往日她都是这样做的,然后胡汉桥就能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可今日,胡汉桥烦躁地推开周翠兰,“兰兰,都啥时候了,你咋尽想着这些事情,有了秘方我还要找人安排,然后还要跟我家黄脸婆离婚,把你带走后,咱们到了广市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看到胡汉桥的不耐烦,周翠兰心头冷笑不已,果然男人都是不能相信的,幸好自己留了后手。

    “胡哥,你就不想我。”

    “想,可我现在心思不在这上面,等事情都办妥了,我再好好陪你。”

    “胡哥,有个事我忘了跟你说了。”

    “啥事?”

    胡汉桥心头涌上一丝不好的感觉,周翠兰刚才明明还沉浸在感情中,这一刻居然冷静了下来。

    “那个秘方,我只给了你一半!”

    “你说什么?”胡汉桥一下从沙发上站起来。

    “你、你只给了我一半的秘方。”

    “是啊,胡哥,还有一半在我这,我还不是想跟你长长久久在一起,你别怪我,只要你带我走,跟我结婚,剩下的那一半我肯定拿出来,毕竟咱们是一家人,有福同享嘛。”

    胡汉桥盯着周翠兰看了好久,突然哈哈大笑,“行,就等咱们结婚,兰兰你可真聪明,对我你还藏着一份心思。”

    “哎呀,胡哥你别笑我,啥叫藏了一份心思,我要不是太爱你,我也不会这样,我还不是害怕你不要我,只要你也爱我,你要啥我都给你。”

    “好!”

    胡汉桥眼中带着笑意,只是笑意的最深处却是一股想掐死周翠兰的冰冷,他居然被一个蠢妇耍了,现在东西有一半在周翠兰手上,他不敢轻举妄动,只能想办法哄周翠兰拿出剩下的秘方。

    想到这村长忍不住头疼,这个女人平时蠢如猪,怎么关键时刻突然聪明了起来。

    不过这时候容不得他多想,周翠兰已经勾住了他的脖子。

    “胡哥,我想你了,咱两马上就要结为夫妻了,这次我要去你的房,我要睡在你的床。”

    胡汉桥不得不打起精神,与周翠兰虚与蛇委,拉着她进了自己卧室。

第三零六章 村长媳妇回来了

    在娘家住了一个多月,村长媳妇觉得自己都快发霉了,再说跟哥嫂挤在一起,就是爸妈没意见,日子久了,嫂子难免有脸色。

    她知道自己不勤快,可在家她都不下地做事,回娘家就是客人,又给了钱的,凭啥做事。

    只是凭白看嫂子脸色,村长媳妇心里憋闷,丈夫也不知道在家过得咋样,她又气丈夫咋也不来看看自己。

    终于有一天,村长媳妇等不下去了,天天这样混吃等死,也没嫂子们一起聊天,简直度日如年,再说丈夫那么忙,等他帮自己把小卖部恢复起来,还不如自己回去折腾呢。

    于是,某一个风和日丽的早上,村长媳妇背着包包回自己家。

    ……

    且说周翠兰迈出家门的第一步后,就在程文联的监视下,他看着周翠兰进了胡汉桥家中,又透过没关上的院门门缝,看到周翠兰被胡汉桥搂着拖进屋里,大白天地关上门,还传出落锁的声音。

    青天白日,孤男寡女,房门禁闭,程文联鄙夷地看着眼前的房子,又看了看自己的手表,他在等。

    如果半小时后,周翠兰还没有出来,就按原计划行动,叫上安夏和安家业,捉人在床。

    虽然这个办法有些冒险,但此刻也是最好的办法,而且据他观察和掐表,周翠兰如果只是单纯说事,十几分钟就出来了,而如果是不单纯的,每次都要一个多小时。

    程文联顶着酷暑,无聊地嚼着草根,守着,过了一刻钟,他眸子里闪着精光,没出来。

    过了半小时,他立刻跳起来找安夏。

    今天可以一次性解决了,程文联压抑着心底的兴奋,朝安家业屋里跑去,他刚刚离开,村长媳妇背着包来到自家门前。

    “呼,终于到家了,这个破天热死人了,不知道桥桥有没有想我。”

    村长媳妇带着期待地笑容,推开自家的远门,看到屋里大门紧锁,估计丈夫应该上班去了,她慢慢从包里掏出钥匙。

    “胡哥,胡哥!”

    什么声音?村长媳妇突然站在原地,分辨着声音发出的地方。

    “胡哥,我跟你媳妇哪个好?”

    “你!你比她好,她就是个黄脸婆!”

    什么?村长媳妇勃然大怒。

    “胡哥,你赶快娶我吧,我现在就想跟你在一起,咱们啥时候远走高飞?”

    村长媳妇变了脸,是哪个狐狸精?声音是从卧室发来的,她悄悄走到卧室门口,眼前的一幕让她气得发疯!

    “啊!胡汉桥!”

    且说程文联找到安夏后,两人立刻去找安家业,正在田里干活的安家业被安夏火急火燎地喊到田头。

    “四舅,有急事。”

    “啥事啊?”

    “四舅妈找村长扯皮去了,我也不知道为啥?反正她出门的时候特别生气,你快去看看吧,别闹起来,那毕竟是村长。”

    “找村长扯皮?”

    安家业疑惑不已,可想起媳妇这两日的反常,又想起媳妇以前总跟村长一起打牌,难道有别的事?扯皮肯定不行,闹大了就好了。

    想到这安家业迅速上去,跟安夏和程文联一起匆匆去村长家。

    三人刚走到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一声尖锐的喊声。

    安夏跟程文联一怔,两人均从对方眼中看到问题,谁?

    “快,快进去!”

    安家业生怕打起来,先冲了进去。

    村长媳妇看到丈夫跟周翠兰两个人在自己的床上,地下丢的全是衣服,脑子嗡地一声就大了。

    周翠兰没想到被村长媳妇看到,以前她还挺怕被村长媳妇发现自己跟村长的关系,可现在她一点不怕,甚至还吃吃笑道:“胡哥,既然你媳妇都看到了,那你就告诉她,你可是要休了她娶我的。”

    话音刚落,安家业也冲到屋子里,眼前的一幕,让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安夏跟程文联随后冲了过去。

    看到恶心的场面,程文联一把拉住安夏,捂住她的眼睛。

    “翠、翠兰,你、你背着我,偷人!村长,你是一村之长,睡我的媳妇,你是人吗?”

    周翠兰没想到安家业来了,短暂的慌乱过后,她猛地想起来,自己有什么怕的,自己要跟安家业离婚,今天被他发现,这不正好了。

    “安家业,既然你看到了,我也不瞒着你,我告诉你,我喜欢的人是胡哥,我要跟你离婚,离了婚我就嫁给他,识相的咱们就把手续办了,否则我就天天给你绿帽子戴。”

    “不要脸的狐狸精!”

    村长媳妇突然冲了上去,恶狠狠地揪着周翠兰的头发,两人扭打在一起,“我让你勾引我男人,我扒了你的皮。”

    安夏悄悄溜出去,这么大的事情,必须让全村人看到,她立刻到村口去宣传村长跟周翠兰的好事。

    周翠兰身上啥都没有,也没机会捡地下的衣服就被村长媳妇现在身上狠狠挠了两下,吃痛不已。

    “胡哥,救命,胡哥!”

    “臭不要脸的,你自己有汉子,你为啥还要勾引我男人,我打死你,臭娘们!”

    村长媳妇犹如怒不可遏地母狮子,抓着周翠兰的头发使劲扯,周翠兰一还手,床单就往下掉,弄得她自顾不暇,智能拼命喊村长。

    安家业看着眼前的一幕,听着媳妇口口声声含着村长,心里是冰冷和愤怒。

    “翠兰,不是说要好好过日子,你为啥背着我偷人。”

    “呸!安家业你也不撒泡尿好好照照你自己,我跟你好好过日子,你又穷又无趣,天天除了干活就是干活,我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忍受过来的,告诉你,我早都跟胡哥在一起了,我心里只有胡哥,我们两离婚。”

    安家业瞪着赤红的眼睛,拳头越捏越紧,许久许久才挤出一句话,“好,离婚!我也不要你这种不守妇道的女人。”

    安夏跑到外面稍稍一宣传,顺带又跑去安家庆和安家志两家责任田,把事情一说,两家一听这种事情,周翠兰给老四戴绿帽子,还被老四当场捉人在床,两兄弟当时就怒了,带着媳妇跟安夏一起朝村长家跑去。

    “胡哥,你说句话啊?你要让我被这个黄脸婆打死吗?”

    周翠兰招架不住,她身上已经被村长媳妇抓出好几道血印子了。

第三零七章 离婚

    “你给我松开!”

    村长暴喝一声,推开自己老婆,本来如母狮般战斗力的村长媳妇,突然愣在原地。

    周翠兰趁机拿床单裹上自己,外面突然传来大批脚步声,安家庆和安家志两兄弟带着媳妇到达现场。

    看到眼前的一幕,两兄弟立刻涨红了脸,李菊花眼里闪过一丝兴奋,“翠兰你在干啥?你、你这是……”

    “周翠兰,你给我安家带绿帽子,我四弟对你不好吗?你居然、居然跟村长……”

    安家庆突然说不下去,他突然想到,跟周翠兰搞到一起的人是村长,如果得罪了村长,会被穿小鞋的,安家庆迅速思量后,只能一条道走到底,就是把村长拉下去,就用这次的事情。

    “你们两个不要脸的,村长你睡我四弟的老婆,你怎么解释?”

    村长媳妇眼泪汪汪,看到周翠兰勾引丈夫,她愤怒,虽然伤心,但心还是跟丈夫在一起的,虽然这样了,她并没有想过离婚啥的,刚才听周翠兰嘴里口口声声说,丈夫要离婚娶她,她本来还不信。

    可现在被丈夫一把推开,见丈夫这般维护周翠兰,她犹如突然被泄了气的皮球,软软地瘫坐在地上。

    而村里看热闹的嫂子们此刻也纷纷来了,不过这是村长家,大家探头探脑地不敢进来。

    “村长,你跟我媳妇在一起,这事你承不承认。”

    安家业声音越来越冷,“你是村长,道理你比我懂,你有老婆,为啥要搞我老婆!”

    安家业怒极,一把掐住村长的脖子。

    “打起来了,打起来了。”

    一些胆子大的嫂子们凑上前去,村长媳妇气急,丈夫维护这个臭不要脸的狐狸精,居然还要跟自己离婚,凭啥!

    她冲上前,一把扯下周翠兰身上的床单,“不要脸的狐狸精,敢做还怕人看。”

    “啊!”

    外面围观的嫂子们发出惊叹声,脸上全都露出鄙夷。

    村长媳妇一把拽住周翠兰的头发,“走,你个臭不要脸的狐狸精,你这么喜欢勾引别人家的男人,我让你出去好好勾引勾引。”

    “不,不!”

    周翠兰惨叫连连,两手护得住上面护不住下面,这幅丑态让安家志和安家庆都不忍直视,全都扭过头去,毕竟现在还是弟媳妇,这个样子太丢人了。

    “胡哥,救我!我还有半张……”

    胡汉桥一听周翠兰要抖落出秘方,急得拳打脚踢,想要掰开安家业掐在自己脖子上的手。

    周翠兰见胡汉桥被丈夫掐得蹬腿,,突然急了,“安家业,你个窝囊废,是我要跟他睡的,你凭啥抓他,松开,听到没有,你就不是男人,我瞧不起你,跟你躺一张床上我都恶心,是我勾引的他,要打你打我吧!”

    安家业猛地松开了手,胡汉桥咳嗽了两声,心里盘算着为啥今这些人凑一起了。。

    他没想到今天居然这么巧,被媳妇抓到,后面还有安夏的到来和各种村民的到来,让他不得不怀疑,刚才他想了很多,这到底是巧合?还是一个局?

    可听媳妇说的话,她的回来就是巧合?难道安夏也是巧合?他还在思索,结果差点被周翠兰喊破秘方,他不得不立刻出声阻止。

    不管咋样,现在已经没有退路了,胡汉桥一巴掌打在媳妇脸上,“谁准你欺负她。”

    村长媳妇捂着脸,不敢相信丈夫真的维护这个狐狸精,“桥桥,你打我?”

    胡汉桥别过脸道;“既然你看到了,我也不瞒你,都是我的错,我跟你早都没感情了,咱们把婚离了,我净身出户。”

    “胡汉桥,你个王八蛋。我跟你结婚快二十年了,给你生了两个儿子,现在你要跟我离婚,我不离!”

    胡汉桥捡起地上的衣服,递给周翠兰,他挡在周翠兰面前,“强扭的瓜不甜,你要离婚家里东西都给你,是我对不住你和这个家,你要不离婚,我就去法院起诉,这个村长我也不当了,离不离这地我也带不了,我走。”

    “胡哥,我跟你一起走。”周翠兰套上裙子后,听到这话,从后面一把搂住胡汉桥。

    “真不要脸。”村里几个耿直的嫂子,见周翠兰跟村长两人这样的行为,忍不住鄙视道。

    “周翠兰,你就没有啥要跟我说的。”

    “我跟你说啥?离婚的理由我也说的很清楚了,给我三千块,儿子留给你,我离开这个家。”

    “呵呵。”安夏突然笑出了声,“周翠兰,我给你讲个故事,有个姑娘没结婚的时候就跟一个已婚男人勾勾搭搭在一起,最后怀了孕没办法,匆忙找了个老实男人嫁了,肚子里还揣着别人的崽。

    这样的女人,乱棍打死也不为过吧,你说是不是?”

    周翠兰的脸色惊恐地发白,她盯着安夏,嘴巴蠕动着,虽然没出声,可那样子明明就是在说你咋知道?

    “现在你又被我们捉人在床,你还敢给我舅开口要三千块?那行,那我们就新账旧账一起算,我就不信那个已婚男人的媳妇,会不恨当初勾搭自己丈夫的女人,我想那个女人此刻恐怕跟村长媳妇的心思是一样的,恨不得将勾搭自家男人的狐狸精扒皮抽筋。”

    “我恨不得拿刀砍死她,把她的骨头一段段剁下来喂狗!”

    村长媳妇双目血红地盯着周翠兰,如果不是这个女人,丈夫怎么会跟自己离婚,她知道丈夫平日里喜欢拈花惹草,可他没想到丈夫真的敢跟周翠兰睡在一起,还是在自己结婚的床上,还为了这个不要脸的狐狸精,跟自己离婚。

    她怎么忍得了,女人眼中一片血红,猛地扑上去,揪着周翠兰厮打。

    “胡哥,救命啊,胡哥!”

    胡汉桥没办法,把媳妇一把推开,“我告诉你别闹了,痛快点咱们把婚离了,孩子房子全是你的。”

    村长媳妇猛地跪在地上,一把抱住丈夫的腿,“不,桥桥,我不离婚,我离了你没发活,是这个狐狸精勾引你,你被她迷晕了,咱们不离婚。”

    全村的人议论纷纷,至此周翠兰跟胡汉桥的事情彻底败露,任谁听到这事,虽然惊讶但又觉得在情理之中,安家业忍着愤怒,回到家中。

第三零八章 尘埃落定

    “老四,这样的女人不能要,你的脸都让她丢尽了。”

    安家志忍了半天,没说更难听的话,也就是老四脾气好,换做是他早大嘴巴抽了,敢给自己戴绿帽子,出去找汉子被抓,还理直气壮。

    “真不要脸,都被当场抓住了,还敢说这种话,四弟对她那么好,她居然还去外面勾引男人,还要跟四弟离婚,简直太欺负人。”

    李菊花愤愤道,仿佛比安家业还气愤,只有安家业冷静地吓人。

    “老四,你要是生气你就说,别憋在心里。”安家庆劝道。

    安家业摇摇头,“没什么可生气的,二哥三哥,其实我跟她的日子,这么多年我早都累了,本来我以为……算了,她既然要离婚,那就离婚吧。”

    “老四,你可想好了?”

    安家业越平静,安家庆心头就越不是滋味,老四这人老实能干,周翠兰这样的女人,他都能容忍,试问他自己做不到这样,没想到周翠兰居然还敢给老四带绿帽子,还敢提离婚。

    “老四,你要生气,我就带上你几个嫂子,给你讨个公道。”

    安家业摇摇头,“二哥,有啥公道不公道的,还嫌不够丢人,事情闹大了,村里人就都知道我是活王八了。”

    孟玉香同情地看着安家业,这样一个老实肯干的男人,怎么就配了这么个媳妇,果然是老话说的好汉配癞妻。

    村长那边儿,周翠兰穿上衣裳,趾高气昂地面对全村人鄙视的目光,离开村长家,她现在才不怕,刚才村长答应娶她,看村长媳妇哭得死去活来,真解气,让她以前看自己都用眼角,现在也轮到她哭了。

    周翠兰回到家中,所有人对她怒目而视,不过她不在乎,只是对上安夏带着笑意的目光,她心里总有种说不出的毛骨悚然。

    她为什么不愤怒?安夏跟安家业感情最深,自己做了这种事,她应该比任何人都愤怒,可为什么她会这样?

    “你们不用这样看我,告诉你们,终于不用跟你们这些人打交道了,也别用道德来谴责我,安家业从来都不知道关心我,我嫁给他就像嫁给一块木头,我早都不想跟他过了,现在大家都解脱了。”

    “周翠兰,你不要脸。”

    李菊花啐了口唾沫,偷偷望了眼安夏,她看到了没?自己对周翠兰可是深恶痛绝,自己要提老四说几句话,刷刷安夏对自家的好感。

    “我不要脸,你们就要脸?当年她和老太婆的责任田,都是安家业一个人种,就连买种子化肥的钱都是他掏,你们哪个人主动分摊过,到粮食站卖粮的时候,你们两口子最鸡贼,连几分钱都要算清楚,还有脸说我,轮起来你们不一样把他不当人看。”

    安家庆两口子涨红了脸。

    看到他们这样,周翠兰觉得心里痛快极了。

    “还有你们家,有点钱有啥了不起的,孟玉香你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看着识大体讲道理,其实你谁都瞧不起,动不动就用你娘家砸人,不就有点臭钱吗?有啥了不起,天天把丈夫当面团捏在手上,安家志你就是个吃软饭,比安家业还没用的男人。”

    “周翠兰,别以为你是老四媳妇,我就不敢打你。”安家志最听不得别人说他吃软饭,气得瞪着眼睛怒道。

    “我要离婚,安家业是个男人,就跟我说把婚离了,我要跟胡汉桥结婚,我也不要你啥,两个孩子也给你,以后咱们桥归桥路归路。”

    “妈!”

    外面突然传来一声喊声,安定凯满头大汗地跑了回来,“妈,你背着爸在外面……”

    安定凯说不下去,这种丑事刚才有人传的时候,他都不相信,差点跟人打起来,还是别人说让他自己回家看看吧,他才发疯似的跑回来,一进门就听到母亲闹离婚。

    虽然周翠兰对他关心不多,可她毕竟是自己的亲妈,他接受不了父母离婚。

    “住嘴,我在外面干啥,还轮不到你教训我。告诉你,我早都受够了,找个男人没用,生两个儿子一辈子也是没出息的玩意,让你好好读书考学,结果呢你回来种田,没出息的玩意。

    告诉你,我养你十七年了,对得起你了,后半辈子我要舒舒服服过自己的日子,你跟你弟别缠着我,以后就跟你父亲种一辈子的地,当一辈子的泥腿子吧。”

    “你干啥这样说孩子?周翠兰你咋说我都行,儿子怎么了,儿子很聪明,种地的活一学就会。”

    “能不聪明吧,随你了,是个优秀的农民,这辈子也就是地里刨食,一辈子都发不了财,只能过穷日子,我告诉你们,我受够了这种破日子,以后你们就跟着你爸过好日子吧。”

    周翠兰说完就要走,被安家业拦住,“你要干啥?”

    “是不是真的过不下去了?”

    “过不了,我早都跟你过不下去了。”

    “能不能看在孩子的份上,维持着这个婚姻,儿子们眼瞅着也大了,说亲的时候,别人问起家庭状况,咱们离婚对他两不好。”

    “有啥不好的?我为了他们跟你苦熬了十几年,现在你还让我为了他们继续忍下去,告诉你,不可能!这婚必须离,这个家我一刻都待不下去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想干啥?不就是看的我牙痒痒,想打我一顿?

    我告诉你们,今谁敢动我一下,我就报警!”

    安定凯眼中渐渐露出悲伤和失望,母亲这般迫不及待地要离开,连个不舍的眼神都没给他,这一刻他突然觉得,自己对母亲来说是什么,从来都不是什么,自己打小生下来,母亲就没怎么管过自己,弟弟也是。

    她每天不是奋战在牌场上,就是出去逛街,自己跟弟弟小的时候在奶奶家,大了就在自己家玩,当他开始回忆,才发现母亲陪伴自己的记忆少得可怜。

    “爸,妈既然要走,就让她走吧。

    妈,我就问你一句话,抛下我爸还有我跟弟弟,你会不会后悔?”

    “不后悔!这辈子我都不会后悔,这是我这辈子做的最正确的决定。”

    安定凯目光渐冷,里面是死灰一般地心寒。

    :。:

第三零九章 想走没那么容易

    当日下午,安家业就与周翠兰去民政局办了离婚,当安夏看到四舅拿着绿本本回来后,心里踏实了。

    而周翠兰也没有久留,收拾了行李,直接去村长家找村长,在村长家门口跟其媳妇对骂了半小时,最后以村长拎包走人为结局收尾。

    村长碍于剩下半张秘方,不得不顺着周翠兰,周翠兰要跟他一起走,两人只能出去住旅馆。

    这些村长都不怕,上次暴雨受灾后,官方给的补偿款,他黑了不少,只可惜工程款还没花完,就上马了两个工程项目,一个是清淤清垃圾,一个是村里路面维修。

    虽然有些遗憾,但好歹上马了两个项目,他也弄到些钱,加上上次的补偿款,他扣留了一部分,能过一段很舒服的日子。

    村长跟周翠兰走了,村长媳妇傻了眼,没想到丈夫真的会抛下孩子、抛下这个家离开,她都放弃自尊苦苦哀求丈夫别走,只可惜胡汉桥不为所动,带着周翠兰离开了村里。

    村长媳妇又冲去安家业屋里,想让安家业管管他媳妇,可当她看到那个绿色本本,整个人头晕目眩,离婚证!

    短短半天,安家业就已经拿了离婚证!

    翌日,村长跟上级提出辞职,现在的村长本来上面也不会专门给开工资,也是每个村选出来的,只要他说不想干了,上面也拿他没办法。

    只是他辞职的时候,遇到了两个人,程文联和安夏。

    程文联甚至还与他打了个招呼,但村长见到安夏,尤其是看到她那副似笑非笑的表情,心里没来由的心慌。

    这几个月,他与上级领导关系处的还不错,听说他要辞职,上级领导还出言挽留,即便他扯了个理由,说自己婚内出轨,作风不行,不得不离职,领导还替他想办法。

    但见他态度坚决,最终领导也只能松了口,很惋惜地道:“未来有个比较好的位置,本想留给他,可惜了。”

    听到那个职位,胡汉桥一愣,确实是个有实权的好位置,而且每年不少部门孝敬,不过这些跟他的秘方相比,什么都不算。

    昨天晚上他哄着周翠兰把秘方拿出来给他看了,东西一定是有的,他也定下了心。决定用最快的速度,结束山坡村的这一切,然后就带着周翠兰去广市,迎接自己的新生。

    外面传来敲门声,领导不耐烦地道:“我这里有人。”

    外面的干事抿了抿嘴,“领导,是十分重要的事情。”

    程文联直接推门,带着安夏闯了进去,二人看到胡汉桥,齐声道:“我二人要告此人,私自侵吞了我们村里的补偿款。”

    程文联拿出这些日子收集的材料。他调查了村里每家每户的补偿款,这份材料上面有每家每户的补偿金额和收款人的签名。

    还有两份资料,是他偷偷打开村委会办公室,翻出来的两份合同,这就是村里上的两个项目,同时里面还有一张纸,看到这张纸,村长脸色发白。

    “您好,我是山坡村村民,我们村村长在发放补偿款的时候,未足额发放,并与他人签订虚假合同,套用上级资金。”

    官方的人看了看胡汉桥,又看着眼前的程文联和安夏。

    “如果您不管,我们就向市里举报。”

    安夏这话,让眼前的人不得不接过程文联手中的材料。

    胡汉桥忍不住擦了擦额角的汗,领导也发现胡汉桥的异样,他没想到胡汉桥胆子这么大,尤其是那张清洁合同,一个清淤的项目,需要这么多费用?这已经超标了。

    “打扰您了,材料我们交于您了,我是大家选出来的代表,我叫程文联,就住在山坡村,有啥事您可以找我们。

    隔壁几个村下发的补偿款都比我们多许多,现在大家情绪都挺激动地,希望官方能尽快帮我们解决这件事情,大家都是种地的农民,日子不好过。

    我也只能顶三天,如果三天后您这边儿还是没啥动静,我怕村民们会去市里静坐。”

    “什么?你说什么?”领导突然站起来。

    “我告诉你们,静坐堵马路是违法的,你让大家稳住,此事我们需要开会调查和研究,是什么情况不可能听你一面之词。”

    “您说的对,我们这边儿每家每户都签了字,这份资料我们能负责,我们回去等通知,我们也会尽量安抚大家,可您知道,总有人脾气急些,要是真去市里,我两也没办法。”

    安夏的话给了官方的人一个台阶,他看了材料后,如此真实,胡汉桥这边儿肯定有问题了,此事必须压下来。

    “不打搅您了,我们先走了。”

    安夏与程文联退出办公室,待二人走了一阵后,领导狠狠把材料拍在桌上,“这些事情是不是你干的。”

    胡汉桥白着一张脸,片刻后怒道:“他们两一直跟我不对付,看来是早就算计我了。”

    “现在不管别人算不算计你,这事情如果捅上去,现在正是纠风的时候,会从严处理的。”

    “领导,我能怎么办?我当个村长,一分钱工资不拿,跟上级白干,这村长谁愿意当?偏偏村里不少事情,都要花钱,我里外里垫了多少了,总要想办法填补一下吧,总不能我把我家都陪给村里啊。”

    胡汉桥这么光棍的说法也是事实,上面也知道现在谁都不愿意当村长,又不是公职人员,又不给一分钱工资,唯一能有的好处,也就是村长可以自己分最好的责任田,分最好的宅基地。

    但平日里有啥事,都要他们传达落实,时不时还要开会,很多村长家里都是媳妇一个人种地,因为家里男人各种工作,根本不能帮家里干活,所以他对有些事情也是能放就放。

    但现在这事被村民告上来了,还有资料,他一听就知道,刚才那两个人说的绝对是实话,所以才更不能上告。

    “汉桥,我也不想你出事,现在这事咱们要按下去,解决它。最好的办法是,你把私下扣得钱拿出来,发下去,了了此事。”

    “什么?”

    一想到要把装进口袋的钱拿出来,胡汉桥就心如刀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