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零空间小神医全文阅读 第72分节

第七一零章 治病救人

    大队一行人跟着安夏去探望陆柏川,急诊科的主任慢慢露出微笑,以后三医院烧伤科的名声,怕是要让给自己医院了,不行,自己要赶快去烧伤科主任商量一下。

    急诊科主任激动地来了个苍蝇搓手,然后急冲冲跑去烧伤科,商议此事,现在不光是治病的问题,如果能跟安夏商谈,由她提供烫伤膏,只给人民医院,以后就没三医院什么事了,而且以三医院跟安夏的交恶程度,他觉得这次有机可乘。

    急诊科主任‘老奸巨猾’地笑了笑。

    安夏则带着众位领导到病房,陆柏川已经醒了,就是一个人形大字躺在床上,护士刚给他喂了水,看到领导来,他挣扎了一下。

    书记急忙上前,“柏川,你别动,安心养伤,这次队里要给你请奖,你这种不顾生死奋力救援的精神,值得所有队员学习。”

    局长上前拍拍陆柏川的手背,“柏川,救援任务十分成功,一共成功救出三百二十一人,这么大的火势,又是如此恶劣的条件下,能救出这么多人,上级领导已经肯定了我们这次联和行动的救援工作,特别表扬了咱们大队,尤其是你奋不顾身地一次次冲进火海救人。”

    “还有六个人,没有救、出、来。”

    陆柏川死死咬住牙,那种心痛无法言状,当他冲进火海中,四面八方都是孩子的哭泣和求救声,当时他只恨自己没能力把他们全都带出来,只能找最近的孩子先救出,一遍遍返回火海,救援声越来越微弱,这种痛苦比在战场上还让他难过,看着孩子们慢慢倒在地上,他真恨,恨自己无能。

    “局长,是、我、没用!”陆柏川紧紧攥着拳头,心痛地死死闭上眼睛眉头紧皱。

    “柏川,已经很好了,如果不是安夏提供给我们新的救援路线,这一次的死亡人数初步估计要达到上百人,现在只有六个,已经很好了。”

    回想起前世死亡了一百五五个,六个人真的已经很好了,虽然伤心,但安夏心里还是很欣慰,终于没让前世的悲剧再重演。

    “柏川,你好好养伤,一定要把伤全部养好,队里的事情不要担心,有罗队带着,我们等你伤好归队。”

    “局长,别、别告诉我、爷爷。”

    局长点点头,拍拍陆柏川,“你放心。”

    “让柏川少说点话。”书记听出陆柏川嗓子嘶哑,队员们望着自己的队长,都是让队长好好养伤不要担心的话。

    “安夏姑娘,这是大家的一点心意,他现在什么都不能吃,也就没买什么,等他以后能吃了,你买给他。”

    说完队长把一个牛皮纸信封放在安夏手上,里面是队里凑的份子钱。

    “局长,不用,真的不用。”

    “收下,莫嫌少,都是大家的一片心意,你不能不要。”

    安夏点点头,郑重接过大家的心意,“谢谢局长,谢谢大伙。”

    “安夏姑娘,我跟你说几句话。”慈祥的书记把安夏叫了出去。

    “柏川的情况你都知道了?”

    安夏点点头,“他就是个傻子,中毒了可以找我,为什么瞒着我,我最恨别人骗我,哪怕这欺骗是善意的。”

    书记叹了口气,当初他就跟陆柏川说过,不论什么理由,如果喜欢一个人,那就不要隐瞒,但是他最终还是被陆柏川说服,陆柏川说要给安夏幸福,但现在看来,什么是幸福,你想给的幸福对他人来说根本不是幸福。

    “安夏,这件事情柏川说错也错,说对也对,他这么做也是因为太爱你,怕自己有个三长两短,更怕你为此难过,所以他宁可一个人痛苦。事情都有多面性,当然他这个不坦诚的态度,我们要批评教育,但是我希望你们两都幸福。”

    “谢谢书记。”安夏脸颊微红,低下了头。

    两人交谈完毕,进病房看陆柏川,不一会儿烧伤科主任跟急诊科主任一起来了,同来的还有陆柏川的主治医生和昨日烧伤科来会诊的那位主治医生。

    “你好,我是烧伤科主任,听说你要把烫伤膏交给我们科室。”

    “主任您好,这些是我昨天做出来的烫伤膏,使用方法我也写了,可能一会儿就有大批从三医院转诊的病人,制作烫伤膏的药材中有几味十分珍贵,不可多得,所以请您务必把握好,只有昨日在友谊馆受伤的人员才能使用,这几日我会陆续制作烫伤膏。”

    “那费用问题?”

    “我预估了一下一百克药膏所耗费的药材数量,折算成了费用,我只收回成本,还有这些药材,但是我目前药材不多了,后期怕不够用,我写了一副单子,麻烦医院帮我采购这些数量的药材。”

    烧伤科主任立刻接过单子,当然他知道安夏肯定不会把秘方中所有药材告诉自己,不过这也算是能知道个大改,看到上面的中药名,烧伤科主任打算一会儿就去请教一下中医科主任。

    “主任,如果是一两个人,我完全可以免费赠药,但是人数太多,需要的药量也是巨大的,如果我不收回成本,那我以后就没钱买药,更没办法制药了。”

    “这是应该的,这么多病人,你个人如何赠得起,你能提前制作好这些药膏,一晚上都没睡吧。”

    “这没什么,主要是关键药材已经所剩不多,这上面的药材还得麻烦主任您尽快帮我找到,我好继续制作烫伤膏。”

    “好。”主任应声答应,想了想话到嘴边儿没说,先把眼前的事情对付过去,合作的事情等以后再谈。

    “谢谢你了安夏姑娘。”

    “是我谢谢您,给您科室添麻烦了,突然涌入这么多病人,对医生和护士都是巨大的挑战,好在这个烫伤膏使用简单,只要清理干净伤口,均匀涂抹薄薄一层即可,不宜太厚要保证皮肤的透气性。”

    主任喊来十几个人把装在塑料桶里的烫伤膏搬走。

    “安夏,还有很多消防员也受了伤,但是他们不在这个医院。”

    “书记,您看能不能联系其他单位受伤的同志们,由他们单位派人来我这取,我一会儿抓紧时间再做一些。”

    “那我就替兄弟单位谢谢你了。”

    书记看安夏的眼神越发慈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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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一一章 我想嘘嘘

    大队的人走了,安夏坐在陆柏川身边儿。

    “我知道你醒了,别闭着眼睛装睡。”

    陆柏川无奈睁开眼睛,有些艰难道:“我让部队留了两个队员照顾我,你快回去吧。”

    安夏从空间掏出一瓶川贝枇杷膏,挖了一勺用温水花开,又加了一点薄荷叶提炼的薄荷精油,把吸管放在陆柏川嘴边儿,“喝口水,你的嗓子被浓烟熏坏了,少说话。你说的两个队员,我已经跟大队领导说了,让他们回去了,我照顾你就行。”

    “那、那怎么成?”陆柏川涨红了脸,他身上现在可是啥都没穿,虽然身上有被子盖着,他还是提心吊胆,生怕安夏把被子掀了。

    “别说话,快点喝水。”

    陆柏川没做声,默默把半茶缸温水喝完,这时候护士推门而入,给他打上吊瓶。

    “昨天晚上都是我照顾你的,你身上的药膏也是我涂的,半夜还给你接了一回尿,有些上火,体内还是有炎症。”

    陆柏川这下再也装不下去了,从脖子到脸全都红了,“你、你怎么给我接尿,你是姑娘,我、我……”

    “所以啊,你放心我会对你负责的,既然我什么都看了,什么都碰了,我绝对不是那种负心薄幸的人。”

    陆柏川只觉得安夏说的每一个字都充满魔性,让他身体越来越热。

    “你怎么出汗了,这可不行,你现在烧伤,涂了药膏最好少出汗,我给你换床薄被子。”

    “不,不,不用换。”

    “你别叫了,说了出汗对伤口不好,我现在要保证你的伤尽快好起来,不就是光屁股吗?我也不是第一次看了,你身上的伤口还是我清理的。”

    “你一个姑娘家,能不能别这么……”

    “在医生眼中,病人是没有性别的。”

    安夏不再理会陆柏川,先用毛巾擦了擦他额头和脸上的汗,陆柏川只觉得被安夏碰过的地方,火烧火燎地热,还有安夏身上淡淡的兰花香气,被病房里的暖气一熏,一股股往鼻子里钻,闻得心灵和身体都躁动不安地,他甚至有些尴尬,因为他居然……

    在身体受伤的情况下,陆柏川觉得自己怎么会这样,他还只能忍着,希望安夏换被子的时候不要发现。

    “你身体怎么绷得这么紧,放松,你现在浑身皮肉都烧坏了,紧绷不利于恢复,还有可能拉扯到深层肌肉和神经。”

    陆柏川喘着粗气,安夏掀开他身上的被子,从柜子里找出一床夏天盖的薄被子搭在陆柏川身上,好在病房里暖气十足,盖个薄被子也不冷。

    “怎么又出汗了?”

    陆柏川能说自己忍过那股劲之后,突然尿意来袭吗?他刚才喝了那些水,再加上从昨天到现在打了不少吊瓶,人慢慢恢复的时候,身体功能也开始恢复,所以他现在尿急想嘘嘘。

    安夏看陆柏川表情奇怪,难道是不舒服,伸手去给他把脉。

    “你别碰我,帮我叫护士。”

    陆柏川突然慌了,安夏知不知道自己中毒的事情,他以前就怕被她发现自己的秘密,看她的反应,应该不知道自己中毒的事情,一定不能被她知道,不然就前功尽弃了。

    “不,你帮我叫护士。”

    “少废话。”安夏一把抓住陆柏川的手腕,“别动,小心伤口崩开。”

    然后细细把脉,没什么问题,脉搏比昨天有力多了,此刻毒性发作的越来越小,百宝解毒丹果然名不虚传,百种解毒圣品混合在一起,多少对陆柏川现在的毒是起了作用的,她几次把脉,只遇到过一次毒发,其他时间脉象平稳,虽然毒没有接,但是有所缓解。

    “没什么问题啊?你到底怎么了?别蹭了,都说了伤口容易崩开流血,你是不想好了吧。”

    “我、我想上厕所。”

    “上厕所,你等等我,我洗个手消消毒。”

    待安夏洗干净手,拎着尿壶出来后,陆柏川彻底石化,“不行,我实在尿不出来,安夏你还是帮我喊护士吧。”

    “护士现在都很忙,急诊科本来就非常忙,咱们自己能做的事情,就不要占用公共资源了,你要是实在觉得不好意思,眼睛一闭当我是护士行不行。来,身体稍稍测一下,我把尿壶放进去。”

    说实话,陆柏川现在真希望有人能打晕自己,安夏的小手碰到他的时候,微微发凉还挺舒服,但是紧接着被安夏没过的地方,就跟着火一般,那一块皮肉仿佛有了自我意识,时刻提醒着他,我是被安夏摸过的肌肤。

    “安夏,那里不能……”

    陆柏川彻底石化。

    “好了,帮你放进去了,我先出去,五分钟后进来,你尿吧。”

    安夏出门口,陆柏川慢慢石化解冻,刚才的事情给他太大的冲击,他守身如玉二十八年,虽然他希望是安夏,可他从没想过,这一刻是安夏主导,而自己是被动接受。

    他慢慢让自己平静下来,集中精力……嘘嘘。

    很快陆柏川就尿完了,他艰难地挪动胳膊,把尿壶从身子底下抽出来,然后艰难地放在一边儿。

    不一会儿安夏进来,倒掉尿壶洗干净后,然后去食堂打饭。

    她出去的时候跟护士打了个招呼,现在陆柏川是急诊科最受重视的病人之一,第一是他不顾危险冲进火海救人,这些事情是那几个被送来的小学生说的,听到陆柏川重伤,那几个孩子哭着说了好久,断断续续诉说着那日发生的事情和凶险。

    急诊科的医生和护士这才知道,陆柏川为了两个孩子,冒着生命危险冲进大火里找到那两个孩子,在自己被横梁压倒的时候,还不忘用自己的血肉之躯保护两个孩子,护士和医生都十分敬佩他。

    其次就是安夏拿出烫伤膏给大家治病的事情,让急诊科主任特意叮嘱,要好好照顾病人和家属,因为这关系到烫伤科的未来,虽然不是急诊科,可结个善缘也是好的,说不定因为还能给急诊科争取几台先进设备。

    “安夏姑娘,你放心吧,我们会好好照顾病人,病人饮食以清淡为主,食堂有稀饭和小菜,都可以吃。”

    “辛苦护士姐姐,拜托。”

    安夏拿着饭盒走了。

第七一二章 关键时刻看人品

    安夏打的小米稀饭和清炒白菜以及土豆烧牛肉,其实医生说的清淡,并不是让吃素,陆柏川没什么问题,多吃点肉有利于身体恢复。

    她打算等有条件了,就回家给陆柏川做药膳粥,补气补血好起来更快。

    等她端着饭盒回去,到了病房门口听到说话的声音。

    “柏川,你疼不疼,怎么伤得这么重,呜呜呜。”

    杜美娟来了,安夏装作不知情推门而入。

    “柏川,吃饭了。杜女士,你来了,快请坐。”

    看到安夏,杜美娟眼底划过一丝厌恶,擦了把眼泪,“柏川,你不会有事的,医生一定会治好你。”

    “杜女士,你可真是盲目自信,陆柏川是三级深度烧伤,烧坏的不止表皮还有真皮层毛囊层和腺体,甚至有肌肉和血管神经,他整个身后全都烧坏了,背部臀部腿部,烧伤的皮肤就算长好,也不可能恢复如初,烫伤长好之后的皮肤,疤疤癞癞犹如一张厚厚的牛皮纸照在人的血肉之上。

    因为毛囊和腺体甚至淋巴系统损坏,烧坏的皮肤无法出汗,时不时地瘙痒甚至疼痛,还需要经过多次植皮,植皮需要花很多钱,陆柏川全身大面积深度烧伤,我问了烧伤科主任,多次植皮的费用粗略估计二十万。

    而且因为这次烧伤和肺部吸入性损伤,以后的生活中不能干重活,还需要好好养着,杜女士以后陆柏川就靠你了,请你好好照顾他。”

    杜美娟听了这话忍不住后退一步,“你少吓唬人,我不信。”

    “你可以出去问医生,陆柏川的主治医生姓严,或者问急诊科主任,或者你去问问这里的烫伤科主任,昨天可是他亲自来会诊的,一直跟我说,病人以后的生活需要耐心仔细的照顾,好生养着呢。”

    杜美娟放下手里的保温桶跑了出去,安夏看了眼心虚的陆柏川,“别担心,我只是替你试试你的女朋友,看她是不是真心待你,患难见人心。”

    说完安夏把陆柏川慢慢扶着,在他胸口下面垫了两个枕头,这样头部就悬空了,然后她把小米汤逼出来,先给陆柏川喂了一口牛肉,然后挖了一勺稠糊的小米粥喂到陆柏川嘴里。

    “安夏,谢谢你。”

    “谢我什么?”

    “如果没有你的药,我就会变成你刚才说的样子,所以谢谢你。”

    “你要是谢我,一会儿杜美娟过来问,就不许告诉她实情,我就要看看,如果你真的变成这样,她还愿不愿意跟你在一起。”

    已经过完年,陆柏川本来也打算结束跟杜美娟的关系,现在有这个理由,还是安夏提出来的,这样更好,看来安夏并不知情,他心里渐渐踏实。

    饭吃了大半,杜美娟满脸泪痕地回来,怔怔看了陆柏川许久。

    “杜女士,陆柏川的情况你应该也知道了,你可不能不要他,他已经够惨的了,后半生就需要一个像你这样爱着他、照顾他的女人,你是个伟大的女人,我愿意退出,从此以后陆柏川就是我哥哥,你就是我嫂子,我会好好敬重你二位的。”

    “不,不,我还没想清楚。”杜美娟连连后退。

    “嫂子,还有什么想的,我哥这次烫伤是可以评级的。”

    “评级?什么评级?”

    “残疾啊,他的情况最少可以评个五级伤残,以后生活能不能自理还两说,不过有你在,一切都不是问题,就是买个轮椅每天推他出去……”

    “买轮椅,为什么?”

    “你不知道吗?柱子砸碎了陆大哥小腿骨头,大伙烧坏了他的韧带和肌肉,这些损坏都是不可逆的,以后他基本站不起来,只能坐轮椅,吃喝拉撒都需要人照顾,到时候只能辛苦嫂子你了。”

    “不!”杜美娟突然尖叫起来。

    看着脖子上黑漆漆的陆柏川,她觉得恍若隔世,曾经那个高大帅气的男人,怎么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丑陋肮脏甚至像个废物,她更无法想象以后陆柏川坐在轮椅上,自己伺候他吃喝拉撒的场景。

    “我、我要想想。”

    说完后杜美娟逃也似的走了,安夏拎着她落在桌子上的饭盒,“大嫂,你的东西。”

    说完安夏冲上去紧紧抓住杜美娟的手,“大嫂,求求你了,虽然我大哥烧伤情况严重,可他也是为了救人才变成这样,求求你别抛弃他好吗?

    你不是很爱我大哥吗?他这次好不容易捡回一条命,你忍心抛弃他,让他后半辈子坐在轮椅上孤苦伶仃凄惨度过吗?”

    安夏的话引来众人纷纷侧目,因为烫伤科住不下,急诊科安置了一批烧伤的病人,有不少都是今天早上从三医院转院过来了,不少人见过安夏,也对安夏拿出秘药心怀感激。

    因为自家孩子涂了药之后,不哭了甚至能睡觉,比昨天撕心裂肺地哭嚎一晚上嗓子哭到嘶哑不知道强了多少,要不是知道安夏在照顾家里的病人,那位病人是消防员,他们早都进去道谢了,听医生说那位消防员伤的很重,所以众人不好意思打搅安夏。

    此刻听了安夏这番话,大家算是明白了,原来里面的消防员是安夏大哥,安夏面前这打扮时髦的漂亮女人是消防员的老婆,现在听到自己丈夫重伤,这是不打算过了?漂亮女人果然没一个靠得住的。

    “你松开我,我就是来看看,你别一口一个嫂子的叫,我跟他没关系。”

    这番绝情话让众人不满,一位大妈直接拦住杜美娟,“这位同志,你怎么这么绝情,你男人受了伤,你就不要他了,那你当初别跟他结婚啊?

    可以一同享福不能一同患难,你这个女同志心肠怎么这么狠,里面躺着的是你丈夫,他是为了救人才变成这样,他是英雄,你现在说走就走,你让他怎么办?你还是人吗?”

    “就是,你男人都这样了,你还狠得下心走,做的叫人事?白披着人皮。”

    “我……”

    “大嫂,我替我大哥求求你行吗?求你别跟他分开?他现在只有你了。”

    听了安夏的话,众人指责得更大声了,说什么的都有。

第七一三章 好转

    “我、我跟他不是夫妻,我只是跟他处对象。”

    “处对象怎么了?你对象受伤了,你就不想处了是不是,谁要是娶了你这种女人,可以享福不能吃苦,穿得这么漂亮,一看就不是踏实过日子的主。”

    “嫂子,你之前不是这样说的,你跟我说你是我大哥的未婚妻,你喜欢我大哥十几年了,你看要不这婚事就等我大哥出院的时候办了吧,他现在也只有你可以依靠了,后半生麻烦大嫂多多辛苦,我一定会努力赚钱,好好孝顺你跟大哥的。”

    安夏懂事可怜的样子,让大妈大嫂们看得心疼,再加上安夏的朴素与杜美娟的时髦对比,更让人联想到强势霸道的大嫂和伤残的大哥,以及在大嫂手下讨生活的妹妹。

    没办法这段时间好几个家庭电视剧热播,都是这一类的题材,杜美娟的绝情绝义,引起了众人公愤。

    “这女人一看就是没良心,黑心肠的女人。”

    “定是在外面找好了下家,现在来分手的。”

    “订了婚还想反悔,看男人出事了就反悔,这种人出门就该被车撞死,老天爷怎么不收了她。”

    一句句咒骂的话语刺激着杜美娟,说中了她心中所想,她喜欢的陆柏川已经变了,变成一个残废,变成一个需要人照顾一辈子的拖累,她疯了才会跳进这个火坑。

    “啊!闭嘴!陆柏川变成这样我也很难过,但是我不可能伺候他一辈子,我做不到,你替我转告他,分手。”

    说完后,杜美娟飞快地跑出急诊大楼,再晚点走,她真的要被众人的唾沫星子淹死。

    安夏叹了口气,慢慢回去。

    刚才那一刻,她真的害怕,万一杜美娟真的要照顾陆柏川一辈子,那自己怎么办?可惜,杜美娟没通过考验,这也看出,她喜欢的是陆柏川的外貌家势,而不是陆柏川本人。

    安夏住在医院照顾了陆柏川一周,这一周除乐回家拿了次衣服,就再也没有离开过医院,许美凤跟林荣伟倒是问了她去干嘛,但是得知陆柏川受伤,谁都没有说话,只是挑挑眉。

    见过大世面的林荣伟跟许美凤,早都不把陆家放在眼里了,陆家算什么,充其量就是个知识分子,学校里有套小别墅。

    可萧家霍家哪个拎出来,拔根汗毛都比陆家要粗,一个住四合院一个住有人站岗的大院子,高低立现,陆家已经没有利用价值,自然不会去看陆柏川。

    靠着安夏衣不解带地照顾了一周,陆柏川身上的烫伤已经好了很多,烫伤科医生一天来一趟,每次来都觉得不可思议。

    而且不止陆柏川,其他小朋友恢复地一样很快,有些小朋友已经长出了新的粉红色皮肤,皮肤平整无疤痕,而颜色的不同在未来几个月中会慢慢变成一样的肤色。

    人民医院烧伤科的优异表现受到上级领导的表扬,同时协助烧伤科的急诊科主任同样受到上级的口头嘉奖,领导已经考虑要给急诊科配置一些更先进的医疗设备。

    这些全都得益于安夏的烫伤膏,尤其是安夏不愿居功,即便有如此逆天疗效的膏药依旧不骄不躁,这让两个主任对安夏都十分赞赏。

    安夏每天所有的时间除了照顾陆柏川就是用来做膏药,好在陆柏川现在可以自己翻身,嘘嘘也不需要她照顾,护士找来一个屏风,把两张床隔开,安夏就在隔壁专心睡觉。

    到了晚上她就会偷偷钻进空间,利用空间时间走得慢的特征制药和休息,期间也没忘给陆柏川做补气补血调理身体的大药丸。

    但是安夏的担忧还是来了,药不够了,武市的草药已经被买光了,空间里最珍贵的草药也不多了,安夏不敢再用,这些还需要留着应急。

    好在烧伤科主任找到中医科主任,请求他帮个忙,中医科主任给自己关系较好的几位老同学打电话,这里面需要的一些配方十分珍贵,普通药店根本没有,现在只能问一问华夏国的中医世家。

    中医世家基本都有自己的中药店或者成药,他们也会每年定期收购中草药,用以补充自家的制药需求。

    中医科主任找了几个同学和几位师兄,最终得到了确切消息,目前有草药且比较多的,第一个是同仁堂谢家,第二是帝都中医世家霍家。

    但是药方上有几味药十分珍贵,尤其是里面的兰花精油,本来就是抚平伤口消炎祛疤的特效原材料,这样的东西每年也只能得一丁点,安夏一下要这么多,别人不会给的,这两家都不是差钱的主。

    烫伤科主任去了一趟在武市的同仁堂总店,对于这件事情,同仁堂也感到十分抱歉,他们只能出售一小部分,因为其他的药材他们自己也要留用,同仁堂少东家话说的十分客气,烫伤科主任也没有办法。

    烫伤科主任先买来一部分药材给安夏送去,果然不够,他又托中医科主任帮忙,中医科主任托了在帝都的大师兄,请他帮忙能不能问问霍家。

    中医科主任大师兄得知是为了烧伤的孩子和消防员,二话不说第二天就去霍家造访,大家都是中医圈,主任大师兄找上了霍家这一任家主霍怀纲,说明来意。

    霍怀纲得知事情的前因后果,为了救人急需药材,这样的事情霍家自然是不能不管,他问道需要什么药的时候,主任大师兄从怀里掏出一张白纸。

    “霍先生,这张药方里圈出来的药材就是急需的药材,当然如果其他药材您也能提供,我师弟那边儿也要。”

    “你师弟说的烫伤膏真的有那么神奇吗?”

    霍怀纲刚才听说了武市烫伤膏的效果,说实话他有些心动想去看看,霍家以前祖传有烫伤膏,用了之后不仅可以让伤口快速愈合,而且不留疤,他听父亲说,以前家里祖传的烫伤膏那都是进贡的秘药。

    历朝历代宫内贡药烫伤膏,一直出自霍家,只可惜一场大火烧毁了霍家十几代人积累的心血,霍怀纲以为不可能再有跟霍家一样疗效的烫伤膏了。

    现在市面上最好的烫伤膏,还是产自自家。

第七一四章 秘方

    霍怀纲拿起药方,认真看了起来,他想看看这副方子跟自家的比有什么不同,当然他知道这肯定不是完整的方子,一定缺关键药材。

    可是当他一个个药材看下去,呼吸渐渐急促,“这、这药方上的药材用量有标注吗?”

    中医科主任大师兄摇摇头,“重量没有,这个方子还是烫伤科那边儿找到我师弟,请他帮忙找找这些中药材,烫伤膏一直都是方子的主人亲手制作,而且那位姑娘说了,这是祖传秘方,这一副方子上的药材怕是不全,用量别人更不可能写,那不就泄露了。”

    “姑娘?什么姑娘?”

    “给这位秘方的是个年轻姑娘,我师弟还感慨,这个姑娘人品很不错,每天除了照顾家人之外就是制作药膏,足足一百多个病患用药都是她每天晚上熬夜做的,而且这个药膏头七天需要天天换药,七天之后就是三天一次,根据情况延长换药时间。”

    霍怀纲心头再次一紧,用药方法与自家的烫伤膏一模一样,难道是……

    “那个姑娘叫什么名字?”

    “安夏,我师弟提起来的时候,语气很高兴,因为他很开心看到如此厉害又如此年轻的中医,虽然现在中医不及西医有些没落,但我小师弟说,那个姑娘就是未来中医界的希望,只是他们还不熟悉,我小师弟还想看看,这个姑娘中医水平如何。”

    霍怀纲苦笑一下,“比我水平高。”

    “霍医生,你说什么?”

    “啊,没什么,你看这样行吗?方子先留在我这,我回去清清库存,尽量多提供一些里面的中草药。”

    “太感谢您了霍医生,有消息您就给我打电话。”

    送走来人,霍怀纲拿着方子匆匆去找父亲,霍老爷子看到这副方子,也面露吃惊神色,这副方子跟自家现在的烫伤膏上面用的药一模一样,除了没有用量。

    “爸,这是武市那边儿传来的方子,跟咱们家的药方一模一样,给药方的姑娘叫安夏,我认为就是我在医院给人看病的时候,进来的那个年轻姑娘,只是我没看清她的脸。”

    “医院看病的女孩叫安夏,跟你妈长得很像来过帝都参加竞赛的女孩也叫安夏,这两个人会是一个人吗?”

    霍老爷子心底,突然涌起一股激动,如果是一个人,那这个孩子该多么厉害,但这种希望也不过是转瞬一想,他都不敢往下想,毕竟这简直太不可能了,一个小姑娘能有这么多能耐,不可思议。

    “这个烫伤膏的使用方法跟咱家秘方一模一样,效果就是父亲您告诉我的,以前霍家祖传秘方的效果,比咱们现在的烫伤膏好很多。”

    霍老爷子微微叹气,想起祖上的基业毁于一场大火,他的心就忍不住开始痛,当初的秘方还没来得及传给自己的太爷爷,结果就这样烧毁了,太太爷爷虽然掌握着秘方的核心,可太爷爷因为这场大火当场吐血身亡,秘方就这样失传了。

    “你先去把这些药材准备出来,留下自家需要的,剩下的全给安夏,然后你再去趟武市,去看看这个膏药,是不是真的有这么厉害。”

    霍怀纲点点头,出去准备。

    膏药告急,虽然来了一批药材,但是远远不够,几个核心药材,安夏也是个人跑各大中药馆自己买的,但是就这样剩下的膏药也不够病人完成后半部分的疗程,好在中医科主任来告诉了她一个好消息。

    帝都霍家对于安夏的行为十分赞赏和肯定,要全面支持安夏,把这上面的药材全部送到武市,这是个好消息,但远水救不了近渴,还没等药材到,大家已经断货了。

    “主任,帝都霍家都能拿出这么多药材,为什么同仁堂却没有?”

    中医科主任看着安夏笑了笑,“姑娘,你不懂,这些药材很多都十分珍贵,像霍家这种大的中医世家才可能每年囤药,而且这些药材可以用在许多地方,同仁堂谢家是自己开中医医馆卖药,他们肯定要预留足够自家用的药量。

    而且越是珍贵的药材,越是不好买到,甚至有的年份不好,药材达不到入药标准也是有的,所以人家怎么可能吧库存全部给你呢。”

    安夏想了想确实如此,但是现在要救人,如果停药的话,恢复情况就要大打折扣,留疤大概率也是很有可能的。

    同仁堂,安夏默默想起自己两次卖参的经历,那个年轻人似乎可以做主,不如找他问问,哪怕是他们一个药店的药都给自己也行啊,支撑几天霍家的药就到了。

    来到同仁堂店门前,安夏抬头看了看古朴的牌匾,她喜欢同仁堂这种古香古色的感觉,每次来到这里,感受着里面的人和物,都让她有种穿越的感觉,但这感觉很好,心神安宁。

    “安夏姑娘来了,你可好久没来了。”

    老中医看到安夏笑了起来,要知道少东家今年过年前走的时候,还念叨了一句安夏,他要马上通知少东家。

    “安夏姑娘,快到里面坐,外面冷,还不快去倒茶,把四色点心端过去。”

    小徒弟立刻忙活起来,坐在后院房间里,屋里暖融融地,喝着热乎乎的龙井,看到精致的点心,安夏心里的焦躁慢慢平复。

    “安夏姑娘,你坐一会儿,少东家一会儿就来,这些电心都是自家做的,你尝尝看。”

    “谢谢您。”

    她拿起一块枣泥糕,甜腻细软的枣泥嚼在嘴里,浓郁的枣泥香气,让人的心情一下子就好了起来,配上热茶,让每一口枣泥都格外甜蜜。

    因为点心很好吃,不知不觉安夏就把四种点心挨个吃了个遍,喝了一杯茶后,舒坦地吐出一口气,这些日子忙得她都不记得好吃的东西是什么味道了。

    这时候门帘被掀开,年轻的少东家到了,安夏笑着站起来,“谢先生。”

    “安夏姑娘,请坐。”

    谢俊华看了眼桌子上的点心,每样少了一块,这些点心她应该是喜欢吃的,这可是他回帝都专门找家里做点心的老师傅做的,都是以前宫廷里的好味道。

    “让您见笑了,点心真好吃。”

    “你喜欢吃,一会儿我让人给你装一盒。”

    谢俊华没发现,自己望向安夏时,眼中闪过的宠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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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一五章 调查结果

    “这次有什么想卖的吗?”

    谢俊华坐在对面椅子上,面上带着温柔亲切的微笑,目光一直望着安夏无法离开。

    “这次不是卖东西,是买东西。”安夏掏出自己写的药方递过去,“我想买这上面的药材。”

    谢俊华接过药方,看了会儿,“这上面的药人民医院找过我,买走了一部分,说是要制作烫伤膏,难道?”

    “没错,是我需要制作烫伤膏。”安夏没有隐瞒,以前两次卖药合作,让她对同仁堂有了一定的信任,加上现在需要求人家卖药,自然要开诚布公。

    “你是说人民医院的烫伤膏是你做的?我听说那可是秘方药,本来想买一点,但是因为不是烧伤人员买不到,不过我听说效果很好。”

    安夏笑笑,“祖上留下的秘方,效果不错而且能够不留疤痕,这次烫伤的大部分是孩子,这样可以减少他们未来的痛苦,但是现在药不够了,我没这么多药材,做不出药膏,可是治疗不能中断,否则伤口愈合慢,出现疤痕的可能性很大。

    我知道这里面有些药材十分珍贵,不知您能不能看在那些孩子们的份上,再给我匀一些草药,过几日帝都霍家的草药就会运过来,我需要的不多,你看能不能卖给我一些。”

    “可以。”

    “啊?你这么痛快就答应了?我听中医科主任说,像同仁堂这样的中医世家都要预留部分的药材用于自己制药,我知道上一次你们已经提供了不少,会不会让你很为难?”

    “没什么,你现在需要多少,我尽快给你准备,钱就不要了,就当我们同仁堂尽的一番心意。”

    “啊?”安夏没想到这么顺利,“你……能做主?”

    进来送点心匣子的老中医听到这话笑了,“这位是我们少东家,也是我们未来的谢家家主,您说他能不能做主?”

    “跟安夏姑娘别说这些,什么少东家,你放心我一定帮你凑齐这批药。”

    “谢谢你,谢先生,我知道这批药对你来说很困难,毕竟同仁堂这么大的全国连锁中药店,每年制作很多中药,需要大量的原材料,但是那些孩子们如果留疤,不光痛苦,长大了还要一次次植皮,如果没有钱就要带着丑陋的疤痕过一辈子,他们的一生就被毁了,我欠你一个人情。”

    “安夏姑娘,我也想为孩子们做些什么,之前是我欠考虑,你不欠我什么。”

    “不,我知道你回去一定会面对家族压力,大家族内部的关系没这么简单,是我欠你的情。”

    谢俊华有些郁闷,安夏非要跟自己算得这么清吗?不过转念一想,欠着也好,以后有机会还能再见面。

    “那咱们算朋友吗?能不能给我留个联系方式吗?”

    “可以,这是我的传呼机号码,有事可以给我留言。”

    “这是我的电话号码?你有事随时跟我打电话,别喊我谢先生了,听着太陌生,我叫你安夏,你叫我谢大哥。”

    “谢谢你,谢大哥。”

    “既然是你大哥,就不用谢了。对了这是刚才的点心,你带回去吃,吃完了再给我打电话,我再给你送去,这是我回家让家里老师傅专门做的,全都是以前宫里的方子,我记得你爱吃点心,所以这次带过来不少,你总算来了,不然放久了,点心就不酥了。”

    安夏有些受宠若惊,自己不过卖过两根参,就让谢俊华这样对自己,实在有些受之不起。

    似是看出安夏内心的想法,谢俊华笑道:“这些点心可是我从千里迢迢带来的,你要觉得不好意思收,有时间带我尝尝武市特色美食。”

    “这个没问题,到时候我带你去贺胜桥喝瓦罐鸡汤,现在喝最补气。”

    送走安夏,老中医低声道:“少东家,你的未婚妻肯定是老爷子决定,还是不要太陷入这段感情,安夏姑娘虽然很好,但是跟你不合适。”

    谢俊华望着安夏离去的方向,似是没有听见。

    老中医叹了口气。

    ……

    安夏在医院忙碌的时候,萧敬生对安夏和林家的调查也全都结束了,拿着调查结果,萧敬生差点撕烂了眼前的纸和照片。

    原来这一切都是骗局,很好!居然敢骗到自己头上?

    林月娇明明是林荣伟和许美凤的女儿,他们居然敢骗自己,可是林月娇哪来的项链,那个项链绝对是妻子的物品,难道自己的孩子真是安夏?

    安夏是林荣伟的私生女,当年林荣伟下乡的时候跟一位乡下姑娘的孩子,可是安夏的脸跟岳母几乎一模一样,而且她跟林荣伟生活在一起。

    萧敬生猛地想起自己让林月娇抽血的那次,他看到了安夏,虽然她用围巾遮住了脸,只露出一双眼睛,但那双眼睛跟叶老照片上的安夏很像,而且大舅哥当时也见到了安夏。

    然后验血结果出来,林月娇是自己的亲生女儿,现在已经证实林月娇是林荣伟和许美凤的亲生女儿,她家只剩下安夏了,很有可能安夏就是自己的女儿。

    可是……看着手里的资料,安夏的出生年月是1970年8月23,自己孩子的生日是1972年8月23,安夏二十岁,自己的孩子现在应该十八岁,年龄对不上,这中间到底出了什么问题?

    他也不敢百分百肯定,安夏就是自己的孩子,毕竟医院里许美凤连血样都能调换,谁知道她当天还有没有找别人去医院抽血?也许自己的女儿是她认识的其他人,并不是安夏?

    还有一个问题,他没有见过安夏的面容,只有大哥见到过,那双眼睛跟大哥见到的安夏真的是一个人吗?那双眼睛他忘不了,叶老拿来的相片,看的并不真切。

    这事情还要问问大舅哥,想到这萧敬生拿着资料去找霍怀纲,听了萧敬生带来的消息,霍怀纲也震惊了,林月娇不是妹妹的亲生姑娘,那妹妹的亲生骨肉到底是谁?

    “后日我要去一趟武市,这件事情必须弄清楚,你要一起去吗?”

    萧敬生想了想,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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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一六章 原来已经知道

    “安夏姑娘,你尝尝这是我婆婆自己做的鸡蛋米酒,鸡蛋是土鸡蛋,特别香。”

    “安夏姑娘,这是我家里自己蒸的糯米圆子,你跟陆队一起吃,吃完了保温桶放着就行,我下午来拿。”

    随着陆柏川和众人情况的好转,病房里热闹起来。

    江桥区领导和同事隔三差五地就来探望陆柏川,还有当初陆柏川冲进去救出来的两个孩子的父母带着孩子,也拎着东西找到这里感谢陆柏川不顾安危救出自己的儿子。

    两个男孩一到病房,先跪下来给陆柏川磕头,弄得陆柏川甚至不小心扯到了伤口,抢险救人是他的天职,怎么能接受孩子这样重的谢意。

    家属们得知陆柏川在已经停止抢险的时候,为了孩子冲进去,也是因为保护孩子,烧成最严重的烧伤,大家默默自发地对陆柏川更好。

    每天早上护士们就会送来一堆吃的喝的,全都是病人家属送的,因为安夏熬夜制药,众人怕打扰安夏休息,默默把东西放在病房门口,或者交给护士的都有。

    安夏每天收到一大堆罐头、麦乳精、苹果香蕉、奶粉等营养品,也不知道谁送的,是没办法还回去了。

    她把这些东西送给护士站一部分,在医院住了十来天,她发现护士真的太辛苦了,工作量大不说,很多活又脏又累,上班的时候各个走的飞快,甚至用跑的,就是为了尽快完成病人的各项需求。

    她深深体会到护士的辛苦,所以她每次收到吃的,总挑出些最好的留在护士站,剩下的放在病房,谁来给陆柏川送吃的喝的,她就拿一些东西作为回礼给别人。

    即便如此,东西依旧堆积成山,因为大部分病人家属什么都不要。

    看着孩子们一天天康复起来,有的伤轻的孩子已经痊愈出院,安夏心里十分满足。

    陆柏川渐渐好了起来,现在已经能下床,因此身上裹满了纱布,毕竟不能果奔,安夏总笑他像木乃伊。

    而陆爷爷最终还是从新闻上得知孙子受了伤,好在到医院看到安夏无微不至地照顾孙子,加上最凶险的时候已经过去,现在处于恢复期,而且安夏说能恢复到跟以前一模一样,老人放心不少。

    每天让家里的保姆炖了汤往医院送,给孙子和安夏喝,隔几天来看望一次。

    陆柏川好了不少之后,安夏轻松许多,现在只要三天换一次药即可,队里来人非要替换安夏回家休息。

    安夏想了想,也便同意了,在医院住了十多天,她想回去好好洗个澡睡一觉,医院里每天很吵,休息不好。

    到家后已经是下午,她收拾了东西直接去澡堂,看到许美凤后,突然觉得有些不对,许美凤瘦了。

    到了吃晚饭的时候,林荣伟说有应酬晚点回来,林月娇现在不上晚自习,倒是回来得早,跟许家母女两坐在一起吃饭,安夏有些不自在,然后她发现林月娇也瘦了。

    难道她们没有喝橘子粉?她们发现橘子粉里有激素?还有林月娇脸上的疤痕淡了许多,以前是红色的一道疤,现在变成跟肤色一样了,虽然疤痕去不掉,但是颜色跟皮肤颜色差不多,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来,如果化个妆涂点粉,就能遮盖住。

    不对?究竟发生了什么?吃了晚饭看新闻的时候,她特意喊林月娇一起看。

    “我不想跟你一起看新闻。”

    林月娇翻了个白眼,往自己卧室走去,安夏迅速站起来,挡在林月娇前面。

    “你不上晚自习,又不肯看新闻,到时候考试怎么会考得好,还有四个月就高考了,一起看看吧。别以为我是对你献殷勤,我是不想爸爸到时候因为你考不上大学,甚至高中无法毕业而四处求人,就为了给你找个工作。”

    “哼,你是想看我笑话吧,告诉你不可能,我后一定能上个好学校,咱们走着瞧,还有你对爸爸这么好,你可知道……”

    林月娇嘴角挂着讥讽,后面的话没说出来。

    “咦,你脸上的疤好多了,我都没看出来,你擦了什么好东西,能不能告诉我,我也想买一点。”

    “这东西是祖传秘方,有钱都买不来的,你呀就更别想了。”

    林月娇推开安夏,朝里面走去,站在林月娇身后,安夏大声说道:“你还瘦了很多,林月娇,我不在家的时候,你跟你妈的状态真不错,不过你们怎么瘦下来的?橘子粉没有再喝了吗?”

    “你这个贱人!”

    听到橘子粉,林月娇有一瞬间的失控,过年的时候霍老爷子诊断出自己和母亲吃激素,后来母亲告诉她,橘子粉里被安夏下了药,要不是母亲拦着,她恨不得拿刀划花安夏的脸。

    这个贱人居然给自己和母亲下激素!

    “你干啥骂人?我又没惹你!你听不出好赖话吗?”

    林月娇一步步走到安夏面前,一双眼珠子死死瞪着安夏,“你难道不知道,我跟我母亲为什么长胖的吗?告诉你,要是让我找到那个害人精,我要用刀子一刀刀划烂她的脸,我要了她的命。”

    林月娇的狰狞让安夏仿佛看到了前世推自己摔下阳台的许美凤母女,恨意陡升,她死死盯着林月娇,“你说的没错,要是让我找到害我的人,我要让他们尝尝什么叫生不如死。”

    安夏眼中的恨意和死亡气息,让林月娇忍不住打了个冷战,匆匆回到自己房中。

    恨意慢慢平息,坐在沙发上的安夏,露出一抹冰冷的笑容,看来许美凤跟林月娇都知道,自己在橘子粉里下了激素,她们还有脸恨自己?明明是她们先动了害人的心思,就让你们再得意一阵。

    等你们得到萧家和霍家,再失去萧家霍家,升入云端又重重跌下,这时候你们就知道,死比活着好。

    机场里,霍怀纲跟萧敬生匆匆抵达武市,二人去了上次的东湖宾馆,之后便各自分头办事。

    萧敬生要去自己安排的调查人员,霍怀纲要去医院看看烫伤膏,跟自家现在的秘方有何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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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一七章 秘药再现

    霍怀纲先将第一批药材送到人民医院,随后来到医院,受到医院领导的热情接待,领导本想安排安夏与其见面,霍怀纲拒绝了,此次来武市他不想让任何人知道,尤其是安夏。

    他知道安夏躲着霍家,为什么他不清楚,但是他不想吓到安夏,霍怀纲在烫伤科主任和中医科主任的陪同下,看了看用了安夏的烫伤膏的病人。

    病房里很温暖,一进门他就闻到了浓郁清雅的兰花香,霍怀纲脚下一滞,这个药味跟自家的膏药一样,不过仔细闻闻,有很微弱的区别,似乎加了其他的药,有一种复合型味道。

    在两大主任的介绍下,他从中度烧伤到三度烧伤的病人都见到了,轻微烧伤的病人没见到,因为已经出院了,根据主任的描述,除了新长出来的皮肤颜色跟周围好的皮肤有色差,偏红些,没有疤痕,这个颜色会慢慢变得一样。

    “这个是二度烧伤达真皮层,不过现在伤口已经长得差不多了,我们也考虑出院,三天来医院一次换药即可。”

    “二度烧伤?”

    霍怀纲对着病人仔细查看,黑色的药膏跟霍家祖传的烫伤膏在外观上一模一样,甚至味道和质地上也几乎一样,但是出来的效果不同,霍家的烫伤膏使用十天,对于二度烧伤达不到现在的愈合效果。

    难道这个膏药就是霍家真正的烫伤膏?问题是安夏怎么会有烫伤膏?她哪来的霍家祖传秘方?

    他压制着心底的慌乱和激动,在主任的介绍下来到陆柏川病房。

    “这位病人是我们医院中烧伤程度最大面积最大的一个病人,他是消防员,为了保护孩子,整个背后全都被烧毁,三级深度烧伤,但是病人在使用膏药五天后,破裂的伤口表面就形成了结痂,现在可以看出结痂下的肌肉和真皮层正在慢慢恢复,没有出现发炎感染的情况。”

    “霍医生?”

    医生介绍完病情,陆柏川慢慢睁开眼睛,看到霍怀纲站在自己面前,霍怀纲没想到在这里看到了陆柏川。

    “陆先生,你怎么受了这么严重的伤,你的病……”

    “两位认识?”

    霍怀纲送走两大主任,关上门后略带焦急道:“陆先生你本身就身中奇毒,一定要小心保护自己,怎么受了这么严重的伤,还好你命大,没有因为而激发体内的毒气。”

    他边儿说,边儿按住陆柏川的脉搏。

    陆柏川有些不安,自己的毒到底怎么样了?反正安夏给自己诊脉的时候什么都没说,应该是没发现自己中毒的事情。

    五分钟、十分钟过去,霍怀纲脸上带着一股说不出的神情,似乎高兴但又时不时眉头紧皱,又等了好一会儿,他终于松了手。

    “好奇怪?你体内的毒性,似乎被压制了,难道这次烧伤有清毒的效果?”

    “什么?霍先生,那我的毒是不是解了?”

    霍怀纲迟疑片刻摇了摇头,“我差点以为毒已经解了,因为你现在的脉搏强壮有力,气血充沛,但是时间长了偶尔还会感受到一丝衰弱,毒并没有完全解开,应该是解了一部分,其他的毒性被压制。

    真是怪了,烧伤就算揭开一部分毒性,但烧伤不可能抑制毒性,尤其是此刻你气血充沛,根本不是身受重伤的脉象。”

    “难道是安夏给我吃的那些药丸起了作用?”陆柏川低声喃喃道,霍怀纲却敏锐地听到安夏两个字。

    “你说谁?谁给你吃了药丸?吃了什么药丸?”

    “霍先生,你别激动!”

    陆柏川被霍怀纲死死一捏扯得伤口疼,他皱着眉慢慢坐了起来,“霍先生,是我心里一直当妹妹的姑娘,她会中医,烫伤膏就是她制作的,这段时间她给我吃了不少药丸,我也确实觉得这段时间,身体感觉恢复得很快,感觉有劲精神头也好。”

    霍怀纲压住心底的激动,没想到陆柏川认识安夏,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陆先生,你能跟我讲讲安夏吗?别误会,烫伤膏的效果很好,她的医术一定很高明。”

    “霍先生,安夏的医术确实很厉害,我们队里的罗队,短腿三年,因为腿骨没接好也没长好,有些微跛,但是安夏通过断腿再治,用了一种药,叫、生肌活骨膏,对就是这个,然后罗队的腿被接正之后,这次就长得很好,现在走路也不跛了。”

    霍怀纲手心一片湿热,“生肌活骨膏?”

    “对,是这个药,安夏说解决跛脚主要是促进骨骼肌肉再生长,长好了就不会有高度差,自然不会跛脚。”

    霍怀纲浑身僵硬,世界在一瞬间安静下来,脑子里只有生肌活骨膏五个字,这是霍家祖传秘药之一,安夏有!

    他现在毫不怀疑,陆柏川身上的烫伤膏也是霍家祖传秘药之一,为什么已经被烧毁的霍家秘方,安夏会知道,她跟霍家到底有什么联系?

    但是霍家的秘方,十几代都只掌握在家主手中,没有第二个人知道,自打秘方被烧毁后,现在霍家的秘方,只是另外保存的一套残缺秘方,说它残缺是因为每个秘方中都少了一味关键的药,没有这个药,做出来的药就是天壤之别。

    这就是为什么现在霍家制作的药效果不错,但跟以前比,完全不是一个层级,只能说不错而已。

    以前最好的安宫牛黄丸出自霍家,现在最好的安宫牛黄丸是同仁堂谢家,就因为自家的秘方毁了,再也做不出来以前的药。

    霍怀纲突然浑身颤抖,安夏会不会有霍家所有的秘方!

    “霍先生,霍先生?”

    陆柏川喊了几声,见霍怀纲神色激动,眼眶中含着泪水,出什么事了?喊了几声见霍怀纲不答应,他又拍了两下,霍怀纲慢慢回神。

    “啊!陆先生我太激动了,没想到还有如此效果的药,如果……”

    “霍先生,安夏不希望自己会医术的事情被外人知晓,我告诉您的事情,请您装作不知道可以吗?”

    这是为什么?霍怀纲压下心头的疑惑立刻点头,“你能跟我说说安夏吗?我真没想到她的医术这样厉害。”

    陆柏川想了想,点点头,霍怀纲的为人,他还是十分相信的,而且他判断此人对安夏无恶意,应该是单纯的好奇。

第七一八章 见到杨金英

    萧敬生从宾馆出来,调查的人已经坐在大厅等他,二人找了附近的茶楼,负责此次调查的牵头人把调查收集的所有资料交给萧敬生。

    “当年给您夫人接生的妇产科主任已经有了线索,她不在武市,回到自己老家蕲春生活,我们这边儿的人已经在蕲春查到了她的住址,您看现在要不要去找她?”

    萧敬生翻看着安夏的资料,看到她来自江桥区山坡村,林荣伟私生女,母亲已去世,“不,先去山坡村。”

    坐在车上,萧敬生脑海里出现当年那个老太太,如果再见到她,他一定能认出来。

    等他到了山坡村已经是下午四点,萧敬生在调查负责人的陪同下,来到安家庆家门前。

    “安夏的外婆叫杨金英,生了四个儿子,现跟二儿子住在一起,就是这个房子。”

    萧敬生点点头,抬手敲了敲门。

    “门没锁,自己进。”

    屋里想起一个中年妇女的声音,李菊花正在屋里做下午饭,萧敬生听到这个话,轻轻一推,院门大开。

    面前是一个平房,左边儿搭了一个小房子,右边儿有两个大鸡笼,里面有十几只鸡,墙上吊着成串的大蒜,墙根放着爬犁、铁锹等一些工具,小房子上面还有个烟囱,冒着白烟,挨着墙边儿堆着整齐的蜂窝煤,还有秸秆和劈成块的柴火以及枯树枝。

    这个院子东西很多,但都放的紧紧有条,站在院内萧敬生看着面前虚掩的门。

    “谁呀?”

    李菊花添了把柴,举着两只手出来,看到院子里一个穿着黑色呢子大衣的中年男人,身边儿还有一个穿着深蓝色棉夹克黑色西裤的男人。

    “你们是谁?”

    李菊花打量着眼前的来人,身上一件笔挺的呢子大衣,一看料子就知道不便宜,脚上的皮鞋也是擦得锃亮,里面是一件橘色羊毛衫,上面翻出淡蓝色衬衣领子,面色威严有一种不怒自威的气势。

    这是什么人,这样的人她从来没见过?不免有些慌?

    “你找谁?”

    “请问是安家庆家里吗?”

    “是?”李菊花更疑惑了,丈夫怎么可能认识这样的人,这人比城里人看着都阔气,更像是……归国华侨。

    难道安家还有什么海外关系,“你是安家亲戚?”

    萧敬生目光微冷,“算是吧,我想问一下,杨金英在吗?”

    “我妈在里面,快请进。妈,家里来客人了。”

    二月武市经常下雨,结果虽然冬季慢慢过去,温度有所提升,可体感温度比以前还差,感觉又阴又冷,李菊花又不舍得生炉子,杨金英只能天天坐在床上披着被子。

    听儿媳妇喊家里来客,她赶忙拉开被子穿上棉鞋起身,“谁来了?”

    “杨大娘,您还记得我吗?”

    虽然屋子里不如外面亮堂,可萧敬生还是一眼认出了眼前的人,这个人就是当年住在妻子隔壁床的农村老太太,哪怕她现在苍老的满头灰白发,脸上皱纹从生,瘦得皮肤包裹着骨头,眼睛浑浊,可自己还是一眼认出了她。

    听到这句话,杨金英如雷轰顶,站在原地慢慢地抬起头,看着眼前的人,嘴唇不自主地颤抖。

    “你、你是谁?我不认识你!”

    看到杨金英这般反应,安夏肯定是自己的亲生骨肉,否则她不会有这个反应。

    这一刻萧敬生心中仿佛大坝决堤,所有感情奔腾而出,神情几变,他死死抓着大衣衣襟,克制住自己的感情。

    “您不认识我?当年您女儿安珠生孩子,你们没钱什么都没有,还是我爱人给她买了奶粉尿片和包被,我爱人买任何东西都买两份,就是看着你们农村来的可怜,但是我没想到,我们这样善待于你们,你们却打起了我孩子的主意。用你们有病的孩子,换走了我的女儿……安夏!”

    萧敬生的目光猛然变冷,直直望着杨金英,翻滚着恨意和愤怒。

    杨金英忍不住后退一步,低下头,“你、你说什么,我不知道,我不认识你,你走吧。”

    “是吗?你究竟是不认识我,还是不敢认我?”

    李菊花端着两杯茶进来,看到萧敬生还在屋里站着,笑着道:“您快坐,也不知道怎么称呼您,妈您怎么不招呼客人坐下。”

    “我叫萧敬生,谢谢。”

    接过水杯萧敬生笑着道:“杨大娘说认不出我了,怎么可能,这些年我没怎么变,虽然杨大娘变得有些厉害,但是我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你!”

    最后一个字低沉用力,仿佛要撕碎杨金英。

    “我不认识你!你走,菊花,把他们撵走,我不认识他们!”

    杨金英说完推开面前的萧敬生朝门外跑去,李菊花急得在后面大喊,“妈,人家是来看你的,妈!

    不好意思,我妈年纪大了,这段时间也不知道咋回事,总是一个人坐在那里念叨,你二位请坐,请问你是我妈家的亲戚吗?”

    萧敬生微微一笑,“亲戚倒算不上,不过有缘,当年我爱人生孩子的时候,隔壁床正好是这位杨大娘和她女儿安珠,所以也算认识。”

    “哦。”

    李菊花点点头,有些奇怪,就算是跟安珠一起生孩子认识的,他来这干什么?难不成还要叙旧?看他穿得这么好一定很有钱,难道当年婆婆帮了他,他是来报答婆婆的?

    “我妈这些年过得不太好,安珠早早死了,公公也在几年前去世了,去年大雨冲塌了她住的旧房子,一连串的打击,让我婆婆的身体越来越差!我们家日子也不宽裕,为了我妈又盖了一个新房子,借了好多钱,嗨,你看我说这些干啥?”

    萧敬生没有说话,过得不好,这是报应,因为她害人,老天有眼,没有得到安夏的允许,他不会贸然揭穿安夏的身世。

    “杨大娘既然走了,那我改日再来。”

    看着二人匆匆离去,李菊花气得跺脚,“什么吗,还以为是有钱人,谁知道居然是一毛不拔的铁公鸡!”

    站在门口骂了两句后,她又跑出去找婆婆,她并不知道,萧敬生的到来,就是杨老太的催命钟。

第七一九章 这是报应吗

    “去蕲春。”

    “现在?”

    “对,现在。”

    透过车窗玻璃,印出萧敬生面无表情的脸,杨金英不承认,那自己就找来人证物证,看她认不认。

    蕲春距离武市一百多公里,夜晚开车过去用了两个小时,到了那里已经晚上九点了,萧敬生当晚作罢,在当地旅馆休息了一晚,第二日早上,在负责人的陪同下找上门。

    当年的那位产科主任住在一条老街三层楼里,是过去的筒子楼,每层都有一个长长的走廊,沿着楼梯上去左右各六户人家,在一个有些破旧的油漆剥落的木门前,萧敬生觉得心底沉甸甸的。

    这么多年他终于找到了。

    抬手敲了敲门,没有动静,萧敬生加大了力度,重重敲了几下,里面响起走路的声音,“谁啊?”

    萧敬生没做声,过了一会儿门开了,一个面色苍白头发灰白的老太太打开门,警惕地看了眼来人,“你是谁?”

    “您以前在武市第一人民医院当过妇产科主任吗?”

    老妇人脸色陡然一变,有些浑浊的眼睛死死盯着来人。

    “我爱人还是您给做的手术,1972年8月23日。”萧敬生轻轻念出时间,看着老妇人扶着门框的手开始颤抖。

    老妇人看着眼前的萧敬生,目光渐渐穿透他的脸,仿佛看到了1972年,一位男子急忙带着自己妻子来医院求助,他和妻子本来是坐火车回家,但是火车上妻子见红了,而且开始肚子疼,两人赶忙在武昌火车站下车,来到距离武昌火车站一站路的人民医院。

    当时安珠肚子里的孩子有问题,先心,胎动很弱而且胎心很慢,堂哥找到自己,自己肯定要帮忙,就安排安珠住院观察,然后眼前这个男人的妻子也因为见红被安排住院,就住在安珠旁边儿。

    安珠观察胎儿,隔壁床的女人是开始自然分娩,观察宫缩,两日后二人情况都不好,安珠的胎动越来越微弱,隔壁床女人是横位,孩子生不下来,羊水已经破了,所以二人被送入手术室,行剖宫产。

    然后就是堂嫂求自己帮帮忙,安珠生下的孩子,心脏和肺部都有问题,而且是早产,胎儿发育还不完全。

    堂嫂跪着求她,这孩子她家养不活,早晚是个死,求她帮帮忙,换了隔壁床产妇的孩子,还告诉她隔壁床产妇家里全是医生,孩子跟着他们才能活命。

    她知道堂哥家里发生的事情,她也很喜欢安珠这个孩子,见了她总是笑眯眯地叫姑姑,她被堂嫂说动了心,偷换了隔壁床产妇的孩子。

    做了这件事情之后,她每次看到安夏心里都内疚和害怕,终于她在一次手术中出现了医疗事故,调离了原单位,回到了丈夫所在的县城蕲春,在县医院做一名产科医生。

    然后她眼睁睁看着丈夫出车祸身亡,两个儿子,大儿子结婚后出车祸身亡留下一个小孙子,小儿子被人带坏做混混,然后捅伤了人判了十年大牢,小孙子被母亲带走,好好的一个家,就剩下她一个。

    她总在想,这是不是报应。

    “我知道,总有一天你们会找来了,进来吧。”

    老妇人打开门,萧敬生走了进来。

    “其实我来不来意义不大,事情我已经调查清楚了,那个男孩不是我的亲骨肉,我的孩子是山坡村安家的外孙女,安夏。”

    老妇人的手忍不住抖了抖,哑着嗓子道:“既然你都知道了,还来找我干嘛?”

    “我想知道当初你们是怎么换的孩子?为什么要换我家的孩子?”

    老妇人慢慢起身,有些艰难地去厨房倒了两杯水,一杯给萧敬生,一杯她自己端着,看着水杯里晃动的水纹,时光仿佛回到了十八年前。

    这个故事并不复杂,老妇人只用了半个小时,便说得清清楚楚。

    “所以你只是为了救你家堂哥的外孙,而我妻子家里都是医生,你们就换了我们的孩子?”

    “全都是我的错,当时我有了私心,我堂哥对我一直不错,我也很喜欢堂哥的小女儿,所以当时被堂嫂一说,犯了糊涂事。”

    “你们可怜这个孩子,可你知道吗?我跟我妻子,我的岳父岳母大舅哥,他们为了这个孩子操了多少心,先心早产和肺功能发育不全,这个孩子从小就跟易碎的玻璃花瓶一般,要不是我岳父医术高明,用一车车的好药吊着,这个孩子早都死了。

    可每次看到孩子痛苦难受,我妻子这些年哭的眼泪都能填满一座湖,我的心一直压着块石头,生怕唯一的孩子,万一哪天离开人间,我的妻子会承受不住奔溃,而我即便再难过,我还要强撑着照顾好妻子,照顾好这个家。

    因为你们的自私,几乎毁掉了我的家,你们怎么可以这样做!”

    心里的痛苦愤怒和伤心汇集在一起,萧敬生气急重重拍着茶几,发出沉闷的巨响。

    老妇人慢慢站起来,来到萧敬生面前,重重跪下去,“对不起,是我造成你们家的不幸,我不求你们原谅,但这些年来我一直想跟你说声对不起。”

    萧敬生大口大口喘着气,这些年的痛苦生活在眼前划过,妻子偷偷躲在卧室哭泣,岳父和大舅哥的叹息,孩子难受还笑着跟他说没事的样子,这些都好似一个个刀片,扎在他心口。

    他难过痛苦,可他还要照顾妻子,照顾儿子,他找谁哭去,他只能强撑着一切,强撑着这个家,小心翼翼地照顾着唯一的儿子,这些年他觉得自己的心已经疼麻木了。

    “我这辈子唯一一件错事,就是对不起你们家,其实我也动过念头,告诉你们真相,可是你们没有留具体地址,我根本找不到你们。

    这些年我活在内疚中,我丈夫和大儿子出车祸死了,小儿子被抓进去了,唯一的孙子也被儿媳妇带走,我有时候就在想,是不是我做的孽,所以老天爷降下了报应。

    但是为什么不报应在我身上,要让我的丈夫和孩子去承受我的罪孽,呜呜呜,为什么!”

    萧敬生泪中泛着恨意,“因为这才是对你最残酷的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