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零空间小神医全文阅读 第81分节

第八百章 碰瓷

    看着父亲跟大哥吃的满嘴流油,安定强下意识地咽了好几次口水,坐在一边儿拿着一块夹着咸菜的馒头,吃一口馒头看一眼桌子上的菜,最觉得嘴里的馒头都没了滋味。

    安夏看了他一眼,“吃不吃,吃就过来认错?我能不能管你?”

    “我才不吃呢,我天天吃馒头挺好。”说完安定强故意咬了一大口馒头,结果太干了咽不下去,咽得翻白眼。

    安夏抿了抿嘴,不让笑声冲出来。

    安定凯吃了一块红烧肉,又软又糯夹杂着油爆爆的肉香,简直让人幸福到极限,“别管他姐,他啥活都不干,有馒头吃就不错了。”

    安家业沉沉看了眼安定强,忍住揍人的冲动。

    饭菜没吃完,剩下了一下半红烧肉和小半盆鱼,安定强看着安夏把饭菜收到厨房。

    半夜,一个肉坨坨的身影悄悄摸到厨房,过了大半个小时,安定强擦了擦额头的汗,因为没吃上肉,心里说不出的难受,但是他更奇怪,肉呢,怎么没看到肉和鱼,他明明看到安夏放在厨房了。

    第二天一早,安夏用做完剩下的米饭做了蛋炒饭,一阵阵鸡蛋香味弥漫在屋子里,安定强再也忍不住了。“我要吃蛋炒饭,这是我家的米,我要吃。”

    结果还没扑倒桌子上,就被大哥一把拽开,“你家的米,这是我跟爸种的米,你干过一点活,帮过一点忙没有?没有吧,吃你的馒头去吧。”

    “爸,我要吃饭,你看大哥跟安夏,他俩故意欺负我!”

    听到安夏儿子,安家业筷子重重拍在桌子上,“安夏是你叫的?读了这么多年的书,一点礼貌都没有!”

    安定凯冷哼一声,把安定强推到一边儿,“吃你的馒头吧,安夏管不了你,我跟爸还管不了你,现在还有馒头吃,等分数出来,要是考不上还不干活,你就饿着。”

    吃完早饭,安夏早早把中饭做好,她把昨天的红烧肉跟土豆块放在一起,加了点干辣椒,炖的又辣又烂,鱼块热了热加了一块豆腐,然后又炒了一盘子笋子炒肉丝,买的大馒头放在篮子里,送去田头。

    再有七天就考试了,没时间在村里多住,她送饭到田头就匆匆走了,当然她这么匆忙,是想去看看陆柏川,听陆爷爷说他回队里了。

    她从帝都回来,惦记着陆柏川的烧伤恢复的怎么样,小腿的骨头长好了没,还有就是他身上的毒,等高考完,她打算着手解毒,先把几个自己已经判断出来的毒解掉。

    到了大队,门口站岗的小队员看到安夏楞了一下,然后突然高兴地咧着嘴笑了起来,“安夏姑娘,好久都没看到你了,我用了你的药,身上的伤口长得很快,现在全长好了。”

    “你参加上次的救援了?伤在哪了,我给你看看。”

    “在后背。”

    “我看看恢复情况,伤口还痒不痒?”

    “之前痒,现在不痒了,就是出汗的时候,皮肤有些蜇得疼。”

    两人进了旁边儿岗亭内,安夏检查了一下小队员的伤口。

    “登记,我找陆柏川!”

    岗亭外传来一个带着气呼呼地声音,“别跟我说他今天又不在,要是再这样躲着我,我就见你们领导,我要问问,玩弄女同志感情,算什么性质的问题?”

    声音很熟悉,安夏抬起头,杜美娟也看到岗亭里的人,眼神立刻变得愤怒。

    “安夏!我到处找你,想不到你在这,你为什么骗我!”

    杜美娟怒不可遏地冲上去,一点美术老师的修养和气质都没有了,安夏有些差异,她这幅气急败坏的样子,谁招她了。

    “杜美娟?我骗你什么了?你注意点自己的形象,一个老师怎么跟泼妇似的。”

    “你骗我,你说陆柏川重度烧伤,腿部骨折,后半身只能瘫在床上,还说他什么都干不了,只能让人伺候着,这是不是你说的。”

    “是啊,这是我说的,但这话也是医生说的啊,你不信问医生,他是最严重程度的烧伤,而且是大面积的,神经和肌肉都有损伤,后半身生活不能自理的。”

    “是啊,我们队长当时受伤最严重,我们都以为队长站不起来了。”

    小队员偷偷给了杜美娟一个白眼,他早听说这个女人,得知队长要做轮椅,当即在医院提出分手,那么多人大庭广众地跟队长分手,现在怎么好意思找来。

    她找队长好几次了,队长见了她一次,话也说清楚了,她在这纠缠不休,领导都发话了,她来不让放行,本以为是老师应该是有素质的人,谁知道这几日竟然天天来门口堵人。

    “现在陆柏川就在里面,跟正常人一样,根本没有瘫痪在床,你骗我,你喜欢他,所以你骗我,让我退出。”

    “不是我骗你,是你太自私,你想没想过你爱什么样的陆柏川,你爱的是他的外表,而不是他这个人,听说他要瘫在床上,满身疤痕,你退缩了,你害怕了,如果你爱他,他瘫痪在床又如何,只要你不退缩,现在你不是还是他女朋友吗?是你提出的分手,医院里那么多人看到,现在你知道他好了,又后悔了,可惜这世上没有后悔药。

    还有,你跟他怎么成为男女朋友的,你心知肚明,怎么?想碰瓷?”

    杜美娟脸色一阵白一阵红,望着安夏,她知道了?陆柏川告诉她的?凭什么,自己那么喜欢他,他为了这个臭丫头,自己是被这个臭丫头骗了!自己得不到,她也别想到的!

    “陆柏川,你出来!陆柏川!大家快来看看,消防大队队长玩弄妇女同志感情了!”

    “哎,你、你怎么胡说八道啊!”小队员急了。

    “陆柏川要是不出来,我就在这叫一天。”

    看到安夏恨恨的眼神,杜美娟眼里划过一丝得意,又大声喊了起来,小队员没办法,赶忙跑进去喊队长,十分钟后陆柏川从办公楼后面转了出来。

    “杜美娟,你怎么又来了?安夏,你回来了?”

    杜美娟听着看着陆柏川在见到自己和见到安夏后,不一样的语气和表情,心里嫉妒地恨不得掐死安夏。

第八零一章 出大事了

    “陆柏川,我不同意分手,我跟你谈恋爱这么久,都到了见家长谈婚论嫁的地步了,你说分手就是玩弄我感情,你要不给我一个让我私心的理由,我就找你们领导,你们领导不管,我就去你们领导的领导。”

    “理由就是,我们两是恋爱关系,你第三者插足,现在陆柏川重新回到我身边儿,你心怀恨意,就想打击报复。

    可你别忘了,大庭广众下,是你要跟陆柏川分手的,听说他要瘫痪,连看都不看扭头就走,当时你那么绝情,怎么没想到他会有好的一天,你不肯付出只想得到,一次受伤就试出你了,他的工作很危险,这样的事情绝对不止一次,你闹腾什么,万一时候还有这种事,那时候你结了婚,可就没现在这么便宜,想分手就分手了。”

    杜美娟心里一惊,安夏说的有道理,这个消防员的工作危险系数太高,可她凭什么让这两个人得意,她明明爱惨了陆柏川,爱了十几年,凭什么输给一个小丫头。

    “我不是第三者,你才是。陆柏川只把你当妹妹,我才是他的女朋友,上次的事就是你骗我的,你存心拆散我两,我告诉你,不算他以后变成什么样,他都是我的人。”

    “啧啧啧,好自私的想法,他是一个人,不是物件,什么叫都是你的人,他有自己的思想,想跟谁在一起是他的自由,你赶快走吧,别把女同志最后的得体和脸面都丢掉了,这个队里认识你的小队员不少,你这个样子,他们以后哪里还敢找女朋友啊。”

    站岗的小队员小鸡啄米般点头,他没想到一个漂亮文雅的女孩子,突然能变成这样,简直比变脸还可怕,他真怕自己也遇到这样的女孩。

    “美娟,咱两的事情本来就是做戏,当初我因为身体原因,想让安夏私心,你非要让我把话说得这么绝,连同学都没得做吗?”

    杜美娟望着陆柏川,眼中凝聚着水汽,一滴滴落在衬衣上,“我们不是做戏,我们就是男女朋友,我等了你十几年,爱了你十几年,难道还不如这么一个黄毛丫头,她哪里配得上你,一个农村人,陆柏川你醒醒吧,她跟你不是一路人,我跟你才是最般配的。

    就算我成全你两,难道你还会再见我?有她在一边儿,这辈子我都见不到你,所以我凭什么成全你!

    今年下半年我们结婚,你要是不同意,我就找你的领导,找报社,把这件事情告诉群众,让大家看看救火英雄其实是个见异思迁的人,到时候你的名声就臭了,你的工作也别想保住,你好好想想吧。”

    “当初我利用你假扮情侣是我不对,我向你道歉。”说完陆柏川对杜美娟深深鞠了一躬,“但是现在我已经醒悟了,不管我身体是好是坏,我都不能这么自私,把自己的想法强加给安夏,只要跟她在一起,我什么都不再顾忌,希望你成全。”

    说完陆柏川拉起安夏的手,飞快地走进大队,杜美娟气急败坏地追上去,却被小队员拦住,气得她站在大队门口叫骂了四五十分钟,最后嗓子都哑了,见陆柏川不肯出来,气呼呼地走了。

    等走到操场,安夏挣脱陆柏川的手,似笑非笑地道:“谁是你的女朋友了?”

    “你,从我第一次见你,我心底就有一种说不明的感觉,现在我才想明白,因为遇见了心上人,我从刚遇到你,就被你感动,慢慢欣赏你的独立自强,自己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已经深深喜欢上了你,喜欢你的一切,只要看到你就开心,舍不得分开,期待下一次的见面。”

    安夏的脸慢慢红了,“你都是从哪里学的这些话?你以前很少说话,一定有高人指点。”

    “我知道以前我太木讷,这些都是我的心里话,我应该把我心里想的告诉你,自从上次的事情后,我受到教训了,以后再也不瞒着你任何事。

    你一走三个月,我每天都特别想你,你在外面人都瘦了。”

    安夏有些受不了这样情意绵绵的陆柏川,她没谈过恋爱,平日里都是冷静理智的,可这时候她该怎么办,强作镇定,心里却慌乱,又带着欣喜。

    “我来看看你恢复的怎么样了。”

    “到我的宿舍去吧,正好这几天腿有点不舒服,我一直忍着,等你回来。”

    “腿怎么不舒服?不会啊,那个药膏应该很有效,你形容一下是什么感觉?”

    感觉,这哪说得出来,这些招数都是他请教帝都的战友教的,要表达自己的感情,适当的时侯要告诉女孩子们,自己想她了,还要学会示弱。

    陆柏川琢磨了下,自己操作地没错啊。

    “让我看看你后背和腿上的疤。”

    陆柏川有些不敢直视安夏的眼神,在医院的时候他可以装死,把头埋在枕头里,现在怎么办,心跳的比负重跑五公里还快。

    “干什么,还不快脱?不然怎么看伤口?”

    安夏进入医生状态后,就没有之前那股害羞的感情,看着陆柏川愣愣地望着自己,跟傻了似的。

    陆柏川咬咬牙,反正都看过了,还有啥扭捏作态,一股脑脱得就剩下大背心和大裤衩了。

    “转过去。”

    他听话地转过生,然后感受到一个温凉纤细的小手碰到自己皮肤,然后那块皮肤迅速变烫,滚烫,所有感觉都集中在这一块皮肉上。

    “额。”

    还不待进一步体会,这个温凉的小手划过他的脊背,被碰过的肌肤滚烫,微微发痒,仿佛期待着小手再摸摸这块皮肤似的,然后陆柏川小麦色的皮肤下慢慢透出一抹红。

    “抱腿、屈膝,高抬腿,落下。”

    经过一些列检查,安夏奇怪道:“没有问题,恢复得很好啊,我再给你把个脉。”

    然后她迅速按住陆柏川的脉搏,“你的心跳……”

    话还没说完,她看到陆柏川小麦色皮肤都遮不住的两朵红晕,“你、你害羞了?”

    陆柏川望着安夏,“夏夏,我二十九了。”

    安夏莫名其妙地看着他,“知道,比我大十岁。”

    然后,她猛地抬起头,望着眼前眸中含情的男人。

第八零二章 大仇得报

    躺在旅馆的床上,安夏的脑子里不由自主地一遍遍播放着今天上午的画面,以前的陆柏川严肃寡言,不过看向自己的时候眼神柔和,嘴角带着一丝微笑。

    现在的陆柏川,含情脉脉却表情严肃地说着情话,那副眼神她不敢对视,总怕在这温柔的眼神中,自己心一软就放过他了。

    二十九怎么了,男人都是大猪蹄子,自己才十九岁,他跟自己说二十九,是想结婚还是想生娃!现在着急了,当初跟杜美娟演戏的时候怎么不着急。

    安夏愤愤想着,翻了一个身,睡不着,脑子里又不由自主地想起今日的场景,他攥住自己的手,他的手干燥温暖,把自己的手全都包在掌心,那一刻她觉得自己的呼吸都漏掉了,仿佛时间停止呼吸停滞。

    大猪蹄子!安夏在心中又骂了一句,翻了无数个身,终于在漫漫长夜过了一大半的时候沉沉睡去。

    这一觉睡到快十点才醒过来,醒来后头疼不已,呼吸短促,一晚上尽是做梦了,梦里尽是陆大猪蹄子,安夏看着自己憔悴的模样,叹了口气从瓶子里挖了一大块冰清玉肌膏擦在脸上。

    去学校看看吧,这几天要填资料,再有五天就考试了,过两日看考场,菜场也没什么早餐,她买了两个肉包子,边走边吃来到学校。

    “安夏,你怎么才来,你知道吗,出事了!”

    刚一进教室,孟妍一把拽住她,其他几个女生也迅速朝她聚拢,看向她的表情无比严肃,随着孟妍说出事二字,众人还不停点头。

    “怎么了?”

    孟妍抿了抿嘴,压低声音道:“昨晚林荣伟家里出事了,他差点被许美凤砍死,半夜警车救护车全来了,听说林荣伟是被人抬出来了,浑身血肉模糊。”

    “怎么会这样?许美凤疯了吗?砍人?她不知道这是犯法要坐牢的吗?”

    孟妍看了眼众人,“你们别往外说,听我妈说,林荣伟喝醉了回家打老婆,打老婆就算了,还打林月娇,估计是把孩子打狠了,许美凤才疯了似的砍人的。”

    安夏点点头,这倒有可能,许美凤虽然是个很坏的人,但她又是个很疼爱孩子的母亲,如果不是林荣伟打林月娇下了狠手,许美凤也不会这样。

    “安夏,你干嘛去?”

    孟妍拽着安夏的手,“马上上课了。”

    “我去看看。”

    安夏飞快地跑出教室,朝家属区跑去,路上的人都在注视她,注视这个奔跑的女孩,也有人认出这是安夏,林荣伟之前的女儿,虽然后面发生了种种事情,但她曾经是林荣伟的女儿。

    到了林家,门上贴着封条,隔壁徐奶奶听到动静打开门,看到安夏,心里一松,“孩子,你怎么来了?没事,别怕!”

    安夏喘着粗气,被徐奶奶拽进房子里。

    “听说了?”

    “嗯。”安夏点点头,“徐奶奶,到底怎么回事?”

    徐奶奶轻轻叹了口气,“哎,都是林荣伟闹腾地。昨晚喝得酩酊大醉被人架回来,坐在外面地上就大骂老婆孩子,吵得左邻右舍都不得安宁,话说的不晓得多难听。

    骂许美凤当年把他灌醉,不要脸地跟他睡觉,怀上孩子赖上他。说林月娇长得一幅蠢样,学习不好还好吃懒做,这么大了还在家里吃闲饭,也没个人上门提亲等等。

    许美凤脸上挂不住,拉他进屋,结果他借机撒酒疯,在院子里就把人打了,我们躺在床上,听着外面传来许美凤阵阵惨叫的声音,不一会儿又变成了林月娇的声音,叫得嗓子都直了,我跟你徐爷爷觉得事情不对,赶快披着小褂起来,就看到林荣伟掐着林月娇的脖子,一拳拳的打她。

    边打还边说……”徐奶奶飞快地瞟了眼安夏。

    “徐奶奶,没事,你照实说,我承受得住。”

    “哎,这个林荣伟太不是东西了,自己的亲生女儿,下起手来一点轻重都没有,边打边说自己怎么有这么一个蠢得像猪一样的女儿,还提到了你,说你才配做他的女儿,你是他的福星,许美凤跟林月娇都是丧门星,他受够母女二人,哪天自己不想活了,买包老鼠药,把她们两全送走。

    林月娇听到你的名字,情绪激动,跟林荣伟拉扯起来,被林荣伟抄起墙边儿的半块砖照着脸上砸了下去,林月娇当即喊了一声,就没动静了,满脸都是血。”

    “他、他疯了吗?那是他亲生姑娘啊!”

    “谁说不是呢,虎毒还不食子呢,他怎么就下得去手!那样打孩子,就跟胜似仇人似的,我们当时都吓坏了,你徐爷爷立刻把我推到屋里,不让我出来,怕林荣伟发起疯来,我就站在窗户边儿望着外面。

    然后就看到许美凤疯了似的冲厨房出来,手里举着菜刀,照着林荣伟就砍了下去,林荣伟喝多了跑不动,被许美凤看了好几刀,惨叫声听的我浑身起鸡皮疙瘩,许美凤疯了似的举着菜刀砍林荣伟,大家谁也不敢上前,外面就这么大点地方,最后你徐爷爷也进了屋里关上门,赶快给厂里调度打了电话,让他们报警的。

    林荣伟和林月娇一起被抬去医院,许美凤直接被警察带走了,造孽,这都是什么事啊,这几个月我每天都心惊肉跳,隔壁一吵架打架,我心脏就突突跳个不停。”

    安夏见徐奶奶脸色苍白,给徐奶奶把了一下脉,确实有心悸的情况,应该是惊吓过度,她留下一盒静心丸,里面加了珍珠粉、合欢皮、灵芝等安神的药。

    “徐奶奶,这个药丸你每天早晚各吃六颗,吃一个礼拜就好了,如果以后再有心情烦躁、心慌气短的症状,也可以吃一下,每次吃六个,每天最多吃两次,您现在先吃一次。”

    隔着一个墙,安夏已经能感受到隔壁林家的死气沉沉,分崩离析。

    这个家已经彻底毁了,回去的路上安夏走的飞快,许美凤砍人这件事情,足够她坐十年牢了,而林荣伟下死手大老婆孩子,许家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如果告上法庭他也会坐牢。

    林月娇的父母坐牢,她的人生也毁了。

    自己的仇、安珠的仇终于报了!

    安夏擦掉眼角的泪水,露出灿烂的笑容,心里有一种从未有过的轻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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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零三章 离别前

    三日高考很快过去,林荣伟家的事请,已经不再是木材厂的头条话题,不过还是有人提起,当安夏遇到木材厂的人,还是会被人注视。

    林荣伟被许美凤砍了二十多刀,身受重伤,目前只是保住了性命,许美凤重判是跑不掉的,许家为了此事,把林荣伟也告上法庭,告他虐待妇女儿童,周围那么多邻居都是目击证人,警察调查取证的时候,已经断定林荣伟伤人。

    待林荣伟伤好之后,等待他的也是铁窗生涯,而林月娇比较惨,林荣伟那一砖头砸碎了她的鼻梁骨,许家拿不出钱给她做现在最贵的整形手术,接好的鼻骨朝右边歪斜塌陷,加上脸上一道疤,算是彻底毁容了。

    安夏零零碎碎听到林家的消息,听到林荣伟一家三口各个都很惨,心情却出奇的平静,在那一天许美凤被警察带走之后,她以前的愤怒和仇恨终于在这一刻消散了大半,随着时间的推移,再听到林家的消息,已经波澜不惊了。

    “还可以,妈,你等过完七月份我再回去,我想在山坡村住段时间,还有好多朋友要看。嗯……嗯,我知道了,你放心吧,你们多保重。”

    知道自己要离开武市,安夏分外不舍,这是她生活了十九年的地方,这里还有陆柏川,等她去帝都上学,又要许久见不到他,还有她放心不下的四舅,好朋友孟妍和梁来弟。

    得知安夏要去帝都了,梁来弟分外舍不得,但她知道安夏的爸妈在帝都,从小受苦的好朋友,有一个温暖的家,和对她很好的父母,这是好事,安夏比自己有福气多了。

    梁来弟跟别人换了班,连着休息了两天,安夏喊来孟妍,介绍给梁来弟认识,三个女孩,孟妍爱笑,梁来弟内向,安夏冷静,虽然性格迥异,却没想到异常合拍,三个人一起穿越武市的大街小巷,感受着武市夏天的眼热,喝着武市二厂的橘子汽水,吃着五毛钱一根的老冰棒。

    这两日安夏过得快乐极了,跟自己最好的两个朋友,吃遍武市大街小巷,但她也能感受到两个小伙伴的离别前的悲伤。

    晚上三人挤在安夏所住旅馆的大床上,孟妍忍不住低声呜咽,道出自己不舍得心,“安夏,我这辈子最大的幸运,就是认识了你。听说你要走,我妈妈心里特别难受,你治好她的病,这么大的恩情!”

    “别说什么恩情不恩情的,阿姨对我挺好的,我在你家吃了这么多次饭,咱们都是好朋友,你好好读书,大专毕业就回到木材厂上班,咱们厂以后肯定好,就算我去帝都上学,放假也会回来,咱们还能见面,又不是一辈子见不到了,你和来弟要是想我了,买张火车票就能看到我。”

    “夏夏,我也舍不得你走,不过你是去读书的,你以后肯定有灿烂的前途。小时候你总说自己没有爸爸妈妈,这次你爸爸妈妈找到你了,我真替你高兴,我也会努力读书赚钱的,到时候我要供小五上大学,让她也努力考到帝都去。”

    安夏握住两位好朋友的手,“你们两都是学会计的,我去帝都了要是想我,你们两就一起玩,还是同专业,话题肯定很多,等我放假就回来看你们。

    上次回去的匆忙,我没看到小五,你爸妈那样的人,一定要提防,他们肯定不会供小五上高中的,你让小五把自己的户口本和身份证偷出来,实在不行也跑了算了,还有小五的通知书,一定要她自己去学校拿,省得你爸妈知道她考到哪个高中,再去学校找她,跟学校老师也说一下,麻烦他们给小五保守秘密。”

    “我知道了安夏,你放心,过几日小五来看我,我就跟她回学校一趟。”

    三个人聊着聊着,渐渐都睡着了,第二日一早,安夏收拾了东西,拎着箱子回到山坡村,她想在村里住一段日子,马上就要走了,她发现这个地方是她最不舍的地方,其次她打算开始给陆柏川解毒,他的身体恢复不错,可以开始了。

    安定强看着安夏拎箱子回来,眼神复杂,安夏走了之后,大哥狠狠说了他一顿,他承认自己说不过大哥,安夏为家里做了不少事,可他就是很讨厌安夏,她为什么要插手自家的事,爸和大哥对她比对自己都好,就连自己的房间也都让了出来。

    “怎么?不高兴我回来?”

    “没错,不高兴,这是我家,你怎么还拎箱子来住?”

    “你家?安定强,这房子是你盖的吗?这屋里一砖一瓦一碗一筷是你花钱置办的吗?这是你爸爸的家,你要是不高兴看到我,你就出去,有能耐自己赚钱盖房子,盖个三间大瓦房,我告诉你,我绝对不上你家的门。”

    安定强说不过安夏,只能气哼哼的转身进了大哥和爸睡的卧室。

    安夏看他进去后叹了口气,这孩子已经养歪了,也不知道以后能不能掰过来,只希望不要再重蹈前世的覆辙,变成一个只会在家混吃等死还赌博借高利贷的败家子。

    回村后,安夏的生活过的忙碌又充实,安慧得知安夏回村小住,有得知她马上就要离开武市,每天早上都来找她,安慧跟母亲两个人收拾家里的责任田,安家志跟安家业抽空也来帮帮忙,今年雨水不错,稻谷长得很好。

    安慧起色好了很多,脸上也有肉了,官司打赢了,一共拿了三千多块的赔偿,现在她就守着母亲过日子,安定坤跟他媳妇离开后,就住在了顾家,跟做了上门女婿似的。

    乔冬梅带着离婚的女儿在村里多日子,村里多少也有些风言风语,不过安家还有三兄弟在村里,再加上安夏成了帝都人,跟乔冬梅和安家老三老四关系都不错,导致也没人敢把话说在明面上。

    “安夏,我帮你。”

    看到安夏用小杵子倒药,安慧要求帮忙,安夏正在做第一个给陆柏川治病的药膏,日子充满期待。

第八零四章 拔毒

    安夏正在制作拔毒药膏,她打算去掉的第一个毒是大叶花毒,从空间的资料记载看来,这个毒药毒性虽凶猛,但也正因为凶猛,所以不与其它毒性相溶,是最独立的毒药,可以单独去除。

    而去毒的方法也不难,连续七天敷拔毒药膏,用银针封闭中药气血穴位,这个毒药会在胸口形成一个血包,把里面的毒血去除干净即可。

    只是药膏只做起来比较麻烦,对药物的配比要拿捏到分毫不差,安夏已经坐毁了两份,最后进入空间,凝神静气休息了许久,终于将药膏制作而出。

    然后她就立刻去大队找陆柏川,谁知在门口又遇到了杜美娟,看到安夏,杜美娟气得抓狂,安夏来的这么勤,难怪陆柏川死活不肯见他,他的一颗心都被这个狐狸精骗走了。

    “不要脸。”杜美娟咬牙切齿地挤出三个字。

    安夏看了她一眼,什么话都没说,直接进大队,身后传来杜美娟的叫骂声,没人的时候她皱了皱眉,没想到杜美娟这么执着,还没放弃,这都多久了,在这样闹下去,陆柏川势必受到影响。

    不过见到陆柏川,她什么都没说,“从今天开始我准备给你解毒,我现在住在山坡村,你以后就在大队等我,这七天我每天都回来。”

    陆柏川点点头,“我的毒,真的可以解掉?”

    他真的不敢相信,自己的毒,当初找了多少医生,请了多少名医,领导为了操了多少心,但那些人都无能为力,唯一敢下手尝试的是霍家,结果还是失败,所以他真的对自己身上的奇毒放弃了,随遇而安了,可谁不想活着,尤其是心中有了牵绊之后。

    陆柏川深深凝望着眼前的安夏,老天爷,感谢您让我在今生今世遇到这么好的姑娘。

    安夏见陆柏川直勾勾望着自己,心里有一丝慌乱,强行冷静道:“你把上衣全部脱掉,腿上的裤子也要脱掉,只穿一个作训短裤,仰面躺在床上。”

    陆柏川楞了一下,然后略显羞涩的脱去队服,安夏在一边儿看着,慢慢脸红,然后低头假装翻包,检查银针,屋子里弥漫着尴尬又暧昧的气氛,两人都不好意思看对方,最后还是陆柏川脸皮厚点,反正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加快速度达到要求后,迅速躺在床上。

    安夏见他身着作训裤躺好后,古铜色的皮肤下凸显完美的人性比例结构和肌肉线条,完美的腹肌呈现在眼前,大腿强壮修长,肌肉饱满但又具有好看的长线条,让你觉得练到这个程度刚刚好,就好似一幅完美的古希腊雕塑。

    陆柏川见安夏望着自己,随着安夏目光在自己身体落下,这块皮肤就变得灼热,浑身渐渐发硬,而且他在极力克制自己的荷尔蒙,千万别在这个时候让自己丢脸。

    安夏轻轻按了下陆柏川的腹肌,传来一阵低低的倒吸声。

    “你放松点,这样我不好进针。”

    “好。”

    声音里染上一股男性特有的磁性,低沉地落在安夏的心弦上,她心头引起一阵涟漪。

    “陆柏川,你尽量放平静,我一定要把你治好,然后让你也常常被人不要是什么滋味。”

    陆柏川正要说话,安夏一阵稳准狠地扎在他心口右侧,“屏住呼吸,不许说话。”

    接下来安夏在陆柏川身上又戳又按,她在找点,扎的过程中是把毒素收拢的过程,她要把这些毒慢慢赶到陆柏川的胸口,再用药膏拔毒,所以找点非常关键,驱毒也很关键,只要这块质量得到保证,毒素就能清理干净。

    还有一个问题就是,她需要尽量小心地不引发其他毒素的反应。

    一阵阵下去,有的地方安夏还会扎破血管,观察血液颜色,甚至用鼻尖闻一闻血液的气味,因为还有几种毒素她分辨不出,借此机会正好排查一下。

    扎针的过程漫长无比,待全部扎完,用了半个小时,这半个小时几乎耗尽了安夏全身的力气,当安夏弯腰仔细辨析肌肉、血管、筋脉、穴位的时候,陆柏川能清晰看到安夏眼中的专注认真,看着她额头上的汗珠,他心疼无比,但他什么都不能做,唯一能做的就是配合,一动不动地配合。

    休息了半个小时,倒了半缸水喝完,安夏喘了口气,然后拔针。

    陆柏川身上的皮肤下,隐隐出现一些细条状的青色,很淡很淡,这些青色仿佛印在皮肤下面,当安夏把药膏往陆柏川身上一贴,陆柏川立刻感受到一股从未有过的感觉,又痒又疼的痛苦。

    仿佛有一个毛毛虫爬过皮肤,毛毛虫身上的绒刺引得全身瘙痒,但毛毛虫往前行进的过程中,额头的尖刺像是要撑开撕裂他的皮肤和肌肉,带来火烧火燎的疼。

    “明天我再来,你身上养或者疼都不能去动他,否则毒气聚拢不起来,我就没法解毒,你要是实在难受,就把这个吃了,这能让你睡觉,但是你睡觉的时候请队员把你的手脚帮助,避免你睡梦中抓挠。

    一定要忍耐,一共七天,只要你配合我做,七天后这个毒就会被我清除。”

    “你放心,我一定按你说的做,夏夏你辛苦了。队里一会儿开饭,在这吃中饭吧。”

    “不了,你就别操心我了,想想这剩下的时间怎么度过吧。”

    陆柏川淡淡一笑,“看着你,就是在难受我都忍得住。当初在霍家,比这个痛苦多了的治疗我都忍得住,我一定要尽快解毒,等我好了,我还要、娶你!”

    听出陆柏川的声音开始发颤,安夏知道药膏起效了,这个药膏其实是个引子,是大叶花最喜欢的一种藤蔓植物气味,这种植物会驱使大叶花朝他们生长,从而这种植物能依靠大叶花而活,两种植物达到共生。

    自然界就是这么神奇,要不是空间里有这个藤蔓植物,安夏就算知道戒毒方法,找到这个藤蔓植物都会非常困难,因为这个毒本来就绝迹了,绝迹的毒,一般他们在自然界中对应的解毒之物很有可能也灭绝。

    陆柏川死死咬着牙根,抵抗着这股让人生死不能的诡异感受。

第八零五章 感受

    安夏看陆柏川牙关紧闭,想了想从空间掏出一根药材树根,“忍不住就咬着它,不然会把牙齿咬坏的。”

    陆柏川看着安夏从包里掏出的树枝,虽然有些奇怪这空空的包里怎么会装着一个齐齐整整的树枝,但此刻顾不得想那么多,张开嘴咬住。

    安夏陪着陆柏川,看着他古铜色的皮肤上冒出一颗颗小水珠,表情辛苦,叹了口气,“要不你吃了我的药,睡一会儿吧,这样忍着太痛苦了。”

    陆柏川艰难地挤出一个笑,“你在这,我不想睡。”

    这话说的,安夏有些难受,又有些开心,“你都这样了,还不忘油嘴滑舌,这些都是谁教你的。”

    “不是、不是油嘴滑舌,这是我现在的想法,我就是这样想的,我说过不再欺骗你。”

    两人一阵沉默,这时门外响起一个声音,“报告。”

    陆柏川咬着木棍看着安夏,安夏立刻站起来,跑去打开门,但是人堵在门上,挡住小队员所有的视线。

    “有什么事吗?”

    小队员看到安夏在里面,眼神咕叽咕叽地悄咪咪往里瞅,哎呀看不见,队长跟安夏姑娘在干什么呢?谈恋爱吗?一会儿问问罗队,如果队长跟安夏姑娘真的又在一起,那真是太好了!哎呀,我为什么要加又,队长跟安夏姑娘一直都没分开,不对不对,队长之前说杜美娟是他的女朋友,队长这个大棒槌,傻不傻啊,放着安夏姑娘这么好的女孩不要,找了个杜美娟,现在那人天天在队门口叫骂,队长就是傻了。

    “有什么事?”

    安夏见小队员出神,提高声音又说了一句,她不知道这短短十来秒,小队员已经进行了丰富的内心活动了。

    “该吃午饭了,想问问,队长这边儿是送过来还是?”

    “麻烦你送过来吧,这些日子你们队长身体可能不太舒服,如果可以的话,早中晚的饭都给他送过来好吗?还有能否给我也送一份饭。”

    “可以可以,那我先去给队长打饭。”

    小队员敬了一个礼赶紧跑了。

    ……

    “罗队,安夏姑娘来了,在队长房间,他们是谈恋爱吗?”

    罗远军看着眼前的小队员,抬腿轻轻踢了一脚,“你关心这些干嘛,干你的事去。”

    “我关心队长的身体。”

    罗远军心里立刻想到一些少儿不宜的画面,这回真恼了,重重踹了一脚,“什么队长的身体,你队长的身体好着呢。”

    “那为什么安夏姑娘说,接下来的日子里队长可能不太舒服,让我早中晚都把饭送过去。”

    什么?罗远军楞了一下,“那你就按照安夏的吩咐去做,快去吧。”

    小队员见罗队又抬起腿,跟兔子似的跑开,飞快地打饭打汤去了,不一会儿就送到了陆柏川宿舍门口,依旧是安夏开的门,但是东西太多,安夏一个人拿不了,只得打开门让小队员端着放进来。

    然后小队员看到队长赤……不,队长穿了个作训短裤躺在穿上,浑身是汗,嘴里还咬了一根木棍,这是干什么,他没敢仔细看,飞快地跑了。

    “吃点东西,对抗毒药需要强壮的身体,明天我带药膳粥来给你提气。”

    陆柏川吐出口里的树根,慢慢站起来,穿上放在床边儿的大背心,皱着眉忍着身上的不适,大口吃起了饭菜,安夏说要有好身体,自己一定要尽快恢复。

    看陆柏川跟小绵羊似的听话,安夏反而有些难受,她明白陆柏川为什么这样做,他希望自己的身体能赶快恢复,看着这样的他,她心中有一种说不出的难受。

    “嗯。”

    陆柏川死死咬住木棍,身体的感觉变了,那种又痒又痛的疼开始加剧,他死命地抵抗自己抓挠的冲动。

    就在他难受万分时,手中传来一个温凉柔滑的感觉,这股凉意让他心头一松,扭头一看,安夏握住了他的手。

    “再坚持一会儿,吃了晚饭我就给你施针吃药,然后你就能睡觉了。”

    “你别抓我,我怕一会儿、捏痛你。”

    安夏没有回应他,只是紧紧握住陆柏川的手。

    就这样,一连七天,安夏早上来大队,晚上坐最后一班小巴离开,这七天里四次遇见杜美娟,听着杜美娟一次比一次难听的话,但是安夏从没回应也不再搭理她。

    现在她的一颗心都在陆柏川身上,罗队和队里的领导也知道,安夏来给陆柏川驱毒,大家都感慨,早知道安夏能解毒,当初何苦生出这么多误会,还舍近求远地跑去帝都解毒,结果帝都最有名的中医霍家都治不了。

    安夏听着领导说着霍家的事情,夸自己比霍家名医还厉害,她淡淡笑了起来,告诉领导霍怀纲是自己的大舅,亲大舅。

    这下惊着部队领导了,书记望着安夏,“你的亲大舅?这是怎么回事?”

    安夏长话短说把自己的身世说了一遍,领导激动不已,“难怪你的医术这么厉害,原来是家传,青出于蓝更胜于蓝,柏川这小子命真好,遇见了你,这是几世修来的缘分啊!”

    安夏笑笑,心里默默道,这是上辈子修来的缘分,自己上辈子对不起他,这辈子来弥补。

    “不介意我们一起去看看?”

    “没关系的。”安夏笑道,与两位领导外加罗远军来到陆柏川宿舍,陆柏川已经在小队员的帮助下,吃完了早饭。

    看到安夏来,他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这几日疼得他已经说不出话来,就算天天好吃好喝,加上安夏的参汤提气,他都瘦了一圈,可见这个毒性强烈凶猛,难怪大叶花毒被誉为毒性猛烈的毒药,就这份疼已经可以淘汰许多意志不坚定的人。

    它会让你难受地宁可去死,也不要再活着受罪。

    此刻陆柏川的胸口,已经赫然长出一个鸭蛋打小的紫红色大包,肉嘟嘟地鼓起来,里面装满了紫红色的液体,而陆柏川身上在这几天内也发生了一系列变化。

    之前分布在身的淡淡的青色痕迹,现在已经很明显了,仿佛一条条青紫色的蚯蚓,狰狞地围绕着陆柏川胸口那颗大血球盘踞一圈。

    。

第八零六章 下定决心

    安夏和罗队知道,这些小蚯蚓一样的东西,前段时间还分布在陆柏川浑身四处,但是它们仿佛有生命一般,集体朝陆柏川的心口进发,一直变成现在这副模样,陆柏川胸口出了一个大包,大包周围围绕着如蚯蚓般的紫色痕迹。

    “一会儿就不疼了。”

    安夏拿来脸盆,安慰了一下陆柏川,现在是最疼的时候,因为毒素集中到心口,这时候的疼痛比之前剧烈几倍,她看到陆柏川的手都开始轻微颤抖了。

    “领导们,罗队,你们站远一点,别让毒血溅在身上,再远点,对窗户那边儿可以。”

    安夏往手上擦了一层薄薄的药膏作为保护,这些都是跟书里学的,然后给陆柏川含了几片参片在舌尖,“我开始了。”

    她迅速拿出一把尖锐的剪刀,已经用酒精消毒,用剪刀剪对准血泡,就在众人还没反应过来,迅速出手,然后侧身躲开,血水一下子喷了出来。

    陆柏川忍不住低吼一声,刚才那一下,那剪刀刺破的不是他的皮肤,仿佛扎在心尖上,立刻冷汗淋漓,只这一下的痛,是他感受到最痛苦的疼痛,好在这个痛很快减弱,迅速消散,身体里有一种奇怪地感觉,仿佛有什么东西要从身体离开。

    安夏手里拿着藤蔓药粉,然后用打火机轻轻点着,一个奇怪的现象发生,陆柏川胸口那些蚯蚓突然活动起来,它们全部都向血泡位置进发,已经流干净血水的血泡,又开始淅淅沥沥地滴血水出来,屋子里有一股淡淡的腥味。

    安夏把烧着的藤蔓在陆柏川胸口环绕,淡淡的烟雾围绕在伤口处,又出来一些血水,直到最后一点都没有,安夏用清水将伤口洗净,众人才看到陆柏川胸口的皮肤破了一块就连周围都渗出血迹,但是这个学颜色鲜红,跟盆子里紫黑的血不一样。

    “这个药膏贴着,不要吃辛辣发物,连续三天清除体内余下的毒素,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陆柏川深呼吸两下,“感觉身体有些轻松,没有之前那种沉重紧绷的感觉。”

    安夏点点头,“大叶花毒喜欢凝聚在筋脉中,这也是你觉得身体沉重的原因,等你完全好了之后,你会发现动作变得比以前迅速,反应也会跟没中毒之前一样快。”

    陆柏川眼中渐渐露出精光,他之所以要求转业,也是因为中毒后他的身体越来越不好,很多训练已经无法完成,他不能起到带头作用,看着领导对自己的内疚和照顾,他受不了那种眼神,他不需要别人同情,更不想让自己成为领导的一个好不了的伤口,天天看着自己的老领导难受,于是他回来了。

    安夏连续给陆柏川换了三天的拔毒膏,配合百宝解毒丹,身体内大叶花余毒全部清除的干干净净,之前胸口那一圈被血泡顶起来的皮肤开始枯萎,渐渐浮起似乎要跟身体脱离。

    “你好好养着,我七月底要去帝都,等国庆的时候我来给给你去除第二个毒素。”

    “要修养这么久?”陆柏川皱了皱眉。

    “保险起见最好休息就一些,让你的身体回复一下,毕竟清毒之后,你浑身虚弱,要好好进补。”

    “你父母对你好吗?”

    提到自己的父母,安夏脸上忍不住荡漾出一丝笑意,“我终于知道有爸爸妈妈是怎样一种温暖,感谢上苍让我遇到了他们,有了温暖的家。”

    看着安夏幸福地模样,陆柏川嘴角都露出笑容,心中终于下定决心。

    “如果我身体恢复得够快,是不是就能早点解下一个毒。”

    “理论是这样的,但是这几个毒,毒性凶猛,这么快的话,我怕影响你身体基础。”

    “在你离开之前,帮我解下一个毒。”

    “你身体扛得住?”

    “我会努力在这些日子把身体养好。”

    “太进补的东西不合适,这样我一会去食堂,给食堂的师傅说一下,这几日每天吃一份药膳粥,补补气血和元气。”

    安夏走后,陆柏川把养生当成了头等大事执行。

    安夏也挺忙碌,有时候跟约着孟妍一起去找梁来弟,还参加了一次高中同学聚会,大家得知安夏要提前离开武市,班长组织了一次同学聚会,还有所有的任教老师以及校长。

    所有老师都认为这一届是他们带过最优秀的学生,因为有一个优秀的安夏,还因为安夏做了立刻所有功课的复习资料,考试结束后,大家都反应很多内容资料上都有做过,班主任闫桂珍老师暗暗期待,这一届能多几个考上大学的学生。

    上学可以开阔人的眼界,搭界更广阔的人生平台,所以她希望所有的孩子,能有机会多读书,就多读些书,带着满腹知识去看世界,会发现世界中更多的不一样。

    而村里的稻谷也分手了七月下旬,稻谷麦粒饱满,村里人开始收割稻谷,晒干碾压脱壳,卖给粮食站。

    村里人在打谷场上忙碌着,安家业田头的玉米也大丰收了,农科院这边儿联系了批发商,统一收购血糯米,安糯米个头大小和饱满程度,论根计价。

    安家业跟儿子种地种的好,玉米长得饱满大个,安定凯粗略算了算,比种粮食能多赚两倍以上的利润,笑得合不拢嘴,张来宝这次也跟着安家业一起种血糯米,也得了一个大丰收,一下让他家贫困的生活得到了大大的缓解。

    而村里这时候也是伙食最好的时候,收割的时候要吃好东西,人才有力气干活,卖了稻谷更要割三斤五花肉回来吃吃,辛苦了半年赚了钱,多少都要吃点肉喝点酒,好好犒劳一下自己。

    “安夏,中午来家吃饭,我炖了一只老母鸡。”

    孟玉香来喊安夏,今年他家跟着老四一起种血糯米,赚了三千多块,比一年种地赚的钱都多,眼瞅着孩子要走了,她恨不得天天做好吃的,把安夏喂胖。

    “哎。”安夏应道。

    “你顺道去把安慧和你大舅妈一起喊来,家里做的饭多,一起吃。”

    “好。”

    安夏带着草帽出去了,七月的武市太阳似骄阳,只要被太阳照在身上,就是火辣辣的热,仿佛在太上老君的炼丹炉里,炙热的阳光就跟火焰似的,恨不得把人烤化。

第八零七章 阴狠

    “安慧,一会儿去……”

    看到屋里的人,安夏不禁微微皱眉,安定坤跟顾红霞,他们回来了?

    安慧跟乔冬梅坐在一边儿,安定坤跟顾红霞坐在一边儿,搞得跟双方谈判似的。

    “安夏来了。”顾红霞笑笑,只是笑容里总给人一种凶狠感。

    “安慧,大舅妈,三舅妈叫你两去家里吃饭。”

    乔冬梅挤出一个笑,“安夏,你跟老三媳妇说,家里有事不去了,要不安慧你去吧。”

    “好。”安慧见母亲似乎有话跟大哥说,起身跟安夏离开。

    一出院门安夏就问安慧,这两口子怎么回来了?安定坤不是给顾家当上门女婿了吗?

    安慧满腹心事,眼神沉沉,“今天早上十点不到回来的,说是要跟我们一起住,大哥还主动给我道歉,跟母亲认错,说以前都是他的错,顾红霞也道了歉,说以前她做的啥不对的地方,让我们多包含,都是一家人。”

    无事献殷情,非奸即盗!前世安夏知道安定坤和顾红霞是什么人,顾红霞这种恶媳妇,把婆婆欺负的连口水都没得喝,安定坤就是吸血虫,把安家国当不花钱的老黄牛使,地里的活全是安家国干,现在居然会道歉,她打死都不相信,这两人能痛改前非。

    尤其是刚才顾红霞的眼神,看到自己的一瞬间,眼底飞快翻滚起恨意,虽然最后很好的掩藏住了。

    “顾红霞跟她家断了。”

    “断了?什么意思?断绝父母关系?”

    “嗯,她把她母亲告了,说当初她母亲为了要挟我家,故意把她推倒在地,污蔑成我母亲推得,她肚子里的孩子也因此流产,七个月大的胎儿。最后法院把顾红霞妈判了刑。”

    “啊?顾红霞把她亲妈送进监狱?大义灭亲?那顾家现在成生么样了?”

    “听她说,顾家在村里彻底待不了了,屋里就剩顾老头跟顾红斌,顾老头种地就被人祸害,村里人这是逼着他们离开大湾村,反正日子很不好过,家里天天有人上门折腾。”

    安夏默不作声,过了良久道:“安慧,你大哥这件事情蹊跷,你我都知道他们夫妻二人是什么人,现在能低头道歉,可见两人能屈能伸。

    顾红霞能把自己母亲送去监狱,可见这个女人的心多么狠,要是这个家出了什么事,你一个人不是他们的对手,让你母亲牢牢把钱攥在手里,自己手里一定要有钱,你也一样。”

    安慧笑笑,“他们要是真容不下我,我就离开,去外面打工,到时候等我有条件了,就把母亲接过去跟我一起住。”

    安夏点点头,“这也行,不过逢年过节有空还是多回来看看,顾红霞不是省油的灯,你走了你母亲以后可能很难。”

    安慧叹了口气,这也是她担心的地方,她不走到时候哥嫂要是容不下她,日子肯定不太平,她走了,又怕哥嫂联合起来欺负母亲,毕竟当初母亲为了护着自己,几乎跟大哥断绝了关系,她也不知道以后会如何。

    安定坤跟顾红霞的到来,很快就传到安家所有人的耳朵里,安家几个兄弟都去了大嫂家,顾红霞已经从婆婆口里得知安夏的身份,现在更是羡慕嫉妒恨了。

    羡慕安夏的好命,要不是她好命,也不会有这么多人巴结她,嫉妒她怎么运气这么好,从一个私生子居然一跃成为帝都大户人家的孩子,更恨这辈子自己都没法报仇了。

    顾红霞复杂的眼神落入安夏眼中,她对这个蛇蝎女人提高警惕。

    没两日中考成绩出来了,安定强不出意外又一次名落孙算,什么都没考上,安家业脸上到不是那么失望,自从看到大儿子的成长后,安家业渐渐觉得,读书不是唯一的出路,孩子愿意读书自然最好,孩子要是读不进去,早点找个事做,学点手艺也不错。

    可安定强一不愿意种菜,而不愿意出去学手艺,更不愿意进工厂出力气赚钱。

    “我不种菜,我不想当农民,咱家有您和大哥是农民还不够吗?至于学手艺,我学啥,打铁、弹棉花还是木匠瓦工,这些跟种田有啥区别,再说进工厂干活,都是体力活,我可是读书人,我干不动,累死累活一个月就挣那么点钱。”

    安夏咬咬牙,“那你想干啥?”

    “做生意,爸你给我两千块钱,我去广省批发东西回来卖,那边儿听说有最新的磁带,漂亮的牛仔裤连衣裙,到时候我肯定能赚大钱,你们都能跟着我享福。”

    “做生意也行,但是生意的本钱你自己可以打工赚,两千块钱你勤快点一年多就能存下来,你要是连打工的苦都吃不了,就别谈做生意,真正做生意比打工还辛苦,除了身体累,还要操心。”

    “我找我爸拿钱,关你啥事?”听安夏这样说,安定强立刻不愿意了。

    安家业黑着脸重重吐出两个字,“没钱!”

    “咋没钱了,家里卖玉米不是卖了好几千块吗?我就要两千。”

    安定凯忍无可忍,起身抓起安定强一顿捶,“那钱是我跟爸种玉米赚的,当初喊你下地你不干,让你在家做饭你说你不会,天天躺在家里混吃等死,现在你还敢惦记我跟爸赚的钱,告诉你要么就下地,要么出去干活,否则别说钱没有,以后连饭都没有。”

    “凭啥?这也是我的家。”

    “就凭你爸养你满十八岁,已经尽完了义务,你已经长大成人,要自己养活自己,水也没有义务养你一辈子。”

    安定强恨恨瞪着安夏,结果又迎来安定凯一阵暴揍。

    安定强没考上,但山坡村梁家的小姑娘梁有弟倒是考上了武市二中,这是武市第二好的高中,而来弟的分数线野狗武市最好的高中,只是她害怕考不上,所以没有报。

    梁有弟考上了高中,梁家却传来了骂声。

    “念那么多书有啥用?这几年耽误了多少活,明起就下地干活,过两年相看人家,听着没有!”

    梁母尖锐的声音恨不得掀翻房顶,梁有弟看着自己的母亲,心中不报一点希望,她知道母亲肯定不会让自己读书。

    晚上梁有弟偷偷收拾包袱,离开了这个家。

第八零八章 辞职

    “杜美娟,你不要再闹了,你已经给我们队造成了恶劣影响。”

    “陆柏川,你知道影响恶劣,还躲在这里面不肯见我,你为什么看不上我,我心里对你的爱意不必安夏少,为什么你只喜欢他,我哪里不如她。”

    “你跟她没有可比性,我对你毫无想法,我们只是同学,之前是我做得不对,但是当初我也是征询过你的意见,我并不是勉强你。

    现在你先提出分手,我觉得事情就此结束挺好,你为什么非要纠缠?”

    “为什么?”杜美娟眼里闪过恨意,但看着陆柏川那张脸又无法抗拒,凄凉地一笑,“因为我喜欢你,我不想跟你分开。”

    “对不起,我不喜欢你,你对我而言只是一位普通同学,你之前帮过我,我感谢你,如果你觉得感谢不够,我也可以给你一些经济补偿,但感情不能强求,我心里只有安夏,装不下其他人。”

    安夏安夏!杜美娟觉得自己要被安夏这两个字逼疯了,听到陆柏川说出安夏名字中透着的温柔,她的心一点点凉了下去,“你真的只爱她,为了她失去什么都可以?”

    陆柏川重重点了点头,大踏步离开。

    快七月底了,安夏开始准备陆柏川下一个治疗方案,解除一种蛊虫,她打算让他药浴,此蛊虫最喜热,这也是陆柏川体温偏热的原因,所以她打算用药物让陆柏川体内温度降低,再泡在热乎乎的大澡盆里,里面添加一些蛊虫喜欢的热性药物,混合在热水中将其吸引出来。

    陆柏川一连跑了七天热水药浴,第一天里面的水泛着紫黑色,然后是黑红,红,粉红,直到没什么颜色,最后一天安夏娶了泡澡后剩下的药浴水,用药粉测试了一下,里面的蛊虫已经没有了,可见所有的蛊虫已经清除干净。

    两种毒清除后,陆柏川觉得自己以前沉重的脑袋有些许轻松,打个比方就是以前有什么重物压在头顶,整个头皮发紧,脑袋沉重,现在就轻松不少,而且这几日他感觉胃口也好了起来,按说夏天天气热,苦夏,他反而食欲旺盛。

    “能吃是好事,你好好养着,等国庆我回来给你解下一个毒,过两日我就走了,我妈早早给我订了机票。”

    “你什么时候走,我去送送你。”

    “八月三日下午两点的飞机。”

    “那你在山坡村等我,我去接你。”

    安夏动了动嘴,最终没有拒绝,一想到两个月见不到陆柏川,她心头也挺舍不得的。

    她走后,陆柏川笑着收拾起宿舍的行李,他早在两周前就递交了辞职报告,跟两位领导说明了原因,最后领导没有挽留,大家都知道这两个年轻人的感情好,陆柏川为了安夏追到帝都,是个男人,有担当。

    陆柏川收拾好东西回到家中,阿姨也在收拾屋子里的东西,时不时地悄悄摸一把眼泪。

    “阿姨,我们去帝都还是会回来的,您记着我留给您的电话,以后我回来了,就去看您,给您带点心吃。”

    “哎,常回来,我照顾了你十几年,还有陆老先生,你们就跟我亲人一样,你就像我自己家孩子,突然说要走,我心里难受。”

    这个阿姨在陆家做了一辈子,从年轻时找的第一份工作就是给陆老爷子当住家保姆,陆柏川十几岁的时候就是她照顾这个孩子长大,看着孩子当兵,转业,又成了消防员。

    孩子对她一直很好,其实他们三人的感情,早都不是雇主和保姆,而是处成了亲戚,这么些年阿姨尽心尽力地照顾陆家老小,而陆老爷子也很照顾阿姨,帮了不少忙,所以他们现在陡然要走,阿姨有些接受不了。

    “小谢,钥匙你拿着,工钱每个月我会给你汇过来,每周你过来把家里卫生打扫一下,以后我们还会回来小住的。”

    听到这,阿姨心里才好受点,擦着眼泪。

    陆老爷子有很多书,不过这几日他已经让自己的徒弟给办了托运,送到帝都,只带了一些衣物,其他东西帝都都有,没有的话再置办。

    为了孙子以及舍不得孙媳妇,陆老爷子决定回到帝都,当年他远离帝都,是因为一些纷争,他一心只想做学术,本来他是要从学校转机关走仕途的人,但因为种种原因,他最终回到地大本部当了校长,到了年纪后就退下来做了客座教授。

    当年红火的时候,关系网发达,这么些年过去,只剩下一些老朋友老同事,还有自己亲手带的十八个亲传弟子,不过这些弟子现在散落在全国各地,帝都有八个,现在随便一个拿出来,都是地质勘查界小有建树的人。

    陆柏川简单地收拾自己的衣服,先带一部分,他把自己在部队的照片、军功章和军服带上,这是他这辈子最刻苦铭心的生活,他这辈子都不后悔当兵,即使转业了,他仍然拥有一颗军人的心。

    门外想起敲门声,阿姨去开门,看到陆老爷子的二儿子一家,阿姨低下头,遮住眼底的鄙夷。

    陆老爷子的二儿子她反正看不惯,有事想起老爷子了,没事连看都不看,逢年过节,也就大年三十来一天,平时的节假日和休息日他从不来,陆老爷子那么大年纪,他根本不关心老爷子的身体。

    “爸,你怎么走的那么匆忙,为什么突然要回帝都,您走了我这边儿万一遇到些什么事,该怎么办?”

    “我老了,想回去看看老朋友,去帝都小住一段时间,柏川这孩子也想去帝都发展,他是我从小带大的,我要带他去帝都见见人。”

    陆家老二眼底涌起一抹嫉妒,只恨两个儿子没来,他望了眼老婆,陆家二儿媳妇凑上前,亲热地挽着陆老爷子的胳膊,“爸,柏川这孩子打小是您带的,就是有出息,他会帝都发展是好事。

    不过陡然回去,人多事杂,他一人也忙不过来,您年纪大了,还需要人照顾,不如带上我家两小子,他们也没什么事情做,就让他们跟着柏川一起闯一闯。”

    陆老爷子没做声。

第八零九章 同你一起去

    “二婶,我此次回去具体做什么还没想好,而且我怕耽误两位弟弟,更何况三弟都结婚生子了,再离开武市也不合适,等我以后有需求,一定找两个弟弟帮忙。”

    陆家老二媳妇碰了个软钉子,脸上笑意消失,瞪了眼丈夫。

    “爸,你们走后,这套房子?”

    “这房子是学校的,我只有居住权,我走后房子仍由阿姨定期打扫,有时间我还会回来小住。”

    “爸,那你们回去住在老宅?”

    陆家老二口里的老宅,就是帝都那套在城西二环内的三进宅子,城西可是寸土寸金的地方,二环内的三进院子,那更是少有的气派,这也是陆家祖上传下来的祖产,陆老爷子的两个儿子和一个女儿,都惦记着这里。

    “对,回老宅,上次柏川去帝都,已经把老宅收拾出来了。”

    听到这话,陆家老二跟媳妇交换了一个眼神。

    “爸,柏川回过帝都?可我怎么听大哥说,老宅里现在住着大嫂的娘家人,我们也是您的子女,您不能把老宅留给大哥吧,当年大哥非要留在帝都发展,是我们陪着您来到武市,现在老宅也是大哥的,您是不是也该为我们考虑一下,毕竟我家还有陆家的两个孙子呢,不为我们也为您的孙子们考虑一下。”

    陆老爷子被二儿媳妇赤果果的话,问的心头一燥,“那个宅子是留给柏川的,这事情当年我就跟你们都说清楚了,你们也同意了,柏川没有妈,老大更关心他现在的这个小家庭,这孩子再没点产业,以后我不在了他怎么办?

    你们的生活我都安排好了,都有体面的工作,两个孩子也有稳定工作收入不低,对于你们家我也是尽心尽力了,这件事情以后不要再说。”

    老儿媳妇刚要说什么,被丈夫拉住。

    “爸,宅子留给柏川也行,我们不过去住,以后给柏川当个家,只是宅子里祖上留下的基业,我们几家是不是应该分一分,您就我跟大哥两个儿子,您把我那份给我就行,其他的您给谁我都不管。”

    陆老爷子重重喘着气,“我还没死,你就想要分家产了。宅子和宅子里的东西,全都留给柏川,也是留给我孙媳妇的,你们就别想了,我给你们的已经够多了。”

    陆家老二听了这话,终于垮下脸冷声道:“爸,柏川柏川,我是您儿子,我的两个孩子也是您孙子,为什么您这么偏心,大侄子,这些东西给你,你好意思要,你还有这些弟弟。”

    陆柏川看着二叔,“我敢要,爷爷想给谁就给谁,要是给我,我定会好好把宅子保存好,陆家的祖产保护好一代代传下去。这些东西在我手上,我只是个保管者,我没想着占有它们。”

    陆老爷子冷冷点头,老二跟老大一直对祖产念念不忘,他心里早就知道他两的打算,其实祖上的财产除了宅子就是几幅字画,他们早都想拿出去拍卖了,几幅字画都看在眼中,这是他十分失望地,两个儿子一个重权,一个重财,是他当年太忙于工作,对孩子的教育有失。

    所以这些年他也竭力在帮两个孩子,但是帮助之后是对他们的一次次失望,直到现在他跟两个儿子就好似最普通的亲戚关系,他知道如果不是自己对他们还有用,怕是联系都断了。

    但是他问心无愧,虽然对两个孩子在教育上存在些许疏忽,但妻子也教育了不少,可见二人天性如此,他将两人安排的妥妥当当,只要不贪心,可以舒舒服服地过一辈子,至于老二家的孙子,他都帮了不少忙,所以他不觉得亏心。

    “爸,你做的这么绝情,难道是不想再见我们了?”

    “老二,这是我的家产,我想给谁我说了算,我不给你不能抢,至于见不见的,随你,我的后半生不用你养老,我活到这岁数,有个什么事,不也没指望上你吗?”

    “爸,你说这话就没意思了,你也从没找过我啊。”

    “爸,我竟不知您老人家偏心成这样,行!您不指望我们两人,您一心偏袒您的大孙子,那我们也无话可说,只是以后,您也别指望我们,指望您最疼爱的大孙子吧。”

    陆老爷子冷冷一下,儿媳妇还敢给自己撂狠话了,看来这几年他们日子盘顺了,自己没什么利用价值了,“你们放心,不会麻烦你们。”

    陆家老二带着媳妇,转身就走,重重地摔门声道出了他们心中的不满,阿姨看着长叹一口气。

    陆柏川见爷爷脸色不好,把陆老爷子搀扶着坐在沙发上,“爷爷,你放心,我一定陪在你身边儿,给您养老送终,我不贪图老宅子和那些祖上传下来的东西,到时候我会完完整整地把这些东西传下去。”

    “我知道,你是孝顺孩子,祖上的基业,不能被他们败掉,给你二叔,就会被卖掉,给你爸就会被他送给领导打通关系,我最难受的就是你奶奶走得太早,当年我又忙于事业,把他们送去寄宿学校,疏于管教,他们现在这样,全是我的错。”

    “爷爷,这不怪你,安夏从小在那么恶劣的环境中长大,可还是有端正的三观,我爸和我二叔是天生的性格问题,当年您就是忙于事业,对于他们的生活也没有亏欠,我爸暂且不谈,就我二叔贪财这毛病,一个优渥家庭怎么会让他养成这种毛病?这只能是天生性格如此。”

    “陆老先生,您喝口茶,别生气了,儿孙自有儿孙福,龙生九子还各个不同呢。您只要把身体养好,等这柏川给您生个大重孙,到时候日子不晓得多快活。”

    听到重孙,陆老爷子想到安夏跟大孙子,脸上慢慢有了笑容,“是啊,我就等着这一天了,柏川,你可别让爷爷等不到这一日。”

    陆柏川突然觉得自己亚历山大。

    离开的日子很快就到了,罗队找朋友借了一辆吉普,去接陆柏川跟陆老爷子,然后三人又驱车去山坡村接安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