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狐乾坤录全文阅读 第28分节

第二百七十章 恩高义厚是牡丹

    秋雨说道:“卡咝丽公主!你知道!我这湛卢雪姬剑本是鄙妻祭在我魂灵当中的摄魂之灵,所以她很是想要知道其中缘由,就孤身前来一探究竟!我……我……”

    然后,秋雨顿一下,继续说道:“多日前,我率领亿、缐泉、茹、竑偦等前去救援冰城外的雪狐灵百姓,想要将他们安顿在天无山上……却凑巧遭遇了强良、九凤二人,谁知……谁知我技不如人,差点命丧他手,恰好被国色天香牡丹突然冲出来,替我挡了一击……”

    又道:“那时候,我见国色天香牡丹奄奄一息,只好释放了摄魂之灵含光雪姬剑,才侥幸击退了强良、九凤!”紧蹙双眉,“我替她救治多日,却不见她好转,只从她苍白的口中得知——她……她为了还我那日替她挡住极光符术之情才……才受的重伤!她是因为想看看她姐姐梵柔究竟喜欢的是怎样的人才甘冒大险,前来探寻的……”秋雨堂堂七尺男儿,竟然痛哭流涕!

    这时,莫莹黯然神伤,心道:“除了叔父绵力特穆尔一直是哥哥的阴影之外,梵柔嫂子的死才是哥哥心中的痛!”

    有罗弋风置怜月溪与邀星立在当下,自己迈开龙行虎步之姿,说道:“冰花潇湘馆之人!可不一定要赶尽杀绝才行!”眉角上挑,“秋雨哥哥!我看这国色天香牡丹也是至情至性之女……她要对你不是情有独钟,我倒还有些不信?”歪了头瞥看沃克,饶有趣味地试探道:“是吧!”

    秋雨赶紧将国色天香牡丹放下并平稳地使得她可以靠着自己这半蹲着身躯的内侧。听国色天香牡丹虚弱地咒骂道:“鬼帝罗弋风!你要再胡说八道,我割掉你舌头!”恼恨地侧过头尽显高冷。

    罗弋风插科打诨,突然说道:“我做主,让秋雨纳你为妾可好!”一抬手,指向国色天香牡丹。

    “这可折煞我了,鬼帝!”秋雨连连摇头道,“她虽然有着梵柔的神态,可毕竟她是梵柔的妹妹!我怎么可以……”

    国色天香牡丹咬破唇皮,闷道:“哼!我这杀人不眨眼的女魔头,怎么能够配得上这高高在上的辅政总首及军机行走呢?”红了眼,欲哭无泪……

    罗弋风微瞪双眼,点破国色天香之意,喜道:“我有妻子凌霜占艳菊花凝露,又有妻子莫莹,我这秋雨哥哥怎么就不能放下成见,对你另眼相看!我瞧刚才他们说话,你一言不发,眉目含情,不是大有芳心暗许之意是什么!我放话,他秋雨不得不听!”

    “你”国色天香牡丹起伏胸脯,羞得无地自容,缄默不语!

    “万万不可!可万万不可!”秋雨当即回绝道,“鬼帝!我救她是偿还她搭救之恩情,可谈不上半点儿女私情!”

    国色天香牡丹急了,奋力欲要起身,伛偻着伤躯,怒道:“去你的偿还之情,我稀罕!”

    罗弋风大笑,却神识一动,取出雌鸟毕方火珠,抛给秋雨,喊道:“接着!”

    秋雨一怔,突兀地向后仰躺,接住火珠,倒在地上,听罗弋风说道:“这可是大喜事!双喜临门啊我的秋雨哥哥!一来花开连理,二来削弱她邪姬帝妃!我以鬼帝之身,赐你与国色天香牡丹就地完婚!”

    这时,莫莹心思缜密,瞅看国色天香牡丹的确不置可否,就跑向秋雨,很是知趣地讨来仍呆在原地的秋雨的这雌鸟毕方火珠,及时去扶稳国色天香牡丹,说道:“这可是天赐良机!”示意国色天香牡丹,又欢喜道:“我这木讷的哥哥可有人照料了……”将撰在手心里的雌鸟毕方火珠交付给国色天香牡丹说道:“这火珠可是雌鸟毕方,不用我多说,你身为十花——数字八也该晓得它的分量了吧!”

    秋雨不敢违背鬼帝之意,垂首跪在当地,左右为难!

    国色天香牡丹握着这雌鸟毕方火珠,牢牢地紧在柔荑当中,随莫莹回转身,听罗弋风笑道:“可喜可贺!该是她邪姬帝妃分崩离析的时候到了……”极其注意国色天香牡丹此刻的眉目传情,“莫莹,你就扶你嫂子回去,及早给她疗伤!然后待她的伤痊愈后,我们就给他们完婚!”顿一下,又道:“疗伤过程当中就解除她身上的监视符术吧!”

    这时,暗海沙滩上的褒姒啐道:“真是见了鬼了!你于修真如此愚笨,可在男女之事上怎么就有如此见微知著的细心!哼!花心大萝卜,都成精了!”

    罗弋风尴尬非常,刻意不回褒姒,再向秋雨说道:“秋雨特穆尔,还不赶紧地带你娇妻回去,要她在此跟你急眼吗?”

    国色天香牡丹眼中流露出极其复杂的神情,希冀地盯着秋雨要他过来扶她!

    秋雨喜忧参半,起得快,却踱步走来的慢,欲抬手,又欲放下,刚要触及这国色天香牡丹胳臂的冰肌玉肤,就要缓落下去!

    有莫莹自作主张,拽来哥哥秋雨之手,随他酥软之身环出胳臂搂住国色天香牡丹,急道:“还不走!哥哥!”

    “哈哈哈!”罗弋风放眼远眺远去的三人,再向沃克辩解道:“如此一来,就对咱们出征冰花潇湘馆来说,可是百利而无一害了!”

    卡咝丽说道:“如此一来,冰花潇湘馆除了邪姬帝妃、紫圣丽主外,还有独占花魁梅花数字五;兰心惠质兰花数字六;出水芙蓉荷花数字七;十里飘香桂花数字九;花中娇客茶花数字十一;凌波仙子水仙数字数字十二了!”

    胤若有所思接道:“这一般女务倒还尚可,只是这冰花潇湘馆在各地的势力根深蒂固,也需要彻底铲除一下!”蓦然露出远见之眼,“尤其萧氏一族!”

    所向门知胤言下之意,是说这萧玉谱家族实在是11号的大敌,故此说道:“萧氏一族不足为患!”神识一动,召出一美、纳为加、王善、火女赛西施,说道:“你们四人秘密伙同冰武卫将冰花潇湘馆在各地的势力连根拔起!”就夺去眼神示意罗弋风下令派兵之意!

    罗弋风一怔,一时间理会不得,又被褒姒抢先提醒道:“傻愣愣的!还不下令给他们派些精兵强将,辅助他们!”

    这时,罗弋风心不甘情不愿地嘀咕道:“是这意思啊!”

    “不然!你以为呢?”所向门冷冷说道:

    罗弋风无奈,低声喊道:“琦白何在!”

    “鬼帝!”琦白一人从沃克一侧而出,回道:“谨听示下!”

    罗弋风命道:“遂着……”想了一会儿,说道:“遂着五千冰武卫调于他们四人差遣!”

    “喏!”琦白同他们四人,领命而去!

    这时,所向门向远处眺望,意犹未尽道:“欲破冰花潇湘馆!为了万无一失,还需要使我母亲轻灵复活!”

    罗弋风心中一凛,哑口无言,流了泪,听所向门说道:“女娲之肠有手札,诸事尽晓著作郎!天下人尽知我这手札的秘密……”半晌,才在寂静当中又开口道:“天无山近在迟迟,我们该朝无量境地一去!”

    罗弋风听得云里雾里,痴痴地问道:“所……所向门……你在说什么?”

    所向门回眸盯着罗弋风说道:“我是说!我们的母亲轻灵可以复活!”

    “什么!”众人大吃一惊!

    胤叹口气,从沃克难以置信的眼神中看见了无数疑问,瞥向他处,慭憖而谈道:“轻灵公主的元神是上古凤凰不死鸟,永远都可以浴火重生,只有封印才是它元神最为妥当的处置之法!

    顿一下,接着说道:“山海经有云:西有王母之山,壑山,海山,有沃之国,而沃民是处,沃之野,凤鸟之卵是食,甘露为饮……而慁界传闻,沃之民常坏甘华树,白柳树,常食三骓马,凤鸟蛋!

    “轻灵公主元神诞生之际,天赋异禀,见沃之民极其可恶,常食其伴,又坏花木,愤怒无比,就在一夜之间,把个沃之国一十三万八千六百二十九人全部屠杀!

    “然后,罗泽见轻灵甚是残忍,就和轻灵大战了六日现世之辰——这场战斗天昏地暗,日月暗淡,双方不分上下,终是轻灵公主技高一筹……轻灵险些杀了冰帝罗泽!

    “她那眼瞳里除了对杀人有渴望外什么都没有,简直就是天生的战斗狂魔!当时冰帝还未曾突破大圆满境界,持久战上输了半招……罗泽冰帝,见自己体力不支,灵力也不能继续续航,就卖了一个破绽,靠智力欺骗这不通人性的轻灵公主!

    “冰帝将轻灵勾引至雪极之地,他想要利用雪极之地的特殊存在制约轻灵!终是这轻灵涉世未深,着了冰帝罗泽的道,就在冰帝跃到极限之处时,仰身而起,任这紧追不舍的轻灵先一步迈入了雪极大地!

    “轻灵知之后,为时已晚,被罗泽用束道困住。接下来就被罗泽冰帝运用大能将轻灵元神封印在天无山无量境地!”

    众人竟相吃惊,简直在听天书一般,有轻华好奇道:“那接下来呢?”顿下,“她又怎么成了我的姨母!”

第一百零三章 营救罗弋风

    慁界在冰城的西北方向,而枫城在慁界的北方。

    裔这支押解罗弋风的队伍算是走尽了慁地的边界,即接近枫城的边缘了。

    罗弋风看着冰城城众的十几个人都在拼死一战,又看见拖着囚牢的那飞翼蛟龙口喷大火去炙烤地面上的万年玄冰,心情复杂,“大伙赶紧罢手走吧!别管我了,否则等他们的援军一到,我岂不是成了冰城的罪人!”

    尽管罗弋风拼命大喊,可战场之态依然如此,不可罢斗,只见冰雾骤然大起,令四处之人不可辨明你我。

    褒姒灵力极高,不受冰雾影响,是以眼瞳闪着白光,看着战场事态。

    卡咝丽听胤之见,拨开混乱的争斗场面,在阴暗的天色里寻找着罗弋风的囚牢之处。

    卡咝丽心急如焚,不顾敌我,只管仗着龙泉雪姬剑的霸道红光,杀开血路;可卡咝丽哪里能寻到罗弋风半分踪迹,大雾弥漫遮挡了视线,空有一身本领的她也不敢胡乱施威。

    卡咝丽步履维艰,四面八方噪杂之音掩盖了罗弋风的呼喊,就在卡咝丽四处寻看之时,被十三慁之一的起休偷袭而来,幸五墓守护者蓝丝赶来,施展魂符之五十三梨花针挡住起休去路。

    蓝丝娇声提醒卡咝丽公主道:“公主小心!”

    卡咝丽幡然醒悟,就见魂符之五十三梨花针差点射中这起休的双目。由于卡咝丽眼里的可见度只有两米视界,她那女人的慌乱陡然而起。

    卡咝丽焦急地问战斗中的蓝丝,“鬼帝在哪个方向!”

    蓝丝没有听清,突兀的回答道:“公主,我们这般在这里死斗可不是什么办法,倘若枫城和羽翯现在来了援军,我们岂不是要腹背受敌!”

    卡咝丽哭笑不得,“嗯!”一声,跃起老高,举目四望。

    终究是卡咝丽慌乱如麻,容颜失神,才不能寻见罗弋风踪迹。

    卡咝丽不管三七二十一,凭空虚点苍穹之上,捻个手决道:“魂符之九十八困光膜!”

    虽有困光膜黄光照耀,但这里明显冰锥生出的寒气如同大雾般弥漫四周,只有光影,却仍不可辨人。卡咝先是瞧见茵子,于朦胧里才听见了罗弋风的呼喊,“大伙趁着冰雾藏身散了吧!来不及了不然!”

    “弟弟!”卡咝丽急不可耐,“弋风!”卡咝丽边飞边喊。

    罗弋风怔了怔,听出姐姐的声音近在迟迟道“是姐姐!姐姐!弟弟在这儿!”

    褒姒如旁观者一般,心里清明,她倒临危不乱,见冰城里的蓝丝、茵子、缐泉等帝统女务,并跟这些骁勇善战的冰武卫却一个个慌乱不堪,“咦!这蓝丝,茵子的手段怎么如此……这磁暴的力量可和其本身的灵压有点不符啊……有点门道……奇怪之极……”

    卡咝丽推开这挡住她身前厮打的两人,也不分你我,尽管左遮右挡,用龙泉雪姬剑来开路。

    卡咝丽听见罗弋风的声音回应了自己,有了方向,一跃三丈远,终于看见罗弋风被困的这个偌大的囚牢。

    卡咝丽见这囚牢是被四条飞翼蛟龙牵动着跑路,怪不得一时间寻不到弋风;这四条畜生口里嘶叫者一边腾飞,一边用火来喷地面之上的万年玄冰,卡咝丽心道:“原来如此,我说平白无故,怎么不消片刻,敌我双方均被这冰寒之气笼罩起来了。”

    卡咝丽回望战场,又俏首妙目打量当前的胶着之势,“冰城之众,终寡不敌众处于劣势,人人自危,筋疲力尽,人仰马翻”

    卡咝丽不耽搁时间,把心一横,朝着这四条腾飞的蛟龙赶来。

    好蛟龙,还有点灵性,知道敌人前来营救,竟然加快了扑棱双翼的频率,想要逃跑。

    卡咝丽腾飞在空,双臂展开,白色的灵气包裹全身,右手提的老高,喝到:“畜生!还不停下!”

    “下”字音落,红光袭去,自上而下,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瞬间击垮了那牵在飞翼蛟龙身躯之上的寒冰铁索及冰钢之架。

    铁索和冰钢之架“卡啦”一声裂断,那其后冰钢铸造的大牢再也没有可供支撑的力点,突然因为惯性的原因以抛物线之势下坠而去。

    还好卡咝丽已到罗弋风近前,卡咝丽不慌不忙,捻个手决,喝到:“魂符之二十雷鸣之电!”

    罗弋风不能使用灵力,口里喊着“姐姐”,就见紫色雷电从天而降直接劈开了这被捆缚的冰钢囚牢。

    卡咝丽控制着腾飞速度的急缓,简直和罗弋风下坠速度一样快,“别怕!弟弟,姐姐在这儿!”

    罗弋风好像瞬间感觉到了姐姐的“高大”形象,一感动,竟然抽泣起来。

    这卡咝丽好身手,先是左臂环抱弟弟的腰部,神识一动,将龙泉雪姬剑吸纳进内丹,再捻动手决,右手朝下发出菊镰光刀。

    原来罗弋风下坠之势太快,自己又被禁施灵力,须得卡咝丽反向供给菊镰来减缓下坠之势;卡咝丽接二连三施展几次,才使得两人未落进万丈悬崖。

    他们刚掉进悬崖边口,行鹰迅速被卡咝丽放出,“嘎”一声鸣叫,这行鹰展开大翅,一倒身,正好拖扶着两人飞升起来并朝着战场而来。

    卡咝丽得见弟弟罗弋风,一股热泪盈眶而出,略带母性的温柔道:“苦了你了弟弟!是姐姐没有照料好你!”

    “哪啊……姐姐……你别哭!”罗弋风心里愧疚,腆着脸尴尬着笑着,并伸出右手来抹着姐姐脸上的泪痕。

    卡咝丽教训的口吻说道:“哼!我的傻弟弟,你怎么这么糊涂,莫莹都跟我说了,你这是自愿被羽翯捉去当人质的,你怎么这么傻,倘若你有个三长两短,岂不是要让母亲再也见不得你了吗!”

    罗弋风以为自己耳朵听错了,“姐姐!你刚说啥?”

    卡咝丽幸福的笑道:“咱们母亲……咱们母亲……还有起死回生的可能!”

    “姐姐……”罗弋风难以自信,正要询问,被少女突然的出现打断,“姐姐……还记得我吗?”

    卡咝丽踏在行鹰之上,没有注意还有一人尾随而来,一扭脸,细细的观看这少女的容颜,“倒有点眼熟……”

    “是我……”少女右手食指兴奋的指着自己,“是我啊,姐姐……我是小轻华啊……”

    卡咝丽恍然大悟,“哦!那个小古灵精怪已经长大成人了啊……”

    原来轻灵公主也喜爱轻华的不得了,曾经常常带着轻华这个小顽皮去见罗泽,固然,这卡咝丽是识得轻华的。

    “真是女大十八变!越变越好看!”卡咝丽夸奖轻华的美貌道:

    “是啊!”轻华推了推罗弋风,神色飞扬得意有所指,“姐姐!我现在是弋风的媳妇了……”

    褒姒在暗海滩上,火冒三丈,“这小娘皮这么的激灵吗?心机未免太深了吧!”

    卡咝丽眼皮上翻,脑袋里如同浆糊一般,她极为苦恼,一巴掌甩在罗弋风的后背之上。

    罗弋风吃痛,意要说两句,听褒姒气不打一处出,“贱货!贱货!哼!这下你满意了罗弋风,你听这小娘皮说的话,真是没看出来啊,人家小的时候就遇见过你,搞不好人家小时候还抱过你呢!罗弋风,你还不赶紧还人家小时候的拥抱?去得偿所愿的拥抱她一下!”

    罗弋风欲要辩解,可为难的是自己词穷,只顾神识一动,急急的来到暗海之上,要哄褒姒!

    褒姒眉心红砂透出愠怒,“你来干嘛!人家轻华还在外面呢!贱货……”

    罗弋风尴尬异常,走近一些,这褒姒就远离一些;罗弋风再走近一些,褒姒就再远离一些,并回神道:“你再向前走一步,我可恼了!”

    罗弋风无言以对,“你不说原谅我了,怎么……怎么一有机会就翻旧账……”

    “呸!我可不是翻旧账,我嫌你脏……”褒姒把白色衣袖朝后一甩,背对罗弋风,脱口而出。

    “姐姐……姐姐……弋风……”熟悉的声音也出现在罗弋风的耳畔。

    褒姒肩膀一颤抖,马上回眸仰头看这熟悉之音,“好么!罗弋风,滚!这下好玩了!看你怎么在她面前辩解……有你好受的!不用我来臭骂你,你的克星来了!”

    罗弋风脸上红一片,紫一片,见这来的不是莫莹,是谁?“哎呀……成一锅粥了!”

    罗弋风立刻回归元神,刻意避开莫莹的呼喊,装作一副王者风范,向眼前的大伙发号施令,“大伙,我们撤!走!”

    冰雾已经散去,卡咝丽瞧见楚汉分明,一挥舞龙泉剑,红光劈开一道双方的界限。

    卡咝丽一脸黑颜,他瞧着胤竟然还是和裔一动不动,像比试参禅一般!

    只听战场鸦雀无声,胤先开口道:“裔!我要走了!你拦得住我们吗?”

    裔知道结果如此,但仍是以吓唬的语气道:“呵呵,你们可走不了,这枫城大军,还有我慁界的援军立马就到,凭你们几个人可不行?”

    “谁说的?”苍穹里回响着秋雨的声音。

    原来,卡咝丽为了营救罗弋风,兵分两路,一路以自己为首;一路以秋雨为首。

    卡咝丽向秋雨下达了指令:倘若任何一方扑空的话,就调转回头去支援另一方。

第一百零四章 结婚?

    罗弋风不敢用亏欠的眼神打量莫莹;也不敢将目光和轻华相对。

    卡咝丽明白其中缘由,眼皮上翻,无可奈何。

    大伙就如此明目张胆的在裔的诡笑里远走而去了?

    胤心里嘀咕,“这裔也不追来,似乎别有用意啊……”

    卡咝丽不管罗弋风被两女的左右质问,摇摇头,来寻胤,听胤说道:“公主,这裔的表情可看着不对啊……他似乎知道我们此次的来意,他也不追,只是笑,我这心里七上八下的!”

    卡咝丽心里只有营救罗弋风这一件事情,哪里还顾得了这许多道:“管他呢?反正弟弟已经救出来了,我们当下要做的事情是将我母亲轻灵复活……”

    胤无可奈可,帽檐低了低,用谨慎的神色回答了卡咝丽的妇人之见。

    这一行五十多人,均架起行鹰朝冰城方向赶去。

    卡咝丽知道胤在想事情,突兀的返回罗弋风身边说道,“额呵呵……我的弟弟啊……趁此机会……等回到冰城……你把婚结了吧!”

    莫莹见罗弋风神色异常,不似往日,又得见这么貌美的女子在罗弋风面前大献殷勤,心里不是滋味,也猜出了八九分,当下不动声色,撇着小嘴,按下发作的怒气。

    莫莹听卡咝丽这一说,赶着机会,便假装喜笑颜开道:“好啊姐姐……我们的婚事就这样了结也行!”

    别看莫莹平日里一副柔弱的样子,可对待情敌可不含糊,此刻的不发难,是为了今后再教训罗弋风,现在她这是明摆着立场要和轻华开战了!

    轻华以为是卡咝丽同意了自己的婚事,正要开心连连,听莫莹这么一说,脸立马阴沉起来,“那个是褒姒……这个是谁……莫莹?还是七七?”

    罗弋风一听,这头都大了,被轻华这么一问,担心自己的安危,“这岂不是要将矛头都指向了自己?”

    莫莹小打扮,青紫衫,眉毛上挑,踏着行鹰的脚一跺,这行鹰吃一惊,晃动了一下,差点没把这几位丢下去。

    卡咝丽嘴角不住的被筋扯动,“罗弋风!你看你干的好事……”

    “姐姐!”罗弋风只敢喊着姐姐,不敢正视两位的剑拔弩张。

    “哟!你还知道褒姒呢?你算哪根葱!我可是和罗弋风从小一块长大的青梅竹马!”莫莹挑衅着轻华的底线,以为轻华会知难而退。

    “青梅竹马算什么,这可不如我和罗弋风已经行了周公之礼!”轻华毫不避讳,她知道这莫莹和罗弋风已经有了夫妻之实,赶紧先入为主的用自己的事情堵住莫莹的嘴。

    这莫莹可受不了罗弋风如此的侮辱,没忍住,眼里幽怨地瞥着罗弋风,这巴掌确实要乎到来轻华的粉容!“你个贱货,肯定是你勾引的弋风哥哥……”

    轻华并不示弱,轻易的拽着莫莹打来的右手道:“彼此……彼此……”

    “罗弋风!你……你怎么什么事情都跟外人说……”莫莹听出轻华的言外之意,恶狠狠盯着罗弋风快要哭出来的脸!

    卡咝丽不知所措,“这两位都和弟弟有了夫妻之实?莫莹就算了,这轻华……”

    褒姒立在暗海滩上,峨眉倒蹙,“你看你干的好事!结婚!罗弋风我可告诉你,没有我的应允,她们谁都不能先嫁你!”

    罗弋风哭丧着脸,赶紧来为自己的糗事解围,“两位好妹妹……好姐姐……都是我的错……”

    “错”字未落,就被莫莹、轻华两人同时秀手上翻,扇了罗弋风一巴掌。

    莫莹杏眼圆睁,“我跟罗弋风哥哥是有卡咝丽姐姐应允作媒的!我们想当然的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轻华也如莫莹般不理睬这正抚弄脸庞并缓解脸庞疼劲儿的罗弋风道:“我早先已经被轻灵姨母许下诺言将我许配给罗弋风的!”

    褒姒立在暗海滩上,红砂在眉心一抖,“罗弋风……你个混蛋……”

    褒姒终于按耐不住,离开暗海沙滩,以魂魄的状态出来加入了女人的战斗。

    轻华还犹可,这莫莹和卡咝丽俱都为褒姒突兀的出来感到震惊。

    卡咝丽自以为自己的美貌天下无双,但是待见到褒姒的白衣胜雪,红颜云鬓之后,方才知道这天下的美色都输给了这位褒姒,“弟弟怎么有如此艳遇,能得这谪仙的姿色!”

    卡咝丽头一次见到褒姒,被褒姒抢先施礼,双腿微弯,双手互握合于胸前,额头稍低道:“姐姐……妹妹褒姒这里有礼了,此事说来话长,待回到冰城,妹妹再向你详细叙说!”

    轻华本就惧怕褒姒不行,见褒姒一出,立马如同偃旗息鼓一般,再不敢多言。

    褒姒先将身子端起来,朝最近的行鹰之上的蓝丝、茵子打量,就见蓝丝、茵子现出惊悚失色。

    褒姒无意之举——也许是因为长久谨慎的缘故,也不多说,就继续加入女人的战争。

    罗弋风听见姐姐说回到冰城就要结婚,心里打退堂鼓,“这怎么能结婚,这三个女人非把我分了不可,这可不行,一到冰城还不如溜之大吉!”

    褒姒猛然看向罗弋风,瞥着妙目,心如明镜一般,“哼!这还差不多,那我就没必要跟莫莹、轻华白费唇舌了,得了!我还是回去了。”想罢,一溜烟回归罗弋风潜意识暗海沙滩之上。

    这行鹰足足飞了半日,方才见漫天大雪飘然而下。这离着冰城城垣还有若干公里,罗弋风趁着莫莹和轻华再次斗嘴的功夫,一翻身就要跃下鹰背。

    “我去!”罗弋风刚跃下鹰背,方才意识到全身的禁符还没解,哭丧着脸道:“褒姒,还不快给我解开,这万丈高空跌下去就成肉泥了!”

    “罗弋风,你这会儿才想起来啊!”褒姒抿嘴一笑:

    “褒姒,你快点!”罗弋风央求道:

    褒姒神识一动,立刻替罗弋风解开玄关束缚,“这会儿知道头大了!”

    罗弋风暗自叫苦:“这种情况怎么能结婚,还不快跑!”

    正想间,就听见上空之中两女急速追来,“罗弋风,你跑什么!怕跟我结婚?”

    褒姒故意打趣罗弋风道:“罗弋风!我真服了你了,要我们三女争一夫啊……”

    罗弋风慌了神,看莫莹和轻华紧随其后,“还是赶紧混入雪狐之群吧,这样好藏躲!”

    罗弋风默念《白打基式》总纲:“灵力的实相话是实力的外在表现,但可强行内敛运转周身720个穴位,按照奇经:乾经、坤经、坎经、离经、震经、兑经、巽经、艮经长久分布,先走手三阴经,从胸沿臂内侧走向手,交与足三阳经,次走手三阳经,从手沿臂外侧走向头,交足三阴经,再走足三阴经,从腹沿腿外侧走向足,交足三阴经,最后走足三阴经,从足沿腿内侧走向腹,交于手三阴经。此刻灵力已经倍增,无需内敛外放,长存躯体,实在为修真妙用——可不被敌人发现自己灵力真像,可增强灵修速度,可扩大灵力倍数,可冲破灵力极限,此乃总纲,勿失勿忘,牢记于心。总纲已成,可见初级成效:已经无须准备灵络释放,时刻都可以随心所欲,释放基式九种白打,任意所为,无时间限制,无内忧外患!”

    这罗弋风就要坠地,灵络重新运转奇经八脉;时间刚刚好,那脚一踏冰雪,冰瞬间化成蒸蒸白气,雪溅七尺多高;此时,全身被鹅毛大雪覆盖的一层方才渐渐消失。

    罗弋风于这雪窖冰天里,不敢迟疑,赶紧跃身前往前方集市之中。罗弋风神色张慌,如有大敌追在其后一般,一边心慌缭乱的跑路;一边心慌意急的从储镰中取出扁蕾、神曲、石决明、半边莲易容;一边匆忙炼化药丸,一边又慌不择路——反正是哪里人多哪里钻,完全不顾及自己是这冰城之主鬼帝的身份。

    褒姒莞尔而笑,“唉哟喂!都把你怕成这样了,哼!你这是害怕莫莹把你大卸八块吧!”

    罗弋风尴尬的说道:“褒姒快!快!快给我一套你的衣服,我要男扮女装!”

    褒姒立刻从莞尔而笑变成捧腹狂喜,“呵呵呵……呵呵呵……你是非要我笑死吗!听说过女扮男装,实在头一遭听你这般想出的馊主意!”

    罗弋风在集市中东拐西撞,见院落旁边有一处胡同死角,正好是他换衣服的好去处,罗弋风立马钻进去央求褒姒。

    褒姒一边笑声不止,一边嘲笑罗弋风,“鬼点子真多,亏你想的出来!敢想还敢干!”

    “哎呦喂!我的好姐姐褒姒!你就不要取笑我了,快些给我吧,她们要是追上来,你夫君就得被她们活剥了!”

    褒姒额头红砂点缀着那笑红了的花容月貌,只把自己常常穿戴的一套紫色织锦的长裙抛给罗弋风。

    罗弋风惊慌失措间就换了一身装扮:细致乌黑的长发这么一批,略显英俊地变出来的面庞又被这么一遮,还当真略显出几分美色,罗弋风刻意松散着长发挂在耳鬓,一种别样的风采,突然让他那成熟气息收敛,咋看之下,让人新生喜爱怜惜之情。洁白的皮肤犹如刚剔皮的荔枝,装模作样出了几分水嫩,大大的眼睛仿佛说着女人的温柔,虽说红唇稍微大了些,但也不失为另一种风情之美。

    罗弋风手握合欢扇,听褒姒笑不露齿的说着她这扇子的来历:“我这扇子的特点是面素白色以扇柄为中轴,左右对称似一轮明月,用新出的竹木为架,面成圆形,又用白蚕吐出的薄丝糊成。上面《纨扇仕女图》里惟妙惟肖的嫔妃们各种的慵懒姿势活灵活现!我说罗弋风,我这把扇子可非同一般,就当做定情信物送你吧!哈哈哈……”

第一百零六章 茵子和蓝丝的怪异

    罗弋风站在这姹紫嫣红之内,本能地享受着这种感觉,把肩膀耸了耸,极力用装出来的女音说道;“各位……我们还是不要弹这什么《玉树**花》了,不如来玩个游戏如何……”

    台下雪狐灵一众吆喝着,变本加厉地加剧场面的混乱道:“好啊……小娘子……什么游戏……说来大伙听听……”

    罗弋风嘴角带着笑意道:“我呢?给大伙发下一张白纸,令大家写下各自的名字,然后从中抽取一张出来。倘若哪位雪狐灵有幸被抽中,那么就由我们一众姐妹给他抛下绣球……他抢中哪一个,就由哪位姐妹随他去雅间说话如何……”

    “好啊……好啊……这可比什么**花有意思的多……”不知何人站起来,继续问道:“大伙说是不是啊?啊?啊哈哈哈”

    这冰花潇湘馆内瞬间沸腾起来,一个个兴趣盎然催促着罗弋风快些发下纸张。

    罗弋风神识一动,早从储链里取出白纸,交给丫头,令她下发下去;取出白纸的同时,罗弋风极快地抽出来一张,藏于手中,刻意将浪次的名字显于纸上。

    “各位好了吗?”罗弋风假意问道:

    “好了!好了!小娘子急了……哈哈哈……”

    “好!各位,那就由丫头收上来吧!”

    罗弋风装模作样把早准备好的浪次的那张纸拿出来,放好,在众人面前读到:“浪次!”

    只见浪次喜露得意之色,立刻站起来向台上的罗弋风问道:“小娘子!接下来就抛吧!”

    “慢着,这位客官,我们这个游戏呢,需要先把眼蒙上,可不允许使用灵力哦!”

    浪次夸下海口道:“不用灵力我照样可以把花魁的绣球抢中!”

    罗弋风心想,“哦……原来你是有意在这里为了夺取花魁的芳心啊……这花魁你是得不到了,几包爽身粉我给你准备好了!就你这德行还想着莫莹……我呸……”

    “哼!你也强不到哪里去!”褒姒啐一口罗弋风道:

    罗弋风兴致正高,不去管褒姒的碎语,赶紧将各位美女的绣球收集一处,并把储链里的爽身粉偷偷放进那花魁的绣球里面去。一边做着手脚,一边嘴里嘀咕,“痒死你个王八蛋!嘿嘿……”

    这浪次色迷心窍,仗着自己有些本事,一刻也不眨动眼睛,就看着这花魁的绣球从空中抛下。

    浪次奋力反登地面,跃身上接,就见绣球比肩继踵,一个个被艺妓们扔下;浪次这手刚触碰着花魁的绣球,被罗弋风捻个手决,“砰”一声,绣球立时爆裂。

    这爽身粉一股脑四散而去,当时是,浪次猝不及防,躲闪不及,满头尽是白色的粉末。浪次中了戏耍,一时慌乱,两眼睁不及时,扭转着脑袋。这爽身粉就若千万只蚂蚁一般,有缝而入,见肌既粘。浪次登时感觉浑身燥痒难耐,两手只顾去抓去挠。浪次不曾预料,这手上的爽身粉还没去除掉,不仅没有解决全身的瘙痒,反倒增加了心理上的心痒难挠之难。

    “喔……啊哈哈……噢噢噢……”浪次坠落地面,一边挠,一边哭出泪来。

    罗弋风称心快意,看的正起劲儿,被这花魁一把拽住。

    罗弋风扭头而看,这花魁真有菊花的凌霜绽艳。

    花魁的模样标致非凡,眉来眼去,果然实有几分摘仙的姿色,她虽堕娟流,仍不失有一种天然之美令人咂舌。

    只见这花魁皓齿明眸,上下细看罗弋风的样貌之异,道:“哦……公子,你这样捉弄这浪次可是要惹祸上身的。”

    罗弋风失惊打怪道:“你……你能看出我这男扮女装!”

    这男扮女装声音极低,被花魁嫩手堵着罗弋风嘴唇道:“快随我来……”

    花魁趁着潇湘馆中大乱,悄悄地领着罗弋风躲进自己的闺阁之中。

    褒姒心里气不打一处出,全看成罗弋风的**病犯了;褒姒这腮凝新荔之容立刻换了作怒的容颜。

    只道是樱桃樊素口,杨柳***,那知晓,明眸眼中怒,细腰愤上头。

    罗弋风傻头傻脑,看的呆了,忘记了褒姒,听花魁朱口而开:“你可知道你闯下了天大的祸事?”

    “额呵呵……能有什么祸事……”罗弋风心不在焉道:

    “这浪次后面可是整个的皇亲贵族,就是我冰城的公主卡咝丽也要让他几分……”花魁好心提醒道:

    “这浪次这么大牌面吗?我怎么不知道?”罗弋风不以为是道:

    “哎呀呀……我的小郎君啊,他的父亲可是三朝国相浪坤……虽说这国相已经退位让闲,但是家族势力已经在冰城内盘根错节,根深蒂固……你能有多大能耐……敢惹下这天大的祸事……你可知道我族的鬼帝当年欲要和特穆尔家族莫莹好合,可反被相父巧施手段,困了这莫莹,耍了这鬼帝……连特穆尔家族都要瞧这相父的脸色……所以就曾经提言,要将莫莹许配给浪次……”

    罗弋风不听便罢,听过后,反而恼羞成怒,面红脖赤,“浪次……我操你大爷……没想到这坊间传的竟是这般不堪入耳之故,真是可恶啊……相父浪坤……哼……我要你好看……”

    花魁看罗弋风没有半分忌惮的容颜,反而有大怒之色,又劝说道:“小郎君啊……我看你也没有什么恶意……我这冰花潇湘馆你今后还是少来的为妙……不若现在趁着大乱,你赶紧跑吧……”

    罗弋风脑里白光一闪道:“你这冰花潇湘馆也不是这么简单啊……连这些皇亲贵族的事情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花魁好心提醒罗弋风,知道自己失言了,不敢再多说,“你这就快走吧……我这里都是各处的达官贵人齐聚之所,我……我知道的当然多了……话不多说……你从楼梯赶紧逃了为妙……”

    “你……你叫什么啊姐姐……我好今后报答你这善意提醒的好意……”罗弋风嬉皮笑脸道:

    “说什么报答不报答,今后我们还是不见面的为好……”花魁好似自有难言之隐。

    “为什么?”罗弋风打破砂锅问到底。

    “哎呀呀呀……我的郎君啊,你怎么一点也不显的着急啊……你……火都快烧到眉毛了……”花魁急急的说道:

    “那你告诉我你叫什么……告诉我了,我就逃路!”罗弋风纠缠花魁不放道:

    “你当我这冰花潇湘馆是什么去处,告诉你也无妨,看你这面相也不像是什么显贵之人……滑稽的穿戴着女装……哎我的郎君啊,这冰花潇湘馆表面上看是一个艺妓馆,实则是暗藏礁石,险象环生之所……”

    罗弋风听不出这花魁的言外之意,以为是花魁怕惹祸上身,当要触手及这白嫩的花指,被褒姒愠怒着脸色,神识晃动,一巴掌把罗弋风手上打出红印……

    花魁听见,“啪”的一声,定睛看罗弋风这还没放下的右手红的不成样子,细细打量罗弋风,“你也不简单啊……”

    罗弋风回过神,知道自己想多了,不敢再次放肆,尴尬的笑笑道:“花魁姐姐……你告诉我好让我今后报答你啊……”

    “哎……我叫凝露……菊花就是我这独占鳌头之名……好了……看你也不像是坏人……快走吧……不然等……等……你就走不了了。”凝露神色张慌好像担心着什么催促罗弋风。

    这罗弋风被凝露细软柔荑推出门外,又被凝露引领着小路;凝露好说歹说劝诫着罗弋风道:“知道我姓名可别在外人面前提起,我已经犯了冰花潇湘馆的大忌了,今日烦劳郎君把我说的忘了吧……你就顺着这小路左拐出胡同就行了……”

    凝露的善良打动了罗弋风,罗弋风撞着胆子边跑边说着:“你这样善良的女子……我肯定还会来找你的……”

    “还是别了,一入潇湘笼,再露枉为尘,状看似倚红,实为紫圣瓮!”凝露流下泪珠看罗弋风远去的背影吟唱道:

    褒姒怒扇罗弋风又一个耳光,罗弋风抚弄着左脸庞,知道自己话多了,“褒姒……我就说说而已,你何必当真……”

    这时,罗弋风停下奔跑的脚步,回头观望凝露。只见这凝露黯然神伤,罗弋风痴痴想着,觉得甚有不妥之处,可就是说不上来。

    罗弋风提着罗裙跑着,不管前面有人无人,正撞见匆忙而入小门的两位男客官,唬了罗弋风一跳。

    罗弋风定睛一看,心道:“这……这不是五墓使者茵子,蓝丝么……她们怎么女扮男装来这卖醉的地方……”

    只见蓝丝大怒,正要发作,被茵子下令阻止道:“算了!办事要紧……”

    茵子双眉紧蹙,觉得罗弋风略有些眼熟,也没有深思熟虑,就和罗弋风擦肩而过。

    罗弋风怔在原地,满腹疑团,“这茵子什么时候能够对蓝丝颐指气使了,他们营救过我后,就女扮男装来这里玩耍了……难道她们也是这冰花潇湘馆的艺妓?可是这哪能啊……”

第一百零七章 难逃结婚之厄

    褒姒冷笑一声,“真是眼瞎的不行,罗弋风,你没看见她们都是深藏不露吗?她们的真正实力连我都看不清楚……她们救你的时候,我就觉的有哪些地方不对劲儿……现在看来,她们有很多秘密啊……她们这般谨慎的着装,绝对说明什么……就好比你,你是绝不会平白无故穿着女装去招摇逛市的……”

    罗弋风说道:“兴许你想多了,褒姒,可能姐姐派她们有什么任务,咳……不去想这些烦人的事情,今天可是令人开心的一天,终于躲避掉了莫莹、轻华。咱们还是赶紧再找个角落换了这身行头为好……我们该去修真了……”

    褒姒峨眉倒蹙,“你高兴的怕不是这些琐事吧!你高兴的事情应该是又骗得一位如花似玉的姑娘。真是一个色心大发之徒!哼!气死我了……”

    褒姒越想越气,神识一动,又把气撒在罗弋风另一旁的脸上;褒姒用力过猛,把血红的五指之印刻在罗弋风脸庞,“再教训你一次,看你下次还敢不敢……想想都令我生气……”

    罗弋风吞声忍泪,也不敢在褒姒面前数落褒姒的怒气,只能上下抚摸脸庞,“你就是会欺负我!现在够了吧……”

    褒姒没好气,见罗弋风男扮女装之色甚是滑稽,又见他略有几分女儿的委屈,噗嗤一声笑将起来。

    罗弋风见褒姒高兴了,自己却委屈的流下眼泪,正要出门,偏和莫莹、轻华撞个面对面!

    真是无风不起浪,无巧不成书!

    好轻华,所有的怒气一时间爆发出来,伸手就把罗弋风的耳朵拽住转了半圈,哪里还有半分怜惜之态,“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你跑什么……说……看来今天,老娘非教教你怎么做人……你怕跟我结婚吗?……你跑什么……快说……你跑什么……”

    莫莹固然心疼她的弋风哥哥,可这时也不赶紧替罗弋风解围,反而哭哭啼啼,故作委屈的神态,“你是不想和我结婚吗?你到底什么意思……褒姒……我知道你也在……你出来说道说道……咱们结不结婚……今天就有个结论也好……”

    褒姒也有满肚子委屈无处发泄,听莫莹这般呼喊着自己,那些平添的新愁旧恨若毛竹般破土而出。褒姒即刻出现在轻华和莫莹的面前。

    褒姒不心疼罗弋风现在的处境,即便听着罗弋风“哎呦”声不断,她也毫不动弹,只管掐着细腰,眼里冒出幽怨看着旁处。

    莫莹问道:“怎么样,褒姒……结婚不结婚……结婚?我们一起结婚……你同不同意。”

    “结……为什么不结……趁早结婚,也好不令这色狼再沾花惹草!你看他不见你们的这大半日,可欢快的了不得……我在他面前,他都敢越发的猖狂……必须要把他教训的彻底了,才行!”褒姒刻意加重了“彻底”两字的喉音。

    轻华听出褒姒言下之意,这手上的力道只增不减,“说……你刚才又出什么幺蛾子了……从实交代!以前我没有警告过你吗?你忘了这情锁怎么镶进去了吗?”

    莫莹心里这会儿极其心疼罗弋风的痛楚,可是听褒姒的言下之意,这酸楚拱在鼻子处,“弋风哥哥……你怎么一眨眼功夫都能闹出这般风流韵事……真不知道这天下的狐媚子怎么这么多!”

    轻华正在生气,觉着莫莹话里有话,“你什么意思……把话说清楚……”

    褒姒忿然作色道:“好了,咱们赶紧去料理了咱们的婚事,断了这色魔的念想……本来……本来我心说我们逃跑也好……可没想到这个混蛋一见到美色,那哈喇子都要流地上了……真是贱的要命……”

    罗弋风的耳朵之痛漫延至后脑勺,又听褒姒添油加醋,曲解事情原尾,那如鲠在喉的无奈就变本加厉地呈现在罗弋风脸上。

    罗弋风欲要辩解,又被褒姒一巴掌打的他嘴角出血,被惊吓的莫莹终于忍不住爆发出来了情绪并泣不成声,快跑过来,心疼罗弋风道:“你干嘛下这么重的手……你可改了你这个臭毛病吧!你看大伙气的!呜呜……你怎么就不长记性呢……我没有好言相劝过你吗……呜呜……一遇见你,再见到轻华,我就猜出个七七八八了,我实难想到,就这么短的功夫你都不松懈……呜呜……”

    “我……”欲要出口辩解,一看褒姒犀利的眼神,又把想好的话语吞回腹内,委屈地点点头道:“真不敢了……”

    莫莹举起小手,由上至下顺抚着罗弋风的脸庞道:“褒姒……你犯得着这么对待他吗?我都不曾这般对待弋风哥哥……有什么大不了的,呜呜呜……”

    褒姒厉色喝到:“罗弋风,下不为例,你看看你做的好事,一个接一个,莫莹就罢了,七七我也不说什么了,这轻华我也顺你的意了,怎么你还嫌你身边的女子不够多吗?整天想着这个想着那个,我可由不得你这般处处留情……哼……走,去结婚,今个就把这婚结了,你要是再敢流连花丛,我可不饶你……”

    褒姒这一番举动,连轻华都吓地早早松了那嗔怪的柔荑,也怪心疼她的弋风哥哥,赶紧也如莫莹般为罗弋风擦拭嘴角的血债。

    罗弋风从来没见褒姒发过这般火气,也不敢再去褒姒面前献殷勤。

    本来空气里飘散着的雪花,已经分外衬托出了这里的寂静;褒姒这么个举动偏又震慑着大伙一言不发,这里,简直只能听见落雪的声音。

    褒姒见罗弋风连走路都刻意避免着跟自己挨着的远近距离,心里也是酸劲儿无比,自己埋怨自己,“我干什么呢……着实下手重了点。”

    罗弋风还有着半分的颤栗,可心里知道褒姒的愤恨出处在哪里:无非是,有了莫莹,再识七七,还不罢休,又跟轻华一夜春宵……

    罗弋风自觉理亏,在褒姒面前,他被制服的服服帖帖,他使得自己谨记今天的过错,他实不敢再这般肆无忌惮的招蜂引蝶了。

    褒姒很少流泪,“站住!”

    莫莹和轻华停伫不前,就瞧褒姒也心疼的赶来和罗弋风和好……

    罗弋风下意识躲闪了褒姒,他以为褒姒还要出气;褒姒一见罗弋风的神情,额头上的红砂被挤的发紫,这虎牙咬破了嘴皮道:“我的郎,还疼吗?”褒姒边造作着眼泪,边起伏着双肩,又边数落着自己,数落着弋风,一把将罗弋风抱在怀里道:“打疼你了,都怪我,你要怪我就狠狠的打回来吧!呜呜呜……也是你不长记性,我虽说知道这也有我的孽债……那……那你就不能适当的克制下自己吗?看把你打的……呜呜……你都不愿意靠近我了……呜呜……都怪你……都怪你……”

    罗弋风宁愿自己再次挨打,也不愿褒姒这般苦楚地流泪,毕竟这奇女子付出的太多了,罗弋风怀抱着这柔若无骨香胴,“你这般无双的美貌都悉数刻在我脑海里由我玩味了,我还有什么理由再去惹你生气,的确是我的错,也怪不得你……见了你,再美的容颜,我也不再稀罕……”

    罗弋风为了哄褒姒,真是豁出去了,他说这真心话的时候还刻意打量了莫莹、轻华,他知道,这话被她们听去,心里定是极不好受的。

    轻华、莫莹打心眼里惧怕褒姒的不怒之威,她们又自觉自己的美色不如褒姒,这心里面就自认为自己矮了一截儿,虽说吃醋了,但还是不敢大张旗鼓地表现出来,一双双哀怨的眼神盯着罗弋风,一嘟嘟吃醋的小嘴撅起来——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呢!毕竟褒姒也心疼的受不了了!

    两人你侬我侬半刻有余,才见罗弋风抬起来心疼的手为褒姒抹去脸庞上的苦泪。

    褒姒害羞的歪着脸,眼神瞧着地面,待罗弋风轻轻吻了她那额头上的红砂处方才轻轻地笑了。

    “我终于知道这烽火戏诸侯的缘故了!褒姒!你真是太美了……”罗弋风情不自禁夸赞道:

    褒姒忸怩含羞,提醒罗弋风这莫莹和轻华还伴两侧,也不要太秀恩爱了。

    莫莹是最觉得委屈的人,要说常伴罗弋风,她不比褒姒差多少,只是见有人跟她平分这心仪之人的爱,不免黯然神伤,可有什么办法呢——褒姒的真实存在,对她来说,她已经输了!

    轻华倒还好些,她从情锁那会儿,说老实话,就打算接受这褒姒,这莫莹,这七七了,因为早有准备的缘故,她心里也不是这般苦楚。

    四人这才言归于好,重新向着冰城进发。

    她们一来到冰城,罗弋风就向姐姐卡咝丽说明自己的真实意愿,“姐姐,你这就替我们着手办场隆重的婚礼吧!我这就赢取褒姒、莫莹、轻华过门……也好收收自己的心性……”

    卡咝丽听弟弟罗弋风这般叙说,又看看褒姒等颜容的娇羞无限,别提她多开心了,“我这弟弟当真是艳福不浅,能有这机遇娶来这等如花似玉的几位妻子,哪修来的这几世的福气啊!你看这褒姒生的,容颜焕发本情长,天下摘仙尽惆怅,不是姿色非艳丽,实乃红砂丽还香!”

    卡咝丽双脸庞抽搐了几番也不停止,痴痴的为罗弋风这般的福分高兴,当下颁布法令,令一众婢女小斯张灯结彩,大摆宴席。

    冰城所有百姓俱为鬼帝喜结良姻欢呼雀跃,全城庆贺。他们足足准备了一日,才使得街道上沾满喜帖,挂满福灯。

    你看这普天同庆之色,门庭若市之状:那剪裁出来的纸花都活脱的为这佳时锦上添花;那悬空而飞的红色莲花都含苞待放般为这一时吐香纳兰。

第一百零八章 四女争一夫

    原来七七自枫洺学院一战,就和赤龙分道扬镳。

    七七一千四百六十一岁,比卡咝丽仅仅小一年,这多年来也是如燚瑶般在寻找父母的过去,只可惜形单影只的她徒劳无获。

    小小年岁,就加入女娲之肠,实力可见一斑,她曾孤身一人独闯川海九宫,虽然无功,却也无甚败迹。

    向来孤傲的她不愿这昆仑镜落于旁人之手,竟然反其道而行之,自己成了这川海九宫第七宫的守护者:她要瞧瞧谁才是这个有缘之人!

    岁月蹉跎,如此之长,七七一个妙龄少女怎么能够忍受这坚守川海九宫的寂寞,所以她放弃了坚守,放弃了昆仑镜!

    七七之名的来源就是这川海九宫,她一出去就大肆宣扬川海九宫的秘密,可即便如此,这川海九宫依然不被有心人寻到。

    女娲之肠的宗旨是欲集雪姬,重铸石玉瑄,所以七七就打算去现世碰碰运气!

    谁曾想,这现世的花花世界如此之好,竟美的七七对这里流连忘返产生了独爱之情。

    七七这一懒散生活就是现世的一十八年,聪明伶俐的她很快适应了现世,并且成为了一家集团的霸道女总裁!

    七七喜爱这里的原因是,这里有世上最好吃的食物;这里有雪狐灵最喜欢的葡萄酒;这里还有雪狐灵、慁精一生都苦寻不得的真挚感情。

    而在此,她遇到了罗弋风,向来孤苦伶仃的她终于在人生里看见启明灯给她指引着方向;要不是赤龙的突然出现,她决计不会去伤害罗弋风半毫。

    此刻,她才明白,她一生最缺少的是什么……

    明月上高楼,君若扬路尘,妾若浊水泥,浮沈各异势,会合何时谐?

    这冰城内张灯结彩,普天同庆,早被七七得知罗弋风结婚的真相。

    踽踽独行的七七,心中愁苦,竟不吝啬泪水,边哭着边一跃百丈,定要凭一己之力把这劳什子的婚宴搅扰不可。

    这冰窟之内,罗弋风正要和三位娘子行跪拜天地之礼,被外面的一声冷喝声打断:“罗弋风,我看你敢跟谁结婚……”

    三女诧异,怒火中烧,都从声音的判断出来,这来人恐怕就是七七了。

    罗弋风不尴不尬,啼笑皆非担心想着:“这……这可如何是好!她怎么也来趟这浑水了!你……你不要命了么……”

    褒姒不曾认得七七,她目不转睛瞪着七七:“你就是七七罢!”

    七七泣不成声:“罗弋风,我算什么……”

    莫莹对七七狠言道:“你来凑什么热闹,不是你要窃取狐鬼之慁灵吗?不是你要取我们的性命吗?你哪里来的勇气敢孤身前来冰城境内……你诓的我们好苦啊……七七——女娲之肠的使者!”

    沃克不咸不淡道:“哎呀呀呀……我的鬼帝啊……还真是少不更事啊!我可真服了你了,这是难得一见的四女争一夫啊……”

    七七也不言语,模糊的眼瞧着这三女那令人羡慕的婚服之装。

    褒姒、莫莹、轻华各个穿一身大红长袭纱裙,外套着锦缎薄纱衣,那纱衣下围的边角用金色的丝线相衬,正好被一条橙红色缎带拦腰而束。

    除了莫莹,她们俩这腰间均有一串“禁步”配饰,这或是用和田玉打磨而成,用一条红绳穿过这玛瑙之额,方才又被两条银线挽着玉坠而成。

    唯独莫莹的配饰是这卡咝丽送的定情信物:护身玉符!

    那两女头上若瀑布般的长发均使一支红玉珊瑚钗挽住发髻,朱钗尽头是一串玉坠,将她们秀美容颜简直烘托出来另一种高度。

    这褒姒更是胜过万千雅致的玉颜,即便七七自己也暗暗对褒姒的丽容心服口服——七七自愧不如,不由得看的出神:那脸庞上画着清淡的梨花妆,额头上还有一点美丽的天然红砂,本就风姿绰约之态因为内敛了妖娆而尽显勾魂摄魄之颜。

    这一双秋水剪瞳,眸流柔情清波流盼,尽使天下骚客折腰!

    七七哭了,她看着褒姒绝代之丽,觉得自己输的一败涂地,愤愤不平道:“你别告诉我,你忘记了!现世我们的一切!”

    卡咝丽打断七七道:“小姑娘!今天是我弟弟大婚之日,即便你是女娲之肠的成员,我也不计较你的无理,尽早去吧!免得我弟弟误了良辰吉时!”

    “我偏不!你弟弟若享得这良辰吉时,那我就失去了这一世的情侣!”

    “天下之事,十有八九不如意,你何必如此执着!”卡咝丽劝解道:

    “八九不如意,也没有什么!只是我要这件事情称心如意!天不赐予我,我就自己来取!”七七眼露寒光,鱼肠剑即刻刺来。

    褒姒亭亭玉立站在这里气愤,“放肆!”那红色袍袖顺着右手一摆,浑厚无比的灵压陡然提升。

    胤瞠目结舌,露出夸赞的眼神,点头叹道:“这实力已经不弱了!”

    七七哪里遇过如此强敌,气息立刻不顺,只好准备使出浑身解数!

    七七含泪,已经受褒姒如此威压,不到褒姒跟前,这身子犹如秋叶般软绵无力,只一个回合就被褒姒的灵压击退。

    七七呼吸不畅,整个身子悬空,只是被气息吹出四五丈远,“噗通”一声落在冰面之上。

    褒姒柳眉踢竖,喝道:“你不是我的对手!滚!我今天不想看见你……”眼里却一汪怨恨,看着罗弋风。

    褒姒以为七七鱼肠剑已出,就等于拿出了底牌。谁料到七七大喝一声,道化铯衣随音而出,这满身若有五彩磷光射出。

    卡咝丽,胤不以为然,他们都认为即便如此,这七七也绝不是褒姒的对手。

    七七泫然泪下道:“罗弋风,你说?你还结不结婚!“

    褒姒盛气凌人抢先道:“自然结婚,不用他回答,我都知之!你问这话太过可笑!”

    褒姒一扭头问罗弋风:“你喜欢这女子哪点?是因为她的穿着暴露……这等货色,你也要顺带一捎么?”

    罗弋风怎能忘记这现世里和那七七的一朝一夕,只是现在他听得褒姒的话后,左右为难,又回想起来那日她背叛他的那一幕——这话怎么说呢?褒姒……我的老婆啊……。

    罗弋风对七七是又恨又怕,虽爱尤恐,“七七……你我的事情咱们改日再说可好!你先走吧!日后,我……我……”

    七七剑尖指着罗弋风,眉梢上扬,瞧着冰窟顶端道:“哈!真是可笑啊我!想来还是我自作多情,自作自受了,那日你看了我,亲了我,摸了我……都不作数了,是吧!”

    “什么……”褒姒、莫莹、轻华异口同声叫着,并看向罗弋风。

    罗弋风不间不界道:“七七……婉秋……哎呀……成一锅浆糊了……”

    “干什么叫这么亲切,你忘了她曾经要杀我吗?”莫莹一副吃醋的样子。

    轻华不明前因后果,单纯着吃醋,心里琢磨道:“是啊,现在罗弋风身边已经有三个娇滴滴的娘子了,如果再来一位,她岂不是又要分一杯羹,本来我就已经很是受罪了,这哪能行呢!”

    轻华接着自私想到,“倘若我们一致排挤这七七,令她知难而退!那么,我岂不是少了一个情敌吗!”

    轻华故意说道:“七七,我听说过你,可想必风郎对你不过是一夜风流罢了,实对你没有多少留情,你何必作践自己呢!”轻华指着莫莹身上的定情玉符,接着对七七道;“看见这玉符了吗,那是卡咝丽姐姐作为定情的信物送莫莹妹妹的!”

    轻华柔指扒拉开罗弋风胸膛之衣,略带古怪得口蜜腹剑的语气接着说道:“这胸膛之上名为情锁,只有心仪之人方能刻上,你想想你有什么……现在放弃不好吗?”

    褒姒深知此事的前因后果,来龙去脉,晓得轻华的含义,略笑笑,接着听轻华说道:“我的好妹妹七七啊……喏,那位!亭亭玉立的这褒姒你可看见了,这容貌恐怕你也相形见绌了吧!她才是罗弋风的最爱,她同罗弋风比莫莹认识的还早!你说!你现在拿什么跟罗弋风说爱!”

    七七冷哼一声,“你们一个个都有这样那样的理由呆在罗弋风身旁,就我没有?是吧!我是不能爱!我有什么资格爱!我得不到,你们谁也休想得到!”

    莫莹惧怕褒姒,但对这轻华可没太多好感,见轻华如此轻浮的在众人面前剥开罗弋风胸膛,还妖娆多姿地在罗弋风身上蹭来蹭去,“真是令人火大,不成体统……”莫莹一边走来,一边撬开轻华搂抱罗弋风的这双葱指说道:

    七七嘲笑着她们说道:“你们自己间的矛盾还没解开吧!恐怕你这什么慁精还是在我之后,你有什么资格跟我争抢!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模样,一副尸青色的脸庞,空有一副好皮囊!”

    原来这轻华脸庞之上的确带有尸体那铁青的颜色,这轻华有自知之明,但是这完全不影响她白里透红的容姿!

    别看这皮囊之上略带慁精的痕迹,那也比得上这倾国倾城之貌!

    轻华火冒三丈,知道这七七言语夹枪带棒,有辱没自己慁精的身份,“你找死!”

    “哈哈哈!啊哈哈哈!黎山老母道化成,未得亘古显神通,道化铯衣一缕魂,灵柩方能显神通!”七七抽泣不住,哽咽地念完这骊母灵柩之词,看地出来,这七七真要大杀四方,才可罢休!

第一百零九章 骊母灵柩

    瞬间,七七身旁出现了一尊棺材,这尊棺材金光闪闪,上面篆刻着上古之纹,被“卍”术链条束缚着,随着七七语音诉过,这链条“哗楞楞”尖锐刺耳的发出声响,并自行拆开灵柩卍字封印。

    封印解过,灵柩大开,一曲嘹亮的歌声响彻整个冰窟。

    如胤这等强者也受到干扰,“鱼肠雪姬剑!道化铯衣,骊母灵柩!绝不能让她受到伤害!她是……”

    “冥顽不化!”褒姒欲要提升极限力量对付七七。

    卡咝丽恍如隔世般大叫:“褒姒!慢!”

    秋雨、胤伺立卡咝丽两侧,见卡咝丽和自己点头示意,同时出手。

    然而骊母灵柩内赫然出现一位钟灵毓秀之蛇女,这嘹亮的歌声就是出自这蛇女之口。

    所有人都沉浸在这声音的绝对干扰之下,空间里,时间内,他们无所遁形!

    胤百思不得其解,“这就是骊母灵柩么!我虽见多识广,然而对这灵柩却不得一见,不想今日有幸得见!果然名不虚传!我有绝对实力震慑这女娲之肠的小娃娃,然而这样势必会伤害到她,这可如何是好!”

    卡咝丽心里计较着:“骊山老母,就是圣母,这嘹亮歌声有催人生死之效,绝对干扰之果,是天地间不可多得的绝对防御摄魂之灵!怪不得燚洺看见这七七的鱼肠剑就……”

    褒姒虽是天上神女,然而对这骊母灵柩不甚了解,欲穷极这第三阶魂生灵存的极限力量去捣毁这灵柩,然而力量虽然释放出来,却不见得这灵柩踪迹!

    褒姒眼前根本不是什么结婚的场景,反而是另一片虚幻的天地。褒姒一时性急,就胡乱将力量凝聚掌心拍打出来。

    好一顿狂轰乱炸,把个张灯结彩之地,冰岩雪窟之境,打成了满目疮痍之所,哪里都是一片狼藉,哪里都是百孔千疮之态。

    这褒姒凝聚的力量偶尔袭击着七七,只打在骊母这护幕墙之上,一点也伤害不了七七!

    原来七七本来力量是小六阶魂生白色!而因为骊母灵柩的加持,她依然突破至小六阶双击魄觉紫色的实力。

    七七悲愤交加道:“祝赤、太丘、丹灵峙、禺京、祸斗,遇神弑神,见鬼杀鬼,顺我者昌,逆我者亡,仪之雪姬剑——鱼肠!”

    这鱼肠剑终于发挥出来本来力量,它不需要真正的去砍敌人,只要这么凭空一划,这无形剑气就能感应本体的意识攻击着敌人。

    七七“刷刷刷”划出三剑,一道攻击着褒姒;一道攻击着莫莹;一道攻击着轻华。

    胤有绝对把握破这骊母灵柩,但是这势必会使这冰窟塌方,他的力量太过霸道,范围太过辽阔——这才令骊母灵柩成了棘手的事情。

    莫莹和轻华娇喝道:“啊……”

    罗弋风听出不妙,知道七七可以听得见他说话:“七七!你非要伤害她们吗!若是这样我就死给你看!”

    褒姒听见罗弋风这般哀求,心急如焚,她觉得自己力量虽强,可面对骊母灵柩,就好似软绵绵打在水上,完全发挥不出本来的力量!

    七七听出罗弋风要自杀,寒心酸鼻,立马卸了这圣母嘹亮的歌声,依然“卍”字捆绑了灵柩!

    卡咝丽抓住时机,那双腕带着扁圆形的铃铛“哗啦啦”响着,龙泉雪姬剑已然握在手上。

    我曾闻昆吾有铁,九炼方成冰似雪。

    玉彩精晶耀日月,风霜凛凛甚威烈。

    新磨刃上七星文,谁敢锋前布阵云。

    黯黯凌空魑魅怕,销尽邪魔并诡诈。

    寒光到处鬼神愁,哮吼乾坤一片秋。

    龙泉剑,龙泉剑,我用似波流!

    七七发觉卡咝丽的异样,再次发动骊母灵柩的嘹亮之歌!

    卡咝丽猜出这骊母灵柩的能力,只是苦于拿捏不准七七的方位!这七七一露出马脚,卡咝丽便挥剑而去!

    “姐姐!”罗弋风正心疼莫莹和轻华胳臂上的伤势,突见红光袭向七七,万念俱灰喊着:

    这骊母灵柩受到龙泉雪姬剑的红光劈来,第一次这护幕墙纹丝不动,待卡咝丽朝着这个方位接连两次袭击后,骊母灵柩果然不能再次抵消红光的力量消失了!

    与此同时,七七好似精疲力竭,连道化铯衣都一并消失,昏迷着就要倒地。

    褒姒停止攻击,见这婚典之堂如今被自己拆成这样,投来愤恨的目光在罗弋风身上后,方才罢休。过后,褒姒一溜烟隐遁形体朝罗弋风内丹处飞入暗海沙滩之上。

    罗弋风过来扶起来七七哭道:“你怎么了……七七……你不要吓我……”

    七七一口血喷出,虚弱的手抚摸着罗弋风的脸并虚弱的说道:“哼!你还是心疼我的吗?”

    “说什么胡话呢!老婆……你何必这样呢……”

    “老婆!你……咳咳咳……你始终是认我的,对吗?”

    罗弋风点点头,承认了七七的身份。

    “那你可还记我的仇吗?”

    “什么仇!压根就没往心里去我……你别说话了……”

    “呵呵呵……我有资格了么?罗弋风!”

    “有!当然有!”

    “我好开心啊!你可不可以再叫我一声冷总!”

    “冷总!”

    “我好开心啊!”

    “你歇息一下就该没事了!”

    “弋风!”七七急不可耐打断罗弋风的话说道:“我好羡慕她们!”

    “羡慕什么吗!我有说不娶你了吗?傻瓜!”

    “你是说,你也会给我一个这样的婚礼吗!”

    罗弋风哭出声,心疼七七的伤势,“我把你抱进去,等你伤势好了,我们一起结婚!”

    七七苍白虚弱的脸现出了微笑,趁着罗弋风抱起自己身体的那一刻,轻轻的在罗弋风的脸庞上吻了一下!

    莫莹、轻华自然心里不是滋味,因为他们的胳臂也有剑伤,不仅如此,这剑伤上还留着血丝!但此刻的罗弋风连看都没来看一眼。

    莫莹早猜到是这个结局,因为当初七七出现的那一刻,罗弋风满眼里都是她的影子,这点莫莹极为清楚。

    莫莹想象不到的事情是,这七七竟然如此刚烈,宁愿一死也要试探出罗弋风的心意。

    胤看着七七,露出一副难以言喻的表情:“真是孽债啊!”随后,望向卡咝丽。

    卡咝丽豁达大度命令婢女道:“还不快把几位夫人扶到内堂休息,再将这里重新整理一番,记着,多布置一间新房!弟弟的夫人又多了一位!一切就绪后,婚姻继续!”

    别提轻华心里什么滋味了,她不要婢女扶着,哭哭啼啼,一个人跑向内间悲伤去了。

    莫莹也郁结着情绪:“凭什么啊……这姐姐今天怎么了,怎么对这个女娲之肠的成员也如此大肚,她怎么能同意这样的女子嫁给弋风哥哥!为什么啊?她就是我们冰城里安放的祸害啊!”

    卡咝丽见这个傻弟弟一味的心疼七七,连莫莹和轻华都不顾了,“哎!没想到会是她!燚洺老师!她出现了!你在天之灵该欣慰了!”

    罗弋风只顾安慰七七,双臂一用力,把七七娇小的身躯环抱在胸膛前:“你真厉害!这样都要为自己争取!”

    七七苍白的脸庞,略带晕红靠着罗弋风的胸膛:“从今往后,我们之间再也不要有什么嫌隙了?我不骗你!你也不能骗我!好么!”

    罗弋风此时还听见七七撒娇的语气和他谈判,没好气道:“好!老婆!我罗弋风答应你了!”

    罗弋风随后抱着七七进入内堂之中,“我答应你七七,咱们以后绝不会再有什么嫌隙!”

    沃克见鬼帝进入内堂,一众侍婢小斯尽皆收拾内殿大堂,道:“我的公主,咱们鬼帝也算风流一世了,如此结婚也不失为一件好事……只是这七七想当初可是摆明了要强夺鬼帝的摄魂之灵啊!你放得下心……“

    “我知道!沃克,想当初,你不也是一副坐山观虎斗的姿态吗?还一度和我作对!我不是也没有放在心上……”卡咝丽摇摇这细腰,伸出右手小拇指,单用拇指和食指捋起来一缕青丝道:“我知道你明大礼,绝不会联合着外人欺负咱雪狐之众,所以我才大肚不和你计较!你比那些心怀叵测,居心不良的人强多了,虽然觊觎这帝位!”笑着将左手指着鬼帝的冰座之椅接着说道:“你只会明着来,绝不会去做那些鸡鸣狗盗之事!我此刻才明白为什么我父亲会留你爵位!对于我族来说!你不会叛逆!”

    沃克心高气傲,仰着头,背着手,不作声,也不作色!

    卡咝丽又道:“当初,四大联盟攻击我冰城,你明智的做出抉择,势必要和冰城共存亡,着实令我钦佩!你虽有些做法我很是不齿,但是似你这般爱国之人,这天下又有几个。

    卡咝丽明眸闪着光继续说道:“再说,你手下精明干将如此之多,光琦白小小年纪就名扬天下,有你在冰城坐镇,岂不是我冰城的兴事吗!”

    沃克听出卡咝丽的意思道:“不要以为你说些奉承我的话,我就不会对这王座觊觎!一旦你或鬼帝放松警惕!我就有可逞之机!既然婚姻举办不了,我等,告辞了!”

    沃克带领竑偦、琦白等,走远了!

第一百一十章 舌战群英

    羽翯欲要联合枫城征讨北疆,故意趁着卡咝丽拯救罗弋风之际暗度陈仓,向北疆蛮域之国进军。

    这日,蛮域之国鸿图受恩上指派前来冰城,向鬼帝求助!

    当时正由秋雨先代为接待宏图,秋羽将宏图引进自己的藩爵府邸之内,对鸿图说道:“你的来意,我已经知道,切记,待见到鬼帝,切不可实言说出羽翯和枫城将多兵勇!否则怕我鬼帝新登……”

    鸿图道:“秋雨见怪了,这些本不用过多阐述,我自然知晓!”

    冰窟内张灯结彩,喜帖多修,鬼帝罗弋风少不得又将婚期延后,待要接待蛮域之国使臣后再做定夺。

    冰窟前,一应人等分两旁而坐,罗弋风见秋雨进来禀告,问道:“秋雨哥哥接待北疆之人,可有什么虚实要说?”

    秋雨说道:“禀鬼帝,我已知之,待我慢慢说来!”

    此时又有新风特穆尔前来觐见,将细作打探过来的密保上缴鬼帝罗弋风。

    罗弋风看过后,由婢女传于秋雨密报,罗弋风说道:“我自作人质之时,就得知羽翯会图北疆,只不过不知道他会做出如此迅速的动作!”

    秋雨不解鬼帝罗弋风的意思道:“鬼帝可有什么策略了么?”

    罗弋风踌躇满怀摇头道:“还没有!”

    沃克自信道:“羽翯正值骄兵,蒸蒸日上,又刚解开封印,羽翼锋芒,那北疆之险,我们实在没有必要和他争锋!我冰城虽说大败四大联盟,然而已经伤了根本!实在没有多余的兵力前去讨救!”

    鬼帝罗弋风对沃克本就成见极深,但对沃克本人恪守僵国之心也稍微钦佩,当下不语。一会儿,罗弋风站起来耸了耸肩,来到秋雨身旁道:“秋雨哥哥你什么意思!”

    卡咝丽、胤今日偏不多语,尽交给罗弋风处理一切事务!

    莫莹、七七、轻华坐在一旁的冰椅之上,唯独七七仰慕着罗弋风心里计较道:“没想到,弋风身上还有治国之才!”

    秋雨浩气凛然道:“自然倾兵而出,救得北疆,才是我冰城安逸的最为捷径之法!当今天下,枫城,川海,沙都,任何一国都不可被灭,须知唇亡齿寒,他弱则我危的现世之景!”

    罗弋风见秋雨开口,诉说心中之苦道:“适才,秋雨哥哥未来,十三议臣、沃克、竑偦、五墓使者等人均劝说我罢兵,唯独秋雨哥哥你雄才伟略,宁不瓦全,也不使得那羽翯得偿所愿!”

    罗弋风敛容屏气,回身正坐在冰椅之上道:“秋雨哥哥,可以叫那鸿图来见!”

    罗弋风未见鸿图,以为北疆之人皆是人高马大之辈。

    不曾想这鸿图一上来,罗弋风得见他;他竟然是身不过五尺之小小人,当下笑了起来。

    此时秋雨引领鸿图来至冰窟前,又谨慎的作交代:“切不可说羽翯和枫城兵多将广!”

    鸿图这太仓一粟,未进得冰窟,仰着头笑道:“我一定临机应变,不会有什么闪失!”

    鸿图进去后,还是秋雨在前;他引领鸿图来至幕下,早有十三辅政议臣、沃克等峨冠博带,正襟危坐。

    鸿图一一得见,笑而不语,唯独冰城上下,暗笑连连。

    沃克首先以言戏弄道:“我听说北疆蛮荒之地,虽比慁界强,但也有限!”

    鸿图道:“想必阁下就是沃克了吧!我原以为阁下胸有大志该是有远见之人!今日一见,未免不实!我这虽是蛮荒北疆之地,但却连那雪岭峡谷森林,别说比他羽翯慁界稍强,就是阁下之国,又有什么可比性吗?”

    罗弋风见这身躯不满五尺之人竟有如此远见,当下不在心里嘲笑对方,反而钦佩着他的见识心道:“我去过雪岭峡谷森林有些时日,那里的确是兵家必争之地!在那里修真事半功倍!”

    沃克一脸黑颜继续说道:“我听闻天下有五才:天才卡咝丽,鬼才胤,奇才琦白,诡才慵懒和兽人流猿。而先生常自许自己有经天纬地之才,说自己是第六大才,可有此事!”

    鸿图面露微笑道:“此五才不过小可而已,难登大雅之堂!我的确自许过自己有大才之说。小小北疆又有多大良图?”

    鸿图心下计较着:“这沃克实有冰城诸多实权,是冰城头号大敌,若先不难倒他,这鬼帝必然小看于我!”

    鸿图继续说道:“我看四大圣城之地,取之易如反掌,只不过我主仁义无双,又和罗泽有约,不忍背信弃义,夺取朋友之地;然枫城城主不顾大义,听信奸佞之言,暗自投降,致使羽翯得以猖獗。今我主拥雪岭峡谷森林,别有良图,非常人所能揣度度之!”

    沃克继续说道:“先生自许惊天纬地之才,小看天下修真之仕,又先生辨如悬河,想必虽说五尺之身,也可独解北疆之厄;先生伶牙俐齿,怎奈何独居一隅,上不能乾坤一指,下不能辅政而扩展疆土,又丢弃半城,退守白枫都,又败白枫都,方,前来诉说一二,得愿我等搭救于你!是以先生五尺之躯,哪里有什么经天纬地之才!”

    鸿图听罢,笑哑了声音,“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哉!比如人得大病,需要慢调细合,用药辅助;待其五脏恢复,身体自安。若要猛药大下,虽病可去,然五脏六腑已伤;须知天下之民可多非那修真之仕,我主怜悯苍生,以民待父视之,宁不修真,也要保民安康!”

    鸿图眼神犀利,继续仰视着鄙夷之色看着沃克的眼睛道:“所以,我主怜分这修真不过小六阶而已,难为高手,又仅有公孙行,南风皓两个三阶修真之仕,怎么敌那羽翯的追日靴,想那《白打基式》的鼻祖尚不能敌,我主又有何奈!

    鸿图继续说道:“我那北疆向好和平,只有雪谷峡岭之地最为突出,然!我主仁慈,供天下修真之仕去往取之;白枫都实乃山僻小城,人烟荒芜,粮草不多,甲兵不完,城郭不固,我虽丢弃半城,退守白枫都,但也略施小计,火烧那羽翯半数之兵,想来六才不过了了修真之仕,怎能保全我北疆之民。

    鸿图好语似珠:“我主怜分惜民,用仁义丢城弃甲,也无有不容纳那一民之身,此不是大仁大义又是什么!”

    竑偦突然亢奋道:“哈哈哈……笑死我了,现在羽翯兵力去了一半,也可灭你北疆!更何况有枫城相助!”

    鸿图不为所动道:“额呵呵!灭了我北疆,夺得雪岭峡谷森林,下一个就是你冰城!”

    座间有一老者,问道:“你观羽翯!是何人!”

    鸿图摇摇头道:“这问的未免太小儿科,你说是何人?不过奸贼而已,何足为惧!跳梁小丑,难登大雅之堂!我若修真!立刻能将他腻为齑粉!”

    鸿图话音未完,又被一小生打断,“如你之言,这羽翯之兵有多少呢?”

    鸿图视之,原来是缐泉,笑声不断:“恐怕说出来,会吓破你胆,还是不说了罢!”

    琦白不惧问道:“吞吞吐吐,有什么可瞒的!大可说出来!我可不惧!”

    鸿图竖起大拇指夸赞道:“冰城之内!数你是真英雄呀!我知缐泉曾跪拜过小丑羽翯,怕说出这羽翯之兵会……会……会促使缐泉倒戈……故此才不说而已!”

    鸿图看缐泉面红耳赤,听见缐泉恼羞成怒道:“放屁!这等跳梁小丑,我何惧怕他!”

    鸿图连声道歉:“鬼帝啊……我的过失……我的过失……”

    罗弋风诚恳问道:“不知鸿图你有何退敌良策!”

    鸿图道:“这么说鬼帝是不怕那羽翯了!是要出兵帮我蛮域之国了!”

    罗弋风义愤填膺道:“我和羽翯之仇不共戴天!怎么有怕他一说!”

    鸿图方才说道:“那就好办了!要使得羽翯和枫城退兵,无需鬼帝大军进发,我国此难可解!”

    罗弋风不解的问道:“什么办法!”

    鸿图先作揖,再低头说道:“鬼帝只需三千精兵,带修真之仕,去往慁界之地,直捣慁界小丑羽翯老巢,我蛮域之国大危可解!此乃现世围魏救赵之计!”

    罗弋风又道:“那枫城呢!他们也是虎狼之师!”

    鸿图自信满面,说道:“鬼帝啊!我国的朋友,这枫城我蛮域之国实没有把他放在眼里,只不过须臾间就可将它覆灭!没有羽翯这个小丑的支持,他们成就不了任何的事情!”

    胤从来没有小看过鸿图,此时动了一下帽檐道:“公主!此人真是经天纬的大才啊!我们需要留意!”

    卡咝丽暗暗佩服,心道:“没想到这边陲小国还有如此见识不凡之人!”

    胤说道:“此人每每诉说,都是一针见血啊!不可小瞧!此人见识不下于我!”

    卡咝丽难以相信自己的耳朵,“你从来没有这样评判过一个人!”

    胤点点头,从帽檐里射出炯炯有神之光,“的确如此!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第一百一十一章 神秘的11号典当行

    所向门一心记挂欧阳嫣然的安危,与洛神、燚瑶共同离开现世。

    所向门等架起行鹰,悬空而飞,他神态自若地举起来右手,轻点了一下虚空。然后这苍穹之上,空间的一截出现了一条黑线。黑线撕开裂缝,接着,这不规整的裂缝像相交的锯齿一般“嗡嗡嗡”而开。

    所向门临走时,那蓝色的眼睛,黑色的泪痕沉浸在夜空里最后揣摩了一下现世之景,接着,这空间才严丝合缝地把洛神、燚瑶包裹起来并消失了。

    燚瑶开心连连,相拍着俩小手,那可爱的脸庞印刻在所向门的眸子里,“所向门,接着我们三人要去干什么……”

    “救人!”所向门的心不由的加速跳动。

    “救什么人?是不是和紫圣丽主有关?”褒姒目光如炬地盯着所向门。

    “你都看出来了?”所向门气定神闲问道:

    洛神点了一下额头,小手过来抚捋鬓边的一缕发丝再掖到耳根,眼神下移问道:“我若猜的不错,你打探她们的底细恐怕是为了一位姑娘吧!我的自觉已经告诉我了!”

    所向门不置可否,然而并没有现出神色的紧张说道:“是的!我要救女人出来!”

    “又是女人!你这模样都这般招惹女孩子待见吗?”燚瑶突兀的发着情绪问道:

    所向门心速加快,将眼神凝聚在燚瑶的秀背之上,说道:“我看她极其的美好!所以笃定着想要据为己有,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燚瑶娇躯一颤,脑海里“这就是心的直接向往!”一语一闪而过,说道:“哼!你这分明是龌龊的自私占有欲!我们……有我们……你还不嫌多吗?非要再来一个陪伴你?”

    此事在洛神意料之内,然而她也如燚瑶般,拿捏作态道:“是啊!难道你也要移情别恋?”说过此话后,洛神回忆着自己的悲伤,抽泣着双肩,一行泪,一行鼻涕。

    所向门眼里看见冰城已到,口里却问着洛神道:“什么是移情别恋?”

    洛神愠红着脸,扭动身躯,侧肩对着所向门:“你自己知道!”

    燚瑶瞥眼看洛神,一波醋心打破心里的屏障,“怎么都看不惯你这娇滴滴的模样,好像所向门已经属于你了一样……太会作了……哼!”

    所向门榆木着脑袋,蓝色的眼睛,黑色的泪痕朝着冰城城垣,说道:“为了询问女人的去向,我只好来这冰城一遭,不知道会不会有什么收获……”

    “这女人叫什么……你还是提早备案吧!免得日后我们打起来,都不知道对方是谁?”燚瑶改变语气,一股怒劲儿在她那柔荑上显现出来——燚瑶紧紧撰着拳头,思绪万千!

    “她叫欧阳嫣然……”所向门回答道:

    “是她……是欧阳嫣然姐姐……是她……”燚瑶小手松开,好像泄气一般,道:“如果是她,我就输了一半了!她比我漂亮,有气质,在她面前,撒娇卖萌简直是小儿科……额……呜呜……”

    洛神斜眼观看燚瑶的神情,知道她们互相认识,唉声叹气道:“哎!说吧!你准备带我们去哪?你下一步准备做什么……”

    “所向门手札不知道的事情,女娲之肠也一知半解,只好去那里了——第11号典当行!”所向门紧蹙双眉,似乎很有疑虑。

    “这样遮天迷地的冰天雪地竟然还有这么多雪狐灵外出,真是不可思议?”所向门边改变话峰,跃下行鹰,边利落的在那脚尖触及冰雪的一刻,将双手掖进风衣的腰窝里。

    洛神、燚瑶紧随其后,然后,这行鹰被所向门回收进所向门手札内。

    不苟言笑的所向门站立不动,心潮澎湃。

    燚瑶说道:“傻傻的站在那里做什么?怎么不走!”

    所向门侧头而来,他把眼神对准燚瑶的眼睛说道:“在去第11号典当行之前,我们要先去准备一些交换之物!”

    “准备什么交换物品,很难吗?”燚瑶问道:

    所向门若有所思道:“十分天下之财,11号近占其三!”

    洛神感觉所向门的回答有点问官答花,“我有点搞不懂你说这话的意思了!”

    所向门不去深究洛神的疑惑,继续说着11号的规矩:“救急不救穷,明一暗二,过五不过六!”

    燚瑶有些急了,“所向门你到底要说什么?我们都糊涂了?”

    所向门仍是慢条斯理道:“我之所以来第11号典当行,那也是情非得已,穷死莫典当,这个道理我懂。而我全身最有价值的不过是所向门手札内万窟药宗内的千草万虫以及轻灵的首饰!”

    洛神绞尽脑汁猜测所向门话里的含义道:“如果没有什么贵重物品的话,我这里有!”

    所向门打了一下手势,摇摇头,示意洛神会错了意,道:“这第11号典当行,什么都可以典当,又什么都不能典当,顾名思义,要想去那里,得先要取一件东西!而这个东西就是通往第11号典当行的通行证!”

    洛神似乎失去了耐心,道:“真是榆木疙瘩,你怎么说话如此遮遮掩掩的,我们直接去取通行证不就可以了吗?”

    燚瑶赞同洛神对待所向门的神色道:“说啊!你!就算前面是上刀山,下火海,我们也跟你去的!”

    所向门摇摇头,探口气道:“这通行证在卡咝丽手中!”

    燚瑶眼睛瞪的老大,惊讶说着:“卡咝丽公主?”

    所向门回答道:“不错!就在卡咝丽手中!”

    “怎么在琉璃公主手中,怪不得你吞吞吐吐的?你是忌惮卡咝丽公主啊!”燚瑶也感觉甚是棘手,因为她也不想见到卡咝丽姐姐。“如果见到卡咝丽姐姐,她非把我暂行看押不行,这样的话,怎么和所向门浪迹天涯!”

    洛神接着说道:“那我们该怎么办!”

    燚瑶打退堂鼓,说道:“不如算了吧,我们又没到骑虎难下的地步?”

    洛神又道:“这冰城皇胄,也做这铜臭生意吗?这11号名堂还真多——明摆着坑人钱财吗,还堂而皇之说什么救急不救穷,明一暗二,过五不过六……真是俗不可耐……”

    燚瑶对典当行一窍不通,问道:“什么是明一暗二,过五不过六?”

    所向门斩钉截铁回答燚瑶道:“说的大概意思是,典当之物,在明面上11号为顾客保留一个月,而实际上,这一个月过后,11号会继续替顾客存蓄两个月,以此来达到暴力宰客的目的;至于过五不过六的意思是,按照雪狐界时辰而言,五小时之前计为一日利息,而过了六个时辰,就计为俩日利息!”

    “啊!这么黑!我卡咝丽姐姐不是这种带铜臭气的雪狐灵啊!”燚瑶舌桥不下,以为很聪明道:“那我们典当物品的之后,不会不去索要这些财物吗?何必去付那操蛋的利息!卡咝丽姐姐?还真看不出啊?你这么光鲜靓丽的皮囊之下还有这现世之人的铜臭习气,真是看不出来……”

    所向门似乎为卡咝丽辩解道:“实际上,这也怨不得卡咝公主,这只不过是暂为代管而已,11号曾经的主人是罗泽!”

    “什么?是罗泽?就是那个名扬三界六道,四大圣城的人物罗泽?”洛神大吃一惊,“他怎么会有这些铜臭气!”

    所向门解释道:“这可不是铜臭气,恰恰是这点证明了罗泽的强大,修真固然重中之重,但倘若没有资金来源作为坚强后盾,他如何在这弱肉强食的国度,支撑起冰城的一片天,更何况圣战将至,如果没有资金,如何打造弓箭器械?

    所向门停顿一下,继续说道:“难道全要靠我们这些修真之仕来冲锋陷阵吗!不!不!不!那挨践踏之苦,流泪血之仕,始终都是那些可怜的兵将!

    不等洛神打断自己的话语,“11号典当行的诡秘之处不仅在于它的主人是罗泽!倘若不是罗泽身陨,我有所向门手札,连我也不会知道罗泽就是11号典当行的主人!

    所向门看燚瑶吃惊的表情,教科书式的说道:“11号的典当行,最诡秘之处,还不在于此,能使它名动三界六道的原因是,它不仅可以用动产和不动产作为抵押、放贷等,甚至还可以典当虚无之物!”

    燚瑶听的一头雾水,接着问道:“什么虚无之物……”

    “比如身子,名誉,贞洁,命运,前程,荣华富贵等;又比如才艺,婚姻,爱情,亲情,智力,过去,灵魂,魄之力等;更有甚至还包括修真等级……这些11号全都收取,全部接盘……”

    “这……所向门……那你这容貌不会是因为……典当的缘故吧!”燚瑶古怪的问道:

    “燚瑶!你的想象力真是太丰富了……”所向门无动于衷说道:

    洛神目瞪口呆,“罗泽的可怕之处就在于此,你永远不知道他有多少底牌。狡兔三窟,这罗泽可不仅仅是三窟!”

    “洛神!你知道吗,当时如果你杀死轻灵,恐怕你比她死的还惨!”所向门面无表情说道:

    “这个我自然知道,也正是由于这个原因,我才刻意放轻灵走的,你以为我身居深山,连这天下之间的大事都丝毫不闻吗?这罗泽的名声可已经上通九霄云天了,不然……不然这三界六道,也不会极力的想要剔除他……可即便如此……”

第一百一十二章 肝肠寸断之情

    所向门思维缜密,眼里冒着光道:“不如我们易容吧!”边说着,边从万窟药宗内取出扁蕾、神曲、石决明、半边莲用魂火煅烧成药并服下,然后将其余两份分给燚瑶和洛神。

    “我说话比较木讷,这次前往冰窟就由你来吧,燚瑶!”所向门不假思索道:

    “哦!不不不!”燚瑶连连摇头,整个身子在雪地里后退,“我不行!一见到卡咝丽姐姐,我会紧张的!”

    所向门、燚瑶两人共同将目光锁定在洛神身上。

    “的确!由我去交涉11号通行证事宜最为妥当。”洛神点头道:

    “所向门!这去11号典当行的人必须取得通行证吗?”洛神问道:

    “那倒也不尽是,倘若只是典当寻常之物,便可自行处之!而我们需要的是紫圣丽主的情报,这对于经历大战的冰城而言已经够得上绝密情报了!”所向门左顾右盼,很是对这雪狐灵的世界感兴趣。

    “窸窣”的踏雪之音,渐渐被人来人往的奔波忙碌之声掩盖了。

    所向门等径直而去,城外的门庭若市自然不可与那冰城之内繁花似锦相提并论。这里不光有着软红香士的八街九陌,它们还与那九衢三市相互交错,尽显出冰城千万年来的文化底蕴。

    三人来至冰窟前,由侍卫通报,再被小斯引领,曲曲折折来至那卡咝丽单独接待来者的迎宾冰窟内。

    三人各自落座,又见三两婢女捧着茶水而来,俱慌忙的接住并带着紧张心情品起茶来。

    所向门故作镇定,抿一小口,说道:“香如兰桂,味如甘霖,这应该就是冰城独有的顾洙冰紫笋吧!”

    几人稍待,就见卡咝丽华冠丽服着装,脸带媚笑而来。

    所向门局促不安,心如潮水,待见到卡咝丽那刻更加激动不已,他那少有的踌躇在洛神和卡咝丽交谈之际催促着他打断了她们的对话。

    “卡……卡……卡咝丽!”

    洛神脸部即刻僵硬,就见卡咝丽寻声而望,“果有一番剑眉星目之气,这神态怎么感觉如此熟悉……”

    “我们见过面吗?朋友!”卡咝丽问道:

    “卡咝丽……”所向门即便站起来,将双手放进风衣的腰窝里,仍然感觉这手已经不受控制,颤抖着。

    燚瑶咳嗽一声,示意所向门镇定一些,可别露出什么马脚。

    卡咝丽定睛一看所向门,“这面貌怎么似曾相识!”

    洛神一席白衣胜雪,边笑着,边移动一步,正好遮挡了卡咝丽的视线道:“公主,这11号通行证还望让我们取得!”

    卡咝丽娇躯一震道:“你们怎么知道要取得通行证须得找我,可是有九百多年,不曾有人来寻要过?你们是何人?要通行证所为何事!”先警觉的将目光打量四周,一挥秀臂示意所有下人退出,然后再动用灵力将所有门窗都掩盖严实问道:

    洛神心里咯噔一下:“这下糟了,通行证九百多年不曾有人来寻,我该如何回答这卡咝丽!”

    所向门终于恢复往日的神情,面无表情,撒谎道:“卡咝丽,我们从紫圣丽主那里得知第11号典当行的存在!去往11号也是为了询问关于她的一切资料……”

    卡咝丽倒退一步,白皙的手指轻触下唇,然后由手腕处的铃铛响出“嗡嗡”之声!“紫圣丽主!”

    胤遽然间出现在众人面前!

    洛神如此强者也为之一震,她竟然丝毫感觉不出来胤的灵压次元。

    胤右手拇指与食指先是捏住帽檐,然后眼神犀利的盯着眼前的洛神,说道:“各位来我冰城寻取11号通行证,连真面目都不敢示人吗?”

    胤的灵压陡升,这三人易容出来的面容正发生着翻天覆地的变化。

    胤的帽檐随着失声叫着“你!”后脱落于手,随之落在地面!接着停止灵力的提升,只是不住观察着所向门这酷似冰帝罗泽之容。

    洛神,燚瑶心里腾腾直跳,像揣着兔子一般,唯独洛神推断胤的恐怖,“此人实力,已经所向披靡了,即便在天之上,也无出其右!雪狐界竟有这样的存在吗?”

    胤的帽檐落在地上,卡咝丽甚感疑惑,“怎么了?胤?”

    “卡咝丽,你还记得?罗弋风王子从五墓被我带回来之后,我说过的话吗!”胤说一句,留半句。

    卡咝丽一头雾水,极力思考着当时的情境!

    所向门等还被蒙在鼓里,但面对胤,他们都不敢轻举妄动!

    卡咝丽说道:“你是说,你调戏我婢女的事情?”

    胤张开嘴,尴尬的笑出声:“呵呵呵……你倒是记着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

    卡咝丽脸一红,又啐一口,道:“难不成……你说你第一次吻我的事情……”

    胤的眉毛被脸部的抖动,抖出拱桥的形状,“公主!还……还有呢!”

    “没了啊……”卡咝丽一万个问号,在脑中一闪而过……

    胤叹口气,道:“你难道看这白面小俊生,不熟悉么!”然后,一脸严肃,顿字顿句说着,“他不像罗泽么!”并注视着所向门的面貌。

    所向门心中一凛,“这下糟了!她们要识破我的身份?”

    卡咝丽近前一步,看的出神,惊讶一声,向后退一丈,怪道:“爹爹!”

    胤说道:“当时,我对你说,我打探到罗弋风的哥哥,你弟弟的消息了!你还记得么!”

    卡咝丽哑口无言:“难道我弟弟还在人世吗?就是……”

    胤道:“我凭你给我的消息——你这弟弟是蓝色的眼睛,黑色的泪痕,由11号暗自寻访得知,有一个人很像你这弟弟,他就是女娲之肠的乾之位所向门!”

    洛神、燚瑶大吃一惊,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眼前心仪之人竟是罗泽,轻灵之后!”

    所向门心堵住嗓子眼,泪水差点涌出来,他既想逃避现世夺路而去,又想享受天底下最为可贵的兄妹血肉之情!

    卡咝丽痴痴说道:“你看他,太过俊俏,没有弟弟丝毫眉目啊……我可忘不了我弟弟身上遗传着慁的一面那血统之貌,只有这相貌才能断定,他身上留着我母亲轻灵的血液?可这说不通啊……”

    胤提醒着卡咝丽,“旁观者清,当局者迷,看好了!我来退去他们的易容!”胤居然将灵压直接提升极限,这三人面貌之假象,瞬间被胤的灵压击垮,“绝对实力面前,不存在易容!”

    所向门蓝色的眼睛,黑色的泪痕,赫然显现在众人面前。

    卡咝丽意味深长倒吸一口凉气,道:“就是这个样貌,我永远忘不了。”

    所向门是激动的;也是悲伤的。

    卡咝丽一时间,五味陈杂,泪水夺目而出,先是使用右手撑起头颅,闭眼咬唇,然后,放下手,激动的发出沙哑的声音,“谢天谢地,我的弟弟,你还活着……呜呜……我……”卡咝丽说不出话,比划着肢体手臂,摆出无可奈何的表情,继续说道:“我们试图找你了许久……始终都无可收获,天知道,……天知道,这些年你是怎么过来的……”

    卡咝丽柔弱的手背抵住朱唇,稍微缓和了情绪,“我……”头扭往一边,鼻子甚是酸楚,“近一千年了……”,顿一下,“我始终都没有放弃……”

    胤走过来,扮演着长者的身份,心情凝重,一动不动,等待着卡咝丽起伏的双肩靠拢过来。

    卡咝丽借着胤的肩膀,彻底将女人的羸弱爆发出来,“呜呜……爹爹……妈妈……”

    泪湿罗衣脂粉满,四叠阳关,唱到千千遍。人道山长水又断,潇潇微雨闻孤馆,闻孤馆?又怎敌我千年寻弟,肝肠寸断!惜别伤离方寸乱,忘了临行,酒盏深和浅。好把音书凭过雁,东莱不似蓬莱远,蓬莱远?也不远,岁月面前休莫言,只道是,离别苦,何尝知康乃馨花,开了又开,败了又败。

    所向门此刻是激动的,然而也是冷漠的!

    或许是千年悠长的岁月,彻底折断了他那种渴望亲情的欲望!然而这肝肠寸断的血缘亲情始终都能够在潜意识沙漠里生根发芽。

    所向门不渴望亲情,更不敢奢望亲情!

    所向门喉咙里道:“康乃馨花为我开过吗?”

    卡咝丽泣下沾襟,鼓起勇气想要认这个离别千年的弟弟。她咬破唇皮,一双手,紧紧箍在所向门双肩之上说道:“千年来,母亲没有一日不乞求苍天怜悯,企盼在有生之年得见于你!”

    所向门光见卡咝丽哭泣还好,听卡咝丽说着“有生之年!”瞳孔放大,异常恐怖说道:“注意你的用词,卡咝丽!什么叫做有生之年?”

    卡咝丽一听所向门此言,更加痛不欲生,泣不成声说道:“我可怜的弟弟啊!我们的母亲早在几月前,不幸中剑身亡了!”卡咝丽说“中剑声亡”四字的时候,加重了沙哑的嗓音吼道。

    所向门僵硬着躯体,汗毛直立,癔症突发,“我说过,我要亲手斩断这亲情之脉!连这个机会你都不给我吗?”

    卡咝丽悲恸欲绝,不曾注意所向门的用词,只顾抱着亲弟弟所向门抽泣。

    胤双耳竖立,听的极其清楚,一把拽过来卡咝丽,镇定的说道:“小小年纪加入女娲之肠……和父母意志相悖,你这亲手斩断亲情之脉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