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遥不可及
“喂！你好，请问肖默在吗？”
刘语打了几次肖默的电话没人接，就打了他们寝室的电话。
“肖默早上就出去了，说是他们系有一个集体活动。”肖默的舍友接通了电话。
“麻烦你让肖默回宿舍了给我回个电话好吗？”刘语心里隐隐不舒服，他不是一向都不喜欢这种集体活动吗，为什么这次也没跟自己说一声。
“嗯，好。”
挂断电话后忍不住嘟囔了几句。
刘语情绪有些低落地在不大的宿舍里转来转去，想着看会书准备下周的考试，结果根本静不下心…
她不知道自己在担心什么，总是感觉自己整天无所事事，而肖默却只能忙里偷闲地陪自己。
她很清楚的知道，她和肖默之间的距离，是一种无形的距离，肖默的高度是她无论多努力都没办法触及的。
不管是高中还是现在，她永远都在追赶肖默，尽管肖默会偶尔停下来等等自己，但是她依旧追不上他，她想成为能跟肖默并肩站立的那个人，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只能一直仰望…
高中的时候，刘语因为数学成绩不好，报了很多补习班，最终成绩还是没有一点起色。
她依赖肖默，只喜欢听肖默讲题，甚至只能听懂肖默讲题。因为肖默总是能发现刘语的不足，并用她听得懂的方式讲给她听。
“我给你补课吧，你这成绩看着太糟心了，以后怎么跟我考同一所大学啊。”
肖默看着刘语的成绩单无奈地摇了摇头。
后来刘语就开始一段漫长的补课过程，每天被肖默逼着做他自己出的大把的试卷，就算同一道题让肖默讲十遍，他也依旧不厌其烦。
反倒是刘语，被自己的智商折服，实在是无能无力，几度想要自暴自弃，不过好在都被肖默悬崖勒马。
“我不学了！”刘语把一叠试卷啪地扔在桌子上。
肖默捡起试卷，揉了揉刘语的脑袋，竟然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你以为所有人都跟你一样聪敏啊？”
“你就这点志气啊…”
看着自暴自弃的刘语，肖默决定用激将法，果然这招很有用，刘语愤愤地又把试卷捡起来。
“我就不信了，几张卷子，我还征服不了它？”
肖默满意地笑着，帮刘语把散下来的头发别在耳后，继续刘语梳理着知识点。
……
而现在，刘语突然觉得压力很大，她以为只要她一直努力就能赶上肖默，却忘了肖默也一直在前进…
他们之间缺失的好像不止是那一年的时间，更多的是在那一年的时间里他们都各自经历了什么…
刘语在宿舍待了一会，百无聊赖，还是决定去物理系看看，那是肖默学习的地方，她觉得自己应该要熟悉，应该要熟悉关于肖默的一切。
实验室里…
“肖默，你这个填错了，应该是…”
一个栗棕色大卷发型的女生指着肖默的实验报告单，声音很温柔。
“那我重新算一遍，师姐你去休息会儿吧。”
刘语听到肖默的声音，不自觉地就在实验室门口停了下来，凑近门口想听清楚里面在说什么。
只是她也奇怪着自己为什么没有直接敲门进去…
实验室的门忽然被打开…
“你好，请问你找谁？”肖默口中的师姐正准备离开，看到刘语在门口，下意识地问道。
“没有…我路过。”刘语逃避着，连承认自己是来找肖默的勇气都没有。
她望着面前这个女生，面容姣好，皮肤很白，身材高挑，散下来的头发衬得她很有气质。
刘语的高马尾学生装实在跟她没法比，心里不禁想：这才是能配得上肖默的女孩子吧…
“小语？你怎么来了？”肖默正在里面做实验，听到刘语的声音，快步走到门口。
“我没事做，就到处转转…那个…她是你同学吗？”刘语看着面前这个女生，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不自觉地去跟她比。
“不是啊，是实验班的师姐，指导我们做一个实验。”肖默耐心的说到。
刘语看了一眼实验室里面，除了肖默跟她也没其他人了。
“你们？是你一个人吧…”刘语心里这样想，但一不小心把想的说出来了…
“…”
肖默觉得很莫名其妙，这是生的哪门子气啊：“是我们啊，其他人先走了而已。”
肖默很无奈。
刘语再次看了一眼那个女生：“你们实验还没完吧，我先回去了，别打扰到你们。”
说完刘语转头就走了。
“她…是你女朋友？”师姐开口道。
“嗯，师姐别太在意。”肖默大概是觉得刘语的行为有点不礼貌，解释道。
“这倒没事…不过，她好像生气了？”
肖默跟师姐打了招呼过后就追了上去。
“别生气了，没告诉你是我不对。今天教授很早就通知我们有一个实验，我怕你还在休息就没给你打电话。”肖默向刘语解释到。
“我没生气，你先回去把工作做完吧，我去外面等你。”
说完刘语就离开了，她在实验室楼下转着，回忆着自己刚才的种种行为，显得很自私又很幼稚。
肖默出来后就走到刘语旁边：“真没生气？”
刘语泯着嘴摇了摇头。
“肖默…”刘语欲言又止。
“嗯？”
“你…觉得她怎么样？”
“她？你是说师姐？”
“嗯。”刘语低着头。
“吃醋了？”肖默笑到，原来是吃醋了…
“没有…”小心思被看穿，刘语别过头不敢看肖默。
“我跟师姐总共就见过两次，第一次是上次一起出去考察，第二次就是今天。”
“哦…那你觉得她漂亮吗？”刘语抬头看着肖默，很认真地说道。
肖默看刘语醋坛子都打碎了，忍不住想逗逗她，故意说到：“漂亮啊，实验室有好几个男生都说要追她呢。”
刘语沉默着没有说话，果然男生都喜欢这种漂亮又优秀的女孩子，自己跟她比起来就是个小学生吧。
“不过，我只喜欢你。”见刘语不高兴了，肖默急忙说道。
这是打了她一巴掌又给颗糖啊，不过这招对刘语很有用，谁让她对肖默就是这么没有底线呢。
“行了，醋坛子。”肖默刮了刮刘语的鼻子，宠溺地笑到。
“肖默，你会不会觉得我很无理取闹，对我很失望…”刘语看着肖默，眼睛若有似无地闪着泪光。
“你就是要多撒娇才好啊，不过也只能对我一个人，我就喜欢你这样没事生生气撒撒娇。”肖默眼底尽是笑意。
“会不会觉得我配不上你…”这是刘语一直很在意的问题，别人觉得她配不上肖默，就连她自己也觉得总是给肖默惹麻烦。
“别听他们胡说，别人再好，我肖默也看不上，但是你是刘语，就算你再差劲再失败，我也喜欢你。更何况我肖默看上的人，当然是全世界最好的。”
肖默惩罚性地弹了一下刘语的额头。
“以后不准再说这种傻话！”
“嗯…”
她很感激肖默，感激他包容着这么不美好的自己，小心翼翼地保护着自己，爱着自己。
“刘语，相信我，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肖默知道刘语在担心什么，这句话就像是给了原本不安的刘语一颗定心丸…
这是高中时候的承诺，是现在的诺言，也是以后的保证。
在喜欢的人面前，总是想优秀一点，再优秀一点，刘语也不例外，在肖默面前她总是想把自己最好的一面给他，她努力地让自己更优秀，只为配的上他…
高中毕业之后刘语回外婆家的那三个月，她几乎没出过一天门，整天做卷子看书，用这种方式来麻痹自己。
只是为了告诉当时一声不吭就离开的肖默，没有他，刘语也可以很好并且会更好。
而现在，刘语想让自己变得更好还是因为肖默。
为了能让自己足够发光，是站到肖默身边跟他一起发光，而不是被肖默的光芒掩盖得黯然失色，在下面看着他跟其他人一样欢呼，仰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