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月谣全文阅读 第77分节
第五章 婚约
梅花将军。
李家梅娘。
那是在永夜长城上留下自己名姓的第二个女人。她和当年那位身材极高的楼姓校尉,同为昭阳郡主林抱月的左膀右臂。
南楚国师东方仪抬头看向大海,神情复杂。
某种意义上,他不能说他们家这位的陛下的眼光不好。反而只能说赵暮人的眼光实在是太好了,好到偏偏选中了那个少女身边的人。
能在那位少司命身边留下的都不是寻常人物,也正因不同寻常,哪怕赵暮人贵为东吴国君,也无法轻易得到那个女子的青睐。
那位少司命是对帝国的皇后之位都毫不在意的人物,而她身边的那位梅花将军……对未来的东吴王后之位,也没有丝毫兴趣。
东方仪偷眼看了一眼身边被岁月打磨得稳重的男人。
当年西戎入侵,赵暮人带兵支援永夜长城,在战场上曾和昭阳郡主的银蝉卫同属同一战线。而就在那场战斗中,他遇见了梅花将军,对其一见钟情。
对东吴大王子而言,没什么得不到的东西。只是他眼光极挑,所以才会未成亲,既然看上了,自然就是想追就追。
以赵暮人的身份和天资,原本这是一桩屈尊降贵的追求。不少人都骂没有立刻接受的梅花将军不知好歹。
可惜没被那个少女打醒前的赵暮人,恐怕也都会这么想。
(后为防盗)
梅花将军。
李家梅娘。
那是在永夜长城上留下自己名姓的第二个女人。她和当年那位身材极高的楼姓校尉,同为昭阳郡主林抱月的左膀右臂。
南楚国师东方仪抬头看向大海,神情复杂。
某种意义上,他不能说他们家这位的陛下的眼光不好。反而只能说赵暮人的眼光实在是太好了,好到偏偏选中了那个少女身边的人。
能在那位少司命身边留下的都不是寻常人物,也正因不同寻常,哪怕赵暮人贵为东吴国君,也无法轻易得到那个女子的青睐。
那位少司命是对帝国的皇后之位都毫不在意的人物,而她身边的那位梅花将军……对未来的东吴王后之位,也没有丝毫兴趣。
东方仪偷眼看了一眼身边被岁月打磨得稳重的男人。
当年西戎入侵,赵暮人带兵支援永夜长城,在战场上曾和昭阳郡主的银蝉卫同属同一战线。而就在那场战斗中,他遇见了梅花将军,对其一见钟情。
对东吴大王子而言,没什么得不到的东西。只是他眼光极挑,所以才会未成亲,既然看上了,自然就是想追就追。梅花将军。
李家梅娘。
那是在永夜长城上留下自己名姓的第二个女人。她和当年那位身材极高的楼姓校尉,同为昭阳郡主林抱月的左膀右臂。
南楚国师东方仪抬头看向大海,神情复杂。
某种意义上,他不能说他们家这位的陛下的眼光不好。反而只能说赵暮人的眼光实在是太好了,好到偏偏选中了那个少女身边的人。
能在那位少司命身边留下的都不是寻常人物,也正因不同寻常,哪怕赵暮人贵为东吴国君,也无法轻易得到那个女子的青睐。梅花将军。
李家梅娘。
那是在永夜长城上留下自己名姓的第二个女人。她和当年那位身材极高的楼姓校尉,同为昭阳郡主林抱月的左膀右臂。
南楚国师东方仪抬头看向大海,神情复杂。
某种意义上,他不能说他们家这位的陛下的眼光不好。反而只能说赵暮人的眼光实在是太好了,好到偏偏选中了那个少女身边的人。
能在那位少司命身边留下的都不是寻常人物,也正因不同寻常,哪怕赵暮人贵为东吴国君,也无法轻易得到那个女子的青睐。
那位少司命是对帝国的皇后之位都毫不在意的人物,而她身边的那位梅花将军……对未来的东吴王后之位,也没有丝毫兴趣。
东方仪偷眼看了一眼身边被岁月打磨得稳重的男人。
当年西戎入侵,赵暮人带兵支援永夜长城,在战场上曾和昭阳郡主的银蝉卫同属同一战线。而就在那场战斗中,他遇见了梅花将军,对其一见钟情。
对东吴大王子而言,没什么得不到的东西。只是他眼光极挑,所以才会未成亲,既然看上了,自然就是想追就追。
以赵暮人的身份和天资,原本这是一桩屈尊降贵的追求。不少人都骂没有立刻接受的梅花将军不知好歹。
可惜没被那个少女打醒前的赵暮人,恐怕也都会这么想。
那位少司命是对帝国的皇后之位都毫不在意的人物,而她身边的那位梅花将军……对未来的东吴王后之位,也没有丝毫兴趣。
东方仪偷眼看了一眼身边被岁月打磨得稳重的男人。梅花将军。
李家梅娘。
那是在永夜长城上留下自己名姓的第二个女人。她和当年那位身材极高的楼姓校尉,同为昭阳郡主林抱月的左膀右臂。
南楚国师东方仪抬头看向大海,神情复杂。
某种意义上,他不能说他们家这位的陛下的眼光不好。反而只能说赵暮人的眼光实在是太好了,好到偏偏选中了那个少女身边的人。
能在那位少司命身边留下的都不是寻常人物,也正因不同寻常,哪怕赵暮人贵为东吴国君,也无法轻易得到那个女子的青睐。
那位少司命是对帝国的皇后之位都毫不在意的人物,而她身边的那位梅花将军……对未来的东吴王后之位,也没有丝毫兴趣。
东方仪偷眼看了一眼身边被岁月打磨得稳重的男人。
当年西戎入侵,赵暮人带兵支援永夜长城,在战场上曾和昭阳郡主的银蝉卫同属同一战线。而就在那场战斗中,他遇见了梅花将军,对其一见钟情。
对东吴大王子而言,没什么得不到的东西。只是他眼光极挑,所以才会未成亲,既然看上了,自然就是想追就追。
以赵暮人的身份和天资,原本这是一桩屈尊降贵的追求。不少人都骂没有立刻接受的梅花将军不知好歹。
可惜没被那个少女打醒前的赵暮人,恐怕也都会这么想。
当年西戎入侵,赵暮人带兵支援永夜长城,在战场上曾和昭阳郡主的银蝉卫同属同一战线。而就在那场战斗中,他遇见了梅花将军,对其一见钟情。
对东吴大王子而言,没什么得不到的东西。只是他眼光极挑,所以才会未成亲,既然看上了,自然就是想追就追。
以赵暮人的身份和天资,原本这是一桩屈尊降贵的追求。不少人都骂没有立刻接受的梅花将军不知好歹。
可惜没被那个少女打醒前的赵暮人,恐怕也都会这么想。
以赵暮人的身份和天资,原本这是一桩屈尊降贵的追求。不少人都骂没有立刻接受的梅花将军不知好歹。
可惜没被那个少女打醒前的赵暮人,恐怕也都会这么想。
第六者 来者
少年人的声音在林间回荡。
台下原本注意力都集中在忽然出现的东吴郡王身上的民众们一愣。
台上的嬴抱月和李稷等人闻言也怔住了。
谁都没想到这个一直沉默着的少年会在此时开口。
更没想到开口就是这样一句话。
李稷的目光从嬴抱月身上移开,落到那个直直注视着自己的少年身上。
男人漆黑的眼睛和少年褐色的眼睛对视,宛如那个一起窝在南楚仙官家房顶上的夜晚。
姬嘉树神情复杂。
和那一夜比起,如今他们都已经换了身份和立场。
“春华君,东吴无意冒犯。”就在这时李稷静静开口,看向一边的姬墨道,“不过如果在下没有记错,南楚国师刚刚已经宣布解除了南楚和前秦的婚约。”
“更何况,”李稷看着姬嘉树淡淡道,“两位的婚约从一开始,也不是两位自己决定的不是吗?”
世人皆知姬嘉树从一开始就抗拒这一场婚约,当初南楚春华君因为拒绝和亲被南楚国师关在府里的事,可是全丹阳城人都知道。
“你说的没错,”姬嘉树静静看向自己的父亲,看着儿子的眼神姬墨眯起眼睛。
“这婚约立下的时候没有人征求过我的意见,”姬嘉树淡淡道,“所以这婚约解除的时候,也没人准备问我么?”
众人闻言一愣。
刚刚一直操心东吴是否要和前秦结下婚约的人们忽然发现他们好像是忘记了什么。
姬嘉树静静注视着众人。
从始至终,有谁问过他要不要解除婚约么?
不光没有问过他,也没有人问过她。
“你们东吴要求亲是你们东吴的事。但我们南楚要不要解除这场婚约,这是我们南楚和前秦的事。”
姬嘉树说完这句话,看向的,是嬴抱月的眼睛。
嬴抱月微微一怔,静静地和姬嘉树对视。
这时她发现,姬嘉树的眼中,似乎有了不一样的色彩。
“嘉树!”这时姬墨终于开口,看着小儿子喝道,“这里没有你说话的……”
“父亲,”然而姬嘉树第一次打断了他父亲的话。
“你为我立下的婚约暂且不提,但我和前秦公主有一场约定。这是我们之间的事,与您无关。”
少年的语气是恭敬的,言语却是直接的。
姬墨闻言居然一愣,台下的姬清远闻言险些栽倒。他真是活久见能听到他这弟弟和他父亲这么说话。
而就在姬墨眼中怒气汇聚正要发作之时,姬清远听见嬴抱月立即开口跟上。
“说的没错,的确是有一个约定。此事和南楚国师无关,还请您别说话。”
在气死他父亲的道路上,那个少女一直不遗余力。
看着台上平静开口的嬴抱月,姬清远心中已经没有丝毫波澜。
嬴抱月看向姬嘉树,同时看向台下神情惊愕的姜元元,“我曾经答应过你,如果我能拿到魁首,就像二殿下请求解除……”
姬嘉树没让嬴抱月把这句话说下去。当然他知道她想说什么。
虽然刚刚他父亲一句话就宣布了他们之间婚约的解除,但那个少女的心里,和他的想法是一样的。
他们之间立下婚约虽然不是他们决定的,但解除这一场婚约……
只有他们之间有资格来。
“我们说过,解除这场婚约,由我们自己决定不是吗?”姬嘉树看着嬴抱月轻声开口。
嬴抱月点头。
“既然是自己决定,那就是我们两个人之间的事,”姬嘉树继续问道,“和其他人无关,对吗?”
嬴抱月继续点头。
这说的,的确也是合情合理。
“喂……”赵光在一边看着,觉得整个事情开始不对劲了起来。
他瞥了一眼身边脸色极为难看的某位身为南楚国师的“其他人”,着急上火地开口,“你们……”
但姬嘉树没给他说话的机会。
“之前你说你会去请求解除婚约,我应该没有发表意见对吗?”姬嘉树看着嬴抱月继续问道。
嬴抱月点头,这的确当时是她单方面提出的解决方法,忘了征求他的意见。
“好,那我现在提出我的意见。”姬嘉树点头,看着嬴抱月认真道。
“我不同意。”
……
……
“我不同意。”
少年人的声音斩钉截铁,静静回荡在高台之上。
嬴抱月静静地,静静地睁大眼睛。
高台下原本议论纷纷的民众们一个个愣住。台下变得一片死寂,所有人都愕然看着台上神情平静的少年。
“你是说……”嬴抱月眨眨眼睛,走到姬嘉树面前,却只见眼前少年的眸中没有丝毫犹豫。
“我们之前曾经约定过,解除婚约的事之后两个人再想办法,”姬嘉树深吸一口气,看着嬴抱月道。
这说的没错。
“既然是两个人想办法解决,那一个人如果不想解决,也是可以的对吗?”
虽然听着像是逻辑陷阱,但逻辑学满分的嬴抱月知道这话的确也是对的。
她一直追求的是你情我愿,自然也想要尊重对方的想法。
她本身并不讨厌姬嘉树,之前说要解除婚约也是不想这个少年被强加的婚约所累。
只是……看着面前少年的眼睛,她忽然有些明白了姬嘉树想说什么。
“那我就直说了,父亲,公主殿下,”姬嘉树面对着姬墨和嬴抱月郑重道。
“这场婚约的开始,没有任何人征求过我的意见。但这场婚约的结束,也不征求我的意见,我觉得这不合理。”
的确是……不合理。嬴抱月心道。
简直是毫不尊重这个少年的想法。
“你到底想说什么!”姬墨攥紧双拳,看着这个有些陌生的小儿子。
“我想说,我不同意您刚刚单方面所说的解除婚约。”姬嘉树静静道,“当然,如果前秦公主想要解除,我绝不会逼她,只是……”
“只是……”姬嘉树看向嬴抱月问道,“如果我父亲刚刚说的那句话不成立,那么殿下,你真的要解除婚约么?”
嬴抱月闻言一愣。
姬墨提出解除婚约的目的十分明确,就是为了将她遣送回国。
李稷提出东吴求亲的目的也很明确,是想在这种情况下帮她。
她看向一边的赵光,就差在他头上看到明晃晃的三个字“工具人”。
两场婚约,都是一场利用。
而她如今的处境,是需要一场婚约在的。
她的身份已经公开,世人都记得她的脸,她已经不能像当初那样一人去往东吴了,所以她现在绝不能回到前秦。
“抱月,你可以利用我的。”而就在这时,姬嘉树看向嬴抱月静静开口道。
“我暂时不想解除这场婚约,”姬嘉树认真道。
“这一次,是我自己的意志。”
嬴抱月闻言一怔,下一刻只见姬嘉树看向李稷……身边的赵光。
“我现在只想知道一件事,那就是我和他。”
姬嘉树的声音很平静,像是在问明天吃什么,“你无论回答谁,我都会尊重你的想法。只是我和他……”
姬嘉树看向整个人都僵住了的赵光,赵光不知为何觉得身上忽然压力倍增,只听那个少年看着嬴抱月轻声问道。
“你将来想嫁给谁?”
------题外话------
将姬嘉树牛逼打在公屏上!
成功将我们的月姐绕入逻辑陷阱的第一人。可谓是掌握了说服月姐的正确方法,那就是和她讲道理。
赵暮人,你学着点。 第七章 愿意
少年的眼神诚挚,看着她没有丝毫的转移。
嬴抱月还是第一次看到如此强势的姬嘉树。
然而台下的民众听到这直白的问题眼都看直了。
“春华君这都是在说些什么?直接问想嫁哪个?”
“这是什么意思?也就是说东陵郡王和他……前秦公主能随便选?”
“那春华君这也太抬举这个女人了吧……”
“就是!再说这问法也太直接了吧?能这么问的吗?”
能这么问的吗?
台下或震惊或质疑的声音纷至沓来,一场前秦不受任何人看重的和亲和当初被众人轻视的花瓶公主的婚事居然会变成如今模样,超乎了所有人预料。
所有人都紧盯着台上的那个女子,想看看她到底会如何回答。
在众人眼中,这女子应该要么被吓住要么受宠若惊,然而……
听到姬嘉树的问话,台上的少女看着他的眼睛,嬴抱月顿了顿认真开口道,“这样……不太好吧?”
哪里不太好?
是不太好选还是咋地?
不管怎么说,她怎么一点都不惊慌?
盯着周围人质疑惊愕的目光,嬴抱月注视着身前的少年。
她其实是惊讶的,惊讶姬嘉树居然会问出这样直接的问题。
然而,这个问题她并不是第一次遇见,之前好像听过类似的。
“我和嬴昊,你想嫁给哪一个?”
那个男人温润的声音响在她的耳边,嬴抱月不知为何一时有些微怔。
所有人都在看她,但嬴抱月却微微低下头,看向台下一个从刚刚开始就被忽视的人。
然后和那个被人群包围却恰好在仰头看她的少年,四目相对。
明明台上正在议论的是前秦的和亲,但在南楚境内的前秦人却无人发言一句,更别提维护他们自己的公主。
哪怕有人想要说话,都会因为所谓的大局为重被封住口。
他就是如此。
大局为重,而这个大局里唯独没有那个少女的位置。
被前秦遗老包围控制住不得说一句话的嬴珣拼命仰起头,却正好对上嬴抱月看向来的目光。
少年猛地怔住了。
她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看向他?
“抱月?”姬嘉树的声音响在耳边,嬴抱月收回目光。她看向姬嘉树,以及赵光……身边的李稷。
十几年过去了,没想到她居然又一次被问到这样的问题。
只是,她已经无法再像当年那样随意所欲地回答。
她已经连累了一个人一次,她不想再连累第二次。
看着那个少女的目光越过他,赵光捂住心口感受到了被忽视的痛。但注意到嬴抱月的目光落到李稷身上,他又猛地抬起头,看着互相对视的两人神情微妙。
“抱月,你为什么觉得这个问题不太好?”姬嘉树轻声问道。
嬴抱月看向他笑了笑,“我是觉得我没资格做这所谓的挑选。”
她要选择,那是要在这两人都想娶她的情况下。
姬嘉树以前应该是不想娶,现在做此决定是因为同情还是别的原因她尚且不知。而至于赵光……
嬴抱月同时看向李稷和赵光,“感谢昭华君和东陵郡王的帮忙,二位挺身而出,我怎好再做挑选。”
赵光很明显是被李稷拉来的工具人,而李稷恐怕是为了报答她昨夜的救命之恩。
李稷之所以会把赵光推出来,恐怕是觉得自己国师养子的身份不够高。在南楚退婚之后,有一个比原本婚约者身份更高的郡王求亲,更能保全前秦的面子。
这只是一场帮助,并不涉及嫁娶。
不是她想嫁谁的问题,问题是……这两人真的想娶她吗?
换言之就是……人家赵光都不见得想娶她,她哪里来的资格去挑选他?
不管出于何等目的,他们都用行为保护了她。
就像当初的那个人一样。
“所以……”姬嘉树微微握拳,看向面前少女的眼睛问道,“你的意思,都可以是吗?”
没有资格挑选,那就是在如今的情况下,她都可以。
说实话……是如此。
毕竟最终哪一个她都不会嫁。
“如果只是结下婚约,哪一位对前秦而言都是上好的姻缘。”嬴抱月静静道,“所以我没有资格选择。”
只是对前秦而言。
李稷听到她的话眯起眼睛。
他一开始就知道她不会选择,她觉得她没有资格是因为别的原因。
“只是我有一个不情之请,”嬴抱月看向对面尚且不知道那个约定的赵光,“如果结下婚约,那么成婚的时间我只能接受在……”
“在一年后是吗?”不等她说完,李稷淡淡开口接道。
嬴抱月一怔,对面的姬嘉树也一怔。为什么这个男人会知道嬴抱月私下曾和他说过的这个时限?
一年。
姬嘉树原本以为是嬴抱月想要专心参加初阶中阶大典和可能出现的高阶大典,所以才提出成婚时间推迟。
只是现在……
一年……这个少女身上难道会发生什么吗?
又是这个年限。
高台下归辰听到也微微一怔。
然而赵光听到却一个激灵,瞬间明白了嬴抱月是在顾忌什么。
他看向他神情平静的兄长,看来李稷早就明白。
李稷并不是草率到想拿弟弟的婚事做人情,而是他自己早就知道,这个少女在一年之内根本不会嫁给任何人。
前秦长公主嬴抱月不会嫁给任何人……在她确认自己真的能活下来之前。
李稷注视着她深吸一口气,“我们东吴没问题,可以接受这个条件。”
赵光还在发呆,脚忽然被猛地踩一脚,他忍住痛叫立刻小鸡啄米般点头,“没问题没问题,公主殿下尚且年幼,多准备准备也好。”
“是吗?”姬嘉树闭了闭眼睛,看了一眼嬴抱月身后的赵光。那莫名的压力让赵光一个瑟缩。
这已经不是他的错觉,而是属于等阶五修行者实实在在的威势。这位南楚的春华君是真的生气了,估计是觉得如果没有他,那嬴抱月也不会有选别人的可能。
想到自己至此就莫名被春华君记恨上了,赵光在心中哀嚎。
天爷啊,他现在只想对姬嘉树说清楚,他真的不是要和他抢女人啊!
至少要抢人的不是他啊!
“既然如此,我觉得你还是选南楚好了,”姬嘉树收回瞪着赵光的目光,看向嬴抱月笑了笑。
“毕竟婚约者我也当了一段时间了,什么事情都还是熟悉的人来比较好,”少年微笑着向嬴抱月伸出一只手,一字一顿认真道。
“所以,我推荐你选我。”
赵光闻言目瞪口呆。
什么情况?这个当未婚夫难道还是什么需要熟练度的活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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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权势
嬴抱月闻言也愣住了,她没想到姬嘉树会这么认真,更诡异的是她觉得……他说的话也不无几分道理。
如果能把麻烦控制在一定范围内,的确是没必要再拉无辜之人下水。
而且……
嬴抱月怔了怔看向姬嘉树道,“如果没有什么意外,我们之间的婚约……似乎还没有解除。”
她根本没得什么好挑选的。
正在努力推荐自己的姬嘉树猛地反应过来,他一开始也就是奔着不解除婚约来的,结果险些被这个横插一脚的东吴人给带偏了。
他们根本就不在一个竞争线上。只要南楚不解除婚约,东吴根本就插不进来!
姬嘉树又瞪了一眼嬴抱月身后的赵光,赵光肩膀一抖欲哭无泪。
真的不是他想抢啊!
“也对,”姬嘉树瞥了一眼另一边的李稷看向嬴抱月道,“东吴本无资格求亲,那么这婚约就……”
“春华君,”然而就在这时李稷冰冷的声音传来,“你说东吴没有资格,但你至少确认下,你们南楚会留下这场婚约吧?”
李稷越过他,看向不远处一直冷眼旁观像是在看一场闹剧的姬墨身上。
注意到李稷的目光,姬嘉树浑身一震。
“父亲……”姬嘉树咬牙看向不远处在南楚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那个男人,他的父亲。
然而姬墨却没有看向自己的儿子,只是眯起眼睛盯着李稷。
“我们南楚的事姑且不提,但你们东吴说要求亲,这真的是东吴朝廷的意思?”姬墨冷笑道,“莫不是你和这位小郡王自己安排的吧?”
和亲是国与国之间的事,不是一群年轻人在一起一厢情愿就能完成的胡闹!
“当然是朝廷的意思。”
然而出乎姬墨的预料,李稷听到他的话不慌不忙展开他之前从鸽子脚下取下的信笺,“这是国书。”
台下响起一片民众们的惊呼。
姬墨目光冰冷如刀。
李稷展开的信笺虽然简短,但的确是东吴国君的笔迹,上面写了同意求亲的事宜,更明晃晃盖着东吴王的玉玺。
虽然有些简陋,但这的确可以称之为国书。
“本国书一式三份,另两份已经分别送往南楚王宫和前秦阿房宫,”李稷看着姬墨淡淡道,“毕竟前秦和南楚有婚约在前,为表正式我国也已经知会南楚王。”
“我们东吴是认真的,”李稷捏紧手中的国书,“如果南楚解除婚约,那么东吴会立即向前秦王提亲!”
以嬴晗日对于拉拢强国的渴求,他根本不会拒绝这份天上掉下来的婚约。
南楚等于是拱手将和前秦的这份婚约,让给了东吴!
看着手握国书的李稷,姬墨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起来。
所以之前这个东吴人久不出现,就是在等这份国书?
这个男人……居然是有备而来!
看着李稷手中有着赵暮人的笔迹书信,嬴抱月也有些怔然。从昨夜到现在也没过几个时辰,发生的事更是难以预料,但她没想到这么短的瞬间,这个人居然做了这么多准备。
如今的赵暮人性格谨慎,不可能那么轻易就同意这样的事,他是怎么做到的?又付出了什么代价?
不管如何,李稷拿出了这张国书,就是在向姬墨施压。
虽然前秦和南楚的这场和亲尚未对南楚带来什么好处,但也不是说能落到别国手里就能落到的。
尤其是不能轻易落到和南楚有直接竞争关系的东吴和北魏手中。
但此时因为姬墨的一句话,这件事很可能会变成如此。
如果之后前秦能给东吴带来助力,那么姬墨此举等于就是伤害了南楚的利益。
南楚国师需得以本国利益为重。如果没有东吴这一出,只是将公主遣送回前秦,此等小事对姬墨的威信没什么影响。
但如果落入东吴手中……那这件事的性质就不一样了。之后姬墨很容易因为将把柄送给竞争对手一事遭人攻歼。
况且……姬墨虽在修行界说一不二,但和亲这种事涉国体的事,他并不是说一不二的。
嬴抱月看着李稷手中的国书眯起眼睛。真正能决定这种事的人,在南楚应该是……
“我刚刚说的很清楚了,”这时姬墨看着李稷冷冷开口,“前秦和南楚的婚约解除,你们东吴想要求亲,等这个女人被遣送回前秦后再自己去折腾吧!”
台下有些松动的民众看着台上强势异常的国师都有些愕然。
“国师大人他……是不是有些冲动了?”
“感觉像是不惜一切代价也要针对这前秦公主啊……”
“不过就是一个公主,留下总比让东吴求了亲要好吧……”
听到姬墨的话,连赵光都难以置信地睁大眼睛。
这南楚国师有必要这么固执吗?
嬴抱月闭了闭眼睛,毕竟姬墨已经认出了他,哪怕拼着面子威势受损,他也绝不会退让一步。
除非,有能逼他的人在。
就像之前的山鬼一般。
“父亲,你……”姬嘉树咬紧牙关,神情有些绝望,这时台下传来姜元元的声音。
“南楚国师,此事兹事体大,恐怕不是你一人就可以决……”
“二殿下还是先慎言吧。”然而台上的姬墨面对王室子弟的发言依旧神情冷漠,“纵然您是王族,但想插手此事,至少等您有资格继承王位再说。”
这话说的相当重了。
台下一片哗然,姜元元死死握紧双拳。
姬墨说的没错,国师不得向王室出手,但不是王室都有资格扭转他的决定。
即便他能在此时跳出来反对姬墨越过王室直接决定和亲事宜,但至少姬墨一抬手,就能让他直接失去说话的能力。
他只是个母族出身低微还没有封号的王子,在这种事上心有余而力不足。
此时此刻此地的所有人之中,并没有任何人有资格阻止姬墨,阻止权势滔天的南楚国师。
除非……姜元元脑海中响起那个根本不可能发生的可能,下一刻自己都不相信地甩了甩脑袋。
然而下一刻,人群之外忽然响起一个苍老的声音。
“阿元的确是没那个资格,那么本王呢?”
那个声音笑呵呵的,却让人听不到任何情绪。姜元元听到这个声音愕然回头,看着人群后出现的一张巨大步辇睁大眼睛。
步辇上坐着一个苍老肥胖的老人,华盖之下被酒色掏空的脸上满是皱纹,看上去精神衰微。
然而看到那个人的身影,所有南楚百姓惊叫一声,齐刷刷一片全部跪伏到地上。
姜元元看着那个老人愕然开口。
“父王?!” 第九章 天降
南楚王!?
就在姜元元唤出那个称呼之时。
就在百姓们的山呼声响在耳边之时。
看到步辇上的那个老人,嬴抱月瞳孔一缩。
这个坐在步辇上被抬上山的老者,正是姜元元的父亲,南楚这片土地真正的主人。
南楚王,姜良。
谁都没想到,已经行动不便的南楚王居然会在在这个时刻在这个地方出现。
眼尖的仙官们已经全部跪下,南楚百姓晚了一拍也连滚带爬地全部伏倒,其他国家的人反应更慢一点,但也无人敢站立。
只因如今,是在南楚的土地上。
即便看上去半截身子都已入土,但他依旧是整个南楚的主人。
高台上姬嘉树单膝跪地,嬴抱月随之蹲伏了下来,挡住自己脚,她不可能向姜良下跪。旁边的李稷和赵光行的都是半礼。
场间最高的大概只剩下姬墨,他看着远处缓缓而来的老者只是微微躬身。
在一片死寂里,嬴抱月悄悄抬起头,看向不远处的那个人。
因为所有人都矮了下身,不远处那张巨大的步辇显得更加显眼。
坐在步辇上的老人比起十年前显然是更加衰老,但和他十年前比起来也不遑多让。
和东吴多年轻能干的君王比起来,这位南楚王一直是个沉迷酒色,人老体衰的形象。
然而如今东吴已经换了两代了,今年已经快六十的老人却一直待在这个位置上。
(后为防盗)
南楚王!?
就在姜元元唤出那个称呼之时。
就在百姓们的山呼声响在耳边之时。
看到步辇上的那个老人,嬴抱月瞳孔一缩。
这个坐在步辇上被抬上山的老者,正是姜元元的父亲,南楚这片土地真正的主人。
南楚王,姜良。
谁都没想到,已经行动不便的南楚王居然会在在这个时刻在这个地方出现。
眼尖的仙官们已经全部跪下,南楚百姓晚了一拍也连滚带爬地全部伏倒,其他国家的人反应更慢一点,但也无人敢站立。
只因如今,是在南楚的土地上。
即便看上去半截身子都已入土,但他依旧是整个南楚的主人。
高台上姬嘉树单膝跪地,嬴抱月随之蹲伏了下来,挡住自己脚,她不可能向姜良下跪。旁边的李稷和赵光行的都是半礼。
场间最高的大概只剩下姬墨,他看着远处缓缓而来的老者只是微微躬身。
在一片死寂里,嬴抱月悄悄抬起头,看向不远处的那个人。南楚王!?
就在姜元元唤出那个称呼之时。
就在百姓们的山呼声响在耳边之时。
看到步辇上的那个老人,嬴抱月瞳孔一缩。
这个坐在步辇上被抬上山的老者,正是姜元元的父亲,南楚这片土地真正的主人。
南楚王,姜良。
谁都没想到,已经行动不便的南楚王居然会在在这个时刻在这个地方出现。
眼尖的仙官们已经全部跪下,南楚百姓晚了一拍也连滚带爬地全部伏倒,其他国家的人反应更慢一点,但也无人敢站立。
只因如今,是在南楚的土地上。
即便看上去半截身子都已入土,但他依旧是整个南楚的主人。
高台上姬嘉树单膝跪地,嬴抱月随之蹲伏了下来,挡住自己脚,她不可能向姜良下跪。旁边的李稷和赵光行的都是半礼。无限
场间最高的大概只剩下姬墨,他看着远处缓缓而来的老者只是微微躬身。
在一片死寂里,嬴抱月悄悄抬起头,看向不远处的那个人。
因为所有人都矮了下身,不远处那张巨大的步辇显得更加显眼。南楚王!?
就在姜元元唤出那个称呼之时。
就在百姓们的山呼声响在耳边之时。
看到步辇上的那个老人,嬴抱月瞳孔一缩。
这个坐在步辇上被抬上山的老者,正是姜元元的父亲,南楚这片土地真正的主人。
南楚王,姜良。
谁都没想到,已经行动不便的南楚王居然会在在这个时刻在这个地方出现。
眼尖的仙官们已经全部跪下,南楚百姓晚了一拍也连滚带爬地全部伏倒,其他国家的人反应更慢一点,但也无人敢站立。
只因如今,是在南楚的土地上。
即便看上去半截身子都已入土,但他依旧是整个南楚的主人。
高台上姬嘉树单膝跪地,嬴抱月随之蹲伏了下来,挡住自己脚,她不可能向姜良下跪。旁边的李稷和赵光行的都是半礼。
场间最高的大概只剩下姬墨,他看着远处缓缓而来的老者只是微微躬身。
在一片死寂里,嬴抱月悄悄抬起头,看向不远处的那个人。
因为所有人都矮了下身,不远处那张巨大的步辇显得更加显眼。
坐在步辇上的老人比起十年前显然是更加衰老,但和他十年前比起来也不遑多让。南楚王!?
就在姜元元唤出那个称呼之时。
就在百姓们的山呼声响在耳边之时。
看到步辇上的那个老人,嬴抱月瞳孔一缩。
这个坐在步辇上被抬上山的老者,正是姜元元的父亲,南楚这片土地真正的主人。
南楚王,姜良。
谁都没想到,已经行动不便的南楚王居然会在在这个时刻在这个地方出现。
眼尖的仙官们已经全部跪下,南楚百姓晚了一拍也连滚带爬地全部伏倒,其他国家的人反应更慢一点,但也无人敢站立。
只因如今,是在南楚的土地上。
即便看上去半截身子都已入土,但他依旧是整个南楚的主人。
高台上姬嘉树单膝跪地,嬴抱月随之蹲伏了下来,挡住自己脚,她不可能向姜良下跪。旁边的李稷和赵光行的都是半礼。
场间最高的大概只剩下姬墨,他看着远处缓缓而来的老者只是微微躬身。
在一片死寂里,嬴抱月悄悄抬起头,看向不远处的那个人。
因为所有人都矮了下身,不远处那张巨大的步辇显得更加显眼。
坐在步辇上的老人比起十年前显然是更加衰老,但和他十年前比起来也不遑多让。
和东吴多年轻能干的君王比起来,这位南楚王一直是个沉迷酒色,人老体衰的形象。
然而如今东吴已经换了两代了,今年已经快六十的老人却一直待在这个位置上。
和东吴多年轻能干的君王比起来,这位南楚王一直是个沉迷酒色,人老体衰的形象。
然而如今东吴已经换了两代了,今年已经快六十的老人却一直待在这个位置上。
坐在步辇上的老人比起十年前显然是更加衰老,但和他十年前比起来也不遑多让。
和东吴多年轻能干的君王比起来,这位南楚王一直是个沉迷酒色,人老体衰的形象。
然而如今东吴已经换了两代了,今年已经快六十的老人却一直待在这个位置上。
因为所有人都矮了下身,不远处那张巨大的步辇显得更加显眼。
坐在步辇上的老人比起十年前显然是更加衰老,但和他十年前比起来也不遑多让。
和东吴多年轻能干的君王比起来,这位南楚王一直是个沉迷酒色,人老体衰的形象。
然而如今东吴已经换了两代了,今年已经快六十的老人却一直待在这个位置上。 第十章 联姻
听到南楚王的话,姜元元心跳如鼓,台下的民众也都愣了下众说纷纭。
“二殿下要娶亲了?”
“但之前陛下不是一直都不关心二殿下婚事么……”噺⒏⑴祌文全文最快んττρs:/м.χ八㈠zщ.còм/
“难道是大殿下的病情已经……”
嬴抱月站在姬嘉树身后微微眯起眼睛。
王公家的家事说复杂复杂,说简单也简单。
世人皆知南楚王好色多后宫,但让人奇怪的是南楚王姜良却并不高产。姜良最终活下来的儿子,加上从冷宫捞回来的姜元元居然也只有两个。
如果不是长子多病,嬴抱月毫不怀疑,姜良绝不会将姜元元找回来。
明明是最该出问题的后宫,但却从源头开始,就最大限度地避开了王位之争。
虽然已经找回了姜元元,但据来南楚这段时间嬴抱月的了解,姜良对姜元元绝对算不上宠爱和上心。
姜元元今年十七,放在山海大陆娶亲的男子中其实年纪已经不小了,但之前也一直没有安排正妃。
之前和前秦的和亲被推有姜元元在其中活动的因素在,只不过南楚王后来也在其中推上了一把。
前秦长公主不可能为南楚王子的妾室,如果和亲成功,她就会是姜元元的正妃。
一个王子的正妃没什么,名义上她是嫁给没有继承王位身份的二殿下,但如果……姜元元有可能继位。
那事情就不一样了。
前秦公主有可能成为南楚的王后,对嬴晗日来说是天大的好事,但对南楚王室却不是。中文网首发
所以一开始这桩婚事被推给了姬嘉树。
姬嘉树如果能接下再好不过,但如果姬家不愿意……
“说起来孩子们都大了,居然一个接一个的都要娶亲了。只不过寡人今天见到了一件事怪事。”姜良颤巍巍地从怀中掏出了一封书信。
已经见过一次这封书信的嬴抱月立刻明白了那是什么。
“这封国书一式三份,另外两封已经送向南楚王宫和阿房宫。”
李稷的话语声响在耳边,姜良此时手中拿着的正是东吴送往南楚王宫的国书!
“陛下,这是……”姬墨的神情有些僵硬。
“上面说,东吴东陵郡王要向前秦长公主求亲,”姜良皱起眉头神情纳闷道,“寡人记得,这前秦公主不是已经嫁给我们南楚了么?怎么还有抢人的呢?”
“陛下,刚刚南楚国师已经宣布南楚和前秦解除婚约了,”这时李稷上前一步,看向南楚王淡淡道。
嬴抱月看向身前的青衣男人。
这补刀补得非常及时。
“解除了?谁说的?寡人什么时候说过这句话?”姜良揉了揉耳朵,像是没听清李稷说了什么。
这位南楚王装傻也装得非常及时。
嬴抱月此时也明白了这位装傻充愣的老者的目的。
其实如果不是姬墨和她有仇,这桩婚约不该在这个时候放弃。
当初在北魏公主没嫁给前秦之前,这场婚约绝对算不上是好事,但如今北魏已经下手了,南楚就不会轻易放弃这桩和亲。
轻易放弃……这瓜分前秦的机会。
嬴抱月眯起眼睛。
嬴晗日自以为的和亲,其实只是强国在前秦安插人手的机会和借口。如果一旦嬴晗日有个好歹,北魏的军队可以打着自家公主是前秦王后的名头进入前秦。
当然,如果北魏的那位公主能生下嬴晗日的儿子,这事的可操作空间就更大了。
也就只有嬴晗日自己自己意识不到这些。
一旦他有了儿子,他自己大概率就活不了了。
而在这种情况下,一旦前秦王室出事其他国家想要分一杯羹,那么她作为嬴晗日唯一的亲妹妹,就是剩下的唯一一个理由。
毕竟……妻子的哥哥大舅子出事了,妹夫发兵去救又怎么了?
在这种情况下,她这么一个上好的由头,已经成为了一种资源。南楚只要不傻就不会放过。
哪怕现在让姜元元娶了她,真让她当了南楚的王后,那么南楚也不亏。
“陛下,解除婚约一事是微臣的自作主张,”这时姬墨看着南楚王咬牙道,“此女子违反规矩,抛头露面参加初阶大典,行事无状,实在不是良配,故而微臣……”
“不是良配?也是,毕竟春华君文武双全,世间很少有女子能配得上,”然而姜良闻言笑呵呵道,再一次看向姜元元,“不过寡人这儿子就没出息多了,配……”
南楚王的话峰回路转,但众人毫不怀疑下一句就是,前秦公主配我这个儿子倒是合适。
台下的嬴珣很想来一句你们南楚这么做真的不无耻吗?
之前不想要,现在想瓜分前秦了,反而对这个婚约热络了起来。
但不知为何这时他忽然发现,台上的少女听到这句话脸上却露出了尘埃落定的神情。
“陛下不用过谦,我这小儿子才是缺乏管教,之前一直担心过于年轻没到娶亲的时候,”台上的姬墨神情忽然冷了下来,下一刻向南楚王躬身开口道。
“但这份婚约既然是陛下赐予他的,那么姬家自然会心诚悦服地接受,刚刚是臣一时冲动了。”
这是……什么情况?
姬嘉树听到这句话整个都愣住了。
虽然这是他渴望的结果,但他不明白他父亲怎么就突然改了主意。
唯独站在台下的姬清远明白这是为什么。
他的父亲终究还是更看重权势。
当初他记得昭阳郡主林抱月要被封为皇长子妃的时候,各国国师纷纷前往贵阳贺喜,唯独他的父亲没有去。
他的父亲不能容忍自己的儿子和她产生关系,但他更不能容忍的是。
这个女子再一次可能成为一国之后。
尤其还是南楚的王后。
国师不能向王室下手,这是山海大陆上百无禁忌的神子和国师身上唯一的禁令。
当初如果林抱月成为皇室室的一员,就意味着他父亲不能再伤害她,所以他的父亲才会如此愤怒。
如今也是如此,如果嬴抱月真的嫁给了姜元元,姜元元之后又能顺利继位,那么他父亲这一辈子无论发生什么也不能把她怎么样。
这显然比她嫁给他自己的儿子情况更糟糕。
那么他父亲会做这样一个选择,姬清远一点都不意外。
看着台上嬴抱月的神情,他知道她也不意外。
在南楚王出现的那一刻开始,这件事其实就有了变化。
只不过南楚王找了这样一个借口,面子受损的南楚国师也不会轻易放过。
“既然国师大人坚持要这个婚约,那么寡人也只能割爱了,”姜良眯眼笑着道,“寡人这儿子就以后再……”
“二殿下的确也到了娶亲的年纪,”姬墨看着南楚王忽然开口道,“择日不如撞日,微臣知道陛下心中还有其他人选。诸家贵女今日也都在,不如今日就把二殿下的婚约也定下吧。”
说完他看了嬴抱月一眼。
高台上嬴抱月一怔,心底忽然发凉。
“也是,”辇上的老者眸光一顿,随后看向台下的其他仙官和不远处贵女们,“寡人心中的确也有人选。”
台下的姜元元浑身一震。
这时却只听他的父亲开口,“梦阳啊,寡人记得你的小女儿尚未婚配吧?”
嬴抱月瞳孔一缩。
这群人是要……
初阶大典的主考梦阳先生起身低头称是。
“那这正是上好的姻缘,”姜良猛地一击掌,看向姜元元和人群中的一个女子道,“阿元,那今日就把你和李家二小姐婚事定下吧,你以后可要好好待人家。”
李家二小姐?
姜元元闻言僵住,看向走出贵女群中的一个女子彻底愣住了。
看着走出人群的那个少女,嬴抱月猛地握紧了双拳。
堇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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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妹妹
看着台上的嬴抱月攥紧双拳,姬清远深吸一口气。
正如那个少女懂得如何激怒他父亲一般,他的父亲也永远都知道如何激怒她。
李家二小姐,李堇娘。
足不出户的他对这位贵女并不熟悉,但并不妨碍他记得这个名字。
姬清远一直都知道,当年在少司命林抱月心中,除了他的妹妹姬安歌,还有一个不惜一切代价也要保护的女子。
而李堇娘这个名字,和那个女子很像。
和那个对她而言很重要的人很像。
那就是梅花将军,李梅娘。
虽然南楚丹阳李氏已经将这个女儿从族谱中抹去,但并不妨碍能从排行上一眼看出李家曾经有一位大小姐。
梅花将军李梅娘正是曾经的李家大小姐,李堇娘同父同母的亲姐姐。
李氏姐妹的母亲早亡,而李梅娘十五岁逃婚离家,和父亲梦阳早早断绝了关系。唯独剩下这一个妹妹,是李梅娘在南楚唯一的牵绊。
据说李梅娘在成为梅花将军后曾经还偷偷回过一次南楚,就是为了看她这个妹妹。
也是在那一次,南楚的民众和百姓才发现在边境活得风生水起的女将军,居然就是几年前逃婚失踪的李家大小姐。
只不过有李梅娘这样特殊的姐姐,八年前在李梅娘随着少司命消失后,李家二小姐在丹阳城内的日子也并不好过。
那个少女本身的性格听说也比较特别,好像也随了她的姐姐。
就在这时,姬清远的思绪被周围民众的议论声打断。
看着被南楚王提到后静静从人群中走出的那个少女,台下民众们的神情有意外也有了然。
“李家二小姐?原来二殿下正妃的人选陛下这是早就选好。”
“原来陛下是看上了梦阳先生的女儿。这家世倒也是般配……”
“之前李家二小姐一直没有婚配,果然是在等王室的赐婚啊。”
“可惜国师大人没有嫡女,不然论家世肯定是国师之女优先。现在也就是只能是李家二小姐了……”
单论身份,李堇娘被选中并不让人意外。只不过在一片祝福和称颂中,也有不少质疑的声音。
“不过……”
看着面无表情走到南楚王和她父亲身前的那个少女,丹阳城内耳闻过这个少女以往所作所为的百姓和修行者们纷纷皱起眉头。
只因这李家二小姐在丹阳城内也是个出名的人物。
“不过听说这李家二小姐素来桀骜不驯……带过她的嬷嬷都被气跑了……”
“身份再高没有大家闺秀的样子……毕竟有那样一个姐姐……”
“听说她也哭着闹着要修行呢,幸亏后来梦阳先生给拦住了。”
“这李家大小姐当年就逃婚了,这二小姐不会也来这么一出吧?”
人们看着走到南楚王面前的李堇娘,纷纷瞪大眼睛有些怀疑。
“这应该不会吧?这毕竟是陛下亲口赐婚,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说不……”
“嗨!这李家二小姐疯起来,谁知道会发生什么!”
听到周围民众的议论,躬身站在南楚王步辇下的李梦阳也眯起眼睛,看着一步步走来的女儿手掌真元气息涌动。
他知道按照他这女儿的性子,也不是做不出来当众拒婚的事。李梦阳已经决定如果李堇娘出言不逊发起疯来就先控制住她让她说不出话来。
然而出乎丹阳城内百姓和梦阳先生的预料。听到南楚王赐婚走出人群的李堇娘,神情却十分平静。
“你……”姜元元看着一步步走到他身边和他并肩而立的少女不知该说些什么。
他想说……这丫头居然愿意嫁么?
姜元元也早就听说过关于李家二小姐的那些传言,让他没想到是这位李家二小姐此时此刻却表现的格外配合。
面对头顶上投下的南楚王的目光,李堇娘微微躬身。
“民女见过陛下。”
“嗯嗯,不错,果然是上好的姻缘。”
南楚王姜良看着底下并肩而立的一对少年男女,笑眯了眼睛。老人看着姜元元抚掌大笑道,“阿元,你还在做什么,还不和你媳妇一起谢恩!”
媳妇……
姜元元偷眼看了一眼身边的李堇娘,发现这位刚刚被赐婚于他的少女,人虽直挺挺站在他身边,却根本没有看他一眼。
好吧,他就知道,这位李家二小姐根本就不稀罕他正妃的位置。
只是姜元元没有想到,平素在此等事情上反应最为激烈的李堇娘,今日居然会乖乖听话。
难道是突然转性了?
然而形势容不得他多想。
“儿臣……”顶着他父亲的目光姜元元拱起手来,发现李堇娘果然也随着他做出了行礼的姿势。
只要他们并肩同时向他的父亲向南楚的这位君王行礼谢恩,那这一场赐婚也就成了,只是……
“堇娘!”
低着头的姜元元瞳孔一缩。
然而就在这时,高台上传来了那个少女的呼喊声。
姜元元感到身边的少女肩膀一震,随后她抬起了头。
他也随之抬起,看见高台上的嬴抱月正大口喘着气看着他们这边的方向。如果不是一边的姬嘉树拉住她,她看上去似乎甚至想要冲过来。
“前秦公主?”看着打断这一切的少女,步辇上的姜良眯起眼睛,“你有什么话要说吗?”
“陛下,公主殿下是民女闺中密友,一时心切才出了声,还请您不用在意。”
台上的嬴抱月正要开口,姜元元却听见自己身边的女子忽然语速极快地说道。
“公主殿下,还请您今日不要多言,专注你自己的婚事。”姜元元只见李堇娘抬起头看向高台上的嬴抱月大声道,“民女的婚事是民女自己心甘情愿接下的,与你无关。”
心甘情愿……
嬴抱月握剑的手的一顿,怔怔看着不远处台下的少女。
李堇娘深吸一口气,转头不再看高台上那个少女的眼神。
不然她怕她会不忍心。
真是……明明自己的婚约和性命危在旦夕,那个人居然还有心思去操心别人。
真是的……这世上原来真的有她姐姐说过的那样,那么傻的人。
不过今时今日,她终于也有她能做的事了。
至少先答应下来再说,今日场间的形势以及容不得再出现变化了。
李堇娘闭上眼睛,同姜元元一起躬身向南楚王行礼。
“好好好!春华君和前秦公主,梦阳的女儿和寡人的儿子,我们南楚这下也是双喜临门了。”看着这一幕南楚王姜良大笑道,
“不,陛下,其实是三喜临门。”而就在这时李堇娘抬起头,看向头顶上的君王认真道。
“哦,三喜?那这第三喜是什么?”看着大胆开口的李堇娘,南楚王眯起眼睛问道。
“陛下有所不知,在您到来之前,我们南楚这一届初阶大典的魁首也已经诞生了。”李堇娘微笑道,“连国师大人都已经承认了呢。”
“国师大人都承认了?”南楚王姜良弯下腰来,饶有兴趣地问道,“是哪位英才?”
“正是……”李堇娘转身,看向身后的高台。
第十二章 魁首
“是……”虽然大胆开口,但真要说这种事李堇娘还是有点紧张。
然而就在这时,高台之上传来少女清澈的声音。
“是我。”
台下民众一片唏嘘,虽然经过之前诸多波折,但围观民众没有想到那个女子当着南楚王的面也真敢如此理直气壮地说出这句话。
“李二小姐,谢谢你。”
姬嘉树看向身边的少女,看着嬴抱月重新握紧了剑柄,看向南楚王座下那个揽下婚约的少女轻声道。
“不过,本来就属于我的东西,我自己可以说。”
属于她的东西。
李堇娘身边的姜元元闻言吞咽了一口唾沫。
在喜怒无常永远不知在想些什么的他父亲面前,他尚且不敢大声说话,但高台上少女的神情却无所畏惧。
她本来就无所畏惧。
“哦?是你?”步辇上的老人的确永远让人不知在想些什么,看着高台上的嬴抱月他眯起眼睛,“原来你居然是个女修。”
“我都参加初阶大典那么久了,陛下原来才知道。”嬴抱月笑了笑,看向步辇下的姜元元道,“二殿下,和你的血盟,如今我已经实现了。”
实现了。
原本正在担忧其他的姜元元闻言睁大眼睛。
她真的实现了。
参加过稷下之宴,亲眼见证那一场血盟的修行者和百姓们都愣住了。
曾几何时,那个初次听到只觉得是一场绝不可能的笑话的约定,如今真的被那个少女实现了。
一个月的时间,六轮对决,无数场战斗,无数个对手,无数次意外,无数次陷阱和阴谋。
那个少女已经一一闯过,成为了站在年轻修行者之上的那一个人。
“之前在稷下之宴上,我和南楚二殿下约定,我可以参加初阶大典,但必须拿到魁首。”
嬴抱月注视着步辇上的南楚王姜良静静道,“如果拿不到,就自请进入宁古塔。”
“如今,我实现约定,拿到了魁首。”
“不拿到魁首就进入宁古塔……”步辇上的老人闭眼重复着,姜元元在下面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他很清楚件事的消息早就送进宫里,他父亲不可能不知道,此时是又在装不知道!
“嘛,这个约定倒是没什么,阿元倒是一如既往喜欢难为人。”在令人屏息的沉默之后,步辇上的老人睁开了眼睛淡淡道。
喜欢难为人……姜元元心里冷笑,但又庆幸他逃过一劫。
看来很可能他大哥的病情是又加重了,看在就剩他一个完好的儿子的份上,他父亲才勉强给了他个台阶。
当初立下这个血盟之时,他完全没想到事情会闹得这么大,居然到了最后连他的婚事都提前了。
“如果你真能拿到魁首,这个约定也没什么,”南楚王姜良眯眼看向台上的少女,“只是你真的拿到了……”
“南楚王陛下,”而就在这时,台上传来一个男人清冷的声音。
嬴抱月一怔,看向身边忽然开口的李稷。
“素闻南楚初阶大典规则清明,对决公正,如此一见果然如此,”戴着青铜面具的男人漆黑的眼睛注视着步辇上的老人道,“这给我们东吴接下来的中阶大典还真是树立了一个好榜样。”
赵光站在李稷身边一愣,随后握紧自己腰边玉佩大声附和道,“是啊是啊!我回去一定要好好和我大哥说道说道,南楚真是不拘一格降人才!”
看着台上的两个东吴人,南楚王姜良眸光深处冷了下来,但满是褶子的脸上却堆满了笑容。
“哦,东陵郡王也这么觉得?”
“那是当然,说来抱歉,小子隐瞒了身份作为东吴继子参加了初阶大典,”赵光深吸一口气看向身边的嬴抱月。
“但一路看着这位前秦公主杀入最后一轮,杀入决赛,最终进入最后一战,的确是让人备受鼓舞。”
“鼓舞么……”姜良盯着赵光问道。
“是啊,”步辇上老人的目光带着人令人难以言说的压力,但他身边另一位兄长的目光却更加坚定,赵光咬紧牙关硬着头皮道,“已经让人期待在我们东吴的中阶大典上遇上她,和公主殿下好好一战呢,哈哈哈!”
“中阶大典,”步辇上的老人眯起眼睛悠悠道,“赵暮人和东方仪会允许她参加中阶大典?”
“会,”回答这个问题的是李稷。
“我们东吴自然是欢迎今年初阶大典的魁首来东吴参加初阶大典。”
他伸手摘下了赵光腰边属于赵暮人的鱼肠剑,“我们东吴人说话,从不反悔。”
李稷静静拔出了如今东吴的王剑,“如若反悔,那血溅三尺,不死不休!”
嬴抱月闻言一怔。
赵光被吓了一跳,看着雪亮的长剑心中只在悲鸣,二哥你要滴血立约可不要拉上他啊……
他平常没那么拼的……
“东吴欢迎初阶大典的魁首,不论男女?”步辇之上的老人看着站在嬴抱月身前的李稷和赵光眯起眼睛,场间再一次陷入沉默。
姜元元感受着步辇上他父亲冰冷的气息,这一次他知道父亲在想些什么。
南楚的确不愿率先承认第一位女魁首,但在初阶大典之上中阶大典的举办国东吴都说了他们会承认欢迎对方来参加中阶大典,南楚已经不好再矢口否认。
“那么,前秦长公主,”姜良这一次看向的是站在台上的姬墨,“她进入最后一战寡人已经知道了,不过她是真的拿到魁首了?”
“南楚的国师大人之前已经用朱雀神的名义起誓,当众承认了在下的魁首之位,”然而这时不等姬墨回答,嬴抱月已经开口道。
“八兽神的誓言关乎一国国运,倒是感谢南楚国师如此坚定地为小女作保。”嬴抱月淡淡开口,话中的意思却让人心惊胆战。
姬清远在台下,看着他父亲绷得紧紧的下颚,深吸了一口气。
无论如何,刚刚他的父亲已经当众承认了嬴抱月的魁首之位。
只不过想要将她遣送回南楚的想法落空了罢了。
但之前说出去的话,所有人都听到了。
台上台下一片死寂。
所有人都在等着朱雀神子的回应。
而就在这时。
“作为上一届的魁首,恭喜今年魁首的诞生。”高台之上死寂之中,姬嘉树退后一步向嬴抱月拱手行礼,真心开口。
那个少年在所有人之前,第一个向那个少女送上了自己的祝福和承认。
所有人怔怔看着这一幕。
“是,”在周遭修行者和南楚王的目光下,高台上身着黑衣的男人闭上了眼睛,静静开口,终于说出了那句话。
“今年初阶大典魁首已定,为前秦公主嬴抱月。”
高台之上,响起钟声。
人们睁大眼睛,张大嘴巴,月光之下,看着历史被刷新的一瞬间。
战国七年,南楚初阶大典魁首于此时诞生。
她是。
史上进入这个位置的第一位女子。
她是。
前秦公主,嬴抱月。 第十三章 结束
听着高台上响起的最后一声钟声,今日南楚山上所有人都恍如梦境。
“结束了……”
有修行者喃喃开口。
在这一声钟声响起之时,意味着这一场历时一个月的大典终于结束了。
这一个月真是发生了太多的事,发生了太多的意外。
在开始之前,没人能想到紫华山最终都会崩塌,没人想到闭关的国师会出关,没人想到东吴的郡王会化名混入其中,没人想到初阶大典的最后一战会连上一届的魁首都参与其中。
更没人想到,经历一个月的奋战,登临数百名修行者之上的,是一个十五岁从前秦来南楚和亲的少女。
天早就已经黑了,夜风寒凉,月色如水。
看着并肩走下高台的那一对少年男女,所有修行者都露出敬畏和复杂的神情。
在南楚王的授意下,他们之间的婚约并没有解除。
这是一对年轻的未婚夫妻,但更令人惊叹的是,这一对未婚妻居然两人都是初阶大典的魁首。
这在修行界的历史之中,还从未出现过。
“居然两人前后都成为了初阶大典榜首……”
“这样有修行才能的女子……”
“这一幕看着怎么好像是……”
未婚夫妻同为初阶大典榜首的场面的确从未出现过,但眼前这一幕,在南楚老人们的眼中却觉得并不陌生。
“这两人并肩走在一起,看着居然像是当年的大司命和国师大人……”
“嘘!老头子你说什么呢!国师大人在呢!你不要命了提起那个女人!”
人群中的喧嚣截然而至,人们未说完的话被打断。然而站在人群中的姬清远闻言一愣,看着并肩走下高台的嬴抱月和姬嘉树,闭上了眼睛。
他知道为什么有上了年纪的百姓会这么想。
因为真的很像。
年轻的未婚夫妻,两人均惊才绝艳。
他从没有见过他的父亲和他的母亲在一起的模样。但姬清远毫不怀疑当年在南楚,他的母亲和他的父亲一起出行之时,一定是如今的模样。
像如今这样,一幅如画的模样。
虽然姬安歌和他们母亲的容貌酷似,但姬清远很清楚,最像他母亲的人,永远都是她。
想到这一点,姬清远心底忽然咯噔一声。
他猛地抬起头看向站在人群后正向仙官们下达安排百姓下山命令的他的父亲。
然后他清楚地看见,他父亲说完命令,抬起头眸光看了嬴抱月的背影一眼。
那种眼神没人能看懂。
姬清远心底微凉。
他父亲之前不遗余力也要将这个女子遣送回国,也许并不是单单是因为恨她。
姬清远看向自己身边姬安歌脸上的面纱,呼吸急促起来。
那么多年了,那个男人甚至不想看到自己女儿的脸。
姬清远很清楚,虽然八年过去了,他从懵懂的少年长成了能独立思考的男人,但他依旧不可能弄懂他父亲对他母亲那爱恨交织的感情。
更不可能弄清楚上一辈人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可现在嬴抱月和姬嘉树的婚约并没解除。那就意味着,等下那个少女要和姬嘉树一起回到南楚国师府。
有他父亲在的国师府。
那么这之后……会发生什么?
不管会发生什么,今日初阶大典已经结束了。虽然还有不少仙官对这场结果还有不满和怀疑,但这时步辇上的南楚王发话了。
“天都快亮,也累了一天了,让百姓们速速下山,仙官们也是,别耽误了明天上朝。”
南楚王居然久违地要上朝了,那所有仙官们也没心思再和国师理论,连忙都急着下山回家准备,走的比百姓还要快。
唯独喜欢热闹的百姓们还在盯着从高台上下来的少年少女们。
因不能提大司命,人们只能看着姬嘉树和嬴抱月感叹。但就在这时另外两个少年也从台上走下,跟在这两人之后四人同行。所有人的目光却又不由自主被他们吸引。
毕竟这两人是……
“是东陵郡王和昭华君!”
走在姬嘉树和嬴抱月身后的两人也十分引人注目。尤其是李稷,即便面戴面具看不清容貌,但所有高阶修行者的目光却都无法从他身上离开。
“昭华君……二十一岁的天阶……”
“他应该不会参加中阶大典吧?”
“年纪是可以,但他要是参加别人还有的玩么?应该不会吧……”
“不过这昭华君刚刚是在为前秦公主说话吧?这两人……是什么关系?”
“这东吴人没求亲成功看着也没什么反应啊,这之后还会不会抢人了?”
百姓们八卦的目光熊熊燃烧,听到周围人的议论,走在嬴抱月身边的姬嘉树眉梢微动。
就在这时,他突然感觉到,走在后面的李稷目光忽然停在了嬴抱月身上。
所有人都在欢呼着看他,但那个男人只注视着前方的那个少女。
而就在这时,嬴抱月也停下了脚步。
此时距离陈子楚姬清远等人所站的树下,还剩下十步左右。
姬嘉树一愣,不知是不是她察觉了身后人的目光,但这时少女的身后传来男人沉稳的声音。
“时限到了?”
“嗯,”嬴抱月背对着他笑了笑,“看上去是这样。”
“时限?”姬嘉树闻言一愣,什么时限?
“真亏你能撑到现在,”这时两人身后再次传来李稷的声音,青铜面具里男人漆黑的眼睛眸光复杂。
“很疼吧?”
“不,不疼。”
李稷静静注视着面前一步之遥的少女的背影。
她这一生,大概不会和任何人说她疼。
“还剩多久?”他淡淡问道。
“三息左右。”嬴抱月答道。
李稷抬起头目估了一下走到归辰等人身边的时间,深吸一口气,“你不用再撑下去,我会带你去他那边。”
嬴抱月看向不远处的大树怔了怔,微微笑了笑,“你能接住我吗?”
“我能,”李稷道,随后看了一眼她身边已经意识到了问题的姬嘉树,“他也可以。”
“好,那就麻烦你们了。”嬴抱月道,她回头看了一眼身后之前在她意料之外赶来的李稷。
“你也不要再撑,我不需要任何人帮我疗伤,让我睡一觉就好。”
疗伤。
姬嘉树闻言心头一震,随后只听身后戴着青铜面具的男人抬头静静道,“好,我答应你。你睡吧。”
李稷话音声落,姬嘉树看到身边少女向他笑了笑,“那我先睡了。”
说完,她像是失去所有力气,闭上眼向后倒去。
“抱月!”
姬嘉树伸出手揽住她的肩,而站在她身后的男人像是早就知道会这样,上前一步托住了她的背,下一刻反手从她肩上拔出了几根银针。
姬嘉树睁大眼睛,看着李稷手中犹带血迹的银针。
“她早就到极限了,”李稷看向身边少年的眼睛静静道,“经脉都空了。”
单凭一口气撑着,却让台上台下无人注意到她的异样。
“不过你不用太过自责,”李稷看向咬紧牙关的姬嘉树解释道,“是她隐藏得太好,正常人也发现不了,你父亲都不见得能看的出来。”
如果被那个南楚国师发现了,还不知会怎么样。
连他之前都被她暗算了,她还有什么隐藏不了的。如果不是他以前见过类似这种手法,他都不知道她的身体情况。
然而就是这样一个少女,最终拿到了魁首,还用自己的脚走到了台下。
李稷看向手中静静阖目而眠的少女,托起她交到了不远处满脸焦急的归辰手中。
“背你家公主回去吧,她今天辛苦了。”
唯有这个前秦少年的后背,此时更能让她安心。
归辰背起嬴抱月,而就在这时一抹曙光划破天际,树下的少年少女们抬起头看向天空。
漫长的黑夜,结束了。
……
……
带着冰雪的风从紫华山破碎的岩壁下卷起,从南吹往北方。
此时就在遥远的冻土之上,也有一个少年,正在仰望昭阳。
这是一片荒原。
在满地都是暗红血色和尸体的冻土之上,一个身着黑甲的少年正将一柄剑插入眼前兵士的胸膛。
鲜红的血从剑刃上流到他的手心,但他却无动于衷。
中剑的骑兵愕然看着眼前人的脸瞪大眼睛,“鬼……”
这个人没能说完这句话,因为执剑的少年将剑又捅进去了三分。
剑上的尸体软软滑下,在冻土地上砸出一声闷响。
而身披黑甲的少年只是静静看着这一幕。
就在这时一抹曙光打在他的脸上,少年静静地抬起头,看向地平线上升起的太阳。
只见他的脸上,带着一副狰狞的鬼面。
……
……
第十四章 黑夜
明晃晃的朝阳照在少年铁面之上,面具是狰狞的修罗模样,映衬出他一双犹如结着寒冰的眼睛。
看着初生的太阳,少年眯起眼睛,随后低头漠然看向倒了一地的尸体。
确认没有一个人再站起,他静静走向一块已经被血染红的石头坐了下来。
寒风透过他盔甲上的缝隙,发出呜呜的声音。
即便如今只是夏季转初秋,但这片土地之上依旧被酷寒所笼罩。
少年的神情司空见惯,因为这一片土地常年封冻,风景从未有丝毫变化。
然而就在这样的寒风之中,那个少年身上除了一副黑甲,居然没有穿其他的衣物。从铠甲中露出的手臂被冻得发红,胸甲的缝隙里能看到根根肋骨,但那个少年的神情却没有丝毫变化。
他就这样赤身穿着一副铠甲,坐在寒风之中,有如一座雕塑,仿佛在等待着什么。
周围都是死人的尸体,但他却仿佛看惯了这样的场景,眸光漠然如千日的冰层。
然而就这时,原本坐在石头上一动不动的少年脖子忽然动了动,少年微微伸手摸了摸,从上面摘下一个黑点。
原来是一只蚂蚁爬到了他的脖子上。少年定定看着自己的指尖,随后弯下腰,将蚂蚁轻轻放到了被血染红的土地上。
就在他直起身之时,远处忽然传来一个男声。
“公子!”
(后为防盗)
明晃晃的朝阳照在少年铁面之上,面具是狰狞的修罗模样,映衬出他一双犹如结着寒冰的眼睛。
看着初生的太阳,少年眯起眼睛,随后低头漠然看向倒了一地的尸体。
确认没有一个人再站起,他静静走向一块已经被血染红的石头坐了下来。
寒风透过他盔甲上的缝隙,发出呜呜的声音。
即便如今只是夏季转初秋,但这片土地之上依旧被酷寒所笼罩。
少年的神情司空见惯,因为这一片土地常年封冻,风景从未有丝毫变化。
然而就在这样的寒风之中,那个少年身上除了一副黑甲,居然没有穿其他的衣物。从铠甲中露出的手臂被冻得发红,胸甲的缝隙里能看到根根肋骨,但那个少年的神情却没有丝毫变化。
他就这样赤身穿着一副铠甲,坐在寒风之中,有如一座雕塑,仿佛在等待着什么。
周围都是死人的尸体,但他却仿佛看惯了这样的场景,眸光漠然如千日的冰层。
然而就这时,原本坐在石头上一动不动的少年脖子忽然动了动,少年微微伸手摸了摸,从上面摘下一个黑点。明晃晃的朝阳照在少年铁面之上,面具是狰狞的修罗模样,映衬出他一双犹如结着寒冰的眼睛。明晃晃的朝阳照在少年铁面之上,面具是狰狞的修罗模样,映衬出他一双犹如结着寒冰的眼睛。
看着初生的太阳,少年眯起眼睛,随后低头漠然看向倒了一地的尸体。
确认没有一个人再站起,他静静走向一块已经被血染红的石头坐了下来。
寒风透过他盔甲上的缝隙,发出呜呜的声音。
即便如今只是夏季转初秋,但这片土地之上依旧被酷寒所笼罩。
少年的神情司空见惯,因为这一片土地常年封冻,风景从未有丝毫变化。
然而就在这样的寒风之中,那个少年身上除了一副黑甲,居然没有穿其他的衣物。从铠甲中露出的手臂被冻得发红,胸甲的缝隙里能看到根根肋骨,但那个少年的神情却没有丝毫变化。
他就这样赤身穿着一副铠甲,坐在寒风之中,有如一座雕塑,仿佛在等待着什么。
周围都是死人的尸体,但他却仿佛看惯了这样的场景,眸光漠然如千日的冰层。
然而就这时,原本坐在石头上一动不动的少年脖子忽然动了动,少年微微伸手摸了摸,从上面摘下一个黑点。明晃晃的朝阳照在少年铁面之上,面具是狰狞的修罗模样,映衬出他一双犹如结着寒冰的眼睛。
看着初生的太阳,少年眯起眼睛,随后低头漠然看向倒了一地的尸体。
确认没有一个人再站起,他静静走向一块已经被血染红的石头坐了下来。
寒风透过他盔甲上的缝隙,发出呜呜的声音。
即便如今只是夏季转初秋,但这片土地之上依旧被酷寒所笼罩。
少年的神情司空见惯,因为这一片土地常年封冻,风景从未有丝毫变化。
然而就在这样的寒风之中,那个少年身上除了一副黑甲,居然没有穿其他的衣物。从铠甲中露出的手臂被冻得发红,胸甲的缝隙里能看到根根肋骨,但那个少年的神情却没有丝毫变化。
他就这样赤身穿着一副铠甲,坐在寒风之中,有如一座雕塑,仿佛在等待着什么。
周围都是死人的尸体,但他却仿佛看惯了这样的场景,眸光漠然如千日的冰层。
然而就这时,原本坐在石头上一动不动的少年脖子忽然动了动,少年微微伸手摸了摸,从上面摘下一个黑点。
原来是一只蚂蚁爬到了他的脖子上。少年定定看着自己的指尖,随后弯下腰,将蚂蚁轻轻放到了被血染红的土地上。
就在他直起身之时,远处忽然传来一个男声。
“公子!”
原来是一只蚂蚁爬到了他的脖子上。少年定定看着自己的指尖,随后弯下腰,将蚂蚁轻轻放到了被血染红的土地上。
就在他直起身之时,远处忽然传来一个男声。
“公子!”
看着初生的太阳,少年眯起眼睛,随后低头漠然看向倒了一地的尸体。
确认没有一个人再站起,他静静走向一块已经被血染红的石头坐了下来。
寒风透过他盔甲上的缝隙,发出呜呜的声音。
即便如今只是夏季转初秋,但这片土地之上依旧被酷寒所笼罩。
少年的神情司空见惯,因为这一片土地常年封冻,风景从未有丝毫变化。
然而就在这样的寒风之中,那个少年身上除了一副黑甲,居然没有穿其他的衣物。从铠甲中露出的手臂被冻得发红,胸甲的缝隙里能看到根根肋骨,但那个少年的神情却没有丝毫变化。
他就这样赤身穿着一副铠甲,坐在寒风之中,有如一座雕塑,仿佛在等待着什么。
周围都是死人的尸体,但他却仿佛看惯了这样的场景,眸光漠然如千日的冰层。
然而就这时,原本坐在石头上一动不动的少年脖子忽然动了动,少年微微伸手摸了摸,从上面摘下一个黑点。
原来是一只蚂蚁爬到了他的脖子上。少年定定看着自己的指尖,随后弯下腰,将蚂蚁轻轻放到了被血染红的土地上。
就在他直起身之时,远处忽然传来一个男声。
“公子!”
原来是一只蚂蚁爬到了他的脖子上。少年定定看着自己的指尖,随后弯下腰,将蚂蚁轻轻放到了被血染红的土地上。
就在他直起身之时,远处忽然传来一个男声。
“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