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有其表:谁动了我的玉全文阅读 第9分节

第八十一章 打量起眼前的人

    随着白玉的动作,原本抱着季临渊浑身顿时一僵,狭长的双眸越发的幽深起来。

    “别动。”

    季临渊一扫往日里对白玉的依顺,有些强势的看着白玉,低喝了一声。

    那平日里看起来格外纤瘦的双臂,有些强势的收拢、

    原本白玉还在挣扎来着,被季临渊这么一喝,顿时有些发懵,一颗心竟不由有些扑通扑通的跳起来,脸颊不住的发红,目光有些飘忽,最后不由自主的偷瞄了一眼季临渊。

    只见他神色如常,狭长的双眸平静而自持,顿时觉得,自己的面子有些搁不住了。

    感情,人家压根儿就没当回事呢,也对,她就是他的嫂嫂而已,人家就把她当长辈呢,思索间,有些弃垒的低头看了眼自己一马平川的身体,说不准,人家把她当妹妹吧?

    这样想着,白玉的心里,就越发的控制不住的弃垒起来。

    闻着从季临渊身上传来的阵阵墨香,白玉思绪万千。

    白玉的心思万千,而抱着他的季临渊其实心里也不平静,白玉的变化他自然是能感受到的,他不知道,嫂嫂怎么突然一下整个人的精气神都变了,变的弃垒起来,嫂嫂是在生气吗?是在责怪他么?

    季临渊的心不住的下沉,可他不敢开口询问,抱着白玉的手不由紧了紧,步伐带着些许僵硬,下颚紧绷,漆黑的双眸划过一丝紧张。

    白玉心头越想越不是个滋味,感觉自己怕是走火入魔了吧,这算个什么事儿,思索间,挣扎了就要下来。

    却不想季临渊抱着她的手越发的紧了紧,脚上的步伐快了不少,现在天气本就渐渐变热了,身上穿的衣服也少了,此刻,白玉隔着衣服都能感受到,季临渊绷的跟琴弦一样的身体,不住的升温。

    原本还有些不是滋味儿的白玉,顿时懵了,原本就通红的脸颊,越发的红了起来,仿佛要烧起来一般,但心里却平衡了不少,总归不是她一个人胡思乱想吧,嗯,这样的反应也是很正常的吧,毕竟两人都还是清纯的少男少女,这冷不丁的一下,谁也招架不住胡思乱想啊,思索间,白玉也不挣扎着要下来了。

    等季临渊把她抱着放在床上,白玉裹着衣服往被子里一滚,露出一个头,巴巴的看着季临渊。

    “你赶紧出去。”

    季临渊被白玉这么一看,顿觉心头一窒,通红的小脸,水汪汪的眼睛,带着一丝羞怯和薄怒,仿佛一只红了眼的兔子一般,让人忍不住想要欺她一欺。

    原本压在心底的那点旖念顿时又蹿了起来,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他衣袖下的手,狠狠的掐了自己一把,尖锐的疼痛让他平缓下来,冲白玉点了点头,就转身出去了,他此刻甚至是连口都不敢开,他怕自己的声音让嫂嫂听出什么端倪来。

    季临渊一出去,白玉连忙的起身将衣服穿好,直接就拿着旁边的装水的木桶,将泡澡桶里的水打了出来,端着出去倒了。

    一开门就看见季临渊正背对着门口站着,一时间,看着季临渊的背影,白玉整个人有些恍惚,莫名的,她觉得这个背影格外的熟悉。

    季临渊子在外面站了一会儿,现在已经平静下来了,听到身后的开门声,一转身就看见白玉拎着木桶站在门口,看着自己出神,心头顿时一跳。

    脸上划过一抹苦涩的笑容。

    “嫂嫂。”季临渊低低的叫了一声,低着头,仿佛做了什么错事一般,等着白玉宣判处罚。

    他不敢抬起双眼看白玉,他怕一抬眼,看到白玉的面容,就会暴露他心中的想法,那些不该存在的心思和邪念。

    白玉哪里知道,季临渊此刻的心里想了这么多,看着季临渊的身影越发的觉得熟悉,终于在想起来后,整个人都呆了。

    脑字里顿时跟一团浆糊一般。

    季临渊的身影,分明就和她梦中那个同她结婚的人一模一样,那声音,现在听着,也觉得像,她承认她心里是对季临渊有些想法,可她也知道不管季临渊对她到底是什么想法,先不说人家就把她当嫂嫂,就真的有什么,他们的身份,也是不能在一起的。

    那要在一起,是要浸猪笼的,要被唾沫星子淹死的。

    所以,对此,她也没有多想,想着等季临渊长大了,成家了,她就一个人游山玩水,可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对季临渊什么时候,竟有这样的想法,现在想来还觉得那样很不错,梦里,季临渊的温柔,体贴,现在回想起来哪怕是梦里,依旧让她沉醉。

    要是有这么一个人,宠着她有什么不好的?

    第一次,她有些明白,为什么有那么多人想结婚了。

    白玉正沉静在自己的想法中,听到季临渊的声音,下意识的抬头,心中闪过一抹心虚。

    “怎,怎么了?”

    白玉,有些结结巴巴的问道。

    “没什么。”季临渊见白玉这样,不由松了口气,伸手从白玉的手中将木桶接了过去。

    “嫂嫂辛苦了,我来吧。”

    说着,也不等白玉回答,直接拎着木桶将水提出去倒了。

    白玉见季临渊帮她倒水,一时间也不知道要做什么,坐在屋里的凳子上,看着季临渊来来回回,心中竟觉得格外的舒心,直到季临渊把水倒完,将里面专程用来洗澡的地方,打扫干净,白玉才回过神来。

    “那个,我,自己可以的。”

    白玉的声音很小,跟蚊子哼哼似得,季临渊闻声,低头看了眼低着头站在那里的白玉,头上的头发湿淋淋的贴在头上,轻叹了声。

    “你怎么不把头发绞干?”

    “啊?”在和季临渊的相处上,向来站着上风的白玉,此刻却有些犯傻,听到季临渊的话后,下意识的应了一句。

    就听见,季临渊轻叹一声,从一旁的桌子上拿过了毛巾走到白玉的面前,温柔的用手指捡起白玉的头发,用毛巾包着,慢慢额绞干。

    季临渊的动作,让白玉越发的懵了,那种在梦里的感觉仿佛又回来了一般,她呆呆的看着季临渊,她觉得这样有些不妥,毕竟他是她的小叔,这样的事情,不是他该做的,可却又舍不得下手推开他。

    她总觉得,有什么不一样了,临渊以前不这样的,可细想起来,有不知道到底哪里不一样了。

    就那么呆呆的看着他。

    季临渊虽说在给白玉绞干头发,可也一直关注着白玉的反应,见她这么呆呆的看着自己,不由勾了勾嘴角,要是一直这样也挺好的吧?可,到底是自己的奢求。

    思索间,他缓缓开口:“嫂嫂,不必介怀,你虽是我嫂嫂,但到底年纪比我小些,我帮你绞绞头发也是很正常的,身正不怕影子斜,不是你教我的吗?”

    季临渊的声音,让白玉回过神来,听着季临渊的话,心中不由有些发苦,果然,就是把她的那个妹妹呢,身正不怕影子斜,是她教的,那是因为那时候,她是真的身正啊,可此刻,她满脑子都是不该有的心思,怎么会不怕影子斜。

    可这样的话她怎么能说出口,最后只好闷闷的点了点头,低着头没在出声。

    季临渊见状以为她在生气,一时间心里也是忐忑的不行,没有说话,知道白玉的头发绞干,两人都没再说话。

    “那个,头发干了,你赶紧回房间吧,不早了,早点睡吧。”头发一绞干,白玉跟火烧屁股似得站起来赶人,季临渊闻言,点了点头,没有出声,直接回自己的房间去了。

    季临渊一走,白玉两步走到床边,嗵的一声,将自己甩在了床上,脸上一片通红,心跳的跟擂鼓似的。

    这样不行啊……

    白玉在心中哀叹一声,整个人埋在了被子里,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这边季临渊回到房间后,慢慢脱下穿在身上的衣服,那被包裹在衣服里的皮肤,烫的吓人,仿佛一把灼热的大火在身上燃烧一般,狭长的双眼,眸光微闪,幽暗深邃的眼眸中隐隐蹿出隐忍的火苗,整个人仿佛那炉子里的热碳一般。

    身体内窜出一个陌生的感觉,阵阵难以压制的热流从脊背处四处乱窜,让他整个人都陷入一种水深火热的感觉中,无法抑制。

    怎么会这样!

    季临渊心中懊恼,身着中衣的他在屋子里来回的走动,可无论是坐着,还是站着,抑或是走着,依旧是心绪难平,脑子里不时的闪过白玉那隔着薄纱莹白的肌肤,他知道这样是不对的,但心中却依旧压制不住。

    季临渊今年才十五,心思早慧成熟,可到底也才十五岁,这要是搁在现代,还是个孩子呢,很多事情他还处于迷迷糊糊的状态,并不是很明白,就比如他此刻,身体的状况,在屋子里也不知道折腾了多久,才到床上躺着,迷迷糊糊的睡了睡了过去。

    季临渊做梦了,做了一个充满了春意的梦,梦里那抹莹白的肌肤,还有白玉那绯红的脸庞,水汪汪的双眼,巴巴的看着她,一幅欲语还休的样子。

    第二天一早,季临渊从床上醒来,感到腿间传来的阵阵湿意,掀开被子,目光微缩,脸色微沉,想着那个旖旎的梦,双目微闭,最后,苦涩的笑了笑,出门打了水进来,将换下来的亵裤洗了。

    季临渊走了,回书院去了,等白玉忙完了在酒楼找了一圈,还是谭庆阳告诉她的。

    “走了??”白玉愣愣的问道。

    “嗯,一早就走了,怎么他没和你说吗?”谭庆阳看着一脸呆愣的白玉,问道,白玉闻言,摇了摇头,笑了笑道:“他可能有事吧。”

    说着,白玉转身就要去厨房,走了也好,这会儿见着人,她也不知道怎么去面对,思索间,心里却隐隐的有些失落。

    “玉儿,现在没人,先陪我坐会儿。”

    白玉刚走到厨房门口,就听见一个苍老带着些不舍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一转头,就看见郑元生一脸忧桑的站在门口,顿时就炸了。

    “你还好意思来?怎么,你还想在吃一个松鼠桂鱼??”白玉两步走了过去,咬牙切齿的开口。

    郑元生也不怕白玉咬牙切齿的样子,听到白玉的话后,不由双眼骤亮:“嗯,那要是可以的话,我在吃一次也无妨,毕竟以后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吃到了。”一想到,他怕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吃到白玉做的饭菜了,郑元生的新理论,就止不住的忧伤,一想到他以后又要吃糠咽菜了,他的心好痛。

    原本听着郑元生说在吃一次也无妨就要炸毛的白玉,在听到他后面的话后,呆了呆,歪了外头,看着郑元生:“你,要走??”

    白玉的话有些僵硬,本就心情不怎么好的她这会儿越发的低落了。

    别看她这会儿和郑元生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说真的,她对这老头感觉不错,别看他整天就知道吃吃吃,但人还是不错的,冷不丁的要走了,她还真有些不大习惯。

    郑元生见白玉一副恹恹的样子,不由贱贱的笑了笑:“或许,你给我做俩好吃的,我从来么吃过的,我就不走了。”

    看着郑元生那一副要流口水的样子,白玉不雅的翻了个白眼:“去去去,走走走,谁还稀的你不走了样。”

    “好了,好了,不说了,有点东西要给你,陪我上去坐会儿??”

    郑元生见白玉这样,笑着拍了拍白玉的头:“这性子也不知道是朝了谁,女孩子要温柔点知道吗?”

    郑元生的声音很小,很慈祥,那语气,仿佛一个关心晚辈的长辈一般,以至于白玉在别他跑了头之后,呆呆的愣是没有反应。

    良久,知道郑元生已经上了楼梯,白玉才回过神来,看着郑元生的背影追了上去。

    “老头儿,谁让你碰我的头了,头可断发型不可乱。”

    白玉咋咋呼呼的声音在郑元生的身后响起,郑元生在听到白玉的话后,转过头,睨了她一眼:“你还有个什么发型,人小鬼大,快点给我上来,迟了,我心情不好东西可就不给你了啊。”

    白玉原本还想反驳的,但在听到郑元生的话后,也不说话了,急急跟了上去,别看郑元生就是个老头儿,但他的医术还是见识过的,要是他真的要走了,有东西留给自己,那肯定是好东西。

    等到了雅间,白玉坐在郑元生的对面,就看见郑元生正看着自己,眼中那个带着一丝,难以形容的神采,似在怀念,又好似在透过她看什么一样。

    白玉见状心中咯噔一声:“老头儿??”她疑惑的叫了一声。

    被白玉这么一叫,郑元生回过神来,看着难的正经的看着白玉笑道:“你这丫头长得有些像我一个故人,我看出神了。”

    说着从袖间拿了几个瓷瓶出来递给她。

    “我要走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再回来,这里是我特地调制的一些常用的药丸。”

    “避毒丹,一般的毒,吃了能解,就是那些厉害的毒,吃了也能压制,倒是不希望你能用上这个。”

    “这个是回元丹,恢复体力的,金创药金创药,还有一些是伤寒药,增强抵抗力的。”

    “还有这个,是强力迷药,大梦三生,随便一点,就能让人睡个十天八天的,你一个女孩子家,留着防身。”

    说话间,郑元生伸手指了指最后一个瓷瓶,有着周围的脸上,闪过一些不自在来,轻咳了两声:“这瓶,是止痛药,那个,你今年也有十三了吧,再等两天,你长大了,也该来葵水了,你体质不是很好,小时候怕也受过不少寒,葵水初至疼的厉害,可以吃这个。”

    “这个不是单止痛的,可以帮你调理,总归那时候我肯定不在这里的,其他那些大夫都是些庸医,你一个女孩子,也不好意思找他们,就是找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给你治好。”

    郑元生,絮絮叨叨的说了一大通,白玉听在耳里,双眼却隐隐有些发酸。

    “你一个老头子,也真好意思给我一个姑娘家家的配这个,也就是我,要是换做别人,指不定把你当成流氓。”

    白玉吸了吸鼻子,看着郑元生说道,却还是将那些东西收了起来。

    “哦哟,你有本事你别要啊,收了我的东西还凶的很啊,早知道我就不给你这小白眼狼配这东西,想我天下第一名医,那都是治疑难杂症的,一般的病我都不乐意出手,今天屈尊给你配个妇人的药,还说我是流氓。”

    郑元生一听白玉的话,气的不行,指着白玉,半天说不出话来。

    白玉见状,连忙上前拍了拍郑元生的背:“唉唉,是我的错,还要劳烦天下第一名医给我配这药,让你操碎了心,什么时候走,我给你做点好吃的?”

    原本还气的不行的郑元生,一听白玉说好吃的,双眼骤然一亮,也不气了,可随即想到什么一样,摆了摆手:“算了算了,等我回来,到时候,你得把你菜谱上的菜,我没吃过的,全都给我做一遍。”

    白玉听他这么说,怔了怔,随即点了点头:“好。”

    良久,她看着郑元生:“就不能不走吗?”

    说不上什么原因,白玉对郑元生有种难言的感情,仿佛他就是自己的长辈一般,难不成,就几瓶药就给她收买了?白玉这样想着。

    郑元生闻言,叹了口气,目光幽深的看了眼白玉:“不行,我要去找我徒弟,这么多年了,她也该回来了,那个没良心的,也舍得一个人一走走那么多年。”

    郑元生的语气有些生气,但更多的是疼惜。

    原本还想留人的白玉在听到郑元生的话后,挽留的话也没有再说了。

    “那你找到了,就早些回来,晚了说不定我就改嫁了,到时候你可就找不着我做好吃的了。”

    白玉原本就是一句玩笑话,她改嫁?嫁给谁呢?此刻,她竟生起了,除了季临渊外,再也不想和别人在一起的心思。

    却不想一旁的郑元生听到白玉的话后,轻呲一声,目光晦涩的看着白玉:“临渊那小子要是准你嫁,你就可劲的嫁,我保证有法子找到你。”

    说完,郑元生站了起来,摆了摆手:“好了,好了,你下面等会儿又要忙了,赶紧去休息会儿吧,等会儿我自己走。”

    白玉闻言点了点头,她是最受不了离别了,既然他不要送,自己也就不送了吧。

    白玉走后,郑元生又坐了会儿,就离开了。

    郑元生走了,正在厨房忙着的白玉,听到小二带进来的话,饶是她已经有所准备,还是不由怔了怔,随即笑着炒菜去了。

    天香楼的生意很好,好的每天白玉几乎都忙的脚不沾地,季临渊自从那天去了书院后,竟很少回来了,白玉想要趁着送饭的时候去看看吧,但最后,还是忍住了,临渊不回来,那就证明他是在躲着自己,既然躲着自己,那她还往前凑什么呢。

    这样想着白玉的心里越发的有些难受起来,但随即又释然了。

    原本她的心思就是不该有的不是吗?

    日子这样一天天过着,时间一晃,一个月过去了,这天一早薛紫衣刚到百香楼,就说有人找她。

    白玉闻言连忙走了出去,就看见钱花局促的坐在百香楼的大厅里,身边坐着一个男人沉着的中年男人,赫然就是钱花家那口子。

    “花儿,你来了。”

    钱花听到白玉的声音后,猛地从凳子上站了起来,目光转向白玉,一扫之前的局促,欣喜的看着白玉:“玉儿,我来了。”说着指了指她身边没有出声的男人。

    “之前也一直没有和你介绍,我男人他叫陆谦。”

    陆谦原本坐在那里听到钱花的话后,也站了起来,看着白玉,冲她抱拳行了个礼:“谢谢小娘子救命之恩,我听花儿说,有事要我们做,小娘子只管提,陆谦绝对赴汤蹈火。”

    陆谦之前一直昏迷着,白玉也没注意看,如今陆谦一番话下来,白玉才细细的打量起眼前的人来。

第八十二章 京都你去了就是有去无回

    陆谦这人相貌看起来不是很出众,再加上可能常年在外打猎风吹日晒的,皮肤特别黑,相貌上真的是没什么特别的地方,但这一站起来,一说话,竟带着一股难言的气势来,仿佛一把带着鞘的剑,难不成是打猎打多了,身上自带着一股子杀气来??

    这样想着,白玉对陆谦,竟隐隐有些好奇起来,要不是她知道,这言行举止,怎么都不大像一个村夫。

    这样的人你说他就是个猎人,她还真不信,可说他要是有什么特别的身份,还会去山上打猎瘸了一条腿不说,还瘸着一条腿去打猎,差点死了也没人救,那家里贫寒的,怎么也不像个有身份的人啊。

    白玉的打量,陆谦自然是知道的,觉半点没有觉得局促,就那么站在那里,昂首挺胸,不卑不亢的。

    良久,白玉才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不用客气的,花儿和我是手帕交,你是她男人,我总不能看着她守寡吧。”

    说着,顿了顿:“你也别叫我小娘子了,怪客气的,也叫我玉儿吧。”

    小娘子小娘子的,说句实话,她还真是不大适应啊。

    陆谦闻言点了点头,一旁的钱花见状不由笑了,急忙拉住了白玉的手:“玉儿,你之前说有事,到底是什么事?赶紧告诉我们,我们一定帮忙办好的。”

    自从上次,白玉去看过他们后,钱花这心里啊就一直挂着,这陆谦一好就急忙的赶了来,就怕来迟了,耽搁了。

    所以这一找到白玉,就急急吼吼的要活儿干。

    毕竟,她欠了玉儿那么多钱,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还的上,现在玉儿需要帮忙她肯定要帮忙的。

    白玉见她急急吼吼的样子,不由扶额,让她坐在店里坐会儿然后就找谭庆阳去了。

    “谭叔,我之前有个计划,你能帮我去找个店面不?”白玉找到谭庆阳,将外卖的事儿和他说了,说实话,这段时间下来,她都忘了找这店铺了,事实上她现在已经忙不过来了,这会儿钱花来了,她就干脆乘热打铁,做起来了。

    谭庆阳是个有脑子的,要说做生意,那脑子是妥妥的,一听白玉这么说,顿时双眼就亮了,可随即又担忧的看了白玉一眼。

    “现在百香楼已经这么忙了,你在开个那个外卖,生意肯定越发的好,到时候你一个人怎么忙的过来。”

    现在,整个酒楼里,就只有玉儿这么一个撑得起台面的厨子,什么菜都得靠着她来,太辛苦了。

    白玉听谭庆阳这么说,不由笑了笑:“没事的,只是先把地方找好,再等一个月,一个月紫衣应该就能出师了,大菜不行,但小菜还是完全够了。”

    现在让她再吧外卖搞起来,她怕是不想活了吧,但钱花他们已经过来了,小两口,总不能也和他们一样住后院儿吧,把地方找到,让小两口住着,然后在慢慢开起来。

    原本谭庆阳还有些担心,这白玉要真把外卖做起来怕死要累死,现在听她这么说,也松了口气。

    “好,你交给我就是了,晚上,你那小姐妹肯定有住的地方。”

    晚上,晚上??

    “这么快??”

    白玉吃惊的看着谭庆阳,这也太快了吧。

    “这点功夫都没有,谭叔好意思拿你那三成股份?”谭庆阳闻言笑着说道。

    白玉闻言,不由抽了抽嘴角:“那就麻烦谭叔了。”

    和谭庆阳交涉好了后,白玉和钱花说了,钱花一听还要等一个月这不是在这儿玩儿吗,顿时急了。

    “那,玉儿,你这酒楼里还有啥要做的不,要不我在厨房里帮你做点什么吧,你这还有一个月……”

    白玉见钱花一副不给她点儿做的,就和她急的样子,不由抽了抽嘴角:“那,要不你就在厨房帮帮我吧。”

    “那……”

    白玉看了眼陆谦,钱花都能和自己在厨房帮忙,陆谦呢,总不好把人家晾着吧。

    钱花一见白玉看她家谦哥,哪里不知道白玉的意思,连忙摆了摆手:“你就不用管他了,谦哥身体好了,可以去找点活儿干,等你需要人的时候,就不去了。”

    见钱花这么说,白玉点了点头,要说,她看着陆谦这气势,他这里还真没哟他能干的活儿。

    说话间的功夫,陆陆续续就有人来了。

    白玉见状就往厨房去了,钱花见状连忙跟了去。

    一天的忙碌就开始了。

    下午的时候,谭庆阳就告诉白玉,地方找着了,饶是白天谭庆阳就和她说了今天能行,可真找着了,白玉还是有点吃惊的。

    她找了这么久都没找着,这人还真是一天功夫就找着了啊。

    地方找着了,白玉带着钱花他们去看了下,地方的要求白玉和谭庆阳说了的,这还真是照着她要求找的,路段不是最好的,但周围的住户,大多都是小康之家的样子,里百香楼有好一段距离,后面有两个房间,厨房什么的都有,这样钱花两口子住在这里就差不多了。

    钱花一见到房子,整个人都炸了:“玉儿,你,你,你给我们找房子干啥,这小院儿得多少钱啊。”

    越是这样想着,钱花就越是激动,玉儿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这样给糟践了。

    白玉看着钱花那激动的样子,就知道,她怕是以为这是特意给他们买的呢,不由笑了笑:“你别激动,这房子我是要做生意用的,之前不就和你说要你帮忙的吗?”说着,怒了努嘴:“喏,就是这里了,现在我是太忙了,有些忙不过来,在等上一个月的时候,这里就要麻烦你们了,现在你们先住在这里。”

    白玉的话一说完,一旁的钱花疑惑的看了她一眼:“你说真的??”

    “你先住一个月不就知道了。”

    钱花见白玉这么说,才松了口气,既然这样她可以先住上一个月,要真是玉儿卖给他们的,那她说什么也不会在这里了,欠玉儿的钱可以做其他的,总归能还完的。

    看了地方,白玉就要钱花不和他们回去了,反正晚上的生意不是很忙,让她把地方打理出来,毕竟晚上他们还要在这里睡呢。

    这事搞定后,白玉就直接回了百香楼,百香楼里,季临渊坐在大厅里见白玉回来连忙站了起来。

    “嫂嫂。”

    季临渊看着白玉的面容,那一直压制的内心,原本以为平静了,可在看到白玉的那一刻土崩瓦解了。

    白玉听到季临渊的声音,顿时愣住了,看着季临渊坐在大厅里,不由揉了揉眼睛:“临渊?”

    他不是要躲在她吗?怎么来百香楼了?

    这样想着,白玉的目光落在了季临渊的身上,竟消瘦了不少,心中不由微沉,是她让他困扰了吗?

    “嫂嫂,我有事想和你说。”季临渊看着白玉不可置信的目光,苦笑着勾了勾唇。

    他知道,这一个多月他不回来,嫂嫂肯定担心了,可他不知道回来后怎么面对她,他怕看到嫂嫂责怪的眼光,也怕听到嫂嫂开口质问他为什么不去叫季月他们进去,而是他自己进去了,他怕在嫂嫂的面前,露出他龌蹉的心思。

    一看到嫂嫂的样子,他就想将人拥入怀中,他就想她属于自己,可这样的想法,要是嫂嫂知道了,恐怕会鄙视他吧,竟然有这样肮脏的想法。

    季临渊的想法白玉自然是不知道的了,一听他这么说,不由怔了怔,随即点头:“嗯,那到楼上雅间说吧。”

    季临渊既然说有事,但又没有开口,那就肯定是有什么不能在外面说的事了,后院里就只有他们的卧房,总不能将人带到卧室里去吧。

    一想到卧室,白玉不由响起了一个月前的事情,脸颊微微的红了红,转身率先上了楼。

    季临渊见状,缓步跟了上去。

    雅间里,两人就那么坐着,也没有出声,良久,季临渊苦涩的笑了笑,张口说道:“嫂嫂,你是还在生我的气吗?”

    嫂嫂也是应该生气的吧,毕竟他那么过分。

    白玉原本正想着,怎么开口呢,总归他们叔嫂俩不能就一直这样躲着避着吧,既然发生了,那就得说清楚,不然这事儿以后就得成为他们的心结了,就算他们不能成为情人,但到底是家人这样下去,他们怕是就生疏了。

    这冷不丁的季临渊就来了这么句话,白玉不由抬头,眼中闪过一抹惊讶,看着季临渊一脸歉疚的样子。

    她什么时候生气了?不是他对她避而不见吗?

    思索间,白玉不由瘪了瘪嘴:“我什么时候生你气了,不是你要躲着我吗?”

    说道这里,白玉就郁闷的不行。

    季临渊紧张的看着白玉,想象着她说些什么,可却不想听到白玉这么一番话来,也不由怔了怔,他躲着她?他是躲着她,可那是因为怕她生气,看着白玉一副郁闷的样子,他心中微动。

    难道他猜错了??

    这样想着,他连忙解释道:“我不是有意躲着嫂嫂的,我是怕嫂嫂你生气,所以……”才躲着她的,毕竟说不行,嫂嫂也不想见到他的。

    白玉一听,季临渊竟然是怕自己生气才躲着自己的,不由不雅的翻了个白眼:“你哪只眼睛看见我生气了,你就说我生气了?”

    “还好端端的躲着我,真是气死我了。”

    这会儿话也说开了,知道季临渊不是躲着自己了,也没有发现她心里那点龌蹉的想法,白玉也不拘着了,顿时恢复了本性。

    季临渊见白玉这样,怔了怔,随即歉意的看着白玉,伸手揉了揉白玉的头:“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不该躲着你的。”更不该对你有这样的心思。

    对于一被揉头发就炸毛的白玉,此刻却没有动手,感受着季临渊在自己头顶温热的手掌,白玉觉得格外的温馨,这大概是他们唯一能亲近彼此的方式了吧。

    “嗯,是你的错。”害她提心吊胆的担心了这么久。

    “你看看你现在这样子,好不容易养点肉出来,容易吗,这又瘦了,我每天做那么多菜是做着玩儿的吗?你是怎么吃的。”

    书院的饭菜都是出自她的手,那都是荤素营养搭配的,尤其是季临渊避着她没回来,那更是花了心思在书院的饭菜上。

    可这人,这些好吃的,竟瘦了这么多,这怕是吃到狗肚子。

    季临渊见白玉这么说,无奈的勾了勾嘴角:“我哪里吃的下。”可不是,一想到嫂嫂在生他的气,他怎么吃的下,一想到或许嫂嫂知道了他的心思,会对他退避三舍,他的心就焦灼不安,哪里吃的下,不止吃不下,睡也睡不好。

    白玉闻言,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两步走到了一旁的桌边坐了下来:“你说吧,到底回来有什么事?”

    她可不相信,就是为这事儿。

    果不其然,季临渊在听到白玉的话后,神色骤然变得越发的严肃起来,缓步走到了桌边,坐在了白玉的对面。

    “嫂嫂,我不想继续科考了。”

    良久,季临渊缓声将自己的打算说了出来。

    季临渊的话一说单,白玉猛地抬头看向季临渊,良久,她才缓缓开口:“是出了什么事了吗??”

    临渊府中中了解元,要说,等不了多久就该去京都了考试了,要是中了,就是殿试,殿试出来,要是有皇上的御笔钦点,那就算是出头了。

    不是说,她一定非要季临渊念书,毕竟,对她而言,她觉得念书不一定是唯一的出路,她也不是要季临渊读书出人头地来给她当个靠山什么的。

    可从她过来,就看见季临渊勤勉念书,她那便宜婆婆的遗愿就是季临渊能高中,读书出人头地,同时季临渊的功课也好,是以她也是拼了命的要供他,总归不能白白的废了人家一个读书的好苗子。

    可如今季临渊却冷不丁的和她说,不念了,不科考了,这其中要是没事,她是不信的。

    季临渊听了白玉的话后,抿了抿唇,没有出声。

    白玉见状,沉声说道:“临渊,你还拿不拿我当你嫂嫂了,你要是有什么事,说出来,说出来,嫂嫂能帮你解决的,一定帮你解决的,就是不能帮你解决,也一定会想办法的。”

    “你相信嫂嫂。”

    说着,顿了顿,小心翼翼的开口。

    “是有心上人了??”

    一提到这个,白玉的心就有些钝痛,但还是继续说道:“有心上人了,这是好事啊,况且这和你念书也没什么关系啊,你说,是哪家姑娘,嫂嫂请人去给你说媒,这速度要是快点,成亲过后再上京都也是不错的,指不定回来就当爹了。”

    白玉的话一说完,季临渊的脸色就沉了下来,眼含苦涩的看了白玉一眼,他是有心上人了,可他不能说,况且他不念书也不是因为这个,思索间,他摇了摇头:“不是的。”

    “不是的,那是为什么?”

    白玉疑惑:“临渊,嫂嫂不是一定非要你去念书科考,虽说世上有士农工商等级之分,可嫂嫂并没有这样的看法,都是各凭本事生活,也没有什么高低贵贱的。”

    “可你不念了,总该有个原因的吧,毕竟你现在离高中也就只有那么几步之遥了,之前你费了那么多心血。”

    听着白玉的话,季临渊的心,是波动的,他知道嫂嫂不一样,可她这样的想法,却是从来没有人说过的,他几乎就想给白玉坦白算了,可转念想了想,最后还是没有开口。

    “嫂嫂,对不起。”

    原本白玉觉得,她都这么说了,季临渊也该说了吧,在听到季临渊的话后,白玉不由抿了抿唇:“既然你不愿意说,那就算了吧,那你不考了,你想好作什么了吗?”

    谁没有属于自己的秘密,既然季临渊不想说,她也不能逼她吧,既然他不念书了,那肯定是有其他想法的吧。

    原本以为自己这么说,白玉肯定是会生气的了,可却不想白玉竟这样平静,这让季临渊不由愣了愣,最后缓缓开口:“我想先在嫂嫂的酒楼里帮帮嫂嫂的忙,后面,嫂嫂不是说,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吗?我想出去游学看看。”

    白玉,一听季临渊这么说,不由愣了愣:“游学??那得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这古代游学,坐的都是马车,有时候还得走路,那出去走一遭回来,得什么时候了,这样想着白玉整个人都不好了。

    这样是换以前,她还真没觉得什么,可这会儿,她是舍不得啊。

    “现在还不确定呢,我这不是也不急着走呢吗,我只是说不去考试,也没说不念书了啊。”该学的他还没学完呢。

    白玉这会儿整个人呢都有些懵,听到季临渊这么说,点了点头。

    “那好吧,到时候再说吧,下去吧,不早了,你早点睡去吧。”

    说着,白玉起身就往楼下去了,别看她现在看着冷静,实际上,此刻她的脑子跟一团浆糊似的。

    看着白玉离开的背影,季临渊狭长的双眸,顿时变得幽深起来,跟在白玉的身后下楼去了。

    晚上,季临渊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怎么也睡不着,思索间,思绪回到了几天前的书院。

    这天,宋濂正叫住季临渊和上京都考试的事,说完后他从宋濂的书房出来,往寝房去,路上却别一个黑影引到了一旁。

    “小公子,你不能进京都去。”

    原本季临渊是不想跟着过来的,但这人却仿佛是有意引他,一副势要他跟着走的样子,季临渊想着反正这是在书院应该不会出什么事,况且这有人真要是要还他,哪里用得着这么做。

    这样想着,季临渊也就没那么过顾虑跟了上去。

    刚走到一处隐蔽的地方,一个身形有些佝偻的中年男人从暗处走了出来。

    “小公子,你不能去京都。”

    只见男人穿着破旧,头发也满是污垢,脸颊更是漆黑的,看不出五官,双眼却散发着阵阵凌厉的光芒,此刻却激动的看着自己。

    季临渊见状,心中疑惑,但面上却是半点不显。

    “这位老人家,你恐怕认错人了吧,我不认识你。”

    那男人一听季临渊这话,激动的走了过去,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公子不认识我不要紧,我认识公子就可以了,公子,京都,你目前不能去,去了就是一去不回了。”

    说着,颤颤悠悠的从怀中摸出一个牌子出来,递到了季临渊的面前。

    原本还想说话的季临渊在看到男人手上的东西,顿时顿住了,目光落在了那个黝黑的铁牌,那铁牌上面刻着一朵莲花。

    他的身上,后腰上也有这么一朵,和那铁牌上的一模一样,他记得他小时候,他曾问过他娘,他娘告诉他那是胎记,可后来他大上一些了,知道那绝不是胎记,可不管他怎么问他娘,他娘都一口咬定,那就是胎记,最后他也只好作罢。

    “公子的后腰上,是否也有这么一朵莲花。”

    那中年男人见季临渊这样,沉声说道。

    原本就震惊的季临渊,在听到男人的话后,心中大为诧异,看向男人的目光带着一丝审视:“你说什么,我不知道。”

    “公子,你不承认不要紧,但你不能去京都,京都的人要是看到你的样子,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说着,也不管季临渊信不信,缓缓开口,将其中的缘由道了出来。

    其实,季临渊在男人拿出刻着莲花的铁牌时,心中就已经隐隐有些向相信了,在听完男人的话后,心中顿时掀起了惊涛骇浪。

    这其中,到底有多少真假他不知道,但若真的和这男人说的那样,他到了京都,怕是真的一去不回了。

    说完后,男人见季临渊没有说话,也没有催他,最后看了季临渊一眼,轻叹了声,翻身出了书院。

    季临渊回去后,想了许久,还是做了决定。

    要是,他真是那样的身份,他就不能去京都了。

    第二天一早,季临渊早早的就起来了,和白玉等人吃了早餐,就在百香楼里帮忙,一晃就过去了两天,原本休假的日子也过了季临渊去了书院,白玉等人在酒楼忙着。

    这段时间,薛紫衣也在白玉的调教下,能做不少菜了,这天,几人正在厨房里忙着,原本应该在外面忙着的谭庆阳急急吼吼的跑了进来。

第八十三章 他是你爹啊

    “玉儿,外面有人来找你来了。”

    谭庆阳向来是喜怒不形于色的,这会儿神色竟然这么着急,怕是出什么事了。

    思索间,白玉放下手里的东西,迎了过去:“谭叔,出什么事了?什么人来找我了?”

    “嗯,临渊的先生来了,很着急的样子,怕是临渊出什么事了。”

    谭庆阳和白玉他们相处了这么久,对季临渊自然也是有感情的了,见宋濂急切又愤怒的样子,心中自然是担忧的不行。

    原本白玉见谭庆阳这么担忧着急的样子还有些着急,可一听是宋濂来了,心里顿时有底了,也没那么担心了,宋濂是季临渊的老师,这时候来,无非就是为了季临渊。

    思索间,白玉和薛紫衣他们说了声,就跟着谭庆阳出去了。

    宋濂被请到了雅间,白玉一推开雅间的门,就看见宋濂,餐桌边喝茶,一杯接着一杯,原本儒雅的脸上,这会儿是强压着的怒气。

    “宋先生。”

    白玉走到宋濂的面前,低低的唤了声,心里有些发虚,相信所有当家长的别老师请到学校,心里都是这样的反应吧,现在虽说不是请到学校,但情况更严重啊,怒气冲冲的来家访,可不是更严重吗。

    宋濂气啊,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最得意的学生,竟然会做这样的事,这会儿,正在起头上呢,听到白玉的声音,咚的一声将茶杯放在了桌子上。

    宋濂向来是个儒雅知礼的人,这会儿这么喜形于色,不难看出,他确实是气狠了。

    白玉见状,坐在了宋濂的对面:“宋先生,是出什么事了吗?”

    尽管白玉是知道宋濂来是干什么的,但她总不能什么也不问吧。

    宋濂本就在气头上,听到白玉的话后,抬头看着白玉:“小娘子,我今天来找你,是为了临渊的事。”

    宋濂这会儿也没藏着掖着了,开门见山的说道。

    白玉闻言没有出声,她要说什么呢?说她已经知道了吗?她那怕会被骂死不行。

    宋濂见白玉不出声,以为他吓着了,轻叹了一声:“小娘子,我说了,你可不要太生气,好好劝劝临渊。”

    “临渊那孩子,他不想去科考了。”

    宋濂的话一说完,白玉一脸吃惊,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看着宋濂。

    “什么?临渊不想去科考了?”

    白玉觉得自己此刻简直的棒棒哒,完美戏精上身。

    “你是他嫂嫂,他不曾和你说过吗,他是不是遇到什么事情了,否则他怎么会不去科考??”

    宋濂见白玉也不知道,沉声问道,季临渊可是他最得意的学生,他不说御笔钦点的状元,前三甲那是绝对跑不掉的,可这会儿,就差这么一场考试就能殿试了,却说不愿意考了,这不是胡闹吗?

    “他……不曾和我说过,我不知道什么原因……”她要是知道原因就好了。

    宋濂一见白玉也不知道原因,顿时失望,但随即又明白过来,白玉连他不愿意去科考了都不知道,怎么会知道是什么原因。

    “小娘子,我劝过临渊了,他完全不听,疯了似得,就是不去科考,等他回来,你说说他,你是他大嫂,长嫂如母,你说他肯定会听的。”

    “眼看大好前程,他这就不去考了,不是胡闹吗?你可不能让他胡闹啊,寒窗苦读多年,不能一朝作废啊。”

    宋濂语重心长的说道,季临渊做了他学生这么久,他自然也是了解的,别看他好说话,知情知理的,但一旦决定了的事情,那就是怎么说都没有用的。

    他反正是劝不动他了,所以他把希望放在了白玉的身上,希望白玉能劝的动他。

    然而,宋濂的打算,注定是要失望的了。

    白玉在听到宋濂的话后,摇了摇头:“宋先生,怕是要让你失望了。”

    宋濂觉得,他怎么也是为季临渊好,他这么说,白玉肯定会应下的吧,可是却不想,白玉竟然拒绝了。

    “小娘子,你这事什么意思?”

    “宋先生对临渊想必也是了解的,他但凡决定了什么,怕是没有人能改变的了吧。”说着,白玉顿了顿。

    “况且,临渊这么做肯定是有原因的,这么多年寒窗苦读,就差临门一脚了,就这样放弃要不是有不得不放弃的原因,他肯定不会这么做的。”

    “我相信,他这样做,肯定也是经过了深思熟虑的。”

    季临渊向来是个有考量的人,当初她那便宜婆婆和老公死了,那么艰苦的条件他都没有放弃,现在却要放弃,那肯定也是有一定要放弃的原因的,这也是为什么季临渊在缓和她说不去科考的时候,白玉没有阻止的原因。

    原本还想着让白玉劝劝季临渊的,这会儿听了白玉的话后,宋濂没说话了。

    他不得不承认白玉说的是对的,一时间雅间了陷入了沉默中,良久,宋濂才叹了口气,和白玉说了声,就走了。

    季临渊不去科考的事情,被气到的不止有宋濂,还有薛寒雨和张子恒两人。

    寝房里,两人不可思议的看着季临渊。

    “临渊,你不去科考,嫂嫂知道吗?”

    薛寒雨在知道季临渊的决定后,只觉得季临渊怕是疯了,张口就抬出了白玉,当初为了他,嫂嫂可是连命都差点没了,他就不信,季临渊能背着嫂嫂,说不考了就不考了。

    却不想,季临渊在听到薛寒雨的话后,笑了笑:“自然是知道的,要是嫂嫂没有答应,我怎么敢做这个决定。”

    “嫂嫂她应了??”薛寒雨不可置信的看着季临渊,嫂嫂怎么会应下来?

    “嗯。”季临渊低低的应了声,事实上,要是嫂嫂坚持要他去京都的话,哪怕那个男人说的是真的,他也是会去的,可嫂嫂,却是这么体谅他,他说不去,甚至连个原因都没给,她就应了。

    “疯了疯了,嫂嫂怎么能这么应了你。”薛寒雨不可思议的说道,当初嫂嫂为了临渊的名声,连命都不要了,不就是为了他能科考吗?可现在临渊说不考了就不考了,这两人到底是在想什么。

    一旁的张子恒在听到季临渊不考了的时候,张子恒的心里最先想到的,就是,嫂嫂怕是要将他打死了去,去不想白玉竟什么都没说就应了,这也太好说话了吧?想到这里,张子恒顿时羡慕的不行。

    要是他娘这么好说话就好了。

    时间一晃,一个月就过去了,薛寒雨和张子恒两人去京都考试去了,临走时,白玉将之前府试时给季临渊的香囊给了两人一人一个,送着他们离开,回来时,几人走在路上都没有出声,但张寡妇和薛氏对于季临渊不去考了,是惋惜的,可白玉拿他没办法,他们有什么办法。

    思索间,几人回了百香楼。

    这一个月下来,薛紫衣差不多已经可以出师了,不是什么特别难的菜,基本上都可以上手了,就是太忙的时候有点忙不过来,但白玉还是轻松了不少。

    薛紫衣一出师,钱花那边的外卖肯定也是要坐起来的了,这一个月下来,钱花不知道多着急,要是她再不把外卖坐起来,恐怕钱花真的得收拾包袱回去了。

    原本外面也就不需要准备什么,白玉让人写了不少宣传单,算是提前给外卖那里打广告了,于是,外卖店就在几人的筹备下紧锣密鼓的开业了。

    原本几人还觉得,这怎么说也要过段时间才能看见成效吧,可开业当天外卖那边的生意就不错,原本那些愁着吃一顿难的走的人,这会儿也方便。

    一时间,外卖在县城里火了起来。

    “玉儿……”

    这天,白玉想着这会儿的人也不多,薛紫衣也出师了,外面也不是太忙了,指点了季大牛几人一下后就从厨房出来了,一出来就听见一个陌生的声音从门外响起,抬头就看见一个皮肤白皙,身上穿着绸缎衣裳的男人,身边跟着一个穿着水红色缎面长裙的女人,面色白皙,头上带着银钗,一副趾高气昂的样子。

    这两人,白玉是没有一点映像,但两人身边跟着的人,白玉却是认识的,跟在两人身边的人,不是别人,竟是王氏和白汉阳兄妹。

    “你是谁??”白玉皱着眉头,看向几人,她不记得,她什么时候认识这号人物,跟着王氏他们来的,肯定不是什么好人,这样想着,白玉看着几人的目光越发的不善起来。

    “三丫,你怎么这样,你连二叔都不认识了吗??”

    白玉的话一说完,男人还没开口,一旁的白莲花就满脸笑意的走到了白玉的身边,亲热的拉起了白玉的手,一副好姐妹的样子。

    二叔??白莲花的声音不小,白玉自然是听的见的,可此刻,她愣是没有反应过来,她那便宜奶奶生了俩儿子,白莲花叫这个男人二叔,那不是,这个人是这原主的爹??

    这样想着,白玉整个人都有些懵了,不可置信的看着白莲花,连她拉着自己的手也没管了:“你说他是你二叔??”说话间,白玉指了指站在门口的那个男人。

    “也就是我爹??”

    “可不是你爹,三丫,你爹来看你,竟然让人站在门口,你这当女儿的是怎么当的。”白玉的话才堪堪说完,王氏的声音就响起了。

    说话间,王氏两步走到了白玉面前,伸手将她拉了拉:“还不快去请你爹进来。”

    原本还有些发懵的白玉被王氏这么一拉,也反应了过来,看着站在门口没有进来的男人,脸色微沉,冷哼一声:“我爹?我爹早就死了,死了十二年了。”

    “什么死了十二年了,你爹没死,他回来了,你说的是什么话,还不快去将你爹请进来,你不请我们进来也就算了,你爹还不请进来了啊。”

    王氏一听白玉这话,就不乐意了,要是换做其他时候,她指定就动手了,这会儿却是忍着没有动手。

    “哦哟,你这话就好笑了,没请你进来,你不也进来了吗?”

    王氏的话才刚说完,薛紫衣的声音就响了起来,说话间,薛紫衣走到了白玉的身边,看着王氏和白莲花,嘲讽的说道。

    王氏被薛紫衣这么一抢白,顿时脸色都变了,张嘴就骂。

    “哪里来的小贱人,不过就是个干活儿的,这里有你插嘴的地方吗?”

    “这里没你插嘴的地方才是,你们从哪儿来就回哪儿去吧,我也不想和你们多说。”

    白玉看着王氏和白莲花的样子,心里就烦的很,也不想和他们多扯。

    说着,将目光放到站在门口的男人说道:“这位大叔别把门给我挡住了,耽搁我做生意”

    然而,有些事情,不是她不搭理就算了的,王氏一听到白玉的话后,顿时就变了脸色,转头看着站在门口的男人。

    “定竹啊,你看看,这玉儿啊,这些年都给夏春芝那个贱人给养野了。”

    “玉儿,你怎么和奶奶说话的,我是你爹,你是怎么说话的,什么别吧门挡住了。”

    王氏的话落后,原本站在门口的男人走了进来,白定竹是怎么也没想到,十二年过去了,他女儿竟然这么能耐,开了酒楼了这酒楼的生意,他早就打听好了,好的不行。

    白玉被这人的话给逗乐了,挑了挑眼尾,看了男人一眼:“我爹?我爹早在十二年前就死了,死在了做生意的路上,尸骨无存了,我哪儿来的爹?大叔,你就是想要女儿,可以找旁边这位大婶儿给你生,别人的女儿可不能乱认。”

    事实上,白玉的心里是相信的,当年她那便宜爹走的时候,原主菜一两岁,对爹是半点记忆都没有。

    可她没有记忆,王氏他们总归是认得人的,王氏他们既然认了,那就是没有假了。

    整个白家村里,所有人都认识原主爹,这不可能冒充的了的。

    可就算是真的又怎么样,她也不会认。

    “放肆,你就是这么和爹说话的?你可真是好样的。”

    白定竹见白玉这么和他说话,顿时怒了,大喝一声,这么多年了,可从来没有人这么和他说话。

    原本站在白定竹身边的女人见状,伸手拍了拍白定竹的背:“定竹,别生气,当心气坏了身子可怎么好。”

    说着,女人两步走到白玉的面前:“玉儿啊,你爹这次回来是专程来找你的,说他亏欠了你,想来补偿你的。”

    白玉看着那女人走到自己面前一副假惺惺的样子,不由冷冷的笑了:“亏欠我?不,他不亏欠我,他最亏欠的是我娘。”

    饶是白玉对夏春芝没什么感情,此刻依旧为她感到不值,当年说是出去做生意,一去不回,一晃十二年,夏春芝和原主在白家,都过的什么日子?那真的是过的连条狗都不如了,可这个男人呢,此刻竟然穿着绫罗绸缎,带着美妾回来了,那些他们受着苦的日子,指不定人家过的多好呢。

    白玉的话一说完,女人的脸色就变了变,一旁的白定竹两步走了前来:“你说什么呢?不要提夏春芝那个歹毒的女人,她害你,你还替她说话?”

    说话间,白定竹看了一眼,身旁的女人,见她没什么异常才松了口气。

    白定竹的话一说完,白玉不由乐了:“她歹毒?她歹毒不是你那娘逼的吗?你这个薄情寡义的人,也好意思说她?你怎么说的出口。”

    “这么多年,你哪儿去了?我娘在家受苦受难的时候,你哪儿去了,我食不果腹的时候你哪儿去了?补偿我,我需要你补偿吗?你看看我现在的样子需要你补偿吗?”

    “你要补偿,补偿我娘去。”

    这会儿百香楼的客人虽然不多,但到底还是有不少人,听到白玉的话后,顿时各种脑补对着白定竹指指点点起来。

    白定竹原本就被白玉的话弄的脸色有些不好,这会儿感受到其他人的指指点点,顿时脸色越发的难堪起来。

    脸色铁青的看着白玉,半天说不出话来。

    “你娘就是这么教你的??”良久,白定竹缓缓说出这么一句话来。

    “我娘就是个女人,能让我在家里吃饱就不错了,还能教我什么,谁让我有娘生没爹教呢。”

    白玉见都这会儿了,白定竹还想让夏春芝背个锅,不由呵呵了。

    “三丫啊,你怎么能这么说你爹呢,你爹这些年也不容易啊,你怎么能和你爹这么说话啊。”

    一旁原本准备看好戏的王氏,见白定竹给白玉两句话说的没声儿了,连忙跑出来帮腔。

    一旁的薛紫衣看着王氏那样不由笑了:“我看他倒是挺容易的,不然怎么能带着个小妾回来呢。”

    站在白定竹身边的女人,在听到薛紫衣的话后,顿时脸都绿了,可愣是说不出话来,她想说她是平妻,可平妻怎么样,到底上面还有人压着她一头,那就是个妾。

    白玉见薛紫衣的话一出口几人的脸都绿了,不由竖起了大拇指:“我觉得也是这样,哎呀,走吧,厨房这会儿怕是忙着呢,哪有闲工夫在这里瞎扯。”

    说着,白玉拉着薛紫衣的手就我那个厨房去了。

    白定竹见状还想上去拉住白玉,一旁的谭庆阳走了过来,将他给拦住了。

    “这个客官,厨房重地,不能进。”

    别谭庆阳这么一拦,白玉已经走了,见状白定竹沉着脸转身离开了,白定竹一走,王氏他们跟定也跟着走了。

    “谭叔他们走了吗??”

    良久,白玉从厨房走了出来,看着在柜台处的谭庆阳沉声说道。

    谭庆阳闻言点了点头:“他们走了,但是恐怕还会再来。”这人看着穿的体体面面的,耍起混来,不混混还厉害。

    “嗯,我会想办法的。”白玉低低的应了声,她自己知道他们肯定还会来的,但他们来到底是为什么,她还不知道,毕竟看她那便宜爹的样子,现在应该是有钱了啊。

    思索间,她看着谭庆阳说道:“谭叔,我出去一趟。”

    说完就往外面去了。

    白玉要去大牢,她这便宜爹回来了,总归是该去告诉夏春芝一声的,她相信就是她不告诉,夏春芝也会知道的,这么多年白定竹都没有回来,这冷不丁的回来了,她不相信就真是回来看看他们的,要回来看看,怎么不早回来?

    思索间,白玉到了衙门,找到了宋安,和宋安说了声,往大牢去了。

    外面马上就要到六月的天了,天气已经很热了,可是一走到大牢的门口,一阵冷风吹来,白玉不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玉儿?”

    夏春芝坐在大牢的地上,看着外面的阳光发呆,冷不丁的一抬头就看见白玉正站在自己的面前,有些不可置信的开口。

    玉儿竟然来看她来了?她那么对她,她竟然还来看她??

    这样想着,夏春芝的新理论有些不是滋味起来,这么久过去了,白家一个人也没有来看过她一眼,可这个从小就亏欠的女儿,这时候了,还来看她。

    白玉看着眼坐在地上的夏春芝,本来就瘦,现在越发的瘦了,不由轻叹了一声:“我来看看你。”

    “你怕是不知道吧,白定竹没死。”

    定竹没死??

    白玉的话仿佛一道晴天霹雳一般狠狠的劈在了夏春芝的头上,只见她噌的从地上站了起来:“他没死?怎么会?怎么会没死,这十二年一点消息都没有,怎么会没死。”

    “你是怎么知道她没死的??”夏春芝有些不可置信的问道。

    白玉闻言,怜悯的看了夏春芝一眼:“他回来了。来找我来了。”

    白玉的话一说完,夏春芝不由怔了怔,愣愣的看着白玉:“他,回来了??”

    “他回来了为何不来看我??”

    “不不不,他不会来看我了,我应了兼祧的事,他怎么会来看我,我对不起他,他不会来看我了。”

    夏春芝慌乱又失落的说道,白玉见状怜悯的看了她一眼:“他带了一个女人回来。”

    白玉的话一说完,原本还在自言自语的夏春芝猛的抬起了头。

第八十四章 不是省油的灯

    “你说什么……”夏春芝的声音有些颤抖,眼中流露出一丝痛苦来。

    原本问着白玉的夏春芝,也没等白玉回答,眼泪刷的从眼中落了下来,脑子里都是这些年她受的苦,他没死,要是他早点回来,她的日子怎么会过的那么苦,不就是因为家里没个男人吗?

    “这么多年了,他早不回来,晚不回来,偏我出事了就回来了,一回来还带了个女人回来。”

    夏春芝没有过多的反应,失魂落魄的低喃道。

    白玉见状,不由轻叹了一声:“我来告诉你,就是想让你有个准备,他肯定是会来找你的。”

    对于夏春芝,抛开她的身份做出来的事不说,就她这性子,是讨厌的,简直就是个奇葩。

    可到最后的时候,在衙门时的幡然悔悟,总归也不是个坏人,她今天带着这个消息来,也不是为了来看她笑话的,白定竹既然是带着人回来的,那肯定就是想要给那女人一个名分的了,可不管是什么名分都是要夏春芝的点头才行的。

    是的,不管是什么名分。

    毕竟,这些年,夏春芝在白家,那是起的比鸡早,睡的比狗晚的,哪怕这次蹲大牢,那也是王氏逼得,算不上七出之条。

    没犯七出之条,白定竹是没办法休了夏春芝的。

    原本还失魂落魄的夏春芝,在听到白玉的话后。眼中泛起一抹怨毒的光芒来。

    “想让我给那贱人腾地方,想得美!!”

    夏春芝咬牙切齿的说道。

    看着夏春芝咬牙切齿的样子,白玉摇了摇头,将手里带的东西,递给了夏春芝:“我带了点东西,我走了。”

    对于夏春芝,白玉也没什么好说的,看着白玉递进来的东西,还没打开,就闻到阵阵的香味,眼泪刷的从眼眶中落了下来。

    这边,白玉去大牢里看夏春芝去了,那边白定竹几人在白玉这里没讨着好,原本还想要置办点东西的,被这么一闹也没心思去办了,直接回了白家村。

    “定竹,怎么样了??”

    白定竹一回家,白成家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但看白定竹几人脸色都不大好,哪里还有不明白的。

    “那个小贱人,也不怕天打雷劈,竟然不认定竹。”

    王氏早就憋了一股火,听到白成家后,顿时骂骂咧咧的骂了起来,要不是老二让她要忍着些,她当时就得把那小贱人给骂一顿好的。

    “什么?那个孽女连爹都不认了??”

    白成家也没想到,白玉竟然会不认白定竹,也不由气不打一处来。

    “人家开了大酒楼,挣钱了,肯定就忘本了,哪里还会认我们。”

    王氏一想到白玉的百香楼,心里是把白玉恨的不行,小贱人挣钱了,这些钱本该是他们的,可三丫那个小贱人愣是不愿意给他们。

    白成家没到县城去,自然是不知道白玉开了酒楼了,原本还以为就是那个饭馆,想不到这会儿竟然还开了酒楼,那酒楼得多少钱啊。

    这样想着,白成家也红了眼。

    “这个孽女,孽女,我们老白家怎么会出了这样的后人。”

    说着,目光一转放在了白定竹的身上。

    “老二啊,三丫是你的女儿,你说怎么办。”一想到白玉赚了这么多钱,却不是他们的,白成家的心里也不痛快的很,照他说,白玉那是老白家的女儿,赚的钱就该是他们老白家的。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说的怕就是白成家这两口子了。

    白定海和赵金花坐在一旁就没有出声,见白成家这么说,白定海也站了起来。

    “可不是,老二啊,三丫可是你女儿,现在她发达了,就不管我们了这是忘本啊。”白定海痛心疾首的说道。

    白定竹闻言,目光微闪:“这事儿先不说,总归三丫她是我女儿,这事没跑,我要把清脂的名分给了再说。”

    站在白定竹身边的女人,听到白定竹的话后,不由笑了。

    白成家和王氏闻言,目光落到了站在白定竹身边的女人身上,这脸蛋,这气度,还有她带回来的东西,可比夏春芝体面,两人想也没想的点头。

    “这还不好说,你把夏春芝那个小贱人休了就是了。”

    王氏听到白定竹的话后,想也没想的说道。

    夏春芝她是早就看的不耐烦了,清脂有钱又能耐,她是再愿意不过了。

    王氏说的轻松,但白定竹的脸色可没有因为王氏的话而变的好看。

    “夏春芝她没有犯七出之条,不能休。”说着,白定竹就感觉到手臂一疼,一转头就看见清脂一脸失落的看着自己,顿时心头一慌。

    “你放心,我寻个机会到大牢里去看看,我不会委屈了你的。”

    清脂听白定竹这么说,才放心的点了点头:“我相信你不会辜负我的。”

    将清脂安抚了下来,白定竹看着白成家说道:“玉儿还年轻,就守了寡,我们做长辈的总不能让她一直守着这个望门寡吧。”

    原本还在琢磨着怎么将白玉挣的钱弄到他们这里来的白成家两口子,在听到白定竹的话后,顿时双眼一亮。

    是啊,他们咋忘了这事了。

    这样想着,王氏急急吼吼的就出去了,满脑子想的都是白玉的酒楼。

    “嫂嫂,你有没有怎么样??”季临渊回来的时候,就听谭庆阳他们说,白玉的爹回来了,他们走后就出去了。

    季临渊担心的不行,但也不知道人,只好在家里等着。

    白玉一回来,就连忙迎了上去。

    看着急急迎出来的季临渊,白玉摇了摇头:“我没事,你今天这么早就回来了?”

    这段时间,季临渊也不知道在忙什么,每天早出晚归的,到底是个大人了,白玉也没有问,谁还不能有点隐私啊,见他今天回来这么早,有些诧异的问道。

    “嗯,这段时间我都不会出去了。”

    季临渊见白玉这么说,低低的应了声,外面的事情已经做的差不多了,如今嫂嫂的爹不知道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听谭叔他们说起,怕也不是个省油的灯。

第八十五章 嫂嫂,你该走的

    季临渊见白玉这么说,低低的应了声,外面的事情已经做的差不多了,如今嫂嫂的爹不知道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听谭叔他们说起,怕也不是个省油的灯。

    “没事的,你要有什么要忙的,自己就忙去吧。”

    白玉见季临渊这么说,不由摆了摆手。

    季临渊看着白玉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心中一紧,摇了摇头:“我不忙了。”

    两人说了一会儿话后,白玉就往厨房去了,。

    白玉去看过夏春芝没几天,白定竹就去找夏春芝去了。

    大牢里,夏春芝看着白定竹和站在他身边的清脂,饶是她早有准备,但这一刻,整个人都有些发懵。

    “定竹??”夏春芝有些不敢认,十二年过去了,白定竹还是那么年轻,可自己呢?她的脸上早早的就有了皱纹,想到这里,夏春芝的心里越发的难过起来。

    看着从里面扑过来的夏春芝,白定竹下意识的往后退了退:“春芝,我来看你来了。”

    白定竹的动作夏春芝自然是看到了,见状心头微痛。

    此刻,白定竹正想着怎么和夏春芝开口呢,哪里顾得上她什么反应,伸手从一旁的清脂手里拿过一个篮子递了进去,夏春芝看着白定竹递进来的篮子,没有伸手,苦笑了一声,猛地抬头,看向站在白定竹身边的清脂。

    “她是谁??”

    原本还想着怎么开口的白定竹,在听到夏春芝的话后,神色变了变:“春芝,这是清脂,我今天来,是有事情要和你说的。”

    白定竹的话菜堪堪说完,夏春芝就笑了起来:“什么事?是你要纳个妾吗??”

    夏春芝的话一说完,清脂的脸色顿时就变得难堪起来,她这辈子,最讨厌的就是妾这个字。

    清脂的脸色不好看,白定竹的脸色同样也不好看,看着神色莫名的夏春芝低喝一声:“什么妾,清脂是我平妻。”

    夏春芝的心在听到白定竹的话后,越发的沸腾起来,满是污垢的脸,猛地抬了起来看像白定竹:“平妻?我答应了吗?给我敬茶了吗?我还没喝她的茶,她连个妾都不如。”

    这年头,但凡有点钱的,不管是老百姓还是有钱人,当官的,都会纳妾,夏春芝虽说是个农村妇人,这些规矩也还是知道的。

    她也是气狠了,说出来的话,那可是踏踏实实的扎心,两人在听到她的话后,脸色顿时边的难堪起来,尤其是清脂,整个人的脸色都黑了。

    “春芝,你怎么能这么说?我今天来就是要告诉你的,我们和离吧,和离书我都准备好了。你放心等你出来以后,我会安顿你的。”

    休妻,夏春芝不占七出之条,只能是和离了,可是不管是哪一样都需要夏春芝的同意才行,原本白定竹是想好好和她说的,可看她现在这样,怕是好说也不行了,干脆就挑明了。

    白定竹觉得,自己已经是仁至义尽了,总归现在她都已经来大牢里了,等她出来以后,将她安顿好,已经能够是不错了。

    饶是夏春芝早就有所准备,在听到白定竹的话后,心依旧,仿佛被刀子捅了一刀似得,浑浊的双眼,狠狠的看着白定竹。

    “和离?你想得美,这么多年,我在白家,吃苦受罪,你在外面逍遥快活,你怎么就没死呢?你就该死了才是。”

    说着顿了顿,看了眼站在白定竹身边的清脂:“只要我还活着,我就不会让你们好过的,这个贱人,永远都是个上不得台面的妾,我绝对不会让你们称心如意的。”

    说着,夏春芝整个人都有些癫狂起来,她这一辈子受尽了苦楚,都是因为这个男人,他死了倒好,反正都已经死了,她也怨不着谁,就当她命苦好了,可在她受了这么多苦后,进了大牢,他冷不丁的衣锦还乡回来了,还带着一个女人回来了,她怎么甘心。

    看看那女人,和自己差不多年纪吧,皮肤那么白,穿着上好衣料做的衣裳,她这辈子都没有穿过那么好的衣裳,连见都没见过,头上还带着银簪子,那么好看,得要多少银子啊,思索间,夏春芝整个人都变得阴沉起来。

    原本还想着和夏春芝好说的白定竹,在听到夏春芝的话后,顿时整个人的脸色铁青起来。

    “姐姐,有句话我不知道该不该说,你现在都这样了,还霸着这个位置干什么?你要是应了,我想法子让你少在这大牢里呆两年也不是不可能,做人要识抬举。”

    “你能给定竹什么?你看看你现在这样,连带都带不出去。”

    一直站在白定竹身边没有出声的清脂走了出来,双眼已调,斜了夏春芝一眼,脸上露出不屑来。

    清脂的话,让夏春芝的心头一跳,满是污垢的双手,紧紧的握了起来,抬头看着清脂:“是啊,我这个样子了,还是定竹的妻子,你这么美还不是个妾。”

    夏春芝的话一说完,清脂脸上的笑顿时僵住了,怨毒的看了夏春芝一眼:“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呸,我还怕你不成,反正我现在已经这样了,你还能把我怎么样。”夏春芝啐了清脂一口,一旁的白定竹,顿时走了过来。

    “夏春芝,你干什么,你这个泼妇,既然比不愿意,你就别怪我不顾情面了。”白定竹是没想到啊,跟包子一样,性子软绵的夏春芝这会儿竟然这么不好说话,心中顿时气不打一出来。

    说话间,心疼的给清脂擦了擦脸,随即拉着清脂的手,转身待她离开了大牢。

    看着白定竹离开的身影,一行清泪从夏春芝的眼中落了下来,报应啊,这都是报应,她这一辈子为了白家,什么事都答应,低声下气,对玉儿也不好,现在却落到这个下场。

    从大牢出来,白定竹看着脸色铁青的清脂,连忙迎了上去。

    “清脂你别生气,你放心好了,我一定不会让你当妾的。”

    清脂走在前面听到白定竹的话后,停了下来,看着白定竹冷哼一声:“你最好办好了,不然我爹娘不会放过你的。”

    白定竹听到清脂的话后,眼中闪过一丝惧色,一旁的清脂自然是看到了,心中大为满意,随即轻声说道:“我跟着你这么多年,无名无份的心里自然是难过,声音大了点,你别生气,我说的也是实话,我娘他们要是知道了,你在这老家还有妻子,到时候指不定得气成什么样子呢。”

    白定竹听着清脂软下来的声音,顿时心疼的紧:“我知道,我知道委屈你了,你放心,我一定会不会让你做妾的。”

    安抚好清脂,白定竹到成衣店里选了两件面料好的衣裳,拿着和清脂一起去了百香楼。

    “玉儿,你这是去哪儿??”

    薛紫衣出师了,白玉也没那么忙了,这天和季临渊俩正准备出去逛逛,刚没走多远就听见白定竹的声音在前面响起,一抬头就看见白定竹带着清脂从前面走来。

    对此,白玉不由皱了皱眉,转身就要往一边走,却被白定竹两步给拦住了。

    “玉儿,你这事什么意思,见着爹就要走。”

    白定竹心里气啊,但也没表现出来,自认为慈爱的看着白玉。

    白玉见状,不雅的翻了个白眼:“这道这么宽,我想往哪儿走就往哪儿走,你管得着吗?”

    “你……有你这样和爹说话的吗?”白玉的话一说完,白定竹就炸了,脸色顿时沉了下来,端着一副家长的样子。

    清脂见状,小意的伸手在在白定竹的背上拍了拍:“别生气,别生气,玉儿年纪还小,这是在和你呕气呢。”

    说着,清脂抬眼看向白玉,一副慈母的样子:“玉儿,你怎么能这么和你爹说话,你爹是真心疼你啊。”

    说话间,将白定竹手里的衣服拿了过去,递到白玉的面前:“你看看,这衣服,是上好的料子,你爹给你买的,你看喜不喜欢。”

    说着也不顾着在在大街上,就要把衣服拿出来,这些衣服的料子,那都是上好的,清脂觉得,白玉那酒楼是生意好,可看看身上穿的都是什么,棉布,可真是没什么眼光,怕是没见过好东西吧。

    白玉见清脂拿着衣服就要拿出来的样子,心里不耐烦的紧,一把按住了清脂的手:“我说,这位大婶儿你谁呢?”

    白玉的话,让清脂打开包袱的手僵了僵,正想开口,却听见白玉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我好像不认识你吧,我们很熟吗?不熟就不要一副我们很熟的样子,说的我好像连件衣服都买不起一样。”

    说着,白玉拉着站在身边的季临渊就要走,却被一旁的白定竹给喝住了。

    “不孝女,你给我站住,你怎么说话的啊?你清姨这是关心你,你什么态度。”

    白定竹被白玉的态度给气炸了,心里的火气顿时也压不住了。

    “清姨?不就是个妾吗?还清姨,我不需要她的关心。”白玉给白定竹的话给气乐了,也不知道是哪儿来的那么大脸。

    一天中,被人两次这么戳着脊梁骨说她是妾,清脂的脸色再也好不起来,脸色铁青的站在那里。

    白定竹见状,气的不行,抬手就往白玉的脸上招呼了过去,白玉见状,抬手就要接住白定竹的巴掌,却被一旁的季临渊抢了先。

    “白叔,你这是干什么??”

    季临渊一手抓住白定竹的手腕,沉声说道,眼中闪过一抹厉色。

    “你是谁,快松手。”白定竹见状,恼怒的开口,说着,转头看向白玉,目光带着愤怒看着白玉:“玉儿,这人是谁?你是守寡的人,和一个男人在一起,像什么样子。”

    白定竹这话一出口,季临渊整个人的气息都变得凌厉起来,脸色低沉的看向白定竹:“白叔这话说的可真好,可真是一个好父亲该说的话,我和我嫂嫂走在一起怎么了?”

    季临渊最不愿意听的就是有人用他来重伤嫂嫂,可如今,白定竹就这么做了。

    此刻白玉的心里有一万头的草泥马奔腾而过,心情是何等的卧槽,这原主真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了吧,娘奇葩,爹也奇葩,爷爷奶奶都是奇葩也个也不拉下,简直了,看看这说的都是什么话啊,有当爹的这么说的吗?是生怕她不被浸猪笼吧?

    思索间,白玉看向白定竹的眼神带着明显的嘲讽。

    白定竹原本是想着,借着这个机会好好的敲打敲打白玉,让她知道,他是她爹,可在听到季临渊的话后,脸上的脸色就有些挂不住了。

    “那个,你是临渊啊?”

    白定竹看着季临渊问道,对于季临渊他听家里人说过,年纪轻轻就是解元老爷了,以后有大出息呢。

    “嗯。”白定竹低低的应了一声,随即看了白定竹一眼:“白叔要是没什么事的话,我们就走了。”

    说着,就要和白玉离开,却又被白定竹给拦住了,原本白玉的心里就压着火呢,这下终于忍不住,转头看着白定竹:“你到底要干什么啊?你要是想补偿我,不用了,我现在过的好好的不用补偿,你真的要补偿就补偿我娘吧。”

    “我娘这么多年,在家里受尽了苦头,你现在回来了,最该补偿的就是她。”

    说着,瞟了一眼跟在白定竹身边的清脂,凉悠悠的说道:“你不会是发达了,想将我娘抛弃了吧??”

    因为两人的争执,这会儿周围已经聚了不少人了,因着白玉的百香楼,不少人都认识白玉,听见白玉的话后,顿时看向白定竹的眼神就有些不好了。

    “这人是个负心汉啊?”

    “可不是,肯定是有钱了就不要自家女人了。”

    “……”

    一时间,人群里议论纷纷,但说话的大多数都是女人,白定竹当然也是听到了,脸色白了白,想要开口反驳,可又说不出来。

    因为他确实是要娶清脂为妻的,对于夏春芝,他现在是连看都不想看到她了,那长老的过分的脸,他看见都想躲开,更别说和她一起生活了。

    “你娘,我肯定会补偿她的,可是,我也想补偿你,怎么说我也是你爹啊,你还这么年轻,难不成就打算一辈子在季家守望门寡??我也是为你好,你和我回去吧,爹一定会补偿你的。”

    白定竹的话一说完,一旁的季临渊顿时抬起头来,看着他,浑身都散发这凌厉的气息,他是来带嫂嫂走的??

    季临渊的变化,白玉自然是感觉到了,抬眼看了他一眼,就见他整个人的气息都变得格外的凌厉起来,不由伸手拉了拉他的衣角。

    “回去?我为什么要跟你回去?我在季家好好的,我就乐意守这个望门寡怎么了?关你什么事儿??”原本白玉还以为这便宜爹来找自己大概跟王氏他们一样想要钱吧,或者看着这酒楼眼红,有点什么想法,却想不到,他竟然有这样的心思,可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盘啊。

    自己跟着他回去了,那她的东西不就是他们老白家的了吗?

    白定竹被白玉的话说的心头一窒,指着白玉说道:“你,简直不识好歹,你才多少岁,以后有大好的青春找个人照顾你不好吗?”

    说着,顿了顿,转头看着季临渊:“是不是他,是不是他不让你走?”

    “你放心,只要你走,爹一定会把你带走的。”

    白定竹的话堪堪说完,季临渊浑身的气息越发的冷冽了起来,这次也顾不得白玉的安抚,两步越过白玉将白玉护在身后。

    “白叔,你慎言,嫂嫂是自愿留在季家的,如今嫂嫂是季家妇,由不着白叔你说。”

    说着,顿了顿,看了眼身后的白玉:“我会照顾嫂嫂的。”照顾一辈子。

    季临渊的话一说完,一旁的清脂就笑了起来:“哎哟,我说小公子,你照顾玉儿,你是她小叔,你还能照顾她一辈子不成,玉儿可是你嫂嫂,你照顾像什么话,你总归还要成亲吧,总不能成亲了还要照顾玉儿吧?”

    “你也太自私了吧,玉儿今天才十三呢,你就忍心让她一辈子守寡啊。”

    清脂的话一说完,季临渊不由收紧了袖间的手,他想说他不成亲,就照顾嫂嫂一辈子,可这样的话,他深知他不能说。

    白玉感受到季临渊身上的变化不由心头微痛,两步走到季临渊的身边,瞄了眼清脂:“这位大婶儿好像管的太多了吧,我愿意守寡,守一辈子,关你屁事,你脑子有泡吧。”

    说完,也不再管两人什么脸色,转身拉着季临渊的袖子就转身离开了。

    季临渊就那么跟在白玉的身后,看着白玉的背影,好几次张了张嘴,可愣是说不出什么话来,也不问白玉到底要去哪里,就这么直愣愣的跟着她走。

    直到走到县城外的一处湖边,白玉菜松开了拉着季临渊的衣袖,直接找了一块石头坐了下来。

    “临渊,我不会走的。”

    良久,白玉才缓缓开口,少年的心思向来敏感,她从来都知道,她原本就没打算走,如今心里多了别样的心思,越发的没想过要走了,这一辈子,也就这样吧,不能在一起,那就守着他也未尝不是不可以。

    然而,季临渊听到白玉的话后,却没有为此而松口气,在白玉的旁边找了块石头坐了下来。

    “嫂嫂,其实他们说的是对的,你还小,这一辈子,总不能一直守寡,你该走的。”

    说这话的时候,季临渊的心都在不住的发抖,仿佛刀割一般的痛,但却依旧忍着心痛,缓缓开口。

    原本白玉还想着,这下临渊该放心了吧,却冷不丁的听到这么一番话来,猛地抬起口看着季临渊。

    “你赶我走??”

    白玉的心有些发苦。

    季临渊看着白玉杏仁儿样的双眸,水汪汪的双眼,带着显而易见的控诉,看的季临渊心头一窒,恨不得就这样沦陷在白玉的眼中。

    “我不是要赶你走,大哥已经走了,嫂嫂总该为自己的幸福打算的。”

    “你不是说了你照顾我吗?怎么?你想说话不算话??”

    白玉抬头看着季临渊,控诉的看着他。

    “我……”季临渊张了张口,他想说,他想照顾她,但,他不能这样自私,第一次,他想着,要是白玉要走就让她走吧,要是能遇到一个对她好的,这样也好,总归比守在自己的身边要好。

    “好,你就是想让我走,我走就是了,你代你大哥给我封休书,我从此以后就不是你们季家的人。”

    白玉一件季临渊这样子,顿时也来脾气了,整个人都炸了,噌的从石头上站了起来。

    这人还真是,她都说不走了,哦哟,还要赶她走啊,好像她死皮赖脸的求着要留在季家一样。

    季临渊这么说,就是想让白玉走的,可现在听到白玉的话后,一颗心仿佛被一双无形的大手给狠狠的揪住了一般,痛的不能呼吸,看着白玉气冲冲离开的背影,张了张口,想说他不是这样想的,可最后还是没有说出口来。

    百香楼里,这会儿已经过了饭点了,没什么人,白玉沉着脸坐在大厅的饭桌边,神色恍惚,想着和季临渊一路走来的点点滴滴,从今以后大概和季临渊再也不会有什么关系了吧?这样想着,白玉的心就不住的发疼。

    “玉儿啊,你这是怎么了??”

    谭庆阳见白玉从一回来就神情萎顿,恍恍惚惚的坐在那里,走了过去。

    白玉正想着事儿呢,听到谭庆阳的话后抬起头,冲谭庆阳扯了扯嘴角:“没事啊,我就是有点累了。”

    谭庆阳好歹也是活了几十年的人了,哪里看不出来白玉这是在睁着眼睛说瞎话呢,要是换个人呢,白玉都这么说了,那肯定也不好再问了,可谭庆阳不一样啊,那是做过乞丐的人,那脸皮不是一般的厚了,也不要白玉请,厚着脸皮就坐在了白玉的对面,看着白玉缓缓开口。

    “你这是把谭叔当三岁小孩儿呢吧,咋的,快和叔说说,你看你这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看着可怜巴巴的。”

    原本白玉吧想着她这么说了,谭庆阳总不会再问了吧,憋着一口气坐在那里,心里吧反正就难受的慌,却不想谭庆阳竟然不走,还厚着脸皮坐了下来,听他这么一说,白玉的心里顿时觉得委屈的不行,想着自己和谭庆阳说话那反正也是没大没小的,和他说说,自己这心里也不憋得慌。

    于是将之前发生的事情一一的和谭庆阳说了。

    却不想,谭庆阳听了白玉的话后,顿时笑了起来。

    “好事儿啊,这休了你是好事儿啊,我的傻姑娘哦。”

    啥?好事儿?她都这么伤心了还是好事儿?从此以后她就和季临渊没有关系了,你想到这里,白玉的心里就针扎似的疼。

    看着谭庆阳一脸笑的样子,她正想开口,却见季临渊从外面走了进来。

第八十六章 从此不是季家人

    “临渊……”

    白玉低喃的一声,想要说她之前说的都是气话,可话到嘴边却是怎么也开不了口,一旁的谭庆阳见状,从凳子上站了起来,看着季临渊和白玉两人笑了笑。

    “临渊,要纸笔不??”

    谭庆阳也不嫌乱,看着季临渊沉声说道,季临渊刚进门,听到谭庆阳的话后,怔了怔,看着谭庆阳点了点头:“麻烦谭叔了。”

    一旁的白玉闻言,不由抿了抿唇,轻叹了一声。

    罢了罢了,既然临渊质疑要代他哥哥休了自己,休了就休了吧。

    谭庆阳见季临渊这么说,笑着跑去了柜台,将纸笔拿了过来。

    季临渊拿着谭庆阳递过来的纸笔,看了神情恍惚的白玉一眼,深吸了口气,将心里升起来的那点不忍压了下来,抬笔写了休书。

    “嫂嫂,我写好了,从今以后,你就不是我们季家的人了,各自婚嫁,都不会再有人干涉你了。”

    季临渊看着写好的休书,心中竟松了口气,见那休书递给了白玉。

    白玉原本就是念过书的,只是到了这个时代,那字不会认,跟着他们学了一段时间,自然也就会了,听到季临渊的话后,没有出声,将休书接了过去,一颗心堵得慌。

    一旁的谭庆阳见状,伸手在白玉的肩上拍了拍:“好啊,玉儿,从今以后,你要是喜欢谁,那妥妥的,不用顾及了。”

    “自由身?什么自由身??”

    谭庆阳的话才看看说完,就听见薛紫衣的声音从后面响了起来,说话间人就凑到了白玉的身边坐下,不光往白玉的手上一扫,就看到了休书二字。

    顿时,整个人都炸了,噌的声从凳子上站了起来。

    “临渊哥,你要休了嫂嫂!!”

    薛紫衣的话一说完,总觉得有些不对味儿,呸了一声:“我说的是你要待你大哥休了嫂嫂??”

    薛紫衣的话堪堪说完,就听见季临渊低低的应了一声。

    “你怎么能这样,嫂嫂对你可是掏心掏肺的,现在你竟然要待你大哥把嫂嫂给休了。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说到底,季临渊让给白玉一封休书是为了白玉好,可薛紫衣不知道啊,他就觉得,白玉为了季临渊这忙前忙后的,这会儿冷不丁的竟然要将白玉休出去,那不是忘恩负义吗?

    尤其是在看到白玉整个人都无精打采的样子,越发的火冒三丈起来,看着季临渊的目光,就跟不是他带他大哥休了白玉,而是他休了白玉一样。

    “紫衣,你一个孩子家家的瞎掺和啥呢。”一旁的谭庆阳见薛紫衣跟个炮仗一样,不由摇了摇头,将薛紫衣给拉住了。

    要他说,这样才是最好的,玉儿的心思他是不知道,但季临渊的心思他是看在眼里,那点花花肠子他还看不出来,不管这以后是到底玉儿是什么选择,现在这样都是最好的。

    薛紫衣也是个暴脾气,被谭庆阳这么一拉就要炸毛,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见张寡妇从外面跑了进来。

    “中了,中了。”

    张寡妇站在门口,不住的喘着气,脸上的笑容是不言而喻了。

    大厅里的几人听到张寡妇的话后,都不由愣了愣,最后还是季临渊反应过来,从凳子上站了起来,惊喜的看着张寡妇。

    “张婶儿,可是寒雨高中了??”

    季临渊的话一说完,一旁要炸毛的薛紫衣,也不炸毛了,两跑了出去,一把抓住了张寡妇的手。

    “张婶儿,我大哥高中了吗?真的吗?”

    张寡妇狠喘了口气,直点头:“对,对,寒雨中了探花。”

    张寡妇的话堪堪说完,薛紫衣的眼泪就落了下来。

    “中了,中了,太好了。”

    薛紫衣激动的不行,两步跑到白玉的身边,一把抱住了白玉。

    “嫂嫂,我大哥中了,谢谢你,谢谢你嫂嫂,要是没有你,我大哥恐怕不会有这样的机会。”

    可不是吗,要不是因为有白玉,他们家之前那个样子,根本就供不出薛寒雨了,别说高中了,就是府试的机会怕是都没有。

    白玉原本心里也堵的慌,这会儿冷不丁的听见这个消息也高兴了不少,伸手在薛紫衣的背上拍了拍。

    “好了,好了,谢什么谢,我们不是一家人吗?,这么大人了还哭什么鼻子啊。”

    说着,白玉担忧的看了季临渊一眼,寒雨高中,临渊要是也去京都考试的话,以他的才学肯定也会高中的,可现在,他却寒雨高中,可他却在家里。

    虽然这是他自己的选择,可到底还是有些担心他。

    季临渊听到薛寒雨高中,心里也跟着高兴,就感觉到有人在看他,一回头就看见白玉正担忧的看着自己,想着嫂嫂这么生气,竟还关心他,心中不由一暖,冲白玉笑了笑,摇了摇头,适意他没事。

    白玉季临渊没有其他什么情绪,才放心了不少,刚把目光收回来就听见薛紫衣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嫂嫂,你刚刚还说我们是一个家人吗?现在你已经不是季家的人了,你就当我的嫂嫂吧,我大哥肯定会对你好的。”

    这白玉刚拿到休书,薛紫衣就代替她家大哥说起媒来了。

    之前她也有过这样的想法,可是那时候嫂嫂是季家妇,他大哥也功不成名不就,但现在一不一样了,大哥高中了,也算是配得上嫂嫂了。

    这样的苗头在薛紫衣刚刚冒出来,就再也压不住了,看着白玉的目光闪着灼灼的光芒。

    薛紫衣的话刚说完,大厅的气氛顿时就变得怪异起来。

    张寡妇才刚喘过来这口气,就听见薛紫衣的话,顿时有些反应不过来。

    不是季家人了?这是什么意思??

    和张寡妇的反应不同,一旁的谭庆阳在听到薛紫衣的话后,扫了季临渊一眼,整个人都有些幸灾乐祸起来。

    啧啧啧,这封休书可真是有利有弊啊。

    季临渊在一旁,听到薛紫衣的话后,整个人都不好了,原本脸上还挂着的笑意,不过眨眼功夫就消失不见了,扳着一张脸,浑身都散发这凌厉的气息,慢悠悠的看了薛紫衣一眼。

    “紫衣,你这话说的,和你大哥商量了吗?你娘知道吗?找媒婆了吗?这也就是只有我们几个人,要是让别人听见了,你还要不要嫂嫂活了??”

    季临渊一连着几个反问,顿时把薛紫衣问住了,她想说他大哥肯定会愿意的,她娘就更不用说了,肯定是愿意的,可也知道季临渊的话说得对,就是他们家真有这个想法也不该是她来开口的,思索间,她咬了咬唇,转头看着白玉:“嫂嫂对不起。”

    白玉这会儿还给薛紫衣的话,雷的没反应过来呢,薛紫衣道歉的声音才让她回过神来,不由摇了摇头:“傻姑娘道什么歉,好了,你大哥高中赶紧回去吧,这报信的人都来了,肯定等不了多久你大哥就回来了。”

    薛紫衣见白玉这么说,摇了摇头:“等会儿就该有人来吃饭了,还得忙呢。”

    白玉原本见薛紫衣摇头,还以为什么事儿呢,见她这么说,一巴掌拍在了她的头上:“忙忙忙,我还在呢,你还怕这酒楼的客人没饭吃,赶紧回去吧。”

    薛紫衣被白玉这么一拍,吐了吐舌头,和大家说了一声就回去了。

    薛紫衣一走,一旁还有些发愣的张寡妇两步走到白玉的身边,拉着白玉就往后院儿钻,看张寡妇那急吼吼,满脸担忧的样子,白玉也知道她想做什么,跟着她走了一路,将她带到自己的房间里。

    “玉儿,临渊他……给了休书?”

    张寡妇一进门,就忍不住开口问道。

    照说,这白玉是季青山的遗孀,季临渊也是有权力待他大哥写一封休书的,但之前白玉就没有要走的意思,而季临渊也说了,玉儿永远是他嫂嫂,只要她愿意,永远都是他们季家人,这怎么冷不丁的就写了休书。

    白玉听到张寡妇的话后,点了点头:“嗯,给了,我现在已经不是季家人了。”

    白玉的声音有些苦涩。

    张寡妇心里分明已经知道了答案,可在听到白玉的话后,还是不由怔了怔,良久菜反应过来,伸手摸了摸白玉的头:“你一心不愿意走,婶儿是不知道临渊怎么要给你一封休书,但这也是好事。”

    说着,看着恹恹的白玉,轻叹一声:“你还这么小,总不能一直守在季家,临渊这么做怕也是为你好,不管你是不是季家人,张婶儿还是你张婶儿,不会有什么变化的。”

    白玉当然也知道季临渊是为了她好,怕是今天给她那奇葩爹给刺激到了,想到这里,白玉不由叹了口气。

    “我自然是知道的.”

    张寡妇原本还想着安慰安慰白玉,可见白玉这么说,一时间也不知道再说些什么好了,两人在屋子里又说了一会儿就出去了,外面已经开始在忙了,白玉连忙去了厨房。

    厨房里,从村子里带出来的四个小年轻,这会儿已经可以慢慢的炒一些简单的菜了,这几个孩子,家里人也都是老实人,手里也紧没什么钱,知道这次出来不容易,以后能不能挣钱就靠他们的本事了,一个个的都是卯足了劲儿在学。

    忙了好一会儿,就听到外面热闹了起来,几个孩子,到底是孩子,白玉就让他们出去看看,结果季大牛出去看了一眼,就跑了进来:“师傅,薛大哥,骑着高头大马回来了,可威风了。”

    薛寒雨也是经常到百香楼来,季大牛自然也是认识的,这会儿,激动的满面通红,眼里都不住的发着光。

    白玉见状不由摇了摇头,专心炒菜去了,过了好一会儿,外面消停了下来,白玉就知道,薛寒雨这会儿怕是已经从这里过去了,果不其然,不消一会热季大牛他们就回来了,一时间几人都激动的不行,手上的动作越发的麻利起来了。

    想来应该是薛寒雨的高中,让他们受了刺激。

    中午刚忙完,白玉正准备出去,就见薛紫衣咋咋呼呼的跑了进来。

    “嫂嫂,我大哥来了。”

    说话间,薛紫衣就拖着白玉从厨房出去了,一出了厨房,白玉就看见,薛寒雨已经换上了常服,身姿挺拔,如玉的眉眼,此刻看起来越发的明朗起来,薛氏跟在他的身边,笑的脸上的皱纹都出来了。

    “嫂嫂,寒雨谢过嫂嫂大恩。”

    薛寒雨一见白玉,两步走了上来,冲着白玉就行了个礼,那些还在吃着饭没来得及走的,见状都不由直抽气,哦哟,这小娘子可是走大运了啊,对探花郎有恩,以后怕是这酒楼的生意要越发的好了。

    白玉是不防薛寒雨竟冷不丁的给自己行礼,愣了愣,随即反应了过来,两步走了过去,笑着看向薛寒雨:“哦哟,这下还客气起来了,你和临渊什么关系,还什么谢不谢的,我们都是一家……”人

    白玉的话没有说完,就顿住了,经过之前薛紫衣闹那么一出,她还真有些不好再说这个词了,万一给人相差了就不好了。

    而且,一提到季临渊,白玉的心里有些担忧,目光在大厅处扫了一眼,就看见季临渊正站在不远处。

    薛寒雨也知道白玉的性子,见她这么说,没有再说道谢的话,一旁的薛紫衣一听到白玉的话,那眼珠子就不住轱辘直转,白玉一见她那样就知道她在想什么,不由伸手捏了捏她的手,让她别乱说。

    薛紫衣感受到白玉的手,转头巴巴的看了白玉一眼,讪讪的笑了,没有吱声儿。

    薛寒雨则是转头看向了一旁的季临渊两步走了过去。

    “我回来了。”

    薛寒雨两步走到季临渊的面前,伸手给季临渊的肩上来了一拳,笑着说道。

    季临渊见状,也笑了笑,一把拍在薛寒雨的手上:“恭喜!”

    “唉唉唉,我也来看看我们的探花郎,哎呀,嫂嫂有没有好吃的,快给我来点,我要馋死了。”

    两人正说这话,一个咋咋呼呼的声音从外面响起,就看见张子恒从外面急吼吼的跑了进来。

    一见到张子恒,白玉不由扶额,但也不由笑了起来:“张大少爷,你京都的好吃的没吃够啊,能不能别一副饿死鬼投胎的样子啊。”

    白玉不说话还好,白玉这话一说完,门口的张子恒连季临渊和薛寒雨都懒得搭理了,两步跑到白玉的跟前就开始诉苦。

    “京都好啊,什么都好,可就是没有嫂嫂做的好吃的啊,你看看我这一去了几个月,人都瘦了。”说着,还巴巴的让白玉看他的脸。

    白玉见状不由抽了抽嘴角:“好了,好了,我是没看见你瘦了,现在给你做什么吃的啊,你回家那一趟早吃了吧,晚上,一起吃吧。”

    张子恒和薛寒雨一同回来的,到了县城就回家去了,自然不可能没吃发,他就是叫的凶,听到白玉的话后,双眼一亮,连忙点了点头,然后找薛寒雨和季临渊两人去了。

    这几人也有好久没聚一起了,这一见面,也是有不少话,就去了雅间,薛氏和张寡妇两人也坐在一起聊了一起,一时间百香楼里热闹的不行,等那些食客走完了,白玉索性挂上了歇业的牌子,今天晚上也不做生意了。

    下午,三人就去了书院,薛寒雨高中,自然要去宋濂那里的,晚上回来的时候,宋安也来了,自然是因为季临渊高中,来道贺的了。

    晚上大家一起吃了饭,主厨的当然是白玉了,饭桌上,张子恒来回看了两遍,皱着眉头看向白玉:“嫂嫂,郑老头儿上哪儿去了??这么多好吃的饭菜,他也不来啊?”

    不能啊,那老头子一听见嫂嫂做好吃的就走不动道,这会儿饭菜都做好了,也没见人来啊。

    白玉刚好坐下,听到张子恒的话后,怔了怔:“老头儿走了。”

    “啥,他走了?这老不修不厚道啊,这说走就走了,也不和我道个别,这说走就走了。”

    张子恒一听郑元生走了,心里就有些不得劲了,好容易碰到一个能吃到一起的人,这说走就走了,张子恒只觉得,心中泛着一股说不出来的忧桑。

    白玉见张子恒这样不由抽了抽嘴角,正想着怎么安慰安慰他来着呢,就见他眨眼间的功夫又恢复了过来。

    “走了就走了以后小爷我吃东西就能多吃点了。”

    在场的几人,在听到张子恒这话后,都不由抽了抽嘴角。

    说好的,伤心呢??

    经过这么一闹,饭桌上也热闹起来了,白玉有了上一次的经历,晚上很明智的没有喝酒,原本心情就不爽,这要是喝了,指不定闹出什么事儿来呢。

    吃吃喝喝了好大一晚,大家才散了,等人都走的差不多了,季临渊看着正准备会后院儿的白玉。

    “嫂嫂,我等两天就搬出去。”

    白玉走在前面,冷不丁的听到季临渊这么一句话来,顿时,顿住了脚步,转头神色莫名的看着季临渊,挑了挑眉。

    “怎么,这休书上午才给了,这会儿就急不可耐的想要和我划清界限了??”

    其实白玉在听到季临渊这话的时候,心里吧担心的不行,搬出去?搬去哪儿?她没有另外买放在,儿季临渊也一直是她住哪儿,就跟哪儿的,这搬出去上哪儿去住?

    可这心里憋着一口气呢,那话一出口就不是那么一回事儿了。

    季临渊闻言猛地抬起头,就见白玉气鼓鼓的样子,连忙摇头:“不是的,嫂嫂,……”

    “别叫我嫂嫂,如今我都不是你们季家的人了,还嫂嫂,嫂嫂的叫,怕是不大好吧。”

    季临渊的话还没有说完,白玉就呛了起来。

    白玉这话一说,季临渊不出声了,看了眼等着一双杏眼气皮笑肉不笑的白玉,抿了抿唇,衣袖下的手不由紧了紧,良久才抬起头,看着白玉张口:“玉儿?”

    原本还憋着一口气的白玉,冷不丁的听到季临渊这么叫自己,顿时有些反应不过来,双眼巴巴的看着季临渊,良久才反应过来,冷哼一声:“你还是叫我嫂嫂吧。”

    这从过来就叫的她嫂嫂,这冷不丁的改口,她还真有些适应不了,总觉得有些怪怪的。

    季临渊见白玉这么说,不由轻叹一声也没有反驳,而是接着之前的话开口:“嫂嫂,我不是祥和你划清界限,如今我已经拟了休书,我再住这里就有些不合适了。”

    白玉听他这么说,顿时不雅的翻了个白眼:“那要这样说来,你是我小叔的时候住一起都不合适,谁让你是个男的我是个寡妇呢。”

    季临渊也没想到白玉会这么说,不由苦笑了一番,两步走到白玉的面前:“嫂嫂,我知道你在生气,可是我不想耽搁了你。”更不想我这一辈子都只能看着你。

    后面的话,季临渊没有说出来,原本他一直想着,只要白玉不愿意走,那就永远是他们季家人,他会一直照顾她,可后面不知不觉间,却生出了不该有的心思。

    今天在大街上,白定竹的话,让他反思起来,他是不是太过自私了,以至于在河边说了那样的话,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可白玉却张口让他写休书,电光石火见,他顿时反应过来。

    若是他代替大哥给了休书,那她就再也不是他的嫂嫂了,他就是真的想要和她在一起,那也不是什么大逆不道的想法了吧。

    原本依着季临渊的脑子,早该想到这一层去了,但因为关系到白玉,那脑子也是抽抽的,大概就是所谓的当局者迷吧,是以到了这时候才想起来。

    说到底,季临渊觉得,他还是自私的,若不是因为他心里那不该有的想法,想着这封休书给了后,他和嫂嫂就不再是叔嫂关系,以后男女婚嫁各不相干,他就是和嫂嫂在一起也没人能说什么了,他怎么会想着给这一封休书??

    白玉见季临渊这么说,想说她不怕耽搁,话到嘴边,最后没有出声。

    “那你准备搬到哪里去?我到时候到那里买一个院子你好搬进去,这百香楼就给你吧,反正我一个人,有张掌柜那里的股份,够我花的了。”

    “你以后还得娶媳妇儿,要花钱,这酒楼,我给紫衣留了一成股份准备给她当嫁妆,还有谭叔的,剩下的你就拿着吧。…”

    越说,白玉就越发的觉得堵心,说着说着就有些说不下去了。

第八十七章 打算

    季临渊见白玉这么说,心中隐隐作痛,到现在嫂嫂还在为他着想,可他却因为自己的自私让她这么难受。

    这样想着,季临渊轻叹一声:“嫂嫂,我有钱的,我已经选好地方了,就在天香楼的附近买一个小院儿,来往也近,只是现在这样住一起有些不合适而已。”

    想着之前来人带来的消息,季临渊的眸光微暗。

    白玉见季临渊都这么说了,还有什么好说的,冷哼一声,转身回房间去了。

    第二天一早,白玉早早的就起来了,季临渊也起的早,将房间的东西收拾好,想着等那边小院儿落实下来就搬走,两人刚一出去,就看见一个穿红着绿的胖女人走了进来。

    “哎呀,玉儿是吧,真是大喜啊,大喜啊。”

    胖女人一走到酒楼门口,目光在酒楼的大厅了一转,最后落到白玉的身上,顿时,目光一亮,扭着肥胖的身躯跑了过去。

    白玉一见来人,顿时脸都黑了,这女人的穿着打扮,用脚指头想都知道是什么身份。

    思索间,白玉往一旁避了避。

    “大婶儿,你干什么呢??”

    原本还带着一脸笑的胖女人,在听到白玉的话后,顿时,顿了顿,心中闪过一丝不悦来,但想着自己还要办的事情,随即脸上又堆起了笑来。

    “哎呀,什么大婶儿,叫我大姐。”胖女人自来熟的看着笑说道,说话间,胖的只剩下一条缝的眼睛,来回的在白玉身上打量着。

    “啧啧,瞧瞧,瞧瞧这小脸儿长的,可真是个美人儿胚子。”

    一旁站在白玉身边的季临渊,听到这女人的话后,皱了皱眉:“不知道这位大婶儿,一口一个大喜的对着我嫂嫂说,是有什么事?”

    “大婶儿是个媒婆吧,你跑到这里来冲着一个守节的寡妇,说大喜,是什么意思??”

    尽管季临渊想的是,给了休书,以后白玉就婚嫁自由了,可昨天才刚出了白定竹那档子事儿,这媒婆是怎么来的,谁还不知道。

    原本还笑着的胖女人,在听到季临渊的话后,顿时脸上的笑容僵了僵,随即看了眼白玉,想着那边应下的事情,看着季临渊。

    “哦哟,我说这小年轻啊,你话不能这么说,她是你嫂嫂不假,可你大哥都走了这么救了,看看玉儿才多大年纪,你总不能让玉儿就在你家守一辈子吧?”

    “你的心思咋能这么狠毒呢,再说了,玉儿是季家人不假,但是只要玉儿愿意再嫁,你还能不让他她嫁不成。”

    胖女人这张嘴也是个没把门的,一想到那边应下的报酬,在看看季临渊,瘦瘦弱弱的样子,心里顿时也不怕了,张嘴就是一顿抢白。

    原本还没有表态的白玉,在听到胖女人的话后,顿时脸色就沉了下来,白玉是个护犊子的,就是要骂,那季临渊也只能让她骂啊,哪有让别人骂了的,看着那媒婆的目光顿时就沉了下来。

    “是不是白家让你来的??”

    白玉的声音有些沉,让人听不出什么情绪来。

    胖女人正想着怎么和白玉说呢,就听见白玉这么问道,顿时笑了。

    “可不是吗?玉儿啊,你爹和你奶奶,可担心你了,你说说你才这么年轻,何必在这里守着这个望门寡啊,找个知冷知热的人疼着你不好吗?”

    说着,看了眼一旁的季临渊,伸手拉了拉白玉的手:“我给你说,你别担心你这小叔子不放你走,但凡只要你决定了,大姐啊,给你想办法,你爹也不会眼看着你这辈子就在这火坑里啊。”

    在媒婆的心里吧,季临渊肯定就是看着白玉这么会赚钱,不愿意放她走呢,不让她走怎么行呢,那她的钱从哪里赚呢。

    白玉闻言轻笑了一声,看了眼那双抓着自己的胖手,伸手将手给手腕上抓了下来。

    “是吗?那感情好啊,你回去给我那爹带个话,让他到县城来,我有话和他们说,既然想让我改嫁,总归要坐在一起好好谈谈不是吗?”

    白玉的声音带着阵阵冷意,可那胖女人一听白玉这话还以为她是答应了呢,哪里还听的出来白玉什么语气。

    “哎呀,玉儿啊,你可真是个明白人,你放心,我马上回去让你爹他们来一趟,这可真是大喜了啊。”

    胖女人一边说着,一边笑着就跑了出去。

    胖女人一走,季临渊转头看着白玉,目光微沉:“嫂嫂,你真的……”答应了??

    季临渊的话,没有说完,因为现在他似乎没有任何立场来说这句话,而且各自婚嫁这句话,不也是他自己说的吗?

    白玉闻言,挑了挑眉,看着身边的季临渊:“各自婚嫁不是你说的吗?怎么?我现在已经不是你季家人了,我还不能自己做主了?”

    白玉的话,看看说完,季临渊的脸色就变了,抿了抿唇:“是我说的嫂嫂要是有心仪的人,临渊自然不会干涉,只是他们恐怕没有安什么好心。”

    白家人,都是一群人心不足蛇吞象的存在,他不信他们会打什么好主意。

    见季临渊这么说,白玉抿了抿唇,没有出声。

    “我知道,我有分寸。”良久她低低的说了一声,就忙去了。

    看着白玉的背影,季临渊袖间的手紧了紧,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没有出声。

    “临渊啊,你还得多多努力啊。”

    思索间,一双大手拍在了季临渊的背上,季临渊下意识的回头就看见谭庆阳正面带笑意的站在自己的身后,心头骤然一跳。

    谭叔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是发现了什么?

    “谭叔什么意思?我不明白。”

    谭庆阳见季临渊不承认,不由露出一噶你懂我懂大家懂的笑容,冲季临渊笑了笑:“不不不,你明白的,反正现在玉儿也已经不是你们季家人了,你也不用有太多顾及,谭叔还是很看好你的。”

    对于季临渊,谭庆阳是真的很看好,对白玉那是真是没话说,要是以后在一起了,那肯定会对玉儿好的,到底白玉对他有知遇之恩,而自己也是打心底里心疼白玉,自然也希望她好了。

    说完,谭庆阳也没再多说,在季临渊的肩上拍了拍,随即也走开了,看着谭庆阳离开的背影,季临渊目光微沉,转身出去了。

    一处隐蔽的小院儿,一个身材有些微微佝偻的男人,站在院子里,身前站着一个消瘦笔挺的身影,看着小院儿里的一个大树,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阳光斑驳的洒在少年的脸上,原本清俊的面容越发的绝尘起来,不是季临渊还待是谁。

    只见他神色低沉,眉宇间泛着凌厉的光芒,和在白玉跟前的样子截然不同。

    “公子,这个时间过来有什么事情吗??”

    男人看着站在眼前的季临渊,眼中划过一丝欣慰,小公子成长的这样优秀,老侯爷在地下也算是能安息了。

    季临渊闻言,收回自己的目光,转头看着男人,点了点头:“俞叔,让人去查查白家村查查,那媒婆给我嫂嫂找的是个什么人”

    那被叫做俞叔的人闻言,抬起头,看着少年:“公子,你不是已经写了休书了吗?就不要再管这事了,你离那小娘子远点,是对她好,如今,你大仇未报,要是那些人找来,对她对你都不好。”

    季临渊听到俞叔提起白玉,原本凌厉的神色变得柔和起来:“放心吧,我自有分寸。”

    说着,顿了顿:“浔阳那边的事情怎么样了?”

    原本俞叔还想要劝季临渊的,但在听到季临渊后面的话后,神色也边的严肃起来。

    “我们的人已经过去了,但是还没有什么进展,这事得慢慢来,想要渗入他们内部不容易,这么多年都过去了,我们也不差多等等。”

    季临渊闻言,颔首:“让他们仔细些,多费点功夫没事,不要打草惊蛇了。”

    说着,季临渊转头看着站在自己身边的男人:“俞叔,我准备从百香楼搬出来,你看百香楼附近有什么小院儿,买下来我们搬进去吧。”

    俞叔听到季临渊的话后,点了点头,心中却隐隐有些担忧。

    却说那胖媒婆坐着马车去到白家村,原本听王氏他们的语气,还以为是个什么难事儿呢,那成想,这才去到酒楼,那小寡妇就松口了,一想到那允诺的媒钱,胖媒婆的脸上都笑开了花。

    从马车上下去就直奔向了白定竹他们家里去了。

    “老姐姐,老姐姐,大喜了。”

    胖媒婆还没进门就笑着喊开了,正准备吃饭的王氏等人,一听到胖媒婆的声音连忙站了起来,看了眼一旁的赵银花。

    正拿着筷子的赵银花很识趣的站了起来,去开口,想着以前夏春芝在的时候,这些事情,那都是夏春芝的活儿,现在夏春芝到了大牢,清脂来了,就轮到自己头上了,赵银花的心里,恨的不行,但也没有办法。

    现在小叔回来了,还带着有钱的清脂回来,婆婆和公公的心眼儿早就偏了。

    思索间,赵银花打开了房门,就看见胖媒婆正一脸笑的站在门口,见门开了,连个招呼也不打,直接将赵银花挤到一边,往屋里去了。

    “老姐姐,恭喜了。”胖媒婆笑着进了大厅,就看见王氏他们正在吃饭,见饭桌上都是些好吃的,假意的要走:“哎哟,你们在吃饭呢,我这来的不是时候啊。”

    说着就要转身离开。

    王氏哪里不知道胖媒婆这是有意这么说的,但想着她带来的消息,连忙将人给叫住了。

    “大妹子,什么不是时候,你这来来回回的跑,也肯定还没吃饭吧,赶紧的坐下吃饭,我们也还没动筷子呢。”

    说,王氏看了眼赵银花:“还不快拿碗筷来,一双眼睛长着,不知道看啊。”

    自从清脂回来后,王氏对赵银花就越发的不满意了。

    赵银花拿着碗筷出来,胖媒婆将碗筷接了过去:“这怎么好意思。”一边说着,却二话没说的坐了在了添加的凳子上。

    一旁的清脂见状,不悦的皱了皱眉,但想着她带来的消息,也就没有开口。

    因着清脂在,白家最近的生活开的很好,顿顿都是鸡汤,鱼肉的,胖媒婆吃的满嘴都是油,看的王氏等人心里有些不悦。

    “老妹儿啊,你刚刚说大喜了,是什么意思啊?三丫那小贱人是答应了?”

    刚吃完饭,王氏使唤赵银花把桌上的碗筷一收,就拉着胖媒婆的手,坐到一边急切的问道。

    不仅王氏着急,一旁的其他人也着急,尤其是白定竹,早知道他昨天去找到白玉,还油盐不进呢,回来就听娘说找了媒婆,心里也不报啥希望,还长着是不是想个其他啥办法呢,胖媒婆就来了,这会儿也都等着胖媒婆的回答呢。

    胖媒婆见王氏这么着急也不端着了,伸手在王氏苍老的手上拍了拍:“老姐姐,小寡妇虽说没有答应,但也差不离了。”那让她爹去和她说不就是服了软了吗?

    原本王氏还以为白玉答应了呢,心里激动的不行,听到胖媒婆这么说,顿时有些失望起来。

    相比起王氏的急切,一旁的白成家和白定竹却舒开了眉头,这差不离了也好啊,总比之前油盐不进的好。

    “胖媒婆,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玉儿她到底说了什么?”

    要真说白玉答应了,白定竹还不相信,毕竟昨天他们才见过白玉的,态度那么差,你说她能一夜之间就应下来了,那就是怪事儿了。

    胖媒婆原本见王氏的脸拉了下来,脸上有点挂不住,但在听到白定竹的话后,又笑了起来。

    “你家玉儿啊,她说让你们自己到酒楼去和她说。”

    这话,可不是就是要松口的意思了吗?

    白定竹一听胖媒婆这么说,顿时喜了。

    “她真是这么说的?”

    白定竹觉得,白玉能这么说,那肯定就是有商量的意思了,想到这里,白定竹也高兴起来。

    一旁吃完饭就不耐烦的坐在大厅里的清脂在听到胖媒婆的话后,脸上也爬上了笑容。

    “她可真是这么说的?”

    白玉酒楼的东西她是没吃过,但她之前已经找人打听了,白玉做菜的手艺好的不得了,酒楼的大厨就是白玉知己,做出来的饭菜很多都是他们见都没见过的,好吃的不行。

    她不眼红白玉的酒楼,她娘是京都侯府世子的奶娘,得夫人和世子的宠,月银和打赏不少,她也不差钱。

    但她却想学白玉做菜的手艺,哪怕学不到,弄几个菜谱来也行,到时候交给她娘,得了世子,夫人的高看,就更能在夫人他们面前说得上话了。

    到时候,她的靠山不就更稳了。

    这也是她为什么要白定竹将白玉叫回来的原因。

    再嫁嘛,不是她的意思,是王氏他们的意思,但要是能捞点聘礼回来,肯定是更好的了。

    胖媒婆见白定竹和清脂都这么问,连忙点头。

    “肯定是啊,她要是不这样说我也不能来乱说啊。”说着,顿了顿,看了白定竹他们一眼:“我等下就走了,你们是现在就去吗?去的话,我们一起…”

    胖媒婆的话一说完,白定竹正想开口,一旁的清脂却把话接了过去。

    “不去,我们明天去。”

    “清脂,这好不容易玉儿有些松口的意思了,我们不去,明天她反口怎么办。”清脂的话,一说完,白定竹有些着急的说道。

    白玉说是他的女儿,可这来回两次见面,他是拿她一点办法也没有,完全没有拿他当爹敬着,要是今天不去,万一明天变卦了,那到时候酒楼可就没他们什么事儿了。

    和清脂比起来,显然,白定竹更想要的是白玉手里的酒楼。

    他现在有清脂和她爹娘帮衬着,这日子也不缺钱花,但是谁还嫌钱多啊,那么大个酒楼每天生意还那么好,得赚多少钱啊。

    白成家和王氏闻言,也将目光放在了清脂身上。

    清脂见状,冲白定竹笑了笑。

    “定竹,你就放心吧,玉儿她既然这么说了,那就肯定是想通了,既然想通了,那就是她求着我们了,要是我们不帮手,那季家小子不放她走,她还不是只有干着急的份儿。”

    “但是你想啊,你是她爹,那是长辈,她让你去就去,那是不是太丢面儿了,好歹得晾她两天再说。”

    “也要让她知道,我们不是她叫我们去,我们就去的。”

    一句话说完,清脂的意思,就是要杀杀白玉的威风。

    原本还因为清脂的话,有些不满的王氏,在听到清脂的话后,布满了褶子的脸上,顿时笑了起来。

    “还是清脂聪明,我们就得晾着她,让她知道我们可不是说去就去的,让那个小贱人知道,我们不是她让去就去的。”

    从王氏和白玉对上面,王氏就一直处于吃瘪的状态,这会儿听到清脂的话后,噌的一声从凳子上站了起来,高兴的说道。

    看那个小贱人还狂什么狂,她现在想嫁人了,要是没有他们的帮衬,看她怎么嫁,越是这么想着,王氏就觉得解气,仿佛看到了白玉可怜巴巴,低声下气的求着他们的样子,顿时心里都畅快起来。

    白成家,在一旁闻言,也点了点头,看着有些着急的白定竹:“老二,清脂说的很对,你也太急躁了,明天去。”

    白成家到底才是一家之主,这会儿他都开口了,白定竹就是再着急,也只能应下了。

    一旁的胖媒婆原本还以为,他们会跟着她一起到县城的,却不想他们要明天去。

    “那你们明天可要去啊,那边的公子还等着呢。”胖媒婆想着那边的人,还等着呢,这样是黄了可就泡汤了。

    一听胖媒婆提到那边的公子,王氏脸上顿时又浮起了喜色。

    “你就放心吧,保证妥妥的。”

    得到王氏的准话,胖媒婆才安心的走了。

    胖媒婆一走,一旁没有出声的白莲花走了过来,小心翼翼的看着王氏。

    “奶奶,你这是把三丫的下家都找好了??”

    找你白定竹他们回来了后,大房一家,除了白汉阳,过得都不如意,原本白莲花算是家里出了白汉阳第一人了,王氏可心疼她了。

    可现在就不是那么回事了,王氏现在最听的就是清脂的话了,现在很多时候还指使她干活儿了。

    “嗯,隔壁村儿的,陈大地主家的大公子。”王氏因为胖媒婆带来的话,心情好的不行,听到白莲花话后,笑着说道,脸上还带着些得意。

    “要不是找着下家了,胖媒婆去啥。”

    想着陈家那边许诺的聘礼,王氏越发的笑的见牙不见眼起来。

    白莲花听到王氏的话后,愣了愣,嘴里幸灾乐祸起来。

    那陈大地主家的大公子,那可是个瘸子,长的还丑,都三十的人了,现在还没成亲,三丫那个小贱人要是嫁过去,那就等着哭吧。

    这样想着,原本还有些嫉妒白玉过得这么好的白莲花也不嫉妒她了,嫁给一个缺了腿的老男人,有什么好嫉妒的。

    她以后可以要当太太的人。

    “娘,你给玉儿找的隔壁村的陈地主家?他那个大儿子,我要是没记错的话,是个瘸子吧?”

    白定竹听到王氏的话后,皱了皱眉,那可是个瘸子,玉儿怕是不会应啊。

    听到白定竹的话后,王氏啐了一口,笑着说道:“是个瘸子啊,瘸子怎么了,等王地主死了,那王家还不是得是他儿子的,到时候她不就是吃香的喝辣的,地主太太了。”

    “玉儿现在不差钱,第一天太太她怕是看不上。”白定竹有些不赞同的开口,要是白玉到时候不愿意,那酒楼怕还是得把在她自己的手里。

    只有给她找个家境不错的婆家,到时候再从她手里把酒楼哄过去。

    却不想白定竹的话一说完,王氏就炸了:“看不上,她一个寡妇,还想嫁啥样的,能嫁到陈地主家都是她的福气了。”

    说着,王氏见白定竹还想说什么,也懒得听转身就往屋里去了,

    只要她回来了,那嫁不嫁就不是她说了算的了。

    她就不行回来了,她还能翻出啥花儿来。

    白定竹见王氏这么说,叹了口气,也没再说什么,既然他娘有法子,那就依着他娘吧,思索间,白定竹则带着清脂回屋里,午休去了。

    此刻,白家屋顶上,一个人影闪过,从房顶上离开。

第八十八章 我要不是你女儿呢?

    第二天一早,在家端了一夜的白定竹等人,早早的起床吃了早饭就往县城里去了。

    村儿里没有马车,几人坐着牛车到了镇上才找到马车到县城。

    马车上,王氏和白成家两口子,一脸喜色的坐着,而一旁的白定竹则是有些忐忑,心里有些慌,总觉得这事儿不会这么好办。

    倒是一旁的清脂看着一脸忐忑白定竹:“定竹,你别担心,今天这事儿一定能成的。”

    清脂的话一说完,一旁的王氏也不由凑了过来。

    “可不是,老二啊你就是太多心了,那小贱人斗这么说了,还能翻出个啥浪来,你是她爹,我是她奶奶,还有你爹也在,我就不信她能做出啥事来。”

    “到时候非得让她吃不了兜着走。”

    王氏的心里高兴啊,只要一想到白玉那个小贱人,就要跟着他们回去,任由他们揉圆搓扁心里就激动。

    白成家听到王氏的声音也跟着点头,有些不满的看着白定竹:“你娘说的对,你就是太心软了,不然她咋还能再县城。”

    白成家觉得,就是收拾一个小女娃,还要啥功夫,这老二啥都好,就是太心软了,不然三丫那个小贱人早就被他们抓在手里了。

    此刻,白成家是忘了之前他们对白玉耍手段的结果了。

    白定竹被白成家和王氏几人这么一说,压下心里的不安点了点头,一句无话。

    白定竹一行人到百香楼的时候,白玉他们正在吃早饭,王氏等人在虽说是想晾一晾白玉,但其实心里到底还是有点着急的,所以叫早餐都没吃就过来了,几人一到门口,就看见白玉他们在吃早饭,两步走了进去,二话没说就坐在了桌上,看着正在吃早餐的几人。

    “三丫,赶紧的,我和你爹他们还没吃早饭呢,快点把你们吃的早饭,给我们拿点来。”

    王氏看着正在吃早饭的几人,理所当然的使唤起白玉来。

    王氏几人一出现在门口,白玉就看见,原本她还以为,胖媒婆把话带回去后,昨天他们就会过来呢,不成想,他们现在才过来。

    听到王氏的话后,白玉难得的没有反驳,看了眼坐在一旁的季大牛:“大牛,把这笼小笼包拿过去一下。。”

    因着生意太好了,后面白玉直接没有再做早餐了,而是把怎么做小笼包教给了张寡妇和薛氏两人,在之前他们开饭馆的地方开了一个早餐店,生意好的很。

    这小笼包就是薛紫衣从那边带过来的。

    季大牛听到白玉的话,点了点头,将小笼包拿过去。

    王氏原本听着白玉没有反驳她的话,心里正得意着呢,但看见季大牛拿过去的小笼包,顿时脸都黑了。

    这什么玩意儿小笼包,一个只有一口那么大小,这一笼才八个,他们一共就有四个人。

    “三丫,你这啥意思,你没看见我们这里有四个人吗?八个这么小的玩意儿,塞牙缝都不够。”

    说着,王氏转头看着白定竹:“老二,你看看三丫,还有没有把你这个爹,我这个奶奶放在眼里。”

    白定竹因为之前白玉没有个他们呛,心里也放心了不少,看来,玉儿是真的想通了,也知道想要改嫁需要他们娘家帮忙了,顿时那腰杆子都又硬了不少。

    整个人也飘飘然起来,在听到王氏的话后,顿时皱了皱眉头,看着白玉的目光带着责备。

    “玉儿你怎么给你奶奶,拿这么点吃的过来,你那桌上不是还有吗?快拿过来。”

    白定竹理所当然的开口。

    和白玉坐在一起的几人,听到白定竹的话后,顿时脸色都变得奇怪起来,看着白定竹的目光也变得怪异起来,

    一旁的薛紫衣是个暴脾气,听到白定竹的话后,顿时笑了,不屑的看着白定竹。

    “大叔,你也好意思开口,我们这边十个人,才两笼小笼包,你就要再拿,你咋不把这这两笼都拿过去呢?”

    薛紫衣是对白定竹和王氏他们无感的,不知道这些人怎么能这么厚脸皮。

    薛紫衣的话一说完,白定竹的脸色就不大好了。

    不悦的看着白玉:“玉儿,你都请的是些什么人,有这么和爹说话的吗?”

    “可不是,咋的,不就一笼小笼包吗,咋的,我们还不能吃了,三丫,你可要想清楚了。”

    白定竹的话一说完,王氏就在一旁帮腔的说道,

    而一旁的白成家则是直接哐哐的拍起了桌子。

    “像什么话,三丫,还不把那小笼包拿过来,你这样,可别想娘家帮衬你了,你看看你都请的是些啥人,我看这样的人就该赶出去。”

    说着,白成家拿起筷子吃起小笼包来。

    一口小笼包到嘴里,阵阵的肉香从嘴里散开,顿时白成家的双眼亮了,囫囵的吞了下去,又要去夹第二个,王氏见白成家的动作也连忙动了起来,至于清脂,见王氏和白成家的样子,也飞快的夹了一个小笼包放在嘴里。

    双眼骤然一亮。

    就是个点心都这么好吃,更别说其他的饭菜了。

    这样想着,清脂越发的打定了主意。

    一定要将白玉给带回去。

    思索间,正要再去夹一个小笼包,却发现小笼包没有了,顿时脸都黑了,转头看了眼白定竹,示意她还想吃。

    白定竹看着一脸渴望的清脂,自己也有些没吃够,转头看向白玉。

    “玉儿,刚刚你爷爷说的话没听见吗?”

    白定竹的话一说完,白成家和王氏也将目光放在了白玉的身上,事实上,是放在了小笼包上。

    他们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包子。

    白玉见他们这样,耸了耸肩。“没听见。”

    说着,看着自己四个徒弟。“赶紧的,快点吃,你们还在长个子呢。”说着,几人直接将白定竹几人给无视了,

    白定竹几人,一见白玉他们竟然无视他们,顿时就怒了。

    “玉儿,你有没有把我这个爹放在眼里。”

    “没有。”白玉想也没想的回答。

    白定竹怎么也没想到,白玉竟然这么直接,连想也不想,给气的一窒。

    一旁坐着的王氏,哐的一声把筷子拍在了桌子上,噌的一声站了起来,指着白玉。

    “小贱人,给你两分颜色你翘尾巴是吧,你还想不想再嫁人了,你要清楚没有我们,你别想再嫁。”

    王氏二话没说的开口,威胁着白玉。

    因着昨天胖媒婆带回去的话,然后加上清脂的话,现在,王氏可以说是肆无忌惮了,小贱人,有求着他们的时候。

    原本还吃着早餐的几人,在听到王氏的话后,顿时震惊了,不可思议的看了眼王氏,又看了眼季临渊,最后落在了白玉的身上。

    师傅早改嫁,没听见说啊,临渊大哥知道吗?

    四个小徒弟心里想着。

    玉儿竟然要改嫁了,可是看她娘家那些人都是些不好相与的,这要是靠着他们改嫁,怕是不好。

    张玉花和韩晴两人有些担忧的看着白玉。

    至于薛紫衣,在听到王氏的话后,心里却盘算开来。

    嫂嫂要改嫁啊,改嫁啊?

    等会儿得赶紧回去通知她大哥去,王氏他们那样,能找到什么好的,还不如让嫂嫂去他们家,这样的话他们还是一家人,他们一家肯定会对嫂嫂好的。

    越想,薛紫衣就越觉得是那么回事儿,恨不得马上就赶紧回去。

    而原本反应应该最大的季临渊,此刻却是半点没有反应,仿佛没有听见王氏的话一般,和谭庆阳两人则是老神在在的坐着,吃着小笼包。

    王氏看着桌子上的人,一副下巴都快要掉下来了的样子,不由得意的笑了,看着白玉的目光越发的趾高气昂起来。

    看着白玉的目光,明显的就是想要嫁个好人家就给我识趣点儿。

    看着王氏的目光,白玉不由笑了,将手里的筷子放在了桌上,站了起来。

    “改嫁?我什么时候说要改嫁了?”

    白玉的话一说完,坐在身边的几人顿时松了口气,他们就说呢,就是要改嫁,也不至于要找他们吧。

    至于薛紫衣,顿时整个人都有些泄气。

    感情嫂嫂,没准备改嫁啊?

    王氏已经想好了,等会儿一定要白玉好好的给她道歉说好话,她才能放过她,却不曾想她冷不丁的说出这么句话来,顿时愣住了,半天有些反应不过来。

    她改嫁?

    不止王氏,白定竹两口子还有白成家,听到白玉的话后都愣住了。

    “你啥意思。”良久,王氏回过神来,沉着脸色问道。

    “玉儿,你不是让胖媒婆带话回来说要让我们来商量商量吗?你这话事什么意思。”

    这会儿,白定竹也回过神来了,有些琢磨不过来白玉到底是什么意思,沉着脸质问她。

    白玉见状笑了,看了眼脸色跟调色板一样的几人,挑眉。

    “我是说了来商量,可没有说商量改嫁的事情。”

    要说,白定竹他们,之前还抱着什么侥幸的话,这会儿,在听到白玉的话后,顿时僵住了。

    白玉这边已经吃的吃不多的几人见状直接收拾了东西,自己忙自己的去了,只有季临渊在坐在那里。

    “三丫,你这个小贱人,你不改嫁可由不得你。”

    王氏给气的不行。这会儿嘴里已经说不出什么好话来了,阴郁的看着白玉说道。

    陈地主那边她已经答应好了,由不得这个小贱人不答应。

    “玉儿,你这也太不像话了,你自己已经应下了胖媒婆的话,让我们过来商量,我们来了,你竟然说出这样的话,你是耍着我们玩啊。”

    白定竹想着他娘已经应下了陈地主那边的亲事,这会儿要是白玉不回去,哪里找人送过去。

    这样想着,白定竹的脸色都黑了。

    “你太也不把我这个爹放在眼里里,这可是不孝。”

    白定竹愤怒的说道。

    白玉就那么静静地看着几人的脸色变了又变,看着季临渊一脸气的不行的样子,良久才慢悠悠的开口说道。

    “我爹?你是我爹我就要听你的?就要孝顺你?那也要你是我爹才行啊。”

    白玉的话一说完,王氏两口子,和白定竹顿时就愣住了,就是在一旁看好戏的清脂,在听到白玉的话后,也不由怔住了,莫名的,心中浮起一丝不好的预感。

    就是在一旁端坐着的季临渊也惊讶的抬起了头。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良久,白定竹沉着声音开口。

    白玉闻言,耸了耸肩:“什么意思?意思不是很明显吗?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啊。”

    “你是我爹我孝顺你倒是应该,那你不是我爹么呢?”

    “小贱人,你这是要天打雷劈啊,你这话都说的出口,连爹都不认了,你个杀千刀的小贱人。”

    白玉的话还没说完,一旁的王氏就忍不住骂了起来。

    “玉儿,你不孝啊,你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来,你不是我女儿是谁女儿,想不到你竟然这么狠心。”

    白定竹被白玉的话给惊住了,但随即在王氏的骂声中回过了神来,张口就抹黑白玉。

    王氏的声音本来就不小,这会儿虽说百香楼没有做早餐了,但到底是路段好,人来人往的,听到里面的声音都不由停了下来,不消一会儿门口就围了不少人。

    听到王氏和白定竹的话后,外面围观的人看着白玉的目光就变得有些微妙起来,

    一旁的清脂见状一副慈祥的在意,看着白玉。

    “玉儿,你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呢,你爹他们也是为了你好,你怎么就说出这样的话来,你这不是为剜你爹个奶奶的心吗?”

    清脂一开口,直接将事情的重点放在了白玉不认他们这事上来。

    清脂的话一说完,一旁一直没有出声的白成家也开口。

    “三丫啊,我知道,你恨着你爹和奶奶呢,当把你嫁过去守寡,现在你爹后悔啊,想接你回去,好好的补偿你,你怎么能说出这样剜心的话呢。”

    “你爹,她不是你爹,谁是你爹啊,你这话说的,你还让不让你娘活了。”

    白成家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看着白玉,直接将夏春芝给抬了出来。

    他也知道,三丫现在恐怕对夏春芝没啥感情了,但她要是还一口咬死了老二不是她爹,那就是她娘偷人养汉了,那她就是个奸生子,以后看还有啥名声。

    别说改嫁了,就是这酒楼的生意怕都得败下去。

    果不其然,在外面围观的群众们,听到白成家的话后,脸色变了变,看着白玉就看她怎么回答。

    白玉哪里不知道白成家打的什么主意。

    不由冷笑出声。

    “不让我娘活了?说的你们好像让她活了一样。”

    “从逼着她给我的饭馆里的饭菜下毒,你们就是不想让她活了,再说了…”说着白玉顿了顿,伸手指了指白定竹。

    “我说他不是我爹,和我娘有什么关系。”

    “没关系?老二要不是你爹,你娘那个贱人就是偷人,得浸猪笼,小贱人,你可真是狠心啊,为了和你爹撇清关系,连你娘的命都不要了,你咋这么狠毒”

    白玉的话一说完,王氏就咋呼了起来,神色阴狠的看着白玉,可劲儿的往白玉身上抹黑。

    王氏的话一说完,外面顿时议论纷纷起来,看着白玉的眼神也变了变,开始指指点点起来。

    季临渊在一旁见状从凳子上站了起来,就要开口,却被白玉被按住了。

    “我娘偷没偷人,你们自己去问我娘就是了,反正白定竹不是我爹,以后我的事儿也少管。”

    “你问要是觉得我乱说,我也可以陪你们到衙门走一趟,让宋大人将我娘带出来,问一问就知道了。”

    白玉一说去衙门,想起之前在衙门的经历,不由打了个哆嗦,下意识的就不想去。

    可一旁一直没有出声的清脂在听到白玉的话后,不等王氏和白成家两口子开口,就一口应了下来。

    “既然玉儿你要去衙门,那我们就去衙门说清楚,也让姐姐和你好好说说,不能因为恨着你爹,就连娘的名声都不顾了。”清脂的话一说完,白定竹神色阴沉的看着白玉,没有反驳清脂的话,心中却是放心的不少。

    清脂的背后有侯府当后台,去衙门也好,到时候看她还有什么话说,况且到了衙门,有着清脂的关系,说不定到时候直接让玉儿跟他们一起回去了,也少一趟折腾。

    这样想着,白定竹越发的觉得是个好主意。

    王氏和白成家见清脂和白定竹都应了下来,想着之前白定竹说的,清脂家里有靠山,心里也没那么害怕了。

    是以,几人从百香楼出去直接往衙门去了。

    “嫂嫂,你…”

    路上,季临渊跟着白玉一起去衙门,想要问她是不是,真不是白定竹的女儿,可话到嘴边没有问出口。

    突然他想起,上一次饭馆出事,夏春芝最后在白玉的耳边说了几句什么,后来嫂嫂回来心情不是很好,难道说的就是这个?

    思索间,就听见白玉的省心在身边响起。

    “你是想问我,白定竹他是不是真的不是我爹?”

    白玉的声音不大,却也依旧清晰的传到了季临渊的耳中。

    “嗯,但是,我想我已经知道答案了。”季临渊低低的应了一声。

    白玉见季临渊这么说,也没再多说,其实对于她的身世,她是不在意的,同时也不是很清楚,因为之前在衙门的时候,夏春芝只和她说了一下,病没有细说。

    只说她将和她身份有关的东西藏在了白家,让她自己去拿,可是她压根就不想知道她的身世,到底是什么,是以也没有去白家找那东西。

    原本她想着不管她是什么身份,那也是原主的身份,她现在只想用白玉的身份生活,谁知道她这便宜爹会回来。

    还闹出这一出一出的。

    要是不一次性把事情解决了,以后恐怕三两头的就会来闹,白玉向来是信奉能动手就不动口的,但她给谁动手都行,就是不能和白定竹他们动手,这样是动了手,以后她给戳脊梁骨就不说了,酒楼的生意怕是都会被影响。

    所以在胖媒婆来的时候,她才会说让他们来商量商量的话。

    一行人,没一会儿就到了衙门,宋安坐在上首看着白玉和季临渊,身高还跟着王氏等人不由皱了皱眉。

    “堂下何人,来衙门有什么事。”

    白玉闻声,咬了咬牙,跪在了地上:“宋大人,民妇来衙门是想请宋大人将民妇娘亲带出来,民妇有一事想向娘亲求证。”

    “同时也想请宋大人做个见证。”

    宋安是认识王氏和白成家老两口的,见他们和白玉来衙门,原本还以为王氏他们又作了什么幺蛾子,却见白玉跪了下来。

    下意识的就想让她起来,可想到这是在公堂上,最后只好作罢,待白玉的话说完,沉声说道。

    “无妨,先起来吧。”

    白玉也不是真想跪,见宋安这么说,自然就站了起来。

    白玉一起来,王氏等人正要跪下,却一旁的清脂走到了白玉的身边,冲宋安福了福。

    “民妇泊安侯府上清脂,见过宋大人。”

    清脂的声音不小,带着一股得意和傲气,泊安侯府那在京都都是排的上号的勋贵世家,她就不信一个小小的县令见她报出名号还不识趣。

    季临渊没有跟着白玉一起上堂,站在门口看着白玉,就听到清脂趾高气昂的声音,顿时,猛的抬头,看向清脂,目光变得幽深起来。

    而坐在上首的宋安,在听到清脂的话后也不由怔了怔。

    泊安侯府?

    思索间,宋安打量了清脂一眼,沉声说道:“哦?泊安侯府?不知道堂下是泊安侯府哪位小姐?”

    原本还想着自己报出名号,宋安怕是得高看自己一眼,知道该怎么做了吧,却冷不丁的听到宋安问出这么句话来,原本趾高气昂的脸庞,顿时变得通红,随即又变得僵白起来。

    她不过是府上奶娘的女儿,虽说她娘在夫人和世子眼前得脸,但到底也是个奴才,以往她一般只用报个名号就可以了,哪里会有人问这么详细。

    现在宋安这么一问,她愣是不知道怎么回答了。

    说她只是府上奶娘的女儿?那就是个奴才,不是丢死人了。

    说她是府上的小姐??

    她不敢,她要是冒充了府上小姐的名头,到时候传到侯府去了,怕是她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了。

    王氏和白成家原本见清脂这么说,不由伸直了背,看看,他们老二媳妇儿多有脸面,侯府的人,宋大人得给面子呢。

    但在听到宋安的话后脸色也变了。

    倒是一旁的白定竹见状走了前去。

第八十九章 滴血验亲

    “宋大人,你这是抬举她了,她要真是小姐,哪能在这儿呢。”

    白定竹这话算是给清脂解了围了,但绕是如此,清脂的脸色依旧不大好,虽说白定竹给他解围了,但也是揭了她的底。

    宋安闻言,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看着白定竹:“我说呢,我在京都也见过泊安侯府的几位小姐,那气度非凡,陡然见到,还以为是出什么事儿了呢。”

    原本脸色就不大好的清脂,在听到宋安的话后,顿时脸色变得苍白起来,不可置信的看着宋安。

    他一个县令怎么会到京都还能见到小姐他们?要是他在到京都将今天的事和小姐他们说了,那她就死定了。

    这样想着,清脂的腿就有些发软,也不敢端着了,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王氏老两口就是仗着清脂在,所以没跪,这会儿见清脂都跪下了,哪里还敢不跪,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哪能,小姐们都是金玉般的人儿,我怎么能和他们相比,宋大人想差了”

    清脂跪在地上诚惶诚恐的说道,她是真怕啊侯府里的阴私手段,她是见识过的,这些话要是传到侯府去了,她怕是求生不能求死不得了。

    说话间,清脂的心中越发的坚定了要把白玉带回去,这样才能拿到白玉手里的菜谱,给她娘献给夫人他们。

    有些事情,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事,只要讨的夫人他们的开心,给她们带来了利益,那打着他们的旗号,也不过就是一句话的事儿。

    “宋大人,还请你做主将夏春芝叫出来,我要问问她,她是怎么教的女儿,现在竟然不认我了。”

    清脂的话一说完,一旁的白定竹嗵的一声跪在了地上,痛心疾首的说道,此刻,白定竹完全就是一个被女儿伤害的父亲的样子,不知道的人,还真以为白定竹有多可怜。

    白玉在一旁,冷冷的看着白定竹一脸受到伤害的模样,冷冷的笑了。

    看看,这人,真是朵奇葩,都这会儿了,竟然还在往她便宜娘身上抹黑,他是巴不得把夏春芝说成一个毒妇。

    原本白定竹想着,白玉也就跪了一下,就起来了,这会儿宋安也该叫自己起来了吧,却不想,宋安在听到白定竹的话后没有出声,心中顿时有些慌,哪里还不明白他这是和白玉两人差别待遇了。

    难道宋大人和玉儿有什么关系?

    这样想着,白定竹的心里就有些发虚起来。

    良久,才听见宋安缓缓开口。

    “那就带夏春芝上堂当面对质吧。”说着,便吩咐现在公堂上的官差去大牢里将夏春芝带出来。

    夏春芝这几天整个人跟死了一样,脑子里想的都是白定竹带着清脂来说的那些话来,心如死灰。

    在听见大牢的门被打开时,只是转头看了牢门一眼,又收回了自己的目光,冷冷的看着大牢的天花板。

    “夏春芝,快起来,宋大人让我带你去公堂。”

    随着官差的声音响起,夏春芝被人从床上拉了起来,也不等她做什么反应,就带着往衙门去了。

    白定竹等人跪在地上,白玉站在旁边,没等一会儿就听见官差带着人来了。

    夏春芝看着跪在公堂上的白定竹等人,严重闪过一抹怨毒来,最后目光落在了白玉身上,随即收回了目光,低眉顺眼的低着头跪在了地上。

    “犯妇夏春芝见过宋大人。”

    “起来吧。”宋安看着跪在地上的夏春芝沉声说道。

    如果一开始还可以说让白定竹他们跪着,是无意的,那现在就很明了了,宋安分明就是有意的,白玉起来了,夏春芝起来了,偏偏不让他们起来。

    清脂和白定竹两人感受到这落差,两人的脸色都有些变了。

    宋大人这分明就是针对他们啊。这样想着,两人的心里就有些拔凉拔凉的。

    和白定竹两人的想法不同,王氏和白成家两人,在感受到这落差后,心里顿时变得愤怒起来,恨恨的剜了夏春芝和白玉一样。

    贱人,两个小贱人,肯定是两人勾搭上了宋大人,不然宋大人怎么会对他们这么好。

    这样想着,两人看着夏春芝和白玉的目光,恨不得能把他们戳个洞来。

    “春之,你怎么能这么狠心,你看看,你怎么教的玉儿,竟然不认我这个当爹的了,你咋能这么教她呢,我可是她爹啊”

    夏春芝一站起来,跪在旁边的白定竹就看着夏春芝,开口责备起她来。

    这几个月的大牢蹲的。对夏春芝来说也是有收获的,原本没什么脑子的夏春芝,现在变得有脑子了。

    要说一开始夏春芝还不知道,他们把她带过来是干什么的,在听到白定竹的话后,哪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是玉儿不认他了?

    这样想着,夏春芝心如死灰的内心,顿时爽快起来,原本就憋着一口气,在看到白定竹现在的样子,骤然爆发了。

    “我怎么教的?你咋不问问你娘我咋教的,我每天比鸡早,睡得比狗晚,我有啥时间教她。”

    “先不说,她是不是你女儿,就是,你这么多年一去不回,她凭啥要认你,再说了,她不认你,很应该啊,她本来就不是你的女儿,为啥要认你。”

    夏春芝一扫平时对着王氏他们低声下气的样子,嘲讽的开口说道。

    白玉看着和平时截然不同的夏春芝心中感叹,这样的变化,要是来的早一点,如今她也不可能落得这个样子。

    衙门外看热闹的人,在听到夏春芝的话后,顿时哗然了。

    不是他的女儿,那是谁的,难道真是偷人生的?

    这样想着,外面看热闹的人们。脸色变得怪异起来,严重却是闪着八卦的光芒。

    “贱人,你这个不要脸的贱人,你咋不去死,竟然偷人养汉,我一看你就不是个好东西。”

    一旁的王氏看到夏春芝一脸鄙夷的样子,就觉得一把火在她心头不住的往上拱,在听到夏春芝的话后,就彻底的忍不住了,张口就骂了起来。

    “春之,你胡说啥呢,你说这话是想被浸猪笼吗?”白定竹听到夏春芝的话后,心头猛跳,他原本以为白玉说不是他的女儿,就是不想跟着他们回去,或者是想耍啥花样说出来的气话。

    哪成想,夏春芝竟然也这么说,要是白玉真不是他的女儿,那她的一切和他还有啥关系?

    不行,白玉是他的女儿,只能是他的女儿。

    这样笑着,张口就抬出浸猪笼的话来威胁夏春芝。

    一旁的白玉听着白定竹歌王氏的话,不由呵呵了,他们当这里是什么地方了,他说浸猪6笼就浸猪笼啊。

    果不其然,白定竹的话一说完,坐在上首的宋安狠狠地拍了拍惊堂木。

    “白定竹,王氏,公堂上岂容你胡言乱语,还把不把本官放在眼里了。”

    原本还嚣张的不行的王氏,在听到宋安的话后,顿时不敢出声了,而一旁的白定竹不甘的低下了头。

    白玉见状沉声说道:“这下,你没有什么好说的了吧,我娘都说了,我不是你女儿,你不是我爹,没权利对我的任何事情做主。”

    “我是你爹,你娘她是乱说的,你不是我女儿,是谁女儿,玉儿啊,。你不能让你娘给骗了”

    白玉的话刚刚说完,白定竹就下意识的反驳,说着一脸悲痛的看着白玉,仿佛她说了什么大逆不道的话来一样。

    白玉见白定竹这样,不由呵呵了,这人还真是不到黄河不死心啊。

    思索间,她转头看了眼夏春芝。

    “娘,既然这位大叔他不相信,那就麻烦你和他说清楚一些。”

    白玉现在都懒得称呼白定竹了。

    夏春芝听到白玉的称呼后也不由愣了愣,但很快就反应过来,此刻她是恨死白定竹了,但凡不让他好过的事情,都愿意做,见他这样,眼中闪过一抹快意来。

    思索间,夏春芝抬头看着宋安缓声说道:“宋大人,玉儿她确实不是白定竹的女儿,当然也不是我的女儿。”

    夏春芝的话一说完,所有人都愣住了,原本他们以为白玉不是白定竹的女儿,那就肯定是夏春芝和别人生的女儿,可这冷不丁的,夏春芝竟然说白玉也不是她的女儿,这是什么意思。

    “贱人,你这是啥意思,,你是怕被浸猪笼吧,才说出这样的话来,你以为你这样说宋大人就会信你,贱人,三丫就是定竹的女儿,你红口白牙的乱说啥。”

    王氏这下也是反应过来了,白玉不能不是她们老白家的人,要不是他们老白家的人,那他们还能得到啥,那陈地主那边儿还等着呢。

    白定竹也是不可思议的看着夏春芝。

    “春之,你咋能这样说,你知不知道你说的啥,你是在大牢里脑子关糊涂了吧。”

    “夏春芝,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说清楚。”

    宋安在听到夏春芝的话后,确实半点过激的反应也没有,好似本来就该是这样的一般,神色平静的看着夏春芝说道。

    夏春芝见宋安这么说,将那个一直藏在自己心中的秘密缓缓道出。

    原来,十四年前,真正的白玉才几个月大的时候,生病高热,一开始的时候,夏春芝就说要去老大夫,可是白定竹和王氏老两口都不让,说小娃娃生病发热很正常,过两天就好了,愣是不让她去医馆。

    其实就是他们叫夏春芝生的一个丫头片子不想管。

    夏春芝没办法只能让孩子熬着,熬了两天孩子是眼都不睁了,夏春芝哭着求着,,闹了好久,白定竹给哭的没法子,才松了口让她带着孩子去找大夫。

    才几个月大的孩子熬了两天,哪里还熬的住没等她走到镇上,就没了,当时夏春芝又是伤心又是害怕,也愣是不敢回去。

    想着回去怕是得给他们打死,还不如跟着孩子一起去算了,这样想着就顺着去镇上的一条小路上往山上走,想跳崖。

    没走多远却见到一个襁褓包着一个孩子在草丛里,夏春芝正没了孩子伤心呢,二话没说将那孩子抱了起来,四周也没人,见那孩子比她自己的孩子大一些,但大不了多少,心里就活泛起来。

    也不寻死了,将孩子的襁褓换了下来,抱着孩子回去了。

    因为是个女儿,白家人也都不怎么上心是以就这么瞒了过去。

    白定竹听着夏春芝的话,不可置信的大叫起来。

    “不可能,不可能。”

    “玉儿是我女儿,我的女儿没有死,她是我女儿。”

    话是这么说,白定竹的心里却在打着鼓,他的记忆在夏春芝的讲述下渐渐回笼,他想起了夏春芝带着孩子回来那天,有些躲躲闪闪的,而且原本还烧的不睁眼的孩子,也好了。

    当时他还在想什么大夫医术这么好。这才去一趟就好了,但想着不用再去花钱,孩子也是真好了,也就没有多问。

    现在经过夏春芝这么一说,他顿时就明白过来,这哪里是大夫医术好,分明就是换了一个人啊。

    “贱人,你以为你这么说我们就信了,你就是见不得我们好,才说这样的话,捡的孩子,哪里有那么多孩子捡,我咋就没有捡到一个孩子。”

    王氏这心里也泛着泛着嘀咕呢,听着夏春芝说的有鼻子有眼的样子,心里也有些发虚,原本她是不觉得的,但给夏春芝这么一说,心里也有些映像了。

    但嘴上确实半点不认,一口咬定就是夏春芝乱说。

    清脂听着夏春芝的话,心里是咯噔一声,之前她可以说是自信满满的了,给宋安几句话问的,心里就有些发虚,这会儿,心里越发的没底起来。

    再看白定竹和王氏的样子,难不成白玉竟然真的不是定竹的女儿?

    这样想着,清脂的目光一转,看着夏春芝。

    “姐姐,我知道,你肯定是在气定竹带我回来,所以说了这样的气话,可是玉儿是定竹的亲女儿,你就是再生气也不能拿这个来开玩笑了。”

    说着,清脂转头看了眼白定竹:“定竹这么喜欢玉儿,你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来伤他的心?”

    噗……

    白玉听着清脂的话,一口差点没一口老血喷出来。

    睁着眼睛说瞎话,说的就是这个吧?

    白定竹心疼她?说着好玩儿呢吧。

    “我生气?我是生气,但是玉儿确实不是他的女儿。”夏春芝一听到清脂的声音就来火,白了跪在地上的白定竹一眼,凉悠悠的开口。

    “白定竹,我告诉你,你别再打你的小算盘算计玉儿,玉儿不是你的女儿,你没有任何权利决定玉儿的任何事情,别开口闭口就是她爹,就要她做这做那,你还真当你是他爹了啊。”

    别看夏春芝的性子一直都软弱,三棍子打不出个屁来,这大牢里一呆,那张嘴就跟机关枪似得,专扎人心窝子,还是哪儿疼扎哪儿。

    对于白玉,夏春芝是亏欠的,白家那一家子是啥德行,没有人比她更清楚了,这样一口咬定玉儿是他女儿,还闹到公堂上来了,肯定是在打什么主意。

    夏春芝的话,一说完,白定竹的脸色变了变,神色阴沉的看着夏春芝,心里是把她恨得不行。

    “贱人,你说啥呢,我是玉儿的爹,我能打她啥主意,我都是为了她好。你这个贱人再满嘴乱说,小心我…”

    白定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一旁的白玉给截了过去?

    “小心你怎么样?”

    白玉凉悠悠的说道,看了眼坐在上首的宋安:“公堂上,大叔你就敢出口威胁,你把宋大人放什么地方了?”

    原本还准备放狠话的白定竹,听到白玉的话后顿时不出声了,不把宋大人放在眼里,这样的罪名他可不敢背。

    一旁的清脂见状连忙说道。

    “玉儿,你想多了,你爹这是气着了说胡话呢,你是你爹的女儿,你可千万不能信了你娘的话啊?”

    “是啊玉儿,我真的是你爹,你要不是我女儿我为啥一定要认你,我又不是傻子乱认女儿。”

    白玉见白定竹和清脂这么说,冷冷的笑了:“是,当然,你肯定不是傻子,傻子可不会这么做。”

    说话间,白玉看着坐在上首的宋安。

    “宋大人,既然他们各执一词,民妇有个请求。”

    白玉看着白定竹他们就厌烦的紧,也不想和他们打嘴仗了,她算是明白了,反正不管怎么样,不管她便宜娘怎么说,他们都是准备一口咬死自己就是他们白家的女儿了。

    这就是个死循环,不管怎么说,反正就是不认,既然这样,那就那个真凭实据出来好了。

    宋安坐在上面,听到白玉的话后颔首点了点头。

    “你说。”

    “既然他们不相信,那就滴血验亲吧。”

    滴血认亲这种做法是没有科学依据的,但是在古代却是很有用的,古人都很信奉这个。

    果不其然,白定竹和王氏几人,在听到白玉说滴血认亲的时候,顿时脸色就变了。

    “玉儿,你这是不相信爹啊,滴血验亲,你本来就是爹的女儿,滴啥血,认啥亲。”

    白定竹有些紧张的看着白玉,开口反对。

    “可不是,滴血验亲,那不是得扎手,我家老二的手不能扎。”王氏跟着说道。

    夏春芝听着两人的话后找了,嘲讽的开口:“不能扎,我看你是怕吧,怕玉儿不是你们家人,你们的如意算盘就打空了。”

    不得不说夏春芝是真相了,王氏一听到夏春芝的话,脸色就变得怪异起来,恨恨的看着夏春芝。

    “啥算盘,三丫就是我们老白家的人,我们不滴血。”

    宋安由始至终就没怎么开口说话,任由白玉发挥,这会儿见王氏和白定竹这么说,冷哼一声。

    将惊堂木一拍:“哼,这公堂上你说了算还是我说了算。”

    说着,就吩咐旁边的师爷去取水来。

    宋安都这么说了,王氏哪里还敢开口,额上冒起了密密的汗水。

    一旁的白定竹整个人都怔在了原地。

    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酒楼怕是要泡汤了,他觉得夏春芝没撒谎,玉儿,怕真的不是他女儿。

    张了张嘴,还想再说,可怎么也发不出声来。

    师爷的动作很快,不消一会儿,就用托盘端着一碗水走了过来,水的旁边放了一把匕首,两步走到白玉和白定竹跟前。

    “小娘子,请吧”

    白玉看着师爷端来的说,二话没说拿起放在托盘上的匕首,往指尖上一划。

    鲜血就从白玉的指尖流了下来,滴在了水碗里。

    守在外面的季临渊见状,双眸一缩,也顾不得规矩了,就要往白玉身边去,却被白玉一个眼刀子给阻止了。

    你要敢过来,要你好看。

    读懂了白玉的眼神,季临渊抿了抿唇,目光死死看着白玉的手指。

    看着季临渊那一副要死人的样子,白玉不由抽了抽嘴角,从身上拿出手帕压在手指上。

    “我已经滴了,这位大叔,请吧。”白玉看着脸色僵白的白定竹沉声说道。

    原本白玉想着,这事儿都到这个地步了,也没什么好说的了吧?

    却不想白定竹看着那水碗,握紧了双手,愣是不去滴血。

    “你就是我的女儿,我不滴血验亲。”

    宋安在一旁见状,冷哼一声。

    “既然他不愿意,来人帮他一把。”

    宋安的话一说完,就从旁边走过来一个官差一把抓住白定竹的手,这白定竹要说以前,那还真是有两把子力气,但这些年和清脂在一起后也就没在地里干活儿了,那力气也就慢慢的没那么大了,官差一上手,不过眨眼间的功夫,就给他搬开。

    一搬开手,官差拿起匕首就是一刀划在了白定竹的手指上,鲜红的血液从指尖流到了水碗里。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看着碗里的两滴雪。

    只见那鲜红的血液落在水中渐渐散开,根本没有融合。

    师爷,见状将碗端到了宋安的面前摇了摇头。

    “大人,血没有融。”

    听着师爷的话,白定竹整个人都瘫了下来,一旁的王氏气的双眼不住的翻白。

    完了,都完了。

第九十章 脸咋能这么厚呢?

    “好了,白定竹,你们还有什么话说,白玉不是你的女儿,现在也弄清楚了,退堂吧。”

    宋安看了眼跪在地上的白定竹沉声说道。

    经过宋安这么一说,原本神色瘫在地上的白定竹回过神来,看了眼宋安,脑子里都是浑浑噩噩的愣是不知道开口说些什么。

    他想说白玉是他女儿,可事实证明白玉真的不是他女儿,不是他女儿,那她的酒楼,她的一切都不再是他的课,一想到这里,白定竹的脑子就有些发懵。

    倒是一旁的王氏,反应快的很,回过神来,看着宋安。

    “就是三丫不是老二的女儿,那也是我们养大的,我们老白家养他们一场,总不能就这么算了。”

    王氏一想着白玉不是白定竹的女儿,那陈地主家那边肯定就是不成的了,说好的聘礼肯定是没有了,怎么也要在白玉身上把损失算回来。

    王氏一开口,白玉就知道她要干什么了,看向王氏的目光,呵呵了,原主在白家这么多年,说是个人,就跟个活奴才差不多,现在还真好意思开这个口。

    白定竹到底是王氏的儿子,一听王氏这话,就反应过来了。

    反正,白玉不是他女儿了,她的东西他也想不着,但总不能一点都占不着,抬起失魂落魄的头,看着宋安。

    “是啊,宋大人,玉儿就是不是我女儿,我们家养她这么大,没有生恩也有养育之恩吧,总不能我们老白家白白的就没了一个女儿。”

    宋安是什么人,白玉都能知道王氏这意思,宋安还能不知道,一听白定竹这么说,似笑非笑的看着白定竹和王氏两人。

    “那照你们的意思是要怎么办?”

    “当然是要赔偿。”宋安的话一说完,白定竹还没有开口,跪在一旁的王氏就开口了。

    王氏的话一说完,外面看热闹的人就开始议论纷纷起来,有的人说王氏他们趁火打劫,有的人说王氏这钱要的很应该,一时间,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

    王氏听着外面的人的议论,也得意起来,不为别的,因为大多数人都觉得她应该要这赔偿。

    她就不信,这次不能吧损失给要回来。

    姜还是老的辣,这话谁说不是呢,原本是白定竹来找白玉的,这会儿反倒成了王氏的主场,白定竹的反应远远没有王氏的快。

    王氏的话一说完,白定竹才跟着附和说道。

    至于白成家,说是一家之主,这一上公堂,就怂成了一坨。

    自从白玉滴血验亲的结果出来,清脂的心里就失落的不行,白玉不是白定竹的女儿,那她就不会回白家,自己也没办法把那些菜谱套出来了,或者说学到那厨艺了。

    这样想着,清脂的心里就琢磨开了,想着怎么才能将白玉的菜谱要来,就听到王氏和白定竹的声音。

    顿时,计上心来。

    “白玉,王氏要你赔偿,你有没有什么要说的。”

    王氏的话一说完,宋安也没有拍板,而是看向开口问白玉,对于白家,他是让人去查过的,白家对白玉,那真是没当个人看,还想要赔偿,要他说,不给她们一顿板子都差不多了,要是让那人知道了自己心心念念要找的人,从小到大受这苦,他们怕是哭都哭不赢了。

    白玉见宋安问自己,转头皮笑肉不笑的看着一旁的王氏和白定竹母子。

    “不知道你们要什么赔偿?”

    原本两人还以为白玉会反驳,不愿意给,却冷不丁的听到白玉这么说,整个人都有些不敢相信。

    白定竹正想着要点什么赔偿呢,王氏早就想好了,正准备开口,但是这会儿王氏没清脂快,话堪堪到嘴边,就给清脂截住了。

    “宋大人,我们也不要其他什么,我们家的情况想来宋大人也是知道的,没个什么营生,玉儿开着酒楼,生意那么好,厨艺肯定是很厉害的,我们想让玉儿教我们做个四五道菜,也能开个饭馆子,有个营生。”

    清脂的话一说完,还不等白玉反应,一旁的王氏整个人就炸了。

    “你说啥呢,做菜干啥,是个女人谁不会做菜,要学啥学,你给我闭嘴。”王氏给气的不行恨恨的看了清脂一眼,她都已经想好了,赔偿就要一百两银子,这可好,这个清脂,一百两不要,要学什么做菜,开饭馆子,有了一百两做啥不行,要开饭馆子。

    越是这样想,王氏就气不过,不是顾忌着她有钱,家里还有点势力,早就骂开了,这会儿也是忍着在骂。

    要是换成夏春芝或者赵银花,那肯定是祖宗十八代都得给问候一遍。

    清脂给王氏的话气的一窒,要不是现在在公堂上,她肯定不会这么好说话,但想着白玉的菜谱,最终还是耐着性子,看着王氏。

    “娘,学做几道菜,有个手艺傍身,以后都饿不着咱们,我们的日子就能过下去了。”

    王氏听着清脂的话,顿时只觉得气不打一处来,手艺傍身饿不着,要是有了一百两银子还能饿着不成?

    白玉看着王氏和清脂两人互呛,不由勾了勾嘴角,看着清脂的目光变得幽深起来。

    清脂这算盘可真是打的好啊,学个四五道菜,她可真能开口,也是她有无数的菜谱,这个时代但凡能有四五个拿手菜的厨师,哪一个不是大师,在酒楼里老板好好供着的,她倒好一开口就是四五道。

    白玉可不相信,她是真的要学什么手艺傍身开饭馆。

    思索间,白玉就听见王氏恨恨的声音响起。

    “宋大人,我才是家里的一家之主,刚刚说话的是老二家的女人,她说的不算。”

    说着顿了顿:“我们不学啥做菜的手艺,我们要她赔我们一百两银子的损失,从今以后,她就不是我们家的人了,也算是报了我们家的养育之恩了。”

    王氏的话一说完,人群中顿时响起了一阵抽气,所有人都不可置信的看着王氏。

    一百两银子,在县城买个院子都可以了,这也太狮子大开口了吧?

    原本还觉得白玉该赔偿的人,看向王氏的眼神也有些不对起来。

    清脂原本想着,要是能借此机会学到几道菜到时候交给她娘,肯定能得了夫人他们的喜爱,却不想王氏说出这么一番话来。

    顿时,整个人只觉得阵阵发晕,看向王氏的目光带着赤裸裸的不满。

    “娘,你说什么呢?要什么一百两银子?学做四五道菜就可以了。”四五道菜哪里才值一百两银子,就是不说拿去讨夫人他们的欢心,就是用四五道菜来开个饭馆做生意,那也不止一百两银子啊。

    这样想着,清脂越发的看不上眼皮子浅的王氏。

    人群里众人见清脂这么说,顿时觉得,还是这个女人识趣,不狮子大开口,一百两银子,也不知道白玉是吃什么长大的,竟然要一百两银子。

    然而,一旁的季临渊此刻,看向清脂的目光变得幽深起来。

    四五道菜,可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盘,早知道这四五道菜的价值完全不止一百两。

    这泊安侯府出来的人,果然是不一样。

    外面的人,怎么想的,王氏可不想管,这会儿在听到清脂的话后,整个人只觉得心里一股邪火不住的往上窜,尤其是在看到清脂的眼神后,那赤果果的鄙视和不满,就像一阵阵羊毛似得细针,扎在了她的身上。

    王氏那在白家是高高在上的,就是白成家很多时候都让着她,哪里看过这样的眼神,要不是现在正在公堂上,怕是早就压不住要动手了。

    但到底是在公堂上,她深吸了口气,转头看着一旁一直没有出声的白定竹。

    “老二,你看看你女人,是咋说话的,有没有把我这个娘放在眼里。”她不能动手不能动口,还不能在她儿子面前上眼药?就是个女人而已还想翻了天了。

    说的顿了顿,:“你说,到底要怎么赔偿。”

    说完,王氏就看着白定竹不住的使眼色。

    “定竹!”

    清脂在一旁低喝一声。

    到底要怎么赔偿,就看白定竹一句话了,王氏和清脂的目光都落在白定竹的身上。

    白定竹被两人这么一看,只觉得左右为难,但想着四五道菜学来也没啥用,还不如真金白银来的可靠,再说了,有了一百两银子,他们还需要做啥营生。

    这样想着,白定竹看着宋安缓缓开口。

    “宋大人,我们要一百两银子。”

    白定竹的话一说完,清脂只觉得眼前一黑,看着白定竹的目光带了些许恨来,这个男人,脑子里都装的什么,没看到她在给他使眼色吗?

    一百两银子,要来有什么用。

    不等清脂开口,一旁站着的夏春芝噗呲一声笑出声来。

    “白定竹,你咋能这么不要脸呢,玉儿一岁的时候你就走了,这才回来,你还好意思要一百两?”

    夏春芝被王氏他们给逗乐了,看着他们的目光带着显而易见的嘲讽。

    白定竹给夏春芝这么一说顿时脸色有些不自然起来。

    眼见着一百两银子要到手,王氏怎么会由着夏春芝这么说,听到夏春芝的话后,阴阳怪气的说道。

    “定竹不在家,难不成三丫就没养了,就不是我老白家养大的了,要是没有我们,她还指不定死在哪个旮旯里了,一百两银子不该要?一百两都是便宜了她了。”

    在王氏意识里,一百两都是她要的少了,白玉该给。

    夏春芝这段时间在大牢里是变了不少,但到底也不可能改变的太大,是以被王氏这么一说,愣是说不出话来。

    白玉在一旁看着,不由勾了勾嘴角,沉声开口。

    “我说,你们说了这么久,是不是把我给忘了?”

    她答应了吗,这些人就这么肯定她会答应吗?

    白玉的声音一想响起,王氏和白定竹都愣了愣,看着白玉。

    “你啥意思?你直接给钱就可以了,你还想干啥?”

    “可不是,玉儿,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莫名的,王氏和白定竹两人的心里都有些忐忑,跪在白定竹身边的清脂闻言笑了,要一百两是吧,她就看看他们的一百两能不能要到手。

    依着她这几次找白玉遇到的情况来看,白玉肯定不会轻易就给了这一百两的。

    “什么意思?”白玉挑眉,似笑非笑的看着白定竹和王氏两人。

    “你们直接就说要一百两,听见我同意了吗?”

    在王氏和白定竹两人的意识里,白玉肯定是会答应的,可听到白玉这么一说,顿时就明白了,白玉这是不准备答应啊。

    这样想着,两人的脸色就变得难堪起来。

    “玉儿,你这是不愿意给?”

    白定竹沉着声音咬牙切齿的开口。

    “小贱人,你这是啥意思,你不给?不给就是忘恩负义,你个忘恩负义的小娘皮。”相比起白定竹,王氏可就没这么好性子,耐着性子问了,张口就骂了起来。

    宋安在上面坐着听着王氏的声音,皱了皱眉头。

    “王氏,公堂上容的你胡言乱语,快给我闭嘴。”

    说着,看了眼,一旁站着的官差:“再闹就掌嘴。”

    原本还气势汹汹的王氏,在听到宋安的话后,顿时亚火了,不敢说话了,但那看着白玉的眼神,凌厉的,恨不得将白玉给戳死一般。

    白玉自然也是看到了,对此,她不由耸了耸肩,看着她和白定竹。

    “我是脑子有泡吗还是被门挤了才愿意给?我的钱难不成是猪拱出来的,还是大风刮来的?”

    “玉儿,做人不能没有良心,我们白家养你这么大,没让你饿死,现在让你给一百两都不愿意,你的良心是被狗吃了吗?”

    白定竹一听到白玉明确的说她不会给,气的不行,她那么有钱,让她给一百两都不愿意给,那酒楼的生意那么好,区区一百两都舍不得。

    越想,白定竹就越发的觉得。白玉是个忘恩负义的人。

    一旁的白玉,在听到白定竹的话后,不由乐了:“我的良心被狗吃了??不不不,我的良心被你吃了。”

    “不要良心的事我可做不出,也只有你才能做的出来。”

    原本还心有不忿的白定竹在听到白玉的话后,顿时怒了。

    外面围着的人群,却响起阵阵的笑声来。

    这小娘子说话可真有意思,但看向白定竹的眼神也都不由变了变,只觉得白玉的话说的也是没错的,可不是吗,开口就要一百两这不是不要良心吗?

    家里随便养个闺女,养十来年,能花多少银子,一会儿竟然开口就要一百两。

    王氏听到白玉的身心就要炸毛,可一看到坐在上首的宋安,也不敢闹了,狠吸了口气,看着白玉。

    “你啥意思,你吃的不要钱,穿的不要钱?你现在这么有钱了,都开酒楼了,给一百两又怎么了,我又没要你一千两。”

    王氏觉得她也够意思了,那个小贱人的酒楼生意那么好,她才要一百两银子,已经很不错了。

    “噗呲……”

    白玉听着王氏的话,忍不住笑出了声儿来,似笑非笑的看着王氏。

    “是,这点我承认,我吃了你们家的,穿了你们家的。”

    白玉的这话一响起,王氏就得意起来。

    想不认,门儿都没有。

    正得意着,白玉的话锋一转。

    “只是我不知道我吃的是什么,难不成是天天大米饭,顿顿有肉?穿的的上等棉布,一年四季每一季都有两身衣裳?”

    “不然,怎么能花一百两银子,就是那样吃穿也花不了一百两银子吧。”

    “可不是,老太婆,难不成你把这小娘子当小姐养着啊,不然咋能花这么多钱。”

    “可不是吗?养个闺女能花多少钱,还一百两银子呢,我看他们一辈子都怕挣不了一百两,还舍得在孙女身上花一百两。”

    “哎哟,你们别说了,一看就知道是想讹钱呢,上次他们不也到衙门来的吗,给这小娘子的饭馆里下毒,还死人了,你们没来看吗……”

    “怎么没有,来了来了,看他们那样都不可能花那么多钱。”

    “可不是,就是讹钱呢,真不要脸…”

    “对,不要脸。”

    白玉的话一说完,人群里就响起了阵阵议论声。

    白定竹和王氏听到人群里的声音,脸色不由发白,看着白玉,最后索性咚咚两声冲着宋安磕了两个头。

    “求宋大人做主。”

    “宋大人,你要给我们做主啊。”

    白定竹和王氏的声音响起,一旁的清脂听到了,冷冷的笑了。

    宋大人做主?这宋大人分明就是在袒护白玉,还求他做主?

    不过反正和她没关系就对了,他们不让她要菜谱,也不让她学做菜,管他们那么多干什么。

    此刻,清脂恨不得把白定竹那个榆木脑袋削开来看看,里面到底装的什么,怕是豆腐渣吧。

    果不其然,宋安在听到白定竹和王氏的话后,沉声道:“一百两,你们家里养育白玉花了一百两吗?”

    要是花了一百两,白玉怎么会都十四了还这么矮,怎么会嫁给季青山。

    白定竹是不知道他娘他们怎么养的白玉,但肯定养的不好就对了,不然白玉也不可能对他们这么大意见。

    然而,王氏在听到宋安的话后,脸色就变了,她哪里想到宋安会问这样的话,半天说不出话来来。

    一旁的夏春芝见王氏这样,心里顿时觉得畅快的不行。

    将玉儿养大,别说一百两,就是十两都没有花到,还好意思要一百两。

    愣了一会儿,王氏猛的抬起头看着宋安:“养她是没花到一百两,难道她不该报答我们吗?她现在这么有钱了,就要她一百两而已。”

    王氏觉得,白玉就是小气,那么有钱,竟然一百两都舍不得,要不是因为她不是她孙女了,她会要她这一百两银子?那酒楼不都是她的课。

    想着,王氏就觉得心痛的不行。

    白玉是被王氏这逻辑给逗乐了,她有钱就该给她?她怕是太想当然了吧?

    这样想着,白玉幽幽的开口。

    “我再有钱和你有一毛钱的关系吗?要钱可以,也是你们把我养大的,这银子我该给。”

    说着,顿了顿:“但钱不是这么给的。”

    “我娘也在这儿,就让她说说,我每天吃的什么,穿的什么,折成钱,我给你双倍,这也算是报答你们的恩情了。”

    白玉这话说的,围观的人觉得,真的是很够意思了,这么多年花的钱,给双倍,差不多了。

    却不想,王氏想也没想就拒绝了。

    “不行。”

    “老太婆,你不要太贪心了,双倍啊,怎么说你都赚了。”

    “可不是,你上哪儿去找这双倍的钱。”

    “要是那没良心的一文钱都不给你,我看你上哪儿哭去。”

    人群里,听到王氏竟然不同意,不由开口说道。

    夏春芝看着脸色难看的王氏,心里跟伏天喝凉水一样畅快。

    为什么不同意,双倍都不同意,没有人比她更明白了,这些年,王氏这个老刁婆根本没往玉儿身上花过钱,就是将吃住那些算在一起,在双倍也没几两银子,比起一百两不知道差哪儿去了。

    一百两不要,要几两她怎么会愿意。

    “是吗,那怕是由不得你愿不愿意了,我愿意双倍给你都是我的情分了。”说着,抬头看向宋安。

    “宋大人,我想让我娘说一说,我这些年都花了些什么银子,然后在给双倍他们,算是报答他们白家对我的养育之恩了。”

    白玉的话句句在理,在场的人都没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自然宋安也不会不答应。

    听到白玉的话后,点了点头。

    “就应了你的请求。”说着,看了眼站在那里的夏春芝。

    “你就将白玉这些年在白家,花的哪些钱说一说。”

    王氏没想到宋安竟然二话不说的应了白玉的要求,顿时脸色变的僵白起来,一旁的白定竹见她这样,哪里还有不明白的,恐怕就是双倍怕也没多少钱吧。

    这样想着,白定竹的心里不由后悔起来,早知道,刚刚他就不还要一百两的,该听清脂的,学四五道菜的手艺,这样开个饭馆,怕是该赚钱些。

    想到这里,白定竹猛的抬起头来看着宋安和白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