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叔喊我回家吃饭全文阅读 第10分节
91 先磕一百个头吧
储维笑眉头蹙起,略一思索后:“你接着说。.”
“按照推算,可乐小姐很有可能是白老二跟他夫人的孩子,跟那位病小姐是双胞胎,两人当时都是病孩子,一个至今仍没有痊愈,一个却能活蹦乱跳,这才引起了这位姜冠敌的注意,想把她抓走做研究!但是,我调查后发现,当年那位夫人生的并不是双胞胎,唯一的孩子就是如今的那位病小姐,可乐跟白老二没有半毛钱关系,但究竟是不是这样,可能还得从可乐很小的时候开始查,而且,还得涉及到何晋源,连他的一块查!”
储维笑黑沉的脸色,除了看出他心情格外不好外,看不出他在做什么盘算:“那你就接着查,需要什么帮助尽管提!”
“是!”
“让你查的另一件事呢?”
“关于被储诚少爷封锁的消息,我查到那天有千变的行踪痕迹,她总共接受了两个任务,一个是绑走可乐小姐,一个是灭杀可乐身边的古笑,也就是……”孔静观察了下储维笑的神色。
“你想说什么我知道,你接着说。”
“您现在在这,千变显然是失败了,但那天也被她逃了,目前还没找到她的行踪,而且,我顺着这条线去查,发现可乐小姐已经不是第一次有人想绑走她了,现在待在可乐小姐身边的化妆师,就是第一位向可乐小姐下手的自由人,但她现在好像是反过来为您办事,一直守在可乐小姐身边,只是,我们还不能查到到底是谁雇了他们,按现在掌握的线索来看,很有可能就是这位姜冠敌!”
储维笑继续在可乐背上拍抚起来,一下一下地很有节奏,带动着他的思维:“先别急着下结论,把那些不清楚的、不知道的都给我查清楚了,我要准确的答案!”
“是!”
……
可乐完全清醒过来时,已经是第二天了!
她做了个特别乱特别累的梦,是猛一下睁开眼睛,并条件反射地要坐起身,但因为睡得太久,一时没力,养仰起头就又倒回床上。
“一醒来就不安分,快躺好!”
听到声音,可乐转头就看到储维笑坐在一边,正在舀着米粥,听到他说:“就算着你差不多醒了,饿了吧,吃点东西吧?”
他放下汤匙,用遥控器给她的床头升高一点,随后进了卫生间拧了热毛巾出来给她擦擦。
从头到尾,可乐的视线就没离开过他。一直盯着她看!
储维笑失笑:“一直盯着看不累吗,每天都看,也不嫌腻?”
可乐摇头,眼睛还是看着他:“我怕多眨几次眼,你就不见了!”
“该担心的也是我吧,”储维笑给她擦完脸后,给她擦擦手,“是我一不注意,你就被人绑走,以后把你关家里,哪都不许去!”
“好啊!”可乐欣然同意!
储维笑:“……”
他气急败坏地捏了捏她的手心:“你现在说好了,知道自己怀孕的时候,怎么就没勇气跟我说孩子是我的?”
“那是因为……”想要为自己辩解的可乐说了个头就傻住,惊愕地瞪大眼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你、你刚刚说什么?”
她攥紧了他的手,目光热切,期待又害怕。
“怎么,”储维笑随后放下毛巾,“不想承认?”
他起身。一手撑在她枕边,整个人凑到她跟前,强壮的体魄,具有很强的威慑感。
但她不怕,双眼逐渐湿润地看着近在迟尺的他:“你、你想起来了?”
“我该想起什么?”他反问,执起她一簇发丝在手间把玩。
“我、我……”她想问,想直接问,却因为太过渴望而堵塞。
他替她问:“你是想问,我是不是想起古笑的事了?”
可乐一听,一对眼睛瞬间亮了起来,抬起手按住他的手臂:“你真的、真的想起来了?”不然怎么会知道,古笑就是他自己!
他遗憾的回道:“没有,我什么都没想起来!”
“啊,什么?”她呐呐地动了动嘴唇,脑子在这一刻停止了转动。
他看着她迅速灰暗下去的眼神,俯首亲亲她的额头:“比起那些不靠谱的记忆,感觉更重要不是吗,就算什么都不记得,我依然能凭着本能再爱你一次,我依然能凭着本能继续宠你护你。乐乐,忘掉那些记忆我很遗憾,但我的这些本能,是否能让你,不那么气我?”
是的,虽然刚知道自己是古笑时,他恼过她瞒着他,让他什么都不知道的去伤害她!
但她连给他恼的时间都没有就被绑走了!
他自己也想明白了,以他的性子,在完全没有记忆时,她说什么他都不会信,指不定会在一开始对她做什么过分的事,她的隐瞒,再一步步靠近是最好的办法。
就是苦了她了!
在等待手下找她的时间里,他想,只要是他和她,那么身份是什么,又有什么紧要呢?
可乐在眼眶里转了好几圈的眼泪,顺着眼角掉了下来,她不知该以什么样的心情去表达自己,她甚至分不清她此时到底是难过还是开心,她觉得自己,或许还在刚才那个梦里并没有醒过来。
她的这场革命,真的成功了吗?
“乐乐?”见她好像傻掉了,他一边帮她抹眼泪一边唤着,谁知道她突然嘴一张就哭了起来。
很用力很用力地哭,哭得跟小孩子一样,就差被直接嘶嚎!
她真的真的……不知该用什么言语来形容自己的心情,该甜蜜,还是该心酸,她只知道这一路走来,她走得好辛苦。
她一边哭,想要发泄这些日子的委屈,一边用力地抓着他的手。
古笑,我没有背弃我们的誓言,在你迷失的时候,把你找回来了……终于,终于!
他将她拥入怀中哄,见她越哭越起劲后,叹息地吻住她掉下来的泪。亲吻她的脸颊,最后覆盖上她微启的、苍白的、冰凉的唇!
那声叹息,含进了他们的唇齿之间。
可乐反手拥住他,不管他们之间有多少账要算,不管此时是梦里还是现实,她现在只想好好感受,这个她曾以为再也得不到的吻!
和她的古笑!
她的心里充满感激,不记得也不要紧,所有的记忆都是可以重新再创造,只要身边的人还在,再重新爱上五十次也没关系!
……
可乐嘴唇红肿地躺在病床上享受着储维笑的服务,在她还是储诚未婚妻时,让堂堂储当家给她捏腿这种事,想都不敢想,这样的画面怎么样都太违和了。
但现在真实发生了,心里那种刺激,分分钟能让人高那个啥!
“以后你房间的钥匙都由我掌管了!”再次觉得自己农奴翻身做主,是一家之主了的可乐,开始定规矩了。
储维笑没意见,他不介意让可乐偶尔像这样嘚瑟一下,反正真正的一家之主是谁,明眼人都知道:“行,你看着办。”
他的卧室钥匙,不给她给谁!
“里头的装饰我不太喜欢,我得换换!”
“嗯,你做主!”
可乐被恭迎得很飘飘然,一个人在那傻乐,待医生将今天的检查单拿进来给储维笑查看时,她才想起特别重要的事。
那个变态……
等医生一走,可乐马上扒着储维笑的胳膊,严肃地说道:“我认得抓我的那个变态!”
储维笑握住她的手坐回她身旁,他看出她看似严肃的外表下,是对这件事的后怕,她仍没有从被绑在手术台上的恐惧中回过神,提到变态时,声音是颤的。
“你认得?”
“嗯!”可乐用力地点头,“就在白家,给白爱菲看病的那个医生,我之前见过一次,我认得他的眼睛!”
那种想要把她活生生吃到肚子里的渴望太过吓人,她不会认错的!
他搂紧她单薄的肩膀:“你觉得他为什么要抓你?”
可乐此时的坚强,就是想跟他一起正视这件事,他自然也不会因为心疼她,而刻意回避这些问题,孔静这边暂时还查不出姜冠敌为什么要抓她,或许可乐这边能够知道什么细节。
可乐摇头,她要是知道就好了。
“好好想想,他有没有对你说过什么,或者他身上有什么你觉得比较怪异的地方?”
可乐不得不逼自己回想当时的画面,好在他有力的臂膀让她安心,熟悉的气息引导着她放松,闭上眼睛,让自己回到当时。
在那手术台上,他用那般疯狂的眼神看着她,对她说……
可乐睁开眼睛,反手抓住他的衣襟:“他说了很奇怪的话!”
“说了什么?”
“他说,‘你还不是落到了我手里’,”可乐自己都觉得很疑惑,“他很早以前就想把我抓走,但是有人阻止了他,是这意思吗?”
储维笑安抚他:“可能吧!”
“他还说,”可乐往他怀里缩了缩,一只手也捂着自己的肚子,画面中,他将目光对准了她的小腹,“我不但健康地成长了,居然还能像正常人一样生子,他说这很不可思议,在当初完全想象不到!我,我想不明白……他、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可乐难受地奋力往他怀里钻着,想要钻出个洞,把自己的脑袋埋进去!
“嘘!”储维笑上下摩擦着她的手臂,暖和着她的冷意,“你只负责把你知道的告诉我,至于动脑的事就交给我!”
可乐不想他担心,就笑着回道:“又想说我只要会吃就行了是吧!”
说完她自己愣了下,随即抬起头来,略有些高兴地看着他:“你知道吗,你以前跟我说过同样的话!”
“是吗,”储维笑笑着亲亲她。“所以你看,有没有记忆,并不会影响我们的,对吗?”
可乐赞同地点点头,但还是说道:“但你确确实实把我忘了,这两件事不能混为一谈!”该罚的还是要罚,“你说过的事情,不能因为你忘了就不作数对吧?”
储维笑苦恼:“所以呢?”
“挑断手筋脚筋喂鲨鱼什么的就算了,磕一百个头还是要的,你准备什么时候执行?”
“我发现你变聪明了!”没有被他带着跑了,知道她其实是在转移对那变态的恐怖记忆,储维笑很乐意配合她,“那我现在开始如何?”
“现在?”可乐有点意外,想了想还是点头了,“那你开始吧!”
她觉得他不会真磕,一定又在想什么花招,最狡猾的就是他了!
“磕头首先要跪下,对吧?”他问。
她警惕地点头,指指地上。
他微笑:“跪可不一定要跪在地上的!”
然后,他跪在了她两旁。俯身咬住她的唇:“很高兴为您服务,储夫人!”
他抬起她的腿,特别温柔又特别激烈地,全程跪着为她进行了一系列不可言说的服务……
这个骗子,流氓,王八蛋!
……
事后,储维笑被医生批评了一顿,说前三个月是危险期,不是不让做,但最好是克制克制,虽然他没有伤到可乐,可到底还是乱来了!
还想有下一次,等三个月过了再说吧!
盘算着离三个月后还有多久的储维笑,觉得自己会变成怨夫!
趁可乐在熟睡中,储维笑在另一间空的vip病房召见了他的儿子。
储诚一来,就暗道不好。
父亲笑得太和善了,眼睛却透着阵阵杀机,情况不太妙!
“爸,你找我?”
“坐吧,站那做什么。整得跟旧封建的仆人似得!”储维笑宛若指点江山的王,威严又随意地在单人沙发上一坐,稍稍仰头指了下另一边的椅子,很有赏赐的意味。
储诚越发确定自己一定得罪了父亲,当他想报复亲近的人时,那张嘴能刻薄死你!
“我想,我站着就好!”
无论他错没错,认错的态度一定要好,站着比坐着好,至少如果需要逃跑的话,这样方便点!
“行吧,”储维笑搁在扶手上的手指敲了敲,“那我们就来商量点事!”
“您说!”
“之前你提议,让我収可乐为女儿,关于这事,我们再好好探讨一下,开个小会!”
储诚觉得事情可能就出现在这问题上,他很想出口否认提过这个该死的意见,但除非父亲再失忆一下,否则……他只能硬着头皮说:“爸,您是不是又有什么看法?”
“我是没什么看法,就是想问问你怎么看的。”储维笑掀起眼帘瞅他,嘴角是笑着的,眸子里的寒光则化为利剑,“问问你,让自己的后妈变成妹妹,让自己的弟弟变成外甥,到底是怎么想的,你觉得提了一个辈分,就让你显得高大吗?”
储诚瞳孔瑟缩,哪怕他绷着面皮不动,眼睛仍旧流露出他的一丝无措和尴尬,还有惊惶:“爸,你想起什么了?”
“如果你是问那古笑的事……”
他看着儿子提着气,心里冷笑:“那我什么都没想起!”
不等儿子松口气,他又道:“但我还不至于连可乐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都查不到吧!储诚,好你个储诚,这是翅膀硬了,连老子你也敢耍是吧!”
“不是的爸。”储诚绷不住面皮了,诚惶诚恐地试着为自己辩解,自从决定让自己成为一个内敛的儒商(大雾),好坑坏敌人的储维笑,就没再自称老子了,他向来说到做到,在外表上完全看不出原本兵痞的模样,可实际上父亲是怎么样一个流氓的,没人比储诚了解,这老子都出来了,可见是真气坏了,“我当时也是想着,这么做对谁都好,既能让储家的血脉不外流,也能……”
后面的他不敢说了。
储维笑冷哼地替他说完:“也能让我和可乐不会再在一起,你打的就是这主意,是吧!”
看儿子低着头不敢说话,储维笑冷冷地下令:“这样吧,你叔公那边最近有点事,你正好去处理一下。”
储诚镇定的面皮完全破裂:“不是吧。爸,你不能这样对我啊!”
叔公是他爷爷,储维笑父亲的兄弟,一个特别难缠的老家伙,现在住在o国,说是在那里养老养生,其实各种闹腾,他那些子女更是大事小事不断。
不想处理吧,爷爷临终前让他们多看顾这叔公一家,要处理吧,又实在头痛得很,以往他是能撇多远撇多远,都是父亲去处理的,跟他们周旋个来回,让他们安静一段时间。
现在让他去处理,他只想喊一句,能不能对他果断的,来一刀来一枪都行!
“我说什么了,”储维笑淡淡地说道,“不管你做什么,就该想到后果,勇于承担后果,你要不是我儿子,你这后果可不会这么轻松!”
呵呵,胆敢骗他,就该想到有今天!
居然敢唆使他収可乐做女儿,真不愧是他的儿子,都欺到老子头上了,不奖励奖励怎么能行,这还只是开始,后面还有的事等着他呢!
想到他竟然跟自家媳妇提要求说做自己女儿,储维笑就恨不得把这个儿子好好的挫骨扬灰,再捏成泥巴做雕塑去!
“行了,这事就这么定了,”储维笑无视储诚的面如死灰,“会就开到这,你忙你的去吧!”
在储诚转身要走出门时,他凉凉地加一句:“叔公那边的事很紧急,你最好赶快订机票!”
储诚一个趔趄,生无可恋地离开了!
……
可乐收拾东西准备出院,她觉得他们这对父亲跟这医院好像有不解之缘,每隔一段时间就要进来一趟。
储维笑进来时,就看到她在折衣服放进行礼袋里,因为就住了三四天的院,也没几件衣服,也就几样孔颜装样子送的礼物,意指让老大不要惩罚她把可乐龙丢了。
东西没多少,可乐就不让人帮忙自己来。
储维笑从后面环住她,大手捂在她的小腹上,知道这里面孕育的是他的孩子,有一种名为感动的,陌生的情感在心头发酵。
想当初知道她怀孕时,他要不是看在可乐的份上,他是有点痛恨这个孩子的,但他也是真心诚意要帮可乐生下来,以后好好抚养他,就跟当初养储诚一样,因为这是可乐的,是可乐带着期望怀着的。
好在,现在母子都在他怀里。没有被他弄丢!
“怎么了?”
可乐偏头看他,觉得他此时有点感性。
“没,就是想对你说谢谢!”
“谢什么?”
“谢谢你把我找回来!”他知道这段时间她有多辛苦,如果不是她的坚持,他又该怎么找回自己的珍宝!
可乐眼睛微湿地娇哼:“别以为你这样我就能放过你,一百个头啊,你上次作弊,你那是跪,根本没磕好吗?”
他在她小腹上的手开始不安分了:“那我再给你跪一次?”
她用手肘往后顶:“走开走开,臭流氓!”
“我不流氓,你也怀不上啊!”见她转过身怒瞪着他,他举双手投降,“好好好,不闹你了,快收拾吧。”
可乐还是多瞪一眼才继续将最后两件衣服放进去。
唉,就该让人看看,这个人前一本正经、高高在上、不解风情的储当家如今的模样,简直了!
储维笑等她装好,帮她提起来,想到什么。说道:“都搬到储宅吧,富丽小区那里是苏晗名下的,你要想要的话,我再另外给你买一栋!”
可乐不高兴了:“这不行!”
“怎么,不想要?”她也想学某些要志气不要钱的?
可乐夺回自己的行李袋:“我们当初说好了,我买一栋大房子给你,然后我们住进去,我养你的!”
储维笑:“……”
他是古笑时,做的就是小白脸啊?
让可乐买房给他,让可乐养他?
太有志气了!
储维笑笑着把行李袋拿回来:“好,等你买了,我就搬过去!但你要买得大一点!”不然他一帮下人,想暗中护着他们,都不知窝哪!
“那肯定的!”可乐骄傲地昂昂下巴,挽着储维笑的手臂走了出去!
但她现在幸福了是幸福了,她可没忘记正事,坐上储维笑的车后,她就提道:“咱先别回去成吗,我想去一趟白家!”
储维笑知道她要干嘛,梳理着她的头发:“好,我陪你去!”
“不行啊老大,”司机眼看着老大色令智昏,他赶紧出声提醒,“你忘了白家跟储家是什么关系了,你一个储家领头的,你去白家算怎么回事!”
可乐也想起这茬,忙说道:“你就不去了,我一个人去,不然让孔颜陪着我去,她上次就陪我去过,没事的。”
“没事,”储维笑搂着可乐靠在椅背上,搁在可乐肩上的手拍了拍她,然后轻描淡写地扫了司机一眼,“怕被人发现,就不要被人发现!”
司机收回看后视镜的眼睛:“是!”
没谈恋爱的老大很可怕,谈了恋爱的老大更可怕!
……
可乐跟储维笑被佣人带进客厅时,正好听到白老二的咆哮声:“没找到?再给我继续找!”
随后看见可乐两人进来了,就挂了电话,敛去怒容。一边对可乐的到来感到欣喜,一边又对储维笑有所提防,但笑容还是到位的:“什么风把储当家给刮来了,快请坐!来人,上茶!”
“不用了,都不是喝茶的人!”储维笑客气而疏离地拒绝。
白老二的性格也不是黏糊的,就没勉强,挥散了佣人,转而对可乐时,态度就真诚恳切了几分:“可乐,难得叔叔没请你时,你自己来了,快坐下吧,怀着孩子呢,久站不好,快坐下!”
“白叔!”可乐喊住他,不知是因为储维笑在身边,还是姜冠敌的事着实让她气恼,她的态度比以往两次要冷硬一些,“我今天来。是有事要问你的!”
“跟白叔不用这么客气,想问什么就问吧。”似乎对可乐,白老二有无尽的耐心,每每看着她的目光里,都带着欣喜。
这样的他,跟姜冠敌对她做的事,真的有关联吗?
可乐不确定了,她握着储维笑的手,想了下措辞,问道:“姜冠敌,是你女儿的主治医生吧?”
“是!”白老二回答之后,马上就想到了他们今天来的目的,着急又担忧地看向可乐,“他是不是找你去了?”
“白二爷好像不知道这件事?”储维笑淡定地,状似不经意般地反问。
“我自己都还在找他呢!”白老二提起这事就火爆,“这家伙突然就失踪了,我女儿还等着他呢!”
他随即又朝可乐看去:“但我更担心他是不是跑去找你了,让人查,只查到他那家工厂被封锁了,他本人不知去向,其他的……”他瞥一眼储维笑,“都被储家封了嘴,我只知道你没事,不确定他是不是把你怎么样了!”
“你知道他会来找我?”可乐肯定地说道。
白老二迟疑了下,最终还是点了头:“对,我猜到了,所以才更着急地要把他找到,我警告过他,但想来,他是把我的警告当耳边风了!”
他问储维笑:“现在人在你那是不是?”
储维笑勾了下嘴角,不承认也不否认。
“那他为什么,”可乐着急地问,“为什么要抓我,他想研究我什么?我就是一个普通人,也就是血型比较特殊一点,他为什么要千方百计地要得到我?白叔,你……”她咬咬牙,还是把心底最大的疑惑问出来,“这事跟你,到底有没有关系?”
她知道这种指控性的话实在不适合在一个大佬面前直接问。可是白老二对她的种种举动,实在是太奇怪了,他对自己太好了,好到让人觉得是烦躁、甚至是不安……就如她决定来白老二的别墅一样,这行为其实也是不对的,最好的做法,是让储维笑查清楚,但她还是选择了当面来。
因为她知道,这里面可能跟她的身世有关,她不想逃避了,她必须自己当面搞清楚!
“你这是在怀疑我吗?”白老二面露神伤地看着她,“你在怀疑我!”
敢于直问一个大佬很了不起,但可乐还是会怕,面对白老二反过来质问,她往后退了一步缩在储维笑怀里。
“她之所以站在这里面对面找你问清楚,就是对你最大的尊重!”储维笑把可乐搂在自己臂弯里,将白老二因生气而飙起的威势震退,“她不问,我也要问,姜冠敌跟你们白家什么关系。屡次要抓走乐乐的,跟你们白家又有什么关系!”
问完后,他冷然地宛若审判:“由我来问,就不只是想搞清楚真相那么简单了!”
这之间涉及到的方方面面,往轻了说,是危害社会,往重了说,完全可以上升到国家高度!
“什么关系,能有什么关系?”面对储维笑,白老二可没那么好的脾气,要不是可乐还在这,他的咆哮声还能再升一个八度,“是,我知道他是非法的研究人员,可那又怎么样,谁让他医术好可以吊着我女儿的命?”
他气呼呼地抓了把自己的头发,在客厅里来回转了两圈:“这混蛋,要不是我女儿要靠他续命,你以为我会留着他吗,我会留着他去伤害可乐吗。她也是我女儿!”
真真喊出来后,白老二自己似乎也怔住了!
可乐呆呆地看着他,哪怕想过这个可能,被突然用喊的喊出来,她还是傻在了那里!
还镇定自若的只有储维笑了,他安抚地一下一下轻轻拍着可乐的腰,很冷静地问:“可乐是你女儿?证据呢?”
“证据?你找我要证据?”白老二一副要开架的架势,还撸起了一边袖子,储维笑老神在在地挺直了老板,神色从容,要打随时可以打,带着点挑衅的味道。
可乐被他们这雄狮碰到雄狮的模样慑得清醒过来,忙抱住储维笑的胳膊,既怕白老二真的动手,也怕两人真打起来。
她唬着胆子对白老二说道:“不、不需要证据的吗?”
女儿是可以乱认的吗?后一句,可乐没敢说。
白老二对上可乐就软下态度:“行,看是要验dna还是什么,你们说!”
“如果你真是乐乐父亲,为什么你一早不说,这些年也没见你回国找她?”
储维笑一针见血。不管白老二是不是可乐的父亲,他都由不得对方欺负了可乐,有些债该讨是要讨的!
“我怎么找?”白老二既气又无奈,“我之前根本不知道她在哪,这些年在国外,是菲菲她的身体情况实在是离不得,我这些年一直没放弃派人寻找,这两年才有了消息,你们就不想想我为什么这时候回来,就是想见见你!”
他渴望而又悲切地看着可乐:“我终于见到你时,不是不认你,而是不知该怎么认你,你已经长这么大了,我在你生命中缺席了二十几年,我有什么脸面告诉你,我是你父亲?”
他摇头苦笑:“其实你不也猜到了吗,但你直到今天被姜冠敌气急了才跑来问我,你不也在抗拒我可能是你父亲这个事实吗?”
可乐挪动着嘴巴,却不知该说什么。
“就像你说的,”储维笑替她开口。“你缺席二十几年,她叫了别人二十几年的爸妈,你还要她大喊着要找亲生父母?”
白老二肩膀微垮,随即万分痛恨地拍了下自己的大腿:“何晋源这个疯子,他就是个疯子啊!”
不管何晋源做过什么,可乐是尊敬这个父亲的,无论如何,他没打她没骂她,给她二十几年平稳富有的生活这是事实,她张嘴想为何晋源辩驳,储维笑却暗地里捏了捏她的腰,要她不要说话。
而他自己则冷静地问:“怎么,还是他抢走了乐乐不成?”
“他哪是抢啊,他是偷的!”
白老二看看储维笑,又看看可乐,大大“唉”了一声,龙精虎猛地他一瞬间像是老了好几岁。
他在沙发上一坐,拍着腿又是一叹:“既然今天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我索性就全给你们说了吧!”
他酝酿了一番:“这事还得提到我夫人,就是可乐和菲菲的母亲。她就是yo型血,生产时大出血没能有相符的血给她输血,导致了她的死亡。”
说到这,他恳切地朝可乐看来:“所以你该知道,我为什么劝你别要孩子了吧,我,我这不是担心嘛,不想你和你妈一样!”
储维笑安抚地摩擦着她的腰,他早已经在帮她找血源了,不过他没必要告诉白老二,于是面上不动声色地问:“你夫人的事我听过一点,然后呢?”
“你母亲生前是个很出色的女人,你最像她的,就是她的眼睛,不管她身处怎样的环境,那双眼睛都能发光一样,不服输,不愿向命运妥协。她是吸引人的,除了我,还有一个人爱你母亲爱得很深,那就是……”
“何晋源?”
白老二点点头:“是他,不过他以前不叫这个名,我们当时是同学,我因为家族的关系,生活没少要有些打打杀杀的,他呢,学习成绩好,是老师眼中的优良好学生,却跟着我出生入死的,我是真当他是兄弟,我这条命更被他救过,我感恩。”
“可谁想到,我们会同时喜欢上你母亲,你母亲选择我时,他是祝福我们的,可你母亲生产那一天,我们白家的人都在为你母亲大出血而着急找血源时,他趁机把你抱走了,然后改名换姓,这么多年了。都过了这么多年了……”
他很是感慨地摇着头:“你妈去世了,菲菲又是那样的身体,我必须赶紧送她出国治疗,也就没能顾得上你,以至于等我将一切都安排妥当再来找他时,已经没了他的踪迹,这是我最对不起你的地方,可当时我,我是真的没办法了呀!”
“但为何,所有人都说你夫人只生了一胎?”
“她刚出生就被抱走了,就连小延到医院后都只能看到菲菲,我怕可乐丢了的事会引起白家动荡,干脆就对所有人都说只生了一个!”
故事讲完了,古雅的客厅也寂静了下来。
可乐在消化,储维笑在思考,白老二在感叹。
怎么说,白老二也是叱咤风云过的枭雄,他没一会就振作起来,这点上,可乐确实跟他很像。
他起身。直面可乐:“既然你都知道了,也都明了了,虽然我这个父亲确实是对不住你,你能给我个补偿你的机会吗?”
可乐心里有了预感:“什么?”
“回到白家来,给我这个做父亲的一个机会,也给你一个机会,让我们父女重新开始,好吗?”
好吗?
可乐不知道!
虽然他说,她是被何晋源抢走的,而何晋源漠视了她二十几年,但她心里却还是想着何晋源,对白老二的提议有些抗拒。
但一个父亲,那般恳求自己的女儿回到他身边时,那种血缘关系的相连,让她如何无情地拒绝?
“咱先不提这些,”储维笑知道可乐为难,便出声说道,“你还没告诉我们,那个姜冠敌到底想对可乐做什么?”
“你们也知道他就是个研究人员,疯狂得几乎走火入魔。”说到这个白老二还是气愤难当,手指指着空中像是指着姜冠敌本人,“菲菲的身体情况你们都知道吧,身为双胞胎,可乐的身体并没有比菲菲好到哪去,可你看到了,菲菲……”
他难过地一顿:“不说能还能活多久,二十几年来,就不能离开那间隔离室,要不是姜冠敌这次有了新方案,我们都不能回国。可你再看看可乐,她一点事都没有,身体健康得不行,换做是你,你就不想研究她?在我找到可乐,并知道她活得很健康时,姜冠敌也知道了,就一直想把主意打到可乐身上!一开始他并不清楚我这个小女儿具体是谁,我也一直压制他警告他,但我还是低估了他的疯狂,没想到真被他查了出来!”
储维笑点头表示明白了:“这事我还会查清楚,希望你没有说谎!”
白老二很看不惯储维笑这官架子,两人天生的不对付,很想回一句“老子就算说谎你又能拿老子怎么样”,又怕这话真说了会让可乐误会,最后只能生咽了这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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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2 作死的女人
储维笑见问得差不多了,低头看一眼可乐,确定她此时也想走后,就对白老二说道:
“该问的我们问完了,下次再见!”储维笑乐得见白老二气得吐血,搂着可乐转身就走。紫you阁
“喂,给我等等!”白老二赶忙喊住他们,或者说喊住可乐,“可乐,你、你的回答呢?据我所知,何晋源对你并不好,甚至把你赶出了家门,那你就不能回我这里吗?我……爸爸,爸爸真的希望你能回来!”
可乐挨着储维笑,问题还是回到了这,她不知如何回答,储维笑见她为难,想帮她,她朝他摇了摇头,这种事,是需要她自己解决的,否则她今天特意跑来做什么呢。
她转过身:“我需要想想,我需要时间,不管你对我说什么,不管所谓的真相是什么,你对我来说,并没有比陌生人好多少,所以……先这样吧!”
……
一上车,可乐就搂着储维笑的腰,整个人趴在他怀里,怕他跑了一样。
储维笑拿着个抱枕垫在她腰背上,让她能够舒服一点。
“古……维……”试着张嘴几次,可乐气恼地在他大腿上一拍,“我现在都不知道该怎么叫你了!”
“别拍疼了!”他抓起她的手揉一揉,他身上的肌肉很硬,她打他,疼的是她自己,“你想怎么叫就怎么叫,不过一个称呼!”
“那你想让我怎么叫你?”
“唔,”储维笑笑得邪魅,“那就继续叫叔叔吧!”
“为什么,你喜欢当我叔叔?”可乐眉头高高挑起,上身也昂了起来,一副凶婆娘的架势。
储维笑俯首,在她耳边小声低语:“我喜欢你在那种时候叫我叔叔!”特别有禁忌之感。
那种时候?
反应过来的可乐恼羞成怒,抽出自己的手再一次拍向他大腿:“流氓!”
经过储维笑一阵哄,两人再次靠在一起,顺便谈点正事。
“你觉得白老二说的是真的吗?”可乐问,虽然她在种种迹象里猜到了这个可能,白老二也在激动下承认了,但她心里始终没有真实感,有一种荒谬的感觉。
她也无法对他喊出爸爸之类的称呼,就如她所说的,她对他陌生得很,要说有感情,还真是没有!
“半真半假吧!”
“怎么说?”
“有一点就很奇怪。”储维笑用手指耙着躺在他腿上的她的头发,“我们俩人的关系,他一点都不奇怪!”
“嗯?”
“我记得你说过,我是古笑的时候,除了后来被储诚发现外,也就白延知道,白延跟你保证过他连父亲都没说,他确实没必要跟你撒谎。那么,知道古笑是我,知道你是古笑媳妇,也是我储维笑媳妇的,除了小诚、和平跟白延,还有苏墨夫妇外,也就是千变的背后雇主,和当时在场的浓妆!”
可乐点点头:“差不多吧。”
“那么白老二今天很明显,对你我的关系一点都不惊讶!”他当着白老二的面,搂着可乐的腰,对她做着亲昵的动作,如果对方真是可乐父亲的话,那么看到一个被女儿叫做叔叔的男人,对女儿有这些行为难道不会奇怪,不会制止?
除非他所表现出来的对可乐的在意统统都是假的,要么,就是他早就知道古笑跟储维笑是同一人,自然对可乐跟储维笑的关系不意外了!
可乐抓着储维笑的衣服:“那你说,他是哪一种?”
为什么她身边的人,就没有一个会单纯地跟她说说实话的呢,每一个看似对她好的。背后都隐藏着目的!
不不,还是有一个人,她的古笑,现在的叔叔,全心全意,毫无保留……就是对她太好了,她才怎么样都放不开手!
她下意识地将他的腰抱得更紧一点,再不能让他丢了!
“现在还不好说,但他一定是早知道我是古笑,所以我怀疑,他跟千变的雇主一定有某种关系!”
“千变的雇主,不是姜冠敌吗?”
“现在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他,但没查清楚前,我们不要主观臆断,也不要轻易下结论!”否则,在查出来的这段时间里,就容易松懈,或者忽略更重要的疑点,让自己处于危险之中!
可乐点点头,下巴蹭着他的小腹,原本还能冷静判断的储维笑一把将她挖起来。无奈地看着她。
“怎么了?”点了火还不自知的小猫一脸无辜。
发情期的饿中之狼无奈地叹气,将她按在自己肩膀上:“没事,别这样躺着,对腰不好!”一本正经地胡诌。
见她还很担忧的样子,他安抚道:“放心吧,一切都会弄明白的。”绝不会给任何人伤害你的机会!
……
储宅,晚餐时间:
储维笑看着辛勤地给他和可乐布菜的管家,他让管家稍停一下,有事要宣布!
“我准备近期结婚!”
管家一听,先是愣了下,随后欣喜地问道:“您说的是真的?是哪家小姐啊,是高家吗?”主人终于要结婚了?!
从主人成年,他都盼到现在了,还以为主人今生是不是都不会结婚生子了呢!
“跟高家没半毛钱关系!”可乐忍不住开口,一边拉住储维笑的手,另一手朝管家指着自己,“我啦,是我啦,叔叔要跟我结婚啦!”
她高兴得不等储维笑慢吞吞地公布,自己先说出来了。
储维笑失笑:“你就不能矜持点?”
“再矜持,你就要被那高小姐拐跑了!”可乐不满地瞪他,“还是你还想着娶她?”
“不都说我那天就拒绝了吗,别气了,吃片黄瓜!”他夹了块切好的凉拌黄瓜塞她嘴里,看着她爱娇地一边哼一边嚼着,就觉得好笑。
宛若被雷劈到的管家总算找到自己的声音:“可乐小姐,您,您又在开我玩笑呢?”
“并不是玩笑,”储维笑是不可能让媳妇被质疑的,他认真地对管家吩咐道,“消息先不要公布出去,我还有些事要先处理,但私下里可以开始准备了,最晚也就这两个月!”再晚,孩子都该蹦出来了。
这对管家来说又是一个惊雷:“这么急?”
“当然,”储维笑神色淡淡,侧头看向可乐时,眼里透着幸福,“我总不能让我的孩子当私生子吧!”
“私生子?”
“你还不知道吗,可乐肚子的孩子----是我的!”
管家“咚”的一声,倒地!
……
“怎么样,审出来了吗?”
书房里。储维笑坐着的转椅转向另一边,手里端着咖啡慢慢喝,嘴里问着侧面对着的电脑屏幕,里头是一个长得分不清男女的人。
就连声音都是中性的:“他嘴很硬,什么都没说!”
“怎么,还有人能在你手里什么都不吐的?”储维笑一眼都没看屏幕,反而观赏起窗外的夕阳余晖,就像他们只是朋友在聊着普通的事。
屏幕中人嘿笑了一声:“慢慢玩嘛,一下子就玩到头了,还有什么意思呢,您不也希望他痛苦吗,不然怎么对得起你那差点被解剖,还被拿掉孩子的媳妇呢?对了,我都还没恭喜你呢老大,终于脱光了啊,孩子都有了,您要么不找,一找就惊人的神速啊!”刚知道他原来是有媳妇的,人家孩子已经在肚子里了。
储维笑随手抓了个东西,正好是可乐搁在这里的玩偶,看也不看朝屏幕上一扔,正中屏幕里那人的眉心:“你要再不说正事,我就打穿你的脑袋!”
“别这样嘛老大,你这次怎么那么急啊?”
“晚一点跟媳妇有约,你别耽误我时间!”
男身女相的他发出大大地“唉”声:“老大也虐单身狗了啊……行行,我这不马上就说了嘛。”
见老大转过身来了,红花马上正色道:“他虽然没说什么,但还是让我发现了一点很重要的讯息,他还有个师父,说了句嫂子是他师父创造的,我是不太明白这句话的意思,是说嫂子原本和那个白爱菲有同样的病,但是被他师父治好了,还是……其他的意思?不过可以肯定,那个白老二肯定没说实话!”
“继续!”
“其他的也没什么了,他确实是白爱菲的主治医生,白爱菲确实病得很重,不过并不是完全不能离开那个隔离房间,这点对你们有没有用我就不知道了,老大您自己判断,然后就是之前给嫂子下的死胎药,孔静不是查出可能跟白家有关吗,那药就是出自姜冠敌的手中,但白家是不是有参与,他还不肯说。还有一件比较重要的,有人试图把姜冠敌救走,虽然失败了,但敢闯我们这大本营,我觉得要么姜冠敌对这人很重要,要么不想姜冠敌说出更多的讯息!”
红花说完后,一手在前一手在后,做了个谢幕的姿势:“好了,小的汇报完毕了,老大还有什么吩咐吗?”
“三点!”储维笑一点不废话,虽然从他的表面来看,一点看不出他在赶时间,很淡定地加快语速,“一,务必让他说出,他师父创造出可乐这句话的意思,二,查出是什么人要把他救出去,可以从白家入手!最后,帮我查查何晋源!”
红花不开心了:“不要给我这么多工作嘛,查何晋源你可以交给别人啊,孔静不是挺闲的吗?”
“我就分配给你了,至于你有没有本事让他们来帮你,就是你的事!”储维笑看了下时间,“好了,时间到,希望下次你能给我一份满意的答案!”
然后不等红花抗议,关掉了视频,清除了痕迹。
等到下楼时,可乐已经准备好了,在储维笑忙的时候她不会轻易去打扰,就在客厅等他。
储维笑见她穿着短袖t恤配着条牛仔短裙,很清爽的搭配,他朝一旁的女佣说道:“给夫人拿件外套!”
有的包间里冷气会开得很大,她这样穿会冷!
等女佣拿来一件薄外套时,管家接了过来,亲自递给可乐:“外面的东西都不太健康,夫人不要吃太多,想吃什么跟我说,我让厨娘给您备着!”
这管家的接受能力是一等一的好。那天都快吓晕过去了,之后再三跟储维笑求证过说的是真的后,原本对可乐就恭敬的态度变得更……怎么说呢,不像一个管家,更像一个管家婆了!
对她,那是无微不至得连储维笑都快赶不上了。
毕竟在管家心里,真正的主人是储维笑,可乐是储维笑第一个确认要娶的女人,对方肚子里怀的也是储维笑的孩子。
可能这么说不好,但人心都是偏的,相比储诚,可乐的这个孩子才是储维笑唯一的孩子!
而且储维笑对这管家是信任的,可乐能不能在储家过得好,管家的态度很重要,就把有关古笑的事跟他说了一部分。
管家以前不明白可乐的举动,现在统统想明白了,他原本就觉得可乐讨喜,现在知道她对主人的这份执着,觉得是她做这个夫人,总比别人好,至少知根知底!
管家经过两天的深沉考虑。就接受了这位新夫人,全心全意地照顾着她和孩子!
可乐被喊做夫人还是有点害羞的,但也坦然接受,怕管家又啰嗦,连声应着,然后拉着储维笑赶紧出门了,管家还在后面喊:“慢着点慢着点,小心摔着……”
……
可乐和储维笑来到天相居,可乐跟侍者报了自己的名字,侍者马上明了地领着他们到a部的天字号包间。
是的,今天要请客的,就是白延,可乐这段时间跟他相处得还不错,他时不时发一些无厘头的短信来逗她开心,在前段时间那么难熬的日子里,算是难得能让她一笑的吧。
现在,如果她真的是白老二的第二个女儿,那么白延就是她堂哥了,堂哥要请客,还是请她和储维笑,再征求过储维笑同意后。他们就来了。
但包间却订在天字号,一定是想嘲笑她和储维笑的。
侍者把门打开,可乐跟储维笑进去后,就看到白延一个人拿着无线话筒在唱着小曲,一见到可乐两人,他也不唱了,把话筒扔了后吩咐侍者上菜,然后挪动尊臀到一旁的餐桌上。
“我就说你是我白家的种嘛,我一见你就喜欢!”
“别说得那么难听,什么你白家的种!”可乐反驳着,一边跟储维笑坐下,“还有啊,你请客怎么自己就点菜了呢,不是应该我们点的吗?”
“放心,都是你这个大肚婆可以吃的,我提前给你们订好,你们一来就可以吃了,不是更好吗,我这是孝敬您老二位呢,是吧,师父!”
他故意这么称呼储维笑,就想看看变成储维笑的他,要怎么面对収了白家人做徒弟的事。
储维笑没有他想象的反应,十分淡定地给可乐倒了半杯橙汁:“这是做徒弟的有心,要真点了不好吃的,我们再重新点就是,反正这是徒弟的地盘,随时可以换的,不怕把他吃穷,他都已经穷得只剩下钱了!”
白延:“……”
他朝储维笑比了个大拇指:“行,师父你真行,你就这么陪可乐来我地盘,就不怕了?”
“人家只会以为我要进来调查你白家,会受怀疑的,是你白家吧?”他光明正大的来,该担惊受怕的,可不是他!
“日!”
他是古笑时打不过,他是储维笑时更说不过,白延觉得特别的丧气!
菜上了,跟老公一条心的可乐给白延夹了一道菜,还没等白延感慨这个妹妹贴心,就听她说:“徒儿多吃点。这毕竟是你自家的!”
白延:“……”他闲着没事干请这对夫妻来做什么?
但总的来说,这顿饭吃得还是很开心的,斗斗嘴,耍点小心机,无伤大雅。
比起白老二这个可能是父亲的人,可乐私心里认为,白延更像一个亲人,能感觉到白延是真把她当妹妹看,可白老二,总给她一种说不上来的,让她有些畏惧的感觉。
吃得差不多时,竟有人敲门了!
如果是内部员工要找白延,直接一个内线就打来了,不然他们也有门卡,敲了门后就会自己开门进来。
白延过去开门,门外站着的是一位有一点发胖的近三十岁的男人,他好像喝了不少酒,脸通红通红的,看到白延很高兴地“哈”了一声:“我就说你白延今天来了吧,我进天相居时看见你了,你的员工居然还不告诉我!”
“李远。是你小子啊,今天有空来我天相居了?”白延态度不算冷,但也不是特别热情,跟对待普通朋友一般,都是普普通通的。
人混在这世上,无论高低,都会有几个朋友,只是这朋友也有分知己、好点的能谈点心的、普通的、点头的,李远就是白延比点头之交要好一点的普通朋友。
“可不是,最近家里事多,我家那老头又闹出了个私生子,唉,不说这些,我难得来了,你怎么也得过来我那边跟我喝几杯吧?”李远说着就要拉白延。
白延避开:“今天不行,改天吧,我这有客人呢!”
“什么客人啊,有什么要紧的,一起过去我那边玩呗!”李远挤进门,想看看白延的客人是谁,结果却看到足够让他酒醒的大人物!
能够成为白延朋友的人,要么是有才的,要么刚好性格对白延胃口的,要么就是家室不凡的,李远显然不是前两者,既然家室不凡,自然也认识储维笑。
说起来,李家也算是军方一派的,也就是是储维笑这一边的,可自古以来,黑白两道很多时候都会出现一个灰色地带,两边的人一边斗一边又做兄弟喝酒聊天,就看你有没有这周旋的本事,这算是默认的改不了的事。
但大家清楚是一回事,被已方最高首领之一的看到,就完全不是一回事了。
李远跟白延称兄道弟的,还被储维笑看到了,他不但酒精了,魂都快吓没了:“储、储当家的,你、你怎么也有空过来了,呵呵,也不早点说,我好、我好安排啊!”
白延双手环胸,靠在门边看着李远表演,听到李远这话,便笑着插了句:“好像是有人举报了我白家,让都退居幕后了的储当家不得空闲地要亲自来看看,这不,我正跟他好好解释呢,你来了正好,帮我白延澄清澄清,我这里既然有你李远来了,又怎么会有问题呢,是吧?”
这话听着是损储维笑的,但实际上算是帮储维笑开脱了,但也让李远听得战战兢兢地:“是、是啊,这地方还、还不错,是谈事情的好地方!”
“我纯粹过来看看,”储维笑给自己表了个态度,但因为有白延那些话在前,他这话听起来倒像是客套,“你们玩你们的,不用管我!”
李远呵呵。怎么能不管了,他看看白延,白延给他一个爱莫能助的神情,他只能硬着头皮说道:“今天也就是跟几个朋友来聚聚,储当家要是肯赏脸,跟我们过去玩一玩,喝两杯?”
他在心里祈祷着储当家日理万机没那么无聊,千万不能答应,偏偏储维笑还煞有介事地点头:“行,我要是不赏脸,也太说不过去了,走吧,去你们那间!”
这下,李远更确定了储维笑就是来“查房”的,不然他何时跟他们这些“小辈”一起玩过?
但话都搁在这了,他要是不带过去他们包间也不行,只能谄笑着邀请储维笑跟他身旁的女人移驾!
可乐看得好笑,不过她也知道,虽然有一部分是储维笑的恶劣因子又起了,有一部分是他真的想看看都有些什么人,有时候不能小看低他们一层的。游离在贵族圈边缘的这群人,他们往往能衬出更多这个社会的规则和漏洞,甚至能知道不少消息。
李远的包间在地字号房,李远刚进去时,里头的人就嘲笑他,去这么久,还以为他是不是怕再喝逃掉了,结果等储维笑带着可乐,跟白延一起进去后,闹哄哄的包间里瞬间寂静无声,连音乐都被一个心虚的人慌乱之下给关掉了。
今天跟李远聚在这的,不少都是富家子弟,虽然不一定都跟储家白家有交集,但跟着父辈或者亲戚参加宴会时,总能看见储维笑一两次。
至于剩下被邀请来的朋友,或者男星女星,在他们要讨好的人都静下来的时候,当然更不敢出声了。
可乐看了一圈,发现了几个熟面孔,她很少被父亲带出去,几乎没参加过贵族圈里的宴会,能让她觉得熟悉的,自然是同行了,瞧她看见了谁,那不是史沁雯吗,正坐在一个男人身旁,态度亲昵暧昧!
史沁雯自然也看见了她,当下偷偷瞪了可乐几眼,但在大伙都莫名静下来的时候,她也是一个字不敢说。
“这是做什么呢,”储维笑走进去,“刚才唱歌的谁,挺好,继续啊!”
拿着话筒的女星看了看身旁的男人,那男的也算是比较奸猾的,反应过来马上跟储维笑打招呼:“储当家今儿也有空过来啊,来来来,开酒开酒,怎么也得跟储当家干个几杯才行!”
很显然这个男人是在场里较有地位的,也确实,他的家室比起李远只高不低,以往遇到储维笑时。也能说得上话的,甚至跟储家略有争斗。
他姓候,候开阳,在各方势力倾轧下的b城,候家占有不小的分量!
“是你啊,”储维笑淡淡地笑着,并接过候开阳倒给他的酒,“听说你爷爷病了,最近还好吗?”
“唉,不就老样子嘛,说他病重吧,训起人来又特别的中气十足!来来,我干了,您随意哈!”论辈分,候开阳也是要叫储维笑叔叔的,这声“您”也是应该的。
喝完这杯,候开阳又朝白延叫唤起来:“还有你这小子,别想逃啊,上次叫你喝酒,你居然放我鸽子!”
他态度自然得好像在座的并没有任何派别之分,只有酒友。乍一看像个只知道酒肉的草包纨绔,但储维笑和白延都知道他不简单,听说候家继承人的名单里,就有候开阳一份,又怎么会是一个只知道吃喝玩乐的?
白延冷笑一声走过去,自己开了瓶酒:“喝就喝,反正算你账上的,一会走时别忘了结账!”
“就你最小气!”
有候开阳带头,气氛又恢复了,歌也唱起来了,只是原本畅快的笑容难免都拘谨了起来,不认识储维笑跟白延的,在一旁人简单的介绍下,也该知道这两人不是可以随意招惹的。
倒是史沁雯很不甘心,她好不容易搭上这个圈子的边角,身边这男伴就是个小开,跟着他来到了这个全是富二代权二代的圈子里,她原本还沾沾自喜,想着趁机多招几个公子哥的好感,事一成就踹了身边这位。
可是,她费尽心思才爬上来的位置,可乐却专门给她打脸一样,找了个让这些混世子弟噤若寒蝉,一看就不简单的人物,一下子就把她比了下去!
本来嘛,其他人都是以“玩伴”的身份来的,只有她是正正经经的女朋友,她本来还挺有优势的……不过这样一想,可乐又是以什么身份来的呢?
史沁雯又玩味了起来!
储维笑跟候开阳和李远等人分别喝了几杯,就说:“行了,意思一下也就够了,我在这你们也玩得不尽兴,先走了。”
“诶,我说你这就不够意思了啊,”候开阳不知真心假意地挽留,“刚来就走,看不起我们呢?”
换做别人,这话不好好说可是会得罪人的,储维笑轻松地扯起嘴角:“能让我储维笑看得起的,向来不会问我这句话,你确定还要我留下来?”
候开阳面色微微一变,但很快又恢复过来。好哥们一样哈哈笑着:“我这不开个玩笑嘛,算起来我还得叫你叔叔呢,既然叔叔有事,我们怎么敢拦着啊,欢迎叔叔下次再好好的来巡查巡查!”
每一声叔叔,看似叫得亲热,却都带着些许嘲讽在里头。
储维笑自然不会跟一个没长大的孩子计较,笑了笑,拉着可乐就离开了那间包间。
呵,要是让他坐下跟那伙人一起玩,那才是真的掉价,不是他看不起他们,是他们承受不起!
“怎么这就走了?”白延肯定是跟着出来了,“不再玩玩?”
“里头空气不好,”储维笑直言批评,“乐乐不适合待在里面。”到处都是烟味、酒味、脂粉味!
他随即对身旁的可乐说道:“你要是想玩,下次跟和平几个聚的时候,再带上你!”
像候开阳他们这样的聚会,储维笑几人私底下也会有,要说真玩,候开阳他们都是小孩子过家家。但等级不一样,注定是不能坐在一块的,身份不对等,不是储维笑愿不愿意自降身份的问题,而是他们不配!
储维笑也就是兴起,故意进去溜达一圈吓吓某些人,别以为他没看见当他进去时,有些人偷偷藏起来的东西。
可乐耸肩:“我都可以!”不是特别想在这种场合里玩,但如果是好朋友聚聚,那还是可以的。
“走吧,回家了。”
“嗯!”
“喂喂,”白延叫住这俩自说自话的狗男女,额,是虐狗男女,“你们这就回去了?”
“不是请吃饭吗,饭都吃完了,还留下来干什么呀?”可乐朝他挥挥手,“你去招待客人吧,拜拜!”
白延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嗤了一声,能让他特意招待的客人除了这两位。又有几个有这资格的?就候开阳他们?候开阳他老子来了还差不多!
……
第二天,伺候了一众大爷的史沁雯,天亮才从偷偷拐上的候开阳床上下来,一下来对方就甩给她笔钱,多余的话不说,联络方式不给!
她原想上了床,就可以用来威胁对方负责,对方却根本不把她当回事,让她爱怎样怎样,然后就走了,就跟她是个高等ji女一样!
后来她才知道,就算她想去闹,没进他家门就会先被保全赶走,想通过网络来揭露,估计她会先死得很惨,那新闻估计上不了半天就会被压下去。
觉得自己失策的史沁雯心情很不爽地去片场,在快到片场,但离片场还有些距离的时候,一辆高级轿车越过她的车,在前方路边停下。
然后她就看到何可乐从车上下来,而驾驶座这边的车窗降下。赫然就是昨晚见到的那位了不得的人物,无论是合身定制的着装、佩戴的手表、胸针等,还是身材、颜值、气质,都是让史沁雯无比心动的人。
偏偏这样的人,正温柔地看着可乐,殷殷地叮嘱着她什么。
之后,可乐在他脸颊上吻了一下,被他压住后脑勺,热吻了几秒才放开,看着可乐脸红红,嘴唇红红地上了等在一旁助理的车。
停在另一边的史沁雯重新启动车子,但脑子里都是男人按在可乐后脑勺的手指,修长、干净、有劲,他的动作既让人觉得凶猛,又无比的优雅。
她幻想着那只手按在她身上,就不由得喘息了起来……
她要那个男人,她一定要将他从可乐身边抢过来!
……
可乐又一次在作品还没出来时,火了!
依然是黑火黑火的!
昨天晚上凌晨,几乎大家都睡了的时间,突然就有人爆出了一组照片。
第一张,是在一个明显是包厢类的房间里。一个打了马赛克的高大男子在跟另一个同样打了马赛克的男人对饮,可乐就站在高大男子身旁,贴得很近!
另一张,是可乐挽着那男子的手,态度亲密的一起离开。
有人特意标志出了该名男子的着装,绝对在五位数甚至六位数之上,手腕上的那块手表说不定都有上百万,就算有人说单凭身材这男子有点像“姐夫”,但姐夫在大家的认知里是没钱的。
下一张照片,是可乐弯腰,跟一位坐在豪车里的男子拥吻的照片,男子放在可乐脑后的手的手表,证实了跟上面是同一个人。
发这张照片的人编了个故事,说是知情人士透露,可乐在一家类似于夜总会的包厢里,摆弄风骚,当场勾搭了一位富豪,两人又是喝酒又是勾勾缠的,散场前就跟那名富豪男子走了。
谁想,第二天又遇到了他们,正在吻别。
最后。是质问可乐的话,问她是否还记得,在她最黑暗时期里陪她渡过的“姐夫”大叔,在访谈节目里说不想谈到大叔,是不是因为她已经把人给踹了?
甚至,还诛心地说,可乐肚子里的孩子,很有可能并不是大叔的,至于到底是谁的,还有待考证!
这个社会对女人还是比较苛责的,如同史沁雯不敢真放她和候开阳的照片,就是因为观众看到最后,可能反过来指责她不检点,虽然她确实不检点!
同理,候开阳只要让人把新闻压下来,大家根本不会念叨他很久,或许会反过来打听这位土豪是谁。
但可乐这事一出来,立马就有人截图留证了,短时间内还真处理不干净,想当初她也是被封杀雪藏后,何晋源才能趁机抹杀她的一切消息,但还是传了一段时间,更何况现在这事还是在凌晨的时候爆的,等天亮醒来时,照片都传遍了。
前段时间因为可乐被洗白而英雄无用武之地的黑子们,又开始猖狂了,将可乐塑造成一个人尽可夫的yd女子,连自己肚子里的孩子父亲是谁,她自己都搞不清楚。
被导演勒令休息几天的可乐趴在床上,津津有味地看着几张照片,觉得接吻那张拍得最好,完全不去看那些把她骂得有多惨的评论。
储维笑打完电话进来时,见她这样,走过去在她屁股上拍了一掌:“起来,谁让你这么趴的!”也不想想自己现在的身体。
可乐翻了个身,哼着:“你现在都只在乎孩子不在乎我了,对我好凶!”
储维笑斜睨她:“我还有更凶的,你想不想知道?”
可乐忙翻身坐起,一边哀怨的嘀咕:“都说男人得到之后就不珍惜了,你果然都不再珍惜我了!”
“行了,”储维笑哭笑不得,在床边坐下。“你拍的那部《他在哪》已经跟电台协商后,推迟两天播出,趁着这两天,得把你这些新闻处理好!”
“那你慢慢处理吧,”可乐打了个哈欠,“反正是你整出来的事。”
“怎么就是我整出来的?照片不是我发的,更不是我爆的,跟我什么关系?”
可乐伸懒腰,瞪直的腿就踩在他身上:“你以为我不知道啊,要不是你的同意,这照片根本没机会登上去。知道是谁干的了?”
捏捏她的脚丫,看她因为痒“咯咯”笑着缩回去:“不就是那个叫史沁雯的女星!”他就没见过这么作死的人。
“那你打算怎么处理?”虽然照片的暴露是储维笑同意的,但他可不会放过恶意要对付她的人,她还不了解他嘛。
然后又将自己的脚蹬他身上去。
“不用我处理,”储维笑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意,眸底却是冷的,“有的人对付她!”
这女人完全不懂贵族圈里的规矩,在光鲜亮丽的外表下,不知有多少肮脏事,大家聚会时除非是相熟的朋友,否则都不允许拍照的。哪怕你拍了,也不能暴露出去,这个圈子需要比娱乐圈更多的神秘,它也具有娱乐圈所不能比拟的权利,不管是圈子里的人,还是被熟识的人带进这个圈子,所看到所听到的,出了那房间,出了那扇门,就得忘光光!
试着想想就知道,新闻上暴露出多少贵族圈的新闻,都么说今天某某艺人怎么了,有几条是报道哪个富人怎么了?不是完全没有,但那些真正具有权势的,除非确定没问题,或者有意为之,不然是不会被暴露行踪的!
史沁雯虽然将他和候开阳都做了马赛克处理,但一不小心是真会暴露出马脚的,像他的着装,他的手表等等细节,这是绝对不允许的。
别说他,候开阳第一个饶不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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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3 戴回戒指
就在网络上对可乐的攻击层层递增,可乐粉们节节败退之时,许久不曾发过文的“姐夫”大叔的微博有了动静。
v空白:我认识乐乐十几年了,你们可知道?我跟她经历了些什么事,你们可知道?我的真实身份是什么,你们又可知道?什么都不知道,就能以最大的恶意去揣测别人,我都不禁要想,是你们怎么了,还是这个世界怎么了!
以下,仅告知所有的可乐粉,我跟可乐将会择日完婚,到时候会通知大家。
媳妇是我的,孩子是我的,就别再千方百计地要给我戴绿帽了!
v古溪转发了这条微博,什么都没说,就只发了一个红包的表情包。
然后是v晗墨:人家大叔千里追妻,碍着你们什么事了?你们就想着大叔摆地摊没钱,就不能想想,会不会是可乐故作清高不要大叔接济硬要摆地摊,大叔自己要舍命陪君子,硬是脱去华服做农民,陪着过苦日子?骚年骚泥们啊,你们还是太单纯了啊!不怕用情深,就怕套路深,撩妹多跟大叔学着点!
可乐原本想装一装高冷,可看到苏晗发的这段后,实在无法忍地转发她的。
v何可乐:妈蛋,谁假清高呢,我这是有志气,志气,志气!
各方粉丝们先是一片寂静,然后就是各种“啊啊啊啊啊啊”的字眼,全都沸腾了。
“明明被欺骗了,为什么还是觉得好萌?”
“那个深夜发帖说可乐发骚随便勾引个男人的那位,脸打得疼不疼啊,人家这是夫妻玩游戏呢,先假装不认识,再互相勾搭,傻眼了吧?”
“傻眼+1,姐夫套路好深好深的咧,我也好想被姐夫套路一下!”
“大家都忽略了重点吗,姐夫跟乐乐认识十几年了,也就是说在乐乐很小的时候,姐夫就已经把狼手对准了小小乐了吗?”
“大叔玩得一手好养成啊,在下佩服!”
而在网友们激愤的时候,储维笑跟何可乐,分别接到了苏墨跟苏晗的电话。
首先是可乐跟苏晗的。
苏晗:“你家大叔是怎么回事?他恢复记忆,想起古笑的事了?”
可乐:“也没有,他自己查出来的!”
苏晗:“……这也行?里讲的恢复记忆后悔莫及深深伤害过的都弱爆了!”
可乐:“唉,他是储维笑嘛!”
苏晗:“好吧,我没话了!嘿嘿,既然如此,我是不是要恭喜你啦?”
可乐:“那倒不用,红包拿来就行!”
另一边,是苏墨跟储维笑。
苏墨:“学长?”
储维笑:“嗯!”
苏墨:“没事?”
储维笑:“当然!”
苏墨:“那就好!”
储维笑:“多谢!”乐乐现在的娱乐公司是苏墨的,他谢谢对方在自己一无所有的时候帮了她。
苏墨:“不必!”
储维笑:“有空来b城聚聚?”
苏墨:“好!”
风格完全不同的两边,几乎同时地挂了电话。
“我让苏晗有空来b城玩。”可乐在储维笑坐在她身边时,就把头靠上去。
储维笑搂着他,笑了:“那正好。估计这对夫妻俩正在商量着。”
……
史沁雯一边等着可乐身败名裂,一边试图从她的小开男友的嘴里,问出可乐的那个男人是谁,她正做着美梦呢,只要可乐败了,她就可以有下一步的行动去离间可乐和那个男人,自己在做一个知性的善解人意的女人,趁虚而入。
这次,她可不能像对候开阳似得那么急了,她得一步步来,可乐有句话说对了,女人越是自己往前凑,越显得自己不值钱,所以她要矜持,要懂得欲拒还迎!
也不怪她怀着这么大的想法,上一次不也是绯闻将可乐打入地狱嘛,虽然她后来翻身了,但再来一次,这身还怎么翻?
她也不想想,上次能将可乐打入地狱的。有何可倾的何家手笔,有何可倾借助储家的名头暗中下的手,何储两家加在一起具备的影响力,让可乐的原经纪公司连吭都不敢吭一声,马上就放弃了可乐。
但史沁雯有这本事吗,并没有!
现在连何可倾都不能贸然对可乐下手,更何况她,显然史沁雯没有自知之明,新闻过了一天后,她喜滋滋的拿出平板电脑刷微博,脑子里还想着要不要用一些小号,去给那么谩骂可乐的评论点一些赞!
然而打开一看,别说指责可乐的评论了,她雇的那些水军一个个都不见了,唰到最后才发现,他们都被各方恭喜声、讨论大叔套路等话题给淹没了!
怎么回事?
她不信邪地一条条网上看,才终于发现问题的根源。
空白?是了,空白就是可乐那个落魄的助理男友,他怎么到这种时候了还在帮可乐说话,难道他都不在乎被绿了吗?
她接着就看到了苏晗转发评论的那一条……竟然。竟然就是那个男人?
对方当时确实是戴着口罩跟在可乐身后,她并不知道他的长相,她还当着人家的面说人家是小白脸,没用的废物!
这不是整人吗,好好的富家公子不当,去当个小助理,去跟人家摆地摊,成心耍她是吧?
美梦破碎一大半的史沁雯,一边怒气横生地将平板电脑摔到沙发上,一边又想着或许自己在那一次,会给对方留下比较深刻的印象?
很多男女不都是从冤家开始的吗?
但她剩下的另一半美梦,在第二天经纪人给她打来电话时,全面破灭。
“你说什么,之前说好签我的剧现在都要换人了?”史沁雯不敢相信地对着手机吼着,“你是不是哪里弄错了?”
“我已经再三确认过了,不仅你看重的所有剧本都没了,那些广告代言同样要求换人,”经纪人的声音听起来又焦急又疲惫,显然在得到消息时,她已经做了最大的努力,只是仍徒劳无功,这才跟史沁雯说,“你告诉我,你是不是得罪谁了?”
“我得罪谁,我能得罪谁,除了可乐……”史沁雯猛地顿住,是了,她一向最会跟人打好关系,唯一让她撕破脸的只有何可乐,何可乐没这本事,但她身后的那个男人有啊!
难道是,他们知道了照片是她爆出去的,所以现在反过来报复她了?
她跌坐在沙发上,打从心底升起一阵阵凉意,她在娱乐圈打拼的年头比可乐还长,不知道付出了多少,才有了今天的成就,怎么可以说毁就毁了?
再三确认除了正在拍的深宫传没有影响外,她所有工作都被停了后,她给她的小开男友打电话过去。想要让他帮她。
可这次对方竟然不接她的电话!
她稍作伪装找去他的公寓,找是找到了,但他正准备将那套公寓卖了。
史沁雯问他为什么,他回她说想到跟她在这公寓里搞过,就觉得恶心!
“你什么意思,求我跟你交往时你说了什么,现在得到了就恶心了是吧,你怎么可以那么没良心!”史沁雯拉扯着他,无论如何要他给一个说法。
在事业被毁,她无法忍受情人也将她抛弃!
“是,我是说过只要你和我在一起,我会对你好!”男人掰开她的手,一把将她甩开,指着倒在地上的她恨声道,“但你是怎么对我的,骗我说大晚上有公告,却是跟别的男人鬼混,你给我戴了多少绿帽子了,还想我对你好?我现在看到你就恶心,你想留在这里是吧,那要看你有没有能耐留!”
然后让搬家公司的人快点把东西搬走,再跟来看房的人一纸合约签上,直接甩袖走人,史沁雯追出去,等她想回头时,公寓的新主人像看到瘟疫一样,“啪”的一声当着她的面就把门关上!
一向最能以柔弱又知性的形象受众人保护的她,第一次发现自己,竟什么都没有了。
她打给之前那个快倒闭的、最近又稍有起色的电台总监的儿子,她的前男友,他对她很好,不惜惹怒父亲,得罪古风娱乐,只为了帮她打压可乐。
但她知道那电台的情况后,就把他甩了。
然而接电话的却是一个女人,还问她要找谁。
“你又是谁,华东呢?”
“他正在洗澡,你有什么事吗,我可以帮你转达?”
“我是他女朋友,我跟他的事你能转达吗,你又是谁,你跟我说这些话是想误导我什么?你图的什么?”
之后电话就挂了,没一会,华东的号码又打了过来,史沁雯一听,是华东本人的,便声音柔柔的、饱含各种委屈地喊了声他的名字。
“省省吧史沁雯,你刚说你是谁女朋友呢,我告诉你,饭能乱吃话不能乱说,你爱当谁女朋友就当谁的去,我华东的女朋友是现在在我怀里的这个,下次再让我知道你把她弄哭了,我要你好看!”
“不是,华东……”史沁雯发现辩解无力后,只能捡重点说,“我只是想让你帮帮我,看在我们曾经相爱的份上?”
“相爱?呵呵……”
无限嘲讽的笑声,让史沁雯心里升凉,但马上又听到他说:“那你说说看,你想让我帮你什么?”
“我听说,你们台最近又搞了个户外的真人秀,我、我想参加!”这真人秀挺火的,把快倒闭的电台又给挽救回去。
“想当一期嘉宾?”
“不不,当一期嘉宾没用,我要当节目固定的成员!”
“但我们已经有固定的成员了!”
史沁雯没听出他话里的冷意,自私地说道:“没关系,只要你随便给其中一个安上不好的名声,再签退她就行!”
“史沁雯,我对我曾经的事感到很抱歉!”
“不,对不起你的人是我,但我当时是有苦衷的……”史沁雯一听,心里欢喜,还以为他对她还旧情难忘。
但他的下一句是:“我是为我自己感到抱歉,竟然眼瞎到看上你!世界上怎么会有你这种人,想进我节目?别说固定成员,哪怕是路人,我也不会让你进入我的摄像头里,你好自为之吧!”
不等史沁雯再说什么,电话就再一次挂了。
“有什么了不起的。”史沁雯对着断线的手机骂着,“我还有程思心,我还有何可倾,她们会帮我的,她们一定会帮我的,还有、对,还有单雨芹,这妮子老是姐姐的叫我,她家也有点钱,让她给我这个姐姐出点钱总是应该的吧!”
但是,单雨芹的电话是空号,程思心最近出国了,何可倾的秘书说没有预约是不会见她的!
她的世界,彻底玩完!
被她自己给玩完!
……
《他在哪》开播了,因为可乐作为主演在开播前两天闹了这么大新闻,又因为这剧确实不错,不管是演员还是剧情亦或者场景道具后期制作,都是良心之剧,开播两天收视率直线上升,好评如潮!
聂全说。有望进入今年的红鹰电视节,她甚至能够入围最佳女主角!
能够入围当然好,但能不能拿到视后,可乐就不抱太大希望了。
可乐心情还是很好的,总归是没有愧对苏晗的剧本,这是她封杀再复出后,演的第一部戏,有个好的开头!
然而等她回家后,看到储维笑正在看《他在哪》,虽然他住院那会,她跟他介绍过这部剧,叫他一定要看,可等他真的在看,还是当着她的面时,她觉得好羞耻啊!
她抢过遥控器,换台!
“这做什么呢,我看得好好的!”储维笑长手一捞,就把她刚抢走的遥控器再夺回去,把节目也按回去。
“有什么好看的?”可乐还想再抢,却羊入狼口。被储维笑抱在怀里逃不掉了。
“安静点!”他拍了下她的屁股,“说正事了!”
“你说!”她装作认真听的样子,眼睛则不停偷瞄遥控器的位置,想着如何一击毙命……不不,是迅猛出手,一击即中!
他装作不知道她在想什么,说着他的正事:“过两天就是家宴了,你准备好了吗?”
假借环住他肚子的手,慢慢地往遥控器靠近,听到这话,她仰头不解地看着他:“准备什么?”
“你说呢,我的储夫人?”
可乐明白了:“你要公布了?”
“我们不出两月就要结婚,这时候不公布,你想等下一次的家宴?还是你觉得,跟我结婚要偷偷摸摸地来?”他挑眉问她,大有她敢说事,就要家法伺候的架势。
可乐当然不敢说,但还是有点忧心,储诚跟她说过的话,她都记着的,储维笑要娶她这事,不知会招到多少人的反对。
“别怕!”储维笑低头,抵着她的额头,“我一定会顺顺利利地把我们的婚礼办起来,任何阻碍我都会解决!”
“嗯!”她相信他。
但是……趁着他要亲吻她时,她快速地伸手直逼遥控器,但那遥控器跟长了眼睛似得,她就快碰到了,却突然“飞”了。
“在我面前耍心眼呢?”储维笑似笑非笑地看她遗憾的模样。
她撇嘴:“你就不能让让我吗?”
“不!”他搂着她,看向那个高清的大电视,“我就想好好观赏观赏你这部剧!”
可乐也转过头去,正好看到自己的特写,“嗷呜”一声投入他的怀里,不忍再看了!
……
可乐以为,她跟储维笑的照片被登在网上后,哪怕现在那些照片都被压下来找不着了,但只要熟知储维笑的人就可能猜到,而这期间,只要再知道古笑的事,就能将两者联系起来。比如何可倾!
那么当先找上门来的,会是她,或者其他不想她跟储维笑在一起的人。
然而,最先找来的,不是为了她跟储维笑的事,也不是何可倾他们,而是……何晋源!
她刚拍完一场戏,孔颜过来时,一边把水瓶递给她,一边说道:“何晋源说要见你!”
可乐正拧开瓶盖,闻言顿了下:“我爸?”
“是,他已经来了!”
“啊?”
何晋源亲自到片场找她?
怎么感觉略惊悚呢?
何晋源被孔颜安排在可乐的休息间里,可乐进去时,他坐在椅子上,面容冷峻,双目含着释放不出的怒意,但看见可乐进来时,他稍稍敛去了他的愤怒,再次恢复可乐所熟悉的冷漠表情。
可乐不知该怎么称呼他,干脆不带称呼地问:“你怎么来了?”连谢清都不带。
“我有点话要跟你说。”何晋源站起来。然后看了眼跟在可乐身后的孔颜,明显是要孔颜回避。
“她是储维笑派来保护我的,我相信她,您有什么事就直接说吧!”她也摆出冷漠的姿态,谢清告诉她,何晋源这些年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保护她,但白老二却告诉她,何晋源一直在骗她。
她并不完全相信白老二的话,但她也无法不去怨何晋源。
何晋源迟疑了下,可能也是拿可乐没办法,他不再管孔颜,直接说道:“白老二找过你了,是吗?”
“是!”可乐直盯着他看,想看看这个当了她二十几年的父亲,会是怎样的反应。
他没有慌乱,没有心虚,只有那快掩盖不住的愤怒和着急:“他都跟你说了什么?”
“你觉得他会跟我说什么?所有你不肯告诉我的,他都跟我说了!”
“都跟你说了?”何晋源总算有了一丝惊诧,冷峭的眸里,瞳孔瑟缩。
“是啊,他说他才是我亲生父亲!说我是被你偷走的!”她几乎是赌气地全盘脱出。
“还有呢?”他的声音里微不可查地多了一点焦急。
可乐觉得奇怪,他更在意的,不是他把她偷走这件事吗,她反问:“你觉得还有什么?”
何晋源细细打量可乐,以他对女儿的了解,应该是没有了,当下松了口气,不再询问,而是接着上一个问题:“你知道白老二是什么人吗,他说什么你就信了?”
“他已经将我们两人的dna检测报告拿给我了,你说我该不该信?”不仅如此,白老二每天都会让人送些补品到片场来,也会让人带吃的喝的给剧组的其他成员,帮她搞好关系,更是帮她打理好上层,不少知名导演都要找她拍戏。
虽然后面这些她觉得完全没必要,也不想这样,可至少证明了白老二对她有心不是吗?
不是说她随随便便就被白老二收买,而是相比之下,眼前这个被她寄予厚望的父亲,却从未为她做过这些琐事。
储维笑说白老二是有问题的,所以她也并不全信了白老二,但不妨她拿来刺激刺激眼前这个从未对她柔情过的父亲!
“什么dna检查,那根本说明不了什么!”
“那你告诉我,什么才能说明什么?”
可乐朝他走进一步,看着眼前这个曾经是她崇拜的对象,是她渴望了二十几年的父亲,“是把我偷来,却又把我仍在一边不管?是一边要跟我断绝关系,一边又一定要我做你的女儿?你到底把我当成什么,物品?你能不能告诉我,你所执着的,是不是我那所谓的亲生母亲?你把她的女儿抢来,却又无法对白老二的种给予亲情的关怀,是不是?”
“我承认,”何晋源看着这个从婴儿时期就在他怀里的孩子,“我确实喜欢过菲子,但是,我并不是因为这才把你抱走……这样吧,你可以不做我女儿。但能不能答应我,也不要做白老二的女儿,不要相信他……”
“你还说不是!”可乐一听后面看似商量的话就崩溃了,“你就是,就是想报复白老二!”
什么叫可以不做他的女儿,也不能做白老二的女儿?
她想要的不是这样的答案,这就好像在告诉她,他让自己做他女儿,就只是为了让白老二失去一个女儿!
“我没有这个意思,”何晋源看她这么激动,想到她还怀着孩子,竟首次将态度放柔,“我只是……可乐,很多事我不告诉你,是不想你去承受不该你承受的事,你就相信我这一次,就这么一次,行吗?不要理会白老二,他说什么都别信,行吗?”
可乐话在嘴里憋了又憋。想狠心地说“不行”,做不到,想妥协地说“好”,她也做不到,最后,她撇开脸,学他惯来的冷漠:“我一会还有一场戏,要补妆了,你自己开车吗,要不要我把谢清叫来?”
何晋源看了看她,在孔颜来“请”他离开时,说了句:“好好照顾自己!”
可乐没有回头,她就那么站着,听着后面的门开了又关,眼眶红了忍下,又红了再忍下。
“没事吧?”孔颜送走何晋源,过来查看她的情况。
她摇摇头:“没事,我上个洗手间,你让浓妆来给我补下妆!”
她深吸一口气,试着将胸口的闷气去掉。
……
家宴的前一天,储诚回来了!
一回来,他就找了储维笑。
“怎么样,你叔公那边的事,解决了?”
储诚苦笑:“哪能呢,您也知道叔公什么样的,只能是勉强压制住了。”
“这样啊,”储维笑一手撑着脸颊,惬意地看着儿子,“那也算是有经验了,以后你叔公的事,都交给你解决吧!”
“爸,爸我错了行吗,您别这样。”储诚不顾面子地先道歉,再跟叔公纠缠几次,他会提前衰老的。
储维笑笑睨着他,不说行也不说不行,就那么吊着他。
储诚咬咬牙,问道:“明天就是家宴了,您,真准备那么做吗?”
“你还想劝我吗?”
“有用吗?”
“没用!”
储诚早料到这个答案。该劝的,他已经都用在了可乐身上,连可乐他都劝不住,又何必在知道一切的储维笑身上浪费时间?
他唯一的机会,就是在储维笑不记得古笑的事时,将两人分开,结果他们还是……他能怎么办,他也很绝望啊!
所以他不挣扎了,大不了,荣辱一起承担吧!
“这样的话,我有件东西,不知道能不能换取我不去叔公那里?”
储维笑眉一挑:“拿来看看!”
储诚从兜里掏出一个小盒子递给储维笑,储维笑接过来打开一看,竟是一枚指环有一点破损的戒指。
“这是你和可乐的情侣戒,当初还是我送给你们俩的,”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你出事进手术室前,我从你无名指上摘下来的,现在还给您!”
储维笑没有回话,就那么静静地看着那枚戒指。有种丢失了千百年又回到他怀里的感觉!
储诚观察着他的神色:“您觉得,这东西足够交换吗?”
闻言,储维笑回过神,盖上盖子,抬头望着儿子,笑容阴测测的:“你拿我的东西来跟我做交换?我没跟你讨要偷拿东西、隐瞒事实的罪责,你还想用它来交换?储诚,你这生意做得不错啊?”
“最起码我还给你了!”储诚有点急了,在父亲面前,他所有的从容和镇定都不够看,就是个二十出头的毛头小子!
“那我是不是还得谢谢你啊!”
“不、不用,明天家宴还有很多事要操办,我先走了!”要不要去叔公那里可以以后再商议,他现在不跑,估计就要被父亲挫骨扬灰了!
把儿子吓跑后,储维笑再次把盒子打开,拿出那枚戒指,指尖轻轻摩擦。
越是直面古笑的身份,就越是觉得对不起可乐,在那段日子里,她是怎么熬过来的?
那天晚上,准备休息时,可乐躺进他的怀里,他执起她的手,在她无名指上摩擦:“我们戴过对戒是吧?”
可乐高兴地扬起脑袋:“你想起来啦?”
储维笑摇头,连医生都说,那段记忆要恢复的可能,连百分之五都不到。
可乐失落了一秒,马上又振奋起来,趴在他胸前:“没关系,没有那些记忆,我们可以创造新的记忆。”经历过的种种,哪怕忘记,那些感觉也都已经刻在了骨子里,“就当我们是那些仙侠片一样,这是我们的后世,古笑是你的前世,你看,我找到了你的现世,是不是很棒?”
“嗯。很棒!”他将她挪到他的手臂上,趴着对孩子不好,她总改不了这习惯,“再下一世,就换我找你!”
如果必须有一个忘记的话,他希望那个人是她,因为记着的那个,要承受更多的痛苦,有一次就已足够!
“你还没回答我刚才的问题!”
“哦,你说对戒啊,是啊,还是我买的呢!”
是找儿子讨要的吧,储维笑没有拆穿她:“那,戒指呢?”
“你受伤住院后,我就没看到你的戒指了,可能是当时车子撞到你时,丢了还是坏了,我也不清楚。”她后来有到出事的地方找过,但什么都没有。
“那你的呢?”她的手指上也是空的。
“我藏起来了啊。”可乐捏着自己的手指,“你的不见了。我一个人戴着,跟寡妇似得!”
储维笑失笑:“那如果,我的再戴上呢?”
他的手伸到可乐眼前,拇指和食指捏着的,分明就是他那个戒指。
可乐坐了起来,从他手中拿过戒指:“你怎么找到的?”
“被储诚收起来的,他刚刚还给我!”
可乐怔了下,她注意到的不是储诚把戒指藏起来,他一直反对她跟储维笑,藏起来很正常,可他把戒指交出来了,是不是表示:“他同意我们俩了?”
“我们在一起,不需要谁的同意!”储维笑陪着坐起来,“不过他倒是做了件明智的选择!”
毕竟是他调教出来的,懂得该做什么样的选择,在他不知道古笑的事时,储诚还能搞点手脚,但现在,在他准备跟整个储家开战的时候,不管储诚是不是为他好。要是这时候储诚还是持反对意见,就等于站在他的对立面上。
这不可仅仅是储当家娶老婆的问题,还关乎以后储家的权利走向,储诚肯定是要把其他的都放在一边,跟他一起抗战!
也算是个好儿子吧,没让他太过失望!
“怎么样,对明天是不是有点信心了?”储维笑搂住可乐,知道她一直在为明天的“坦诚公布”担忧着。
“我本来就对你有信心啊!”她担心的,从来不是他能不能处理好问题,而是,他会不会他辛苦,会不会给他带去麻烦和危险。
她环住他的腰:“答应我,不管什么事,你都要让我跟你一起面对!”
“当然,”他手指代梳地梳着她的头发,“你是我唯一的婆娘,除了你,还有谁能站在我身边!”
……
家宴这天,整个储宅都热闹了起来!
在储家拥有话语权的,哪怕是在国外的。能回来的今天都会回来,不能回来的也会派个代表,他们或许带着自己的伴,自家的小孩,表面上是家族聚会,联络感情,让你知道你原来还有个表弟表妹,实际上,是家族一个大的会议。
大部分人,可乐做了储诚五年的未婚妻,还是认识的,比起贵族圈那些子弟、夫人,她对储家的这些人反倒更熟悉一些。
她所认识的,有储老爷子的二儿子、储维笑的二哥储维信,储维信有一个儿子一个女儿,儿子储义今年三十岁了,只比储维笑小个几岁,依然得叫储维笑小叔,女儿比储诚小一点,叫储莲。
然后是储老爷子的女儿。储维笑的姐姐储维希,有个儿子储刚,今年二十五岁,储诚前不久过了生日,已经二十四了。
顺便就说一下,可乐对外公布的生日要早一点,实际上去年古笑给她过的是二十三的生日,下个月储维笑生日,也迈进了三十四的行列。
可乐认识的这几位,都是储老爷子的直系,另外还有叔公那一脉的儿子女儿,儿子女儿的儿子女儿,和更旁的亲戚,但能够参加家宴的就少了,都是这几年有所成就,硬挤进来的那么一两位。
可乐帮着管家和储诚招待客人,二老爷储维信的女儿,跟可乐年纪相当的储莲,一看到可乐就惊讶地喊道:“可乐,你怎么还在这?”不是说储诚堂哥的未婚妻换人了吗?
她这声刚喊出来。就看到后一步被佣人领进来的何可倾,这就尴尬了。
身为储当家半个儿媳妇,却跟他们这些客人一样这时候进门,而可乐却跟储诚,在主屋大厅里招待客人,谁是主谁是客,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储莲不禁想,储诚堂哥又要把未婚妻换回去了吗?
坐在沙发上,陪着几位旁支亲戚的可乐站起身,正要说什么时,安排在里屋的储义出来了,他是来接妹妹的,他走过来碰了下储莲,让她不要介入人家的家事,然后有些高冷的他朝可乐点了下头,便带着妹妹到里屋。
可乐这才对上何可倾,很有一个女主人风度地微笑:“姐姐来啦,储诚,你还不赶紧招待一下?”
储诚此时正被他的三姑,储维笑的三姐拉到一边说着什么,闻言看过来,见何可倾就那么尴尬地杵在那,怎么也是自己的女人,只好先让三姑等一下,将何可倾带到一间客房,让她先休息一下,一会开席时再来叫她!
“诚!”何可倾拉住忙着出去的储诚,泫然欲泣地说道,“你就这么让我待在这里?”
她不甘心啊,她是他的未婚妻,也算是储宅的小半个女主人吧,结果她跟见不得人似得,一来就得被搁置在客房,连跟那些亲朋好友相处认识的空间都没有,最起码也要让她跟几个直系亲属待在同一厅里,让她跟他们相识相识吧?
看看那个可乐,她反而比自己更像女主人,还在大厅里招待所有来的亲朋好友!
“可倾,别闹!”储诚知道她委屈。但今天这样的日子,他有很多事要处理,很多事要安排,这些都可以等空下来的时候再好好商量。
更何况,可乐做他未婚妻时,也没想过要当女主人去招待谁,她也都是一个人待在客房里等着,从未见她闹过,而今天之所以她在大厅里,不是因为她是他未婚妻,而是她是父亲即将过门的妻子,说白一点就是当家夫人!
“我这是闹吗?我只是不甘我受到如此不公平的待遇,诚,这算什么,你们这样对我算什么?要是如此不待见我,我们这个婚,也别结了!”
她说这话是有点冲动了,但更多的还是威胁,威胁储诚给她一个交待!
储诚的眼神冷了下来,拉开她的手。仍用冷静的声调说道:“行,你要是觉得今天来这委屈了你,那我可以现在就安排你离开!”
何可倾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你说什么?储诚,你什么意思啊?”
“我只是在顺应你的意思,你觉得我什么意思?”储诚忍着揉太阳穴的冲动,“可倾,如果我们在一起,让你这么痛苦的话,我会好好考虑我们的婚事,如你所愿!”
他见何可倾惊愣地瞪着她,稍稍放柔一点语气:“你就这么走了,你难看,储家也难看,就请你先忍忍吧,过了今天,我会好好跟你谈谈的!有什么需要就叫佣人帮你拿!”说完最后一句算是关心的话,储诚拉开房门走了出去,留下何可倾满脸的可怖神色!
……
将那些旁系亲戚也都邀进里屋的客厅里,让佣人伺候着,管家回到大厅,关怀地查看可乐的脸色:“夫人,您感觉还好吗,其实您完全没必要亲自来,有少爷和我在就行了!”她怀着孩子呢,不能太辛劳。
“没事,我基本就坐在这,撑个场面而已,连镇茶倒水都有佣人帮我,能累到哪去,这么多人,靠储诚一个怎么行!”以后储诚就是她儿砸了,两人的殊荣是一起的,在关乎他们一家的脸面,就得暂时抛开一切,统一对敌。
这也是为什么储诚在储维笑决定后,就不再持反对票的原因。
她今天在这里招待来的亲戚,并不是何可倾所想的要彰显女主人的身份,她只是不想将来因为这么点小事,而落得这群亲戚的话柄,该做的她都要做好!
“诶,那现在人都到齐了,也都安排妥当,我扶您上楼去休息休息?”
94 犯我妻子者杀无赦
储宅很大,亲人来了,自然是要在主屋的大厅招待,然后再按照亲疏远近来安排暂时休息的小客厅,小孩子待的游戏厅,和女人们聊天的茶厅、花厅,如果晚上他们要住下来的话,就只能住在东西屋了。
储维笑的卧房自然在主屋的楼上,那是禁区,主屋一楼随这些亲戚客人喜欢,爱待哪里待哪里,不想待在客厅,他们也可以到花园去,但主屋的楼上是禁止踏入的。
可乐确实有点累,早上很早就爬起来准备了,这会应该没什么事了,上去躺也会行。
刚起身,就见储诚脸色略青的从偏屋那边过来,她当时的客房还安排在主屋这边,何可倾显然没这待遇。
“咋了,跟你闹腾了?”可乐看热闹不嫌事大地打趣着他。
她那个姐姐她还不了解嘛,从进何家起,就处处都想压她一头,不容许有哪一点不如她。以前吧,她也就让让,让到后来把未婚夫都给让出去了,所以有时候想想,也是她的错,估计她姐这性子,还是她惯的?
储诚瞪她,随后吩咐管家:“把她带去休息吧,这会没她事了,那伙人我会招呼的。”别留在他这里祸害他了。
这何家姐妹,他真伺候不起!
可乐猜到他肯定是在何可倾那受气了,吐了吐舌头伴个鬼脸,晃悠悠地上楼去了。
……
也就小眯个半小时就得起了,可乐睁眼时,储维笑就坐在床边静静地看着她。
“诶,是不是要开始了?”她揉着眼睛坐起身,这才两个月呢,她就开始有点受累了,吐倒是没怎么吐,可能跟管家厨娘精心照拂的饮食有关,她自己本身身体也健康,就是近几天老觉得得困,睡不够。
储维笑帮她理了理乱掉的头发:“差不多了,起来收拾一下!”
“嗯!”她起身,到浴室里洗了脸出来,给自己上点淡妆,再挽上发鬓,储维笑站在她身后帮了一把,再帮她戴上耳环。
可乐对着镜子左右照了照,满意地朝镜中的他挤眼:“怎么样,有我这么漂亮的媳妇,不给你丢脸吧?”
储维笑被她逗笑,俯身在她脸颊上轻吻:“不化妆的时候最好!”他怎么亲,都不用怕弄掉她的妆!
可乐娇哼一声,起身换上一套比较正式的裙装,配着他的西装正好,他给她拉上背后的拉链,顺势从后面拥住她:“今天过后,大家都会知道你是我储维笑的媳妇了!”
“所以,我们这其实算是,结婚前的见家长吗?”这么一想,家宴也不是那么可怕了,总归是很多新娘子都要经历的一遭。
储维笑笑笑。然后郑重地对着镜子中的她说道:“记住,只有他们讨好你的份,你不用迎合他们!”
“我储维笑的妻子,就该享受所有人对你的尊敬!”
……
可乐挽着储维笑的手肘,在众人的等待下,缓缓走进那间华丽又宽广的餐厅里,然后,储维笑落在在大长桌的主位上,可乐在他右手边,储诚在可乐对面。
何可倾也出现了,再怎么样她也不会放弃储诚未婚妻的头衔,所以收拾好自己的心情,在通知她就餐时,她仍旧让自己面带微笑,美丽又骄傲地出现在大家眼前,并走到储诚身边,主动挽着他的手跟他一起进的餐厅。
储诚没有拆穿她,无论是心底对她最后的那抹怜惜,还是在这样的场合不适合闹腾,他都尽量做到一个未婚夫该做的,带她进场,给她拉开椅子。坐落后还帮她整了她面前的餐具,按照她的习惯来做了细微的调整。
对此,何可倾心情稍佳,面对他人投来的目光,她一边看似礼貌地跟他们微微点头,一边又展示自己身份比他们高人一等地、时不时昂起她觉得高贵的头颅。
但等可乐跟储维笑一起最后进来时,她的心情又低沉了下来,网上那件事,难道是真的?
不止何可倾,除了小孩被安排在另外的餐厅,由佣人和他们的母亲照看外,大多来参加家宴的储家人都在这大长桌上了,他们对可乐和储维笑的身份都投以怀疑的目光,但谁也没有在这时候询问。
相互问好后,储维笑便让管家上菜,食不言寝不语,是储家的传统家规,虽然现在已经很少有人遵守,但在这样的场合,大家还是默默地吃着饭菜,是中餐,每个人多配了一双公筷!
在一段不长不短的规定时间里用餐。时间到后,所有碗盘都会被撤下去,换上甜点和水果,和各自的喜好的茶水,而这个时候,才是家族会议开始的时候!
大家一一汇报了最近工作上的事情,或者聊一些家长里短,别看这些像是跟家族会议无关,其实话里话外都透露着一些信息。
皇家无亲,庞大的储家又有多少亲情存在?
储维笑始终静静地听着,也不给什么意见,反正他们自己吵两句后就自己解决了,不过是想在他面前多折腾罢了。
时不时地,他还能限制一下身旁可乐吃甜品的速度。
轮到他发表总结时,他还在闲适地拿走可乐面前的果仁盘子:“吃多了上火,你这个也不能多吃!”
可乐任其没收,她也不是多么想吃,就是他们说的很多商业、政治的东西她都听不懂,无聊得只能吃这些果仁了,嘛,也算是缓解她的紧张吧!
吩咐管家给可乐倒点清茶后,储维笑这才看向在座的各位,他一点不因是大家目光焦点而有任何紧张,手里拿着茶杯慢条斯理地喝了一口,这才开口:“其实工作上该说的,你们私底下都已经问过我,我也都告诉过你们,你们刚刚总结得不错,我也就不再强调了!”
好几人面面相觑,他们刚刚或吵或暗讽的,哪里总结了?
“我只说一点,”他将茶杯搁在盘子上,“在其位就做其职,手不要伸得太长,你要有能力伸出去再全须全尾的收回来,那算你有本事,但如果一不小心被人斩断了手脚,就别来找我哭!”
他说到最后时,语气并没有加重,却让在场的人都不太敢用力呼吸。
储维笑环视一圈大家:“我相信你们都是有自知之明的人,也都是有能力的人,否则也不会坐在这里,所以呢,一些难看的把戏。就不用再屡屡搬到台面上了!”
刚刚在互相暗讽,实则把矛头指向储维笑父子的人,这会都低着头,看自己面前的杯子看得很认真。
“好了,”储维笑一个人,让整个气氛僵硬,但他却自己放松了下来,浅笑道,“大家也别那么拘谨,这里也算你们的家,老祖宗定下这么个家宴,就是希望我们能多联络联络感情,正好呢,我今天也有件喜事要跟你们公布!”
他朝可乐伸出手,可乐整个人都紧绷了起来,端正正地坐好,然后把手放到他的掌心里,被他握紧。
众人也因此发现,他们相握的两手上,分明戴着一对戒指!
“下个月,我就会和何可乐小姐举行婚礼,到时候喜帖会发给大家,希望大家能够捧场,来参加我们的婚礼!”
储维笑微笑着跟大家公布这件喜讯!
哪怕看到戒指时已经猜到了,真听储维笑说出来,大家还是都吓了一跳,何可乐曾是储诚的未婚妻,他们从未想过何可乐会跟这个最难搞定的储维笑配对,年轻一辈的女孩子,如储莲,震惊之后是对可乐大大的佩服。
小叔是什么人啊,对储莲来说,没有比小叔更可怕的了,她难以想象什么样的女人才能够驾驭住这匹狼王,她不禁崇拜地看着可乐!
但这只是她个人的想法,其他跟她同辈的,哪怕对可乐有佩服,但事关自家利益,他们只会想到这件事有利于他们家的地方。
更别说长辈了。
储维笑的三姐储维希,当下就拍桌怒斥:“小弟,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要娶她?”
“三姐,你再生气,你的皱纹可要多长几条了!”
储维笑不为所动的,反而说起笑来,储维希又是气又是担心地摸了下自己的额角,沉着脸说道:“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她是谁啊,她是你儿媳妇,你娶她,是想让所有人看我们储家的笑话吗?”
储维信的妻子也说道:“是啊小弟,你也知道,现在正是换届的时候,我家小义今年要竞选的官职,竞争力很强,一旦大家知道你做为公公要娶自己的媳妇,我们储家会遭受多少人的趁机攻击,小义还怎么参加竞选?”
储维信虽然没有说话,但冷肃的面容已经说明了他的态度。
“是啊小叔,”某家小孩也说道,“你可是我们储家的大家长,你可得为我们好好想想,现在正是储家最不能出差错的时候,你怎么反倒先给敌人一个大把柄!”
只有储莲左右看看,忍不住嘀咕:“不是挺好的嘛!”
然后她被坐在她身旁的母亲用手肘撞了下:“小孩子不懂,不要说话!”
可乐多看了储莲一眼,以前跟这些亲戚都不熟,除了每年的家宴外,从不来往,她倒是没想到储莲会是第一个投赞成票的!
“所以,”储维笑往后靠在椅背上,神态从容,“都反对,是吗?”
“如果你执意要娶她,”叔公的儿子储永豪推了下面前的茶杯,“我会请我父亲回来主持公道的!”
在场的人谁都知道,当年叔公为什么会被赶到o国去,不就是因为家主之争失败吗?
储维信和储维希是最不喜欢叔公回来的,储维笑做当家,最起码这家主之位是在他们父亲这一脉上,要是由叔公的人来当任,就没他们这脉什么事了。
储维信立马很不赞同地看向储维笑:“你任性也该有个度,什么女人娶不到,再怎么样,高家小姐也比你这边这位强。你说你娶她有什么好处,能让你的地位得到提高?能成为你的左膀右臂?一个戏子,估计连怎么做好主母都不知道吧?”
“戏子怎么了?”可乐的脾气可不是好的,有些场合她会有所顾忌。但她牢记着在房间里储维笑告诉她的话,现在的她,以后的她,代表着是储维笑的脸面,怎么能容许别人肆意侮辱自己,正是她该拿出她暴脾气的时候,“我这个戏子,所扮演的角色,”她冷眼环视在场所有人,“可比你们任何人每天戴的面具都多!”
别说一个主母了,扮你们娘都够了!
储维希拍桌:“这没你说话的份!”
“我储维笑的妻子,”储维笑冷眼朝自己的姐姐瞟过去,“怎么就没说话的份了?三姐,虽然我叫你一声三姐,也容许你喊我弟弟,但真要按规矩来,你得称我一声当家的,得称一声我妻子夫人!”
“我叫她夫人?她做梦!”
“那你就请吧!”储维笑冷冷地转着自己指根的戒指,“这是我家,我没必要留一个对我妻子如此不敬的人!”
“储维笑!”储维希气得站了起来,身后的椅子差一点被碰倒在地,“我可是你姐姐!”
储维笑手指交叉放在腿上。淡淡地诉说:“我记得,那年你和二哥,让爸把刚会走路的我送进那地方训练,你可知道,我在那里受到的第一条训规是什么?”
提到储维笑小时候的事,储维希就心虚地和二哥储维信对视一眼,储维笑见了,慢悠悠地说道:“在我定下的正义里,只要违背了的,不管亲人与否,一律,不、留、情!”
最后三个字沁透的冷意,足够让储维希差点站不出脚,那种用鲜血锻炼出来的煞气,足够使她这个从小养尊处优的女人胆颤心惊!
但在二哥的示意下,她咽了咽口水,不得不强撑着自己说道:“我、我刚才只是太生气,话有点冲了,但是,但是小弟,我也是为了整个储家好啊,只是想让你再好好三思三思!”
这态度明显是缓下太多了。
“是啊。都是为了储家!”储维笑勾起嘴角,给储诚一个眼色,储诚就起身,将早就准备好的几份文件,分别交给他的二叔三姑,表叔表姑等。
他们面带疑惑地翻开一看,就统统变色,有人将文件摔在了桌上,甚至砸到了甜点的盘子,弄得满桌狼藉:“储维笑,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想我儿子还是有点笔墨的,白纸黑字的,不至于让你们看不明白什么意思吧!”他看着各位精彩的表情,“怎么样,都是为了储家的各位,对这些报告有什么要解释的吗?”
没人再吭声,储维笑转而看向他二嫂:“二嫂,你可得好好看看,只要这份文件泄露,别说小义参与的竞选,二哥还能不能坐在这里跟大家聊天,都还是问题!”
储维信的老婆恨恨地瞪向自己的老公,她竟然不知道他居然背着她做这么多事!
储维信在老婆的瞪视下,撇开了脸。
储义接过文件一看,他显然比他父亲出色,虽然腮帮子动了动,但他并未发作,而是忽然起身对储维信说:“小叔,我今天其实还有事,可能得先走了!”
“有事就忙吧,有空再过来坐坐!”储维笑很是客气。
储义点头,随后拉起自己的妹妹跟他一起走,储莲想接着看热闹不太想走,可哥哥脸色太难看,她不敢反驳,只好跟着走。
然后又陆陆续续地,有人说不舒服要回客房,有人也跟储义一样先走了,原本坐得满满的大长桌,一下子空出大半。
来的时候,大家挤破头也想参加储家家宴,现在一个个巴不得快点走,他们怎么都想不到,这些年私底下做的阴私。都被储维笑掌握在了手中,命门都被捏住了,还有什么好说的。
储维笑再次看向,看到文件后失魂落魄地坐回椅子上的三姐:“三姐还有话要说?”
“我能有什么话要说,”储维希冷哼着合上文件,“你爱娶谁娶谁,不过我话可说在前头了,这要是有人拿着这个话柄攻击储家,你可得一力承担!”
储维笑轻笑一声:“三姐说笑了,什么时候我储维笑的事,劳烦过你们?”
“那是最好了!”
家宴终究是不欢而散,储维笑和储诚对此都不是很在意,反正无论他们父子做什么,他们都不会满意的。
当只剩下两父子的时候,储诚并没有打胜战的感觉,反而更加凝重:“他们一定会私下行动!”
别看二叔和三姑他们拼命阻挡储维笑娶可乐,其实他们心里指不定还在窃喜着他们的机会来了,家宴上,储维笑让他把那些有关他们把柄的文件给他们看,并不是要他们同意婚事,而是警告他们,要做什么小动作。就得先掂量掂量自己!
储维笑沉下一口气,冷肃地说道:“正好,前段时间准备的,近期都可以派上用场了!”
在他“醒来”时,就已经让储诚开始着手准备,要清理门户了,正好和这次结合起来,这场家族之战,从他出生开始到现在,也该好好的斗上一斗了。
比起家族内斗,更紧要的,还是外敌!
“小诚,最近出门,给我小心点!”
“是,我知道!”
……
“可乐!”
正准备上楼的可乐,听到自己的名字停了下来,嘲讽地勾起嘴角,再转过身去:“怎么,你还没走啊?”
她这明知故问的话,让何可倾面子有点挂不住,她是储诚的未婚妻,她怎么就不能留下来了?但这话她不能说,看了看一旁的佣人,示意她们都下去。
佣人都朝可乐看去,直到可乐点头了,她们才退了下去。
这让何可倾更加的难堪,她算是明白了,在这储家里,根本没有人把她当回事!
可乐走到沙发上坐下:“说吧,找我什么事?”
何可倾走过去在她对面坐下,先压了压自己的情绪,尽可能冷静地说道:“你跟储叔叔,到底怎么回事?”
“你聋了不成?”现在也没旁人,可乐说话可不会跟她客气,“刚才你储叔叔说的话,你全没听见吗?”
当然听见了,可不敢相信啊,虽然早在网上“空白”出来发声时,结合那几张照片,她有猜想过那野男人跟储维笑的关系,但这念头一起就被她掐灭!
可乐跟储维笑?谁都没想到的组合,怎么可能在一起?
但储维笑今天公布的婚讯,明明白白地告诉她,这是真的!
确认之后,何可倾更不能接受了,任何人都可以跟储维笑结婚,就是可乐不行,一直以来,她都以打倒可乐为最大目标,好不容易把可乐赶出何家,让她身败名裂,但可乐转眼间又风生水起了!
没关系,何可倾告诉自己,只要她还是储诚的未婚妻,就还是胜利的,可可乐却成了储维笑的妻子,又生生地压在了她头上,这怎么能行?
刚在餐桌上,没有她发言的权利,没见储维希这个三姑,b城有名的难惹的女人,不也没有招架的能力吗?
“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你居然要嫁给自己的公公,你疯了吗?”何可倾现在也只能私底下找可乐,试图以伦理来劝她放弃这个念头。
“什么公公?”可乐摊开手,“叔……维笑目前只有一个儿子,那个儿子的未婚妻不是你吗。他算我哪门子公公?”
“难道所有被离弃的人就可以说自己没嫁过吗?”
“离弃?”可乐低声笑了起来!
何可倾被笑得心虚,但还是继续站在道德的高点去抨击可乐:“我说错了吗,这件事要是被大家知道了,你就不怕被所有人耻笑吗?你简直是要给何家的脸抹黑!”
何可乐乐不可支,指着何可倾的手因为笑而乱颤着,好一会稳下来,她还是那张笑脸:“去啊,你去告诉所有人,就说,你先抢了妹妹的未婚夫,结果妹妹成了你的婆婆,你去说啊!”
她悠闲地右腿叠上左腿:“我们来打个赌,看看他们是先笑话你,还是笑话我吧!”
从头到尾,她就没怕过是不是会有人嘲笑她,她只担心敌人会借着这件事攻击储维笑罢了,比如拉他下台!
“还有啊,我觉得姐姐你的记性真的很好,”可乐朝何可倾摇摇手指,“你忘了,我已经被赶出何家了,这也是你的手笔。现在你说,我给何家的脸抹黑?我倒觉得你一个人,撑大了何家的脸,没看储诚都没空理你,还能自己留下来!”
“你……”
“你什么你!”可乐抬着下巴呛回去,“如果你还想嫁给储诚,我可就是你婆婆,尊老爱幼懂不懂?”
她抬起自己的手欣赏着:“我记得在古代,媳妇可是要给婆婆晨昏定省的请安、伺候、端茶送水的,甚至还要给婆婆洗脚呢!婆婆说话时不能顶嘴,婆婆要求时不能反抗,更重要的是,”她放下手,冷厉地盯着何可倾,“当婆婆不满意时,随时可以休了你!”
“你!”何可倾气得直喘,但最终还是生生按捺下来,冷冷地扯起嘴角,“好,好,我们就等着瞧!”
可乐看她起身就要走,挥了下手:“这就离开了吗?”
“走?我为什么要走?”何可倾小的时候苦日子里再厚脸皮的事也做过,现在又算得了什么,她回头冷笑道,“我就在这里,晚一点,我跟诚,还有事呢!婆婆又怎么样,你还管得了诚跟自己的未婚妻亲亲热热吗?”
可乐笑:“是不能,那就祝你们能够长长久久咯?”
“哼!”
管家在何可倾离开主屋大厅后回来,问可乐有没有感觉哪不舒服。
“我能哪不舒服,我现在好得很!”可乐高高兴兴地起身,“叔叔和储诚还在书房谈吧,一会你给他们送点水果去,刚才餐桌上,他们都没怎么吃。”
“好的,夫人!”
可乐自己拿了一小盒蛋糕上到二楼时,发现这里窝了一个小孩,大概六七岁大,扒着栏杆天真无邪地看着你。
“你是谁呀,怎么在这?”可乐弯腰柔声问着,大概自己也做了母亲,她现在对小孩有更多的耐心。
小孩巴巴地看着她,因为刚换牙。说话有点破风:“你就是可乐吗?”
可乐眨了下眼睛:“是啊,你找我呀?”
然后那小孩突然就朝她扑了过来,可乐现在就站在二楼走廊挨着楼梯的边边,如果任由小孩扑过来,她只要往后一仰,就会直接摔下楼梯。
好在,可乐在听到他叫出自己名字时就有了警惕,小孩有所动作时,她就赶紧朝旁边避开,并牢牢抓住扶手,但小孩却因为冲得太猛,眼看着就要冲出去跌落楼梯。
当时脑子里也没想救不救的问题,她看着孩子要摔下去,就本能地赶紧伸手拉住了他的衣服,把他又给揪了回来,但她手中的那盒蛋糕就那么地滚下去了!
看着摔到下面去,都烂成泥的蛋糕,可乐只觉得自己心脏跳得特别快,然而还没等她调节过来,还被她揪着衣服的小孩忽然就嚎嚎大哭了起来。
管家赶了过来,看了眼成烂泥的蛋糕,赶紧朝二楼走上来:“夫人。你没事吧?”
可乐刚摇头,孩子的父母,储家的远房亲戚也找到这边来,孩子的妈算起来是储维笑的表妹,依附着储维希,然后她老公得以进储家做事,这几年有不错的表现,今年才能参加这个家宴,但他们还没资格上主家的餐桌,所以可乐刚刚并没有看见这对父母。
“宝宝,宝宝你怎么了?”
这对父母不管不顾地冲到二楼来,一把抱住啼哭不止的小孩,连声问他怎么了,就好像真的有多大的冤屈似得。
可乐刚想替哭闹的孩子说两句,那孩子突然就指着她:“妈,她推我,她刚才推了我!”
“好哇,”那母亲储秋雨马上得了诏令一样,站起来就撸袖子要去推可乐,“你这个毒妇,你对我儿子做了什么!”
管家立马挡在可乐跟前,挡住了储秋雨:“你做什么,这里是储宅,不容你们放肆!”
“储宅怎么了,我也姓储,我儿子是当家的侄子,总比这个伺候完儿子又伺候公公的yin妇强!”储秋雨不依不饶,跟个泼妇似得,将挡着的管家抓了两道痕。
“你怎么不问清楚,到底谁推的推!”可乐气不过,“明明是你儿子刚刚要推我,我还拉了他一把,不然他早掉下去了!”
“胡说,好好的,我儿子推你做什么?”
“那好好的,我推你儿子做什么?”
“谁知道你这毒妇安的什么心,今天无论如何,你得给我儿子一个交待!”
储秋雨发疯一样,她让自己的丈夫制住管家,她继续朝连连后退的可乐逼去,孔颜赶了过来,其实,她在监控器上看到这一幕时就赶过来了,只是储秋雨夫妇动作太快而已。
她动作迅捷地跳上二楼。一把抓住储秋雨留着长指甲就要刮到可乐脸的手,一脚再朝储秋雨的膝盖踹去,让她朝可乐跪了下去!
另一边,另有一个保镖将储秋雨的丈夫制服,同样压在地上,小孩一见,大哭着冲过来要打孔颜:“放开我妈妈,坏蛋,你放开我妈妈!”
孔颜哼了一声,她的观念里,从来没有对小孩仁慈那套,一切对她守护的主人不利的,都归于该杀!
但她还没真在这种场合把一个小孩杀了,只是用同样的方法踢了小孩的膝盖一脚,让他跟着跪在地上罢了。
“怎么回事?”
储维笑和储诚都快步走了过来,不等可乐这边的人出声,储秋雨直接哀嚎了起来:“当家的,当家的,你要为我们一家做主啊,你这是娶的老婆,还是要我们全家的命啊,我怎么说也是姓储。是你表妹啊,宝宝是你侄子,你不能任由别人害了他啊!”
“闭嘴!”储维笑被那大嗓门嚎得脑门疼,他仔细看了眼可乐,确定她没事后,看向管家:“你说,怎么回事!”
管家将自己所看到的听到的,跟储维笑讲诉了一遍,没有添油加醋,也没有偏颇。
储维笑的眸子冷了下来,望着跪在地上哭着的储秋雨:“你说,乐乐推了你儿子?”
“是、是啊,”被储维笑一慑,储秋雨有一瞬的胆怯,但还是嘴硬地说道,“我儿子哭着说的,小孩总不会撒谎吧!”
“是吗,那可不一定!”储诚同样冷冷地说着,就吩咐人去拿二楼的监控器!
储秋雨夫妇心里一突,在主屋的二楼也安了监控器?不能够啊,他们选择这地方,就是因为没发现监控器啊?
而后他们才知道。在走廊正对着楼梯的墙壁里,安了微型的摄像头。
几人移到了大厅,储维笑扶着可乐坐下,储诚在另一边的沙发上落座,至于那对夫妇跟小孩,面面相觑后,一起挤在了一张单人沙发上。
电视升起来,连接二楼的监控器,然后调到刚才那个时间。
于是,画面里清晰地展现了刚才的一幕,差点被小孩推下楼梯的可乐,在关键时候拉了小孩一把,然后就是管家跟储秋雨夫妇赶了过来,小孩大哭着说可乐推他!
但只要不是瞎子的,都知道谁推的谁!
储维笑眸底里彻底没了温度,如果他们只是诬陷可乐的话,他尚且能够容忍,可……如果不是可乐敏捷避开了,那么那盒蛋糕就是可乐的下场!
普通人摔下楼梯都可能摔死,怎么能想象怀有身孕还是稀有血型的可乐会是什么下场?
整个大厅的气温,瞬间降到零度以下,事实被展现出来的储秋雨夫妇大气都不敢吭。不安地交换着眼色。
可乐安抚地握紧储维笑的手,只有她知道此时的储维笑用了多大力气,不让自己当场出手捅人!
“你们还有什么好说的?”储诚也是怒不可遏,先不说他跟可乐关系怎么样,天大的仇人,她肚子里还有他弟弟!
在他最绝望的那年,储维笑出现在他面前,帮他打倒坏人,教他怎么变得强大,给落魄得佣人都不如的储大爷的儿子的他,应有的殊荣,现在,让他拼了命去保护储维笑的儿子他都愿意!
却差点被这对夫妇害了去,怎么能忍?
向来温和示人的他,都阴沉着脸:“说吧,我们给你们一个辩解的机会。”
说的好,留全尸,说不好,死无全尸!
“我、我们……”储秋雨看了看丈夫,她丈夫忙说道,“秋雨也是听了孩子哭的,谁能想到孩子会撒谎呢。也,也不算撒谎,孩子就是调皮,出事了吓到了没说清楚,孩子还小嘛,还搞不清楚!”
“是啊,孩子小确实不懂事。”储诚状似同意地点点头,在储秋雨夫妇刚要放松时,他残忍地说道,“你们也该知道,储家多的是地方,能够好好地培养我们的下一代,我看你们孩子年龄也够了,就送过去吧,是训练大本营,还是直接去储家的私人部队里,你们看着选吧!等他再回来时,绝对不会再让你们这么操心了!”
“不不不,不行……”
“不行?”储诚朝他们微微一笑,“你们说,不行?”
夫妇俩反应过来,忙从沙发上起来。拉着孩子跪下来:“小诚,小诚你不能这样,孩子还小,怎么能去那些地方呢!”
“怎么不能?”储诚朝父亲看去,“我爸在比你们儿子还小的时候,就全去了个遍,你们儿子去了,说不定能培养出第二个当家的!”
“不能,不能啊,小诚……不是,诚少爷,我求求你,不要把我儿子送过去啊!”
储维笑当初会去那些地方,完全是储维信和储维希联手逼的,本意就是要害死储维笑这个最受储老爷子喜爱的幺子,谁都没想到,储维笑会那么变态的活着回来!
“不去也行!”储维笑终于发话了,但他冰得都有质感了的声音,让这对夫妇有了很不好的预感。
他无情地发下条令:“从此刻起,储秋雨从储家族谱里除名,革除他丈夫在储家的一切职务,夺回储家给予他们一家的任何便利,他们今后如何,是生是死,再跟储家没任何干系!”
“不!”储秋雨发出惨烈地凄嚎,她爬到储维笑脚边,“表哥,表哥,你不能这么做,你不能啊!”
储维笑垂眸看她:“我不能?”
储秋雨怯怯地放开拉他裤腿的手,随即又不甘心地指向可乐:“就算我儿子推了她又如何,我儿子又不是故意的,你就为了这么个女人,你要亲手废了自己的亲人吗?她不过是你儿子不要的女人!”
储诚“啪”的一声,将佣人刚刚递给他的茶杯,扔掷在她头上,划出了一道血痕。
这是他最对不起可乐的地方,是他给可乐一辈子都抹不去的污点,特别是可乐要嫁给他父亲后,这个污点就会被无限放大,所以他当初才会那么反对。
但他反对究其原因是为了可乐好,不见得他能容忍有人这么骂她,还是当着自己的面!
可乐诧异地朝他看去,她没想到储诚会因为这么一句话。发这么大的火!
储维笑举了下手,制止了储诚的冲动。
他放下叠交的腿,微微倾身看向他这个表妹:“一,我曾发下过指令,任何人不得上主屋二楼,你们和你儿子遵守了吗?”
储秋雨想起这茬,惊恐起来:“我、我……”
“我一个当家家主,发下的一个指令都没人遵守的话,被笑话的不是我,是整个储家,你觉得我该宽容你吗?”
他朝管家看去:“今天看守二楼的保全呢?”
“今天来的人多,可能是疏忽了!”管家说着,就让人去把今天值班的保全叫来。
两个保全很快就过来了,知道事情始末的他们,也不辩解,直接求罚。
事实是,他们都被储维希给调走了。
惩罚开始前,储维笑让可乐先回房,可乐不愿意,储维笑一眼瞥过去,她马上乖乖起身,由孔颜护送回房间。
可乐不在后。储维笑就下令让人当着储秋雨夫妇跟他们儿子的面,狠狠抽了两个保全二十鞭子,别以为现在是新世界就没这套酷刑,这还是小意思。
执鞭的都是练过的,那鞭子也分好多种,有可以让你看起来表面没太大伤痕,内里骨头都碎的,也有让你很痛,但没实际伤害的,更有让你看起来皮开肉绽,但内里没什么大碍,休息几天把皮肉养好别感染就行!
现在用的就是最后一种,那打在背上的鞭子,鞭鞭见血,没多久,那个背就血肉模糊,看不出一块完整的。
储秋雨夫妇不敢看,硬被逼着撑开眼皮,生生看完二十鞭,连那小孩都不放过,到最后又哭又闹的还尿了出来!
执行完毕后,储维笑动了动手指,让人把两个保全带下去。
“我的人,看守不力,是他们的错,我罚了。你们,明知道二楼以上是禁区还是上去了,”他傲然地斜睨他们,“该你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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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5 乐乐,爸爸爱你
“我们错了,我们错了,当家的,你饶了我们这一回吧,饶了我们吧!”储秋雨夫妇吓得给储维笑磕起头来,是脑袋用力磕在地上的那种。.
储维笑冷笑,然后倾身,在储秋雨耳边轻声说道:“你说对了,我就是了为了你说的那个女人,冒犯她的罪名,比你上一百次禁区还要严重,你觉得我可能饶了你?”
他站起身,宛如王者般,蹂躏死三只蚂蚁:“一人赏几鞭子,别让他们死了,再把他们赶出去!”
被储家遗弃的他们,会过得比猪狗还不如!
原本只是除名而已,非得多添几鞭子,这人啊,有时候就是犯贱!
而且,说是几鞭子,却没有确切的数目,结果就是,打到只剩下一口气为止!
“一会,”他吩咐储诚,“刑罚结束,让人把这大厅都好好清理一遍,她现在有孕,闻不得一点血腥味!”
“知道了,爸!”
……
等可乐下来吃晚餐时,大厅还是原来的样子,没有多点什么,更没有缺个椅角,就跟下午的事情并没有发生一样,完全看不出什么。
她被赶回房间时,想偷偷下来瞧瞧的,无奈孔颜看得太牢,一点机会都不给。
“夫人,别看了,该吃饭了。”管家恭敬地把时不时回头看大厅的可乐请去餐厅了,但并不是中午家宴时的那个大餐厅,是一个相对小一点,但更温馨的餐厅。
可乐进去时,储维笑跟储诚都已经坐在那了,可乐坐下后就迫不及待地问:“你表妹他们呢?”
“吃饭的时候,别提无关紧要的人!”储维笑夹了她喜欢吃的菜到她碗里,“不饿吗,快吃!”
这边是得不到答案了,可乐朝储诚看去,储诚给她夹了块豆腐:“吃点豆腐,将来我弟弟的皮肤好!”
可乐不爽地戳了戳豆腐,忽然想到一个人:“何可倾呢,你不叫她一起来吃饭?”
储诚神色淡淡地回道:“我叫她先回去了!”
这么公然在储家主屋大厅处罚储家人,今儿住在储家的,不可能不知道,他在空闲后,自然是要去看看何可倾,结果……
“你们有必要吗,不过是小孩子不懂事,人家父母紧张了点,你们就这么……传出去,别人还以为你们父子被谁蛊惑了,这么自相残杀!”
原本储诚还在想,自己早上是不是对可倾把话说重了,一听到这话,他顿时觉得眼前的何可倾。怎么那么让人烦厌呢:“你的意思是,要我们父子当白莲花,连有人伤害了自己家人,都要大方说没关系?”
“我不是这意思,”也知道自己早上情绪太过的何可倾,现在正努力挽回自己的形象,她讨好地拉住储诚的手,“我是觉得,可乐也没事啊,那就大事化小小事化无嘛,你看你们这样,别人怎么看你们父子?也给可乐增添不必要的骂名!”
储诚拉下她的手:“没事?难道要等到真出事了才去算总账吗?何可倾,杀人未遂也是罪啊!”
“一个小孩子,算什么杀人啊!”
“那行,”储诚冷讽地说道,“等你什么时候有了孩子,我找几个孩子把你推推看,你觉得那算不算杀人!”
“诚,你怎么能这么说,我也是为你们储家着想啊!”何可倾急了,不明白怎么会弄成这样。
“你所谓的着想,就是站在一对狼心狗肺的夫妻那边。谴责我们父子太过残忍?”储诚摇摇头,他开始怀疑,要这样一个胳膊肘往外拐的未婚妻,是为的什么!
何可倾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不是,诚,我没有这个意思……”
她本意只是想打压下可乐,顺便体现一下自己的善心,可她没想到反而弄得储诚反感,她知道她是被可乐气着,太过急着出手了。
可她现在醒悟太迟了,储诚已经没心情再跟她说下去了,随便找了个借口,就让她好好待在客房,然后离开。
这事被储维笑知道了,他大手一挥,让人把还留在储家的所有人都赶出去。
这里是他家,是直接安在他名头下的,他现在不爽让人住了,谁有意见就去告他,看能怎么告就怎么告!
要是他自私点,断绝这些人的生路,他们还能像今天这么嚣张?非得把他仅剩的一点亲情都消散了。狠下心对他们,才知道谁才是掌握他们生死的人?
比如,知道要被赶走,吵到他这边来的三姐,要不是他给了她儿子机会,她以为她儿子还能开得起那家公司,只要储家一撤资,保证他们分分钟破产!
让人挡住他三姐,见都不想见,再闹,直接打出去!
储秋雨夫妇跟他们儿子敢那么做,这里面就有三姐的身影,想来,是知道可乐怀孕,猜测孩子是他的,就不想他多出一个孩子多一个继承人!
他现在还没发作就已经够仁慈了,再不知好歹,呵呵!
储维笑发威了,让所有储家人想起当初,他是怎么以雷霆手段做上家主之位的,该退场的赶紧退场,否则储秋雨夫妇就是他们的下场!
当然,这些可乐都不知道,她正因为无法窥得真相而郁闷呢!
……
结婚前,可乐在《深宫传》里丽妃的戏份终于杀青,从威亚下来时,孔颜赶紧过去查看:“怎么样,有哪不舒服吗?”
以前不知道可乐怀的是储维笑的孩子就够上心了,现在知道是老大的娃,孔颜如今看谁都像敌人,防得可紧了。
可乐最后一场戏是从宫楼跳下去,她硬是把所有防护措施检查了好几遍,可乐腰上也被她缠了护腰,要不是她最后穿的那件宫装没有束腰,谁都会以为丽妃怀孕了,比她如今将近三个月大的肚子还要大!
确定可乐很好后,孔颜不禁啰嗦了句:“您在生产前,不要再接什么戏了。”万一有什么意外,可赔不起啊!
“知道了,就算接……”面对孔颜瞪过来的视线,她改口说,“我就接那种只要出一两个镜头的路人就好,总不能让我什么都不能做吧,孕妇也不能太无聊的!”
瞧她混成什么样了。在家怕储维笑,出门怕孔颜,化个妆还得怕浓妆,哪像一个大家族的夫人啊!
杀青了,可乐让人买来了不少吃的喝的,请所有的工作人员。
史沁雯的戏比她早几天杀青,本来还能再撑几场的,但史沁雯的那个贵妃被删了好几场戏,最后惨死在宫中,成为后宫众多敌人中,死得算比较早的。
李乃佳拿着杯奶茶跑过来跟她告别,还打趣地看看她肚子说,等孩子长大了,要做他干妈。
“我可不敢随便给他认妈!”可乐同样打趣地回过去,“不然长大后他会怨我的,说我给他找那么多妈,天天管着他!”
李乃佳哈哈笑着,没再提这种要求。
在此之前,可乐跟李乃佳虽然没有交恶,但也没多好,平时除了拍戏,就没其他过多的交集,最近却跟她好了起来。
想来是知道了什么,是一个见风使舵,还使得不错的姑娘,怪不得现在风生水起的!
可乐无心去管李乃佳今后会怎么样,跟所有人都拍照留念后,她就被孔颜带回车里。
“白老二最近,好像没再让人送什么东西了?”
一开始也没在意,就是今天买东西送给工作人员时才想起这茬。
“他最近忙呢,顾不上你!”
“哦,”可乐喝着水,顺口问着,“忙什么呢?”
怎么说,这是她这具身体的父亲,关心一下也是该的!
“你另一父亲,正卯足了劲对其进行打击!”
“噗!”可乐把水喷出来,赶紧找纸巾擦,“什么情况啊这是?”
“就是何晋源在对付白家,不过白家可不是他凭着一己之力能够对付的,等白家缓过来,他就要倒霉了!”
可乐放下水杯:“他们这是做什么呢,我爸他是找死啊?”
就连她也知道,何家不会是白家的对手,何晋源不像这么冲动的人啊!
“您要打电话问问吗?”孔颜见可乐难掩担忧的样子,不免问了句,如果可乐想的话,老大估计也不介意出手帮何晋源一把。
可乐想了下,就摇头了:“不用了!”
她要试着将亲情丢在一边,只要没有期待,就不会有伤害,更何况两边都是父亲,帮谁都不合适。
如果……如果何晋源最后撑不住的话,她再让储维笑想个办法,她得还了那养育之恩!
……
暂时不用拍戏了,可乐在家里就跟放野了的孩子,精力充沛地闹腾了好一会,因为不用早起了,她就怎么也不想睡,原本怀孕后的瞌睡,也被她的兴奋冲没了!
她跑到储宅最偏角的房子去探险,就看到一个个子娇小,脸也是娃娃脸的男生,在大门处捣鼓着什么。
虽然之前没见过这人,但可乐一点都不觉得奇怪,储宅住了一群神人,时不时会冒出来再消失的,她都习惯了。
“你在干什么?”她好奇地问。
“在锁门啊!”
可乐走近了看看,他确实在整门上的锁,但并不是我们以为的那种锁门,他根本是在封门:“你为什么这么做?”
“当然是不让里面的人出来了,哼,我倒要看看,他还破不破得了我这新制的门锁!”
娃娃脸刚得意地说完,一旁的窗户就被打开,另一个高大的男人就跳了出来,然后娃娃脸就傻眼了。
高大男人对他嗤了声:“笨蛋!”
随即朝可乐看过来,弯腰问好:“嫂子好,未来的小老大好!”
可乐:“……”小老大是什么鬼?
然后娃娃脸哀嚎一声,朝高大男人冲过去,拳打脚踢,但他显然打不过高大男人,被高大男人耍着玩,没一会就打不见了,不知道跑到储宅哪里去了。
孔颜过来告诉她,小个的、娃娃脸的那个叫零号,就喜欢研究各种锁,无论什么锁他都能开。也能制作,唯一的克星就是那个叫屠夫的高大男人,他总能暴力破坏他的锁!
可乐忍不住喷笑,笑完之后,望着大门的锁,她这才想起,这么一来,她也进不去了呀,还探个屁的险?
她小肚鸡肠的诅咒屠夫好好地“揍”一顿零号!
但结果是,她被储维笑干脆直接扛、不,是抱,抱回主屋,再扔、也不是,是放在床上,被子盖上,一句“不许再闹,快睡”,成功让可乐安分下来!
为了看着她,他也不去书房了,直接把文件带回卧室里,就在卧室的外厅,这样灯光就不会影响她的睡眠。还能时不时进去看看。
“对了,”可乐叫住准备去卧房外厅的储维笑,手撑在脑袋上笑嘻嘻地说道,“我上部剧赚了不少,等深宫传的钱也到了后,加上玩偶店赚的,我大概就能买房了,你想买在哪里的啊?”
《他在哪》收视率不错,她当时签的是分成,让她现在赚了不少。
储维笑就暂且在床边坐下:“你想在哪,就买在哪!”
“怎么是我呢,我买给你的,肯定要你喜欢才行啊!”可乐将脑袋从枕头挪到他腿上,“唉,我现在还挺喜欢你这里的,虽然我以前很不喜欢大房子,总觉得空荡荡的很渗人,但是在这里,有管家,有孔颜孔静他们,偶尔还会有很奇怪的人来串门,嗯。储诚偶尔也会回来,他们都是家人啊,对吧,我们要是真搬出去了,管家会不会很伤心?”
他那么照顾她,天天盼着她的孩子出生,她要是搬走了,管家是最难过的一个吧?
“那只能劳烦你把房子买得大一点,能够住得下这么多人的!”储维笑抚摸着她的头发,不走心地给意见。
可乐哼了哼:“再大能大得过储宅啊?算了,我还是把钱省省,留给儿子以后当聘礼吧……也不对,也可能是女儿,那就嫁妆吧!”
“好了,别说等你儿子女儿的长大,你首先得先把他们生下来,而生孩子的首要条件呢,就是你现在得乖乖睡觉!”
“知道啦!”
……
半夜,在储维笑也躺在床上,夫妇俩睡得正熟的时候,可乐的手机突然响了!
但手机的铃声并不大,一般这种情况,储维笑会是最先醒的,可乐则可能根本不知道铃声响这回事,会睡得跟死猪一样。
可这次,储维笑刚睁开眼时,可乐已经坐起身了。
“怎么?”他一边探身去帮她拿手机,一边问。
可乐摇摇头:“我也不知道怎么突然醒了,好像做了什么梦,但什么都想不起来。”
有一种很不安很不安的预感,让她睡不安稳。
她接过手机一看,竟然是何晋源打来的,在这个时候……她看了下时间,凌晨快两点了!
“喂?”
“乐乐!”
可乐心里一揪,除了储维笑,这是第二个喊她乐乐的,来自何晋源,且是第一次。
他的声音听起来,好像很平静,又好像很悲伤!
“嗯!”她应了声,“你怎么这时候……”
“我就是有些事,还是想再嘱咐你一遍。”此时的何晋源,没有往常冷漠的语气,倒像个殷殷切切盼望着子女的父亲。“乐乐啊,我好像从没告诉你,爸爸很喜欢你,虽然你并不是爸爸亲生的,但从爸爸第一次把你抱在怀里,你冲着爸爸笑的时候,爸爸就很喜欢你,那时候就想,我一定……一定要把你养大,让你健健康康的成长,让你脱离一切阴谋,让你能够活下去……让你能,喊我爸爸!”
“爸?”可乐心里的不安加剧,这些话她确实从未听何晋源对她说过,终于听到了她盼望二十几年的话,为何却觉得,这是何晋源再跟她告别?
“爸,你现在在哪?是不是出什么事了?”她坐直身子,着急地问。
何晋源没有回答,而是继续说道:“有些真相不告诉你,是不想你去承受,因为那对你来说。实在太过残忍!白老二真的不是好人,你答应爸爸,千万千万别相信白老二的任何话,答应爸爸,好吗?”
“你现在到底在哪?”可乐难掩激动地低吼着,“我好像听到风声,你在开车吗?”
“乐乐……”
何晋源又叫了她一声,然后是一小段时间的静默,可能是一秒,可能是两秒,隐约有什么奇怪的声响,但很难辨别是什么,正当可乐要再问的时候,手机里忽然传出一声剧烈的爆炸声,那声音,连坐在一旁的储维笑都听到了。
可乐被那突如其来的声响吓得条件反射地抖掉手机,手机掉在被子上被储维笑捡去,发现讯号已经中断了!
“怎么回事?”他沉声问着可乐,但可乐完全傻了一样看着自己的手,她仿佛都能感觉到,爆炸声响起那刻,她拿着手机的手都能感觉到那强烈的震动!
她猛地掀开被子下床,储维笑见了,忙从另一边下去,在床尾截住可乐:“你要去哪?”
“找他啊,我要去把他找回来!”没事的,一定没事的,有可能那爆炸声只是在附近,跟何晋源本人无关的。
“你知道他在哪吗你就去找?”储维笑将她按在床上,“先不要急,我马上让人先去找,一有消息马上通知你,好吗?”
可乐怔怔地点头,眼睛眨都不眨地看着储维笑打电话,见他有条不紊地安排下去。
储维笑安排完后,坐回可乐身边,环抱着她,给她力量:“没事的,没事的!”
接下来就是等消息,在这期间,可乐又给何晋源打了好几个电话,可明明刚刚跟她通过电话的那串号码,却怎么都无法再打通了!
她不停地按,不停地回拨过去,手机发出没电的提示音,她赶紧摸索着要找充电器,紧皱的眉头深得松不开。
“乐乐!”储维笑把她抱住,“别这样,那手机可能……被那爆炸给,给影响到了信号,你再怎么打也打不通的。”他无法残忍地告诉她,那手机估计已经被炸得连渣都没有了,以刚才听到的声响来判断,那场爆炸,不小!
可乐扔掉手机,双手搓着脸,搓到额头上,耙着头发。
“他是我爸爸,”她开了口,“无论我和他之间有多少不愉快,我从来没有希望他不好过,我想他健健康康,平平安安,我想他永远是我爸爸!”不需要什么白老二。
人心有时候就是很奇怪,不管白老二对她多好,她期盼的父爱。始终只有何晋源的。
储维笑抱紧她,下巴搁在她头上,轻轻地摩擦,他无法安慰她什么,只能这般陪着她。
他的手下还是很靠谱的,很快就发来何晋源最后的手机信号定位,可乐肯定是要去的,储维笑没有劝阻,只说无论发生什么事,都要冷静,然后听从他的安排。
焦急的可乐自然是全然答应的,一路上,她在车里又是抖手,又是抖脚的,不管储维笑跟她说了什么,都无法改变她的现状。
到了目的地,可乐看着那冲天的火势,犹如提线木偶般下了车,怔怔地一步一步朝着那正被燃烧中的车子走去,火光将她呆滞的脸印得通红,黑夜犹如白天!
这里是荒芜的公路,附近的村民不敢来查看。报没报警不知道,但显然储维笑的人先赶来了,已经在处理和查探。
但可乐看不到旁人,她只注意到那几乎快被烧成空架子的车,已然看不出原形,但她就是知道,这是何晋源的车,是她爸爸的车!
“乐乐!”
很小很小的时候,何晋源其实也这么叫她,只是被她忘了。
“乐乐,长大后你要记住,爸爸爱你!”
真爱她的话,就不要走啊!
她一步步接近,想看看在那大火中,是不是能找到她爸爸!
“乐乐!”储维笑赶紧拦住快走到火势中的可乐,“乐乐,看着我,乐乐?”
可乐恍惚地将目光移到储维笑脸上,定定地看了他半响,像是听不到他说话。
忽然,她再也撑不住,大声尖叫起来:“啊----”
身子软了下去,被储维笑蹲着身子抱住,她紧紧抓着他的衣服,大声哭了起来:“啊----啊----”
她从未想过有一天,何晋源会死!
她从未真正的恨过他,她其实仍在期待,期待何晋源能疼她爱她,像个真正的父亲。
如果,必须在父亲的爱和父亲的命里选一个的话,她宁愿父亲从未爱过他!
可她还有选择的机会吗?
还有吗?
孔静迅速用一根针在可乐颈后扎了下,让她昏睡过去。
储维笑将她抱在怀里,面色冷沉:“怎么样?”
“有人在何晋源的车里动手脚,不仅刹车失灵,还安了炸弹,摆明了一定要何晋源死!不过,我们在车里并没有发现何晋源的尸体,就算炸得四分五裂也该有痕迹,但并没有,从迹象来看,他有可能跳车了!”
也就是说,可能还没死!
“找!”
“是!”
他不管何晋源是谁,但如果他死了,乐乐会难过。甚至一辈子自责,所以哪怕只有一丝希望,也不能放过。
……
四岁那年,到处奔波的生活终于得以安稳下来,在那乡间的小洋房前,高大的男子将不到他大腿的女儿高高举起:“乐乐什么时候才能再长高点呢?”
“长得跟爸爸一样高吗?”稚嫩的声音说着天真的话!
“对,跟爸爸一样高,以后就不会有坏男人欺负你了!”
一个古典美女从屋里走出来,手里还提着个篮子:“胡说什么呢,孩子真长那么高,以后还有谁敢娶她啊?”
“那乐乐就不嫁了,”男人一点都不在意,“乐乐就陪爸爸一辈子吧!”
“好啊,乐乐要一直一直陪着爸爸!”
古典美女看起来有点不高兴,但也没再说什么。
五岁的时候,男人开始对长高一点的女孩冷漠,不再关心她的生活,不再会抱着她举高高,不再每天回家跟她吃饭。
“爸爸!”做恶梦醒来的小乐乐,跑到爸爸房门口哭,男人终是心软,将她抱起。
“乐乐。你以后要坚强知道吗,要学会照顾好自己,不管发生什么事,都要努力生活,活得精彩,哪怕没有爸爸陪在你身边,知道吗?”
“为什么呢,爸爸为什么不能陪着我?”不是说好,要一直一直在一起的吗?
男人好一阵的沉默,最后摸着她的头叹息地说着:
“乐乐,你长大后要记得,爸爸爱你!”
从那以后,爸爸再也没有对她笑过,有一次她找妈妈,妈妈很生气地推开她,说都是因为她,爸爸连妈妈也要避开,就怕有人会因为他太过疼爱而找到她!
很小的乐乐不明白这些都是什么意思,她开始一个人的生活,哪怕跟爸妈生活在一个屋檐下,也是一个人生活。
后来爸爸好像跟妈妈谈过什么,妈妈对她的态度稍微好了一点,但更多的还是不理她,把自己关房间里,爸爸很忙,经常不回家,只请了个佣人给她做饭。
她开始什么事都自己做,能自己解决的也不麻烦别人。
一开始,她还会常常跑到父亲房门口敲门,娇嫩地喊着“爸爸”,期待着父亲会像以往那样给她开门,抱着她举高高!
等了很久都等不到时,她就哭,那样爸爸就会心疼,哄着她说乐乐不哭!
但她什么都等不到,紧闭的门照样紧闭,哪怕开了,那个高大的男子也不会再蹲下身来跟她平视着说话,甚至,一句话都不跟她说。
她哭道嗓子哑了,也没人会理她!
后来,渐渐的,她开始忘了父亲曾经疼爱过她的事。
九岁到十岁那年,他们又搬家了。搬到了b城,有了更大的房子,有了更多的佣人,但妈妈还是那个样子,爸爸还是那个样子,在一个屋檐下,却能分三个地方吃饭。
她依旧是一个人!
她忘记了,有时候出现在她梦里,温柔地对她说“乐乐快点长高,跟爸爸一样高”的男人,到底是谁!
她也忘记了,想哭就哭,是什么滋味,因为她哭得再厉害,也不会有人给她擦眼泪!
……
可乐睁开眼睛,呆呆地看着天花板,脑袋里空空的,好像装了很多东西,又好像什么记忆都不见了。
“乐乐!”
储维笑开门进来,见她醒了,先摸摸她的额头看她还烧不烧:“感觉怎么样,你发烧了!”
是吗。怪不得觉得晕晕的。
“乐乐?”得不到回应,储维笑担心地,小声地又唤了一声。
“嗯?”
“你还好吧?”
可乐顿了顿,想起身,储维笑忙扶住她,在她身后塞两个枕头。
她沉淀一会,才问:“他……怎么样了?”
储维笑坐在她身边,拉了拉她滑下去的被子:“车里没有他,在爆炸前,他跳车了!”
可乐定了下,然后转过头去目不转睛地看着他,好一会才找到自己的声音:“真、真的?”
“当然,我怎么会在这种事上骗你!”
“那他、他现在……”
“但还有个坏消息!”储维笑捏住她的手指,见她又紧张起来,赶紧给她顺背,“别紧张,他还活着。”
等她缓和了,他才接着说道:“他掉下一个坡地,那下面有一个深坑,他就掉在里面,虽然捡回了一条命,但现在还昏迷着!”
孔静带人顺着那条路找了许久才找到的。只是情况并不是很好,车子的爆炸还是对何晋源造成很大的影响,而后又摔了那么高的地方,医生说,他醒来的可能性很低!
他不想跟可乐说这么多,今天凌晨把她带回来时,她就开始发烧,因为怀孕不好用药,一直都是物理降温,她好像不停地在做梦,嘴里呓语着什么,一会流汗,一会发冷的,睡了整整一天,现在才醒。
都这样了,他哪敢还把最严重的情况跟她说,他承认可乐很坚强,再大的难题,只要给她时间去适应,她都能够扛下来。
可他并不想她这么辛苦,就算迟早要说,也该等她缓缓!
可乐一时不知该放松还是更担心。想了想,她直起身想要下床。
坐她身旁的储维笑忙拉住她:“干嘛去?”
“我去看看他啊,不看看他我不安心!”然后就想越过储维笑这座横在床边的大山。
储维笑把她按回原位:“你不看看现在几点了,你还有点烧,现在适合去医院吗?”给她重新盖好被子,储维笑哄着说,“你今晚休息好了,我答应你,明天带你去看他,保证他不会跑,可以吗?”
可乐还是有点犹豫:“你说,还会不会有人拿炸弹去炸他?”
储维笑简直要被她逗笑了,但这种适合笑明显不太合适,他板着脸说:“有我的人看着呢,一只苍蝇也飞不进去,放心吧!”
可乐这才心思不定地慢慢靠回枕头上。
“饿不饿,睡了一天了,吃点粥?”储维笑问。
她摇摇头:“不太想吃,没胃口!”
“厨娘熬了一整天了,每次熬好你没醒,过一会粥凉了,她又要重新熬。不然就时刻给你保温着,就想着你醒来时,能够吃着。”储维笑走柔怀路线,可乐最不想浪费别人的劳动成果,特别还是那么费心为她准备的。
她果然马上说:“那你去给我盛点吧,不然让她白熬了,也浪费了那些米!”
储维笑嘴角扬起一点:“好,那你躺着,我去给你端来!”
可乐睡到现在,已经晚上十一点了,他并不是那种做什么事就一定要佣人给他做好的大少爷,当兵时就养成不少好习惯,不然做古笑时,就不能做饭家务一把抓,还把媳妇也抓手心里了。
吃了粥,摸摸她的额头,没觉得烧了,但她精神看起来很不好,哪怕她睡了一整天。
“还有没有哪不舒服的?有要讲,不能忍着,知道吗?”
“我很好,就是觉得累!”累得整个人蔫蔫的。
她耸搭着眼皮靠着他:“我觉得我事好多。好像有无尽的麻烦找上门,我已经亲眼看到你在我眼前出事,现在又是我爸爸……我怎么都安不了心!”
很害怕很害怕,下一秒又会出什么事。
“没什么好怕的,”储维笑刮了刮她皱起的眉头,“你不能保证一个一帆风顺的人,突然间就被车撞死了,是吧?你也不能保证一个考试从来没挂过的人,在最重要的考试那天,挂了,是吧?凡事都是相对的,麻烦越多,可能越关键的时候,更能保证自己的顺利,因为经历的麻烦多了,就会让自己更小心,不会轻易的让车撞死,不会轻易的在重要的考试时候出现状况!”
太过一帆风顺,换来的,是完全的懈怠!
可乐抽了抽嘴角,没见过这么安慰人的。
但有了种,自己随时可以去战斗的一点点冲劲了……好吧,她被激励的点也很奇怪。
“我爸……他今天……不,是昨晚了,能告诉我,你的人都查到了什么吗?”她知道储维笑一定会查,她也必须要知道。
“初步断定,有人在他车上动了手脚,刹车失灵,并且安了炸弹,那炸弹是定时的,车子只要一停下就马上爆,时间到了也会爆!给你的那通电话,应该是在他发现自己没救后,给你打的,在最后,要么是炸弹定时的时间到了,要么车子撞上了什么,他就拼一把地往车外跳!”
可乐沉了沉有些翻滚的情绪,然后找出重点:“那么晚了,我爸怎么还在开车?”
“有两种可能,他其实早就坐上了那车,但车子不能停,他只能一直开着。开到郊外。第二种可能,他确实是在凌晨一两点的时候才坐的车,我已经让人查了,很快就会有结果的。”他摸摸她的脑袋,发现她今天时不时流汗,现在头发有点油腻腻的!
但他什么都没说,装作不知道,就怕她一会闹着要洗头。
可乐现在确实没功夫理会自己的头发,她扒着储维笑的手臂:“他在最后给我打电话时,还在说我不能相信白老二的话,你说会不会就是、就是白老二做的?”
“现在还不能下定论,忘记我跟你说过的话了吗?”
“我记得,”她点头,“在没查清楚前,就下定论会忽略掉更多的线索。”
她说着,唉声叹气:“我也希望不是他!”
毕竟,是她的亲生父亲!
“不想了啊,睡吧!”
他拿掉她身后的枕头只留下一个,拥着她躺下:“睡吧,需要我给你唱摇篮曲吗?”
“好啊!”
然后他真唱了,可乐赶紧叫他别唱了:“……我总算知道,万能的储叔叔也有做不到的事了。”五音不全啊!
“不听就快睡!”
他有点凶。她赶紧闭上眼睛。
过了一会,她又把手蹭到他咯吱窝里挠挠:“叔叔,你会怕痒吗?”
她的手被抓住:“不会!”
“那你怎么不让我继续挠?”
“……”
又过了一会,她闭着眼睛自己哼起歌来,然后问他好听吗,他说好听。
再过了一会,她问他:“你爱我吗?”
“爱!”
“最爱我吗?”
“最爱你!”
“我和孩子你爱谁?”
“还是爱你!”
她稍稍满足了。
又又过了一会,她一个人睁开眼睛看着黑黑的天花板。
没睡着随时在注意她动静的储维笑问她:“在想什么?”
“哦,就是在发呆!”
再再过了一会……
储维笑知道,她心里被各种不安充斥着,潜意识里各种惶恐,何晋源的出事对她冲击太大,她其实在快要崩溃的边缘,却还是在用自己的方式努力调节好自己,而他,耐着心陪她,哪怕只是迎合她很无聊的一句话。
他也因此知道了,他变回储维笑,她去医院看他的最初几天,为什么脸色那么难看了,她睡不着,她不敢睡觉,她时时刻刻处在失去他的煎熬当中。
上一次,无人在她身边陪着她,她独自撑了好几天才缓过来,一想起,他就心疼得无以复加。
好在这一次,有他在身边!
“叔叔?”
“嗯?”
“你喜欢我叫你叔叔呢,还是维笑呢,还是老公呢?”
“我想想啊,唔……独处时叫老公,外人面前维笑或老公,那个时,叔叔或老公!”
“哼,变态,流氓!”
“嗯,流氓爱你!”
她捂着嘴偷乐了好久好久。
然后等过一会,又是新的无聊的问题!
……
第二天起来时,可乐的精神不可能好,几乎一整晚没睡,怎么可能好,但她还是爬起床来要去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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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6 醒不过来怎么办
储维笑宛若看到了,自己住院那时候,要去医院看自己的可乐,自然不可能拒绝,只能到医院时,顺便让医生也给她检查检查。紫you阁
要出门时,可乐捧着储维笑的脸,有点自责:“都是我,让你也没睡好!”
他陪了她一整夜,无论她怎么折腾!
“我三天没睡也没关系,倒是你,一会车上补一觉,在你父亲面前,太憔悴了不好,睡不着也闭会眼睛!”
“嗯嗯!”她乖巧地点着头!
到了医院,还不能进重症病房,可乐只能在玻璃窗上往里头看,看着浑身插着管子,带着氧气罩,还缠了满身绷带的何晋源,眼睛酸疼酸疼,下巴微微抖动。
但她没再像在案发现场时那般激动了,她努力平复翻涌的情绪,然后静静地看着里头的爸爸!
储维笑过去给她披了件薄外套,在医院的走廊,冷气都会稍大一点,要多注意:“去一边坐一会吧?”
被储维笑带着往椅子那边走时,医生过来了,可乐又马上站直了,等医生走近后,诚恳着急地问:“医生,我爸爸怎么样了?”
医生看了眼储维笑,随后才对可乐说道:“目前还在观察中,病人暂时没有生命危险!”但能不能够醒来,就不清楚了,“四十二小时后没有再出现什么并发症,就可以转普通病房了!”
可乐听到“没有生命危险”后,才算是松口气!
“爸!”
听到有人喊了一声,就见何可倾踩着细跟慌慌张张地跑过来,先瞅了眼重症室,然后朝还站在可乐跟前的医生追问:“医生,我爸怎么样了?”
医生把跟可乐说过的话重复了一遍,然后就进病房给病人做例行的检查。
何可倾吁了口气,像是放心了,但她的神色有几分怪异,除了放心外,还有点……失望?
而后注意到何可乐跟储维笑,她冷着脸,先跟储维笑问好,随即对上可乐:“我不管你现在是什么身份,但爸爸已经跟你断绝关系,并不想再看见你,你还是走吧!”
“你怎么知道爸爸不想看见我!”可乐一听这话火就大了。
储维笑搂着她,将她拉到自己身边,对何可倾说道:“父亲出事,身为子女来看看,有什么不对,天大的事,在面对生死,都可以放在一旁!”
“储叔叔!”叫了这个称呼后,何可倾心里百般愤慨,可乐是他爱人,自己却还得叫他储叔叔。她难得的在储维笑面前稍稍硬气一回,“这是我们何家的家事,哪怕你有一天成了我公公,也无权插手!我爸出事前,就已经跟可乐断绝父女关系,我不想他醒来后,还要因为看见她而动气,这又有什么不对?可乐要是孝顺,就不该在这里!”
储维笑搂着可乐肩膀的手,轻轻拍抚着她,冷沉地对上何可倾:“怎么,你以为何家的何晋源倒了后,何家就由你做主了是吧?”
何可倾微怯,但还是说道:“我毕竟是他女儿!”
“可乐也是他女儿!”储维笑沉声,语气不容人反驳,“比你做何晋源的时间还要长,父女哪没有磕磕绊绊的,吵架动手的都有,父女之间的牵绊,岂是另一个女儿说断就断的?”
他不想说何晋源出事前给可乐打电话的事,以免又被何可倾拿来说事。
别以为有那通电话就能证明什么。像何可倾这样的女人,完全有可能反过来说“何晋源会出事,是因为可乐”这等荒谬的事。
“是我爸亲自把她赶出家门的!”何可倾仍不服输,指着何可乐的手,恨不得直接戳到可乐身上。
可乐不客气地拍掉她的手:“再怎么样,也轮不到你这个私生女来管!”
私生女是何可倾最大的痛处,她现在游走在上流社会,最怕的就是被人揭出这个老底,以前可乐秉着不对私生子抱有歧视的念头,从未这么说过何可倾,但她发现,何可倾根本不需要别人给她脸!
“你!”何可倾果然气得不轻,甚至失控地扬起手要扇可乐巴掌!
她最近确实是被气狠了,自从家宴后,储诚就不理她了,虽然没有直接跟她说解除婚约,但这样下去,这个婚约是肯定解定的。
何晋源又不知道发什么疯,对白家进行一系列的攻击,让她也跟着焦头烂额,而可乐呢。这几天她始终会想起可乐挽着储维笑的手走到她面前的一幕,可乐看起来那么幸福,那么高贵,她嫁给了b城贵族圈里头号的钻石单身汉,是权钱利最有象征性的一位!
她也还记得,可乐跟她谈话时那股高高在上的模样,就像她已经输了!
就这么几天,何可倾就觉得自己快被逼疯,以至于最骄傲的忍耐力都破了功,失控至此!
储维笑擒获住何可倾的手腕,原本还沉静的面容此时完全冷了下来:“在父亲病房前大闹,你觉得如果你做为父亲,你更不想看见谁?”
说着,甩掉她的手,因为力道太大,让何可倾的人都跟着往旁跄踉了两步。
“我顺便告诉你,”储维笑冷声告诫,“是我的人,把你的爸送到这医院,是我的面子,才请来最好的专家给你爸诊治,同样是我的吩咐,这病房里外都是我的人看着,你信不信我只要哼一声,被赶出去的就是你,还不只是赶出医院那么简单,懂吗?”
撒泼后,再被储维笑这冰渣子的话一砸,何可倾仰起头,就看到守在这边的人凶神恶煞地朝她逼近一步,再昏聩的头脑也该清醒了!
醒神后更多的是后怕,人总会在失去理智后做一些不可挽回的事,她心慌地朝储维笑看了一眼,只觉得多年的努力,很可能一朝尽毁。
“我、我只是因为父亲出事了,”她试着挽救,一脸担心和哀戚,“有点失去理智了,储叔叔,我、我不是故意顶撞您的,我也不想真想赶可乐走,我只是……只是……”
她捂着脸。像是哭了!
储维笑现在心情很不好,他可没心思再看何可倾的表演,但没等他再说什么,他一个手下跑过来说,白老二来了!
他们朝走廊尽头看去,果然看见白老二身影沉重地走了过来。
他眉头深锁,一来就只看着重症病房,浑身笼罩在一种沉痛之中,好一会,他才问:“老何怎么样了?”
“你问我?”可乐此时也管不着何可倾了,她所有的注意力都随着白老二的到来,全投在了他身上,听到他问,可乐难掩愤怒地反问,“你这是在问我?他怎么样,你会不知道?”
何可倾反倒松了口气,刚刚储维笑的气场很可怕,她几乎以为他真要将她架出医院,这白老二不知为何突然冒出来,倒给她解了围。
白老二顿了下,随即不解地朝可乐看去:“这话是什么意思?”
可乐因为生气,咽了咽气息,随即才昂起下巴反问:“你怎么会来?”
“我听说了他的事,我过来看看啊!”
“是吗,是看看他死了没有吧?”
哪怕储维笑告诉她,要冷静,在事情真相查出来时,不要过于主观臆断,但她做不到那么冷静,只要一想到可能是白老二做的,她就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白老二是聪明人,从这两句话的交谈里,他算是明白了可乐的意思,顿时又是生气愤怒又是悲哀:“哦,你现在是怀疑我做的,我害老何变成这样的?可乐,在你心里面,我白老二就是这样的人吗?”
“我不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可乐撇开视线不跟他对视,却还是说道,“我只知道,何晋源出事前,他的敌人是你!”
“敌人?”白老二“哈”笑一声,“是老何自己把我当敌人好吧,他虽然……虽然抢走了你,可你见到我报复他什么没有,倒是他疯了一样攻击我们白家,要不是我压制着下面的人尽量缓着来,你觉得以何家在b城就这么十几年的累积,能抵得过白家?他这么跟白家对着干,能到现在还好好的?我处处忍让不说,你还怀疑是我把他害成这样的?可乐,天地良心,他是养了你二十几年没错,但我才是你亲生爸爸啊!”
何可倾“唰”地一下睁大了眼睛,她……她听见了什么了不得的秘辛?
此时没人注意到何可倾,可乐被白老二愤怒的咆哮给吼得发怔,她流露出一丝掩藏不住的脆弱:“如果不是你,那又会是谁,到底是谁!”
储维笑勒紧搂着她手臂的手,不等他劝,白老二见可乐这样,刚还凶巴巴的他马上软了下来:“可乐,你不要担心,我已经让人查了,一定很快将真凶找出来,不会让老何就这么被人害了!可乐……”
白老二说着,就要上前亲近可乐,储维笑搂着可乐往后退开,白老二见此,怒目瞪着储维笑:“你想怎么样?”
“是你想怎么样!”储维笑正面挡着白老二,“不要得寸进尺!”
“我是他父亲,怎么就得寸进尺了?”
“行了,别吵了!”可乐出声制止了这没意义的争执,但她的身体则完全地偏向储维笑,紧挨着他不说,还有点抵触白老二。
白老二见了,大大地叹了口气!
紧接着,谢清也来了!
他跟白老二一个照面,彼此的眼底,都燃着火苗,站得老远就开始面对面对峙着,甚至随时有可能拔枪各自朝对方开一枪!
但最后,谁都没做什么。白老二眼睛盯着谢清,话则是对可乐说的:“那我就先走了,要有空,不想见我,去看看菲菲也好!”
他朝来的路走去,经过谢清时,他哼了一声,再跟谢清一个擦肩。
谢清冷情的面容更冷几分,面无表情在那位置上站立好一会,才重新迈步走过来,没有提关于白老二的事,先跟何可倾问了声好,再朝可乐走去。
“二小姐!”
“谢秘书!”可乐看着他的眼神,比以往要更热切一些,因为她知道,谢清绝对是知道父亲最多秘密的一个,他也最有可能知道,前天那么晚,父亲为什么还会开车,甚至知道,凶手是谁!
谢清似乎知道可乐想问什么。他却先说道:“能否请二小姐跟我去个地方?”
可乐没怎么想就点头了:“好,可以!”
谢清又转向储维笑:“麻烦储当家的,多多帮忙照顾我家老板了,除了你信任的人和医生外,请不要让其他人接近老板!”
“可以!”
何可倾眼看着可乐跟着谢清走了,身后还带着“助理”孔颜,她很想知道谢清背着她要带可乐去看什么,但眼角一瞅到还留在这的储维笑,她刚迈出一步的脚,又堪堪地収了回来。
有刚才过于冲动的行为,她现在几乎一句话都不敢说。
然而储维笑根本就不看她,他朝自己的人吩咐道:“听见刚才谢清的话了?”
“老大,我知道怎么做。”
“那就行,”他冷然地扯着嘴角,眼角正好对着何可倾,“我相信你该知道,什么叫你能信任的人!”
那人有所感的看了何可倾一眼:“我明白!”
何可倾低下头,手却暗暗握紧,咬着牙关。
储维笑随后也走了,他本身是很忙的,何可倾等他一走。看了眼病房,再看看守在病房门前的人,她暗暗思索片刻后,也离开了医院。
……
可乐和孔颜跟着谢清走出电梯,来到公寓里的一套房门前。
“这是?”她打量着这地方。
谢清的回答是拿出钥匙,把门打开,让可乐跟他进去。
“这就是老板不回家时,住的地方,是他的私人场所,平日里顶多请人来打扫,并未住过什么女人!”谢清把她们带进客厅后,才对可乐说道。
可乐略有点诧异地看看他,再看看摆设和装饰都很简单的客厅,看着这地方,给人一种很寂寞的感觉。
之所以诧异,是因为谢清的话,何晋源时常不回家,何可倾就对她说,爸爸肯定又在外面养个女人了,说不定过个两三年,又要另一个孩子回来,这回啊,肯定是个儿子!
可乐不得不承认,这么些年父亲总在外面,又有何可倾的例子,她也真的怀疑过这点。
“来这间吧!”
谢清领着她们来到一间房门口,再次拿出钥匙把门打开,然后对可乐做了个“请”的手势。
可乐不解的进去,先是发现这是一间类似书房的房间,随着她的深入,她发现有一列书架专门被空出来,上面排放的,全是她参演过的电视剧或电影的碟片,而且全都是两至三片以上。
她不禁小小地翻动查看,发现一定有一个碟片是动过的,然后剩下的全是新的。
“这都是老板让人刻录的,只要是你有参演过的,哪怕是一个小得不能再小的龙套,他都会独自在这里时看一遍,还会让人多刻录几片,好收藏起来。”
他说着,从一旁的书里。抽出了一本相册递给她。
打开一看,竟全是她的照片,参加综艺的,杂志海报,影视海报,甚至是以前发微博的照片,狗仔偷拍到的照片……
可乐的手无法抑制地颤抖,她不敢再看地猛地合上相册。
她深吸一口气:“为什么带我来这里?为什么给我看这些?”
“这不是你一直想知道的,关于老板到底有没有把你当女儿?”
被反问的可乐紧紧捏着手里的相册,这上面有经常摩擦的痕迹,想来何晋源经常拿着这相册再看。
她把相册放回去时发现,还有好几排书,放的都是她上学时读过的,可乐随便拿出一本,是一本英语教材,她打开一看,发现上面还有何晋源的批注。
“怎么语言方面就没有遗传到我呢,笨孩子!”
可乐笑了出来,她记得她初中时英语总是学不好,英语老师找过家长,但最后去的是谢清。过几天,谢清就写了一套学习方案给她,还请了个英语老师教她,到高中时,她的英语才没有成为拖累她的课门。
却原来,每一次请家长,他虽然都没去,但私底下谢清都告诉了他,他……
笑容凝滞在嘴边成了苦涩,她吸吸鼻子,将书本也放了回去,然后有些流连地停在那里。
她希望老天能够再给她一次机会,这一次,她一定一定,会重新去好好了解她的爸爸,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知道他默默关心着她时,是什么模样!
再次吸吸鼻子,她收回手,握着拳头抵在鼻子下方,好像这样,就能克制想流泪的冲动。
谢清这时候搬来一个凳子,踩上去,将书架最上面的一个箱子搬了下来。
箱子不大,大概二十五厘米长,十五厘米宽,但上面有一个锁。
谢清把这个小箱子也递给可乐:“这是老板最珍贵的东西,他曾经交待我,如果有一天他遭遇不测,就把这箱子交给你,但他也说,希望你不要打开它!我也希望你不要打开”
他昨天就到医院了,也清楚何晋源如今的真正情况,知道老板是很难醒过来了,这才把可乐带来这里。
他不想到最后,老板还要继续受女儿误解,也,把这箱子交给可乐,完成老板曾经的嘱托。
“不打开还交给她做什么?”孔颜完全不了解何晋源的脑子是怎么想的,这个秘书也是!
可乐接过来抱在怀中,看了看箱子上的花纹,然后抬起头直面谢清:“我也不问你,为什么我爸爸明明在乎我这个女儿,却要那么冷漠对我了,你们一直都不肯告诉我原因,想来现在也不会说,但你必须告诉我,你知不知道这次是谁害的他?我爸爸那么晚了,怎么还一个人开车?”
“我只能说,我怀疑的是白老二!”谢清那张冷清的脸上露出嘲讽的笑,“但也只是怀疑而已,那天晚上,我们加班到十点才下班,至于为何加班那么晚,想来你也知道了,老板最近……极力地想压制白家!”
“压制?”可乐垂眸,“因为我?”
想到有一次,何晋源到片场找她,不停地跟她交待不要相信白老二,是她不肯给他正面的回复,让他以为自己要回到白家,所以他才有这些举动吗?
谢清回避了这个问题,接着说道:“我差不多十点半把老板送到了这里。之后我也走了,老板什么时候再出去的,谁约的他,我就不知道了,虽然手机被炸毁,但你可以让储当家帮忙查查,那段时间是谁给他打的电话?”
“查过了,”储维笑第一时间就查了,但是,“十一点的时候,确实有人给他打了一通电话,但号码是无主的,锁定的位置,也是一个什么指向都没有的地方!”单凭这通电话,是查不到什么的。
她叹着气,随即又再次看向谢清:“你知道的就这些吗,没有什么有用的线索?”
“我所知道的,无非是……”他顿了下,再用有点模糊的方式说道,“老板和白老二之间的,关于你的pk吧。不然就是这些年在商场上得罪的人,你可能不知道,老板为了能够以最快的速度在b城站稳脚跟,用了一些比较……极端的手段,不过你放心,虽然那些手段不算光明,但老板还是有他的原则和底线的,只是触及某些人的利益,因此对老板下手也不是不可能!”
“对了,”谢清突然想到什么,“还有一个人、或者说一个组织很有嫌疑。”
“什么?”
“你可知道姜冠敌?”
可乐没想到会听到他的名字,眼睛睁大:“跟他也有关系?可他现在还在叔叔,就是维笑的手里啊?”
谢清惯来面无表情的脸上出现了一丝愕然,储维笑把这事封得太严实,他主要是怕可乐被一个研究人员抓去研究这种事传出去,会引起不好的影响,谁知道这些研究人员脑部结构都是怎么回事,他也是安全起见。
以至于除了白老二是因为姜冠敌不见了才得知此事,其他人还都不知晓。
不过谢清很快就反应过来,感叹一句:“储当家的手真快!”然后比较慎重严肃地说道,“那,姜冠敌属于一个组织,你可知道?”
“组织?什么鬼?”
不止可乐惊讶,孔颜都侧目过来,目前红花正在撬姜冠敌的嘴,外加他们查到的消息,也只确定,姜冠敌有个老师,有一个秘密的研究室,并不是被他们抄掉的那家药厂,那间研究室他们也还没有线索。
“说白了,就是一群非法的研究人员,组成了一个研究院,但他们都很神秘,姜冠敌只是他们中的一员,其他的老板查了这么多年,也无从得知!”
孔颜面容微沉,她从中听到了庞大的讯息,不只是小小的研究室,而是研究院?别看这两个词相差不大,意思差得可就大了!
看来老大说得对,还有很多被他们忽略的东西。
可乐则有点蒙:“这个研究院什么的。他们跟我爸又有什么关系,杀他做什么?”
谢清不好回答,只好看着她,可乐见他一直瞅着自己,她有点不自在地看看左边,没人,看看右边,是孔颜,然后不得不指向自己:“还是因为我啊?难不成就是因为那个姜冠敌要研究我?这个什么研究院的,也想要研究我啊?有没有搞错啊,就因为我跟白爱菲是双胞胎,她是病秧子,我健康成长了,我就得被研究啊?这什么跟什么啊,脑子有毛病啊?”
“还别说,”孔颜冷讽地嗤笑,“这有些研究人员,就是有毛病!”
谢清没有反驳,显然他就是这个意思!
“别说了,”可乐一边抱着箱子,一边伸手阻止他们开口。“我现在觉得浑身寒毛都竖起来了,太、太可怕了这事!”
“总之这事,最好还是尽快告诉老大!”
孔颜越发觉得外面的世界,处处都对可乐充满危机,还是早早地带回去好,储宅铜墙铁壁的,看看有谁能闯得进去!
她带着可乐立马就要走,可乐没有反对,该问的也都问了,问出了自己一身的寒意,她抱紧小箱子紧跟着孔颜。
“对了,二小姐!”谢清在后面叫住她。
可乐停下脚步,回头看他。
“老板曾经跟我说,你能跟储当家在一起挺好的,放眼整个b城,他大概是最有能力保护你的,他还说,等你们结婚的时候,要给你准备一份嫁妆,希望你能够得到幸福,他说,你应该得到幸福的!”
可乐低着头,抱紧怀里的小箱子。
“过两天,能到公司来一趟吗?”谢清请求道,“老板现在这样了,我想我该把他的嫁妆,提前给你!”
可乐抬起头,不解地看着他。
谢清难得一笑:“你来了,就知道了!”
……
坐在车上时,孔颜见可乐一直盯着小箱子发呆,她也伸手摸了一把那箱子,再看看那把锁:“你要是想把这箱子打开,只要找零号帮你把锁打开就行!”
可乐心动了一秒,然后摇了头:“算了,还是不要打开了。”
“你不想知道里面是什么吗?”
“想啊!”可乐老实地说道,“我想,这箱子里藏的,应该跟他一直以来都不肯告诉我的秘密有关,可能是我的身世,可能是他不想让人知道的过去,不管是什么,他拼了命都要守着不告诉我。我就觉得不应该看,至少现在不能吧!”
她有预感,一旦她打开这个箱子,她的麻烦会更大,她的人生,会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
……
“她居然不是我爸的女儿,那我这几年因为她是正室的女儿,而我是我爸跟外面女人生的,这些所让我承受的侮辱,都算什么?”
何可倾越想越觉得气愤难当,在一旁走来走去。
程思心盘腿坐在茶几边,桌上放着很好的茶具,她正品着茶香,神情淡泊,没有因为何可倾的骂声而波动。
她斟了两杯茶,一杯放到对面:“过来喝吧,消消气!”
何可倾走过来在她对面盘腿坐下,拿起杯子一口就喝了,然后看到程思心缓缓举杯,慢慢地品着,嗤笑道:“得了啊。在我面前就不用装了,你说你好好的,还学什么茶艺?”
“你啊,”程思心将茶杯放下,这才掀起眼帘朝何可倾看去,“就是修行还不够,你看看你,什么叫我在你面前就不用装了?你就是抱着这想法,才会在医院时失态,要是当时那个储维笑真把你怎么样了,你向谁哭都没用!”
她重新烧水:“从你开始学习那些礼仪,你就该把那些东西刻在你骨子里,成为你的本能,而不只是装装样子,还有,从你开始学会忍,就该忍到底,半途破了功,倒霉的不还是你?”
“别只会跟我这么说!”何可倾话中隐含着不屑,但她自己确实冷静了下来,恢复优雅与得体。她自己确实也后悔在医院,还有那天家宴在储宅,都过于冲动了,大概是明明之前眼看着要成功了,突然又让可乐翻了身,还翻到了那样一个高度,让她惶恐了吧。
不过,再怎么样,她也不能让好友来对她说教:“你要真有本事,当年,也不会被她压了一头,到毕业了,还是万年老二!”
程思心维持着她似淡泊实则孤冷的神情没变,心里却慢慢地咽下一口气。
当年的可乐,明明没有她漂亮,也没有她能歌善舞,但在校园里的各项风云榜上,总能得到比她更多的票数。
最重要的是,她曾经看上一个学长,那学长却宁愿放她鸽子,也要和可乐去参加一个无聊至极的鬼面大会!
但她的心思什么都没有表现出来。继续钻研着她的茶艺,听说这个最能凝神静气:“反正,我只是好心跟你说说,你要觉得我说得不对,大可不用当真!”
何可倾轻哼了一声:“以其挑我的毛病,你还不如跟我说说,我这次该怎么对付她?她现在有储维笑,储诚也不会再对她下第二次手,还有我爸,我不知道他到底瞒了我什么,但可乐不是他女儿他都能藏这么多年,指不定等他醒来,就将整个何氏送到她面前了!”
除了谢清,大概只有她知道,何晋源其实有多在乎可乐这个女儿,她也不过只是借着何晋源不知为何要疏离可乐这点,来打击打击可乐,让自己心里舒爽一点罢了,事实不过是她也在自欺欺人!
程思心再次给何可倾倒了杯茶:“你早在她再次翻身时,就不该跟她正面来,现在储家的人都防着你。你想要做什么都不容易!”
“我知道,这不是来找你给我想想办法了嘛!”她自己何尝不是懊悔!
程思心感受不到她的焦急一般,不急不缓地拿起自己的茶杯喝着,忽想到什么:“我觉得你刚才那句话还是对的,既然装不了,那就不装了!”
“什么意思?”
程思心抬眸,含笑着说道:“好好展现你的孝女,你都知道她不是何晋源的亲生女儿了,那就好好的清理清理门户吧!”
何可倾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在储诚和储维笑那里,她已经做不了爱戴妹妹的好姐姐了,那也就不用再装那好姐姐的样子了。
可不是嘛,她身为真正的女儿,她可是有满腹的委屈呢!
想到此,她满眼阴邪地勾起了嘴角!
何可倾心里有了一番盘算,跟程思心告别后,走进停车场来到自己的车旁,用遥控打开车锁,正要拉开车门时,停在她车子旁的另一辆黑色豪车的车灯忽然闪了两下,然后车窗降下来。一个戴着墨镜的男人在车里对她有礼的笑道:“何大小姐,不知道有没有这个荣幸,请你吃晚饭?”
何可倾:“……”
……
储维笑忙了一天,天黑的时候才回到储宅,把手里的东西交给管家时,他最先问的就是可乐的情况:“夫人怎么样?”
“看起来比昨天好多了,晚饭虽然没什么胃口,有我看着,还是吃了一些,晚上可能会饿,我再让厨娘准备点宵夜!”
储维笑点点头,就要上楼。
“先生,您等等!”
“怎么?”
“我就是想问问,夫人父亲出了这样的事,那你们的婚礼?”
储维笑想了下:“我跟她商量一下,明天再给你答案!”
“好!”
储维笑回卧房后,发现可乐正在摆弄一个箱子,一会放这个柜子上,一会放那边的架子里,一会又摆弄到床头柜上,最后更是搁在床头。
他知道那箱子是什么,孔颜跟他汇报过了,他好笑地走过去,扶住她的腰:“怎么,你还想晚上枕着它睡?”
可乐还真做考虑地点头:“在我爸爸醒过来时,我得保护好啊!”
他真想看看媳妇的脑子是什么构造的:“你爸之前也就搁在那公寓里,没见谁去偷过,现在你放在储宅里,你觉得还有人能够偷到这来?你是小看这里的防卫,还是小看零号的‘门禁’?”
可乐弯腰摸了摸箱子讪笑:“好、好像是哦?”
他无奈地摇摇头,将那箱子放在离床较近的柜子里,关上柜子的门:“行了,我保证,你爸爸……不管什么时候醒来,这箱子都在!”
可乐没听出他话里的深意,高兴地小步跑过去,在他脸颊上亲了亲。
“有件事,我要跟你商量一下!”他环着她,回亲了后,说道。
“什么?”
“关于我们的婚礼,你想要不要推迟?毕竟你爸爸……”
可乐歪头:“这没关系吧,他已经没事了。过两天就能醒了吧,到时候好好养养,正好参加我们的婚礼。”她美美地安排着,“如果他身体实在受不住,我们就推迟几天?反正喜帖还没发呢!”
“那就,”储维笑不忍心地将她拥入怀中,“看看你爸的情况再说。”
“嗯!”
可乐当时真的没有想过不能醒来的问题,想储维笑开了脑,都能那么快醒来,她爸爸应该也不会太慢。
可她等了两天,何晋源都没有要醒过来的迹象,医生终于是瞒不下去了:“那爆炸对他脑部的冲击很大,现在已经过了七十二个小时了,他恐怕,很难醒过来了!”
可乐那会还坐在床边盯着何晋源看,听到医生的话时,她有点反应不过来,迟疑了好几秒才转过头去看站在另一边的医生,表情有点木然:“醒不过来?怎么会醒不过来呢,我叔叔脑子开脑取血块都很快醒了,他、他就摔了下。爆炸的声音响了一点,怎么会……”醒不过来呢!
“老大的身体好,这两者是有很大差异的,而且脑部构造是人体最复杂的,我……”医生看可乐的样子,不太敢把后面的话说出来,他换了种方式,“额,不过呢,这世上总会出现奇迹,说不定多陪陪他,他……很快就会醒了,是吧,老大?”
储维笑恨不得白他一眼,然后挥挥手让他下去,那医生立马有蒙大赦,说了句有情况随时叫他,就把病房留给他们了。
他在可乐身旁蹲下,握着可乐放在膝盖上的手:“乐乐?”
可乐低下头,难过又迷茫地看着他:“怎么会这样呢?我以为他会好好的,结果他就……早知道,我那时候就不该跟他赌气,如果我……”
“事情已然这样了,你要想的不是假如你怎么做,事情是不是就会不一样,而是你接下来要怎么做!”他握紧她的手,“我知道,你想了很多等你爸醒来要怎么孝顺他的事,虽然他现在很难醒过来,那你更应该把他照顾好,更应该好好孝顺这样的他,对不对?”
可乐红着眼睛点头,抿紧的唇轻微地发颤着。
“不怕的乐乐,”他举高手去佛开她的头发,“你要知道,他就算醒不过来,他也一定是有意识的,能够听到你说的每句话,能够感受到你的痛苦或喜悦,所以,你要好好的,就像这么些年,他知道你很好,哪怕一个人你也很好,他觉得很安心,觉得很骄傲!你现在,更应该让他安心!”
“我知道!”她声音哑哑又乖巧地应着,“我会的!”
“我知道你会!”他起身,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乐乐一直都是最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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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7 失控的井旭
储维笑以为,可乐会选择放弃婚礼,只简单的领个证就好,没想到她会说:“婚礼照常举行吧!”
“乐乐?”
她朝他笑笑:“我知道,这个婚礼不单单是我们的婚礼,也是你储当家的脸面,我也知道,你想借着这个婚礼做一些事,我怎么能让你因此改变计划呢?”
“这没关系……”
“我有关系!”可乐骄傲地抬抬下巴,“既然要做你妻子,我就得坐稳这个位置,缩头缩尾的领个证,不知道多少人要嘲笑我不得储家承认呢,那怎么行,我要让这个圈子的人都知道,你储维笑是我的男人,谁也别想觊觎!”
她很清楚,一个当家主母如果坐不稳,这个储家就稳不了,还不如储维笑不娶呢!
既然要嫁给储家的当家,她就得承接着她所应该承接的责任,有义务替储维笑撑好这个家,就算她没本事,至少壳子不能塌了让他人看笑话!
或许有人觉得,让更多人知道储维笑要娶自己儿子曾经的未婚妻,还大办婚礼,只会让更多人笑话她,这其实是错的。zi幽阁
流言的力量,哪怕她不举行这个婚礼,依然会传遍整个圈子,她要做的,是无论多少人嘲笑,她都要稳坐储家主母的位置,来打破所有人的嘲笑!
为什么那么多人看重正室的位置,因为那还是被承认的位置!
无论她之前是什么,她现在、今后就是储维笑承认的妻子,大办婚宴迎进门的妻子,要是没有这场婚礼,人们谈论起来,才是永远摆脱不掉的耻辱!
……
婚礼照常举行,喜帖也在准备当中。
可乐依谢清的邀请,到何氏企业,身旁照样跟着孔颜!
今天何氏企业要召开内部会议,毕竟董事长都昏迷了好些天了,虽然在座的人都无法探视,不清楚具体什么情况,但也无碍于他们的各种猜想,这个董事会是一定要开的,谢清是已经猜到了这种局面,所以早早地跟可乐约定好。
跟上回来时完全不同,可乐一从电梯出来,就有人专门等在那里,恭敬地将可乐迎进去。
会议室里,董事会已经在召开了,不少位份重的经理、总监、总经理等等,都在说公司必须选一个主事的出来,然后就有人提议,何可倾是何晋源的大女儿,很早就进了公司,从基层开始一步步做到如今的位置,能力出众,完全可以暂代董事长的职位!
谢清没有说话,看着那位说得滔滔不绝的某位老总。和一些不停附和的人,再看看坐在另一边,谦虚地笑着说不敢当的何可倾,面上越发清冷!
就在大家快要一致投票表决的时候,会议室的门被推开了,可乐在孔颜的护送下,在一个秘书的邀请下,大大方方地走进了会议室!
何可倾立马站了起来:“你来做什么?”
在她的暗示下,一位老总也朝可乐呵斥道:“这里是何氏企业内部会议,不是这里员工的,一律不得进来,你想做什么?”
谢清此时也整着西装扣子站了起来:“她是董事长的二女儿,并持有百分之二十的股份,完全可以参加我们的会议!”
“你说什么?”哪怕跟程思心聊过后,重新提了遍自己的“涵养”,听到这个消息,何可倾还是失控了,“她怎么会有百分之二十的股份?”
她也不过才百分之五,还是她做上了某个部门经理之后,何晋源才给她的!
凭什么,何可乐不过是个野种而已!
可乐自己都有点傻住。她只是因为谢清请她一定要来,所以来了,心里对今天的这个会议根本没底,想着难免又要跟何可倾对战一场,而她估计会很被动。
不曾想,一来,谢清就给了她这么份“大礼”?
谢清不急不缓地将早就准备好的文件拿出来:“早就何氏企业创立初期,老板就已经将百分之二十的股份放在二小姐名下,在她未成年之前,由作为父亲的他代为管理!“
而后,谢清又拿出了另一份文件:“这是董事长提前立好的法律文件,如他发生了任何意外,他所持有的百分之二十五的股份,将有二小姐代为管理!”
“现在,”将文件摊放在所有人面前后,谢清朗声宣布,“何氏的暂代董事长,应该交由二小姐才对!”
“这怎么行?”一位“老臣”出声反对,“二小姐从未进过公司,对公司的运营操作什么都不懂,把公司交给她。公司不就完了吗?”
“就是就是,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们啊,趁早别干了!”这是刚刚一力坚挺何可倾的某位老总。
何可倾见此,从刚刚的紧绷里放松下来,并坐了椅子上:“就算你口中的二小姐持有百分之二十,加上父亲暂时托管的百分之二十五,那也不过是四十五的股份,然而我们在场所有人加起来的分量,绝对超过你的四十五,这公司,还不是你们说的算!”
“那要不然,是由你说的算吗?”可乐一改刚听到消息的迷茫,目光坚毅地走到谢清给她让出来的位置上,拿起文件扫了一眼,就放回去,看似漫不经心地态度,越是有一说不出的威仪,她扫了在座的众人一眼,略嘲讽地勾了勾嘴角。
“我觉得你们很可笑,是,我是没进过这公司,我是什么都不懂,那你们呢?公司花重金把你们请来,难道也跟我一样,什么、都、不、懂、吗?”
她加重了最后四个字,讽刺的意味很明显:“什么是老板?什么是各个阶层的管理员?公司发展到如今的状态,难道还什么事都靠着一个老板?现在,老板就好比去休了个长假,把公司交给你们,难道你们就能分分钟让公司倒闭了?什么又是暂代,就是老板不在时,替老板看着你们有没有好好工作,难道还指望一个暂代的老板,去替你们完成工作吗?”
“你、你这是什么歪理!”
“歪理?”可乐看向那位老总,“你的意思是,老板不在几天,你就什么事都做不了?”
“你……”
“别你啊你的,你就给我个爽快话,是还是不是?”
对方憋不出话来,可乐哼道:“我爸,迟早会醒过来。在此之前,我们要做的是守好公司,各司其职,做好自己的工作,就算我什么都不懂,你们做出什么样的成果,难道我还不会看吗?我不能学吗,不能跟谢秘书请教吗?既然,我爸让我暂代,就表明他信任我,也信任你们!”
她双手撑在桌上:“我可以跟大家保证,只要你们做好自己的本职,我一定,会跟大家守好何氏。但是,如果让我发现谁偷奸耍滑,做出对不起公司的事,那就……”她扫过几个特别支持何可倾的人,“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一时间,会议室都静了下来,有一部分人,已经在思考了。
何可倾抿紧唇,双目对着可乐喷着火焰,在她还想说什么时,谢清又再一次拿出了一份文件:“这段时间,因为跟白家的纷争,公司有一些亏损,但我们已经得到了储行的帮忙,得到了新的注资,而这,就是我们二小姐带来的。但对方说了,他们,只跟我们的二小姐合作!”
这下,不少人都明确了支持何可乐,大不了当祖宗一样供着!
她所说的“只是暂代而已”,让在场不少老油条都挺心动的,一个监管罢了,工作还是他们在做,只要她不指手画脚随便干涉他们,就好办。
而一些办实事的人则在想,怎么样也有谢清在,他的本事全公司都知道,有他的调教,想来二小姐也不会太草包吧?
看今天这气势,还是有几分董事长的样子的!
何可倾原本想把可乐的身世说出来的,但想到那天遇到的那人跟她说的话,还有目前被搬出来的储家,她想了想,还是暂且忍下了这口气!
不急,姑且让你们先得意个几天!
……
会议结束,人都散了,何可倾也冷着脸回她自己的办公室,像是不得不妥协了。
可乐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拍了拍胸口:“谢清,我来之前你就不能先跟我说清楚是什么情况吗,把我吓死了!”
谢清浅笑一笑:“你表现得很好!”大出他的意料,他原本还以为她会怯场,会被这些商场的老油条攻击得体无完肤,结果她先发制人,不管是气场,还是那些有点道理其实胡说八道的话,都让他很意外。
“得了吧,”可乐不接受夸张地摆手,“我那是之前有一场戏,是做一个女强人的秘书,我偷学来的那种气势的,你以为啊!”
所以做演员还是有点好处的,至少虽然内里是草包,也能在外表上扮演各种各样的人!
“不过我先说好啊,”她必须声明,“管理公司什么的,我还真什么都不懂,你不能指望我!”
谢清欣慰地看着她,“你未来的老公人才不少,大不了跟他借几个!”随即又担忧地侧过头:“但这样只能压制一时,如果老板不能早点回来,他们还是会闹起来的!”带头的,就是大小姐何可倾!
可乐朝他看去,见向来面目清冷的他眉宇间都快皱出沟渠来了,只觉得他也不容易!
现在只能希望爸爸,真的能快点醒来吧!
……
储当家要结婚了,在这贵族圈里可是大事,不管这个婚礼有没有不名誉的地方,想要参加婚礼的人,依然是挤破了头。但喜帖,也就那么几张罢了!
储家家大业大,为了可乐的身体,储维笑已经让管家尽可能删减了,从一大早祭拜祖先,然后化妆,然后仪式,中午家宴,到了晚上才是婚礼、婚宴。
不说流程,单单那一套套礼服婚纱换下来,就足够让可乐累得好几次想瘫在床上不下来了!
人家都说,结婚是女人一生中很重要的一件事,一件浪漫的盛大的婚礼,可以让女人变成一个公主,是很多女人所奢求的。
好吧,幸福是幸福,但可乐觉得,她宁愿这婚礼,可以不盛大那么一点点,红毯不要那么长!
还不如多空点时间出来入洞房呢!
当时做为伴娘特意赶回b城的苏晗,听到可乐这么抱怨。轻掐了下她的肩膀:“你够了啊,知不知羞的啊?”
总算,算是半快乐半痛苦的熬过去了,晚上婚宴敬了酒后,储维笑就带着新娘子消失在婚宴上,由管家、储诚和他储宅那一帮子人来应付了!
除此之外,宴席上,还有几个人,也不见了!
……
天相居a部天字号房!
“哎呀呀,你竟然也敢来这里,就不怕被人举报吗?”管和平举着酒杯,饶了一圈回来,调侃了今天新婚却丢下众宾客,跟几个好友聚在这里的储维笑!
“多的是人举报我,”储维笑接过苏墨递给他的酒杯,惬意地喝了一口,话的内容却十分惊人,“不用超过十天,这整个b城帝都,都会是关于我的弹劾,不差这一件!”
“你倒是看得开!”b城有名的浪荡子岳宾自己给自己倒了杯酒。
“学长哪是看得开。”苏墨摇了摇自己的酒杯,看了眼老神在在的储维笑,和另一边镇定自若的应玄海,“他们俩人可没那么好的心态,说他们看得开,是他们早就安排好了才是吧!”
很快就要换届了,军方和政方都要动荡,虽然两方看着是分开的,但其实千丝万缕,就像皇子相争那个皇位,都有其支持的将军。
储维笑和应玄海的父亲,就是相辅相成的军政。
自然,就会有另外一派与之相争,只要哪一派坐上那个位置,另一派的,下场完全可以想象。
“也是,”岳宾伸了个懒腰,将两只大长腿都放到了桌上去,整一个的坐没坐相,“最不用让人操心的,在我们这群兄弟里,就你们两个了!”
一个是少年老成,一个是神兵利器!
“喂喂,你们是不是忘了我的存在啊?”白延翻了个白眼,如果说他们谈论的,是白道的两个派别,那他和他们,就是白与黑,更加势不两立好不好!
男人这边聊他们的,苏晗和可乐在点歌屏那里点歌,顺便说点悄悄话。
“这都快三个月了!”苏晗总忍不住去摸可乐的肚子,“好神奇啊!”
可乐听出她话里的羡慕,戳了下她:“想要啊?自己生一个呗,你跟苏墨都在一起那么久了!”
苏晗夸张地叹气:“别说了,他老让我再等几年,你倒好,今天才结婚,再六个多月,你就是妈妈了!”
“别叹气了,大不了让他叫你干妈!”
“不要,去掉那个‘干’字还差不多!”
“少得寸进尺啊!”
“唉,我的意思是。等我以后也生一个,就让他们结娃娃亲啊!”
“那要都是男的,或都是女的呢?”
“这有什么,我最近看了好几本纯爱,我跟你说啊,那真的是……”
苏晗兴致勃勃地说到一半,忽觉得脖子头顶凉凉的,她头都不敢抬地对可乐说:“我们、去、找点喝的呀?”
可乐瞥了眼她身后的苏墨,忍着笑:“找喝的呀?”在苏晗求助地一边点头一边朝她挤眼时,快速地说道,“我自己去就好了!”
她迅速地起身,无情地将苏晗丢下!
把那小天地留给那对夫妻去商量将来孩子匹配的问题,可乐走进男人们聚集的地方,握住储维笑朝她伸来的手,坐在他身边。
“哎呀,小嫂子来了,来来来,我敬你一杯,敬你居然有勇气,収了这只爱装熊的暴龙!”乐宾给可乐倒了一杯,刚要递过去。就被管和平截胡了。
“你自己喝吧,人家肚子里有小baby的,能喝酒吗?”
岳宾拍了下自己的大腿:“哎呀,我给忘了,行行,我全喝啊,就当给你们娃娃的见面礼!”然后跟前的两杯酒都喝了!
可乐不满了:“你对着我喝几杯酒就算见面礼了啊,你是不是不打算给红包了?”
应玄海文雅地笑道:“小嫂子那么想要红包?”
“那必须啊,”可乐抱着储维笑的手臂昂着下巴说道,“我得替我们储家多赚点钱!”
大家哄笑起来,储维笑则宠溺地拍拍她的手臂,一脸的骄傲!
“我说我的小师娘,你好歹也含蓄含蓄啊!”白延捂脸,简直没脸看这个堂妹。
不过大家心里是喜欢的,或许储维笑就应该配这么个能对他热情如火的妻子。
“含蓄什么啊,”可乐虽然娇哼,但眸底里的幸福怎么都掩饰不住,“我们结婚了啊!”
今天的婚礼从头到尾就是忙忙忙,虽然她数次抱怨太累,可心里比谁都快乐,不怪呼那么多女人想要一个美好的婚礼,那是最能清清楚楚告诉她,他们在一起了的事情!
管和平给可乐换了杯牛奶,然后自己拿了杯酒跟那杯牛奶碰了下:“这杯呢,就当是我跟你赔罪了!”然后一饮而尽。
可乐拿着那杯牛奶,不明所以?
岳宾不客气地嘲讽:“他被维笑整怕了,我听说是因为他之前瞒了维笑什么事?”
可乐一听就明白了:“那……”
“放心,红包会照给的!”管和平保证,但又很不解,“今天给你们的结婚大礼包够多的吧?”
“那也是结婚的,不是生孩子的啊!”可乐理所当然地说。
可乐放心了,白延哭笑不得:“你怎么变财奴了?”
“有什么办法呢?”可乐单只手摊手,“我以后可是要养孩子的妈!”
大家想到了储诚那一茬,一时不知该同情他,还是该恭喜他多了个妈!
苏晗苏墨也回到了这边,在大伙的起哄中,两对人分别也恶俗地喝了交杯酒,说说笑笑的时间就过了很晚。
临走前,白延把可乐拉走,说要单独送她份礼物,储维笑趁机问应玄海:“你父亲准备好了吗?”
应玄海就是那种乍一看,犹如翩翩而来的少年,优雅有礼、温润如玉,他微微一笑:“已经随时可以跟随将军出征!”
“那就好,不止你父亲,你也有一场好戏要演!”
“嗯,那我现在该说,各自珍重吗?”
“你傻啊,”岳宾插了一句,“你应该说,祝我们旗开得胜!”
“哈哈哈……”
他们都知道,今天过后,会有一场很艰难的仗等着他们,这一刻,他们依然能无所畏惧地酣然大笑。
不是过于自负觉得他们一定不会输,而是不畏任何一场仗!
而另一边,白延将一个包装精美的盒子递给可乐,其实送礼物只是借口,他有些话要跟她说:“我听说了何晋源跟我二叔的事,我也不偏颇我二叔什么,这件事我也有怀疑,但毕竟没证据,所以……他怎么说也是你爸爸!”
“我明白你的意思。”可乐吁出口气,“那天在医院,我实在过于担心,情绪上可能有点……但是白延,我必须实话告诉你,我对你二叔,很陌生,我还做不到把他当爸爸看,而且,现在我爸……”
提到何晋源,可乐闷沉着气,顿了下才继续说,“昏迷不醒,我现在要是跟你二叔过于好的话,我会觉得我在背叛我爸爸,抱歉,我实在做不到!”
白延弹了下她手中的礼物盒子:“这我知道,换做是我,让我突然认一个陌生人做爸爸,我也很难做到,只是二叔老在我面前提起你。老问我有没有去看看你,你过得好好什么的,我想,他是真的很关心你,我也没让你接受他,就是能不能……别太抗拒他?”
可乐抿了抿唇,深思一会,才说道:“我尽量吧。”
“行了,别这么愁苦的样子,多个父亲又不是什么坏事。怎么说今天你总算是嫁出去了,恭喜啊!”
“嗯,祝你也早日嫁出去!”
“说什么呢,找揍是吧?”
可乐也放掉刚才的愁苦,朝他哼了哼,跑回去坐回储维笑身旁告状:“你徒弟说要揍我!”
跟在后面的白延:“……”
储维笑挑眉:“没事,明天他就要开始训练了。”他专门为其准备的,魔鬼训练计划!
白延:“……干!”
……
“储夫人!”
回到家,储维笑将可乐放在布置得很喜庆的大床上:“恭喜你,今天结婚了!”
可乐双手搂着他的脖子:“我也恭喜你,今天娶了个特别好特别好的老婆!”
储维笑轻笑,俯首吻住她!
虽然聚会回来已经晚了,但怎么也是洞房花烛夜,肯定得来一发。
“我会很小心点!”
“没事!”她的脚主动缠上他,“我也想要你!”特别特别的想!
哪个丈夫听了这话还能忍得下去?
这会是温柔而又绵长的一夜!
拉灯!
……
可乐在何晋源病房里,按照医生的叮嘱,只给他完好的没有缠绷带的地方,用温水轻轻擦拭,让他能够“睡”得清爽一点。
“爸,我昨天去做了产检,宝宝很健康,医生说,再过一个月,我的肚子就会开始有明显的变化了,我啊会慢慢变成大肚婆,你说叔叔会不会嫌弃我?如果他敢嫌弃我的话,你就帮我揍他好不好?”
可乐握着他的手,见他的手有点凉,就给他小心搓了搓,再给他呵气:“所以啊爸爸,你要快点醒,才能继续保护女儿啊,可别睡到连自己孙子的出生都错过了啊!”
一旁打开的电视正在播报着一条新闻。说是储家当家抢了自己儿子的妻子,慢慢的,就变成储当家在其幼儿时期就已经禽兽不如的对其下手,那是犯罪,而且极其可恶,这样的人,怎么能成为军方的领军人物?
新闻记者采访了储家其他成员,在那华丽的客厅,哪怕打了马赛克,依然能让可乐认出来的储维希,她很是愤慨地说她早就劝过储维笑,但人家不听啊,他是当家的嘛,能怎么样呢!
虽然都是模棱两可,没有特别指向的话,却跟新闻的猜测不谋而合!
之后开始有黑子说,猥亵儿童是大罪,难道身为储当家就不用处置了吗?所谓的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只是用来欺骗民众的吗?还是说,大家觉得被qj者,只要嫁给qj犯。那个qj犯就不算犯法了?
只要有件事被爆出来,就会接二连三的,很快,又有人揭秘,说储当家杀死过人,还杀死不少人,但因为他位高权重,一直都被掩藏下去了!
一时间,b城里讨伐储维笑的声浪越发的高涨,哪怕普通民众根本就不知道储维笑长什么样,是高是矮是胖是瘦,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这些,都是储诚当初不想让可乐跟储维笑在一起的原因,如今他的担忧成真了!
储维笑一出事,应家马上蝴蝶效应地出现一系列问题,他们家一个上高中的小孩应晨,因为打架,老师说他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一直都像个公子爷一样在学校横行霸道,看谁不爽就欺负,有个学生家里贫穷,但是勤奋努力,却常常被应晨带着其他同学欺辱,做各种丧尽尊严的事。
如今应晨被处分,勒令在家,应家也卷入了舆论风暴之中!
可乐正给何晋源的手脚做着按摩,看都没看一眼电视上的新闻,只在觉得那个记者的声音实在难听的时候,换了个台:“果然还是要看一些有益身心健康的节目比较好,等我把孩子生了,我也去参加一挡真人秀,爸爸你觉得怎么样?”
不过最近,显然她不止综艺节目,很多节目,甚至她原本所设想的拍个客串都不能了,现在储家在这么大的风波里,自然何可乐嫁给储维笑,这原本让人羡慕的事,如今也成了最大的煞星,所有人避之唯恐不及。
苏墨倒是不怕,说她要是真闲着无聊,就自己投资一本剧来玩。
可乐当时说。行啊,剧本可以开始准备,等她生了再拍,到那时候,一切,应该都已经尘埃落定了吧?
“爸爸,你要快点醒过来,不然,何氏也该乱了!”她低头对着昏睡中的父亲说着,直到这会眉头才有些皱起。
原本她以为,要真让何可倾继承何氏也没关系,何可倾这些年确实很努力的工作,将很多心血花在了何氏上,再怎么样也比自己这个没在公司待过的人强,怎么说也都是何晋源的女儿,谁继承,只要能好好善待何氏就行。
直到谢清和储维笑分别拿了份关于何可倾的资料给她,谢清的那份,说是这几年何可倾是怎么中饱私囊,怎么对不起公司,储维笑那份。竟然是何可倾和另一派系的人有所瓜葛的,这样的话,如何能将公司交到她手里!
可乐刚出医院,立马就被一群记者包围了!
在她开始有点名气后,甚至在她屡次被黑后,这种阵仗就没少见,只是,从她跟储维笑在一起后,就没发生这种事,因为她的行踪是最高机密,狗仔队想追也追不上。
但今天却……都有谁知道她今天会来看爸爸的?
都被派在可乐身边的孔颜孔静第一时间护住可乐,挡着那些记者让可乐赶紧上车,但也挡不住记者的问题。
“何可乐,请问你嫁给储当家,是因为他从小就胁迫你,还是你贪图储家富贵?”
呵呵,哪有记者会问这么锋利的问题,特别是在她转到古风娱乐后,记者对她说的话大部分都还是和善的,现在是真真不把储家看在眼里了?
其实,一开始只有贵族圈里知道是何可乐嫁给储维笑的。是在爆储维笑娈童时,才有人对外公布说,储当家娶的就是女星可乐!
可乐戴上墨镜,面无表情地跟着孔颜俩姐妹,并不回答问题。
“可乐,可以请你回答一下吗,这次储当家此等恶劣行径被爆出来,储家很可能垮台,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吗?”
可乐握紧了拳头,告诉自己现在还不是说的时候,硬是逼自己当没听到这些对储维笑的毁谤!
然而,在她即将上车时,忽听到有记者说:“你现在来这医院是看你父亲的吧,听说你父亲被你气得住院,就是因为你硬要嫁给储当家吗?”
“何可乐,我还听说,你其实并不是何晋源的亲生女儿,你知道这件事吗?”
可乐差一点就忍不住回头了,被孔静按着肩膀不让她动:“夫人,上车吧!”
可乐咬着下唇,忍下那口气。弯腰坐进了车里,孔颜孔静也上了车,一左一右护着,几乎车门关上的那一秒,车子就开了出去,从记者的团团包围中扬长而去。
车子里,孔静正在给储维笑打电话汇报,也顺便将记者问过的所有问题汇总,给储维笑一条条讲!
孔颜给可乐倒水,可乐接过水瓶,猛灌了几口。
哪怕早预料到自己会遇到这些事,但真正面对时,还是觉得难以忍受。
“还要忍几天?”她问。
孔颜:“等老大的指令,他们还在布置,现在是一步都不能有差错,夫人你再忍忍!”
好,忍就忍吧!
忍到家时,可乐只觉得一阵胸闷气短,小腹隐隐有点坠涨感,家庭医生最近出国了,虽然有在医院的医生是他们的人。但那些都是很有名气的医生太过显眼,可乐便让人去叫井旭来一趟。
可在井旭来之前,佣人来告知她,白老二来了!
“他这时候来做什么?”可乐揉了揉肚子,听到这名字她就心累。
“要让人把他打发了吗?”
“不用了,让他进来。”否则以白老二的性子,不弄出点阵仗才怪,随后对孔颜说,“扶我到大厅吧!”
白老二进来时,看到的可乐,就是斜靠在沙发上,肚子上放着一个抱枕,看着很惬意舒适,但脸色有一点点不好,有点疲倦感。
“不舒服吗?”他一走过去就紧张而担忧地问。
“没事!”可乐暗暗观察着他,从第一次见他,他对她就是很紧张、很关心、随时怕她出事的模样,一点都不像是伪装的,要不是他身上有很多疑点让她无法相信他,可能早就沉溺在很久没有享受过的父爱中了吧,“就是有点困。想睡个觉。”
她说得很直白,白老二歉意地说道:“我让你没睡好是不是?唉,怪我,该早点或晚点来的,就是看到那些新闻,很担心你,忍不住想来看看你好不好!”
他都这样说了,可乐能怎么样。
“你坐吧,难得你来一次,想喝点什么?晚饭要不要留下来一起吃?”可乐客套地邀请。
“不用了,都不用了,现在储家出这么大事,我也不能久留,不然会让你们添更多麻烦,雪上加霜的就不好了。”白老二很理智,还反过来安慰可乐,“等这事解决了,爸爸再来好好看看你!”
可乐一听后面这话,垂下眼帘,很是无奈地叹气:“这事只怕解决不了了。”
“不会的,储维笑的本事我还是知道的,不会随便就被打败的。”
“希望如此吧。”她一副不抱多大希望的样子,倒让白老二难以安慰起。
这事最大的症结就是储维笑娶了可乐,哪怕现在就离婚也来不及了,在这即将换届的时候,不等于自掘坟墓嘛,他都不知道储维笑怎么想的,真有那么爱可乐?
两人就这么一个关心地问着,一个落落寡欢没精打采地应着,好在白老二没那么识趣,他见可乐坐着坐着都快睡着了,就很干脆地起身要告辞了。
“外面的事就交给男人来解决,你呢,好好待产就行了,自己的身体最重要,知道吗?”
可乐点点头,还是拿开抱枕起身要送送他。
何晋源的事到底谁做的还没能查出来,毕竟储维笑目前也是忙得焦头烂额,但可乐冷静后,还是希望真不是白老二,毕竟……毕竟是自己真正的父亲!
“行了,别送了。你回房间休息去。”白老二边挥手让可乐回去,边往外走。
也是巧,井旭这时候也被佣人领着走进来,他就那么地和白老二打了个照面,看到彼此时,都怔住了,瞳孔瑟缩显示他们都很震惊会在这里看到对方,但很快的又都撇开了目光,只是面色都有了变化。
白老二面色显得有几分阴沉,井旭则冷然着面无表情,然后当没看见彼此一般,互相交错而过!
……
“嘿,发什么呆呢?”
可乐将井旭带到二楼的小客厅里让他给自己检查,结果他一路发呆到这里,虽说平时也没给谁好脸色,但这样一副随时拿起砍刀的凶脸,还是第一次见。
她看看孔颜,孔颜弯腰在她耳边说:“进门时碰见白老二了!”
可乐眨眨眼,看到白老二怎么了,难道跟白老二有仇?
这很有可能,白老二是混道上的。得罪的人还真是多了去了。
她让孔颜去给井旭倒杯水,自己则去碰了碰井旭:“嘿,回魂了,有什么天大的冤屈说出来,我给你做……啊,你干什么!”
刚刚还一副陷入自己思绪里不可自拔的井旭,忽然朝她进攻,一把抓住她伸过去的手,扭到她身后,将她的上半身压在沙发的扶手上,并朝她的后领抓去……
孔颜在可乐叫起来那刻就摔下水杯冲过来,以最快地速度抓到井旭,将他从可乐背上扯下,没想到井旭竟还有点手脚功夫,立马握住她的手臂,两人就那么僵持着!
太大意了,孔颜懊悔地怒瞪着井旭,以为他是可以信任的人,结果竟然着了道。
想想也是后怕,如果井旭当时掏出的是枪,可乐现在估计都没命了!
可乐揉着手腕坐好,刚才真的是太突然了,她根本没反应过来就被压着了,但她仍觉得井旭对她没有恶意,所以只是惊讶地看向跟孔颜互掰着手的井旭,他也正好看过来,那眼神有点吓到她了:“这?做什么呀?”
他的眼神很凶,但那凶更多的是一种焦躁!
井旭似乎还想朝可乐走去,然而孔颜还跟他擒制着,他只好反过来瞪向孔颜:“放开!”
孔颜冷目以对,要不是可乐给她示意,她根本不会放手。
两人的手一放开,井旭就朝可乐走近了两步,一旁的孔颜眼睛都快瞪出来了,大有他敢再碰可乐一下就要他命的架势。
井旭没理会孔颜,他只盯着可乐:“你肩后的那个胎记,再给我看一眼!”
刚才只瞄了一眼就被孔颜拉开了,他生怕自己看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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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8 暗涌
胎记?可乐手伸到肩后,隔着衣服摸着有胎记的地方:“你刚刚……就是为了看我的胎记?”
“快点!”脾气耐性都不好的井旭,此时更添几分暴躁,那张清秀的脸上,都有几分狰狞了。
眼见着井旭恨不得再次上来扒她衣服,可乐不太情愿地将领子往后扯下一些,露出自己的胎记,刚才被井旭一扒,哪怕他没看明白,至少是看见了,就没必要再藏什么。
更何况,现在知道她胎记的人已经不只是她和她爸妈,她也明白了,肩膀那里也不算多私密的不能见人的地方,多少人穿着露背装呢。
一个胎记而已,除了让她被认出是白家的人,应该也没什么作用吧,不知道井旭要看她的胎记做什么,而且在遇见白老二后,就知道她肩后有胎记?这两者,有什么关联吗?
井旭看清那胎记的模样,激动得眼睛泛红,举起一手,颤抖地要去摸那片黑叶子!
“你要干什么?”早有准备的孔颜在他碰到可乐时,就擒获住他的手。
可乐也将衣服拉好,回头看他:“这回看清了吧?”
咦,他的脸色怎么更难看了,她的胎记没那么吓人吧?
井旭倒是有那么点冷静下来了,只是口气依然很凶:“都有谁知道你这个胎记?”
“这个,好像不少吧?”
“都有谁,快说!”他焦急地低吼。
孔颜看不下去:“这跟你什么关系,你……”
“你闭嘴!”井旭朝孔颜甩了两臂膀,要她别来打扰自己,他只盯着可乐,任性得很。
可乐见井旭实在是很看重这事,就认真想了想:“我爸妈啊,我是说养我长大的爸妈,然后就是叔叔啊,诶,我老公,还有就是白延,白老二他们吧?”
“白、老、二?”井旭听到了最让他害怕的名字,整个人怔怔地往后跄了一步,满目惊惶!
可乐没见过他这样,他这个医生做得很恣意,看谁不顺眼就骂谁,不想看病就别来,他从不管自己的诊所生意好不好!
连孔颜都觉得他很不对劲!
可乐跟孔颜互看一眼,正待可乐想要询问,井旭自己先回过神,再次直盯着可乐,眼神慎重得有些凌厉:“那个白老二,跟你说过什么吗?”
“说什么?”可乐有点蒙。
“我刚才看见他了,他来找你做什么?”
可乐有点不太好意思地挠挠脖子:“大概是因为。他是我爸爸吧!我不是跟你说过了,我不是我养父母亲生的,那白老二,就是那亲生的。”
井旭听了后,竟发出冷笑:“他白老二算什么亲生的!”
可乐和孔颜耳朵一动,立马反过来盯向了他。
但井旭反而什么都不说了,只是臭着一张脸让可乐伸手。
“这又是做什么?”她不明所以地伸手。
“什么做什么,你不就是叫我来看身体的吗?”他一边说着,一边将她的手放在扶手上给她把脉,完了后又用听诊器听诊一番,末了才给她开了药,“你没什么事,就是今日心神不宁,心浮气躁,易怒,要多注意了!”
他语速很快,交待完后就准备走了。
“喂喂,”可乐一脸懵逼地喊住他。“你是不是忘了什么事?”
这转得也太快了吧,上一秒还在说什么胎记、白老二的,下一秒就给她诊治起来,然后现在又要走了?
见过多变的,也没见过变成这样的啊?
“我能忘了什么,你把自己照顾好!”然后大踏步地往门口走。
“你给我等等!”可乐站起身来要追,“哪有你这样的话,最起码,你把‘白老二算什么亲生的’这句话给我解释清楚!”
“没空,改天再说!”
“喂,你!”
可乐看着他就那么走了,牙痒痒地曲起手指,特别特别想把他抓回来蹂躏过来再蹂躏过去。
“你还是坐着休息会吧,肚子不舒服,就别跟他气了!”孔颜拉着她重新坐好,“厨娘应该把你想吃的卤鸡翅做好了,我去给你拿来!”
可乐原本是经过一家卤店,很想吃。孔静说外面的不好,就回来后叫厨娘做了。
可乐不疑有他的点头了,她现在还在为井旭的事又气又恼,没空理会其他。
孔颜到楼下大厅后,果然见到井旭还在,他刚走时给了她一个眼色,她只好自己下来见他!
“你到底有什么事,赶紧说!”
井旭站了起来,面色是从来没有过的凝重:“关于可乐,有件事,我想你能够记住!”
听到可乐,孔颜心里怀疑:“你说吧!”
“不要再让她跟那个白老二有任何接触了,也不要让她跟白家有任何联系,把她看好了,任何陌生人,都不要接近!”
“后面这个,你不说,我也知道,但白老二……”孔颜狐疑地打探他,故意说道,“他怎么也是我夫人的亲生父亲,怎么就不能接触了?”
“我怎么说你就怎么做!”井旭加重了声音,整个人都激动地往前一步,“如果你想可乐活命的话!”
孔颜暗吸一口气:“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还有,”井旭不解释,他只继续说他的,“我刚才说不要让任何陌生人接近她,不是跟你开玩笑的,既然白老二已经知道她是谁了,那么,他们应该也都知道了,他们一定会千方百计地把可乐抓走,你把她看好了,你要是看不好,就多叫几个人,储维笑本事不是很大吗。看个人他总能看好吧!”
这说得怎么越来越难以理解?
“他们”又指的谁?
“你……”
“如果你做不来主的话,”井旭根本等不及她问,“就把我今天说的话都告诉储维笑,我想他多少能明白一点,好了,我走了!”
这次,他是真的走了,直到出了储宅,直到坐进了自己的车子里,他头往后靠,嘴巴微张不停地喘气,还不能从那翻滚的激动的情绪里平复下来。
他知道刚刚在储宅里,他说话确实有点颠三倒四,可突然间知道可乐就是当年那个小孩,他实在是难以控制!
怎么就是可乐呢,难得一个朋友,竟然……
当初她来给他看病,说自己的老公忘了自己,说自己的父母不是自己的父母,还是稀有血型,怀着孩子风险又大,本以为她已经挺苦命挺曲折离奇的了,谁知道……老天这是,不让她活命啊!
……
储维笑忙到很晚才回,回房看了看已经睡着的可乐,就又到了书房,孔颜已经等在那了。
“今天怎么样?”
“遇到那些记者时有些气着了,井旭来看过,说是没大事,但是……”
“你特意等到现在不就是有事要说?”他在椅子上一坐,“说吧。”
“白老二也来看过夫人。”
“他做了什么?”
“他没做什么,但是他走时,刚好和井旭碰到,然后井旭就有点不对劲……”孔颜将今天发生的事详细地说了一遍,特别是井旭那些听起来很是乱七八糟,又似乎藏着很多秘密的话。
储维笑手指在桌上敲着:“他说,白老二知道了可乐是谁,那么‘他们’也会知道的,一定会想尽办法把可乐带走?”
“他是这么说的!”
储维笑想到姜冠敌透露出的研究室,和谢清说的研究院,井旭话里的“他们”,难道就是指的那里?
那么井旭,又是怎么知道的?他一再要求要看可乐的那个胎记,那个胎记证明了什么?可乐的身份?
“白老二算什么亲生的”这句,又是什么意思?
等等……储维笑猛地站起来,严声说道:“快派人去找那个井旭!”
孔颜不解:“为什么?”
“既然他认识白老二,那么白老二说不定也认识他,你派人看着他,别让他出事!”
孔颜恍然:“老大是担心他跟何晋源一样……”
“先去处理!”
“好!”
……
井旭驱车离开储家没多久,就发现自己被人跟踪了,用脚趾头想,也知道谁会这么做。
有时候这世界很大,明明就在同一个城市里,许多年都遇不到,有时候又很小,去给朋友看个病,都能打个照面,躲藏了这么多年,一夕之间就全破功了!
井旭开始踩深油门,后面的车子也跟着加了速,明摆着根本不怕被发现!
他干脆找了个人多的地方停下车,从车里下来,站在车门边,看向停在他车子后边的、跟了他一路的豪车。
司机下车来,给后座的拉开车门,白老二这才也走了出来。
他眯起眼睛将井旭上下看了好几眼,呵呵笑道:“几年没见,小旭你好像没什么变化?”
井旭寒着脸冷哼:“你倒是变老了!”
“这脾气还是和以前一样坏,一点不饶人!”
“你也一样,爱说废话!”井旭很是不耐地换了只脚斜站,“就直说吧,你想要我的命?”
“你那么聪明。又怎么会不明白,知道得太多的,通常都不会命长!”白老二挺着身子,歪头看他的眼神,尽是杀机。
井旭嗤笑:“难道我就不会自救?你觉得我在看到你后,不会想办法保住自己?”
“哦?”白老二一点不在意地应着。
“只要我有什么意外,可乐他们都会以为,是你杀的我!”
“那又怎样?”白老二摊开一只手,“储维笑现在一身麻烦,他还能救你不成?至于可乐嘛,没了储维笑,她自己都自身难保!”
他说这些话时,表情冷酷,充满嘲讽,他就是一个够狠够毒的大佬,完全没有在可乐跟前的所表现出的慈爱!
井旭冷笑:“你以为,我的朋友就只有他们?你未免也太小看我了吧?”
“那我们就来看看,”白老二接过手下递过来的雪茄。吸了一口,“我杀不杀得了你,你知道的,不管会得罪谁,你、只能死!”
不是他要杀他,而是他们,要杀他!
井旭透着恨意的眼睛里,是一种疯狂的决绝!
他不再说话,只深深沉沉地看了白老二几秒,低身钻进了车里,再次启动车子离开了这里。
白老二站在原地不动,连吸了好几口雪茄,将雪茄扔在了地上,踩灭:“行动吧,干净利索点!”
“是!”
……
井旭知道自己回不了家,只能不停地开着车。
他跟何晋源不同,他车子完好,没有被动过手脚、也没有被安装炸弹。但他只要回家,或者停下来,就有可能被杀死!
但即便不停车,他依然会被杀死,拖延的,不过是一刻三刻的命罢了。
说来,他这条命也是偷来的,偷了这么多年,到了该还的时候,只是他仍不甘心就那么死了!
发现自己的车快没油了,井旭心里有点凄然。
他是有朋友,可能在他死后调查真相,甚至为他报仇,但要朋友现在赶过来救他,是不可能的。
这个世界会有奇迹出现吗?
车子停了下来,在一处少有人经过的还在修建当中的高档小区外头,井旭车子的左右都跟着停了一辆车,他是被包抄,不得不开到这边的,这里不会有什么人来,还在修建前期,对着这边大马路的摄像头早被拆掉了。
井旭看着那两辆车都有人下来,并朝自己的车子走来,解开安全带后,一手握紧方向盘,一手打开旁边的小柜子,拿出了一把枪!
如果死前,能拉那么一两个陪葬的,好像也不错!
车窗被打碎,井旭扑到副座上躲开玻璃渣子,一把枪从再没什么阻挡的车窗对准了他,开枪时,井旭一个挺身,钻到了后座,然后朝外面开了一枪!
趁着那人躲避的空隙,他打开那边的车门跳了出来。跑到车尾,拉开早就打开的后车厢。
动作很熟练,像是早就做了无数的演练,就只为了今天。
然后他就跑,在那两人追过来,要经过他车子时,井旭翻身,朝自己车子的后车厢开了一枪。
“轰隆”一声巨响,他的车子爆炸了,阻挡了那两个同时朝他开枪的人,虽然那子弹还是打了出来,可到底让准头偏了。
井旭继续跑!
别觉得他在自己车子里放那么危险的东西是神经病,他很清楚一旦被那些人找到,他的处境会比几包炸药更危险,这是他保命的手段。
至于平时怎么通过检查,那就是他的秘密了!
把他逼迫到这里的有两车人,他炸了自己的车子,阻止了两个。也波及到那两辆车,但车里的人可没那么傻一直坐在车里等着被炸死,所以很快的,又有人追在他后面!
今天,是必须让他死了!
他打出了最后一颗子弹,他双脚如铅再跑不动,有一人举枪对准了他的后背……
一辆火红色的跑车开了过来,降下的车窗里探出一只手,手上同样拿着一把枪,打中了举枪那人的手。
跑车里的人朝井旭打着招呼:“哈喽,要搭顺风车吗?”
所以有些人,注定就命不该绝!
……
红色跑车以极快的速度扬长而去,甩开了那些车子早被井旭炸毁的人。
“怎么样,我这车子不错吧?”白延拍了拍方向盘,很是得意地说着。
井旭捂着胸口,气都还没喘匀,听到这种问题,断断续续地回道:“你是色盲?”
“什么?”
“不然怎么把颜色搭成这样,丑死!”
白延:“……”
他一直都知道自己说话比较直爽,很少有顾忌,今天才见识到,什么才叫“实话实说”的人!
“你就是因为这张嘴,才让人追杀的吧?”
白延今天只是来考察这边的别墅区建造,是的,这片地就是白家的,不然那些人也不会把井旭逼到这边来动手。
于是就那么巧的遇到了井旭!
他见过井旭,在储维笑还不知道自己是古笑的那段时间,他偶尔会去看一下可乐,井旭和可乐当时在同一个小区,又给可乐送过一段时间的饭,遇到是难免的,但当时井旭没跟白旭有过什么接触,甚至没说过话!
换做别人,白延还真会见死不救,反正这种追杀的戏码,他从小到大看过无数回了,可对方是可乐的医生,不管的话,他怎么跟可乐交待?
而且,他认出追杀井旭的人,很可能是二叔的人。
二叔要杀可乐的医生?直觉告诉他这件事不简单!
“接下来什么打算?送你回去?”见井旭呼吸缓和了点,白延便问询了下,总不能这么绕圈下去吧。
“回去?”井旭哼了哼,既然白老二知道他是谁,肯定会找到他的住址,他回去就是去送死。
他侧头看向认真开车的白延,他当然知道白延是谁,早在富丽小区那里,两人在可乐那里偶遇过一次,他就知道白延是谁了,当时马上借故离开,之后也尽可能地避开了白延,为的就是不想跟白家有过多的牵扯,怕碰上白老二。
结果还是碰上了。
因为白老二。他对白家还真一点好感都没有,不过,或许他现在倒可以跟这个白少爷“深入”认识一下?
“我不能回去!”
白延想想也是,既然能在这里被追杀,回去估计也是送死的份:“那你有想去的地方吗?”
“有!”
“哪?我顺路把你送过去!”
“你家!”
白延的车子摆了个尾,好不容易稳定了,他不确定地再问:“你说去哪?我家?”
“准确的说,你去哪,就把我送去哪,现在跟你住一块,比较安全!”白老二明显不会把那些事跟白延说,指不定白老大都没有全知道,如果白老二不想在白延面前暴露什么的话,他跟在白延身边,说不定还能多活几日!
“开什么玩笑,我要去泡妞的,带着你,那妞是跟我还是跟你啊?”
井旭鄙夷地瞥他:“我对你要交配这种事不感兴趣。”
白延被他“交配”两个字给雷得外焦里嫩。但还是坚强地问:“所以?”
“你做你的交配,我看我的病人!”
白延想象了一下两人同处的画面,怒了:“滚!”
……
储维笑醒的时候发现,身旁的可乐已经不在了。
这很稀奇,她也有比他早起的时候,而他在她身旁越来越没有警觉心了,连她起床了都不知道。
他下床,走进更衣间,他媳妇正在里面对着全身镜,掰着领子往后看自己肩后的胎记。
“怎么了?”只穿着长裤的他走过去,环住她的腰,在她执着的那个黑叶子胎记上吻了一下。
“我就是想看看我这胎记是不是有什么问题。”为什么井旭在看到她的胎记后,会那么奇怪。
储维笑浅笑:“胎记,往往是在没有验血验dna时,最好辨别一个人的方式,井旭,是想确定你的身份,才想去看看是不是有他想要的胎记!”
可乐其实早想到了,井旭是碰见了白老二,才忽然要看她的胎记,加上他说的那些话,她心里有种很不好的预感,无法分析出什么,或者说不敢分析出什么,她莫名的感到抗拒。
大概一晚上都藏着这个心事,让她没睡好,早早地醒了过来,在这里看自己的胎记。
“你是谁不重要,”储维笑看出她的心事,将她环得紧一点,看着镜子中的两人,“你只要记得,你是我储维笑的老婆,我孩子的妈,这就够了!”
“我记着呢!”可乐对着镜子中的他幸福地笑了笑,然后侧过脸去亲亲他。
“诶?”储维笑突然发出了惊讶的声音。认真地摸了摸她的小腹,“你的肚子好像,大了一点?”
可乐笑着转过身,环住他的脖子:“不然你以为他永远长不大嘛!”
“长不大好,就一直在这你肚子里!”那样的话,就不会出现一个跟他抢可乐的,又不能骂不能打的小生物了。
“你想得美,要累死我啊!”无法想象肚子里永远揣了个球是什么感觉,但想想都觉得很恐怖!
两人亲昵了一会,储维笑就得赶着出门了,可乐知道他最近很忙很忙,忙到她常常睡着了他才回来,又在她醒来前出门,像今天这样还能聊会天的已经好几天没有过了。
但可乐知道,无论他多忙,都一定会回来,每天早上看着身旁微微塌陷的床位,她只有满满的心疼!
帮他系好领带。她犹豫了下问:“今天能不能稍微早点回来?在十二点之前回!”
“怎么?”
“就能不能嘛?”
“好,媳妇提的要求,肯定要遵守!”媳妇让你早点回家,肯定早点回!
可乐满意了,储维笑就出门了。
一坐上车,车上的人就跟他汇报寻找井旭的事情。
“你是说,他现在跟白延在一起的?”
“是!”
储维笑轻笑:“他倒聪明!”
他想了想,吩咐道:“想办法约他一下,就说我想跟他谈谈!”
“好的!”
这个井旭一定知道一些关于可乐的事情,事关可乐,他就不能马虎,势必要见一见这个医生!
……
可乐今天在家也没能闲着,她先让厨娘给她准备了些食材,说下午就会回来,然后也和孔颜出门了。
她去的是何氏,因为何氏企业又要召开内部会议了,
还是在同一个会议室里,这次,可乐遭受了所有人的指责,无非就是她的“储当家夫人”,这个原本可以为何氏带来无尽利益,如今却被连累得股份屡屡受跌的头衔!
可乐坐在那安静地听着,看何可倾拿出一份亲自鉴定报告,说可乐既不是何晋源的女儿,更不是周美心的女儿,她根本无权参与何氏企业的任何事!
谢清出言说,老板早就知道可乐不是他女儿,仍把公司交给她看管,现在这个社会,难道还跟古时候的一样,凡事都只能亲子继承?
但何可倾又有话了,不是何晋源的女儿也就算了,还给何氏企业带来这么大的麻烦,何氏再交到可乐手里,只有灭亡的份。而她,已经给何氏重新找好了合作者。
可乐从中听到了吴家!
那可是跟应家争夺政方那个位置的家族!
可乐听完所有人的发表和责骂后。拿起桌上孔颜给她准备的水瓶,缓缓打开瓶盖喝了一口,再放回去,然后,扫视了所有人一眼:
“你们今天要我走,可以,我希望他日,你们求我回来时,也能够拿出今天同样的代价来跟我谈!”
何可倾蔑笑:“回来?你做梦!”
“是不是做梦,为什么不等等看呢!”何可乐不为所动,平静得宛若她才是蔑视的那一个。
她看了下时间:“好了,既然你们都决定了,那就这样吧,今天我老公生日,我还得回去陪他过呢,大家再见!”
然后她真的起身,在孔颜的陪同下走了!
何可倾死捏着手里的钢笔,可乐那毫不在意的态度。不但没有让自己有胜利的愉悦,反而觉得自己仍被她踩在脚底下!
就不信了,等储家完全倒台后,可乐还能像今天这样不在乎,还能摆出她储夫人的架子?该不会,是以为储家还有救吧?
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有她哭的时候!
……
白延被井旭拖着到一家会馆,说是要赴什么约:“要见谁你自己见,你带着我做什么?”
他现在心情特别糟糕,如果可以,他真想把这任性的“大小孩”吊起来打一顿!
想他昨晚是怎么渡过的吧,他去跟朋友玩,朋友叫了几个女人,当时井旭就坐在他旁边,跟他说这包厢里,烟的浓度配合着酒精,会导致人体怎么样怎么样,一听就让人倒进胃口。
有女人看井旭长得不错。就要跟他玩,结果刚一凑近,他就皱起眉头很嫌弃地避开,说那女的把脸上的粉掉他身上了,这样很不礼貌!
说这种话,到底谁不礼貌?
那女的气得当场就走人了!
之后就没人再不识趣去找他,就算有人看不爽他,有白延在,也不敢怎么样。
白延看得出来井旭不喜欢这种地方,但只要没人去惹他,他倒也能安安分分地坐在一旁等。
走的时候,白延顺便带走了一个还算看得过眼的女人,其实他虽然看着不着调吧,但他真不是多么爱玩的,也不会随随便便找女人,颇有那么一点洁身自好吧,所以他主要就是为了膈应井旭,看他是不是真能在办事时。在一旁看着。
结果井旭真的跟进了他开的房间,当时那女的还问他是不是要三人飞,那样的话要加钱!
三你妹啊,他白延是这种人吗?
跟妹子说不用管那人,压倒妹子就想酱酱酿酿,坐在一旁的井旭忽然说了一句,以刚才他吸入的二手烟,喝的多少的酒,如果再洒掉多少的“子孙”,他很有可能肾虚!
白延顿时就:“……”
想当做听不见继续来吧,他又在旁闲凉地给他指点,说他最好用什么样的姿势,说一会如果投放子孙时,最好是投放多少的量,不要多不要少,要是多了就憋回去,要是少了就再挤……
白延起身,拿出钱包塞了些钱给那妹子让她走。然后狠瞪了井旭几眼,到浴室冲澡去了。
井旭暗暗松了口气,他倒不在乎真在一旁观赏活春宫,他只是觉得各种体液粘在那床上,真的很脏,要同在一个屋檐下,很难忍受。
其实他觉得他比白延委屈,为了依靠白延,他已经忍了很多事了,不然以可乐对他的了解,他遇到不爽的事早把你骂得狗血淋头了,哪还会像刚刚那样“讲道理”呢!
他将目前还算干净的被子搬到沙发上,决定就这样将就一晚,至于床,就让给白延好了,瞧,他也是能很大方的!
唉,他更喜欢一个人待着。就算一个人在家里待上一年半载的他也不会觉得闷,只是觉得人总得工作吧,才开了一家诊所,每天看顾那么一两个病人。
之所以会对可乐特别照顾,其一是医者的本能,他再不耐烦也不会真不管一个躺在自己面前的病人,其二是,可乐是稀有血型,而且是yo型,当时只是觉得好巧,因此对可乐特别了几分,相处后也觉得,如果作为朋友的话,可乐也有那么点意思。
他万万没想到,可乐就是他这么多年心里面惦记着的那个孩子!
越想心里越不舒服,他抱着被子面对着沙发背。
白延出来时,看到的就是空空如也的床,他双手插着光裸的还滴着水的腰:“你就不能一起睡床上,把被子分我一半?”
“你还想跟我睡啊,别做梦了!”
白延:“……”
他能不能把这家伙赶出去?他当时为什么要救他?
就在白延想要将他扛出去扔了时,走进时,就看到那稍显消瘦的背影。
井旭绝对是一个特别难相处的人,脾气坏,嘴巴坏,人还孤僻,有各种毛病,可看他孤僻的样子竟让自己觉得他其实是孤寂的,自己是不是也有毛病啊?
白延抓了抓刚洗的还湿着的头发,给酒店打了个内线,让他们再送一床被子来。
在这之间,两人就不再说话了。
一位大妈把被子送来后,白延躺下就准备睡了。
“把头发吹干了再睡。”以为早睡着了,这么久连姿势都没换一个的井旭忽然就开口了,还是这么……带有关怀的内容,让白延觉得很不真实。
“快点!”没听到白延执行,井旭又催了一遍。
白延还是生病了。有敌人袭来,谁救他?
直到拿着吹风机在吹头发时,白延还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听他的?
第二天白延醒来时,下意识地朝沙发那里看了一眼,发现井旭依然没有换姿势,难道那样睡一整晚,就不会麻吗?
白延走近了沙发要叫井旭起来,然后才发现,沙发其实有点小,他一整晚都是缩着睡的。
井旭身材修长,只是有点偏瘦,这样缩着,有点……可怜兮兮的味道。
白延为自己的想法打了个颤,可怜个屁啊,明明有床分他一半的,是谁嫌弃地要睡沙发的?
叫了早餐吃了后,就是去哪的问题。白延是真不想再让井旭跟着自己,井旭却说:“你怕什么,我又不影响你!”
这特码还不影响啊?
没等他们争出个结论来,井旭的手机就想了,联系他的就是储维笑的人,说储老大想见他。
井旭想了下就同意了,约好地方后,他就把白延也带上了,于是就出现了会馆门口的一幕。
白延很不情愿:“为什么一定要我陪着你?”
“因为我想活命!”井旭停下脚步,转过身正对着白延,他比白延要矮一点,双目却直直看进白延的眼睛里,“我还想再活得久一点!”
哪怕最后一分一秒,他也要再争取一下!
白延望着他的眼睛,有点被震到。
他从来不知道,一个男人的眼睛里,可以这么地澄澈,因为过于坚定一个信任,而那般坚毅!
他回过神,还是摆出很不情愿的样子:“算了,就当为了我的可乐妹妹吧!”
在会馆的某一层休闲区,只有几个保镖,和跟自己手下饮茶的储维笑,白延进去看见是他也有点意外,碰了下身旁的井旭:“你要见的就是他啊,早说嘛!”
99 舍不得你痛苦
白延不客气地走过去跨马式地坐下,自己挑起一个泡在特质水里的杯子,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对储维笑说道:“你最近不是很忙吗,还有功夫在这里喝茶?”
“在忙,也不妨碍谈点事的时间。%d7%cf%d3%c4%b8%f3”储维笑放下手里的杯子,“不过我今天,可不是跟你谈!”
他话一落,坐在白延旁边的孔静,就收走了白延喝到一半的杯子:“白少爷,这边请!”
“嘿,”白延侧过身,将手臂搁在桌上,“什么重要的事,还不能让我听了?”
“关于如何铲除白家,”储维笑给自己斟茶,“你确定你要听?”
“那我不是更要听?诶诶,知道了,我到那边去!”旁边就是健身区,在储维笑冷眼瞥过来后,白延不甘不愿地起身走了过去。
他倒不是真想听人家的秘密,只是井旭昨天才被他二叔追杀被他救下,现在就跟储维笑密谈一些事,实在不能不让他好奇。
不会真是要灭了他白家吧?
心里虽然闪过这些念头,白延看起来依然没心没肺地,潇洒地揪起一旁的一位保镖,拖着他跟自己去球区打球了!
储维笑也让其他保镖退到外边去,休闲茶区里,就只剩下储维笑、井旭,和牢守储维笑身边的孔静、绿叶!
绿叶就是储维笑身边的最佳打手,目前储家所有保镖的总教练,身高马大的,至于为什么叫绿叶,请参考孔颜孔静名字的由来,和大本营里审问姜冠敌的名叫红花的男人,就该知道,这又是某个男人的恶趣味!
井旭坐下后,说:“我不喜欢这种茶!”
“那井医生想喝什么?”
“白开水吧!”
储维笑便让让孔静给井旭重新烧一壶水。
“想问什么就直接问吧!”井旭盯着正在烧的水壶,似在听那水壶底下发出的轻微响声。
储维笑也不跟他客气:“你跟白老二什么关系?”
“没有关系!”
要是听到别人这么想都不想就回答的问题,一定会以为他是不想回答,但以储维笑对井旭这人的了解,井旭说的,就是实话!
心里微一盘算,储维笑改问道:“那你跟那个研究院,又是什么关系?”
井旭冷臭冷臭的脸有了波动,他很是惊讶地看向储维笑:“你怎么知道研究院?”
储维笑一笑:“我自然有我的办法!”
井旭认真地打量他半响,了然了:“我估计,你知道的其实也不多。”
储维笑也不装:“要是都知道,今天也不必特意来问你了!”
井旭静默了好一会,才妥协地开口:“你想知道什么?”
“可乐、白老大、研究院三者的关系!”储维笑很肯定地问出他的问题!
井旭多看了储维笑几眼:“你很聪明,一问就问了最核心的问题。”
“那你可以说吗?”
“并不能……我无法全部告诉你!”
储维笑手指点了点桌面:“那,就挑你能说的,然后再补我一个问题。”
井旭讽笑道:“你改军从商这几年,是不是有很多商人都恨透了你?”
“还行吧,他们都巴着要跟我合作!”储维笑含指着让他跟他合作,不会亏待。
井旭哼了声,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他又沉默了片刻,说道:“首先,是可乐跟白老二的关系,我只能告诉你,白老二很爱他的女儿,我是说。他那个叫白爱菲的女儿。”
他盯着储维笑的眼睛,眼神有着警告,还放慢了语速:“他为了他那个女儿,什么事都做得出来,记住,是什么事!
储维笑眉头轻蹙,问出了另一个重点:“他女儿什么病,需要怎么治?”
井旭笑了,这要换做别人,可能就在想白老二会做什么事,亦或者,继续问白爱菲跟可乐的关系,他却直指最核心的地方:“唉,可乐嫁给你也不亏,我开始相信这世上真的有冥冥中注定这句话了,如果这世上真有人能救得了可乐的话,想来非你莫属!”
储维笑心里不太舒服,他觉得井旭这话听起来,像是有很多人在打着可乐的主意,而可乐……很有可能活不长?
他讨厌这个想猜!
井旭不知储维笑此时的内心,他回答着储维笑的问题:“她的病说起来有点复杂。要治愈不是不可能,但是……必须,全身换血!”
“换血?”
“对,如果是普通血型的人,以白老二的能耐,真抓一个来给他女儿续命不是难事,但yo型血什么情况你也知道,或许他找得到其他yo型血的来为他女儿输血,却无法换血,就好比,b型的可以给b型的输血,但b型血却不一定能给b型血的人换肾是一样的,必须各方面都匹配不冲突,yo型血的人太少了,白老二是找不到的,所以……”
“所以?”为何在这时候停下?
井旭敛了敛心神,跳过那一段接着说:“奇迹总是创造的,他得到了可乐,一个完全跟他女儿在各方面都能匹配不冲突的,对他来说,可乐就是他女儿的容器。不管是换血,还是换被累及的心脏,都毫无问题。可是,在可乐还是婴儿的时候,可乐就被如今的何晋源偷走了。”
“所以可乐不是白老二的女儿?”储维笑发现自己也有想不通的事情,“那dna是怎么回事?”
“你问的这些,就涉及到可乐跟你说的那个研究院的关系了,但这方面,我不能说!”
“据我所知,你昨天就被白老二追杀,”储维笑点出事实,“如果我没猜错的话,真正要杀你的,其实是那研究院吧,你却要为了他们守口如瓶?”
“人总有自己的原则和底线的,总有自己偏执着想要遵守的规则!”井旭满脸认真,“我也不怕告诉你,我就是那研究院里出来的。”
他见储维笑并没有多震惊,知道他大概是早猜到一些:“我父亲是研究院里的人,我从小就在那个研究院里。”也因此,他亲眼见到了可乐的降生!
“不管现在我是不是脱离了那个研究院,不管他们是不是要杀了我,我总归是在那里长大,在研究院里的叔叔阿姨,哥哥姐姐,可能都曾经照顾过我,哪怕现在也可能旧情全无,至少,我是记着的!”
储维笑点头:“我不逼你说,但我总能查出来!”这点自负,他还是有的。
“我知道你有这本事,但我还是要劝你想清楚,你们可能以为这是个非法的组织,可你们一定不知道,他们背后的背景有多庞大,像白老二这样的具有权势的、哪怕仅仅只是金钱的达官贵人就不少,谁不想好好活着,特别是那些有权有势的人更怕死,当这个研究院可能具备帮助他们延长生命的力量,你该知道它的可怕!”
储维笑面色发沉:“我想到了,可你也说了,研究院是不会放过可乐的。虽然我还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但为了可乐的安全,我必须,查清楚!”
井旭听出他话里的坚决,他始终冷臭冷臭的神色稍稍缓和一点:“为了可乐,我可以再告诉你一点,让你有个心理准备!”
在储维笑朝他看来时,井旭语气沉重地说道:“我刚才说了,那些有权有势的人怕死,而研究院具备了可能救他们的力量,而可乐,就是这种力量的源泉,你可以理解为,可乐就是那治病的‘药’!”
在连孔静和绿叶都被这消息震得有点瞪目时,只听井旭幽幽地叹息声:“请保护好她,如果你做不到,哪怕……亲手杀了她,也不能让她回那个研究院!”
“啪”的一声,储维笑生生捏破了他手中的茶杯!
整个休息区,足足静默了十分钟,才听到储维笑平静得听不出任何思绪的话:“你现在需要我给你安排住处吗,想在储宅也行,我负责保护你的安全。”
“暂时不用了,”井旭拒绝,“我继续跟着白延就行!”
虽然他知道,在储宅可能更安全一点,可如果能在白延身边的话……或许他能多一点主动权,将来……
谈话结束,离开时,井旭还是坐上了白延的车,白延对此已经无力反驳了:“作为交换,你跟我说说储维笑都跟你说了什么?”
“你真想知道?”
“废话,不然我干嘛问!”
“没说什么,就说了可乐……之类的吧。”
后面之类的是几个意思?白延忍着翻白眼的冲动:“那说了可乐什么?”
“说她可能会死!”
白延的车子,再次开出了s型!
……
何可倾进门后发现,储诚就坐在沙发上,想到当初,她都是坐在他那个位置上等他,现在就有一种畅快感。
“怎么,你今天有空过来这边了?”何可倾一边换鞋,一边讥讽地说道,“想想,我们也有大半月没见过了吧?”
“储家最近出了什么事,你又不是不知道。”储诚态度平和,看着像变了个人似的何可倾。
何可倾在他旁边的单人沙发坐下,很是散漫的态度:“哦,是吗!”
储诚目光深沉地看着她许久,才说起今天来的目的:“何家断绝了跟储家的合作?”
“是啊,”何可倾拿起遥控打开电视,随意地口气说道,“现在储家已经没有合作的价值了,不断了,留着过年吗?”
储诚轻声笑了出来:“我还听说,你现在又跟吴家有了合作?”
“良禽择木而栖!”何可倾抽空回头看他,“诚,你总不能让我将整个何氏企业,都跟着你们储家一起陪葬吧?”
“所以,”储诚平静地接受了这个结果,“你是选择跟储家断绝关系,包括你和我的关系?”
“想跟我断绝关系的,不一直是你们储家吗?”何可倾自己倒先激动了起来,“想想你们是怎么对我的,你们从头到尾都没把我放在眼里,当我是什么,奴婢?还是仆从?”
“这都是你自己想的!”储诚不得不为储宅的各位辩解一句,“在储宅的所有人,没有哪个这么看你!”
要不是她自己屡次三番的要对可乐下手,就连父亲,早先不也都跟她客客气气的?
何可倾冷讽地哼笑着:“得了吧,现在储家失势了,你当然要说这种话!”
储诚不再辩解,他知道说什么她都听不进去的,她想要得到最好,她想要储家所有人都奉承她才会满意,可那怎么可能?可乐对储宅的每个人都是尊敬的,从未想过谁去奉承她。
道德观、价值观完全不同,还能说什么?
储诚最后问:“那么,我们的婚约,算是解除了?”
何可倾有那么一瞬间的不舍,但想到如今储家的情况,想到储诚处处帮着可乐,她就咬牙说道:“是,我伺候够你了储诚,我受够了总要在这里等你。我受够了你们父子对我那种随时可以舍弃的态度!”
储诚觉得很可笑,他为了她,就那么抛弃了可乐,伤害了可乐,以至于从友好的关系变成如今不尴不尬的存在,她却受够了他?
是,这段时间他确实有避开她的意思,但任谁伤害了自己看着长大的妹妹,会毫无愧疚的?那样的人,就真的是个人渣了,还值得去爱谁?
更何况,最近确实是忙,天翻地覆的忙,一开始忙着找父亲,忙着处理父亲失踪后,储家内部的各种问题,后来找到父亲了,更要忙着父亲交待的事情,现在,储家风雨飘摇,忙碌更不用说。
这些也确实是他的不对。他不想解释,想来,解释也没用。
最后那句话,却更是可笑,是他们两人处朋友,又不是她和父亲处,她却想着父亲舍不舍弃她?人家的老婆是可乐,又不是她好嘛!
“好,如你所愿吧!”
说完储诚就起身了!
大概是他放下得太简单,让何可倾又不满起来:“储诚,你是不是从来都没爱过我?”
储诚回头,静静地看她,看她的眉眼,却不再有最初熟悉的模样:“不,是你从没爱过我,你只会要求我爱你,却从未要求过你自己爱不爱我!”
所以他才会说,那句随时会舍弃她的话很可笑,一个从不想付出真心的人,却担心着别人是不是会抛下她,不可笑吗?
“我承认。和你在一起,我很累,你永远只会在乎你得到了什么,却从未想过,我需要的是什么。我想你也累,否则你今天也不会说出这些话,既然我们都累,分开也好。从今往后,各自安好,你,好自为之吧!”
储诚不再理会她是不是还想说什么,分开是她说的,说会被舍弃的她,却是最先舍弃的那一个,在看不到储家价值的时候。
所以,他没有什么可惜的,也没什么遗憾,走出那栋公寓时,他只觉得……轻松!
……
储维笑是在快十一点的时候到家的,他怕老婆在家里等太晚,本来想在九点前回到家,谁知道临时又出了点事,紧赶慢赶的,好在,还没超过十二点。
他来到主屋二楼的小客厅,就看到可乐抱着抱枕,躺在懒人沙发上看电视。
这一幕,似乎跟何可倾那个公寓里发生的一幕很像,但是……
气氛却完全不同!
可乐听到声音转头看去,见是储维笑回来了,拿开抱枕起身,朝他小跑过去:“叔叔,你回来啦!”
她垫脚搂住他的脖子,他搂住她的腰,动作熟练得一看就是每天练过的。
她和他蹭了蹭脸颊,再交换了下口水,然后她脸红红地把他拉到小茶桌边,两人坐在软垫上。
在那只比膝盖高一点的小茶桌上,有一个带着花边的小罩子罩着什么,可乐带着神秘的笑容将那小罩子打开,里头赫然是一个小蛋糕。
蛋糕的造型自然比不上蛋糕专卖店里的那些蛋糕,大小呢。比男人的手掌稍大一点点,覆盖着一层白色的奶油,旁边环形上是不规则的花边,忽大忽小忽高忽低的,蛋糕上面呢,则用粉红色和绿色的奶油弄了两朵花,也是歪七扭八的,花不太像花,绿叶不像绿叶,旁边还有一点点缀,点缀看起来还可以,很有凌乱感!
倒是字写得不错----储维笑生日快乐!
“叔叔,生日快乐!”可乐凑过去,在他脸颊上“啵”了一声,“我们来点蜡烛吧?”
她正要把蜡烛递过去,发现他坐着不动,就有点扭捏起来:“你不是嫌弃蛋糕不好看吧?那、那我不会嘛,我能做成这样已经很不错了,你不可以嫌弃!”
她从何氏企业回来后,就开始捣鼓了,厨娘在一旁指导。从打鸡蛋开始。
一开始,她想是做一个大一点的,看起来比较有气派的蛋糕,但,几次失败后,只好改成这个小蛋糕,那些奶油装饰,也从原本打算的种种可爱图形变成了小花两朵!
那她尽力了嘛!
别的都还行,就厨艺吧,她就没点亮这个技能,他当初在医院,她每天给他做饭,每天练习,也就能抄点比较家常的而不会炒焦的菜!
“怎么敢嫌弃?”储维笑环住自尊心受挫的可乐,“我只是觉得这两朵花,雕刻得别有一番滋味,就多欣赏了一会。”
可乐笑了出来,自黑道:“我还以为你会说,这是不是两个粉红色圆子呢!”
两人插上那种能吃的蜡烛,点上,储维笑再把灯关了,整个客厅就只有蜡烛的光辉,照亮彼此的脸庞。
可乐清了清嗓子,然后给他唱起了生日歌,唱完之后,拿出早就准备好的礼物:“叔叔,恭喜你啊,又老了一岁,我可是听说了,都是老夫少妻的话,老夫都会特别宠少妻的,你以后更要疼我爱我,凡事都要听我的!”
储维笑捏了捏她鼻子,然后故作疑惑地问:“现在是许愿环节,你这是替我把愿许了?”
“啊?”可乐唯一过生日的经验,就来自去年,还闹了点事,她都忘了点蜡烛唱完生日歌后就可以许愿了,她忙摆手,“不不不,刚才我说的不算,你再自己许一个!”
她刚说的都是自己的,都是、开玩笑的,怎么能算数呢,他应该好好替自己许一个好愿望!
储维笑看着她有点紧张,连连说自己刚才说的不算,生怕抢了他许愿机会的模样,心里疼得发紧。
她总能给他最大的暖意,来拨动他的心弦,说着让他疼她爱她,却总是反过来疼他爱他。
他压着她的后脑勺,把她带过来,额头贴着额头:“我的愿望,就是每天醒来的时候,我都能很确定地对自己说,我比昨天,更爱你了!”
可乐又开心又羞恼,轻拍了下他的肩膀:“都、都老夫老妻了,还这么肉麻!让你说正经的!”
“这就是我最正经,也最大的愿望!如果真的有神明,就让他实现我这个愿望就行!”
他的眼睛,被蜡烛的光映照得有点闪,可乐却仍被他眸底里的、宛若快要翻起的海浪般的情潮覆盖。连挣扎的意愿都没有,甘愿沦陷。
“叔叔,你也有笨的时候!”她幽幽轻叹,“如果有一天,我不爱你了,或者……我不在了,你岂不是会很痛苦很痛苦?”
“不会有不爱我的情况发生,”他不会允许,至于不在了,“你爱我,就舍不得我痛苦,那么,就会努力活下去的!”因为舍不得他痛苦,不管发生什么事,不管身处在怎样的阿鼻地狱,她都会活下来!
“我收回刚才的话!你绝对是最狡猾的!”
所以,她怎么逃得脱他为她设下的魔网呢!
……
储家储维笑的新闻又升级了,继他猥亵儿童、侵犯未成年、杀人等多项罪名后,又有储家人喊冤,说他不顾同胞之情,只因孩子贪玩。过于吵闹惹新任的当家夫人不满意,储维笑就鞭打孩子父母,最后还从储家里除名。
换做以往,储家执行家法时谁敢往外说,现在嘛,明显是投靠了另一方!
网上全部都是骂储维笑的,而后面这次,连可乐都不被放过,之前,还有人同情可乐是不是因为童年的遭遇,和势力的威逼,才不得不嫁给储维笑,现在都在骂他们是物以类聚,浑身散发着腐烂的恶臭。
铺天盖地都是谴责他们的话,实在是太过了,让一些原本跟风的吃瓜群众开始感觉到不对。
堂堂一个储家,那可是储维笑啊,不至于弄得现在这样吧?一面倒地全是谴责他和可乐的,是不是太夸张了,这里面,不会有什么阴谋吧?
储维笑,会不会是被陷害的?
当然,这个想法,现在只是一个小苗头,在一个小贴吧里的一个小帖子上,被几个人小小的讨论着……
……
“夫人,他们来了!”
可乐正窝着看儿童片,管家走进来低声说道。
可乐微微直起身,她知道管家口中的“他们”是谁:“叔叔回来了吗?”
“已经通知了,正在赶回来的路上。”管家交待完储维笑的行程,又道,“先生还吩咐了,让您不用理会他们,等他回来再处理。我也觉得夫人您就待在楼上好,他们来者不善,不适合你去应对他们。”
“那怎么行,”可乐撑起身子,笑容有点冷,“总不能让他们还有借口说,叔叔家里,完全不把他们这些亲人当回事吧?”
想到他们的嘴脸,可乐冷哼一声。然后对管家说道:“你先下去,我换件衣服。”她现在穿着舒适的休闲服,显然不适合招待客人。
可乐下楼时,大厅里已经坐了好几个人,储二爷一家倒是没来,以储维希一家为主导的,倒是基本都来了。
“是你啊,你可没资格跟我们谈,把我弟弟叫出来!”储维希一看到可乐,就不屑又不耐烦地说道,她坐姿倒符合一个贵妇,身子微侧,双手也叠合在腿上,但却是用眼角的余光瞟一眼可乐,完全地不把可乐放在眼里。
有她带头,其余人的态度更不用说,有两个比较年轻的,只比可乐大一些的女人,更是直接冷哼,朝可乐翻着白眼。
说白了就是嫉妒吧,储维笑虽让不少女人畏惧他。可他出众的外表、气质,出色的能力,都足以让许多女人为他倾心,结果却被这个可乐便宜了去。
哪怕以储维笑如今的情况,让她们嫁她们也不敢嫁,而她们曾经对可乐有多嫉妒,现在就有多幸灾乐祸,大概属于我们得不到,你也休想得到的心理?
可乐一点不受影响,自在地坐下,孔颜和管家则牢牢守在她旁边。
她得体的微笑:“三姐可能误会了,我什么都不懂,本来就不能跟你们谈什么。只是啊,”她轻飘飘地看了所有人一眼,“这是我家,你们既然来了,身为主人,我这不是来招呼你们的嘛!”
然后让一旁的佣人赶紧给客人上茶!
“你家?”储维希听到她的话就生气,“很快就不是了!”
她才应该是这个储宅的主人!
“不管以后是不是,”可乐冷静地告知,“至少现在,这里是维笑的家,而我是维笑的妻子,三姐,你再怎么样,也只是三姐!”
储维希正接过佣人递过来的茶杯,闻言,抓起茶杯就直接掷在地上,虽然铺着地板,茶杯没坏,但里头的水渍却弄脏了名贵的地毯:“你算什么东西,敢在我面前显摆!”
“就是,希望等你被赶出这里的时候,还能说出今天这样的话,不过到时候啊,人家还当你是神经病呢!”那两个女人中的一个,迎合着储维笑讽刺着可乐。
可乐倒是笑了,她很平静地看了眼地毯上的水渍,好脾气地让佣人去收拾:“三姐这是做什么呀,这地毯名贵得很,现在有钱都不一定买得到,这种绒毛听说现在已经不生产了。既然三姐觉得这储宅以后是你的,那……”
她很是歉意地看着储维希:“那我也只能留给三姐以后头疼了,反正我是没本事换的。”
想到这茬,储维希立马朝地毯看去,毁得肠子都青了。
储宅经历了储家数代,这里面的东西都是很久以前就流传下来的,确实是如今有钱都买不到的,是真真正正身份地位的象征,她心心念念地要住进储宅,很多大一部分就是为了这些,现在竟被她自己给毁了一块上好的地毯!
身旁她带来的女人还在骂可乐不要脸,她转过头去就呵斥:“给我闭嘴!”
她突然意识到,可乐从一开始就给她传递的一个讯息,至少到目前为止,储宅还是属于储维笑的,那么储宅里的这些东西也都是他们的,在此之间,他们要怎么处置储宅里的这些古董,谁都没有权阻止。
万一现在把可乐惹恼了,到时候给她一个空壳子,她不是白忙活了吗?
她下意识地朝可乐看去。就见可乐给她一个很正常,但由她看来就很不正常的微笑。
反正成功在即,不急在这一时教训对方!
接下来,两边的交流就相对和谐一些,基本上可乐问他们是否还有什么需要,然后储维希不耐烦地说不用,大部分时间都是在沉默,以至于跟储维希来的几位,都纷纷感觉不太自在。
这跟想象中的,把人家逼迫得跪地求饶的场面完全不同!
可乐倒是轻松得很,捧着管家给她的,适合孕妇喝的茶,慢慢的一小口一小口地喝着。
她心里觉得挺好笑的,铺在这大厅里的地毯确实很名贵,但并没有她所说的现如今已经难寻的地步,楼上倒是有她所说的那种地毯,可怎么会用在人来人往的大厅里,不等于让人践踏吗?
至于储维希心里想的觉得她是在威胁她的事,就更不可能了,可乐从不相信有一天这储宅会属于储维希,或者其他任何人。又怎么会破坏储宅里的任何物品呢?
都说聪明反被聪明误,当真可笑至极!
就在这众人尴尬可乐悠哉的气氛当中,储维希总算是赶了回来。
他一来,就先好好看几眼站起身迎接他的可乐,确定她不仅没事,还好得很的样子,赶在路上时的担着的心这才放下。
也是,他家乐乐怎么会轻易让自己吃亏呢!
“嗯咳!”
储维希不得不出声来提醒回家只顾着老婆的弟弟:“你可算回来了,我们几个,可等你很久了!”
“三姐怕等的话,”储维希揽着可乐坐下,“下次让人先预约,选好时间,就不用让你等了。”
“笑话,我见你还要预约?”
“那三姐也只能这样等了!”
淡淡两句话,差点没让储维希又气得发作,某位堂哥赶紧提醒她一下,她忍下气来,想着今后还得他求着见自己呢,委实不用计较他现在的几句口舌之快。
她再次咳着清清嗓子,说起正事:“我们今儿来。是有事要跟你商量的。”
“三姐请说。”储维希端起可乐的杯子,喝了一口,觉得味道尚可,又多喝了两口。
可乐见了,忙让管家再添一杯上来,想着他肯定忙得连水都顾不上喝。
“你看看现在储家变成这样,我们当初可都是劝过你,是你非要娶这个女人的!”储维希再次瞟可乐一眼,“你当时也跟我们保证了,要是出什么事,你可是要一力承担的!”
储维笑将杯子还给可乐,这才朝他三姐看去:“那三姐要我怎么承担?你都联合着外人召开记者会把我批评得那么不堪,我都没有跟你算账了,你还要我怎么承担?”
储维希眼神心虚地闪了下,但还是硬气地说道:“我那是实话实说,现在储家被你搞成这个样子,我也是为了保住储家其他人才把你推出去!”
可乐撇开脸偷偷翻了个白眼,明明是储三姐他们联合外敌,才让储家如今风雨飘摇,她倒还有脸说出这些话来,果然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所以,三姐的意思是,联合外人陷害自己的弟弟,也是大功了?”储维笑右腿叠上左腿,身子往后一靠。
“你口中的外人,是现在能够拯救我们储家的,”储维希挺了挺上身,“我就实话告诉你吧,他们已经答应我了,只要储家家主换成我们三房中的人,就可以帮我们脱离如今这个泥沼,小弟,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这是要我主动退位让贤了?”
“是你自己说了,一旦出了事,你一力承担!”
储维笑轻笑,他当时的一句话,倒成了他们逼他退位最好的理由了?
储维希见他笑了,就有点发毛,稍稍软下语气苦劝:“小弟,这可是为了整个储家!”
储维笑不答反问:“你口中说的,能帮助储家的。是指吴家吧?”
“这你就不用管了。”
“呵呵,”储维笑笑容攸冷,“你就不怕,你们现在投靠了他,支持他上位后,他们就卸磨杀驴吗?”
“这是合作,”储维希很有自信,“我们自然也有他们的把柄,一旦吴家上位,我们就是功臣,到时候储家在b城的地位,还能更上一层楼!”
储家在出事前,因为有储维笑,地位已经够高了,已经是b城里贵族圈里很多人羡慕嫉妒,又极想除掉的一个家族,再更上一层楼?难不成还想连政界都顶替下来不成?
真真是愚昧,那么多历史都读到哪去,功高盖主而被君王处理掉的将军难道还少吗?
储维笑懒得去纠正三姐他们的想法,脑袋里的智慧是天生的,有些愚昧的人再怎么教,也变不聪明,他可不想浪费时间跟层次完全不同的人交谈。
“总之,让我自己退,”储维笑故意一顿,看他们一个个期待地看着自己,冷笑,“那是不可能的!”
他倨傲得堪比一代嗜血元帅,宁折宝剑也不会像敌人投降:“有种,你们就把我逼下去!”
“你,你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你要知道,要是等我联合所有族人把你逼下去,你可是连一块砖瓦都不会有!”储维希气急败坏地,差点又把手中的茶杯摔了。
储维希冷讽地勾起嘴角,如果他自己退,把家主的位置直接让给储维希,那储维希就能名正言顺的继承,反之,任何储家人有可以争一争,到最后可就不一定是储维希坐上这个位置了。
所以她当然急。
“我话就搁在这,你们想怎么样都可以。成了把法律文件拿来,我自然带着我的老婆离开这里,否则,你们也就别再来了。”他笑容收起,眼神冷厉,“不然,来一次,我就让人把你们打出去一次!”
“你……”储维希站起身,她带来的堂兄堂姐、侄子侄女也想闹一闹,然而他们嘴还没张,几把枪就对准了他们的脑袋。
储维笑冷傲地看着他们:“你们以为网上传我会杀人,是假的吗,从这时候起,谁敢再说一句话,就等着被抬出去吧!”
没人敢真的在枪口下挑战自我,直到被请出储家大门,都没能哼一声,包括储维希。
至于出了储家大门,他们怎么骂怎么说,那都是他们的事。
可乐将管家重新倒好水的茶杯放到储维笑手中:“你多喝点水吧!”她只关心他的健康,一点都没把储维希这些人放在心上。
储维笑接过杯子。说:“等这些事解决后,你好好想想,有没有想去的地方!”
“嗯?要去旅游吗?”可乐诧异地问。
“你忘了?结了婚,是要度蜜月的!”
可乐这才想起来,不禁也兴奋起来:“对哦,我都忘了。”赶紧搂着储维笑的胳膊,“那我们去哪好?”
“这个啊,你好好想,想好了再告诉我!国内国外,只要是你想去的,我都陪你去看看!”
……
储维笑开始闲下来了,倒也不是真闲,就是不用再过天一亮就走,可乐睡着了再回,连好好跟可乐温存的时间都没有的日子,虽然依然还有一推事,但只要在家里的书房就可以解决,便有了时间跟可乐在花园里的小亭子里喝下午茶。
“你全都安排好了?”可乐拿了块马卡龙咬了一口,跟老公闲话家常,虽然这“闲话”事关了好几个家族的生死。
唔,厨娘的手艺越来越好了,这马卡龙做得真好,不会太甜,吃多了也不觉得腻,也不用担心色素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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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都安排好了?”
“嗯,接下来,只要等‘某些事’发生就行!”储维笑拿着马克杯,喝了一口咖啡,发现是甜的,“你让人给我多放了奶精?”
他不用想都知道是谁做的,其他人可不敢擅自更改他的饮食。
可乐嘿嘿两声:“大好时光,干嘛喝苦的,想想,等这些事结束后,我们就要去度蜜月了,你不觉得甜吗,不想来点甜的?”
“我本来也没喝苦的!”储维笑哭笑不得地把杯子放在透明玻璃桌上,“太甜了。”
他可不自虐,虽不喜甜,但也不会专门去喝苦咖啡,只是奶精加得少一点罢了。
“那你吃点这个,不是很甜!”她将自己吃了一口还剩一半的马卡龙塞进他嘴里,“很好吃的!”
储维笑纵容地张开嘴巴,吃她的口水。
这时候,可乐的手机就响了,一看,竟然是伊蕊儿打来的。
“师父、师父不好了,有人来店里闹事,现在、现在都……”
“先不急,你和巫灿灿保护好自己,我们马上就过去!”
电话挂了后,可乐马上朝储维笑看去,储维笑安抚地给她喂了个点心:“放心吧,我早让人看着了,闹不到哪去。”
他是走一步看十步的人,在事情要闹起来之前,就把方方面面都想到了,又怎么会露掉可乐最看重的手工坊。
准备陪可乐去一趟,临走前下意识地端起杯子想再喝一口,到了嘴边,又只能放下。
可乐看了好笑:“不想喝就算了,下次不让人给你放那么甜了,一会到店里,让巫灿灿给你调你喜欢的鸡尾酒!唉,自从你变回储叔叔后,我们还没一起到手工坊呢!”
甚至这段时间,她因为不好出门,玩偶都是在家里做好后,让人给手工坊送过去的,想想,最近对手工坊真是,太不上心了,该好好反思反思!
两人到手工坊时,并没有马上进去,现在他们可是“名人”,就算大家依然不认得储维笑,但认得她啊,只要联想一下,就能猜到可乐身边的人是谁了,哪怕可以伪装,可乐也不能让两人冒险。
他们在对街的地方打开平板电脑,上面是对手工坊里头的监控,此时手工坊里乱成一团,玩偶、毛线、特制的衣服等等都被扔到地上,被人践踏。
那些,有的是她做的,有的是学得不错的伊蕊儿自己做的,还有客人学会后放在这里展示的,看到如今这般景象,着实让人痛心。
可乐暗暗吸一口气。忍耐下去,她已不是当初被城卫队抢走玩偶时,会凭着冲动冲上去想抢回来的人了,她会考虑,那么做的后果,是不是会对旁边的亲人朋友造成伤害。
储维笑赞许地摸摸她的脑袋,他原本还担心可乐看到里面的场景会直接冲进去呢,果然是长大了啊。
他陪着她继续看。
里头有两拨人在争执,其中一方就是来闹事的,又是骂又是动手的,跟流氓要讨保护费一样,另一方除了伊蕊儿和巫灿灿外,还有好几个来自“邻居”和“顾客”,当然都是储维笑安排的人了,他们护着伊蕊儿和巫灿灿不被人伤到,东西呢,真正贵重的都収起来了,剩下的这些,砸,使劲砸!
一边砸一边全记录下来,说过什么话,碰过什么东西。全都在那些记录里。
闹事的人本来还挺威风,但见到对方这种态度,逐渐心虚下来,踩踏东西的动作也没再那么不顾后果,就像一方撒泼,另一方冷眼相看还记录着你的蠢样,你闹着闹着总会闹不下去。
对方起先还凶神恶煞地要抢录像的东西,随即在几个“邻居”的手里吃过亏后,只能撑着面子又骂了几句后,在领头的示意下,边警告着还会来边散了。
等人都走光后,可乐这才和储维笑进去。
“师父!”伊蕊儿看到可乐时,又是委屈又是后怕地跑过来,那是一种想要跟长辈寻求安慰的下意识反应,但走近两步看到储维笑后,她马上停了下来。
这时候,她才想起如今网上正火的那些新闻,她倒是不相信那些将储维笑诋毁得十恶不赦的报道,毕竟他是古笑时,他就跟大家长一样护着整个手工坊,谁会质疑那犹如守护神般存在的人?
她只是对他的身份,感到了畏惧和……崇拜!
一个只存在传说中的人物。竟然一直就在自己身边,她觉得靠近一点都是种冒犯。
可乐也怕她会对网上那些事有芥蒂,就状似开玩笑地问:“怎么,不认识我们了?”
“不、不是……”伊蕊儿顿了下,然后突然对他们来了个九十度的弯腰,“师父、师公好,以前有眼不识泰山,有怠慢之处,还、还请师公多多原谅!”
可乐有点蒙,这演的哪出啊?
储维笑倒是笑了:“恕你无罪!”
“谢师公!”
可乐:“……”
她朝巫灿灿看去,觉得他可能会正常一点,谁知道,他一脸郑重地宛若要做什么大事地走过来,不仅也来了九十度鞠躬,还捧出了一本本子递给储维笑:“帮我签个名吧?”
这、这又是什么情况?
储维笑也不免多看了巫灿灿两眼,伊蕊儿可能是因为储家储当家这个身份,让平民过于地高看,但巫灿灿似乎并不是这样。
“找我签名?我可不是艺人明星!”
“我、我知道,但我最崇拜您!”
“崇拜我?”储维笑“呵”道,“你可知道网上那些,都是怎么说我的?这样,你还崇拜我?”
“我知道那些都不是真的。”巫灿灿直起身,总是一板一眼的清秀脸上,是难得的紧张,“我知道您是杀过人,但那是你曾经的职责,您杀的都是坏人,都是敌人,都是为了救人……”向来老成的他竟有些语无伦次,“我、我听过你很多事情,所以……”
储维笑打量起他。
平民都只知道储家地位崇高,但大家只知道储家有人生意做得很大,有人做了很大的官,储当家就掌握了这些,所以一听到杀人,他们只想到是权力者的游戏和残暴,根本无法了解真相。
而贵族圈的人,知道储家,特别是储维笑在军部拥有很高的权威,他哪怕退居幕后了,依然可以随时调动一整支兵出来,所以跟应家争那个位置的那一派,首先要解决的就是储家,只要储家在。应家就不会倒。
贵族圈里也只有很少一部分的人知道,储维笑的前身,都做了什么兵,执行了什么任务,是怎么靠自己一步一步得到如今的成就跟地位。
但显然,眼前这个巫灿灿是知道的,还、听说了不少?
他想到有个隐退的将军,就是姓巫,以前跟他一起战斗过!
想到此,他拿过巫灿灿的本子,写了一个代号,却不是他的名字:“我现在的名字,只能签在文件上,无法给你签名,用这个代号可以吗?”
似乎这个代号更让巫灿灿欣喜,他拿回本子后,在那代号旁边摩擦着,连连点头。
储维笑笑了:“那拿回去,给你爸看看!”
他给那家伙的儿子签了名,以那家伙的脾气估计要气死吧?
巫灿灿不明所以,但还是点了头,对储维笑言听计从的,他从小就听父亲跟他说过年轻时候的事情,跟自己的战友如何如何,虽然任务具体做什么,出行到哪些地方的名称不能说出来,但也无碍于巫灿灿在童年的心里,就对储维笑有了很深的印象,特别特别的崇拜他。
伊蕊儿一见,虽然她不太明白他们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但无碍于她跟风,赶紧找来自己的本子,也要储维笑签名。
“不签!”
“为什么,你都可以给灿灿签!”伊蕊儿不解,很委屈地抗议,“不然你跟他一样签那什么代号也行啊!”
储维笑吓唬她,哼了一声:“你偷拍我照片,我都还没跟你算呢,确定要我的签名?”
伊蕊儿脖子一缩,本子也跟着缩回来,转移话题地巴巴地看向可乐:“那个,师父啊,我们现在怎么办啊?这些要怎么处理?”
她指了指满地的狼藉。
可乐轻叹,弯腰从地上捡起一只玩偶,拍了拍上面的灰层:“只要没坏的,都収起来吧,这些以后就収起来,不卖了。”
“啊,你是说,这个店不开了吗?”伊蕊儿一脸天就要塌了的模样,眼看着都快哭了。
“不是这个意思,”可乐哭笑不得地点了下她的额头,“赶紧把你的泪泡収起来。”
她环顾着整个店面,有着满满的怀念和感慨,还能记得当初走投无路,跟古笑去摆地摊的心情:“我的意思是,这些都脏了,再卖给客人不太好,收拾好,我们自己藏着,你们要喜欢也可以带回去,或者送给你们的家人朋友。”
她转过身来看向他们,充满着斗志:“这段时间呢,手工坊会关起来,我们呢,趁这个时间,好好的研究出新的有创意又实用的玩偶,或者跟生活有关的编织物品,再把这个店面重新装潢规划一下,你们要有什么意见,都可以替哦!”
“意思是,只是修整,不是真的要关门?”伊蕊儿满怀希望地看着她,就连巫灿灿也是直视过来,他在这里待得很开心,难得有个地方可以让他这么随心。
“那当然,”可乐盯着储维笑,“这里,有我那么多的心血,那么多的想念,怎么可能真的关门?”
当初古笑说,她的这个投资一定会有回报价值,他们以后要做大,要做成品牌。
只是后来,重归演艺道路后,她就只满足于这么一家小小的店,所用的精力大大的降低下来,到了后来。也只是当做一个别业,古笑变回储维笑后,就久久地才来一次,很多客人要订做的,伊蕊儿能做的就做了,不能做的给她打电话,她在家里做好再让人送过来。
她觉得自己很忙,各种事情各种麻烦,还怀着孩子。
但这些不过是借口,当看着它被闹事的人那般糟蹋之后,她才发觉这里对她来说多么重要,是她和古笑的开始,是她和古笑的记忆。
她现在会嫁给储维笑,都源于跟古笑的那一段最真确的过往!
储维笑与她对视几秒,缓步走到她跟前:“抱歉!”
“为什么道歉?”
他看着她,这是他和她一起经营的小店,却在后来,被他完全忽略,除了让人保护好这里外,就没参与过。
不知道这里面都卖了些什么,不知道她最擅长做哪一样玩偶,不知道等冬天来临。她还会不会再给他织毛衣!
他将她捞进怀里抱住,下巴搁在她肩上:“我们好好修整,以后再好好地把它开起来,做成你独有的品牌!假如,我们这次的事失败了,我们就要靠这家店过活了,再不行,我再陪你去摆地摊!”
可乐环住他的背,深埋在他怀里。
那是跟古笑同样的气息,从来就没变过!
一道闪光划过,两人同时朝源头看去,就见伊蕊儿尴尬地笑着:“我、我忘了关闪光灯了!”
……
就在网上的舆论一面倒的讨伐储家、讨伐应家,也相对的出现许多指控他们的证据之时,近些日子来,宛若扮演着审判者身份的吴家也出事了。
先是被查出他们吴家某位子弟开的公司,出现漏税等问题,紧接着,他们新开的某家餐厅就吃死了人。
经过调查,餐厅的营业执照,是通过关系得到的,食品安全检查更是派“自己人”走个过场。
谁才是以权谋私,这才是。
事情一发生。就由一个中正派接手管理,让吴家连个补救的机会都没有,然而对方又是站中的,谁都不偏帮,想找对方错处来掩盖已方的错处都不能。
如果只是这样,吴家本家完全可以跟那名吴家子弟脱离关系就好,可事情一波接着一波地被揭发,这么多年,只要他们干过,就能被抖露出来。
比如谁和谁争执一个女的,害死了对方,然后花钱解决,比如谁被某个女演员状告qj,然后一检查,发现那谁尿液里显阳性,是个吸毒者。
比如谁,利用官职的便利,和他人的有意讨好,玩弄了许多女性,这里面还包括未成年,什么是禽兽不如,有图有视频,这才是!
又比如和谁勾结,陷害了储家和应家。
一桩桩,一件件,都有完整的故事结构跟证据证词,跟指责储维笑那些捕风捉影的,完全是两个概念。
吴家这才想起,储维笑是谁啊,他当初被国家派出去完成各种任务,这里面就包括潜伏在他国收集某些证据,为此,储维笑训练了一批堪比猎犬的队伍。
原本,敌方想着,不能正面跟储维笑打,谁能打得过“战神”是吧,得亏了储维笑自己送上了个大把柄,他们就想着凭借着污点,用舆论把他拉下马来,他总不能朝所有网民开枪吧?
却不知,他们可以诬陷他,他却可以堂堂正正地找出他们所有的阴私,这个贵族圈里,谁没有阴私。谁没做过几件违法的事?差别不过于大或小,长辈有没有能力替你擦屁股!
大家都心知肚明,也都懂得藏好自己的尾巴别被政敌抓到,可在储维笑的那群“猎犬”的鼻子下,想藏?藏得了吗?
当然,储维笑也不是无敌的,不然早先,也不会差点就死掉,失忆了被可乐救走,但也因为如此,让储维笑有了更多的警惕。
对方最大的错误,就是太急于出手,太急于想把储维笑拉下马,以至于逮到他一个污点,就急忙忙的开始攻击,却不知,这才是储维笑挖给他们的陷阱。
网上如此一面倒的批判储维笑,真的都是他们的杰作?不,这里面还有储维笑自己推的手,什么叫物极必反,当所有人都骂这个人时,这个人就会处于一种类似于弱者的姿态。就会很多人心里存疑,而一旦反弹,一旦有机会证明这个人的无辜,那么,就会有铺天盖地的人同情他,想为他讨回公道。
这是储维笑在从可乐当初的经历中,得到的灵感。
在吴家接连出事的时候,可乐那个在这段时间完全消无声息的微博,发了这么一条:
v何可乐:“要我告诉你们,我的初吻,是在高中的时候……和一个闺蜜玩游戏时不小心丢的吗?要我告诉你们,我跟大叔的第一次,是在我们摆地摊之后吗?要我告诉你们,我背后的一个胎记,他直到去年才知道吗?在我已经成年的时候,一个大我十岁的男人向我求爱,这算特码的x儿童,qf未成年人?大家问我为什么会嫁给大叔?
这个问题很好笑。
我要说是爱,你们肯定笑话我,既然不信,那我就说几点实际的。
大叔长得帅啊,大叔气质好啊,大叔身材好啊,大叔对我好啊,大叔还有钱啊,不管哪一样,我有本事嫁,有本事让他宠我一辈子,这有什么不可以?这是我和他的婚姻!
还有很多人说他是我公公,呵,男未婚女未嫁,凭什么谴责我们?你们怎么不去谴责抢走了我前未婚夫的那个三?”
这些话下来,有人说不信,但更多的是点赞叫好,其实很多人对心目中的姐夫猥琐小小乐这种说法,都感到无法理解,为什么要把他们原本想象的美好的养成,说得那么不堪?
更甚者,如果从小就对小小乐有企图,那可乐后来又怎么会跟大叔的养子订婚?
至于公公儿媳什么的,拜托,现在什么年代了啊,多得是曾经的女友,结果嫁给了自己爸爸的例子好嘛!
就在大家为这件事争论不休,各有各的看法时,一位老将军,是真的很老了,九十多岁了,是从那个年代过来的,大家心目中真正的将军。
他突然就接受了采访,九十多岁了依然神采奕奕。
他说:“……大家都在指责小笑杀人,我就很纳闷,他曾经是军人,他曾经被派往到某个国家帮忙抗敌,也曾经去跟恐怖分子战斗过,他杀的人难道是不该杀的?他守护了你们保卫了你们,结果你们反过来指责他杀人?这、这没道理啊!”
“难不成,你们所谓的杀人指的是无辜的百姓?那证据呢,最起码有个认证,杀的又是谁,统统没有,就可以因为有个人说你杀人了,你就杀人了?”
群众越是知道真相,自然越是痛恨那个把黑说成白,再把白说成黑来愚弄大家的人。
偏偏这时候,曝光了一组视频。就是储秋雨夫妇的儿子,差点把可乐推下楼未遂,还嚷着可乐推他们儿子的视频,大家都知道可乐现在是个孕妇,也都听到那孩子在推人前分明问了“你是不是可乐”,也就是说,那个小孩,就是专门等在那要推可乐下楼的。
简直是细思极恐!
想到储秋雨如何哭着喊着说储维笑残害同胞,再对比这个视频,就觉得这一家子十分恶心。
上面说了,承受多大的污蔑,被澄清时,就会有更多的人去同情,去帮他讨伐那些真正有罪的人。
再看看报道出来的,全都有证据的吴家,和跟吴家关联的那些家族的罪证,原本批判储家批判得有多狠,现在就百倍千倍地弹回他们身上。
这个时候,某高中,引发了罢学狂潮,记者采访后,发现。他们全都是因为应晨被处分、被停学这件事,因为,应晨才是那个真正的保护者。
原来,应晨虽生在应家,但在事发之前,很多同学都不知道他的身份,他就如一个普通高中生一样跟他们学习、打闹,而被应晨打的那个同学,是个穷学生没错,但不知什么心里,可能从山里来的他,无法忍受贫富的差异,不敢让人知道他是穷人,来上学两年,他就学会了买高档衣服,买高档手机,原本学习成绩不错的,不然也来不到这个学校,但近一年那成绩简直一落千丈!
可想而知,钱哪来的,他这两年都干什么了?
他跟了学校里的一位真正的霸王,应晨打他,就是因为他欺负跟他同样来自山村,但却脚踏实地好好学习的另一个穷苦孩子,撕碎人家的课本,践踏人家带来的便当,还学电视里的恶霸,要那位同学钻他裤裆。
应晨撞见了,就把他揍了!
但那位老师,却収了那位霸王的钱,反过来诬告应晨的种种罪行,还好,学校也是有真正的好老师的,大家一起联名,将这件事的真相汇报了上去。
那位学生里的霸王,就是来自跟吴家同一派的另一个家族的子弟,说来这些事都是策划好的,不然一个“霸王”怎么会収那个人渣做小弟?
一时间,应家的支持声,大大地压过了吴家。
为什么说他们对付储维笑的那一步走错了呢?如果没有储维笑和应家先引起了庞大的声浪,可能吴家出了那些事,关注的人就不会那么多,现在大家也不会把其联想到陷害储家应家这等高度之上。
到了现在,就算还有人说储维笑娶儿媳的。也权当八卦去谈,大家如今的关注点,已经成功地被引到了政界相斗之上,谁平时更得人心,这个时候也显现出来,又有几个会在这种时候关注八卦的?
等这一切都尘埃落定之后,再回头说人家公公娶儿媳妇的……就会有种面都凉了,还拿出来吃的感觉,自然而然地也就过了。
这个陷阱是储维笑挖的,而跳下去的,不仅仅是吴家和与其一派的几个家族,还有……何可倾!
当事情完全反过来时,何可倾就傻了,被爆出来的那家有问题的新开的餐厅,就是她跟吴家所谓的合作,现在那餐厅被查封,受害最大的反倒是她!
而且,大家也从“可乐要嫁给自己公公”的话题,改为“是谁三了可乐,成了储维笑儿子的女人”,自然的,何可倾就被爆出来。而这个时候,还有好事者匿名说,何可倾早就储家风雨飘摇时,就不要人家储少爷了。
要嫁给自己公公,只是伦理上的不合适,但要说真不合适,除去可乐跟储诚订过婚外,也没有不合适。
但做小三的,就是道德上的问题了,一直都是为人所不齿的。
以为可以回升的何氏股票,如今跌得更厉害。
如今能够拯救何氏的,想来想去,也只有可乐了!
管她是不是老板的亲生女儿,她手中握有百分之二十的股份是事实,而且她背后有在此次事件里,非但没有伤了根基,反而站得更稳的储家!
他们想通过谢清,把何可乐请回来,谢清只给他们一句话,当初是怎么把可乐赶走的,就要以同样的代价将可乐请回来。
同样的代价?把何可倾赶走吗?
那必须啊,她把公司害成这样,难不成还能留在公司不成?
在那会议室里,何可倾当场拍桌:“想当初我要跟吴家合作时,你们每个人都投了赞同票,现在出事了,却要我一个人来背锅?”
“只是让你以后别参与何氏企业的内部运作而已,你还有百分之五的股份,只要何氏能好起来,你也不用担心没饭吃!”
不管她甘不甘心,这都已经成为定局了!
她直到何可乐再次被请回公司时才知道,那群说支持她的人中,竟有一半是可乐的人,不,或者说是谢清的人,也是,谢清从最初就跟着何晋源,真正掌握公司的人是他才对。
他跟可乐,让自己的人伪装成支持何可倾的,然后在这次与吴家合作的策划案中动了手脚,甚至在她耳边“出谋献策”,让她想要以自己的名义得到最大的分红,结果就是公司实际上赔偿的并不多,因为。最大的债主,是她个人!
何可倾之前从公司里贪了多少,现在都要吐出来,差点连自己名下的房产都要变卖了!
但这还只是开始!
网上在一切还都只是争执时,放出了一段视频,是乐一乐手工坊遭受到流氓闹事,以群众被骗为由,将手工坊弄得一塌糊涂,还有各种侮辱性的言词。
可乐发出公告,说当时就已经报警了,如今也查出幕后主使者是谁,绝对会严惩。
主使者还能是谁,不就是何可倾自己嘛,以为自己胜利在望,以为储家已经被吴家踩在了脚底,连吴家都不敢让人这么直接地去对付储维笑和可乐,她倒好,让人去砸了可乐的店!
警察来找她询问时,她这才知道问题的严重性,不管她如何痛恨谢清和可乐给她下圈套,她都必须先解决自己这些问题。
首先要找到当初跟她联系的吴家人,是他们拉她入伙。是他们把她害成这样的,他们得给她应有的赔偿,还得替她解决官司上的麻烦。
但怎么可能呢,别说吴家现在的情况,就算吴家最后真的成功了,何可倾也只会成为他们的弃子,是要被处理掉的,更何况现在,吴家几乎要全门被灭,所有吴家的旁系子弟都在想着怎么脱身,直系子弟都在想着怎么自保,有责任心的还得想着怎么拯救家族,甚至已经开始把小一辈的,尽可能地送出国去。
他们所面临的情况,不仅仅是网上那些,还来自各个支持储维笑的将军,全都是德高望重的,几乎隐世不出,却还是具有极大威慑力的老前辈,各个跟捅了蚂蜂窝似得。
从一开始,他们可以跟应家光明正大的争,储维笑还不一定帮应家。但他们却选择了跟储维笑为敌!
试问,这种情形,谁还有空去管何可倾?
竟然还敢找上门来?
当初找何可倾的那位吴家子弟,直接让人把何可倾处理了。
负责出面料理何可倾的那人,跟何可倾约了面谈!
“你看这事怎么处理吧,”何可倾叠着腿,双手环胸,拿出她大小姐的架势,“我手里可是握有我和你老板当时交谈的录音,你老板要是不想让你们吴家更加雪上加霜的话,最好能有个让我满意的态度!”
负责人嘴角微不可查地翘起嘲讽的弧度,随即又很是诚恳地说道:“是是,不过你看,吴家现在正是风霜的时候,你那官司恐怕不好解决,更何况,我老板当时也特意跟你说了,储维笑再怎么样他也是只猛兽,千万不能正面与他为敌,是您自己……”
“你少说这些废话,不好解决难道就不解决了吗?”何可倾抽出一手拍了拍桌子,气势逼人。
“何小姐。您先别急啊,老板既然派我过来,肯定是已经有了方案了。”负责人压低声音说道,“你那事,总归就是赔偿的问题,我老板赔您一笔钱,不仅可以支付官司的赔款,还有您的债务,您觉得怎么样?”
何可倾想了想,觉得自己确实是缺钱,也多少了解一点吴家的状况,官司上的事人家确实不好出面,她其实也没真想让吴家出面,他们现在都一身腥了,帮她出面,岂不是告诉所有人,她是吴家一派的?那她在b城还混不混了?
给钱,倒是最好的办法。
但她还是摆了个谱:“还得另外给我一笔精神损失费!”
负责人状似为难:“这、何小姐,您这是得寸进尺啊!”
“给不给看你们,”何可倾给他一个睥睨地眼神,“当然,我会怎么做。也就不知道了。”
负责人想了好一会,最后才咬牙:“好吧,那请你跟我来吧,钱在老板的一个公寓里。”
何可倾一听,还是有点危机意识的:“还得到你老板的公寓去?”
“何小姐,您自己也清楚现在的情形,吴家的人现在的户头都是被盯紧的,要是从银行给您汇款,想来有麻烦的,还是您,所以,只能给现金的,不够的,会用珠宝跟金条补足,您看……”
何可倾想了想,觉得也是,便同意了。
两人来到了负责人说的那个公寓,负责人打开一个保险柜,从里面拿出一个袋子递给何可倾,等何可倾接过袋子要打开检查时,那位负责人就拿出了一条带子勒住了何可倾的脖子。
“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那人贴在何可倾耳边讥讽地说着,“就凭你说的那个录音就能够威胁我们老板?你觉得我老板真怕这个?他是觉得你烦啊。像你这样的女人,活着也是祸害人,倒不如死了,谁都痛快了!”
何可倾死命地挣扎,脖子被勒住她也说不出话来,喊不了救命,只能两只手拼命往后挠那个人。
可是她这点力气对他来说根本不痛不痒,力道越来越大,她几乎翻起了白眼……
这个时候,有人来了,杀何可倾的这人听到声响,不得不放开何可倾,打了进门来的那人一拳,跑了。
来的人捂着胸口跑进来扶何可倾:“何小姐,你没事吧?”
是的,何可倾来时多了个心眼,将地址发给自己一个工作上的下属,说是有事要谈,让他马上过来,要不然,她今天真的得交待在这里了。
何可倾捂着脖子咳嗽着,无法回答对方的问题,并且无心回答,她稍一缓和就马上去拿那个袋子,结果打开后发现,里面只有几块石头!
她恨恨地将石头砸了出去,哑着声音想骂几声,换来更剧烈的咳嗽。
“何小姐,到底怎么回事啊,要不要报警?”
报什么警,都这种时候了,吴家的人还敢杀她,表明了不怕,从一有人来那人就赶紧跑来看,今天对方更多的只是想吓吓她,让她滚得远一点,可她要是报警了,就真的会死了。
何可倾很害怕,她不敢再来一次,刚刚那种濒临死亡的感觉,回想起来都还在颤抖。
打发掉来找自己的下属后,何可倾一个人游魂了好久,她发现自己努力了那么多年,各种算计。各种博弈,结果还是一无所有,甚至欠下一大笔债不说,还要担心随时可能被追杀。
她这些年图的,都是什么?
害怕的时候,就越发想念储诚。
以前觉得储诚不爱她,不在乎她,不能给她,她想要的殊荣,可是如今再看,他其实对她很好,刚进何氏时,他给她做过功课,最初赶不上业绩时,是他帮的她,除了后来因为可乐,几次三番有躲避她的意思,他对她一直很有耐心,也一直护着她居多,甚至为了她,跟可乐解除婚约的第二天,就跟她订婚。实实在在地帮她打了可乐的脸,是她自己还总觉得不满足。
之前,怎么想都是储诚的不好,现在,怎么想都是储诚的好!
她好像瞬间醒悟了一样,打起精神来,想把储诚找回来。
她到储诚的公寓去找他,但里面根本没人,她找储诚的秘书,那秘书十分冷淡地说,储少爷最近都是回储宅的。
如今的储宅,何可倾是肯定进不去的,更何况她在做了那些混账事后,现在十分惧怕见到储维笑,便只好守在储宅外面,等储诚回来。
她有时候还是很有毅力的,不然当初也不会从基层做起混到经理的位置,也不会多年隐忍,她几乎在储宅外等了一天,一步都没离开过。
吃晚餐的时候,有人来汇报情况,可乐看了下最近开始正正经经每天回家的储诚:“儿砸,要不你就去见见吧,她就杵在我们家门前,太不雅观了!”
储诚瞥她一眼,低头继续吃饭,不理她。
可乐朝储维笑扁嘴:“你看看你儿砸,一点都不把我这后妈放在眼里!”
“多吃点青菜!”只专注着可乐饮食的储维笑,给可乐夹了一大筷可乐不喜欢吃的空心菜,然后才对储诚说道,“早点处理早点了结也好。”
“我知道的爸,”储诚很无奈,“就不能等我吃完饭了再去见她吗,你们一个个的,就别催了!”
他破罐子破摔,在这对无良的养父继母面前,完全展现一个二十四岁青少年的……叛逆期,什么斯文,什么温和,什么稳重老成,统统见鬼去吧!
等何可倾见到储诚时,天已经全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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