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叔喊我回家吃饭全文阅读 第9分节

81 谁也不能拦你

    史沁雯见到储诚,忽然就明白,原本要帮她争取的制片人,突然就让她不要跟何可乐作对,原来还有这么一层原因!

    但是储诚在的时候,她不好对上可乐,只能先暗暗忍下。

    见储诚正好看过来,忙摆出拍照时的姿势,心里对可乐各种不屑,却又想着她这么好,或许对方能看得上自己?

    可储诚只扫过来一眼,良好的教养让他跟制片人点了下头,就移开了目光,根本就没注意到她!

    史沁雯一口银牙都快咬碎了,见可乐好像在跟储诚说着什么,态度并不是很好,储诚却很容忍,心里各种不甘,就更嫉恨可乐。

    倒要看看她能嚣张到什么时候,储诚可还有个何可倾呢?看她怎么死!

    可乐可不知道史沁雯在想什么,她随意跟储诚挥了下手就算告别了:“你赶紧回去,把你爸看好了,再出什么事,我……我晚点再跟你讲!”

    看可乐急匆匆往里走的身影,储诚无奈地摇摇头,坐回车里时,叹了口气,然后启动车子离开。

    可乐跟导演打完招呼,进化妆室时,就见到已经等着她的化妆师,立马刹住脚,左右看看,确定此时化妆室没人后,才低声指着浓妆喝问:“你怎么还在这里?”

    浓妆正在整理她的一小箱的化妆品,抽空瞄她一眼:“这是我的工作,你还不快过来,耽误了一会的拍摄,你要被导演拍死吗?”

    可乐小步子地挪过去一点,警惕地将她从头到尾看了个遍,特别是她的双手间,有没有夹着什么害人的玩意。

    浓妆很无语,直起身单手叉腰:“放心吧你。绑你的任务失败了,那个雇主已经找了千变,没人请我,我对付你做什么,我还等着你男朋友给我工资呢!”

    “哦呵呵,”可乐这才蹭过去,在浓妆跟前的椅子坐下,她从刚才的防备变成此时的心虚,“那真是辛苦你了,又当化妆师又要保护我的。”

    不知道她如果知道她男朋友此时已经不记得这么个人,更不可能还记得酬劳,不知道浓妆会不会直接找她要债,她可是很穷的,钱都是要存着买房的。

    “看着你也是看着,同样的时间里做点事总比闲着好,还能拿两份工资,不是挺划算的。”浓妆先给她净面,然后打底!

    别以为她一脸看不出原貌的浓妆,就代表她只会往脸上涂粉,那一手化妆技术确实很不错,手指灵活,神情专注,很快的,一代绝色的丽妃就栩栩如生了。

    换上服装师送来的红裙,浓妆还帮她整了整裙摆,可乐忍不住感叹,世上没有绝对的好人,也没有绝对的坏人。

    “你为什么要当那自由人呢?很危险吧?”

    “不然呢,这份职业收入高,而且我孤身一人,死了也不会对他人造成什么影响。”

    可乐也对着镜子拉了拉领子,顺便欣赏着美丽的妆:“我看你化妆手艺就不错,当个化妆师就挺好的,你可以交个朋友,逢年过节的还能互相探探,也可以交个男朋友,生个孩子,有人给你暖被窝,也有人天天惹事让你烦着又幸福着,活在这个世上,还是要有那么个惦记的人,哪怕是让你惦记的,那样才算是活了一遭!”

    不骗人时几乎是面瘫脸的浓妆难得笑了笑:“那我惦记你行吗?”

    可乐打了个抖:“你你、你别打我主意啊,我可是有夫之妇了!”

    “呵,你快出去吧,别在这里占位置了!”

    然后,可乐就那么被推了一把,差点没被长裙子绊到,她捂着门把站好时,想到了很重要的问题。

    她转回身问浓妆:“那天千变抓到没有?”

    “当然是没有,她有准备,你男朋友埋伏的人快抓住她时,被她同伙救走了!”

    可乐对这个结果不意外,她更想知道另一件事:“你什么时候,知道我男朋友是储维笑的?”

    “就是千变抓着你那会说的啊!”

    “那千变,到底是怎么知道的?”这是她一直想不透的事情,古笑在被储诚发现后,就特意把能被人将他联想成储维笑的“尾巴”都清扫了遍,就为了以防万一。

    浓妆正在收拾化妆包,闻言,拿着根画笔摇了摇:“这我怎么知道。”

    可乐还想问,门外已经有人在催了,只好先放放。

    在化妆室外等着的小晨见可乐出来了,帮忙抱起满地的裙摆,到拍摄场地去。

    ……

    丽妃独住的那座冷宫院子里,因为没有人打理,满园的杂草,杂草中,却有一朵盛开得正艳的红花,成了这冷宫中的一个小奇景。

    丽妃蹲在那朵花前,用舀来的一勺子水给那朵红花浇水,娇艳的她,红衣红裙,和那朵独世而开的花相得益彰,周围的杂草都被衬得虚无。

    史沁雯饰演的娴贵妃踏入这座冷宫时,正好看到这一幕,岁月好似并没有在丽妃脸上刻下痕迹,依然和当年一般模样。

    这让娴贵妃更加不满。

    她让新来的那个小贱人整得心绪不宁,就想来找找当年的丽妃出出气,这气还没出呢,一见到丽妃,那妒火怎么都收不住。

    这么多年过去,皇上偶尔还会无意间的念起丽妃,并不是没有道理的。

    “怎么,养花呢,没想到你在这里的日子,过得还挺闲适的。”她摇着美人扇,拖着长裙一摇三摆地走过去。

    然而丽妃连回应都没,一朵花浇不了多少水,她通常都只是蹲在这看一会,如今多了吵闹的声音,她便不耐烦再待在这了,缓缓起身,再转身往屋里走,完完全全把堂堂娴贵妃漠视了个彻底。

    “姐姐很看重这朵花嘛。”娴贵妃早就熟知丽妃的性子,也不在意地扇着她的美人扇,看着那朵红花说道,“也是,在这满是杂草的地方都能活,没被抢走水分,还活得这么好,生命真是坚韧,就像某些人,在这样糟糕的地方,也能死皮赖脸地活下去!”

    她见丽妃脚下连停都没停。下意识地要跟上,裙摆却被一根杂草勾住,她马上借此发了火:“什么东西,这可是皇后赐下的贡缎做的,来人,把这满院子的草都给本宫烧了!”包括那朵红花!

    丽妃的身后,火光冲天而起,衣服更红,脸色更白,她却始终没有表情,孤傲冷然,身姿挺拔而立,只有在镜头拉近时,眼角微微地颤动,看出眸底里无尽的悲凉!

    绝望,而不得不活着!

    这一幕就算过了,下一场是李乃佳饰演的女主,发现这满院的火,过来看看时,她才第一次见到传说中的丽妃!

    接下来是休息,然后导演讲戏,大家对戏。

    史沁雯走到正认真冥想着,接下来的戏要怎么演的可乐身旁,低声讽刺着:“都说这部戏里的丽妃风华绝代,可我怎么觉得这就是个妖精呢,看她那一脸闷骚样,要是当初不曾勾引过皇上,皇上怎么可能多年还对她念念不忘,你说对吗?”

    “这只是你个人的看法。”可乐仍盯着导演,看他讲解,“你还不知道男人的劣根性嘛,越得不到的才会珍惜,而有些臭不要脸看谁好就赶紧巴结上去的,也难怪一个接一个的,就是没人肯跟她当真!”

    史沁雯恨恨地扯起嘴角:“你再说你自己吧,怎么,你那个大叔男友不要了,巴结上储诚了,还是说,必须得有两个以上的,才满足得了你?”

    可乐简直没耳听:“你这人恶不恶心啊,真不知道你平时生活是怎么样的,竟然说得出这种话!”

    她甩了下她的长袖,走到另一边离这女人远点,真的是恶心到她了。

    史沁雯被她直白的话气得脸部扭歪了再扭回来!

    ……

    “怎么样了?”何晋源用笔敲了敲桌面,“查到什么了吗?”

    谢清摇摇头:“储诚将医院里外都布置跟铁桶一样,连照顾储维笑的护工,都是当年储维笑自己培养出来的亲信,医生更是他们自己的人,我们很难找到空缝查到什么。”

    何晋源早有所料,“嗯”了声:“查不到就算了,想来人应该是没事,不然可乐现在哪还有心情去拍戏。”自己的女儿自己了解。

    “可二小姐状态看起来也不是很好。”

    “多派点人看着吧,别再出事了。”

    “是!”谢清有点自责,当他们开始调查古笑时,被古笑发现了,之后跟在可乐身边的人,也都被古笑一一替换成了他自己的人。

    这也没什么,任谁在不知道监视自己的人是敌是友的情况下,肯定是用自己人比较放心,虽然也不知道当时什么都没有的古笑,是怎么发展出自己的人脉的,要不是时间太短,能用的人手太少,或许事故那天,他就不会出事了。

    那天,储诚在,储诚自己也暗中带着人,怕被发现,何家的人手大部分都撤得很远,谁也没想到,对方最后的目标会是古笑,毕竟就连他们,也只是对古笑的身份猜测,要不是最后古笑是被储诚带走的,何晋源都不能百分百确定,古笑就是储维笑!

    现在古笑变回储维笑,在储家的医院里,那古笑安排在可乐身边的人也该退了,总算他们何家的人有了用武之地!

    ……

    “可倾?”储诚回到自己的公寓里,虽然屋子里是黑的,但还是敏锐的感觉到屋里有人,凭着黑影辨认了下,应该是何可倾没错。

    他打开灯。果然见到何可倾抱着抱枕缩在沙发上。

    “怎么不开灯?”储诚走过去坐下,扯掉她捂脸的抱枕,才发现她在哭,“这是怎么了?”

    他坐近一点,伸手去搂她。

    何可倾摇摇头,擦掉眼泪努力笑:“你饿不饿,我去给你做点宵夜?”

    何可乐在储维笑面前也做过这种事,明明很伤心却要用尽全部力气不让对方看出来,可这事由何可倾做来,就是巴不得让人看出她在努力坚强着,巴不得让人知道她在伤心。

    女人难过却要装没事,是让人心疼的,何可倾走的就是这路线。

    储诚以前觉得何可倾就是这样隐忍着,可当可乐真正在他面前上演过强装没事,心里却在泣血的模样,他忽然觉得眼前的可倾,有点假!

    但他什么都没说,女人在自己男人面前,使点小计俩,只要是为了引起男人的注意,就不算什么。所以他顺势拉住要起身的她,问道:“出什么事了?”

    何可倾让自己笑得比哭难看,明明很想说又像是有顾虑一样摇摇头:“没有啊,没什么事啊!”

    储诚忽觉得很不耐烦,这要是何可乐有事直接说事了,但他还是尽量忍耐:“说吧,不想说以后就都别说了。”

    何可倾心里一突,眼泪一下子就飙出来,但她马上动作好看又表现得忧伤地抹掉:“诚,你是不是,真的跟……跟我妹妹好上了?不然你怎么、怎么这么……”对我。

    储诚总算知道她怎么了,抿唇呼气:“你又在乱想什么了?”

    “是我乱想吗,有人告诉我,你今天,你今天还送她去片场了!”何可倾面上泫然欲泣,按住抱枕的手已经快把抱枕给扯破了,“你最近,总是忙,经常连我的电话都不接,见你一面都得好久,又不肯告诉我你在哪里!”

    她再次抹掉泪水。故作坚强笑了笑:“诚,如果你,如果你想跟我,跟我分开的话,我也没关系,毕竟,你和她,从小一起长大……”

    “行了,别说了!”储诚站起身,让自己尽量平和地跟她说道,“我告诉你我都在干什么,我父亲出事了,这些天储家一团乱,我快连睡觉的时间都没有,你还想我怎么陪你,嗯?”他的声音很温柔,温柔得渗出了冰冷。

    父亲回来了,并没有让他少忙,父亲打算趁着这个机会清理门户,交待了他不少事情,都需要亲自处理,再加上可乐的事也让他很头痛,他一点都不想承认,他在可乐家蹭饭的那几天,是他最气闷也最放松的时间,在那个的小家里,拌嘴吵闹,在一起出门买菜买米,然后指使他干活干家务,最后一起坐在客厅看电视。

    虽然看着那对不要脸的不停的秀恩爱,竟让他心里很是羡慕,那种温馨感觉,也是他拼命做事,想通过忙碌来忘掉的。

    说真的,可乐现在整夜整夜因为古笑不在睡不着觉,他也很难睡个好觉,心里越来越暴躁,要不是何可倾是他女人,是爷们总要爱护自己婆娘,就她在他面前这么闹,他都想揍她一顿。

    可倾忙换上一脸担心,跟着站起来。知道他是真的气了,试探性地抚上他的手臂:“叔叔怎么样,没事吧?”

    储维笑出事的事情,很多人都知道,但储诚对所有人的说法都是父亲在静养,不见任何人,所以储维笑具体什么情况,除了极个别很亲密,亦或者储维笑的心腹朋友,其他人都不清楚储维笑的情况,只是有不少人猜测储维笑其实早死了。

    储诚缓下那口气:“没事了!”

    何可倾点点头,眼珠子转了下:“那你、跟我妹……”

    储诚瞥她,淡淡地说道:“她去看我爸,我就顺道送她去片场。”

    可这样的解释,并没有让何可倾好受一点,她垂下眼眸,扯了扯嘴角:“叔叔还是比较看重可乐的,我想去看看他,他却一直不肯见我,诚,我没有别的意思,但我这心里真的,真的不好受,不说储家,就连外人,要是知道你爸接受的儿媳妇只有她,那我算什么呢?”

    “你想多了!”

    “是我想多了吗?”她苦笑着,“那你爸生病,作为你的未婚妻,却一次都没探过,诚,我到底是你的地下情人,还是你正正经经定下婚约的呢?”

    储诚还想劝她几句,转而想到,现在父亲已经没事了,倒不如借着可倾去探病来告知所有人,那些这段时间动作不断的人,知道消息后就该急着收拾尾巴了吧?

    思虑后,储诚点了头:“我去给我爸打个电话说下,明天带你去看看他!”

    “真的?”她显得很激动地握住他的手。

    储诚朝她笑了笑:“嗯,这下开心了?”

    其实认真看的话,会发现他的笑容并没有达到眼底。不知何时起,面对何可倾,只会让他觉得更加疲惫。

    何可倾没有发现他的不对,拿出温柔贤良的一面,又是给他做宵夜又是给他放洗澡水,可她心思早在如何对付何可乐身上,根本没心思去关注储诚现在真正的心情。

    一段感情,不管做什么都是带着目的性的对你好,也不怪呼储诚会觉得累了。

    可这是他的选择!

    ……

    储维笑对何可倾这个儿媳妇,还是很客气的,至少表面上看是这样,至于储维笑的内心,谁能知道呢。

    反正他跟所有长辈一样,对何可倾夸了几句,也没反对她跟储诚的婚事,对何可倾来说,储维笑没有反对,还对她这么“关心”,够让她受宠若惊了,她原本还担心他会更看重可乐,在储家想要拥有地位,还得看储维笑怎么对待你。

    但以往,她跟可乐一样很是畏惧储维笑,连话都很少说过,她曾经代表何晋源跟储维笑谈过生意,当时储维笑的态度比现在要淡一些,就让她大气不敢出了。

    现在看来,储维笑应该是更满意她的吧?也是,相比起何可乐这个戏子,她这个在何家公司里表现得颇为出色的女强人,肯定更能成为他儿子的贤内助!

    “最近储家事多,小诚忙了点,要是忽略你了,你可得多担待啊!”储维笑温温和和的说着,其实态度不咸不淡,一点都不亲近。

    但很多人都感受不出来,都顾着敬畏他了,他态度温和点,话语客气点,就以为他对你很好了,有些神明就是这样,稍微问候你一句,就会让你大喜过望!

    何可倾低着头给他削苹果皮,连连应是,心里偷偷开心,觉得储维笑是认可她这个儿媳妇了。

    她把皮削好,再切片,用消过毒的叉子叉起一块要喂他。

    储维笑手推拒了下:“放着吧,现在没胃口。”

    见何可乐放下叉子,他又道:“这苹果其实不错,是我一老友从国外空运过来的,你要喜欢,就带些回去尝尝。”

    何可倾欣喜地接受,又陪着未来公公聊了会,储维笑始终淡淡地笑着,像是认真地倾听,可一旁的护工知道,老大早就走神了。

    探视时间就到了,等她一走,护工就将何可倾切好的苹果端出去,老大不吃也不能浪费,外头一大群等着养的呢。

    回来后,从柜子里拿出另一袋苹果。里头的苹果不是空运的,是在超市里买的最普通不过的苹果,却是可乐精挑细选的,每一个苹果都是饱满的、红润的。

    护工洗好、削好、切好,放在床桌上,让储维笑自己拿叉子叉着吃:“还是我前儿媳买的好吃。”

    护工:“……”

    老大,你对得起辛苦空运过来的那些费用,和你老友的心意吗?

    ……

    可乐抽着拍戏的空隙,在中午时,匆匆忙忙地赶到医院里。

    进储维笑的病房要进几重关锁,以往她都是畅通无阻的,结果今天在第一扇门时就被阻了。

    “对不起,你不能进去!”

    “为什么!”可乐抱着食盒傻眼。

    “这是上面的命令,任何人都不许探视!”看守门的保镖无情地说道。

    可乐嘿了声:“什么时候下的命令啊,我怎么不知道?你们知道我是谁吗,我告诉你们,这任何人里是不包括我的,明白吗?”

    保镖疑惑地看着她:“你是谁?”

    “我……”是你们的老板娘!

    这话在可乐喉咙里转了一圈,还是没那勇气这么说出来:“储、储维笑是我叔!”

    “抱歉,说是大老板亲戚的人多了去了,您还是请回吧!”

    “别人那是乱说的。我是真的啊!”可乐有点急了,“我一会还有事呢,你们快让我进去啊,我眉每天都来的,怎么今天就不行了?”

    “上面吩咐的,特别是一些小姑娘,更不能放进去!”

    这个小姑娘不会是特指的她吧?

    “不然、不然你现在进去通报一声,你们大老板肯定会见我的,不然把储诚叫出来也行,我自己问问他怎么回事!”

    “大老板没空,小老板不在,您请回吧,别逼我们动粗!”

    “动粗?你想怎么动粗啊你!”可乐气疯了,想她剧组离这里那么远,她为了见他一面,急急忙忙跑过来的,一会又得急急忙忙再跑回去,居然不让她进。

    她想到那天储维笑说不让她送饭的事,难道他是真的不想见她了?觉得她天天来嫌她烦了?

    她给储诚打电话,储诚没接,她现在又不知道储维笑的手机号码。

    “让我进去!”没办法了,她干脆往里冲,无论如何她都要见一面储维笑,不问个清楚她不甘心。

    但是两个保镖把她拦得死死的,见她这样还推了一把,差点让她摔倒,她站稳后继续冲,边冲边吼:“储维笑你王八蛋,你说话不算数,储维笑,储维笑你混蛋,你给我出来,出来啊!”

    有个保镖踹了她膝盖一脚,让她扑倒在地上,一直牢牢护在怀里的食盒掉了出去,手心也磨破了皮,钻心的疼。

    她忽觉得很无力,每当她觉得有希望时,老天就给她当头一棒,让她认清现实有多残酷。

    古笑,我没有想放弃你,我也没有对你放手。我在努力地要把你找回来,可是,可是……

    “储维笑,你混蛋,混蛋!”

    “这是做什么呢!”

    突然加进来的声音,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保镖赶紧问好,可乐抬头发怔地看着被护工搀扶着走出来的男人,睫毛上还挂着被生理疼痛逼出来的泪滴,要掉不掉地挂在那里。

    男人微微弯腰朝她伸出手来,她傻乎乎地就搭上去,被他有力地手拉起来,委屈地叫着:“储叔叔!”

    储维笑哼道:“怎么是储叔叔了,不是还储维笑吗?”骂得还挺欢的。

    一提这个可乐就委屈了,眼睛红红地瞪他:“你说话不算话!”

    储维笑威吓地哼道:“你倒说说,我怎么说话不算话了?”

    可乐被他哼得心头一跳,委屈地嘴角下弯,仍为自己抗议:“你说了,我想来就可以来的,你却让他们在这里挡着不让我进去!”

    “我什么时候让人挡着不让你进去了?”储维笑状似不经意地扫了两个保镖一眼,“我怎么不知道!”

    两保镖吓得连忙低下头。

    可乐也看他们:“就是他们说的啊。你看看我的手,都这样了!”她摊开自己受伤的手心给储维笑看,大眼睛控诉着自己有多委屈。

    储维笑心里却差点被她这模样逗笑,故作严肃地接住她的手背移过来:“我看看,哟,还真伤到了,都流血了!”

    “可不是嘛。”

    “一会让医生来给你消消毒?”

    可乐娇哼:“马马虎虎吧!”

    储维笑甩开她的手:“给我摆起谱了还,行了,扶我进去吧。”

    “诶!”正为自己手被甩开不满呢,听到下一句,可乐又精神了,赶紧过去接替护工搀着他,看到他神色有点疲惫的样子,担心地说道,“你现在能下床了吗,怎么就下来了呢,要不要紧?”

    “没事,医生说可以稍稍走动几步!”

    “那就好。”放心下,可乐回头对被撇下处理两个保镖的护工说道,“还有我那食盒,帮我拿进去一下。谢谢啦!”

    小心地扶着储维笑进病房的那短短的路程里,可乐整个人都有点飘飘然,好几天了,她终于又可以在离他这么近的位置了,她感觉太不真实了,但属于他的气息充斥着自己的鼻尖,比家里他躺过的枕头上面沾染的味道,要真实太多了。

    等扶着储维笑到病房,对方突然停了下来,神色莫测地看着她时,她还不明所以,直到随着他的目光低下头时,才发现她扶着他手臂的那只手,不知什么时候钻进了人家的病服袖口里,贴在人家的手臂皮肤上!

    “咳咳,我检查检查你手臂有没有伤!”她赶紧把他的袖口拉下来,捋了捋。

    “我记得我没有伤到手?”储维笑斜眼睨她。

    可乐赶紧把他往病床上带:“别一直站着啊,快躺下!”

    储维笑顺着她的力道上床躺下,然后在床边的墙上按了铃,过一会有医生过来,储维笑让他帮忙看看可乐的手掌和脚。她刚才扶他时脚有一点不自然,定然是刚刚受伤了。

    果然,给手掌的伤口清洗了后,医生掀起她的裤管,发现她的膝盖淤青了,按了按她的骨头确定没事后,只给她推拿了下,说是没事,这几天多注意休息一点。

    护工这时候也进来了,将食盒放下,再恭敬地站在床边:“老大,问出来了。”

    “说!”储维笑靠在软度适中的靠枕上,神色微冷,他看到可乐刚才疼的样子,现在心里很不舒服。

    护工:“是少奶奶吩咐的,最外面的保镖并不是核心人员,很多事不知道,就把少奶奶的话当真了!”

    何可乐马上看过去,瞪圆了眼睛:何可倾?妈蛋,早该猜到是她!

    储维笑瞥过去:“少奶奶?”他哼笑,“这就怪了,哪来的少奶奶?”

    护工很镇定地说道:“就是跟您儿子订婚的那个,您昨天不是刚见过吗?”

    可乐不由多看了这护工两眼,她刚刚是叫储维笑老大吗?对储维笑很恭敬很听从,却也敢一本正经地调侃他,绝对不可能是普通的护工。

    “订婚就算是我儿媳了吗?”

    可乐忍不住说了句:“要不然呢?”

    储维笑将目光转回她这:“没我的承认,就算领了那本证,在储家,也什么都不是!”

    可乐表情逗趣地扬眉,不想承认自己有点幸灾乐祸……好吧,是很幸灾乐祸。

    说开了,可乐就放心了:“也就是说,我还是可以每天来看你一次咯?”

    储维笑宛若兴致不高地摆了下手:“随你!”

    见她嘴角上翘,他揶揄道:“这下放心了?高兴了?不骂储维笑是混蛋了?”

    可乐端正坐好,很认真地胡说:“谁骂了,谁骂那些大逆不道的话了,揪出来,我帮你揍她!”

    储维笑哼了哼,转而对护工说道:“那两个人,你处理了。”

    “是!”

    可乐听着,没傻得去求情,径自去开她带来的那个食盒。可是打开后发现,她一路护着的,小心翼翼连倾斜都不敢的食盒里,那些菜都……

    储维笑扫了一眼:“这好像不是你做的?”

    虽然都烂掉了,两三道菜的汤汁都混在了一起,可看菜色就不是可乐做得出来的。

    “我要拍戏吗,挤不出时间啊,可是那家的菜很好吃,要提前去订才有的。”可乐很可惜地看着,“都不能吃了!”

    “这有什么,不就菜混了吗,怎么不能吃了,小小年纪的,就知道浪费,端过来吧!”他直接下令了。

    可乐虽然高兴他的赏脸,可看着糊成一团的菜,就自己用手臂环住拢在胸前:“你、你还是吃他们给你准备的吧,我也没吃饭呢,这些是我的!”

    储维笑眉一拧:“你还没吃?”

    急匆匆地赶过来,哪里吃了,要是换做平时。她也不会承认,但不想让他吃这些菜,只好点头:“对啊,我买的我自己吃,你就吃他们准备的吧,我之前看过,他们其实做的挺好的。”

    要不是担心他没吃自己做的饭,觉得她也没必要来,她其实觉得吃他的人准备的,比她做的有营养多了。

    储维笑气得不想理她,给护工使了个眼色,护工就出去了。

    可乐奇怪地朝门外瞧了瞧,还保持着拢着食盒的姿势,喊他,他不理,她也不知道她现在是不是可以开吃了,还是等他的饭菜来再一起吃?

    还是一起吃吧,让他看自己吃多不好意思!

    护工很快就回来了,可乐发现不管是饭还是菜,都比她之前看见的多。

    可乐不解地看看储维笑,再低头看看自己准备的饭菜,想着如果他胃口变大了的话,她下次准备得是不是也要添多一点?

    正盘算着,护工已经摆好床桌,四盘菜放上,两素两荤,另外还有一汤,最后她还盛了两碗饭,一碗放在储维笑跟前,另一碗则在他对面,菜汤在中间,看得可乐一怔一怔的。

    储维笑看她那傻样,喝道:“还不上来坐好,还看着你那些菜呢!”

    然后可乐就看着护工走过来收走了她的食盒,包括那些菜!

    等可乐回过神来时,她已经脱了鞋,上了病床,坐在靠床尾的那边,中间是床桌,跟储维笑面对面而坐,她的屁股则隔着被子挨着他的小腿。

    跟古笑再亲密的事她也做过,可跟储维笑。那可是摸一下都得战战兢兢的,如此亲近,她有种当初苏晗吃到古笑做的菜时的想法。

    这会不会是断头饭啊!

    “吃啊,你盯着菜做什么,看多了还能自己跑你嘴里?”储维笑用自己的筷子敲了敲她的碗,看她跟挤牙膏似得,赶紧夹了根菜放嘴巴里,嚼啊嚼啊嚼!

    “只吃菜不吃饭的?”

    她赶紧趴下去扒饭!

    储维笑哭笑不得了,明明有时候看她挺精明的,有时候怎么尽犯蠢?

    他是不知道可乐此时心里有多激动,也不会知道她这几天过的是什么日子,那么期望靠近又不敢靠得太近,真靠近了又患得患失,生怕自己出点什么差错,生怕哪一个步骤做得不好,导致她现在跟个傻瓜一样。

    储维笑见她吃得嘴角都沾了米粒了,很顺手地过去帮她拿掉,可乐被他突然伸过来的手吓了一跳,一抬头发现他离自己很近,仿佛他每次要吻她时……

    “你现在脑子里在想什么?”

    “被美色诱了!”可乐脱口后才发现不对,再一次把自己埋在饭碗里。

    储维笑恶趣味地说道:“下次。让人准备个大盆的给你装饭。”

    可乐不解地抬眼看他。

    “好埋得下你的脸!”

    可乐:“……”

    一顿饭下来,可乐几乎都没怎么敢说话,可让她赶紧吃完下床她又不愿意,哪怕隔着被子呢,能跟他贴得近点,再近一点,怎么样都是好的。

    吃到最后,她频频去摸自己的小腹。

    储维笑发现了,问道:“怎么了,吃撑了?”

    倒没吃撑,就是小腹有点难受,从刚才被保镖踢倒时,就有点难受了,跟要来大姨妈的感觉有点像,她也没太在意。

    但现在越来越难受了。

    “可能刚才摔的吧?”她不太确定。

    “我让医生来给你看看!”储维笑说着就要按铃。

    “不用了不用了,我可能……”可乐有一点羞耻,在储维笑不说就要按铃地眼神下,只好扭捏地说,“可能是有亲戚要来了。”

    储维笑稍微想了下才明白过来,不管他心里如何,面上是很淡定的。还问她:“需要我让人帮你去买点必需品吗?”

    “不、不用了,我得赶去片场,路上我会自己买的!”

    那天下午,她还真买了姨妈巾垫上了,下午没她太多的戏份,也不算太辛苦,后来也不感觉肚子疼了,她就忘了这回事。

    直到拖着疲累的身子回到富丽小区时,肚子比中午那会更剧烈地疼起来,她才察觉到可能不对,她根本没来大姨妈。

    她忍着疼痛来到井旭的诊所,井旭正记录着什么,忽有人门都不敲就撞进来,他脸一黑,口一张就要开骂,可一看到脸色惨白,手抓着门把快站不住的可乐,顾不上骂,先上去把她扶到病床上。

    “怎么回事?”他冷声询问情况。

    “肚子、疼!”

    井旭按照她说的地方,轻按了下她的肚子,之后神色凝重的给她把脉。他想确定一件事,做血检还不如把脉来得快。

    可乐已经难受得不想说话,看着为她忙碌的医生,眨眨眼,迷迷糊糊不知是睡着了还是昏了过去……

82 恭喜你怀孕了

    等可乐醒来时,看着陌生的天花板,都有点今夕不知何夕了。 .

    “醒了?”

    听到声音,可乐转过头,就看到井旭揭开白色的口罩,冷着面说道:“你已经没事了,记住了,下次不能这么胡来了,也不想想自个的情况,别人流个产,流了也就流了,你要是大出血的话,命可就没了,没血给你补上的知不知道啊!”

    可乐被骂得脑子更蒙:“什么流个产?”

    “你自个不知呢,你怀孕了,一个月左右吧,今天是不是摔了还是怎么样的?动胎气了!现在没事了,这两天必须好好休息啊!”

    “怀、怀、你说我怀……”

    “怀孕了!”井旭替她说完,合上了病历单,面无表情地不常戴的眼镜,“恭喜!”

    可乐:“……”

    她已经惊得完全说不出话了。

    而且这声恭喜听起来一点恭喜的成分都没有,差评!

    井旭见她傻掉的样,口气不太好地说道:“你老公呢,让他来接你回去吧,明天再过来看看,不然去医院也行!”

    可乐还没来得及感受怀孕的喜悦,想要上扬的嘴角就被后一句给击溃,她蔫蔫地垂下脑袋,自我嘲讽地笑笑:“我老公啊,回他娘家去了。”

    井旭皱眉:“这几个意思?”

    可乐深吸一口气,朝他耸肩,状似无畏地笑道:“意思就是我现在孤身一人!”

    “你老公不要你了?”

    可乐:“……”要不要这么直接?

    “把你用了,让你怀孕了,就不要你了?”

    可乐:“……”求别说了!

    “这男人太不负责了!”井旭看起来像要气炸了,比可乐还激动万分,还掏出了手机,“电话多少,我给他打过去好好问问,不用了,他上次打过来过。这里记录还有!”

    可乐想说不用打,古笑的手机早在那天就摔碎了,但见井旭已经拨通了,干脆闭嘴了,果然,井旭很快气呼呼地把手机摆给她看:“这又是什么意思,连手机都换了?”

    “这事,”可乐试着给他解释,又不知从何说起,“有点复杂,他也不是不要我,他就是……就是把我忘了。”

    “把你忘了不就是不要你?”

    可乐深吸一口气,觉得胸口这一箭扎得她好疼:“这其实有点狗血,我呢,跟他以前就认识,但那时候并不怎么好,算辈分他还是我叔叔,有一天他,额失去记忆了,被我捡回来,我们就在一起了,现在他又恢复记忆忘了跟我的这段,我们又……又变成叔侄了!”

    她小心地看着他:“这样说,你、明白?”

    井旭静了几秒,摘下了眼镜:“乱七八糟的,我也不想管了,你就、你就先把自己照顾好吧,不过看你这情况,最好先想清楚这孩子生还是不生吧,你血型又那么特殊,如果连老公都没有了的话,我建议你还是早早了了好!”

    可乐:“……”

    这医生说话真直接,直接得让她心头发颤……等等,可乐一把揪住井旭的白大褂:“你刚刚说什么,特殊血型?”

    “可不是,”井旭随口应了后就顿住,不可思议地瞪着她,“别告诉我,你长这么大了,连自己是稀有血型都不知道?”

    见可乐瞪圆了眼睛,井旭去把血检的报告单拿给她看,可乐快速接过,紧紧捏着那张纸:“不可能啊,不可能啊,我以前也抽过血检查过的,我的血型很正常很普通的啊,怎么可能突然就变了?”

    井旭五官因为生气而怒放:“你的意思是说,我这里的检查不准确了?”

    “我没这意思,我只是想不明白!”

    “这有什么不明白的,有一种药,可以造成假性血型,本来是为了那些孩子不是丈夫的女人用的,可是这种假性血型是随机的,不一定会跟自己丈夫的一样,所以后来就没被用了。”

    还有这种药?

    “但我从小也没吃什么药……”可乐说到这里就顿住,她猛地想到,家里佣人煮饭时,是不允许让她到厨房围观的,偶尔几次她偷偷跑去看,被发现后就会立马被驱离,这成了她觉得她家是冷漠的最大原因之一。

    会不会那药就下在她的饭里?

    井旭一看她的神情就知道她想到了什么:“不用担心了,那药对身体不会有什么副作用,多喝点水就新陈代谢掉了。”

    可乐轻轻“嗯”了声,但并没有从这些冲击里回过神:“你说,什么情况下,父母会给你用这种药?”

    “还能为什么,你不是他们其中一个亲生的呗。”

    “可给我用药的就是父母双方呢?”

    “那不是更简单,你不是他们亲生的!”

    可乐捂了捂胸口,她又中了井旭乱射的流箭!

    井旭对这种事没什么感觉:“想那么多干嘛,是不是亲生的很重要?”

    “不是的,”可乐无力地挥了下手,将那张检查单放到一旁,“只是觉得奇怪,如果父母都不是亲生的话,那又有什么好隐瞒的呢,总不会是瞒我一个吧,也没这必要吧?”

    “是有点奇怪,你回去好好问问他们不就行了?”

    可乐更想哭了:“我爸跟我断绝父女关系了,我妈疯了在疗养院,你让我问谁去?”

    井旭:“……”

    看在她非常可怜的份上,在可乐说想要回去时,他发挥了男人的绅士之风,将她送了回去,虽然就在同个小区,但她的情况还是多照顾一下的好。

    扶她躺在床上,又给她倒了杯热水放在床边的桌子上,井旭本着医生的本分又多嘱咐了句:“有什么事都可以往后,工作也轻假吧,这两天好好卧床休息。”

    然后他想了想,又问:“你现在老公没了,爸妈也没了,那有朋友吗?”

    可乐已经习惯跟他说话时捂住胸口:“能帮我的朋友不在b城,我经纪人在,但我的情况不好告诉她。”

    “也就是连朋友也没了?”

    可乐真的很想把他的嘴缝上!

    “啧,瞧你麻烦的,”井旭毫不掩饰他的嫌弃,“我明天抽空给你送饭来吧,你除了上厕所外,就别乱动了。”

    没想到他会说这样的话,可乐有点不敢相信。又不太好意思麻烦人家:“不用,我叫餐就行了。”

    “外面的食物能干净吗?”井旭不满意地呵斥,“行了,就这么决定了,你赶紧休息吧,这都几点了。”他拿起自己的外套搭在手臂上,“好了,我走了,门窗锁好!”

    确定那让人又爱又恨的医生走了后,可乐整个人完完全全地瘫在了床上,脑子里被装了上千只蜜蜂一样,不停地在她脑子里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

    她怀孕了?

    她还是稀有血型?

    要告诉孩子他爹吗?

    要告诉孩子他哥吗?

    最后……

    要生吗?

    她烦躁地拉起被子罩头,决定封闭所有讯息睡觉,可闭上眼睛那刻,她又想着,孩子要取什么名字呢?

    天啊,把她灭了吧!

    ……

    “是你吩咐了下面的人,不让可乐进来看我的?”

    正在殷勤地给储维笑切水果的何可倾,忽听到这话,拿着刀子的手一抖,切歪了一块。

    她偷偷朝储维笑看去,见他正看着电视里的财经节目,一手放在曲起的膝盖上,随着节奏一拍一拍的,刚刚的问题,就好像随意的一问。

    暗暗揣测后,何可倾放下刀子,擦了擦手,讨好地笑笑:“我也是听说我妹妹不懂事,天天都要来吵您的休息,就多嘴了一句,让不相干的人都不要进来了,也、也没特意不让我妹进来的。”

    “这要是其他人,不见也就不见了,可这可乐,”他抬眸,冷冷淡淡地朝何可倾扫过来,“她什么时候想来,谁都不许给我拦着!”

    何可倾心下一突:“叔叔,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难道在储维笑心里,只认定可乐是他的儿媳妇吗,这样的话,她怎么办?

    储维笑眉一掀:“你觉得是什么意思?”

    何可倾被他看得赶忙低下头,一边继续切水果,一边不甘又委屈地说着:“叔叔,现在跟诚订婚的是我!而且,可乐她现在也有男朋友了!”

    那些新闻她又不是没看,她那个妹妹可是找了个不知哪来的野男人。

    “所以呢?”

    被他反问,何可倾反而不敢再说了。

    储维笑见此,轻笑一声:“小诚想娶谁,我不会逼他,这都是他的选择,好坏得他自己承担。我在这里也给你说清楚了,儿子成亲了,跟父亲就是两家人,他给你多大的权利,都只限于他的家,我的门里门外,你最好不要随便伸手伸脚的!”

    他眯眼看她:“否则一不小心被夹断了手脚,我可管不了,听明白了吗?”

    何可倾发现自己手抖得根本切不下去,只得呐呐地应着:“知道了,我、知道了!”

    她不明白,昨天来看他,明明还对自己很和气,怎么今天就……所以是因为可乐吗,一定是昨天可乐来了后跟他告了什么状,储维笑心里又一直属意可乐做他的儿媳妇,所以今天才这么对她!

    没关系……没关系……

    何可倾暗暗掐断了自己的指甲,告诉自己要忍,可乐以为凭借储维笑,她就能再次跟储诚在一起吗,她别做梦了,只要自己嫁给储诚,自己就赢了,所以越是这种时候,越要忍!

    “行了,你回去吧,我累了!”

    “好的。那叔叔你早点休息!”何可乐拎起包包,面上功夫十足地叮嘱了几句医生说过的话,这才退场。

    储维笑面无表情地看着护工收拾切了一半的水果,再看看窗外的天色:“几点了?”

    “七点多了。”

    眉头微不可查地皱了下:“我那侄女最近在拍什么戏?”

    “深宫传,她扮演一个被关在冷宫多年的妃子。”

    “戏份很重?”

    “角色是挺重要的,但戏份并不算多。”护工显然早就把可乐祖宗十八代都查了个遍,末了,神色淡淡地给她老大下一个深水炸弹,“据我所知,她今天并没有去剧组,请假了,还请了两天!”

    “怎么请假了?昨天摔得很严重?”不至于啊,就是扑在地上而已,他当时看着呢。

    “不清楚,她只去了她小区的诊所看了,后来被那医生送回家去,具体什么情况不好打听。”

    储维笑对这个答案很不满意:“再去探,给我弄清楚了。”

    “有必要吗,人家看过医生了。”护工很严肃地在八卦,“她跟你。算劳什子的叔侄,您是不是太在意了?”

    储维笑哼道:“我乐意,怎么,你还想教育我什么?”

    “不敢!”

    “我看你敢得很!”他指了指门,“闲得很你就跟其他人换换。”

    护工弯腰:“我忙去了!”

    “等等,”储维笑叫住她,“那什么男朋友的是怎么回事?”

    护工转回身,拿出一摞资料给他:“就是这男的。”

    储维笑打开一看,里头附赠了几张照片,都是可乐和一个看不出模样的男人的亲密照,不知为何,他看得不太舒服,有种将照片里的可乐拉离那男的远一点的冲动。

    “你们的能力什么时候退化到这种地步了,查个人连个正面照都没有?”

    “老大,您不知道,这人是个高手!”

    “哦?”

    护工知道他没耐心看这些资料,只好捡重要的说:“这男的在你失踪的前后出现的,不知怎么被可乐捡回去,两人就在一起了,但是在您被找到的前后。这男的又消失无踪了。我曾试着调查他,也试着想找找他现在在哪里,可他很聪明,我们所能知道的关于他的消息,基本和报纸上报道可乐时顺带提起他时的消息差不多,再多就没了,全被他自己抹掉了。”

    不是她不如储诚,认不出照片里的是储维笑,何晋源他们是因为可乐才有了联想,直到最后都无法确定是不是。

    而储诚,他同样是因为调查可乐才有了古笑是储维笑的猜想,而古笑自己,在知道自己的身份后,担心储维笑这个身份会给自己和可乐带来麻烦,更是多花了心思抹掉很多关于自己的讯息,仅凭几张没脸,衣着什么都不同的照片,任谁都不会往哪方面去联想。

    不然,可乐也不会一直想不通,千变是怎么知道古笑身份的。

    以至于连储维笑自己,都不知道照片里的男人是谁,只能说他自己挖了个大坑,把自己都给埋了!

    “他不见的时候,可乐身边发生了什么事吗?”

    “我只知道,当时少爷好像也在,后来的消息是少爷封锁的。”

    储维笑从资料里抬起头:“是谁把我找到的?”

    “是少爷!”

    储维笑略一想,就笑了:“我这儿子长大了,居然也有事,能瞒得过我这做父亲的!”

    “那需要我……”

    “不必了,儿子大了,总要有点秘密的。你着重给我放在那个男人身上,给我把他找出来!”他有预感,可乐这个以前怕他怕得要死的侄女,突然对他态度大变,一定跟这个男的有关。

    他现在很不爽,不仅有上面这点原因,还因为这男的突然走了,将可乐一个人丢下,这像话嘛,他的侄女。哪是可以让哪个臭男人随便欺负的!

    找出来,必须找出来!

    但冷静后,他还是找出了几点可疑之处。

    他失踪和出现的时间,跟那男的出现又消失的时间,是不是,太吻合了点?

    “对了,”在护工要出去办事时,他又叫住她,“派人再探探,看她病得到底重不重,要是病得严重,就送到医院来!”

    “是!”最后这声,护工应得……怪异。

    ……

    “你这什么态度,我做的饭有那么难吃?”井旭看她吃个饭都蔫蔫的,吃一口要发好一会的呆才吃下一口,他把饭菜送来时,饭菜还是热的,现在都凉了。

    “诶,当然没我老公做的好吃了。”可乐夹起两粒米,瞅了瞅再放进嘴里,她此时心思根本不在吃饭上,只是下意识地回话而已。

    听得井旭大火,抢过她的饭碗,就要开始收拾。

    “喂喂,你干什么呢,我还没吃饱!”

    “不是嫌难吃吗,不给吃了!”

    “别别!”可乐赶紧抢回自己的碗,“我只是说没我老公做的好吃,没吃难吃啊,你这理解能力有问题……好啦好啦,我错了,我错了,我真没吃饱!”

    井旭没真要收走,听她认错,就暂且饶了她,任她把饭碗跟菜盘抢回去。

    “你到底在想什么,吃个饭都不能好好吃。”

    “我这是难过呢,”可乐不敢再吃那么慢,一边扒饭一边说道,“我今天一整天都没见到他。心里闷嘛,这叫相思病,你没谈过恋爱,说了你也不知道!”

    井旭再次把饭碗夺了回来:“别吃了,继续犯你的相思去。”

    “哎呀,你的脾气能不能不要这么坏!”可乐再抢回来,“说我脾气差的就应该看看你,你是医生呢,给自己开开降火药吧!”

    “我直接开副毒药吃死你算了!”井旭被气死,但也没忘了重点,“你不是说他现在把你忘了吗?”

    “我可以以叔侄的名义去看他啊?”

    “他真是你叔叔?你这太重口了!”

    “不是啦,他跟我没有血缘关系,我们两家算起来也没有任何关系,就是,就是……”可乐有点不好意思说,声音小得跟蚊子似得,“我跟他儿子订过亲!”

    井旭是做医生的,五感特别好,硬是听清了可乐说的话,当下差点拍桌:“这更重口了,你连公公都不放过!”

    可乐:“……”

    她用手拍打他:“什么公公,他儿子甩了我跟别的女人定亲了好伐,不是我公公,不是啊!”

    井旭躲开她的巴掌,跟她的手对打起来:“订过亲就算!我说你,都忘了,你还每天去见他一面,有意思吗?”

    “我乐意,我高兴,你管得着吗?”打打打!

    “那你有种去问问你叔,你肚子的孩子他养不养啊!”他也打打打!

    可乐跟他打得手痛,当先退下来,继续蔫蔫地:“要能说就好了。”

    她就是愁不知该怎么说,不然她今晚再不舒服也要去看一下他的,她现在太纠结了,不知如何是好,干脆就不见了。

    井旭不知具体情况,不会乱给意见,只推推她的胳膊:“你倒是快吃好不好,我诊所还有事呢!”

    “连病人都没有,能有什么事!”

    “怎么就没有,你不是?”

    “也就我会关照你的生意了!”

    “是啊,没収你医药费,还得给你包饭,你这病人还不如不要呢!”他站起来,把她推开,“行了别吃了,都凉成什么样了,我去给你热热!”

    作为医生,实在看不下去了,给她重新把饭菜热,盯着她吃下去后,井旭才带着一肚子气离开。

    可乐打了个打哈欠,一直没睡好,却觉得又累又困,都快精神衰弱了!

    她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发呆,忽然门铃再次响了。

    井旭又回来了?

    可乐疲懒地不想动,可门铃响个没停的,吵得她都暴躁了。不得不爬起来去看看。

    在猫眼石那里看了下,发现不是井旭,而是白延!

    这家伙怎么这时候过来了?来找古笑的?他还不知道古笑已经变成储维笑回去了吗?

    虽然疑惑,可乐还是把门开了。

    “小师娘,你这动作也太慢了吧,再不开,我可要直接撬你家门锁了啊!”白延一见开门的是可乐,就忍不住排遣起来,这门铃都快被他按坏了。

    可乐抓抓被她躺得凌乱的头发:“什么事啊,找古笑的话他不在!”

    “我当然知道他不在,我是特意来找你的!”

    “找我干嘛?你家堂妹不是回来了吗,我跟你们白家可没关系啊!”

    白延虚揽着她进门:“就是我二叔他们回来了,听说了你有跟我堂妹一样的胎记,就想见见你,走吧,你去换件衣服!”

    边说边把她往房间里推。

    “不是,”可乐杵着身子不愿往房里走,“你说谁想见我?你二叔?你二叔见我做什么啊,你这是要带我去你家啊,你们是不是有毛病啊!”她拉开白延的手。转身往沙发上一坐。

    对白延想到什么就做什么的性子,她有点接受不了。

    “请你到我家做客怎么就毛病了?”白延反身坐在她身旁,“反正你现在也没事做,以其一个人在家里黯然神伤,还不如跟我出去走走呢。”

    已经有消息传出,储维笑现在就在某某医院里,对知道古笑就是储维笑的白延来说,用脚趾头想都知道,如果储维笑出现了,古笑肯定是没了。

    “你才黯然神伤呢!啊,不对,”可乐紧张地看着他,“古笑是储维笑这事,你都跟谁说过了?”

    “啊,这我得好好想想,”白延双手叠交在脑后,靠在沙发背上,“好像跟很多人说过了!”

    在可乐一脸受惊得想要锤他时,才笑眯眯地用并排的腿去撞撞她的腿:“想什么呢,我是那种人吗,怎么说也叫了他一声师父,怎么会把这种事乱说?放心吧,就连我爸,我都没告诉他,一个人都没说!”

    “真的?”

    “我白延还不屑跟你说谎!”

    那就奇怪了,到底是谁?可乐撑着下巴,叹气。

    “行了,现在想这个有什么用,他已经是储维笑了,就算有人知道他是古笑,也没什么用了,你以其担心他,不如去我家坐坐。”

    “不去。”可乐烦着呢,“为了一个胎记就特意召见我,我这小人物可受不起啊!”

    白家是什么地方,能随便乱去的吗?

    “不是去白家本宅,就去我二叔的私人别墅,他真的想见见你,无论如何都要我把你带过去一趟!”白延哥俩好的将手臂搭在她肩上,“不用怕什么。有我在呢,怎么说我们也是在一辆车上生死与共过吧,我白延还是讲义气的,保证让你完完整整地过去,再完完整整地回来!”

    可乐还是很犹豫:“你二叔好奇怪啊?见我做什么呀!”边说边挪开他沉得要死的手臂。

    “不奇怪啊,换做是我,我也会对你感兴趣的。”白延说着,“诶”了声,“我就跟你说了吧,你以为我真闲得发慌,为了这么件事现在就跑来啊?这不听了储维笑回去的消息,怕你有个好歹特意来看看你的,再顺便带你去我二叔家坐坐,让你散散心!”

    可乐怀疑地看着他:“你这么好?”

    “我还能更好呢。”白延确实说的实话,既想来看看她,又加上有二叔的交待,就干脆两件事一起做啦。

    完全符合他的性子。

    可乐实在被他缠得没办法,最后还是进了房间换衣服,她现在确实心烦意乱得很,不出门就是躺在床上要死不活的。出去走走也好,看能不能激发点快降到底层的斗志!

    白延这人吧,古笑跟她分析过,不是个善类,是个该狠就狠,该交就交,活得痛快的人,不入他眼的最好别去招惹他,但要是被他当成朋友的,倒可以信他几分。

    在可乐坐上白延的车子时,正好跟被储维笑的护工派来“慰问”可乐的人擦肩而过,随后,这件事就汇报给了储维笑!

    白老二的别墅,并不是在地段多么好的市中心、高级别墅区,而是在一个比较僻静,靠近郊外的地方。

    “我二叔怕太闹会吵到我堂妹,所以很多年前就早早地选了这么个地方。”白延将车停进车库里,给可乐简单地做了下介绍。

    可乐解开安全带:“我还不知道你堂妹叫什么呢?”

    对这个跟自己同个地方长了同样胎记的女孩,不可能不好奇的。

    “白爱菲!”

    可乐顿了下,随即忍不住“喷”笑出来:“你二叔宫廷剧看多了啊。还爱妃呢?”

    “是草字头加是非的非,我婶婶叫菲菲,所以我二叔就给自己的女儿取名叫爱菲!”白延头痛地解释,其实他自己也觉得这名字挺好笑的。

    “哦,原来是这样!”嘴上这么说,可乐还是忍不住又笑了笑。

    “别笑了,你的名字也没好到哪去,你还喝可乐呢,你说何晋源那么严谨的一个人,怎么就喜欢喝可乐呢?”

    可乐白他一眼,推开车门下去。

    白延领着她进门,在很有古朴质感的客厅里坐下,佣人马上送上茶水。

    可乐环顾了一眼,她还以为黑色出道的白家,别墅里该是多么的金碧辉煌,没想到竟然具有这么强烈的年代感。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白延翘着腿,喝着茶,想到什么好笑的嘴角忍不住上扬,“我刚来我二叔这别墅的时候。也被吓到了,这布置怎么看都跟我二叔不对称,后来我二叔告诉我,这么多年虽然都在国外,但我那堂妹一直很喜欢古风的东西,这别墅是按照她的喜好布置的。”

    可乐点点头,这白老二确实很疼自己女儿,跟何晋源完全不一样。

    正想着,就听到一声爽快粗浑的笑声:“哈哈哈,又在偷说我什么坏话了啊小延!”

    可乐转头看去,就见一个人高马大的中年男人从楼梯上迈步下来,男人长得粗狂,但认真看的话五官还是不错的,乍一看有一点凶神恶煞,可他哈哈大笑时,又多了些亲切和爽快!

    “我说二叔家的茶特别好喝!”白延拿起茶杯朝白老二敬了敬!

    “你呀,每次来就图二叔这点好处,没事时叫你来吃顿饭都不愿!”白老二说着已经走到了客厅来,一侧头,就看到了可乐。

    当下惊讶中带着惊喜,几乎是目不转睛地直直看着可乐:“这、这就是你说的那个可乐?”

    “是啊,二叔不是想见见吗,我今天可是带来了,你可别再念叨我了!”白延碰碰可乐,可乐忙起身问好。

    “白叔叔好!”

    “好,好,快坐,别站着,快坐!”白老二显得很高兴,在可乐跟旁的沙发坐下后,还一个劲地瞧着可乐,“吃饭了没,我让厨娘给你做点?”

    可乐赶紧摇手又摇头的:“不用了,我吃了才过来的。”

    “那吃点甜点吧。”说着,不等可乐拒绝,就已经吩咐佣人去准备了。

    这实在太热情了,可乐都有点招架不住,频频看向白延,白延放下茶杯,抱怨着:“二叔你这是做什么呢。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对人家小姑娘有企图呢!”

    “啧!”白老二恼怒地瞪白延,“你这张嘴什么能不能说点好的,净胡说八道,我这是看可乐这孩子有眼缘呢。”

    说着,又把目光移到可乐身上,十分感叹:“像,真像,就像是我的第二个女儿!”

    可乐只能尴尬地笑着,不知怎么应对。

    白老二还说:“我听小延说,你是做演员的?这几年在国外也不知道国内娱乐圈是什么情况,你要有什么需要就跟白叔说,白家还是有那么点说话权的,资源什么的都没问题,想拍什么片子,你说出来,一定帮你搞到手!”

    “真不用了白叔叔,”可乐接着挠头的折腾,给白延使劲挤眼,“我还是想靠自己的本事,一步一步慢慢来!”

    “好好。年轻人就该如此,但这个社会有这个社会的生存规则,你不想用特权,多的是人用,到时候啊,受委屈的就会是你,总之白叔话放在这里了,只要你有需要,就尽管提,千万别跟白叔客气,知道吗?”

    “诶诶,好的,我知道了白叔叔!”

    “好了二叔,你真别把人吓着了,你忙你的去吧,我带她逛逛!”

    “好好,你们去吧,我这里的花园很不错,你带她看看!”

    可乐正想着大晚上的看什么花园啊,可为了能够暂时摆脱下白二叔,还是看花园的好,不是说她讨厌白老二,实在是他看她那火热的眼神,让她有点坐立难安。

    白家跟何家并不熟稔,白老二又一直在国外,她见都没见过,第一次见面就对她这么热情,简直要掏心掏肺似得,她实在有点害怕!

    “你二叔,对人都这样吗?”跟白延走在去往后院的走道上,可乐忍不住问道。

    “不啊,我二叔虽说性格比较豪爽,但除了家人,其实跟谁都不怎么亲,我也是第一次见他这么地……额,热情?”白延摸着下巴想了想,“大概是你真的很像我婶婶吧?”

    “那你堂妹呢,我跟她长得像不像?”

    “这个……”

    “嗯?”

    白延摊肩:“我还真不知道!”

    “不是吧,不是说回来了吗?”可乐心里一突!

    “是啊,回来了。也见过了,但是……唉,你以后会知道的,来,出去吧。”

    他们走到通往后院的门,白延把门推开,让可乐先出去。

    可乐一出去,就惊呆了,满院子的花,红的粉的,大朵的小朵的,种植了满满堂堂,临近的墙上,还有一整墙的蔷薇花,而每个花盆里面都安装了灯,花墙上也有,大晚上这么全亮起来,衬着这些花,真的是非常好看,怪不得白老二特意让白延带她来看看。

    “想不到你二叔。这么的有诗情‘花’意啊?”可乐走到一条花的过道中,惊奇地摸摸一朵另一种品种的蔷薇。

    “来,过来这边。”白延带着她往外走了几步,然后指着上面的一扇窗户,“看到那了吗,我堂妹就住那间,她的身体不能像正常人那样跑跑跳跳,更不能随便出自己的房间,我二叔才让人弄了这么个花园,就为了她能够看到!”

    可乐看着那窗户,应该是特质的玻璃,外头看不到里头,里面却能看得清外面,不知道此时的白爱菲是不是就站在窗前看着他们。

    “要不要跟你堂妹打个招呼?”可乐说着,还朝那窗户挥了挥手。

    白延嗤笑:“你看见她了吗就挥手。”

    “就当看见了呗!”

    可乐找了个石凳子坐下,晚风微拂,这两天天气有点热了,这么吹着风还是很舒服的,再看看这美丽的花园,感觉郁结的心情都好了许多。

    “怎么样。现在心情好多了吧?”白延斜跨着脚站在她身旁,帮她稍稍挡去些许风,并不是大夏天,此时的风是带着点凉意的。

    可乐点点头:“是啊,暂时放空自己,什么都不去想了。”

    白延笑笑,就这么陪着她在花园里待了一会。

    真的就一会,起先可乐确实感觉挺舒服的,可慢慢的就浑身不对劲起来,一直觉得有一双眼睛在窥视着她,让她头皮发麻。

    “咱还是进去吧?”

    白延无所谓,就陪着她进屋,可乐看了下时间,都快十点了:“我来也来过了,你二叔也见了,可以送我回去了吧?”

    “你累了?那就回吧,跟二叔说一声。”

    可是白老二一听可乐要回去了,就不乐意了:“难得来一趟,这么快回去做什么,再说。给你做的甜点刚做好呢!”说什么也不让可乐走。

    无奈,可乐被白延带到餐厅,果然见到有两个布丁放在那里,可乐只得先吃了再说,味道还是很好的,不会太甜,很好吃。

    吃了之后,白老二又说天太晚了,住一晚明天再走,他不止劝可乐,也说白延:“我这几年到国外,难得才跟你见一次面,现在我回国了,就不能在二叔我这住一晚?又不是没有房间给你睡,你心里还有没有我这二叔了?”

    有时候长辈太过热忱,真的很让小辈的苦恼,在白老二的强硬要求下,总不能继续任性地让白延马上送自己回家吧,这样明晃晃地得罪白老二也不是好事。

    被女佣带到刚收拾好的客房,白延挥退女佣,在房间里的沙发上坐下,摊在那说道:“别挣扎了,睡一晚而已,我不陪着你了吗!”

    “是我陪着你才对吧?”可乐抓起床上的枕头朝他丢过去。

    “都一样,都一样,明天一起来,我马上带你回去,好吧?”白延抱住枕头,然后举双手投降。

    可乐还是气:“这算什么啊,我好端端地在一个没有任何关系的男人的二叔家过夜,传出去还以为我跟你有什么呢!”还好,这里戒备深严,应该不会有狗仔跑进来偷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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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3 让他给乐乐磕一百个头

    “怎么没有关系呢,说近一点的,你就当我妹妹,说早一点的呢,你是我师娘,这不挺有关系的吗?”

    “有关系你妹啊!”可乐抓起另一个枕头丢他,“滚出去,这是我房间,大晚上的你还留在这合适吗!”

    “不合适不合适,”白延懒洋洋地站起来,把两个枕头丢回床上,“这不是留下来安慰安慰你嘛。”

    他走出去,顺手帮她关门,但还没关上他又探进脑袋:“我刚说真的啊,从知道你有个黑叶子胎记后,我就把你当我白家的……咳咳,是我白延的妹子看了,你就别有心理负担了,你管别人怎么想,别活得那么累!”

    见可乐又有要拿枕头砸他的趋势,丢下一句“晚安”,把头缩回去,再把门“啪”的一声关上了!

    可乐这才一整个地松下来,摊在床上好一会,快睡着时赶紧起身到浴室里洗了个澡,换上佣人准备的干净的睡袍,躺下去后,因为认床翻转了好一会,怀孕的身体实在是太累了,才迷迷糊糊地睡过去。

    做了一通乱七八糟的梦,不知什么原因,可乐醒了过来,眼睛睁开时,天还是黑的,还未等她整理清睡迷糊的脑袋,甚至还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地时,她就先看到了她的床边站了一个人!

    更吓人的是,这人一身黑色的衣服,连头带脸的都包在黑布里,就露出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她,在离她很近的地方,并朝她伸出一只手,不知是要摸她还是要掐死她!

    可乐吓得发出尖叫,这人好像这时候才意识到可乐已经醒了,马上收回手,转身就跑了出去。

    房灯很快就被打开。就住在隔壁房间的白延第一时间跑了过来,见到在床上被吓得缩成一团的可乐,忙跑过去:“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可乐紧紧抓着被子,听到熟悉的声音才钻出脑袋,心脏跳得很快,快到她有点负荷不了,她指着白延现在站的位置,颤抖着说道:“刚刚这里站了一个人,就在这里,看着我,不知道想要干什么!”

    白延立马转身跑出这间房,看看能不能找出可乐说的那人,他并不觉得可乐说谎或者她只是做恶梦,因为他刚冲进来时,房门是开着的,总不能可乐开了门,再跑回床上去大叫吧?

    可乐缓了缓,总觉得这房间里还有人在盯着她似得,干脆也下了床,跑出去找白延。

    “怎么样?”看到白延就站在门口,可乐朝他靠近一点,她实在是被吓怕了。

    现在是深夜两三点的时候,住在一楼的佣人们都睡了,除非可乐按铃喊她们,不然不会随意出没在二楼以上,白老二在三层,听到可乐叫声的也只能是住隔壁房的白延,现在偌大的走廊里特别的静,黑乎乎地仿佛有东西会从身边跑出来!

    “没看到什么。”白延将走廊的灯打开,“你有没有看到他往哪跑了?”

    光亮让可乐好受一点,可乐尽量平静下来好好回想一下,就指了左边:“我看到他出了门往这边跑了!”

    朝左边看去,这栋别墅有点大,左边延绵出去,还有三间房,最后一间,正是白爱菲的房间,如此,白延更加不得不谨慎起来。

    左边过去,并没有楼梯可以下去,对方要走的话只能通过窗户,但楼下花园、庭院、前门后门都有人看着,对方想逃走也没那么容易。

    可至今,楼下并没有警铃响起,更甚者,连这人是怎么进来的都不知道!

    走到第一间房,打开,客房的布置都大同小异,可乐跟着探头进去时,发现跟自己今晚睡的房间很像,让可乐守在外面,白延进去看了一遍,衣柜是空的,床底没有可以躲的,窗户是从里面锁着的,表示没有人开过。

    第二间房也是如此,佣人们还是挺尽责的,这些窗户每晚都会检查一遍,白延此时再看,都没问题,也没有出入过的痕迹。

    因为担心自己的堂妹,白延很快就到了最后一间房。

    可乐这才发现,这扇门跟其他客房的不一样,是特质的厚重的金属门,别说撞门进去了,子弹都打不穿,需要用指纹和密码才能把门打开。

    怪不得,发现那个黑衣蒙面人是往这边跑时,白延还能放心地按顺序先检查头两间房,这房间,要不是熟人,不仅拥有密码还拥有指纹的权限,根本进不去。

    “这个时候,你堂妹会不会已经睡了?她不是身体不好吗,这样吵她要不要紧?”见白延要按门铃,可乐阻挡了下。

    “我不放心,还是问问吧。”说着,白延还是按了门旁一个红色的按钮。

    没让他们等多久,门就缓缓开启,白延带着可乐走进了那神秘的天地。

    进去时,里头的灯就已经亮着了,让可乐得以发现,一面横在中间的好像是毛玻璃之类的墙,将这个房间分为了两个部位,外头的是个小客厅,沙发茶几一应俱全,而毛玻璃里面是什么就不清楚了,只能从那磨砂的影子看出个大概,里头应该有床、有些可乐看不懂的医疗器具,还有一个躺在床上的人影,除此之外,就什么都看不清,凭着轮廓也猜不出是什么。

    “菲菲,这么晚了还没睡?”

    有两张古朴的椅子,分别在一张圆形桌两旁,白延在其中一张椅子上坐下,就先问了里面躺床上的那个人。

    然后,可乐听到了一声柔和的、好听的、但有一丝虚弱的女声从里面传出来:“白天睡得太多了,现在有点睡不着呢,白延哥哥怎么这时候来?你这边这位是……”

    “我也睡不着,想着二叔说你经常大晚上不想睡觉,就过来看看你,还真的没睡,你这可不行啊,医生有没有说什么,让他给你开点药?晚上不睡觉怎么能行!哦,我身边这位啊,我跟你提过的,何可乐,你还记得吗?”

    “啊,就是她啊?”白爱菲的声音听起来有几分惊喜,“跟我有一样胎记的那个吗,真的好巧!”

    她小小惊叹后又跟可乐问好:“可乐吗,你好啊。不好意思,用这样的方式跟你见面,我实在是不能离开我这小天地,不能随便见人!”

    “没事的没事的,”面对一个特别脆弱,又这么温柔的病人,人的心总会柔软一些,“你身体比较重要,能见到你,我已经很高兴了。”

    “我也很高兴!”白爱菲的声音里,确实透着欢喜,哪怕那般羸弱,那看似虚弱软绵的声音里,总会透着一丝活力,“你知道吗,我从小就不能跑不能跳,只要离开这专门隔离的病房里,一点点细菌都可能要了我的命,我对你的感觉很奇妙,就像有一个我的分身,在代替我,努力地在隔离室外绽放着自己,替我做了所有我不能做的事,或许这是老天对我另类的补偿吧!”

    所以白老二也是这么想的,才对自己那么热情?听了白爱菲的话,可乐不由这么想着,有点不好意思地说道:“其实只是有个比较像的胎记!”

    “唔,不是的,我想,我绝对找不出,第三个在后肩上有黑叶子胎记的人了,我,咳咳……咳咳……”

    她突然就咳了起来,闲坐在一旁的白延立马站了起来,往毛玻璃墙走近了两步:“怎么突然咳起来了,要不要紧,我去叫医生过来?”

    “不用了,咳,我吃点药就好,这很正常的,咳咳!”

    可乐看到她从一旁的架子里拿出什么,就着水吃了下去。

    “真没事?”

    “是啊白延哥哥,我怎么会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呢,都说久病成医,我现在啊,也算是半个医生了。咳咳,我就是,咳咳……”

    “行了别说了,你就是今天话说多了!”白延带着关怀的小声斥责,其实心里是愧疚的,“你休息吧,哥哥改天再来看你。”

    “那可乐呢,你还会再来看我吗?”白爱菲的声音里带着期盼,可乐一时有点犹豫,没有及时回应,白爱菲有点落寞,“唉,我也只能盼着你们来看我了,我这人,这辈子都注定不能出门找朋友玩,别说出门了,咳咳,我连自己房间的门都出不去,咳咳咳……”

    “我有时间会来看你的!”可乐不禁脱口而出,因为在她使劲咳的时候,她忽然觉得自己的肺也跟着疼痛起来,她的心也跟着难受起来,就像白爱菲此时的感觉,都传递给了她一样。

    她和白爱菲刚认识,就算有点好感,要说有多么深的感情是不可能的,所以这种感应是怎么回事?

    听到白爱菲笑了,白延无奈而宠溺地看着毛玻璃墙里的影子:“这下高兴了吧?好了,快休息吧,哥哥走了啊,对了,”白延刚转身又侧回身来,“忘了问你了,今天晚上,都有谁来过你这里吗?”

    “唔,”白爱菲回忆着,“晚饭时佣人来过,八九点时医生来过,然后就是,十点多吧,我爸来看过我,之后就没了,然后就是现在,你们俩来了。”

    “在我们两来之前,还有谁进来过吗?”

    “没有,”白爱菲很肯定地说道,“哥哥为什么这么问。出什么事了吗?”

    “没,”白延没大事地笑着,“哥哥就是看看你有没有危机意识,看谁按铃都给开门!”

    “才不会呢,我门口有监控的,我能看到是谁敲的门。”

    “这样啊,那就好。睡吧,我们走了,晚安!”

    “哥哥晚安,可乐晚安!”

    可乐朝毛玻璃墙里的影子挥挥手,就跟着白延出去了。

    在走廊里往回走时,可乐就想不明白,大晚上跑到她床边吓她的,到底是什么人,她确定对方一出门就朝左边跑,而白延的房间就在右边,就算她记错了方向,白延那么快过来,也会跟他碰上的。

    可左边过去,三个房间里,一个住着白爱菲,剩下的两间窗户都锁着,里头能藏人的地方白延也检查过了。那人竟然就这么凭空消失了?

    还是说有什么角落被他们忽视?

    她怀疑过白爱菲,可一个终身要住在隔离室的人,怎么会大半夜跑出来,况且以白爱菲的身体状况也做不到啊?

    显然白延也在想这个问题,两人从白爱菲房里出来后,就没说过话,却在这时,看见白老二迎面匆匆地走了过来。

    “我听说出事了?”他看了看可乐,像是要检查她有没有怎么样,问的则是白延。

    白延对二叔知道这事并不奇怪,这别墅毕竟是二叔的,估计大晚上的也一定有“巡逻”,然后汇报给了二叔。

    “已经没事了,不过二叔,你这里没你说的那么固若金汤吗,被人跑进来不说,连来的是谁都不知道。”

    白老二面色凝重:“这事我也奇怪……别站在这里说了,到楼下去吧,我让人准备了点心,这么闹腾,你们也该饿了,我们边吃边说吧,这二楼。我已经让人看起来了。”

    白延应好,一手虚按着可乐的背,带着可乐来到楼下餐厅,被叫起来的厨娘,将储存在冰箱里的点心给他们加了下工。

    白老二互抱双臂靠在椅背上沉思,将自己整个别墅的里外防御都想了个遍,最后朝白延摇摇头:“我已经让保全将别墅里所有监控器都调出来,二楼走廊上也安了一个,相信很快会有结果。”

    这话刚落,就跟打他脸一样,确实很快就有保全跑进来,说的却是,二楼的那个监控器不知为什么坏了。

    “坏了?怎么会坏的?”

    “怎么坏的还得检查下二楼这边的监控器。”

    “那是什么时候坏的!”

    “就在今晚十点后,就收不到画面了,因为只坏了这一个,就没特意去修理,没想到就……”

    白老二气得拍桌而起:“你们是怎么办事的,我请你们来,是守护好这房子,守护好我和我女儿的人身安全,你们倒好,二楼那么重要的地方,你们居然……”

    大概见可乐在这里,白老二不好骂什么:“你们先下去,晚点再说,还有其他监控器呢,门口的,墙上的,庭院里的,总有可疑的人经过,给我好好查。”

    “是!”

    那保全人员赶紧下去。

    白老二顺顺气,尴尬又歉疚地对可乐说道:“真是不好意思,好不容易你来一趟,就让你发生这样的事,我、我真的,唉,真的对不住啊!”

    可乐心里也觉得自己倒霉透了,不过人家这么道歉,她只得回道:“没关系的,这、这只是个意外吧,那个人,走错房间了吗?”

    “我觉得可能不是,”白延分析道,“十点多,正是你决定留下来的那个时间,对方是知道你要留下来。才去二楼动了监控器,而且能这么清楚这家里人动向,且能够瞬间消失一定是知道整个别墅的结构,”白延朝他二叔看去,“二叔,很有可能是内部成员。”

    佣人、保镖、保全,都有可能!

    白老二面色沉沉,略有所思地点点头。

    “可是,”可乐还是想不通,“白叔叔家的这些人,我都是第一次见到,我想他们不可能是猜到我有一天会来这里做客,所以早早埋伏在这里吧?有没有可能是找你的,你就住我隔壁,然后他找错房间了?”

    要刺杀白延的几率,比找她的要大很多吧?

    “我觉得这个最接近真相。”白老大肃穆地看着白延,“二叔会好好清理门户,小延你也要多加小心啊。”

    白延应了声“知道”,但他心里总觉得有几分怪异,他想了想,再次问向可乐,“当时的情况你还记得吗,他长了什么样子,什么行为?”

    “就是,”可乐侧着头努力回想,“额,他当时穿着件有点奇怪的黑色衣服,太黑了我看不清,就是觉得那衣服有点说不上来的怪异,然后包着他的头脸,就算开着灯我也不知道他什么样子的,连是男是女都不是很清楚,身量上不是很高,但就是那衣服看着有点胖,所以真的无法判断男的还是女的。”

    可乐继续想,两手还微微比划着:“我醒来时,他正朝我伸过手来,手上没什么东西,我也不知道他是要干嘛。”

    “还有吗?”

    “还有就是……”可乐闭了闭眼睛,脑海里闪现过的,就是那双眼睛,黑暗中,也能感受到那双眼睛里流露出强烈的想要得到、疯狂的欲望。

    可乐被这双眼睛吓得睁开自己的眼睛,见白延正关切地看着自己,想说什么,最后只得摇摇头。

    按逻辑的话。对方应该是找错房比较好解释,可就那双眼睛,可乐隐隐感觉,对方就是冲着自己来的。

    难道,是屡次要绑走她的那个人吗?

    但有人要抓她的这件事,只有她和古笑知道,储诚可能猜到了,她父亲可能和这件事有关,除此之外就不为人所知了,现在也不好说。

    “总归是白叔不好,本是觉得可乐你亲切,想留你住一晚,谁知道发生这样的事,唉,现在也不早了,要不你们回去睡吧,不睡觉怎么行!这件事白叔会处理的,二楼今晚也会留下人看守,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了,别怕,啊!”

    不好让白老二不好过,可乐就再次回到房间里,白延还是跟在她身后,嘲笑她:“还敢不敢睡啊,要不我今晚牺牲一下,陪你睡得了。”

    可乐呵呵:“你二叔在外面安排了人,用得着你嘛。”

    “这话不能这么说,谁也没我靠谱不是?”

    “最不靠谱的就是你,你说说看,是谁硬要我今晚来你二叔家的?”可乐在床边一坐,见他还想辩解,就朝他甩甩手掌,“你回去吧,我真的累得不行了。”

    “好吧,有事叫我啊!”

    等白延一走,可乐就不太舒服地抚了抚胸口,不知是没睡的原因还是别的,整个人提不上气也提不上力,还好肚子没有疼痛的感觉,应该算还好吧?

    她躺下去,手轻轻放在小腹上,心里默默地祈祷着能让肚子里的宝宝平安地成长!

    直到这一刻,她确定了自己,是期待这个孩子,想要有一天能够将他真真切切地抱在怀里的。

    “古笑,”她喃喃唤着他的名字闭上眼睛,“古笑……”

    ……

    第二天一早,可乐眼睛还没睁开就先感到一阵难言的反胃,掀开被子就往卫生间冲,对着马桶吐得天昏地暗。

    她知道怀孕时有的会孕吐,本来还想自己没有呢,谁知道昨晚那么一吓,现在就开始了,还这么地难受,难受得她在心里把古笑从头到尾骂了个遍。

    白延敲了敲门,等了一会没人应,就很干脆地自己开门进去了,然后就听到浴室里传来的呕吐声。

    “怎么回事?好端端地怎么吐了,是不是吃坏肚子了?”白延倒是不嫌脏,给她拧了热毛巾,在她吐得差不多时递给她,“好在二叔家医生是最常见的,一会就叫来给你看看。”

    可乐连连摆手,艰难地起身到洗漱台上打开水龙头,冲刷嘴里的苦涩,随后才说道:“不用,我知道我自己怎么回事,不用看医生。”

    暂时,她还不想让太多人知道她怀孕的事。

    她整理好自己后。撑着洗漱台,看了看镜子中的自己:“白延,送我回去吧?”

    人在脆弱、不舒服的时候,就会想着回家,只有在自己家里,才能安心的休息。

    “一会吃了早餐,我一定把你送回去。”看她这样,白延也不敢再留她,心里还有些自责。

    “不了,”可乐举起一只手挥了下,“我吃不下,不想吃了,我就想回去。”

    两人下了楼,白老二一听到可乐吐了,就非常着急地要管家赶紧把医生叫来,可乐再声拒绝,以她的脾气,都有点忍不下去了,白老二才妥协,但一定要她吃了早餐才放心,那神情,就像可乐真是他女儿似得,很紧张、很担心!

    就连白延都看出点不对来。二叔对可乐,是不是也太上心了?

    总算,在勉强喝了点白粥后,可乐终于得以再次坐上白延的车,离开了白老二的别墅。

    在可乐走后,白老二别墅里的某间房间,两个黑影。

    高个的很不赞同地说道:“你非得那么急嘛,昨晚就赶上去了,万一被她发现了什么……”

    “我等不及了啊,”挨个的语气迫切,隐含着歇斯底里,“我真的真的、再也等不下去了!”

    “放心吧,快了,快了!”

    ……

    “来来来,你告诉我,你昨晚做什么去了?我的话你是不是都当耳旁风啊,既然都不听我的还找我做什么,自己的命都不珍惜了,我替你操个蛋的心,趁早地给我滚!”

    井旭在可乐脸色白白的过来时,一把脉就开骂,拿起垫着手腕的小枕使劲敲可乐的头:“能不能给我长点心,能不能,能不能!”

    “能!能!我保证能!”可乐捂着脑袋躲避,再捂着肚子故作不舒服地呻吟两声,井旭才罢手。

    “下次再有什么事,我直接给你一副打胎药!”边说边给可乐开药,说是她现在的身体,适用用点温和的中药调理,也算是安胎药,他就是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

    可乐双手叠交放在桌上,再把下巴搁在手背上,看着井旭写药单,那字体很漂亮,很有那些书画老人的那种风骨,可乐看着看着,忍不住向他询问:“假如说,我爸隐瞒了我一件特别重要的,重要到攸关我生命安全的事,我该不该去找他问个清楚?”

    “问啊!”

    “可我跟他都已经断绝父女关系了啊?”她不太好主动找上门去吧?

    井旭抽空抬眼睨她:“如果有一陌生人,掌握着你的生死,你会不会去找他?”

    “那肯定要啊!”

    “这不就是了,既然不是父女了,就是认识的陌生人,各自的生命都得各自负责,有什么不能问的。”

    这话太玄学了。可乐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其实她也觉得自己该去好好问个清楚,以前有个古笑帮她扛着,她不用想那么多,还有点听之任之,可现在,哪怕是为了肚子里的孩子,她都得好好弄明白这事,不能再这么逃避下去了。

    不过这也不是说找就马上找的事,第二天可乐就回剧组拍戏了,井旭是让她多休息几天,可她觉得让剧组等她,很说不过去,既然这部戏她已经接了,就要对得起这部戏,对不起自己的职业道德!

    想来想去,她还是找了严一格导演,跟他说自己怀孕的事,不是要求有特权,她告诉严一格,该怎么拍就怎么拍,告诉他也只是做个提防,真有什么不适的话。她可不想一个人忍着、承受着,万一有个好歹,怎么对得起自己的孩子!

    严一格虽有点惊讶,但还是答应为她保密,还好这是宫廷戏,基本每个女人都得端着,会有点累,但没有太多过激的动作,如果有什么动作戏,他再让人注意点就是。

    甚至看她脸色不太好,先拍了她的戏后,就让她先回去了。

    不是他多么仁慈善心,而是哪怕告诉自己怀孕了,拍戏时照样完美到位,不故作娇弱,也不因此懈怠自己的工作,甚至拍戏时很用心,可能是加上怀孕吧,严一格觉得她的丽妃多了丝说不出的韵味。

    今天的戏刚好是她偷偷去看贵妃姐姐的那个皇子,那么孤冷的人,正好那个孩子迎面走来,丽妃面上依然是冷的,眼睛里却不自觉地流露出母爱。

    皇子已经十几岁了。该是知事的年纪,他不知该如何对待这个对谁都不近人情的丽姨,不尴不尬地说了几句就走了,丽妃当时那隐忍的落寞,看着他长大成人的欣慰,各种复杂的情绪在她美丽的眸底交织着,拨动着心里的那根弦。

    苏晗在学生时代,是很崇拜可乐的,因为她会发光,会让你觉得她是个很棒的人,她总能将她想要做的事做到最好,她总能活出一种可乐的味道!

    那场戏严一格很满意,这才对她用了点特权,让她先回去休息。

    可乐当然不会真的回去,她提着让陈丽帮忙准备好的晚餐,就赶去医院了。

    两天没见,犹如隔世啊,再不见,她的狂躁症就要发作了。

    但毕竟是两天没来了,可乐站在病房门口,整了整衣服,又拨弄拨弄头发,这才敲门。听到里头喊了“进来”,把门打开,先让脑袋探进去看看。

    储维笑正靠在床头,翻阅着一份文件,头也没抬:“怎么,舍得过来了?”

    “嘿嘿,”可乐抱着食盒蹭进去,卖乖地站在他床边傻笑,“你、你这两天还好吗,医生怎么说?”

    “就那样吧。”储维笑淡淡地应付着。

    可乐察觉他有些不对,特意讨好的笑容収了収,弯腰想要看他低着头的表情:“你怎么了呀,是不是生气了?”

    “生气?”储维笑勾了下嘴角,“犯不着!”

    可乐怯怯地看着他,觉得他阴阳怪气的,这要是古笑,她早一巴掌拍他了,面对储维笑却完全不敢,只能问着:“是不是我哪做错了呀?”

    正巧这时候护工进来了,还端来了晚饭,摆上床桌,再把饭菜一一在床桌上放好。

    “我带饭了!”可乐提了提手里的食盒,一般她带了饭的话,护工就不会再把饭拿来了。

    可护工没听到她的话似得,仍旧做着她的事,末了连饭都盛好,将筷子递给了储维笑,并没有可乐的份。

    可乐看着储维笑接过筷子,问也不问她就开始优雅地吃起来,而她就像个傻瓜一样,抱着沉重的食盒站在一旁。

    怀孕后都没哭的眼睛,此时却泛红了,她盯着他一口饭一口菜从容不迫地吃着,心底里泛起的委屈,快将她淹没了。

    她辛辛苦苦地来找他是为的什么,她忍耐着难受又是怀孕又是拍戏的,为的又是什么!

    以前古笑就说她这人倔,要是犟起来,谁都劝不住她,她就是倔了,就是站在这不肯走,就这么盯着他吃,直到他吃完了,擦了嘴擦了手,护工将饭菜撤了,他重新拿起文件继续看。她还是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更不主动说话。

    她也不知道自己想干什么,更不明白无声的抗议能给她带来什么,她就是不走,却也骄傲地不肯低头。

    没吃晚饭的肚子早就饿了,护工早在储维笑吃完饭没多久就照常来告诉她,探视时间到,她也不走,倔强的眼神像在告诉对方,有种就来把她赶出去。

    护工自然不可能对她出手,只好默许了她站在这里,像个愤怒的雕像!也搞不明白老大这是在做什么,既不让人对她出手,又让人这么委屈地站这,到底图的什么?

    真是俩神经病!

    就像在比谁会更早妥协似得,两人就这么互拗着,病房里安静得只有储维笑翻动纸张时的声音。

    储维笑以前觉得没点挑战的文件,此时却觉得完全看不下去,干脆起身,要去散散步,护工陪在身边,一回头,就见可乐跟了上来。

    不远不近。就那么跟着,储维笑走下住院部,她就跟着下住院部,储维笑到草坪,她就跟到草坪,就抱着她那个食盒,笨拙而执着地跟着。

    护工心里头都有点不忍心了!

    储维笑逛了一圈,不但没有纾解心中的燥意,反而更烦闷,干脆又回了病房,继续看他的文件,始终不跟身后的尾巴说上一句,甚至没有回头看一眼。

    但可乐一直看着他,看着他的背影,看着他的侧脸,从一开始的愤怒,慢慢地转为心酸,她站得脚酸,走得脚疼,就是不想放弃。

    他现在,那么地像古笑平时用电脑查看什么的样子,原该是最熟悉的模样,为何如今却那般的陌生,原该是最近的距离,为什么现在却那么地远,远到哪怕伸出手也触摸不到。

    古笑,我到底该怎么做,你才能回来呢?

    只要撒娇地说一声难受,就能心疼地抱抱自己,摸摸自己,又怎么会舍得让她那么委屈地跟在后面,站在这里,却不回应她呢?都已经把她宠坏了,再这么不管她,合适吗?

    舍得吗?

    你舍得,我不舍得啊,古笑!

    食盒落在地上的声响,让储维笑心头一跳,抬头一看,瞪目欲裂地以最快地速度从床上下来,抱住仰身往后倒去的可乐,但她已经昏厥过去,软软地倒在他怀里。

    储维笑这才发现她一张脸白得像纸一样,满头都是冷汗,都不知道她难受了多久,忍耐了多久!

    “孔静!”

    护工推门进来。他朝她吼着:“叫医生过来,快!”

    他则将可乐抱起来,放在他的病床上,一边焦急地等待,一边替她擦拭着冷汗,一张脸寒得能冻出冰疙瘩,握着她的手紧得像要折断她的手指,心里满满的懊悔。

    有什么事就直接说,跟她拗什么脾气,这妮子也是,身体不舒服,跟他犟什么犟,就不会说吗,哪怕哼一声让他知道她不舒服也行啊!

    医生很快就赶了过来,储维笑沉着地将位置让开好让医生检查,他看似没什么表情,也全面配合,但医生却觉得这屋子的气温有点偏低,储老大看人的眼神也特别可怕。

    这让他检查起来,战战兢兢的。

    特别是他对储老大说,得等血液化验结果出来,才能知道她真正的情况,目前还无法判断她昏厥的原因时。他感觉储老大轻飘飘扫过来的那一眼,充满了杀气。

    “还不快去!”

    这句跟特赦令似得,让医生带着抽好的血管脚步匆匆地离开,再以最快的速度化验出结果。

    “你说什么,怀孕?”饶是人前不显山露水的储维笑,都加重了音量。

    护工孔静偷瞄了下老大,以她的角度来看,老大对可乐太过上心了,就是不知道是真把她当晚辈疼,还是男人对女人的那种,也就无法判断,他对可乐突然的有孕,是怎样的看法。

    医生颤了下,硬着头皮说道:“是的,差不多一个月左右,她最近可能动了胎气,身体还没调理好,看她这样也没有休息好,今儿又劳累了,身体受不住!”

    “那她现在怎么样,孩子呢?”

    “孩子没事,幸好没事,不然要是出血量大的话。以她的血型怕是有点危险啊!”

    “什么血型?”

    医生将报告单递给他,储维笑看到血型那一栏,上面标注的血型确实很少见,只是为何,他看着觉得有点眼熟,好像曾经,也见到过同样的血型符号?

    “她人呢,要不要紧?”

    “现在已经没事了,还是要多休息,她之前应该有个医生在给她调理,继续保持就可以了,切记不要再大怒大悲,这对身体会很不好的影响。”

    储维笑点点头:“你一会再给我写个单子,把孕妇需要注意的各种事项,包括能吃的不能吃的食物都给我记下来,一项都不能给我漏了!”

    医生很不解,人家怀个孩子,非亲非故的,储老大怎么那么关心,难道这孩子,其实是储老大的?

    怪不得,这女人一出事,储老大散发的气息那么恐怖。大有她有个好歹就要把医院拆了的架势,没想到啊,有万年光棍之称的储老大,竟然偷偷找了女人,还有了孩子,真是惊天大消息!

    医生觉得自己真相了,事实上,他真的是真相了!

    但医生不知道,他一走,储维笑就阴测测地看向护工:“我让你查的那个男人,你还没找到吗?”

    护工赶紧低下头。

    “尽快把他找出来,搞大我侄女的肚子还想不负责任?”储维笑阴霾地目光直剐着护工。

    护工:“老大,我不是那个男人,能别看着我吗?”

    储维笑:“……”

    护工冒死多问一句:“找到他如果遇到他反抗,我们该怎么做?”

    储维笑阴笑:“你觉得呢?”

    “小的愚昧,可以请问老大,找他回来,是要让他娶何小姐吗?”如果是,下手就得轻点,最起码不能断手断脚的,让何小姐嫁给一个残废!

    “他休想!”储维笑气狠地指着护工,“找到后,让他给可乐磕一百个头,再把他手筋脚筋都挑了扔去喂鲨鱼!”

84 储诚你有弟弟了

    有什么事就直接说,跟她拗什么脾气,这妮子也是,身体不舒服,跟他犟什么犟,就不会说吗,哪怕哼一声让他知道她不舒服也行啊!

    医生很快就赶了过来,储维笑沉着地将位置让开好让医生检查,他看似没什么表情,也全面配合,但医生却觉得这屋子的气温有点偏低,储老大看人的眼神也特别可怕。

    这让他检查起来,战战兢兢的。

    特别是他对储老大说,得等血液化验结果出来,才能知道她真正的情况,目前还无法判断她昏厥的原因时。他感觉储老大轻飘飘扫过来的那一眼,充满了杀气。

    “还不快去!”

    这句跟特赦令似得,让医生带着抽好的血管脚步匆匆地离开,再以最快的速度化验出结果。

    “你说什么,怀孕?”饶是人前不显山露水的储维笑,都加重了音量。

    护工孔静偷瞄了下老大,以她的角度来看,老大对可乐太过上心了,就是不知道是真把她当晚辈疼,还是男人对女人的那种,也就无法判断,他对可乐突然的有孕,是怎样的看法。

    医生颤了下,硬着头皮说道:“是的,差不多一个月左右,她最近可能动了胎气,身体还没调理好,看她这样也没有休息好,今儿又劳累了,身体受不住!”

    “那她现在怎么样,孩子呢?”

    “孩子没事,幸好没事,不然要是出血量大的话,以她的血型怕是有点危险啊!”

    “什么血型?”

    医生将报告单递给他,储维笑看到血型那一栏,上面标注的血型确实很少见,只是为何,他看着觉得有点眼熟,好像曾经,也见到过同样的血型符号?

    “她人呢,要不要紧?”

    “现在已经没事了,还是要多休息,她之前应该有个医生在给她调理,继续保持就可以了,切记不要再大怒大悲,这对身体会很不好的影响。”

    储维笑点点头:“你一会再给我写个单子,把孕妇需要注意的各种事项,包括能吃的不能吃的食物都给我记下来,一项都不能给我漏了!”

    医生很不解,人家怀个孩子,非亲非故的,储老大怎么那么关心,难道这孩子,其实是储老大的?

    怪不得,这女人一出事,储老大散发的气息那么恐怖。大有她有个好歹就要把医院拆了的架势,没想到啊,有万年光棍之称的储老大,竟然偷偷找了女人,还有了孩子,真是惊天大消息!

    医生觉得自己真相了,事实上,他真的是真相了!

    但医生不知道,他一走,储维笑就阴测测地看向护工:“我让你查的那个男人,你还没找到吗?”

    护工赶紧低下头。

    “尽快把他找出来,搞大我侄女的肚子还想不负责任?”储维笑阴霾地目光直剐着护工。

    护工:“老大,我不是那个男人,能别看着我吗?”

    储维笑:“……”

    护工冒死多问一句:“找到他如果遇到他反抗,我们该怎么做?”

    储维笑阴笑:“你觉得呢?”

    “小的愚昧,可以请问老大,找他回来,是要让他娶何小姐吗?”如果是,下手就得轻点,最起码不能断手断脚的,让何小姐嫁给一个残废!

    “他休想!”储维笑气狠地指着护工,“找到后,让他给可乐磕一百个头,再把他手筋脚筋都挑了扔去喂鲨鱼!”

    ☆、84 储诚你有弟弟了

    “……让他给可乐磕一百个头,再把他手筋脚筋都挑了扔去喂鲨鱼!”

    早在医生拿来血检报告就已经醒了的可乐:“……”

    她睁开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扬言要磕给她磕一百个头,还要把自己手筋脚筋挑断喂鲨鱼的储维笑,不知道该不该提醒他一句,他要残忍对待的人,是他自己啊?

    “不行,”她有些虚弱,但很坚定地说道,“你这样做我孩子怎么办?”

    储维笑转过身去,对上可乐的大眼睛,目光稍稍放柔,但还是气很大地说道:“怕什么,你要养不起,我帮你养,我储维笑养不起一个孩子了还!”

    可乐的手紧张地揪着被子,抿了抿唇,问他:“叔叔,你、你不会觉得我不好吗,未婚先孕……”

    “那是那男的该死!”储维笑走到床边坐下,偏心偏到咯吱窝里去,“你还小不懂事,一定是那个男的骗了你,你放心,储叔叔不会放过他的!”

    “那好吧,”可乐心里不知该笑该哭,只能故作无奈地说道,“那您帮我把他找回来吧!”

    储维笑一听,心里不乐意起来,声音沉了下去:“怎么,你还想着他?”

    “储叔叔,”可乐将手钻出被子,试探地碰了碰他的手背,见他没反对,才勾住他的手指,慢慢地握住他的手心,“我能怎么办呢,我就是忘不掉啊!”

    “没出息!”储维笑骂着,大手却将她偷偷钻进自己掌心下的小手握住,“怕什么,储叔叔在呢!”保证让她把那渣男忘光光!

    可乐望着他,红着眼睛笑。

    她第一次这么确定,哪怕失去属于古笑的所有记忆,她的古笑依然还在,就刻在储维笑的灵魂里、骨子里!

    无论变得怎么不同,依然有她熟悉的味道!

    但是,该算的账还是得算的,她不高兴地哼着:“您在有什么用啊,您刚刚还……还那样对我呢!”

    提到让可乐晕倒的事,储维笑还是有点内疚,他另一手拍拍被他握着的手的手背:“这事就当叔叔不对,想要什么,叔叔补偿你!”

    此时的他,哪还有刚才对她冷漠时的模样,她一出事,什么原则都喂狗吃了!

    可乐嘟了嘟嘴,“唔”了好一会。暂时想不出什么可以敲诈他的:“这个先放放吧,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到底在生什么气啊?”

    死也要让人死个明白吧?

    啊呸呸,什么死不死的,她活得好着呢!

    储维笑神色淡淡地给她拉了拉被子,房间里开着冷气呢,将他握着的那只手也放到被子里去,从他的神色上真的很难判断什么:“听说,你昨晚去了白家?”

    可乐很坦诚地点点头:“是啊,去了白老二的家,就是为了我那个胎记,你忘……咳咳!”她掩下后面的话,他确实是忘记了。

    “胎记?什么胎记?”

    既然他做古笑时没有瞒他这事,现在自然也不会了,可乐侧身躺着,将背对着他,然后拉下肩上的衣服:“看到了吗?”

    看到了,一片黑色的叶子。

    储维笑伸过手去,指尖轻轻触碰着那黑叶子胎记,那感觉熟悉得像他曾经抚摸过无数遍一样,每一个纹路他都能闭着眼睛临摹出来。

    反应过来自己做的事不太妥后,他收回了手,可乐却不满地往后看过来:“你怎么不碰了?你多碰碰嘛,看看我这胎记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她喜欢他碰她,强烈地渴望着,或者说,从他变回储维笑后,就一直饥渴着,身上的每一个细胞都在躁动。

    储维笑失笑,然后顺着她的要求再次把手放在那胎记上,稍稍用了点力:“你接着说,这胎记怎么了?”

    一旁的护工,在储维笑警告的眼神下,退了出去。

    “白老二家有个女儿你知道吗?”

    “听说过,病得很严重,一直在国外,最近才回来。”哪怕遗失了几个月的记忆,他依然在最短的时间掌握国内外的讯息。

    “对对。他那个女儿,在我这个地方,”她指着自己的后肩,正好碰到他的手,就故意不移开手,跟他的手指勾勾缠,“跟我有一模一样的胎记,他们就想见见我,白延就硬把我拉过去了。”

    储维笑明白了:“还有这么巧的事。”

    “可不是嘛,我也很奇怪。”

    “你跟白延很熟,”储维笑闲聊般问起,“以前,你不是不跟白家走动?”

    就算是以前,在何可倾跟何可乐之间,他同样是比较中意何可乐做自己儿媳,因为她是个拎得请的人,知道跟储家有那么一层关系,就不会跟储家不合的世家有任何来往,就怕牵扯不清,给储家添麻烦!

    那时候很多人说她有大小姐脾气,可在储维笑看来,这是个聪慧的女子,她可能没有满腹经纶、没有精于算计的头脑,但在自己什么该做什么不能做的条界上,她分得最清!

    不过如果储维笑知道,她当初把失忆的自己捡回去,骗说是自己男朋友,不知道还会不会这么想!

    “这个就有点复杂了,也不是我跟他熟,是,是我一个朋友不知怎么的就……然后我就……”说了半天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总不能告诉他,是他自己先収了白延做徒弟,她才跟白延熟的吧?

    想当初白延还看不起她呢!

    不对啊,可乐想到问题的重点,转回身去:“我问你为什么生气,你问我白延做什么?”她恍然地坐起身,大呼,“原来你在怀疑我?你在怀疑我是不是?”

    储维笑不被她带跑,冷哼:“怎么,你大晚上的跟一男的跑了,还是敌方的,我做为你叔叔就不该生气?就不该小惩大诫一下,让你长点记性?”

    可乐被他哼得缩了下脖子:“只、只是这样?”

    “不然你以为什么?以为你通敌卖国?你这是侮辱你呢,还是侮辱我呢?”

    “什么、什么意思啊?”

    意思就是她的智商不够做这个叛徒!

    但储维笑明智地选择换个话题:“以后去哪,跟我报备一下!”顿了下又补充道,“有什么事,什么情况,也跟我报备!”

    “可我没有你的手机号码啊?”

    储维笑朝她伸出手:“手机!”

    “哦。”她赶紧找出自己的手机,放到他掌心上。

    他拿着她的手机,发现屏幕有锁:“密码?”

    “你的生日啊!”她想都没想就说了出来,倒让储维笑怔了下,但他仍不动声色地输入自己的生日,还真的解开了。

    一时间心里百般滋味,甜的占了大部分。

    他很淡定地把自己的手机号输入进去:“这是我的私人号,记住了我的话,有事就打!”

    “那没事能打吗?”

    “能!”储维笑又加了句,“但我会挂你电话!”

    “切!”可乐接回自己手机,看着通讯录上“储维笑”三个字,翘了翘嘴角,再看了一会那一串号码想着赶紧背下来,忽想到什么,她高兴地握住他的手臂,“刚才的话还没说完,你这意思,是不是表示你相信我啊?”

    本就没有怀疑过,在手下跟他汇报这件事时,也提醒他,何可乐的行为都透着古怪,很不对劲,但他生气的事确实是他上面说的。

    但他今天的做为,跟他的生气没有太大的关系,而是他发现自己竟然会因为她做的一件事,有那么大的情绪波动。

    他觉得自己很不对劲,像冥冥之中有什么在控制着他,向来习惯由他来掌握一切,自然很难接受这种失控的事情发生。

    他便试着抵抗,正好借着这事,让她和自己都清醒清醒,他觉得自己不该管她太多,她也不该过于介入他的生活。

    谁知道她这么倔,受点委屈就跟他杠上,身体不舒服也不说,直到昏过去。

    是成心的吧,用这一招来让他心疼,让他妥协!

    储维笑叹息着蹂躏她的头发:“你赢了!”

    他输得连一点反抗的心都没有了!

    只是仍有点不明白,对她的这种在意是什么,是因为把她当侄女一样疼了?还是……

    最重要的是,他如此自制、冷情、心硬的一个人,这种感情,到底是从何而来?

    ……

    可乐因为昏厥过去,又得请假了。

    但这次是由能代表储维笑的一个秘书去请的,导演哪敢说不,更何况他是知道可乐的身体情况的,至于制片人,呵呵。

    倒是可乐觉得一直请假过意不去,但她被储维笑强制性地压在病床上休息,难得不用受探视时间的限制,她也就没底线没原则地,在他的病房里住下了!

    本来储维笑是让人多给她开间病房,好好检查确定一点事没有再出院,可乐不肯,说要她住院就得在一个房间里。

    储维笑觉得就近看着点也好,就让人在他病房里多加一张床,新床是要给可乐的,但可乐却霸占着他的病床不离开,他总不能跟一个小姑娘争一张床,就自己去新床上睡。

    “我睡过的有什么好!”

    “当然好!”可乐故意躺下,枕着他睡过的枕头,不仅不同意换床,也不同意换床单被套枕套,家里他的枕头都快没有他的味道了,她特别怀念。

    储维笑摇摇头,随她去了。

    让人把新床铺好。他坐在沙发上,听一名手下跟他汇报一下事情。

    可乐双手垫在脸下,就这么看着他,直到他挥退自己的手下,铺床的那位也下去后,储维笑合上文件夹,似笑非笑地看过来:“还没看够?”

    可乐朝他傻笑两声,手指因为心里的犹豫,在枕头上抠了抠:“叔叔?”

    “嗯?”

    她眼神飘了飘,最后还是回到他脸上,试探性地问:“如果我说,我这肚子里的孩子是你的,你会信吗?”

    储维笑走过来给她一个栗子:“少开叔叔玩笑啊。”

    正好护士过来通知他做检查,根本没往心里去的储维笑,将护工孔静切好的水果放在她跟前,“把这水果吃了,叔叔要去做检查,一会回来就检查你的。”

    “哦!”可乐抱过水果盘,朝跟着来喊人的护士出去的储维笑挥挥手。随后落寞地垮下肩膀。

    是啊,谁会信呢。

    换做是谁,三十几年从未谈过恋

85 做我女儿可好

    可乐站在何晋源办公桌前等了一会,等到何晋源处理完手头的事,合上文件时才抬起头看她:“坐吧,站那干什么。”

    可乐走过去,在办公室另一边的沙发上坐下,何晋源先是按了内线送杯果汁进来,再起身走过去,在另一张沙发上坐下。

    两人都没有说话,就这么静坐无言,等到一个女秘书送进来了一杯果汁,在何晋源的示意下放在可乐跟前,且女秘书出去门重新关上后,何晋源交叠着腿身子稍侧:“说吧,找我什么事!”

    语调淡淡,语气不冷,但也不热拢就是。

    可乐抿唇笑了下,但笑的嘴角却是往下斜的:“您,怎么不再叫我离开B城了呢?”

    何晋源看着自己两手相合的指尖:“既然你不想走,我还能真赶着你离开?”

    “那是为什么?”她音量加重地问着,“都这会了,你是不是能告诉我了?”

    何晋源静默片刻,鼻息下沉口气,指了指桌上的果汁:“喝点吧,果汁比咖啡好!”

    是,自从跟古笑一起生活,古笑也不怎么让她碰咖啡,都是吃水果喝果汁,但这跟他们说的话题无关好吗!

    “您这是不想告诉我?”

    “有些事,你不适合知道。”

    “我都屡次要被人绑走了,事关我的人生安全,我为什么不能知道?”可乐有些逼问的意思,但见何晋源虽依然不说却没有否认,她总算确定了一件事,“果然,你是知道的,你知道有人要来抓我,所以之前才想让我离开B城的,是吗?”

    何晋源略一沉吟,才抬头看她:“算是吧!”

    “那是谁要这么做?抓走我又是想干什么?”

    何晋源还是同样的话:“不到你知道的时候。”

    “您……”何可乐被他气得有点失去理智,“您一直什么都不肯告诉我,是不是跟我的身世有关?我,我并不是你的女儿,对吗?”

    何晋源瞬间像被电触到一样,原本冷漠的眼神变得凌厉凶狠,口气也冲:“这谁告诉你的?”

    “甭管谁告诉我的,您先来告诉我,是不是?”

    “不是!”何晋源想都不想就一声否决,他站起身,指着她强势地说道,“你就是我何晋源的女儿,从你出生的那一刻开始,到你生命终结,你都是我何晋源的女儿!”

    “可我这个女儿,已经被你扫地出门了!”可乐被激得也站了起来,“你忘了吗,从那一刻起,到我生命终结,我都不再是您的女儿!”

    何晋源惯来冷漠的脸上,竟是无法抑制的愤怒,那双虎目直瞪着这个不孝女:“不管我认不认,你都是我何晋源的女儿,你姓何!”

    何可乐心里发酸,在被他赶出何家时。她最想最想听到的就是这一句话,哪怕他让谢清拿着一袋钱,要她离开B城时,她也还在期待着他能够对她说这样的话。

    就是没想到,会在这种时候,这样的情况下,听他咆哮地喊出来。

    她不知该如何去解读,该如何去回应。

    沉重地呼吸着,她问他:“那、那为什么我的血型跟你和妈的不一样?”

    她是o血型中的突变型,何晋源和周美心两人,一个A型血,一个B型血,他们在怎么突变,也生不出她这样的!

    何晋源这会倒是有点冷静下来,想来可乐会怀疑是不是他女儿,应该就是看到这血型的原因,她离开何家后,就没办法每月服用假性血型药,又被下了两次手,中了迷药肯定要血检,被检查出来就不意外了。

    只要不是那个家族的人找上来就好!

    “我就一句话。”何晋源不看她,声音却很坚决,“你是我何晋源的女儿,无论什么原因,你都是!”

    ……

    何可乐从何晋源的办公室出来,谢清就等在外面:“我送你出去吧!”

    可乐可有可无地跟在他身后,她神色淡淡,有些恍惚,透着些许疲惫。

    直到走出三十一楼的门来到公共电梯,可乐叫住转身要回去的谢清:“你能跟我说说他吗?”

    她知道谢清明白,这个“他”指的是谁。

    谢清停住脚步,转过身来:“老板他,是个有自己的固执,自己的信念,并且牢牢坚守的人。”

    他看了看可乐的神色,心里对这对父女很是感慨,便多说几句:“二小姐,老板他是个不会表达感情的人,他也不会像其他父亲一样去跟自己女儿表示喜欢,或者友好,他只会去做他觉得对自己女儿有利的事情。哪怕这些事会被女儿误解,您可能不明白,但我想有一天,你会明白你父亲为你付出了多少!”

    “是吗?”她喃喃地说着,垂着眼帘看着地板,也不知道她有没有把谢清的话听进去。

    “回去吧,您看起来很累,记得多休息!”谢清帮她按了电梯,“需要派人送您回去吗?”

    可乐摇摇头,电梯门开了时,垮着肩膀走了进去,直到电梯门合上时,她都没再抬起头来。

    走出那栋写字大楼,她抬头望望天,觉得这个世界好复杂,跟学生时代的那些方程式一样,怎么解都解不开。

    什么样的局面,让一个父亲冷落女儿二十几年?

    这也只是他不懂得表达感情吗?

    又是什么样的情况,让他要以驱逐她的方式来保护她?

    哪怕他不是自己的亲生父亲,哪怕他怕真的父母找上门来,也完全没必要这么做吧?

    她不明白,他不肯说,于是这个方程式,永远都得不到最后的等号!

    除去这些,她今天来的本意,是想问清楚是谁要对付她,她也好有个防范,古笑不在了,她现在得自己保护自己了。

    可他却什么都不肯说。

    谢清说他顽固,对,顽固,她完全跟他沟通不了,完全不明白他到底在想什么,到底害怕被她知道什么?

    累!

    ……

    可乐一出院,储诚就来找储维笑了。

    “爸!”

    “嗯?”储维笑对着窗外,运动着肩膀,“说。”

    “关于可乐怀孕的事,您想怎么处理?”

    储维笑顿住,转过身来,看着这个被他一手拉拔大的儿子,他如今也长大了,斯文俊挺。处事俱到,交待他办的事大多都能做好,对他也恭顺。

    最不好的地方,就是在感情的处理方面,说来这也怪他这个做父亲的,光棍太多年,没能给他做个表率!

    “怎么,她怀孕你不乐意了?”他接过孔静递给他的热毛巾,擦了擦手。

    “不是,我……”

    看出儿子的迟疑,储维笑往里走,在沙发上一坐:“不乐意也跟你无关了,人家现在自由身,怀不怀孕,跟我们储家没关系!”

    要真跟储家没关系就好了,储诚暗忖,人家肚子里怀的是他的弟弟,流的是储家的血,是您的儿子啊,为什么现在被指责的人成了他呢?

    这个锅他……不背也得背!

    “我、我是看您好像对可乐挺看重的?”他试探性地提个开头。

    储维笑眉一挑:“那又如何?”

    “我只是想,如果爸您对她还算喜欢的话,要不,您……収她做女儿吧,有您在,就算她今后独自把孩子生下来,有我们储家在,也能保证他们母子今后的生活,就当是我对她的补偿!”

    这是储诚觉得最好的安排,既能保证储家的血脉不外流,也能断绝父亲跟可乐在一起的可能。

    储维笑嘴边挂着笑,似冷非冷:“怎么,你做错的事,还需要我来给你补上?”

    “这不是来跟您商量了!”储诚恳切地说道,“您看,行吗?”

    储维笑揉着自己的手部,思考着什么,半响说道:“这事我再想想!”

    他是很看重可乐,总对她有无法控制的心软,按理说収做女儿也不错,可以放在自己身边疼着,看护着,可儿子的提议,让他有说不出的抗拒。

    ……

    可乐销假回剧组时,身边多了个助理,这让小晨一度以为自己要失业了!

    对于小晨,可乐还是很满意的,踏实肯干,对她也算忠诚,为了避免今后在工作生活上出差错,毕竟助理要在她拍戏的空余,给她送水,甚至给她送饭,对于孕妇来说,这些细节是很重要的,反正孩子她是决定生的,迟早会知道的事,干脆就先告知下小晨。

    这也好解释了新来的这位助理,孕妇嘛,多个人看着总是好的。

    但真实的情况是,这助理是储维笑派给她的保镖,并且还是个有营养师执照,有护理知识的保镖,名为孔颜,跟孔静是姐妹,但不是亲姐妹,是一起长大的孤儿。

    储维笑闲话时说起她们,讲到这个孔姓,是因为她们还很小的时候学到论语,比她们稍大一点的储维笑就讹她们,说这孔子是多么了不起的人,她们不是没姓嘛,干脆姓孔,做孔子的后代算了。

    然后给她们取名,叫恐惧,恐怖!

    她们一直叫着“孔惧”“孔怖”这俩名字直到长大后,才得以改了现在的名字,你说说,这人得多恶趣味,才能做出这样的事啊!

    浓妆要给她上妆,孔颜拦了下她,检查了下化妆品,确保对婴儿没有任何伤害,再让浓妆继续。

    浓妆嗤鼻:“你男朋友的症状是不是升级了?”

    “什么症状?”

    “护妻狂魔!”

    可乐:“……”

    她看了眼孔颜,“咳咳”两声。朝浓妆挤了挤眼:“什么男朋友啊,这是……是我,我一叔叔给我派的!”

    “叔叔?”

    “咳,就是储当家!”

    浓妆更加不明所以,储当家不就是她男朋友吗?

    但浓妆这人也是有点孤僻性,她见可乐似乎有什么要隐瞒的,就没再多问,认真给她上妆!

    化妆室的门这时候被推开了,同样跟着两个助理的史沁雯走了进来,再另一张化妆镜前的椅子上坐下,以一种高人一等的语气对浓妆说道:“下一场戏我先,你先来给我上妆!”

    然而浓妆可不是普通的化妆师,作为一个“自由人”,她向来不会管身旁的人是谁,有什么样的身份,如果哪一天她接了个任务是杀了这个人,那这个人是谁的女人也没用!

    她根本理都不理史沁雯,没听到一般只专心地给可乐上妆。

    可就因为她不是普通的化妆师,她那化妆技巧连史沁雯都心动,才转到这个化妆室里,就想着把可乐的这个化妆师抢过来。

    见浓妆这样的态度。她并不意外,有点本事的人高傲点是很正常的,她让助理将她包里的钱包拿出来,打开钱包掏出一沓钱拍在桌上:“你做我的化妆师,双倍价钱,我还可以介绍你进‘妆点’!”

    “妆点”,是一个化妆师工作室,里头全是高级化妆师,任何一个化妆师只要进了“妆点”,身价就翻倍,以后就专门给真正上流社会的人化妆,象征着身份。

    要换做别人,要装装善良白莲花的史沁雯,当然不会这么明着面去抢,可对方是可乐啊,再装人家也看透你了,这样也好,就直接来,也更能打击对方。

    可乐透过镜子给了史沁雯一个愚蠢的眼神,她当然知道史沁雯就是故意要跟自己对着干,只不过她挑错了柿子。

    换做别的化妆师可能真的心动了。可浓妆是什么人啊!

    浓妆根本不看放在桌上的那些钱,不过她倒是抽空回了一句:“行,你给我一千万,我可以考虑给你画一次!”

    是一次,一千万!

    “一千万!”史沁雯失控地叫了起来,“你还真喊得出口!”

    她看着对方认真地给何可乐上妆,不由指向了她:“难道她就给了你一千万了吗?”

    “这个当然要看人,”浓妆的眼睛只专注在可乐的脸上,声音没什么波澜地叙述,“我觉得好的,免费我也能上妆,我觉得垃圾的,也行,给我足够的钱!”

    一千万,在她执行的任务中,并不算最多的钱。

    “你说谁垃圾呢?”史沁雯气得用钱包拍桌,“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你信不信我能让你……”

    “那你信不信,”被画好眼妆的可乐睁开眼睛,截断她的话,“你再不把你自己的化妆师找来,你会赶不上你一会要拍的戏,到时候混不下去的,只能是你!”

    史沁雯用力拽来自己的包,结果让里头的东西全都掉了出来,她发泄地在两个助理身上骂了一通,然后留下一个助理帮她收拾,她跟另一个助理到另一个化妆室!

    也不知是不是被史沁雯恶得心烦,可乐觉得胸口一阵闷,又闻着在她脸上涂抹的香味,就突然忍不住地猛捂住嘴巴跑到卫生间里干呕。

    正在捡史沁雯包里东西的助理,眼神疑虑地边捡边往卫生间瞧着,又听浓妆问:“怎么回事啊,吃坏肚子了?”

    “可能是闻不了那香味,她现在正是比较敏感的时候。”孔颜再次检查了下那些化妆品,虽然这些对孕妇没有危害,可孕妇的嗅觉会比较灵敏,甚至变得怪异,“如果时间不急,换一种吧。”

    “什么敏感期?你从刚才就在检查我的东西是什么意思?”浓妆因为职业的特殊性,向来就不喜欢被人碰自己的东西,见自己的化妆品一再被质疑就很不开心。“她还怀孕了不成!”

    她的本意是想说可乐难道跟孕妇一样娇贵吗,说者无心听着有意,蹲在地上的史沁雯助理竖了竖耳朵,然后尽快收拾好东西,赶紧离开。

    史沁雯还在发着脾气,看到拿着她的包姗姗来迟的助理又是一顿骂,但史沁雯开的价钱确实好,虽然经常要受气,可助理并不想离开,见史沁雯骂得凶,为防止她真的气狠了把自己开了,助理赶紧上去,在史沁雯耳边嘀咕了几句。

    “你说,怀孕?”史沁雯也顾不上生气了,着紧地问,“你说的是真的?”

    助理连连点头:“我是亲耳听到的!”

    史沁雯眼里放出诡异的光,嘴角上扬,原本快气炸的她,现在反而冷静了下来,放松地往后靠:“这下,可好玩多了!”

    ……

    储维笑出院了。可乐穿着T恤牛仔裤,绑着马尾戴着一顶鸭舌帽,清清爽爽地出现在他面前:“你说出院时要陪我去看电影的!”

    他低笑一声,将手里的行李袋递给孔静,朝她弯起手臂:“走吧!”

    可乐欢笑一声,走过去,将藏在背后的同款鸭舌帽往他脑袋上一戴,再一把挽住他的手肘:“走吧,我的叔叔!”

    储维笑的脑袋上还缠着绷带,再戴着帽子,那一刻就像回到了最开始的时候。

    只是她和古笑,都没能好好去看场电影,记得有一天晚上,说是那部要上映的电影好看,可后来拖着拖着,就没去成。

    现在算是圆了当时,想要一起在黑黑的电影院里做点什么的梦了。

    储维笑和可乐排着队等着购票,这体验对他来说挺新鲜的,原本是想让人直接把票买了,但可乐不许,说是这样才有意思,她还买了爆米花,边排队边吃,自己吃也就算了,还时不时要喂他一粒,搞得他很无奈。

    “大家都是这样的。”可乐辩解了一句,她没说的是,她查看的攻略里,“男女朋友”是这样的。

    储维笑摇头笑笑,随她去折腾,他就站在她后面,矗立着像座大山,护着她,不让其他比较莽撞的、性急的人冲撞到她。

    这种事他也没做过,以前当特殊兵种时保护过人质,但那种感觉跟现在是完全不一样的,前者是任务带来的责任,后面则是让他珍重的……按理说,他从未如此对一个人,可他却觉得,现在这种保护人的方式,让他很熟悉。

    总算排到了他们,早做过功课的可乐立马点了刚上映的一部生化恐怖片,这是最近几部上映的电影里,评分较高的恐怖片。

    不是都说,看恐怖片的时候,女生一害怕就可以躲到男朋友怀里吗?

    她偷偷幻想了下,就觉得超赞的,决定不管电影恐不恐怖,她都要装得很害怕,然后又可以躲他怀里吃点豆腐了!

    储维笑低头看她笑得跟偷吃了蜜的小老鼠似得,好笑地将卡递给售票员,可乐来之前说不能用他那些镶金的镶钻的卡,手里这卡,还是临时抢手下的。

    取了票,他们在休息区坐着等了一会,顺便买了两杯果汁。

    储维笑瞪着手里的果汁,喝了一口觉得太甜,他向来只喝白开水,从没买什么饮品来喝。

    等到通知进场时,可乐一手果汁一手爆米花,还得去抓搁在放在椅子上的单肩包。

    “我来吧。”他将自己手里的果汁塞给她,然后抓起她的包。再拿走她的爆米花,“走吧。”

    他觉得,他跟旁边一对情侣中的男朋友有点像,那个男朋友也在帮女朋友拎包拿东西,可,可他是叔叔啊?

    他环顾了一圈,一般不是跟朋友、姐妹兄弟来看电影,就是情侣夫妻的,就算是亲人,也是母子,父女之类的,还真没看到叔侄的。

    不过储维笑向来不是会在意别人眼光的人,他管别人怎么想他和可乐的关系,他看可乐挺兴奋的样子,就觉得满足了。

    和可乐进了管理员说的播放厅号,进了场,找到位置坐下。

    来看这不生化恐怖片的人还不少,前后都有人,原本各种幻想怎么在这黑黑的场景里跟储维笑亲近的可乐,此时反而拘谨起来。

    不过,当影片即将开始。坐在她左边的一对情侣,男的已经将女的搂入怀中了,看得她又心痒痒了,借着大屏幕上的光,她偷瞄了下坐她右边的储维笑,虽然是比较放松的姿态,依然让人觉得端正。

    是不是太端正了呢,好歹朝她这边倾斜一点也好啊!

    可乐一边看着大屏幕,一边点着不安分的手指,想着要怎么行动,可随着电影的播放,她逐渐地被那些画面吸引……太、太特码恶心了!

    那些中了生化武器的毒的人,一个个烂皮烂肉的,在进行着某种实验,实在是……实在是……

    “呕!”可乐赶忙捂着嘴巴,干呕了一声,她是孕妇呢,能看这种东西吗?

    妈蛋,她没想过是这种恐怖片啊,她要的灵异事件呢,吓人的鬼突然钻出来呢,大家的尖叫呢,她好因为尖叫理所当然地投入储维笑的怀抱啊,现在这样算什么。

    储维笑第一时间发现了她的不对,他不觉得电影里的场景有什么可怕,毕竟曾经的战斗断肢残骸的见多了,可可乐干呕时,他才想起孕妇实在不适合看这类东西。

    他当机立断地将可乐搂过来捂住她的眼,可乐刚想着老天终于听到了她的心愿,下一秒却听到他说:“走了,不看了!”

    “啊?”可乐还蒙着呢,就被他拽起,半抱着带出了那个影厅。

    可乐不高兴了:“还没看完呢。”

    “你不能看这个!”

    “为什么?”虽然她也不想再看到那些画面,可是,她不甘心自己的计划就那么失败了。

    储维笑睨她:“避免你以后的孩子被吓得畸形!”

    “……”她竟然无言以对!

    她赖着不走:“不管,说好陪我看电影的!”

    储维笑板着脸扫她,在她以为他是不是不耐烦了的时候,他又去售票处排了队,这时候没什么人了,他很快就买了两张票。

    可乐开心地接过来一看,卡通片!

    “这个好,适合你!”

    是适合你的孩子好吧?可乐在那一刻。有了嫉妒自己孩子的感觉。

    于是,两人在播放厅里,各自安坐地看了一部动画片,一开始很不耐烦,到后面倒也看得津津有味,只是结束后才想起任务依然没有完成,可乐望着电影院的天花板,无语凝噎。

    谁说女追男隔层纱的,对上这种假正经的大叔,隔了好几重山好吗!

    “接下来还想去哪?”储维笑问,今天既然都空下来了,那干脆就多陪陪她。

    可乐一听,马上又振奋起精神,她真的很用力地想了想,以她现在的身体情况,不适合去玩,干脆就:“回去吧,我有点饿了,我们回去吃饭?”

    来个烛光晚餐什么的,也是很棒棒的!

    哦哦,现在还是中午。那就烛光午餐?

    储维笑自然没有意见,他的司机已经等着了,上了车后,见可乐打了个哈欠,就让她先睡一会。

    想多跟他说说话培养感情的可乐,下意识地就要拒绝,但很快想到别的,眼里狡黠地一闪,她假模假样地又打了个哈欠,顺从地点点头靠着后垫闭上眼睛。

    “睡着了”后,她的脑袋开始往下滑,慢慢地滑到了他肩上。

    储维笑没有推开她,反而调整了坐姿,让她靠得舒服一点。

    可乐偷偷睁开一只眼瞄了下,嘴角翘起又赶紧板平,再把眼睛闭上假装睡得很熟,虽然只是这样靠着,但总归是小小的进步嘛!

    然后可能真的是太舒服了,她不知什么时候真睡了过去。

    等她醒来时,车子正好停下,揉了下眼睛,她还没睡够地扒住储维笑的手臂,脸在上面蹭着,这是以前的习惯性动作,现在也只是下意识的行为:“到家了吗?”

    “嗯,下车了!”

    “哦。”可乐撑开眼缝往车窗外面瞧了眼,紧接着猛地将眼睛睁得老大,“这,这是哪啊?”

    有一点熟悉,但一时间想不起是哪,但肯定不是她那个富丽小区里的停车场。

    “我家!”

    储维笑平静地告知,打开车门下了车,再把她牵下来。

    可乐站在他旁边,看了看这说大,但比起整个小区的停车场又显小的停车间,好一会才想起这是什么地方。

    储家大宅的停车间!

    她以前跟储诚的车来这时见过,但因为次数少,刚才一时间没想起来。

    “怎、怎么带我回这啊?”她有点不安和紧张,以前每次来储家大宅时,都觉得这地方庄严肃穆得让她觉得像进了古代的皇宫,虽然建造得很美观,很有欣赏性。但总让人战战兢兢地生怕踏错一步。

    “不是你说回家?”储维笑嘴里问着,手在可乐背上虚按,领着她往外走。

    可乐不得不跟着他的步伐走,面上呆呆的,心里在凄嚎。

    她说的是回她的家啊,富丽小区啊,她想的是在那爱的小窝里,能不能激起点他的记忆,而且那里只有他们俩人,还可以一起做做饭,再来个烛光午餐晚餐什么的都行,这跟在大宅里,完全不是一个概念好吗!

    停车间到主宅,有个专属通道,可以不用经过外头的花园直接到主屋。

    管家已经在大门那里等着了,他接过两人脱下的帽子,将女佣托着的毛巾递给他们擦擦:“先生,需要为你们准备点什么吗?”

    储维笑侧身询问可乐:“饿吗,先吃点东西?”

    可乐摇摇头,又点点头,在这里。她已经不指望,和他窝在厨房里做饭这美好的一幕了,那么谁给她送来吃的,又有什么紧要的。

    “我看你是累了。”储维笑见她目光有点迟缓,估计是车上没睡够,现在一两点,正该午睡的时候,他以前不午睡的,可他就莫名地升起这个念头。

    他对管家吩咐道:“先做点简单的吃食,注意点孕妇不该吃的,然后让人把客房收拾出来。”

    “好的,先生!”

    天气已经开始热了,哪怕现在屋里很凉快,但刚才出去时冒过汗,身上黏黏的,可乐吃了东西后洗了个澡,就舒服多了,人也精神了。

    这会在客房里,原本是让她睡午觉的,她不困了,精神也活跃了。溜出房间,凭着记忆找到了储维笑的卧房。

    左右瞅瞅,没人,试着转了下门把,没锁!

    可乐磨磨手掌,弓着身子跟小偷似得,偷偷潜伏了进去。

    把门关上,可乐走进去,手指点着下巴,打量着这个卧房的格局和布置,然后啧啧地摇头。

    很符合他啦,都是一个色调的,灰黑白的套餐组合,连个台灯都是那种老古董,不是说老古董不好看,这么有年代感的还是不错的,就是一整间屋子这么搭配,除了严肃、就是严谨,看那被子,虽然没有叠成豆腐块,但也铺平得没有一丝褶皱。

    哪像跟她住在一起的时候。每次她都比较晚起,被子是她铺的,她都很随意,有时候稍微有点点凌乱感,才有家的感觉嘛!

    她试着往床上一坐,床挺大的,就是不太软,等他们再在一起时,让他把床换软一点的不知道行不行?

    往后一躺,可乐舒服地伸个懒腰,在这大床上翻滚一圈,翻着翻着就钻进了被窝里,枕着储维笑的枕头,决定还是睡个午觉吧。

    不知道如果她睡得太晚起来的话,能不能顺便借宿一宿呢?

    早在可乐进自己房间时,储维笑就知道了,管家问他要不要去处理,他说不用,然后自己进了自己房间查看,看着睡在他床上的人有点无语。

    她做贼一样偷溜进来,就只是为了在他床上睡觉?

    跟进来的管家一看。低呼一声“怎么如此无礼”,就要派个女佣去把人喊醒,却被储维笑阻止:“不用了,她想在这睡就睡吧,不是什么大事。”

    然后为了不吵到她,带着管家离开了自己的卧室。

    管家有点不可思议,何可乐他当然认识,在过去几年里,一直被他当少奶奶对待的,只是后来取消婚约后就没再见到她,今天跟主人回来,已经够让他意外了,现在还睡主人的床上,主人还不怎么在意?

    他怎么觉得哪不对劲啊!

    但他不敢质疑当家的任何决定,忠诚的他只会默默地办好主人交待的任何事情。

    储维笑回书房了,他就去帮主人煮咖啡,走到一半时忽然想到,刚才主人吩咐给可乐小姐准备吃食时,特意交待了要避开孕妇不能食用的,也就是说,可乐小姐怀孕了?

    是储诚少爷的吗?一定是了。怪不得主人忽然转性对可乐小姐那么好,这是有了小小少爷啊!

    不行,可乐小姐太瘦了,得多补补,他要吩咐厨房晚上多做点好吃的!

    ……

    “她怀孕了?”何可倾柔懒地斜靠在扶手上,听到这消息,往前倾了倾身子,“你哪听来的?”

    坐她对面的就是史沁雯,以前有事,都是通过程思心来找她,这次从昨天就一直在给她打电话,说是有很重要的事要跟她说。

    反正最近正有些心烦意乱,就约在一家咖啡馆里,她原本只是想在这里稍稍放松下自己紧绷的脑神经,再顺便听听有什么了不起的八卦,没想到还真给她听了个有用的消息。

    “是啊,”在真正的富人面前,史沁雯就觉得自身的气质完全不够看,她尽量摆出端庄的姿态,可看何可倾较为放松但很优雅地坐姿,想学又怕被人说,就干脆继续端着那架子了,“我的人偷听到的,那可乐,就在片场里吐了,她身边的助理紧张得不得了,化个妆都要先检查下化妆品是不是有害的,除了怀孕还能是什么。”

    何可倾并没有表现得很激动,只是勾了勾嘴角,眼神却是冷的:“那孩子的父亲,知道是谁的吗?”

    “应该就是她那个男朋友吧?”史沁雯说着,眼神有点闪,为了让何可倾帮她出手对付可乐,她故意假装疑惑而担忧地问道,“可是,她最近有跟储少爷走得近……”

    她见何可倾眼神冷然地扫过来,忙改口:“储少爷肯定是只对你好了,当我什么都没说吧。”

    就算史沁雯不说,何可倾自己也想过这个问题,毕竟储诚跟何可乐订婚那么多年,他们之间就真的没什么?说真的,哪怕储诚帮过她对付过可乐。她也从来都没信任过储诚,最近储诚又那么在意可乐……就算孩子不是储诚的,又能确保可乐不会把孩子安在储诚头上?

    眼看着她就快坐上储家少奶奶的位置了,她绝不允许何可乐这时候,用孩子把她拉下来!

    史沁雯见她端着咖啡慢慢地喝着,像是一点都不着急,她自个反而坐不住,耐着心喝了半杯咖啡,实在忍不住问:“可倾,你,有什么想法吗?”

    “我能有什么想法,”何可倾将咖啡杯搁到盘子里,“不过怀孕嘛,总归是好事,总得好好庆祝一下。”

    她抬眸,盯着史沁雯:“也让她那些粉丝们,高兴高兴,你觉得呢?”

    史沁雯懂了,眼里闪着兴奋的光,抿直的嘴角有着上扬的角度。

    ……

    “叔叔你看,天都黑了!”

    可乐磨磨蹭蹭地。到吃晚饭的时候,外头的天确实暗下来了。

    储维笑也不看一旁的窗户,正专心地吃着盘子里的晚饭:“嗯!”

    “你看啊,晚上开车很不好的,对吧?”他不回应,她只能自己再接再厉。

    “还行,我的司机开车技术不错。”

    可乐差点没咬碎嘴里的叉子,然后恨恨地叉到他的盘子里,叉起一块他刚切好的鲜美的鹅肉放嘴巴里嚼。

    一旁的管家看得心脏差点跳起,第一次看见在主人面前敢如此无礼的人,顿时不知该佩服她的勇气,还是先责备她不知礼数?

    储维笑倒不在意,反而拨了一小块到她盘子里:“你不能吃太多!”

    可乐:“……”

    她忽然觉得迂回的方法不适合在储维笑身上使用,这个万年光棍怎么会懂女孩的心思呢,榆木脑袋一个,她决定使用另一个政策。

    “我晚上想留下来!”

    储维笑让管家给她盛点汤:“怎么,你有在别人家留宿的习惯?”

    “哪有啊,你听谁说的。”

    接过管家的汤碗,放在她手边,这才看向她:“上次在白家,你忘了?”

    怎么还记着这事啊:“我那时候是没办法不得不留在那,现在我是主动想留下,叔叔不愿让我留下吗?”

    “不得不”和“主动想”这两词取悦了储维笑,但他还是问道:“你想留下,为什么?”

    “想就想咯,哪有那么多为什么。”

    储维笑略一沉吟,商量着说道:“如果说,我収你做女儿,让你做储家的孩子,以后这储宅,你想怎么住都可以,你可愿意?”

86 姐妹开战

    可乐愣了数秒,反应剧烈地站了起来:“你说什么?”

    “别忘了你的身体,别老这么乱来。.”他拉她坐下,“怎么,要做叔叔的女儿就那么激动?”

    “激动你……”妹啊,可乐吞下粗话,有些急地说道,“好好的,你収我做女儿干什么啊,咱们、咱们现在就很好啊!”

    “你不愿意?”他本以为她如今这么讨好自己,费尽心思想靠近自己,听到这个消息会高兴的。

    可是见她不愿意,他倒真有几分莫名的高兴。

    “我当然不愿意,”谁愿意做自己情人的女儿啊,“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的!”

    “是小诚,他想补偿你,跟我提了这么个要求!”储维笑一下子就把儿子给出卖了。

    原来罪魁祸首的他!

    可乐气得想拍桌子,这家伙哪里是想补偿她,分明就是不想让她和储维笑在一起。

    或许他有自己的立场,有他的考量,以他的角度,一心要勾他父亲走上不洁之名的路,她就是个坏女人。

    可对可乐来说,他才是个坏蛋,混球!

    “这是怎么了?”储维笑见她气得直喘,一边伸过手去拍抚她的背,一边让管家去倒杯水来,“你要不乐意就算了,犯不着气,不做叔叔女儿,叔叔照样疼你!”

    管家则一边拍女佣去倒水,一边在心里叹气。

    换做是谁都不会好受的,怀了你儿子的孩子,结果不但不让你儿子娶她,还反过来収她做女儿,这提议还是你儿子提的,人家小姑娘怎么能不生气,这得承受多大的委屈啊!

    看在小小少爷的份上,管家头一次对储诚少爷不满起来,也觉得主人这事做得不太地道。

    “他自己对不起我,还出这种馊主意,他凭的什么!”可乐接过水喝了一口,还是气不过地把水杯重重放在桌上。

    “别气了,对身体不好!这事是他不好,叔叔晚一点帮你教训他,嗯?”一对上她委屈地眼神,他就什么原则都没有了。

    说来他也搞不懂自己,明明她肚子里的孩子跟他无关,他怎么就那么担心会出事?

    像有什么牵引着他的心。

    唉,从醒来后再遇见可乐,就什么都不对劲了,也不差这一件。

    可乐慢慢缓下来:“不认我做女儿了?”

    “你不想就算了!”他堂堂储当家,不知多少人想做他女儿呢,第一次求着人家做,人家都不肯的!

    可乐哼哼着拿着叉子继续吃饭,不能饿着自己的肚子。

    见她没事了,储维笑就没再提这些事,至于她想留下来的事……留就留吧!

    ……

    晚上,可乐故技重施,在自己客房的床上躺了一会。就溜下床想假装做恶梦,跑到蜀黎的怀抱让蜀黎哄!

    可是一打开房门,就看到门外杵着刚过来准备敲门的储诚。

    妈蛋,这一幕怎么那么熟悉啊!

    “你怎么回来了?”他在外头有好几处房产呢!

    储诚扫了眼抱着枕头,穿着睡裙的可乐:“我爸今天出院,我肯定要回来看看的。”

    “倒是你,”储诚反过来问道,“你怎么在这?”

    “跟你一样啊!”可乐摊肩,“你爸刚出院,我来照看照看!”

    “那可真是辛苦了。”储诚微微一笑,正待可乐要说不客气时,又无情地加了一句,“不过不用了,家里佣人多,看护也不少,实在不用再劳累你,你不是不喜欢这个大宅吗,我现在就让司机送你回去?”

    父亲刚恢复记忆那时,可乐的情况很不好,他为了照顾她的情绪。只得纵容她每天到医院去缠着父亲。

    可如今父亲都出院了,本以为会自己放弃的可乐,连家里都追来了,而且他能感受出父亲从最初对可乐的冷淡,到如今的疼爱,这也超出了他的预期,他不能让事态再这么发展下去。

    可乐着急地一把抢走他的手机:“储诚,你到底什么意思!”

    手机被抢,储诚并不急着要回来,他郑重地看着她:“你知道我什么意思的!”

    “我不知道!”可乐低吼地挥着手,差点没把他的手机摔出去,“我跟谁在一起,就算你是儿子你也管不着!你不帮我也就算了,我不怪你这点,可你为什么还要一直阻止我,还,还让你爸认我做女儿,你怎么想得出这么可怕的事情啊!”

    “你说我为什么?”储诚抓住她的胳膊,“可乐,如果他还是古笑。我无权阻止什么,可他现在是储维笑,是你公公!”

    “他不是!”可乐奋力地想甩开他的手,但他抓得很紧,她越是挣不开就越气,“储诚,我跟你已经没有关系了,我怎么就不能跟他在一起了,怎么就不能了啊!”她喊出了哽咽。

    “那你还记得我们订婚几年了吗?”储诚怕她太激动,连她另一只胳膊也按住,弯下身跟她平视,“五年了,你是我未婚妻有五年的时间,b城的上流圈里,都知道你是我未婚妻,这五年里,你说你跟我没什么关系,会有人信吗?现在你要跟我父亲在一起,你想过后果吗?你觉得别人又会怎么猜测你肚子里的孩子?说你一女侍两夫,还是父子?这些话,你觉得你能忍受吗?”

    流言有多可怕,没有人比尝试过滋味的她更明白了。

    可乐咬着唇,倔强地不肯承认,又是恨又是无助地盯着他!

    “可乐,”储诚见她这样,放柔态度,声量也尽量缓和,“听我的好吗,我也是为了你好!”

    可乐最不想看到的就是储诚这样的态度,最不想听到的就是这句话,她用力地推他:“你不要再说了,我不在乎,我才不在乎别人怎么说我,你们不要一个个的说是对我好,却逼着我做我不愿意做的事,你也不要老用哥哥的态度来对我,你要真的疼我,我现在也不会是这个样子的!”

    他们早就结婚,根本没何可倾什么事了!

    她父亲也是,谢清说什么父亲为她做了很多事。是,她确实感受不到,那种一味的以“为她好”的名义禁锢她的好,让她非常的痛恨!

    “那你想过我爸吗?”他将她拖到自己近前,“你知道有多少人在盯着储家,盯着他吗,身为家族子弟,既享受家族给予的荣誉富贵,就得承担应有的责任,可乐,请你不要那么自私,你考虑考虑他坐在那样的位置上,所要承受的一切吧!”

    可乐浑身都抖了起来,她又恨又狠地踢了他一脚,再将他狠狠推开,反身回房,“啪”的一声关上门。

    “可乐?”

    储诚在门外叫她,可乐抓着胸前的衣襟,吼道:“滚,你滚!”

    她什么都不想听!

    储诚对着那扇门无奈叹气:“你,好好想想吧!”

    可乐很想再骂他几声,但只是为了忍着不哭出来,就已经用尽了她所有的力气了,喉咙堵得好疼,胸口好疼!

    她慢慢地从门板上滑落到地板,跪坐在那里,手里空空的,枕头早不知道丢在了哪里,连让她可以抱着的东西都没有。

    ……

    “先生,少爷和可乐小姐吵起来了!”

    储维笑正准备就寝,就听到管家急忙忙赶过来的汇报,他顿了下,将脱到一半要换下的浴袍再次穿上,系上带子就走去开门,管家就站在门外。

    他有些担心地说道:“吵得好像挺凶的,您要不要去劝劝?”

    在医院里,不知是巧合还是有意,储诚和可乐很少同时出现在他面前,所以他也不清楚他们俩如今的相处情况,只是最初他说要对储诚悔婚这事,给可乐补偿时,可乐表现得很无所谓,他还以为这俩孩子背着他调商好了,怎么又吵起来了呢?

    储诚还站在可乐的房门口,他听不到房里的动静,以可乐的脾气,越是没有动静就表示她现在越是压抑着自己,他担心她的身体,可并不想放弃自己的决定。

    因为还有件事,他没有告诉她……

    “你在这做什么?”

    储维笑的质问,让储诚回过神来,他略低着头:“听说可乐也来了,我来看看她!”

    “可我怎么听到你们在吵什么?”储维笑扫了眼紧闭的房门。

    “嗯,提到了之前的事,是有点不愉快!”

    “人家是女孩子,这事也是你不对,你该多让让她的!”

    储诚:“……”

    父亲这话,让他想起了当初的古笑,也用差不多的口气说,要多让让你妈!

    在父亲眼里,男女是没差别的,有能力就用,谁惹他不愉快,也不会因为男女有别而偏颇,唯一偏心的,大概是他比较向着自己人,儿子做什么,只要能自己承担后果,他从来不管是儿子的错还是别人的错。

    然而现在,他已经开始向古笑那样,全偏向可乐那边了,这怎么能不让储诚担心。

    他原本放心可乐去找父亲,就因为他觉得父亲不可能像古笑那样喜欢上可乐,但现在……难道是古笑的影响还在?

    “行了,你也累了一天,去洗洗早点睡吧。”

    这是要赶他走了!父亲自己呢,留下来安慰可乐?

    储诚并不想让父亲留下,可他担心再多说什么,会被精明的父亲看出来,只好应了声。踌躇地说了句:“不管怎么样是我不好,让她别太激动,小心身体!”

    他并不是不喜欢他那个弟弟的!

    而后才很不放心地离开了这里。

    儿子走了,储维笑走到门口敲了敲门:“乐乐?”

    等了一会,里头还是没有动静,储维笑坚持地接着敲门:“把门打开,快点!”

    这次加了命令的语气,果然三秒后,就听到门锁打开的声音,只是门没有被拉开,虚掩着。

    储维笑挥手让管家下去,随后才自己推门进去。

    房间里没有开灯,黑漆漆一片,他打开灯后发现房间里没人,再低头一看,可乐就蹲在门边。

    将门关上,他跪蹲在可乐跟前:“蹲在这,是想当蘑菇吗?”

    把脸埋在环起来的胳膊肘里的可乐摇了摇头。

    储维笑将大掌盖在她脑袋上:“是不是小诚欺负你了,要叔叔现在去打他一顿吗?”

    可乐还是摇头,声音闷闷地传出来:“我没事的!”

    “那就别蹲在这了。开着冷气呢,地上凉!”他想将她拉起来,但她反过来拉住了他。

    “叔叔,我有些事想不明白!”

    储维笑干脆在她旁边坐下,如此随和、还会温柔哄劝的储维笑,一定会让认识他的人大跌眼镜的:“那就跟叔叔说说,叔叔帮你想。”

    她抓着他的手,手臂就离开了她的脸,可她仍旧低垂着头:“你觉得,追求自己的幸福,有错吗?”

    “每个人都有这项权利!”储维笑中肯地回道。

    “那如果这项权利,会伤害到别人,甚至是,你想要得到幸福的那个人呢?那样的话,还要继续吗?”

    储维笑看着自己的手,她抓他抓得很紧很紧,他便动了动那只手:“很显然,你并不想放弃。”

    “因为我,我舍不得啊!”泪珠断了线,一颗颗掉在她裤子上。掉在地板上,“要我放手,就跟要我亲自将自己的心挖出来一样,我想着哪怕玉石俱焚,也好过当一辈子的陌生人!”

    她从小的环境就不正常,以至于她的爱情观也不正常,偏执,激烈,像火一样燃烧自己,也燃烧对方!

    “叔叔,这样的我,是不是真的很自私?可是人,真的就不能自私一点吗?”

    如果他一直是她的古笑就好了,她可以把他藏起来,让他一直待在她身边,永远都别想逃掉!

    储维笑那快被她抠下肉来的手,回握住她的:“没有什么事是不能解决的,走到玉石俱焚的地步,是最愚蠢的,自私有什么关系,就因为自私,才能想出两全的办法。”

    “可以有两全的办法吗?”

    “自然是有的!”

    他说得很肯定,可乐也相信他能做到,因为他是古笑时,把任何事交给他,他都能帮她处理得好好的,可她不行啊,她什么都想不出来,只知道不想放手!

    “怕什么,”跟她肚子里的蛔虫似得,他一下子就看穿了她的想法,“还有叔叔在呢,还怕有叔叔无法帮你解决的问题吗?”

    有,你的记忆!

    如果你恢复记忆了,她就不会这么愁了!

    可乐梗着声音,哀求地说着:“叔叔,你,能不能抱抱我?”

    储维笑抽出被她抓着的手,伸到她身后,将她揽进自己怀里。哄笑着:“这么大了还得跟叔叔撒娇呢!”

    “长大了就不能撒娇了吗?”她抽抽搭搭地问。

    “能啊,只要是乐乐,就可以!”他笑话她。

    她却笑了出来,转向他把脸埋进他脖颈里,一如以前一样。

    “那,有一天,如果你知道了一件你不愿意接受的真相,会把我赶得远远的吗?”

    “这样吧,叔叔在大宅门前贴上告示,何可乐可以随意出入储宅,任何人不可阻挡,这告示一贴上,就终身不能撕下,你觉得如何?”

    “不好!”可乐吸了吸鼻子,“你房子那么多,你可以不住储宅啊,那样我不还是找不着你?”

    “那要不要叔叔把所有房子的钥匙都给你配一把?”

    可乐还真煞有介事地点点头:“嗯嗯,这个可以有!”

    “你还真敢要!”他揉着她的头发,把她揉得她整个脑袋都跟着他的手在转,她都不知道。她的这个要求代表着什么,多少女人梦寐以求的,能得到储维笑的青睐,她们可能想着嫁入储家能得到富贵得到权势,甚至得到一些股份,但这些加起来,都没有她提的这个要求大!

    掌管着储当家,意味着掌控着储家的半壁江山!

    “啊啊……”可乐突然叫了起来,储维笑以为自己把她弄疼了,正要问她怎么了,她先喊着,“快帮我拿纸巾来,我流鼻涕了!”

    储维笑:“……”

    他放开她,认命地取来一整盒纸巾,还帮她开了封,抽出几张纸递给她,看她赶紧把流出来的鼻涕擤掉,擦得鼻子红红,眼睛红红,看着他时,模样说有多可怜就有多可怜。

    “就不该哭的,流鼻涕最难看了!”她边说边把擦过的纸巾塞他手里,让他帮她扔。

    储维笑:“……”

    他真是上辈子欠了她的!

    ……

    好不容易将可乐哄睡,储维笑给她盖好被子,守了一会正准备走时,她忽然哼哼了起来。

    “怎么了?”他马上折回身,坐在床边捻了捻她的被子,拨开她侧身后散落在脸上的发丝。

    她睁开疲惫的眼睛:“肚子难受!”

    是啊,她可是孕妇,晚上这么闹腾怎么受得了,储维笑马上给家庭医生打了电话,大半夜的,医生“快马加鞭”地赶过来,说没什么事,给她打了安胎针。

    家庭医生告诉储维笑,前三个月都是危险期,孕妇不能太悲太怒,要尽量保持身心愉快,那样才能生下身心健康的小宝宝。

    医生走后,原本因为避讳,想回自己房睡的储维笑,这下是怎么也不敢离开她身边了,干脆合衣在她身旁躺下。

    可乐这才偷偷睁开眼睛,见他睡在自己身旁不走了,偷偷笑了笑,虽然使用了点手段,但只要能留住你,只能让医生劳累一点了。

    发现他没有盖被子,忙把自己的被子拉一半过去给他盖上,他自己都是刚出院的病人,真以为自己身体还很猛呢?

    两人又在一个被窝里了,可乐侧着身枕着自己的手,就那么盯着他看,都说好看的容颜可以下饭,而他的俊颜,可以让她睡个好觉!

    在她受困地闭上眼睛时,他嘴角扬起,再放下,然后睡去!

    ……

    “可乐小姐别急,吃点早餐再走!”

    因为昨晚闹得晚了。自然也就起晚了,这都快迟到了,唯一的好处是储诚早早去上班了,不用碰见他真是不能更好!

    “我拿两个包子在车上吃就行了!”可乐接过佣人给她装好的储家厨娘做的包子,再拎起包准备出门。

    “站住!”闲凉地坐在餐桌主位上看报纸的男人,出声轻喝!

    不大不小的音量,硬是让可乐再不敢往前踏一步。

    “回来!”他接着下令。

    她不甘不愿地倒退回来。

    “坐!”

    一个指令一个动作,她坐在他旁边。

    储维笑这才合上报纸,示意管家可以上早餐了。

    可乐有点坐立不安:“我、我快迟到了!”

    “那也得吃好了。”储维笑淡定而威严地说道,“如果你都照顾不好自己,这个戏,你趁早别拍了!”

    可乐趁他拿起筷子要吃时,对着他偷骂着,忽然他猛一转过头来,她条件反射地把头埋下。

    “在说我什么呢?”

    “没、没有啊,我没说话啊!”可乐装无辜,都说后脑勺长眼睛,他是哪哪都长眼睛!

    “不是要迟到吗,还不快吃!”

    “哦。”认命地拿起筷子吃起早餐,可乐觉得无论对方是古笑还是储维笑。她都是被吃得死死的那个,真是太丢女性同胞的脸了!

    ……

    不管怎么样,一顿早餐可乐还是吃得很开心的,嘴里骂着储维笑不通人情、霸道,其实心里抹了蜜似得,完全不受昨晚储诚那些话的影响。

    但这些好心情,只维持在她到了片场的时候,在孔颜刚送到,她从车上一下来,就有无数的记者蜂拥而来。

    “可乐,听说你怀孕了,真是恭喜你啊,可以跟我们分享一下做妈妈的心情吗?”

    “是啊可乐,孩子的爸爸是被你的粉丝称为姐夫的那位大叔吗,请问你们什么时候结婚呢?你们是有准备结婚的吧?”

    虽然因为有苏墨等人的打点,大多记者都不会专戳可乐的痛处,现在问的问题,对很多人来说,也确实算是件喜事,本来嘛,可乐跟古笑的恋情并没有隐瞒过大家,既然怀孕了,问人家什么时候结婚不很正常吗?

    但如今对可乐来说,这些问题就极其尴尬了,而且,就连陈丽她都没说自己怀孕的事,为何一夜之间,就所有人都知道了呢?

    就像有一只眼睛随时盯着你一样,不寒而栗!

    她可以否认,因为他们绝对没有证据,可否认之后孩子真生下来了,不是给自己打脸吗?

    本要去停车的孔颜立马下车,将钥匙丢给站在记者圈外挤不进去的小晨,让她去停车,孔颜自己则快速地冲到可乐身边,一边给可乐戴上墨镜躲避强光,一手拥着她,一手挡住所有递过来的话筒和挤过来的人,彪悍地仅凭自己一人,在众记者中开出一条道来。带着可乐进片场!

    “没事吧?”到达安全区域,孔颜就先询问可乐的情况。

    这可是老大交待给她的人,不能有一丝好歹!

    可乐摇摇头,只是蹙起的眉头怎么也无法放松开来:“到底是谁说出去的?”

    “你放心,这事我会帮你查清楚!”

    储维笑的人可乐自然是信的,当下点点头,正好导演过来了,可乐忙跟他道歉。

    “没事,你的粉丝都挺给力的,目前来看反响还是好的,对我们目前这个剧没有太大影响。”不是严一格乐观,事情被泄露出去时,他第一时间就去查看了网上的新闻,结果有一大片都是在说,祝可乐跟姐夫有了爱情结晶,祝他们百年好合早日完婚的。

    还有人猜测,说不定两人早就领本本了!

    然后一致地让可乐不要太辛苦,注意身体,会关注她的作品等等,而那些黑子。早淹没在一片恭喜声中了。

    可乐听了,只能无力地笑笑。

    大家现在是祝福了,可到时候她拿不出她们要的姐夫,知道没了姐夫这个人,又该怎么说她?

    她现在只剩自己了,手工坊里的伊蕊儿总会问起,师公哪去了,巫灿灿虽然没像伊蕊儿问得那么频繁,但已经起疑了。

    现在是身边的人,慢慢地就会变成她的粉丝,最后是所有关注过她和古笑的人,这个圈里总缺不了喜欢八卦的人。

    不是她之前太张扬,而是在摆地摊时,被那个城卫队的田百名给报出去,当时记者就拍到了她和古笑的照片,后面再遮掩也没什么意思,才大方的在一起的。

    如今,她真不知如何收场,如何告诉大家,她的孩子找不到爸爸呢?

    她坐在化妆室里叹气,正要给她上妆的浓妆忽然想到:“或许我知道是谁说出去的。”

    可乐和孔颜纷纷朝她看去。

    “那天,我好像随口说了句,你总不会是怀孕了吧,当时史沁雯的助理还在这。”浓妆回想着那天的事,说实话,她根本不知道可乐怀孕,说那句话也是被孔颜气的,大半还是玩笑的成分居多。

    “不是吧,这样她也信了?”

    “你当时吐了,这就足够造成她诸多联想,再说,管你是不是呢,她有你的新闻,真的假的重要吗?”

    可乐沉着脸,一边抬头让浓妆好画一点,一边分析着这件事:“如果单单只是史沁雯的话,她没这本事一夜之间就让这消息传遍整个圈子,让我们想做点措施都来不及,估计,还有我那好姐姐的手笔。”

    孔颜自然是知道何可倾、储少爷和可乐小姐三人之间的那点恩怨:“她为什么这么做?”

    “还能为什么。”可乐冷笑,“估计这会,急不可耐地跑到储家去告我状了吧。”

    说她私生活不检点,怀着某个野男人的孩子,储家赶紧跟她撇清关系,免得被讹上……之类的吧,估计是听到她跟储诚又有什么的消息,又或者知道储维笑近来对她较好,让何可倾生怕储维笑更想要她这个儿媳,所以,自然更留不得她了!

    严谨沉着的孔颜想到这个可能,都露出了怪异的神色。

    如果何可倾知道,老大早就知道可乐怀孕的事,非但不在意,反而非常痛恨把可乐始乱终弃的那个男人,一心要为可乐报仇的话,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估计是,相当精彩吧?

    “浓妆,你快点啊,可乐今天就两场戏。拍完就可以回去了。”孔颜一本正经地、表情特严肃地催着,但她心里却是想着,赶紧回去看好戏!

    果然,由储维笑调教出来的人,都是表里不一的!

    浓妆翻了个大白眼!

    ……

    “什么,她怀孕了!”

    白家平地一声雷,白老二浑厚的声音一咆哮,白延觉得家里的地板都快掀了。

    “我说二叔,怀孕就怀孕呗,这女人怀孕不是很正常吗,你做嘛这么激动?”他正半躺在沙发上,坐不像坐,躺不是躺地以舒服又怪异地姿势看电视,差点没被二叔吓得蹦起来,以为敌人拿着枪冲进来了。

    “你懂什么,”白老二显得很暴躁,扒拉着他的头发,“其他女人怀孕是没什么,可她不行啊!”

    “你说可乐啊,她怎么就不行了?”虽然乍一听到可乐怀孕的消息。他也吓了一跳,但也只是因为突然听到这消息的反应而已,过了也不觉得很意外,以她和古笑的黏糊劲,不怀孕才是不正常!

    倒是有一点担心,现在古笑不在了,换做了储维笑两人肯定是……不太好的,那她现在怀孕,要怎么办?

    可二叔并不知道可乐跟古笑、储维笑之间的事,他做什么这么大反应?

    “她……”白老二想说,但话到嘴边就停住,最后大声“唉”着。

    白延起身坐直了:“我说二叔,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啊,你对这可乐,也太……”关注了吧?

    白老二看看他,大马金刀地坐下,垂头叹了口气:“有些事,我也不好告诉你,但这个可乐,她对我来说确实是……像女儿一样的。我不能不关心她。”

    “我还以为你想说她是你女儿呢?”白延用开玩笑的语气试探性地问。

    但他二叔并没有上当,瞥了他一眼,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

    白延只好换一个方式:“那她怎么不能生孩子呢,难道做你女儿,就不能有老公有孩子了?”

    “我、我这不是担心她的身体吗!”

    “她身体挺好的啊!”白延还记得,在h城被追杀那晚,发生那样激烈的事情,她还能走一个小时的山路,不佩服都不行。

    “你不明白……”

    “二叔说了我不就明白了?”

    白老二瞪了这个侄子几眼,最后没办法,只好说道:“yo型血你知道吧,一种o型血里的变异血型,世界上存在的例子十根手指头都能数得出来,这种血型的人怀孕,只要一不小心造成大出血,她会有什么后果,不用我告诉你吧?”

    白延惊愕地瞪直眼,随后从沙发地这头一下子挪到挨着白老二的那头:“二叔,你跟我说句实话行吗,你跟可乐到底什么关系?”

    他的婶婶。白爱菲的母亲,就是yo型血,她就是因为生了白爱菲后,忽然大出血,最后因为没能给她输血而死亡。

    这种血型世界上非常罕见,说可乐跟婶婶没有任何关系,傻子都不信!

    “这事,就别问了。”白老二拍拍白延,粗狂的五官,尽是些难言之隐,时不时地摇头叹息。

    白延见此,也不好逼着问,他总能自己查出点什么的。

    “那什么,”白老二向白延示好地说道,“我让人做点好吃的,你再把那可乐带来,让我给她补补?”

    “得了吧,人家还需要你补啊!”决定不问的白延,往后一趟,长腿往茶桌上一翘。不能更舒服的,“上次把她叫来,你那样都把人家吓着了,晚上的时候还让一个贼人跑进去,诶我说,那人二叔你抓到没有?”

    “没有,一点马脚都不露!”说到这个,白老二也是很愤慨,“真是把我白老二当病猫了,他要是敢再来,看我怎么对付他!”

    “那就等你把人抓到了再说吧。”白延把手叠放在肚子上,准备小憩一会。

    报老二气恼地走过去往他胸口上锤一拳:“臭小子,让你办点事就那么磨磨唧唧的。”

    “我磨磨唧唧的?明明是你掩掩藏藏的。”白延不爽地揉着胸口,“你什么都不告诉我,你让我找什么借口把人家哄过来?既然她跟我们家没关系,有什么好看的,去去,我昨晚没睡,再吵我就回你家别墅去,这是我家!”

    “嗨你这臭小子!”白老二拖下拖鞋就往这混小子脑袋上拍,白延反应迅速地从沙发地椅背上翻过去,落在地上后朝楼梯跑去,“算了,沙发我留给您吧,我回房睡去了!”

    “有种下来,看我不打死你!”

    白老二见他听自己这么一说,还故意地朝自己挥了挥手,真是气得肝疼。

    但气过之后,是深深地忧虑。

    怎么就怀孕了呢……

    ……

    跟白老二有一样反应的,还有何晋源,他知道后也愣着了。

    “看二小姐被记者提问时的表情,想来新闻应该是真的,老板,这事要不要紧?虽然特殊血型的女人怀孕危险性很高,但只要多注意,多做产检,还是能避免出一些问题的。”谢清见老板脸色阴寒,便劝解了两句。

    “不,”何晋源面色沉沉,“他们绝不会让可乐有一丝危急生命的可能性存在。如果他们知道这则消息,一定会出手,你让在可乐身边的人多注意点。”

    谢清有些不明:“他们既然那么害怕二小姐的身体有损,应该更不会在这种情况下对她下手啊,万一有个好歹怎么办?”

    何晋源抬眼看他,里头的阴霾像是要透过谢清直视某个人:“我的意思是,他们会千方百计的,不让这个孩子有机会生出来!”

    “您的意思是,让二小姐既能流产,又不会对身体造成伤害?”

    “以现在的技术,ren流已经可以把对身体的伤害降到最低。”

    “可是老板,如果他们有办法,让二小姐去做无害的ren流的话,我们为什么要阻止?你不也害怕二小姐以后生孩子,会有困难吗?”

    何晋源闭了闭眼,这个问题他不是没想过,但是:“我怕她将来更恨我……算了,你们先让人看着,再具体情况具体分析吧。”

    “是!”

    ……

    可乐被孔颜送回储宅时,果然见到了何可倾!

    两人一个照面。一个仪态大方地坐在沙发上,一个怀着别样的心情走进客厅,两相对视,面上的表情都克制着没有变化,眼睛里却“滋滋”地互相扔着雷弹!

    管家过来接她手里的包时,可乐亲和地笑着问他:“叔叔呢?”

    “先生有事,还在书房呢!”

    “这样啊,”她看了眼何可倾,又对管家说道,“要不你去问问看,有事可以先放放,让客人这么等着也不好!”

    管家配合地应着:“是,我这就上楼问问。”

    先不说他个人更喜欢可乐,因为在管家传统的思想里,可乐才是“原配”,何可倾就是那个抢人丈夫的小三,再者,他一向以主人的意愿为自己的意愿,主人有多喜爱可乐,他是感受得出来的,虽然他暂时还以为这种喜爱,是一种长辈对儿女的喜欢。

    可乐侧过身,在何可倾看不到的角度对管家感激地笑笑,随后继续装女主人:“给我来杯果汁吧,诶,怎么不给我姐姐来杯咖啡呢,她可喜欢咖啡了,给她煮一杯啊,少放糖!”

    管家纷纷应下,并让女佣去准备。

    可乐这才走进去,在何可倾的对面坐下,客气地笑着:“姐姐今天怎么有空过来啊?”

    那天在何氏遇到何可倾时,可乐有一点猝不及防,两人时隔那么久再见,还是有一点心灵冲突的,再说,那个时候不管是地点还是时机,都不适合开战!

    然而现在何可倾是要来跟她抢地盘的,回来的路上可乐就做好了准备,现在可是火力全开!

    何可倾暗暗沉下气,忍着没把后槽牙咬碎,可乐这架势让她心里暗惊,不管她现在是不是装模作样在自己面前演戏,管家的配合还是说明了可乐如今在储家的地位,比自己想象地更甚!

    但无论心里如何波动,何可倾都不会让人看出来,在气势上输给可乐,她优雅地叠交着修长的美容过的腿,再优雅地微笑:“妹妹说的什么话,这是我家,我什么时候来,都是一样的嘛!”

    她微微侧头扫了可乐一眼:“倒是可乐你,现在在这里,好像不太合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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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7 谁是女主人

    “哦?”可乐手往后一撑,身子微微往后仰,这样肚子不会太挤压,“我在这里,怎么不合适了?”

    “我们自己人倒没什么,我就怕,”何可倾瞅了眼她的肚子,“外面的人知道了,会以为你有多不要脸,人家不要你了,才死皮赖脸地要挤进来!”

    “可不是嘛,”可乐煞有其事地点头,“不是自己的就不是自己的,厚着脸皮抢又有什么用呢,说不定到最后会发现……哎呀,不说这个了!”

    她状似不好告诉可倾什么,止住了话题。

    何可倾很想掐着她的脖子,让她把话说清楚,这意思是不是表示她真的跟储诚还有什么联系啊?

    咖啡送来了,何可倾转移心情地端起来一喝----怎么那么苦!

    要不是忍耐力强,差点就喷出来。

    有时候为了展现自己的某种韧劲,她会故意喝黑咖啡,在一些特定的人前,但她本质上是不喜欢苦的,甚至是很讨厌的,所以哪怕是喝黑咖啡,她也会偷偷加一点糖。

    而手中这杯,是完全不含一点奶精的!

    “怎么样?这咖啡不错吧,是用上等的咖啡豆磨的,我知道你不喜欢加糖,还特意吩咐她们了呢!”可乐笑嘻嘻地跟她邀功!

    “是吗,那真是谢谢了!”何可倾吞下那一口后,就把咖啡杯放下,不想再碰!

    佣人也给可乐送来了饮品,可乐接过时疑惑地问:“怎么是牛奶?”

    佣人:“先生说,您现在喝牛奶比较好!”

    可乐说了声谢谢,然后捂着牛奶对可倾无奈地笑道:“叔叔就是太紧张我了!”

    可倾咬牙说道:“应该的,毕竟,也算一家人嘛!”

    “是啊,”可乐笑容晃花她的眼,“一家人嘛!”

    何可倾心里很不舒服,她总感觉可乐一直在跟她暗示什么,可要说可乐是故意在自己面前摆谱,偏前有管家配合,后有储维笑关怀,这让她很不安。

    就在她暗想着对策时,她眼角瞄到储维笑从那打造得很宽广的楼梯上走下来了,忙拾起嘴边的笑容,对可乐说道:“对了,听说你怀上了?孩子他爸就是那个跟你一块摆地摊的那位吧?有什么打算没?要有空啊,叫上他一起吃顿饭,我这个做姐姐的,也该帮妹妹好好看看,这个男人陪不配得上我妹妹!”

    “没这必要!”

    回答的竟然是储维笑,他走了过来,没看连忙起身跟他问好的何可倾,径自在可乐身旁坐下,往后一靠,一手搁在沙发背上,威严尽显:“那个男人就是个不靠谱的。我们乐乐怎么能嫁那样的男人,见都不用再见!”

    可乐低下头做了个鬼脸,每次储维笑听到“她男人”都一股低气压,跟所有女儿被臭男人糟蹋后,深爱女儿的父亲听到渣男时的表现一模一样,储维笑可能还更过一点,可倾可有得受了,对方大概没想到这一层吧!

    可乐决定将主场交给储维笑,她看好戏就好!

    何可倾确实完全没有想到储维笑是这样回答的,那装出来的完美微笑,有些破裂的痕迹:“这、这不太好吧,我看可乐之前跟他很好啊?”

    “你看?”储维笑稍稍昂头,“在哪看的?”

    “额,网上?”

    “网上的事能信?亏你现在也是何氏的部门经理,这样偏听偏信的,你父亲还真放心!”

    这话可真是扎心了,可何可倾不敢跟储维笑辩驳,只能呐呐地说自己思虑不周。

    最后,她只能问:“那,可乐这孩子。要怎么处理?”

    “处理?”储维笑冷笑,“我家乐乐的孩子,是用来处理的?”

    何可倾被他这带着煞气的冷笑吓得心惊肉跳的,近几年,储维笑待人都是比较温和的,哪怕他的温和是没有所谓温度,也会让人好受点,这样被直面抨击的,都是犯了错的,亦或让储维笑很不爽的!

    储维笑回头看看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的可乐,直觉告诉他,她绝对不是在伤心,而是在偷笑什么,但他还是对何可倾说道:“可乐要是想生,那就生,她要是不想生,我也会给她找好医生!”

    一句话,她高兴就好。

    至于她血型的问题,从知道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经开始通过他的人脉。去尽量地收集储存这种血型,虽然人少,总能找出来,离生还有八个多月呢,只要找到一个两个,多补补,每个月取一点,他当然也会给他们相对的补偿。

    他遇事,首要的就是面对,然后解决,而不是想着让她流产!

    在这件事上,他就要强过何晋源太多,不过这也是能力问题,何晋源要有储维笑的人脉和手段,他也不会那么头疼。

    何可倾已经说不出话来了,储维笑一如既往的强势,强大到让人惧怕的地步,可为什么,他的保护却是对可乐的,该受他维护的,应该是她才对,她才是即将成为他儿媳的人,可乐算什么!

    不过何可倾倒是意识到一件事,那就是储维笑是知道可乐肚子的孩子不是储诚的,还让可乐想生就生,那应该不会再让可乐嫁给储诚了吧?

    呵,果然可乐刚刚那一副女主人的架势,都是装给她看的!

    储维笑现在疼她不要紧,等自己嫁给储诚,再怀上储家的后代,到时候她的儿子才是金孙,可乐又算得了什么,现在忍一忍又有什么关系!

    想当初她也不都是忍过来的嘛,才有了今天储诚未婚妻的身份!

    她再次捡起笑容和宽容的态度:“妹妹能有叔叔帮忙,那是最好的了,唉,在储诚这事上,我一直对她有歉意,可爱情是没办法相让的,本以为她终于也找到了自己归属。这才想着帮忙的,没想到差点帮了倒忙。”

    她对储维笑说着,又很歉疚地看着可乐。

    可乐都不禁回看她几眼,就何可倾这份功力,自己还得再修炼修炼。

    储维笑态度放缓一点,不知是不是被她的话说动了:“有心就好。”

    “不过现在好了,有叔叔在这,总能给可乐找到好归宿的。”她一脸美好地笑着,“对了,差点忘了,叔叔,过几天有家宴,储诚让我问问您,有什么要求吗,他好尽快处理。”

    哟,这是要反过来跟她彰显主权呢?可乐挑了下眉,所谓家宴,自然是储家家谱里的几个直系聚会的日子,以前是储诚未婚妻时,她也参加过储家的家宴,现在是要提醒她什么吗?

    “让他看着办就好!”储维笑没什么要求。

    他一说完,可乐就挨过去:“诶诶,叫储诚让厨师煮上次那道菜,很好吃的。”

    储维笑点头:“好!”

    何可倾:“……”

    她笑容僵了下:“可乐也要,参加储家的家宴吗?这……是不是不太好啊,我怕他们说什么!”

    怎么不好啊,我可是未来的储夫人,是你婆婆,哼!

    可乐在心里歪歪着,然后朝储维笑看去:“那,那我那天是不是就不能来了?”

    储维笑哪看不出她在装模作样,笑着曲起手指给她一个栗子:“我昨晚说什么你忘了,要不要我今天就让人把告示贴在大门上?”

    “嘻,”可乐觉得很不好意思,“这太招摇了啦!”

    何可倾不明所以:“什么告示?”

    转向何可倾时,储维笑脸上的笑容淡了点:“也没什么,就是我许诺乐乐,我这大宅,她想来随时可以来,谁,都不可以阻拦!”最后一句,是专门对着何可倾说的,警告她在医院的事情,别再发生第二次。

    何可倾整颗心都凉了,她身为储诚的未婚妻,来储宅都得经过通报,可乐却能……

    她暗暗掐着自己的手心,果然讨好了储维笑才是一切,在这方面上,她棋差一招了!

    没关系……何可倾抿着唇笑,像是一点都不介怀可乐被储维笑的看重,也不介意自己现在看起来,就像个多余的人。

    现在的陪衬,是为了以后的主角,谁笑到最后才重要!

    到了吃饭的时间,她识趣地没有留下来,只是一走出储家大门,她吩咐自己的秘书,帮她注意下高家女儿近日的动向。

    在储维笑出事前,他觉得自己年纪也到了,是该结个婚,似乎属意高家那个留学归国的女儿,虽然没有定下来,但那时候听说,储维笑觉得高家小姐尚可?还听说储维笑有意跟高家小姐结婚?

    呵,只要他结了婚,不管他把可乐当侄女还是当女儿疼,等有了自己的妻子孩子,看他还能不能顾得上她,更没有哪个女人能容得下,另一个非亲非故的侄女,随意进出自己的家门!

    等着看吧可乐,她们之间的这场战役,才刚开始!

    ……

    陈丽帮可乐接了个访谈节目,是针对网上铺天盖地的她怀孕、快结婚的消息的。

    可乐本想推了的,陈丽说主持人是古风娱乐的艺人,不该问的不会问,而且,《他在哪》就要播了,她是带着宣传任务上的这个节目。

    可乐想了想。那就接吧,接个访谈节目,总比那些需要蹦蹦跳跳的综艺节目好吧,有些话,她也想跟自己的粉丝说说。

    穿着一件比较休闲的衣服,不算紧身但也不宽松,她又比较瘦,现在肚子也不明显,但从她身材来看,是看不出她有孕的。

    在后台休息室里,主持人正跟她对台本,其实就是跟她商量有什么问题是特别避讳不能问的,可乐看了她的问题提纲,觉得都还行:“大部分都可以,反正有些问题我也不用一定要回答得很清楚,对吧?”

    “嗯,主要还是看你!”女主持人邓舒怡是个很有母亲慈爱感觉的一个女人,跟她说话聊天都会觉得很舒服。

    “那就没什么问题了。”可乐朝她挤眼,“希望我到时候回答得比较滑稽时,您不要跟我见怪啊!”

    “哈哈。这有什么。好,你先在这休息一下,开始的时候,会有人来通知你的。”

    “嗯嗯!”

    邓舒怡走后,可乐让浓妆给她补了点妆,有工作人员进来给她送水,但可乐有自己带水,她现在不会随便喝外面的水。

    坐了一下就有人来通知她,她随手就把保温水杯放在了桌上。

    ……

    可乐站在台后,等着主持人说了几句开场白,然后在掌声中走了出去。

    赶过来坐在台下的粉丝很热情,可乐跟他们挥挥手,然后在台上专门的沙发上坐下。

    聊了些最近工作的近况,聊了这两年的成长,也说起了之前那次封杀的事,这当然是经过可乐同意的。

    “说到这件事,其实直到现在都不能完全释怀,我并不是想说我前公司不好的话,忽然铺天盖地的都是关于我各种不好的新闻,他们让我好好先静一段时间也无可厚非。”

    将封杀雪藏说成是静静。将有意为之说成是无奈之举,可乐给前公司名毅经纪公司留了很大的面子,在这点上,不少人都要给她点赞。

    “我只是通过这件事,觉得现在网络的可怕,我希望,真的真的希望,任何记者在报道一件事时,请先弄清楚事实,不要以为笔墨不具备什么力量,那是错的,以文字倾覆一个国家的事,在我们的祖先里,并不是没有发生过的,我在最痛苦的时候都想过要解脱,因为网上那些骂声真的,真的太可怕了,让人几乎承受不来!”

    “我不想多说这些,但我必须感谢,那些至始至终相信我的‘可乐’粉,谢谢他们陪着我渡过了那段最黑暗的时间,我知道那段时间,他们也承受了很大的压力,真的非常谢谢!”

    她站起身,对着台下的观众鞠了一躬,又对着镜头鞠了一躬。

    “不过,”她起身时,为了调节一下气氛,开玩笑地说道,“我还是想抗议一下,能不能把粉丝名改一下啊,‘喝可乐’真的很,很扯好不好!”

    观众一阵大笑!

    邓舒怡给她递纸巾过去时,发现她虽然眼睛红红的,却并没有哭。

    “我知道你要来后,曾经去问过几个认识你的朋友,他们告诉我,可乐是个不会哭的女孩子,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哈哈,我可不是不会哭啊。我哭起来也很吓人,我只是比较少哭而已。”可乐双手交叉搁在下巴上,“第一呢,当然是觉得哭没有用,要先想办法解决事情,第二呢,我觉得我不哭,我是笑着的,可以让关心我的人少担一点心,可以让他们知道,我是还好的!当然,还有最后一点,这个就很自私了,我只是想让一个人,唯一的一个人,给我擦眼泪就好!”

    我的软弱,只呈现给他,只想让他包容我的所有所有!

    “哈哈,这人,就是你的粉丝喊的‘姐夫’吧?”

    可乐笑笑。没有回答,算是默认了。

    “不过,你的老公人选,除了这位姐夫,还有另外一个人要争一下,不知道你给不给机会啊?”成熟知性的邓舒怡给了她一个有点搞怪的表情。

    可乐不明所以:“什么?”

    “要不,你亲自问问他?”

    听到这句话时,可乐有所察觉地往后一看,发现身后不知何时站了余育博!

    “师兄?”可乐惊喜地喊着,赶紧起身跟余育博拥抱了下,“你怎么会来啊?”

    她真的不知道,很意外。

    “我老婆在这,我怎么能不来捧场呢?”说完这句话,余育博忽然毛毛地往后看了看,随后才放了心,“还好还好,你家那位不在,不然我又得跟他打一架!”

    他带着随身话筒,所有人都听得到他说什么,想到他曾经发过的那条微博,底下又是一阵哄笑。

    随后余育博在可乐身旁坐下。

    “感觉怎么样?“邓舒怡问。

    可乐摇头直笑:“太意外了,昨晚我看他还在群里说他在h城呢,根本没告诉我,他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之后,在邓舒怡的引导下,两人互相说了各自在片场里的糗事,到最后,余育博假装伤心地调侃她:“我这老婆都背着我有别人了!”

    之后,难免又说回古笑身上,底下的粉丝也在起哄,邓舒怡顺势问道:“你看,是你粉丝让我问的啊,你什么时候结婚啊?”

    可乐看了看活跃的观众,笑着道:“其实,我一点都不想提到他!”

    此话一出,现场静了下来,可乐这才接着说道:“我这人很自私,我想把他藏起来只有我一个人知道,所以,你们不要再问我,关于‘姐夫’怎么样了,关于我们什么时候结婚,我不会告诉你们的!”

    有粉丝发出了尖叫!

    “太过分了,”余育博抗议,“你不会连你结婚,都要藏着不告诉我们吧?”

    可乐还真的点头:“你占便宜了,都不用给红包了!”

    惹得观众又是一阵笑。

    之后,话题就被扯开了,后面也有提到关于家庭的,虽然没有明确得问她有没有孩子,但已经有点指向性的了。

    可乐说:“发生那么多事,都会成为我成长的沉淀物,能让我演出更有深度的角色,也让我明白,什么对我来说是最重要的,我想今后,我会放更多的重心在我的家庭上。”

    然后又双手合十的对着镜头祈求:“各位导演千万不要以为我这样就不演戏了啊,有好作品一定还得来找我啊!”

    连邓舒怡都被她逗笑了!

    访谈结束,余育博要请可乐跟邓舒怡吃饭,邓舒怡笑着婉拒:“我也要把重心放在家庭上。所以现在呢,要回去陪我女儿吃饭。”

    挥手告别后,余育博跟着可乐回到可乐的休息室里:“你快点啊,我快饿死了。”

    可乐回头看他:“你不用收拾吗?”

    余育博耸肩:“我连脸都只擦了点保养品,就带了点东西也让我助理去拿了。”

    可乐点点头,她自己也只是画了点淡妆,卸不卸关系都不大,她本身皮肤也好,又让古笑养得嫩嫩的,要不是女星基本不上妆不见人,她连这点妆都不想上了。

    很快收拾好,可乐拿起自己的保温杯,打开盖子准备喝一口,孔颜制止了她:“刚才有人进来过,你想喝我给你换一下吧?”

    “不用了,”可乐把盖子盖上,将保温杯塞进自己包里,“我师兄请客呢,一会喝汤去,谁还喝水呀!”

    余育博轻推了下她的肩膀:“一会点一大锅喝死你!”

    ……

    可乐还真没那么大的脸皮。在这种妾身不明的情况下一直待在储家大宅,所以今天她就回了富丽小区,再想想,富丽小区的房子也不是她的,而是她寄住的,顿时觉得自己好悲催,连个稳定的家都没有。

    还没回家,就先到井旭的诊所探班,复查!

    连储维笑的家庭医生都说,给她开安胎药的那位医生不错,放着这么好的医生不用,她又不是傻!

    井旭看见她就没好脸色:“最近又折腾什么了,瞧你这脸色,就没一天是好的!”

    骂归骂,把脉照把。

    “我说你不是西医吗,怎么整得跟中医似得。”

    “我中西合璧,你有意见?”

    她哪里敢,万一真给她下毒怎么办?

    觉得有点渴了,她习惯性地又把放包里的保温杯拿出来,但一只手正给井旭把脉呢,她干脆把水杯给他递过去:“顺便帮我开了!”

    井旭脸臭臭地放开她的手去给她开水瓶,瓶盖打开时正要递过去,他鼻子嗅了嗅,将瓶子移回来,放在自己的鼻子下好好闻了下,又往嘴里倒了一点尝尝,最后“砰”的一声将瓶子砸在桌上:“谁让你喝这个的?”

    可乐一脸懵逼:“什么?”

    “别说你不知道啊,”井旭推了推那水瓶,“你要是不想要孩子直接找我,这不是作孽吗?”

    听到“不想要孩子”几个字,可乐脸色就变了,同样指着那水瓶:“你是说,这里面下了药,对吗?”

    “对!”

    “是,”可乐紧张地问,“让人堕胎的?”

    “倒不是,是会让还没成型的胎儿变成死胎!”

    死、死胎?

    见可乐被吓得面色苍白,井旭原本阴霾的脸色稍稍缓和,他其实也清楚这药不可能是可乐自己要喝的,刚就是太生气了。不过:“我不知道为什么会有人给你下这种药,但总的来说,你现在才一个来月,你肚子里的还只是受精卵,这时候如果变成死胎,做手术取出来并没有什么危险,倒是如果直接给你下堕胎药导致流产的话,对你的身体反而损伤更大!”

    可乐铁青着脸:“那我是不是还得谢谢给我下药的人?”

    “我不是说了吗,这是很缺德的事。”井旭将那水瓶推远一点,“你之前喝过没有?”

    “没呢!”可乐脸色还是不怎么好看,她很庆幸孔颜因为有人进过化妆室,为了以防万一阻止了她喝水,只不过吃了晚饭回来,中间已经又过了两个多小时,刚才渴的时候一时就忘了这茬,要不是当时正好是让井旭帮她开的瓶盖,被他闻到味道不对……

    越想越庆幸,庆幸之后更多后怕,她手撑着额头,摇着头:“你说这都是些什么玩意。怎么什么事都让我摊上,我到底造了什么孽了?”

    不是有人要绑她,就是有人要害她,现在好了,连她肚子里的孩子都不放过。

    “你那公公还是叔叔的,不是挺厉害的吗,让他给你查查吧。”井旭让她把另一只手伸过来继续给她把脉,“最好还是趁早把人找出来,这一次不成,总会有第二次的,防不胜防!”

    可乐点点头,心里已经在想会是谁。

    何可倾吗?不太可能,在储宅时,她应该已经明确了自己肚子里的孩子不是储诚的,虽然有储维笑的照拂,但如果自己未婚生下孩子,哪怕现在时代开放了,这也依然会是个污名,何可倾还巴不得呢,不至于还算计这些。

    那会是谁,不想让她生孩子,又不想伤害她的身体?

    ……

    可乐录制的访谈节目,还未经过剪切和后期加工,就原原本本地传给了储维笑。

    他看着可乐说起自己的过往经历,谈起最不堪回首的那段封杀事件,这些都还好,因为他知道那都是过去了的事情,如今的可乐会在他的庇护下越来越好,她也无需再有掉眼泪的机会。

    可是,当那个余育博出来,就有什么不对劲了。

    其实,他虽然口里哀怨地说可乐移情别恋,但他跟可乐肢体的交流很少,保持着君子间的距离,所以他并未觉得可乐跟他有什么,是有一点不爽,但不影响什么。

    可当余育博跟可乐聊起所谓的“姐夫”时,那种曾经可乐跟那个男人有一段非常让人羡慕过往的感觉,还有底下粉丝全都知道,也都祝福可乐跟那个男人。这让他心里,有说不出的滋味。

    他关掉了视频,一瞬间的安静,让他心里头空空的,像是遗失了什么很重要的东西。

    向来忙碌不浪费时间的他,竟就这么地盯着电脑屏幕发起呆来,只是看着看着,脑子里闪过什么,他几乎凭借着本能和直觉,打开了一个聊天软件,输入账号密码,然后真的登入了!

    他不知道这个账号密码哪来的,他什么时候创建的,只是很熟悉的想到一个开头,就能背出后面的数字,就跟你熟记一串手机号码一样。

    之后就跳出一个聊天框架,是一个群。

    一个叫地图的艾特他:“我说空白,你终于出现了啊,我还以为那个千变把你怎么着了?”

    储维笑随手打出点点点。

    空白:“……”

    医生:“地图,你下次把那个叫‘怪物’的自由人给我找出来。”

    地图:“你做什么?”

    医生:“听说他真的是只怪物。脑袋是章鱼,身子是老虎,尾巴是兔子,我想看看是不是真的!”

    阿飘:“医生,你作为一个医生这种事也信啊,我说我是幽灵呢,你们信吗?”

    医生:“就是医生才要有探索精神,你身为一只幽灵,到墙上贴着去,别乱说话。”

    阿飘:“我是幽灵又不是壁虎,你才贴墙上呢!”

    储维笑看他们聊着,想了下,试探性地打下字。

    空白:“地图,你把千变的消息,再发一次给我!”

    地图:“做什么?”

    问是问了,不等储维笑回答,他就将千变的讯息私发给了储维笑,储维笑打开一看,是千变近期的出没记录。

    就在他被储诚找回来的那几天里,千变曾经出现在……储维笑眸子瑟缩了下。他记得那个地址,是可乐现在住的地方的附近。

    地图在上面备注了,那条讯息他当天发给他了!

    为什么他会让地图查这个千变,为什么千变会出没在可乐身边,为什么最后的消息是发给他的,发在哪里,他的手机上?

    不可能,他的手机没有这条记录,除非……

    在他“昏迷”的这几个月里,他难道还用了另一个身份在外面行走,并且跟可乐有他不知道的联系?

    空白回复地图:“你知道千变在那地方出现是想干什么吗?”

    地图:“不清楚,这消息被储家封锁了,而且我只能查到动向,要能知道对方都在干什么,我就是先知了好吧,你想知道什么,还不如去问先知呢!我只能说,那天千变逃离了那里,又藏匿到别处了,没被杀死也没被抓到的。”

    群里还真有个叫先知的!

    但他应该怎么问?

    他根本不认识这群里的人。刚才也是凭巧的说了几句,没让人看穿,可这群里谁和谁,具体有什么“功能”,他还真不清楚。

    手指在鼠标上敲了敲。

    就算他不问,他也确定了,他儿子,可乐,甚至管和平,他们一定瞒了他什么!

    这时候,他的手机铃声响了,他拿起来一看,是孔颜的。

    “乐乐出什么事了?”

    孔颜有点不满:“老大,累死累活的是我,你不应该先关心下我吗?”

    “我一会让你姐好好关心关心你!”孔静的推拿可是好手。

    “那还是算了,我是来跟你汇报工作的。”

    “说!”他顺手拿起笔筒里的笔转了两下。

    “基本上是没什么问题,今天的录制也很顺利,但刚刚您家乐乐跟我说,她去看医生做复检时,医生帮她打开她今天的保温杯。发现里面的水被动了手脚,是一种让胎儿在肚中停止生长成为死胎的药!”

    手中的笔被生生地折成了两半,始作俑者的储维笑却很镇定地将坏掉的笔扔进垃圾桶:“查到什么了!”

    “下药的人抓到了,但他只是収了点钱,连自己下的是什么药都不知道!”

    “再去查!”

    “是!”

    “把她给我看好了,以后任何饮食都要特别注意。”顿了下,他补充道,“让她还是回储宅吧!”至少吃的方面就比较安心。

    “好!”

    挂了电话后,储维笑想想还是不安心,起身走出书房,并让管家给他备车。

    ……

    “喂,你还走不走了?”井旭合上笔记本电脑,看向窝在一旁乱翻他医术的可乐,早就已经检查好了,她就是赖在这不走,原先是玩手机,在他说一直对着手机对孩子不好后,就决定看书。

    但他这里只有医术,她这本看不懂,那本也看不懂。也不知道什么心理,非得都给他翻一遍,都乱掉了!

    他走过去,将书本整齐地放回书架上:“我可是要锁门了啊,你要不走,就把你锁这里面了。”

    “你不是就住在这楼上吗?”可乐将手中的书抵还给他。

    他用力地接过,警惕地看着她:“你还想待我家?想都别想,不让去!”

    “嘿,你也太小气了!”可乐不满地将他刚放整齐的书又给抽出来,“不让我去,你也别上去睡了,就在这陪我吧!”

    井旭气急败坏地想推开她,又得顾及她肚子里的孩子,末了,他直接问她:“你是不是不敢回你家啊?”

    可乐心虚地转了下眼珠:“我只是,不想回去而已。”

    家里空荡荡的就她一人,就怕害她的人会突然从她家里哪个角落跳出来,她都怀疑坏人是不是现在,就已经藏在她家里等着她了,这样她哪里还敢回去?

    她有点后悔今天没有去储宅了,要是储维笑在,她还需要怕吗!

    但现在这么晚了,再跑过去怎么看都不太合适,就是这井旭太小气,让她借宿一晚怎么了,她可以出一点房租啊!

    “行,那你就待诊所里,反正有病房让你睡。”

    “那、那不也是我一个人吗?”她就是害怕一个人啊喂!

    井旭得意地睨她:“我就说你害怕吧,还不承认!”

    可乐:“……”

    她祝他是个受,永永远远的受,特奶奶的,不说实话会死啊!

    诊所的门忽然被敲响,本就草木皆兵的可乐跳了一下,往井旭身后挪了挪:“你、去开门?”

    井旭不耐烦地过去,一边开门一边说:“不是快死的不救啊!”

    等看到来人,井旭自己也怔了下:“怎么是你啊?”然后又恍然,“来接可乐的?她就在里面,赶紧带走,她留在这简直影响了我的生活品质!”

    “是我给你这死气沉沉的诊所增添了一丝光彩好吧!”可乐听到他的话,好奇地往门口走去。顺便抬杠两句。

    然后她看到了站在门口的储维笑,高兴地小跑过去:“你怎么来了呀?”

    储维笑笑着伸出手,握住她同样朝他伸来的手,将她拉到自己身边,然后朝似乎是认识自己的医生点点头:“打扰了!”

    “你们快走就不打扰了。”井旭将可乐落下的包丢给储维笑,也没多嘴去问他现在是不是古笑的问题,直接“啪”地就把门关上了。

    可乐松了口气,她还真怕井旭会跟储维笑说点什么,好在他这人脾气坏是坏了点,人品还是有保障的!

    但,储维笑却问道:“他好像认识我?”

    “认识吗?”可乐心脏快跳出来了,情急之下也没有好办法,只能装无辜装迷茫,“我也不知道啊,你和他认不认识,你没告诉过我,我怎么知道呢?”

    比她高一个头多的储维笑眼角下斜地睨她:“是这样吗?”

    “是啊,不然呢?”

    储维笑,笑笑着没再说什么,只摸了摸她的头:“走吧。回我那?”

    可乐连连点头,储宅保全系统、保安保镖什么的一堆,怎么都比她的房子安全太多,要不然她肯定连口水都不敢喝了。

    “你怎么会来的?”她挽着他的手臂,跟着他往车子停放的地方走去。

    “怕你迷路,来带你回去,我这个叔叔,当得称职吧?”

    可乐的小脑袋很捧场地点着:“嗯,叔叔是最好的。”

    不管是从前,还是现在,他都是对她最好的,没有之一!

    她知道,一定是孔颜把有人对她下药的事告诉了他,他完全可以派人来保护她,却还是亲自过来了,无非就是担心她会害怕,想让她安心,想看着她好好的!

    她脸挨上他的胳膊,蹭着,有时候,她反倒希望他不那么好,那样的话,她可能就不会那么放不开手了。

    “对了,”上了车后,储维笑想到件事,“你怎么那么晚还在那诊所里,不是早检查完了吗?”

    “哦,是这样的,”可乐挠挠头,“我在跟他商量着去他家借宿的事呢。”

    “去他家,借宿?”储维笑笑得特别温柔。

    可乐立马警惕起来:“是、是啊,我怕我家有坏人跑进去了,我不敢、不敢回去啊!”

    储维笑手伸到她颈后搂住她的肩膀,将她往自己身边带,笑得阴测测地:“是吗,你害怕得不敢回家,也不想着到储宅去,反而要到一个男人家里借宿?乐乐,是谁给你的胆子,敢在大晚上的到一个男人家里,嗯?以后叔叔,是不是还要给你设个门禁啊?”

    “嘿嘿,”可乐傻笑着,“叔叔,累不累啊,我给你捶捶肩?”

    ……

    这天收工早,可乐正等着小晨把车开过来,孔颜一刻不离地在她身边陪着。

    然而,在小晨把车开过来时,有一辆车先停在了她们跟前,后车窗摇下,竟是白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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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 你不可以娶别人

    “可乐,还记得我吗?”白老二带着墨镜,越发有黑道上大哥的架势,让普通群众望而生畏,但他对上可乐时,总是比较和气的。

    可乐礼貌地上前一步:“白叔叔?您怎么过来了?”

    “我是专门来找你的,”白二叔顿了下,摘下了墨镜,“我家菲菲想见你,能再去白叔家做客吗?”

    拿下墨镜的白老二看起来苍老了一些,眼底是疲惫的青影,容色隐隐透着哀伤,可乐不禁想是不是白爱菲病情加重了?

    可是,就算病情加重了快死了,见她做什么呀?

    可乐回头看向孔颜,因为她不好拒绝一个曾经在黑色道上,让人闻风丧胆的白老二的请求,人家爱女快不行了让你去见一面,说不去指不定他会怎么样了?

    如果白爱菲真怎么样的话,倒不是说她不同情人家,只是总觉得怪怪的,再说,她从以前,就一直避讳着白家,一时间整得好像很亲近似得,太说不过去了。

    未等孔颜给出意见,白老二又道:“你可以带上你的人,我家菲菲只是想见见你而已,白叔不会对你怎么样的,否则,也不敢这么来找你吧?”

    多少双眼睛盯着呢,要真想对她怎么样,怎么也得暗着来,何家就算不如白家,可乐这背后还有个储家呢,甚至古家也跟她有点牵扯,白老二有那么傻吗?

    可以带孔颜一起去,可乐放心了些,怎么着,要有人在储维笑面前说什么的话,最起码孔颜能证明她清白吧?

    可乐和孔颜坐上了小晨开过来的车,然后给小晨点打的钱,让她先回去,再由孔颜开车,跟在白老二的车后面。

    在车上时,可乐想了想,还是给白延发了条短信,他毕竟是白老二的侄子,有他在中间调节,会让她觉得放心点。

    在她印象中,黑色人物总是可怕的,一言不合就把枪崩你脑门上的那种画面,一再地从她脑海里晃过。

    好吧,她是有点脑补过头了!

    再一次来到白老二家的别墅,可乐就想起那天晚上的那个“黑衣人”,顿时觉得这座古色古香的别墅都阴森起来,忙往孔颜身边靠了靠。

    孔颜和所有女特工一样,无论身处哪里都能冷静以对,她瞟了眼可乐,小声说道:“白老二还不至于真在自己家里对你怎么样,你胆子能不能大一点?”

    “这跟胆子大小没关系。”任谁大半夜的醒来,看见床边站了一人还朝你伸着手,你能不被吓到啊?

    两人被白老二请进屋。就看到有个穿白大褂的医生从楼梯那里走了下来,一般的家庭医生,在病人家里很少会慎重地穿着白大褂、戴着白口罩,这个医生跟在医院一样慎重。

    他看见白老二,迎过来似乎想跟白老二说点什么,眼角却先瞄到了可乐,然后那双仅露在外面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连白老二都不顾了,直直地朝可乐走过来,好像猥琐老男人终于看见了一个美女,那种让人恶心的目光,让可乐整个人都不由自主地颤起来,寒毛根根竖起!

    孔颜冷眉,在这很像变态的医生要靠近可乐前,先一步挡在了可乐面前,大有他在近一步就要动手的架势,白老二这时候赶忙拉住了那个医生,呵斥道:“你可别给我乱来!”

    被白老二凶狠的气势一震,医生清醒了点,恋恋不舍地又看了眼可乐,才被白老二拉到一边。

    “我女儿怎么样?”白老二直接问道。语气还带着很明显的不满。

    “已经没事了,但还是要多注意。”

    “行了,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白老二挥手让他赶紧走,可他还是不停地往可乐那边瞄。

    白老二气急败坏地拎起他的领子:“姜冠敌,我警告你,你要是敢乱来的话,你不会想知道我会怎么做的!”

    “知道了知道了,”姜冠敌扯回自己的领子,“不过我可告诉你啊,你女儿的病是不能再拖了,你自己看着办吧。”

    最后看了眼可乐,他才不太甘心地走向客厅的另一扇门。

    白老二这才走回可乐跟孔颜跟前,歉意地解释道:“这医生有点毛病,就是看见你这类型的女孩就走不动路,可他医术却很好,为了菲菲我只能忍耐着他,希望可乐你别见怪啊?”

    可乐觉得事情不像白老二说的那么简单,但她不能直接跟他辩证,只能笑笑着说没事,之后就跟着白老二上楼。来到白爱菲住的那间特制的房间。

    进去后,还是隔着那面毛玻璃墙,里头的那个人影还是靠着靠枕躺在床上。

    “是不是可乐来了?”

    白爱菲的声音听起来,比上次要虚弱很多,但依然有一种生命力在里头,拼命地挣扎求生,且在知道可乐来了后,很是高兴。

    “是啊,我来看看你,”可乐关心地问,“你怎么样,感觉还好吗?”

    “挺好的,就是要在这床上多躺两天!”白爱菲没有自哀自怨,反而笑着自我打趣着。

    然而可乐却能感觉出,白爱菲现在很不好,身体很虚弱,说话都没有力气,而且身体的每个部位都在疼,特别是心脏,一会跳得太快承受不住,一会太慢像要消失。

    而她自己却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清楚的感受到这些感知,只要离白爱菲近一点,白爱菲所体验到的一切,似乎都能传达到她的身体里。

    “真希望你能好起来!”可乐真切地说着,因为能感受到,就更能明白白爱菲所承受的痛苦。

    “嗯,我也希望我能好起来,你今天来看我,我就感觉自己好了很多,就像……就像你能把你的力量传递给我一样,是不是很神奇!”

    “是吗,很高兴我能帮助到你!”因为自己也体会到那种奇怪的感觉,可乐并不觉得白爱菲是在哄她们安心,自己感受到她的病痛,她感受到自己健康的生命,好像也没什么不对。

    可事实上,这很不对劲,就跟双胞胎的心灵感应似得。

    “那菲菲也看看,我能不能也给你传送点力量过去!”

    赶过来的白延,正好听到白爱菲的话,就打趣地说着。一边走了进来。

    “白延哥哥也来了啊!”白爱菲先是欢喜,然后娇哼着抱怨,“哥哥真偏心,平日里都没空来看我,现在可乐一来,你也马上来了,你是来看我的,还是来看可乐的呀?”

    “我看她干什么,当然是来看你的啊,二叔一跟我说你身体不舒服,我马上就赶来了。”白延口是心非地说着,对自家堂妹,不是不关心,只是毕竟分离太多年,且这么多年连张信都没通过,那种生疏感是一时半会去除不掉的。

    他现在过来,有一半确实是因为听到二叔说菲菲不太好,另一半还是因为可乐发的那条短信,但这种话,他平日里口没遮拦不代表他不懂人情世故,面对重病的妹妹,自然是捡着好话来说。

    白爱菲强撑着精神跟他们说了几句话,就受不住了,躺在床上睡了过去,可乐和孔颜就被白延带出白爱菲的这间特殊病房。

    “我二叔还真把你找来了啊?”

    一听白延这么问,可乐就觉得这里面有猫腻:“怎么,你二叔有跟你说要找我吗?”

    白延可不是那么好套话的,反过来一把揽住她的肩膀:“我还没问你呢,怎么有宝宝了也不告诉我,是不是兄弟了还……喂,你干什么!”

    白延快速地避开孔颜攻向他下盘的腿,怒喝道。

    孔颜站在可乐旁边,拍灰尘一样拍了拍可乐被揽过的肩膀,淡淡地说道:“保护我老板不受任何骚扰,是我的职责!”

    保护可乐几天,她自然知道可乐皮肤敏感的毛病,现在穿着短袖呢,她刚分明看到可乐不适,她就在可乐想要动手推开他前,先出了……脚!

    “你这人有毛病啊!”白延骂着,眼底却是好战的光芒,他扭了扭脚,猛地朝孔颜出手,两人竟然就在这走廊上打了起来。

    可乐赶紧退避三舍以免被波及到,白老二匆匆赶来不明所以:“怎么了这是,怎么就打起来了,快给我住手,我那地毯很贵的你不知道吗臭小子,敢乱来我找你老子陪我!”

    孔颜还是略逊白延一筹,被白延反扭过胳膊,他一边压着孔颜,一边朝二叔嘿道:“二叔你倒是去啊,别让我爸一训,你就连话都不敢说!”

    “你这臭小子,有种今天就别走!”

    “我想走你还能拦得住我?”白延得意了一秒,就因为分心,被孔颜一个反转,狠踩了他一脚。

    他往后跳了一下,想要耍帅不能抬起脚蹦跳,只能忍着用手撑在墙上,咬牙:“你这女人……”

    “女人怎么了?”孔颜整了整有点乱了的衣服,瞄了下他下盘,“我没朝你那下手,就很客气了!”

    她回到可乐身边,可乐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在这充满暴力的世界里,让她这弱女子怎么活?

    活动完筋骨后,众人坐在餐厅里,看着白老二殷勤地关照着可乐,一边交待厨娘要准备什么补汤,说是喝了对孕妇好,一会又担忧地看着可乐,直问她是不是真要把孩子生下来,说她还小,这事不着急等等,言语间就表达了一个意思,不希望她生孩子。

    可乐还听出了一件事:“您知道我血型的事?”

    白老二目光闪烁了下,然后叹息着点头:“算、算是吧。”

    “您……”可乐几乎要脱口问他是怎么知道的,但话到嘴边又被她咽下去,能够知道她血型的,就是表明他知道自己的身世,能够知道自己身世的,他要么是自己亲爸,要么就是知道她亲爸是谁!

    可乐目前,还没有勇气知道这件事。就选择不问了。

    “孩子,”白老二感觉出可乐的迟疑,他充满慈爱的看着她,“既然你也知道了自己血型的问题,就该明白你要生产的话会担多大的风险,我希望你能考虑清楚!”

    坐在一旁翘二郎腿,看似吊儿郎当,其实有自己考量的白延说道:“我倒觉得吧,要是没那么想生呢,拿掉确实是比较好的选择,你也清楚你现在的情况是吧,不仅仅是生的问题,还有孩子父母,那个双方,对吧?”

    说到后面那个暗示时,他还朝可乐挤了下眼,然后接着说道:“不过你要是很想把他生下来呢,那就生吧,人要是顾前顾后,连自己喜欢的都要舍弃的话,那拼命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对吧?”

    “臭小子你又乱说话!”白老二恨不得拿拖鞋砸白延,尽拖他后腿,他赶紧对可乐劝道,“你别听他瞎说,命要是没了,有喜欢的人啊物啊的,也无法再拥有不是?还是活着重要,你要有个三长两短的,痛苦的是在乎你的人你知道吗孩子!”

    说到最后,白老二几乎可以是苦口婆心地来劝了,眼底深沉的疼惜那么地真确,有一瞬间,可乐几乎以为,他是不是以一个父亲的身份,在对她说这些。

    可乐撇开眼,没有回应,只是拉了拉身旁的孔颜,然后说道:“白叔叔,我还有事呢,可能得先走一步了。”

    白老二照样挽留,说晚饭已经做了。就快好了,但这次可乐没再被他说动,坚持要走,白老二没办法,只能和白延送她们到车库,看着她们的车开走。

    “二叔,”可乐两人一走,白延马上问,“你给我说实话,可乐到底是不是我堂妹?”

    刚刚还很慈祥的白老二摆了嫌弃的嘴脸呵斥他:“小孩子家家,问那么多做什么!”

    然后就往回走,任白延使尽办法,就是不说!

    ……

    “去哪?”

    开出白老二别墅后,孔颜问向坐在副座上发呆的可乐。

    “啊?哦,”可乐回过神,“去找你老大吧。”

    每当心里不安定时,她就只想见到储维笑,看见他,就什么都不用操心了。以前古笑就对她说,费脑子的事,交给他就行,她都习惯成自然了。

    到储宅时,管家说先生在练功房,可乐拿过要给储维笑送去的毛巾和水,自己跑到主屋旁边的另一栋房子,可乐找到储维笑所在的厅房时,他正穿着件合身的运动装,在跟一个男人对练,那男人可乐见过几次,是储维笑保镖之类的人。

    两个男人的对打是很有力量的,每一次出拳都有着打倒一座山的气势,可乐在一旁看得很过瘾,特别是储维笑,实在是太帅了!

    她看呆了眼,连他们什么时候打完了都不知道,直到储维笑走到她跟前,抽走她挂在肩上的毛巾,拿走她手中的水,灌了一口后,拿着瓶子点了她一下:“需要再给你演示一遍?”

    可乐嘿嘿傻笑,想把水给他递过去:“叔叔喝……”水呢?

    看到水瓶已经到了储维笑手中,她尴尬地将手在自己裤腿上抹了抹。

    储维笑懒得说她了:“吃了吗?”

    可乐摇头。

    “那走吧。去吃饭。”储维笑揽着她要走,可乐有点心不在焉,走路不当心,转身时就撞上他的水瓶,储维笑没有把瓶盖栓好,水晃出来,溅在了可乐身上。

    “你今天做什么坏事了!”储维笑一眼就看出她今天不太对劲,将搭在肩上的毛巾拿下来要帮她擦,可要动手时发现湿掉的是她胸前的衣裳。

    天气热,衣服单薄,稍微沾点水就会透出来。

    可乐也发现了这个问题,她条件反射地捂着胸往后退了一步,也不知踩了什么滑了一下,就往后倒去。

    储维笑反应迅速地搂住她的腰,将她带了回来,可乐也本能地揪住他的衣领,重新扑回他的怀里。

    她微喘着抬起头,正好望进低头的他的眼睛里,然后就胶着着无法移开自己的视线,有种灵魂被他牢牢扯住的感觉,而她却一点都不想挣开。

    储维笑直到自己不受控制地将她搂得更紧。让她紧贴在自己身上后,才猛地清醒过来!

    他很镇定地放开她,确定她站好后,淡淡地批评了句:“走路好好走,注意自己的身体!”

    见她受教地低着头,他暂且放过她:“走了!”

    然后自己当先往前走,没再和她走在一块。

    因为他发现自己刚刚……竟对她产生了欲望!

    他自控力向来强悍得跟老僧入定一样,对方却只是一个不经意地撩拨,就差点让他把她压在墙上,然后……

    打住!

    储维笑没让自己往下想,他不是一个会逃避的人,霸道的性格决定他做事不会拖泥带水,但这事,已经不是第一次出现了,有点出乎他的意料和控制,他确实要想清楚,确定了自己想要什么,才好安排今后的事!

    直到现在,他还是理智的!

    ……

    “这是什么?”

    可乐正和储维笑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见管家将一个请帖递给储维笑,就好奇地凑过去偷看。

    储维笑直接将打开的帖子偏过去让她看个清楚:“是高家的帖子!”

    高家?可乐见储维笑不介意她看,就把帖子拿过来看个清楚,上面写的是高家老太爷七十大寿。

    高老爷子,跟储维笑他爸是战友,两家有点交情,可乐忽然想到一件很重要的事,不好直接问,就以开玩笑的方式说道:“我记得我去年还听说,你打算娶高家的女儿呢!”

    没想到储维笑还真的点了头:“原本是有这打算!”

    但也只是打算,当时只是想,如果他一定要娶个老婆的话,高家小姐还可以试试,不管是交情,还是高家小姐的才情。

    可他不一定要娶个老婆啊,所以这只是个想法,他并没有付诸行动,更没有对高小姐表示什么,不知道哪个好事者传了出去。

    可乐一听,心里直突突,扒着储维笑的胳膊:“叔叔,你真要跟那个高小姐结婚啊?”

    储维笑任她扒着,老神在在地像座钟一样坐在那,斜眼睨她:“怎么,有问题?”

    这问题大了好吧!!

    可乐挪过身子面朝他坐:“不是,叔叔,你……你喜欢那个高小姐?”

    不是说储维笑是万年老光棍吗,怎么还整出个高小姐出来,那她怎么办啊,她这算是原配还是小三啊?

    啊呸,她的革命还没成功呢,小三原配都不是!

    “这跟喜欢有什么关系?”

    “不喜欢你娶回家做什么?”

    “都行,摆设啊,女伴啊,参加个酒宴都不用再另外找人不是,要不然暖床……”

    “暖床!”可乐叫起来后发现自己太激动了,咳了两声镇定下来,搂紧他的手臂凑近了跟他说,“这样啊,我觉得你这么做不太好,太不地道了。”

    “是吗,哪不地道?”

    可乐硬掰着:“你这娶的不是老婆,你这跟娶个花瓶秘书有什么差别,人家娇滴滴的小姐。就是嫁给你当个摆设啊花瓶啊,不太委屈人家了吗?”

    “会吗?”储维笑淡淡地笑着,不以为意,“你怎么知道她就不愿意?”

    是啊,嫁的可是储维笑,只是当个摆设而已,挤破头也愿意的吧?

    “这,这样也不好,”可乐换个理由,“你看啊叔叔,结婚是一件很神圣的事,怎么可以这么随便就结婚呢?你得、你得找到你的爱情啊!”

    储维笑继续逗她:“是吗?爱情是你们小年轻的事,叔叔都一把年纪了,结婚不就找个凑合的!”

    “不能凑合!”可乐急得一巴掌拍在他胸口,“这怎么能凑合呢?”

    储维笑差点被她拍得岔气,抓住她的手:“得,乐乐你要叔叔老命吗?”

    可乐也觉得不好意思:“我,我太激动了!”

    她试着把手收回来,储维笑却抓着不放,就握着放在他被打的胸口,低头望着她:“叔叔结婚。你激动什么?”

    “我……”可乐一对上他的眼睛,就说不出话来,那眼神太深太沉,有点像古笑看着她的时候,又不太像,勾得可乐差点冲动地跟他说出,自己激动是因为她想做他老婆,喉咙滚动一下,她最后呐呐地说,“我,我担心你啊,想要、想要叔叔能够幸福...”可你的幸福,只能我来给!

    “是吗?”储维笑朝她低下头,几乎要碰到她的额头,另一手的拇指在她脸颊上轻轻刮抚,“叔叔会好好想想的!”

    “啊?哦,好!”

    可乐傻傻地应着,眼睛被他的眼睛吸着收不回,但紧接着,他又坐直了身子,窝在他胸口的手被他拍了拍也放开了,可乐怔怔的,觉得刚才被他有意营造的暧昧气氛,如泡泡一样破了,将她的美梦也戳醒了!

    怎么可以撩了人就不管不顾了?裤子都脱了说不整就不整了?

    可乐幽怨地看着他,见他已经专注于电视节目了,丧气地垂下头:“我、我去拿水果吃!”

    见可乐像只耸搭着耳朵和尾巴的小狗,储维笑乐了下,但那漆黑的眸子里,却是某种势在必得。

    ……

    大晚上的,可乐在自己床上翻来覆去、辗转反侧,就是睡不着,脑子里想的都是明天晚上储维笑要参加的高家寿宴!

    万一储维笑真的想不开,想随便娶个女主人回来,跟那高小姐真的这样那样了呢?

    不行,要把萌芽扼杀在摇篮里,储维笑祸害她一人就好了,还想去祸害别人,想得美!

    安分地在自己客房里睡了两天的可乐,又一次抱起抱枕,先是打开自己房门往外偷瞧了瞧,确定储诚那丫的今天没回储宅后。弯着腰迅速地溜出去,来到储维笑的卧房,整了整自己后,敲门。

    等储维笑一开门,可乐马上拿出她的最高演技,可怜兮兮地看着他:“叔叔,我做恶梦了!”

    储维笑故作不知地说道:“那,要叔叔陪你去看看电视吗?”

    煮熟的肉都主动飞上门了,你还要去看电视?

    “不想看!”

    “那……”

    “我可以跟你睡吗,叔叔?”永远不要跟储维笑迂回着来,他绝对会把你绕到天边去。

    储维笑假装为难:“这不行啊乐乐,我不能老纵容你这种行为,要是谁多嘴传出去,你以后还怎么嫁人!”

    “那我不嫁人了,我陪着叔叔不好吗?”可乐抱着枕头往前走了两步,挤到他跟前,想顺势挤到门里去,“叔叔不是万年光棍嘛,那我也要当这个光棍!”在一起就好啦,不结婚也没关系,就是私生子不太好听!

    储维笑板起脸呵斥:“胡闹!”

    可乐委屈地嘟嘴:“那行吧。那我睡你门口,我不打扰你!”

    她垂着头蔫蔫地要往外走,储维笑扣住她的肩膀:“真拿你没办法,行了,快进来吧!”

    背对着他的可乐贱兮兮地挑了挑眉,再摆出勉强的样子转回身,却不知,刚刚的储维笑,也露出一个奸猾的笑容。

    爬上储维笑的被窝,一开始可乐还能躺在自己的枕头上,老实地跟躺自己旁边的储维笑保持距离,在储维笑关掉床灯时,商量地说道:“叔叔,明天参加高家寿宴,是不是要带女伴啊?”

    “这个随意。”他以前要么不带,要么就从秘书中挑一个识相的。

    可乐侧过身对着他:“那叔叔带我去呗,我也想去看看!”

    “你去什么去,一个孕妇还整天到处跑,也不想想自己的身体。”

    “我身体很好啊!”这是大实话,她从小身体就好,有时候生个病,恢复力也比常人强,就像之前动了胎气,有井旭的安胎药调理,她没两天就又活蹦乱跳的了,拍戏追叔两不耽误!

    她趁机偷偷往他那一点点挪过去:“叔叔,你就带我一起去呗,孕妇要身心愉悦,才能生个健康的好宝宝啊!”

    储维笑状似在思考,可乐把脑袋也挪到他的枕头上,抱住他的胳膊:“人家带女伴的,把自己侄女女儿带去的也很多啊,高老爷子我也认识,我也去给他拜个寿嘛,就带我去咯!”

    储维笑好像真的是拿她没办法:“好吧,但你去了要听话,不可以乱跑!”

    “yes,都听叔叔的!”可乐高兴地说完,马上搂着他的胳膊闭上眼睛,“说好了啊,我要睡了,叔叔晚安!”

    赶紧装睡。免得他让自己滚回自己的枕头上,嘿嘿!

    有储维笑在自己身旁,他好闻的清新味道在鼻尖充盈,可乐就不会再有失眠的困扰,一觉好眠地睡到天大亮。

    到天亮的时候,就变成她背对着储维笑,而他从身后揽着她,他的胸贴着她的背,可乐一醒来就感受到了某个不可言说的地方,一大早就觉醒了!

    她想着自己要配合呢,还是要推开呢,储维笑“嗯”着在她头上喷着气息,像是也醒了过来,而面对这种窘境,他竟很淡定地拍拍她的手臂:“别介意,这代表叔叔身体健康!”是一尾活龙!

    然后他就翻身起床,到浴室里解决去了!

    可乐:“……”

    她将自己埋进枕头里,恨恨地锤了两拳:她就在这啊,为什么不能失控地把她扑倒呢,自控力那么好可以吃吗,可以吗?

    更难受的是。她在这里整得跟欲求不满的怨妇似得,搞什么玩意啊!

    ……

    储维笑让人给可乐准备了一套礼服,原是一件露肩,洁白与性感并存的白裙,储维笑一看,眉头一皱,大手一挥:“换!”

    同样还是白裙,却要保守很多,挽着头发,发鬓间镶带着几颗珍珠,耳朵上戴着珍珠耳钉,一颗纯白水晶的项链。

    一整套来说,真的不算贵,但格外的搭可乐,成熟和稚嫩的矛盾结合,越是不可侵犯就越会有让人想要犯罪的冲动,绝对比某些穿了好几十万,甚至上百万一身的名媛,要来得吸引人。

    储维笑越看越觉得,还不如穿那件比较露点的呢!

    但已经没时间换了,只能算算去。带着可乐就出门了。

    储维笑一到,高老爷子的儿子和孙子,就亲自出来迎接,高老爷子的儿子高云国近五十,保养得还不错,他的小儿子高煜杰跟可乐差不多大,比可乐小一两岁,但在辈分上,他也要叫储维笑叔叔,谁让储维笑跟高云国是同一辈份的呢!

    更搞笑的是,高云国的女儿高芊凝,今年二十八,小储维笑也就五六岁,她同样要叫储维笑叔叔的。

    这给了可乐不少信心,同样都是叫叔叔,高芊凝能够有机会嫁给储维笑,那她肯定更有呀!

    管她什么高芊凝高百凝的,统统靠边站!

    在高家父子的带领下进了宴会厅,高老爷子也流行了一把,开的是自助餐,没有那么传统的摆桌子。已经来了不少宾客了,各个三三俩俩地凑在一起,聊着八卦,聊着事业,顺便聊聊今后有没有可能合作,毕竟能来的,都不会是普通人家。

    储维笑的到来,好几个跟他点头问好,却不敢靠得太近,哪怕再想跟储家搭上边,也不敢在他面前放肆!

    先一步过来的储诚带着何可倾走了过来:“爸!”

    储家父子能够一起到来,着实给了高家不少面子,不过也是,这可是高老爷子的寿宴,不管高家如今是不是没有以前那么风光,高老爷子是储老爷子当年的好战友,对储老爷子有恩,储家父子都得给这个面子。

    何可乐跟何可倾自然也就对上了,但两人同时抿嘴一笑,看起来虽不热拢,但也不矛盾。甚至谁也不冷眉相向,一点都没有像传闻中所说的姐妹对立?

    在场的宾客,除极个别的被带来的女伴,基本都是b城上流圈子里的,谁不知道何家二小姐跟储少爷订婚五六年了,忽然被姐姐给篡位了!

    何可乐从不被何晋源带出来,很多人都是在女星可乐被爆出是何家女儿后,才知道她就是何可乐,一直以来,要不是她是储诚未婚妻的关系,大家都要忘了何家还有个二女儿了,因为她从不参与上流圈子的各个交际圈。

    如今终于得见这对最近给上流圈子提供不少八卦的姐妹花,原本见可乐是跟着储维笑来的,还以为这对姐妹还在争着储家少奶奶的位置,一个讨好的公公,一个得到了储少爷,想着她们会怎么斗呢!

    却发现她们平和得很,一点火花都没溅起,顿时很是失望。

    那是当然,不说可乐,以何可倾的忍耐力。她怎么可能在这种场合,给他人提供笑料呢,只有没脑子的人,才会在公开场合开斗。

    她们跟着储家父子,被高家父子带到了高老爷子跟前,高老爷子看到储维笑很高兴,这是老战友最小的儿子,当年储维笑出生时,他们几个兄弟还笑话老储老当益壮,现如今,这些老战友走的走了,移民的移民了。

    岁月不饶人啊!

    “这位是?”

    高老爷子虽然老,眼睛却门清,瞧见了储维笑身旁的小女人,如果只是个女伴,他还不至于问,就是看这储维笑时不时地会将可乐护在自己身后,免得她跟其他人碰撞,他就没见储维笑对哪个人这么上心过。

    储维笑淡笑着:“一位朋友,是何家的小女儿,硬缠着我说要来给您老拜个寿,这不,我就带来了。”

    他没再像以往那般对人说可乐是他侄女,无形间,将可乐放在了跟他平辈的位置上。

    但在场的人暂时还没发现有什么不对,可乐在储维笑介绍她时上前一步:“高爷爷好,我是可乐,以前见过的,您还记得吗?”

    可乐声音清亮又不会刺耳,站在他面前也落落大方,对有点耳背的老人来说,这可比那娇滴滴的女孩子要顺眼多了,连连说道:“好好,我记得呢,没想到你都长这么大了,爷爷都老咯!”

    “爷爷哪里会老,我跟爷爷出去时,大家还以为爷爷是爸爸呢!”

    穿着一袭长裙,半卷着长发,美丽知性的高芊凝走了过来,搂着高老爷子亲昵着,随后跟周围的人打招呼。说是有点事耽误了。

    最后朝储维笑看过来,可乐发现她的眼睛比对别人时要多了不少情绪,像要对储维笑诉说什么:“储大哥,好久不见了。”

    作弊,明明应该叫叔叔的,叫什么大哥啊!

    顿时觉得自己矮了一截的可乐,偷偷把手伸到储维笑身后扯了扯他的衣服。

    “是啊,高小姐今天很漂亮。”夸奖的话,因为称呼而让这句话变得客气和陌生。

    储维笑捏了捏可乐搞怪的手,这下高兴了吧?

    高芊凝笑容僵了下,高云国赶紧出来为自己的女儿打圆场:“现在长大了,都忙着自己的事,我记得小时候啊,芊凝是最喜欢跟着维笑后面跑的,爸爸爷爷都不要,就吵着要一个储哥哥!”

    “那感情好啊,”高煜杰自作聪明地说道,“这可是从小培养出来的感情,等姐姐跟储哥哥订了亲……”

    “咳咳!”高云国用力咳了两声,尴尬地呵斥自己儿子,“在这胡说什么呢!”

    虽然当初高家去跟储维笑说这事时。储维笑并没有反对,可至今也没有同意啊,就这么说出来,委实不好。

    但他心里其实是有点高兴的,高家在走下坡路,要是能跟储家结亲,特别还是当家的储维笑,那高家重现辉煌根本不是梦!

    储维笑淡笑着回道:“是啊,小心让人笑话了高小姐!”

    众人一时间搞不清楚储维笑的意思,这是在帮高芊凝说话,故意打趣呢,还是拒绝的意思?

    高芊凝贝齿咬了咬下唇,欲说还休又觉得委屈的看了看储维笑,但储维笑始终是那淡淡笑着的模样,谁也猜不透他的心思,包括现在心烦意乱的可乐。

    “我觉得这样吧,今天是高爷爷的生日,一会储叔叔就和高小姐跳第一曲,就当给高爷爷祝寿了!”何可倾想了想,出来打了个圆场。

    她本意是是想讨好高芊凝的,先给高芊凝留个好印象,等高芊凝嫁给储维笑,在高芊凝生出孩子之前,她就多一个盟友,帮她对付可乐。

    她这话,高家自然是很乐意的,一旁的宾众也起哄着,储维笑却扫了她一眼,旁人或许感受不出来,她却觉得浑身发冷。

    那一眼,是警告!

89 只要能遇见你 加更

    何可倾觉得可能是她太多嘴了,也是,这种场合,她还是不要过多参与出风头的好,高芊凝以后指不定能不能成呢,可不能为了高芊凝得罪了储维笑,那就得不偿失了!

    她不再多话,往储诚身边靠了靠。紫you阁

    储诚没心情理会她,他收到父亲的暗示,不得不出来顶替:“这第一曲,怎么也该是高小姐跟弟弟献给高爷爷才对,我父亲来岂不是越俎代庖了?再说,我爸哪里会跳什么舞啊,让他练武还差不多,你们就别让他出糗了!”

    储诚温和又风趣的玩笑话,化解了大家的尴尬,不少人都笑了起来。

    高老爷子看似浑浊的眼睛,将在众各种的反应都看了个大概,当下说道:“维笑啊,你都好久没来看高爷爷,来,跟高爷爷好好聊聊?”

    “好!”储维笑自然不会拒绝。

    高老爷子高兴地点点头,转而又吩咐起高芊凝:“凝凝啊,扶着爷爷跟维笑到里面去,唉,这人老了,都走不动了。”

    在这里的,哪个不是明眼的,一见就知道,这高老爷子就是专门要跟储维笑和高芊凝两人谈的。谈的还可能是两人的婚事,自然没人不识趣地还去质问,怎么不直接让储维笑扶着进去。

    “云国,好好招呼客人,我就让维笑陪我进去休息一下!”

    “好的,父亲你放心!”

    可乐看着储维笑陪着高老爷子跟高芊凝到专门的休息间去,心里百般不是滋味,可她也知道,这不是她能跟过去的,哪怕再揪心。也只能在这等着。

    自从他变回储维笑后,像这样的事就不会少,总是要忍耐的,不能像在自己家里一样任性。

    当初她不愿意让古笑回储家,也有这些原因,上流社会让民众羡慕,又岂知在这圈子里有更多的束缚,没有什么是平等公平的,但其实也变相地公平着,拥有什么。就注定得失去什么。

    她落寞地垂下眼眸,何可倾在储诚跟一些朋友交谈时,来到她身边,望着休息间的方向对她说道:“储叔叔对你真好,连这种场合都能把你带来。”

    是啊,就对她好,怎么了!

    “你得好好珍惜现在的美好时光,”何可倾笑着端起手中的酒杯朝可乐敬了下,“等储叔叔结婚了,你可就没这些待遇可以享受了。”

    她抿了口酒,朝可乐得志地笑笑,便转身找她的姐妹,扩展她的人脉去了。

    可乐恨恨地跺了下脚,在储家的第一回合,她胜了,现在又被何可倾掰回去了。

    正好舞会开始了,可乐瞧见储诚正和一个男的在说什么,她挑了下眉,朝储诚走了过去。

    “嗨!”可乐端来了两杯酒,递给储诚一杯。

    储诚有些意外的接过。然后跟身旁的朋友告了个罪,那朋友笑笑地走开,储诚这才惊讶地问她:“怎么,找我有事?”

    自从那晚上两人争执过后,她看见他都当没看见,话都不说一句,现在居然主动找过来了。

    “找你喝酒啊!”可乐说着,就要喝自己手中那杯,被储诚截胡了。

    “你现在能喝酒吗,喝点果汁吧!”然后就将那杯酒跟侍从换个杯果汁。

    可乐不太情愿:“我天天不是牛奶就是果汁的,不喝了,要不,你陪我跳舞吧!”

    储诚狐疑地看着她:“你不是别人假扮的吧?”

    “你就说你陪不陪我跳吧?”

    “陪,陪,能不陪嘛!”她肚子里的是他弟弟啊,那才是王牌!

    等带着可乐进舞池后,收到何可倾怨恨的目光,他终于知道可乐打的什么目的了,顿时苦笑道:“你这是准备害我呢?”

    可乐偏着脑袋扬扬下巴:“那你现在把我推开呀!”

    “我哪敢啊姑奶奶!”

    可乐眼神冷下来:“有什么不敢的,又不是没做过!”

    储诚没话了,当时的一个选择和决定,让他万年都翻不了身!

    何二小姐跟储少这对原未婚妻,竟然又在一起共舞了,不少人窃窃私语,无论在哪,不管人群高贵与否,八卦永远也少不了。

    何可倾身旁就有人在嘀咕,一会说储少是不是跟何二小姐旧情复燃,一会又说谁不想嫁到储家啊,说不定将来又被其他女人强势入侵,何家两个姐妹都没份。

    最后又说,还是何可乐比较有机会,都订婚那么多年了,这么些年来,也没听储诚跟其他女人有什么暧昧消息,说明感情是不错的,听说最近新闻里报的可乐怀孕的事,猜着会不会就是储诚的,等等!

    说得何可倾满肚子的火,却没办法发泄。只能不停地给自己灌酒,时不时地给储诚送去幽怨委屈的目光,但储诚完全没感受一样,一眼都没往她这边瞧。

    想到旁边那些人的判断,她都快把指甲攥进肉里了。

    何可乐,你给我等着!

    “大家估计都在说你和我是不是要复合呢,”储诚绅士地虚扶着可乐的腰,带动着小弧度的舞步,怕动作过于剧烈会让她肚子不舒服,“你就不怕吗?”

    可乐冷哼:“我知道你又想跟我说什么。别说了行吗,你也不怕我气出个好歹,真动了胎气!”

    那天晚上后来还把医生找来打了安胎针的事,那晚就住在储宅的储诚当然是知道的,他叹气:“我不说,也不会再跟你谈,你想做什么,我阻止不了,我想做什么,”他笑了笑。“你也阻止不了的,可乐!”

    可乐不服输地抬头与他对视:“那我们各凭本事吧!”

    “何必呢可乐,明知道那会是一条多么艰难的路,储家的水有多深,你根本还不了解!”现在大伙是还不知道,要是知道了,那一个个早就想推翻储维笑,亦或者只是不爽储维笑做这个当家的,都会把一根根针,往可乐这扎的!

    想他当初堂堂储家大少的儿子,父亲一去世就几次差点遭了毒手,就连储维笑不也失过手吗,不然又怎么会被可乐救去?

    这里面没有谁是神,能够永远保证自己不会失败!

    可乐眉一扬:“怕什么,我可以学游泳!你小学的时候就没学过小马过河吗?”

    “那你就不怕给他带来麻烦?”

    “这只能说,你还不够了解你父亲!”要是储维笑喜欢上她,他只会使劲各种不要脸的手段,把她放在他身边,根本不会给她任何因为害怕而逃跑的可能性。

    所以说,她和储维笑两个。半斤八两吧,都是一样的霸道,一样偏执的爱情,活该看对眼,啦啦啦!

    储诚不愿再与她在这件事上争执,便干脆住嘴不说了。

    储维笑这时候也出来了,但只有他一人!

    整了整袖口一边走到宴会厅中,环视着寻找可乐,却看到她正在跟自己的儿子跳舞,一旁的何可倾双眼都快冒火了!

    他自己也快冒火了。有种儿子要抢他女人的古怪心情!

    他没有马上做出行动,而是从一侍从的托盘里接过一杯酒,气定神闲地站在舞池外看着,但眼里的风暴却越发的凝实!

    当他意识到他对可乐不仅仅是什么叔侄的情感,而是男人对女人的占有,他又怎么能容许,可乐只把他当叔叔呢?

    无论是他儿子,还是那个叫古笑的男人,他都不允许可乐的目光,转向其他人!

    再不确定可乐是否对他抱有同样感情的前提,他不能贸然出手以便把她吓跑,但他忽然觉得,吓跑了又怎么样,他可以再抓回来,至少可以明明确确地在她身上贴上自己的标贴,而不是在这看着她和别的男人跳舞!

    哪怕那个男人是他儿子!

    一曲终了,他走上前去,到底顾及到周围对可乐的目光,不想再未正式公布什么之前给她造成太大名誉上的损失,他并没有做出超出尺寸的动作,只是走到他们俩身旁,先对儿子说道:“我还有点事,先走了,你多留一会。”

    要是两人都撤了,势必会引起旁人对高家的各种猜测,储诚点头表示明白:“好,我知道!”

    储维笑这才眼睛下斜去看可乐:“走吧!”

    可乐赶紧挽上他的手臂,有种要是晚一秒就会被他丢下的感觉,凭借着对他的了解,她知道他现在在生气。只是不知道他为什么生气。

    因为她本就是跟着储维笑来的女伴,储维笑要走了,她跟着走倒没人说什么。

    顶多又说了一些,可乐讨好了公公,是不是更有可能逆袭何可倾之类的话,把何可倾气得够呛!

    ……

    “叔叔,你走慢点!”

    可乐几乎是被带着走的,人家大长腿的,速度再一快,她就得用跑的才能跟得上!

    储维笑这才缓下来。开始慢着走。

    可乐吁口气,小跑这么会,她都有点喘了,等把孩子生了,她也得健健身才行。

    “叔叔,你怎么了吗?”

    储维笑让她挽着自己的手,学蜗牛一样慢慢走,目视前方:“你说我怎么了,我保留了我今晚的第一支舞要留给我的舞伴,她倒好,我稍一不在,她这第一支舞就献出去了!”

    可乐“嘻”了声,抬头看着他的侧脸,半开玩笑半试探地问:“叔叔这是吃醋了吗?”

    他斜下眼睨她:“你觉得呢?”

    “我?”她挽紧他的手臂,“我以为你要跟那位高小姐跳呢!”

    “如果,”储维笑停下脚步,侧过身认真地低头看她,“我真的和那高小姐跳了第一支舞,你会怎么样?”

    “叔叔?”可乐小心地问,“你这是。什么意思?”

    储维笑没有回答,反而接着问:“你知道,高老爷子都跟我说了什么吗?”

    “说了什么?”她随着他给的步骤问,心都跟着提了起来。

    “他问我,”他捻起她被风吹到嘴角的头发,拨到耳旁时,拇指摩擦着她的脸颊,“能不能娶他的孙女,看在我父亲的份上,好好照顾他的孙女!”

    她紧张地揪住他的衣服。眼睛眨都不敢眨地看着他:“那,那你答应了没?”

    “你觉得我该答应吗?”

    “当然不能!”这问题还用想吗!

    他嗤笑:“为什么不能?”

    可乐被问倒,张了张嘴,勉强找出个不是真正答案的理由:“不是说了吗,结婚不能随便……”

    “不,乐乐,”储维笑摇头,“你要找出真正能够说服我的理由。”

    “什么?”可乐急得皱起整张小脸,“什么理由啊,你要什么理由?”

    “这得你自己想,”大手覆盖在她的脑袋上,他俯首几乎和她碰着额头,“乐乐,你得自己想,想一个真正能够说服我不娶她的理由。”

    “我想不出来怎么办?”

    “那就不知道了,不是娶她,也是娶别的女人吧!”

    “啊!”

    可乐愁了,谁知道储维笑现在需要的理由是什么,他狡猾得随时会改变他的喜好,如果她说。他不能娶高小姐或任何一个女人,是因为她喜欢他,他也承诺过会娶她,这样的理由够吗?

    可,可她能说吗,她不敢去猜储维笑现在的心思是什么,晚上说的这些话又是什么意思,她害怕她一不小心猜错了,会满盘皆输!

    “不用急,”他见她快急哭的模样。亲了亲她的额头,“我给你三天的时间想,正好,我跟高老爷子说,他三天后答复他,至于答复他的答案是什么,就看你的了!”

    其实他在高老爷子提起时,就拒绝了,现在不过是用来“逼迫”她的罢了。

    他既然看中了这小丫头片子,又怎么可能跟别的女人不清不白的呢。他储维笑最大的骄傲,就是要么不要媳妇,要了媳妇,就得忠诚!

    如果是他喜欢的媳妇,还得对她好!

    但前提是,他要她全身心都属于她,而不是还有个前未婚夫,还有个古笑!

    “怎么可以这样!”可乐抱怨着,这不等于输赢都压在她身上吗?

    “所以要好好想!”他揪了颗她发鬓里的珍珠发饰在手里把玩,“叔叔未来的幸福。就全看你的了。”

    什么鬼啊,可乐气呼呼地被他拉着继续往前走。

    坐进车里时,她想到什么对储维笑说道:“能不能去一个地方?”

    “嗯?”

    可乐直接趴到驾驶座上,对司机说了个地址,再坐回来,对储维笑调皮地挑眉:“去了你就知道了。”

    ……

    这是一个老旧的小区,门口连个保安都没有,里头很多套房子看着都很老旧乌黑,有的楼房人都搬空了。

    可乐带着储维笑走到小区里头,在一栋算是小区里最偏僻的房子前。她指了指不远处地一个杂草丛生的花坛:“你看那?”

    储维笑顺着她的手指看过去,脑子里闪过一个片段,很快,他几乎捕捉不到。

    “你记得这里吗?”

    储维笑反问:“我该记得这里吗?”

    但他还是发现了一个问题,这个小区,离他当时受埋伏的地方很近!

    可乐对他的答案本就没什么期待,听到这话,也只是笑笑:“我们进去吧。”

    他们爬楼梯,再快到五楼时,楼梯的灯坏掉了。可乐拿出手机打开手电筒:“原本这个灯泡换过一次了,没想到又坏了。”

    还是古笑换的,就怕如果她晚上上下楼梯会不安全。

    储维笑狐疑地看向她:“你对这里很熟悉?”

    “当然了,我在这里住了一段时间呢!”可乐说着,已经来到五楼的一房门前,她拿出钥匙将其打开,然后推门进去,打开屋里的灯。

    还好,屋里的灯没坏!

    搬家后,她舍不得这里,就没有退租,好在这里的房租不贵,后来慢慢地赚钱了,也就更不差了,这里没什么人会来租,房东自然不会来跟她升房租,或让她离开,就让她一直租到了现在。

    “进来呀,”她朝站在门口的储维笑招手,“别嫌弃啊!”

    “没嫌弃。”储维笑进屋后就四下看了起来。“只是没想到,你会住这样的地方。”

    屋子布置得还算温馨,看得出来是房屋的主人一点点布置起来的,沙发上的抱枕还在,储维笑脑子里闪过可乐美人横卧在沙发上,手里抱着抱枕在看手机的画面。

    但他以为这是他对她的幻想!

    “我当时没钱啊,”可乐走到客厅中转了一圈,“储诚跟我退婚,我被赶出何家,网上铺天盖地都是我被包养。我是小三的假新闻,我被经纪公司封杀,连原本的宿舍都不能住了,那些年赚的钱都赔出去,一时之间,只能找到这个房子!”

    这些,储维笑都让人调查过了,可听她亲口说出来,虽然她语气听起来没有什么伤感,他还是没来由的心疼她。

    他走到她身旁,拥住她:“一开始,我就不该让储诚跟你订婚!”

    那样的话,她既不会受到储诚的伤害,要是他们今后在一起,她也能少些骂名!

    “可是,如果我没有和他订婚,可能,我就遇不到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她身子贴着他,头则仰起来看着他!

    如果不是跟储诚订婚,然后被他和何可倾伤害,她对储维笑的印象,就只会停留在十岁那年的初次见到,后面肯定不会再去储家,不会跟这个叔叔有任何交集。

    那样的话,她可能就没机会搬到这个地方来,就算命运轨迹让她还是来到这里,她可能不知道躺在花坛里的人是储维笑,大概直接送医院了吧,哪里还会有后来的事,世上也不会有古笑了!

    “以前受再多的苦都不要紧,只要能让我遇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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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 可乐不见了

    储维笑被可乐眸底的那抹情震撼,情难自禁地低下头去,快亲到她嘴唇时才清醒过来,改为亲到她脸颊上。

    不是他不想吻她,而是他从她的眼里看到了另一个人的影子,那是陪着她在这房子里住了很久的古笑吧?

    虽然怀疑过自己和古笑是不是有什么关联,可他并不想在这种什么都不确定的时候……

    可乐也直到他把吻改在她脸颊上才清醒,意识到跟前的这位是储维笑,他吻她不是因为爱,而是因为……亲情?

    可乐露出一抹苦笑:“我们晚上住这里,好吗?”

    储维笑想说不好,在这充满着她和另一个男人气息的屋子里,他觉得难受,可他舍不得拒绝她眼底的期盼。

    那就住一晚吧,让那个男人的气息变成他的,好像也不错!

    他揽着她在沙发上坐下,这房子很安静,因为没有邻居,又是在小区最里头,连车辆的声音都听不到,更没有电视,两人也不玩手机,就这么互相静静靠着。

    直到有身孕的可乐受不住疲惫睡过去,储维笑才去房间翻出一条毯子,离开房间时,他下意识要关门,发现那房门竟然是坏的。

    他盯着那扇门好几秒,而后拉着门关上,再推开,关上,推开……这动作他反复做了几次,就是找不出那熟悉感从何而来。

    最后暂且放弃地回到沙发上,这沙发跟储宅的比起来真的很小,两人躺下的话很挤,储维笑原可以抱可乐到房间的床上去睡,但可乐好像对这张沙发情有独钟。

    他干脆自己躺在沙发上,然后让可乐半个身子压在他身上,毯子把两个人都盖上,而随着她睡着后,在他身上乱蹭,不该蹭的地方也蹭,蹭得他火起,却硬是拼命地忍了下去。

    总不能把她摇醒了,说他后悔刚才的克制,他们来做吧?

    再然后,他失眠地拥着她躺倒天亮,半个身子都麻了,都不愿意动。

    他想,他真的是栽了!

    直至今日,都想不透对她的情深,是从哪里开始!

    “醒了?”

    天不知什么时候亮了,可乐一动,储维笑就感受到了,他一直放在她腰上的手,再也控制不住地往下……

    “啊,我想到了!”

    可乐突然叫了一声,从他怀里仰起头,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兴奋地说道:“我想到了!”

    想到什么了?难得储维笑是懵的,那只放在她臀上的手不知该不该继续……

    “我想到你不能娶高小姐的理由了。”

    “哦?”他现在对这一点兴趣都没有好吧。他更想用身体来交流一下,而且他有预感,她说的绝对不是他想要的答案。

    然后,就见她从他身上翻身下去,进房间翻出一件毛衣出来,在他面前兴致勃勃地展示:“你看,这是我做的,你那高小姐能吗,她一点都不贤惠,你娶她回来做什么呀?”

    他挫败地坐起来,望着她手中的毛衣:“你的意思是,我找老婆还得找个会织毛衣的?”

    “嗯啊!”可乐肯定地点头,“你看看我,这毛衣就是我织的!”

    她眼睛亮亮地看着他,分明是求表扬的样子,储维笑也总算搞懂她的暗示,娶高小姐不如娶她,她比高小姐厉害,比高小姐好!

    弄懂这层意思后,储维笑欲求不满的脸色总算好看了一点。但紧接着,他发现:“不对,你这毛衣,是男人的?”

    “是啊,”可乐一时不妨,承认了,“我当时给古笑织的,但这件毛衣用的毛线不太好,洗了后有点缩水了,搬家时就没戴上了!”

    “何可乐,你是要气死我吗!”

    甭管他和古笑什么关系了,这种时候提别的男人,她还真懂得怎么戳他心窝!

    可乐被他突然带着怒火的低吼吓到了,一看,发现他整张脸都黑了,懵了:“怎、怎滴了?”

    向来沉着稳定的他,竟有一丝颓丧,他扒了下头发,带着诱惑可乐的沧桑美感站了起来,略带皱褶的衬衫。让他看起来很性感,就是一张脸臭得很。

    “你……”他刚想说什么,他的电话又响了,之前怕吵醒可乐调成震动,也没接,这次火一起,就按了接听。

    “说!”

    电话那头的人明显停顿了几秒,才勇敢地说出他胆敢这时候冒犯老大的事。

    “知道了!”储维笑听了一会,状似平静和平时没什么不同的应了声,就把电话挂了,然后,持续阴霾地盯着可乐!

    可乐难受地扭捏了下,讨好地笑笑:“嘿嘿,叔叔,你是不是有事要忙了呀?”

    储维笑哼了声,她缩了缩脖子。

    “你巴不得我赶紧去忙是吧?”

    “没、没有啊,”可乐无辜地睁着眸子,“我这是关心关心你,问问嘛。”

    他勾了下嘴角,明显不信她的鬼话,但现在也不想跟她争辩这个,他指着她:“听好了乐乐,我现在确实有事,你趁这个时间给我好好反思反思,看看你错哪了!”

    可乐很想问自己到底错哪了,可一瞅他的脸色,明智地选择不问,还连连点头,希望这个“雷神”能够赶紧走。

    他哼了声,拿起西装外套往外走:“你要去片场吧,孔颜一会就来接你,你别自己乱跑!”

    哪怕再生气,也不忘把她的事安排妥当。

    可乐乖巧地点头,亦步亦趋地跟在他后面,将他送出门。

    站在门口的储维笑回身看看她,见她赶紧扯开嘴讨好的朝他笑着,他霎时觉得自己气也不是,不气也不是,想狠狠揍她一顿,又舍不得的只能自己生自己闷气。

    “刚才那个理由不算。你再给我好好想,听到没有!”

    可乐再次乖巧的点头,不管合不合理,先让这个魔王开心再说,不然他脾气一飙,自己焉有命在!

    储维笑觉得她此时像个送丈夫出门的小女子,顿时觉得郁结的心情好了一些,他一把搂过她的腰,凑近了在她额头上亲了下。

    “如果意识不到自己的错误,就别回储宅了!”

    “什么嘛!”可乐望着已经下楼梯的储维笑,抓了抓脖子,“他已经更年期了吗?嗯?男人有更年期吗?”

    可乐进屋,打开刚才那件毛衣看了看。

    除了有点缩水,挺好的呀!

    可乐灵感一闪:他总不能……吃自己的醋吧?

    会吗?可乐将毛衣抱进自己怀里,眼睛滴溜溜地转,如果他会吃醋,是不是表示,她的这场革命,就快成功了?

    “yes!”

    ……

    虽然储维笑说,可乐没想清楚前就别回储宅,但等可乐拍完一天的戏,孔颜还是把她送到了储宅。

    “确定把我送回这里?”可乐坐在车里不敢下去,“确定不用我回去面墙思过?”

    孔颜:“老大说了,你在这里也可以面墙思过,还可以让管家监督着!”

    擦,面个墙也要监督?

    不过能回来还是很高兴的,可想想又觉得自己太怕他不好,以后岂不是要被他压得翻不了身?

    她兴匆匆地进主屋,管家却告诉她,先生有急事要处理,这两天可能都不会回来。

    是真的有事忙,还是不想见她啊?虽然知道他可能是真的忙,她还是忍不住胡思乱想。

    扬起的眉梢立马垂了下去,蔫蔫地被管家带进餐厅里,看着摆上桌的营养粥,听管家说:“先生吩咐了,可乐小姐拍完戏回来太累,可能会没有什么胃口,就吩咐我们煮点营养粥,让您多少要吃点!”

    可乐心情稍稍上扬了点,拿起汤匙开始吃参杂了不少东西,但味道依然被煮得很好的粥,很好地照顾到了孕妇的奇怪口味,吃下去觉得胃都舒服了起来。

    要回自己房间时,管家将一把钥匙递给了她。

    “这是什么?”

    “是先生房间的钥匙,先生吩咐我交给你,说如果还是做恶梦睡不着,可以到他房间去!”

    虽然管家很不明白,为什么做恶梦了要到主人的房间去,难道主人威严得连牛鬼蛇神都怕了?

    “真的?”可乐接过钥匙,整个人都神采飞扬了,哪还有听到储维笑不在时的垂头丧气。

    “先生既然这么说了,肯定是真的!”

    可乐握着钥匙的手搁在胸口,蹦着就要上楼,看得管家胆战心惊的:“可乐小姐,您现在不能跳,请您好好走路,走慢一点啊!”

    给管家一个不好意思的笑,可乐学淑女的模样,慢慢地上楼梯,直到看不到管家,才加快步伐来到储维笑的房间,用手里的钥匙把门打开。

    环顾着储维笑的整个卧室,可乐抑不住愉悦的心情,从这头走到了那头,所有摆在外面的东西都要摸一下碰一下,所有能开的抽屉都要开一下,嘛,这么做可能不太礼貌,可她控制不住要做点什么。

    她越来越确信储维笑想跟她表达的意思,她觉得自己熬了那么久,终于得到了原就属于她的成果,她太高兴了,高兴得觉得不真实,必须碰碰这些属于储维笑的东西来确定。

    洗了澡,躺进储维笑的被窝里,照样从这头翻到那头,直到翻累了躺直了,她才想起手机,给储维笑发了条短信。

    “我不小心把你床头那盏台灯碰到地上。砸坏了!”那台灯很贵的吧?

    她看了眼好好地摆在床头的台灯。

    短信很快回复了过来,但却是:

    “再让我知道你玩手机,我马上让孔颜去没收!”

    “混蛋,暴君!”

    打了这四个字后,可乐又赶紧删掉,没敢发过去,不然岂不是说她还在玩手机,真没收了怎么办?这暴君绝对做得出来的。

    又摸索一会,她不闹了,躺在枕头的一边,手机放在枕头的另一边,她侧躺着盯着手机!

    要不要再发条短信过去,说她想他了?

    不行不行,这太不矜持了,他还什么都没表示呢,自己就一副对他掏心掏肺的,那样太没面子了,得等他主动发过来,说句晚安也好呀!

    然后她就等到睡着了。

    第二天醒来时,发现自己太好眠。睡过头了,慌忙洗漱换了衣服,拿起手机一看,尼玛的,没电了!

    拿起充电宝给手机充上电,也没开机就塞进包里,急忙忙下楼,被管家搬出储维笑,强制性地吃了早餐,再上了孔颜的车,往片场里赶。

    可等她赶到时,小晨跑来告诉她,最近有流感,上面发下令来了,所以今天剧组要组织大家做体检。

    医院已经联系好了,也专门为他们空出地方来,所以现在就要赶到那家指定的医院去。

    “真是折腾。”可乐小声抱怨了句,又重新坐回了车里,跟着大伙去医院了。

    反正她怀孕的事大家都知道了,也没什么怕检查的。再说也只是做些常规的检查而已,一些深入点的检查是不会做的,保密措施也会做好,一些有什么小秘密的艺人都没在怕的。

    在可乐跟着剧组去医院的时候,有一辆黑色轿车,停在了乐一乐手工坊门口。

    储维笑从车里下来,整了整衬衫的袖口,实则打量了几眼这个手工坊大门,随后才迈步进去。

    他始终觉得,他必须搞清楚一些事情,他有些猜测,有些感觉,那般模糊,又那般强烈!

    那种有什么不在他掌控中的,别人知道唯独他不知道的情况,让他难以忍受。

    特别是他去过那破旧小区里的房子之后,他昨晚出差在外,勉强睡着时,梦见了很奇怪的事情。

    就在那栋房子里,可乐一边吃着苹果一边靠着他,跟他说着一些有趣的事,一直说一直说,偶尔起身忙点别的,过一会又会回到沙发上继续靠着他。

    而他,就坐在那沙发上,一整晚都走不了,就坐在那看着可乐,看她笑看她哭,看她吃东西看她做玩偶,直到梦醒,他才发现自己能动了!

    他必须弄清楚!

    在再次见到可乐前,他必须弄清楚!

    “师公,你怎么来了,你都好久没来了!”

    正在看玩偶墙的储维笑侧过头去,就见一位青春亮丽的小女生,既高兴又畏惧地站在一旁看着他,那声师公显然就是对着他喊的。

    他不知道她是谁,为什么叫他师公,她的师父又是谁,但他还是镇定地笑着问:“来看看。有什么问题吗?”

    “您都好久没来了,师父说您有事出国了?”伊蕊儿打量着储维笑,觉得他有什么不一样了,比如衣着来看吧,合上的定制衬衫加西裤,头发虽然没有像那些精英一样抹什么发油,而是很随性地拨了一边,但他看起来,威严感更甚了,像是豪门贵族的老爷!

    储维笑笑笑没说什么,很自然地往里边走,就像他是这店的主人:“你师父还说了什么?”

    “也没说什么,每次问到您,师父都不太想聊,我还以为你们感情是不是出什么问题了,要是你们都分开了,我就真不相信爱情了,是吧,灿灿!”

    伊蕊儿边说边跟着储维笑进到绣纺区,说到最后还问着吧台后的巫灿灿!

    巫灿灿不理她。只跟储维笑点点头:“这次想喝什么。”

    “老样子吧。”储维笑随口答道,但简单的回答很有深意,巫灿灿不觉得有什么问题,就开始给他调起了古笑喜欢喝的鸡尾酒。

    随后跟闲聊似得问伊蕊儿:“怎么我们分开,你就不相信爱情了?你的爱情是别人模样?”

    “不是啦,”伊蕊儿难为情地摆手,“是我从来没见过比你们感情还好的,天天不秀恩爱也给我们撒狗粮,而且你对师父那么好,好到我都嫉妒了,要是有一天你突然就不要师父了,师父该伤心死吧?”

    伊蕊儿说着,眼巴巴地看着他,就像他已经不要她师父了似得。

    储维笑觉得好笑,接过巫灿灿调给他的酒,放到嘴边时先反问:“你觉得,我会不要她吗?”就着杯沿喝了一口。

    味道不错,而且,很熟悉!

    “师公会吗?”

    酒杯放下,储维笑侧过头去:“不可能!”

    他嘴角还挂着淡淡的笑,但那眼底的那一抹嗜血,慑得伊蕊儿好久都没敢说话,但伊蕊儿心底却是放心了,前段时间,师公开始不出现在店里后,师父每次看上去,尽管极力掩饰,还是让人感觉她活得很累。

    但师公现在一副,谁敢说他和可乐分开就要杀谁的模样,比他说一万遍他爱可乐还有用!

    “对了,”储维笑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你之前拍过不少我和你师父的照片吧,拿出来吧!”

    伊蕊儿连忙捂住自己的手机,惊慌地叫道:“怎么连我偷拍的你也知道,我谁都没说啊!”

    储维笑直接朝她伸出手,伊蕊儿扁着嘴,不情不愿地把手机放到他手里:“可、可不可以不要删啊?”

    因为古笑太警惕了,她每次都要十万分小心,才照到那么一两张的!

    储维笑没说话,打开手机调出相册,先是伊蕊儿的一些自拍,还有美食风景之类的,最后才找到了一张关于他和可乐的照片!

    是两人坐在这吧台上的照片,他就坐在吧台边,搁在吧台上的手还拿着杯酒,从颜色看,跟他现在喝的这杯是一样的。

    可乐则从侧面突击他,他一手揽住她扑过来后的腰,以免她摔倒,照片就将他们停留在这个时候。

    他温柔宠溺又无奈地低头看着调皮的媳妇,媳妇一边赖着他一边仰头跟他说看到了什么有趣的事……

    他再次在相册里找,又找到一张,他们在外头的玩偶墙,可乐双手打开像是在比划着什么,古笑一手揽着她,察觉到有人在偷拍他,故意低头在可乐的脸颊上吻了一下,可乐意外又不意外地微微侧过头来!

    他原本是要炸一炸这个叫他师公的女生,没想到真让他炸出了这几张照片,哪怕照片里的男人大部分还是只有侧面照。但都这样了还认不出那是自己,他真的不用再混了!

    直觉是不可靠的,记忆是不可靠的,那就相信证据!

    他从可乐带他去的破烂小区离开后,就特意实地考察了一番,确认,他确实有可能在受伤时,逃离到那小区里去,如果可乐那时候正好搬到那里的话,两人是有可能遇见的。

    假设,他受了伤,撑到那时候意识不清了,可乐遇见他会怎么样?

    她应该不会完全不管他,当时正好被他儿子坑了,最落魄,甚至走投无路的时候,以她性子应该还会再为自己努力一把,所以她救了自己,但不会把自己送到医院,而是带回家。等他醒来后试着跟他谈判?

    可若是他醒来后,什么也不记得呢?

    储维笑眸里闪烁着精光,盯着手机,不知是该愤怒,还是该叹息!

    “师、师公?”

    “嗯?”

    “能不能,”伊蕊儿小声地请求,“把手机还给我了?”

    师公表面看起来云淡风轻,实际上他的手快把她的手机捏碎了!

    储维笑放松下来,笑着将手机还给她:“拍得不错!”让人一点都看不出他此时心里,蕴含着怎样的风暴!

    “啊,谢、谢谢!”谢谢师公不将它们删除!

    “我还有事,回去了!”

    “好的,师公慢走!”

    待储维笑走出手工坊后,伊蕊儿赶忙跑回吧台前,对巫灿灿说道:“灿灿,你好厉害,你跟我打赌说师公绝不会放弃我师父的,你赌对了,诶,你是怎么那么肯定的啊?”

    最近师公一次都没来过,师父看起来又那么憔悴,任谁都会觉得他们感情出现问题了。

    巫灿灿正在研究新样品,抽空瞟她一眼:“你笨!”

    “就你厉害,就你聪明,行了吧?”伊蕊儿哼了哼,随后又撑着下巴思索着,“但今天的师公还是有点怪怪的,太高不可攀了……”

    ……

    储维笑正在想着他接下来要怎么办,比如如何调教胆敢戏耍父亲的儿子,和隐瞒不报的媳妇,他的手机就响了,竟然还是跟在可乐身边的孔颜!

    “怎么?”

    “老大,”孔颜明显不对劲的喘息声伴随着称呼传递过来,“可乐小姐不见了!”

    储维笑的眸子完全冷了下来:“不见了是几个意思?不是让你把人看好了?”

    “今天,我们到医院体检……”

    ……

    可乐跟着剧组来到指定的医院,拿了几张需要检查的单子,孔颜始终陪伴她左右,还有个小晨再给她上下打点,她觉得自己都像个大牌了。

    做了些眼睛啊口鼻的初步检查,都没什么问题。之后又辗转了几个,可乐身体再怎么健康,受孕的她还是觉得很累,之后到了她去做胸透,孔颜还想跟进去,被护士挡在了外面。

    “对不起,家属陪同的,都请再外面等!”

    “我就看着……”

    “不行,请再等候区等候!”

    可乐疲惫地揉了下太阳穴,见排队等在这里的剧组成员都看过来,不想明天又上头条的可乐就拉了拉孔颜:“我进去很快就出来,你还是在外面等吧!”

    那些女星的助理也没有要全程跟着的,甚至有的艺人怕泄露什么,都不让助理跟,只有她被贴身保护着。

    可乐没有抱怨,甚至感谢孔颜对她的上心,但总不能在医院里闹吧。

    孔颜也知道没办法,只好点头:“有什么事就叫我!”

    可乐进去后,一个医生让她到更衣室里换病服,直到可乐换好衣服出来都没什么问题。等她听从医生的安排站在机器面前时,忽觉得一阵晕眩。

    她透过玻璃窗朝隔壁的医生所在的观察区看去,就看见那两个护士“啪啪”地倒下了,一个医生也趴在了桌上,仅剩一个还站立的,缓缓地朝她这边转过身来。

    他戴着口罩,但那双眼睛,特别的熟悉……

    她再撑不住地,昏过去了!

    ……

    醒来时,可乐发现自己无法动弹,脑袋依然如昏迷前那般沉重,随时可能闭上眼睛再次昏睡过去。

    她努力让自己清醒一点,这才发现她好像被困在一个很像手术台的台面上,四肢都被捆绑着,不知是用什么带子绑的,特别地牢固,而她现在连一点挣扎的力气都没有。

    在她上方的灯突然都亮了起来,炽热的光,逼得她眼睛都睁不开,难受得直掉眼泪。

    有人走到了她身旁,她强撑着睁开一条眼缝,在强光中勉强看到那个穿白大褂,做医生打扮的男人,他很瘦很高,一双眼睛特别的突出,哪怕被强光打得什么都看不清,她也能感受到那投注在她身上的那双眼睛里,是满满的欲望和疯狂,是一个变态看到了最美妙的胴体,让人恶心,让人恐惧!

    因为你根本无法判断,一个变态,他会对自己所喜爱的东西做出什么不可理喻的事情来!

    “怎么样,你还不是落在了我手里了!”变态摩挲着带着手套的手掌,声音里充满了兴奋,“你说我接下来,从哪里开始好呢,啧啧,你每个部位,都值得让我研究个上百万遍。你放心,我不会让你死的,我只会每天切一点,再切一点,再再切一点……”

    带着橡胶手套的手比出所谓的一点点:“就这么一点点肉,我可以这样,我还可以这样……”

    别说了……可乐痛苦地闭紧了眼睛,她觉得他没说一个字,就真的在她身上割了肉一样,她害怕,想躲却完全没力气,连出声喝止都做不到。

    这一幕,似曾相识,就像她做了无数次的梦一样。

    谁来救她?

    如果是古笑,他知道有人要对她不利,至始至终都做着各种防范,可储维笑什么都不记得,自然也不知道曾有人几次三番地要把她绑走吧,他还能来救她吗?

    她不会真要像这变态说的,一辈子都待在这手术台上。等着他凌迟自己?

    “这样吧,”在她上方,用手指各种虚拟丈量了后,变态最后停留在她肚子上方,“我先取出你肚子里的胎,先从你受孕的胎儿开始吧,一定很有趣的,你不但健康地成长了,居然还能像正常人一样生子,真是不可思议,这在当初完全想象不到啊!”

    可乐没心思注意他这些话是什么意思,她只注意到对方居然在打她孩子的主意,这怎么可以,她宁愿他在她身上切几刀,也不想他对自己的孩子下手啊!

    她再次睁开眼睛,哪怕只有一条眼缝,想说话阻止他,却只能发出“嗬……嗬……”的声响,她要挣扎,要奋起。要自救,无力地手腕却只能小小移动了下绑着她的带子。

    她只能感受着他的手轻轻碰了碰她的小腹,几番按压后,转身到一旁不知道在找什么工具,可乐痛苦而绝望地躺在那里……

    ……

    “老大,有讯号了!”一名男子将一台有点像平板电脑的东西递给储维笑,上面是卫星地图,有一个红点正在某个地方亮着。

    储维笑眸色黑沉黑沉,血煞之气遍布却又十分冷静:“按照我之前说的,行动!”

    “是!”

    两辆行动有素的车子,以极快的速度赶到一处制作药品的工厂!

    在他们赶到这里前,有人切断了这附近的、包括工厂前后的闭路电视,让他们的到来工厂里头的人无人可以知晓,突然的到访,让守卫在门口的保全都吓了一跳,想通报却被埋伏在他们身后的人解决了。

    他们冲进去时,工厂里头的机器还在运作,工人还在监督、包装,一片忙碌,跟所有工厂里的景象没什么区别。

    厂长出来。呵斥他们:“干什么的,谁让你们闯进来的,小丽,报警!”

    “不用了!”

    在储维笑身旁的一位男子走到厂长面前,拿出了一份搜查令摊在他面前,之后也不等厂长反应,他们行动快速地制服了好几个在这工厂里有说话权的“领导”。

    剩下的人拿着一台仪器在搜索着什么,很快就有人吹了声口哨,储维笑赶过去,那人已经找到了一处暗门。

    负责开锁的人三两下把暗门打开,露出地下室的楼梯!

    ……

    可乐的双腿被架起来,站在她下方的变态,就像是个妇产科医生,可乐不停地发出“呼、嗬”的声响,过于用力的缘故,嗓子都喊哑了,但喉咙的疼痛,让她能够在脑子浑噩时还能勉强让自己清醒着。

    她仍不愿意放弃,直到最后一刻,她还是祈祷着出现奇迹。不管是有人来救她,还是被她挣脱这满身的束缚。

    变态想了想,离开她下方,她没有松口气,反而更加提心吊胆。

    他给她挂了个吊瓶,一边调着点滴的速度一边说道:“放心吧,你一会就没什么感觉了。”

    他低头朝她温柔的一笑:“不会痛的,放心!”

    随着冰凉的体液顺着静脉进入身体,可乐的眼皮越发地沉重起来,整个身体都变得麻木,人影重叠着看不清楚。

    变态重新回到她的下方,她却一个声音都发不出来了。

    她很后悔,昨晚为什么要矜持着不先给储维笑发短信,她现在特别特别地想告诉他,她很想他,想得心都疼了。

    她也很后悔,为什么不干脆果断一点地,在他找她要不娶高芊凝的理由时,告诉他,不能娶的理由很简单。他已经是个有老婆孩子的人了,不可以出轨的!

    她真的很后悔,直到最后,她也没能把她的古笑找回来!

    在她快陷入绝望的深渊里时,有人冲了进来,她模糊的视线里,隐约看到那群人中,有个朝她冲来的身影,极其的熟悉,极其地让她……安心!

    ……

    变态看到一下子跑进这么多人,第一反应竟然还是想着把可乐抓在手里,但储维笑的人反应比他更快,瞬间将他制服地压在地上,夺走他手里的手术刀。

    储维笑上前检查昏迷过去的可乐,发现她身上还绑走束缚带,红着眼睛喊道:“零号!”

    一名身材瘦小的男子上前来,三两下就把可乐身上所有的束缚带都打开了,也拿掉了她头上的针头,储维笑珍而重之地将她打横抱起,临走前扫了眼还被压在地上的变态,声音冷得掉渣:“别让他死了,其他随意!”

    “是!”某手下兴奋地大声应道。

    储维笑没再管他们,抱着可乐出了那家工厂,回到车上时,一边吩咐人通知自家医院的医生做好准备,一边让在同一辆车上的孔静先做第一步检查!

    看着没有丝毫反应的可乐,储维笑就想起刚才进那间地下手术室时看到的一幕,他那么小心护着的可乐,那般耻辱地,像砧板上的鱼一样任人宰割,他真的差一点就控制不住自己,将那个变态捅死!

    “老大!”孔静受不了地喊道。

    储维笑瞥过去,通红的眼睛,让孔静招架不住:“老大,能麻烦您看着窗外吗,你这样很影响我给她做检查!”

    手都不稳了!

    储维笑:“……”

    他能不能先拿这个护工开刷,泄泄气先?

    ……

    “她怎么样?”

    守在可乐身旁寸步不离地储维笑,见医生进来了,便出口询问,还没从后怕中缓和过来的声音冷冷沉沉的。

    医生将检查报告递给他:“那个变态似乎是担心伤害到可乐的身体。所以给她打的麻药对人体没有伤害,对胎儿也没太大的影响,暂时来说,她没事了,不过还是要住两天院,再好好观察观察。”

    后者是为了避免被注射什么一时检查不出来的药物。

    储维笑点点头:“你去处理吧。”

    医生应了声,就出去了。

    储维笑坐在床边,给可乐拉了拉被子,却发现她已经醒了,睁着一双大眼睛,还在迷茫的阶段。

    “醒了?”他柔声问着,手指帮她把散乱在额上的头发拨开,“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可乐跟个一岁大的孩子般,盯着他看,但眼里什么情绪都没有,好半响,反应迟钝的她摇了摇头,然后又点了点头。

    “这是没有不舒服,还是有哪不舒服?”储维笑温柔地抚摸着她的额头。耐心地询问。

    “想,”她又停了好一会才出声,声音哑得厉害,她咽了咽口水才接着说,“想你抱抱我!”

    脸部是迟钝面瘫的,沙哑的声音是可怜又无助的。

    储维笑的心软成水,二话不说,掀开被子躺在她身边,一手伸到她脖颈下,将她整个人抱到自己怀里,轻轻哄着:“还困吗,要不再睡会?别怕,我就在这里,一步也不会走!”

    她在他怀里点了点头,像是为了应和他的话般,伸手抱住他的腰,勒得很紧。

    但她现在还是没什么力气,她所以为的勒得再紧,都只是动了动手臂。

    可储维笑能感受得出来,顿时心疼地代替她将两人贴得更紧:“乖乖闭上眼睛,嗯?”

    她真的闭上了,两秒后又猛地睁开:“孩、孩子……”

    “孩子没事!”知道她现在不管是反应还是听力都是迟钝的,他特意在她耳边说,“他很好,你也很好,一点事都没有,我保证!”

    她终于安心了,没多久就沉沉地睡过去。

    而储维笑,直到她沉沉睡去,放在她背上的手依然一下一下轻轻拍打着。

    门被轻轻敲了敲,然后孔静走了进来,看了眼缩在老大怀里睡得正沉的可乐,压低了声音:“查出来了。”

    “说。”

    “老大,要在这说吗?”

    “没事,你小点声。”

    虽然怕吵到她,但他更不想离开他一步。

    “这次抓走可乐小姐的,是一个叫姜冠敌的研究人员,原本是m国的国家研究院的,但后来不知为何被开除了,之后就在我国开设了那家工厂做掩护,自己搞了个研究室,专门做生物研究。但他还有另外一个身份,他还是个医生,且,是白老二家那位病小姐的主治医生!”

    储维笑拍哄可乐的手一顿:“那他抓走可乐做什么?”

    “据调查,白老二当年的夫人,就是死于生产时大出血的,我知道您想问,以现在发达的医学,大出血怎么救不了……因为当时没有符合那位夫人的血液可以给她输血,她和可乐小姐,是一样的血型!”

    “yo?”

    “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