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世舞妃要逆天全文阅读 第9分节

八十一、回春满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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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玗儿,别动……”

    顾若白声音沙哑,眼里满满炽热的眼神,玗儿明显感觉到顾若白有些不对劲,想要推开眼前的顾若白,谁知他越靠越近……

    近得可以感受到他薄凉唇间呼出的温热清香的气息,近得可以看到他黝黑的星辰眼底,近得仿佛这一刻,整个世界,只有顾若白存在于她的心里。

    顾若白眼神越来越迷离,玗儿有些慌了,她知道顾若白准备要干嘛,然而她不能这么做……

    在顾若白温热的唇落下的一刹那,顾若白的蜻蜓点水般落在了玗儿柔光若腻的脸颊上,顾若白微微皱起了眉头,低头看着不知所措的玗儿。

    玗儿慌乱地扭过头来,又十分尴尬地理了理自己身上的衣裙,脸颊更是红得快要滴血了。

    “顾大哥,我……”

    “无妨。”

    顾若白似乎看出了玗儿的心思,也没有再强迫她,顾若白缓缓躺下身来,闭上了眼睛。

    顾大哥是生气了吗?

    玗儿心乱如麻地揪着自己的衣裙,不知道要该怎么面对顾若白了。她只是觉得,这突然间……

    现在对于她来说,还是过于勉强了。

    玗儿也不再说些什么,有些失落地走出了房间。顾若白侧身躺着,在玗儿走出房间的那一刻,睁开了眼。

    还是自己心里太着急了吗?还是说,她还没有准备好?刚才那样的自己,是不是让她讨厌了?

    顾若白揉了揉自己的眉间,心中涌起万千情绪,果然还是要一步一步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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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了几日,玗儿见顾若白伤势有所好转,便向顾若白提出“回家”一趟看看,然而听到这话的顾若白,自然是知道她要回春满楼的。

    玗儿小心翼翼地征求他的意见,生怕顾若白不同意,毕竟春满楼是个烟花酒地的地方,像他这种身份的人,断然是不能轻易进入的。

    玗儿回北澜也有些时日了,在她去苍宇的这些日子里,她就有交代锦言帮忙瞒着春妈妈,也不知道她能不能瞒住,有没有照常上舞台演出,当然,是替她的演出。

    没想到顾若白竟然一口答应下来了,玗儿有些喜出望外,然而条件事,顾若白必须跟着去。

    “你就别去了……”

    玗儿瞥了瞥嘴,她自然是不想让顾若白去的,毕竟是个女人太多的地方,像他长得这般英俊潇,又洒风流倜傥,又玉树临风的贵公子,去到那了后,春满楼的女子们怕是要被他痴迷上了。

    “我为何不能去?”

    顾若白反问到,眼里带着玩味,他就是喜欢看她这般爱吃醋的模样,一看到这模样,他就会不由自主的感受到,自己依旧存在于她心里最重要的位置。

    “因为……因为……”

    一时间,玗儿有些着急了,可又不好意思和他说,自己是因为不想让他眼里看到别的女子,并不是她心里太小气,而是春满楼的女子,个个都是衣着暴露,披肩露骨,他要是眼里看到的全是这些……

    “算了,那你跟着我去吧。”

    玗儿心里一横,脸上略带赌气和失落,顾若白勾起一抹饶有兴趣的笑意,这小女人的醋坛子怕是要打翻?

    翌日,玗儿早早地起了床,给自己换上了男装,当顾若白看到她一身精练简单的衣饰后,不由得露出了赞赏的目光。

    不错,他的女人确实应该穿男装,这样别的男子就不会觊觎玗儿的美貌了,如果可以的话,他真是希望她每一次出门都穿上男装。

    “怎么样?很丑吗?”

    玗儿在顾若白面前转了一个圈,眼里带着期待,顾若白脸上宠溺一笑,眉眼极其温柔。

    “我的女人穿什么都好看。”

    说话间,修长的指节覆上玗儿的秀发,轻轻抚摸着,玗儿一个娇嗔打在了他的手臂上。

    “说什么呢!”

    玗儿的脸红得像霞,嘴角浅浅的梨涡又像白里透红的琼花,顾若白不由得看得呆住了。

    “难道不是吗?”顾若白疑惑地反问道。

    玗儿哪里还回答他,自顾自的朝大门走去,然而脸上已经是红得不能再红了,烫得不能再烫了,她伸出手捂住自己的脸颊,心里默默反驳道,才不是呢!

    两人行走在天街上,一切还是原来热闹的模样,玗儿脸上藏不住兴奋,更加快步朝着春满楼的方向走去。

    不一会儿,就走到了正门,玗儿看了看两旁的人流,装作十分自然的模样,拉着顾若白朝着后门走去。

    “为何这还有个门?”顾若白进不休息问了起来。

    “那当然。”

    玗儿有些骄傲自豪地仰起头,一副在我的地盘你什么都得听我的话的模样,顾若白心里不禁觉得好笑。

    这小女人也太可爱了吧?不过也好,这样以后他就能时常从这个门进去找她了,一想到这儿,顾若白脸上就不自觉泛起甜蜜的笑。

    “你笑什么!”

    玗儿一路走着,突然间看到他莫名其妙地笑了起来,有点奇怪。

    “没什么。”顾若白伸出手抿了抿嘴,强忍着笑意。

    “好啊你!是不是一想到马上就能见到更多的漂亮的女子你就高兴是吧!”

    玗儿见他不说,更是坚定了自己心中的想法,玗儿狠狠地在他胳膊上掐了一下,顾若白顿时疼得龇牙咧嘴。

    顾若白哭笑不得,无奈地摇了摇头,这小女人果然是醋坛子!

    “别闹。你要是再闹的话,我就让你见识见识,我最喜欢的到底是谁。”

    顾若白压着沙哑的声音,嘴角凑近玗儿的耳朵,温热的气息瞬间钻进耳朵里。

    玗儿不禁打了个寒战,她不是不懂顾若白话里的意思,正是因为懂了,才觉得周身散发着寒意,每次顾若白这么一说,她就知道顾若白接下来要做什么事了……

    脑海里又浮现出昨日房间里,他那一声沙哑的叫声……

    玗儿羞得满脸通红,不再理会他,径直上了春满楼楼梯。

    春满楼依旧是如此的热闹,依旧是座无虚席,玗儿在楼梯上放眼望去,全是陪酒陪笑的姑娘们,并没有看到锦言的身影。

    楼梯上一个姑娘仿佛认出了玗儿,脸上带着惊吓,正想要尖叫一声,连忙被玗儿捂住了嘴,玗儿示意了一个眼神,那个姑娘立即心领神会,没有再发出任何声音,而是向着玗儿的房间的方向看了看,玗儿点了点头。

    顾若白跟着玗儿继续上了楼梯,那女子看了看顾若白,眼里怔怔地呆住了,不一会儿脸上便泛起了红晕,羞涩地快步跑下梯。

    顾若白微微迷了眼,这女子为何有点眼熟?

    玗儿看了看房间的四周,周围都没有人,她这才安心地把门打开。

    “谁!”

    房间里的人大喝一声,玗儿连忙拉着顾若白进了房间,是锦言的声音!

    “是我!”

    玗儿还没看到锦言,却大声回应了她,床榻上的锦言猛地起身,眼里满是惊诧。

    “玗儿姐姐,你终于回来了!”

    锦言说着,便扑了上来,狠狠地抱住了玗儿,声音里带着哭腔,玗儿鼻尖一酸,眼里也微微盈着泪花。

    “是玗儿姐姐不好,这些日子辛苦你了!”

    一听到这话,锦言的眼泪更是决堤了,她断断续续地抽泣着,“一点都不辛苦,只是……只是就是太想玗儿姐姐了……”

    说完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抹在了玗儿肩上,身后的顾若白尴尬地扭了扭头,锦言这才注意到房间里还有个男人!

    “玗儿姐姐,这是谁啊?”

    锦言停住了抽泣,定定地望着顾若白,玗儿一时间愣住了,她也不知道要如何和锦言说顾若白的事……

    “她是我未过门的妻子,你说我是什么人?”

    顾若白眼底带着邪魅的笑意,时不时看着玗儿的反应,玗儿无奈地扶了扶额头,无奈地闭上了眼睛,她就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

    “什么?!”

    锦言的声音多少在房间里炸开了,玗儿的耳朵被震得有些疼痛。

    “玗儿姐姐你去了一趟苍宇,你就嫁了个人?”

    锦言瞪大了双眼,不可思议地指着顾若白,双眼上下扫射打量着顾若白。

    “而且还是这么帅气英俊的人?”

    玗儿不由得噗嗤一笑,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早知道就不把顾若白带来了!

    “哼。”

    顾若白冷笑一声,脸上皮笑肉不笑的,锦言更是难以置信了,她是无论如何都不会相信这个人是玗儿姐姐的夫君的,她要亲口听到玗儿姐姐说!

    “玗儿姐姐,他说的都是真的?”

    玗儿有些羞涩地点了点头,眼神有些闪闪躲躲。

    “大概……也许……会成为……吧……”

    锦言深深吸了一口气,尽量让自己心里放轻松,保持微笑,然而一看到顾若白那一副冰冷毫无表情的脸,不知道为何她心底就升腾起一股怒气。

    “玗儿姐姐你怎么糊涂了?他是什么人啊你就跟了他!万一他不是什么好人怎么办?”

    锦言拉着玗儿离得顾若白远远的,这玗儿姐姐的终身大事,可万万不能如此随意敷衍的,肯定是要经过层层筛选,才能挑选出配得上玗儿姐姐的男子!

    “锦言你放心,顾大哥他不是什么坏人……”

    玗儿拉着锦言的手,不停地安抚她,她知道锦言是为自己好,可是这一次,她不后悔自己的选择,她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八十二、盘下春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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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的吗?”

    锦言半信半疑地看着玗儿,又扭头看了看顾若白,不由得对顾若白瞪了一个白眼,虽说这个男子的相貌确实极为俊美,可是不知为何锦言对他就是喜欢不起来。

    玗儿坚定地点了点头,锦言只好无奈地叹了口气,就此作罢,不过她可不会就此罢休的,但凡这个男的做了对不起玗儿姐姐的事,她锦言第一个不会放过他的。

    “对了,锦言,我不在春满楼的这段时间,春妈妈有没有发现?”

    一提到春妈妈,锦言就立马蔫了下去,愁眉苦脸哭丧着:“玗儿姐姐,从你走的第一天起,春妈妈就发现了!”

    锦言欲哭无泪,玗儿看着她这般模样,心中不由得涌起一股歉意,也对,这春妈妈可不是什么简单的角色,是她自己太大意了。

    “无妨,让我去和春妈妈说说,她现在在哪?”

    “她啊,今天一大早就屁颠屁颠跟着一个官爷出去了,听说好像是要谈一笔大生意……”

    “不过应该很快回来了。”锦言又接着补充道。

    看来,还得在这等上一会儿了,玗儿有些犹豫地看了看顾若白。

    “要不……顾大哥你先回去吧……也不知道这春妈妈什么时候能回来。”

    “无妨,我和你一起等。”

    说罢便自己在圆桌上坐了起来,还给自己斟了一小杯茶。锦言看他这样子,不知为何突然觉得自己有些多余了!

    她讪讪地抬起脚就要走,“玗儿姐姐……那个,我去给你们弄些吃的吧!你们好好聊……”

    语音刚落,便一溜烟就跑开了,玗儿不禁捂住嘴笑了笑。

    “这锦言啊,算是我在春满楼最信任的人了。”

    玗儿拿起顾若白喝完的茶杯,又给他斟了满,顿了顿接着说。

    “她年纪比我小,来到这春满楼的时间却比我早,刚开始的时候,什么事都教我,多亏了她,我在这儿才得以保全……”

    玗儿话还没说完,顾若白的大手就覆上了玗儿纤细的玉手,他手中紧紧握着,像是安慰着玗儿。

    “以后不会了。”

    顾若白坚定地看了看玗儿,在没遇到她的这些年,不知道她受了多少苦,顾若白心里默默发誓,往后的日子里,他绝不会让玗儿受到一点委屈。

    玗儿低着头笑了,明媚的的双眸中带着晶莹的泪。

    突然间,楼下传来一阵熙熙攘攘。

    “滚开,别挡着我家翎公子的道!”

    一个满脸横肉家仆怒气冲冲地撞开一位喝得烂醉的男子,为身后的翎天旬开出一条道,翎天旬大摇大摆地坐在了位置上。

    周围的人群立即围得水泄不通,对着他指指点点,翎天旬一脸嚣张的模样,身旁的小跟班家仆点头哈腰地给他倒了酒。

    “翎公子啊,这我您还不相信吗?您其实不用跟着来的,这春满楼还是我说了算的!”

    春妈妈肥腻的手挥舞着手帕,一脸讨好的笑。

    “春妈妈,还是保险一点比较好,谁知道你这儿的姑娘,愿不愿意为我做事呢?”

    翎天旬拿起酒杯,仰头一倒,周围春满楼里的姑娘立即窃窃私语起来,她们不知这翎公子话里到底是个什么意思,什么叫“为他做事”?

    “大黄。”

    “公子,奴才在!”

    翎天旬递给他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大黄立马醒悟过来。

    “你!过来伺候我家公子!”

    他一把拉扯过来身旁的一位妙龄女子,那女子尖叫一声,被他推倒在翎天旬的怀里。

    “公……公子……”

    翎天旬怀里的女子眼里带着泪花,唯唯诺诺不敢说话,整个人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翎天旬一个指尖勾起她尖细的下巴。

    “嗯?怎么,你怕我?”

    翎天旬嘴角勾起诡异的笑,怀里的女子惊恐地抬起头,眼里慌张又绝望。

    “哼。”

    翎天旬猛地操起酒壶,对准她的小嘴狠狠灌去。

    “咳……咳咳!”

    霎时间酒水四溅,浸湿了女子的胸前,女子不停地用手推开翎天旬猛灌的酒,然而她越是推开,翎天旬就灌得越厉害。

    女子咳得越来越厉害,她不停地哭着哀求,然而翎天旬看她越是这般可怜模样,就笑得越大声,依旧没有停下灌酒。

    围在一旁的姑娘们心疼地看着她,都不敢做声,只好别过脸去,这场面看了着实让人揪心。

    春妈妈着急地想要阻止,可是一想到他的身份,却又犹豫下来了,这翎天旬她也不敢惹啊!

    这整个北澜国都知道的人,翎羽的唯一的血脉,她怎么敢惹呢!

    “翎公子,你看……”

    就在春妈妈犹豫着怎么阻止翎天旬的时候,楼梯上却传来一个柔弱却洪亮坚定的声音。

    “住手!”

    春妈妈看着走下来的玗儿,简直气得胸口都快要炸了,这丫头还知道回来啊!一走就是这么久,不知道让她损失了多少银子!

    然而当着翎天旬和这么多人的面,春妈妈也不好教训玗儿,只能把怒气压了下去。

    春满楼里的姑娘们也都是一副惊奇的模样,玗儿虽然穿着男装,她们还是能看出来的,所有春满楼的姑娘们都不敢轻举妄动,一个个的都屏住了呼吸。

    “嗯?”

    翎天旬突然间停止了手上的动作,恶狠狠地推开了怀里的女子,女子重重地摔倒在地,让人心里一疼。

    玗儿对着最近的一个姑娘示意眼神,那女子立马蹲了下来,把她扶了起来。

    “光天化日之下,欺负弱女子,算什么本事?”

    玗儿字正腔圆,环顾了一下四周,背手而负。

    “哪里来的臭小子?”

    翎天旬皱着脸扭头问了一句大黄,大黄立即心领神会,愤愤地冲了上来。

    顾若白双眸一紧,快速闪到玗儿跟前,在大黄一个掌推落下之前,稳稳地抓住了大黄的手臂。

    “哎你谁啊给我滚开!”

    被钳制住大黄急得像个跳梁小丑,哇哇乱叫,顾若白手腕轻轻发力,“砰”的一声,大黄被重重地摔倒在地,他瞬间疼的嗷嗷直叫。

    翎天旬看到自家的奴才被教训了,顿时胸中怒火中烧,这打狗还得看主人呢!他“嚯”地一声推开了眼前的桌子,桌子瞬间被震得粉碎,春妈妈看着这要打架的阵势,顿时急了。

    “两位爷两位爷!请勿动怒请勿动怒!”

    春妈妈拦在了两人中间,玗儿也拉着顾若白,生怕他动手伤了人,然而顾若白却一脸凛然地看着翎天旬,这小子估计还不知道自己是谁吧?

    “春妈妈,他在你这里伤了我的人,你必须得给我一个说法!”

    翎天旬一脸愤愤,死死盯着顾若白和玗儿,眼神恨不得把他们俩千刀万剐。

    “翎公子,这……这位客人我确实不认识啊……”

    春妈妈双手一摊,着急得都快要哭起来,这玗儿到底是带个什么人回了春满楼,也不睁开狗眼看看翎公子是什么身份!居然连翎公子也敢惹!这下可如何是好!

    春妈妈投给玗儿一个求助的眼神,示意她说说话,玗儿对着翎天旬冷笑一声。

    “你说他伤了你的奴才,这我承认,可是你刚才不也强迫了春满楼里的姑娘不是吗?你看看她现在快没命的样子,那春妈妈是不是也应该找你算账呢?”

    众人听罢,都朝着刚才那位女子的地方看去,确实已经奄奄一息了,模样怪可怜的,众人立即炸开了锅,都在指指点点,窃窃私语。

    翎天旬顿时哑口无言了,他没想到眼前的这个娇小穿着清秀衣衫的男子居然反咬他一口!

    翎天旬紧紧攥住了拳头,然而顾若白的脸上却扬起了得意的笑,果然是他认定的女人。

    “春妈妈,你这儿的姑娘,不就是给我们来找乐子吗?”翎天旬想要抓住最后的一丝希望。

    “翎公子,如果您确定以后要接管这春满楼,我劝您还是不要惹恼了春满楼里的姑娘为好。”

    春妈妈微微欠着身子,语气不紧不慢,不卑不亢。

    “乐子当然是可以找的,当然也要问姑娘们愿不愿意了。”

    “不愿意!”

    “我们不愿意!”

    一旁的姑娘们一个接着一个嚷嚷起来,脸上带着愤怒,这翎公子到春满楼欺负姑娘,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

    春妈妈抬起头来,脸上带着硬气,她向来是看不惯这些贵公子动不动就欺凌百姓的,若不是为了保全春满楼,谁会眼睁睁的看着春满楼的姑娘被欺负而束手旁观呢!

    正好玗儿说出了她的心里话,春妈妈心里就有了底气。

    翎天旬不屑地冷笑一声,“春妈妈,看来,这笔生意怕是要做不成了。”

    春妈妈面露难色,不停地搓着手,眼看着到嘴的鸭子就要飞走了,她心里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这确实是一笔不小的生意,可是姑娘们若是不愿意的话,这钱是会越赚越少的。

    “春妈妈,他所说的是什么生意?”

    耳朵尖的玗儿听到了他们的谈话,不由得疑惑起来。

    “对啊,什么生意?”

    “春妈妈怎么没和我们说呢?”

    其他姑娘也听到了了,也随声问道。

    “这……就是……”

    春妈妈就支支吾吾的,一时间不知如何开口解释的,她原想是等到翎天旬买下春满楼再告诉姑娘们的,可眼下,这笔生意怕是做不成了。

八十三、带走玗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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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妈妈,你可要考虑清楚。”

    翎天旬邪恶一笑,春妈妈不由得打了一个寒战,眼里带着惊恐,姑娘们都在等她的答案,然而一旦惹上了这个恶霸,春满楼将永无安宁之日!

    “这个生意我做了。”

    身后传来一个低沉冰冷的声音,充满着好听的磁性。

    “顾大哥别闹!”

    玗儿偷偷使劲拉扯着顾若白的袖子,让他不要乱说话,可是顾若白却径直走到春妈妈面前,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这个带着面纱的男子身上,高冷而又不失尊贵,周身散发着冰冷的气息,玗儿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顾大哥你可千万不能乱来啊!

    顾若白缓缓俯下身来,凑近春妈妈的耳朵。

    “把春楼卖给我,你的所有顾虑都不会发生。”

    春妈妈轻蔑一笑,脸上带着质疑,眼里仿佛在说我凭什么相信你。顾若白若无其事地抬起手来,轻轻摩挲着大拇指上透着玉光的玉戒,薄唇轻启,嘴里吐出芳香的气息。

    “怎么样,选他还是我?”

    春妈妈看着这价格不菲的玉戒,心头一震,这眼前的人,是皇宫贵族!

    这上等的玉色,岂是平民百姓所能拥有的!好歹她也是在春满楼待了好几十年的人了,什么样的货色没见过,这泛着贵气的戒指,上面还隐隐约约浮现出腾龙的纹理,这个男人,肯定不是简单的人!

    玗儿远远地看着交头接耳的两人,心里更疑惑了,顾大哥到底和春妈妈说了什么?

    春妈妈意味深长地看了看玗儿,这玗儿怎么会和皇宫贵族扯上关系?想起刚才他为玗儿出头的模样,他们的关系肯定不简单!不过若是把春楼卖给他,只要他和玗儿的关系还在,她这辈子就不愁吃不愁穿了。

    一想到这儿,春妈妈脸上就不自觉泛起笑脸,她拿起手中的手帕,轻掩面容。

    “翎公子,实在抱歉,这笔生意我不能做了。”

    “春妈妈,你可不要后悔!”

    翎天旬咬牙切齿,脸上带着狠意和愤怒,拳头抓得咯吱直响。

    然而春妈妈哪里还会怕他?春妈妈笑得花枝乱颤,丝毫不受他的威胁。“来人啊,送翎公子回府,翎公子专门跑这一趟,真是辛苦了。”

    春妈妈一声令下,春满楼的侍卫立马给翎天旬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翎天旬气得牙直痒痒,眼下春妈妈没有把春满楼卖给他,反而弄得人尽皆知,人人现在都知道他在这个老鸨面前碰了钉子!

    想他横行一世,何曾受过这种气!更让他担心的是,他该如何回去交差!

    翎天旬愤愤狠甩衣袖,冲开人群落荒而逃,身后的家仆一瘸一拐地跟在屁股后面。

    “你们给我等着!”

    那家仆凶神恶煞地撂下一句,便消失在人群中,看热闹的众人见翎天旬离去了,便也稀稀疏疏地离开了。

    “这位公子,这里不方便我们谈话,不如,我们到楼上厢房如何?”

    春妈妈提议说道,玗儿给顾若白使了个眼色,顾若白长腿一跨,便先上了楼梯。玗儿刚想要跟上去,却被春妈妈狠狠拽住。

    “你个死丫头还知道回来啊!”

    春妈妈咬着牙压低声音,生怕顾若白听到,玗儿面露难色,“春妈妈,我能否待会再和你解释?”

    春妈妈鼻腔里冷哼一声,这才算答应,两人也跟着上了楼。

    “咦?怎么这么多人?”

    刚从厨房出来的锦言端着点心,看着聚在一起的姑娘们窃窃私语,有些疑惑不解地问道。

    “锦言姐姐,你知道玗儿姐姐身边的那个男子是谁吗?”

    锦言心头一紧,假装生气地把点心往绯夜手里一塞,“不该问的别乱问。”

    绯夜瞥了瞥嘴,接过点心,心里却极其不情愿,连问都不让问,要不是看那男子面纱下气宇轩昂的眉眼让她心动,谁还爱管这闲事!

    看着锦言跟着玗儿上了楼,绯夜“哐”地一声把点心狠狠砸在桌子上,引得众人纷纷投来目光。

    “看什么看!”

    绯夜十足一个泼妇,对着周围看着她的众人嚷嚷道,一股恨意涌上心头,哼,不就会跳几支舞吗?不就是给春妈妈赚了点钱吗?那该死的玗儿到底在得意什么!总有一天她会代替她的位置,成为春满楼的花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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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公子是哪位大户人家?”

    春妈妈坐在玗儿和顾若白对面,十分谄媚地给顾若白倒了一杯茶,满脸堆笑。

    “他……他只是个镖局的伙计!”

    玗儿在桌子底下猛地拉住刚要说话的顾若白,抢先说了话,顾若白疑惑地皱了皱眉,这小女人是什么个意思?居然说他是个伙计?而且还是个押镖的?这身份也太委屈他了吧?

    “什么?只是个伙计?!”

    春妈妈扯着嗓子,满脸质疑,玗儿只能干笑两声,用眼神示意顾若白。

    “嗯,没错。”顾若白配合着玗儿应了两声。

    “那你有什么本钱买下我们春满楼?!”

    春妈妈两手一摊,满脸轻蔑,还以为是哪家皇宫贵族,没想到却是个草包!不过,那他这玉戒是从哪里来的?

    “开个价。”

    顾若白端起热茶,轻轻抿了抿,举手投足之间散发着尊贵的气息。春妈妈冷哼一声,这小子装得还挺像。

    春妈妈淡定地伸出一个手巴掌,得意地瞥了瞥玗儿,既然装得这么像,不狠狠宰他一宰就说不过去了。

    “五……五百两?”

    玗儿简直不敢相信春妈妈的狮子大开口,然而春妈妈却摇了摇头,鼻腔传来一声冷哼。

    “黄金。”

    玗儿只觉得晴天霹雳一般,她急忙拉住桌底下顾若白的手,示意他不要冲动,谁知顾若白反倒握了握她的手,好似在告诉她不必担心。

    “成交。”

    春妈妈看着一脸淡然的顾若白,嘴巴张得老大,脸色被吓得煞白,这草包居然真敢夸下海口!

    “不过,你还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顾若白剑眉一挑,放下了茶杯,春妈妈警惕地看着他,生怕他提出什么无理的条件。

    “从今以后玗儿不归春满楼管。”

    空气仿佛凝结了一般,春妈妈脸上渐渐变得严肃起来,玗儿也震惊得说不出话,顾大哥这话什么意思,莫非是想要帮自己赎身?

    春妈妈轻蔑一笑,敢情这草包是为了玗儿,可是这玗儿可是她这儿的舞魁,把玗儿赎身走了,她不就是坐山吃空了吗?再说了,这玗儿走了不打紧,要是被她师傅柳如烟知道了,她迟早会找上门来的。

    虽说五百两黄金确实很诱惑人,可是和自己小命比起来,她万万是不敢和柳如烟作对的。再说了,这草包能不能拿出五百两黄金,还说不准呢!

    “我要是不按照公子说的做呢?

    春妈妈冷眼一挑,看了看玗儿,这个小妮子什么时候有这么个男人撑腰?玗儿遇上春妈妈的眼神,不由得打了一个寒战,虽说在春满楼的日子,春妈妈并没有像对其他人一样刁难自己,可却也是处处约束自己,当初师傅就叮嘱自己一定要听春妈妈的话,所以自己也从来没有忤逆过春妈妈,可是顾大哥如今要是惹恼了春妈妈,那她以后的日子估计就不好过了.

    “那,你的春满楼就要夷为平地了.”

    顾若白冰冷脸上,薄凉的唇角勾起淡淡的冷笑,魅惑的黑眸里散发着令人胆颤心惊的寒气,春妈妈心里一惊,果然不是什么简单的角色!

    “顾大哥!”

    玗儿惊呼一声,心里充满了担忧,以顾大哥的为人处世,只要是他想做的,没有是做不到的,如今听他这语气,也不像是开玩笑!

    “如何?”

    顾若白玩弄着手里的茶杯,眼角轻轻一挑,眼里充满着玩味,春妈妈额头不停地渗出冷汗,她用手帕颤颤巍巍地擦着,眼神闪躲着示意玗儿,不停地向着玗儿求救.

    “不管你答应与否,玗儿我都要带走.”

    说罢便温柔地牵起玗儿的手,眼里闪烁着星光,玗儿看着慌张的春妈妈,真是左右为难,她深知顾大哥是为她好,可是......

    “慢着!”

    春妈妈站起身来,眉头紧皱,看来这个男子,是铁了心要把玗儿带走,在不知道他底细之前,最好不要把他惹恼.

    “公子说话算话,愿意保我春满楼平安?”

    顾若白转过身来,对上春妈妈疑惑的眼神,邪魅一笑.

    “当然.”春妈妈心里想吃了一颗定心丸,深深地松了一口气.

    “那玗儿就可以有劳公子了.”

    玗儿眼里又惊又喜,她从来没有想过能有一天脱离春满楼,如今这成为了现实,她心里竟有一丝想哭的冲动。

    看着她微微泛红的眼眶,顾若白宠溺地握紧了她的手,“再哭我就不带你走了。”

    看到这番景象的两人,,春妈妈重重地叹了口气,玗儿走了,她该如何向柳如烟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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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回到顾宅,顾若白就让冷凌去准备了黄金,冷凌一开始还纳闷爷为何突然要准备这么多黄金,后来才知道是为了盘下夫人的春满楼,看来爷这回是下了血本了.

    玗儿房间传来敲门声,玗儿把手里的小鱼儿放在了地上,只见冷凌端进来一件衣服,淡墨的水色,简素儒雅,玗儿心里疑惑。

    “夫人,这是爷给你准备狩猎大赛时穿的衣服.”冷凌毕恭毕敬的递上衣服,玗儿更是一头雾水.

八十四、迟早看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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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狩猎大赛?”

    玗儿待在顾府的这些日子,冷凌都是称呼她为夫人,玗儿刚开始还是介意的,可是冷凌还是夫人夫人的叫个不停,玗儿也无奈地由着他了,如今也是顾府上下都心知肚明的事了,她也不好再说什么,然而她更感兴趣的是这个狩猎大赛.

    “是的,这是皇宫每年都举办的比赛,皇宫贵族都会参加.”冷凌解释道,玗儿恍然大悟,可是顾大哥为什么会带着自己去呢?

    “爷带着夫人去,肯定有爷的道理.”冷凌放佛看出了玗儿的疑惑.

    “爷吩咐说,等爷下朝后会带夫人去练习比赛的项目,让夫人有个心里准备.”

    冷凌又继续补充道,玗儿惴惴不安地捧着衣服,这还有练习的项目?莫非她也要参加比赛?她可是什么也不知道的啊.

    “夫人不必担心,爷肯定不会让夫人参加比赛的.”冷凌又继续安慰道,玗儿这才松了一口气.

    送走了冷凌,玗儿这才试穿起衣服来,怎么这顾大哥挑的衣服都是深色的衣衫,看着好不冷淡.不过这绣上去的金丝倒还是挺精致.袖子和腰身都刚刚好,可是这上身怎么......

    玗儿艰难地拉拢着衣服,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脸上瞬间飞上了红霞,也难怪,这顾大哥根本不知道自己衣服的尺寸.

    “玗儿.”

    是顾大哥!不能让顾大哥感到自己这番模样!

    玗儿还来不及让顾大哥在门外等着,顾大哥就推门而入,玗儿连忙捂住胸口转过身去.

    “怎么了,衣服还合身吗?”

    顾若白看着背对着他的玗儿,心里有些疑惑,玗儿羞得赧红了脸,头压得老低,不敢转过身来.

    “合身是合身,就是有些......”

    玗儿更难为情了,支支吾吾地不敢说出来,双手一直捂在胸前,顾若白轻轻地扳过她的肩,才发现这身衣服对于玗儿有些过紧了.

    顾若白一时间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没想到这小女人平时看起来瘦瘦小小的,居然还挺有料的.

    “不许笑!”

    玗儿一拳打在顾若白的胸膛,嗔红的脸庞一直不敢直视顾若白,这衣服本来没什么的,她还能勉强穿出去,可顾大哥这么一笑,她竟觉得有些别扭了.

    “没什么,挺好的.”

    顾若白强忍着笑意,别过脸去,强迫自己眼神不去看着玗儿的衣服,纤细的腰肢被勾勒得恰到好处,玗儿羞涩得用手捂住腰身上的丰腴。

    顾若白能明显感觉到自己的眼神越来越炙热,好歹自己也是热血铮铮男儿,面对自己喜爱的女子,怎能不心动呢?

    “你在这等着,我再去给你拿一件。冷凌办事不利,我会好好处罚他的。”

    “顾大哥,不用麻烦冷凌了……这件就可以了……”

    玗儿连忙拉住顾若白,生怕他又无缘无故的处罚冷凌,她可不想当个罪人。

    “我可不想让别的男子看到你这番模样。”

    顾若白故意瞟了瞟玗儿的胸前,玗儿低头看了看,顿时无奈得哑口无言,她摇了摇头,浅浅地笑了,顾若白看着她嘴角泛起的梨花,不由得心动的看出了神。

    嘴角勾起一抹坏笑,温热清香的气息瞬间窜入玗儿的耳朵。

    “我的人,只能让我……”

    顾若白话还没说完,玗儿就捂着红得快要滴血的脸一把把顾若白推开了,她慌张地梳理了秀发,无处安放的娇羞眼神让顾若白心里更为开心了,脸上的笑意更盛了。

    “那……那顾大哥……”

    “嗯,等我一会儿。”

    看着出去的顾若白,玗儿不禁松了一口气,她用手捂了捂自己发烫的脸颊,回想起顾大哥刚才的话,心里又开始砰砰跳个不停。

    什么叫他的人,这种让人耳根发红的话怎么随便说呢,不过,顾大哥是在吃醋吗?玗儿心里泛起丝丝甜蜜,这种被人担心惦记的感觉,似乎已经很久没有体会过了。

    不一会,顾若白就又拿来了几件衣服,“来,试试。”

    玗儿有些惊讶他为何这么快就拿来了衣服,不是还不知道她衣服的尺寸吗?不过玗儿也没多问,便拿着衣服退到屏风后面。

    “嗯,正合适。”

    顾若白上下打量着玗儿的衣服,脸上终于露出了满意的笑容。玗儿扯了扯这身淡紫朴素的衣衫,裙身长度正合适,腰身大小不松不紧。

    “顾大哥,为何这么快就拿来了如此合身的衣服?”

    “看一眼就知道了。”

    顾若白剑眉一挑,眉宇间莫名的自信,玗儿听到这话,简直又气又羞,她不自觉的往下瞟了瞟自己的腰身,什么叫看一眼就知道了!顾大哥在胡说八道什么啊!

    玗儿两脚一跺,气鼓鼓地冲出了房间,留下无奈叹气的顾若白,这女人的心思就是难猜。

    “反正迟早都是要看的。”顾若白冰冷的脸上扬起一抹邪魅的笑,便大步追了出去。

    “夫人。”

    早早地在门外牵着马的等候的冷凌,看着一个人出来的玗儿,心里有些疑惑,怎么感觉夫人脸色有些难看,看到随后跟出来的爷,便也没再多问。

    “这是要去哪儿?”

    玗儿看着冷凌牵着顾若白的爱马,提高了嗓音,但就是不回头看顾若白,顾若白冷脸又是一拉,冷凌明显感觉到气氛不对,刚到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

    “去营场。”

    身后传来充满磁性的嗓音,冷凌心里一惊,爷居然要去营场,这是要昭告天下了吗?

    “把我要的东西准备好。”

    “是,爷。”

    顾若白交代好冷凌,一手接过绳缰,一手抚摸着马身上光洁的毛,那马像是撒娇的孩子一般,把头凑过来,嘴里不停的哼哧着。

    “赤鸣。”

    顾若白扭过头来看着玗儿,眼神示意着玗儿走到他身边,玗儿小心翼翼地躲在顾若白身后,挪出脑袋看了看这匹毛发赤亮的骏马。

    两眼溜黑,毛发泽光亮,前蹄不停地来回“哒哒”踏着,似乎是一匹充满灵性的马,玗儿心里不停的给自己壮胆,渐渐靠近赤鸣。

    “赤鸣……乖啊……”

    玗儿伸手摸了摸赤鸣的脖子上的毛,赤鸣竟然温顺地低下头来凑近玗儿,一旁的顾若白和冷凌脸上更是一惊,这顾若白的爱马是从来不让人摸的,熟悉这匹马的人都知道它的暴脾气,没想到在玗儿面前,竟是如此的温顺!

    看来这马也是认主人的,冷凌心里默默想到,夫人能让赤鸣乖乖听话,看来爷选择的人是不会错的,主公的在天之灵也算是能够安心了。

    “走吧。”

    顾若白长腿一跨,便稳稳的骑在了马背上,他躬下身子伸手一揽,有力的手臂穿过玗儿纤细的腰肢,稍微一用力便把玗儿搂上了马。

    玗儿惊呼一声,转眼间便跨坐在马背上,身后的顾若白牵着缰绳的双手护着她的腰肢,让她光洁若腻的小脸红得像天边的晚霞。

    “顾大哥,手……”

    “驾!”

    顾若白故意不听玗儿的话,双腿加紧马背一发力,玗儿顿时吓得紧闭双眼,两手紧紧拉着顾若白腰间的缰绳。

    耳边掠过的凉风吹起玗儿乌黑的秀发,丝丝缕缕吹拂在顾若白脸上,带着淡淡的清香侵入鼻腔,顾若白嘴角勾起微微笑意,他收了收手中的缰绳,抱紧了怀里的人儿,就像抱住了这世间的一切。

    狼烟四起,黄沙飘过,天边传来声声豪迈亢奋的训练声,玗儿看着这满眼的铠甲兵器,不可思议地瞪大了双眼,顾大哥居然把她带到了士兵训练的营地!

    “到了。”

    顾若白凑了凑怀里的玗儿,轻声说了一句,呼出的热气在玗儿雪白的脖颈上酥酥麻麻的,玗儿禁不住缩了缩脖子。

    “恭迎二皇子!”

    一个个身穿铠甲健壮的士兵们齐刷刷地举着兵器,站成两排开外,一眼望去黑压压的人群,气势恢宏。

    “来。”

    跳下马的顾若白伸出一只手,让玗儿稳稳地落下马来,玗儿被这士兵的阵势吓得大气不敢出。

    “别怕,都是和我出生入死的兄弟。”

    顾若白仿佛看出了她心中的惶恐,安慰着她,大手紧紧地牵着她,走在士兵们让出的一条大道来。

    玗儿目光扫射了眼前的一行人,都是人高马大英勇无畏的将士,每个人麦色的皮肤上写满了战场上的风光,这些人,都是哥顾大哥出生入死的英雄,玗儿心里的敬意油然而生。

    然而,察觉不到的是,人群中夹杂着那抹愤恨的眼神,嗜血,冰冷,顾若白一个冷眼扫去,人群中却又恢复平静,他眉头微微紧皱,难道是自己的错觉?

    “末将不知二皇子驾到,有失远迎,还望二皇子赎罪。”

    一身金色铠甲银靴突然单膝跪地,玗儿看了看跪在地上的男子,他仿佛是名大将。

    “起来吧,你们继续训练。”

    顾若白说罢,便又牵起玗儿的手,大步朝着自己营地的包篷走去,等到顾若白消失在将士们的眼前,营场却突然间沸腾起来了。

    二皇子带着一个女子来了营地!一个从来不近女色的二皇子居然光明正大的牵着她的手!这是多么惊天动地让人沸腾的事!

八十五、动情之际

    85

    所有人的脸上都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鸿达将军更是又惊又喜,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主公有后了!

    鸿达将军看着进了包篷的两人,不禁老泪纵横,多少年了,少主不娶妻不纳妾,主公可是操碎了心,可是少主却从来没有倾慕的女子,也从来不愿意看一眼主公挑选的女子,现如今,主公终于能了却了一桩心愿了!

    鸿达将军激动得眼眶微红,一旁的小将士纳闷地笑了起来:“我说将军,你也不至于这么眼红吧!”

    “去去去!赶紧给我练箭去!”

    鸿达将军恼羞成怒,驱赶着一哄而笑的将士们,然而脸上却不由自主得勾起欣慰的笑意,只要是为了主公和少主,这点小激动又算得了什么,只要少主需要,哪怕让他豁出这条老命,他也愿意。

    一哄而散的人群中,那双拳头松了又握,握了又松,泛白的指节透出“咯吱”的清脆声响,狰狞的凶狠脸上透着咬牙切齿的寒光。

    宽敞的包篷里明亮昏黄的灯在四处点燃着,包篷壁上悬挂着各式各样大小不一,精致有型的弓箭和箭羽,堂上正中央一只威风凛凛的狼头正龇牙咧嘴地对着门口,这番壮观的景象不禁让玗儿有些瘆得慌。

    “来。”

    顾若白牵着玗儿,坐到了狼头中央下方的长方桌上,上面摆满了许多竹简和书卷,看来这是顾大哥行兵打仗时阅读兵书商量对策的地方。

    “顾大哥,为何带我来这儿?”

    玗儿坐定,还是忍不住问了起来,顾若白黝黑的瞳眸投过来一个邪魅的笑:“带过来让他们认认主人。”

    认认主人?这营场的主人不就是顾大哥吗?

    玗儿歪着脑袋,突然间脑海里灵光一现,继而羞红了脸,白嫩的脸颊好似两抹桃花,顾若白看着她那害羞有趣的模样,不禁爽朗地笑出了声。

    气氛变得暧昧而尴尬,玗儿总觉得顾大哥是故意的,为了掩饰自己的无措,玗儿站起身来,看着包篷壁上的弓箭。

    玗儿不由得眼神发了亮,她直勾勾地盯着眼前这把短小精悍的弓箭,弓体上雕刻着精致的鸟图腾花纹,弓珥尾嵌着一颗墨玉,玗儿不由得发出一声感叹。

    “着实精致,就是不知是不是华而不实。”

    “试试不就知道了。”

    顾若白伸手拿起悬挂在包壁上的弓箭,挑选出几支合适的箭羽,玗儿看着他的架势,心里竟有些期待。

    两人走出营场的那一刹那,所有正在训练的将士们似乎都停下来手中的动作,直勾勾地看着顾若白和玗儿,玗儿简直羞得躲在顾若白身后,想要找一个地洞钻进去,然而顾若白却毫无表情地径直走到了营场的靶子前。

    将士们脸上都露出了惊喜期待的表情,能看到二皇子射箭已经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今日得以重现,肯定会大开眼界!

    “射箭,讲究的是稳,准,狠。”

    顾若白抬起眼来,对着玗儿解释道,修长的指节在一根根挑选箭羽,慵懒桀骜的姿态仿佛看不出来是在战场上身经百战过的人。

    顾若白拿起三根箭羽扣着弓弦,猛地抬起手来,他微眯着黑眸,眉头微皱,弓体突然间被猛地拉开,玗儿的心似乎也悬到了极点。

    “咻!”

    利箭飞出,三根稳稳地正中红心!

    “好!”

    玗儿还来不及发出感叹,周围一直看着的将士们却突然间欢呼起来。

    “二皇子还是和当年一样,箭术高超!”

    “今日得以一见,我已死而无憾了!”

    …………

    将士们感叹崇拜的声音一波又一波地传来,站在顾若白身后的玗儿看着眼前这高大的男子,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原来她所心爱的男子,是被万人所敬仰,所崇拜的,和卑微的自己比起来,简直是天壤之别,玗儿此时的内心,既为他感到欣慰,又为自己感到失落。

    失落的是,自己配不上他这般的尊贵。

    “试试。”

    顾若白的声音打断了玗儿的思绪,他递过来手中的弓箭,玗儿有些忸怩地推开了。

    “我……我根本都不会……”

    “无妨。”

    说话间,顾若白的双手便从玗儿身后绕到跟前,试图手把手地教玗儿拿起弓箭,玗儿的小脸瞬间涨得通红,红得都快要滴出血来。

    “顾大哥,别……”

    玗儿慌乱地抬起头来,这才发现刚才一直围观着的将士们不知何时散了去,靶子场上只剩了她和顾大哥两人,玗儿这才有点放下心来,要是被别人看到她和顾大哥如此亲密,这传出去……

    “你看,这样拿着……”

    顾若白握住玗儿的手,让她正确的拿起弓箭,玗儿也认真地学了起来,脸上的表情毫不懈怠。

    顾若白侧着脸透过她乌黑的秀发,看着她这副认真的模样,嘴角勾起一抹坏笑。

    “……瞄准,然后用尽全力……”

    顾若白微微俯下身来,薄唇贴近玗儿小巧的耳朵,一股温热的气息覆上脖颈,玗儿顿时感觉到一阵眩晕和酥麻,脸上也微微泛了红。

    玗儿脖子间实在痒得很,她不由得缩了缩脖子,肩膀也跟着扭了扭,脸颊却突然间触碰到冰凉的薄唇,玗儿身体一震。

    “别再动了。”

    顾若白声音冰冷沙哑,喉结滑动,他艰难地闭上了眼睛,心里又好气又好笑,该死,这小女人简直就是在惹火……

    顾若白突然间松开玗儿,猛地转过身去倒吸一口凉气,他十分懊恼地揉着眉间,拼命地压制着身体里的那团火,不敢再去看一眼玗儿。

    突然脱离顾若白怀抱的玗儿心里一阵委屈,顾大哥怎么了?为何那样的语气和自己说话?

    回过头来只看见他背对着自己的身影,玗儿眼眶发红,果然是嫌弃自己学不会吗?但是自己真的已经很努力在学了,真的想要努力成为一个配得上他的人……

    “顾大哥……抱歉……”

    感觉到衣角被轻轻扯着,顾若白才反应过来,然而却看到泪眼朦胧的玗儿低着头,十分委屈地苦笑道:“果然是我太笨了吗?”

    玗儿带着歉意的笑脸不禁让泪花溢出,顾若白心头一颤,恨不得给自己一个大耳光!是自己的反应让她心里内疚了吗?

    顾若白猛地拉过玗儿,怀里紧紧抱着她,“不是的玗儿,不是你想的那样……”

    顾若白解释到,内心的失落委屈似乎像是有了依靠,在顾若白怀里的玗儿心头一热,眼泪就像是决堤了一样。

    “我深知我配不上顾大哥,所以我也想要变得更优秀……”

    玗儿依偎在顾若白的胸怀,声音带着哭腔,话语也变得断断续续,顾若白更是用力抱紧了她,顾若白心里一阵酸涩,都怪自己!是自己让玗儿多虑了!

    “顾大哥你……你是一人之上万人之下的皇子……而我……”

    玗儿哭得更厉害了,顾若白的心仿佛被揪起来一样心疼着,他怜惜地看着哭得梨花带雨的玗儿,内心煎熬又谴责。

    “玗儿,别说了……”

    一股清甜不禁让玗儿瞬间清醒,她慌乱紧张地瞪大了双眼,眼帘却映入顾若白动情的眼眸,她下意识地想要推开顾若白,没想到顾若白居然一手钳制住她,一手稳稳地按住她的后脑勺。

    肆意的薄唇覆上点点泪痕,夹杂着些许咸味,玗儿还是惊恐地想要推开顾若白,顾若白睁开双眸,眉头一皱,感觉到怀里的人儿不安分,他温柔地抚摸着玗儿乌黑的秀发。

    温热清香,贝齿被顾若白缓缓撬开,玗儿身体一阵酥麻,内心一阵奇怪,为何会变得如此有气无力?那种感觉……

    顾若白黑眸一沉,看着眼神变得迷离的玗儿,不由得弯下腰来,猛地横抱起玗儿,玗儿吓得勾住顾若白的脖子,惊呼一声。

    “顾大哥,别!”

    顾若白的双眸愈发深邃,在暮色的映衬下更为动情,顾若白深深地呢喃了一声玗儿的名字,便双腿一发力,施展轻功飞了起来。

    玗儿紧张地闭起双眼,只感觉到耳边凉风呼啸吹过,突然间眼眸感觉到明亮,睁开眼却发现回到了包篷里,玗儿心里紧张到了极点。

    顾若白仿佛看出了玗儿的心思,右手稍稍一用力,包篷里的灯盏瞬间熄灭,他低下头来轻轻呼出一句。

    “玗儿别怕。”

    说话间,玗儿感觉到顾大哥把自己放了下来,躺在了柔软的床榻上。

    “不可以顾大哥!”

    玗儿在千钧一发抵住了顾若白压下来的凉唇,她惊慌地别过脸去,黑暗中,她能明显感觉到顾大哥眼眸里散发出的冰冷寒意。

    此刻的玗儿已经愈发清醒,她深知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正是因为如此,她才更应该坚决!

    “玗儿……”

    顾若白喉结滑动,玗儿看着顾若白闪着星光的眼眸,些许失落,些许委屈,玗儿仿佛看到了一个受伤孩童的眼眸一般,内心有些自责。

    她宛玗儿,不想让顾大哥成为世人的笑柄,她的身份已经足够让世人诟病,如若在成为顾大哥妻子之前发生了什么荒唐事,世人只会说她轻浮,只会给顾大哥抹黑……

    她不能成为顾大哥的累赘……

八十六、情敌出现

    86

    黑暗中,玗儿感觉到顾大哥冰冷的手覆上自己的脸颊,不带着一丝温热,想必顾大哥是失望极了吧。

    “报告二皇子!捷边传来急报!”

    包篷外突然传来一声急促的声音,顾若白的手停住黑暗中,顾若白紧抿着嘴唇,眉宇间的冰冷仿佛要把人杀死窒息。

    “滚。”

    一声低沉的怒吼从包篷中传来,跪在地上的柳于信一惊,眼里覆上凶狠的目光。

    “还望二皇子赎罪!”

    包篷外的人跪在地上不依不饶,玗儿轻声劝到:“顾大哥,可别出了什么要紧事才好。”

    顾若白无奈地收回了手,坐起身来,玗儿理了理自己的衣裳,心里松了一口气,顾若白右手用轻功一发力,包篷里的灯盏又重新亮了起来。

    顾若白看着玗儿潮红的面颊,面容也变得柔和起来,他的大手覆上玗儿的秀发,“如果我很晚还没回来,就不用等我了。”

    玗儿点了点头,看着顾若白走出了包篷,心里竟有一丝丝失落,她缓缓躺下来,白日的奔波劳累让她眼皮不断加重,缓缓间,玗儿就闭上了眼。

    另一间包篷里,鸿达将军和几名小将早已等候多时,看到顾若白的身影时,众人露出了欣喜的面容。

    “何事?”

    顾若白眉头紧皱,看着地形盘上变动的棋子,心里不由得疑惑起来。

    “二皇子,边界传来急报,于前几日看到苍宇国的军队出了北澜。”

    鸿达将军上前禀报,几名小将面面相觑,觉得不可思议。

    “苍宇的军队何时入了我北澜?我等竟然不知?”

    柳于信叫了起来,顾若白沉默着没有说话,过了许久才问了一句,“多少人?”

    鸿达将军微微思考了一下,回答道:“二十余人左右。”

    “目标太小,也难怪我们察觉不出。”

    一旁的柳于信又随声附和道,鸿达将军递过来一个眼神,示意他先不要出声,柳于信瞥了瞥嘴,不再多说什么。

    “柳副将,你去皇宫里打探打探,看看他们是不是进了皇宫。”

    顾若白摸了摸下巴,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柳于信双手抱拳,“属下遵命。”众人不解顾若白为何派柳副将入宫,但也没敢多问。

    等到柳于信走后,顾若白不由得疑惑起来,“鸿将军,这柳副将跟了你多少年了?”

    鸿达将军心里一惊,根本没想到顾若白会突然这么问,他顿了顿,“回二皇子,柳于信跟了我五年了。”

    见顾若白没有回话,鸿达将军又接着说,“他是在武艺大会上胜出,才被我招募到军队的。”

    顾若白挑了挑眉毛,鸿达将军不由得吓出了一身冷汗,这柳于信擅谋用兵,武艺高强,就是性情急躁了一点,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可别什么地方惹恼的二皇子。

    “你的人不必向我过多解释。”

    鸿达将军听到这话,心里无比感激,这二皇子是出于对自己的信任才说出这番话的!既然二皇子如此信任自己,他得更应该对二皇子更尽心尽力才是。

    ——————

    夜黑风高,一抹黑影突然蹿进了玗儿的包篷,“倏”地一瞬间,包篷里的灯盏只剩下了一盏,微弱跳动的光芒映衬在柳于信的脸上,显得有些悲凉。

    玗儿,我们又见面了。

    柳于信脸上带着苦笑,眼角闪烁着晶莹的点点泪花,心心念念的人此刻就出现在自己眼前,脑海里浮现出七年前两人初次见面的那一个场景……

    一个高傲无比的少年揪着两搓黄毛,恶狠狠地对着小女孩恐吓道:“叫我哥哥!不叫有你好看!”

    “不叫不叫就不叫!我只管武功高强的人叫哥哥!”

    小女孩一个踢腿踢到了少年的小腿肚上,疼得他龇牙咧嘴,看着跑开的小女孩,少年暗暗发誓要成为武功高强的人,发誓要让她叫一声自己哥哥。

    ……

    从她进入营场的那一刻,他的心就开始沸腾起来了,哪怕现在的她变得更妩媚动人,她的眉眼,她的轮廓,他始终还是记得的!

    自己多少次回去质问母亲把玗儿送到了哪里,可是母亲就是闭口不说,哪怕自己和母亲决裂,也换不回来玗儿的一丁点消息!

    多少年了,他一直在寻找着,可如今,思念的人儿就在自己眼前,可和她的距离,却又远得像天边。

    “玗儿……”

    柳于信低低呢喃着,伸手捋过她额前的发丝,她的眉眼,还是和七年前一样,温婉动人,然而这一刻却不再属于他了。

    从他看到顾若白牵起玗儿手心的那一刻,他的心就碎了!如此多年的寻觅却换来这样一个晴天霹雳!

    不,他不甘心!

    他看着长大的玗儿,怎么会容忍成为别人怀抱里的人儿呢?恨意逐渐蔓上心头,像一根疯狂的野草肆意生长。

    虽然自己身份比不上顾若白,可是自己在玗儿心中的分量还是比得上的!他不相信玗儿已经把他忘了了!

    顾若白看着远处突然暗下来的包篷,心头一紧,不由得加快了步伐。

    “谁!”

    顾若白冲进包篷,却空无一人,床榻上的玗儿睡得正香,他走近玗儿一看,平静的脸蛋带着浅浅的笑意,好在玗儿没出什么差错。

    自从玗儿上次中毒后,他就格外紧张玗儿,要是玗儿再出差错,他绝对不会饶过自己。

    天边刚刚破晓,将士们就早已在营场上训练了,顾若白看了看还在睡梦中的玗儿,嘴角不由得勾起了满意的笑容,他慢慢俯下身来,在玗儿光洁的额头轻轻一吻。

    一睁开眼的玗儿四下寻找着顾若白,然而包篷里除了那狰狞的狼头,看不到顾若白的身影,玗儿看着床榻旁打好的洗脸水和放着的手帕,以及案桌上摆放得整整齐齐的糕点,心头渐渐涌上暖意,顾大哥倒是个细心体贴的人。

    吃过早膳,玗儿左等右等也不见顾大哥回来,她有些着急了,干脆走出包篷,开始找了起来。

    远远地看见她走出来的士兵们,都十分恭敬朝着她点点头,哈哈腰,玗儿正想找着一个士兵问问顾大哥去了何地,一看到他们这番毕恭毕敬的模样,倒不好意思上前询问了。

    这顾大哥到底去了哪里,找不到顾大哥,玗儿也无所事事地在营场瞎转悠着。

    忽然间,远处的看台下聚集了许多的将士,隐隐约约传来喝彩的欢呼声,越来越多的将士们开始围了上去。

    是发生了何事?玗儿心里纳闷,不由得好奇地跟了上去。

    将士们里三层外三层围得水泄不通,玗儿踮起脚尖,才能勉强看到看台里的情形。

    是顾大哥!

    玗儿惊讶地捂住嘴唇,只见顾若白威风凛凛地站在看台一侧,居高临下地看着弯曲着身子跪在地面的男子,那男子面色痛苦狰狞,仿佛是被击中了要害。

    是顾大哥出手伤了那男子吗?他们为何会打起来?从那男子的侧脸望去,为何会感觉如此熟悉?

    玗儿想要看得更真切一点,便又走近了些,前方传来几名将士的耳语,玗儿不由得竖起了耳朵。

    “这柳副将惹恼了二皇子,能保住一条命就不错了!”一名士兵咂嘴叹息。

    “要怪就怪他啊,不开哪壶提哪壶!”另一名士兵却不以为然。

    “不过,那柳副将口中所说女子到底是……”

    “你们在说什么?”

    玗儿打断了他们的对话,几人看到玗儿后,仿佛是受到了惊吓,连连拉扯着退后几步。

    “没什么没什么!”

    说话间几人神色惊恐地摆了摆手,慌张地逃离了玗儿面前,玗儿一头雾水,她有这么可怕吗?

    在远躲着的那几名将士又偷偷瞄了瞄玗儿,其中一名推了推几个人的肩膀,脸上满是庆幸。

    “这二皇子的女人,可不是我们能惹得起的!”其余几人笃定地点了点头,仿佛是经历了一场大的劫难。

    奇怪,怎么那男子越看越眼熟?玗儿心里疑惑着,可是那男子却迟迟不肯抬起头来,顾大哥嘴唇动了动,仿佛在对他说着什么话,可是距离太远了,奈何玗儿听不到。

    顾若白长袖一挥,转过身时正好对上远处玗儿的眼神,玗儿也看到了他,顿时惊喜地朝他挥了挥手,看台上的顾若白宠溺一笑,“倏”地起身朝她飞过来。

    众士兵们非常识趣地散开,各自回到了自己训练的场地,玗儿竟觉得有那么一丝高兴,看来,他这个皇子的身份还挺好用。

    “为何站在这儿痴痴地傻笑?”

    顾若白刮了刮她小巧的鼻子,玗儿调皮地眯了眯眼,“不知为何,看到你就想笑。”

    玗儿俏皮地吐了吐舌头,脱口而出,明亮的眼眸似若桃花,顾若白脸上微微一怔,玗儿的话完全出乎他的意料,顾若白脸上扬起一抹明媚的笑。

    “以后这种话,要经常对我说才好。”

    顾若白揽过玗儿的肩,压低了嗓音凑到玗儿耳朵根旁,玗儿的耳朵瞬间红得发烫,她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话原来让顾大哥如此受用,玗儿的心里泛起一丝丝窃喜。

    既然你喜欢听,那余生都说给你听。

八十七、心计重重

    87

    “走吧,说好带你试试箭的,到时候可别给我出糗了。”

    “果真我也要参加吗?”

    玗儿心里慌得要命,这教她学射箭也无可厚非,可真要她拿出去和别人比试,她这三脚猫的功夫肯定比不过人家的!

    “我……我怕我到时比不过人家,给你抹黑就不好了。”

    玗儿吐了吐舌头,心里极为担忧,她出糗不打紧,可是顾大哥就不一样了,身为皇子,带去的人要是出了糗……

    “出了糗丢的也是我的脸,有什么好怕的?”

    玗儿竟一时语塞,罢了,既然顾大哥都这样说了,那她还有什么地方好担心的!

    不一会儿,两人又来到了昨日的箭术训练场,顾若白特地让她拉近了一半的射箭距离。

    “女子都有这个优势。”

    顾若白突然解释道,玗儿更加不明白了,为何顾大哥说话总喜欢说到一半?为何叫都有?莫非,参加比赛的女子不止她一个?

    “到时候你自然就知道了。”

    顾若白在玗儿问出疑惑之前,就已经解释回答道,玗儿只得无奈地叹了口气,“既然如此,到时候给你丢脸了,我可管不了那么多了。”

    顾若白没有说话,在一个横架上拿起那把箭来,递给了玗儿。

    “我相信我的女人只会给我长脸。”

    玗儿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现在说大话估计还是太早了。玗儿接过箭,脑海里回想起昨天顾大哥所教授的步骤,一步一步地握紧弓箭。

    玗儿用尽全力,把弓箭拉开,箭羽尖头晃晃悠悠地对准远处的红心,玗儿紧紧咬住嘴唇,手心传来湿热的汗。

    “咻!”

    一根箭羽迅速飞出,一个完美的弧度在空中划出,箭羽稳稳地落在箭靶前,红心上没有任何痕迹,顾若白偷偷捂住嘴,别过脸去,紧紧抿着的嘴唇,仿佛是在强忍着笑意。

    居然没中!玗儿恼羞成怒地跺了跺脚,回头却发现顾若白假装镇定的表情,然而眼神里的笑意却出卖了他!

    “顾大哥不许笑我!”

    玗儿又急又羞,一把把弓箭推到顾若白胸膛,“好好好,不笑,不笑。”

    顾若白嘴上应承着,然而脸上却笑开了花,他不停地拍着玗儿的肩膀,安慰着玗儿,这小女人,倒还挺爱面子,不过看她这般射箭的模样,真是可爱俏皮至极。

    “第一次成这般模样,已经很不错了。”

    顾若白轻声安慰,其实心里早已乐开了花,能看到另一面活泼真实的她,心里自然是高兴的。

    玗儿抬起头,眼里又有了期望,“真的?”

    “真的。”顾若白坚定地点了点头。

    玗儿心里仿佛又燃起了希望,眼里带着热切,她重新夺回弓箭,重新扣上了箭羽。

    顾若白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他的女人,就是要有这般不服输的狠劲。

    看着她一次又一次地拾起箭羽,顾若白脑海里不禁回想起昨日柳于信的话,苍宇公主已经到达了皇宫里,皇上给他准备的火坑,正等着他跳,然而他顾若白,可不会这么轻易任人摆布。

    皇宫的红欢阁里,楚明月侧身躺在案榻上,悠悠地吹着热茶,袅袅的热气升腾而起,身上的薄纱隐隐约约却遮不住婀娜的身姿。

    楚明月幽幽地抬起手来,撩了撩额前的青丝,又瞥了瞥房里四周,嘴角勾起浅浅弧度。

    “倒还识趣。”楚明月垂下眼皮,轻轻抿了抿茶杯。

    “量他们也不敢怠慢公主。”

    红芯在一旁挤眉弄眼地搭着腔,脸上带着一股狠劲,楚明月脸上随即荡漾起得意的笑脸,想来她如此尊贵的公主,必定是要和最好的搭配。

    不论是物,还是人。

    “红芯,在我们带来的宝物里挑选几件,我要去会会皇上最疼爱的妃子。”

    楚明月放下茶杯,挑起手中的兰花尾指,那闪着温润的玉色,在空气中显得格外妖娆。

    “奴婢遵命。”

    红芯立即退了下去,楚明月缓缓拉过身子上的轻纱,遮盖住身上光洁的肌肤,她拿出一件青瓷水色的葳蕤长裙,上方金丝点绣的灵鹤活灵活现。

    “就是不知,这身合不合她的意了。”

    铜镜里那妩媚动人的身姿腰段轻轻扭动,楚明月那一双温柔似水的桃花眼里,带着妖娆,带着心计。

    “端妃,苍宇国的明月公主求见。”

    娴嬷嬷站在一帘朱纱前,对着床榻上躺着的女子毕恭毕敬地禀报道,榻上的女子微微翻了翻身,并没有直接回答娴嬷嬷。

    娴嬷嬷心领神会,轻声退了下去。

    过了一会,娴嬷嬷又来到了女子床榻前,脸上略带无奈,她轻声说道:“明月公主说,若是端妃不肯见她,她就在旁厅一直等着。”

    榻上无声,一丝动静也没有。

    “明月公主是苍宇国唯一的公主。”

    娴嬷嬷见端妃半晌不说话,最终还是犹豫着说了一句,这端妃要是顾全两国大局,此时就不应该坐视不理。

    娴嬷嬷就这么一直站着,等着端妃回话,床榻上传来一丝动静,娴嬷嬷抬起头来,十分有眼色地进了帘子,扶着端妃坐了起来。

    等到端妃坐了好一会儿,樱红小嘴才幽幽吐了一句,“宣。”

    楚明月怀着忐忑不安的心踏进了正厅,绕过正厅来到了端妃的深闺,她紧张得似乎难以呼吸。

    她本以为第一眼就能看到端妃的容颜,没想到看到的却是一袭遮住的红纱,楚明月咬了咬嘴唇,脸上带着些许狠意,竟然不把她本公主放在眼里。

    “苍宇国公主明月见过端妃。”

    楚明月微微低着头,福了福身子,给端妃行了一个大礼,朱纱后传来一声温婉动人的声音。

    “妾身近日才感风寒,公主远到而来却不能亲自招待公主,有失礼仪,还望公主见谅了。”

    楚明月身体怔了怔,原来是感了风寒,她心里稍稍得意的笑了笑,量她也不敢这样对她这么一个尊贵的公主。

    她可是一个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人。

    “端妃说笑了,我等突然造访,给您造成诸多不便,还望端妃不要责怪才是。”

    楚明月声音甜腻,柔柔地回答道,朱纱后的女子传来一声轻轻的浅笑,楚明月脸上欣喜起来,她赶紧趁热打铁。

    “明月此次前来,是想让端妃品一品我们苍宇国特产的茶叶,春颜茶,此茶清香绕鼻,入口微苦后甜,回味无穷。”

    说罢,一旁早已沏好茶的红芯端着茶走上楚明月跟前,楚明月扭着纤细的腰肢,袅袅娜娉地走到朱纱前。

    “还望端妃品尝品尝。”

    楚明月微微欠着身子,目光一直落在阖得紧密的朱纱前,期待着端妃掀开帘子。

    过了许久,娴嬷嬷才掀开帘子,楚明月看到不是端妃,脸上明显带着失落和愤怒。

    “奴婢代劳就好。”

    娴嬷嬷微微笑着,对楚明月点了点头,楚明月假惺惺地扬起明媚无害的笑脸,仪态大方自然地递上了茶。

    “慢着。”

    娴嬷嬷掀开的帘子定在了半空中,端妃一抹犀利的视线穿过纱帘,落在了楚明月身上的金丝灵鹤上,空气中仿佛凝固了一半,安静无声。

    楚明月能明显感觉到端妃炽热的眼神落在了自己的衣服上,她欣喜地扭了扭身子,又理了理身上的衣裳,想让端妃看得更真切一点。

    然而楚明月感觉不到的是,那朱纱帘后越抓越紧的葱白玉指,端妃绝望地合上了双眼。

    娴嬷嬷心里一惊,仿佛想起来什么来,脸上的表情瞬间恍然大悟,但是她还是关上了朱纱帘,把茶递了进来。

    “好茶是好茶。”端妃把茶端进鼻尖,细细闻了闻。

    楚明月透过纱帘隐隐约约地看到端妃留要喝下她所泡的茶,心中顿时欣喜所狂起来,就在她目不转睛地盯着茶杯的那一刻,却突然听到“哐”地一声清脆!

    “端妃小心!”

    娴嬷嬷配合得一声尖叫,端妃假装倒吸了一口凉气,帘子外的楚明月和红芯面面相觑,楚明月这才反应过来。

    “端妃!可有烫伤?”

    端妃无奈地笑了笑,摇了摇头,“公主泡的茶,倒是好茶,就是,太烫了。”

    楚明月一时间弄不明白这端妃到底搞什么幺蛾子,不过看着那一地的茶杯全都碎了,她也没必要在这再待下去了。

    “是明月疏忽了,明月应该等茶沏凉了再……”

    “无妨。”没等楚明月把话说完,端妃就打断了她说的话,楚明月心中也十分识趣,她欠着身子作了一揖。

    “是明月让端妃惊吓了,明月已经没有脸面再在这儿待下去了。”

    “公主这说的什么话。”

    端妃语气中略带责怪,楚明月心中泛起窃喜,脸上微微带着笑意。

    “娴静,把上次皇帝赐我的布匹挑选几样出来,赠予公主。”

    “端妃万万不可!”楚明月一声惊呼,完全没想到端妃会送给她布匹。

    “你就拿着吧,这狩猎大赛上,总要有一件衣服比较出众的。”

    楚明月心里一惊,脸上随即掩藏不住兴奋,果然这一次没有白来!

八十八、狩猎前夜

    88

    “明月谢过端妃!”

    楚明月脸上像是绽开了一朵花儿一样兴奋地笑着,这端妃的想法正合自己的心意。她此次代替父皇前来,就是想趁着狩猎大赛上,好好观察观察北澜国的皇子们。

    要想完全吐并北澜国,前提是要有一位能胜任皇位的皇子,她的任务就是要让那位皇子喜欢上自己,等到皇子迎娶了自己,那北澜国对于苍宇国来说,根本就不值一提了。

    楚明月在谢别端妃之后,就精心策划着她的计谋起来,要想一步登天,或许太难,可是对于自己的身姿容貌,她还是很有底气的,她要慢慢浸透皇子们内心,让他们为之痴迷,为之疯狂。

    “端妃,老奴也未意料到,这明月公主何来的消息,犯了您的大忌。”

    娴嬷嬷收拾着地上打碎的茶盏,清香四溢的茶叶凌乱了一地。端丽娘鼻腔里发出一声冷笑,脸上勾起嘲讽的笑,“她倒是下了挺大功夫。”

    娴嬷嬷已经把破碎的杯盏收拾好了,地面上又恢复了洁净,端丽娘挥了挥长摆的衣袖,重新侧身躺在床榻上,娴嬷嬷麻利地给她盖上薄薄的被褥。

    “只可惜,用错了地方。”

    端丽娘幽幽吐出最后一句,又重新缓缓闭上了眼睛,娴嬷嬷看着她精致的侧脸,内心突然感慨良多,原来无情的岁月,也会把她从一个天真无邪的女子,变成一个步步为营的女人。

    这一切,她也是逼不得已。

    ——————

    宫中似乎热闹了许多,随处可见的小宫女,小太监脸上,个个脸上都是开心的表情,原来是狩猎大赛将近,深居宫中的他们又得以出宫玩耍,看看世面去了。

    朝廷之上,似乎也在讨论着狩猎大赛的事情,然而却没有想象中进行得顺利。

    “二皇子为何今日不上朝?”

    顾翌敲着案桌,脸上带着愠怒,朝下众臣无一人敢出声,顾玄色眼珠子骨碌一转,拱手上前。

    “父皇,儿臣前几日才在外宫看到过皇弟,不知这几日皇弟都在忙着何事,连上朝都不来了。”

    顾玄色添油加醋,时不时瞄了瞄顾翌的表情,顾翌果然大怒,“这二皇子简直越来越放肆了!”

    顾玄色脸上露出得意的表情,翎羽递给了他一个赞赏的眼神示意。

    顾玄色顿了顿,又接着说,“前几日我俩碰面时,皇弟还信誓旦旦地说,要拿下这次狩猎大赛的魁首,想必这几日是在加紧练习了。”

    此话一出,顾翌的怒气也稍稍降了降,他清了清嗓子,“上次与各位众臣也商议过了,苍宇答应与我国交好,然而前提是,与我国皇子联姻。”

    朝廷之下并没有掀起太大的波澜,因为上次就已经提及,皇子要与苍宇国公主联姻的事,只是至于和哪一位皇子,还不可得知。

    “苍宇国公主,已经抵达我国多日了。”

    这句话才是关键,不仅是朝廷众臣,连顾玄色心里也是一惊,这苍宇国速度未免太快了吧?他本想着苍宇国会在来年春季提出联姻,没想到如此之快。

    顾翌看着他们的反应,脸上也没有任何太多表情,这反应早已是意料之中的,只是顾翌又微微蹙眉,这顾若白不在,他所要交代的话,也完全没有必要了。

    “狩猎大赛的地点定在玉风山,之后要事再另行通知。”

    顾翌内心一阵烦躁,根本无心再主持早朝,一旁小太监尖细的一声“退朝”响起,文武百官才逐渐退了去。

    顾玄色故意走得缓慢,等到众人都散尽,翎羽才走近凑了上来。

    “这可是一个大好的机会。”

    翎羽压低了嗓音,眼神环顾着四周,警惕着周围到底有没有人。

    “我自然知道。”

    顾玄色双手环抱胸口,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只要我拿下了魁首,还怕我想要的东西得不到吗?”

    顾玄色眼里带着讽刺的笑意,翎羽立即心领神会,“那大皇子,这种制造机会的事,就让我来干就好了。”

    翎羽笑得奸诈,两人一拍即合,放声大笑起来,朝廷白玉阶梯上空回荡着两人的笑声。

    ——————

    玗儿和顾若白在营场练习了几日,练习的成果可想而知,居然没有一次是射中靶子红心的!

    玗儿甚至有些绝望了,顾若白本来还想在营场多住几日,让玗儿多练习几次,没想到冷凌却突然找来了。

    玗儿是后来才知道,明日就是狩猎大赛的日子了,顾大哥得回顾宅准备准备了。

    三人一同回了顾宅,才发现亦长风在正厅等候多时,玗儿看到亦长风时,明显有些惊讶,但由于之前并没有过多的交集,玗儿只是友好地点了点头。

    倒是亦长风,一脸淡定,这有些出乎顾若白的意料,他这样的反应,与木阳当初看到女装的她时,截然不同。

    玗儿本不想打扰他们谈话,所以识趣地抱着小鱼儿离开了,正好离开顾宅的这几日,让她怪想念小鱼儿的,小鱼儿似乎也思念坏了,自从钻进玗儿的怀里,就没打算下来过。

    “如何?”

    顾若白看着走远的玗儿,才幽幽说出一句,亦长风估摸着下巴,同样也是看着玗儿的背影,忽而邪邪地笑了起来,“嗯,不错。”

    顾若白没有理会他,亦长风微微迷了眼,又接着说,“这嫂子身材可真不错!”

    “哎哟!”

    亦长风脑袋上被敲了一个大包,他龇牙咧嘴地捂住额头,顾若白一个冷眼扫去,吓得亦长风不敢吱声,哪怕额头上的包再疼,也是紧张的抿住嘴唇不敢出声。

    这三哥的爆头栗子他可是从小吃到大,然而至今未找出能与之匹敌的方法!

    “我是问你那边的事如何。”

    亦长风揉了揉额头,瞥了瞥嘴,嘟囔着说:“苍宇那个狗皇帝似乎已经察觉到了,不过林原兄倒是有点能耐,把他哄得团团转,不然这公主也不至于这么快就能来北澜了,你说是吧,三哥?”

    “只要她看上的人不是我就好。”顾若白伸手摸了摸另一只手上的玉戒,若有所思。

    亦长风鄙夷地砸了咂嘴,这三哥似乎是越来越自恋了!

    顾若白又是一记冷眼扫射过去,亦长风立马乖乖捂住自己嘴巴,十分识趣地打着暗语,嘴里发出“呜呜”的简直让人不能听清的声音。

    “好了三哥我说完了!”

    “呜呜”声结束的亦长风深深吸了一口气,刚才差点没把自己给憋死……

    “无事就赶紧滚回去吧。”

    顾若白最终还是忍不住了,下了逐客令,亦长风的双眼瞪得老大,“哎三哥你怎么能忘恩负义!”

    还没等亦长风把话说完,顾若白挥着衣袖就要离身而去,只留下亦长风一个人在正厅不停地咆哮着。

    “亦公子……”

    冷凌看不下去了,亦长风一脸心酸地看着冷凌,哭丧着一张脸,想要把希望寄托在冷凌身上,他为了三哥这个情报奔波劳累,马不停蹄地赶到顾宅,都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了,三哥却依旧对他冷言冷语,还敲爆了他的头!

    如果冷凌这时候能识趣地留他下来吃晚宴,他一定会……

    “亦公子,我得马上去准备我家爷参加狩猎大赛时要用的东西了,还请您自便。”

    亦长风的心瞬间坠落到了深渊!

    三哥你不对自己好生说话也就罢了,连你家的冷凌也不留自己吃个晚宴……悲伤的情绪笼罩着亦长风全身,他心酸地吸溜一下鼻子,悲壮地看了一眼冷凌。

    冷凌一头雾水,这亦公子没事吧?

    亦长风重重地拍了拍冷凌肩膀,一手捂住自己的脸颊,十分悲痛地走出了正厅,消失在了黑夜之中。

    冷凌看着这浓浓夜色,心里疑惑,他是不是应该留下亦公子吃过晚膳再走?

    顾若白用过晚膳,正要犹豫着要不要去找玗儿,没想到玗儿却先找上门来了。

    “顾大哥,你还没睡吗?”

    “进来吧。”玗儿“吱呀”一声推开了门,原来顾大哥是在练字呢。

    “顾大哥,之前你只是说,我可能会代替你参加狩猎大赛,可是你似乎还从未和我真正说过关于这个大赛的事。”

    顾若白手中的毛笔顿了顿,他缓缓放下笔来,看着玗儿,眼眸深邃。

    “这是一个所有皇宫贵族都可以参加的比赛。”顾若白娓娓道来,玗儿极其认真地听着。

    “只要自己狩的猎,多,且有价值,就会获胜。”

    玗儿恍然大悟,“可是为何我也要跟着比赛呢?”

    “你的价值,就是在我和别人打成平手时,体现出来了。”

    “此话怎讲?”玗儿歪着脑袋,脸上带着疑惑。

    “每一位参加比赛的男儿,都能带上一名女子参加,如果两名男儿打成平手,那么胜出的女子,那位与之对应的男子就胜。”

    顾若白耐心地解释到,玗儿思路感觉一下子就通了,原来如此!

    原来自己还有这用处!

    玗儿沉浸在这不可思议当中,顾若白看着她的笑脸,不由得也跟着笑了起来,只不过,他没有告诉玗儿的是,所有携带女子参加的男子,都希望胜出,都希望通过皇上赐婚,让女子成为自己的妻子。

八十九、残忍拒绝

    89

    “爹爹,为何突然间要我们撤离玉风山?”

    饭席间,风衣彩还是忍不住问了起来,对面的风云面不改色地夹着菜,丝毫不理会风衣彩的提问。

    风衣彩脸上顿时不开心起来,嘟囔着扒拉着饭,这爹爹什么时候才能消气!

    坐在风衣彩一旁的顾墨用眼神示意她,谁知这小丫头气鼓鼓地头也不抬一下。

    顾墨在风玉山的日子也快有一月余了,这风云老爷子的脾性他也快摸清楚了,风云之所以对风衣彩冷淡不理,是因为不喜欢他这个突然冒出来意中人的原因。

    可是他又能怎么办呢?一来不受老爷子待见,二来还被风衣彩借报恩的理由死死咬住,他这个意中人实在是左右为难。

    顾墨在桌底下偷偷踢了她一下,风衣彩立即蹙起了眉,“你干嘛踢我?”

    风云立马冷眼瞥了过来,顾墨十分尴尬地笑了笑,给风衣彩碗里夹了菜,“身上没几斤几两肉,来,多吃点。”

    桌子上立刻凝聚着一股寒气,风衣彩嘴角勾起一抹心领神会的笑意,她的余光明显感觉到爹爹冰冷的凝视,顾墨本以为她会乖乖把碗递过来,谁知这鬼丫头竟把嘴凑了过来!

    顾墨忍受着风云老爷子的敌意,干笑了两声,抬起手来把菜往她嘴里送。

    “啪!”

    两人身体一震,双双回过头来看了看风云,风云满脸愠怒,一筷子打在了桌面上,一旁的酒杯都震翻了。

    嘴里含着菜的风衣彩桌子底下偷偷扯了扯顾墨的衣服,顾墨心里暗叫不好,伸出去的筷子偷偷缩了回来。

    “你们……已经同房了吗?”

    “噗!”

    风衣彩嘴里的菜立马喷了出来,顾墨无奈地黑着脸,看着这不知死活的鬼丫头。

    “爹爹……咳咳!爹爹你胡说什么呢!”

    风衣彩一边剧烈得咳嗽,一边拍打着自己呛咳的胸口,顾墨假装担心得拍了拍她的后背。

    “哼!最好不要打彩儿的主意!”

    风云撩起袍子,撂下碗筷,丢下一句,愤愤地出了门。

    只留下桌子上的两人,顾墨恢复了脸上的冰冷,他拿出手帕,擦了擦身上的菜汁,正要起身,谁知却被风衣彩一把拉住了。

    “喂!”

    “嗯?”

    顾墨微微蹙眉,十分不解,这戏也配合她演完了,还要他怎么样?风衣彩有些失落地垂下眼眸,拉住顾墨袖子的手也伸了回来。

    “你……是不是很讨厌我?”

    顾墨无奈地叹了口气,没有回答,他又重新坐了下来,双眸直勾勾地看着风衣彩。

    “我的姑奶奶,您还有何吩咐?”

    风衣彩黯淡的眼眸里又重新亮了起来,她欣喜地一把搂住顾墨的手臂,甜甜的笑道,“一会爹爹召集的弟子商议,你和我一起去吧?”

    “不去。”

    顾墨硬生生地把风衣彩的双手掰了下来,谁知风衣彩又攀了上去,“我不!我就要和你一起去!”

    说完还死皮赖脸地紧贴着顾墨的手臂,顾墨嫌弃地用一根手指抵在她光洁的额间,用力地想要把她推走。

    “不去。”

    “必须去!”

    “不去。”

    “必!须!去!”

    …………

    ——————

    “师父,这么晚了,到底是何事如此紧急?”

    风长生坐在风云一旁,弟子们都整整齐齐站在殿内,而风衣彩和顾墨坐在另一旁,风长生一脸疑惑,为何他还在这里?

    “师妹,这派内之事,这外人还是不要掺和才好。”

    风长生和顾墨四目相对,眼里带着敌意,自从师妹救了这个来路不明的人,她就整天围着这个男人转,也不再是整天黏着自己的小师妹了,他的心里别提有多气。

    此时看到他出现在弟子的商议会上,风长生心里更是冒起一团怒火,一个外人凭什么出现在这里?他有什么资格出现在这里?

    “师兄,话可不能这样说,指不定哪一天,他就成为风神派的人了呢?”

    风衣彩完全没有想到师兄反应这么剧烈,居然这么不给她面子,这爹爹都还没有说什么呢,他反倒……

    “够了。”

    坐在正中的风云一挥手,打断了风衣彩的思绪,两人只得互相愤愤地看了一眼,就没再说什么。

    顾墨看着呛起来的两人,心里反倒觉得好笑,身为男人的直觉告诉他,她这个师兄对她的感情绝对不那么简单。

    “今夜召集你们,是有一个紧急的事情通知你们。”

    众人不由得面面相觑起来,因为老教主是不轻易召集他们的,既然如此,想必是有什么大事的。

    “我们必须在三日之内,撤离玉风山。”

    此话一出,众人开始窃窃私语起来,风衣彩也皱起了眉,之前爹爹只是稍稍透露撤离的事,却还没和她说得清楚,到底是何事如此严肃?

    “皇上三日后会到玉风山狩猎,到时所有弟子暂住山下客栈,等到比赛过后再回来。”

    风衣云捋了捋发白的胡子,众人恍然大悟,原来是要避开皇上的狩猎,风云顿了顿,又接着说。

    “除了主要的一级弟子,其余的通通撤离。”

    “明白!”众弟子齐刷刷地地应声回答道。

    然而一旁的顾墨,却紧紧地握住了拳头,一年一度的皇家贵族的狩猎大赛,居然要在玉风山举行,看来,这离开的日子就要推迟了。

    回到房里的风衣彩重重地倒在自己的床榻上,顾墨则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玩弄着手里的酒杯。

    “你说,这狩猎大赛好不好玩呢?”

    风衣彩突然问出这么一句,顾墨仰起头来,抿了一小口烈酒。

    “你要是会玩儿,那就是好玩极了。”

    顾墨突然卖起了关子,风衣彩见他不说,便猛地从床榻上爬起来,坐在顾墨跟前。

    “你不是玩过吗?”

    风衣彩意味深长地看着顾墨,眼里带着玩味,顾墨抬起眼皮,眉头紧皱,他缓缓放下酒杯。

    “你居然查我?”

    剑眉一挑,顾墨明显有些意外,脸上带着丝丝怒气。

    风衣彩脸上立即笑嘻嘻起来,她的玉指游走在顾墨棱角分明的俊脸上,顾墨一个大手抓住,她明显吃了痛,可脸上依旧保持着明媚的笑意。

    “自己未来的夫君,总是要查个明白的。”

    顾墨微微一怔,鼻腔里发出一声冷哼,随即甩开她的手。

    “哎,不如,我们要不就像爹爹所说的那样……”

    风衣彩凑到顾墨耳边,邪邪的笑容让顾墨心间一动,太近的距离让他明显感觉到她呼出的芳香气息,灵动的眼眸里,清楚的倒映着自己。

    顾墨双手猛地稳住风衣彩的双肩,一脸严肃,“你明知道我的身份,却还要和我假戏真做?”

    风衣彩扬起明媚的笑脸,清眸转动,她纤细的手臂顺势勾住顾墨的脖子。

    “有何不可?”

    空气中一阵静默,两人就这样对望着,顾墨心里五味杂陈,眼前的风衣彩,仿佛是个未经世事的少女一般天真清纯,自己着一生注定漂泊无依,他紧紧咬住牙根,顾墨深知自己不能耽误她的一生。

    顾墨别过脸去,从自己脖子上拉扯下风衣彩的双臂,风衣彩眼里覆上失望,她任由着顾墨把她僵硬的手放下。

    泪光闪动,风衣彩依然倔强地笑着,“顾墨,你可别不知好歹,本小姐可是……”

    手背覆上了她的红唇,风衣彩瞬间顿住了话语,她怔怔地望着顾墨的举动,顾墨的大手打断了她想要说的话。

    “我们本不是一路人,等到狩猎大赛结束后,就此别过吧。”

    风衣彩脑袋嗡嗡直响,她直勾勾地盯着顾墨嗫嚅的唇,根本听不清他的前半句,只听到了“就此别过”这四个字。

    热泪瞬间从眼眶溢出,风衣彩使劲拼命地拉着顾墨的衣衫,泪水在脸颊上肆意。

    “不,我不要!”

    顾墨轻轻用手为她擦拭掉眼泪,心里一阵揪心,可是脸上却依旧表现得冰冷淡定,他不能表现出丝毫动情和留恋,越是心软,就越耽误她。

    “你不要,那也是你自己的事。”

    顾墨决绝地掰开她的手,眼里不带丝毫感情,风衣彩惊慌的脸上带着绝望,看着顾墨一点一点扣开她的手指。

    眼泪像是决了堤一样止不住,顾墨看着她一脸狼狈的模样,心里居然有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

    那种让人怜惜的心疼感觉,像一块巨大的石头让他喘不过来气。

    和风衣彩相处的这段时间,自己长达二十余年的笑容,在这一段时间里,被填充得满满的,这是一种从未有过的幸福感觉。

    从小到大,不论是主公,还是大哥,都不曾有过的感觉,如果可以的话,他多想如她所愿。

    然而现在想想,是完全不可能的,他负命在身,今日活在世上,明日就有可能横尸蛮荒,他不会答应她留下来,也不能许诺给她一个安定的未来,更不能答应她做她的如意郎君。

    这万千种种,早就注定了两人不能在一起,天底下的男子多如牛毛,他不想让风衣彩把感情浪费在自己身上。

九十、亲我一下

    90

    等到所有人都撤离了玉风山,顾墨突然有些想念她了,自从上次和她说了那些直白残忍的话,他就再也没见过她来找自己,顾墨不知为何,心里竟空落落的。

    也罢,这样离开的时候,就不至于肝肠寸断了,这些不属于他的东西,断得干净就好了。

    “师父,一切准备就绪,就等皇上的驾临了。”

    “嗯,长生,做得很好。”

    风云器重地拍了拍风长生的肩膀,风长生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跟在身后的风衣彩一脸失魂落魄,风云不禁疑惑起来。

    “彩儿这是怎么了?近日怎么这么不精神?”

    风云伸出手在风衣彩眼前晃了晃,可是低着头的风衣彩眼神呆滞,根本看不见风云的举动,风长生不由得提高了嗓音,“师妹!”

    风衣彩一个抖擞,回过神来,见自己爹爹现在跟前,呆呆地揉了揉头,“爹爹,我……”

    “要是身体不适,就回房歇息。”

    “是。”

    风衣彩委屈地拉扯着自己的衣裙,风长生弓着身子作了一揖,“师父,师妹身体不适,我去给师妹诊治诊治吧。”

    “也好。”

    风云大手一挥,示意两人退下,风长生提醒着风衣彩,然而风衣彩却愣得出了神,她的脑海里,浮现的都是顾墨那晚绝情的样子。

    “师妹?师妹!”

    “嗯?”

    风衣彩被突然的声音吓住了,疑惑着应了一声,风长生心里终于松了一口气,这师妹怎么魂不守舍的?

    “来,到房里去,我给你号号脉。”

    风衣彩木讷地跟在他的身后,心里一遍又一遍地回想着顾墨说的话。

    是自己哪里做得还不够好吗?他居然这样残忍地拒绝了自己,难道真的是自己一厢情愿吗?可是和自己在一起时,他明明就笑得很开心。

    不,她不相信他对她没有一丝情感!风衣彩心里响起一个倔强的声音,一个小小的计谋在心底生成,她决定试探试探一下他的心!

    顾墨在房里踱来踱去,烦躁的内心让他一刻也坐不住,桌子上的酒是喝了一杯又一杯。

    这鬼丫头这些日子到底在忙些什么?连个影也见不着,莫非,是躲着自己?还是受了太大打击,自己偷偷哭鼻子去了。

    顾墨猛地放下酒杯,眼里闪现一丝坚定,不行,他得找到她,万一她真的躲在房间里一直哭鼻子就不好了。

    顾墨偷偷转移着步伐,来到风衣彩房前的那片竹林,正想探头看看房间什么动静,却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

    “师妹,来。”

    风长生十分儒雅地为风衣彩推开房间门,风衣彩也没说什么,两人就这样进了房里。

    顾墨探出头去,正好看见风长生小心翼翼地关紧了门,顾墨心头一震,随即脸上露出苦笑,想来也是,他的师兄本来就是倾慕她的,自己那晚伤她如此之深,自己已经没有理由再占据她的内心了。

    顾墨落寞地折了一片竹叶,苦笑着放在了嘴唇,一声婉转的竹音从嘴里倾斜出来,顾墨背着手,独自一人的背影,显得格外悲伤。

    “什么声音?”

    一直听不进风长生话的风衣彩,却在一瞬间听到了竹音,这竹音是顾墨经常吹起的!

    之前她还一直嘲笑他吹不成曲调,他就故意每晚来到竹林房前吹着,还说听多了就习惯了!

    风衣彩激动地猛地推开了房门,却空无一人,她的心一下子跌落到谷底,根本看不见他,难道是自己的幻觉吗?

    “师妹,你怎么了?”

    跟前身后的风长生一脸纳闷,他也也探出头来一直观望着,“哪里有什么声音?师妹你听错了吧?”

    风衣彩失望地掩上了门,一句话也没有搭理风长生,风长生见她这般丧气模样,心里仿佛明白了什么,平日里见着的师妹,都是和那男子形影不离,如今却不见他踪影,风长生倒是能猜中几分。

    风长生心里顿时来了劲,之前的他从未有过危机感,直到顾墨的出现,才让他感觉到一丝不安,如今那男子不在师妹身边了,他可要好好把握住机会了!

    “师妹,我去给你熬点安神汤,你在床上就多歇歇吧。”

    风长生把她扶到床榻旁,风衣彩也没力气搭理他,任由他扶着,心底的失落绝望感还没有消散,这该死的顾墨,自己要是不找他,他是不是就不会来找自己!

    哼,总有一天,她风衣彩会让他哭着求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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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阳光明媚的清晨,玉风山的露水还未消散,丛林里的鸟儿就被阵阵骑兵的声音吓得簌簌飞起。

    浩浩荡荡的将士们在山前开路,太监们抬着金珠琉璃龙凤轿,一摇一晃地抬着轿子上了山。龙凤轿里坐的是皇上和端妃,每年的狩猎大赛,皇上都会带着一位妃子出游,虽然宫中佳丽三千,人人都想争个机会伴在皇上左右,然而皇上每年都指定端妃,就连皇后都没有机会,这让宫里的嫔妃恨得牙痒痒。

    龙凤轿后面跟着的,依次是皇子们的轿子,再接着的就是文武众臣们的轿子。轿子里出了坐着参赛的男儿们,还有一同跟随的女伴。一行人慢慢悠悠地前行着,爬行在巍峨壮丽的玉风山上,显得格外壮观。

    “顾大哥,这狩猎大赛每年都会在玉风山举行吗?”

    坐在轿子里的玗儿撩起轿帘,好奇地看着山里的一切,这茂密的丛林遮天蔽日,莫非真的有珍禽异兽?

    “不是。”顾若白摇了摇头,“玉风山这是第一次,每年选定的地方都不一样。”

    “原来如此。”玗儿放下轿帘,一脸期待地接着说,“那顾大哥你……往年的战绩如何?”

    小脸扬得高高地,顾若白看着她期待的表情,心里舒畅无比,顾若白对着她勾了勾手指头,示意对面的玗儿坐到他身旁去。

    玗儿一脸也不情愿,顾若白瞬间拉下来脸,“不过来就不告诉你。”

    玗儿瞬间来了气,这顾大哥为何越来越霸道!不过内心的好奇心强烈地驱使着她,若是问不明白,到时候比赛,她心里可没底。

    她只得慢慢吞吞地挪动着身子,坐到了顾若白一旁,顾若白看着她不得不乖乖听话的模样,心里就开心无比。

    “这下总该告诉我了吧!”

    玗儿原以为顾大哥会立马告诉自己,谁知他竟指了指自己的脸皮,玗儿一头雾水。

    “亲我一下就告诉你。”

    顾若白没脸没皮地看着玗儿,脸上带着坏笑,玗儿的小脸瞬间涨得通红,“顾大哥,你……你又耍赖!”

    玗儿又气又急,顾若白一副颇为得意的模样,“要是不照办也行,那你就乖乖地看着我比赛就好了。”

    顾若白也卖起了关子,话虽这么说,可是玗儿心里却是焦急得很,她总不能什么都不知道就代替顾大哥去比赛吧?

    要是顾大哥战绩显著,她至少在过程中不至于如此担心,可是顾大哥要是不说,那她的内心该有多煎熬!

    顾若白故意转过身去,不再理会玗儿,他装作若无其事地看着轿子外面,实则余光一直偷偷看着玗儿的模样。

    玗儿纠结地扯着衣角,还在犹豫到底要不要亲顾大哥一下,可是自己从来没有主动过,这未免也太……

    小脸涨得通红,顾若白看着她紧紧抿住的嘴唇,心里不禁觉得好笑。

    至于这么紧张吗?不都亲了很多次?

    顾若白为了让她有一个更好的台阶下,假装微微眯起了眼,玗儿一个眼神看到顾若白开始打起盹来,顿时来了信心。

    正好,这样偷偷亲完就跑开,他也看不到!

    玗儿看着他清晰的侧脸,长长的睫毛轻轻扇动着,高挺的鼻梁下映刻着有型的薄唇,玗儿的心紧张到了极点,她艰难地咽了咽口水,一手扶住轿子里侧的边缘,慢慢挪动着身体。

    玗儿看着越来越近的距离,微微地闭上了眼,心里默念了无数遍,蜻蜓点水地碰一碰脸颊就好……

    闭着眼睛的顾若白突然感觉到身旁凑近的气息,嘴角勾起一个坏笑的弧度,顾若白猛地侧过脸去,温热瞬间触碰在一起。

    “唔!”

    玗儿瞬间瞪大了双眼,她不可思议地看着顾若白突然扭过来的薄唇,本能地抗拒推开着顾若白,谁知顾若白却反手握住她的脑袋,一个用力压下来,两人重重地侧身摔在软垫上!

    “顾……唔……”

    唇间依然覆盖着,顾若白的大手在玗儿倒下的那一刻,细心地垫在了她脑袋后。

    玗儿使出全身力气想要推开,谁知唇间却突然传来一股清甜,玗儿全身变得酥酥麻麻,微眯的双眼微弱地睁开,眼前是顾大哥近距离无比放大的脸……

    轿子里的温度在慢慢升腾着,玗儿仿佛是喘不过来气似的,猛地推开顾若白。

    “玗儿……”

    顾若白暗沉的眼眸带着炽热,他艰难地咽了咽口水,玗儿羞涩得捂住自己发烫的脸,不敢去看顾若白的脸色。

    顾若白看到她这番模样,竟觉得有些好笑,居然还是如此羞涩,看来还是调.教得不够。

    “这……这下总该告诉我了吧……”

    玗儿脸上的双手依旧没有拿了下来,就这样捂住脸,顾若白温柔地把她的手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