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世舞妃要逆天全文阅读 第8分节

七十一、替罪羔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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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上,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尚青平等到众人声音平息下来后,率先上前作揖询问,众人都翘首以盼,希望皇上能给一个理由和解释。

    顾翌手持竹简,脸上又是后悔又是绝望,他就不该打开这竹简!要是让文武百官,让天下百姓知道他这一国之君,竟是如此的昏庸,他的皇位,到底还能坐多久?

    “拿去念吧。”

    顾翌绝望地闭上了双眼,把竹简递给身边的太监,他今天若是不给百官们一个交代,恐怕他们迟早是要造反的。

    “是,皇上。”

    “……”

    “……解兴七年,特派慕寒将军潜入北澜……所经之处百姓皆流离失所,横尸街头……询问方知是蝗灾所闹饥荒……”

    “景象惨淡,无不让人为之动容,更甚有人咒骂苍天,咒骂……骂……”

    念到一半的小太监突然停顿下来,慌张地看了看顾翌,不敢继续读下去,顾翌紧抿嘴唇,深深吸了一口气,“念!”

    顾翌大喝一声,小太监不禁吓得手抖,声音也逐渐弱了下去,“咒骂当今圣上,不体恤民情……”

    听到这儿的文武百官们脸色大变,一个个面面相觑,小太监为了压制吵闹,不禁又提高了声音。

    “得知一行人不是北澜国人后,纷纷有人提议逃出国去,愿意到我苍宇另谋生存,不求人人有地,只求有食活命……”

    “一传十,十传百,竟有千余人愿意跟随慕寒将军……于深夜逃出城去……”

    小太监终于念完了书卷,顾翌也紧紧闭着眼,一言不发。

    “皇上,臣有疑惑。”尚青平毫不畏惧得直勾勾看着顾翌。

    “说。”

    “这书卷上说,皇上不体恤民情,可是臣分明记得,七年前饥荒发时,皇上已经拨款拨粮赈灾,为何百姓依旧横尸街头?”

    “莫非,皇上根本没有拨款拨粮,又或者,是有人从中克扣,这物资根本没有发放到百姓手中?”

    尚青平洪亮的声音响彻整个朝廷上空,铿锵而有力,顾若白脸上勾起微微的笑意,他果然没有看错尚青平这个人。

    “放肆!难道你是觉得父皇对百姓会见死不救吗?还是说觉得父皇欺骗了百姓?”

    顾玄色像是被逼急了一样,高声怒吼,因为提到了饥荒中的拨款拨粮,他的心不由得提到了嗓子眼,此时的他更是心乱如麻,这个尚青平还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一时间,朝廷中剑拔弩张,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所有人都在等待顾翌说话,顾翌看了看自己右边的太监,眉头微皱,语气平淡,“杰元,当初是谁管这饥荒的赈灾来着?”

    白发苍苍的杰公公甩了甩胳膊上的拂尘,不紧不慢地回答道:“回皇上,老奴记得是翎羽,翎文官是管这拨款拨粮的,当初,您还吩咐了大皇子协助他呢。”

    “嗯,朕想起来了。”顾翌点了点头,朝廷下的翎羽瞬间失色,他和顾玄色交换了一下眼神,顾玄色立马心领神会了。

    “翎羽,你来说说,当初你是怎么拨款拨粮的。”

    翎羽深深地咽了一口口水,眼神有些慌张,“回皇上,臣当初确实是按照皇上指定的数量,给西北和东南以及北疆的百姓分发了粮食和银两,这账薄记录我也是存在北澜书阁里,皇上可以去派人前去查看。”

    翎羽心里紧张得打起了鼓,皇上这是在把他的烂摊子扔给他们收拾!指定的数量?那拨下来的赈灾物资少之又少,本来他还想从中大赚一笔,结果还不够他塞牙缝。

    这分发下来,层层克扣,能到百姓手中的更是寥寥无几了,然而现在皇上的态度已经很明显了,皇上是不想承认自己拨款拨粮拨得太少了,想想他一国之君,怎能让世人诟病,说自己不愿意赈灾救民?

    他只能把责任推给自己和顾玄色,如果现在他说出来是因为皇上给的物资太少才导致百姓依旧饿死街头,那他的小命就要不保了。

    虽说他从中赚到的不多,但是只要皇上抓住自己的把柄,这责任就全推给自己了,这皇上的如意算盘打得也太响了!但如今,为了保命,为了长远的计划,他和顾玄色只能领了这罪,也只有替皇上把这顶帽子戴了!

    “父皇,当初儿臣确实是协助了翎文官赈灾救民,各种数据也是由儿臣亲手记录,儿臣可以保证,翎文官是清清白白的。”

    顾玄色此话一出,翎羽肠子都要悔青了,他痛苦万分的闭上了眼睛,顾玄色啊顾玄色,计划全都被你打乱了!

    “噢?既然你说翎文官的拨款拨粮没有出错,那你是觉得朕拨的太少了吗?还是说觉得朕不愿意拨款拨粮?”

    “儿臣不敢!父皇息怒!”

    顾玄色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十分慌张,翎羽十分懊恼地看着顾玄色,一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油然而生,他怎么就和这种蠢货绑在了同一条绳子上?

    “皇上,臣恳请出示赈灾账薄。”

    翎羽心里一横,也跪在了地上,只要查看账薄,只要有一丝漏洞,这责任就会毫不犹豫地推到自己和顾玄色的身上,皇上就算是要处罚,他也会看在大皇子和自己为朝廷贡献多年的份上,从轻发落。

    “派人去取。”

    “喳。”

    不一会功夫,小太监取来了一本薄薄的账簿,顾玄色的心简直提到了嗓子眼,当初翎羽正是得宠的时候,他断定父皇是信得过翎羽,应该是不会查账薄的,所以账薄里的记录有些出入不相符合,他根本就没放在心上。

    没想到七年后的今天,却翻起了旧账,要是被父皇知道了他们偷偷克扣这赈灾的粮食和银两,他们就彻底完蛋了!

    顾玄色着急地看着翎羽,翎羽脸色平静,示意他沉下气来,不要慌张,顾玄色只好作罢。

    顾翌一言不发地翻看着账簿,脸色愈发严肃,“这怎么亏空了不少银子?这银子哪里去了?”

    顾翌高声质问到,顾玄色一个战栗,无助地看着翎羽,“皇上,能否让微臣算算?”

    小太监把账薄递给了翎羽,一旁的顾玄色早已吓出了冷汗。

    许久没有说话的顾若白负手而站,仿佛这一切与他都不想干,他眼里带着嘲讽的笑意,看来,这翎羽已经找到了解决的方法,他倒是小看翎羽了。

    翎羽盯着账簿看了许久,突然间猛地磕头在地,“微臣知罪!是微臣没有检查大皇子记录的数据!微臣愿意担下所有的罪!”

    顾玄色脑海里仿佛一道闪电劈过,犹如晴天霹雳,果然还是被发现了吗?

    龙位上的顾翌眼里带着意味深长的笑意,他的心里终于松了一口气,找到了替罪羔羊,世人就不会说他是昏君了。

    顾玄色不停地擦着额头上的冷汗,也跟着磕了头,“是儿臣该死!儿臣不该大意,不然也不会让这么多百姓横尸街头了!”

    “大皇子,翎羽,你们可知错?”

    “儿臣愿意领罚!”

    “微臣愿意领罚!”

    两人齐声回答,大臣们又开始了窃窃私语,杰公公悄悄凑到顾翌的耳边,轻声细语地说道:“皇上,差不多点儿就得了。”

    说完,顾翌脸上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果然是跟了他大半辈子的人,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既然有人肯替他顶罪,他又怎能重罚呢?一切只不过是为了做做样子而已。

    “既然如此,各位大臣觉得朕应该如何处置他们两人?”

    一个是惹不起的当今皇子,一个是为朝廷做了许多贡献的文官,不论是哪一个人,只要现在发了话,不管以后好坏估计都脱不了干系。

    更何况,这朝中有太多的人畏惧顾玄色,有太多的人想要讨好翎羽,谁会在这个时候落井下石?

    自己的前途,说不定哪天就得依靠这两个人呢,所以,在顾翌语音刚落,并没有人站出来说是如何处罚这两个人,顾翌则是很好的抓住了他们这一大弱点。

    这宫中变数太多,指不定哪天,就变成了阶下囚,连个依靠都没有,人人都是自求多福。

    “既然没有大臣站出来,那大皇子罚取三年俸禄,三年中不得接管金库。翎羽降职为礼部官员,没有朕的允许,不得插手政事。”

    “谢主隆恩!”

    “谢父皇开恩!”

    顾玄色内心一阵狂喜,连连磕头,翎羽心里终于松了一口气,这处罚对于他来说都不算什么,看来皇上对他们还是下不去手的。

    “皇上,这北澜的百姓移居到了苍宇已经是不能否定的事实,眼下最重要的,是如何把百姓救回来。”

    尚青平一脸郑重地说,顾翌这才想起来,若是想要把他们救回北澜,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不知尚将军有什么看法?”

    “微臣觉得,营救之法,只可智取,不可硬来。” 尚青平捋着自己发白的胡须,眼神同时望向了顾若白。

    “噢?有何妙计,说来听听。”顾翌不由得来了兴趣。

    “虽说苍宇是个小国,却与周边的江域,连涯等这些小国十分交好,如若交战起来,北澜未必是他们的对手。”

    “嗯,有道理。”顾翌不由得点了点头。

    “如果我们北澜提出与苍宇交好,以优越的条件换取他们的信任,说不定苍宇就会放人,北澜的百姓就会得以回归故土。”

七十二、寻求解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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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优越?怎样的条件才算优越?”

    顾翌皱起了眉头,语气带着疑惑,要是让自己给出太多的好处,他断然是不会答应的,哪怕救不出那些百姓,他也不会让自己的利益受损。

    “比如城池,封地,黄金……”

    尚青平说了一大串,顾翌的脸色越来越沉,龙椅上的拳头握了又握,但他却碍于情面,没有立即反驳否定。

    堂堂的一国之君,怎能区区为了金钱封地而舍弃千百余百姓,这要是传出去,岂不是要遭天谴?

    顾若白饶有兴趣的看着顾翌的表情,冷眼讽笑。

    “父皇,儿臣认为完全没有必要这样做。”

    沉默了许久的顾若白终于说出了第一句话,众人不解地看着他,尚青平更是疑惑了。

    “二皇子,何出此言?”

    “既然七年前他们已经做出了这样的选择,想必今天也是不愿意回来的。”

    顾若白语气幽幽,习惯性地想要给怀里的东西顺毛,结果才发现今天忘记带小鱼儿了,心里一阵惆怅失落。

    原来,他已经习惯把小鱼儿留在她身边了,顾若白突然很想回到府中,突然想看到那张心心念念的脸。

    顾若白语音刚落,顾翌的脸色更难看了,他气得胸口起伏,可是竟也无言以对,他们是自愿选择去苍宇的,若是在苍宇过得不好,肯定会想方设法逃回北澜,然而七年中没有任何人回来,这七年的时间,足以能够说明他们过得很好。

    “二皇子所说的,也不是不无道理,可是我们就这样算了吗?难道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我们的百姓在别的国家生存?”

    顾若白一声哼笑,“尚将军,为了活命,这地域的问题根本不算什么,比起这些,那些为了活命而隐姓埋名的人,那些忍辱负重的人,显然比这些更加心酸痛苦。”

    顾若白眼眸中闪过一丝愤怒,内心涌起万千情愫,然而却拼命压制着自己的情绪,脑海里,浮现一片耀眼的火海,火海中,夹杂着声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和婴儿的哭泣……

    顾若白握紧了拳头,“父皇,这就是儿臣的想法,儿臣突感不适,想先回府中,饥荒之事就让皇兄来出良策吧,儿臣相信皇兄有这个能力。”

    顾玄色挑了挑眉毛,一脸不可思议,这顾若白今天是吃错药了还是怎么了,居然向父皇推荐自己,他都已经把事情调查到这地步了,这到嘴的肥肉怎么会轻易让给自己?该不会是有什么诈吧?

    顾若白行了一个礼,脑海里想的全是玗儿,她的身影,她的笑魇,她的眉眼,他现在恨不得立刻飞回到她身边。

    顾若白退到宫外,才发现木阳早已在马车旁等候多时。

    “三弟,你可算出来了。”

    木阳紧绷的脸终于松了一口气,他拉着顾若白就上了马车。

    “你怎么来了?”

    顾若白稀里糊涂地跟着上了马车,他感觉木阳这么着急见他,肯定是出了什么事。

    “是芊芊让我来找你的,得知你今日会上朝,我就一直在宫外等着。”木阳在马车里坐定后,就开始解释起来了。

    “是玗儿的事?”

    顾若白一听是嫂子让他来的,心一下子又提了上来。

    “是的。”木阳点了点头。

    顾若白心头一紧,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来。

    “快些到达木府。”顾若白撩起马车帘子,对着车夫嘱咐道,“是,爷。”

    马车里沉默无声,只听得到车轱辘颠簸的转动,看来,他的计划开始有变故了,顾若白的心里,隐隐约约地预想到,嫂子这么着急地把他叫去的原因。

    “芊芊,三弟到了。”

    木阳火急火燎地把顾若白带到倪芊芊面前,倪芊芊一脸着急,开门见山:“她不能再等了。”

    顾若白好看的眼眉皱成了一团,“红浴不是能压制一部分毒吗?等我把一些要事处理完,我就去给她寻药。”

    “等不了了,现在就得马上启程。”

    “为何如此着急?”木阳也是一脸不解,不由得问出了声。

    “是解药不等人。”

    倪芊芊一脸严肃,顾若白和木阳不由得相互看了一眼,倪芊芊顿了顿,接着说:“这玉灵菌生长期只有一夜,极其珍贵,我已经精细算过了,明夜就是玉灵菌萌芽之夜,如果错过了,就要等十载了,所以,你现在必须马上启程,赶往沙丘之地的狼穴。”

    “玉灵菌?”

    顾若白喃喃自语,脑海里浮现出那沙丘之地席卷的黄风,那个站在沙丘之巅的男人,果然又要重新见面了吗?

    “你知道那荒蛮的沙丘吧?”

    顾若白点了点头,倪芊芊又接着说,“沙丘上,必定有沙狼,想要摘取玉灵菌,比登天还难,你自己要小心。”

    “你要小心。”

    木阳担忧地拍了拍他的肩膀,顾若白坚定地点了点头。说着,木阳又拿出了自己的向天弓,“用弓箭会比较好一点。”

    顾若白稳稳地接过弓箭,一看到这把弓箭,就涌现出满满的回忆,除了江印扬之外,他们都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一起练剑习武,一起打靶射箭,当然,也包括那个狼穴里的男人,只是,木阳不知道的是,狼穴的男人,就是和他们一起长大,一起习武练剑的男人。

    简单收拾过后,顾若白背起行囊,骑上了木阳的爱马,顾若白牵着它在大门外转着圈,倪芊芊和木阳在为顾若白送行。

    “记得跟冷凌说一声,还有,别告诉她我去了哪。”

    骑在马上的顾若白看着木阳,木阳心领神会地点了点头,若是让她知道顾若白为她去找解药,恐怕会极其担心吧,这也不利于她身体的恢复。

    “驾!”

    顾若白忽然加紧马背,长鞭一扬,身后留下一骑尘土,木阳看着渐渐消失的顾若白,脸上写满了担忧。

    “别担心。”

    倪芊芊紧紧握住了木阳的大手,木阳脸上释怀一笑,“但愿吧。”

    “听说她醒了,我能去看看她吗?”倪芊芊带着征求的意见,木阳宠溺地笑了,“当然可以,我和你一起去吧,正好和冷凌说说。”

    说着,两人便一起进了府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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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宅里,玗儿一大早就起了床,一眼就看到了蜷缩在自己床上的小鱼儿,玗儿轻轻把它抱起,奇怪,小鱼儿怎么不粘着顾大哥,改成粘自己了?

    玗儿脸上露出欣慰的笑意,也对,平时顾大哥那样凶小鱼儿,小鱼儿不讨厌他才怪呢。

    玗儿抱着小鱼儿打开了房门,突然被门外的冷凌吓了一大跳,门外的冷凌背对着自己,站的笔直。

    “冷凌,你怎么在这?”

    “玗儿姑娘,你醒了,有没有感到任何不适?”

    冷凌没有直接回答她的疑惑,而是担忧她体内的毒,就算爷不说,他也会整晚守在门外,更何况爷已经过了下朝的时间,也没看到爷回府的身影,他就更应该守在玗儿姑娘的身边,不能让她有任何差错。

    “我感觉好多了,怎么不见顾大哥?”玗儿四处张望,也不见顾大哥的影子,平时这个时候他应该是在府中的。

    “爷他上朝还未回来呢。”

    冷凌如实相告,玗儿眼里有些失落,她连忙给小鱼儿顺了顺毛,好在小鱼儿温顺乖巧,一看到它,就能想到顾大哥,就马上能把她的不安一扫而空。

    “你醒啦!”

    突然间,身后传来一声女子的欣喜,玗儿和冷凌同时转过头去。

    “木公子,倪夫人。”

    冷凌微微欠着身子行礼,玗儿看到木阳,才渐渐回想起来关于他的记忆,玗儿服了服身子,微微笑着,算是行礼了。

    但是眼前这位女子……

    “太好了,能看到你没事我终于放心了!”!

    倪芊芊突然豪放潇洒地拍了拍玗儿瘦弱的双肩,玗儿被拍得有些目瞪口呆,这力度大得……差点没让玗儿吐出一口老血!

    玗儿有些强颜欢笑地看着她,不知是她过于明媚的笑容感染了玗儿,还是她发自内心的担忧,玗儿反而觉得,如此开朗,想必是个重情重义之人。

    “芊芊。”

    木阳宠溺地责怪倪芊芊,示意她收敛一点,倪芊芊这才调皮的吐了吐舌头,没外对玗儿施以“攻击”。

    “玗儿姑娘,木阳将军你见过的,这是木阳将军的夫人,就是倪夫人把你从鬼门关救了回来。。”

    冷凌毕恭毕敬地为玗儿介绍道,玗儿恍然大悟,原来是自己的救命恩人,还是木将军的夫人,怪不得木阳的着这位女子的眼神里,透露着幸福而宠溺的爱意。

    “玗儿见过将军和夫人,玗儿多谢夫人的救命之恩!”

    玗儿正式地行了一个大礼,倪芊芊连忙扶住了她。

    “你叫我芊芊就好啦,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更何况你是那姓顾的……。”

    “咳咳!”

    木阳突然用手挡住嘴巴,剧烈地咳嗽起来,倪芊芊没好脸色地白了木阳一眼,木阳十分尴尬地装作若无其事地看向远处。

    玗儿脸上带着疑惑,倪芊芊却拉过玗儿的手,满脸激动:“你别管他,来进屋里,我给你把把脉!”

    说着,倪芊芊就拉着玗儿进了正厅,冷凌刚要跟过去,却被木阳叫住了。

    木阳对冷凌说了个大概,冷凌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爷不在府中,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这顾宅,就只能靠他打点了,玗儿姑娘,他一定会替爷照顾好她的。

    “你知道该怎么做吧。”

    木阳拍了拍冷凌肩膀,对于冷凌,木阳还是相当信任的,毕竟当了这么多的顾宅的总管,更何况,是那位主公*出来的人,玗儿和顾宅交给他,完全是没有任何问题。

    “木公子,冷凌知道该怎么做了。”

七十三、沙丘狼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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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让我好好看看。”

    倪芊芊接过玗儿纤细的手,认真地微眯着眼把脉,玗儿看着她捉摸不定的表情,心里莫名担心起来。

    “怎么样?”

    “嗯……”

    倪芊芊摸着下巴,眼珠子骨碌转个不停,倪芊芊像是突然摸到什么特别的脉象一样,脸上突然间绽放开了笑容。

    “看来这姓顾的红浴还蛮有效果。”

    玗儿的心不由得松了下来,“不过你得每日到红浴里浸泡,方可祛除体内的火毒。”

    “这红浴还真是神奇,我听闻冷凌说,这冰火蚕毒的解药极其难寻,没想到这红浴里竟有一味解药。”

    玗儿不由得感叹,“不过,这么神奇的东西竟也不是顾大哥亲手建造的。”玗儿感叹之余又充满惋惜,想必能建造红浴的人,必定是个厉害的人。

    “你不知道是谁建造的这红浴?”倪芊芊疑惑得不由得提高了嗓音。

    玗儿摇了摇头,倪芊芊顿时来了兴趣,脸上带着意味深长的笑。

    “这都将是顾若白的人了,怎么他连这个都没告诉你。”

    玗儿瞬间急红了脸:“夫人你莫瞎说!”

    玗儿一个轻手连忙捂住了倪芊芊的嘴巴,倪芊芊脸上尽是坏笑,玗儿嗔怪着轻轻打了一下她,嫩白的小脸涨得通红,玗儿低下头,羞涩地绞着衣裙。

    “我……我还没答应他呢。”

    玗儿语气极轻,倪芊芊瞬间变得精神起来。

    “那姓顾的对你说什么啦?”

    “就……就让我考虑考虑。”

    倪芊芊瞬间恍然大悟,没想到这么冷酷无情的顾若白,也有这么体贴心软的时候。

    “那你考虑得怎么样了?”倪芊芊又接着问。

    玗儿脸上由晴转阴,夫人可能不太知道自己的身份,她又怎么会懂得自己内心的苦呢?玗儿突然无奈地笑了。

    “罢了,等顾大哥回来,我自会告诉他。”

    倪芊芊听了玗儿这话,脸上神情立马变得凝重,这顾若白,能不能回来还是个问题,此去狼穴,凶多吉少。

    “他肯定会回来的,他为了你,一定会想尽办法回来的。”

    倪芊芊莫名其妙的地被自己感动到了,唉,想当初自己稀里糊涂,莫名其妙地来到这个不知名的时代,自己都快崩溃了,没想到却遇到了木阳,爱得轰轰烈烈,跌跌撞撞,兜兜转转才换来了如今的细水长流,现在看到玗儿和顾若白,又像是看到了从前的自己。

    倪芊芊蕴了蕴微红的眼眶,玗儿一脸疑惑,这夫人怎么像是哭了?

    “待会我给冷凌开几处药方,让他给你抓药,每日除在红浴里浸泡之外,还得按时服药。”

    “玗儿多谢夫人,夫人的救命之恩,今生无以回报……”

    玗儿又是行了一个大礼,倪芊芊笑得大大咧咧,“我说,你能不能不要这么见外啊?”

    “都快成自家人啦……”

    玗儿微微皱起眉,仿佛没听清倪芊芊刚才那句话,倪芊芊惊恐中带着丝丝得意,还好没听清!

    “好啦,你好生歇着,要是有任何不适,就派冷凌到府上找我。”倪芊芊十分豪爽地拍了拍玗儿肩膀。

    玗儿满脸感激,只是莫名觉得,夫人真是一个十分特别的人,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有一种不属于这个时代的感觉,难道是自己的错觉?肯定是自己想太多了。

    ————————

    顾若白看了看身下的马儿,气喘得嘴一直张着,想必也是渴极了,顾若白跳下马来,咬开水壶的壶塞,慢慢地仰起马头,把水灌进马嘴里。

    仿佛是得到缓解了,马儿脚蹄撒得只欢。顾若白看了看一望无际的黄沙,脸色愈发严肃,马儿踏在这黄沙上,马蹄就会深陷其中,走得踉踉跄跄。

    看来,是不能骑马前行了,只能徒步向前了。

    夜空中渐渐传来凉意,白日里沙丘上热得快要让人晕厥,而到晚上,却又冷得侵入骨髓,让人难以抵御。

    突然之间,马儿慌张地停下了前行的脚步,顾若白紧紧拉了几回绳子,马儿还是不停地向后退,嘴里发出哼哧哼哧的声音,马蹄脚步凌乱。

    顾若白一脸疑惑,然而敏感的他霎时间感觉到了一丝异常,他明显感觉到了身后有着令人心惊胆战的东西。

    顾若白不停地抚摸着马儿,安慰着它害怕恐惧的心,一时间里,眼前突然出现了几双绿油油的眼睛,在无尽萧瑟的黑夜里显得愈发骇人。

    马儿显得更恐惧了,不停地在原地打着圈不停地转着,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如果马儿过于害怕的话,他是突围不了的。。

    顾若白突然凑近马儿的耳朵,不知说了什么话,这马瞬间停止了恐惧的转圈,眼里多了莫名其妙的坚定,像是被施了魂一样。

    顾若白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意,他伸手摸了摸马儿的下巴,算是对它的表扬。

    又是熟悉的场景,顾若白微眯着眼,脑海里又浮现出那晚顾墨出现的那个夜晚,这顾墨到底是养了多少狼?哼,正好练练他的箭术,多年不提弓,不知箭术有没有退步。

    只怕,待会儿见到顾墨,看到自己杀气他这么多宝贝,怕是不会轻易把玉灵菌给自己的。

    顾若白一个长腿跨上马背,手里拉着的绳索,提溜着马儿不停地打着圈,马儿扬起前蹄,一个哼哧,飞快地朝着绿光中奔去。

    “驾!”

    顾若白大喝一声,在荒凉的沙丘上响彻,狼群像是得到了什么指示一般,霎时间从沙丘之上俯冲下来,狼群的嗷叫声回荡在整个苍穹上空。

    耳边生风,顾若白微眯着眼,猛地从背后抽出一支长箭,瞬间卯足了劲。

    “咻!”

    “嗷呜!”

    一声惨叫声不禁让人战栗,一双绿眼瞬间停止了前进,它俯在沙地里不停地抽搐着,看来是腿上中了箭。

    顾若白脸上扬起得意的笑,他要的就是这种效果,这顾墨要是看到自己养的东西半死不活的,单单是疗伤,都要花上不少时间吧,一想到这,顾若白就莫名的开心。

    接二连三的,顾若白手中的长箭不停地朝着沙丘上射去,一双又一双的绿眼睛倒在了沙地上,惨痛的嗷呜声响彻整个沙丘。

    “哼。”

    顾若白一声冷笑,看来这顾墨是不会出来了,还得自己费劲儿去找狼穴。

    身下的马儿无所畏惧,顾若白手中的箭越射越快,他看了看夜空中悬挂的月,看来不能再耽搁了。眼看着狼群的数量越来越少,顾若白扬起长鞭,朝着远处奔去。

    沙丘远处的尽头,是一处若隐若现的洞穴,顾若白跳下马来,朝着洞穴深处走去,顾若白原以为洞穴是阴暗又潮湿的,然而眼前的景象让他大吃一惊。

    洞穴内壁的绿植萦绕,枝叶繁茂,壁中藏着一盏盏精致的小油灯,暖黄的光影映射下来,显得洞穴中愈发柔和。

    没想到,这顾墨在这洞里,还别有一番情趣。

    洞穴尽头,只见穴壁三面环书,中间放置着一张桌木。

    顾墨背对着顾若白,一副毫不知情的模样,尽情地挥舞着毛笔,霎时间,素白的纸卷印上了几个苍劲有力,龙飞凤舞的大字。

    一气呵成,笔尖亭落,毛笔缓缓放下。

    “来了?”

    眼前的顾墨没有转过头来,只是悠悠吐出这一句,顾若白没有回答。

    “求人办事可不是你这番模样的。”

    听了这话的顾若白不禁咬了咬牙,他还是像以前一样,知道自己所有的弱点。

    “我需要玉灵菌。”

    冰冷的声音从顾若白嘴里吐出,不带任何感情,顾墨不由得一声冷笑。

    “你若是求我的话,我还是可以考虑考虑。”

    顾墨转过身来,棱角分明的俊脸上带着玩味,在他看来,顾若白的世界里,从来没有求人的存在,他今天只是知道有人闯进了沙丘,却不知道是顾若白,他心里有吃惊,有期待。

    吃惊的是,他是为何而来?期待的是,再次见面的话,或许顾若白就能改变他心中的想法,乖乖地听自己的话。

    “玉灵菌对我真的很重要!”

    不知为何,顾若白心里一团急躁,他已经没有功夫和顾墨在这废话了,他必须尽快拿到玉灵菌,若是他不给,那顾若白就来硬的,就算是抢也要把它抢回去!

    “重要?你要这玉灵菌,给谁用?”

    顾墨听到顾若白想要玉灵菌,有些疑惑起来,能让他舍身冒险前来取玉灵菌,是什么人能让他如此珍视?

    “我的……妻子。”

    顾若白说话间,停顿了一小会儿,顾墨噗嗤一声,没忍住笑出了声。

    “行啊你顾若白,这么快就把她给娶了?”

    顾墨饶有兴趣地看着顾若白,一脸邪恶,顾若白只觉得一阵懊恼,看来就不应该告诉他。

    “既然是给嫂子用的,那我这个做弟弟的,不给的话怕是说不过去了。”

    顾若白一听,眼里闪着光亮,一时间没忍住抢了话,“她中了毒,必须尽快解毒。”

    顾墨一脸吃惊:“中毒?你这夫君当得可真不称职!”

    “是什么毒?”顾墨又接着做问道。

    “是冰火蚕毒。””

    “确实是剧毒。”顾墨摸着下巴,像是在想些什么心事。

    “这玉灵菌我可以给你,但是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顾墨笑得意味深长。

    “只要把它给我,不管是什么我都答应你。”顾若白毫不犹豫地回答。

    “很好,你们的新婚宴席上,必须得请我去!”

    顾若白瞪大了双眼,满脸吃惊,这小子还能再有点出息吗?”

七十四、顾墨相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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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婚宴席办过了。”

    顾若白没好气地白了顾墨一眼,要是真的如他所说让他去了,母后肯定会闹翻天的。

    顾墨眼底染上一抹失落,他才不相信顾若白已经娶了那女子呢,他只是不想让自己见到她而已,这么多年了,她还是对自己怀恨在心吗?

    转念一想,顾墨又笑得没心没肺,“那既然这个条件你办不到,那我就换一个条件。”

    顾若白不禁挑了挑眉,这小子还得寸进尺了?

    “要我把玉灵菌给你可以,但是,你得听从主公的遗愿,继续完成他没有办成的事。”

    顾若白眼神凛冽,握紧了手中的弓箭,“这个你不用操心,我自有办法。”

    顾墨轻声冷笑,眼里充满不屑。

    “给那个狗皇帝卖命,就是你的办法?”

    顾若白直勾勾地看着顾墨,紧紧地咬着牙关,只觉得胸中燃起一把怒火,此时的他恨不得狠狠地揍他一顿,让他看清现实!

    “我说过,不用你管。”

    “哼,好啊,那到时候,被击垮得一塌糊涂的时候,可别怪我提醒过你!”

    顾墨长袖一甩,愤愤地转身离去,顾若白猛地抓住了他的手臂。

    “玉灵菌给我!”

    顾墨又好气又好笑,“你不跟我去我怎么拿给你?”

    说罢,就自己朝着洞穴一处偏道走去,顾若白只能把马放下,跟着他走进了偏道。

    偏道里没有灯盏,隐约传来滴答的滴水声,顾墨掏出一枚火折子,偏道瞬间亮了起来,眼前各种怪石嶙峋,道路前行得有些艰难。

    突然间,顾墨停下了脚步,眼前是一处松散的黑土,顾墨从怀里掏出一盒玉色小盒,盒子周身散发着袅袅寒气。

    “这是冰玉盒,是用千年寒冰的雪峰铸成,用它来装玉灵菌,可以维持玉灵菌的功效,如果没有冰玉盒,一旦玉灵菌离开泥土,就会自行枯萎。”

    顾若白慎重地点点头,他盯着这什么东西都没有的黑土,脸上不禁疑惑起来,顾墨仿佛是看出了他的疑惑,又解释道,

    “子时玉灵菌才会长出来。”

    顾若白恍然大悟,说罢,便突然察觉到黑土开始有了一丝松动,顾若白脸上露出欣喜的表情。

    顾墨凑近了一点,等待着玉灵菌的破土,黑黝黝的泥土地下,竟然透着一丝光亮,渐渐地,泥土被搅动得越来越松,光亮越来越亮,顾若白的心也越来越激动。

    顾墨紧紧抿着嘴唇,突然间,黑土冒出了一个闪着点点银光的尖尖,一时间,整个洞穴变得通亮,顾若白不由得感叹起来,这难得一遇的玉灵菌还真是神奇。

    不一会功夫,这一丁点的玉灵菌就全冒出来了,顾墨眼疾手快地挥手一摘,又迅速打开冰玉盒,稳稳当当地把玉灵菌放了进去。

    “多谢。”

    顾若白没有想到,顾墨会这么痛快的答应把玉灵菌给他,他还以为……

    这下就可以省去他不少时间了,只要拿到了这玉灵菌,那蜂兰雏菊的露水就不是什么问题了。

    顾若白接过玉冰盒,就要转身离开,谁知却被顾墨拉住了,“这么快就要走?”

    “嗯,还有一味解药需要马上找到,不能再耽搁了。”

    “什么解药?”顾墨挑了挑剑眉,好看的眉宇皱成一团。

    “玉风山顶上蜂兰雏菊三更的露水。”

    “还真是会挑解药。”

    顾墨无奈地摇了摇头,偏偏又是这么险恶的玉风山,这种珍禽猛兽经常出没不说,山体还异常陡峭,顾若白他一个人能行吗?

    “现在就去?”

    顾若白坚定地点了点头。

    “我陪你一起去。”

    顾墨说罢便着急地朝着偏道外边走去,顾若白更为疑惑了。

    “你?”

    “怎么,觉得我碍事?”顾墨不屑地挑起剑眉,模样十分嚣张。

    顾若白没有接话,径直朝着前方走去,为何还要跟着自己,明明是不再想有任何交集了的,却偏偏要这样帮自己,就算自己原谅了你,母后也不会原谅你的,你再怎么做都是徒劳的。

    “你在洞穴外边等我一会,我收拾收拾就出发。”

    顾若白没有办法,只好牵起马,出了洞穴。顾墨看到顾若白出去后,才小心翼翼地按动壁穴里的一盏灯盏,一声轻响,壁穴缓缓移动开来。

    顾墨进了里穴,从柜子里取出一枚紫韵丸,装到了瓷瓶里,这是主公留给他的唯一的东西了。

    “走吧。”

    顾若白盯着已经换了装的顾墨,脸上不知道是什么嫌弃的表情,又是一身白斗篷,这小子就那么喜欢白色?

    顾若白斜斜地白了他一眼,自顾自地骑上了马,顾墨瞬间开始急了。

    “你骑马,那我怎么办?”

    “自己想办法。”

    顾若白没好气地说了这一句,牵起绳索就要跑起来了,顾墨气得牙直痒痒。

    “我这只有狼,你总不能让我骑狼吧!”

    “也不是不可以。”

    顾若白嘴角勾起坏坏的笑意,顾墨更是气得脸色发白,这顾若白就是故意的,哼,让我骑狼,我偏不骑!

    说话间,顾墨脚尖一个轻点,瞬间轻身飞上了马背,顾若白一脸惊愕。

    “快下去!”

    顾若白压着嗓音,一阵低声怒吼,顾墨骑在马背上,看着眼前束手无策的顾若白,瞬间洋洋得意起来。

    “我偏不,如何?”说罢还冲顾若白做了个鬼脸。

    顾若白只觉得自己的胸腔要被气炸了,为何这么多过去了,这小子还是这样一点未变?顾若白只得无奈地摇了摇头,他怎么就摊上他这么个弟弟?

    只是两个人同骑一匹马,样子十分怪异,只怪顾若白身形过于高大,远远看去,马背上的两人莫名的搞笑。

    好在两人是在黑夜中赶路,要是被别人看见了,怕是要笑掉大牙了。

    两人扬着长鞭,快速奔离沙丘,朝着玉风山前行,这沙丘距离玉风山好歹也有一个昼夜的距离,如果不加快速度,玗儿的毒怕是又要加重了。

    ————————

    玗儿无聊的抱着小鱼儿,眼神却一直盯着顾宅大门外,顾大哥已经一天一夜没有回来了,这上个朝,还需要在宫里过夜吗?

    玗儿莫名担心起来,这顾大哥该不会是出了什么事吧?想去问冷凌,又担心自己管得太宽了,或许顾大哥真的有事要忙呢,再说了,顾大哥在外边做什么事,自己好像也管不了太多。

    心里又是一阵失落,不知是心气不顺还是怎么了,可能把小鱼儿挠得疼了,小鱼儿一个翻身从她怀里跳了下来。

    “小鱼儿抱歉……”

    玗儿慌张地想要抱起它,谁知被小鱼儿拒绝了,它无情地摇着尾巴,慢悠悠地走开了。

    玗儿的心更难过,更焦灼了。

    这顾大哥是骗自己的吗?明明说好让自己等他回来,可是人呢?玗儿越想越难过,越想越委屈,眼里不禁慢慢地溢满泪水,视线渐渐变得模糊。

    正从外面赶回来的冷凌看到了玗儿如此这般模样,心里暗叫不好,都怪自己忙糊涂了,都忘记了和玗儿姑娘说爷的事了,瞧他这脑子!

    冷凌不由得狠狠地拍了拍自己的脑袋,真是老糊涂了!

    “玗儿姑娘。”冷凌叫住了玗儿,玗儿慌忙地别过脸去,迅速地擦干了自己的眼角,然而眼镜还是微微红肿着。

    “玗儿姑娘,爷让我转告给你,他说要在宫里帮皇上批阅奏折,这几天估计要一直住在宫里,回不来了,还希望玗儿姑娘不要见怪。”

    玗儿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果然是住在宫里了吗?想必一定是非常忙碌的吧,不然也不会没有时间回府了,玗儿心里竟也释怀了一点。

    “无妨的,顾大哥是皇子,为国分忧是应该的。”

    不知为何,玗儿的话语中带着一丝苦涩,她的脸上挂着淡淡的失落。

    冷凌这才突然松了一口气,这爷已经去了一天一夜了,也不知道怎么样了,说实话,他的心里也很着急,但是在玗儿面前,他不能有一丝丝的情绪表露出来,他必须表现得异常镇定。

    ——————

    “终于到了。”

    顾墨一个翻身,轻松地跳下马来,他长长地松了一口气。顾若白淡定地牵着马,看着玉风山脚下立起的门碑,不由得皱了眉。

    “风神派?”

    顾墨看了看碑文,开始喃喃自语起来,这玉风山什么时候成了风神派的东西了?为何他不知道?他才多久没来一次,怎么就变成了这样?

    “有趣。”

    顾墨嘴角勾起淡淡的笑意,他倒要看看,这玉风山上到底有什么风神派的东西。

    两人一同进了山脚,远远看去,依旧是茂密的树林枝叶,突然感觉也没什么蛇神猛兽出没的样子,可是顾墨却不敢掉以轻心,顾若白是没来过这儿的,他可是来过的,他之前来的时候,除了各种猛兽之外,一丝人烟都看不到。

    只不过现在这玉风山成了风神派的东西,这山里怕是要有暗器机关了。

    两人继续前行着,绕过一条潺潺的小溪,顾墨眼神突然变得凛冽起来,顾若白也变得十分警惕。

    “哐!”

    “小心!”顾墨大喊一声。

    一道密集而立满尖刺木框迎面砸开,顾若白和顾墨敏捷地飞身跳起,马儿嘶鸣着惊恐地跑开了,顾若白不由得握紧了拳头。

    “果然不出我所料。”顾墨脸上带着嘲讽的笑,风神派果然是这种作风。

    “你没事吧。”

    顾墨一脸担心地看着顾若白,顾若白却没有正眼看他,却是环顾着四周的环境。

七十五、双双坠崖

    75

    周围都是参天的古树,遮天蔽日,正午的烈日透过枝叶,斜斜地在地面投下斑驳的光影。顾若白微眯着眼睛,看向远处的山顶,陡峭的山体被碧绿的绿植所缠绕覆盖,根本看不出山路的难行。

    两人小心翼翼地绕过满地荆棘,来到了山脚下,抬头向上看,才觉得这玉风山高耸入云,千沟万壑。

    到达山顶的路,只有一条蜿蜒而上的小路,小路崎岖,青苔布满,身后是悬崖峭壁,万丈深渊,行走在上面,一不小心就会坠落,一步走错将会万劫不复。

    “走吧。”

    顾墨催促着顾若白,顾若白把马拴好后,两人就踏上了崎岖的小路,一前一后,举步维艰。不知过了多久,夜色渐渐袭来,空气中弥漫着寒意,顾若白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得快些爬上去了。”

    顾若白抬头望了望剩下的路程,开始催促道。顾墨抿了抿嘴唇,不由得向身后啐了一口唾沫,身后云雾缭绕,深不见底,顾墨不禁一阵眩晕,连忙跟紧了步伐。

    夜空中悬挂着寥寥几颗星,两人终于爬上了山顶,顾墨开始四下寻找蜂兰雏菊,顾若白是从没见过这花的,看来只能靠他了。

    蜂兰雏菊只有拇指般大小,淡淡紫色的花瓣,蕴藏着极为纯净净化能力,不论是污秽,还是剧毒,小小一片花瓣就能净化透,然而凡事都会物极必反,只要服了这雏菊花瓣者,血液必会变得极为异常,更甚变得通透。

    但如果只取花瓣上的露水,就会刚刚好,看来告诉顾若白这只取露水的人,必定是个不简单的人,不是所有人都知道这雏菊净化能力极其显著的功效的,顾墨心中不由得开始佩服起来,这让顾若白来取解药的人,会是个怎样的人?

    顾墨行走在山顶的边缘,他知道,这雏菊的特点就是长在峭壁之上,想要得到,就得极其小心。

    顾若白见他一直在埋头苦找,也不便打扰他,只能跟随着他,留意峭壁边缘上的花朵。

    “找到了!”

    顾墨趴在峭壁边缘,传来一声惊呼,顾若白赶忙凑近一看,一臂之长的距离开外,一朵淡紫色的小花在夜色中摇曳。

    顾墨尝试着伸长手臂,想要够着雏菊,奈何指尖都伸得够直了,却依旧碰不到花朵的边缘,顾墨懊恼地咬紧了牙关。

    “让我来吧。”

    顾若白看他这副模样,不由得自告奋勇,他身形比顾墨高大,论手的长度,应该会比他更长一点。

    顾墨只好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顾若白则像他一样,俯下身贴在了峭壁的边缘,谁知这距离还是差了一小截。

    “该死。”

    顾若白嘴里一声低沉的咒骂,顾墨心底开始凉了,完了,这要是顾若白都够不着,那这雏菊是弄不到了。

    顾墨焦灼地看了看峭壁的四周,突然惊喜地发现,这雏菊一旁似乎有一处落脚的嶙峋的怪石,不大不小,却足以让人站上去。

    “你看那儿!”

    顾若白朝着顾墨指去的方向看去,也看到了那一处落脚的地方,脸上也露出了惊喜的表情,没等顾墨反应过来,顾若白就突然起身,想要施展轻功飞到那一块石头上,却被顾墨一把拉住。

    “让我去吧。”

    顾若白一脸厌烦,甩开了他的手,“废话真多。”

    顾墨不由得瞪大了双眼,只觉得感觉被侮辱了一般,胸腔燃烧着愤怒,什么叫他废话真多?他这么做还不是担心他,还不是为了他!

    顾墨深深吸了一口气,心里默默告诉自己,等下了山他一定会好好收拾顾若白!

    当顾墨还沉浸在在自己的愤怒当中的时候,顾若白便轻轻一点,飞出了悬崖峭壁外,稳稳地落在了峭壁上那处石头上,顾若白伸手试探着,没想到居然够着了雏菊,顾若白心里一阵狂喜。

    顾若白连忙从怀里掏出小瓷瓶,小心翼翼地打开瓶塞,把瓶口对着花瓣,让花瓣上的露水稳稳地滴落在瓷瓶内,好在这花的露水还算多。

    不一会,顾若白就感觉到已经接了小半瓶了,虽然这样看着确实不多,但对于给玗儿解毒来说,却已经足够了。

    顾若白缩回手,把瓶塞稳稳地盖住,生怕把瓶子洒了。

    “真是踏入铁鞋无觅处。”

    顾若白抬头看了看顾墨,向他炫耀着手里的瓷瓶,两人都不约而同的笑了,两人的努力总算没有白费。

    “赶紧上来吧!”

    顾墨对着峭壁下的顾若白大声喊叫,空旷的悬崖上传来一阵又一阵的回响,顾若白把瓷瓶收进了怀里,准备施展轻功飞身上去。

    脚下突然发力,一声“哗啦”的声音突然传来,顾若白只感觉脚底落空。

    “不好!”

    顾若白大叫一声,瞬间看到了坠落而下的碎石,内心一阵收缩,他惊恐地想要飞身向上,然而脚底已是悬空!

    “抓紧!”

    头顶一声怒吼,顾若白只觉得手臂被一股力量拉扯着,他惊愕地抬头向上看,才发现顾墨在他坠落的那一刹那,紧紧地抓住了他!

    “别松手……”

    顾墨狰狞着脸,满脸通红,青筋暴起,用尽全身力气才吐出这一句,他一手拉着顾若白,一手紧紧抓住平地上的尖石。

    “顾墨你别管我!”

    顾若白看到他这番痛苦的模样,不由得大喊,然而顾墨还是紧紧咬着牙齿,不肯松手,他另一只手早已被尖石割破,早已是血肉模糊。

    顾若白一脸愤怒,两人在渐渐向下移动坠落,再这样下去,两人都得同归于尽!

    “快松手,把这个解药给她送去!你别管我!”

    顾若白一边大喊,一边从怀里掏出瓷瓶,顾墨扬起涨红的脸,冷笑一声。

    “要送……你……自己送……”

    话还没说完,顾墨的身子就倾斜着坠落了一大半,顾若白心里后悔万分,早知道就不该让他跟着来!

    如果顾墨就这样葬身于此,就算是自己死了,去了阴曹地府,该如何向他交代!

    明明是答应了他要好好盯着顾墨,没想到今天却把他牵扯到生死之内,要是顾墨出了什么事,顾若白绝不会原谅自己!

    “顾墨!”

    顾墨耳边只听到大喊一声,瞬间感觉天旋地转,顾若白使出全身功力,向上托举着他,两人急速地蹭着峭壁滑落,千沟万壑的峭壁摩擦着顾若白的后背,背后传来剧烈的疼痛让顾若白额头冒着冷汗,他紧紧咬住了牙关,却稳稳地护住顾墨的头部。

    “噗!”

    一块突兀的巨石阻挡住了两人的飞速滑落,顾若白胸腔重重的撞击在尖石上,口中顿时鲜血迸溅,顾若白瞬间觉得眼前一黑。

    “顾若白!顾若白!!”

    被喷了一身血的顾墨开始慌了,他不停地拍打着顾若白被鲜血染红的脸,眼里噙着泪花,想让他醒过来,可是顾若白纹丝不动。

    “哥!哥!!”

    顾墨带着哭腔,他看着顾若白胸口涌出的鲜血,一种从未有过的恐惧占据了了他的内心。

    不,不会的!顾若白不会有事的!

    她还在顾府等着他回去呢!他决不允许顾若白有事!

    顾墨拼了命地捂住了胸前的伤口,想要止住涌出的鲜血,似乎是感觉到了疼痛,顾若白半睁眼,突然咧开嘴笑了,嘴角挂着猩红。

    顾若白用满是鲜血的手掏出瓷瓶,顾墨看到瓷瓶的那一刻,悲痛欲绝。

    “我是不会帮你送给她的!要送你就自己送!”

    撕心裂肺的声音传遍山谷,顾若白空中的手瞬间坠落下来,他满是猩红的脸上,挂着浅浅的笑意,能听到他再叫自己一次,他死而无憾了……

    “不……不会的……”

    顾墨看着已经昏迷过去的顾若白,眼神呆滞的摇着头,他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来人啊!有没有人!”

    声音在山谷里回荡,顾墨听得到的只有自己的回音,两三只鸟儿被惊吓得扑翅飞起,顾墨看着毫无人烟的玉风山,开始绝望了。

    远处山腰的灌木丛里,一双狡黠的眼神透着光亮,一双葱白玉指不停地来来回回旋转着,玩弄地飞针筒。

    “小姐,救,还是不救?”身旁的一个声音小心翼翼地询问着。

    “当然要救。”

    少女眉清目秀的小脸蛋上露出一丝坏笑,嘴里吐出的声音悦耳动听。

    “可是教主那边……”

    还没等丫鬟嘴里的话说完,少女便把飞针筒凑到了鲜红欲滴的樱唇上。

    顾墨明锐地动了动耳朵,只觉得身后有动静,刚想要扭头,却感觉到脖子一凉,一阵眩晕传来,顾墨重重地倒在了顾若白身旁。

    “小姐,教主要是知道了,肯定又会处罚你的!”

    丫鬟大腿一拍,不禁哀嚎起来,这小姐受罚,她也会跟着受罚,这三天一小罚,五天一大罚,她这个做丫鬟的,真是有苦说不出啊!

    “叫人过来把他们俩抬到我房间里,顺便把长生叫上,哦还有,让他带上药包。”

    少女说罢,甜甜地笑开了,她拍了拍手中的土,扔掉了嘴里的狗尾巴草,十分潇洒地大步走向前,只留下丫鬟一脸哀怨,欲哭无泪。

    这教主明明吩咐自己要看好小姐,不得下山,不得惹是生非,可每回都惹出一大堆事儿,每一回小姐受罚后还是死不悔改,依旧吊儿郎当自寻乐趣。

    教主,不是她没管小姐啊,是根本管不住啊!

七十六、昏迷不醒

    76

    “小姐,这教主天亮之时就要回来了……”

    丫鬟珠儿焦措不安得退在闺房的一旁,欲哭无泪地看着床上躺着的一个满身是血的男子,床榻下还躺着个昏迷的,这都是些什么来路不明的人啊小姐都只管往家里带!

    “长生怎么还不来啊?”

    风衣彩根本没有听到珠儿的话,嘴里一边嘟囔着,一边焦急得朝窗户外边探望。

    “吱呀。”

    突然间,门被一把推开了,风衣彩瞬间狂喜起来,她迅速把长生拉到床前,长生一脸疑惑。

    “快救救他!”

    风长生衣衫素白儒雅,眉清目秀,气宇轩昂的眉间顿时皱了起来。

    “你这次又在搞什么鬼?”语气中略带着责怪,却又不失宠溺。

    “哎呀长生,求求你了,你看他血都快流尽了,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你就救救他吧……”

    风衣彩不停地摇晃着风长生的胳膊,一脸哀怨地撒娇,风长生看着不停求着自己的师妹,他的心瞬间又软了下来。

    风长生无奈地摇了摇头,对于她这个虽然可爱却调皮捣蛋的师妹,他总是有各种无奈,闯祸时替她把风,受罚时又替她说好话,若不是师傅疼爱着他,早就连他一起受罚了。

    可谁让自己是她的师兄呢?从小一起长大的他们,心中总是彼此依赖着的。

    风长生来到床旁,看着一身是血的顾若白,脸色愈发凝重严肃。

    “怎么会受这么重的伤?”

    胸前肋骨似乎断裂了,不断有丝丝血水渗出。

    长生说罢,便从自己带来的小箱子里拿出止血金创粉,一边打开缠绕着的白布,以顾若白目前出血的伤势来看,现在最紧急的就是止血。

    “呲……”

    顾若白仿佛是感觉到了药粉的腌渍,疼得皱起了眉头,他脸色苍白,冷汗不停地从额头流下。

    风衣彩连忙用手帕在顾若白额头上擦了擦,顾若白嘴里迷迷糊糊地一张一合着。

    “玗儿……”

    “你说什么?”

    风衣彩俯下身来,耳朵凑近顾若白嘴边,想要听清他嘴里呢喃的话,可是奈何声音太小了根本听不到。

    长生看着师妹这番担心的模样,心中不由得警惕了上来。

    “彩儿,你是在哪儿救的他们?”风长生手里的药粉已经倒完,说着便开始在顾若白的胸前缠绕白布。

    “他们坠崖了,我在半山腰看见他们的……”

    风衣彩一边小声说着,一边偷偷观察风长生的表情,虽说师兄向来是站在自己这边的,不管自己做什么事都会包容自己,可是这次捡了两个来路不明还身受重伤的男子,她生怕师兄责怪她。

    “坠崖?”

    风长生一脸不可思议,这两人为何会跑到山顶?又是因为什么坠崖?

    “唔……顾……”

    风长生正沉浸在疑惑当中,床榻下传来一声闷哼,顾墨睁开模糊的双眼,看见一男一女围在床榻上,顾若白正神志不清地昏迷在床上。

    “你们是什么人!”

    顾墨猛地起身,突然间脖子后面传来一阵刺痛,他龇牙咧嘴地捂住了脖子。

    “嗒嗒!”

    风长生眼疾手快地朝顾墨胸前穴位点去,顾墨只能一动不动地看着眼前的一男一女,黝黑的眼珠不停地骨碌转着,生怕他们做出什么对顾若白不利的事情。

    “好歹也是我救了你耶。”

    风衣彩双手抱胸,满脸愤愤,她伸出指尖在顾墨棱角分明的俊脸上戳了戳,顾墨瞪了她一个愤怒的眼神。

    “还挺有趣。”

    风衣彩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她看着顾墨那愤怒的眼珠只能转来转去,却动弹不得,突然觉得十分好笑。

    “你别紧张,我既然救了你,就不会加害于他。”

    风衣彩瞥了瞥顾若白,脸上的猩红的鲜血让他的脸显得有些狰狞,但眉宇间的高贵气息却掩盖不了,风衣彩从看到他的第一眼,就觉得他不是个一般的人。

    “师妹,师父不知道这事吧?”

    风长生结束了对顾若白伤口的处理,一脸平静淡然地在盆里洗手,举手投足间透露出儒雅。

    风衣彩坏笑着挑了挑眉,一脸谄媚。

    “嘿嘿,师兄。”

    她十分狗腿地凑近风长生,想要讨好他,没想到风长生却冷笑一声。

    “哼。”

    “师兄啊~”

    风衣彩又开始晃着他的胳膊,嘴里甜甜地撒起娇来,风长生无奈地摇了摇头。

    “行了,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得赶紧回后山修炼去了。”说罢便宠溺地刮了刮她小巧的鼻子。

    风衣彩笑得眼睛都要眯起来了,她猛地踮起脚尖,搂住他的脖子,想要在风长生的俊脸上狠狠啵一口,谁知风长生却假装一脸嫌弃地避开了。

    “一个大姑娘家……”

    风长生一个手掌就按住了她的扑上来的小脸,好在挡住了她的视线,看不到自己微微泛红的脸,风长生有点害羞地别过脸去。

    虽说他从小和彩儿这样打闹惯了,但今天当着珠儿的面,更何况还有一个瞪着白眼的陌生男子的面,他多少有点不习惯。

    “师兄最好啦~”

    眼前是风衣彩明媚动人的眼眸,不知为何风长生感觉到一股燥热,他艰难地咽了咽口水,躲避着风衣彩的视线。

    “走了。”

    风长生故作镇定地吐出冷冷一句,收拾好急救箱,急匆匆地走出了房门。

    “师兄走好啊~”

    风衣彩不停地摇晃着手,等到风长生完全走后,风衣彩迅速来到顾墨面前,在他胸前点了点穴位,突然被解了穴位的顾墨突然全身松了下来,他猛地扑倒顾若白的床前。

    一身白布缠绕的顾若白,脸上沾染着鲜血,顾墨这才相信是这位女子救了他们,他有些心虚了。

    “多谢姑娘出手相救,顾某无以回报。”顾墨深深地作了一揖,风衣彩又是一声噗嗤笑出声。

    “不用怎样回报我的,以身相许就可以了。”

    “……”

    顾墨惊愕地瞪大双眼,不知要如何接话,风衣彩突然捂住嘴偷偷笑了起来,一旁的珠儿一脸无奈,小姐又开始调皮了。

    “敢问姑娘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顾墨看了看窗外,心里不免担忧起来,风衣彩歪着脑袋寻思了一会,“应该到午时了。”

    顾墨的脸色多少变得惊慌起来,糟了,已经耽误这么长时间了,不知道嫂子病情怎么样了,顾若白现在昏迷不醒,他要怎么办?

    沉思了几秒,顾墨毅然决然地来到顾若白跟前,从他脱落的衣服里寻找出那雏菊的露水,好在瓷瓶完好无损,顾墨不由得欣喜起来。

    “你要干什么?”

    风衣彩看着他奇怪的动作,十分不解。

    “姑娘,我顾墨非常感谢你救了我们兄弟的命,但是我现在有非常紧急的事情要去办,我大哥如今昏迷不醒,不能随我一同前行,待我办好事情,我定会携来谢礼,以感谢姑娘的救命之恩!”

    风衣彩听了顾墨一席话,皱起眉头,摸着下巴思量着他的话。

    “携着聘礼来吗?”

    顾墨更为慌张了,这姑娘为何还想着聘礼?莫非真的想让自己娶了她来报答她的救命之恩?

    一旁的珠儿汗颜的扶了扶额,小姐啊你能不能别闹了……

    “这……”顾墨一时语塞,慌张地看着风衣彩。

    “行了,你走吧。”

    风衣彩潇洒地挥了挥手,示意着顾墨可以离开,风衣彩顿了顿,“你大哥就留这好好养伤吧,到时候别忘了带聘……谢礼来就好了。”

    风衣彩憋着笑,差一点就又要把聘礼说出来了,不行,她得矜持一点儿,风衣彩内心默默提醒着自己。

    “顾墨谢过姑娘!”

    顾墨深深地看了眼顾若白,决绝地就要离开了,刚要踏出房门,又扭头问了一句。

    “敢问姑娘芳名?”

    “本姑娘叫风衣彩,记好了。”

    风衣彩挤着眼睛冲了抛了一个笑意盈盈的媚眼,顾墨脸上瞬间飞上一团红霞,他举措不安的低下了头。

    风云一抹笑颜开,

    衣间长裙蕤葳带,

    彩霞亦是红润来。

    顾墨心里仿佛是什么东西燃烧起来,炽热,明亮,她的笑魇仿佛一团彩云燃烧在他的心尖,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涌上心头,顾墨拼命地摇了摇头,压制着这种奇怪的情愫。

    风衣彩饶有兴趣地看着顾墨的身影离开了,嘴角扬起浅浅的笑意,真是个有趣的男子。

    “小姐,这床上的你打算如何怎么办?”珠儿小心翼翼地询问着。

    “养着。”

    风衣彩十分淡定地坐在茶桌间,端起一小杯茶盏,轻轻地抿了抿,眼底闪烁着光亮,她可是要等着那个姓顾的提着聘礼上门呢。

    ————————

    “玗儿姑娘,晚膳已经给你备好了,起身用膳吧。”

    冷凌站在门外,轻轻敲了敲门,听到声响的玗儿缓缓睁开眼睛,脑袋传来一阵疼痛,她不停地揉着太阳穴。

    玗儿想要支撑着身体起身,谁知全身无力,一股冰冷的寒意瞬间传遍全身,玗儿不由得打了一个寒战,一身软趴趴地瘫在床上,抱着双臂,喘着粗气。

    “玗儿姑娘?玗儿姑娘?”

    门外的冷凌见屋内没有动静,不由得警惕起来,他猛地推开门,只见玗儿躺在床上瑟瑟发抖。

    “玗儿姑娘!你怎么样?”

    冷凌慌忙地往她身上盖着被褥,看着她一脸苍白,莫非寒毒又发作了?难道倪夫人的药没有效果吗?

    “冷……冷凌,我……我没事……”

    玗儿青紫色的嘴唇一张一合,断断续续地说着话。

    “玗儿姑娘,你先别说话,我马上把你抱进红浴!”

    冷凌二话不说,把玗儿连人带被一把抱起,往顾若白的房里奔去。

    谁知一出门却撞上了一个结实的胸膛,冷凌抬起头,满脸惊愕。

    “二爷?!”

七十七、落荒而逃

    77

    “嫂子在哪?”顾墨语气里带着焦急。

    “嫂子?……噢在这儿呢!”

    冷凌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他说的嫂子是谁,想了好一会才知道是玗儿,冷凌把怀里的被子摊开,露出了玗儿苍白毫无血色的脸。

    “是谁让顾若白去找的解药?”

    “是木阳将军家的夫人,倪夫人。”

    “快!现在把她找来!”

    顾墨说罢,便接过冷凌怀里的玗儿,连人带被地又把玗儿放回在床上,冷凌迅速飞身一跃,消失在黑夜中。

    玗儿紧皱着眉头,艰难地睁开迷迷糊糊的眼睛,这个男子是谁?眼前的脸有一种说不出的熟悉感,可是就是想不起来……

    脑袋又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玗儿只感觉到身上越来越冷……

    “喂!你别睡啊!”

    顾墨看着渐渐地昏迷过去,慌张地拍了拍玗儿的脸,指尖温度冰冷,顾墨紧紧抿起了薄唇,他考虑了许久,最终从怀里掏出瓷瓶。

    紫韵丸捏在手中,顾墨小心翼翼地塞进玗儿的嘴里,又倒了些茶水,缓缓从玗儿嘴里倒进去。

    “二爷,倪夫人来了!”

    不知过了多久,门外的冷凌回来了,后面跟着倪芊芊。

    “你就是让顾若白去寻找解药的人?”

    “正是。”

    顾墨二话不说,从怀里掏出锦盒和瓷瓶,“这是你要的玉灵菌和蜂兰雏菊的露水。”

    “顾若白人呢?”

    倪芊芊疑惑中带着不安,为何这个陌生的男子手中会拿着解药,莫非顾若白……倪芊芊不敢再往下想下去。

    “先救人吧。”

    顾墨看了看床上的玗儿,虽说顾若白也是生死未卜,但他更觉得,在顾若白的心里,玗儿的命肯定比他自己的还重要了,否则也不会在自己昏迷的那一刻,还想着玗儿。

    倪芊芊接过玉灵菌和蜂兰雏菊,她打算亲自到厨房熬制,眼看着床上的玗儿寒毒已经发作了,得必须快些把解药熬制出来。

    “二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冷凌看着出了房门的倪芊芊,终于忍不住地问了起来。

    上一次见顾墨是在蛮地沙丘里,他救了爷,这次又莫名其妙地带着解药回来了,但是爷完全不见踪影,他这个做下属的心里都快急死了。

    “冷凌,你先去准备一些黄金布匹之类的谢礼,这事我之后再慢慢和你说。”

    顾墨神情严肃,冷凌点了点头,既然二爷都这样说了,想必爷肯定是安全的,只是出于某种原因未能赶回来罢了。

    不知过了多久,倪芊芊就火急火燎地端来一碗热气腾腾的药,“快,替我端着。”

    倪芊芊说罢,就靠坐在床榻上,轻轻把玗儿扶起靠在自己身上,顾墨老老实实地给她端着药。

    “来,张嘴。”

    脸色苍白的玗儿仿佛失去了意识,倪芊芊只能一点一点地用勺子舀起,一滴滴地浸入玗儿嘴角。

    喂药的过程异常缓慢,两人都不曾说出一句话,只是静静地给玗儿喂药。

    “二爷,您要的东西已经给你备好了。”

    身后传来冷凌毕恭毕敬的声音,倪芊芊疑惑地瞥了瞥顾墨。

    “你唤他作二爷?”

    冷凌随即看了看顾墨脸色,十分冰冷淡然,顾墨也没有任何语言的表示,冷凌一时间不知要说些什么话来解释了。

    “你和顾若白是什么关系?”

    倪芊芊见冷凌犹犹豫豫一直不回答,便直接问了顾墨,顾墨抬眼看了看倪芊芊,眼里不带任何感情。

    “兄弟。”

    听到了这两个字,倪芊芊脸上写满了不可思议,她怎么不知道顾若白有个兄弟?这木阳也从来没有告诉过自己啊。

    “那你现在应该告诉我顾若白为什么没有回来了吧?”

    倪芊芊缓缓放下玗儿,让她平躺着,顾墨随即便把药碗放在了桌面上。

    “我跟他,为了找着解药,坠崖了……”

    “什么?!”

    倪芊芊和冷凌都不约而同的高声叫了起来,神情紧张。

    “他为了救我……昏迷不醒……”

    “二爷,爷此刻身在何处?”

    冷凌一听到顾若白身受重伤,脑袋瞬间热了起来,他把顾若白视为自己尊贵的主子,他容不得顾若白有一丝一毫的危险。

    这不仅仅是自己对爷的忠心,更是对主公的承诺。

    “你们别担心,有一个素不相识的姑娘救了我们,我看她也不像是会伤害顾若白的人,所以我就先把解药带回来。”

    冷凌悬着的心稍稍放了下来,这才回想起来,二爷让自己准备的谢礼,难道是要带给救命恩人的?

    “那二爷还等什么?我们赶紧去把爷接回来吧。”

    “嫂子就麻烦你了,我和冷凌这就去给救命恩人登门谢礼,他……他不希望她有事。”

    顾墨看着床上的人,倪芊芊瞬间心领神会,能让顾若白牵肠挂肚的人,除了玗儿还能有谁?

    “去吧,我会照顾好她的。”倪芊芊点了点头。

    ————————

    痛,心口传来钻心的痛。

    顾若白紧紧地皱起眉头,脑海里浮现出坠崖时的场景,顾墨?

    拼命地想要睁开眼,脑海里却反反复复回放着两人从山体滑下时的场景……

    顾墨……顾墨!

    猛地睁开眼,额头上全是细密的汗珠,顾若白猛地想要坐起身来,胸前剧烈的疼痛顿时让让龇牙咧嘴,顾若白看了看自己身上缠绕的白布,脸上疑惑,有人救了他们?

    可是顾墨在什么地方?

    顾若白环顾了一下四周,香气馥郁的闺房,典雅精致,是一个姑娘家的房间。

    “小姐,你就听我一句劝吧,这教主说了,让你必须选一个……”

    门外传来一阵尖细的嗓音,顾若白立马闭上了眼,在没有弄清楚状况之前,他是不敢轻举妄动的。

    “我都说了我看不上他们!”

    房门突然被猛地推开了,随之而来的是画卷摔在地上的声音。

    “哎哟我的小姐哟!”

    珠儿一声哀叹,看着地上被散落一地的画卷,瞬间一个头两个大,她连忙蹲下来收拾,房间里一时间充斥着稀里哗啦的响声。

    “小姐你就先看看吧,不然我不好和教主交差啊……”

    珠儿可怜兮兮地收起一打画卷,画卷上画着不同男子的人像,听了这话的风衣彩一时犯了难,她灵动的眸子突然一转。

    “你……你就和父亲说我有喜欢的人了,让他别逼我了!”

    风衣彩生气得小嘴一嘟,故意转过身去不看珠儿。

    珠儿一脸纳闷,“小姐我怎么不知道你有喜欢的人啊?是谁家的公子啊?”

    风衣彩顿时慌了,她只是想编一个谎话,谁知道这该死的珠儿问题那么多,她根本没有喜欢的人好吗!

    “就……就是……”风衣彩结结巴巴,焦虑地不停地扣着手指。

    “就是我前几天救的那个男的!”风衣彩大喊一声,珠儿惊讶得捂住了嘴,风衣彩看着她惊讶的表情,脸上挂起得意的笑容,只要暂时能骗过她的父亲,只能拿顾墨当挡箭牌了。

    顾若白心里更是一惊,她所救的男子,难道是自己?难道她喜欢上了自己?

    顾若白顿时心乱如麻,虽然他一直知道自己的相貌让北澜的女子所心仪,但是对于自己的救命恩人来说,若是喜欢上自己的话,就会非常麻烦了。

    毕竟,他这一生已经认定是玗儿了。

    “小姐这可使不得哟!”

    珠儿大腿一拍,又哀嚎起来,风衣彩不耐烦地翻了一个白眼,这珠儿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啰嗦了?

    “都是一些来路不明的人,小姐怎能轻易喜欢上呢?”

    “你就别管了,到时候我自会问他清楚。”

    …………

    两人又在房间里交谈了一些无关紧要的话,不知过了多久,两人终于出了房间,顾若白陷入了深深地沉思。

    如果被她知道自己已经醒过来了,恐怕早就被“逼供”出自己的身份,一想到刚才她所说的话,顾若白的心就开始担忧起来,想来她肯定是位千金大小姐,如果她要求自己以身相许来报恩就糟糕了。

    顾若白寻思了许久,才缓缓坐起身来,虽然这个方法有失礼数,但也是没有办法中的办法了,为了避免恩人让自己以身相许,他只有偷偷逃出去了。

    如果脱离成功了,他日后定会查清这户人家,施以谢礼以做报答,让这户人家这辈子不愁吃不愁穿,享尽荣华富贵。

    顾若白缓缓起身,然而胸前却是疼得厉害,他稍稍捂住了胸口,环顾了房内四周,顾若白惊喜地发现,屏风处竟然放置着一套干净的男装,顾若白迅速把衣服穿上。

    轻轻推开门,四周空无一人,顾若白缓缓掩住房门,蹑手蹑脚地多在了庭院长柱后面,好在庭院里没有人,顾若白开始朝庭院在走去。

    走出了庭院,顾若白这才发现,自己居然还在玉风山里,只是这住宅修建得过于豪华精致,竟看不出是在山里。

    顾若白快步朝着山路小径走去,这条小径他是熟悉的,只要沿着它走下去,就会到达玉风山山脚出口。

    突然间,远处的丛林一阵稀疏松动,枝叶哗哗直响,顾若白警惕地躲在了一棵大树后面。

    “什么人!”

    “咻!”

    伴随着一声巨喝,一只箭钉在了顾若白躲着的那棵树上,顾若白微微皱起了眉。

    顾若白飞快地用轻功飞上了树枝上,身后的的丛林里“哗”的一声跳出两个黑衣人。

    “追!”

七十八、完美错开

    78

    黑衣人快如闪电,脚底生风,在顾若白身后紧追不舍。

    “糟了。”

    顾若白声音沙哑,低头看了看自己渗出血的衣裳,肯定是太用力了牵扯到伤口了。顾若白狠狠地咬着牙,脚下一发力,更快速地在树枝间飞去。

    “狗贼站住饶你不死!”

    风京华大吼一声,朝着顾若白的身影射出利箭,“咻咻咻!”

    顾若白迅速闪躲着,身上的渗出血越来越猩红,然而速度依旧没有停下。

    近了!

    顾若白看着越来越近的玉风山碑门,“嗖”地一声飞快飞出了碑门。

    “停住!”

    风雨珊威严的声音立马让风京华刹住了脚步,两人眼睁睁地看着顾若白逃出了玉风山。

    “师姐,就差一点了!”

    风京华急得直跺脚,风雨珊瞪了他一眼。

    “你难道忘了我们派的规矩了吗?”声音冰冷,神色清高。

    “没忘。”

    风京华委屈地低下了头,挠了挠脑袋,风神派的所有弟子没有教主的命令,是不得出碑门,擅自离开玉风山的。

    “那现在怎么办?”风京华哭丧着脸。

    “回去禀报教主。”风雨珊背着手转身离开,风京华蔫蔫地跟在屁股后面。

    ————————

    “二爷,还有多久的路程?”

    冷凌看着身后载着各种布匹谢礼,不由得担心起来,已经赶了快一天一夜的路程,这马累得有些走不动了。

    “快了,那救命恩人是在玉风山里面的,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她应该是风神派的人。”

    “风神派?”冷凌喃喃着疑惑着。

    对于风神派,他还是有所听闻的,天下这种名门教派,各有自己拿手的武艺或者与众不同的地方,这风神派就是以这种暗器闻名,于无形中让人招招致命,招招见血,让天下各派闻风丧胆。

    想必能救下爷的人,也是个不简单的人。

    就在靠近碑门的时候,顾墨突然拉住了马,他微眯着眼看着突然多出来把守的一行人,不由得疑惑起来。

    为何多了人把守?

    顾墨不知为何,突然想到了风衣彩来,他隐隐约约地记得那个男子和她的谈话,说是她救了他们这件事,他们师父是不知道的,莫非这件事暴露了?

    如此多的人,看来这次是不能光明正大的进去了。

    顾墨悄悄地让冷凌躲在碑门前方的树林里,对他比了一个手势。

    “待会声东击西,我偷偷潜进去,如果天黑我还没有出来,你就回去,像这样的把守阵势,你一个人也是难以进入的,我进去之后自会想办法。”

    冷凌点了点头,静静地把马拴在了一旁,顾墨抡起一块石子,猛地朝碑门旁边的灌木丛砸去。

    “谁!”

    把守的一群人纷纷把目光锁定在灌木丛里,“搜!”

    突然间,把守的所有人浩浩荡荡地踏进了灌木丛,顾墨脸上扬起得意的笑。

    就在一瞬间,顾墨就闪进了碑门里,眨眼功夫,就蹿进了树林小径。

    ————————

    “砰!”

    倪芊芊龇牙咧嘴地摸了摸摔着脑袋,额头瞬间起了个大包,玗儿还没有醒过来,她就在一旁的桌子上打起了盹,没想到越来越困,重重的脑袋一直钓鱼,一不小心头就撞到了桌子,真是疼死她了。

    “怎么还没有醒过来……”

    倪芊芊揉着睡眼惺忪的眼睛,喃喃嘟囔着,她伸了伸懒腰,打了一个超长的哈欠,仿佛更困了。

    “不行了,我得找个房间休息休息……”

    倪芊芊迷迷糊糊地起了身,她必须得找个房间去眯一会眼睛了,她已经守在玗儿身边一夜,再这样下去,她的黑眼圈就要掉到了地上了。

    这里可不比现代,没有眼霜,没有护肤品让她保养皮肤……

    “唔……”

    床上传来一声哼唧,玗儿缓缓睁开了眼睛,全身的寒意渐渐褪去,她已经没有那么难受了,只是……

    为何看不到一个人?

    玗儿掀开被子,想要下床走动走动,谁知门外传来一声声响。

    “噗!”

    “门外有谁?”

    玗儿不由得轻声问道,门外没有声音。

    顾若白艰难地扶在门框上,脸色苍白,他慌忙地用衣袖擦了擦嘴角挂着的血,尽量表现得平静,淡然。

    玗儿更加疑惑了,难道是冷凌吗?玗儿下了床,朝门口走去。

    “吱呀。”

    玗儿怔住了,她张开嘴想要说话,却发现眼眶渐渐发热,视线渐渐模糊,玗儿眼里盈着泪花。

    顾若白毫无血色的脸惨淡一笑,修长皙白的指节抚上脸颊,轻轻为她擦去眼角的泪花。

    “我回来了。”

    顾若白笑得明媚,弯弯的眼角和好看的眉宇似乎都在诉说着思念。洁白的皓齿在夜色中明晃得动人心魄,玗儿的眼泪终于决堤了。

    日日夜夜的思念,堆积在胸口,所有的千言万语一时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明明是他让自己等他回来的,可是他却毫无音讯这么久,没有一丝消息,只让她心里干着急。

    他到底有没有在意自己?难道之前说的话都是假的吗?都是在敷衍自己吗?

    顾若白看着突然泪流不止的玗儿,瞬间慌得六神无主,“别哭……”

    胸口传来一阵撕裂的疼痛,顾若白紧紧地皱起了眉头,猛地捂住了胸口。

    “顾大哥,你怎么了!”

    玗儿惊吓得尖叫起来,后知后觉的她才看到顾若白胸前被鲜血浸湿,猩红一片,醒目刺眼,玗儿心中一震,顾大哥受伤了!

    “唔……”

    顾若白闷哼一声,眼前一黑,瞬间倒下。

    “顾大哥你别吓我啊!”

    手足无措的哭腔传来,玗儿一把接过快要倒下的顾若白,奈何她娇小的身躯,怎会承受起顾若白沉重的身体。

    “砰!”

    两人重重地倒在地上,承受着顾若白全身重量的玗儿疼得眯起了眼,这一摔,感觉要把她骨头都快要摔碎了。

    玗儿想要把顾若白翻身下来,谁知顾若白重得像个巨石一样,毫无动弹。

    玗儿又挣扎着尝试了几次,奈何顾若白一动不动,胸前的血渗出越来越多,玗儿不由得着急起来。

    “来人啊!”

    连续叫了几声,完全没有人答应。

    “嗯……”

    倪芊芊抬起沉重的眼皮,望了望四周,刚才是不是有什么声音?倪芊芊推开房门,走到了隔壁玗儿房间。

    眼前的景象让她大吃一惊,顾若白?!

    “怎么回事?”倪芊芊高声叫了起来,用力把顾若白从玗儿身上翻下来。

    “倪夫人,求你救救顾大哥,顾大哥受伤了!”

    玗儿哭得满脸泪痕,神情无比焦急,此时的她无比无助,顾大哥为何会受伤?他不是一直待在皇宫里吗?怎么会受伤呢?

    “你快去把徐管家叫来,快!”

    倪芊芊大喝一声,玗儿这才醒悟过来,猛地点了点头,便撒腿跑出了房间。

    倪芊芊迅速掏出脖子间的宝石,轻轻在展开的蓝色漩涡系统里掏出一枚药丸,迅速朝顾若白嘴里塞去,进入嘴里的药丸瞬间融化了。

    “哎哟我的爷啊!”

    徐管家看着倒在地上的顾若白,哭丧着脸哀嚎着,徐管家和倪芊芊合力把顾若白背上了床。

    “让我来救他,你们出去吧,相信我。”

    玗儿焦急地看着被关上的房门,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割了一样心疼,顾大哥到底是经历了什么才会受如此重伤?

    倪芊芊解开顾若白缠绕着的白布,看到了渗出鲜血的伤口,伤口不深,却足以致命。但是由于失血过多,才导致的昏迷。

    倪芊芊轻轻触碰着漩涡系统,从里面掏出血袋和输液装置,现如今,补血补液刻不容缓。等到顾若白输上液后,倪芊芊又开始给顾若白胸前处理起伤口来。

    倪芊芊熟练地拿针操刀,缝合伤口都不在话下,作为新世纪的有为的整形医生,这种技术对于倪芊芊来说,都是小菜一碟。

    不知过了多久,房门才被缓缓打开,玗儿的心悬到了一半。

    “倪夫人,顾大哥伤势怎么样了?”

    “已无大事了,只要等他醒过来,便可问个清楚。”

    倪芊芊脸色愈发凝重,顾墨明明说,他们已经被一个女子所救,为何顾若会伤痕累累的回到了顾府?既然顾若白已经回来了,那顾墨此时又是在哪里?

    倪芊芊迷糊地晃了晃脑袋,玗儿心里有些担忧。

    “倪夫人,这里有我看守着就好,你赶紧去歇歇吧。”

    倪芊芊点了点头,确实是有些累了,更何况头天晚上她还熬了夜……

    ————————

    另一边上,顾墨小心翼翼地回到了那个熟悉的庭院前,一看庭院里,竟然没有人把守,顾墨心里才松了一口气。

    他缓缓绕到风衣彩的窗口前,探头一看,一个人影都没有。

    嗯?怎么会有烟?

    顾墨皱起了眉头,莫非是着火了?

    他猛地从窗口蹿进屋里,进了房间里的他突然被吓了一跳,雾气氤氲,整个房子热气蒸腾。

    顾墨循着烟雾,缓缓绕过床榻,一阵馥郁的清香扑面而来,顾墨一头一紧,糟了!

    正想要转身离开,谁知笨拙的双腿不小心碰到了床榻旁的支架。

    “嗒!”

    “谁在外面!”

    身上挂着水滴的风衣彩猛然间从浴桶里站起来,屏风里的婀娜身姿若隐若现,顾墨头脑一热,猛地捂住了自己的双眼。

    没想到风衣彩居然是在洗澡!而且被自己撞到了!

七十九、偷看洗澡

    79

    “哗!”

    风衣彩猛地从水中站起身来,屋子里瞬间升腾起更多的雾气,风衣彩慌慌张张地扯下屏风上的轻纱,胡乱地往自己身上披去。

    顾墨紧紧抿住嘴唇,眼看着风衣彩就要从屏风后闪出来了,他闪电一般地朝床榻旁长长的帘子躲去。

    “谁!给我出来,竟然敢偷看本姑娘洗澡,看我不挖掉你的眼睛!”

    顾墨倒吸一口凉气,在帘子后面屏住呼吸。

    风衣彩像像抓贼一样的眼神地搜索着屋子,神色机敏,突然间,看到床榻帘子后方隐隐约约站着的黑影,风衣彩的心瞬间悬到了了嗓子眼!

    “来人……唔……!”

    风衣彩彩大喊一声,声音像是一个响雷炸开了!

    顾墨一个箭步冲上去,一把捂住风衣彩的嘴巴,连忙在她面前比了一个“嘘”的手势,这下他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唔……嗯?”

    风衣彩瞪大了眼睛,怎么会是他!他怎么会在自己的房间里!他还偷看了自己洗澡!

    风衣彩愤怒地想要挣脱开顾墨有力的双手,顾墨心里一慌,她该不会是想把人叫来吧?

    “你……”

    眼前的风衣彩挣扎得越来越剧烈,她身上薄薄的轻纱眼看着就要滑落下来了,顾墨眉头紧皱,反手钳制住了不停扭动的风衣彩。

    “别动,别出声。”

    顾墨压低着嗓音,风衣彩哪里会听他的话!她瞪大了双眼,瞬间发力推开顾墨,顾墨一声惊呼。

    “哎!你……”

    顾墨脚底一个不稳,两人双双朝着床榻倒去,床榻“砰”地一声发生巨大的声音。

    “唔……痛……”

    风衣彩眯着眼皱着眉,承受着顾墨的重量,嘴里迷迷糊糊地说着话,顾墨低声咒骂了一声,单手把身体支起来,然而右手依旧捂住了风衣彩的嘴巴。

    顾墨生怕她一个尖叫就把人招惹过来,要是被发现了,他和顾若白都不能全身而退。

    风衣彩看着自己身上的人,心里越来越委屈,鼻子愈发酸涩,这个男人,耽误这么多天不来接走自己的人也就算了,来了居然还是跑来偷看自己洗澡!

    虽然自己心里对他有那么一丁点好感,可他也不能这样对自己啊……

    眼眶发热,一滴眼泪从风衣彩眼角滑落,顾墨顿时慌了,怎么还哭了起来?自己也没有欺负她啊!

    “你别哭啊……”

    顾墨心虚的声渐渐低了下去,他想要伸手为她擦去眼泪。

    “啪!”

    风衣彩恶狠狠地一手打开顾墨的手,发红的眼眶隐藏着怒意,顾墨突然觉得有些好笑了。

    这脾气还挺大。

    顾墨这才想起来从她身上起来,他十分尴尬地翻身下来,越过床榻,理了理自己的长衫。

    “那个……我真的什么都没看见。”

    顾墨背对着她,想要和她解释清楚,谁知竟传来隐隐约约抽泣的声音,顾墨猛地回头,风衣彩梨花带雨的瘫坐在床上,轻纱滑落胸前,精致的锁骨若隐若现,皮肤细腻如玉,顾墨心头一颤,猛地低下了头。

    他紧紧攥着拳头,果然是令人讨厌了吗?

    “风姑娘要怎么处罚我都可以……”

    风衣彩挥手擦了擦脸颊的泪痕,不可思议地看着他。

    “果然什么处罚都可以接受?”

    顾墨心里有点疑惑,难道接受了她的处罚,她就真的会原谅自己了吗?

    “嗯。”顾墨点了点头。

    “很好。”

    风衣彩脸上闪过几秒钟的坏笑,只要他能答应自己,父亲那边的逼婚估计还能撑得久一点。

    “这是你欠本姑娘的,既然你偷看了本姑娘洗澡,就要付出代价!”

    顾墨苦笑一声,“我都说了我真的什么都没看到……”

    “我不管!反正我的清白都让你玷污了!”

    风衣彩气得小脸鼓鼓,双手环抱胸口,俏皮得像个小孩,顾墨看着她可爱的模样,嘴角竟不知不觉地扬起微笑,当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在傻笑的时候,才深知自己的尴尬。

    他这是怎么了?

    “好好好,答应你,都答应你。”

    风衣彩脸上顿时明媚起来,她灵动的双眸闪烁着光亮。

    “那……那你要答应我,陪我演几出戏!”

    “演戏?”顾墨挑了挑眉,眼里带着不解。

    “没错,就假扮我的心上人,瞒过我的父亲!”

    “什么!?”

    顾墨惊讶得张大了嘴巴,什么叫“假扮她的心上人”?他没听错吧?

    “没错,我这几日都要快被我父亲逼死了,他每天都拿着不同男子的画卷来让我选,让我挑一个心上人……”

    风衣彩哭丧着脸,娓娓道来,顾若白居然有点幸灾乐祸起来,看来还是一物降一物。

    “要是你配合我演好戏了,我父亲就不会逼我了!”

    风衣彩清秀的娥眉仿佛要飞起来了一样,白皙的小脸隐藏不住兴奋,顾墨一时间顿时没忍住,噗嗤一声笑出了声。

    “怎么了,不愿意啊?”

    风衣彩看到他莫名其妙地笑了起来,眼色又不由得冷了起来,哼,就算他不愿意也得愿意,谁让他偷看本姑娘洗澡来着!

    “我哪敢不愿意啊,好歹你也救了我兄弟。”

    顾墨一脸戏谑,就算没撞到她洗澡,她要是让自己配合她演戏,他也是愿意的,更何况她还救了自己的命。

    “噢对了!你兄弟!”

    风衣彩脑门一拍,大声惊呼起来,顾墨心中瞬间有种不好的预感。

    “你兄弟不见了!”

    “什么?!”

    顾墨猛地握住风衣彩的双肩,不敢相信她说的话,怎么会不见了呢,他身上还有伤口!

    “就在那天,我回房间一看的时候,突然才发现房间空了!我四下寻找,后来听到其他师兄说看到有人逃出了玉风山,我想应该是他逃走了,可是他为什么会逃走呢?”

    听了风衣彩一番话,顾墨陷入了深深的沉思,既然他还能逃得走,说明伤势就不会很重,一想到这,顾墨的心就稍稍松了下来了,但愿是如此!

    “这下可好,逃走的时候被我师兄发现了,我救了你们的事就暴露了,现在整个玉风山戒备森严,都是你兄弟害的!本来我逃出去玩玩儿就已经很难了,现在倒好,简直难上加难了!”

    顾墨看着她不停地唠叨埋怨,顿时无言以对起来,这小丫头,怎么净想着玩?

    顾墨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接他的话,干脆默默地听她发起了牢骚。

    “算了,只要你能演好我的心上人,你兄弟逃走害我暴露的事我就原谅他了……”

    风衣彩说话间脸颊上泛起了一丝红霞,话说,让他来扮演自己的心上人,自己心里还蛮期待的呢……

    ————————

    顾若白已经三天三夜没有醒过来了,身体像火一样滚烫,明明有按照倪夫人所说的煎药给他服药,也每天按时用湿毛巾给他擦拭,额头降温,可为何这身体还是这么烫呢?

    玗儿一遍又一遍地更换着毛巾,柔弱的身体渐渐地觉着疲乏,感觉越来越吃不消了。

    她把毛巾叠好放在顾若白额头上,手里紧紧握着顾若白的双手,感受着他身体传来的温度,顾大哥,我求你快点醒过来吧,玗儿求你了……

    ……

    手臂传来一阵阵痒痒麻麻的感觉,微微睁开眼的顾若白扭头一看,苍白的脸上不由得扯起一丝宠溺的笑意。

    他伸出另一只手,轻轻撩起玗儿的青丝,替她括于耳后,修长的指节覆上她光洁的额头,轻轻柔柔地摩挲着她细腻的皮肤。

    她好像是累坏了,枕着自己的右手一动不动,顾若白虽然感觉到手臂的麻意越来越重,但是看着玗儿时时刻刻都守在自己身边,自己的心感觉都要融化掉了,就让她多睡一会吧。

    趴在床沿的玗儿动了动脑袋,突然间睁开了清凉的双眸,眼眸里瞬间欣喜若狂。

    “顾大哥,你醒了!”

    “嗯。”

    顾若白微微眨了眨双眼,朝着玗儿一个明媚灿烂的笑容,玗儿瞬间红了眼眶。

    “顾大哥,我以为……”

    玗儿终于忍不住了,眼泪豆大豆大地往下落,这三日三夜里,她没有一刻是能感到安心的,顾大哥一日醒不过来,她就一刻不离地待在他身边。

    她从来没有这么害怕失去过一个人,如果说小珏的走失让她悲伤愧疚到至今,那是因为小珏是她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而现在,她却是为顾大哥担惊受怕,毫无关系的两个人,牵扯纠缠,这种模糊不清的关系快要把她折磨疯了!

    所以玗儿在顾若白昏迷的时候,就下定决心,不管顾若白接不接受,她都要说出自己的心意!

    “顾大哥,我等你回来等得好辛苦。”

    玗儿眼里噙着泪花,梨花带雨的模样让顾若白心里一疼,他伸出手轻轻地在她脸颊上擦了擦眼泪。

    玗儿欲言又止,顾若白有点疑惑了。

    “顾大哥,我想好了。”

    玗儿猛地抓住顾若白为她擦去眼泪的大手,眼神异常坚定,顾若白微微一怔,有些出乎意料。

    “顾大哥,我想做小鱼儿的女主人。”

    红唇轻启,悦耳动听,顾若白的耳朵只觉得嗡嗡作响,他愣住了。

    “我觉得……它真的需要一个女主人了……”

    玗儿见顾若白没有反应,更加羞涩地低下了头,声音小得像蚊子一样。

    顾若白猛地把玗儿抱在怀里,玗儿紧张得惊呼起来。

    “顾大哥,小心伤口!”

八十、往后余生

    80

    “我……我没有听错吧?”

    顾若白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吃惊地看着玗儿,玗儿脸颊通红,不敢抬头直视顾若白。

    心间最深的地方在这一刻被填得满满的,像是小时候吃到莲子糖一样幸福甜蜜,顾若白双眸的温柔简直要溢出,他伸出手掌,轻轻抚摸着她白嫩光洁的小脸。

    “我和小鱼儿的后半辈子,就交给你了。”

    “顾大哥,你……你知道的,我的身份……”

    玗儿轻掩嘴唇,眉眼动人,欲言又止,眼神中带着些许自卑。

    “我的人不容许别人质疑。”语气霸道又宠溺。

    “可是,这世间很多事情都由不得你。”

    玗儿垂下眼眉,眼底掩盖不住失落,就算他现在这么说,谁又料得到以后的事情呢?顾若白无奈地握了握她纤细的手,回给她一个安心的笑脸。

    “就算天下人负我,我也不会负你。”

    “对了,顾大哥,你还没和我说你是怎么受伤的?为什么会这么严重?”

    顾若白正想着怎么瞒过玗儿他去找解药的事,谁知传来一声开门声。

    “吱呀。”

    门被突然推开了,玗儿慌忙地缩回了手,满脸羞涩地站起身来,顾若白抬眼看了看门的方向,不禁皱了皱眉头。

    “呀,抱歉抱歉,打扰了打扰了……”

    倪芊芊慌慌张张地捂住眼,一脸看穿的神色瞥了瞥床边的两个人,连连向门口退去,她一脸坏笑地把门掩上,她还是比较识趣的,看来他们这事儿马上就要成了。

    倪芊芊又禁不住好奇把耳朵贴近了门缝,想要听听里面的声音,可谁知一点声音都没有听到,她瞥了瞥嘴。

    本来她是想看看顾若白的病情伤势如何的,谁知推门进去看到小两口拉拉扯扯亲亲我我的模样,可把她吓了一跳,不过看现在这种情况,顾若白应该没什么大碍了。

    还是打道回府吧!

    ————————

    一大早,冷凌就牵着马回来了,一脸的疲惫。

    “什么?爷已经回来了?”

    冷凌在院子里高声喊了出来,这爷怎么自己回来了?那二爷呢?二爷还在玉风山?

    冷凌不管三七二十一,冲进了顾若白屋子里,只见玗儿正在拿着毛巾正在给顾若白擦脸,顾若白看着突然冲进来的冷凌,脸上的柔情立马转变成了冰冷。

    “你去哪儿了?”

    屋子里散发着顾若白独特的寒气,冷凌瞥了瞥一眼玗儿,他是不能让玗儿姑娘知道他们去找了爷,如果说了,那之前说爷待在宫中处理政事就暴露了。

    “爷,您没事就好。”

    冷凌低下头,递给顾若白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顾若白挑了挑眉。

    “你先出去和小鱼儿玩玩,我要教训教训冷凌。”

    玗儿心里一惊,连忙拉住顾若白。

    “这冷凌好端端地又没做错事,为何要教训他?你不在的这些日子,冷凌一直都在尽心尽力地照顾我……”

    “你放心,我自有分寸。”

    玗儿只好放下毛巾,担忧地看了看冷凌,冷凌冲着她感激地笑了,虽然他知道爷不会教训他,但是还是很少有人会有为他求情。

    已经跟着主公一起打拼的二十余载,也保护爷了数几年,杀人不眨眼,变得冷血无情,把自己变得坚不可摧,现如今却被玗儿姑娘的一句话打动得感激涕零,钢铁硬汉也会变得柔情,爷看中的人,果然是不会错的,她这个顾宅夫人,自己是认定了。

    “怎么回事?”

    等到玗儿出去后,顾若白首先开口问道。

    “爷,二爷在你昏迷的时候回了府,把解药拿了回来,及时救了玗儿姑娘,我们正想要回玉风山接您的时候,却发现进不去了。”

    “二爷潜伏进入了,交代我如果他没能及时出来,就让我先回来,可没想到一回来,就看到了您……”

    冷凌一脸惊讶,莫非,这爷是自己逃回来的?

    顾若白这才恍然大悟,怪不得他在玉风山醒过来的时候没看到顾墨,原来是回来送解药了。

    哼,总算是有点脑子。

    “爷,那二爷……”

    “让他在那待着吧。”

    顾若白脸上一抹坏笑,如果是待在里面,应该很快就知道自己已经逃出来了,以顾若白对他的了解,他应该很快就能脱离玉风山了。

    “冷凌,去查查玉风山。”

    顾若白突然觉得,那个救他们的女子的人不一般,以那天她和丫鬟在房间里的对话,如果顾若白没有猜错的话,她应该是风神派教主唯一的女儿了。

    “是,爷,我这就去查。”

    “爷还有一件事……”冷凌突然唯唯诺诺起来。

    “说。”

    “您去玉风山的这些日子,皇上传过来一道圣旨……”冷凌突然顿了顿,顾若白挑了挑眉毛,满脸疑惑。

    “圣旨上说,皇上和大臣们商讨了一下关于和苍宇饥荒难民的事情,决定还是与苍宇和解,和解的方式就是让苍宇的公主和北澜的其中一个皇子联姻,这初步的筛选中,就有爷的名字……”

    “简直是胡闹!”

    顾若白还没等冷凌把话说完,压着嗓子低声咒骂,脸上冰冷。

    这个狗皇帝,果然还是怕遭到世人唾弃的,宁愿牺牲自己儿子们的一生幸福,也要求全个美名,这是何等的糊涂。

    “爷,请勿动怒,爷还是要把伤养好了,下个月宫里就要进行狩猎比赛了……”

    冷凌小心翼翼地提醒着,顾若白这才想起来,现在已经是深秋了,再过余月就要入冬了,宫里每年都会在此时进行狩猎比赛,不论是皇子还是文臣武将们儿子,都有机会参加,公平竞争,激烈角逐。

    胜出者不但能获得丰厚的奖酬,还能入了皇上的眼,一旦被皇上选中的人,就意味着飞黄腾达了,所以对于朝廷之中文臣武将们参赛的精英男儿们来说,是不可多得表现机会,每年这个时候,都会争个头破血流。

    然而每一年的胜出者,都是顾若白,这真是大大打击了参赛的男儿们,既羡慕又嫉妒。

    “你去皇宫里跟那个狗皇帝说,我今年不参加了。”

    顾若白扭头一躺,不再说话,冷凌顿时犯了难,突然间,他灵光一现。

    “爷,你难道不想让玗儿看看你的飒爽的英姿吗?”

    冷凌在顾若白身后偷偷地努力憋着笑,顾若白身子一僵,他怎么把这个茬给忘了!

    这狩猎比赛,不单单是男儿们英勇的狩猎,更是求得皇上赐婚的机会,在比赛这天,男儿们会邀请自己心仪的女子一同前去,观战自己比赛,如果在比赛最终胜出,那皇上就会考虑赐婚。

    如果这次自己还是胜出了,他就可以让顾翌赐婚,这样一来,他就可以光明正大地把玗儿娶了,玗儿也就不用担心别人对她的身份指指点点了!

    顾若白瞬间欣喜若狂,满脸的兴奋,冷凌仿佛看出了他的心思,便不再说话,退出了房门。

    在门外一直等候的玗儿一看冷凌出来了,一脸担忧地迎了上去。

    “怎么样?顾大哥没有刁难你吧?”

    冷凌突然噗嗤一笑,“冷凌谢谢夫人的关心了。”

    玗儿的小脸立马涨得通红,娇羞得低下了头,“冷凌你瞎说什么呢!”

    “玗儿姑娘不必害羞,这都是已经注定的事了。”

    冷凌突然大声笑了起来,玗儿更加抬不起头了,她假装气得直跺脚,咬着牙恶狠狠地冲进了顾若白房间里,这家伙,到底和冷凌说了些什么啊!

    “哐!”

    门被用力推开,玗儿略带怒气地出现在顾若白床榻边。

    “嗯?这么快就想我了吗?”

    充满着磁性的嗓音飘忽在屋子里,玗儿狠狠地摇了摇头,不让自己被他好听的声音疑惑。

    “你说,你刚才和冷凌说了什么了?”

    玗儿嘟起粉嫩的小嘴,白皙的脸颊鼓得气呼呼的,顾若白嘴角泛起宠溺的笑,真想过去捏一捏她肉乎乎的小脸。

    “没说什么啊。”

    顾若白假装一脸淡定,一副什么都没说的样子。

    “那他为什么叫我夫人?”

    玗儿气得两手叉腰,顾若白突然间没忍住,笑出了声。

    “你笑什么啊!”

    玗儿急了,肯定是这个家伙让冷凌这样叫的,哼,现在八字还没一撇呢,就开始叫上了,她可不认账!

    “嗯……冷凌深得我心。”

    顾若白邪魅地勾起嘴角,眉眼笑得都快弯成了月牙。

    “你!”

    一气之下的玗儿一个小拳头抡在了顾若白的肩上,顾若白瞬间假装痛得直咬牙,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

    “顾大哥对不起!我……我忘了你有伤口!”

    玗儿一脸惊慌,顾若白趁机拉住了玗儿放在他肩头的手。

    玗儿只担心到他的伤势,根本没在意他已经紧紧抓住了自己的手。

    玗儿俯下身来,一直低头检查着顾若白胸前白布的渗血情况,完全没注意到顾若白一直盯着自己看。

    长而密集的眼睫毛下,遮盖不住那双让人怜惜的双眸,吹弹可破的皮肤,娇艳欲滴的嘴唇,就连耳朵上细小的绒毛都可以看得一清二楚。

    顾若白脖子上的喉结咽了咽,他想要靠得近一点,再近一点。

    “顾……”

    玗儿一扭头,脸颊就蹭到了顾若白高挺的鼻尖。玗儿脸上迅速发烫起来,,想要和顾若白的脸拉开距离,谁知顾若白有力的右手,瞬间捏住了玗儿的下巴,让她不得动弹。

    “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