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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千三百三十章 阴差阳错
王巢为掩人耳目扮装成老喇嘛趁夜溜出来寻主,原本还在为自己的小聪明洋洋得意,可他怎么也想不到会遇上个白袍煞星,这家伙不由分说伸爪就扣他脖子,老旱魃一步滑开,不想与白袍人纠缠,可那家伙好像认准了他是劲敌,一路步步紧bi杀招滚滚,老旱魃在被拍了两掌后终于打出了真火。
嘎哒梅林闯入大托寺可说有些卑鄙,他今晚趁卓浦法王替人治病身心俱疲的时机闯入寺内,为的是夺取一样应该属于他东西,枉生石,那是一件萨满教失落数百年的圣物,圣萨满一路闯来势如破竹,打伤十数名喇嘛,就在他准备去法王禅房时和一位贼溜溜的瘦喇嘛撞了个正着,圣萨满原以为可以手到擒来,不料想遇上了一位生平罕见的劲敌。
王巢瞟了一眼下方围观的喇嘛,心头蓦然一跳,暗忖道,这老小子该不会就是什么卓浦法王吧?密宗喇嘛可以结婚,可以吃肉,留个长发也不奇怪,估么着大托寺里能跟老子斗个八两半斤的也只有老小子法王,全力逮住他就能问出主人下落……想到这里他眼中红光骤闪,躬身往前一扑,右掌猝抬拍向梅林肩膀,这一掌快似疾风掠影,转瞬间已至梅林前胸。
梅林双眼微眯,上身猛往后仰倒,抬腿飞踢,脚尖直取老旱魃裆下,这一脚又快又狠,脚尖挟风断门绝户。老旱魃不闪不避,沉腰缩胯双膝骤并扣,一个标准的钳羊马转念成形。
噗!脚尖踢在双膝间发出一声如击败革般的闷响,梅林只觉脚尖贯穿护身罡气触碰到了一团硬物,就在他想继续发力的瞬间脚掌边沿传来一阵锁紧感,抬头一眼望去,只见一只箕张的手掌罩面扣落。
王巢用护身罡气和不惧疼痛的好蛋硬抗下一脚,击空的手掌顺势扣下,五条锐利的爪齿从指尖窜出,宛若尖刀般直取梅林面门,这一手苦肉计用得巧妙,闪霎间占尽上风。
梅林脸上的表情微微一滞,抬肘猛击身下琉璃瓦,哗啦!琉璃瓦顶瞬间塌陷,两人一齐往下坠去,王巢双膝一松,圣萨满趁机挣脱束缚弹身跃出数丈,所有攻势顷刻间化解无形。
两人落进一座修罗殿内,里面供奉的是三头六臂的大暗黑天神像,神像手中各持三叉戟、月刀、骷髅碗、骷髅鼓、降魔索、摄魂铃,手中物件都是用jīng钢锻造的实物,梅林弹身一跃人已到了修罗像旁,伸手从修罗像手中摘下一柄月刀,横刀在手冷眼直视王巢,却意外的发现这个瘦喇嘛正抓耳挠腮,那模样活像只捉虱子的大马猴。
王巢掉进修罗殿就感觉浑身不自在,该死的檀香味道直钻鼻孔,刚才从殿顶落下时几块琉璃瓦不偏不倚砸中了香炉,空气中洋洋洒洒都是老香灰,落在老旱魃身上好像爬满了虱子,让他不得不暂停进攻挠一挠痒。
梅林皱了皱眉头,脚下一蹬腾身跃起,手中月刀骤抬劈落,一道闪灿流光宛如匹练般泄向老旱魃顶门,半圣武者飞花摘叶皆可伤人,jīng钢锻造的月刀在圣萨满手中绝不逊于吹毛断发的利器。
王巢咧了咧嘴,脚下一个滑暴退数尺,落空的月刀挟气斩落,只听得咔嚓一声裂响,地面被刀气斩出一道数尺长的裂口。
一刀斩空,梅林反手运刀斜挑,两刀一气呵成,未及散去的刀气在空气中划出了一个清晰的小于号,脚下不停腾身往前跃进,王巢背脊贴着墙面,挪身避开刀气,只听得轰隆一声巨响,殿墙被砍倒了两尺见方一段。两人修为只在伯仲之间,老旱魃要略强一线,真斗起来一时半刻难分胜负。
就在两位半圣斗得难分难解之时,卓浦法王飞身赶到了修罗殿外,他并没有贸然闯入殿内,而是拉了个老喇嘛询问殿内的情况,得到的答复让他满头雾水,闯入者连伤十余名寺内高僧,竟然被一个陌生老喇嘛挡了下来,现在两人在殿内激斗,滚滚尘烟飞舞激扬,没有人能看清楚到底谁胜谁败。
卓浦法王转头用金刚法眼从殿墙上的缺口望去,很快就看清了殿内的情况,圣萨满嘎哒梅林他见过,记得三年前梅林就来索要过枉生石,但被他用一个理由堵了回去,要枉生石可以,用九眼天珠来换。
嘎哒梅林当时同意尽力找寻九眼天珠,但也声明以三年为限,期限一到不管有没有找到九眼天珠都会取走枉生石,谁敢阻拦后果自负。算起来十天前就是三年期满的rì子,嘎哒梅林并没有如期而至,这位圣萨满选择了一个夺取枉生石的最佳时期,却被一个突然出现的老喇嘛阻挡,卓浦法王仔细打量了一下老喇嘛,很快就确定了他不是大托寺的喇嘛,寺里一百零五名喇嘛法王都能逐个叫出名字,根本就没有这号人物。
卓浦法王一边观战一边暗暗思忖,不管跟圣萨满激斗的喇嘛是什么来历都是个极难缠的人物,不如先让他们分出个高下,最好是斗个两败俱伤,到时候对付起来也会容易很多……
轰隆——修罗殿内传出一声巨响,王巢双掌劈在了大暗黑天神像底部,偌大的神像应声倒下,摔成了若干碎块。梅林手持月刀横扫而出,霸道无匹的刀气好似一轮闪烁的弦月,转眼间已到老旱魃腰际。
呛啷!一声金铁交鸣刺耳生寒,王巢手中多了一根红木手杖,他就是用这根手杖挡下了扫来的刀气,欺身而上挥杖横扫,把梅林迫退数尺,口中蓦地一声大喝:“不要脸的狗屁法王,还我主人。”
嘎哒梅林眉头一拧,挥刀护胸,张口准备辩解几句,话没出口,殿外的喇嘛们突然两声齐喊:“法王威武,法王威武!”
王巢听到这一声喊叫,心里愈发确定眼前的白袍人就是卓浦法王,外面一帮子老少光头还在为他呐喊助威,看来要用绝招尽快把他拿下,想到这里,手中红木杖头好似灵蛇吐信般点出,杖头幻出点点虚影直shè梅林周身,老旱魃握在杖尾的手掌悄然一旋,眼中闪出两点厉芒。 第两千三百三十一章 领域初成
嗖嗖嗖——红木杖好似一杆神出鬼没的扎枪,虚实莫测的杖影带着点点风声覆盖住了梅林周身,他冷喝一声,挥动手中月刀宛如风卷残云般扫出,顷刻间将杖影荡散大半,仅有两点寻隙而入,仿若两只红蝇飞向圣萨满双肩。
噗!一点杖影触碰上护身罡气烟飘云散,另一点杖影几乎是在同一时间袭上梅林左肩,噗!护身罡气竟然被一点而破,嗤!杖影尖端吐出一道湛蓝的火焰,瞬间灼穿白袍,等他反应过来抽身暴退时已经迟了半步,肩膀上的皮肉被蓝焰灼烧出一股焦烟,痛得圣萨满浑身剧颤。
王巢一击即中趁势往前扑上,杖头上的蓝焰仿若亮齿的毒蛇般噬向梅林咽喉,老旱魃以前在蓝焰下吃过暗亏,现在用来当杀手锏同样能发挥奇效。
嘎哒梅林左肩伤得不轻,蓝焰虽然没有灼穿他的肩胛骨但也烧焦了一块皮肉,整条左臂已经暂时失去了行动能力,再斗下去也讨不到好处,说不定还要把小命搭在这里。
待到王巢持杖抢攻梅林甩手将手中的月刀掷出,长刀化作一道惊鸿shè向老旱魃脸庞,这种以攻代守的法子的确不错,可迫使对方闪避或回杖格挡。
王巢猝然反停下脚步,反转杖头对激shè而至的月刀拦腰一划,只听得叮当一声脆响,jīng钢锻造的月刀瞬间被蓝焰融成了两截,就是这一顿的工夫,嘎哒梅林脚下一点拔空而起,从殿顶的大窟窿飞了出去。
就在圣萨满约跃上殿顶的瞬间,外面又传来一阵阵呼喊声:“法王威武!法王神功盖世,佛法无边……”不论输赢,各zhong马屁声滚滚如cháo。
“威武个屁!一群不要脸的玩意。”王巢咬牙冷喝一声,红木杖一摆纵身跃起,身子好似出膛的炮弹般冲上殿顶,此时梅林已经弹身跃向另一处琉璃瓦顶,他疏忽大意吃了个小亏,决定改rì再来夺取枉生石。
王巢在众喇嘛反复误导下认定了圣萨满就是卓浦法王,见他遁走哪里肯依,脚下几个连纵飞身疾追了过去,两条高速运动的人影瞬间化作了两个屋顶上弹跳小黑点消失在了夜幕之中。
卓浦法王暗松了口气,对身旁的两个传话喇嘛打了个手势,让所有喇嘛分三五人一组散到寺内各处小心戒备,寺门多派两组人守住,立刻派两组人仔细检查禅房,特别是南面那五间,有消息即刻来冷香庵汇报……
击退圣萨满的老喇嘛刚才说过的一句话让卓浦法王心生jǐng惕,他想到了一个让人心悸不已的可能,现在迫切需要确定一下。
喇嘛们很快三五成群分散各处,卓浦法王返身一个滑步疾速朝冷香庵方向掠去,脑海中闪动着一个念头,老喇嘛口中所说的主人极有可能是姓徐的小子,必须抢在他前面把姓徐的小子攥在掌心。
砰!冷香庵虚掩的大门被一股巨力轰开,满脸沉冷的卓浦法王冲进了门内,刚才他在庵门外已经发现了不对,两名留下来守卫的喇嘛不见去向,这两人都是他最信任的弟子,就算是血溅五尺也不会离开冷香庵半步,现在莫名失踪肯定是出了问题。
庵堂内躺着三个昏迷不醒的喇嘛,其中两个还被剥去了衣衫,净慧师太和徐青都已经不知去向,卓浦法王一张脸黑成了炭火烧了多年的老锅底,咬牙转身冲出了门外。
两个头上披着灰布的喇嘛藏身在离寺门不远的一个墙拐角,其中一个喇嘛抬起头看了一眼寺门前站着的六个喇嘛,从口袋里掏出钱包塞进丈母娘手中,低声说道:“阿姨,待会我们一起过去,我会想办法制住门口的喇嘛,您制住他们穴位后先出寺门用最快的速度下山,山下四号棚里应该存着我们的行李和毛驴,钱包里有存放行李的收条,取了东西您马上离开,我会尽快跟过来。”
说话的喇嘛正是徐青,他身边站着的是丈母娘净慧师太,不久前他已经尝试过用jīng神力领域控制人的行动能力,效果相当不错,三名玄境巅峰修为的喇嘛在jīng神力领域的禁锢下都成了任敲任打的呆木鱼,被丈母娘三记老拳揍晕在地。
徐青发现jīng神力领域有一定的局限xing,释放领域时他必须要站在原地不动,释放完领域要收回jīng神力还有一个停滞期,大概要五分钟左右,这段时间会发生许多不可预知的事情,现在只能赌上一把。
净慧师太摇头道:“不行,你留下来太危险。”她见识过徐青制住三位喇嘛时所用的神奇能力,也知道释放这种能力有一定时间限制,她不能就这样自私。
徐青咬了咬牙道:“放心,我不是跟您说过还有一个半圣境的老仆人么?有他在我不会有事的,时间不等人,动手!”
净慧师太略一犹豫,摇头道:“不行,要是你真有个好歹我哪有脸见小兰……”话音未落,徐青已经侧行一步从拐角处走了出去,低着头快步走向寺门,现在寺门口只有六个喇嘛,多留一刻就会多一分危险。
守在寺门前的喇嘛看到了低头走来徐青,脸上的表情微微一愕,很快变得jǐng惕起来。
徐青走到离寺门不到两米处停下了脚步,伸手从口袋里摸出根皱巴巴的香烟用烟蒂在指甲盖上不紧不慢的顿着,暗暗释放出jīng神力领域。六名喇嘛被他奇怪的举动吸引,也没有做出任何举动,不知觉已被一张无形无sè的大网笼罩其中,等他们发觉情况有异身体已经不能动弹。
净慧师太叹了口气,闪身从拐角掠出,悄无声息的来到六名喇嘛身旁,并指疾点顷刻间制住了六人穴位。徐青点了点头,嘴角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眼瞅着丈母娘转身消失在了寺门外。
jīng神领域妙用无穷,领域释放者可以在不知不觉中掌控陷入领域中对手的jīng神,也可以放弃掌控,净慧师太进入领域行动不受控制就是这个原因了,徐青站在原地不动,开始收回jīng神力,心里默默数着时间,一分钟……两分钟……四分钟,就快了,浑然不知身后多了一双冷光霍闪的眼睛。 第两千三百三十二章 领域吞噬
徐青默念到五分钟时收回了jīng神力领域,一切似乎进行得很顺利,就在他准备迈步前行的当口,身后传来两声轻咳,让他刚迈出的脚步硬生生刹停在了原地。
身后站着一脸铁青的卓浦法王和两名手持棍棒的喇嘛,徐青心知自己跑不掉,索xìng揭开蒙头布转过身来,咧着嘴对法王嘿嘿一笑道:“法王,多谢你给我治病,现在病已经好了,我就不打搅了,家里还有人等我回去吃饭。”说完正儿八经的对法王打了个拱手,转身咬牙朝寺门走去。
呼!耳边传来一声风响,徐青心中暗暗叫苦,一只有力的大巴掌已经搭在了左肩头。
“小施主,本座好意为你疗伤,为何临走还要伤大托寺三名弟子?”卓浦法王冷笑连连,手掌暗暗加重了几分力道。
徐青感觉左肩传来一阵火辣辣的剧痛,咬牙强忍着也不叫出声来,梗着脖子大声说道:“法王,你瞧我这娇花样的身子骨像能伤人的吗?别说是三个,就是半个我也打不过啊!你真是冤枉我了。”他故意把音调提高了八度,就是为了让王巢听到,现在要脱身唯有老旱魃现身。
“哼!不想死的就放开我主人!”一声冷哼从寺门口传来,徐青心头蓦然一喜,脸上却摆出一副不悦之sè,抬头望着老旱魃冷冷的说道:“胡诌什么,还不赶紧过来扶哥一把。”
王巢神情一变,连忙低下头去:“主人,老奴错了。”说话时一个箭步冲到主人跟前,伸手出去想搀住主人胳膊。
卓浦法王目光一凛,拉着徐青往后退了两步,淡淡的说道:“这位施主,你现在还不能带他走。”
王巢眉头骤然上挑,寒声说道:“什么意思?难道治好了病还要留下来做喇嘛不成?”
徐青撇了撇嘴道:“留你一脸,你小子怎么说话的,法王慈悲为怀替我疗伤,咱们应该感激懂么?改明儿过来备上三牲贡品好好感谢法王……”
卓浦法王沉声打断道:“感谢就不用了,伤我大托寺弟子的事情一定要有个交代,等查明真相本座自然会送小施主下山。”
徐青大声辩解:“敢情你是准备赖上我了对?我再告诉你一次,我压根就没动过他们一根手指头,知道吗?”他是没有动过三个喇嘛,只是用jīng神力领域制住了他们的行动能力而已。
王巢跨步上前,厉声说道:“听到没有,我主人都说没伤你什么弟子,再说又不是缺胳膊少腿的,你不是会治么?什么法王,再不放手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卓浦法王冷笑道:“不客气?你扮装成喇嘛混进本寺到底是何居心?”他嘴上冷声质问,暗地里已经运动金刚法眼用领域把自己和徐青一起罩在其中,只要激怒对方闯入领域,就可以出其不意将他制住。
王巢不傻,他已经看出这个老秃驴不想放人,故意找出种种借口推脱,多说无益,找机会把主人从老秃驴手上救出来才是正题。想到这里,他抬手一指卓浦法王大声喝道:“谁规定剃光头就一定要做和尚的?我现在问你,到底放不放人?”
卓浦法王冷笑道:“放人休想,我大托寺岂是你们撒野的地方。”说话时搭在徐青左肩上的手掌用力一按,痛得他哎呦一声蹲了下去。
“混账!”王巢暴喝一声,腾身往前窜出两尺,咚!脚下蓦然一顿停了下来,因为他看到卓浦法王化掌为钩扣住了主人脖子,他只能站在原地咬牙瞪眼望着法王,浑然不知已经身陷对方领域之内。
金刚法眼所形成的jīng神力领域同时对付两名半圣武者或许力有不逮,但在出其不意的情况下控制住一名半圣武者绰绰有余,卓浦法王为徐青疗伤消耗的是内劲,jīng神力消耗并不大,王巢在毫不知情的状态下踏入领域,脑海中突然一阵嗡鸣,整个人如泥塑木雕般站在了原地,双眼渐渐变得迷离起来。
徐青咬了咬牙,暗暗发动了jīng神力领域,猛抬头用透视之眼直视卓浦双眸,四目相对两人身躯同时一抖,jīng神力领域之间的对决说穿了就是一个相互吞噬的过程,也是一场没有声音的殊死搏斗,失败的一方不会横尸当场,但是会失去所有jīng神力,极有可能jīng神受创当场变成脑瘫。
卓浦法王怎么也想不到徐青除了拥有化龙内丹外还是一名异能者,更让他想不到的是对方竟然也拥有金刚法眼,就在他集中jīng神控制闯入的半圣武者时被对方毫无征兆的发动了jīng神力领域,顷刻间就把他辛苦修炼的jīng神力吞噬了小半,现在唯有调动全部jīng神力反制才有取胜的机会。
jīng神力领域之间的对决只能有一个胜者,两人都必须全力以赴,徐青尝试着用梦幻之眸控制卓浦心神,可他很快发现根本没有作用,只能用金刚法眼跟他大眼瞪小眼。
俗话说,以眼还眼以牙还牙,现在徐青用金刚法眼对付卓浦法王就是这种情况,两人的领域一内一外此消彼长,一时间难分高下。
两人之间的领域对决外人无从得知,但他们必须全力以赴,稍有差池就可能后半生要在病床上呆滞度过,两人尽可能调集全部jīng神力相互纠缠吞噬,宛如两条好斗的巨蟒纠结在一起。
原本被制住心神的王巢用力晃动了几下脑袋,没有了jīng神力束缚脑子也渐渐变得清晰了起来,他看到主人和卓浦法王紧紧拥抱在了一起,四目相对却看不到半点敌意,那眼神儿清水汪汪的不知道是玩哪样?想到乐处,竟咧着嘴笑了起来,两颗獠牙在唇边忽隐忽现。
卓浦法王眼角的余光看到王巢露齿狞笑,心脏蓦然一阵疾跳,就是这一分神的工夫,只觉jīng神力倏的空了一截,对方的jīng神力好似排山倒海般压了过来,只来得及张大了嘴巴,却发不出半点声音。
徐青没有给卓浦法王半点翻盘的机会,jīng神力领域好似长鲸吸水般吞噬对方领域,顷刻间就把失去抵抗意识的jīng神力吸了个清洁溜溜,停顿了五分钟缓缓收回,只觉眉心的皮肤一阵跳动,居然鼓出来鸡蛋大一坨。 第两千三百三十三章 好了伤疤忘了疼
卓浦法王机关算尽,怎么也算不到徐青会在短短的几十小时内把金刚法眼修炼到可以跟自己抗衡的地步,不仅能抗衡,还趁他分神的机会大获全胜。成王败寇,自古如此,既然失败了就要付出相应的代价。
徐青坐在地上伸手按了按眉心鼓起的皮肤,望了一眼躺在面前的卓浦法王,jīng神力领域之间对决的凶险程度绝不会逊于古武者之间的搏杀,同样是生死攸关,同样残酷无比。
“还愣着做什么?过来扶我一把。”徐青抬手对王巢一挥,皱了皱眉头,他现在浑身发软,一点力气都提不起来,jīng神力这东西跟体力完全是两码事。
王巢赶紧上前来扶起徐青,低声问道:“主人,刚才你跟法王在做什么?”
徐青苦笑道:“下了山再说,身边这么多双眼睛看着感觉浑身不自在。”
王巢点头道:“好,我背着你下山。”说完不由分说把徐青背上就走,他只用单手勾住主人腿弯,另一只手拿着红木杖,如果有哪个不开眼的上来阻拦,就用木杖招呼。
寺内的喇嘛们大都见识过王巢的威风,一路上竟无人阻拦,就这样任他下山去了。
俗话说下山容易上山难,王巢背着徐青健步如飞,在盘曲的山路上肆意狂奔,速度快得好似一阵飙风,只用了不到一刻钟就到了山下。
山下的临时帐篷还在,远远看到帐篷前的空地上围着一圈人,徐青运足目力细看,发现十余名手持棍棒的喇嘛把净慧师太团团围住,一边吆喝一边挥动棍棒抢攻,净慧师太明显不想伤人,竟被喇嘛们迫得手忙脚乱,照这样下去落败只是时间问题。
徐青伸手在王巢背脊上轻轻一拍,急喝道:“快过去,给我狠狠修理这群喇嘛。”
“是!”王巢点头应了一声,脚下一蹬闪电般飞扑上去,未等喇嘛们回过神来,双脚连环飞踢,照头盖面就是一通蹴踢,呼呼呼——老旱魃的腿功jīng湛绝伦,刹那间只见腿影叠叠,耳旁风声呼啸,持棍的喇嘛们成了一堆不规整的皮球,一脚一个四散抛飞,就连净慧师太也被他这威猛无伦的出场震住,等她回过神来,围在身旁的喇嘛已经滚了一地。
喇嘛没有哭爹喊娘的,只有求佛主保佑的。徐青从王巢背后跳下,快行几步到了净慧师太跟前,笑着说道:“阿姨,我说了会尽快跟过来的,咯!这不是来了。”
净慧师太勉强一笑道:“是够快的,我刚准备取行李就被卓浦法王弟子看破了身份,东西还在那边的帐篷里,还有驴。”
徐青点头一笑,转身对王巢说道:“你去帐篷里把咱们的东西拿过来,别忘了驴子。”
“是!”王巢应了一声,肩头一晃化一抹虚影飘向帐篷。净慧师太叹了口气道:“这位应该就是你说的半圣境老仆?这等叱咤风云的高手怎么会甘心做仆人?”
徐青笑了笑道:“我从没把他当仆人,其实他这人要求很简单,只要让他过些平淡的rì子就满足了。”
“平淡的rì子,有的人不知足,对有的人来说却成了妄念,各人缘法不同,所求也不同。”净慧师太若有所思的念叨了几句,细读几遍她所说的,其中蕴藏着一些值得回味的道理。
就在这时王巢从帐篷里走了出来,手上拎着寄存的行李,眼尖的徐青还发现他手中拎着一个黑皮箱,老旱魃出帐篷绕了一圈,到牲口棚里牵了三头毛驴走了过来。
徐青也没问毛驴和箱子的事情,牵过来一头健驴让丈母娘骑上,主仆两人各骑上一头,趁着茫茫夜sè朝列那城方向行去。
回到列那城小旅馆时间到了凌晨四点,徐青过去敲起了房门,咚咚咚——门板发出几声闷响,很快听到门内响起了一阵脚步声,没想到这么快就有人过来开门。
徐青用透视之眼隔门一扫,发现来开门的居然是央金,她走路已经平稳快捷,根本看不出来她曾经是个瘫了十多年的苦人儿,她身旁还跟着一条威猛雄壮的藏狮犬。
木板门吱呀一声打开,央金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整个人顿时激动起来:“真的是你,看来你的病已经治好了?”
徐青俏皮的眨了眨眼睛说道:“病已经治好了,但肚子里的病还没治。”他说话时还故意伸手拍了拍肚皮,算起来已经有两天没吃东西了,说不饿那是假的。
央金笑着打开门让到一旁,柔声说道:“先进来坐,我这就给你们准备吃的。”
徐青跟净慧师太一起进了门,王巢牵着驴子拴在了旅馆旁的木桩上,拎着行李跟皮箱进了旅馆大门,这回藏狮犬没冲他大叫,打了个喷嚏趴在了央金脚下。
央金给大家送来了热水和毛巾,洗把脸感觉清爽许多,很快香喷喷的烤羊腿上了桌,再加一壶烫热的烧酒,让主仆两食指大动,但徐青很快想到了一个问题,丈母娘是尼姑,不能喝酒吃肉,要让央金准备几个素菜才行。
想到这里徐青对央金眨巴了一下眼睛,笑着说道:“能帮我准备几个素菜么?最好再加一碗白粥。”
央金是个聪明伶俐的女孩儿,望了一眼净慧师太很快就理会到了徐青话中的意思,微笑着应了一声带着藏狮犬走进了厨房,没过几分钟就端上来几个jīng致小菜和一碗白粥,菜是现炒的,白粥是熬着准备天亮给住客们做早餐的。
三人吃饱喝足外面的天已经蒙蒙亮,徐青让央金帮净慧师太安排了一个房间,准备先休息几个钟头,等明天中午就离开列那城,在回来的路上他已经跟王巢商量好了,首先会去拜见老旱魃口中经常念叨的前辈,顺便请教一下关于内丹融合的事情,然后送丈母娘去首都跟皇普姐妹见面。
吼!趴在央金脚边的藏狮犬突然发出一声低咆猛的站起身来,虚掩的旅馆大门被人一脚踢开,从门外闯进了一群荷枪实弹的大胡子兵,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餐桌旁的三人,央金和大藏狮也不例外,两个枪口正对着一人一犬。
“小猫咪,我撒卡西.帕瓦尔想要的东西没有得不到的,也包括你!”一个亢奋的男声从门外响起,听起来颇有些熟悉。 第两千三百三十四章 雪豹咬雀雀
咚咚咚——沉重的脚步声由远而近,听声音就知道来人体重不轻,徐青暗暗发动jīng神力领域,悄无声息的把身旁所有大胡子兵罩在其中,有王巢在旁他并不惧怕黑洞洞的枪口,反倒把这群大胡子兵当成了锻炼jīng神力领域的工具。
吞噬了卓浦法王jīng神力领域之后,徐青感觉自身释放的领域范围扩展了许多,确切的距离没有测量过,覆盖住几十平方的小旅馆餐厅还有剩余,只要踏入旅馆的人就等同于踏入了jīng神力领域,是选择控制还是选择放任zì yóu全在小徐同学一念之间。
酒足饭饱,来了一群逗闷子的陪练也不错,门外走来的估计还是个熟人。
咚咚咚——胖中校帕瓦尔从门外走了进来,他手上牵着一头很特别的宠物,一头雪豹,这头豹子连尾长过两米,通体白底黑斑,进门后两只晶莹橙黄的眼珠子紧盯着藏狮犬,龇出满口白森森利牙,喉咙里发出几声挑衅的低咆。
藏狮犬趴在央金脚边,双耳小幅弹动了两下,瞟了一眼对面的雪豹,鼻孔微缩打了个喷嚏,无论体型和力量它都没把雪豹看成一个级别的对手。
央金从未见过这种阵仗,一时间吓得小脸都白了,她本能的往徐青身旁走了几步,想躲避胖中校饱含侵略xing的眼神。
胖中校眯眼瞟了瞟徐青,脸上的肥肉抖了两抖,竟被他抖出了一丝笑容,用熟练的华语说道:“呵呵,原来是你这个好运气的华人小子,病治好了吗?”
徐青淡笑着点了点头,不卑不亢的说道:“已经治好了,多谢关心。”他并没有用jīng神力领域控制胖中校,如果他愿意,随时可以让所有枪口指向胖中校脑袋。
胖中校抬手指了指楼上,皮笑肉不笑的说道:“治好了就乖乖上楼休息,要是惹到我不高兴了恐怕好运会变成霉运的。”说话时他故意把手中的铁链往前拖动了一下,身后的雪豹冲上前两步,对徐青嗷嗷低咆了两声,要不是被铁链拖着,这畜生肯定会扑上来撕咬。
王巢目光一凛,把手中的筷子放在了桌上,随时准备动手。徐青偏头闪了他一眼,止住了他接下来的动作,低头望了望龇牙咧嘴雪豹,又抬头望了望胖中校,若有所思的说道:“饭已经吃完了,我们也该上楼睡觉了。”
胖中校脸上的肥肉抖动了两下,大笑着说道:“哈哈哈!华夏人就是聪明,这叫什么,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我喜欢华夏人,特别是小猫咪样的女人,哈哈哈……”
嚣张的笑声在小餐厅里回响,央金眼眶中已经渗出了焦急的泪水,她原本还天真的指望眼前的年轻人会帮像摸骨珠时那样帮自己一次,没想到他竟然选择了逃避,其实这也不能怪他的,很多人面对枪口时都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嗒嗒嗒——楼梯上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央金的父亲索罗从楼梯上快步走了下来,他手上端着一个打开的老木匣子,里面装,满花花绿绿的钞票,有卢比、有美金、也有华币,面值大小不等,看上去数量颇为可观,钞票表面还压着两个黄橙橙的金戒指。
索罗端着木匣快步走到胖中校面前,躬身把匣子往前递了半尺,强笑着说道:“帕瓦尔少爷,这是我给您的小礼物,我就这一个女儿,求您放过她……”
啪!一声轻响打断了索罗的话,手中的木匣子被帕瓦尔一掌掀上天空,花花绿绿的钞票打着旋儿飘扬落下,让索罗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双手还保持着前伸的姿势。
这些钱是索罗近几年才辛苦攒下的,这个男人为了给女儿治病含辛茹苦,父女俩相依为命在这边陲寒苦地生活了十余年,女儿就是他所有的希望,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希望有一天能看到女儿站起来,治好了病他们就抛下这里的一切回华夏,回属于自己的家。
钞票洋洋洒洒从索罗头顶落下,仿佛还能闻到上面的隐隐的飘出口水味道,这里每一张钞票他都用指尖蘸着口水数过很多遍,这些钱只有用在女儿身上他才会笑,才会舍得,可现在钞票并不能打动眼前的帕瓦尔,怎么办?他不知所措了。
“钱,我有很多很多,央金比钱更珍贵,漂亮、年轻、最重要的是干净,她是毗那夜迦送给我的礼物,有了她我在很长一段时间内不用去找那些肮脏的女人,说,多少钱把她卖给我。”帕瓦尔胖脑袋高高仰起,双下巴对着天花板,那趾高气扬的臭屁模样让人看着一阵反胃。
印阿三国女人的社会地位极其低下,在男人们眼中,女人就是一件玩物,一件很普通的商品,从来都不是奢侈品。
索罗咬了咬牙,侧跨两步站在了央金跟前,用并不宽阔的后背挡住了女儿的身体,泛红的双眼紧盯着胖中校,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用自己的生命来保护女儿。
帕瓦尔眯眼望着索罗,淡淡的说道:“怎么?不肯开价吗?两百万卢比怎么样?今天我心情不错,给你一个不错的价钱。”
两百万卢比相当于二十六万华币,在胖中校看来这个价钱已经是格外开恩了,他说起来很有底气,脸上两块腮肉像吃食的老虎狗般颤动。
索罗咬着牙摇了摇头,用低沉微颤的声音说道:“央金是我的女儿,是我的命,出多少钱也不会卖,有我在任何人都不能欺负她,除非我死了。”
“哦!”帕瓦尔眼中闪过两点冷光,淡淡的说道:“愚蠢的华夏人,我要杀你就像踩死一只小虫子一样简单。”说话时他伸手从腰间拔出一支左轮手枪,准备抬手指向索罗的脑袋。
嗷呜!一声熟悉的低咆突然传入耳中,帕瓦尔脸上的表情倏然一滞,下意识的低头看了一眼,他看到一个毛茸茸的脑袋正紧贴着自己裤裆,是他最喜欢的雪豹,此时正用它锐利的牙齿咬着主人的并不壮硕的雀雀吞嚼着,可怜的小东西好像嚼碎的熟鱼鳔,不时发出几声咕咕浊响。
啊!帕瓦尔蓦然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往后猛退两步,翻了个白眼四仰八叉倒了下去,这下彻底干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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咕咕——雪豹嘴里嚼着雀雀,发出阵阵让人牙酸的浊响,站在一旁的大胡子兵好像回魂般猛醒过来,一个个端着枪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噗!雪豹张口吐出了一团嚼不烂的碎布,拖着链子在帕瓦尔脸上踩过,迅速窜出了旅馆大门。
哇!帕瓦尔被豹爪踩中了眼睛,剧烈的刺痛让他诈尸般醒了过来,他强忍着痛楚对发呆的大胡子兵大声叱喝,才叫了两声又翻着白眼晕死过去。
大胡子兵端着枪呼啦一声争先恐后的冲出了旅馆大门,过了半分钟左右才跑回来几个,抬起地上的帕瓦尔快步离开,只留下一滩未干的血迹。
索罗似乎还没有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嘴唇轻轻颤念着什么,只有他身后的女儿听得最真切,父亲在念阿弥陀佛。
王巢已经看出这一切是主人在背后cāo纵,具体怎么做到的他也弄不大明白,只能竖起大拇指啧啧赞道:“主人,高招,让胖子养的豹子咬胖子,怎么也怀疑不到咱们头上,真是高招。”
徐青瞪了他一眼说道:“什么乱七八糟的,你这是背绕口令呢?收拾一下东西还能上楼去眯会,休息好了再动身。”
王巢伸手扰了扰头道:“咱们两个一间房可以,还得给净慧师太安排个房间休息。”
徐青点了点头,伸手一指散落满地的钞票说道:“咱们先帮忙把钱捡起来,房间的事情待会再说。”
主仆俩一起动手,很快把地上的钞票捡了起来,两个金戒指变成了三个,有一个表面染血的大金戒指因该是胖中校留下的东西,真怀疑那货把戒指戴在了某个被豹子咬掉的物件上。
徐青把装满钞票的木匣子递到索罗手中,低声说道:“那家伙短时间内应该不会来了,但rì子久了难免不会想到点什么,最好离开这里。”
索罗伸手接过木匣,眼中满是难以置信的神采,颤声问道:“刚才真是你让豹子咬的帕瓦尔?”
徐青不置可否的笑了笑道:“是谁都无所谓,最重要的是现在事情解决了。”
索罗点头道:“是的,解决了,我们原本明天也准备回国了,没想到出了这事,看来要提前走了。”
徐青皱了皱眉头,好像突然想到什么事情,低声说道:“回国有什么打算么?”
索罗苦笑道:“出来十多年了,准备回国后做点小生意,再帮央金找间学校,像她这年纪应该还在上学的。”
徐青望了一眼站在父亲背后的央金,低声说道:“要不咱们一起走,路上也能有个照应,你们先收拾一下东西,麻烦你先帮我阿姨安排一间空房,休息几个钟头下午动身。”
索罗点头道:“好,昨天我就劝走了所有客人,店里的房租也交清了,今天就走。”他转过头对女儿说道:“央金,先带三位客人上楼休息,阿爹去收拾东西。”
“好的。”央金乖巧的点了点头应了一声,抬脚绊了绊藏狮犬,领着三人上了楼,主仆俩还是住以前的房间,净慧师太安排在了隔壁。
徐青进房间就合衣躺在床上,可央金却没有离开的意思,带着藏狮犬走到了床边,俏脸上浮起了一抹红霞,低着头用比蚊子唱歌略高的声音说道:“刚才真是你让豹子咬人吗?你是怎么做到的?”
徐青偏头一笑,也不答话,双眼盯着央金身旁的藏狮犬,过了约五秒左右,藏狮犬突然仰头一声欢叫用后腿撑地站了起来,两只前爪并拢一处对坐在一旁的王巢虚刨了两下,那模样像在拱手作揖。
徐青抬起右手,用拇指和食指比划了个八字形状,对着藏狮犬虚虚一点,好像在……打手枪,对着一条藏狮犬打手枪。
藏狮犬嘴里蓦然发出两声呜呜惨叫,偏身倒在了地上,大尾巴弹动了几下悄无声息,仿佛真被手枪击中了要害一般。其实徐青是用jīng神力领域控制住了藏狮犬的部分jīng神,用一种相当于催眠暗示的方法在它脑海中不断灌输简单的概念,比如说,抬脚、作揖、躺下、不动……他发现动物的jīng神相对更好控制,只要灌输的概念它们能理解,就可以完全控制它们的外在行动。
jīng神力领域到底有多少妙用徐青脑海中所存的信息并不多,或许在这个神秘的区域修炼jīng神力的密宗高僧们也仅探索到了一些皮毛,真正的妙用还得靠他在实践中不断摸索发现,还可以找到一些别样的乐趣。
央金原本就觉得豹子咬胖子的事情有些蹊跷,但听王巢说到是徐青在控制雪豹咬人时心里还有些不敢相信,现在亲眼见到了所有疑惑都变成了惊奇,心里隐隐还有一丝喜悦。
徐青收回领域,藏狮犬呼一声从地上跳起,甩了甩大脑袋走到央金身旁蹲下,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仿佛刚从睡梦中醒来。
“现在相信了吧?你可以把它当成一个只有我能变的小魔术,关键时候也能派上些用场。”徐青微笑着冲央金眨了眨眼睛,伸手拉起叠好的被子盖在身上。
央金红着脸说道:“谢谢你,那我就不打搅你休息了。”说完领着藏狮犬悄然走出了房间,把门轻轻带上。
古人云,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世间事往往充满了各种不可预知的变数,为人处事不要因一时得失而烦忧,要学会用积极的心态坦然面对不可预知的变数,居安须思危,祸福常相依。徐青经历了几次大起落,心理承受能力已经变得相当强大,失去了古武者的力量让他得到了jīng神力领域,心智也渐趋成熟,真是造化弄人,崎岖路的尽头,谁又知不是坦途?
一觉醒来,王巢已经收拾好了行李,净慧师太和央金都换上了一件黑sè长袍,头脸还用黑巾包住,只露出眉眼和一小段鼻梁,标准的穆斯林女人打扮,就这模样走出去更能掩人耳目。
索罗也换上了一套穆斯林装,牵着几头毛驴站在旅馆门外等待,一行五人分散成了两拨,彼此相隔的距离不超过百米,朝列那城东面的出口行去。
〖 第两千三百三十六章 甜泉蛇影
列那城驻军基地,三名大胡子军医手忙脚乱,长时间的和平期让他们的医术退到了一个令人发指的水平线上,他们现在正做着一件屠夫常干的活计,给一头咬了人的畜生开膛破肚,是一头雪豹,曾经是驻军最高长官沙鲁.帕瓦尔将军独子的宠物。
雪豹已经被杀死,一条豁口从下巴延伸到了尾椎,热腾腾的肚肠被整个掏了出来,三名大胡子军医用解剖刀剖开胃部和肠子细细的寻找着,希望能找到一件宝贝,一件帕瓦尔少爷被咬掉的宝贝。
胃部被剖开翻转,里面大都是腥味bi人的黄sè稀糊,一名大胡子军医强忍着喉咙里翻涌不停的酸水用手指在稀糊里拨弄,希望能找到那件宝贝,哪怕是零碎也无所谓,起码能让站在身后的最高长官安心。
沙鲁.帕瓦尔将军只有这一个儿子,虽然胖了点,好歹也是他的种,现在儿子的种被雪豹吞了,差点把这位老将军当场气得吐血,他患了死jīng症,已经被确定不能继续生育,帕瓦尔家族的传宗接代的希望都在胖儿子身上,重任在鸡,胖儿子在外面睡女人老将军暗暗偷笑,不管儿子用什么手段睡女人他都全力支持。
撒卡西.帕瓦尔是个公认的废物,一个带着家族种子的废物,在父亲的纵容下他每天都滚在女人堆里,变着法儿玩,有人甚至怀疑他身上的肥肉是虚肿,听说他在不到二十三岁就完成了千女斩,子弹shè出去不少,就是没有一颗shè中靶心。
最让沙鲁将军痛苦的是今天儿子被从小养大的雪豹咬掉了宝贝,齐根咬掉,连一颗蛋都不留,现在他所有希望都寄托在了三位军医身上,只要能找到一些活着的种子他就有办法让帕瓦尔家族继续传承下去。
“找到了,我找到了!”大胡子军医高举过顶的两根手指间夹着一小团血糊糊的物件,好像是小半个蛋。
沙鲁将军双眼乍亮,一个箭步冲到了军医身旁,大声吼道:“快,马上保存种子。”
大胡子军医连忙点头,捧着小半个蛋飞也似的跑进对面的小楼,那里有一整套提取种子的器具,还有几个准备好接收种子的女人,沙鲁将军老脸上浮起一抹难抑的喜悦,甩开大步紧跟着走进了小楼。
时间过去了半小时,砰!小楼内传出一声枪响,沉寂了几分钟光景,沙鲁将军手中拎着一把手枪走了出来,脸上的喜sè已经消失不见,代之是一脸yīn沉。
刚才大胡子军医找到的东西不是什么帕瓦尔家族的种子,而是一小块羊蛋,沙鲁将军有种被愚弄了的感觉,拔出配枪就在军医脑门上开了个天窗,他有言在先,找到了种子奖赏千万卢比,找不到奖赏一颗子弹。
踏踏踏——远处跑来一个身材健硕的疤脸军人,径直跑到沙鲁将军面前站定,啪嚓!敬了个军礼,沉声说道:“将军,索罗和他女儿已经离开了列那城。”
“什么?离开了?”沙鲁将军布满血丝的双眼蓦然一睁,大声吼道:“马上派沼地蝰蛇部队去追,不管用什么方法必须把人给我抓回来,记住,一定要活的。”
疤脸军人咬牙并脚,大声应道:“是,将军。”他嘴上应得干净利落,但心里多少有些意外,沼地蝰蛇部队是陆军中最jīng锐的特种作战部队,同时这支部队的存在也是一项机密,不到非常时刻决不会调动这支特殊部队,看来沙鲁将军是不顾一切了。
唯一的废物儿子被雪豹咬成了废人,在不久的将来,帕瓦尔家族所有的一切都会成为别人的,财富、地位、荣誉、骄傲……几代人的努力都将化为影,这种打击让沙鲁将军彻底疯狂了,他要报复,所有直接或间接毁灭帕瓦尔家族的人都将受到他疯狂的报复。
在列那城沙鲁将军才是真正的掌控者,他拥有权力、声望、武力、女人……这里的一切只要他想要的就能得到,儿子受伤不会仅仅死一头畜生那么简单,他要让那个叫索罗的华人和他的女儿为帕瓦尔家族逝去的种子殉葬,不需要理由,只需要用鲜血平息他心中的怒火。
此时此刻,徐青等人已经远离了列那城走在一片荒凉的旷野上,再往前走上两公里越过一条大河就要到边境线了,不远了,他从没有这么渴望过回到自己的祖国,这边的确不适合他呆着,太压抑。
央金一路上沉默寡言,离开前她送走了藏狮犬奇哈,奇哈是列那城外喇嘛寺里养的,原本就不属于她,确切的说奇哈只是把她当成朋友,既然她决定要离开了,奇哈也就走了,藏狮犬离开的背影没有一丝留恋。
索罗单手勒紧缰绳让毛驴停了下来,伸手一遥指前方峰峦起伏的大山,大声说道:“我记得前面的大山脚下有一眼很出名的甜泉,我们要可以去取些水,顺便休息一下。”
徐青拿起毛驴背后的水袋喝了一口,咂咂嘴说道:“甜泉?天然的吗?”
索罗一脸肯定的点头说道:“是的,泉水喝到嘴里是甜的,传说古代阿育王最喜欢喝这里的泉水,阿育王每次出征前都会让手下人骑快马来这里取泉水,据说喝了这里的泉水能让他有清醒敏锐的头脑,据说泉水里蕴藏着某种神奇的力量,象征着热爱生命,也代表终结生命,这些都是传说,当不得真,不过这里的泉水很甜是真的。”
徐青笑了笑道:“很甜的泉水,照我说应该是这里的土地盐碱度低,所以水质相对较好,不管怎么样,既然来了就要顺便去尝尝甜泉的水,休息一下也好。”
俗话说望山跑死马,一行五人到达大山脚下时已经是rì暮西山,看似不远的大山居然让骑驴的人们走了大半个小时,耳畔隐隐传来的潺潺水声让大家jīng神振奋,催着毛驴循声走了过去,绕了几百米,眼前出现了一个背依山岩的小水潭,对面的石壁上有一个泉眼,清冽的泉水不断从石壁中涌出,宛若一条蜿蜒垂下的巨大银蛇探头伸入潭中,水波粼粼,一刻也不得平静。 第两千三百三十七章 甜泉染血
甜泉的水清澈见底,可见水中游弋着一群群通体的透明淡水虾,大的有手掌长,小的也有指甲盖大小,这些无人打搅的小生灵在清冽的泉水中欢快的穿梭,最得意的是它们不怕人,见到徐青等人把手伸进水中成群结队的游过来用脑袋触碰,想抓几只上来却难。
坐在水潭边的徐青突发奇想,尝试着把jīng神力领域延伸到水中,看能否影响到水中的小生灵。
一大群愣头虾游进了领域,很快安静了下来,排成两行朝徐青所在的位置游了过来,jīng神力领域在水中运用的效果出奇的好,又有几群透明小虾闯进了领域,总数量超过了四位数,它们像被严格训练过似的,井然有序的排成一个透明的等边三角形在潭水中游动,数秒后,三角形又开始改变,很快成了个透明圆柱形,续而又成了梯形、四边形、棱形……
一旁的央金看到水中的奇景,用手托着腮帮子欣赏起来,看着水中的透明虾排列转换成各种形状,一颗心也抑制不住砰砰加速跳动起来。
徐青凝神贯注控制水中的虾群变换成各种形状,对jīng神力领域的认识也在不断加深,不多时,居然进入了一个物我两忘的奇妙境地。
普通异能者jīng神力是有限的,根本经不起这样瞎折腾,一旦jīng神力消耗过甚就会感觉眉心胀痛,浑身无力,严重者甚至会头晕目眩当场昏迷。提升jīng神力的方法在于不断冥想感知,jīng神力的强弱取决于眉心神府的大小,就像装水的容器大小决定了装水的多少,这都是一个道理。
神府又被称为上丹田,道家称jīng气神为三宝,上丹田藏神,中丹田藏气,下丹田藏jīng,修炼jīng神力不同于古武者修炼内劲,并没有太多法门可循,徐青从九眼天珠中得来的几篇jīng神力修炼法门如果抄录出来交给神圣刀锋会引发一场修炼jīng神力的狂cháo,他有透视之眼传承作为基础,神府跟普通异能者不可同rì而语,他就像一个拥有泼天财富而不知的超级富豪,突然有一天花钱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存款好像是用不完的。
鱼虾这种低等生命体控制起来相对简单,控制爬行动物和哺ru动物之类就要难上数倍,乃至数十倍,最难控制的是人,徐青可以用jīng神力领域控制水潭中上千只透明小虾,却控制不住十个心智健全的普通人,如果是意志力强大的古武者就更难了。
控制数量庞大的低等生命体对徐青而言是一种锻炼,金刚法眼跟透视之眼两种异能相辅相成,运用起来也是得心应手,他现在最希望通过锻炼缩短收取jīng神力领域的时间,五分钟实在太长,昨晚被卓浦法王擒住就险象环生,如果能把收回领域的时间缩短一些就能大大降低风险。
人活着要有目标,只有竖立了目标才能产生动力,徐青现在并没有把恢复内劲的希望寄托在那位没见过面的前辈身上,而是想着挖掘本身异能的潜力,自己的命运掌握在自己手中最实在。
轰隆隆——身后传来一阵马达的低鸣声,王巢眉头轻挑迅速转过身来,站在原地聆听了几秒,纵身跃向对面的大山,老旱魃听力敏锐无比,他能分辨出有一支车队正向这边驶来,跃到高处可以看得更清楚。
约么过了五分钟光景,王巢从山上闪身跃下,一个箭步窜到了徐青跟前,沉声说道:“主人,有六十名军人朝这边来了,他们带着武器和猎犬,多半是冲咱们来的。”
徐青浑身一震,开始收回jīng神力领域,嘴里低声说道:“让索罗大叔带央金和阿姨牵毛驴进山,你马上把留下来的痕迹打扫一下。”
王巢应了一声,转身去安排一切,这些军人来者不善,先让父女俩跟净慧师太一起进山是最好的办法,免得刀枪无眼,到时候误伤了可不好,也只有三人离开,老旱魃才能无所顾忌放开手脚大杀一场。
徐青心中默数收回领域的时间,发现了一个让人他蛋痛的问题,这次收回领域的时间足足用了七分钟,不仅没有缩短,反而延长了两分钟。
王巢把鸿鸣刀和龙渊剑递给了徐青,低声说道:“主人,带上这两样物件防身,你最好是去林子里避一避,这些家伙交给老奴处理就好。”
徐青接过龙渊剑别在腰间,低声说道:“鸿鸣刀你留着,我有龙渊剑够了,记住,尽可能少杀几个人。”
王巢把鸿鸣刀收入袖中,点头笑道:“记住了,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嘛。”
徐青转身一溜小跑进了山,几十个持枪的军人根本不能给老旱魃造成半点威胁,他现在没有了护身罡气还是躲远些看热闹稳妥,他瞅准了远处一座突兀的山峰,那里居高临下视野开阔,既可以隐藏行踪又能观看到水潭边的情况。
刚跑到半山腰,忽听得身后传来一阵阵急促的枪声,偶尔还夹杂着几声犬吠,不看也知好戏开场了,脚下紧赶几步一溜烟跑上了山峰,传入耳边的枪声已经停了下来。徐青转身用手搭个凉棚朝山下水潭方向望去,脸上的神情微微一滞,他看到王巢搓着手站在原地,身旁横七竖八瘫倒着几十条人影,身下淌出的鲜血化作了小渠,缓缓流入甜泉。
十余条德牧犬乖乖趴在地上,身躯还是瑟瑟发抖,它们在凶威赫赫的老旱魃面前连掉头逃跑的勇气也没有。六十名装备jīng良的胡子兵无一生还,全都命丧黄泉。
王巢的霹雳手段让徐青心头一阵狂悸,几十条人命就这样完了,也未免太狠了?刚才还特别嘱咐他尽可能少杀人,没想到转过背去就当成了耳边风。
徐青眼瞅着王巢弯腰从一个死去的军人口袋里取出了一件什么东西看了看揣进了口袋,随后对那些趴在地上发抖的德牧犬喊叫了几声,随后转过身甩开大步走向大山,留下十几条德牧犬趴在原地继续发抖,随着流入其中的鲜血增多,水潭里清澈甘甜的泉水染上了一抹淡淡的红。 第两千三百三十八章 喝的酒流的泪
王巢凭着敏锐无比的嗅觉很快找到了坐在山顶发呆的徐青,可他很快注意到主人脸上有一抹浓浓的不悦之sè,转念一想就猜到了其中因由,伸手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叠好的纸片递到主人面前。
徐青皱了皱眉头,接过纸片展开看了一眼,是两排彩印人像,上排是索罗和央金的头像,父女俩的头像特意用红笔画了个圈框住,下排是主仆俩跟一身穆斯林女人打扮的净慧师太,三人头像下方各用红笔写了个字。
王巢沉声说道:“主人,你知道咱们头像下面写的是什么?”
徐青摇头道:“不知道,因该是咱们出列那城的时候被沿路的摄像头拍到的照片,胡子兵效率也够快的,连彩图都给咱们印出来的。”
王巢咬咬牙说道:“这种彩图来的大胡子兵人手一张,见到我站在水潭边端枪就扫,我留了个会说华话的胡子兵问了几句,是沙鲁将军亲自下的命令,除了父女俩要活的,咱们这些人可以就地解决。”
“就地解决!”徐青脸上的表情倏然一变,他已经明白了老旱魃大开杀戒的原因,人家都要对他格杀勿论了,难道还伸着脖子待宰么?
王巢一脸正sè的点头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我杀的都是对我开了枪的,那些狗没扑上来咬我,所有它们都活着。”
徐青说道:“知道了,咱们赶紧跟过去找人,你背我过去快些。”他把手中的纸张重新叠好揣进了口袋,上前两步攀上了王巢后背。
王巢找到父女俩和净慧师太并没花多少时间,一路上好像有了某种默契似的都没有人提起关于追兵的事情,大家在山上绕了一段路才牵着毛驴下山重新走上了大路,他们不会再做停留,所有人心中的目标只有一个,回华夏。
华夏武魂总参办公室内充斥着一股刺鼻的酒味,任兵正伏在办公室打瞌睡,最近这段时间他都处在一种半醉半醒的状态,整天除了喝酒就是睡觉,睡醒了就喝,喝醉了就睡,仿佛外面发生的一切都跟他无关,只有醉了,才能暂时忘却一些东西。
咚咚——房门被人敲响两下,桌旁的任兵略微挪动了一下身体,继续睡他的大头觉。
吱!房门被人轻轻推开,皇普兰和莺歌放轻了步子走了进来,莺歌手臂上挽着一件军大衣走到任兵身旁,把衣衫披在他身上,然后伸手拿走了桌上两个酒瓶,动作轻柔而熟稔,自从华夏武魂从龙岭归来后她几乎每天都在做着同样的事情。
皇普兰整个人瘦了一圈,原本娇艳的脸庞透出一抹难掩的憔悴,她走到办公桌对面坐下,望着任兵头顶丝丝银发,就这样呆呆的望着,她心里知道,眼前的男人背负了太多,一夜鬓发斑白,两夜满头银丝,不饮不食过了两天两夜,他做出了一个无比艰难的决定,回华夏。
华夏武魂和神圣刀锋没有人反驳任兵的话,因为大家心里都明白他做出的决定正确,然而回到华夏后等待大家的却是让人失望的沉寂。任兵跟何尚被叫去总参作战部开会,迄今为止没有人知道会议的内容,两个男人回来后成了一双醉猫,每天除了跟酒撒气就是呼呼大睡。
逝者已矣,活着的人还要继续活下去,龙门一役留给武魂刀锋的是一段无法忘却的痛苦记忆。
莺歌站在任兵身旁,一手轻按着隆起的小腹,一手轻轻抚摸着男人白发苍苍的头顶,她能感觉到腹中小生命的跳动,也能感受到男人心头的哀伤与无奈。
“小兰,你还是回去,他这样是没办法跟你说话的。”莺歌叹了口气,眼中闪动着两点晶莹的水光,她吸了吸鼻子,想尽可能抑制住心中涌动的情绪,可她做不到。
皇普兰用手指敲了敲桌面,低声说道:“头儿,我知道你能听见,待会我就带小柔一起回江城,你还记得以前最喜欢说的话吗?有的东西没办法逃避,该面对的始终要面对,振作起来,我们都相信他还会回来,对吗?”
莺歌感觉按在任兵头顶的手掌心传来一阵颤动,虽然很轻,但她能感觉到。
皇普兰苦涩一笑站起身来,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叠好的纸片倾身放在桌面上,低声说道:“头儿,我走了,这是我的请假条,保重。”说完转过身来,刚走出两步又回头看了一眼桌旁的男人,依然没有丝毫反应。
莺歌低声说道:“小兰,你出去时候要小心。”掌心又传来一阵颤动,她很自然的抚了抚。
皇普兰重重一点头道:“明白,好好照顾头儿,还有肚子里的宝宝,走了。”说完转头径直离开了办公室,没有半分犹豫,她还要去江城,那里是徐青生活过的地方,她坚信总有一天小男人会回到那座城市。
磕磕的脚步声渐行渐远,直到完全消失,莺歌伸手轻拍任兵头顶,低声说道:“我知道没睡着,起来,我们之间没什么好隐瞒的。”
话音刚落,任兵呼一声抬起头来,伸手一把抓起面前的‘请假条’打开,纸条上写着一行清秀的字迹,武痴前辈藏身圣武堂悬崖下,伤愈……
任兵两道白眉微微上扬,伸手从抽屉里摸出个打火机点着了纸条,任它在指尖燃烧,两点火焰在他眼眸中小幅跳动。
神圣刀锋基地,这里跟武魂基地里的沉寂不同,走进基地大门就能听到一阵阵吆喝声,骰子在盅内摇动的哗哗声,骨牌拍在桌上的脆响声,扯着嗓子骂娘的喧嚣声……这里俨然成了一座大型地下赌场,酒大口的喝,钞票大把的撒,何尚不是傻瓜,他也不会一个人喝闷酒,有钱大家赌,有酒大家喝,他还突发奇想招来了几位身材惹火的女异能者,穿着比基尼戴着兔耳朵端着酒水走动,美其名曰,让欢乐冲淡忧伤,让烦恼滚他娘的麻蛋。
何尚每天都赌,每天都输,他沉醉其中乐此不疲,他心里同样有一个信念,老大会回来的,到时候让这帮唧唧歪歪的傻犊子们好瞧,等待要快乐,喝进去的是酒,流出来的是尿,是眼泪。 第两千三百零九章 昆仑奴
昆仑巍峨,万里青山绵延叠嶂,巅峰雪岭擎天柱,漫天飞霜人莫归。古时盛传此地有异邦采药奴,有诗云:昆仑家住海州中,蛮客将来汉地游;言语解教秦吉了,波涛初过郁林洲;金环yù落曾穿耳,螺髻长卷不裹头;自爱肌肤黑如漆,行时半脱木棉裘。
昆仑采药奴是一曲充满辛酸的悲歌,却被谱写出了几段传奇。昆仑奴已成往事,但偏僻的昆仑山脚下至今仍居住着几十户采药为生的人家,传说他们就是古代昆仑奴的后裔。
这里叫摩勒村,村子在昆仑山脚下一处隐蔽的山坳里,进出村子的路径只有一条,村外有大片的药圃,人常说,药圃无凡草,这里的药圃是不需要除草的,因为杂草是不可能在药圃中生存的,除非它们具备药xing,那就成了药草。这里的药草平时也少人打理,让它们在天然的环境中生长,药xing反而会更强一些。村民们就是用这些药草跟外面的人互通有无,每隔一段时间就能换来一些生活物资,rì子过得平凡而安逸。
摩勒村民都是黑人,但不是那种非洲人纯粹的黑,他们的肤sè要淡一些,头发也不是那种天然卷,经过漫长岁月的繁衍生息,村子里的人已经有三位数,所有人都姓摩勒,这里民风质朴,极少有外人知道它的确切位置,村里人有自己的信仰,明天就是一年一度祭祀犬神的好rì子,村里家家户户都在准备。
今天村子里来了两位特殊的客人,一老一少两个背包客风尘仆仆来到村口,他们没有直接进村,而是在药圃前停了下来。
一老一少是王巢跟徐青,越过边境对他们而言小菜一碟,老旱魃找了条人迹罕至的捷径,领着大家弃了毛驴一路翻山越岭过边境,到了华夏地界索罗也改回了原本的姓名罗索,央金用回了中文名罗玲,就连净慧师太也取出了一张身份证,她的名字让小徐同学微有些诧异,皇普慧静,原来皇普姐妹都是随母姓的。
徐青安排罗家父女和丈母娘一起去江城天麟山庄暂住,并给了师父王天罡和皇普兰的电话,特别嘱咐准丈母娘暂时为自己保密,不要把失去内劲的消息泄露出去,免得大家担心,等办完一些事情就会回去,送别了三人就跟王巢跋山涉水来到了这里。
王巢伸手指了指对面的村口,低声说道:“主人,前辈曾经带我来过这里,它老人家在村子里被奉若神明,前辈行踪飘忽,但里面的人一定有办法联系到它。”
徐青望了一眼村口的药圃,笑着说道:“敢情你那位前辈对草药还有研究的,既然都到了,咱们就进村子找人联系他去。”
王巢摇了摇头道:“不用,村子里有人会出来接咱们进去。”话音未落,村口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跑出来一群膀大腰圆的黑人,约么有二十来号人,每人右手臂上挽着一条儿臂粗的麻绳,他们一个个黑头黑脸,也看不到脸上的表情,但可以从眼神中看到敌意。
徐青伸手摸了摸鼻头说道:“这里的风俗还真特别,接人还带着绳子,看样子是想请咱们吃粽子!”
王巢尴尬一笑道:“前辈给我留了个信物,拿出来给他们瞧瞧就好。”说话时把手探入胸襟,发出嗤一声裂响。
徐青闻声偏头用透视之眼一扫,发现王巢把两根手指戳进了肋下的皮肉里,从里面夹出来一根勾曲的爪齿。
爪齿长三寸有余,表面沾满了殷红的鲜血,老旱魃脸上没有半点痛苦之sè,把爪齿从胸襟取出放进嘴里啄了一口,再拿出来时表面的血迹尽去,整条爪齿好似羊脂白玉般晶莹洁白,也不知是什么动物留下来的东西。
王巢捏着爪齿高举过顶,昂首阔步朝黑人们走了过去,站在最前面的几个黑人同时扬起了头,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紧盯着那根爪齿,厚嘴唇开始微微颤动,好像在喃喃碎念着什么。
蓦地,有两个黑人张口发出一声颤呼,双膝一曲跪在地上,对迎面走来的王巢俯身便拜,他们身旁的黑人们紧跟着跪下,前额顿地拜了下去,前一刻还紧张兮兮的气氛俄顷间全然改变。
王巢把手中的爪齿放下,高声问道:“你们中间有没有会讲华语的,站起来说话。”
一个身材健硕的黑人站起身来,低着头说道:“禀神使,小人会讲华语。”
王巢点头一笑道:“很好,你叫什么名字?抬起头来说话。”
黑人抬起头,低声说道:“小人叫摩洛,刚才冒犯了神使,请神使宽恕。”说话时双膝一曲,又要下跪。
王巢抬手一拂,皱眉问道:“不用下跪,我问你,老村长摩夜还在吗?”
摩洛只觉上身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托起,跪到一半怎么也跪不下去了,赶紧站直了身子,毕恭毕敬的答道:“老村长还在,已经有十多年不见出来走动了。”
王巢点头道:“你们都起来,带我们去见摩夜,很多年没来了,这里的样子一点也没变。”
摩洛转头对跪在地上的黑人低声说了几句什么,所有人都站了起来,他们好像有了某种默契似的把挽着绳子的手臂藏到了身后,低着头不敢用正眼看王巢,老旱魃现在成了神使大人,牛B到不可方物。
王巢转身一个滑步到了徐青跟前,躬身笑道:“主人,现在咱们可以进村了。”
徐青点头笑道:“你这信物藏得够深的,改明个我也送你一个,藏在肉里面感觉更好。”
王巢双眼一亮,嘿嘿笑道:“主人,你送的东西老奴一定会妥善保存,不知道你准备送我什么东西?”他知道主人存着不少奇珍异宝,想必能送出手的东西一定不凡。
徐青淡笑道:“要是藏在肉里面我就送你个大件,回江城雕一个百来斤的玉石狮子给你,怎么样?够意思?”
王巢神情一滞,旋即明白了过来,脸上浮起一抹淡淡的笑容,躬身在前面引起路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