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阳武神全文阅读 第218分节

第四百三十章 新域主,风雨将至!(求订阅)

    诸圣主走了。

    域主府八方,围拢而至的诸多战域强者,却心生摇曳,久久不能平静。

    这是一场无形的交锋,不见烟火,但那浓重的杀伐气,即便相隔很远,都清晰可闻。

    毫无疑问,这场交锋中,诸圣主落在了下风,最初的先声夺人,到最后,反而消减了几分气度,那位新域主的回礼,沉重而有力,直接倾轧下来,哪怕是诸圣主,也毫无反抗之力,来去匆匆,甚至有些狼狈。

    一些老辈强者意识到,这位新域主虽然年轻,但手段惊人,加上其本身拥有媲美准王的无上之力,除了谷雨刑天之外,这第一战域中,怕还无人能够压其一头。

    这第一场交锋,就这么草草落幕,但一些老人却很清楚,这,才刚刚开始。

    域主府。

    紫玉大殿内,天青轻轻吐出一口气,道:“一群老狐狸。”

    能够成为圣主,又岂是等闲之辈,不仅至少拥有圣境绝巅的修为,不乏巨头层次的强者,能够主掌一座天宫,也不只是教授弟子那么简单,没有几分翻云覆雨之力,那诸多冗杂的事务,下属的诸多强者、弟子,那背后交缠的各大势力,众多关系,势必一团乱麻。

    在天青看来,刚刚诸位圣主之所以看上去有些惊惶,怕也是三分真,七分假,这三分真,还是因为突兀现世的雷劫木,及苏乞年本身裹挟的,近日倾轧一方准王的无上威仪,本身屹立于圣境绝巅,又手握权柄多年的诸位圣主,又岂是第一次觐见无上生灵。

    “若是仅凭修为,就能镇压一切,第一刑天也不会寻我前来。”

    苏乞年淡淡道:“革鼎的路,从来都不是坦途,有人就有恩怨,有恩怨就有了破绽,红尘业障,不止伐戮命性,更是一种修行,可铸不坏道心。”

    天青闻言有些沉默,他们这一脉超然物外,向来不愿理会这些红尘俗事,只一心修行,征战星天下,于修行而言,未入世而先出世,是否会留下几分破绽。

    但这漫长岁月以来,他们这一脉,就是这么走过来的,还是说,他忽略了一些什么。

    “十天之后,便是入域试炼。”

    片刻后,天青没有提告辞的话,而是沉吟道:“第一战域,主掌入域试炼的,是战天宫,由庚金天宫辅佐,进行布置,所属的炼兵场提供一应试炼所需的器物及兵器,还有木行天宫的炼药师,亦需在试炼之地静候,入域试炼每年都有死伤,需要及时救治,此外,入域试炼通过,还有诸天宫的小试,以决断入域弟子的归属……”

    天青这一开口,就足足讲述了几个时辰,苏乞年偶尔发问,对于这第一战域诸多划分,也有了大体的了解,的确不同于一般的无上传承,战皇殿中,诸势力交缠,有来自五荒大地,乃至人界诸域星空的年轻强者求道,单单只是其中的人情关系,就很难说得清,甚至有时候,还不止于第一战域,诸战域之间,也常有牵扯。

    人界星空有多大,战皇殿汇聚星空八方来求道的年轻一辈,经年累月之下,诸战域中,有多少人口,怕远非是玄黄大地可比。

    这还是诸战域对于前来求道的弟子立下了一些门槛,最直接的,就是无论修为精进与否,百岁之日便要出道,正式离开战域,此后再来,即便只是访友,如无必要,也不能长时间驻留。

    谷雨峰上。

    道宫内,一座青金铸就的大殿中,几位圣主陆续走进来,有道场的仆从奉上灵茶,而后退出大殿。

    “劳烦诸位前来,谷丰惭愧。”

    大殿上首,端坐着一名身着紫衫的中年人,他面容方正,通体弥漫淡淡的紫气,令整个大殿内,都像是化成了一座灼热的火炉,紫气如火,灼烧虚空,也唯有圣主这样的强者,才浑然不觉,神圣气机镇压虚空。

    “谷丰道主言重,我等数千载休戚与共,遑论谷雨刑天大人于我等有成道之恩,此间生变,我等自然不会置身事外,但有所需,谷丰道主吩咐便是。”一位圣主开口,微笑道。

    “不错,我等自当竭尽全力。”

    “谷丰道主无需如此,我等自有本分。”

    ……

    几位圣主接连开口,这大殿上首,便是谷雨刑天这一脉族人,当世的掌舵者,亦为这谷雨道场所在的道宫之主,一位与他们一般,屹立于圣境绝巅之上的强者,平日里如非战域大事,这谷雨道场内的一应大小事务,都是由这一位执掌。

    甚至在谷雨刑天坐关之时,一些战域事务,如非必要,也是由这一位代为处置。

    就在刚刚,几位圣主求见谷雨刑天,却被告知,谷雨刑天已经坐关,谷雨台上,谁也不见。

    “诸位,新域主已经入主域主府,我谷雨道场,只是代第一刑天执掌战域,诸位日后如有大事,还是前往域主府为好,以免战域众人,以为我谷雨道场放不下这战域权柄,为新域主徒增烦忧。”这一刻,谷丰道主开口,郑重道。

    “谷丰道主,我等虽为圣主,但若无谷雨刑天大人,这第一战域何至于今日繁盛,新域主不过一年轻后辈,虽然修行路上,达者为先,但这战域事务非是儿戏,那一位毕竟年少,资质阅历都太过浅薄,我等自然不能眼睁睁看着万载经营,毁于一旦。”

    ……

    半个时辰后,看眼前空荡荡的大殿,谷丰道主脸上的笑意渐渐敛去。

    人心思变,需要时常敲打,身为谷雨道场的掌权者,这么多年过去,谷丰很清楚,这些圣主都是些什么人,不只是修行上的圣人,也是红尘中摆渡的老人,什么样的风雨变幻没有见过,这新域主刚刚入主域主府,就缕缕试探,试探那位光明圣王,也试探他脚下的这座谷雨道场。

    不过,也正如几位圣主所言,这第一战域能有今日盛景,实为不易,却是不容有外力干扰,令万载之功,毁于一旦。

    “光明圣王,苏乞年。”谷丰道主喃喃一句,紫气氤氲的眸子,浮现出几分难言的冷漠。

    ……

    就在诸圣主自域主府离去之后,短短半日之内,关于新域主继任的消息,就传遍了整个第一战域,每一座天宫,每一处圣堂,上至诸神圣,下至诸战域弟子,众多仆从、杂役,乃至一些造访第一战域的诸域弟子,五荒诸势力强者,也都有所了解。

    “真的是新域主!取代了谷雨刑天大人,执掌这第一战域。”

    “来自北荒锁天一脉,那位光明圣王!”

    “没想到,谷雨刑天大人代掌这第一战域近万载,却落得这样的下场……”

    很多人交谈,消息太惊人了,也足够匪夷所思,几乎开辟了战皇殿前所未有的先例,尤其是那位新域主,还是来自那一脉的传人,这被人界星空,众多无上传承所诟病的一脉,真的适合执掌这第一战域吗?

    尤其是诸圣主前往域主府觐见,哪怕是一些年轻弟子,都嗅到了几分异样的气息,同样,谷雨刑天未至,也没有出乎他们的预料。

    只是人们无法猜测,接下来这域中,到底会掀动怎样的风雨,也没有人知道,那座谷雨峰上,以及诸位天宫圣主,到底是怎样的想法,又会做出怎样的决断。

    牵扯太多了。

    但无论是谁,对于那座荒芜多年的域主府,都生出很大的好奇,尤其是于年轻一辈而言,那位新域主,是与他们同代的强者,胜过了当世战皇,天碑留影的年轻圣王。(求订阅,月票,感谢大家的订阅和打赏!)

    (本章完)

第四百三十一章 选择,该出去走走了!(求订阅)

    第一战域之主,易主了!

    不只是第一战域,年轻的锁天圣王入主第一战域的消息,以一种惊人的速度,在短短的一日之内,席卷了战皇殿数十座战域,乃至诸刑天的居所。

    毫无疑问,这是一场大地震,开战皇殿无尽岁月以来从未有过的先例,哪怕是诸紫绶刑天,都不禁动容,露出震动之色,并开始多方印证,因为实在难以相信,这是真的。

    无垠战土,那片宏大的战域内。

    那比星辰还要巍峨的大殿内,一道又一道庞大的虚影再现,在混沌中沉浮。

    殿内寂静无声,斑斓的道海之水,自虚无中而来,在大殿中静静流淌,那一道又一道巍峨虚影,就这么屹立在斑斓道海之上,任凭伟岸而古老的道海之水冲刷,也岿然不动,有不朽的气韵在虚空中弥漫。

    “那一位,成了第一战域之主。”有苍老而威严的声音响起。

    但那一道道巍峨虚影,却沉默了很久,方才有声音响起:“这不合规矩。”

    的确,这不合规矩,但人是第一刑天请回来的,当世战皇之下,以五大刑天为首,而第一刑天,又为五大刑天之首。

    “另外那四位……”又有声音响起,欲言又止。

    大殿内再次陷入沉寂,良久,那苍老的声音再次响起:“革鼎的路,不是这么走的,有些规矩不能破,是要流血的……”

    无垠战土一角。

    这是一片荒芜之地,到处都是残垣断壁,还有许多断裂的战兵,生满了铁锈,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腐朽的气息。

    一道出尘的身影,就这么倚在一处断壁之下,肆意形骸,一身紫袍纯净无瑕,不染尘埃,他手中拎一罐血泉,醉眼惺忪,就这么一口一口地灌着,直到一滴也不剩,才砰的一声掼在地上,摔得四分五裂。

    “战域之主,好一个战域之主,”他笑得很灿烂,笑得眼泪都流下来,“好想看看,那几张老脸,一把鼻涕一把泪。”

    ……

    接下来的几天,战皇殿内一片嘈杂,尤其是一些紫绶刑天,自沉眠中被惊醒,得到消息后沉默了很久,而后唤来战域中的圣主。

    从来没有哪一年,第一战域进进出出的诸域中人这么多,就连圣主层次的强者,也频繁出入,但都很收敛,没有浩大的声势,更是避开了第一战域中央,那域主府所在的荒莽之地,直到三日之后。

    “寻不到,第一刑天踪影全无!”

    “连第一战域诸位圣主,都无法知晓第一刑天的静修之地,有传闻,持刑天大印,降临南海的那位清河刑天,也曾勾动刑天大印,却没有得到丝毫回应。”

    “第一战域谷雨峰上,谷丰道主婉拒了诸域圣主的觐见,谷雨刑天坐关悟道,不见外人。”

    “还有六天,便是入域试炼了……”

    诸域不少强者互通消息,但都没有得到确切的印证,尤其是第一刑天的消失,是否已经预料到了当下的一切,所以避而不见。

    但从谷雨峰上下的近况,和那位谷丰道主的只言片语来看,此事多半不假,那锁天一脉的年轻圣王,真的成了那第一战域的域主,执掌一切。

    也有人隐晦地提及,入域试炼在即,而从第一战域得到的一些消息来看,更有几分山雨欲来的压抑感,显然那位年轻的光明圣王,想要真正从那位谷雨刑天手中,接过这片浩大的第一战域,远没有看上去这么简单。

    近日,远自人界星空四域星天,近至五荒大地,已经有不少年轻强者,汇聚在了无垠战土外,甚至一些大势力的老辈人物,提前带着自家晚辈,在战皇殿内访友,出入于诸位刑天的居所,乃至一座座战域之中。

    第一战域,域主府。

    驻守的连雾大能二人相视一眼,已经整整四天过去了,域主府内一片寂静,那两位一点没有走出域主府的意思,而从四天之前,诸圣主道贺之后,这域主府前,就再次变得冷冷清清,一如既往,似乎什么也没有改变。

    而据两人所知,往年的这个时候,战天宫,包括庚金天宫、木行天宫的几位圣主,早就频繁出入于谷雨峰上。

    今年却不同以往,甚至连谷雨峰上,诸位圣主的身影,都似乎绝迹了,仿佛在避嫌,而谷雨道场,属于谷雨刑天一脉的族人,近些时日,也都陆续回到了道宫中,似乎在这个节骨眼上,不愿节外生枝。

    就连连雾大能二人,也得到了谷雨道场的传令,从今以后,常驻域主府,听候差遣。

    虽然早有预料,但两人还是感到几分凄清,他们当年进入第一战域,就未能通过试炼,但因为修为尚可,于是进入了谷雨道场杂役殿中,数十年来,虽然晋升大能,也成了执事,但因为出身南荒一隅的普通将部,底蕴浅薄,在谷雨道场这样的风云汇聚之地,实在是不起眼,更不被看重,加之已年逾百岁,短短十年来,竟已轮守这域主府两次,合共六载,甚至当下更是被安排,就此常驻这域主府。

    数十年来,他们饱尝人情冷暖,最后落得这样的下场。

    很多时候,两人也曾想过,离开这第一战域,大能虽然在战皇殿中平平无奇,这第一战域,比他们更强的,更是太多太多,但在五荒大地,一些偏远一隅之地,一些将部,乃至师部,也能算是一方强者,身份尊隆。

    更远的,离开这中域祖地,到达人界四域星天,坐镇一方将部,统御一颗又一颗生命古星,又是何等的风光,当可屹立在绝巅之上。

    但是,谁又甘心狼狈而去……

    紫玉大殿内。

    苏乞年看一眼一身金甲的天青,道:“你真的不走吗?”

    天青摇摇头:“这段时月,我会留在这里,助圣王浅薄之力。”

    “你想好了。”苏乞年有些诧异,“你追随的那位,恐怕不会想看到你留在这里。”

    深吸一口气,天青当然很清楚,他们这一脉,素来就不插手诸域事务,超然物外,今日他选择留在这里,同样会掀起很大的风波,甚至给那位大人,也带来一些麻烦,他更明白,这趟浑水,一旦陷进去,再想抽身而退,就不是他所能左右的了。

    但第一刑天那天所说的,这几天却在他的脑海中萦绕不散,他很想知道,到底谁对,谁错,若是错了……还能回头吗?

    “我想好了。”下一刻,他看向前方的苏乞年,认真道。

    虽然未能打上圣王榜,天碑留影,但他同样是一名年轻霸主,此刻随着这几个字吐出,他整个人忽然浑身一轻,像是挣脱了一些什么,与此同时,他再看向面前的苏乞年,忽然回过神来,这位年轻的光明圣王,甚至还不及他年长,他此前被这位的无上威仪慑服,一直放低姿态,回过头来再看,这位同辈的强者,接掌这第一战域,需要承受的,不比他更重千万倍。

    而自始至终,他没有见到这位有半分犹疑,一如当初圣王山脉,第三天山之巅,这位横击九重天瞳,强势镇压黑暗巨人一族的帝子,而后头也不回,闯进混沌风暴中,天碑留影,胜过了当世战皇,震动了星空下。

    “好。”

    苏乞年深深看这位战皇一脉的年轻霸主一眼,微微颔首,而后缓缓起身。

    天青眸光一震,这是……

    “坐了几天了,也该出去走走了。”苏乞年平静道。(求订阅,月票,感谢大家的订阅和打赏!)

第四百三十二章 在人世间,红尘争渡!(求订阅)

    也该出去走走了。

    随着苏乞年声音响起,天青亦随之起身,只是他不清楚,这一位所谓的走走,到底是要去到何处,要知道,以他们眼下众目所视的境况,不管走到哪里,都是风云激荡的最中央,根本没有太平可言。

    下一刻,在天青有些错愕的目光下,苏乞年的面容生出了几分变化,须臾间,就化成了另一副样貌。

    这是……

    天青仔细感应,不只是面容,这种粗浅的把握肉身肌体,改变形貌的方法,只要有点修为的强者,几乎一眼就能窥破,但如眼前这般,就连气息都生出了变化,似乎由内而外,都变成了另一个人,就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到的了。

    没有破绽。

    不管怎么看,天青都无法分辨,眼前这个丰神如玉的年轻人身上,已经丝毫看不出那位光明圣王的影子。

    这就有些可怕了,神魂气息几乎难以更改,但似乎在这位身上,一点也不适用,天青却不清楚,苏乞年早年得到魂经,这些年过去,已经尽皆化入了迷魂大法之中,无论是摄魂术,乱神域,还是碧魂箭,都已经生出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就如眼前这般,改变形貌的依然是粗浅手段,但是那由内而外的气息变化,却是摄魂术与乱神域的手段,归根结底,还是精神法。

    只要意志修为,没能超越不朽境,就很难窥破他的形藏。

    下一刻,苏乞年看向天青,这位战皇一脉的年轻神圣,随即发现自己的形貌和气息,也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化,转眼间就成了另一个人。

    这种改变虽然不能与自己相比,缺少源头之力,但苏乞年相信,只要在自己的意志笼罩之地,同样极难窥破。

    “走吧。”

    苏乞年抬脚迈步,就走出了这座域主府,当然,以两人的修为和手段,别说是驻守的连雾大能二人,就算是八方荒莽中,一些潜伏的强者,也同样不能察觉到半分异样,只能勉强感应到,域主府内的那座紫玉大殿中,两股深邃而恐怖的气息,依然静静蛰伏。

    第一战域外。

    对于初至战皇殿的河风与河澜兄弟二人而言,这方无垠战土的每一寸土地,都令他们有一种源自心灵的震撼。

    这一路上,虽然不是很太平,从西荒到大荒,一路上跨越了何止亿万里之遥,荒莽中凶险重重,如非是沿途借道一些荒莽圣城中的洞虚阵台,他们休想在一年之内,赶在入域试炼之前,来到这片人族战师祖地。

    “好了,别看了,只要能够通过入域试炼,你们就能待在这里,想看几天都没关系。”

    有雄浑的声音响起,这是一个看上去颇为雄壮的中年汉子,兽皮袍子的衣襟敞开,看上去颇为粗犷,而河风兄弟二人闻言,顿时收回了目光,这是族中的大长老,也是他们兄弟二人的祖父,是他们河源将部,唯一的一位顶尖大能。

    抬头看,那一辆辆横空而过的车辇,甚至有一些拉辇的荒兽,即便是河牯,也感到里一阵心惊肉跳,毫无疑问,这是来自那些大部族的大人物的车辇,不知道车辇中端坐的,又是哪位神圣。

    对于河牯而言,这到达战皇殿的短短两日,他就见到了很多平日里只能闻名的大人物,尤其是一些名动五荒大地的神圣强者,比传闻中威仪更加隆重,只是远观,那气息就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在他们河源将部所在的西荒万里方圆,他也算是一方强者,但到了这里,就太过寻常且微渺,甚至一些进出战域,来自圣堂、乃至天宫的仆从,都有着辟地境的修为。

    如他们这般,徒步而行的,在这群山之中,不知道有多少,河牯粗略看来,怕不是有数万人不止,大都是长辈,带着族中杰出的晚辈前来,以求能够进入一座战域求道,毕竟相比于荒莽中的凶险,与诸部族之间的恩怨与忌惮,只有在战皇殿,对于他们这些将部,乃至兵部中人而言,才能够得到神圣,乃至更多的强者指点。

    河牯估摸着,等到数日后入域试炼之日到来,前来这方战土求道的,怕是十万人都不止。

    而这众多求道者,首选的,便是五大战域。

    从第一战域,到第五战域,五方战域,传说中由当世战皇之下,五大刑天所立,这五大战域,也是战皇殿数十座战域中,最为广袤,汇聚强者最多的所在,每一次入域试炼,五方战域汇聚的试炼者,就足以占到数十座战域的过半之数。

    河牯也不例外,想带着两个孙子来碰碰运气。

    若是换做之前,他一定不会有这样的想法,毕竟前来战皇殿的人界诸势力的强者,实在太多了,他这两个孙子虽然不凡,但战皇殿是什么地方,遑论是众人趋之若鹜的五大战域,争锋太激烈,通过入域试炼的机会自然小了很多。

    但今年的第一战域,与往年不同。

    就在他们到来的这两日,第一战域传出了无比震撼的消息,那第一战域之主,由那位名动星空下,锁天一脉的光明圣王接掌了。

    眼下的第一战域,哪怕是他们这些外来者,也感到了一股风雨欲来的压抑感,原本一些冲着谷雨道场而来的大势力的年轻弟子,在长辈的思量之下,放弃了第一战域,从而去往了另外四大战域。

    今年这个时候,汇聚在第一战域之外,参加试炼的诸部族、世家、宗门中人,比三年前,要少了近半之数。

    而如河牯这般,抱有一丝侥幸,身份相当的大能,不在少数,那些大人物间的倾轧,对于他们而言,实在是太过遥远,如有可能,谁不想族中的后辈子弟,能够进入更强的求道之地,得到更多的强者指点,哪怕因此,要付出极大的代价。

    看第一战域前人山人海,河风兄弟二人不由地生出了几分忧心,哪怕今年参加这第一战域试炼的,比往年少了很多,但相比于五方战域之外的其他战域,还是要多出很多,他们不是一无所知的雏儿,荒莽中也曾染血厮杀,很清楚这里的规矩。

    他们不怕吃苦,明白修行路上,从来没有坦途,但对于祖父以及众多的族人,却抱有几分不安与愧疚,他们很清楚,为了将他们二人送来战皇殿,祖父,乃至部族到底付出了多大的代价,遑论这战域试炼, 才是重中之重,他们怕付出太多,最终却一无所获,平白辜负了祖父,以及无数族人的期望。

    此刻,这第一战域前,已经筑起了一座巍峨石殿,前来参加入域试炼的年轻弟子,陆续在族中长辈的带领下,进入石殿之中。

    河牯看远方那宏伟的殿门,和驻守在殿门外的两位大能,眸光有些凝重,那是入域试炼之前的必经之路,需要验明正身,是否符合入域试炼的门槛,同样,对于大多数带着族中年轻子弟前来的强者而言,这也是一道极难跨越的门槛。

    他们很清楚,在这人世间,有时候,并不是付出了代价,就能有所回报,不要奢求等价交换,这世间的规则,从来都不是唯一的。

    在等待的一个时辰内,河牯看大殿内进进出出,有人出来后如释重负,也有人出来后一脸黯淡,但所有的不忿与不甘,都藏在了心里,甚至不敢在眼中表露出分毫。

    就连河牯自己,也感到了几分忐忑,不知道此番准备,是否足够,只要这道门槛跨过去,即便不能成为域中弟子,也有很大的机会,能够留在域中。(求订阅,月票,感谢大家的订阅和打赏!)

第四百三十三章 正身殿里节节高!(求订阅)

    第一战域外,正身殿。

    终于轮到河牯两个孙子在内的十名前来求道的年轻弟子了。

    最后踏进正身殿的一刻,河牯不禁看一眼那蜿蜒的山路尽头,一些落下的车辇,在战天宫的杂役接引下,直接进入了更深处的一处偏殿,那里不像此处人声鼎沸,挤挤挨挨,需要等候很久,才能进入正身殿。

    河牯没有感到不忿,因为那是为诸神圣之上的传承准备的,那些超凡入圣的存在,是不可能与他们一起静候在这正身殿前的,那是战天宫给予诸多大势力的优待。

    这样的差别,很多人看在眼里,除了几分艳羡之外,没有人质疑,生命进化的路上,总有高低之分,那些神圣以上的传承,即便不需要等待,可以得到优待,但有时候,需要付出的代价,也远非是他们所能比拟的。

    正身殿内有些闷热,战天宫的一位执事端坐在石椅上,身侧一张不大的石桌上,摆着几盘蕴藏灵气的珍稀瓜果,和一壶煮沸,馨香四溢的清茶,他微眯着双眼,翘着腿,一只手食指轻轻点落在石质的扶手上,发出清脆而富有韵律的敲击声。

    此外,几名杂役立在一块晶莹的石壁前,面无表情,唤最前方的一个年轻人上前。

    这是一面不过一丈来高的石壁,通体晶莹,如白玉无瑕,光可鉴人,清晰映照出那年轻人修长的身影,与此同时,那石壁迸发出潋滟的赤芒,鲜红如火,包括河牯在内,所有带着族中后辈前来参加入域试炼的都知道,这是血玉鉴,传说中的无上道器,以战皇一脉,一位昔年战死的无上遗蜕铸炼而成,血玉鉴下,人族血脉一目了然,杜绝了任何异族潜入的可能。

    当然,这里只是一部分,每次入域试炼,血玉鉴都被请出,不只是一座座正身殿中,在这片无垠战土,很多重地,都竖立有血玉鉴的分身。

    而血玉鉴映照正身之后,一名杂役淡淡道:“全力运转你的修为,不要想着有所隐藏,你们那点微末修为,或许在那荒莽一隅之地尚可,在这里隐藏,你可能失去的,是进入战域的资格。”

    这话,不只是说给那血玉鉴前的年轻人听,也是说给这一轮进入正身殿的,所有的十名年轻人听的。

    众目所视,那血玉鉴前的年轻人脸上顿时有些挂不住,他深吸一口气,勾动周天气海,一身战气竭力迸发。

    呼!

    正身殿内,顿时掀起了一股狂风,也令河风等其他九个年轻人目光微凝,融魂七重天的修为,此人凝结的,是上品战魂。

    “好了,收起你的修为,上品战魂,弱冠之龄,勉强达到门槛,但是战气中道息薄弱,道悟太差,奉劝你一句,入域试炼,还是不要参加的好。”

    那此前开口的杂役再次道,语气很冷,一点也不客气,血玉鉴前,那年轻人不禁捏紧了拳头,凝结上品战魂,是那么容易的吗?而融魂境,能够悟道,放眼五荒大地,虽然不算难得,但也绝对算不得差,怎么到了这里,却得到如此评价,仿佛他已经无可救药。

    但他也明白,眼前的人,即便是杂役,也不是他所能够反驳的,战天宫的杂役,传闻早年也都是一些没有通过入域试炼的年轻强者,这么多年过去,不乏修成大能的存在,其中的佼佼者,则晋升为执事,乃至主事,拥有很大的权柄。

    “让两位大人见笑了,可否容我觐见执事大人,再做决断。”这时,年轻人的长辈,一位中年大能上前,拍了拍自家子侄的肩膀,朝着几名杂役见礼道,言语间颇多笑意,同时拱了拱手,姿态放得很低。

    “去吧。”杂役摆了摆手,似乎早有预料,同时淡淡道,“下一个。”

    接下来的一炷香内,河风与河澜两兄弟见到了一幅幅同样的场景,哪怕是一名年轻的辟地境第三步的尊者,不过刚过弱冠之龄,也只得到了一个马马虎虎的评价,同样进行了劝退,这不禁令两兄弟有些怀疑,是不是要开天境的年轻大能,才能够被这些人看上。

    同时,他们也注意到,那些验明正身的,族中的长辈都一一前去拜见了那位端坐在一旁的战天宫执事,并奉上了一只只以虚空兽皮制成的袋子。

    有些人奉上袋子后,那位战天宫执事微微颔首,顿时面露喜色,而有些人,那位战天宫执事头也不抬,只是挥挥手将其屏退。

    没有得到回应的,除了脸色有些难看之外,一声不吭,带着自家年轻子弟,就退出了正身殿。

    这一刻,正身殿外,两个年轻人不知从何处而来,有一些老辈人物见状,顿时暗暗摇头,看上去似乎有辟地境的修为,但是连族中的长辈都没有看到,光靠他们自己,即便验明正身,又能如何?

    此时,又有人从正身殿中走出来。

    “怎么样!”有熟识的大能上前,低语道。

    虽说是低语,但此地都是些修行者,耳聪目明,很多人竖起了耳朵,静静聆听。

    走出的一位年老的大能苦笑着摇摇头,没能得到那位执事的颔首,即便是执意参加接下来的入域试炼,怕也希望不大。

    “比三年前,更高了。”

    他叹息一声,而后带着族中无比不甘的杰出弟子,黯然离去,谁叫族中没有走出几个年轻禁忌,否则即便有一些困难,同样需要付出代价,但终究还是有很大的机会。

    这一切,只能归结于自身,还远远不够强,算不得杰出,还无法令这片浩大的战域无法拒绝。

    两个年轻人蹙眉,其中一人有些错愕,似乎并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而另一人则微微蹙眉,眼中浮现出淡淡的冷意。

    不知何时,有人目光再扫过,两个年轻人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不禁轻轻摇头,这是知难而退了,准备不够充分,前来这入域试炼,根本没有意义,只是徒耗底蕴,一路上更伴随着诸多凶险,实在不值当。

    此时,正身殿中,终于轮到了排在最后的河风兄弟二人。

    两兄弟同时上前,几名杂役也不以为意,数息后,血玉鉴前,赤芒如火腾起,两人验明正身,不用开口,自然而然地勾动一身战血与修为。

    轰隆隆!

    石殿轻震,几名杂役顿时挑眉,看两兄弟周身弥漫的浓郁的母气,以及厚重无比的道息,有一条条古朴的道痕在虚空中浮现,甚至有了交织成轨的迹象。

    “辟地境第四步,参悟了道痕,凌驾于道法大圆满之上,快要结成道轨了,尚可,但入域试炼强者如云,你二人还不够强。”一名杂役开口,淡淡道,同时看一眼河牯。

    心中苦笑一声,河牯面带笑意,朝着这位杂役拱手一礼,求见执事大人。

    河风两兄弟则微微一怔,他们虽然还不是年轻禁忌,但也相差不多,甚至兄弟二人联手,当有年轻禁忌之力,按照往年的规矩,如他们这样的年轻高手,可以算是战域的种子了,当可免去这一节,只等入域试炼之时,再备上几分薄礼即可。

    “见过执事大人,”河牯认真见礼,奉上一只袋子,同时微笑道,“族中弟子初至,修为浅薄,还望执事大人关照一二。”

    那位战天宫执事头也不抬,接过袋子后不过两息,冷哼一声,手中的袋子抛到地上,淡淡道:“走吧。”

    什么!

    河牯顿时面色陡变,刚想说些什么,血玉鉴前,两名杂役已经到了近前,冷冷道:“出去!”(求订阅,月票,感谢大家的订阅和打赏!)

    (本章完)

第四百三十四章 如此之道,不求也罢!(求订阅)

    出去!

    随着两名杂役的冷喝声响起,正身殿内,准备离去的一群人,以及刚刚踏进正身殿,被召唤验明正身的十名年轻人及他们族中的长辈,全都心神一震,到底发生了什么,居然引得战天宫的执事如此反感。

    “祖父!”

    河风与河澜两兄弟面色一变,一步跨出,来到了河牯身侧。

    河牯嘴角泛起一抹苦笑,目光越过几名杂役,看向端坐在那里的战天宫执事,拱手道:“大人,何至如此?”

    按照往年的规矩,他这两个孙子,已经可以算作是战域的种子了,验明正身这一节,可以免去疏通之礼,但他自然明白,这里是战皇殿,不是他所在的河源部落那荒莽一隅,没有人给你薄面,出门在外,都是交换而来的情分,是以他依然准备了一份,虽然算不上是厚礼,但也绝对不薄,至少同为大能,河牯自忖,自己一定会动心,即便这些战天宫的执事见过太多的大场面,也应该满足了。

    河牯怎么也没有料到,对方居然只看了一眼,就直接抛到了地上。

    众目睽睽之下,河牯有些难堪,但这些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若是这战天宫执事不点头,哪怕是验明正身,之后的入域试炼,也几乎不可能通过,并非是这战天宫执事手眼通天,而是……

    而此刻,随着他开口,那端坐在石椅上的战天宫执事,像是没有听到一般,看也不看他一眼。

    “出去!没有听到吗!”一名杂役眉毛立起,眸光很冷,“搅乱正身殿,现在取消你们入域试炼的资格!”

    什么!

    河风兄弟二人吃了一惊,心火上涌,眼中难以抑制地浮盈出几分怒意,河牯一怔,随即看向这名开口的杂役,拱手道:“这位大人,血玉鉴前,验明正身,乃是诸战域入域试炼的规矩,我这两个孙子已经验明正身,自然有入域试炼的资格,刚刚执事大人可能对在下有所误解,在下愿意向执事大人请罪,稍后登门拜访,以示诚意。”

    河牯开口的同时,心中也叹息一声,自己还是大意了,有些规矩要讲,有些规矩,却也不能分得太清楚,若今日,他们是来自那些神圣之上的大部落,自然不会有这些烦忧,眼下就要认清自己,再多的心火也要压下。

    “你在教我做事吗?”

    那杂役的声音再次响起,比此前更冷了几分:“还是说,你认为自己比我更懂规矩,这里是正身殿,进了这里,就要守这里的规矩,验明正身也没用,不守规矩,同样进不了入域试炼,现在出去!莫要多言,否则唤人进来,你脸上也不好看。”

    这……

    河牯眼中,终于显露出几分惊怒之色,但还在生生压抑着,沉声道:“这位大人,得饶人处且饶人。”

    随着河牯这几个字吐出,正身殿内,一些部族的老辈人物就不禁心中摇头,这性子,还是有些耿直了,这里是什么地方,是连杂役,都有不少臻至开天境的第一战域,位于大荒最中央的无垠战土,又怎么可能容得下半分忤逆,甚至口气也要时刻保持谦卑恭顺,否则是走不下去的。

    “来人!”

    对于河牯的话,那杂役理也不理,只是轻喝一声,正身殿外,驻守的两名大能便走了进来。

    “请他们出去。”

    随着那杂役话落,两名大能的目光,就落到了河牯,以及河风两兄弟身上,两股不同于一般开天境的强横气机,随即自两人身上升腾而起,朝着河牯三人压落而下。

    发生了什么!

    正身殿外,不少等待验明正身的诸部族,世家中人吃了一惊,驻守在殿外的两名大能,乃战天宫杂役殿的护法,是杂役殿中,杀伐最重的人,战力非是寻常大能所能比拟,现在却走进了正身殿,他们听到有人在召唤,殿内到底发生了什么?

    正身殿内。

    河牯再也压抑不住心火,他向前迈出半步,抵住那溃落的两股强大的大能威压,同时怒视那名杂役,喝道:“诸位,太过了!这里是求道之地,却不想如此污浊,求道,求道,如此之道,不求也罢,我们走!”

    “我们听祖父的。”

    河风兄弟二人也点点头,他们心火冲顶,这不该是他们想象中的战皇殿的样子,若是如此,他们宁可前往星空界关,或是古天路之上,以杀求道,虽然凶险了无数倍,但总比在这里蝇营狗苟来得舒坦一万倍。

    “混账,这里也是尔等可以轻侮!”那杂役眸光森冷,吐字如冰,“全部镇压,跪伏于正身殿前,以正视听!”

    “你敢!”河牯大怒,这是要折辱他们。

    轰!

    这一刻,两名驻守正身殿的大能出手了,毫不容情,两只大手裹挟着恐怖的战血,宛如两方天穹溃落下来,那指掌间,更缠绕有一枚枚古朴的道符,甫一出手,河牯就感到了一股莫大的压迫感。

    他虽为顶尖大能,距离缔结道符,也只差一步,但眼前这两位,每一位,都是凝结出道符的绝顶大能,平日里其中任何一人,他都不是对手,遑论是两人联手,刹那间,他只感到一身战气凝滞,两位绝顶大能,即便只是出自杂役殿,也强得惊人,河牯甚至连道力都无法勾动,被两股强大的世界之力强行镇压,隔断了他所在的四方虚空。

    “祖父!”

    河风两兄弟目眦欲裂,眼看着两只大手就要按落在祖父的肩上,那恐怖的压力,令祖父双膝都咯吱作响,几乎要折断当场。

    他们无能为力,哪怕两兄弟联手,有几分圣禁之王之力,足以逆伐普通,乃至顶尖大能,但眼前这两位,实在太强了,只是威严气机,就令他们肌体欲裂,根本承受不住那股强大的意志威压。

    正身殿内,一些诸部族的老辈人物心中不忍,微微撇过头去,在这里,要接受规矩,但不能讲规矩。

    至于一群年轻子弟,则心神颤动,但脸上却看不出分毫异样,全都被生生压住了,此前为河牯三人生出的几分不忿的念头,也都被强行击碎,在这里,他们太过渺小,就算是开口,也不能改变什么,反而会为自己惹来池鱼之祸。

    一息过去。

    河牯没能迎来想象中的折辱,甚至那禁锢周身虚空的世界之力,也消散了,凝滞的战气与战血,再次恢复如常,摇摇欲坠的神庭,也再次稳固下来。

    那是……

    他看向前方,瞳孔猛地收缩,他看到了什么,那两名战天宫杂役殿的护法,镇落下来的手掌,落到了两只修长的手掌中,两只看上去普普通通,修长而洁白的手掌,却仿佛两座天堑,将一切都阻断,而两名出手的大能,也在瞬间勃然色变。

    什么人!

    正身殿内,所有人都被惊动了,尤其是那位杂役,眼中浮现出几分惊怒之色,盯住了那横亘在两名杂役殿护法身前,两个看上去不过弱冠之龄的年轻人身上。

    辟地境!

    两个年轻人的修为似乎只有辟地境,却截住了两位绝顶大能。

    他们是……

    正身殿中,一群诸部族的老辈人物,以及前来验明正身的年轻子弟,皆露出震动之色,这两个人,是什么时候进来的,为何他们一点也没有察觉。

    而以辟地境的修为,抵住绝顶大能之力,哪怕是圣禁,都不可能做到,如此一来,这两个年轻人的战力,至少也是……圣禁之王!(求订阅,月票,感谢大家的订阅和打赏!)

第四百三十五章 跪下,抽丝剥茧!(求订阅!)

    圣禁之王!

    正身殿中,一群人露出震动之色,尤其是一些诸部族的老辈人物,此刻眸光闪烁,通常而言,以将部的底蕴,能够走出一位年轻圣禁,就已经难能可贵,这还是因为开天境大能的血脉,已经拥有部分神异,可以传承一世,令后辈子弟在修行,或悟道路上,获得远比普通人族更强的力量。

    再向上,以将部的底蕴,就力有不逮,当然,也不是没有一些惊才绝艳的年轻人,崛起于微末,成就圣禁之王,但毕竟太少了,很多时候,都无法复刻。

    是以此时,在这些老辈大能看来,两个年轻的圣禁之王,敢在这个时候出手,说不得,背后拥有强大的底蕴,极可能来自一方神圣传承。

    “放开他们!”

    血玉鉴前,那名杂役脸色很不好看,冷冷道:“莫要搅扰正身殿,念在你们初犯,可以网开一面,现在退出去还来得及。”

    果然!

    有老辈大能眼中有精芒闪烁,这战天宫的杂役,对于神圣传承,也有所忌惮,若是来自普通的至强师部也就罢了,若是那位神圣交好于哪位圣师,或是与哪位圣主有旧,他们会有很大的麻烦。

    此刻,两名年轻人中,一名身着金色战衣的年轻男子深吸一口气,看向这名杂役,沉声道:“这里是正身殿,你被授命于此验明正身时,有没有问过自己,身正吗!”

    有没有问过自己,身正吗……

    洪亮的声音,在这大殿内回荡,其音隆隆,甚至传出了正身殿,落到了很多人的耳中。

    “殿内出事了!”

    静候在殿外的很多强者瞬间变色,这清朗而耿直的声音,一听就不是出自那些老辈人物之口,这是哪家的年轻子弟没有忍住,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祸从口出,不是说说而已,就算是看不惯,也要放在心里。

    有人生出一些念头,想要进去一探究竟,但终究还是按捺住性子,若是因此开罪了战天宫的那几位,此行也就到此为止。

    正身殿内。

    那杂役瞬间铁青了脸,怎么也没有想到,居然有人如此肆无忌惮,这一刻,那端坐在石椅上,翘着腿的战天宫执事微眯着的双眼睁开,手中玉质的茶碗轻轻放下,声音虽然很轻,但依然吸引了殿中众人的目光。

    “年轻人,有血性是好事,这世间有太多的不公平,你想要公平,那就去修行,当你能够执掌这座战域的时候,自然你就是规矩。”

    这位战天宫执事的语气不疾不徐:“正身殿内,你们已经犯忌了,若是再不放手,休怪本执事出手将你们拿下,押入战牢,到时候,就算是你们的长辈到了也没有用,正身殿内有规矩,神圣来了也是一样。”

    “看来你是有所持了。”这时,那金色战衣的年轻人身旁,另一人开口道。

    这是一个看上去丰神如玉,身姿挺拔的年轻人,一身白袍无瑕,点尘不沾,此刻静静看着那战天宫执事,语气平静,看不出喜怒。

    但不知为何,随着这个年轻人开口,这位战天宫执事没来由地生出几分悸动,冥冥之中,竟有些不安,但这种感觉只是一闪而逝,仿佛心血来潮,这不禁令其生出几分警惕,随着生命不断进化,很多强者把握己身气运,虽然不见得真的预知未来,更不用说把握命运,但若有一些临近的危机,或是与己身相关的变故,偶尔会心有所感,虽然不见得准确,但小心几分,总没有坏处。

    “年轻人,你们到底是谁?”

    这位战天宫执事放下腿,坐直了身子,眼中浮现出沉凝之色,盯住了那一袭白袍的年轻人,这个时候,还能如此镇定,甚至言语间,根本没有将他放在眼里,这就极不寻常,若是没有什么倚仗,即便是圣禁之王,以辟地境的修为,也绝对无法如此从容面对。

    “原来,你也会忌惮。”那一袭白袍的年轻人淡淡看他一眼,“欺软怕硬的东西。”

    他语气很淡,却清晰传入殿中的每个人的耳中,哪怕是那些老辈强者,此刻也不禁噤声,原本他们以为不过是适逢其会,出手相助,现在看来,恐怕没有这么简单,这是冲着正身殿而来的。

    而这种淡漠之极的语气,更仿佛屹立在天界之上的神祗,在俯瞰凡尘,那平静的目光,落在那位战天宫执事眼中,宛如天空中遨游的巨龙,那眸光映照之下,却根本不存在他的身影。

    这是将他当成了蝼蚁一般的存在。

    虽然只是只言片语,以及一道目光,来自战天宫的执事,一张脸渐渐阴沉下来,这两个年轻的圣禁之王,到底是哪里冒出来的,难道不知道神圣之上的传承,验明正身不在此处,却偏偏跑到这里来挑衅他。

    轰隆隆!

    自石椅上缓缓起身,这大殿内,竟生出了滚滚雷音,乃至虚空中,都滋生出丝丝缕缕的闪电,一股至强的气息,自这位战天宫执事身上升腾而起。

    至强大能!

    河牯面色一变,他不是没有见过至强大能,但如这位战天宫执事一般,如此恐怖的气息,却是前所未见。

    甚至,自那丝丝缕缕的闪电中,隐约照见一枚枚湛亮的符文,那是道符,也预示着,这位战天宫执事,已经踏在了法则之路上,甚至已经走出了不短的距离。

    “怎么,规矩说不通,就要出手了。”年轻的白袍男子淡淡道。

    “你不该挑衅我!”来自战天宫的执事冷冷道,“有些规矩不能破,但这不是我的规矩,即便今日你二人出手,也改变不了什么,但却要被我镇压,没有人可以搅乱正身殿,现在我说最后一次,放开他们,然后跪下,你们已经犯了大罪,接下来的一年,都要在战牢之中度过,现在束手还能免遭皮肉之苦。”

    “不是你的规矩,那这规矩是什么?战域是求道之地,是为人族传道之地,从这里走出的强者,在接下来的十年,百年,千年,乃至万年,会为身后无数族人的生息与宁定,征战诸天,横击诸族,你们就不怕寒了这人界大地上,无数同族的心。”那一身金色战衣的年轻人沉喝道。

    “好了。”这时,那一袭白袍的年轻人却摇摇头,平静道,“让我们来抽丝剥茧,看看这背后,到底还有些什么人,在蛀空这片浩瀚战土。”

    砰!

    下一刻,那被其握住手掌的大能,仿佛被一股无形之力压迫,猛地跪倒在地,双膝咔嚓一声折断,那只手掌简直像是来自神魔的手臂,跪倒在地的大能脸色苍白,一身筋骨都散架了,精气神崩溃,根本动弹不得。

    “好胆!”

    来自战天宫的执事惊怒交加,他抬起一只手,无数雷道符文在指掌间缠绕,怕不是有数万枚,比寻常至强大能更加恐怖的道威,令正身殿内很多老辈大能都呼吸一滞。

    但比这战天宫执事更快的,是那一袭白袍的年轻人,他刚刚才抬起手,那一袭白袍的身影已经近在眼前,一只修长而洁白的手掌,按落在其肩头。

    什么!

    他惊骇欲绝,分明可以清晰看到那只手掌划过的轨迹,却根本来不及反应,而随着那只手掌落下,他抬起的指掌间,浮盈的雷道符文一下溃散,无论是战气,还是意志,乃至一身战血,都被一股难言的伟力瞬间镇压。

    砰的一声,他跪倒在地,双膝咔嚓一声折断,乃至有森白的战骨刺破了皮肉,血淋淋的,但除了血玉鉴前的几名杂役之外,所有人都感到了一股难言的畅快。(求订阅,月票,感谢大家的订阅和打赏!)

    (本章完)

第四百三十六章 人心,你们也跪下!(求订阅)

    啊!!

    正身殿内,响起了凄厉的惨叫声。

    来自战天宫的执事,也曾经护送天宫弟子前往星空界关厮杀过,也曾经历过生死,但曾经流过的再多的血,断过再多根战骨,都抵不上这一刻的耻辱。

    啪!

    有掌掴声响起,伴着数十颗雪白的牙齿飞出,那惨叫声也戛然而止。

    “闭嘴。”

    依然是那平静的声音,但落到此刻正身殿内众人的耳中,却令每个人,都不由自主地背脊生寒。

    霸道!

    一干老辈大能也不禁心神颤栗,从未见过如此霸道的年轻高手,这里可是战皇殿第一战域前,这正身殿内,无尽岁月以来,谁敢如此放肆,遑论掌掴一位执掌验明正身的战天宫执事,这是不想进入第一战域求道了吗?

    不!

    在河牯看来,这根本就是无法善了了,到了眼下的境况,已经不只关乎于这战天宫执事,换做是他,若是任由这两个年轻人离去,至多半日之后,第一战域必将沦为整个战皇殿诸战域的笑柄。

    这一刻,嘴角有血沫溢出,来自战天宫的执事愣住了,目光有些呆滞,神庭剧烈摇晃,仿佛下一刻,就要分崩离析。

    不用说血玉鉴前的几名杂役,虽然同样身为大能,不说远远及不上那位踏上了法则之路的执事,只看眼下,那一袭白袍的身影,给他们留下了无边的惊悚,也让他们明白,这是一个狠人,根本不在乎他们的威慑,甚至直接给予最强有力的回击。

    “你们也跪下吧。”

    那平静的声音再次响起,几名杂役瞬间变色,但根本躲不开、避不过,只是一道平淡无奇的目光落下,他们就感到了一股沛然难挡的压迫,如太古神山镇落而下,是难以承受之重。

    砰!砰!砰!

    几名杂役跪倒在血玉鉴前,伴着清晰的骨裂音,尤其是此前开口的那名杂役,膝盖骨粉碎,森白的骨头渣子刺破了皮肉,溅了一地。

    他们惊怒交加,全都涨红了脸,但又生生忍住剧痛,没敢吭一声,因为很怕遭到与执事一般的待遇,如眼下这般已经是颜面扫地了,他们不想连仪容也荡然无存。

    捅破天了!

    河牯呆呆地看眼前的一切,即便他心有不忿,言语过激,却也没想过会闹到这样的境地,已经不可挽回了,眼前这一幕,注定了不可能罢休。

    他眼中不禁浮现一抹忧色,他毕竟已经潜力将尽,但他这两个孙子,天赋绝佳,已经快要成为圣禁人物,若是在这里遭了难,修行路断,他难辞其咎,更无法向长子交代。

    “住手,敢对执事大人无礼!”

    这时,正身殿外,一群老辈大能冲了进来,实在是殿中的声响太大了,原本还有些犹疑,但现在却是他们的机会。

    “哪家的子弟,敢在正身殿放肆!”

    “搅乱验明正身,这是大罪,还不束手就擒,以免连累部族!”

    “执事大人放心,我等一定不会令这等忤逆之徒安然离开,哪怕今日血溅当场,也在所不惜。”

    “不错!还不放开执事大人,莫要自误!”

    ……

    一群老辈大能,能有数十人,此刻接连开口,言辞凌厉无比,全都对准了那一袭白袍的年轻人,即便冲进正身殿后,看到了令他们心惊肉跳的一幕,意识到这两个年轻人不是一般的强,但即便是年轻至强者,也不过辟地境的修为,他们数十位大能于此,不乏绝顶,乃至至强层次的存在,众人联手,只要不是真正的神圣强者,皆可镇压。

    一身金色战衣的天青有些错愕,怎么也没有预见到眼前这一幕。

    “看清了吗,这就是人心。”苏乞年淡淡道,白袍微漾,立在那里,对于开口的一群大能视而不见。

    天青沉默下来,这的确是他过往未曾见过的,以他战皇一脉的身份,过去不管是走到哪里,都可以得到足够的礼遇,乃至是礼敬,而眼前的这一幕幕,别说是遭遇了,可以说是闻所未闻。

    “年轻人,你敢无视我等!”一位至强大能冷冷道。

    “趋炎附势不是你们的错,但你们不该去践踏良知。”

    苏乞年轻轻扫过这一群大能,眸光平静中,透出几分冰冷,而被这样的目光扫过,那开口的至强大能心神颤栗,竟感到了一股源自战血的惊悸,整个心灵世界,都隐隐摇晃起来,生出了崩塌之象。

    怎么可能!

    他大吃一惊,身为至强大能,他也走在了法则之路上,却连一个不过辟地境的年轻后辈的目光都承受不住,这怎么都有些离谱了。

    这一刻,他不禁生出几分悔意,早知道这两个年轻人如此难缠,就不冲进来了,此时已经骑虎难下。

    铛!铛!

    倏尔,正身殿外,响起了急促的钟鸣声,一群大能顿时松了一口气,那是悬挂在正身殿外的道钟,一旦敲响,立即会有战天宫的强者赶来,肃清动乱,但这里是什么地方,漫长岁月以来,这道钟悬挂在殿外,更多的只是一种象征,至少近万载岁月,从未响过一声。

    显然,是殿外有人察觉到异样,不再迟疑,敲响了道钟,也替殿内一群大能,化解了当下的两难之境。

    尤其是血玉鉴前的几名杂役,此刻皆眼前一亮,此前开口的那位,更是用无比怨毒的目光看向苏乞年,语气冷厉到了极点:“道钟已响,你在劫难……”

    他话还没有说完,一只修长洁白的手掌,像是无视了虚空的距离,那道身影明明立在十丈开外,但那只手,却突兀出现在了眼前,按落下来,一下挤满了他眼前的整个世界,也将他所有的声音,都堵回了嗓子眼。

    噗!

    有血花溅起,凄艳而惊悚,更令正身殿内,来自诸部族的大能,年轻子弟心神剧震,露出骇然之色。

    他怎么敢……

    此刻,血玉鉴前,几名杂役几乎忘记了呼吸,整个人都不由自主地颤栗起来,他们眼睁睁看着身边那位师兄被一掌按落,生生击毙,震成齑粉,太快了,快到他们连念头都没有转动,一切就已经尘埃落定。

    尤其是不远处,跪倒在苏乞年身前的那位战天宫执事,更是瞳孔剧烈收缩,他动弹不得,眼前看上去不过数尺高的身影,此刻在他的眼中,仿佛一尊可怕的魔神,随时可能给他带来无边杀劫。

    这一刻,河风兄弟二人眸光湛亮,一个看上去比他们大不了几岁的同辈强者,却在这正身殿内,强势镇压这战天宫执事几人,根本无惧诸敌,以辟地境之身,令一群大能都止步不前,不敢轻动,如此风采,令他们心驰神往。

    但他们的祖父河牯,此时脸色却无比凝重,相比于战皇殿这方无垠战土,他们所在的河源部落,不过一方将部,在这中域五荒大地,实在微不足道,不用说在这里,哪怕族中这些年,也有过几次战皇殿之行,但甚至没能得到一位圣堂杂役的亲近,能够进入战域之中,哪怕是杂役,眼界之高,也非是常人可以想象。

    这也是他们这些小部族的悲哀,费尽心力,途径诸多凶险,到了这方人族战师祖地,最终却受累于底蕴浅薄,未能给族中子弟一个公平,他们不忿,但这么多年过去,早已被磨去了棱角,只能随波逐流,遵循这里的一切。

    就像很多人说的,你改变不了这个世界,只能改变你自己。(求订阅,月票,感谢大家的订阅和打赏!今儿有点晚了,见谅,继续去写。)

第四百三十七章 红尘枷锁,战血惰怠!(求订阅)

    正身殿寂静。

    没有人想到,这一位居然真的敢出手,这里可是正身殿,第一战域入域试炼前的验明正身,可以说是整个入域试炼最重要的一关。

    所有验明正身的年轻高手,他们的修为,以及最初的评价,都会由殿内的执事记下,呈递给主持入域试炼的战天宫主事,并给诸天宫,以及众圣堂,都各送呈一份。

    是以漫长岁月以来,少有人敢在正身殿放肆,即便是心中不满,也都放在心里,偶有直言顶撞的,大都被驻守的大能镇压,请了出去,至于出手,那是万万不敢的,就算是另一座接引神圣以上传承的正身殿偏殿里,诸势力的神圣人物,也都温和有礼,无他,这里强者太多了,哪怕是圣人,想在这里动手,也要掂量一二,能否走得出去这片无垠战土。

    所以,此刻的河牯,心中忐忑又有几分惶恐,哪怕身为大能,也未曾料到今日今时这一幕,他无法怪罪出手的两位年轻强者,但也想为两个孙子寻一条出路,即便无望进入第一战域,只要能安然走出去,就心满意足了。

    实在不敢有其他任何奢望了,眼前这一幕令他心颤,那开口的杂役被一掌震毙,血溅当场,血玉鉴前还跪了一排,那位战天宫执事,满口牙都没了,连出声都不肯,如此霸道冷酷的手段,就算是正身殿中,已经为族中子弟送行了数百年的一些部族老人,也是前所未见。

    不过一些年轻高手,却是眸子发亮,行常人所不能,敢为他人所不敢,这是他们当中很多人想在心中,却不敢付诸实践的,因为那样的代价太大,大到他们根本不敢去尝试,再桀骜不驯的性子,到了这里,也要收敛住。

    事实上,他们对于这入域试炼,早有所闻,如非是为了求道,为了这一座座战域中,诸多机缘造化,何至于跨越千山万水,甚至从人界四域星天而来,有的人甚至花费了数年,乃至近十载,错过了三次入域试炼,方才赶到了这里,一路上经历的种种凶险与杀伐,又有谁愿意倾听?

    这就是生命进化之路,沿途的凶险与风光,都只能自己体味,世人所见的,不过是你所立身的地方,是山脚,还是山巅。

    他们甚至有些羡慕此刻那两位陌生的年轻高手,不论他们到底拥有怎样的出身,背后站着怎样的强者,但一定都抵不过这座无垠战土的底蕴,但这么多年过去,只有这两位站了出来,甚至真正出手,不论今日到底会有怎样的结局,他们都会记住这两位,替他们打破了心中的枷锁。

    或许有一天,他们会走出来。

    “这世间没有绝对的清明,但要有底线,连底线都没有了,那就可以上路了。”

    血玉鉴前,苏乞年淡淡道,而后看向那群冲进正身殿的老辈大能:“既然你们学不会站着,那就一起跪着。”

    不好!

    一群老辈大能瞬间变色,但根本动弹不得,因为那只修长洁白的手掌再次抬起,朝着他们隔空虚按。

    没有半分烟火气,甚至不闻丝毫气血与道韵,然而一群老辈大能却感到整个天地都在朝着他们挤压,每一寸筋骨都在悲鸣,双膝不由自主地弯曲,而后砰的一声重重跪倒在地。

    咔嚓!

    有连绵的骨裂音响起,伴着一道道血光迸溅,那是一群大能崩碎的膝盖骨,但没有人敢吭一声,实在是被那位的雷霆手段震住了,这种伤势,对于开天辟地的大能而言,实在算不得什么,更多的,则是对于颜面的鞭挞,和精神的拷打。

    而这些,与那位只剩下齑粉的战天宫杂役相比,实在是太微不足道了。

    看眼前这一幕,苏乞年却心中摇头,有些人,被风雨打磨了多年,已经站不直了,这不由得令他想起了近古第三纪元,那些身在黑暗天牢之中,被日夜折磨的人族先贤,哪怕是一身筋骨全部折断了,也要用尽全部的力气,支撑起身子,绝不弯腰屈膝。

    直至最后,即便挣脱了枷锁,也要点燃残魂,为更多的同族照亮前路,敢向无上生灵出手,迸发出源自血脉的,不朽的战音。

    相比于近古之初,当下的人族境况,已经好了太多倍,称之为诸天第一强族,都不为过,但为何现在的诸族,愈发肆无忌惮,甚至缕缕潜入人族腹地,行杀戮灭绝之惨事……

    在苏乞年看来,因为与近古之初相比,当下的人族太安逸了,他们当中的很多人,已经忘记了先祖流过的血,埋葬在这片土地上,无处不在的战骨,甚至生出了南海敖家这样,抛却历史,妄图诸族共存的叛逆。

    若是诸族可以共存,上古蛮荒年间,燧人氏也不会与众多人族先贤艰难前行,直至开辟近古岁月,为人族生生打出一片净土。

    就像是当下的诸族,他们不会忘记先辈的荣光,更不会忘记,在上古年间,孱弱的人族,曾经只是他们的血食,他们不能容忍,曾经的血食与他们屹立在同一处山巅之上,甚至占据了最为丰饶的土地,他们要归返祖地,夺取上古失去的荣光。

    在这片无垠战土,尚且如此,苏乞年可以想象,放眼整个人界星空,到底多少人心生变,战血惰怠。

    嗡!

    也就在这一刻,一股神圣气息,由远及近,须臾间就到了这正身殿前,伴着一股恐怖的圣威,令无数人心神颤栗,忍不住后退,更有一道威严的声音,同时响起。

    “正身殿内,谁敢放肆!”

    熟悉的声音,顿时令正身殿内那位战天宫执事眼前一亮,继而众人就看到一道通体弥漫着神圣光辉,着赤金战衣的中年人出现在殿中。

    毫无疑问,这是一位神圣强者,那股源自超凡入圣的威严气息,令殿内除了苏乞年二人外,每一个人都感到一股源自心灵的颤栗,这还是这位刻意收敛神圣气机,否则即便是至强大能,也不能完好无损地立在这里。

    “大主事!”

    血玉鉴前,一名杂役终于忍不住开口,这是他们战天宫的大主事,乃诸位主事中,不多的,臻至神圣领域的强者,甚至传闻这些年,得到圣主的指点,已然步入了小成之境,这等修为,若是更进一步大成,便有在战域内开辟圣堂,成为圣师的资格。

    战天宫大主事却没有看这位杂役,而是将目光落到了苏乞年身上,沉声道:“能够镇压这么多大能,以辟地境的修为,年轻人,看来你已经在法则之路上走出了很远,甚至不弱于寻常神圣,一个年轻祖禁至强者,不该如此没有分寸,说,是谁指使你的,否则今日谁也救不了你。”

    随着这位战天宫大主事开口,很多大能不禁目光一震,看向那一袭白袍的身影,他们已经高估了这一位,没想到还要超出他们的想象,居然得到了这位战天宫神圣强者如此高的评价,言其拥有不弱于寻常神圣强者的道悟。

    以辟地之身,媲美神圣高手,祖禁至强者的身份,算得上实至名归。

    与此同时,一些老辈大能,乃至那位战天宫执事,眼中也不禁浮现出几分沉吟之色,他们想到了近日第一战域之变,虽然看上去离他们很遥远,但若说恰逢今日,有人如此在正身殿内强势出手,甚至血溅当场,的确值得怀疑。

    毕竟,哪怕在战皇殿内,诸域之间,也不是一片祥和,很多深藏的纠葛,不足为外人道也。(求订阅,月票,感谢大家的订阅和打赏!)

    (本章完)

第四百三十八章 你们,难道不感到羞愧吗!(求订阅)

    正身殿内。

    战天宫大主事眸光很冷,虽然近日战域内生出了前所未有的变故,但是入域试炼却不容有失,在这个节骨眼上,有人在正身殿内出手行凶,不得不令人怀疑,是否有人想要搅动这一潭已经很浑浊的池水。

    “你难道不想问问,到底发生了什么?还是在你的眼中,就只有这些蝇营狗苟,尔虞我诈。”

    苏乞年眸光清冷,直视这位战天宫大主事,而不远处,一身金色战衣的天青则露出沉吟之色,今日这正身殿内,他见到了过往他从未见过的场景,也洞悉了很多他过往未曾窥见的真实,原来在普通人的世界,会有如此多的枷锁与荆棘,相比于此,他这一生修行至此,可以算得上顺风顺水了。

    “无论发生了什么,搅乱正身殿是重罪,你不该在这里出手,我战天宫也有执法主事,你大可以求见并通禀。”

    这位战天宫大主事语气很重:“有什么不满,也要守规矩,不守规矩,就要付出代价!”

    随着这位战天宫大主事话音落下,正身殿内,一些还立着的老辈大能,心中就不禁摇摇头,若是这样就能换来公正,还要力量做什么,规矩定方圆,通禀战天宫执法主事,便是破开了这片方圆之地,骗鬼都不行。

    苏乞年则淡淡看他一眼,平静道:“这话,你自己信吗?”

    “你敢质疑我战天宫,质疑我第一战域的清誉!”这位战天宫大主事的眼中,有森寒之气浮现。

    “不要在这里扯大旗,若是这第一战域的清誉如此,不要也罢。”苏乞年语气微冷,“出手吧,我看你也忍得很辛苦,不会主持公道,就不要出来丢人现眼,让我看看,你的力量,能否守住你的规矩。”

    “放肆!”

    眼中有冷芒迸溅,这位战天宫大主事几乎在苏乞年话音落下的瞬间出手了,他一身赤金战衣腾起熊熊的金红色法则之火,一只大手虚握成爪,一条条绚烂的法则神链在指掌间缠绕,将这片坚固战土的真空都洞穿,生出了五道苍白而可怖的指痕。

    神圣气息如天海汹涌,哪怕刻意收敛,只针对苏乞年二人,在场的众多大能,依然感到心神颤栗,不用说一些年轻高手,此刻面色苍白,他们深深感受到了超凡入圣的可怕威仪,那种源自生命层次的威压,令他们生不出半分战意,连战魂都在摇晃。

    比这位战天宫大主事更快的,是那只修长而洁白的手掌,后发先至,偏偏看上去风淡云轻,哪怕是一些辟地境的年轻高手,也可以清晰看到这只手划过的轨迹,但根本无法锁定,更拥有一种难言的极速。

    这只手,落到了那战天宫大主事的肩上。

    砰!

    什么法则之力,神圣气息,都在刹那间烟消云散,伴着一声令整个正身殿都震动的巨响,熔炼了道铁,刻画了阵纹的坚固地面,都生出了密密麻麻的裂纹。

    战天宫的大主事,跪下了!

    在这一掌下,没有半分反抗之力,那五指按落,仿佛五座太古神山镇压下来,将一身精气神都震散了,难以凝聚。

    这一幕,在此后的很多年,都深深铭刻在在场所有人的脑海中,常常想起,或许正是从那一天开始,他们心中那缠绕了一层又一层的枷锁,随着那座正身殿,一起生出了密密麻麻的裂纹。

    咔嚓!

    有清晰的骨裂音,哪怕神圣体魄再坚固,但在这一掌下,依然显得脆弱无比,那是膝盖折断的声音,也伴着那位战天宫主事,眼中不可抑制地生出了惊惧之色,刚刚那一掌按落的瞬间,他感到了无边恐怖,冥冥之中,整个天地都黯淡下来,属于他的气运如风中烛火,仿佛下一个瞬息,就要彻底熄灭。

    “你到底是谁!”

    他惊怒交加,死死地盯住了前方的苏乞年,他也立身在圣境小成之境,如此干净利落将他瞬间镇压,看上去平淡无奇,但就算是大成圣者,也很难做到,这样的战力,别说是成为战域弟子,就算是当今第一战域中,诸多年轻神圣中,也能够称之为强者了。

    他愈发怀疑,此子根本是有心至此,只是不知道背后站着的,到底是哪一位。

    “这一刻,你心中所念的,依然是斗角勾心。”苏乞年轻轻摇头,眼中浮现出一抹淡淡的失望之色,“不能正视己身,不能谨守底线,这些年来,你们到底干了什么,这正身殿三个字,实在是天大的荒唐。”

    “你们,难道不感到羞愧吗?”

    随着苏乞年话音落下,正身殿外,那高悬于上的石匾砰的一声炸碎,四分五裂。

    石屑飞溅,也令第一战域外,数以千计,乃至万计,来自诸部族的老辈强者及年轻子弟露出无比震动之色,什么人在闹事,连那万载不落的匾额,都被击碎了,那位战天宫的神圣强者不是已经入殿,镇压动乱了吗?

    一些老辈人物震动之余,也露出沉吟之色,眼前的一切,分明已经超出了所有人的预料,这样的局面,若是战天宫不能镇压住,那么对于整个第一战域而言,声誉必将遭到莫大的损伤。

    轰隆隆!

    也就在这一刻,那蜿蜒的山路深处,迸发出恐怖的威压,一道又一道威严的神圣身影浮现,也令得不少不是第一次来到这片无垠战土的老辈大能动容,因为到来的,不只有战天宫的执法主事,还有谷雨道场刑堂的几位神圣执法。

    尤其是谷雨道场的刑堂,对于所有进入第一战域的年轻弟子而言,都是禁忌,若是有弟子犯下重罪,或是在星空界关,或是在天路之上不战而退,皆由谷雨道场刑堂的神圣执法出手缉拿,甚至有生杀大权,最轻的,也要打入战牢,受地火熬炼之苦,面壁思过。

    下一刻,这数道恐怖的神圣身影,就降临在正身殿上空,神圣气机交织,如一片星天溃落而下。

    轰!

    正身殿炸开,如何承受得住几位神圣强者的杀伐气机,尤其是几位神圣执法,杀伐气之盛,令这第一战域前,无数人胆寒,尤其是一些年轻子弟,更是忍不住避过目光,那浓烈的杀戮之气,不知道经历过多少杀伐,才能积淀而成,根本无法直视。

    碎石迸溅,击穿真空,激起一片刺亮的火花,而随着正身殿在那恐怖的杀伐气中崩碎,那殿中的一幕幕,也终于呈现在了所有人的面前。

    嘶!

    霎那间,第一战域前,无数人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他们看到了什么,那殿内站着的身影寥寥无几,而地上,却跪倒了一大片,不只是几名战天宫杂役,还有那位执事大人,甚至那一身赤金战衣的战天宫大主事也不例外,膝下染血,全都跪在那里,动弹不得。

    那可是一位真正的神圣强者,屹立于诸天强者之林的存在。

    到底是怎样的存在,才能以如此霸道的手段,镇压一位神圣生灵,至于那群冲进正身殿,此刻同样跪倒在地的一群老辈大能,此刻在诸部族的强者看来,反而无关紧要。

    该死!

    此刻,正身殿上空,那位战天宫执法执事脸色很不好看,这些神圣执法一点也没有顾忌,杀气太重了,就不该请他们来,偏偏要掀翻这正身殿,如此众目睽睽之下,他战天宫主掌入域试炼数千载,这颜面,今天都被丢尽了。(求订阅,月票,感谢大家的订阅和打赏!)

    (本章完)

第四百三十九章 四象印,三尺之内有神明!(求订阅)

    噗!噗!

    两道咳血声几乎在同时响起,一道来自那位战天宫执事,一道则来自那位战天宫大主事。

    只是,两者不同的是,一个是被吓得,一个是被气得。

    而无论是被吓得,还是被气得,在正身殿炸开的那一刻,都已经颜面扫地,来自人界星空五域大地的诸部族中人,数以千双,乃至万双的眼睛盯着,想来用不了多久,就会传遍整个人界星空。

    这必将成为诸族战史上,极其深刻的一笔,而他们,也注定了会被钉在第一战域的耻辱架上。

    “辟地境?”

    有沉浑的声音响起,这是一位神圣执法,冷漠的眸子,浮现出一抹异色,但也仅此而已,合共四位神圣执法,并未因为对手只是辟地境,就生出半分小觑,他们分立于四象之位,神圣气机交织,令这正身殿废墟上空,竟飘起了鹅毛大雪,冰冷的气息,如寒冬降临,不少临近的诸部族大能面色一变,连忙护持族中的年轻子弟后退,这是谷雨道场的神圣执法,素来以冷酷与杀伐著称,即便是真的波及了,也只能怪他们自视不清。

    “你们,也不问因由吗?”

    苏乞年抬头,语气一如最初的平静,这不禁令河牯心中嘀咕,到底还要怎样的场面,才能够撼动这一位的心境。

    他已经感到了深深的无力,连谷雨道场的神圣执法都被惊动了,今日注定了难以善了,他目光微不可查地瞥一眼两个孙子,心中暗暗决定,若是接下来,有一线希望,也要将两个小子送出去。

    至于他自己……

    河牯深吸一口气,哪怕肌体在神圣威仪下不由自主地颤栗,但这么多年过去,他已经快要忘了年轻时那颗滚烫的心,不可否认,今天他冲动了,没能压制住自己的脾性,但若要问他,后悔吗?

    这世间没有那么多的后悔,只是需要背负的轻重不一,若是时间倒转,再来一次,他扪心自问,一定还是同样的选择。

    嗡!

    回应苏乞年的,是四股强大的神圣战气,四位神圣执法,这一刻竟结成了战阵,地、火、风、水四股强大的法则气息沸腾,四人同时结印,正身殿废墟上空,竟出现了一口如山岳一般巨大的四色法印,地火风水四重法则神链缠绕其上,恐怖的势,将这无垠战土的坚固虚空,都压得火星四溅。

    轰隆隆!

    下一刻,这四色法印朝着苏乞年镇落而下,所过之处,真空寸寸粉碎,恐怖的杀伐气,令废墟中跪着的一群大能齐齐咳血,至于原本尚未验明正身的一群年轻弟子,更是早在四位神圣执法结成战阵的瞬间,就带着族中弟子退了出去……河牯也不例外。

    半空中,来自战天宫的执法主事眼角直跳,这出手能不能顾及一下战域同道,他分明看到,那跪在血玉鉴前的几名杂役,此刻大口咳血,眸光都有些涣散了,显然被那散溢的神圣杀伐气所伤,神庭有损。

    至于那位战天宫大主事,此刻眼中浮现出前所未有的凝重之色,四位神圣执法,在谷雨道场刑堂有赫赫威名,四人一母同胞,又同时成圣,各自执掌地火风水一种道法,心无旁骛,甚至在圣境小成之后,得到谷雨刑天指点,衍化出一式四象印,谷雨刑天不吝赞叹,有几分无上王策之威,而四象印出世之日,四人联手,竟将刑堂一位大成圣者生生镇压。

    而今,这四位神圣执法,已濒临大成,甚至在众多圣师间,都在流传,而今的四人联手,或许足以镇压绝顶大能。

    不仅仅是因为四象印,也因为四人杀伐凌厉,从不容情,在谷雨道场刑堂中,出手最多,无论是在第一战域中,还是远赴星空边界,抑或是古天路上,都有这四位的身影,堪称是第一战域诸年轻弟子,最忌惮的几位神圣。

    此刻,四象印镇落,恐怖的法则之势,甚至弥漫出恢宏的道音,那四重法则神链交织之处,隐隐有丝丝缕缕的混沌气浮现,压得虚空哀鸣。

    战天宫大主事心神颤栗,竟有几分面对圣主的感觉,即便只是几分气象,也堪称可怖了,至少可以佐证他的猜测和战域中的传闻,即便是绝顶圣者,在这四象印下,也唯有被镇压的下场。

    四象印似缓实快,几乎在瞬息之间,就到了苏乞年头顶三尺之地。

    但这三尺之地,却像是一道难以逾越的天堑。

    四象印定住了,像是遭遇了一层无形的壁障,半空中,四位神圣执法眼中几乎在同时迸射出刺目的光束,他们抬脚迈步,竟同时出现在那四象印的四角印身,重重踏落下去。

    轰!

    如山岳一般的四象印剧震,而后迸发出惊人的法则之力,地火风水四重法则之力交融,四色印身竟渐渐朝着混沌色变化,而印身上,也有丝丝缕缕的混沌气垂落,那威严气息,须臾间,暴涨了何止一倍。

    不远处,那位战天宫的执法主事呼吸一滞,眼中也浮现出浓浓的忌惮之色,这传说中的四象印太恐怖,哪怕他已经临近大成之境,只是观摩,也感到一股深深的无力感,那印法中,此刻竟滋生出一丝淡淡的超脱气息,不愧是经由谷雨刑天指点而衍化出的绝世印法,这一印,已有一分圣人之威,足以轻易镇压绝顶圣者。

    不过,更令其骇然的是,那年轻的辟地境强者,居然凭借一己之力,将这四位神圣执法,逼迫到了这一步。

    嗡!

    四象印轰鸣,在朝着混沌印蜕变,哪怕未曾得尽全功,也压得银光绚烂的虚空壁垒浮现,并深深凹陷了下去。

    而恐怖的威压,也彻底惊动了山路更深处,那座正身殿偏殿内的诸神圣传承的强者,一道道神圣气机升腾而起,一股股轮回意志也随之投落下来,哪怕是诸圣都心生摇曳,谁敢在第一战域前生事,甚至与第一战域的神圣交手,这种气象,哪怕是诸圣都感到心悸,这是凌驾于他们当中大多数人之上的绝强战力,由此也可见这第一战域的底蕴,那弥漫混沌气的印法,堪称惊世杀伐。

    什么!

    仅仅只是刹那之后,正身殿废墟上,那跪着的战天宫大主事,瞳孔就剧烈收缩,因为在那一袭白袍的身影头顶之上,那三尺之地的四象印,随着四位神圣执法衍化至极境,也未能再次下降半寸。

    三尺之外,虚空哀鸣,气浪翻滚,席卷高天。

    而三尺之内,风平浪静,甚至不闻一丝波澜。

    不可能!

    半空中,那位执法主事勃然色变,而四象印上,四位神圣执法,冰冷而严酷的脸上,也终于浮现出一抹罕见的惊容。

    自四象印衍化之日以来,从来都是他们逆伐而上,四人一母同胞,一心同体,联手之下,几乎直追那些年轻霸主,当有堪比年轻至强者的逆伐之力,今日却连一个辟地境的年轻后辈,都镇压不住。

    透过四象印,他们看到了那个年轻人抬起的双眼,仿佛比星空还要深邃,比混沌还要浩瀚,就这么自始至终,平静地注视着他们,而那镇落的四象印,他们未曾在这双眸子里,看到半分倒影。

    也就在这一刻,苏乞年双目微阖,再睁开,平静的眸光中,一股难言的气息绽放,那眸光微亮,并不刺目,更无惊天动地的声势,但那头顶三尺之外的四象印,却像是遭遇到了最恐怖的混沌大爆炸,似乎有一尊古老的神祗,自那混沌气中诞生,挥动巨斧,开天辟地。(求订阅,月票,感谢大家的订阅和打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