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在美利坚的森林游侠全文阅读 第16分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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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啊,这里的空气要比屋里清新得多。”周博道。

    “你叫周博是吧,怎么以前没有听过宋元外有你这么个义子?”刘星宇道。

    周博眉头一皱“我父亲与干爹是磕头兄弟,我也是最近才来投奔的。”

    刘星宇微微点头,也只能有这样的解释才符合逻辑。“我睡觉去了,做够了寨主就好好回去当公子哥去吧,寨主可是不好当的啊。哈哈~~”

    看着刘星宇远去的身影,细细的回想着他的带有戏谑的话,周博心中凝重

    。他说的话似乎是在劝自己早点放弃大青山,难道他是想告诉自己河北山不会放过自己?可是这不应该出自河北山的人之口,至于他所说的以前没听说过看来河北山很早就在注意宋家啊。

    微风使周博打了个寒战,起身回到了李立给自己安排的房间。李立可谓是殷勤至极,本来打算给周博安排到李元的房间住,可是李元的房间已经破损,李立就将自己的房间让给周博自己搬到别处住。

    看着疲倦的周博,李立安排好后就告退了。可是李立走后不久,宋惊涛、杨帆、程宇又进来了。宋惊涛把人员安排的事情大体说了一遍,周博对这些事并不感冒,只是点头称好。

    宋惊涛犹豫了半天,还是提及到了真正的想法。“大哥,我们真的要接手大青山么?”

    周博苦笑,他带领人员杀上大青山完全是想给自己的干爹报仇,可是现在接手大青山却完全是想自保。如果不是觉得河北山有意打宋家的主意的话,他根本不会管大青山。

    “兄弟,现在不是我想接手大青山,是河北山在逼着咱们接手,用不了多长时间河北山就会对我们下手,而我们现在也要依靠大青山的实力才能自保。”

    东方刚刚泛起鱼肚白,周博就已经起床了,可以说这个夜他没有睡好。眼睛红了一大圈。本来回房就比较晚,派出去的探子一次次的回来,报知河北山的人都已经回到河北山,而河北山看着没有动静。周博才放心。

    宋惊涛、杨帆、程宇等人更是一晚都没有睡,为了安全起见,周博决定将所有的财物搬到宋府中,毕竟在县城内有官府,河北山就不会轻易的来袭。为此宋惊涛等人整晚都在整理财物。

    海丰县的清晨今日变得格外热闹,一行人马正在穿街过市,停在了宋府门口。车上的东西都用布蒙着,过往的行人都投来羡慕的眼神。

    这就是宋家的实力,家丁上百,金银无数,骡马成群。如果行人知道这些人中大部分都是手上沾满鲜血的汉子,恐怕就不会这样观看了。

    老管家宋福早早就在门口等候,昨晚少爷已经派人送过信,成功的为老爷报仇。高悬的心总算放下了。今天看几位少爷平安回来,没有受伤,更是心喜。不明白少爷为什么还带回来这么多人还财物,也不敢细问,赶紧把众人迎进府内。

    大青山上的人更是高兴,在山上的生活枯燥无味,早就过够了。

    周博把所有人都安排在后院居住,并下令没有他的允许,大青山的人员不得擅自出门,全在后院练武。所有人都明白。来的时候虽然是扮成了宋府家丁的模样,但是若是出门叫人认出来,可就是杀头之罪。

    和这些血腥的汉子在一起相处,周博总觉得不舒服。把所有的事情都交给宋惊涛等人处理。

    不过好在宋惊涛等人的武艺都是出类拔萃的,在绝对实力面前,这些喽啰兵都是很惟命是从。

    回府之后周博总觉得少了点什么,却又没想起来。困意来袭管不了那么许多了,但当周博打开房门的时候他知道少了什么----小娇。

    小娇正伏在床边谁着了,头发凌乱。绣眉时而微皱。

    看来小娇应该是彻夜未合眼,不然院中的杂乱声早就把她惊醒。“哎!这小丫头,看来真该早点给她找个婆家。”

    不忍打扰小娇,把被子给小娇披上,周博趴在桌案上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开门声把周博惊醒。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宋惊涛和杨帆。宋惊涛和杨帆看到屋里二人同时一愣,周博做了个噤声的动作起身走出房间。

    “大哥,小娇这丫头让你给宠坏了。”

    对宋惊涛的话周博不置可否,二人之间的关系不知如何与两位兄弟说,只好岔开话题。“两位兄弟找我有什么事?”

    “大哥,今天正好是二七,宋福说今天让爹爹入土为安。”宋惊涛道。

    周博点头,“是该让爹入土为安了。”

    宋元外的灵堂始终都没有撤,尸体一直停放在前厅的棺椁里。安葬用的物件早已经买好了,只是宋惊涛等人说要等报仇之后再安葬,所以这些东西直到今天才派上用场。

    葬礼只不过是个仪式,可是从来都没有人把它忽略,尤其是古代,更加注重葬礼。

    宋府上下,全身皆白。周博三人跪倒灵前,点燃三根香插在香炉内。“爹,孩儿给您报仇了,您老可以入土为安了。”三人再次的磕了三个头。

    虽然周博一直说要从简办丧,但宋元外的葬礼还是办理的很阔绰。单看宋府上下一百多人出丧,这葬礼就简不了。

    头前是鼓乐手仪仗队,作为宋元外唯一的亲生儿子,宋惊涛在前扛灵幡。其后是三十二杠抬的棺椁,尾随的是家眷。

    买路钱如雪花般的飘洒,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奔向大青山。大青山属于海丰县境内,算起来也该归到长白山山脉里。宋惊涛本不想将父亲安葬在大青山,可是母亲早年去世的时候就安葬在大青山,必须要二老合葬在一起。对此不得不说生有处死有地。

    随着最后一锹黄沙,父子再想见面就只有在梦中了。

    河北山贾信的房内,贾信一一的听着探子的回报,眉头皱的彷如麻花一样。

    退走探子,屋里只剩下贾信和吴京了。贾信斜了吴京一眼,从昨天晚上吴京回来之后把前后话一说,贾信顿时火冒三丈。他没有想过事情会发展的如此顺利,而吴京更该趁胜追击。直接灭了大青山上的人和宋府的家丁。

    在他看来能成功拿下大青山完全是自己山上人的能力,宋府上的人员不过是家丁,根本不堪一击。如果当时吴京带人灭掉大青山和宋府人员,完全可以说成是两家厮杀。最后完全可以说成是两家厮杀最后惨死,即使是关东会过问此事,也不会认为其中另有隐情。

    至于吴京所说的杨帆等人的厉害,不过是这个二寨主当惯了军师,胆小怕事而已。现在宋府有大青山人员的加入。又搬回海丰县内,再想下手又谈何容易。

    吴京有些不寒而栗,现在他才意识到,自己岂止是不被信任,在贾信身边随时会有生命危险,因为他刚刚分明感觉到了杀机。

    “大寨主,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呢?”

    “一切事情等关东会过后再说,刚刚收到乔恩的来信,今年的关东会会在八月十五举行,在此之前我们做任何出格的事。”

    海丰县内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一切都像未发生过一样。大青山一战谁都没有对外透露消息,当然,这又能隐瞒多久呢。

    答应给和北山的银子早早就送到,还带去了一封周博的信。信上言语很谦逊,先谢过贾寨主等人的帮助让自己父仇得报,再者表明自己只不过是个商人,对大青山没有兴趣。

    贾信看过信上对自己恭维的话十分受用,而且一个商人又能有多大作为,坚信宋府唾手可得。

    宋府偌大的家业落到了周博哥三个身上,可是这三人谁都不是经商的料。

    宋惊涛和杨帆借口要训练家丁们练武。把一摊子事全推给周博,对此周博深感头痛。好在老管家宋福对自家的店铺事情都了解,有宋福的帮助,办起事来也容易。

    对河北山的打探一直在暗中进行。可是派出去的人收获并不理想。河北山的巡山喽啰兵不断,想打探也只能扮作樵夫,可是这些乔装樵夫的家丁们也只是在距离河北山很远的地方慢慢的观察,不敢有任何近距离的接触。这样的话河北山内部的动作根本无法发现,消息也没有多大的实质。

    同样河北山也没有闲着,一直在派人暗中观察着宋府的动静。但是宋府上下的人员都是深入浅出。任其哨兵众多,也无法看出有任何倪端。

    “周博,这两天咱们府附近的货郎明显增多,而且个个面楼凶相,我看是河北山派来的暗哨,咱们应该怎么办?”程宇道。

    周博闻言心中一动,眉头微皱,河北山上的人监视宋府也是在意料之中,但是被人这样**裸的监视让周博甚感头痛和不安。“嗯,河北山那边有没有什么大的动静?”

    “没有任何动静,不过好像是比以前更加低调了。”

    “哦?”照理说现在自己退居宋府,河北山有独霸一方的趋势,他们不应该行事低调的。“有多低调?”

    “据手下人手,河北山上的人好像在近期都没有任何大的动作,似乎是在忌惮什么。或者。。。”

    “或者什么?”

    “或者河北山对我们根本就没有凯觑之心。”

    微皱的眉头慢慢的舒展开,眼神随即变得更加深邃,“难道是我们高估了河北山?不能,如果对我们没有凯觑之心的话就不会暗中监视我们了,这其中定有隐情。”

    两人陷入了沉默,河北山对宋府没有凯觑之心也只不过是程宇的猜测,但是他内心还是认为河北山是在凯觑宋府,这也只是他的直觉,在经历过诸多生死历程之后,他对这样的感觉很熟悉,也很肯定,而他所说的话也不过是想让周博安心罢了。

    在接手大青山之后程宇发现周博好像变了一个人一样,变得沉默与深沉了,他知道,周博变成这样完全是因为压力,因为他时刻在考虑着整个宋府的安危。在程宇眼里,周博就是自己的兄弟,一个需要自己照顾的兄弟,他不想让周博继续的戴着伪装的面纱去做人。

    “大哥,我得到了最新消息。”宋惊涛走入待客厅,急切的说道。

    “什么消息?”周博闻言抬头问道。

    “大哥,我得到了可靠的消息,今年关东会会在八月十五举行,到时候十五位关东的大哥会齐聚一堂商议事情。”宋惊涛道。

    “说重点。”

    周博的一句话让宋惊涛有些不知所措,随即道:“贾信也在被邀之列,如今大青山的事情还没有传开,贾信行事一定会异常低调,不然的话在关东会上大青山之战如若暴漏,以后还能不能有贾信这个人就很难说了。”

    周博眼中一亮,在与程宇的眼神交汇处产生了共鸣。河北山现在是在忌惮关东会,这个应该就是河北山一直只是暗中监视而不采取任何行动的原因了。

    “程大哥,你说我们是不是应该干点什么?”周博悠悠的道。

    闻言程宇脸上一浮出了一丝笑容,点头道:“有这个必要。”

    “哈哈~~~~”

    宋惊涛眼睁睁的看着两人,真搞不懂刚刚明明是愁容满面,现在又放声大笑,莫不是最近紧张的形式把两个人给逼疯了?“我说,你们两个笑什么啊?”

    “哈哈,宋惊涛,既然这样,那我们就先把河北山的暗哨解决了吧。”

    闻言宋惊涛也跟着笑了起来,经过程宇提醒,他也知道现在是动手的好时机,暗叹自己怎么连这点事情都想不通呢,看来还是自己的江湖阅历太少。

    “不只是这么简单,如果不让河北山吃点苦头的话,关东会一过,我们照样好不了。”周博道。

    “啊?那那我们要怎么做?”

    “河北山不是有一部分人马在山寨旁驻守么,今晚就把这里端了。”

    宋惊涛和程宇仿佛看怪物一样看着周博,面部的肌肉有些僵持,蓦然间发现这个看似弱不禁风的青年,勇气与魄力要比自己强上百倍。

    夜色袭来笼罩着整个海丰县,空气还是那样的清新,即使是在县城中,也丝毫感受不到空气被污染。月亮虽然已经失去了那圆圆的轮廓,却还是十分明亮。

    宋府还如往常一样,早早的关门熄灯。二更的帮声在街道中早已消失,漫长的街道犹如死灰一般。

    宋府的后院中聚集了一帮黑衣人,浑身上下全是黑色,仿佛要融入这个时间一般,但是如果注意到他们手上的钢刀,就不会有人这样想了。

    “出发。”

    周博简单的吩咐了一下,之后下令出发。

    现在河北山十分忌惮关东会,周博知道这个才是一个大好的机会。既然无法打消对方凯觑的念头,那么只能用最直接的办法来解决,让所有的威胁全部消失。(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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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惊涛传来消息之后,程宇就知道己方该动手了,他只是想把河北山暗中派来的暗哨全部解决,而周博,却是要杀上河北山。

    此去的目的很简单,就是歼灭河北山山寨附近的一个据点。这个据点离河北山很近,就相当于河北山的头道门槛。河北山山寨建在比较深的山林处,而这个据点起初也只是给巡山放哨人员居住的地方。

    因为河北山每天派出去巡山的人员就有五六十人之多,索性就把这个据点留人驻守,巡山也比较方便,如果有意外情况的话,这个据点可以抵挡一阵,好给后面的山寨通风报信,让其做好外犯的准备。

    此时的宋府想要全面的与河北山抗衡是完全不可能的,纵然是杨帆和程宇可以以一当十,但是手下人敌损一千我损八百也不是周博想要的。

    随着周博的一声“出发”,宋府中的数十名黑衣人瞬间消失在黑暗之中。

    河北山散布在宋府附近的眼线有十六名,这十六名基本都是用小商贩来掩盖自己的身份。宋惊涛对自己附近的东西都十分了解,贸然的多出来这么多个小商贩怎么能逃出他的法眼。

    既然想行动,那么首先就要解决这些眼线。

    在手下人的指引下,周博等人来到了宋府附近的一个小店铺门前。这个店铺挨着马路建造,看着十分小,大概在二十平左右,门扇紧闭,有一个窗户半开着。“就是这里么?”周博问道。

    “嗯,这里有五个。”宋惊涛说。

    “去敲门。”

    宋惊涛走过去,紧接着就是一阵急促的叩门声。

    不一会,屋里传出了声音。“谁啊?”听着声音又些嘶哑,应该是已经睡下了。

    闻言宋惊涛心中一乐,看来河北山的哨兵是死催的,出来当暗线还敢睡觉,真是自寻死路。放缓声音道:“我是来买烧饼的。”

    “没有。谁还五经半夜买烧饼,早都tm卖完了。”屋里的声音有些暴躁。

    “我还没吃饭呢,现在酒楼都关门了,你看看能不能卖我点烧饼。我可以多给钱的。”对于对方的粗话置之不理,宋惊涛把自己的声音放的更加低缓。

    “我。。。”

    刚才屋里说话的人已经不耐烦了,他们只是河北山拍出来的哨兵,白天以卖烧饼的身份来掩盖自己。在这里不分昼夜的监视着宋府让他们有些疲乏,而宋府却没有丝毫动静。让他们产生了怠慢心里,所以今天早早的就睡觉了。

    现在却有人来买烧饼打扰了他休息,自是气不打一出来,刚要开口大骂却被一只大手捂住了嘴巴。紧接着有人在耳边小声说:“他能多给钱,咱们就把钱收了吧。

    此时屋里的五名眼线已经被宋惊涛的话给吵醒,只是懒得搭理宋惊涛而已,其中一人听到多给钱后顿时起了杀心,才打断搭话之人的谩骂。

    五个人顿时来了精神,烧杀抢劫自然是他们的老本行,不想出来当暗哨也能捞点外快。相视一笑,抽出褥子底下的钢刀。

    透过窗户一看,窗外只有宋惊涛一人,心中更是高兴。“好吧,看你挺可怜的,正好还有几个烧饼,就卖给你吧,等我给你开门。”

    退下门闩,道:“你进来吧”

    “噗”

    开门的男子话还没有说完,一把钢刀已经插入了他的胸膛。直到那股冰凉惯透了胸膛,他才把眼神从宋惊涛身上移开,移到自己面前的黑衣人。张张嘴巴似乎还要说点什么,却再也不能说了。

    拿刀的人是宋府的教师爷付海清。刀法在宋府上可以算的上是第一了。这把钢刀的力度掌握的很好,在刺透对方后就不再加劲,使得对方依然站立在门口。

    后面的四名男子持刀准备埋伏在门后,却发现前面的人只是站在门口,不走也不说话。四名中的一个不解,“你干什么呢?”同时。推了一下门口的男子。

    在他的推动下,门口男子已经无法再站立了,直愣愣的倒了下去。

    “啊?”

    面前的景象让四名男子同时一惊,这个变化太突然了。还没从惊讶中清醒过来,付海清的钢刀再次出动,刺向了最近的一个。

    “噗”

    又一人应声中刀,直到此刻剩下的三人才意识到对方是敌人,手中的钢刀下意识的砍出。不过已经太晚了,付海清在斩杀第二人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后退的准备。几乎是在刺中对方的瞬间,身体就迅速的向后撤离。

    屋里的三人大怒,在还没有弄清对方是谁的情况下就已经死了两人,这是在当山贼后从来都没有过的事情。

    三人爆喝一声冲出门外,可是当他们出来后身体有迅速的僵住了。付海清就在自己的面前,也许三个人用力挥刀,一定能将对方击杀。平时如玩物一般的刀此时在手中好似千斤一般,再也提不起来了。

    电光火石之间三人同时倒下了,在他们倒下的时候才发现,身后也已经埋伏了许多敌人。

    其实就是一墙之隔,门里门外都是有人埋伏的,只是付海清技高一筹,河北山的人太过大意,才中下埋伏引来杀身之祸。如果它们能提高警惕的话,从店铺的另外的窗户逃走,周博是不可能带领人手去追杀他们的,而且可能这次偷袭河北山据点的行动都会因此而取消。

    付海清走到周博身边沉声道“周哥,五人全部解决。”

    “辛苦了,我们继续下一处吧,走!”周博道。

    周博摇头苦笑,没想到河北山的暗哨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就敢如此的大胆,一点警惕的心理都没有。真不知道是河北山没瞧起自己还是管理上有问题。

    这五个人的死只是抛砖引玉,剩下的十一名河北山的哨兵所在的地方要比这五名的地上远一些,更是没有丝毫的防备,被周博所带领的人员全部杀了。

    夜幕笼罩着整个大地,月亮如银盆一般高高的挂在天上,轻松的解决掉河北山的十六名暗哨,所有的人员都心中窃喜。这段时间大家心中一直忌惮河北山,人的名树的影。单看河北山的实力就够一定的分量。而那些原本是大青山的喽啰兵的人更是高兴,虽然大青山也是自成一体,但是也没少受河北山的欺负,今天可以说是报了以前的仇。

    数十人从黑暗中来。踏过这不平的道路,浮起了一趟灰尘,又消失在黑暗之中。

    不光是手下人员,就是周博这在武艺上只是个半吊子的人,也觉得河北山似乎没有想象中的强。甚至有点不堪一击。

    河北山并不算远,也就是转眼间功夫,就来到了河北山脚下。

    树木遮阴下的小路通往远处的黑暗,连绵不断的山峰就好像一个无尽的黑洞。手心的汗水在衣服上轻轻一擦,此时周博也是有些激动,低声道“大家小心,现在开始就是河北山的领地了,不要发出声响,一面打草惊蛇。”

    “是!”听到周博的吩咐,一名家丁连忙称是。话一出口瞬间找来了数十双恶狠狠的眼睛。“呃。。。寨主,对不起,我有点激动了。”说话之人也知道自己说错了,跪倒周博前赔礼。

    周博扫过一眼,迟疑了一下,“起来,下次机灵点。”

    那人还想开口道谢,却又瞬间停止,双手捂住了嘴巴。

    冷冷的看着说话的人,周博没有在说什么。而是对着所有的人挥了一下手,表示继续前进。有了上次进攻大青山的经验之后,程宇和杨帆很默契的带领一票人开路,他们的职责就是以最快的速度扫灭路上的眼线。

    先前走的是大路。虽然只是土道,但也比较平坦。现在要注意不能被对方发现,小路都不敢走了,程宇等人偷偷摸摸的进入山林中。

    有了程宇等人的开路,周博很放心,带领着人手慢慢的跟随。距离并不太远,以免发生事情了可以有个照应。

    终于穿过了一片小树林之后,周博再次与程宇等人碰头。

    前方三十米处就是河北山的一处据点,附近的树木早就被砍伐,露出了一趟房子,虽然是黑天,也能在月光下看出房子的轮廓。

    这个据点当道所建,四外全是树木。据点的根基突然变陡,虽然围墙只有两米高,但是看着足有三四米高,大门紧闭。简单的看了看这个据点的地理位置,周博点头,看来这个监督建造据点的人头脑可不是一般。

    周博之前看过河北山地理位置的草图,这个据点就是河北山的头道防线,与河北山之间大概有两三里地的距离。无论什么人想攻打河北山,都要经过这个据点,而河北山会凭借着这个据点的地理优势给敌人沉痛的打击。在据点失手之前又可以迅速撤离,回到河北山本部,进行二次防守。

    “周博,看这河北山的地势,想要攻打可是没有那么容易,咱们还要不要打?”程宇不无担心的问道。

    周博犹豫片刻,看着斗志满满的喽啰兵,如果现在要是下令撤退的话,会让刚刚建立起来的威信和信心一落千丈。钢牙一咬,道:“没事,一帮乌合之众,不足畏惧,上!”

    言罢,周博倒提钢刀,率先走出了人群奔向据点。

    宋惊涛拍了下程宇的肩膀,道:“我说程大哥,你怎么就怂了呢?上吧!”说完也不再理程宇,紧跟着周博冲向了据点。

    程宇也只是担心一下,被宋惊涛一说顿时有些羞愧,紧随其后冲了上去。像程宇、杨帆、宋惊涛等人都是不怕死的主,从来都是唯恐天下不乱,哪还能嫌事小。底下的家丁们更是如此,从他们出来混的时候就把生死抛开,现在又有这些个强人带头,更是奋力向前冲。

    数十人一同行走,产生的声音自然不小,周博回头做了个噤声的动作,众人都会意,放慢了脚步,高抬腿轻落足,让声响保持在最低状态。直到围墙底下,大家才停住了脚步。

    在墙下听了一会,院里没有任何动静,在周博刚想下命令的时候,脸上不由得一僵。来的时候为了掩人耳目,不敢骑马徒步而来,如果也是徒步回去的话,半路遭到河北山人的追杀岂不是要全军覆没。迟疑了一下,道:“大家记住了,这次攻击如果发生了意外,大家就迅速跑进山里,明天再瞧瞧的回府。”

    众人点头。

    围墙凭借着地理的优势,足有三米多高。可是在无人骚扰的情况下是根本难不倒这些练武之人的,两人互相拉手,形成了一个简单的梯子,第三个人只需踩着这两个人的手就能轻松的跳到围墙上。

    围墙里面的地势比较高,众人飘身落下,没有发出声响。“杀光所有的敌人!”周博低声道。

    这个据点并不大,中央是一个待客大厅,就相当于一个比较大的会议室一样,这个在晚上是用不到的。后院的一趟房子才是据点人手休息的地方。

    程宇道:“周博,咱们先从哪里开始?”

    周博对这里也不熟悉,手下人搜集到的情报也并不准确,犹豫了片刻,眼中一亮,道:“擒贼先擒王,咱们先抓个人问问这个据点的头目是谁。”

    “那咱们怎么抓呢?”程宇不解的问。

    周博嘴角一挑,悠悠的道:“这么多人,一会就有出来的。”随着周博的奸笑,数十人消失在院子中,找好了隐蔽地点。

    休息的房门忽然打开了,摇晃着走出了一个身影,对着月光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慢吞吞的走到了围墙边上。中衣轻轻一拉,小小的水流倾泻而下。

    那种畅快淋漓的感觉还没有达到极点,却被一股冰凉忽然打断,一把钢刀此时已经架到了他的脖子上。起夜的男子心中突然一凛,刚要大喊,一张大手捂住了他的嘴巴。

    出刀的是付海清,捂嘴的却是杨帆。这两人身手都十分敏捷,一个以刀法见长,一个以力量见长,付海清虽然出刀,但并没有伤害到对方,反倒是杨帆,手上轻微一用力,对方险些昏过去。

    被抓的男子此时已经看出对方来着不善,轻微的挣扎了一下就把手举起来,表示自己投降,愿意合作。

    等了半天终于有人上钩,周博等人才从隐蔽的地方出来。看着这名你男子,周博道:“如果想活命的话,就老实点,我问你什么你答什么,好么?”

    看着突然间冒出来的数十人,河北山的这名男子也是吓的半死,木讷的点点头。

    看到了他的点头,杨帆放开了对方的嘴,却又瞬间抓住了对方的喉咙。这男子嘴里发出了“呼呼”的声响,含着鲜血的口水从嘴角流出,淌过了杨帆的手臂。

    “你们这个据点谁是头,在哪间房子住,如果说实话我就饶了你一命。”周博沉声道。

    男子嘴巴大大的张着,手胡乱的挥动两下,又指了指抓住自己脖子的那双手。杨帆手上的力度过大,对方无法说话。在得到了周博的同意后,杨帆才把手上的力气放缓。(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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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子看着周博等人强大的气势,干涩的咽了一口吐沫,知道今天要是不说实话的话是活不了了。“好汉饶命,我全都说。这个据点现在有两个头目,一个是李方,另一个是周强,他们居住在那两个房间。”说着指向了房子中间的两个屋。

    周博接着问:“你们这里一共多少人?”

    “算上两个头目,一共是六十人。”男子答道。

    周博满意的点点头,不再看这名男子。

    身后传来了一声清脆的骨头断裂的声音。

    据点正中间的房子,建造明显要比其他的豪华得多,分为左右两个门,这两个房间就是河北山两个头目周强和李方的休息室。

    周博带人悄悄的走到窗户底下,手蘸唾液润湿窗纸,屋里的芙蓉帐中传来匀称的呼吸声。这个屋里居住的就是李方。

    杨帆举起大铲要砸门时,付海清身手拦住了杨帆,众人不解的看着付海清。

    只见付海清用手中的刀把点点自己,又指指屋里的李方,大家会意。不过大家不看好付海清的做法,毕竟对方可是一名头目,不是一般人能偷袭的了的。

    付海清不在管众人,紧握钢刀,高抬腿轻落足,来到了李方的门前。钢刀慢慢的插入门缝中,自下而上轻轻一动,大概在胸口的高度的时候,手上骤然加速,然后停止。另一只手轻轻一推,门被打开了。

    众人的目光一凝,呆呆的看着付海清。付海清回头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轻轻的取下刀上的门闩。进入了房间内。

    真想不到这个房间的门闩只是搭在了门上。让付海清有机可乘。同时众人也是暗自钦佩付海清的刀法纯熟,虽然这动作看似简单,可也不是一般人能做的。

    付海清蹑手蹑脚的来到了李方的床边,左手挑开芙蓉帐,昏暗的光线中看到了李方的身躯,右手一挥,钢刀直奔李方的更嗓咽喉而来。自己现在是来偷袭的,就要一刀毙命。而且不能给对手任何的挣扎余地。

    这李方不愧是河北山的头目,洞察力也是惊人,在付海清挑开芙蓉帐的时候就已经被惊醒了。只是对方的速度太快,快到让李方无法做出任何的躲避。本能的抬起左手,护住自己的头部。

    “啊~~~”李方发出了一声如杀猪一般的惨嚎。虽然咽喉没有中刀,可是李方的胳膊被付海清的刀齐刷刷的砍掉,刀身借着惯力,又砍入了李方的肩膀上。

    付海清心中一动,本来以为万无一失,却被对方给躲过了。只是瞬间的功夫。抽刀,再次砍出。这次没有意外。李方因为疼痛几乎昏厥过去了,根本无法躲过付海清的再次攻击。钢刀硬生生的将李方的脖子砍断,头颅咕噜噜滚到了地上。

    可叹李方平时也算个人物,今日竟然落个如此下场。

    “来人,发生什么事了?”远处传来一声大喝。喊话的不是别人,正是在隔壁居住的另一位头目周强。

    听到了屋里传来李方的惨嚎,周博知道付海清得手了,同时也彻底的暴露了此次行动。周强喊话的同时,周博手举钢刀大喊一声:“给我杀!”

    周博的一声令下,宋府人员迅速散开去寻找自己的目标,嘴里大声喊打喊杀。

    杨帆横起自己的大铁铲,抡圆了砸向周强的窗户。木制的窗户哪能禁住杨帆势大力沉的一铲,咔嚓一声连窗带墙被砸出了一个大大的豁口。周博等人知道擒贼先擒王,只有把这个周强早早的杀了,才能轻松的解决掉河北山的人,使自己的人员损伤降到最低。

    “有人偷袭!”不知道哪个房间中喊了一声,紧接着各个房间都有大声呼喊,整个据点好似炸营一般。

    不等杨帆再次轮铲,只听窗棂咔嚓一声,一道黑影穿过窗户,飞出窗外,同时那人手中的刀刺向了杨帆。杨帆激灵灵打了一个冷战,对方的动作太突然,来不及躲闪,横铲招架。

    “啊!”杨帆倒退了几步,虽然招架住了对方的刀,可还是被对方的刀尖划破了肩膀。

    好险!当时也就是杨帆身手敏捷,若是旁人的话恐怕就一命呜呼了。

    屋里窜出来的人见一刀不中,飘身落地,做好攻守兼备的动作,不是旁人,正是据点的头目周强,周强沉声道:“你们是哪来的,要干什么。”

    杨帆也不答话,擦了擦肩膀上的血,抡起大铁铲直接拍向周强。

    周博等人心有余悸,刚刚周强那一刀来的太快太突然,属实把大家吓了一跳。宋惊涛怕杨帆吃亏,抽刀要助他一臂之力。周博伸手拉住宋惊涛,摇头道:“咱们还是先看看这头目到底有多大本事吧。”

    现在对河北山人的作战能力还是没有多大了解,之前斩杀河北山的眼线可以说是轻而易举,可是周强刚刚的一刀,即使是不会武功的周博也能看出对方是个高手,现在要好好的评估一下河北山的实力。当然,大家对杨帆的作战能力是非常有信心的,在这种单打独斗的情况下杨帆基本是不会吃亏的。

    ‘当当当’武器相撞发出清脆的翁名声。

    周强和杨帆两人打到了一起。几个照面之间没有分出上下。周强的刀法纯熟,身体灵便,看出杨帆的大铲是碰不得的,总是用刀去划杨帆的铁铲,虽占不到便宜,但也不至于吃亏。

    嘈杂的声音越来越大,一会的功夫,群体河北山的人员全都冲出了房间,与宋府人交战在一起。

    两下人手相当,虽然宋府人员是偷袭而来。可河北山不愧是关东有名的山寨,段时间内就调整好心态,从容应战。

    周强一边战斗一边观察着整个局势。面前的杨帆是个劲敌。看似很难取胜。而且旁边还有几个人在围观,若他们也出手的话,恐怕自己姓名难保。周强虚晃一招,紧接着几个后空翻躲过杨帆的攻击,冲到了自己的人群中。大喊一声:“小的们,顶住了。”

    周博暗自摇头,看来自己是真的低估了河北山的实力,河北山的人员被打个措手不及都能从容应战。而十个头目之中的一个武艺就如此高强,看来这真是一场恶战。此时想撤退已经是不可能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兄弟们,灭了河北山的狗。”

    周博大喊一声,提起自己手中的钢刀,杀入人群。杨帆等人紧随其后加入了战斗,有了这些个武艺高强之人的加入,宋府的局势发生了质的扭转。程宇和杨帆两个人轮开手中的武器,就可独当一面。几下的功夫就斩杀了好几个河北山的人。

    周强看出对方最具有杀伤力的就是这个拿铁铲的大汉,怕他继续打杀下去。使得军心涣散。虽然心里十分忌惮杨帆,但还是硬着头皮来战杨帆。“当~”分开人群照着杨帆就是一刀。

    杨帆哈哈一笑,刚才周强偷袭自己,伤了肩膀,这个仇还没报周强就跑了,没想到对方又回来了,真是死催的。摆铲招架,你来我往打拼在一起。

    双方人员各有损伤,一个一个的纷纷倒下。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据点的后面传来,隐隐能听到有人大喊“杀呀!有人偷袭了,大家顶住,我们来支援了!”

    听到这声音后大家心头同时一紧,知道肯定是河北山的人知道了信,前来支援。周博暗叫一声不好,听这声音应该是不少人,眼前形势还是十分纠结,如果等到援军来了,那么己方人手连逃跑的机会都没有了。果断下令,“大家快撤!”

    宋府人本来就已经有些胆怯了,听到了河北山的救援人员的声音,更是无心在战,听到周博一声令下,也顾不得别的了,转身就跑。

    河北山的人员信心倍增,哪能轻易的放过这些侵略者,随后奋力追杀。

    周博带人偷袭河北山的据点,遇到的奋力的抵抗,听到了河北山的援军道来之后,无奈之下选择了撤退。

    “哈哈~小的们,别让这帮狗崽子们跑了,给我追。”周强顿时也来了精神头,知道自己的援军一到,那么这些人谁也别想逃跑。

    “你们的对手是我。”看到河北山的人员追杀,杨帆三步并两步,窜到宋府人员后面,挡住了河北山的人。一起留下来断后的还有程宇、宋惊涛、付海清和周博。

    付海清一笑,一开始他就看出这几个人应该是核心人物,既然对方选择了留下来断后,那就再好不过了,毕竟抓住这些人要比杀了地下的喽啰要强得多。“小的们,给我上,抓住这几个人。”

    杨帆和程宇亮开兵刃,横扫竖砍,其他人也帮着抵挡,牵制住了对方,让这些河北山的人员无法近身。不过面对数十名喽啰兵,周博等人压力倍增。

    外面的援军声音越来越大,周博知道不能再继续战斗了,如果对方的援军一到,自己是根本逃不出去了。回头看看己方人员,墙根处还有几个正在翻墙,其余的基本都逃出了据点。知道时机差不多了,“兄弟们,咱们也快撤吧。”

    周博率先后退,杨帆和程宇在最后,挥动了两下兵刃,逼退了对方,也往据点的围墙处逃跑。

    周博以前根本就没有过像样的战斗经历,现在却是玩了命的逃,三步并两步跑到围墙下,伸手扣住围墙,纵身一跃,跳上了围墙。付海清和宋惊涛要比周博敏捷得多,同样是跳上了围墙,没有任何停顿直接跳下去了。

    可是当周博跳到围墙上的时候,顿时一阵眩晕,围墙距地面就有三米多高,在加上自己是站在围墙上,显得更高。他可真怕自己跳下去摔伤了。

    “噌”

    程宇单手搭墙,同样越过了围墙。

    周博没有留神,竟然被程宇刮到了衣服,脚下一个趔趄,“噗通”一声摔了下去。好在杨帆眼疾手快,一把接住了周博。晃动两步站稳身形,周博忙问:“杨帆呢?”

    “大哥,我在这呢。”话音未落,杨帆也翻出了围墙。落地同时,单手抓住周博的衣服,未见其用力,周博的身体如小鸡一般被杨帆抓起,担在肩上。“快跑!”

    众人刚回过神,杨帆就已经跑出去了,围墙里一阵响动,紧接着有几个脑袋从围墙里漏了出来。大家知道现在不是恋战的时候,顾不得后面的追兵,跟随杨帆跑了下去。

    这些人的身手都不错,现在更是玩了命的跑,河北山的喽啰兵们那能追的上,一口气跑出去十多里地,直到已经听不到后面的声音,大家才放慢了脚步,休息一下疲惫的身体。

    河北山的待客厅里,贾信哇哇一阵怪叫。此时河北山的所有头目全部都集合到了大厅中,听着一个一个的回报,先是喽啰兵报据点被人偷袭,派出刘星宇带人去援助无功而返,最后是周强追杀无获,并且报知头目李方被杀,据点损失惨重,贾信面色气得铁青,更可气的是竟然连个喘气的都没有抓到,死人身上也没有任何线索。“饭桶,废物,我问你,据点怎么就能被人偷袭?啊?李方竟然被人直接暗杀了?”

    “寨主,对方偷袭人员武艺高强,在下实在不是对手。”周强躬身道。

    此时除了被杀的李方,其余的八名头目和二寨主吴京都在场,这些人都各怀心事,不过投来的基本都是嘲笑的目光。这些头目平日里不怎么和气,都是互相打压猜忌,因为打压下去一个,自己的身份地位都会有所提升。

    此时的周强哪还有头目的风范,看在贾信的眼里更如饭桶一般,双拳紧握,发出更蹦蹦的声响。死个李方不算什么,甚至面前的周强贾信都有心将他杀了。眼看着就是八月十五的关东会了,如果自己因为这次被偷袭而使得身份跌落,才是贾信真正担心的。一拍桌案,大骂道:“那就是说你废物呗,设据点是干什么的知道不?是放哨用的,你跑那睡觉去了,一年给你的银子是让你睡觉的么?”

    周强心中窝火,可是不敢有任何的反抗,维诺道:“属下无能,属下知错。”

    看到贾信眼中含有杀机,吴京心中一凛,在这十名头目中,他和刘星宇还有周强的关系算是比较好的,因为刘星宇这人新型耿直,对谁都没有坏心。而这个周强也是十分重义气,所以吴京平时只与这两人深交。上前一步,说:“寨主,此事也不能全怪周强,现在我们应该先查出是谁偷袭的。”

    贾信眉头一皱,他也一直在想这个问题,嫌疑最大的应该就是宋府了,虽然有了大青山人员的加入,但也不应该会有这么大的胆子,而且贾信忽然眉头一紧“韩信,快去给我看看县城里的暗哨什么样。”(未完待续。)

155

    韩信也是一名头目,刚才还在偷笑周强,听到了贾信的大喊好悬没吓得坐在地上。暗哨的人员基本都是归他管理,如果这次是因为自己手下人员的过失,恐怕就要祸临自己的头上了,颤抖着声音答道:“是,我马上就去。”说完,慌慌张张的跑出大厅。

    吴京说:“寨主,你认为是宋府的人干的?”

    “也就是他们的可能性最大,也不知道这些暗哨是怎么办事的,这么多人来偷袭也能漏掉。”

    吴京道:“应该不会吧,据我所知韩信派出了十六名暗哨监察宋府,一次性出动这么多人是不可能逃过咱们的眼线的,除非”

    “除非什么?”

    吴京道“除非咱们的暗哨全部被杀了。”

    此言一出,大厅里一片哗然,这些暗哨都是一些经验丰富的人员,办事可以说是滴水不漏,别说是被杀,宋府想查出这些暗哨都难。

    贾信胡乱的抓了两下头发,陷入了冥思之中,如果真的如吴京所说,那么自己实在是低估了宋府。沉吟了半天才说:“等韩信回来再说吧,你去接应一下,如果真是宋府干的,韩信也会有危险。”

    吴京点头道:“好的,属下马上就去。”

    吴京走后,贾信迅速组织手下人员,高度防守,据点暂时不用了,派出以小队人员昼夜巡山。

    河北山中,这就是个不眠夜了。有了先前的的经验,谁都不敢有丝毫懈怠,如果再发生什么差池,恐怕河北山都保不住了。

    一切事情安排妥当,贾信和其余的头目又重新回到大厅中。一切的事情只能等吴京回来之后在商议。都知道现在寨主在气头上,谁也不敢说话,众人陷入了沉默中。

    天蒙蒙亮的时候,吴京和韩信一同回来了,同时也带回来了最坏的消息。

    韩信进到大厅里双膝跪倒“寨主,属下无能。”韩信到暗哨们居住的地方一检查。一个没漏,全部死亡。作为负责河北山的情报头目,河北山的据点被偷袭,他是难辞其咎的。如果不是吴京答应过他会帮他求情,恐怕韩信就畏罪潜逃了。

    看到韩信的表情,贾信已经猜出大概,但还是问了一句:“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寨主,我们派到海丰县的暗哨、、全部被杀”

    “什么?”听到此话,贾信暴跳如雷。“嘭”抬腿一脚。实木的桌子被他一脚踹翻。

    “寨主息怒。”吴京躬身道。“寨主,看来我们是小看了宋府,眼下不是追究谁的责任的时候,我们还是想想对策吧。”

    贾信左右踱步,最后又重新做回自己的座位上。表情虽然平和了很多,不过他的眼神却比先前还要狰狞。“暂时先封锁消息,不能因为这件事而使我们在关东会中的地位受到影响。从今后严加防范,在关东会之前不能再有任何差池。”

    “宋府的狗。等关东会一过,老子不顾一切也要灭了你们!”大厅中又一次的传来贾信的怒吼。

    昨夜回来后。周博立即吩咐府上人员严加防范,好在河北山没有狗急跳墙杀进城里。逃跑的人员也是纷纷回到了宋府,直到下午了,基本上走散的人员才到齐。

    “程大哥,河北山那边动静如何?”周博问道。

    今天并不是寻常的日子,所以周博特地派出程宇和宋惊涛带人去打探河北山的消息。程宇道:“现在河北山已经放弃了据点。全部退到河北山本部,而且似乎没有任何出战的准备。”

    昨天晚上看到了周强的武艺和河北山喽啰兵的战斗能力,周博知道河北山的实力远非是大青山能比的,自己虽然能轻易的拿下大青山,但是面对河北山这个劲敌。还是十分的忌惮,他现在甚至有些后悔,昨天晚上如果在有点什么以外的话,恐怕今后宋府就要从海丰县内消失了。

    沉吟了一会,周博道:“程大哥,那么就是说河北山现在似乎是在做防战的准备?”

    程宇点头道:“看着是这样,不过按理来说河北山吃了这么大的亏,是不应该如此行事的,岂不是让道上的人耻笑?”

    宋惊涛也是这么想的,都是出来混的,河北山毕竟还是小有名气的山寨,有没有野心不敢说,但是也绝对不是一个让人打了还没有脾气的主。

    “关东会”思想了一会周博想到了关东会。“你们说河北山没有攻打我们是不是有关东会的原因?”

    宋惊涛道:“现在还不好说,也可能是河北山现在在准备,过两天来找咱们也说不定,反正咱们跟河北山的梁子是结下了,他们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好吧,只要我们做好防备,河北山是不会贸然进城攻打咱们的,不过这关东会倒是有点意思,不知道开完关东会后情况如何,咱们先走一步看一步吧。”周博道。

    说来也怪,这件事根本就没有传出去,只有两家知道此事。海丰县还像往日一样繁华,河北山也放弃了对宋府的监察,一个暗哨都没有。

    大家都知道,这种和平只是短暂的,用不了多久肯定会有一场血雨腥风。

    谢宝儿是个乐善好施之人,今天和往常一样,在自家后院开了一个舍粥棚。乞丐们似乎早就习以为常,更像是食堂开饭一样,早早的就在门口等候。

    “大。。公子,您看,那边的就是谢府的小姐。”一个随从模样的说。

    被叫公子的人点点头,不理会随从,因为他已经看到了谢宝儿的芙蓉粉面。眼睛在看到谢宝儿的那一刻已经定格,蜡黄的脸上露出了僵硬的笑容。这人姓包名勉,家住在开封,因为他有个好三叔,乃是朝中大臣,所以他也借光在沙县当了一个县令。这次到关东是探望他的朋友。也就是海丰县县令朱涛。

    好容易来到关东,自然是要好好游玩一番,山水并不能入了包勉的法眼,今天闲来无事,就到县城的街上游荡。下人看包勉对海丰县城毫无兴致,多少也就猜透了一些心思。这包勉虽然二十七八,但是尚未娶妻,在沙县却霸占了不少良家妇女。下人告诉包勉这县城里有个富家小姐名叫谢宝儿,为人不但乐善好施,更有倾国倾城的姿色。

    包勉一听来了兴趣,叫下人带着自己去看看,正赶上谢宝儿带领丫鬟开舍粥棚。

    “闪开闪开。”包勉的几个随从连推戴踹,分开了乞丐。

    谢宝儿早就注意到这些人,当看清不是周博心中却是莫名的失落。

    穷人不如鸡跟犬。这话一点不假。乞丐们看见来的是一位富家公子,只是敢怒不敢言,默默的退到一边。

    “喂!哪来的不开眼的东西,你们干什么?”丫鬟春红看到来了一群横行的人,大声骂道。春红是个脾气火爆的丫鬟,自幼跟随谢宝儿,虽然是个丫鬟,主仆两人情同姐妹。在谢府上没有人敢小看这小丫头。

    “哎呦喂,这小丫头脾气挺大的嘛。”包勉一边说话。身体自上至下,如蛇一般扭动了一下,仿佛沐浴在春红的话语中,十分享受。“在舍粥啊,不如舍人吧,哈哈~~”

    “哈哈~~”。

    包勉的笑声引来了随从们的迎合。

    春红脸色瞬间变了几变。一个女孩家被人当面羞辱是个何等的耻辱。“滚,告诉你们,满大街打听打听,我们谢府可不是好惹的,再不走我可喊人了。”

    包勉脸上笑意不减。反倒向前又走了几步。“你这小丫头,我又不是找你,你喊什么。”

    “春红,不得无礼。”谢宝儿道。此时谢宝儿也是气得面无血色,遇见这样无耻之徒,她真怕春红惹出什么事端。对方若是三个五个还好说,府上也有些家丁能对付,可是对方的随从竟有二十几人,各个都是五大三粗的汉子,有怎是一个谢府能应付的。

    小姐发话了春红不敢再多嘴,狠狠的瞪了包勉一眼。

    “可知我宋府有得罪公子的地方么,为何要与我们为难呢?”谢宝儿道,声音已经变的有些沙哑。

    “呵呵,哪有什么为难,不过是旧闻姑娘芳名,特来拜访一下。”

    谢宝儿:“对不起,我与阁下素未谋面,请公子不要打扰我们舍粥。”

    谢宝儿绣眉紧皱,眼角上挑,微颤的嘴唇已经不知说什么了。

    包勉看着谢宝儿生气的面容,更是如醉如痴。看来真是见识浅薄,沙县很多好姑娘已被自己强占,可是那些都是粗枝俗粉,有哪一个堪比谢宝儿的十分之一。两眼盯着谢宝儿,一步三摇的往谢宝儿跟前凑,手还在空中胡乱的挥舞着。

    春红知道小姐平时知书达理,对待什么样的人都是客客气气的,可是眼前这人分明就是无赖,对待一个无赖还要顾及什么礼节。时下身边只有几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丫鬟,怕小姐吃亏。扭身拉着谢宝儿就往院里跑

    春红转身跑进府内,后门一开就冲着里边高呼:“快来人啊,救命啊,快来人。”

    包勉先是一愣,随即哈哈大笑,这样的场面自己见多了,这小姐都是不见棺材不落泪的主。“进府。”

    随从们都是包勉在沙县的衙役,出行时换去了差服,换上了普通的服饰。这些人随包勉在沙县为非作歹,抢男霸女横行霸道惯了。对待这种事他们都是争先恐后,闹不好还能捞些油水,或许是也抢个丫鬟也说不定。

    包勉带领随从冲进谢府,迎上了谢府的家奴院工。不由分说见人就打。谢员外死的早,留下孤儿寡母度日。府上的丫鬟不少,可是男家丁却是少之又少,而且多是上了年纪的,哪能抵住包勉的随从。

    院中顿时哀嚎不断,谢府的家奴院公也都被打倒在地,来回翻滚。

    只听后边哀嚎不断,不敢回头。谢宝儿和春红慌慌张张跑进府内,边跑边喊。一直跑到前院,迎面撞上了谢宝儿的母亲。

    谢宝儿的母亲听到女儿的喊声,出房来看是发生什么事了。

    谢宝儿看到母亲,才停下脚步,因为现在一家之主就是母亲,看到她彷如看到了主心骨。将刚才后门的事情简单的说了一遍。

    谢夫人听到一伙强人打进府内,吓得大惊失色。“你这个不懂事的死丫头,我就告诉你大姑娘要紧守闺门,不能抛头露面,哎呀,这可如何是好?”

    三人在前院急得团团转,一会儿的功夫,包勉就带人冲到了前院。

    单听女儿说了一遍就把老妇人下的够呛,现在看眼前这些人如猛虎下山一般,谢老妇人“啊”的一声险些昏迷过去。谢宝儿与春红急忙搀住,才不至于跌倒,可老妇人已是浑身乱颤,脸色惨白。

    谢府虽大,却没有能出头之人,虽然四外慌慌张张的跑过来几个丫鬟和院工,但是对自己已经没有丝毫威胁了。包勉并没有抢行抢走谢宝儿,而是如猫戏老鼠一般走到三人近前。“小娘子,你是想让我来软的还是来硬的啊?”话虽这样说,手却已伸向了谢宝儿。

    谢宝儿挥手打开包勉:“这位公子,我们府上还有府上还有些金银”

    包勉知道谢宝儿想说什么,不等她说完就已打断。“告诉你吧,金银我家有的是,但是我还没有娶妻,小娘子,不如给我做个夫人如何?你要是答应还好说,要是不答应我让你们府上鸡犬不剩。”

    如果现在手上有个武器,谢宝儿一定会毫不犹豫的刺向对方,可是现在什么都没有。眼珠一转,道:“要我答应你也不难,但是我有个条件。”

    包勉哈哈一笑,只要对方能答应就好。“别说一个条件,只要你能同意,我什么都答应你。”

    谢宝儿:“不知公子姓甚名谁,家住哪里?”

    “我叫包勉,祖居庐州。”

    谢宝儿:“我怎么说也是个府上的小姐,没有聘礼有点不说不过去吧?”

    包勉:“聘礼不是问题,要什么随便点。”

    谢宝儿:“我们府上也不差那点聘礼,拿的出手就行,再者,三天之后你们在来吧,好歹我也要准备一下。”

    包勉冷冷的看着谢宝儿,他想看出谢宝儿在想些什么,可是除了一汪清澈的眸子,再也不见别物。“好吧,三天之后我来娶亲,不过你也别想耍花样,不然你们府上会在这个县城消失。”说完带人就走了。

    其实包勉也有这样的实力,他的三叔不是别人,正是当年科考状元包拯包文正。有了他三叔包拯这个靠山,包勉才敢嚣张跋扈。虽然这里不是自己管辖的范围之内,但是县令朱涛既是自己的朋友,讨好这头上有人的子弟。所以包勉知道,只要在县城中,无论是谁,都不足畏惧。(未完待续。)

156

    看着包勉走后,谢宝儿把母亲扶到房内。

    谢老夫人睁开昏花眼,强打精神:“女儿啊,你怎么能答应他呢,这可要了我老命喽”泪水瞬间流出。

    “娘,您别怕,别忘了,咱们可以去报官,老爷会给我们做主的。”谢宝儿道。

    谢夫人的眼睛亮了一下随即又黯淡了:“女儿,我们辞了县令的婚事,他对咱们耿耿于怀,哪能给咱们做主啊?”

    “娘,你忘了吗?昏官有昏官的好处,一会我就备下厚礼,估计他不能不帮咱们。”

    女儿这么说老妇人高悬的心才放下,这个道理她也懂。县令朱涛是个昏官,对老百姓很是压榨。但是如果这昏官若真能帮自己的忙,花些银子又有何妨。

    海丰县县衙坐北朝南,平时这里很少有人来。都说衙门口朝南开,有理无钱莫进来,县令朱涛更是把这发挥的淋漓尽致。

    谢宝儿这次是备礼来的,不能走正门,行了数里,来至在海丰县衙门的后门。后门也有两名衙役把守。

    谢宝儿道:“麻烦两位军爷帮我通禀一声,就说谢府有人求见县令大人。”同时不忘递上两个元宝。

    两名衙役一看这小姐身后人员抬的东西,顿时明白是送礼的,而且来的人还是一位极其标志的姑娘。有了赏钱自然是乐意效劳。

    一会的功夫衙役出来:“我们老爷叫你进去。”

    由衙役带领,穿宅过院来到了县令的书房。衙役敲门,只听里边有人喊了一声“进”。

    朱涛听衙役说宋府来个小姐给自己送礼,他没想到会是谢宝儿。因为上次派人到谢府上提亲却被拒绝了,两下关系闹得很僵硬,谢府虽然也是海丰县内的大户,但是平素从来不与自己来往,更别说给自己送礼了。不过不管是谁,只要是来给自己送礼的就不能拒人门外。

    朱涛官架子十足,听到了有人进屋装作闭目养神。只听有人跪倒。“民女谢宝儿参见大人。”

    朱涛眼睛随即睁开,看着面前的女子心中暗叹不已,真可惜这女子不是自己的儿媳妇。但看到谢宝儿身后放的礼品更是目不转睛,虽然上边用不蒙着。但是单凭谢府的名声这份礼就不能小。“快快免礼,不知谢小姐到我这来所为何事?”

    谢宝儿没有站起来:“大人,小人是来诉冤的。”

    朱涛不解其意,谢府上下行事向来都与人无争,不可能与人结仇。再者有冤的话完全可以击鸣冤鼓,不用跑到书房里给自己送礼。“我来问你,有何冤枉之事快快对我说,本官为你做主。”

    “大人,今日有一伙强人打到府内,要强抢民女。”

    “哦。快把事情本末细细说来。”

    谢宝儿答声“是”。“大人,今日我在我家后门门口舍粥,突然来了一伙强人,语言粗俗,打进府内。要强抢民女给他当夫人。我怕他伤我家人,无奈只好当面应下,言定三日之后叫他来娶亲。他还夸下海口,说我若不答应就要杀光我府上下人员。只盼大人能为民女做主,保我一家平安。大人,我给您磕头了。”

    “啪”朱涛一拍桌案,“在本县还有这等大胆狂奴,真是气煞本官了,你可知他是谁,在哪里居住。”话只不过是个套话。怒意也都是装出来的,完全是开在“有礼”的面子上。

    “回大人,他自报家门,祖居庐州。姓包名勉。”

    “呃”朱涛一愣,包勉他当然知道,这是他的朋友,近日来的海丰县做客。朱涛对包勉也很了解,想想也就只有他能干出这样的事了。这个案子自己无论如何也不能接,包勉本身就是七品县令。自己无权查办,再者包勉的三叔包拯可是乃是翰林院学士,如果得罪了包勉,那自己的官职可就难保了。

    僵硬的面孔变了几变,计上心来。“啪”,朱涛拍响桌案,这次的力气甚大,桌上的茶杯被震的弹了起来。话锋一转:“呔,胆大叼妇,婚姻大事本应听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那包勉上门提亲,你已应下,为何还要来我的衙门之内告状?再者,告状的话本应击鼓鸣冤,由本官开堂审理,却又跑到书房里行贿本官,分明是你做贼心虚,恶人先告状。念你年幼无知,本官就不责罚你了,贿赂礼品暂时没收冲公,你速速离去,免受皮肉之苦。”

    人嘴两扇皮,怎么说怎么又理。朱涛几句话就将原告变成被告,自己还装着一身正气两袖清风。

    听着朱涛的话谢宝儿先是一愣,随即明白了,那包勉光天化日之下敢到自己家中行凶,定是有些门路。

    冷冷的看着朱涛,银牙紧咬。如果现在是在自己的府上,谢宝儿肯定会泪流满面,可是现在只能打牙往肚子里咽。

    这朱涛本是自己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可是看这态度,还哪来的父母官的样子。两脚一跺,转身离去。

    谢夫人早早的就在门口等候,可是看着女儿双眼红肿,眼神呆滞,已经猜出个大概。“女儿,怎么样啊?”

    “那狗官不但不给咱们伸冤,还说女儿我既然已经答应了包勉的婚事,就该与他成亲。”

    “哎呦,我的苦命的孩子。”

    虽然已经猜出了结果,可是听到女儿说出又一另外一回事,娘俩抱头痛哭。

    “女儿,你跑吧,快跑,远走他乡,以后再回来吧。”

    “娘,我要是走了,您怎么办,咱们府上的人员又怎么办,包勉怎能放过他们,难道你要孩儿连累这些无辜么?”

    老妇人没有在说什么,她知道女儿说的很对,而且以女儿的为人是不可能离去的。“孩子,那咱们该怎么办呢?”

    谢宝儿双膝跪倒,“娘,我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嫁给包勉,只怕是以后孩儿不能在您膝前尽孝了。”

    老妇人听着女儿的话,呆若木鸡,她当然知道女儿说的话的含义。“女儿,你死为娘我怎么办。不行,我不能让你死”

    老妇人如中魔一样,重复着‘我不能让你死’。

    谢老夫人灵机一动,突然想到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女儿。为娘有个主意,你看可行不?”

    “娘,什么主意?”

    “咱们海丰县虽小,但是豪杰可不少,你已经到了婚嫁的年纪。咱们也别挑了,在门口立下个告白,只要是有人能救咱们,我把你就许配给他。”

    “娘,孩儿怎么能随便。。”说着说着,谢宝儿羞涩的底下了头。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自古不变的真理。试问哪个少女不怀春,哪个女子不多情?只是若真的像娘亲说的那样,自己怎么能如意呢?可是眼下也只有这么个不是办法的办法。

    再者,蝼蚁尚且偷生。何况人呢,年芳双十,打好的年纪,有谁愿意去死。

    谢府门旁,不知何时多了一张告示。笔走龙蛇白纸黑字,上书:拜上过路行人,我宋府家门不幸,遇强人要强抢我女儿谢宝儿。无论对方和人,地位尊贱,只要能解我宋府燃眉之急。我愿将小女许配与他。若是家有妻室的,愿送上纹银一千两以表谢意。落款是宋府。

    告白一贴,顿时引来过路之人观看,但是谁都没有揭。

    这消息被一个路过的宋府家丁看见了。看完之后也没有多想就回府了。像这样大的新闻被家丁一宣扬,不长时间宋府上下全都知道了,当然,犹如一家之主的周博更不会不知道。

    周博听到此事心中一凛,轻轻的捏了捏袖口里的手帕,这是两人在普救寺相遇时。周博捡回来的,自此之后周博一直都带在身边,从未乱放。

    “兄弟,跟我走一趟吧。”

    宋惊涛和杨帆两人知道的要比周博早,他们已经告诉家丁们不要提及此事,不想还是被大哥知道了。周博与谢宝儿的两次邂逅宋惊涛和杨帆都知道,他们早看出自己大哥对谢宝儿产生了爱慕之情。

    无奈的摇摇头,三人带着几个家丁直奔谢府。

    三人到的时候门外已经空无一人了,地上还有斑斑血迹,大门紧闭,但是告白还在。上下仔细的读了一遍,周博一点犹豫都没有,伸手就把告白撕下了。

    宋惊涛早就料到大哥会这么做,丝毫没有阻拦,而且宋惊涛和杨帆都是血性的汉子,虽然都杀过人,但是他们认为那些都是恶人,死有余辜。今天看到了告白上写的事情,更是气从心头起。

    叩打门环,啪啪直响。一会的功夫大门之扭扭的打开了。开门的是位老者,年近五旬,一身家丁装扮。这人是谢府的管家谢玉。谢玉见到来的是位公子,手中拿着自己付上的告白,顿时知道来意,不敢怠慢,领着周博等人直奔前厅。

    把周博引到前厅,顾不得斟茶倒水,慌慌张张去请老夫人。

    一会的功夫把夫人请到了前厅。

    周博等人先给老人家见礼,不管怎么说对方是长辈,礼数是不能少的。

    谢夫人看着周博等人,百感交集,犹豫半天叹了口气。“唉!”

    周博对谢府的家事也了解一些,都是从宋惊涛的嘴里听来的。孤儿寡母遇上了这么件事,任谁也打不起精神。

    “几位公子可是为救我付而来?”

    “正是。”

    看到周博手里的告白,老妇人就已猜出了大概,“几位公子的心意我们心领了,你们还是回去吧,我也不连累你们了。”

    “难道老夫人怕我们没有这个能力么?”

    老夫人:“不是怕,而是那贼人势力太强,任谁也救不了我们家。”

    三人相视一眼,宋惊涛摇摇头,表示不知道还有这样的人。在海丰县内宋家可以说是势力强大,即使是县令也要给几分薄面,当然,这跟宋府每年给知县的‘礼’是分不开的。

    “老夫人,您先说说是怎么回事,我们呢也看看能不能帮上忙,如果我们真的没有那个能力,不用您说我们自当离去。”周博道。

    老夫人知道对方是好心,也不隐瞒,将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特别是县令朱涛的变化,让人很容易的想到县令朱涛和包勉一定有些交情。

    并且还交代了另一段事情。谢宝儿从县衙出来后,包勉就得到了消息。尾随着谢宝儿来到谢府,正赶上有人要揭告白,不由分说一顿毒打,最后还抓到了海丰县县衙,地上的血迹就是那人留下的,从此连个围观的人都没有了。

    谢夫人说到最后一声哀叹:“唉!可怜那孟良被我家拖累,现在生死未卜。”

    ‘包勉’‘孟良’。周博在心里反复的叨念着这两人的名字。对那两人周博早有耳闻,包勉是包文正的侄子,孟良是边关的大将。当然,这些是后来从历史中知道的,至于现在什么样,是不是历史上所说的人物,还不知道。

    不过周博基本可以确定,此包勉就是彼包勉,不然在开封再有实力的人,也不能到关东如此逞强。

    “夫人,您放心,告白既然已经揭下了,这事就包在我们身上。”周博道。

    老妇人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本来以为说出来这些能把对方吓走也就罢了,可是这几位公子竟然满口答应。“公子,你说的是真的?”

    周博重重的点了点头。“老人家,您放心,那包勉一定来不了。我们先告退了。”

    “公子,还请留下姓名。”

    “我们是本县宋府的,在下周博,这是宋惊涛、这是杨帆。”周博依次手指了指两位兄弟。

    出了谢府,直到无人之处,宋惊涛才问:“大哥,我们真的要帮这个忙吗?”

    周博看着宋惊涛,也不知该怎么回答。眼下河北山对宋府虎视眈眈,稍有疏忽就会招来灭顶之灾。包勉分明是与官府有勾结,弄不好可就不是偷鸡不成蚀把米那么简单了。

    天空很蓝,蓝到让人发慌,微风轻轻拂面,此刻犹如刀一般雕刻着周博的心。

    “呃大哥,我没别的意思,我们一切都听你的。”看到周博露出了危难的面孔,宋惊涛顿时感觉到自己说错话了。其实他也只是随便问问,不论周博做出什么样的决定,他都会听从大哥的安排。

    “是啊,我的兄弟一定会听从我的,可是眼下根本不容我有一点闪失。”河北山就像是一只饿急了的狼,随时都会对自己痛下毒手。现在就好比霸王一样,四面楚歌。所有的事情都聚集到了一起,周博生平头次感到如此大的压力。

    “兄弟,如果河北山来犯,我们应该怎么办?”

    宋惊涛被周博没来由的一句问愣住了,不过随即坚定的说:“我会让他们付出血一样的代价。”

    “两位兄弟,如果哥哥我不想过这种处处提心吊胆的生活,你愿意跟我一起吗?”周博悠悠的道。

    宋惊涛和杨帆彻底被弄蒙了,周博的话语跳跃性太大,让两个人有点接受不了。不过看着周博严肃的表情,两人相视一眼,异口同声答道:“大哥,我们是兄弟,生死与共。”(未完待续。)

157

    “好,什么河北山,什么县府衙门,想和我作对的下场只有一条路,那就是死。”说完话周博沿着街道向前走去。

    周博的话语充满了坚定,不容置疑。看着周博幽深的背影,莫名的变得高大了许多。尤其是最后一句话,让两个人感到了一丝兴奋。

    聚将鼓‘咚咚咚’响了一通,宋府上下一阵骚动,不一会府上所有家丁全都聚集在宋府的待客厅门前。

    门前的台阶上站着四个人,周博、宋惊涛、杨帆和程宇。周博三兄弟从谢府上回来后没有回房,而是直接到待客厅门口,周博重重的敲响了聚将鼓。

    不到一刻钟的时间,在府的所有人都到了,没到的基本都是在外面打探消息的。

    由于是白天,大家基本都是在后院练功,或者是在房里聊天,听到鼓声就赶来了。

    宋府的家丁对聚将鼓并不陌生,知道一定是有事发生,原本大青山上的喽啰兵更对这鼓声有所了解,原本在山上的时候总能挺到。

    周博环视一周,现在的人员素质可以说比上次要强的多,一方面是有大青山的加入,另一方面是在府上由程宇负责训练是分不开的。刚要开口说话,就看见一人从后院慢慢走来。

    “哎呦,我来晚了,这是有什么事啊?”

    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副寨主李立。

    这段时间李立可以说是春分得意,由于身份不同,待遇也当然不一样。每天是好酒好菜,偶尔还会偷偷的从外边领进来个姑娘。周博对此早就知道,只是没有过问而已。

    大家训练的时候他偶尔也去看热闹,对人也是指手画脚,以前的狼狈相毫无保留的表现出来。今天他正在房里睡觉呢,听到外面有鼓声,这鼓声他可听多了,不过那是在大青山。他是副寨主想什么时候去就什么时候去,没有人管他。

    周博看着李立脸色瞬间就沉下来了,道:“二寨主,劳烦您大驾周某真是罪过。”

    “哪里。。。”李立看着周博的脸色感觉有点不对。说话的语气也不对,不过又想自己怎么说也是二寨主,周博还不能把自己怎么样。“那个大寨主,你这是有什么事吗?”

    周博道:“二寨主,为何全府上下。只有你一人迟到?”

    李立看着周博,只觉得自己身后冒凉风。“大寨主,我刚才在忙事情,所以。。。”

    “一派胡言”没等李立说完,周博就将李立打断。“你眼窝红肿,刚才分明是在睡觉。宋府头条家规就是闻鼓必至,这点不会不知道吧?你纵有千种借口,我有一定之规,来人,给我绑了。”

    李立为人胆小怕事。今天一听周博要绑自己,那就是要责罚自己了。这要真是挨顿板子可够自己受的,二话不说‘噗咚’跪倒在地,“大寨主,您饶了我吧,我也是第一次。。。。。。”

    所有家丁看着这一幕都没有动,因为原来宋府上的家丁从来没有遇见过这样的事,而大青山的人都不敢,再怎么说那也是二寨主,谁要是绑他日后准没有好日子过。

    “怎么。我的话没有人听了?”看着众人都没动,周博怒意十足,剑眉高挑。

    见周博真的生气了,宋府上有几个家丁率先走出人群。二话不说抓肩拢臂。事出突然谁也没有准备绳子,把李立的腰带解下,将两只胳膊捆绑在一起。

    李立发出杀猪一样的哀嚎,不断求饶。

    “闭嘴”周博大喝一声,同时狠狠的踢出了一脚。这一脚可以说是用足了力气,正踢在李立的脸上。

    李立在也没有发出声响。有的只是顺着嘴角流出的粘液,还有两个颗粒状的东西。

    周博的一脚把在场的所有人都给震住了,包括自己的两个兄弟和程宇,更不用说是底下的家丁们。原本有人还在小声议论些什么,可是现在变的鸦雀无声。

    “刀。”周博缓缓伸出右手,他的手并没有伸向某个人,而是随便的从身体的右侧抬起。

    身后的宋惊涛会意,把自己的青红宝刀放到了周博的手上。

    一百多双眼睛直直的盯着周博,虽然他们已经意识到了什么,但是还是不敢相信,毕竟那个是二寨主。

    一道红光闪过,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李立的人头直接被周博砍下。

    只见周博左手拎着人头,右手的刀上残留的血迹慢慢的下滑,没有丝毫感**彩的道:“我想大家也能知道,河北山的人一直虎视眈眈的看着我们,今后的日子会很危险,这样的伙伴我觉得他比自己的敌人更可怕。出来没点道义怎么能行?从今以后,我们宋府不想再受人打压,至于李立,就算是一个祭奠天地的仪式吧。”

    大家看着周博,莫名的感到了一丝的兴奋。不得不说,所有人都不喜欢李立,而且很多大青山的人员私下也曾议论过李立,若不是那日一战他率先投降,大青山的人也不会投降。

    周博的身影在这一刻显得高大了许多,还哪有与这年纪相当的不因世事,多出了些许沉稳。

    从周博的身上,大家似乎得到了许多追求已久的却从未得到过的东西,那种超强的凝聚力骤然诞生。

    “大寨主,我愿意追随您。”说话的是一名原来的大青山的喽啰兵,同时双膝跪倒。他没有丝毫的做作,而是出于真心实意。这人原本在大青山的时候负伤了,当时身为大寨主的周博为他包扎的伤口,他是真的被周博感动了。

    看他跪倒,其他人也都接二连三的跪下了,口中高喊,以明心意。

    周博点点头,这比自己预期的效果要好的多。

    李立虽然迟到了,但是也不至于把他杀了。只是这个人周博早就想除掉了,碍于大青山的人心,一直没有找到下手的机会。今天算是找到个机会了,除了李立,振振军威。

    周博对手下的人员做出了一些小小的调整,分出三十个精明的人给程宇。让其负责侦查工作,主要的对象就是河北山。虽然无法进入到河北山,但是只要河北山有大队人马出来,肯定不会错过的。

    其余的人员就交给宋惊涛和杨帆负责。

    而目前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全力侦查包勉和县府衙门的动静。

    人分三头。衙门附近和谢府附近都派去了人手暗中观察,同时也分出一批人手在县城中搜寻,看看包勉是不是还在县城中。

    派出去的人手纷纷回来报事,称‘府与县府附近没有任何动静,包勉可能是在县衙内或者是还在县城中。

    天色昏暗夜幕降临。还是没有得到一点可靠的消息。伙房已经做好了饭菜,到点开始用饭。

    “报,少爷,我们发现一伙人进了立春院,为首的是一位公子模样的人,看样子不像是本地人。”门外跑进一个男子,单膝跪倒。

    周博点头,称呼自己少爷的都是宋府原本的家丁,他们常年在海丰县居住,对县上的人也都有所了解。既然他说没见过,基本就可以确定不是县内的人。

    “你可看清对方长的什么模样。”

    “禀少爷,那人二十五六的年纪,个子不小,好像还有点水蛇腰,至于模样,我离的远没看清,他的随从各个都是彪形大汉。”家丁如实俱答。

    “好了,你先下去吧。”

    通过家丁的描述,基本可以确定就是包勉。‘这小子色心真是不小。’

    天交定更。立春院今天异常火爆,不过**可没有想象中的高兴,因为她发现今天来的所有都不是善类。虽然每天来这个地方混的都不是什么好人,不过阅历十分广的**似乎嗅出了浓重的火药味。

    这些人确实有些与众不同。尤其是后来的这一波,把立春院当成了酒店一样,只是吃饭喝酒,至于其他的。。。既然有周博在,就没有人敢提出非分的想法。

    立春院上下三层,一楼是大厅。**在这里招呼客人,二楼三楼都是单间。单间里十分宽敞,不但有酒桌,还有床,这才是这个地方真正吸引人之处。

    此时周博等人正在二楼的十号房间里喝酒,彼此相敬不亦乐乎。至于旁边的几个女人,大家都不约而同的视而不见。

    忽然门被推开,一青年男子进屋低声在周博耳边说;“寨主,我们已经确定,三楼二号房的就是白天在谢府闹事的包勉,他带来的随从有二十四人,分别在一三四五房里。”

    周博眼睛一亮“兄弟,包勉在三楼的二号房里,走吧,咱们上去。”

    宋惊涛、杨帆、程宇等人都在屋里,除此之外还有几个家丁,周博给下人一个眼神,其中两名家丁会意,留下来陪屋里的女人。

    二楼房间虽多,但是走廊里几乎没有人,偶尔也只是个店小二的模样的人经过。宋惊涛低头咳嗽了一声,附近几个房里不约而同的走出了不少宋府的家丁,不过他们的衣着都十分讲究,任谁也不敢说他们是家丁。

    周博伸出三个手指,也不言语,众人从楼梯上了三楼。

    三楼的走廊里正由两名公子模样的人闲聊,时不时的发出异样的笑声。看到周博等人上来,笑声不断,冲着周博点了点头,并用手指了指身旁的几个房间。

    三楼的房间一到五号全被包勉包了,今天他可是十分高兴,因为很快就可抱得美人归了。他现在是打定主意,只要三天期限一到,自己就到谢府提亲,如果到时候谢府还要反对的话,他可不介意强抢民女。

    众人站在三楼的走廊里,周博简单的分配了一下人手。报事的人已经告诉他了,二号房间里只有包勉自己在房里,至于他的手下,基本是平均分在一三四五号房里。

    周博简单的分配了一下自己的人手,让手下的家丁看好除包勉以外的几个房间,待会无论出了什么事,都不能让包勉的手下出来,而且不能伤人性命。

    这些带来的家丁基本都是原来大青山上的人,他们不解为什么不能伤人性命,但是既然当家的这么说,自己照办就行了。

    在包勉门前,周博本打算敲敲门,可是当手放到门板上的时候,门轻轻的动了一下。周博不由的哈哈一笑,既然门都不锁,还敲什么门。

    周博带着宋惊涛等人推门而入,引来屋里包勉一阵牢骚。

    “打扰本少爷的好事,没看正喝酒呢么?”

    包勉此时正在房里饮酒,身边有四个年轻女人陪着,由于是背对着门口,包勉以为是自己的随从进来了。可是正给他喂酒的女子看见了周博,尤其是周博身后的程宇和杨帆,身材魁梧,手拿兵器,凶神恶煞一般。端着酒杯的手一抖,不小心把酒洒在了包勉的身上。

    此时包勉还不知道是周博等人进来,只顾着与几位女子调戏。女子将酒洒在自己身上也不在意。

    周博眉头一皱,不觉间厌恶至极。

    女子一直盯着周博等人,眼神发直,此时包勉才发现倪端。

    “你们是干什么的?谁让你们进来的?”包勉回头质问。

    周博回身关门,插好门闩。对着包勉微微一笑。“陪你喝酒的人。”

    包勉看着事情不对,心中一凛。“来人,来人啊!”

    包勉的声音过后,只听隔壁的房间传来了一阵混乱的声音,不多时又平静了下来。

    没有理会包勉的怪叫,周博走到包勉身旁,随便抽出一把椅子坐下了。对着四名女子挥一挥手“到床上坐吧。”

    四名女子已经吓得体若筛糠,颤抖着走到了床边坐下。

    “你以为你的随从能过来吗?”周博问。

    包勉心中一动,随即明白了,随从的死活现在还不能确定,不过肯定是过不来了。不过包勉也是个七品县令,大小世面还是见过不少的,心中害怕,面上强装镇定。“朋友,我们似乎没有什么仇怨吧?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周博点点头:“我们是没有仇怨,但是谢府似乎与阁下没有仇怨吧?”

    一听这话包勉就明白了,这些人一定是谢府找来的,暗叹虎落平阳被犬欺,若是在沙县,抢个女人哪能费这般周折。

    白天的时候谢府贴出来告白的时候,自己就吓走了一伙,没想到还有人敢顶风上。“朋友,这样,谢府的亲事算我做错了,我以后也不能再找谢府的麻烦,这事咱们就这么过去了,你看怎么样?”

    周博盯着包勉,看着包勉眼神左右摇摆不定的眼神,周博怎么能相信他的话。如果现在想杀了包勉简直可以说是易如反掌,可是那样做的话县府衙门也很容易查到自己身上。

    “包县令?”周博随口问道,似是随意。(未完待续。)

158

    “嗯?你怎么知道?”包勉一愣,自己是县令的事只有自己的随从和海丰县县令朱涛知道。△↗頂86小说,自己已经嘱咐过随从,无论什么情况都说自己只是个商人,而朱涛也应该不会和他说,百思不得其解。

    包勉的问话无疑是最好的答案,周博可以确定这个人就是包拯的侄子,看来民间传说一点不差,包拯还真有这么个为官不正的侄子。

    不过传说包勉是被包拯给铡了,看来现在是没到时候,不由得灵机一动。露出一副深沉的面孔“你想知道我是怎么知道的么?不怕告诉你我是算出来的。”

    听了周博的话在场所有人都僵住了。

    这个时代思想有些封建,而且人们都比较迷信。对于一些民间的传说都十分相信,不过不得不说很多匪夷所思的事情即使在二十一世纪,也不能用科学知识来解答。

    宋惊涛三人相视一眼,都觉得好笑,大哥平时对一些事情的判断虽然很正确,可是从来没听说过周博也会算卦。再者依着他们就直接一刀,比什么都省事,不解周博为什么会和包勉说这些不着边际的话,

    包勉也是如此,他不明白周博的用意,不过即使是会算卦,算出了自己是县令又能怎么样呢。再想自己怎么也是个县令,大小也是朝廷的命官,对方更不会对自己下手了。

    不觉间包勉底气足了一些,“算出来又怎样,你能耐本官如何?”包勉大声道。

    “官?我看你是难逃做个刀下之鬼。如果我没说错的话,你是生在庐州,只可惜你天生是个祭铡星。梦生而来,克死父亲,后来得到了包拯的福荫。才做了个七品知县,不知道我说的对不对?”周博道。

    此时的包勉已经是呆若木鸡,周博的话里一句不错,自己的生活经历一一说对。‘祭铡星’三个字徘徊在耳边,犹如闷雷一般劈中脑门。身体瘫软在地,“大师。您说的句句都对,我怎么可能是祭铡星,为什么我就要做刀下之鬼,大师您能不能给我指条活路?”

    包勉瘫软的身子伏在周博身前,已经没有连跪着的力气都没有了。

    星宫转世这一说,在这个年代非常广泛。比如皇帝就是紫微星下凡,有些文状元、武状元就是文曲星、武曲星下凡。

    星宫就注定了宿命,包勉虽然头一听说祭铡星,不过联想到周博所说的刀下之鬼。就知道肯定不会是个好的星宫。

    “此地不是你久留之地,如果你再想打谢家的主意的话,你的死期会提前来临一些。回到你的府衙好好反省吧,如果你能善待黎民或许还有转机。”周博道。在周博记忆中包勉是让包拯给铡的,而至于祭铡一说也是自己随口编的。

    包拯铡包勉是因为包勉在沙县为非作歹,有人到包拯那里把包勉给告了。这叔侄两人的关系非比寻常,包拯能大义灭亲也肯定是痛彻心扉。

    从心里讲周博很佩服包拯,这是记忆中历史上难得的清官。如果包勉能听自己的话改过从善的话自然是成全了他们叔侄。

    再者如果现在就杀了包勉恐怕朱涛那一关就不好过。

    包勉连连磕头,哪里还有白天时的威风。

    如果说开始听到周博的话众人都是好奇的话。现在却都是感叹不已。宋惊涛等人无论如何也没想到大哥竟然会算卦,而且能让这嚣张跋扈的包勉跪地磕头,这似乎是太神奇了。

    周博看着包勉的窘态,知道这次说到了对方的心理。可以肯定包勉一定不会再去找谢家的麻烦,既然目的达到了,再留下就没有意义了。

    不再理会包勉。带着众人走出了三楼二号。包勉在后面还想说什么,可是看到杨帆和程宇犀利的眼神,所有的话语都咽下去了。

    “巴嘎”

    既然双方没有发生正面的冲突,起码面上是和平解决,周博带着人手大摇大摆的下楼。

    可是在二楼与一楼的楼梯转角处。周博竟然听到了一声‘巴嘎’。说话的人语气平平,似乎是无意间的一句口头禅。可是听到周博耳朵里可就变味了,心中一动,注意观察刚才那句话是谁说的。

    周博对这样的口头禅可以说是十分了解,只有那个岛国才会有这样的语言。不过这个年代在东北怎么会听到这个声音?

    在下了楼梯之后周博看到了一名男子,四十岁左右的年纪,人中上标志性的胡子,让周博确定这个人应该就是那个国家的。男子正在和立春院的**说着什么。

    看着周博等人下楼,这男子一直盯着周博。脸上虽然似有似无的微笑,可却给人一种阴沉的感觉。

    “哎呦,客官,怎么下来了啊?”**过来招呼周博等人。

    “我们哥几个还有事,下次再来捧场。”周博道。同时从怀里掏出了两锭银子。

    **连忙接过,贪婪的眼神狠狠的盯着元宝,在咬过之后露出了一脸贱笑。

    周博懒得理这**,这种地方也是第一次来,如果不是有事恐怕这辈子都不会想来这种地方。

    越过**,想往外走。可是突然一只手伸到了周博胸前。“朋友,这么早就走了?还没有尽兴吧。”

    与此同时,大厅内的所有店小二模样的人和一些酒客都停下了手中的东西,直直的盯着这两个人。

    “你什么东西?”宋惊涛一见高声骂道。

    “不得无礼”周博回头看了一眼宋惊涛,接着问面前的人“尊姓大名?”

    “郎也。”

    “既然郎先生要请咱们兄弟喝酒,那咱们就别推辞了。”

    周博率先走到一旁的酒桌坐下,他敢肯定,这个立春院一定与这个郎也有莫大的关系。刚才郎也伸手拦住自己的时候,**竟然怯生生的躲开了,而且。周博看到郎也手上有着厚厚的老茧,那种茧如铁一般。

    只有长期干重体力活的人或者是一个刻苦练功的人才会有,不过看这个人的穿戴,怎么也不能与干重体力活联系起来。

    众人不解其意,但也看出店中人员绝非善类,既然大寨主都坐下了。就不需要再有质疑了。

    立春院的几名店小二明显训练有素,三步两走走上了楼梯。

    不过只走了一半又下来了,因为他们看到了包勉和他的随从全部安然无恙的从楼上下来。

    郎也仔细的看了一下包勉和他的随从,微愣的目光慢慢转为不解,他虽然和包勉不认识,但是郎也知道这个包勉却是知县朱涛的朋友。今日周博带人来肯定不怀好意,虽然这他们之间的事情与自己无关,但是作为立春院的木有掌柜的,在朱涛那里也是不好交差。

    “您还没有走啊?”包勉越过众人。来到周博面前道。

    周博点头一笑,“有点事情需要处理。”

    “哦,那我就不打扰了。”说完,包勉转身离开了立春院。

    此时郎也看着周博,眼睛里流露出异样的目光,他根本无法想象为何这个与知县有着莫大交情的人会如此忌惮周博。只要没有发生不和的事情,郎也就知足了。“刚才在下多有怠慢,还请这位公子赎罪。”说着。郎也对着周博抱拳。

    “客气了不是,如果没有别的事我们就先走了。”周博道。

    “公子请便。如果方便的话还请留下大名。”

    “城中宋府,周博。”

    看着远去的背影,郎也不断叨念着‘宋府,周博’。不知为何,虽然仅仅是一面,他就感觉到周博绝非是等闲之辈。

    郎也是这家立春院的幕后掌柜的。在关东像这样的‘院’他还有很多家。郎也对海丰县内有名的人士都了如指掌,他虽然知道宋府,可是这周博他还是第一次听说,摆手唤过属下,低声道“把这个周博的底细给我好好的查处来。

    直到出了立春院走了很远。周博才长长的出了一口气,自己也没想到包勉的事情竟然被自己几句话就轻松解决了。不过这个郎也,周博知道他可不是一般的商人。

    “哈哈,大哥,没想到你也会占卜之术,小弟真是佩服佩服。”宋惊涛不无戏谑的说。

    “就是啊,没想到周博还会这一手,你也给我算算,看看我是不是什么紫微星转世,说不定以后我也能当个皇帝。”程宇说。

    “蝲蝲蛄光会盗洞哪会嗑酱杆,我也就是瞎说的,没想到赶巧蒙对了。”周博摇头一笑,说道。包勉的事情是因为周博这个后来者听说过他的历史,也是抱着侥幸的心理对包勉说的那些不切实际的话。当然了,现在还不想告诉大家自己的真实身份。

    周博说是蒙的,大家自然不能相信,既然不想说,大家也不好在问了。

    话锋一转,周博说道:“宋惊涛,你知道那个叫郎也的是干什么的么?”

    “没听说过,以前好像见过这个人,他应该不是本地的,怎么了,大哥?”

    “派人查一查这个郎也,他肯定不会是个普通人。”周博道。

    “估计他也是立春院的店主吧,能有什么不普通的。。。”宋惊涛不解的说,“呃,大哥,我记得关东十家势力中有一个老大叫郎也,该不会。。”

    闻言周博一愣,郎也的身形表情在脑海中重新过了一遍,面色越加凝重。“如果没猜错的话,此郎也就是彼郎也。”

    宋惊涛心中一惊,暗道一声好险,刚才自己还骂过这个人,幸好当时大哥在场,使得自己没有惹出事端,不然的话这郎也可不是宋府能对付的了。

    “是不是都无所谓了,跟咱们还没有一点关系,回府吧。”周博道。

    今日周博还觉得无所谓,可是日后这个郎也却与周博有着不解之缘,当然,这是后话。

    回府后都已经是半夜了,周博看着自己屋里的灯光,不想也知道肯定是小娇还没有睡。

    周博怕小娇已经睡着了,轻轻的推开房门,昏暗的房间内小娇正在对着烛光发呆,不觉间周博心中一阵伤感,此时的小娇彷如盼夫归来的柔情女子。

    “少爷,您回来了。”寻着门声望去,正是自己等待的周博。

    “嗯,这么晚了,就不用等我,早点回房休息吧。”

    “嗯,你也早点休息吧。”小娇黯然的说。这段时间虽然宋府的事情她不太了解,不过也能看出周博是在做着一些危险的事情,每次周博外出小娇都会在周博的房里等他,直到回来为止。

    这个一直都是对自己不冷不热的男人已经深深的占据了小娇的心,小娇真的很害怕有一天周博回不来了,所以每次都是看着他回来才能安心入睡。

    次日清晨,用过早饭后周博正在大厅里喝茶,家丁报知包勉起早的就离开了海丰县。知道包免离开,周博也放心了,吩咐人去给谢府送信,叫他们不要再担心了。

    不一会,又进来一家丁报事“少爷,门外来了几个县衙的人,说有事见你。”

    周博一愣,不知道为什么衙门的人会来找自己,不过肯定是与包勉的事情有关。虽然只是个七品知县,但在海丰县也算是个土皇帝,周博不敢怠慢,道“让他进来。”

    一会的功夫,有家丁引进来一个中年男子,一身缎子裳衣,头戴方巾帽,略显富态,满面红光。单看这穿戴就知道这人身份不低,不等周博开口,那人道:“在下是朱县令手下的师爷吴立,今日奉县令之名,特来邀请周公子过府一叙。这里是县令大人写给您的书信。”

    接过书信,周博不解的看着吴立,想不通为什么县令会找自己,而且这个师爷在衙门里也算是个不小的官,现在对自己却是毕恭毕敬,周博问道:“不知县令大人要见我有何事?”

    吴立再次施礼,道:“这些事我就不得而知了,不过看过书信就应该明白了。”

    周博点头,拆开手上的信件一看,顿时无奈了。

    这信上写的很简单,封面上是宋府周公子亲启。内容是“久闻周大师大名,却素未谋面,今日特在府上摆下酒席,想与周大师结交,还望能来赴宴。”

    碍于这位师爷在场,周博不敢笑,不过这封信属实让他汗了一把。“师爷,你先回去通禀一声,说我随后就到。”

    “好的,周公子,在下告退了。”吴立告退,由管家宋福送出门去。

    “大哥,县令找你有什么事?”宋惊涛问道。

    周博将信件递给宋惊涛。

    看完信件宋惊涛哈哈一乐,“大哥,这是好事,现在你也算是出了名了。”

    “哎!哥哥我哪会什么占卜之术,如果不小心热闹了县令,可有咱们哥几个受的。”

    “那你还答应的那么痛快?”

    “不去不行啊!你去打听一些县令的信息给我,越快越好。”周博道。(未完待续。)

159

    昨天晚上周博还在考虑如何去见这位县令大人,因为孟良现在还关在县衙的监狱中,虽然不知道这个孟良是不是历史上的那位名将,但周博也要去看一下的。不管怎么说,能够反抗表面的义士就值得自己结交。

    再者,周博知道想在海丰县内立足,就要和县令搞好关系,所以今天很爽快的就答应了。

    出于时间紧迫,宋惊涛只在府上的一些老家丁们那里打听了一些关于县令的消息,得到的消息基本都差不多,不过都没有多大的实质。

    宋惊涛回到打听内,对周博说:“大哥,我刚才打听了一下,这个朱涛有一个儿子,这个咱们见过。”

    周博回想了一下,前一阵在店铺里看到的那个小伙子朱挽春就是朱涛的儿子,因为他看着很天真所以周博对他印象很深。

    “再有就是他十分贪财,一个妻子,九房小妾。至于其他的就无从而知了。”

    听到了这些,周博才散去愁容,看起来这个朱涛十足就是一赃官,有了这些事情就好办多了。看起来这个县令还是挺迷信的嘛,那就要该好好的利用一下了。

    既然去县令的府上赴宴,怎么也不能空着手去,周博和宋惊涛在宋府上下反复的找了一遍,嘴中选定了一个物件,紫玛瑙的笔洗。

    仔细的端详了一下这个笔洗,不过就是一个呈淡紫色钵形的一个物件,色泽光鲜。宋惊涛说这个就不错,送给县令也不是面子。周博对这方面就是一个门外汉,他只知道这个东西要是拿到现代肯定是值很多钱。既然宋惊涛说能拿得出手准没错,就这样周博带着宋惊涛两人去了县令府。

    程宇说他现在最烦的就是当官的,不想去,而杨帆更是对这个县令没有丝毫的兴趣。这两人不去才随了周博的心意,现在虽然河北山那边没有什么动静,可是偌大的宋府还是需要一个压阵的,有他们两个在家。周博才能放心。

    没带家人,只有宋惊涛和周博两个人。宋惊涛对县衙的位置自然是了如指掌,不需要任何人带领。

    来到县令府邸门口的时候,师爷吴立早早的就在门口等候。看到二位来了,赶忙上来相迎。“两位公子来了,有失远迎,快快里边请。”

    “师爷说的哪里,在下不过是一届草民。劳烦您大驾相迎,真是惭愧。”周博抱拳道。不论如何,对方都算是一个官,现在还没有和县令见过面,周博可不敢摆任何架子,起码他不想因为这些过失而给自己招来任何的麻烦。

    “周公子不必多礼,您是老爷请来的贵客,快快里边请。”说着吴立头前引路。

    宋惊涛在后面偷偷的像周博挑了一下大拇指,心说大哥真有两下子,现在就成了县令的贵客。堂堂的师爷都要给周博鞠躬行礼,这个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起码在海丰县内还很少有这样的人。

    三转两转由吴立引路来到了朱涛的书房,推门进屋,此时朱涛正在椅子上喝茶。周博抱拳禀手施了一礼,道:“草民周博见过朱大人。”这个年代一般的老百姓见县令都是要先下跪的,因为等级不同,老百姓只能是跪着说话。不过周博可没有这个习惯,而且他打心眼里就不愿意下跪,男儿膝下有黄金。这句话可不是随便说说的。

    看到周博只给自己抱拳施礼,朱涛不但没有生气,反而更高兴了,昨天他就听包勉说这个周博能占卜。十分灵验。朱涛虽然不以为然,但是看着包勉的面色,和包勉非要早早的离开海丰县,朱涛也就相信了。今日虽然没有给自己下跪,更证明了周博应该是一位高人,不觉间朱涛哈哈一笑。道:“周公子说的哪里话,本官听说你才是渊博,特将你请到府上,略尽地主之谊。”

    “在下才疏学浅,哪有什么学识,县令大人实在是抬举我了。这是小人特地备下的礼物,还请县令大人笑纳。”说着,周博从袖口里拿出早就准备好的笔洗。

    看到了紫玛瑙笔洗,朱涛顿时眼睛一亮,略显肥胖的脸堆起了笑意的皱纹。“周公子真是太客气了,本官怎么好意思收你的礼物呢?”

    虽然嘴上这么说,可是朱涛手上没有任何掩饰的接过周博手中的笔洗,爱不释手的把玩。

    看着朱涛的表情,周博知道这个笔洗应该是价值不菲,不然也不会轻易打动这个贪财的县令。“小小薄礼,大人不嫌弃就好。”

    “贤侄,你义父与我也是故交,叫大人显得生分,不如改口叫叔父吧。”朱涛一边摆弄着笔洗,一边说道。

    呵呵,周博暗叹‘有礼’还真是好说话,这么大一会就要自己改口叫叔父了,能拉近一层关系也好,以后肯定还有用得着他的地方,也不娇气。“那小侄见过叔父大人,这位是我的结拜兄弟,宋惊涛。”

    身后的宋惊涛听到此话,也上前见礼。

    朱涛仔细打量了一下宋惊涛,这位长得跟周博可就没法比,不过面子上还是要过得去的。“呵呵,贤侄不比多礼,前一阵听说你父亲去世,叔父我公务繁忙,也没有抽出时间过府去看望,真是惭愧。来来来,二位贤侄,快快请坐。”

    两人就座,自有下人们献上茶来。品着茶三人老气了家常,这种面子上的寒暄周博自然是得心应手,天南地北风土人情,东拉西扯就把这朱县令弄得连连称赞,也由此更加坚信周博有占卜之术这一说,只是刚刚见面,自己不好直接说出来罢了。

    周博在县令的书房东拉西扯,谈论了一阵,师爷吴立敲门而入,道:“老爷,酒宴已经准备好了,还请用饭。”

    “好,我们马上过去。”

    朱涛带着两人出了书房,走过雕梁画栋的长廊,转过墙角就是餐厅。

    一个青年正在院子提着鸟笼逗鸟,透过镂空的长廊。周博看的真切,不是别人,正是朱涛的儿子朱挽春。周博和朱挽春曾经见过面,而且对他的印象很深。所以周博一眼就认出来了。

    “嗨!朱挽春!”出了长廊,周博喊道。

    朱挽春听到喊声,旋即一愣,待四处询望的眼睛落到了周博身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大哥哥!‘然后好似看到了自己的玩伴一样跑了过来。

    “贤侄。你们认识?”朱涛不解的问道。

    周博点头,道:“以前在街上见过面,机缘巧合下认识的。”

    听了周博的话,朱涛更是露出疑惑的目光,自己的儿子他最了解,从小就比较孤僻,与谁都玩不来,而且直到现在都还和小孩子一样。

    “大哥哥,你怎么来了?”朱挽春笑着问道。同时不顾父亲也在场,拉着周博的衣袖。彷如两个人如挚友一般。

    摸摸朱挽春的脑袋,周博说“我是来看望伯父的。”不知为何,周博也对朱挽春十分有好感,尤其是看到他的那双不含任何世俗杂志的眼睛,更是格外的喜爱。

    “朱挽春,不得无礼,周公子是我请来的客人,你先去玩吧。”朱涛沉声说道。虽然对周博还不是很了解,不过大青山的事情他也多少有点耳闻,而且这个周博也绝非什么善男信女。他可不想自己的儿子与这样的人有什么瓜葛。

    朱挽春还是很畏惧自己的父亲,听到了父亲的呵斥,脸上的笑容顿时转为失落,凝望了一眼周博:“大哥哥。我先去玩了。”

    “去吧。”看着跑开的朱挽春,周博心中多少也有些伤感,再怎么说自己也是一个手上染血的人,不该与这样天真的孩子有什么接触。同样,朱涛的话语也让周博产生了一丝不安,看来这个朱涛对大青山的事也有所耳闻。

    “贤侄。我这个儿子平日里叫我给宠坏了,不要理他,我们去用饭。”

    周博笑容不减,彷如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伯父请。”

    看来这个县令还真看得起自己,满满的一桌酒席,山中走兽云中雁,陆地牛羊海底鲜,煎炒烹炸,样样俱全。

    宋府本是阔绰的家庭,饭菜自然不是一般人家可比,但相比起这桌就要逊色得多。

    三人分宾主落座,家人给三人满满的倒上酒。朱涛举杯道:“贤侄通古博今,真是让我开眼,今日略尽地主之谊,这杯酒,我敬你。”

    “伯父。”周博摆手道“您是长辈,我们是晚辈,怎能让您敬我们呢,这杯酒该我们敬您才是。”言罢,周博先干为敬。

    “哈哈爽快。”朱涛也干了。

    就这样,三人推杯换盏,互相敬了起来。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三人都有醉意。朱涛看着时机差不多了,屏退了下人。“贤侄啊,我听说你对占卜之术很有研究,只要随便占卜一卦,就能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载,可有此事啊?”

    手中的酒杯满满放下,周博知道这个才是朱涛请自己来的原因。虽然早有准备,不过听到朱涛的话,心中还是一颤。没想到自己跟包勉随便说的几句话,到了朱涛这里就成神了。“呃。。略懂皮毛而已。”

    得到了周博的肯定,朱涛更是来了兴致,“贤侄啊,你看你给叔父我占卜一卦如何?”

    “叔父,不是小侄推脱,只是这些都是迷信,安于天命就好,何必强求呢。”周博故作**道。

    “别的,你就给叔父我简单的算上一卦就行,看看我的命运如何。”

    周博故作迟疑旋即道:“叔父,我给您相一面吧。”仔细看了看朱涛的面相,周博道:“叔父,你天庭满地阁圆,左眉高右眉低,人中短重胡须,福禄命霸九妻。”

    看着周博不再往下说了,朱涛挠挠头,这些都是套口,不过确实句句说的对。尤其是朱涛相信周博会占卜之术,就不加怀疑。但是这些都是已经发生过的事情,怎能让朱涛满意。“贤侄,你在给我算一算,看看我今后的命运如何,有没有可能升官。”

    周博眉头紧皱,迟疑了半天才咬咬牙,好似做了什么艰难的决定“好吧,虽然这些事情折损阳寿,但是叔父大人求我,我就破例给你算一卦。”

    朱涛将自己的生辰八字报了一遍,周博听后点点头,双目紧闭,拇指在食指和中指上来回挪动,看这与江湖术士有几分相似。一盏茶的功夫,周博睁开眼睛,“天赐贫人一封金,无需争来无需分。一朝得意福立至,祸起祸灭在艮山。”

    “贤侄啊,你说的我不大懂,能不能在细致一点。这个祸是什么?”朱涛问道。

    “叔父,此卦吉中有凶。我算你前有白虎拦路,此主凶,常言道男犯白虎必有祸。而猛虎不在当道卧,五行八卦中艮为山,祸应该是从山上而起。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周博紧挑眉毛沉声说道。

    “哦。”朱涛仔细的回响着周博的话,微闭的双目忽然放出一道深邃的光线,因为他想到了河北山。河北山上有山贼朱涛是知道的,只是他们只在山边抢劫,并没有进过海丰县,所以两下也算是相安无事。要入周博挂上所说,看来这个河北山是图谋不轨,既然会影响到自己今后的官路和财路,那就别怪我手下不留情了。

    当然了,此时朱涛还不知道河北山与宋府的恩怨,不然他也绝不会这样轻易的相信周博。

    “叔父,小侄有个不情之请。”周博道。

    “但说无妨。”

    “我有个同乡叫孟良,前日因在谢府门前打闹而被您给抓来,可否看在小侄的面上绕过此人。”炫耀道。

    朱涛回想了一下,果真有个叫孟良的因为包勉的事被抓,此时正关在大牢里。既然包勉都走了,就做个顺水人情。“小事一桩,我马上叫人把他放了。”

    三人随便又唠了点家常,该办的事情都办了,周博也无心留在府内,起身告退了。

    “哈哈,大哥,你这事办的真够绝,就是不知道衙门能不能出面剿灭河北山。”出了县令的府邸,直到无人之处,宋惊涛压抑不住内心的兴奋,说道。

    “哪有那么容易,就算是他们真的动起手来,谁输谁赢都不一定。再者,河北山山寨能屹立在此这么多年而不倒,肯定会有其他的原因。”周博悠悠的说道。因为据他所知,关东的军队人数并不少,想要剿灭这样的山寨简直是探囊取物一般,这些山贼平日里作恶多端,军队却置老百姓的死活于不顾,这其中必定有隐情,只是自己现在还不知道原因而已。

    自从穿越到了古代,周博的思维变得敏锐了许多,看的事情也比较长远,这一点他自己都不知道是为何。

    宋惊涛倒是一头雾水,不过这些事情他也懒得去想,只要跟着大哥就行。这也是他和杨帆两个人的原则,似乎有了这个大哥之后,自己的想法总是那么的幼稚,与其这样,还不如好好的听从大哥的安排,起码周博不会害他们。(未完待续。)

160

    待周博和宋惊涛回府之后,家中下人并报周博,说谢府上派来人请几位公子过府一叙,还带来了不少礼物。86小说,

    “哈哈,大哥,看来你要走桃花运了。”宋惊涛嬉笑着说。因为他忽然想起了那日在宋府门口看见的告白,能帮助谢府躲过这次劫难,可是要讲谢宝儿许配出去的。

    宋惊涛和杨帆都知道周博对谢府的小姐有意,此次赴会他们就不去参与了,而且家中的事情也不少,很难抽身。

    周博胡乱的在裤子上擦了擦手心溢出的汗水,心中激动地有些不知所措,就好像娇羞的少女要去相亲一般。

    此次去谢府,周博只带了一名比较机灵的下人王青。主仆二人时间不大就来到了谢府,叩打门环。

    开门的是谢府的管家谢玉,他对周博很有印象,一眼就认出了是为自家解围的周博。“公子您来了,待我进去通禀一声。”

    一会的功夫谢老夫人亲自相迎,一看来的正是那日揭榜的周博。满脸欢笑,道:“多谢周公子的救命之恩,只是我们都是孤儿寡母,不便到贵府上谢恩,还请原谅。”

    周博连忙还礼:“言重了,在下只是路见不平,鼎力相救而已,老夫人不要客气。”

    “快快里边请。”

    在下人的簇拥下,周博和谢夫人两人并肩进了谢府的待客厅。

    分宾主落座,下人看上茶。两人在大厅里唠起了家常。

    豁然间门帘挑动,闪出以为娇羞的大姑娘。不是别人。正是谢府的小姐谢宝儿。

    上次周博揭榜而进府。谢宝儿在后院。并不知情。后来听说揭榜的人叫周博,心中一阵欢喜,不得不说两次邂逅就让周博在这青年女子芳心已动。谢宝儿当时强忍着心中欢喜,向母亲打听这周博的容貌,经过谢夫人的描述,两下一对比,一点不差正是自己以前就就见过的周博。

    刚才听到下人说这位周博已经来到府上,犹豫再三还是决定出面一见。虽然这多少有违常理,可是毕竟是在自己的府上,那人还是自己的救命恩人,道个谢又有何妨。

    缓动莲足,到周博身前飘飘下拜。燕语莺声道:“劳烦恩人搭救,小女谢宝儿这厢有礼了。”

    她还是那样的美丽,声音依旧是那样的好听。面前的女子,就是让周博如醉如痴的女子。只是面色似乎没有以前那样红润,可能是最近包勉的事情给弄的吧。

    干涩的咽了一口吐沫,伸手去拉谢宝儿。周博可不想让自己心爱的人给自己行礼。

    周博的手刚触及到谢宝儿的衣服,谢宝儿清秀的脸庞顿时涌现出一抹绯红。不留痕迹的抽身而退。

    “宝儿啊。既然谢过周公子了,你就会放做刺绣去吧。”谢夫人说。刚才的事情她看得真切,顿时怒火中烧。看这周博文质彬彬,却是如此的无礼。心中对周博的好感也是大大的减少。

    谢宝儿道了一声“是”就又回自己的绣楼。

    看着谢宝儿走了,谢夫人道:“真是英雄出在少年,没想到周公子小小年纪,就能退得贼人,真叫老身我佩服啊。”

    “老妇人言重了,也是我的两个兄弟帮忙,才能吓退贼人。”

    谢夫人目光一滞,旋即问道:“那周公子现在拿什么谋生啊?”

    这话问得周博有些犹豫,说是现在无业游民寄宿在宋府怕老妇人耻笑。“在下现在在我义父家里居住,攻读诗书,待日后大笔之年开个文华选,小生便去求取功名。”

    谢夫人沉吟一下,听周博的意思他虽然是宋员外的义子,可是现在宋元外已经故去,宋元外的儿子肯定不可能分给他财产。本来以为这周博若能有些家业就话付前言,将谢宝儿许配给他,可是周博身无功名白衣士,怎能配得上自己的女儿呢。思想了一下旋即眼睛一亮,道:“真是十分感谢周公子搭救,老身我早就备好一千两银子,待会我就派人给你送到贵妇上。”

    谢夫人说的虽然轻松,周博听出了谢夫人的话外之音,心中顿时一紧,好似一盆冷水泼到了头上。看来这老妇人也是个势力之人,不想也罢,至于那一千两银子,周博从开始就没看在眼里。“老妇人客气了,在下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绝非是为了银子,家中还有些事情要处理,在下就不在府上打扰了。”

    谢夫人看到周博如此举动,顿时羞愧难当,这一千两银子人家根本就没放在心上,不管是出于何种原因,周博还是救过自己女儿,这么几句话就把人给打发了,老太太真是感到过意不去。灵机一动,既然宋元外收了他当义子,不如自己

    “周公子请留步,既然来到府上哪有不吃晚饭再走,传出去岂不是叫人耻笑我谢府,不如留下来吃个便饭,老身也有些事情与你相商。”谢夫人道。

    周博顿时转忧为喜,因为既然老夫人说有事相商,就有可能是商量把谢宝儿许配给自己。

    人往往就是这样,在失落的时候看到了一个希望,他就会奋力去争取,甚至都忘记去考虑那到底是希望还是更加的失望。

    吊脚房檐琉璃瓦,前出廊后出厦。水磨方砖高磊院墙,整个院子十分宽敞,永路旁载着几趟杨柳木,家丁把院子打扫的没有一丝杂物。周博和王青两个人随意的在宋府内转了几圈,一会的功夫天就黑了下来。

    “周公子,夫人请您到餐厅用饭。”谢府的管家走过来说道。

    “哦,头前带路,谢谢。”周博说道。

    由管家带领,将宋惊涛带到了谢府的餐厅。王青是个下人,自然不能在此用餐。也由管家带着到别处用饭。

    “老妇人。何必这么客气。随便做些饭菜就行了。”周博看着慢慢一桌丰盛的酒席,施礼道。

    看到周博来了,老妇人自是热情相迎,满脸堆笑。“贤侄啊,不比客气,快来坐。”

    听到对方对自己改了称呼,周博莫名的心中一喜,叫了贤侄就证明已经接受了自己。看来婚事有门。

    分宾主落座,谢宝儿没有在场,这也不奇怪,因为在这个年代少女是不能轻易上桌陪客人吃饭的。提了几杯开胃酒后周博就有些醉意。中午的时候在县令的府里,为了把县令陪好,周博也是没少喝,酒劲还没有过。而且在朱涛府上饭菜根本就没吃几口,现在却是饿坏了,借着酒意也没管谢夫人在场,狼吞虎咽的吃起来了。

    在现代的时候周博就很少注意吃饭的礼节。而穿越后到了宋府,基本上都是他和宋惊涛杨帆在一起吃。哥仨在一起更没有那些说道。可是今日在谢府就不同了,谢夫人看在眼里,虽然没有说什么,心中却是十分不满,而且也坚定了心中的想法。

    谢夫人看时机差不多了,对丫鬟说道:“春兰,去把小姐请来。”

    周博微微一愣,慢慢的低下头来,手在杯子上来回,心中异常激动。

    不一会,看到谢宝儿来了,老妇人将下人屏退,让谢宝儿在身旁坐下。

    她还是那样的美丽,烛光下的小脸被映得通红,有着说不出的妩媚。

    下人出去后,谢宝儿亲自为周博和母亲满上了一杯酒,“若不是周公子相救,小女子恐怕是姓名难保,我在此谢过了。”

    扭身、举杯、一饮而尽。曼妙的身材显得淋漓尽致。

    “谢小姐不必客气,在下也干了。”说着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谢夫人说“呵呵,你们也不用客气了,以后都是自家人。”

    听到此话,周博和谢宝儿顿时惊呆了,二目在电光火石之间相撞,旋即又侧过脸去。

    谢宝儿也对周博有意,一直期待着能应告白上所说,嫁给这位周公子。听到母亲说以后就是一家人,顿时联想到了告白,不由得一阵娇羞,红到了脖子底下。

    周博更是吃惊,开始的时候听谢夫人的话似乎不同意两人的婚事。而后又说有事相商,看起来是商量婚事,这正合他意。不过这也是生平里第一次,原本善于交际的周博此时却是话也说不出来。

    尴尬的场面只是短暂的一瞬,因为接下来谢夫人的话却让两个人冷透了心。

    两个人的表情谢夫人看在眼里,年轻人心里的那点事哪能逃得过她这个过来人,不过自己的夫君也曾是朝中大臣。这个周博说得好听点是宋元外的义子,说得不好点不过是个食客。别看他仪表堂堂,却没有半点圣门举子的样,估计科考也是难取功名,怎配得上自己的女儿。

    “贤侄啊,你救了我们一家,也算咱们有缘。当初我一时着急真不该把那告白来写,这事我办的欠思量。老身我今天就托个大,我一辈子没有儿子,你给我做个义子如何,以后你们就以兄妹相称?”谢夫人悠悠的说道。谢夫人觉得自己这事做的已经很好了,只是救命之恩不得不报,在自己的府上给周博找个房间住下,好吃好喝的供着,也算是报答救命之恩了。

    场面顿时冷了下来,顿时静了下来。傻子都能听出来谢夫人的意思,既然收为义子,那么婚事就此作罢,不能再提了。

    谢宝儿是个女儿家,婚姻的事情她哪能跟母亲提出。

    周博也是无言以对,只曾向两情相悦能结连理,哪想到却是落个棒打鸳鸯。这真是水中捞月空捞一场,怀里头抱冰闹了一个透心凉。

    没想到两个人的表情发差会这么大,谢夫人忙打破这个尴尬的局面。“贤侄啊,你要是同意的话,以后就住在我们谢府吧,正好西跨院的房子还空着呢,下午的时候我已经吩咐下人收拾好了,你可以在那里安心读书。”

    之后的事情周博就不怎么记得了,他只知道谢宝儿没有在说什么话,不长时间就回绣楼去了。周博第一次是如此的失落,谢夫人似乎跟他说了很多,周博也只是随便的应付了几句,接着就是喝酒。

    酒入愁肠愁更愁,越是这样越是容易醉,周博也不知道喝了多少,最后却是烂醉如泥,被王青搀扶着到了谢府的西跨院休息。

    谢宝儿呆呆的看着眼前的烛光,娇媚的容颜似乎一下子憔悴了很多。这个年代的女子对待自己的婚姻是没有任何发言权的,全要听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在这种封建思想的束缚下,那点反抗的心就像是大海中的一束,瞬间就被茫茫的大海淹没。

    “邦、邦、邦。”三下更向,已是半夜。

    谢宝儿还是没有丝毫的睡意。推开窗,朗朗的夜空星星闪烁,一阵清新的空气吹进屋内,谢宝儿似乎轻松了许多。床前所对的是自家的花园。月下的花园只能隐隐的看到晃动的黑影,清新的空气就是从那里传来,不由得谢宝儿来了夜赏花园的兴致。

    “春红。”谢宝儿低声喊道。

    “来了,小姐。”

    春红是谢宝儿的贴身丫鬟,为了方便照顾谢宝儿的饮食起居,春红一直住在谢宝儿的楼下。今夜看到小姐的面色很差,问她原因又不说,春红知道谢宝儿一直都没有睡,所以她也没睡。听到了谢宝儿呼喊自己,她很快就上楼了。

    “小姐,你有什么吩咐?”

    “春红,我的心情很差,陪我出去走走吧。”

    一前一后下了五八十三层楼板,悄悄的推开房门,直奔后花园而去。此时角楼已打罢三更鼓,高堂老母早已入梦香。主仆二人蹑手蹑脚,绕过厅堂奔甬路,一会就到了后花园。

    后花园十分宽阔,里面都是奇花异草,高矮灌木,假山石水。皓月当空照得如同白昼,夜间观花倒是比白天强。满园的花草清香扑鼻,这边开的是老来少,那边开的是秋海棠。这盆开的是十样锦,那边开的是串枝黄,六十年一开的仙人掌,上边还有露水水汪汪。

    满园花景慢慢观赏,花开也有花谢,草儿有绿也有焦黄。看着代谢的花草,谢宝儿心中有着说不出来的落寞。花要谢了能结子,草留根须能还阳。人生怎比话跟草,大好时光能有几年,转瞬之间,两鬓见霜。

    叹只叹物有盛衰时有寒暑,伤只伤月有盈亏人有生亡。只恨苍天不遂人的心愿,好让那月儿长圆人儿长在花儿常开。“哎!满园虽有千般美景,也难解我心中万般愁肠。”对着满园的景象,谢宝儿长长的感叹了一下。

    “春红啊,你快去摆香案,小姐我要在这里降香许愿。”

    春红闻言一愣,难道是小姐糊涂了?“小姐,现在都半夜了,再说了这附近哪有香案和黄香,你降的是哪门子香呢?”

    “哎!你还真是朽木啊!咱们可以照着古人学一学,他们都能堆土为炉,折草为香,我们也可以啊。”(未完待续。)

161

    小春红俯身搂起三堆土,谢宝儿折下草棍当黄香。

    谢宝儿本来就是信女一类,今日虽然是做比成样,但心中却比以前要虔诚的多,因为她第一次想许一个关于自己婚姻的愿。

    谢宝儿一搂罗裙飘飘跪倒,春红也学着小姐的模样跪在谢宝儿身旁。

    谢宝儿双手合十,双目紧闭,道:“过路的神灵在上上,小女子谢宝儿求各路神灵保佑。保佑先父亡灵超生三界,保佑高堂老母身体健康,保佑我和”脸上顿时一红,话到嘴边却难以说出口。

    “嘿嘿”早就猜出了小姐的心思,听到了刚才许的第三个愿望,春红忍不住偷笑,旋即道:“小姐啊,你的心思我早就猜透,不用躲藏了,不就是没有和周公子拜堂成亲么。”

    别春红拆穿,谢宝儿顿时羞涩难耐,面红过耳,佯装生气,张起身来,道:“该死的小丫鬟太张狂了,满园的花草你什么不好讲,单提那周公子,以后再提这件事,别说我赏你几巴掌。”

    春红也站起身来,“好,以后我不提就是,反正也不是我着急。”

    “你还说?”

    “我不说了。”

    天冷夜寒,谢宝儿被春红羞臊得没有兴致再继续赏花了,带着丫鬟就要回转到绣楼。

    “啊!”

    远处传来了一声低吼,十分微小,如果不是空荡的花园中十分安静的话,空怕是根本听不到的。谢宝儿以为是自己听错了,这个时候是根本不可能有人大喊的,可是身旁的丫鬟春红正在四处张望,好像在寻找什么。谢宝儿旋即知道自己没有听错,肯定是有声响:“春红,你也听到了?”

    “嗯,小姐,好像是有人声。”

    主仆二人四处张望了一下,最终将目光锁定在花园的西面。那就是谢府的西跨院,谢宝儿知道,母亲把周博就安置在西跨院。

    心思一转,谢宝儿就想刚才的声音有可能跟周博有关。或许就是周博也说不定。

    “小姐,你干什么去?”看着向西行走的谢宝儿,春红问道。

    “我去看看什么声音。”

    西跨院和花园其实只隔着一道墙,中间虽然有一道小门,但是离小门却很远。谢宝儿没有从小门走。而是打算搬墙偷看,看看里边的人到底是在干什么。搬来几块砖头落在一起,脚踩砖头手搬墙头向里观望。

    扫讯了一遍双目终于在一棵树下定格。

    西跨院虽然不像花园那样花草繁多,但院子里也有些树木。谢宝儿起先是看到了一个亮点,如果不是那个亮点在晃动,谢宝儿可能就发现不了,但是看清了亮点之后也看到了亮点附近有一个人,虽然光线十分昏暗,但是谢宝儿也可以确定那人就是周博。

    昏暗的夜色中,周博一个人坐在树下。手中的香烟偶尔随着他用力一吸而变得或暗或明,在这般时刻,显得是那么的孤寂和落寞。

    周博虽然在酒桌上喝多了,可是不知为何,不到三更就睡醒了,睁眼一看是个陌生的环境,唤过来王青仔细一问才知道怎么回事。

    可能是酒喝多了,脑袋既昏沉又疼,却也不再有丝毫的睡意。昏昏沉沉一个人走到院内,微风徐来清醒了许多。随便找个树坐下了。周博头一次感到如此失落,不得不说这个一见钟情的女子真的在周博心中占据了足够的位置,同时带给周博的打击也是巨大的。

    在这黑暗的院落中卸下了所有的面纱,一根一根的抽着旱烟。虽然他经历了很多刀尖舔血的事情,不过在怎么说他还是个二十来岁的小伙子,感情上的事情就像是一把刀,慢慢的侵蚀着这个幼小的心。

    “啊!”

    周博发出了一声低沉的怒吼,如果现在是二十一世纪,他一定会选择去找谢宝儿。如果可以的话,他宁愿私奔。

    可是现在毕竟是古代,虽然自己不在乎那些个封建礼数,但是谢宝儿她能不在乎么?更严重一点说,自己在她的心中又是如何呢?

    谢宝儿一直在院墙上观看,她能体会到周博的心情,因为她自己也是如此。

    “小姐,你小心点。”春红怕小姐站立不稳,摔倒,一边说一边去扶一下谢宝儿。

    谢宝儿正在愣神,腰间被人一扶,不由得下了一跳。“啊!”惊吓间大喊了一声,旋即脚下一晃,从砖头上摔了下来。

    “什么人?”听到了声响,周博大声问道。起先谢宝儿两人在花园里降香,怕人听见一直都是很小声的说话,所以周博没有发现。而刚才谢宝儿却是大呼,这个倒是被周博听见了。“谁啊?怎么了?”

    谢宝儿怕周博继续大喊将家中的下人们招来,旋即再次站到砖头上,挥一挥手,示意周博不要再喊了。

    周博看到了谢宝儿,喜从心来,此时也管不了那么许多,三步并两步跑到了墙边,“谢小姐,是你么?”隔着墙低声说道。

    此时谢宝儿已经下了砖头,正待回房,听到了周博的问话,理智上告诉自己不能搭理他了,赶紧回房,免遭人口角,可是心中的那丝律动却让她脱口而出了一句,“是我。”

    “你怎么在这里啊?”周博问道。

    “小女子夜里赏花,不觉间惊扰了公子,没有其他事我就回房去了。”在强烈的理智下,谢宝儿知道自己不能在此久留。

    听到谢宝儿要走,周博顿时心急,“宝儿,你等一下。”周博终于喊出了那个一直想叫的名字。

    挪动的身子好像被电一下,谢宝儿瞬间僵住了,如果这个‘宝儿’二字是从别人口中讲出,她定会顿时恼火,可是从周博口中说出,却让这个青年女子心中一暖,不觉间停下了脚步。

    “噌,噌。”周博翻身跳过了围墙,王青也随着跳了过来。

    周博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这么大勇气,其实对待女孩,他也算是个小白。可是现在也顾不了那么许多。他知道如果今天不跳过去的话,以后恐怕就没有机会了,毕竟自己是不可能留在谢府的,明日早晨就该会自己的家。

    周博跳了过来。紧走两步来到了谢宝儿身前,两个人呆呆的相望,虽然都是满腹话语,可是这个时刻却是不知道从哪里说起。

    “春红姐姐,咱们两个去那边走走吧。”王青不失时机的说道。这个小子平时也是个鬼灵精。看出来公子的那点心思,他可不想留下来当电灯泡。

    春红拉了拉谢宝儿,示意她还是回楼吧。

    任凭冲红怎么拉谢宝儿,谢宝儿只是低头不语,也不看春红。春红也是知道小姐的心思,只是担心老妇人责罚自己才去拉小姐的,可是看小姐这模样,对人家是真的动了情了,倒是识趣的跟着王青走开了。

    刚刚的亲热出了一身汗,微风徐来。现在确实觉得有点冷。周博知道谢宝儿从小就是娇生惯养,真怕她的身子有些受不住,就送谢宝儿回她的绣楼。

    两个主人在前,两个仆人在后,一会的功夫来到了谢宝儿的楼门前。“回屋吧。”

    谢宝儿说:“我舍不得你走。”此话一出,自己都觉得莫名,真不敢相信自己可能说出这样的话。

    “那我们”

    是夜,周博没有回谢府的西跨院,而是留在了谢宝儿的房间,自然又是一阵翻云覆雨。

    心中有事。周博没睡实,天刚蒙蒙亮的时候,就起来穿衣服。此时谢宝儿没有阻拦,而是默默的看着周博。眼角流露出幸福的微笑。

    深深的吻了一下谢宝儿,然后蹑手蹑脚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谢府依旧和往常一样,没有任何的变动,周博一直在自己的房间呆着,饭口时有下人给他们送饭。虽然平淡,但是周博还是十分乐意。因为他期待着晚上相会。

    宋府的大厅内,宋惊涛眉头紧皱:“程大哥,都三天了,我大哥怎么还没有回来?”

    “哈哈,估计是周博入赘当了谢府的姑爷,此时正在和那谢府的小姐如胶似漆,还不肯回来》。”程宇笑着说道。

    听着程宇的嬉笑,宋惊涛愁容不减。“哎!我也是怕这样,现在河北山那边似乎有所行动,我大哥要是在不会来出了事怎么办。”

    程宇脸上依旧是戏谑的笑,可是心中的愁丝毫不比宋惊涛少,他也知道了河北山有异动,如果是针对宋府的话,恐怕真的会遭到劫难。不知不觉间,大家对周博多少都有一些依赖的心理。思想了一阵旋即眼睛一亮,道:“咱们就直接上谢府去找他不就完了。”

    宋惊涛犹豫了一下随即点头,看来目前也只能这么办了。

    只有宋惊涛和程宇两个人去谢府,带多了人也没有用。两人来到了谢府门口,叩打门环,开门的是谢府的管家谢玉。

    “两位公子,有何贵干?”

    “我们是宋府的,我来找我大哥周博。”

    谢玉对他们是有印象的,经宋惊涛提起,才想起了这两位也是那日随周博一同来过。“两位快里边请。”

    “王青。”进府里宋惊涛一眼就看见自己家的下人王青,大声喊道。

    这些日子在谢府里,周博有些心虚,所以只在自己的西跨院里呆着。而这个王青却是呆不住,总在谢府里四处转悠,刚才正在谢府的前院走动,被宋惊涛看到。“少爷,您来了。”王青看到了宋惊涛,赶紧跑过来。

    “老管家,您去忙吧。”

    “嗯,有事叫我一声就行。”

    谢府的管家走后,宋惊涛将王青带到了一个僻静的角落,仔细盘问着这些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没有丝毫隐瞒,王青一一答对。包括谢夫人嫌弃周博的身份而不提婚事,和周博与谢宝儿私会的事情都与宋惊涛说了。

    听完了王青的一番讲诉,宋惊涛和程宇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失落。大哥能成美事固然是好,可是怎么为了这个女人就不顾宋府了。无奈的摇摇头:“程大哥,你说这该怎么办?”

    程宇一直在笑,尤其是听到了宋惊涛的问话,笑容更是加深了。

    “程大哥你快想办法吧,乐什么?”

    “我说宋惊涛,咱们直接叫周博回府,恐怕他难以割舍这新婚的美娇niang。”

    “是啊,我也是愁这件事,你快想想咱们应该怎么办。”

    “要我说倒也容易,只是”旋即程宇露出了一脸奸笑,而且还十分猥琐,跟宋惊涛低低的诉说了一遍自己的注意。

    宋惊涛双眼微微的眯着,细细的听着程宇的主意,由此也总结出了一点对程宇的看法,看来这位老大哥不但鬼点子多,而且还十分无耻。“程大哥,咱们这么做是不是有点缺德?”

    “非常时期只能用非常的计策。”

    宋惊涛咬咬牙,:“好,听你的,就这么办。”

    此时的王青脸色吓得惨白,这两位的话语他是一句都没落下,全都听到了。程宇的注意很简单,就是让王青把周博与谢宝儿的事情在宣扬一下。本身谢夫人就不喜欢周博,如果听到了两人的一些有违常理的事情,肯定是火冒三丈,将周博赶出谢府。

    擦了擦手心的汗水,王青干涩的说道:“两位主子,这能行么?要是周少爷知道了还不得把我的皮丫。”

    程宇不以为然的道:“你不说我不说,谁能知道,而且现在咱们宋府有为难,不得不这么做。”

    王青还想说点什么,可是面对两道凌厉的目光,所有的话全都咽下去了。这两位爷没有一个是脾气好的,自己要是不照办的,不用等日后,没准今天就得把自己的皮扒了。

    既然想好了计策,料定周博用不了多久就能回来,程宇和宋惊涛两人也就不去找周博了,而是转身离开了谢府。直到出了谢府走了很远,两人的目光一对,同时发出了一阵爽朗的笑声。

    这里毕竟还是古代,男尊女卑的思想比较严重。而这两人也没有经历过男女之事,对这方面的感情看的很淡,不然也不会出这么个馊主意。

    吃过晚饭后王青还是没有想出来要怎么做,就到谢府的前院来散步,看看能不能有机可乘,可是转悠了半天还是想不出一个好办法,急的满头大汗,在院子里来回踱步。

    “哎呦,这不是王青么,在这里晃什么呢?”清脆的声音传入王青的耳朵。说话的是谢夫人贴身丫鬟春兰,这几日在谢府中与王青没少见面,两人也有些熟悉。

    王青一看说话之人,顿时来了主意,“呦,春兰姐姐啊,你这是做什么。”

    春兰轻瞥了一眼王青,道:“老妇人叫我给她那点东西,还没说你在干什么呢。”

    “我只是看看这边有没有人,晚上我家公子要到小姐的绣楼。。。”王青说到这里作势把嘴捂了一下,好像是说错了什么一样,旋即道:“那个,我什么都没说,我先走了啊。”之后不再搭理春兰,转身撒野似的跑开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