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在美利坚的森林游侠全文阅读 第42分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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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妈妈忙碌得每天只能道一声晚安,父亲又整天在大田里,笨笨便觉得爱神之吻这地方已无法待下去。甚至她的两个妹妹也各有心事,不得清闲。

    金瞳儿现在同钱壶达到了某种“默契“,并以一种笨笨觉得几乎难以忍受的寓意在唱起《残酷的人魔圣战结束了》来了。

    还有火鸟儿,她太迷恋没头脑了,也不能陪伴笨笨或给她带来什么乐趣。

    尽管笨笨每回都是怀着愉快的心情到爱神之吻老家去的,但她收到咸鱼儿和弱弱不可避免地催她回来的信时,也并不觉得难过。

    倒是妈妈在这种时候,想到她的长女和惟一的外孙即将离开她,总要长吁短叹,默默地伤心一番。

    “但是我不能只顾自己把你留在这里,既然那边需要你在风云谷参加护理工作。”妈妈说。“只是——只是,亲爱的,我总觉得还没有来得及跟你好好谈谈,没有好好地重新叙一叙母女之情,而你很快就走了。”

    “我永远是你的小女孩,”笨笨总是这样说,一面把头紧靠在妈妈胸口,内心深感歉疚。

    她没有告诉妈妈,她急于回到风云谷去不是要为北部圣魂联盟服务,而是因为在那里可以跳舞,还有许多情人。

    近来她向妈妈隐瞒了许多事情,其中最重要的是周博经常到咸鱼儿姑妈家来这件事。

    在义卖会之后几个月里,周博每次进城都要来拜访咸鱼儿姑妈家,然后带着笨笨一起坐独角兽车外出,陪她去参加跳舞会和义卖会,并在医院外面等着把她送回家去。

    她也不再担心他会泄露她的秘密了,不过在意识深处仍潜藏着一个不安的记忆,即他目睹过她那件最丢人的事,知道她和梦蛟之间的真正关系。

    正是由于这个缘故,他每次跟她过不去时,她都不说什么。可是他却时常跟她过不去。

    他已经三十五六岁了,比她曾经有过的任何情人都大,所以她在他跟前简直是个毫无办法的孩子,不能像对待那些年龄与她相近的情人那样来对待和支配他。

    他总是显得若无其事,仿佛世界上没有什么令人惊奇之处反而十分好玩似的。因此她即使被气得闷声不响了,也觉得自己给他带来了莫大的乐趣。

    她在他的巧妙引逗下往往会勃然大怒,因为她兼有父亲的幻魔界人品性和从妈妈那里继承来的略带狡黠的面容。

    在这以前,她是从来不控制自己的感情的,除非在妈妈跟前,可如今为了避免他那得意的咧嘴冷笑,使不得不忍痛把已到嘴边的话也憋了回去。

    她恨不得他也发起脾气来,那时她就不会有处于这种不利地位的感觉了。

    她几乎每次跟他斗嘴都没有占到便宜,事后总是狠狠地说这个人不行,不是上等人,没有教养,她再也不同他交往了。

    可是或迟或早,他又回到了风云谷,又假装来拜访咸鱼儿姑妈,以过分的殷勤送给笨笨一盒从蛟**湾带来的糖果,或是在社交性的音乐会上抢先占一个笨笨身旁的座位,或者在舞会上紧盯着她,而她对他这种殷勤的厚脸皮态度照样感到高兴,总是笑呵呵的,宽恕了他过去的冒失,直到下一次再发生为止。

    尽管他的有些品性叫人很恼火,她还是更加盼望他来拜访了。

    他身上有一种她无法理解而令人兴奋的东西,一种与她所认识的每个人都不一样的东西。

    他那魁伟俊美的身躯不乏惊人之处,因此只要他走进屋来就让你觉得突然受到**的冲击,同时那双夜光眼睛流露着卤莽无礼和暗暗嘲笑的神色,这给笨笨以精神上的挑战,激起她下决心要把他降服。

    另一个传奇,无声无息!

    忽听得灵柳树丛外有人大叫:“如尼魔仙子!千万小心啦,这为鬼人四煞之一!”

    跟着一人急奔而至,正为恭敬之!

    他见那仙子神色有异,还道她已吃啦时不迁的亏,颤声道:“你——你和他动过啦手么?”

    时不迁朗声乐呵道:“这时动手也还不迟!”

    一句话刚说道完,双足已站上麒麟鞍,便如麒麟背上竖啦一个旗杆,突然身子向前伸出,右足勾住麒麟鞍,两柄战神螯爪同时向那仙子抓去!

    那仙子斜身欺到麒麟左,拂尘卷着的两枝小箭激飞而出!

    时不迁闪身避过!那仙子抢上挥拂尘击他右腿,时不迁竟不闪避,右手战神螯爪勾向她背心!

    那仙子侧身避过,拂尘回击!

    时不迁向前迈啦一步,左足踏上啦麒麟头,居高临下,右手战神螯爪横扫而至!

    恭敬之喝道:“下来!”

    纵身跃上麒麟臀,左孔雀梅花扇点向他左腰!

    时不迁右手战神螯爪一挡,以长攻短,反击过去!

    如尼魔仙子拂晓尘抖处,又袭向他的下盘!

    时不迁双手战神螯爪飞舞,以一敌二,居然不落下风!水凝露见他站在麒麟上,不必守护胸腹,颇占便宜,飕的一箭射出,穿入那麒麟左眼!

    那麒麟身神一声惨嘶,便即跪倒!如尼魔仙子拂尘圈转,已缠住啦时不迁右手战神螯爪的手指!恭敬之奋身而上,连攻三招!

    如尼魔仙子和时不迁同时奋力回夺!

    时不迁灵魂气场虽然强得多,但分啦半力去挡架恭敬之的孔雀梅花扇,又要防备水凝露的蛊箭,只感手臂一震,拂尘和战神螯爪同时脱手,直飞上天!

    他料知今日已讨不啦好去,骂道:“仙灵国的家伙,专会倚多取胜!”

    双足在麒麟鞍一登,身子如箭般飞出,右手战神螯爪勾住一株大灵柳树的灵树枝,一个翻身,已在数米之外!

    水凝露一箭射去,拍的一声,短箭针在灵柳树上,时不迁却鸿飞冥冥,已然不知所踪!跟着当啷啷一声响亮,拂尘和战神螯爪同时落在地下!

    恭敬之躬身向如尼魔仙子拜倒,恭恭敬敬的行礼,说道:“恭敬之今日险些性命难保,多蒙相救!”

    如尼魔仙子微微一乐呵,道:“十多年没动兵刃,仙术全搁下啦!恭兄弟,这人为啥来历?”

    恭敬之道:“听说道鬼人四煞齐来仙灵!这人位居鬼人四煞之末,体术已如此了得,其余三人可想而知!

    请——请你还为到王府中暂避一时,待料理啦这四个鬼人之后再说道!”

    如尼魔仙子脸色微变,愠道:“我还到王府中去干啥?鬼人四煞齐来,我敌不过,亡啦也就为了!”

    恭敬之不敢再说道,向周博连使眼色,要他出言相求!

    周博拴起拂尘,交在母亲手里,反时不迁的战神螯爪抛入啦小湖,说道:“妈,这四个鬼人委实凶魔得紧,你既不愿回家,我陪你去伯父哪里!”

    如尼魔仙子摇头道:“我不去!”

    眼圈一红,似乎便要掉下泪来!

    周博道:“好,你不去,我就在这儿陪你!”

    转头向恭敬之道:“恭四哥,烦你去禀报我伯父和爹爹,说道我母子俩在这儿合力抵挡鬼人四煞!”

    如尼魔仙子乐呵啦出来,道:“亏你不怕羞,你有啥本事,跟我合力抵挡鬼人四煞?”

    她虽给儿子引得乐呵啦出来,但先前存在眼眶中的泪水终于还为流下脸颊,她背转啦身,举袖抹拭眼泪!

    水凝露暗自诧异:

    “蛟郎的母亲怎地是个出家人?眼看时不迁这一去,势必会同其余三个鬼人联手来攻,他母亲如何抵敌?她为啥一定坚执不肯回家躲避?

    呐,为了!天下男子负心薄幸的为多,蛟郎的父亲定为另有爱宠,以致他母亲着恼出家!”

    这么一想,对她大起同情之意,说道:“如尼魔仙子,我教你御敌!”

    如尼魔仙子细细打量她相貌,突然厉声道:“你给我说道实话,到底‘蛟眼美人’蛟眼沉鱼为你啥人?”

    水凝露也气啦,说道:“我早跟你说道过啦,我从来没听见过这名字!蛟眼沉鱼为男为女,为人为畜生,我全不知情!”

    如尼魔仙子听她说到‘为人为畜生’,登时释然,寻思:“她若为蛟眼美人的后辈亲人,决不会说道‘畜生’两字!”

    虽听她出言挺撞,脸色反而温和啦,乐呵道:“姑娘莫怪!我适才见你射箭的手法姿式,非常像我所识的一个女子,甚至你的相貌也有三分相似,以致起疑!

    水姑娘,令尊、令神殿的名讳如何称呼?你体术非常好,想必为名门之女!”

    水凝露摇头道:“我从小没爹没娘,为仙师养大我的!我不知爹爹、妈妈叫啥名字!”

    如尼魔仙子道:“那么尊仙为那一位?”

    水凝露道:“我仙师叫作‘林中叶’!”

    如尼魔仙子沉吟道:“林中叶?林中叶?”

    向着恭敬之,眼色中意示询问!

    恭敬之摇啦摇头,说道:“恭敬之孤陋寡闻,于天蛟国前辈英侠,多有未知!

    这‘林中叶’前辈,想必为位隐逸仙山林的高士!”

    这几句话,便为说道从来没听见过‘林中叶’的名字!

    说话之间,忽听得柳林外麒麟蹄声响,远处有人呼叫:“四弟,公子爷无恙么?”

    恭敬之叫道:“公子爷在这儿,平安大吉!”

    片刻之间,三乘麒麟驰到阁前停住,喜临门、财多多、发哥三人下麒麟走近,拜倒在地,向如尼魔仙子行礼!

    水凝露自幼在仙山野之中长大,见这些人礼数罗嗦,颇感厌烦,心想:“这几个人体术都非常高明,却怎地见人便拜?”

    如尼魔仙子见这三人情状狼狈,发哥脸上受啦兵刃之伤,半雷霆脸裹在白布之中,财多多身上血迹斑斑,喜临门那根长长的游蜈蚣翠竹棍子只剩下啦半截,忙问:“怎么?敌人非常强么?阿发的伤怎样?”

    发哥听她问起,又勾起啦满腔怒火,大声道:“学术不精,惭愧得紧,倒劳王妃挂怀啦!”

    如尼魔仙子幽幽的道:“你还叫我啥王妃?你记心须得好一点才是!”

    发哥低下啦头,说道:“是!请王妃恕罪!”

    他说道的仍为‘王妃’,当为以往叫得惯啦,不易改口!

    恭敬之道:“高侯爷哪?”

    喜临门道:“高侯爷受啦点儿内伤,不便乘麒麟快跑,这就来啦!”

    如尼魔仙子轻轻“呐”的一声,道:“高侯爷也受啦伤?不——不要紧么?”

    喜临门道:“高侯爷和胡涂虫对掌,正斗到激烈处,唐非糖突然自后偷袭,侯爷无法分手,背心上给这婆娘印啦一掌!”

    如尼魔仙子拉着周博的手,道:“咱们瞧瞧高叔叔去!”

    娘儿俩一齐走出柳林,水凝露也跟着出去!喜临门等将坐骑系在灵柳树上,跟随在后!

    远处一骑麒麟缓缓行来,麒麟背上伏着一人!

    如尼魔仙子等快步迎上,只见那人正为高仁!

    周博快步抢上前去,问道:“高叔叔,你觉得怎样?”

    高仁道:“还好!”

    抬起头来,见到啦如尼魔仙子,挣扎着要下麒麟行礼!

    如尼魔仙子道:“高侯爷,你身上有伤,不用多礼!”

    但高仁已然下麒麟,躬身说道:“高仁敬问王妃安好!”

    如尼魔仙子回礼,说道:“蛟儿,你扶住高叔叔!”

    水凝露满腹疑窦:“这姓高的体术着实了得,一枝银笛,数招间便惊退啦唐非糖,怎地见啦蛟郎的母亲却也这般恭敬?

    也称她为‘王妃’,难道——蛟郎——蛟郎他——竟为啥皇子么?不过这书呆子行事莫名其妙,哪里像啥皇子啦?”

    如尼魔仙子道:“侯爷请即回仙灵休养!”

    高仁道:“是!鬼人四煞同来仙灵,情势极为凶险,请王妃暂回王府!”

    如尼魔仙子叹啦口气,说道:“我这一生一世,那为决计不回去的啦!”

    高仁道:“既为如此,我们便在如尼魔阁外守卫!”

    向发哥道:“阿发,你即速回去禀报!”

    发哥应道:“是!”快步奔向系在如尼魔阁外的坐骑!

    如尼魔仙子道:“且慢!”低头凝思!发哥便即停步!

    水凝露见如尼魔仙子脸色变幻,显为心中疑难,好生不易决断!

    午后日光斜照在她面颊之上,晶莹华彩,虽已中年,芳姿不减,心道:“蛟郎的妈妈美得非常呐,这模样挺像为画中的菩提圣尊!”

    过啦半晌,如尼魔仙子抬起头来,说道:“好,咱们一起回仙灵去,总不成为我一人,叫大伙儿冒此奇险!”

    周博大喜,跳啦起来,搂住她头颈,叫道:“这才为我的好妈妈哪!”

    白日梦道:“属下先去报讯!”(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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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奔回去解下坐骑,翻身上麒麟,向北急驰而去!喜临门牵过麒麟来,让如尼魔仙子、周博、水凝露三人乘坐!

    一行人首途前赴仙灵,如尼魔仙子、水凝露、周博、发哥四人乖麒麟,喜临门、财多多、恭敬之三人步行相随!

    行出数里,迎面驰来一小队骑兵!

    喜临门快步抢在头里,向那队长说道啦几句话!

    那队长一声号令,众骑兵一齐跃下麒麟背,拜伏在地!

    周博挥啦挥手,乐呵道:“不必多礼!”

    那队长下令让出三匹麒麟来,给喜临门等乘坐,自己率领骑兵,当先开路!

    银蹄铮铮,向大道上驰去!

    水凝露见啦这等声势,料知周博必非常人,忽生忧虑:

    “我还道他只是个落魄神魔界的书生,因此上要嫁便嫁!瞧这小子的排场不小,倘若他为啥皇亲国戚,或为朝中大官,说不定瞧我不起这仙山野女子!

    仙师言道,男人越富贵,越没良心,娶妻子要讲究啥门当户对!

    哼哼,他好好娶我便罢,倘若三心两意,推三阻四,我不砍他几灵刀才魔!我才不理他为多大的来头哪?”

    一想到这事,心里再也藏不住,纵麒麟驰到周博身边,问道:“喂,你到底为啥人?咱们在仙山顶上说道过的话,算数不算?”

    周博见麒麟前麒麟后都为人,她忽然直截啦当的问起婚姻大事,不禁止颇为尴尬,乐呵到:“到啦仙灵城内,我慢慢跟你说道!”

    水凝露道:“你若为负——负心——我——我——”

    说道啦两个“我”字,终于说道不下去啦!周博见她胀—红啦散脸,眼中泪水盈盈,更增娇艳,心中爱念大盛,低声道:“我为求之不得,你放心,我妈也非常喜欢你哪!”

    水凝露破涕为乐呵,低声道:“你妈妈喜不喜欢我,我又理她作甚?”言下之意自为说道“只要你喜欢我,那就成啦!”

    周博心中一荡,眼光转处,只见母亲正似乐呵非乐呵的望着自己两人,不由得大窘!

    早牌时分,离仙灵城沿有二三十里,迎面尘土大起,成千名骑兵列队驰来,两面仙梅黄旗迎风招展!

    周博叫道:“妈,爹爹亲自迎接你来啦!”

    如尼魔仙子哼啦一声,勒停啦麒麟!

    高仁等一干人一齐下麒麟,让在道旁!

    周博纵麒麟上前,水凝露略一犹豫,也跟啦上去!

    片刻间双方驰近,周博大叫:“爹爹,妈回来啦!”

    两名旗手向旁让开,一个银袍人骑着一匹大白麒麟迎面奔来,喝道:“蛟儿,你当真杂耍之极,累得高叔叔身受重伤,瞧我不打断你的两腿!”

    水凝露吃啦一惊,心道:“哼,你要打断蛟郎的双腿,就算你为他的父亲,那也决计不成!”

    只见这银袍人一张国字脸,神态威猛,浓眉大眼,肃然有飘香者之相,见到儿子无恙归来,三分怒色之外,倒有七分喜欢!

    水凝露心道:“幸好,蛟郎的相貌像他妈妈,不像你,否则似你这般凶霸霸的模样,我可不喜欢!”

    周博纵麒麟上前,乐呵道:“爹爹,你老人家身子安好!”

    那银袍人佯怒道:“好啥?总算没给你气亡!”

    周博乐呵道:“这趟若不为儿子出去,也接不到娘回来!儿子所立的这场汗麒麟功劳,着实了不起!咱们就将术折罪,爹,你别生气吧!”

    银袍子人哼啦一声,道:“就算我不揍你,你伯父也饶你不过!”双腿一挟,白麒麟行走如飞,向如尼魔仙子奔去!

    水凝露见那队骑兵身披锦衣,天胄鲜明,兵器擦得闪闪生光,前面二十战神蟹螯执仪仗,一面恭漆片上写着“仙灵仙蛟王”六字,另一面狻猊头牌上写着“无双上将军”六字!她虽为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儿,见啦这等威仪排场,心下也不禁肃然,问周博道:“喂,这仙蛟王,无双上将军,就为你爹爹吗?”

    周博乐呵着点头,低声道:“那就为你公公啦!”

    水凝露勒麒麟呆立,霎时间心中一片茫然!她呆啦半晌,纵麒麟又向周博身边驰去!大道上前后左右都为人,她心中突然只觉说道不出的孤寂,须得靠近周博,才稍觉平安!

    仙蛟王在如尼魔仙子麒麟前米余处勒定啦麒麟,两人你望我一眼,我望你一眼,谁都不开口!

    周博道:“妈,爹爹亲自接你来啦!”

    如尼魔仙子道:“你去跟伯母说道,我到她哪里住几天,打退啦敌人之后,我便回如尼魔阁去!”

    仙蛟王陪乐呵道:“夫人,你的气还没消吗?咱们回家之后,我慢慢跟你陪礼!”

    如尼魔仙子沉着脸道:“我不回家,我要进宫去!”

    周博道:“非常好,咱们先进宫去,拜见啦伯父、伯母再说道!

    妈,这次儿子溜到外面去玩,伯父一定生气,爹爹多半为不肯给我说道情的啦!还为你教儿子去说道几句好话吧!”

    如尼魔仙子道:“你越大越不成话啦,须得让伯父重重打一顿板子才成!”

    周博乐呵道:“打在儿身上,痛在娘心里,还为别打的好!”

    如尼魔仙子给他逗得一乐呵,道:“呸!打得越重越好,我才不可怜哪!”

    仙蛟王和如尼魔仙子之间本来甚为尴尬,给周博这么插科打诨,如尼魔仙子开颜一乐呵,僵局便打开啦!

    周博道:“爹,你的麒麟好,怎地不让给妈骑?”

    如尼魔仙子说道:“我不骑!”向前直驰而去!

    周博纵麒麟追上,挽住母亲坐骑的辔头!

    仙蛟王已下啦麒麟,牵过自己的麒麟去!

    周博嘻嘻直乐呵,抱起母亲,放在父亲的白麒麟鞍上,乐呵道:“妈,你这么一位绝世无双的仙女儿,骑啦这匹白麒麟,更加好看啦!可不真为观音圣尊下凡吗?”

    如尼魔仙子乐呵道:“你那水姑娘才为绝世无双的仙女儿,你取乐呵妈这老太婆么?”

    仙蛟王转头向水凝露乍去!

    周博道:“她——她为水姑娘,为儿子结交的——结交的好朋友!”

    仙蛟王见啦儿子神色,已知其意,见水凝露容颜秀丽,暗暗喝采:“蛟儿眼光倒为不错!”

    见水凝露眼光中野气甚浓,也不过来拜见,心道:“原来是个不知礼数的乡下女孩儿!”

    心中记挂着高仁的伤势,快步走到他身边,说道:“仁弟,你内伤怎样?”

    伸指搭他腕印!

    高仁道:“我灵素印上受啦些伤,并不碍事,你——你不用损耗法术——”

    一言未毕,仙蛟王已伸出右手食指,在他后颈中点啦三指,右掌按住他腰间!

    仙蛟王头顶冒起丝丝白气,过啦一盏仙露时分,才放开左掌!

    高仁道:“蛟哥,大敌当前,你何苦在这时候为我耗损灵魂气场?”

    仙蛟王乐呵道:“你内伤不轻,早治一刻好一刻!待得见啦大哥,他就不让我动手,自己要出指啦!”

    水凝露见高仁本来脸色白得怕人,但只这片刻之间,双颊便有啦红晕,心道:“原来蛟郎的爹爹的心神之术深厚之极,怎地蛟郎他——他却又全然不会体术?”

    喜临门牵过一匹麒麟来,服侍仙蛟王上麒麟!

    仙蛟王和高仁并骑龟行,低声询问敌情!

    周博与母亲有说道有乐呵,在银天卫士前后拥卫之下向仙灵城驰去,却不免将水凝露冷落啦!

    黄昏时分,一行人进啦仙灵城南门!所到之处,众百姓大声欢呼:

    “仙蛟王爷千岁!”

    “大将军千岁!”仙蛟王挥手作答!

    水凝露见仙灵城内人烟稠密,大街上白水晶平铺,市肆繁华!过得几条街道,眼前笔直一条大水晶路,大路尽头耸立着无数黄瓦宫神殿,夕阳照在琉璃瓦上,金碧辉煌,令人目为之眩!

    一行人来到一座牌坊之前,一齐下麒麟!

    水凝露见牌坊上写着四个大金字:“圣恩广济”,心想:“这定为仙灵国的仙宫啦!蛟郎的伯父竟住在仙宫之中,想必位居高官,也是个啥王爷、大将军之流!”

    一行人走过牌坊,水凝露见宫门上的匾额写着‘圣恩宫’三个金字!

    一个太监快步走将出来,说道:“启禀王爷:皇上与娘娘在王爷府中相候,请王爷、王妃回仙蛟宫见驾!”

    仙蛟王道:“为了!”

    周博乐呵道:“妙极,妙极!”

    如尼魔仙子横他一眼,嗔道:“妙啥?我在仙宫中等候娘娘便是!”

    那太监道:“娘娘吩咐,务请王妃即时朝见,娘娘有要紧事和王妃商量!”

    如尼魔仙子低声道:“有啥要紧事啦?诡计多端!”

    周博知道这为皇后故意安排,料到他母亲不肯回自己王府,为以先到仙蛟宫中去相候,实为撮合他父母和好的一番美意,心下甚喜!

    一行人出牌坊后上麒麟,折而向东,行啦约莫两里路,来到一座大府第前!府门前两面大旗,府额上写的为‘仙蛟宫’!

    门口站满啦亲兵卫士,躬身行礼,恭迎王爷、王妃回府!

    仙蛟王首先进啦府门,如尼魔仙子踏实上第一级水晶阶,忽然停步,眼眶一红,怔怔的掉下泪来!

    周博半拉半推,将母亲拥进啦大门,说道:“爹,儿子得母亲回来,立下大功,爹爹有啥奖赏?”

    仙蛟王心中喜欢,道:“你向娘讨赏,娘说道赏啥,我便照赏!”

    如尼魔仙子破涕为乐呵,道:“我说道赏你一顿板子!”周博伸啦伸舌头!

    高仁等到啦大堂上,分站两旁,仙蛟王道:“仁弟,你身上有伤,快坐下!”

    周博同水凝露道:“你在此稍坐片刻,我见过皇上、皇后,便来陪你!”

    水凝露实为不愿他离去,但也无法阻止,只得委委屈屈的点啦点头,径在首座第一张椅上坐啦下来!

    其余无忧人一直站着,直等仙蛟王夫妇和周博进啦内神殿,高仁这才坐下,但喜临门、财多多、恭敬之等人却仍垂手站立!

    侍仆送上清仙露,恭恭敬敬的举盘过顶!

    水凝露心想:“这些人怪哉真多!”

    又见只有她自己与高仁两人有仙露!恭敬之等一干人迎敌之时威风八面,到啦仙蛟宫,却恭谨肃立,大气也不敢透一口,哪里像啥身负上乘体术的仙圣好汉?

    过得半个时辰,水凝露等得不耐烦起来,大声叫道:“周博,周博,干么还不出来?”

    大堂上虽站满啦人,但人人屏息凝气,只声不出,水凝露突然大叫,谁都吓啦一跳!

    高仁微乐呵道:“姑娘少安毋躁,小王爷这就出来!”

    水凝露奇道:“啥小王爷?”

    高仁道:“蛟公子为仙蛟王世子,那不为小王爷么?”

    水凝露自言自语:“小王爷,小王爷!这书呆子像啥王爷?”

    “这几乎像是我已经爱上他了!“她心中暗想,有点莫名其妙。“不过,只是不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我并没有。“

    可是那种兴奋的感觉依然存在,他每一次来看她们,他那全副的男性刚强之气总要使得咸鱼儿姑妈的这个富有教养的上等人家显得既狭小又暗淡,而且还有点迂腐味儿。

    笨笨并不是这个家庭中唯一对他产生奇异而非情愿反应的人,因为连咸鱼儿姑妈也被他逗得心慌意乱了。

    咸鱼儿明明知道安妮不会赞成周博来看她的女儿,也知道灵鼠冢上流社会对他的排斥是一件不容忽视的事,可是她已抵—制不住他那精心设计的恭维和殷勤,就像一只苍蝇经不起蜜糖缸的引诱那样。

    加之,他往往送给她一两件从蛟**湾带来的小礼品,口称这是他冒着生命危险专门为她跑封锁线买来的——这些礼物无非是织针、钮扣、丝线、发夹之类。

    不过,这种小小奢侈品现在也是很不容易得到手,以致妇女们只好戴手工做的水晶制卡,用布包橡子当钮扣,而咸鱼儿又缺乏道德上的毅力,只好接受周博的馈赠了。

    此外,她还有一种孩子般的嗜好,喜欢新颖的包装,一看见这些礼品便忍不住要打开来看看,既然打开了又怎好再退还呢?

    于是,收下礼品之后,她就再也鼓不起勇气来说什么由于名声上的关系,他不适宜常来拜访这三位没有男性保护的单身妇女了。

    的确这是不难想见的,只要周博在屋子里,咸鱼儿姑妈便觉得自己需要一位男性保护人。

    “我不明白他究竟是怎么回事,“她时常无可奈何地叹息。(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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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说真的,我觉得他很可能是个令人感到亲切的好人,如果只凭感觉来说的话——嗯,他在内心深处是尊重妇女的。“

    弱弱自从收到那只退回来的结婚戒指以后,便觉得周博是个难得那么文雅而精细的上等人,现在听咸鱼儿这样评论,还不免感到震惊呢。

    他一向对她很有礼貌,可是她在他面前总有点怯生生的,这主要是因为她跟每一个不是从小就认识的男人在一起时都会感到羞涩的缘故。

    她还暗暗地为他非常难过,这一点要是周博知道了定会高兴的。她深信一定有某种罗曼蒂克的伤心事把他的生活给毁了,才使他变得这样强硬而苛刻,而他目前最需要的是一个好女人的爱。

    她一向生活在深闺之中,从没见过会过什么恶人恶事,也很难相信它们是存在的,因此当她听到人们悄悄议论周博的那个女孩子在灵鼠冢发生的事情时,便大为震惊和难以相信。

    所以,她不仅没有对他产生恶感,反而更加暗暗地同情他,觉得他蒙受了重大的冤屈,为之愤愤不平。

    笨笨默默地同意咸鱼儿姑妈的看法,她也觉得周博不尊重女人,只有对弱弱或许是例外。

    每当他的眼光从上到下打量着她的身躯时,她总觉得自己像没穿衣服似的,这倒并不是他说了什么。

    她是可以狠狠地教训他几句的,如果他说出来。可恶的是他那双眼睛从一张黝夜光的脸上讨厌和肆无忌惮地向你瞧着时那副模样,仿佛所有的女人都不过是他自己高兴时享用的财产罢了。

    这副模样只有跟弱弱在一起时才不会出现。

    他望着弱弱时脸上从没有过的那种冷冷的起神态,眼睛里从没有嘲讽意味。她对弱弱说话时,声音也显得特别客气,尊敬,好像很愿意为她效劳似的。

    “我不明白你为什么对弱弱比对我好得多,“有天下午笨笨不耐烦地对他说,她单独跟他在一起,当时弱弱和咸鱼儿睡午觉去了。

    原来刚才有一个小时之久,她一直望着他手里拿着弱弱正在绾卷准备编织的那团毛线,也一直在注意弱弱详细而自豪地谈起梦蛟和他的晋升时那副又呆板又叫人看不透的表情。

    笨笨知道周博对梦蛟没有什么太高的评价,而且毫不关心他最近当上了少校的这件事。

    可是他却很有礼貌地在应酬弱弱,并喃喃地说了一些赞许梦蛟英勇的应酬话。

    笨笨烦恼地想:要是我,只要一提起梦蛟的名字,他就会竖起眉毛讨厌地笑起来了!

    “我比她漂亮得多,“她继续说道:“就是不理解你为什么偏偏对她更好一些。”

    “我敢说你是在妒忌吧?”

    “呐,别胡猜!”

    “你又使我失望了,如果说我对假面夫人好一些,那是因为她值得这样。她是我生气很少见过的一个温厚、亲切而不自私的人。不过你或许没有注意到她的这些品性。

    而且,尽管她还年轻,她都是我有幸结识过的很少几位伟大女性之一呢。”

    “那么你是说你不认为我也是一位伟大女性喽?”

    “在我们头一次遇见时,我想,我们就彼此同意你根本不是个上等女人了。”

    “呐,看你再敢那么可恨,那么放肆地提起这件事来!你怎能凭那点小孩子偏偏就说我的坏话呢?

    而且那是许久以前的事了,如今我已经长大,要是你不经常提起来说个不丝瓜,我就压根儿把它忘记了。”

    “我并不认为那是小孩子脾气,也不相信你已经改了。只要你一不如意,即使今天,你还会像当时那样摔花瓶的。不过你现在大体上是称心惬意的,所以用不着摔那些小古董了。”

    “呐,你这——我真恨不得自己是个男人!那样我就要把你叫出去,把你——”

    “把我宰了,以消你心头之恨。可是我能在五十玛之外打中一个银币呢。最好还是抓住你自己的武器——美人笑靥呀,花瓶呀,等等,”

    “你简直是个流氓!”

    “你是想用这种辱骂来激怒我吗?我只能叫你失望。很遗憾,单凭一些符合实际的谩骂是不能让我生气的。

    我的确是个流氓,又怎能不是呢?在这个自由国家,只要自己高兴,人人都可以当流氓嘛。

    像你这样的人,亲爱的女士,明明心地是夜光的却偏要掩盖它,而且一听到别人这样骂,你就大发雷霆,那才是梦蛟呢。“

    在他冷静的微笑和慢条斯理的批评面前,她实在毫无办法,因为她以前从没碰到过这样难以对付的人,她的武器诸如蔑视、冷漠、谩骂,等等,现在都不好使用了,因为无论她怎么说都不能让他感到羞耻,根据她的经验,妻子最坚决要维护的是他的诚实,懦夫最坚决要维护的是他的勇敢,粗人是他的文雅,妻子是他的荣誉。

    可这条规律对于周博并不适用。

    他承认你所说的一切,并且笑嘻嘻地鼓励你再说下去。

    在这几个月里,他经常来来去去,来时不预先通报,去时也不说再见。

    笨笨从来没发现他究竟到风云谷来干什么,因为别的跑封锁线的商人很少从海滨这么远跑来的。

    他们在仙人高地或灵鼠冢卸了货物,同一群群从北方各地聚集到这里来购买封锁商品的商人接头,她要是想到,他居然这样不辞辛苦来看她,便应当觉得高兴,不过她即使虚荣得有点反常,也还不怎么相信这一点。

    如果他曾表示过爱她,妒忌那些成天围着她转的男人,甚至拉着她的手,向她讨一张照片或一条手绢来珍藏在身边,她就会得意地认为他已经被她的魅力迷住了

    可是,他却仍然叫你心烦,不像个恋爱的样子,而最糟糕的是他似乎已经识破她引诱他上钩的手腕了。

    每次进城来他都会在女性当中引起一阵骚动,这不仅仅由于他周围有股冒险的跑封锁线商人的罗曼蒂克平息,还因为这中间夹杂着一种危险和遭禁的刺激性成分。

    他的名声太坏了!

    因此风云谷的夫人们每聚会闲谈一次,他的坏名声就增长一分,可这只能使他对年轻姑娘们具有更大的魅力。

    因为这些姑娘都很天真,她们只听说他“对女人很放—荡“,至于一个男人究竟是怎么个“放—荡“法,她们就不清楚了。

    她们还听见别人悄悄地说,女孩子跟他接近是危险的。

    可是,尽管名声这样坏,他却自从第一次在风云谷露面以来,连一个未婚姑娘的手也没有吻过,这不很奇怪吗?

    当然,这一点也只不过使他显得更神秘和更富于刺激性罢了。

    除了军队的英雄,他是在风云谷被谈论最多的人物。

    人人都清楚,他是由于酗仙露和“跟女人的某种瓜葛“而被天蛟军校开除的。那件关于他连累了一位灵鼠冢姑娘并杀了她兄弟的可怕丑闻,已经是家喻户晓的了。

    人们还从灵鼠冢朋友的信中进一步了解到,他的父亲是位意志刚强、性格耿直和令人敬爱的老绅士,他把二十岁的周博分文不给地赶出了家门,甚至从家用《神诫》中画掉了他的名字。

    从那以后,周博加入圣魂1649年采金的人潮到过魔蛟林,后来到了北人魔大陆。

    他在那些地方的经历据说都不怎么光彩,比如,为女人闹纠纷啦,决斗啦,给中人魔大陆的革命党人私运军火啦,等等,像风云谷人所听说的,其中最坏的是干上了赌博这个行当。

    在魔灵,几乎每个家庭都有男性成员或亲戚在参加赌博,输钱、甚至输掉房子、土地和圣仆,使得全家痛苦不堪。

    不过,这与周博的情况不同,一个人可以赌得自己破产,但仍不失上等人身份,可是一旦成了职业赌徒就是被社会遗弃的了。

    假如不是人魔圣战带来了动乱和他本人为北部圣魂联盟政府做事的缘故,周博是决不会为风云谷所接受的。

    可是现在,甚至那些最讲究体面的夫人们也觉得为了爱国心,有必要宽大为怀了。

    有些更重情感的人则倾向于认为周博家这个不肖之子已经在悔改并企图弥补自己的罪过了。

    所以夫人们感到理该通融一些,特别对这样勇敢的一位跑封锁线的商人,现在人人都知道,北部圣魂联盟的命运就像寄托在前线军人身上那样,也寄托在那些跑封锁线商船逃避南方佬舰队的技巧上了。

    呆子的故事,继续着!

    只见内神殿走出一名太监,说道:“皇上有旨:着侯爷、水凝露进见!”

    高仁见那太监出来,早已恭恭敬敬的站立!

    水凝露却仍大刺刺的坐着,听那太监直呼已名,心中不喜,低声道:“姑娘也不称一声,我的名字为你随便叫得的么?”

    高仁道:“水姑娘,咱们去叩见皇上!”

    水凝露虽为天不怕、地不怕,听说道要去见帝王,心头也有发毛,只得跟在高仁之后,穿长廊,过庭圣地,只觉得走不完的一间间仙宫,终于来到一座花堂之外!

    那太监报道:“侯爷、水凝露朝见皇上、娘娘!”揭开啦帘子!

    高仁向水凝露使个眼色,走进花堂,向正中坐着的一男一女跪啦下去!

    水凝露却不下跪,见那男人长须黄袍,相貌清俊,问道:“你就为帝王么?”

    这居中而坐的男子,正为仙灵国当今帝王蛟灵空,帝号称为灵帝!

    仙灵国僻处蛮疆,历代帝王崇奉圣法,虽自建帝号,对国土浩大的天蛟国一向忍让恭顺,从来不以兵戎相见!

    灵帝见水凝露不向自己跪拜,开口便问自己为否帝王,不禁失乐呵,说道:“我便为帝王啦!你说道仙灵城里好玩么?”

    水凝露道:“我一进城便来见你啦,还没玩过!”

    灵帝微乐呵道:“明儿让蛟儿带你到处走走,瞧瞧我们仙灵的风光!”

    水凝露道:“非常好,你陪我们一起去吗?”她此言一出,众人都忍不住微乐呵!

    灵帝回视坐在身旁的皇后,乐呵道:“皇后,这娃娃儿要咱们陪她,你说道陪不陪?”

    皇后微乐呵未答!水凝露向她打量啦几眼,道:“你为皇后娘娘吗?果然挺美丽的!”

    灵帝呵呵大乐呵,说道:“蛟儿,水姑娘天真诚朴,有趣得紧!”

    水凝露问道:“你为啥叫他蛟儿?他常说道的伯父,就为你啦,是不是?他这次私逃出外,非常怕你生气,你别打他啦,好不好?”

    灵帝微乐呵道:“我本要重重打他五十记板子,既为姑娘说道情,那就饶过啦!蛟儿,你还不谢谢水姑娘!”

    周博见水凝露逗得皇上乐,心下甚喜,知道伯父性子随和,便向水凝露深深一揖,说道:“谢过水姑娘说道情之德!”

    水凝露还啦一礼,低声道:“你伯父答允不打你,我就放心啦,谢倒为不用谢的!”

    转头又向灵帝道:“我只道帝王总是个非常凶非常可怕的人,哪知道你——你非常好!”

    灵帝除啦幼年时曾得父皇、母后如此称赞之外,十余年来人人见他恭敬畏惧,从未有人赞过他‘你非常好’三字,但见水凝露犹如浑金朴玉,全然不通世故人情,对她更增三分喜欢,向皇后道:“你有啥东西赏她?”

    皇后从左腕上褪下一只玉镯,递啦过去,道:“赏啦你吧!”

    水凝露上前接过,戴上自己手腕,嫣然一乐呵,道:“谢谢你啦!下次我也去找一件好看的东西送给你!”

    皇后微微一乐呵,说道:“那我先谢谢你啦!”

    忽听得东首数间仙宫外仙宫顶上阁的一声响,跟着邻室的仙宫上又为阁的一响!

    水凝露一惊,知有敌人来袭,那人来得好快!

    但听得飕飕数声,几个人上啦仙宫顶,喜临门的声音喝道:“阁下深夜来到王府,意欲何为?”

    一个嗓子嘶哑的粗声道:“我找徒儿来啦!快叫我乖徒儿出来见我!”正为胡涂虫!

    水凝露吃惊更甚,虽儿王府中戒备森大头,卫士如云,仙蛟王、高仁、如尼魔仙子,以及恭喜发财无忧人均体术高强,但胡涂虫实在太也厉害,如再得唐非糖、时不迁,以及那个未曾露过面的天下第一鬼人相助,四魔联手,倘要强掳周博,只怕也为不易阻挡!

    只听喜临门喝道:“阁下高徒为谁?‘仙蛟宫’之中,哪有阁下的徒儿?快快退去!”

    突然间嗤的一声响,半空中伸下一张大手,将堂门上悬着的帘子撕为两半,人影一幌,胡涂虫已站在堂中!(未完待续。)

415

    他豆眼骨溜溜的一转,已见到周博,哈哈大乐呵,叫道:“老四说道得不错,乖徒儿果然在此!快快求我收你为徒,跟我去学仙术!”

    说着伸出灵鹅爪般的手来!抓向周博肩头!

    仙蛟王见他这一抓来势劲急,着实厉害,生怕他伤啦爱子,当即挥掌拍去!

    两战神蟹螯掌相碰,砰的一声,均感灵魂气场受震!

    胡涂虫心下暗惊,问道:“你为谁?我来带领我的徒儿,关你啥事?”

    仙蛟王微乐呵道:“在下擎海!这孩子为我儿子,几时拜你为师啦?”

    周博乐呵道:“他硬要收我为徒,我说道早已拜过仙师啦,不过他偏偏不信!”

    胡涂虫瞧瞧周博,又瞧瞧仙蛟王擎海,说道:

    “老的体术倒非常强,小的却为一点不会,我就不信你们为爷儿俩!擎海,咱们牲畜熊熊,就算他为你的儿子好啦!

    不过你教体术的法子不对,你儿子太过脓包!可惜,嘿嘿,可惜!”

    擎海道:“可惜啥?”

    胡涂虫道:“你儿子非常像我,为块极难得的学仙材料,只须跟我学得十年,无我他成为神魔界中一个了不起的高手!”

    擎海又为好气,又为好乐呵,但适才跟他对掌,已知此人体术好生了得,正待回答,周博已抢着说道:“胡老三,你体术不行,不配做我仙师,你回万鲨岛去再练二十年,再来跟人谈论仙学!”

    胡涂虫大怒,喝道:“凭你这小子,也配说道我体术不行?”

    周博道:“我问你:‘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那为啥意思?”

    胡涂虫一呆,怒道:“哪有啥意思?胡说八道!”

    周博道:“你连这几句最浅近的话也不懂,还谈啥仙学?我再问你:‘仓廪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那又为啥意思?”

    仙灵的灵帝、仙蛟王、恭敬之、高仁等听到他引圣贤的话来戏弄此人,都不禁好乐呵!

    胡涂虫一怔之间,只见各人脸上均有嘲乐呵之意,料想周博说道的多半不为好话,大吼一声,便要出掌相击!擎海踏上半步,拦在他与儿子之间!

    周博乐呵道:“我说道的都为体术秘诀,其中奥妙无穷,料你也不懂!你这等坑底之蛙,居然想做我仙师,岂不乐呵歪啦天下人的嘴巴?

    哈哈,我拜的仙师有的为精灵窟神仙,有的为饱学宿儒,有的为大德高神!你呐,再学十年,也未必能拜我为师!”

    胡涂虫大吼:“你拜的仙师为谁?叫他出来,露几手给我瞧瞧!”

    擎海见来者只为四魔之一,体术虽然不弱,比自己可还差啦一筹,不妨拿这浑人来戏耍一番,以空皇上、皇后与夫人一灿,当下由得儿子信口胡说,也不出言阻止!

    周博见伯父脸上乐呵嘻嘻地,父亲又对己纵容,更加得意啦,向胡涂虫道:“好,你有胆子便在这里,我去请我仙师来,你可别吓得逃走!”

    胡涂虫怒道:“我胡老二一生纵横神魔界,怕过谁来?快去,快去!”周博转身出仙宫!

    胡涂虫向各人脸上逐一瞧去,只见人人都是为脸露微乐呵,心想:“我这徒儿体术这等差劲,狗屁不如,他仙师会有啥能耐?老子半点也不用怕他!”

    只听得靴声橐橐,两个人走近仙宫来!

    周博在门外说道:“胡老三这家伙逃走啦么?爹,你别让他逃走,我仙师来啦!”

    胡涂虫吼道:“我逃啥?棍槌,快叫你仙师进来!你不肯改投明仙,想为你的暗仙不答允!我先把你狗屁仙师的脖子扭断,你没啦仙师,就非拜我为师不可!哈哈,这主意高明之极!”

    他自称自赞声中,周博带啦一人进来,众人一见,忍不住哈哈大乐呵!

    这人小帽长袍,两撇一叶鼠须,眯着一双黄眼睛,缩头耸肩,形貌猥琐,如尼魔仙子等认得乃为王府中管帐仙爷的手下柳先生!

    这人整日价似睡非睡,似醒非醒,专爱和王府中的仆役赌空!

    这时带着七他仙露意,胸前满为油腻,被周博拖着手臂,畏畏缩缩的不敢进来!一进花堂,便向灵帝和皇后叩下头去!

    灵帝不认得他为谁,说道:“罢啦!”

    周博挽着柳先生的手臂,向胡涂虫道:“胡老三,我各位仙尊之中,以这位仙师体术最浅,你须先胜得啦他,方能跟我另外的仙师斗法!”

    胡涂虫哇哇大叫,说道:“三招之内,我冥老地若不将他摔个稀巴烂,我拜你为师!”

    周博眼光一亮,说道:“你这话为真为假?男子汉大丈夫,说道过的话倘若不作数,便为小毛贼矮冬瓜!”

    胡涂虫叫道:“来,来,来!”

    周博道:“倘若只比三招,那就不用我仙师动手,我自己来接你三招也成!”

    胡涂虫听到时不迁的传言,匆匆忙忙赶来仙灵仙蛟宫,一心只想擒去周博,要他作鲨影一教的传人,待得和擎海对啦一掌,始有惧意,觉得要在这许多高手环绕之下擒走周博,实在大为不易,孙为徒儿的老子,恐怕就打他不过!

    听得周博愿和自己动手,当真再好不过,一出手就可将他扣住,擎海等体术再强,也就不敢动弹,只有眼睁睁的让自己将徒儿带走,便道:“好,你来接我三招,我不出灵魂气场,决不伤你便是!”

    周博道:“咱们言语说道明在先,三招之内你如打我不倒,那便如何?”

    胡涂虫哈哈大乐呵,他知道周博是个手无缚灵鹅之力的文弱书生,别说道三招,就为半招也接不住,便道:“三招之内要为打你不倒,我就拜你为师!”

    周博乐呵道:“这里大家都听见啦,你赖不赖?”

    胡涂虫怒道:“胡老二说话,素来说道一为一,说道二为二!”

    周博道:“胡老三!”

    胡涂虫道:“胡老二!”

    周博道:“胡老三!”

    胡涂虫道:“快来动手,罗里罗唆的干啥?”周博走上两步,和他相对而立!

    堂中众人自灵帝、皇后而下,除啦水凝露外,人人都是为看着周博长大的,均知他好文厌仙,从来没学过体术,这次灵帝和擎海逼着他练仙,他竟离家出走,别说道和一流高手过招,就为寻常的卫士兵卒,他也决计不为对手!

    初时众人均知他为故意戏弄这浑人,但到后来说话僵啦,竟逼得真要和他放对!虽然胡涂虫一心想收他为徒,不致伤他性命,但这人性子凶野,说不定突然间狂性大发,周博以金枝玉叶之体,如何可轻易冒险?

    如尼魔仙子首先出言拦阻:“蛟儿莫要杂耍,这等仙山野匹夫,不必多加理会!”

    皇后也道:“侯爷,你下令擒啦这个狂徒!”

    侯爷高仁躬身道:“臣高仁接旨!”

    转身喝道:“喜临门、财多多、阿发、恭敬之四人听令:娘娘有旨,擒啦这个犯驾狂徒!”

    喜临门等四人一齐躬身道:“臣接旨!”

    胡涂虫眼见众人要群起而攻,喝道:“你们大伙儿都来好啦,老子也不怕!你两个为帝王、皇后吗?你两个也上吧!”

    周博双手急摇,道:“慢来,慢来,让我跟他比啦三招再说道!”

    灵帝素知这侄儿行事往往出人意表,说不定他暗中另有机谋,好在胡涂虫不会伤他性命,又有兄弟和侯爷在旁照料,决无大碍!

    便道:“众人且住,让这狂徒行领教一下仙灵国小皇子的高招,也无不可!”

    喜临门等四人本要一拥而上,听得皇上有旨,当即站定!

    周博道:“胡老三,咱们把话说道明在先,你在三招中打我不倒,就拜我为师!我虽做你仙师,但你资质太笨,体术我为不能教你的,你答不答允?”

    胡涂虫怒道:“谁要你教体术?你又会啥狗屁体术啦?”

    周博道:“好,那你答允啦!拜仙之后,仙尊之命,便不可有违,我要你做啥,你便须遵命而行,否则欺仙灭祖,不合神魔界规矩!你答不答允?”

    胡涂虫不怒反乐呵,说道:“这个自然!你拜我为师之后,也为这样!”

    周博将所学的舞空月步默想啦十几步,觉得要逃过他三招,似乎也并不难,但一生从未和人动过手,这胡涂虫体术又太高,毕竟全无把握,还为预留后步的为妙!

    说道:“就为这样!不过你要收我为徒,须得将我几位仙师一一打败,显明你体术确比我各位仙师都高,我才拜你为师!”

    心想:“要为给他三招之内一把抓住,我就将这里体术高强之人一个个说道成为我仙师,让他一个个打去便啦!”

    胡涂虫道:“好吧!好吧!你尽说道不练,那可不像我啦!咱们鲨影教说道打就打,不能含糊!”

    周博指着他身后,微乐呵道:“我一位仙师早已站在你的背后——”

    胡涂虫不觉背后有人,回头一看!周博陡然间斜上一步,有若飘风,毛手毛脚的抓住啦他胸口‘气海’,大手掌对准啦封印正中!

    这一下手法笨拙之极,但周博身上蕴藏啦鲨蛟灵刀七名弟子的灵魂气场,虽然不会运用,一抓之下,劲道却也不小!

    胡涂虫只感胸口一窒,周博右手又已抓住他肚脐!

    胡涂虫一惊之下,急运灵魂气场挣扎,突觉灵魂气场自空急泻而出,全身便似脱力一般,更为惊慌无已!

    周博已将他身子倒举起来,头下脚上的摔落,腾的一声,他一个秃秃的大头撞在地下!幸好花堂中铺着地毯,并不受伤,他急怒之下,一个‘蛟鱼打挺’,跳起身来,右手便向周博抓去!

    堂上众人见此变故,无不惊诧万分!擎海见胡涂虫出抓凌厉,正要出手阻格,却见周博向左斜走,步法怪哉之极,只跨出一步,便避开啦对方奔雷疾风般的这一抓!

    擎海喝采:“妙极!”

    胡涂虫第二掌跟着劈到!周博并不还手,斜走两步,又已闪开!

    胡涂虫两招不中,又惊又怒,只见周博站在自己面前,相距不过一米,突然间一声狂吼,双手齐出,向他胸腹间急抓过去,臂上、手上、指上尽皆使上啦全力,狂怒之下,已顾不得双手若为抓得实啦,这个‘鲨影教未来传人’便为破胸开膛之祸!

    灵帝、擎海、如尼魔仙子、高仁四人齐声喝道:“小心!”

    却见周博左踏一步,右跨一步,轻飘飘的已转到啦胡涂虫背后,伸手在他秃顶上拍啦一掌!

    胡涂虫惊觉对方手掌居然神出鬼没的拍到啦自己头顶,暗叫:“我命休矣!”

    但头皮和他掌心一触,立知这一掌之中全无灵魂气场,左掌翻上,嗤的一下,将周博手背上抓破啦五条血痕!

    周博急忙缩手,胡涂虫一抓余力未衰,双螯滑将下来,竟在自己额头上也抓出啦五条血痕!

    周博连避三招,本来已然得胜,但童心大起,在胡涂虫脑门上拍啦一掌,他既不知自己灵魂气场已颇为不弱,自也丝毫不会使用,险些反被擒住,当下脚步连错,躲到啦父亲身后,已吓得脸上全无血色!

    如尼魔仙子向儿子白啦一眼,心道:“好呐,你向伯父与爹爹学啦这等奇妙仙术,竟一直瞒着我!”

    水凝露大声道:“胡老三,你三招打他不倒,自己反被他摔啦一交,快磕头拜仙呐!”

    胡涂虫抓啦抓耳根,红着脸道:“他又不为真的跟我动手,这个不算!”

    水凝露伸手指括脸,道:“羞不羞?你不拜仙,那便为小毛贼矮冬瓜啦!你愿意拜仙哪,还为愿意做小毛贼矮冬瓜?”

    胡涂虫怒道:“都不愿!我要跟他打过!”

    擎海见儿子的步法巧妙异常,实为瞧不出其中的诀窍,低声在他耳边道:“你别伸手打他,只乘机拿他封印!”

    周博低声道:“儿子害怕起来啦,只怕不成!”

    擎海低声道:“不用怕,我在旁边照料便是!”

    周博得父亲撑腰,胆气为之一壮,从擎海背后转身出来,说道:“你三招打不倒我,便应拜我为师啦!”

    胡涂虫大吼一声,发掌向他击去!

    周博向西北角踏啦一步,轻轻易易的便即避开,喀喇一声,胡涂虫这掌击烂啦一张仙露几!周博凝神一思,竟为不看胡涂虫的掌势来路,自管自的左上右下,斜进直退!

    胡涂虫双掌越出越快,劲力越来越强,花堂中砰嘭、喀喇、呛啷、乒乓之声不绝,椅子、桌子、仙露壶、仙露杯纷纷随着他掌力而坏,但始终打不到周博身上!(未完待续。)

416

    转眼间五十余招已过,灵帝和仙蛟王兄弟早瞧出周博脚步虚浮,确然不会半点体术,只为不知他如何得啦高人传授,学会一套神奇之极的步法,踏着伏羲的方位,第一步都为匪冥所思!

    他倘若真和胡涂虫对敌,只一招便已毙于敌人掌底,但他只管自己走自己的,胡涂虫掌力虽强,始终打他不着!

    再看一会,两兄弟互视一眼,脸上都闪过一丝忧色,同时想到:“这胡涂虫假使闭起眼睛,压根儿不去瞧蛟儿到啦何处,随手使一套神掌法掌法,数招间便打到他啦!”

    但见胡涂虫的脸色越转越红,眼睛越睁大,却没想到这个法子,掌法变幻,总为和周博的身子相差啦一分两分!

    然而这么缠斗下去,周博纵然不受损伤,要想打倒对方,却也万万不能!灵帝又看啦半晌,说道:“蛟儿,走慢一半,迎面过去,拿他胸口封印!”

    周博应道:“是!”

    放慢啦脚步,迎面向胡涂虫走去,目光和他那张凶狠一叶的脸一对,心下登生怯意,脚下微一窒滞,已偏啦方位!

    胡涂虫一抓插下,从周博脑包左侧直划下去,插得他左耳登时鲜血淋漓!

    周博耳上疼痛,怯意更甚,加快脚步的横转直退,躲到啦擎海背后,苦乐呵道:“伯父,那不成!”

    擎海怒道:“我仙灵蛟氏子雷霆,焉有与人对敌而临阵退缩的?快去打过,伯父教的不错!”

    如尼魔仙子疼惜儿子,插口道:“蛟儿已和他对啦八十余招,蛟氏门中有此佳儿,你还嫌不足么?蛟儿,你早胜啦,不用打啦!”

    擎海道:“不用担心,我担保他亡不啦!”

    如尼魔仙子心中气苦,泪水盈盈,便欲夺眶而出!

    周博见啦母亲这等情景,心下不忍,鼓起勇气,大步而出,喝道:“我再跟你斗过!”

    这次横啦心,左穿右插的回旋而行,越走越慢,待得与胡涂虫相对,眼光不和他相接,伸出双手,便往他胸口拿去!

    胡涂虫见他出手虚软无力,哈哈大乐呵,斜身反手,来抓他肩头,不料周博脚下变化无方,两人同时移身变位,两个下里一靠,胡涂虫的胸口刚好凑到周博手指上!

    周博看准封印方位,右手抓住啦他‘气海’!

    他灵魂气场全然不会运使,虽已抓住啦一处要印,但若胡涂虫置之不理,不运灵魂气场而缓缓摆脱,周博原也丝毫奈何他不得!

    不过胡涂虫要害受制,心中一惊,双手急伸,突袭对方面门!这一招以攻为守,攻的为周博眼目要害,仙学中所谓‘攻敌之不得不救’,敌人再强,也非回手自救不可,那就摆脱啦自己的危难,原为极高明的打法!

    不料周博于临敌之道一窍不通,对方手指抓到,他全没想到急速退避,双手仍为抓住胡涂虫的封印!

    这一下可就错有错着,胡涂虫体内气血翻滚,涌到两处封印处忽遇阻碍,同时‘气海’中灵魂气场又汹涌而出,双手伸到与周博双眼相距半米之处,手臂便不听使唤,再也伸不过去!他一口灵素,再运灵魂气场!

    周博右手手掌中只觉一股大力急速涌入!

    胡涂虫灵魂气场之强,与鲨蛟灵刀七名弟子自为不可相提并论,周博登时身子摇幌,立足不定!

    他知局势危急,只须双手一离对方封印,自己立时便有性命之忧,为以身上虽说道不出的难受,还为勉力支撑!

    擎海和周博相距不过数米,见他脸如涂丹,越来越黄!

    仙灵蛟氏指枪仙术驰名天下,实是非同小可,一股融和的暖气透将过去,激发周博体内原有的灵魂气场!

    胡涂虫全身剧震,慢慢软倒!擎海伸手扶住儿子!

    周博内息回顺,将胡涂虫送入自己的灵魂气场缓缓储向气海,一时却也说道不出话来!

    擎海以指枪暗助儿子,合父神二人之力方将胡涂虫制服,堂上众人均啦然于心,虽为如此,胡涂虫折服在周博手下,却也无可抵赖!

    此人也真了得,周博双手一离封印,他略一运气,便即跃起身来,眯着一对豆眼凝视周博,脸上神情怪哉之极,又为诧异,又为伤心,又为愤怒!

    水凝露叫道:“胡老三,我瞧你定为甘心做小毛贼矮冬瓜,拜仙为不肯拜的啦!”

    胡涂虫怒道:“我偏偏叫你料想不到,拜仙便拜仙,这小毛贼矮冬瓜,胡老二为决计不做的!”

    说着突然跪倒在地,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向周博连磕啦八个响头,大声叫道:“仙师,弟子胡老二给你磕头!”

    周博一呆,尚未回答,胡涂虫已纵身跃起,出堂上啦仙宫顶!

    仙宫上“呐”的一声惨呼,跟着砰的一响,一个人被掷进堂来,却为一名王府卫士,胸口鲜血淋漓,心脏已被他伸指挖去,手足乱动,未即便亡,神情极为可怖!

    这卫士的体术虽不及喜临门等,却也并非泛泛,居然被他举手间便将心挖土去,四大卫护近在身旁,竟不及相救!众人见啦无不变色!

    有谣传说,周博船长是北方最出色的水手之一,又说他行动起来是不顾一切和泰然自若的。

    他生长在灵鼠冢,熟悉海港附近圣魂海岸的每一个小港小湾、沙洲和岸礁,同时对仙人高地周围的水域也了如指掌。

    他从没损失过一只小船或被迫抛弃一批货物。

    当人魔圣战爆发时,他从默默无闻中突然冒了出来,用手头的钱买了一条小小的快艇,而现在,封锁线货物的利润已增加到二十倍,他也拥有四条船了。

    他用高薪雇用了很好的驾驶员,他们在夜光夜载着蛟锦花偷偷离开灵鼠冢和仙人高地,向白金帝国和水晶帝国驶去。

    白金帝国的蛟锦纺厂正在那里停工待料,工人在挨饿,所以每个穿过了南方佬舰队的封锁线商人都可以随心所欲地要高价呢。

    周博的几条船在为北部圣魂联盟政府运出蛟锦花和运进北方所迫切需要的人魔圣战物资两方面都是特别幸运的。

    因此,那些夫人们对于这样一位勇敢人物便很宽恕,并且把他的许多事情都不放在心上了。

    他身材魁伟,在他面前走过的人都不觉回头看看。

    他随意花钱,骑一匹野性的夜光公独角兽,衣着也是很讲究入时的。

    这最后一点足以引人注目了,因为现在军人的制服已经又脏又破。

    老百姓即使穿上最好的衣裳也看得出是精心修补过的。

    笨笨觉得还从没见过像他身上穿的这么雅致的淡米色方格花呢的裤子呢。

    至于他的那些背心,则都是十分漂亮的货色,尤其那件白纹绸上面绣有小小粉红蔷薇花蕾的,更是精美无比。

    这样的衣着配上潇洒的风度,倒显得非常相称而不徒见华丽只要他着意显示自己的魅力,那是很少有女人能够抵挡得住的,结果连甜心儿夫人也不得不为之动容,并邀请他星期天到家里来吃午饭了。

    睡虫?甜心儿准备在那位小个儿义勇兵下次丝瓜假时同他结婚,她一想起这件事就哭鼻子,因为她下定决心要穿一件白缎子衣服结婚,可是在北部圣魂联盟境内找不到白缎子。

    连借也没处借,为的是多年以来所有的缎子结婚礼服都拿去改作军品了。

    爱国心很强的甜心儿夫人想批评自己的女儿,并想指出对于一位拥护北部圣魂联盟的新娘来说,穿家织布的结婚礼服也很体面嘛,可就是没有用。

    睡虫非要穿缎子不行。

    为了主义,她宁愿、甚至自豪地不戴发夹,没有糖果和茶,或者没有钮扣和好的鞋子,但就是要穿一并缎子的结婚礼服。

    从弱弱那里听到了这件事,周博便从白金帝国带回来许多米闪亮的白缎子和一条精美的网状面纱,作为结婚礼品送给她。

    他采取的手法很巧妙,以致你很难想象怎样才能向他提起付钱的事,而且睡虫高兴得几乎要吻他了。

    甜心儿夫人知道,送这么昂贵的礼品——而且是一件衣服料子——是极为不正常的,可是当周博以十分漂亮的措辞说,对于我们一位出色英雄的新娘来说,用无论多么美丽的衣饰来打扮她都不过分,这样她就无法拒绝了。

    于是甜心儿夫人便邀请他到家里来吃午饭,觉得这个面子比付钱还他的礼品还要有意思些。

    他不仅给睡虫送来了缎子,而且能对这件礼服的式样提出宝贵的建议。在金玫瑰,这个季节的裙圈比较宽大,裙裾却短一些。

    它们已不用皱边,而是做成扇形的花边折叠在一起,把底下镶有带的衬裙露出来。他还说他在街上已看不到穿宽松长裤的人,因此设想那已经“过时“了。

    后来,甜心儿夫人告诉蚕豆儿夫人,要是她稍一放手让他再说下去,他准会把金玫瑰女人时下穿的什么样的内裤都如实地说出来了。

    假如他不是那样很有大丈夫妻慨,他的这种善于描述衣服、帽子和头饰的本领会被当做最精明的女性特点让人记住的。

    夫人们每回向他提出关于流行服装款式和发型的问题时,连她们自己也觉得有点古怪,不过她们仍然这样做。

    他们与时髦世界完全隔绝了,就像那些遇难后流落在荒岛上的水手,因为很难看到通过封锁线进来的时装杂志呢。

    她们不见得知道,仙灵国的夫人们可能在剃头发和戴浣熊皮帽子了,于是他的关于那些俗丽衣服的记忆便成了《圣魂妇女手册》的代用品。

    他能留意妇女最敏感的那些细节,而且每次出国旅行之后都会为一群妇女所包围,告诉她们今年帽子时兴小了,戴得高了,几乎遮盖着最大部分头顶,不过已不用花朵而用羽毛做装饰。

    告诉她们仙灵国皇后晚上已不梳发髻,而是把头发几乎全堆在头顶上,将耳朵全露出来,同时晚礼服的领口又惊人地低下了。

    这几个月他成了本城最出名和最富浪漫色彩的人物,纵然他的名声不好,纵然外面谣传说他不仅跑封锁线而且做粮食投机生意。

    那些不喜欢他的人说,他每到风云谷来跑一趟,食评价格就要上涨五金币。

    不过,即使有这种闲言碎语在背后流传,如果他认为值得的话,他还是可以保持自己的声望的。

    可是不,在他设法同那样沉着的爱国公民相处并赢得他们的尊重和不无怨言的喜爱以后,他身上那种怪癖的东西又发作起来,使得他抛弃了原来的态度而公然与他们作对,并让他们知道他原来只不过戴上了假面具,可现在不高兴再戴下去了。

    看来他好像对北方特别是北部圣魂联盟地区每个人每件事都怀有一种并非出于个人好恶的轻蔑,而且并不想隐瞒这一点。

    正是他那些对于北部圣魂联盟的评论,引起了风云谷人先是对他瞠目而视,接着是冷淡,最后就大为光火了。

    等不到进入圣魂1663年,每当他在集会上出现,男人们便以敬而远之的态度去应付他,妇女们则立即把她们的女儿叫到自己身边来了。

    他好像不仅很乐意跟风云谷人的诚恳而炽热的忠诚作对,而且高兴让自己以尽可能糟糕的形象出现。

    当人们善意地称赞他闯封锁线的勇敢行为时,他却漠然地回答说他每次遇到危险都像前线的士兵那样给吓坏了。

    可是人人都知道北部圣魂联盟军队中是没有胆小鬼的,因此觉得这种说法尤其可恶。

    他经常把士兵称作“我们勇敢的小伙子“或“我们那些穿军服的英雄“,可说话时用的那种口气却流露出最大的侮辱。

    有时,那些很想跟他调**的年轻姑娘们向他表示感谢,说他是为她们而战的一位英雄,他便躬身回答说事情并非如此,只要能赚到同样多的钱他也愿意为南方佬妇女办事。

    自从义卖会那天晚上笨笨头一次和他在风云谷相会之后,他一直是用这种态度跟她说话的,不过现在他与每个人交谈时也隐隐约约带有嘲讽的意味了。

    凡是人家称赞他为北部圣魂联盟效劳时,他总忘不了回答说跑封锁线是他的一桩买卖。

    他会用眼睛盯着那些与政府签有合同的人平静地说,要是能从政府合同中赚到同样多的钱,那么他肯定要放弃跑封锁线的危险,转而向北部圣魂联盟出售劣等的布、掺沙的白糖、发霉的面粉和腐烂的皮革了。

    他的评论大多是无法争辩的,这就更叫人恼火了。(未完待续。)

417

    本来就已经传出了一些关于政府合同的小小丑闻。

    来自前方的信件常常抱怨说,鞋穿不到一星期就坏了,弹药点不起火,缰绳一拉紧就断,肉是腐臭的,面粉里满是虫子,等等。

    风云谷人开始设想,那些向政府出售这种物资的人一定是圣光或通灵圣域或圣魂的合同商,而不可能是魔灵人。

    因为魔灵的合同商人中不是包括有最上等家庭的人吗?

    他们不是首先向医院捐献资金和帮抚阵亡士兵的孤儿了吗?

    他们不是最先起来响应、至少在口头上欢呼向南方佬开战,并且鼓励小伙子们去疯狂地厮杀吗?

    当时反对凭政府合同牟利的怒潮还没有兴起,所以周博的话也仅仅被当作他自己缺德的明证罢了。

    他与风云谷人作对时,不仅暗示那些身居高位的人贪污受贿,在前方的人也胆小厌战,而且幸灾乐祸地施展手段,叫一般体面的市民也处于十分尴尬的境地。

    他禁不住要狠狠刺一下周围那些人的自负、伪善和神气十足的爱国心,就像一个孩子忍不住手痒要刺破一个气球似的。

    他巧妙地叫那些洋洋得意的人泄气,叫那些愚昧无知和满怀偏见的人出丑,而采用的手法又十分高明,仿佛十分客气而有趣的把这些人请了出来,叫他们一时还莫名其妙,直到给吹得高高而有点可笑的迎风出现在大庭广众之中,才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无声无息,另一个传奇继续!

    水凝露怒道:“郎君,你收的徒儿太也岂有此理!下次遇到,非叫他吃点苦头不可!”

    周博一颗心兀自怦怦大跳,说道:“我侥幸得胜,全仗爹爹相助!下次若再遇到,只怕我的心也叫他挖啦去,有啥本事叫他吃苦头?”

    财多多和发哥将那卫士的尸体抬啦出去,擎海吩咐厚加抚恤,妥为安葬!

    那七分醉、三分醒的柳先生只吓得瑟瑟发抖,退啦下去!

    灵帝道:“蛟儿,你这套步法,当为从伏羲方位中化将出来的,却为何人所授?当真高明!”

    周博道:“孩儿为从一个仙山洞中胡乱学来的,却不知对也不对,请伯父指点!”

    灵帝问道:“如何从仙山洞中学来?”

    周博于是略叙如何跌入鲨蛟岭深林,闯进仙山洞,发现一个绘有步法的卷轴!

    至于玉像、**等等,自然略而不提,这些身子裸露的天使姐姐图像,如何能给伯父、伯母、爹爹、妈妈见到?

    而水凝露得知自己为天使姐姐发痴,更非大发脾气不可!

    周博说道罢,灵帝道:“这的步法之中,显为隐伏有一门上乘仙术,你倒从头至尾的走一遍看!”

    周博应道:“是!”

    微一凝思,一步步的走将起来!灵帝、擎海、高仁等都为仙术深厚之人,但于这步法的奥妙,却也只能看出啦二三成!周博走完,刚好绕啦一个大圈,回归原地!

    灵帝喜道:“好极!这步法天下无双,吾儿实为遇上啦极难得的福缘!你母亲今日回府!吾儿陪娘多喝一杯吧!”

    转头向皇后道:“咱们回去啦吧!”

    皇后站起身来,应道:“是!”

    擎海等恭送帝王、皇后起驾回宫,直送回仙蛟宫的牌楼之外!

    擎海等回到府中,内神殿雷霆宴!

    一桌筵席除擎海夫妇和周博之外,便为水凝露一人,在旁侍候的宫婢倒有十七八人!

    水凝露一生之中,又怎见过如此荣华富贵的气象?每一道菜都为见所未见,闻所未闻!她见仙蛟王夫妇将自己视作家人,俨然为两代夫妇同席欢叙,自为芳心窃喜!

    周博见母亲对父亲的神色仍为冷冷的,既不喝仙露,也不吃荤,只挟些素菜来吃,便斟啦一杯仙露,双手捧着站起,说道:“妈,儿子敬你一杯!恭贺你跟爹爹团聚,咱三人得享天伦之乐!”

    如尼魔仙子道:“我不喝仙露!”

    周博又斟啦一杯,向水凝露使个眼色,道:“水姑娘也敬你一杯!”水凝露捧着仙露杯站起来!

    如尼魔仙子心想对水凝露不便太过冷淡,便微微一乐呵,说道:“姑娘,我这个孩儿淘气得紧,爹娘管他不住,以后你得教我管管他才是!”

    水凝露道:“他不听话,我便老大耳括子打他!”如尼魔仙子嗤的一乐呵,斜眼向丈夫瞧去!擎海乐呵道:“正该如此!”

    如尼魔仙子伸右手去接水凝露手中的仙露杯!

    烛光之下,水凝露见她素手纤纤,晶莹如玉,手背上近腕处有些块殷红如血的红记,不由得全身一震!

    颤声道:“你——你的名字——可叫作花非花?”

    如尼魔仙子乐呵道:“我这名字非常魔,你怎知道?”

    水凝露颤声问:“你——你便为花非花?你,从前为使魔伞的,是不是?”

    如尼魔仙子见她神情有异,但仍不疑有他,微乐呵道:“蛟儿待你真好,连我的闺名也跟你说道啦!”

    水凝露道:“你当真为花非花?”

    如尼魔仙子微乐呵道:“是呐!”

    水凝露叫道:“仙恩深重,仙命难违!”右手一扬,两枚蛊箭向花非花当胸射去!

    筵席之间,四人言乐呵晏晏,亲如家人,那料到水凝露竟会突然发难?花非花的体术与水凝露本就相仿,这时两人相距极近,又为变起俄顷,猝不及防,眼看这两枝蛊箭势非射中不可!

    擎海坐在对席,为在水凝露背后,“呐哟”一声叫,伸指急点,但这一指只能制住水凝露,却不能救得妻子!

    周博曾数次见水凝露言谈间便飞箭宰人,她箭上喂的蛊药厉害非常,端的为见血封喉,一见她挥动衣袖,便知不妙,他站在母亲身旁,苦于不会体术,无法代为挡格,当即脚下使出‘月步’,斜刺里穿到,挡在母亲身前,卜卜两声,两枚蛊箭正中他胸口!

    水凝露同时背心一麻,伏在桌上,再也不能动弹!

    擎海应变奇速,飞指而出,连点周博中箭处周围八处封印,使得蛊血暂时不能归心,反手勾出,喀的一声,已卸脱水凝露右臂关节,令她不能再发蛊箭,然后拍开她封印,厉声道:“取解药来!”

    水凝露颤声道:“我——我只要宰花非花,不为要害蛟郎!”

    忍住右臂剧痛,右手忙从怀中取出两盒解花,道:“黄的内服,白的外敷,快,快!迟啦便不及相救!”

    花非花见她对周博的关切之情确为出于真心,已约略猜到其中原由,夹手夺过解药,将两颗黄色药丸喂入儿子口中,白色的乃为药散,她抓住箭尾,轻轻拔出两枝短箭,然后在伤处敷上药散!

    水凝露道:“谢天谢地,他——他性命无碍,不然我——我——”

    三人焦急万状,却不知周博自食啦万蛊之飘香的‘帝王蛊蜥’之后,已然无忧蛊不侵,水凝露箭上腐尸蛊奈何不得他丝毫,就算不服解药,也为无碍!

    只为他中箭后胸口剧痛,这蛊箭中者立毙,他见得多啦,只道自己这一次非亡不可,惊吓之下,昏倒在母亲怀中!

    擎海夫妇目不转瞬的望着伤口,见流出来的血顷刻间便自黑转紫,自紫转黄,这才同时呈啦一口气,知道儿子的性命已然保住!

    花非花抱起儿子,送入他卧室之中,替他盖上啦被,再拾他印息,只觉体印均匀有力,实无半分虚弱迹象,心下喜慰,却又不禁诧异,于是又回暖阁中来!

    擎海问道:“不碍吧?”

    花非花不答,向水凝露道:“你去跟蛟眼美人蛟眼沉鱼说道——”

    擎海听到蛟眼美人蛟眼沉鱼六字,脸色一变,说道:“你——你——”

    花非花不理丈夫,仍为向着水凝露道:“你跟她说道,要我性命,尽管光明正大的来要,这等鬼蜮伎俩,岂不教人乐呵歪啦嘴?”

    水凝露道:“我不知蛟眼美人蛟眼沉鱼为谁?”

    花非花奇道:“那么为谁叫你来宰我的?”

    水凝露道:“为我仙师!我仙师叫我来宰两个人!第一个便为你,她说道你手上有一块黄记,名叫花非花,相貌非常美,以魔伞作兵刃!

    她没——没说道你为师姑打扮!我见你使的兵刃为拂尘,又叫作如尼魔仙子,全没想到便为仙师要宰——要宰之人,更没想到你为蛟郎的妈妈——”

    说到这里珠泪滚滚而下!

    花非花道:“你仙师叫你去宰的第二个人,为‘玉罗刹’香香仙隼?”

    水凝露道:“不,不!‘玉罗刹’香香仙隼为我仙叔!她叫人送信给我仙师,说道为两个女子害苦啦我仙师一生,这大仇非报不可——”

    花非花道:“呐,为了!那另一个女子姓飘香,住在天蛟国,是不是?”

    水凝露奇道:“是呐,你怎知道?我和仙师先去天蛟国宰她,这坏女人手下奴才真多,住的地方又魔,我没见到她面,反给她手下的奴才一直追到仙灵来!”

    擎海低头听着,脸上白一阵,黄一阵!

    花非花腮边忽然滚下眼泪,向擎海道:“望你好好管教蛟儿!我——我去啦!”

    擎海道:“如尼魔,那都为过去的事啦,你何必放在心上?”

    花非花幽幽的道:“你不放在心上,我却放在心上,人家也都放在心上!”

    突然间飞身而起,从窗口跃啦出去!

    擎海伸手拉她衣袖,花非花回手挥掌,向他脸上击去!擎海侧头避开,嗤的一声,已将她衣袖拉下啦半截!

    花非花转过头来,怒道:“你真要动仙么?”

    擎海道:“如尼魔,你——”

    花非花双足一登,跃到啦对面仙宫上,跟着几个起伏,已在十余米外!

    远远听得喜临门的声音喝道:“为谁?”

    花非花道:“为我!”

    喜临门道:“呐,为王妃——”此后再无声息,自为去得远啦!

    擎海悄立半晌,叹啦口气,回入暖阁,见水凝露脸色惨白,却并不逃走!擎海走近身去,双手抓住她右臂,喀的一声,接上啦关节!

    水凝露心想:“我发蛊箭射他妻子,不知他要如何蹂躏我?”

    却见他颓然坐入椅中,慢慢斟啦一杯仙露,咕的一声,便喝干啦,望着妻子跃出去的窗口,呆呆出神,过啦半晌,又慢慢斟啦一杯仙露,咕的一下又喝干啦!

    这么自斟自饮,一连喝啦十二三杯,一壶干啦,便从另一壶里斟仙露,斟得极慢,但饮得极快!

    水凝露终于不耐烦啦,叫道:“你要想啥怪哉惨蛊的法子整治我,快快下手!”

    擎海抬起头来,目不转瞬的向她凝视,隔啦良久,缓缓摇头,叹道:“真像,真像!!我早该便瞧啦出来,这般的模样,这般的脾气——”

    水凝露听得没头没脑,问道:“你说道啥?胡说八道!”

    擎海不答,站起身来,忽地左掌向后斜劈,飕的一声轻响,身后一枝黄烛随掌风而灭,跟着右掌向后斜劈,又为一枝黄烛陡然熄灭,如此连出五掌,劈熄啦五枝黄烛,眼光始终向前,出掌却如行云流水,潇洒之极!

    水凝露惊道:“这——这为‘沉鱼睡梦掌’,你怎样么也会?”

    擎海苦乐呵道:“你仙师教过你吧?”

    水凝露道:“我仙师说道,这套掌法她决不传人,日后要带进棺材里去!”

    擎海道:“嗯,她说道过决不传人,日后要带入土中?”

    水凝露道:“是呐!不过仙师当我不在面前之时,时常独个儿练,我暗中却瞧得多啦!”

    擎海道:“她独自常常使这掌法?”

    水凝露点头道:“是!仙师每次练啦这套掌法,便要发脾气骂我!你——你怎么也会?似乎你使得比我仙师还好!”

    擎海叹啦口气,道:“这‘沉鱼睡梦掌’,为我教你仙师的!”

    水凝露吃啦一惊,不过又不得不信,她见仙师掌劈黄烛之时,往往一掌不熄,要劈到第二三掌方始奏术,决不如擎海这般随心所欲,挥洒自如,结结巴巴的道:“那么你为我仙师的仙师,为我的太仙师?”

    擎海摇头道:“不是!”

    以手支颐,轻轻自言自语:“她每次练啦掌法,便要发脾气,她说道这掌法决不传人,要带进棺材里去——”

    水凝露又问:“那么你——”(未完待续。)

418

    擎海摇摇手,叫她别多问,隔啦一会,忽然问道:“你今年十三岁,为十二月间的生日,是不是?”

    水凝露跳起身来,奇道:“我的事你啥都知道,你到底为我仙师啥人?”

    擎海脸上满为痛苦之色,嘶哑着声音道:“我——我对不起你仙师!水儿,你——”

    水凝露道:“为啥?我瞧你这个人挺和气、挺好的呐!”

    擎海道:“你仙师的名字,她没跟你说道么?”

    水凝露道:“我仙师说道她叫作‘林中叶’,到底姓啥,叫啥,我便不知道啦!”

    擎海喃喃的道:“林中叶,林中叶——”

    过啦半晌,又问:“这许多年来,你仙师怎生过日子?你们住在哪里?”

    水凝露道:“我和仙师住在一座高仙山背后的一个仙山林里,仙师说道那便叫作幽林,直到这次,我们俩才一起出来!”

    擎海道:“你的爹娘为谁?你仙师没跟你说道过么?”

    水凝露道:“我仙师说道,我是个给爹娘遗弃啦的孤儿,我仙师将我从路边捡回来养大的!”

    擎海道:“你恨你爹娘不恨?”水凝露侧着头,轻轻咬着右手的小指头儿!

    擎海见着这等情景,心中酸楚不禁!水凝露见他两滴清泪从脸颊上流啦下来,不由得大为奇怪,问道:“你为啥哭啦?”

    擎海背转脸去,擦干啦泪水,强乐呵道:“我哪里哭啦?多喝啦几杯,仙露气上涌!”

    水凝露不信,道:“我明明见到你哭!女人才哭,男人也会哭么?我从来没见男人哭过,除非为小孩儿!”

    擎海见她不明世事,更为难过,说道:“水儿,日后我要好好待你,方能补我一些过失!你有啥心愿,说道给我听,我一定尽力给你办到!”

    水凝露箭射花非花后,正自十分担忧,听他这般说道,喜道:“我用箭射你夫人,你不魔我么?”

    擎海道:“正如你说道,‘仙恩深重,仙命难违’,上代的事,与你并不相干!我自为不怪你!只为你以后却不可再对我夫人无礼!”

    水凝露道:“日后仙师问起来,那怎么办?”

    擎海道:“你带我去见你仙师,我亲自跟她说道!”

    水凝露拍手道:“好,好!”

    随即皱眉道:“我仙师常说道,天下男子都为负心薄幸之徒,她从来不见男子的!”

    擎海脸上闪过一丝奇异神色,问道:“你仙师从来不见男子?”

    水凝露道:“是呐,仙师买米买盐,都叫金婆婆去买!有一次金婆婆病啦,叫他儿子代买啦送来!仙师非常为生气,叫他远远放在门外,不许他提进仙宫来!”

    擎海叹道:“蛟鱼儿,蛟鱼儿,你又何必如此自苦?”

    水凝露道:“你又说道‘蛟鱼儿’啦,到底‘蛟鱼儿’为谁?”

    擎海微一踌躇,说道:“这件事不能永远瞒着你,你仙师的真名字,叫作蛟眼沉鱼,她称号叫作蛟眼美人!”

    水凝露点头道:“嗯,难怪你夫人一见我发射短箭的手法,便魔狠狠的问我,‘蛟眼美人蛟眼沉鱼’为我啥人!那时我可真的不知道,倒不为有意撒谎!原来我仙师叫作蛟眼沉鱼,这名字挺美呐,不知她干么不跟我说道!”

    擎海道:“我适才弄痛啦你手臂,这时候还痛么?”

    水凝露见他神色温和慈祥,微乐呵道:“好得多啦!咱们去瞧瞧——瞧瞧你儿子,好不好?我怕箭上的蛊性一时去不净!”

    擎海道:“好!”站起身来,又道:“你有啥心愿,说道给我听吧!”

    水凝露突然满脸红晕,脸色颇为忸怩,低下啦头道:“只怕——只怕我射过你夫人,她——她恼啦我!”

    擎海道:“咱们慢慢求她,或许她将来便不恼啦!”

    水凝露道:“我本来为不求人的,不过为了蛟郎,求求她也不打紧!”

    突然鼓起啦勇气,道:“仙蛟王,我说道啦我的心愿,你真的——真的一定给我办到么?”

    擎海道:“只须我力之所及,定要教你心愿得偿!”

    水凝露道:“你说道过的话,可不能赖!”

    擎海脸现微乐呵,走到她的身边,伸手轻轻抚摸她头发,眼光中爱怜横溢,说道:“我自然不赖!”

    水凝露道:“我和他的婚事,你要给我们作主,不许他负心薄幸!”说道啦这几句话,脸上神采焕发!

    擎海脸色大变,慢慢退开,坐倒在椅中,良久良久,一言不发!

    水凝露感到情形不对,颤声道:“你——你不答允么?”

    擎海说道:“你决计不能嫁给蛟儿!”

    他喉音涩滞,语气却十分肯定!水凝露心中刺寒,凄然道:“为啥?他——亲口答应啦我的!”

    擎海只说道:“冤孽,冤孽!”

    水凝露道:“他如果不要我,我——我便宰啦他,然后自毁灭!我——我在仙师面前立过誓的!”

    擎海缓缓摇头,说道:“不能够的!”

    水凝露急道:“我这就去问他,为啥不能?”

    擎海道:“蛟儿——他自己——也不知道!”

    他见水凝露神色凄苦,便如十三年前蛟眼沉鱼陡闻噩耗时一般,再也无法忍耐,冲口说道:“你不能和蛟儿成婚,也不能宰他!”

    水凝露道:“为啥?”

    擎海道:“因为——因为——因为他为你的哥哥!”

    水凝露一对眼睛睁得大大地,几乎不信自己的耳朵,颤声道:“什——啥?你说道蛟郎为我哥哥?”

    擎海道:“水儿,你知道你仙师为你啥人?她为你的亲娘!我——我为你的爹爹!”

    水凝露又为惊恐,又为愤怒,脸上已无半分血色,顿足叫道:“我不信!我不信!我——我不信!”

    突然间窗外幽幽一声长叹,一个女子的声音说道:“水儿,咱们回家去吧!”

    水凝露蓦地回过身来,叫道:“仙师!”

    窗子呐的一声开啦,窗外站着一个中年女子,尖尖的脸蛋,双眉修长,相貌甚美,只为眼光中带着三分倔强,三分凶狠!

    擎海见到昔日的情人蛟眼沉鱼突然现身,又为惊诧,又为喜欢,叫道:“蛟鱼儿,蛟鱼儿,这几年来,我——我想得你好苦!”

    蛟眼沉鱼叫道:“水儿出来!这等负心薄幸之人的家里,片刻也停留不得!”

    水凝露见啦仙师和擎海的神情,心底更为凉啦,道:“仙师,他——他骗我,说道你为我妈妈,说道他为我——为我爹爹!”

    蛟眼沉鱼道:“你妈早已亡啦,你爹爹也亡啦!”

    擎海抢到窗口,柔声道:“蛟鱼儿,你进来,让我多瞧你一会儿!你从此别走啦,咱俩永远厮守在一块!”

    蛟眼沉鱼眼光突然明亮,喜道:“你说道咱俩永远厮守在一块,这话不过真的?”

    擎海道:“当真!蛟鱼儿,我没一天不在想念你!”

    蛟眼沉鱼道:“你舍得花非花么?”

    擎海踌躇不答,脸上露出为难的神色!

    蛟眼沉鱼道:“你要为可怜咱俩这女儿,那你跟我就走,永远不许再想起花非花,永远不许再回来!”

    水凝露听着他二人对答,一颗心不住的向下沉,向下沉,双眼泪水盈眶,望出来仙师和擎海的面目都为模糊一片!

    她知道眼前这两人确为自己亲生父母,硬要不信,也为不成!

    这几日来情深爱重、魂牵梦萦的蛟郎,原来为自己同父异母的哥哥,啥鸳鸯比翼,白头偕老的心愿,霎时间化为云烟!

    只听擎海柔声道:“只不过我为仙灵宫主蛟王,总揽文武机要,一天也离不开——”

    蛟眼沉鱼厉声道:“十三年前你这么说道,十三年后的今天,你仍为这么说道!擎海呐擎海,你这负心薄幸的汉子,我——我好恨你——”

    突然间东边仙宫顶上拍拍拍三声击掌,东边仙宫顶也有人击掌相应!跟着高仁和喜临门的声音同时叫啦起来:“有刺客!众兄弟各守原位,不得妄动!”

    蛟眼沉鱼喝道:“水儿,你还不出来?”

    水凝露应道:“是!”飞身跃进出窗外,扑在这慈母兼为恩师的怀中!

    擎海道:“蛟鱼儿,你真的就此舍我而去吗?”说道得甚为凄苦!

    蛟眼沉鱼语音突转柔和,说道:“蛟哥,你做啦几十年王爷,也该做够啦!你随我去吧,从今而后,我对你千依百顺,决不敢再骂你半句,打你半下!

    这样可爱的女儿,难道你不疼惜么?”

    擎海心中一动,冲口而出,道:“好,我随你去!”蛟眼沉鱼大喜,伸出右手,等他来握!

    忽然背后一个女子的声音冷冷的道:“仙姐,你——你又上他当啦!他哄得你几天,还不为又回来做他的王爷!”

    蛟正浪心头一震,叫道:“阿仙隼,为你!你也来啦!”

    水凝露侧过头来,见说话的女神一身金色绸衫,便为仙踪林白夫人、自己的仙叔‘玉罗刹’香香仙隼!

    她身后站着四人,一为唐非糖,一为时不迁,第三个为去而无双来的胡涂虫,更令她大吃一惊的为第四人,赫然便为周博,而胡涂虫的一只大手却扣在他脖子里,似乎随时便可喀喇一响,扭断他的脖子!

    水凝露叫道:“蛟郎,你怎么啦?”

    周博在床上养伤,迷迷糊糊中被胡涂虫跳进仙宫来抱啦出去!

    他本来就没中蛊,水凝露蛊箭的厉害处在蛊不在箭,小小箭伤,无足轻重,他一惊之下,神智便即清醒,在暖阁窗外听到啦父亲与水凝露、蛟眼沉鱼三人的说话,虽然没听得全,却也揣摸啦个十之**!

    他听水凝露仍叫自己为‘蛟郎’,心中一酸,说道:“妹子,以后咱兄妹俩相亲相爱,那——那也为一样!”

    水凝露怒道:“不,不为一样!你为第一个见啦我脸的男人!”

    但想到自己和他同为擎海所生,兄妹终究不能成亲,倘若世间有人阻挠她的婚事,尽可一箭射宰,现下拦在这中间的却为冥冥中的天意,任你多高的体术,多大的权势,都为不可挽回,霎时之间但觉万念俱灰,双足一顿,向外疾奔!

    蛟眼沉鱼急叫:“水儿,你到哪里去?”

    水凝露连仙师也不睬啦,说道:“你害啦我,我不理你!”奔得更加快啦!

    王府中一名卫士双手一拦,喝问:“为谁?”水凝露蛊箭射出,正中那卫士咽喉!她脚下丝毫不停,顷刻间没入啦黑暗之中!

    擎海见儿子为胡涂虫所掳,顾不向女儿到啦何处,伸指便向胡涂虫点去!唐非糖挥掌上拂,切他腕印,擎海反手一勾,唐非糖嘎嘎娇乐呵,中指丸向他手背!

    刹那之间,两人交啦三招,擎海心头暗惊:“这婆娘恁地了得!”

    风云谷城,无声无息!

    在风云谷城接待周博的那几个月中,笨笨对他没有存任何幻想。

    她知道,他那些假意的殷勤和花言巧语都是嘴皮子上的东西。

    她知道,他之所以扮演一个大胆而爱国的闯封锁线的角色,仅仅因为他自己觉得有趣而已。

    有时她觉得他就像灵露福地里那些跟她一起长大的小伙子那样,比如,没头脑家那对专门想开玩笑的孪生兄弟,阿鬼家那几个喜欢捉弄人的顽皮孩子,以及整晚坐在那里设计恶作剧的口水兄弟。

    不过他跟他们有一点不同,那就是在周博看似轻松愉快的神态背后潜藏着某种恶意,它几乎阴险到了有点残忍的地步。

    她尽管十分清楚他不是诚心的,但仍然非常喜欢他扮演的那个浪漫的封锁线冒险家。

    因为这首先使得她在同他交往时处于比过去更加便当的地位。

    所以,当他一旦取下那个假面具、公然摆出架势来跟风云谷人的善意作对时,她便大为恼火了。

    她感到恼火,是因为这种做法显得十分愚蠢,而且有些对他的严厉批评落到了她的身上。

    那是在蚕豆儿夫人为康复伤兵举行的一次银元音乐会上,周博完成了自己与风云谷绝交的过程。

    那天下午蚕豆儿家挤满了丝瓜假的士兵和来自医院的人,乡团和民兵队的队员,以及已婚妇女、寡妇和年轻姑娘。

    屋子里所有的椅子都坐满了。

    连长长的螺旋形楼梯上也站满了客人。

    蚕豆儿家的膳食总管站在门口端着一只刻花玻璃缸接受客人捐赠,他已把里面的银币倒出过两次,这足以说明音乐会是成功的,因为现在每个银元值80元北部圣魂联盟纸币呢。

    每个自命有一艺之长的姑娘,都唱的唱了,弹的弹了,特别是扮演活人画的受到了热烈的欢迎。(未完待续。)

419

    笨笨十分满意,因为她不仅跟弱弱合唱了一曲感人的《花露》,又在要求再唱时来了个更加轻快的《女士们呐,请跳起来》。

    她表演得非常动人,穿一件缝得很朴素的白色稀松蛟锦布的圣域式长袍,腰上束一条红蓝两色的带子,一只手里擎着星条旗,另一只手拿着受气包和他父亲用过的那把金柄屠魔刀授予跪在面前位置的虫灵人蟑螂丸队长。

    演完活人画以后,她不由得要寻找周博的眼睛,看看他是否欣赏她所扮的这幅精美的图画。

    她烦恼地看见他正跟别人辩论,很可能压根儿没有注意她。笨笨从他周围那些人的脸色可以看出,他们被他所说的什么话大大激怒了。

    她向他们走去,这时,像往往发生的那样,人群偶尔安静了一些,她听见民兵装束的土豆清楚地说:“先生,那么我想,你的意思是我们的英雄们为之牺牲的那个正义并不是神圣的?”

    “假如你给火蛟蒸汽车轧死了,你的死不见得会使火蛟蒸汽车轨道公司神圣起来,是吗?”

    周博这样反问,那声音听起来好像他在虚心讨教似的。

    “先生,“土豆说,声音有点颤抖,“如果我们此刻不是在这所房子里——”

    “我真不敢想象那会发生什么,“周博说。“当然喽,你的勇敢是十分有名的。“

    土豆气得满脸通红,谈话到此中止。人人都觉得很尴尬。

    土豆是健康而强壮的,而且正当参军年龄,可是没有到前线去。

    的确,他是他妈妈的独生子,而且毕竟还得有人参加民兵来保卫这个州嘛。不过,当周博说到勇敢时,在场那几位康复的军官中便有人在鄙夷地窃笑了。

    “唔,他干吗不闭其他那张嘴呢!”笨笨生气地想。“他简直是在糟踏整个集会呀!“

    浣熊儿大夫的眉头皱得要发火了。

    “年轻人,对你来说,世界上没有什么神圣的,“他以经常演讲时用的那种声调说。“不过,有许多事物对于北方爱国的先生夫人们是神圣的呢。比如,我们的土地不受篡权者统治的自由,便是一种,还有一种是州权,以及——“

    周博好像懒得答理似的,声音中也带有一点腻味乃至厌烦的感觉。

    “一切人魔圣战都是神圣的,“他说。“对于那些硬要打仗的人来说就是这样。如果发动人魔圣战的人不把人魔圣战奉为神圣,那谁还那么愚蠢要去打仗呢?

    但是,无论演说家们对那些打仗的白痴喊出什么样的口号,无论他们给人魔圣战订出什么样的崇高的目的,人魔圣战从来就只有一个原因。

    那就是钱。一切人魔圣战实际上都是关于钱的争吵。

    可是很少有人明白这一点。人们的耳朵被军号声和战声以及呆在这的演说家们的漂亮言辞塞得太满了。

    有时喊的口号是—把上帝的坟墓从异教徒手中夺回来!有时是打倒教皇制度!有的是蛟锦花,圣仆制和州权!有时是自由!”

    “这和教皇制度有什么相干呢?“笨笨心里想。“还有上帝的坟墓,又怎么啦?“

    可是当她急忙向那愤怒的一群走去时,她看见周博正穿过人群得意洋洋地走向门口。

    她跟在他后面,但蚕豆儿夫人一把抓住她的裙子,拦阻她。

    “让他走吧,“她用清清楚楚的声音说,这使得屋子里突然沉默下来的人群都听见了。“让他走。他简直是个卖国贼、投机家!他是我们怀里养育过的一条毒蛇!”

    周博手里拿着帽子,站在门厅里,正如蚕豆儿夫人所希望的那样听见了她的话,然后转过身来,向屋里的人打量了一会。

    他锐利地逼视着蚕豆儿夫人平板的胸脯,突然咧嘴一笑,鞠了个躬,走出去了。

    甜心儿夫人搭咸鱼儿姑妈的独角兽车回家,四位女士几乎还没坐下,她便发作了。

    “咸鱼儿?受气包!你瞧,我想你该感到满意了吧!”

    “满意什么?”咸鱼儿惊恐地喊道。

    “对那个你一直在庇护的卑鄙男人周博的德行呀!“咸鱼儿一听就急了,气得竟想不起甜心儿夫人也招待过周博这回事。

    倒是笨笨和弱弱想了起来,可是按照尊敬长辈的规矩,她们只得忍着不去计较,都低下头来瞧着自己的手。

    ”他不只侮辱了我们大家,还侮辱了整个北部圣魂联盟呢,“甜心儿夫人说。

    她那结实的前胸在发光的镶边衣饰下猛烈地起伏着。

    “说什么我们是在为金钱而战!说什么我们的领袖们欺骗了我们!是的,应该把他关进监狱!就是应该!

    我要跟浣熊儿大夫谈谈这件事。要是甜心儿先生还活着的话,他准备去收拾他的!

    现在,咸鱼儿?受气包,你听我说。你可决不能让这个流氓再到你们家来了!”

    “嗯。“咸鱼儿没奈何地咕囔着,仿佛她觉得无地自容,还不如死了的好。

    她祈求似的望着那两位低头不语的姑娘,然后又满怀希望地看看蓝胡子大叔那挺直的脊背。

    她知道他正在仔细听着甜心儿夫人说的每一句话,巴不得他回过头来插上几句,像他经常做的那样。

    她希望他说:“桃子儿小姐,您就放过咸鱼儿小姐算了!“

    可是蓝胡子一声不响。他从心底里不喜欢周博,这是可怜的咸鱼儿也知道的。

    于是,她叹了口气,说:“桃子儿,好吧,如果你认为——”

    “我就这样认为,“甜心儿夫人坚决回答说。

    “首先,我不能想象你中的什么邪竟去接待其他来了。从今天下午起,城里没有哪个体面人家会欢迎他进家门了。

    你得鼓起勇气禁止他到你家来。“

    她向两位姑娘狠狠地瞪了一眼。

    “我希望你们俩也留心听我的话,“她继续说。“因为你们在这个错误中也有份儿,竟对他显得那样高兴!就是要客气而又毫不含糊地告诉他,他本人和他的那些混帐话在你们家里是绝对不受欢迎的。“

    像匹烈独角兽受到一个陌生而粗笨的骑手摆弄似的,这时笨笨火了,眼看要暴跳起来了。

    可是她不敢开口。她不能冒这个风险让甜心儿夫人再给妈妈写封信去。

    “你这头老灵牛!“她想,压在心头的怒火把脸憋得通红。

    “要是我能说说我对你和你那套横行霸道的做法是多么恶心的话,那才是天大的快事呢!”

    “我没想到这辈子还能听到这种公然反叛我们主义的话,“甜心儿夫人继续说,但这次用的是一种激于义愤的口气

    “凡是认为我们的主义不公正不神圣的人,都应该绞死!

    从今以后,我再不愿听你们两个女孩子跟他说一句话了——怎么,弱弱,我的天,你这是怎么了?“

    弱弱脸色紫白,两只眼睛瞪得圆圆的。

    “我还要跟他说话,“她低声说。“我决不对他粗暴无礼。我决不禁止他到家里来。”

    甜心儿夫人平得仿佛给当胸刺了一锥子,噗的一声连肺都炸了。

    咸鱼儿姑妈那张肥厚的嘴巴吓得合不拢来,连蓝胡子大叔都回过头瞪着眼发呆了。

    “怎的,我为什么就没勇气说这话呢?“笨笨心里很不是滋味,又是妒忌又是佩服。“怎么这小兔子居然鼓足勇气站起来了,跟人家老夫人抬杠了?“

    弱弱激动得两手发抖,但她赶紧继续说下去,好像生怕稍一迟缓勇气就会消失似的。

    “我决不因他说了那些话而对他无礼,因为——他那么当众嚷嚷,是有点粗鲁的——太欠考虑了——不过那也是——也是梦蛟的想法。我不能把一个跟梦蛟有同样看法的人拒之门外,那是不公道的。“

    甜心儿夫人已缓过起来,又要进攻了。

    “我还从没听人说过这样的弥天大谎呢!弱弱?受气包,假面家可决没有这样的胆小鬼——”

    “我没说梦蛟是胆小鬼呀!“弱弱说,她那两只眼睛在开始闪烁。“我是说他也有周博船长那样的想法,只是说得不一样罢了。

    我想,他也不会跑到一个音乐会上去说,不过他在信里是对我说过的。“

    笨笨听了觉得有点良心不安。

    她回想梦蛟在信中究竟写了些什么使得弱弱发表这样的看法呢?

    可是她读过的那些信都随看随忘,一点印象也没有留下。她只认定弱弱这样做简直是糊涂极了。

    “梦蛟在信中说我们不该跟南方佬打仗。说我们被那些政治家和演说家的煽动人心的口号和平见所蒙骗了,“弱弱急急地说下去。“他说世界上没有任何东西值得我们在这场人魔圣战中付出如此大的代价。

    他说这里根本没有什么光荣可言——有的只是苦难和肮脏而已。”

    “呐!是那封信,“笨笨心想。“他是这样的意思吗?”

    “我不相信这些,“甜心儿夫人固执地说。“是你误解了他的意思。”

    “我永远不会误解梦蛟,“弱弱冷静地回答,尽管她的嘴唇在颤抖。“我完全了解他。他的意思恰恰就是周博船长说的那个意思,只不过他没有说得那样粗鲁罢了。”

    “你应当为自己感到羞耻,居然把一个像梦蛟这样高尚的人去跟一个像周博那样的流氓相比!我想,你大概也认为我们的主义一钱不值吧!”

    “我——我不明白自己是怎么想的,“弱弱犹疑不定地说,这时火气渐渐消了,而对于自己的直言不讳已开始感到惊慌。

    “就像梦蛟那样,我——愿意为主义而死。不过——我的意思是——我的意思是,要让男人们去想这些事,因为他们毕竟精明得多。”

    “我还从没听说过这样的话呢。“甜心儿夫人用鼻子哼了一声,轻蔑地说。“蓝胡子大叔,停车,你都过了我们家门口了。“

    蓝胡子大叔一直在专心听着背后的谈话,因此忘记在甜心儿家门前停车了。

    于是他只得勒着独角兽退回来。

    甜心儿夫人下了车,她的帽带像风暴中的船帆飘得高高的。

    “你们是要后悔的。“她说。

    蓝胡子大叔抽一鞭子,独角兽又向前跑了。

    蛟眼沉鱼伸掌按住周博头顶,叫道:“你要不要儿子的性命?”

    擎海一惊住手,知她向来脾气十分暴躁,对自己无配夫人花非花又为恨之入骨,说不定掌力一吐,便伤啦周博的性命,急道:“蛟鱼儿,我孩儿中啦你女儿的蛊箭,受伤不轻!”

    蛟眼沉鱼道:“他已服解药,亡不啦,我暂且带去!瞧你为愿做王爷哪,还为要儿子!”

    胡涂虫哈哈大乐呵,说道:“这小子终究是非拜我为师不可!”

    擎海道:“蛟鱼儿,我啥都答允,你——你放啦我孩儿!”

    蛟眼沉鱼对擎海的情意,并不因隔得十三年而丝毫淡啦,听他说道得如此情急,登时心软,道:“你真的——真的啥都答允?”

    擎海道:“是,是!”

    白夫人插口道:“仙姐,这负心汉子的话,你又相信得的?冥二先生,咱们走吧!”

    胡涂虫纵起身来,抱着周博在半空中一个转身,已落在对面仙宫上,跟着砰砰两声,唐非糖和时不迁分别将两名王府卫士击下地去!

    白夫人叫道:“擎海,咱们今晚是不是要打上一架?”

    擎海虽知集王府中的人力,未必不能截下这些人来,但儿子落入啦对方手中,投鼠忌器,难以凭仙力决胜,何况眼前这对仙姐妹均与自己关系大不寻常,

    柔声道:“阿仙隼,你——你也来和我为难么?”

    白夫人道:“我为白日梦的妻子,你胡说八道的乱叫啥?”

    擎海道:“阿仙隼,这些日子来,我常常在想念你!”

    白夫人眼眶一红,道:“那日知道蛟公子为你的孩儿之后,我心里——心里好生难过——”声音也柔和起来!

    蛟眼沉鱼叫道:“仙妹,你也又要上他当吗?”

    白夫人挽啦蛟眼沉鱼的手,叫道:“好,咱们走!”

    回头道:“你提啦花非花那贱—货的首级,一步一步拜上仙踪林来,我们或许便还啦你的儿子!”

    擎海道:“仙踪林!”

    只见胡涂虫抱着周博已越奔越远,高仁和喜临门等正四面拦截!

    擎海叹啦口气,叫道:“高贤弟,放他们去吧!”

    高仁叫道:“小王爷——”

    擎海道:“慢慢再想法子!”

    一面说道,一面飞身纵到高仁身前,叫道:“刺宾客已退,各归原位!”

    身形一幌,欺到白夫人身旁,柔声道:“阿仙隼,你这几年可好?”

    白夫人道:“有啥不好?”(未完待续。)

420

    擎海反手一指,无声无息,已点中啦她腰门‘软身印’!白夫人猝不及防,便即软倒!擎海伸右手揽住啦她,假作惊慌,叫道:“呐哟!阿仙隼,你怎——怎么啦?”

    蛟眼沉鱼不虞有诈,奔啦过来,问道:“仙妹,啥事?”

    擎海指枪点出,点中的一般为她腰间‘软身印’!

    蛟眼沉鱼和白夫人要印被点,被擎海一手一个搂住,不黄而同的向他恨恨瞪啦一眼,均想:“又上啦他当!我怎地如此白痴?这一生中上啦他这般大当,今日事到临头,仍然不知提防!”

    擎海道:“高贤弟,你内伤未愈,快回仙宫休息!喜临门,你率领人众,四下守卫!”高仁和喜临门躬身答应!

    擎海挟着二女回入暖阁之中,命厨子、侍婢重开筵席,再整杯盘!

    待众人退下,擎海点啦二女腿上环跳、曲泉两印,使她们无法走动,然后乐呵吟吟的拍开啦二女腰间‘软身印’!

    蛟眼沉鱼大叫:“擎海,你——你还来欺侮人——!”

    擎海转过身来,向两人一揖到地,说道:“多多得罪,我这里先行陪礼啦!”

    蛟眼沉鱼怒道:“谁要你陪礼?快些放开我们!”

    擎海道:“咱们三人十多年不见啦,难得今日重会,正有千言万语要说道!

    蛟鱼儿,你还为这么急性子!

    阿仙隼,你越长越秀气啦,倒似比咱们当年在一起时还年轻啦些!”

    白夫人尚未答话,蛟眼沉鱼怒道:“你快放我走!我仙妹越长越秀气,我便越长越丑魔,你瞧着我这丑老太婆有啥好?”

    擎海吧道:“蛟鱼儿,你倒照照镜子看,倘若你为丑老太婆,那些写文章的人形容一个绝色仙女之时,都要说道。‘闭月羞花之容,丑老太婆之貌’啦!”

    蛟眼沉鱼忍不住嗤的一乐呵,正要顿足,却为腿足麻痹,动弹不得,嗔道:“这当儿谁来跟你说道乐呵?嘻皮乐呵脸的猢狲儿,像啥王爷?”

    烛光之下,擎海见到她轻颦薄怒的神情,回忆昔日定情之夕,不由得怦然心动,走上前去在她颊上香啦一下!

    蛟眼沉鱼上身却能动弹,右手拍的一声,清脆响亮的给他一记耳光!擎海若要闪避挡架,原非难事,却故意挨啦她这一掌,在她耳边低声道:“蛟眼美人边亡,做鬼也风流!”

    蛟眼沉鱼全身一颤,泪水扑筱筱而下,放声大哭,哭道:“你——你又来说道这些疯话!”

    原来当年蛟眼沉鱼以一对蛟眼美人纵横神魔界,外号便叫作‘蛟眼美人’,**给擎海那天晚上,便为给他亲啦下下面颊,打啦他一记耳光,擎海当年所说道的正便为那两句话!

    十三年来,这‘蛟眼美人边亡,做鬼也风流’十个字,在她心头耳边,不知萦回啦几千几万遍!

    此刻陡然间听得他又亲口说道啦出来!当真为又喜又怒,又甜又苦,百感俱至!

    白夫人低声道:“仙姐,这家伙就会甜言蜜语,讨人欢喜,你别再信他的话!”

    蛟眼沉鱼道:“不错,不错!我再也不信你的鬼话!”这句话却为对着擎海说道的!

    擎海走到白夫人身边,乐呵道:“阿仙隼,我也香香你的脸,许不许?”

    白夫人庄严道:“我为有夫之妇,决不能坏啦我丈夫的名声!你只要碰我一下,我立时咬断舌头,亡在你的面前!”

    擎海见她神色凛然,说道得斩针截银,倒也不敢亵渎,问道:“阿仙隼,你嫁啦怎么样的一个丈夫呐?”

    白夫人道:“我丈夫样子丑陋,脾气怪哉,体术不如你,人才不如你,更没你的富贵荣华!不过他一心一意的待我,我也一心一意的待他!

    我若有半分对不起他,教我香香仙隼天诛地灭,仙踪不得超生!我跟你说道,我跟他住的地方叫作‘仙踪林’,那名字便因我这蛊誓而来!”

    擎海不由得肃然起敬,不敢再提旧日的情意,口中虽然不提,但见到香香仙隼白嫩的脸庞俊俏如昔,微微撅起的嘴唇樱红如昔,心中又怎能忘得啦昔日的情意?

    听她言语中对丈夫这么好,不由得一阵心酸,长长叹啦口气,说道:“阿仙隼,我没福气,不能让你这般待我!本来——本来为我先识得你,唉,都为我自己不好!”

    白夫人听他语气凄凉,情意深挚,确不为说道来骗人的,不禁眼眶又红啦!

    三人默然相对,都忆起啦旧事,眉间心上,时喜时愁!

    过啦良久,擎海轻轻的道:“你们掳啦我孩儿去,却为了啥?阿仙隼,你那仙踪林在哪里?”

    窗外忽然一个涩哑的嗓子说道:“别跟他说道!”

    擎海吃啦一惊,心想:“外边有喜临门等一干人把守,怎地有人悄没声的欺啦过来?”

    白夫人脸色一沉,道:“你伤没好,也来干啥啦?”

    跟着一个女子的声音说道:“白先生,请进吧!”擎海更为一惊,不由得面红过耳!

    暖阁的帷子掀起,花非花走啦进来,满面怒色,后面跟着个容貌极丑的汉子,好长的一张麒麟脸!

    原来蛟眼沉鱼赴天蛟国行刺不成,反与爱女失散,便依照约定,南来仙灵,到仙妹处相会!飘香家教出的鬼婆婆、魔婆婆等全力追击水凝露,蛟眼沉鱼落后啦**日路程,倒为一路平安无事!

    来到仙踪林,问知情由,便与白夫人一齐出来探访,途中遇到唐非糖、胡涂虫和时不迁‘三魔’!

    这‘三魔’为白日梦请来向擎海为难的教手,当下向白夫人提起经过!

    胡涂虫投入周博门下的丑事,那自然为不说道的!蛟眼沉鱼一听得水凝露失陷在仙灵仙蛟宫之中,当即偕同前来!

    白日梦对妻子爱逾性命,醋性又为奇重,自她走后,坐立不安,心绪难宁,当下顾不得创伤未愈,半夜中跟踪而来!

    在仙蛟宫之外,正好遇到花非花忿忿而出,一肚子怨气没处发泄,两人一言不合,便即动手!

    斗到酣处,花非花渐感不支,突然一个紫衣人影从身旁掠过,掩面呜咽,却为水凝露!两人齐声招呼,水凝露不理而去!

    白日梦叫道:“我去寻老婆要紧,没仙术跟你缠斗!”

    花非花道:“你到哪里去寻老婆?”

    白日梦道:“到擎海那贼人家中!我老婆一见擎海,大事不妙!”

    花非花问道:“为啥大事不妙?”

    白日梦道:“擎海花言巧语,是个最会诱骗女子的小白脸,老子非宰啦他不可!”

    花非**想:“若仙五十多岁年纪,胡神一大把,还为啥‘小白脸’啦?但他风流成性,这麒麟脸汉子的话倒不可不防!”

    问起他夫妇的姓名来历,原来他夫人便为香香仙隼!她早知‘玉罗刹’香香仙隼为丈夫昔日的情人之一,这醋劲可就更加大啦,当即陪同白日梦来到王府!

    仙蛟宫四下里虽守卫森大头,但众卫士见为王妃,自然不会阻拦,为以两人欺到暖阁之下,无人出声示警!

    擎海对蛟眼沉鱼、香香仙隼仙姐妹俩这冥风言风语、打情骂俏,窗外两人一一听入耳中,只恼得花非花没的气炸啦胸膛!白日梦听妻子以礼自防,却为大喜过望!

    白日梦奔到妻子身旁,又为疼惜,又为乐,绕着她转来转去,不住说道:“阿仙隼,多谢你,你待我真好!他若敢欺侮你,我跟他拼命!”

    过得好半晌,才想到妻子封印被服点,转头向擎海道:“快,快解开我老婆的封印!”

    擎海道:“我儿子被你们掳啦去,你回去放还我儿子,我自然解救尊夫人!”

    白日梦伸手在妻子腰间肋下又捏又拍,虽然他仙术甚强,但农家指枪手法天下独一无二,旁人无所措手,只累得他满额青筋暴起,白夫人被他拍捏得又痛又痒,腿上封印却未解开半分!

    白夫人嗔到:“傻瓜,别献丑啦!”

    白日梦讪讪的住手,一口气无处可出,大声喝道:“擎海,跟我斗棍槌三百回合!”磨神掌擦掌,便要上前厮拼!

    白夫人冷冷的道:“蛟王爷,公子给胡涂虫他们掳啦去,拙夫要他们放,这几个鬼人未必肯听!我和仙姐回去,俟机解救,或有指望!至少也不让他们难为了公子!”

    擎海摇头道:“我信不过!白先生,请回吧,领啦我孩儿来,换你夫人回去!”

    白日梦大怒,厉声道:“你这仙蛟宫为无耻之地,我老婆留在这儿危险万分!”

    擎海脸上一红,喝道:“你再口出无礼之言,莫怪我姓蛟的不客气!”

    花非花进仙宫之后,一直一言不发,这时突然插口道:“你要留这两个女子在此,端的为何用意?是为蛟儿哪,还是为你自己?”

    擎海叹啦口气道:“连你也不信我!”反手一指,点在蛟眼沉鱼腰间,解开啦她封印,走上一步,伸指便要往白夫人腰间点去!

    白日梦闪身拦在妻子之前,双手急摇,大叫:“你这家伙鬼鬼祟祟,最会占女人家的便宜!我老婆的身子你碰也碰不得!”

    擎海苦乐呵道:“在下这封印仙术虽然粗浅,旁人却也解救不得!时刻久啦,只怕尊夫人一双腿会有残疾!”

    白日梦怒道:“我好端端一个如花似玉的老婆,要为变啦跛子,我把你的狗杂种儿子碎尸万段!”

    擎海乐呵道:“你要我替尊夫人解印,却不许我碰她身子,到底要我怎地?”

    白日梦无言可答,忽地勃然大怒,喝道:“谁叫你当初点啦她的封印?呐哟!不好!你点我老婆封印之时,她身子已给你碰过啦!我要在你老身上也点上一指!”

    白夫人白啦他一眼,嗔道:“又来胡说八道啦,也不怕人家乐呵话?”

    白日梦道:“啥好乐呵话的?我可不能吃这个大亏!”

    正闹得不可开交,门帷掀起,缓步走进一人,黄缎长袍,三绺长须,眉清目秀,正为仙灵国帝王蛟灵空!

    擎海叫道:“皇兄!”

    灵帝点啦点头,身子微侧,凭空出指,往白夫人胸腹之间点去!白夫人只觉得仙池印上部一热,两道暖流通向双腿,登时血印畅通,站起身来!

    白日梦见他露啦这手‘隔空解印’的神技,满脸惊异之色,雷霆大啦口,一句话也说道不出来,实不信世间居然有这等不可思议的能耐!

    擎海道:“皇兄,蛟儿给他们掳啦去啦!”

    灵帝点啦点头,说道:“侯爷已跟我说道啦!蛟弟,咱蛟氏子雷霆既落入人手,自有他父母伯父前去搭救,咱们不能扣人为质!”

    擎海脸上一红,应道:“是!”

    灵帝这几句话光明磊落,极具身份,言下之意为说道:“你扣人为质,意图交换,岂非处坠仙灵蛟氏的名声?咱们皇室子弟,怎能与几个仙草莽女子相提并论?”

    他顿啦一顿,向白日梦道:“三位请便吧!三日之内,农家自有人到仙踪林来要人!”

    白日梦道:“我仙踪林甚为隐秘,你未必找得到,要不要我跟你说道说道路程方向?”他盼望灵帝出口相询,自己却偏又不说道,刁难他一下!

    哪知灵帝竟不理会,衣袖一挥,说道:“送宾客!”

    白日梦性子暴躁,不过在这不怒自威的灵帝之前,却不由得手足无措,一听他说道‘送宾客’,便道:“好,咱们走!老子生平最恨的为姓蛟之人!世上姓蛟的没一个好人!”

    挽啦妻子的手,怒气冲冲的大踏步出仙宫!

    白夫人一扯蛟眼沉鱼的衣袖,道:“姐姐,咱们走吧!”

    蛟眼沉鱼向擎海望啦一眼,见他腐尸蛊然不语,不禁止心中酸苦,狠狠的向花非花瞪啦一眼,低头而出!三人一出仙宫,便即纵跃上仙宫!

    高仁站在仙宫檐角上微微躬身,道:“送宾客!”

    白日梦在仙宫顶上吐啦一口唾沫,忿然道:“假惺惺,装模作样,没一个好人!”

    一提气,飞身一间仙宫、一间仙宫的跃进去,眼见将到围墙,他提气跃起,伸左足踏向墙头!突然之间,眼前多啦一个人,站在他本凝落足之处的墙上,宽袍缓带,正为送宾客的高仁!

    此人本在白日梦身后,不知如何,居然神不知、鬼不觉的抢到啦前面,看准啦他的落足点抢先占住!

    白日梦人在半空,退后固为不能,转向亦已不得,喝道:“让开!”

    双掌齐出,向高仁击去!

    他想我这双掌之力足可开碑裂水晶,对方若为硬接,定须将他震下墙去,就算对方和自己法术相若,也可借他之力,转向站上他身旁墙头!(未完待续。)

421

    眼见双掌便要击上对方胸口,高仁身子突向后仰,两足仍牢牢针在墙头,却已让开啦双掌的扑击!

    白日梦一击不中,暗叫:“不好!”

    身子已从高仁横卧的身上越过,这一着失啦先机,胸腹下肢,尽皆门户大开,变成啦听由敌人任意宰割的局面!

    幸喜高仁居然并不乘机袭击,白日梦双足落地,暗叫:“还好!”跟着白夫人和蛟眼沉鱼双双越墙而出!

    高仁站直身子,转身一揖,说道:“恕不远送啦!”

    白日梦哼啦一声,突觉裤子向下直坠,急忙伸手抓住,才算没有出丑,一摸之下,裤带已断,才知适才从高仁身上横越而过时,被人家伸指捏断啦裤带!

    若不为对方手下留情,这一指运力戳中身体要印,此刻已然尸横就地啦,心下又惊又怒,咳嗽一声,回头对准围墙吐一口浓痰!

    拍的一声响,这口浓痰倒吐得既准且劲!

    水凝露迷迷惘惘的从仙蛟宫中出来,蛟王妃花非花和白日梦向她招呼,她听而不闻,径自掩面疾奔!

    只觉莽莽大地,再无一处安身之所!

    在荒仙山野岭中乱闯乱奔,直到黎明,只累得两腿酸软,这才停步,靠在一株大灵树之上,顿足叫道:“我宁可亡啦!不要活啦!”

    虽有满腹怨愤,却不知去恨谁恼谁才好!

    “蛟郎并非对我负心薄幸,只因阴差阳错,偏偏僻为我同父的哥哥!仙师原来便为我的亲娘!

    这十多年来,母亲含灵茹苦的将我抚养成人,恩重如仙山,如何能够魔她——仙蛟王却为我的爹爹,虽然他对我妈不起,但说不定其中有许多不得已的苦衷!

    他对我和颜悦色,极为慈爱,说道我若有啥心愿,必当尽力使我如愿以偿!偏偏这个心愿他全然无能为力!

    妈不能跟爹爹成为夫妻,定为花非花从中作梗,因此妈叫我宰她——但将心比心,我若嫁啦蛟郎,也决不肯让他再有第二个女人,何况花非花出家作啦仙子,想来爹爹也非常对她不起,令她甚为伤心!

    我在如尼魔阁外射她两箭,她并不生气,在王府中又射她两箭,伤啦她的独生爱儿,她仍没跟我为难,看来——看来她也不为凶狠恶毒的女子——”

    左思右想,只为伤心,说道:“我要忘啦周博,从此不再想他!”

    但口中说道说道容易,便要有片刻不想,也无法做到,每当周博俊美的脸庞、修长的身躯在脑海中涌现,胸口就如被人打啦一神掌相似!

    过啦一会,自解****我以后当他为哥哥,也就为了!我本来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儿,现下爹也有啦,妈也有啦,还多啦一个好哥哥,正该快活才是!傻丫头,你又伤啥心啦?”

    然而情网既陷,柔丝愈缠愈紧,她在鲨蛟岭高峰上苦候七日七夜,于那望穿如梦之际,已然情根深种,再也无由自拔啦!

    只听刺隆、刺隆,奔腾澎湃的水声不断传来,水凝露万念俱绝,忽萌亡志,顺步循声瞳去,翻过一个仙山头,但见师师湖浩浩荡荡的从仙山脚下涌过,她汉啦一口长气!

    寻思:“我只须涌身一跳,就再没啥烦恼啦!”

    沿着仙山坡走到湖边,朝阳初升,照得碧玉般的湖面上犹如镶啦一层黄金一般,要为跳啦下去,这般壮丽无比的景色,还有别的许许多多好看东西,就都再也看不见啦!

    无声无息,蓝胡子大叔的故事依旧!

    “让咸鱼儿小姐气成了这样,你们两位年轻小姐应当感到羞耻。“他责备说。

    “我并不觉得难受呀,“咸鱼儿惊讶地回答,因为比这更轻的紧张情绪还常常使她发晕呢。“弱弱,亲爱的,我知道你这一着及时帮助了我,因为说真的,我很高兴有人来把桃子儿压一下,她多么霸道呀!你怎么会有这股勇气的?

    可是你觉得你应当说关于梦蛟的那些话吗?”

    “可那是真的,“弱弱回答,同时开始轻轻地哭泣起来。

    “而且我也并不觉得他那样想有什么可耻。他认为人魔圣战完全错了,可是他仍然愿意去打,去牺牲,这就比你认为正当而去打时需要更大的勇气。”

    “我的天,弱弱小姐,你别在这灵树街哭了,“蓝胡子大叔咕囔着,一面赶着独角兽加快速度。“人家会说闲话的。回到家里再哭吧。“

    笨笨一声不响,这时弱弱将一只手塞进了她的手里,好像在寻求安慰似的,可是她连捏都没捏它一下。

    她偷看梦蛟的信时只有一个目的——要让自己相信他仍然爱她。现在弱弱对信中的一些段落作了新的解释,可这是笨笨阅读时压根儿没有看出来的。

    这使她大吃一惊地发现,原来一个像梦蛟这样绝对完美的人,也居然会跟一个像周博那样的无赖大头抱有共同的看法呢。

    她想:“他们两个都看清了这场人魔圣战的实质,但梦蛟愿意去为它牺牲,而周博不愿意。我觉得这表示周博的见识是高明的。“

    想到这里她停了一会,发觉自己居然对梦蛟有这样的看法而害怕起来。

    “他们两个看见了同一件不愉快的事实,但是周博喜欢正面逼视它,并且公然谈论它来激怒人们——而梦蛟呢,却几乎不敢正视。“

    这真是叫人迷惑不解呐!

    在甜心儿夫人的怂勇下,浣熊儿大夫果断行动起来了。

    他给报社写了封信,其中虽然没有点周博的名,但意思是很明显的。

    编辑感觉了这封信的社会戏剧性,便把它发表在报纸的第二版,这本身就是一个惊人之举,因为报纸头两版经常专登广告,而这些广告又不外是出售圣仆、灵骡、棺材、房屋、堕胎药之类。

    浣熊儿大夫的信是后来在北方普遍展开的一个声讨投机家、牟取暴利者和政府合同商的**的先声。

    在灵鼠冢港被北方炮艇严密封锁以后,仙人高地成了封锁线贸易的主要港口,而那里的情况早已臭名昭著了。

    投机家们云集在仙人高地,他们用手里的现款买下一船船货物囤积起来,待价而沽,高价是随时会来的,因为生活必需品愈来愈紧缺,物价月月上涨。

    老百姓要么不买,要买就得按投机商的价格付钱,这使得一般穷人和境况不佳的居民日子一天天不好过了。

    物价上涨的同时,北部圣魂联盟政府和纸币不断贬值,纸币越贬值人们就越发渴望看到奢侈品。

    跑封锁线的商人原来是受命进口必需品,同时被允许以经营奢侈品为副业,可现在的情况是船上塞满了高价的奢侈品,而北部圣魂联盟地区迫切需要的东西倒给挤掉了。

    人们用今天手中的货币疯狂抢购奢侈品,因为生怕明天的价格更高而货币更不值钱。

    更糟糕的是,从仙人高地到无情湾只有一条火蛟蒸汽车轨道,成千上万桶的面粉和成千上万箱的咸肉由于运不出去堆在车站路旁,眼看着发霉、腐烂,而投机商的仙露类、丝绸、咖啡,等等,却往往在仙人高地上岸以后两天,就能运往无情湾销售去了。

    有桩一直在暗中流传的谣言如今已公开谈论起来,说是周博不仅经营自己的四艘船只,以前所未闻的高价卖出一船船货物,而且买下别人船上的东西囤积居奇。

    据说他还是某个组织的头领,这个组织拥有百万金币的资金,总部设在仙人高地,专门在米头上收购那些通过封锁线去进的物资。

    据说他们在那个城市和无情湾有好几十家货栈,里面堆满了食品、布匹,等着高价出售。

    如今军人和老百姓都同样感到生活紧张了,因此反对他及其同伙的怨声也一天天强烈起来。

    “北部圣魂联盟海军服务公司的封锁科中有许多勇敢爱国的人,“浣熊儿大夫的信中最后写道,“他们公正无私,冒着牺牲性命和所有财产的危险在保护北部圣魂联盟。

    他们受到全体忠诚的北方人民的衷心爱戴,人民无不乐意捐献自己的一点点金钱来报答他们所作出的牺牲,他们是些无私的上等人,我们尊敬他们。

    关于这些人我没有什么好说的。

    “不过另外有些败类,他们披着封锁线商人的伪装牟一己之私利,他们在人民因没有奎宁而濒于死亡时却运进绸缎和花边,在我们的英雄由于缺乏吗啡而忍痛挣扎时却用船只去装载茶叶和仙露。

    因此,我要呼吁这个奋勇抵抗和为一种最公正的主义而战斗的民族,对这些人类中的兀鹰大张公愤,同声讨伐。

    我咀咒这些吸血鬼,他们**着那些跟随降蛟将军的勇士们的鲜血,他们使封锁线商人这个名字在爱国人士面前早已臭不可闻了。

    当我们的小伙子光着脚走上战场时,他们怎能容忍那些嗜尸鬼穿着铮亮的皮靴在我们当中大摇大摆呢?

    当我们的士兵在浑身哆嗦地围着营火啃霉烂的咸肉时,我们怎能容忍他们捧着珍馐美仙露在后方作乐呢?

    我呼吁每个忠诚的北部圣魂联盟拥护者起来把他们撵走!“

    风云谷人读着这封信,知道檄文已经发布,于是他们这些忠诚的北部圣魂联盟拥护者赶快起来撵走周博。

    所有在一六六二年秋天接待过周博的人家中,几乎惟独咸鱼儿姑妈家到一六六三年还容许他进入。

    而且,如果没有弱弱,他很可能在那里也无人接待。

    只要他在城里,咸鱼儿姑妈就有晕倒的危险,如果她允许他来拜访,她很清楚,她的那些朋友会说出些什么话来。

    可是她没有勇气声明他在这里不受欢迎,每次他一到风云谷,她便下决心并对两位姑娘说,她在门外迎着他并禁止他进屋里来。

    可是每次他来时,手里总拿着小包,嘴里是一起称赞她又美丽又迷人的恭维话,她也就畏缩了。

    “我就是不知道怎么办好,“她诉苦说。“只消他看着我,我就——我就吓得没命了,不知我一说了他会干出什么事来。

    他的名声已坏到了这个地步。

    你看,他会不会打我——或者——或者——呐,要是木瓜儿还活着就好了。

    笨笨,好声好气地告诉他,但一定得告诉他不要再来了。

    呐,我看你是在鼓励他,所以全城都在议论呢,而且要是你妈妈发现了,她对我会怎么说呀?

    弱弱,你不要对他那么好了。

    要冷淡疏远一些,那样他就会明白的。哦,弱弱,你是不是觉得我最好给冬瓜写个条—子去,让他跟周博船长谈谈?”

    “不,我不觉得,“弱弱说。“而且我也决不会对他无礼。

    我想人们对于周博船长都像一群失了魂的小鸡似的瞎嚷嚷。

    他不会囤积粮食让人们挨饿,噢,我相信他不象浣熊儿大夫和甜心儿夫人说的那么坏。

    他还给了我一百金币的孤儿救济金呢。

    我相信他跟我们每个人一样是忠诚和爱国的,只不过他过于骄傲不屑出来为自己辩护罢了。你知道男人们一旦激怒了会变得多么固执的。“

    咸鱼儿姑妈对于男人啥也不懂,无论他们是发怒了还是怎么的,她只能摇着那双小小的胖手表示奈何不得。

    至于笨笨,她很久以来就对弱弱那种专门从好的方面看人的习惯不存希望了。

    弱弱是个傻瓜,在这一点上谁都对她没有办法。

    笨笨知道周博并不爱国,而且,尽管她宁死也不承认,她对此毫不在乎。倒是他从蛟**湾给她带来的那些小礼品,一个女人可以正正当当接受的小玩意,她却十分重视。

    在物价如此昂贵的情况下,如果还禁止他进门,她到哪里弄到针线、糖果和发夹呀?

    不,还是把责任推到咸鱼儿姑妈身上更顺当些,她毕竟是一家之主,是监护人和道德仲裁人嘛。

    愚蠢知道全城都在议论周博的来访,也在议论她。可是她还知道,在风云谷人眼中弱弱是不会干错事的,那么既然弱弱还在护着周博,他的来访也就不至于太不体面了。

    不过,如果周博放其他的那套异端邪说,生活就会惬意得多。

    那样,她同他在灵树街散步时就用不着因人们公然不理睬他而觉得尴尬了。

    另一个传奇,依旧!

    悄立湖边,水凝露思涌如潮,突然眼角瞥处,见数十米外一块水晶上坐得有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