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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一零章龙虎会京师(6)

    一零九章龙虎会京师(6)

    都说情人之间容不下一个刀刃的距离,这话有失偏颇。

    只要苏眉相见杨怀玉了,她就必定拖上铁心源,似乎只要拖上铁心源她和杨怀玉的会面就变成了合理合法的了,而铁心源无论如何要比刀刃厚的多。

    时间久了之后,那两个人谁都把铁心源当成了隐形人,只要给铁心源一杯喝的,他们俩个就挨得近近的说着情人间的那些傻话。

    “大郎,我准备把手里的钱都拿去在城外买地可以吗?最近汝南王家准备出手六千亩地,都是河湾上好地,咱们手里的钱够买一百亩地的,早些出手,免得到时候没了。”

    杨怀玉听苏眉这么说,立刻就去翻自己的箱子,然后从箱子里取出一个不大的包裹递给苏眉道:“这是祖母给我的五十两金子,你给你打点金器留着吧。”

    苏眉毫不客气的接过金子,打开瞅了一眼笑道:“要金器做什么,有那闲钱不如拿来买地。”

    铁心源从背包里翻出一本书认真的看了起来,自己就是苏眉最后的一道贞洁保障,还是老老实实的当自己的人形铁**比较好,不做声就是对他们最大的帮助了。

    免得苏家的那个老嬷嬷每隔三五分钟就找个由头来看看他家小娘子的衣衫是否完整。

    “源哥儿,你觉得陛下会如何整治这次武举的乱象?”杨怀玉的思维终于正常了,终于知道关心一下自己的前途了。

    铁心源抬头瞅了一眼杨怀玉道:“我以为你有情饮水饱呢,原来你也偶尔关心一下朝政?”

    杨怀玉瞅着苏眉傻笑了一下道:“我家老祖宗要我做最坏的打算,还说这一次的魁首恐怕没有那么好当,即便是当上了,下场也很难预料,尤其是我们这些将门子弟。”

    铁心源大笑道:“你以为我把武举的事情弄得沸沸扬扬的是为了什么?事情弄得越大,武举就相对的越发的公平。

    往年的时候你们将门只要弄一员悍将出来,轻松地打败所有的武举之后再败给你们将门需要出仕的那个人,他就成了魁首。哼哼哼,我倒要看看你们今年怎么弄!”

    杨怀玉拍拍自己的胸口道:“我本来就没打算找人帮我开路,那样的魁首双手送给我,我也不要

    如果只是在乎那点名声。我还不如继续当我的皇城副使,那个职位可比武举魁首清贵的太多了。”

    铁心源瞅了一眼苏眉道:“你去了边关,苏眉怎么办?”

    杨怀玉笑道:“留在京师里如同行尸走肉一般的杨怀玉又岂是眉儿的良伴。”

    铁心源无所谓的跟着笑道:“悔教夫婿觅封侯的女子多了去了,你们将来莫要后悔才好。”

    说完话,铁心源就伸了一个懒腰。背上自己的双肩包打算去高联升去看看铁狮子,好歹是一条好汉子,没得给折在这场风波里。

    至于杨怀玉和苏眉,老天自有安排,什么样的脚丫子,老天就会给配一双什么样的鞋子。

    杨怀玉喜欢上战场砍人,那么苏眉就必定喜欢留在京城里向别人夸耀自己丈夫到底砍死了多少人,这就是天作之合。

    才出门,就听“笃”的一声,一枚带着铁头的竹刺就钉在了门框上。按照它运行的轨迹来看,竹刺是擦着自己的脸飞过去的。

    小巧儿站在二楼上,手里拿着一根很长的笛子,或者箫,正在装模做样的吹。

    “你要是能在没有孔的木头上吹出笛音来,我才会真正的佩服你。”铁心源拔下钉在门框上的竹刺,慢慢地走上了二楼。

    小巧儿却一个大翻身就从二楼翻下去了,铁心源来到小巧儿刚才站立的地方笑道:“你跑什么?”

    小巧儿笑道:“我要是不跑,说不定会挨弩箭,如果你能射准。我还不担心,问题是你射不准,老子才会担心。”

    铁心源摊摊手道:“我就是打算靠近一点……”

    话没说完,就听自家的大门轰的一声就碎裂了好大一块。一只硕大的马蹄子还套在破裂的门板上,好半天才收回去。

    正在院子里玩耍的几个小的,第一时间就窜进屋子里去了,那几个被吓傻的小姑娘也被小巧儿一声厉喝给吼进自己的房间,把门关好,齐齐的趴在窗户上往外看。

    一匹马从外面撞碎了大门之后缓缓地走了进来。与其说这是一匹马,不如说他这时候更像是一头怪兽。

    马,本来是一种性情很温和的动物,不管怎么看都充满了美感,铁心源一直认为这该是这个世界上最优雅的一种生物了。

    但是啊,当一匹马全身披上马凯之后,尤其是脑袋被一副绘着狰狞图画的头套套住之后,就变成了另外一种凶暴的战争机器了。

    进来的这匹马,就是这样,它比铁心源看到过的任何一匹马都要高大,也更加的雄壮,抬头的时候脑袋几乎要顶到门楣上了。

    马上没有骑士,铁心源想不出什么样的猛士才能配得上这匹战争猛兽。

    不过,很快就有人从战马的屁股后面走了出来,滴水成冰的天气里,他竟然还不断地摇着一把鹅毛扇,晃晃悠悠的走进了院子之后就扯着嗓子道:“杨大,你的债主登门了,还不出来迎接吗?”

    早在大门破裂的那一刻,杨怀玉已经站在院子里了,只是那个家伙的脑袋朝天看,根本就没看见。

    “曹八,我欠了你什么债?我怎么不知道。”

    那个脑袋朝天看的家伙这才平视了杨怀玉一眼拿扇子指着他道:“你现在欠老子一条人命。

    你把人杀了也就罢了,干嘛还要栽赃铁狮子?昨天晚上铁狮子差点被东京的街坊给活活揍死你知道吗?”

    “什么人命,什么铁狮子铜狮子的,老子根本就不知道。”杨怀玉一头雾水。

    曹八拿扇子指着杨怀玉笑道:“没了尸体尸体你就不认了是吧?要不要老子再帮你把尸体从地里挖出来?

    好赖不过是死了一个贼偷,在我们兄弟眼中算得了什么,兄弟已经帮你给埋掉了,有必要这样装聋作哑吗?”

    杨怀玉见曹八的神色不似作伪,连忙摆手道:“曹八,爷爷也是东京城的一条汉子,如果真干了,你问起来断然没有否认的道理。

    当初爷爷用弩箭杀了醉鬼,明明可以找人替罪的,爷爷都光明正大的去了开封府,一个贼偷怎么可能让爷爷失了脸面?”

    曹八也觉得纳闷,用力的给自己扇了两下冷风,指着铁心源道:“那个小人儿是最后从那条巷子里出来的,是在铁狮子进去之前。

    杨大,你别说那个贼偷是这个小人儿杀的,你别不是跳墙跑了吧?拿孩子顶缸可不算是英雄好汉。”

    杨怀玉回头看看一脸纯真的铁心源,皱眉道:“你觉得他能杀掉一个大人吗?”

    曹八笑道:“不能,所以啊,人是你杀的,老子因为要用铁狮子,所以才帮你料理了手尾。

    不管怎么说,你都欠老子一个人情,你得答应我,以后不要没事干就陷害铁狮子,你要是再这么玩下去,我曹八就没得玩了。”

    杨怀玉奇怪的道:“铁狮子是人家老高家的人,和你曹家有什么关系?你不是找了河北马彦吗?”

    “别提了,马彦快被铁狮子给打残了,老子的脾气你是晓得的,要嘛不要,要就一定要最好的,所以我看中铁狮子了。”

    说着话,拿扇子指指院子里不断走动的那匹马道:“武举魁首你就别想了,爷爷我要定了,看见没,只要你不争魁首,这匹马就是你的,这可是波斯商人从河中弄来的宝马,日行千里,夜走八百,是真正的河中马。

    爷爷也是走了交情之后还花了一千三百贯钱,便宜你了。”

    杨怀玉大怒,正要张嘴拒绝的时候,铁心源抢先说话了:“就这么说定了,杨大郎一个帮手都不找,一个帮手都不下场。”

    曹八笑眯眯的看着铁心源对杨怀玉道:“这孩子聪明,说实话,杨大,你要是遇到铁狮子也是被人家打成肉饼的主,到时候我会关照铁狮子对你下手轻点。”

    杨怀玉摇着牙道:“要是爷爷凭自己的本事成了魁首呢?”

    曹八摇着一根食指道:“老子不认为你能打得过铁狮子,就算是你侥幸赢了铁狮子,嘿嘿,孟铁佛,龙川,梁师孟这三个人能把比折腾成人渣。”

    说着话见杨怀玉已经怒火发作了,连忙摆手道:“有气别冲着老子发,咱们这群人里面你杨大的武艺算是拔尖的。

    可是遇到那些人,说句你不爱听的话,咱们这些娇生惯养的还真不是人家苦熬出来的人的对手。

    武功这东西一份苦功一分长进,作伪不来的。

    如果你真的是靠自己本事当了魁首,没说的,孙羊正店,还是樊楼,兄弟大摆筵席为你祝贺,这匹马自然也是你的,就当是做兄弟得给你的贺礼了……”

    杨怀玉一手抓着那匹马的缰绳道:“好,咱们就一言为定,老子一个帮手都不找,就凭自己的本事杀上去!”

    曹八哈哈大笑一声,立刻有四个脚夫抬着一定软兜走进大门,他很自然的往软兜里一坐,晃晃手里的鹅毛扇,一言不发的就任由脚夫把自己抬走。

    只是他脸上的讥讽之意怎么都掩饰不住。(未完待续。)

第一一一章龙虎会京师(7)

    第一一一章龙虎会京师(7)

    “你杀人了?”小巧儿凑过来问道。

    杨怀玉,苏眉,曹芳都不相信铁心源一个小小的孩子可以杀掉一个壮汉,但是,对铁心源极为熟悉的小巧儿却是知道这家伙完全具备杀人能力的。

    他甚至一直在准备杀人。

    “那家伙想把我抢走卖掉,你觉得我该怎么做?”铁心源一面向楼下走,一面随口应付小巧儿。

    “哦,那就是他在找死了,你说现在为什么没人拐卖我了?”自从苏眉教了这群人读了《童区寄传》之后,小巧儿和小玲儿他们一直在期盼着有不长眼的人贩子来贩卖一下自己。

    “瞎了眼的才去拐卖你这种除了喜欢吃之外屁本事没有的人。”

    听到铁心源为了显示自己被别人高出一筹的身份,不惜口出污蔑之词,小巧儿只是笑的打跌,那个倒霉孩子总能在最安全的时期遇到最恶心的敌人,这种本事也不是一般人可以拥有的。

    杨怀玉抓着那匹马的缰绳,欢喜的合不拢嘴,刚才和曹芳说的话其实都是些毫无用处的屁话,自己本来就没有寻找帮手,因此,这匹马是白白得到的。

    铁心源不许杨怀玉现在就骑到马上去,而是要求杨怀玉和小巧儿将这匹宝马身上的马凯全部解下来,还需要仔细的检查这匹战马身上的每一寸皮肤,如果皮肤上没有什么问题,那就检查马凯,如果马凯上也没有问题,那就把战马牢牢地拴在粗大的木桩子上过十二个时辰,等战马的体液循环走上几个循环过程之后再骑。

    自古以来利用宝马来害人的事件层出不群,铁心源不吝将曹芳想的更加恶毒一些。

    杨怀玉本来对铁心源这样的举动是有微词的,在他看来,曹芳和自己一样都是将门之后,东京城里的将门子弟讲究的就是一个信义。尤其是自己人,如果曹芳对自己下毒手,他今后就不必在将门纨绔子弟圈子里混了。

    因为发现这匹战马总是甩尾巴,而且还一副非常不安的模样。小巧儿就趴在马屁股上,一寸,一寸的检查,以至于让苏眉很是不满,一个少年人趴在一匹母马的屁股上看个什么劲。样子太猥琐了。

    一脸认真的小巧儿用镊子从战马肛门位置上抽出一根细如发丝的银针,这根针足足有寸半长。

    还专门被涂成黑色,混在战马黑色的毛发里面,不细细的检查,根本就发现不了。

    战马肛门位置可不止一根银针,小巧儿从战马敏感部位整整抽出六根已经刺入一半的银针,如果让战马的尾巴继续把银针摩擦下去,这六根银针就会封锁掉战马的粪门,到了那个时候,战马要是不发疯才是怪事情。

    杨怀玉和铁心源对视一眼。再瞅瞅那扇被战马蹄子踏破的大门,齐齐的倒吸了一口凉气,一匹全身都披着马凯的雄壮战马,一旦在这个闹市区发疯,那后果根本就不是杨怀玉这个主人能背得起的。

    看到这样的结果,就连对战马充满恐惧感的苏眉都不由自主的凑到战马跟前,和小巧儿,小玲儿杨怀玉,铁心源一起一寸,一寸的开始检查战马的全身。

    原本有些焦躁的战马。随着身体上那些折磨的它快要发疯的银针逐一离体之后,原本有些泛红的大眼睛逐渐恢复了黑白分明的漂亮模样。

    看着小巧儿从战马的耳朵里抽出三根粗大的银针之后,苏眉的大眼睛里已经充满了泪水,恨恨的跺着脚道:“他们怎么能够狠毒若斯?”

    铁心源瞅瞅脸色铁青的杨怀玉笑道:“既然是要害人。计策不毒怎么害人啊!”

    小巧儿想起铁心源最近的作为,连连点头道:“是这个道理,人家已经撕破脸皮打算害人了,与其用温和一点的计谋,不如干脆来次狠的,反正已经把你得罪的死死地了。温和,狠毒这两者没差别,我个人倾向于无毒不丈夫。”

    苏眉怒道:“平日里叫你多读书你不干,现在好,一张嘴就暴露了自己草包的本来面目,什么叫做无毒不丈夫?

    那句话本该是量小非君子,无度不丈夫,是度量的度,不是有毒的毒,记住了,下次不要这样丢人。”

    小巧儿大怒,取过一根银针在舌头舔一下,然后吐一口口水道:“人家在银针上抹了腐蚀药,外面还有蜡封,现在蜡封已经化开了,你说说,这和下毒有什么区别?

    自然是无毒不丈夫。”

    铁心源拍拍愤怒的小巧儿道:“大丈夫毒不毒的无所谓,可是你刚才含嘴里的银针是从马屁股里抽出来的……”

    小巧儿的脸立刻就变成了绿色,苏眉娇笑着跳开一边。

    杨怀玉没有跟着笑,一张脸黑的就像是锅底,攥着拳头怒道:“无耻之尤!”

    铁心源笑道:“你慢慢会习惯的,不过这匹马确实不错,曹芳说是河中马,应该不会错,只看战马的身高,就比咱们大宋那些比驴子大不了多少的战马强一百倍。”

    “他们怎能如此的卑鄙?”杨怀玉依旧耿耿于怀。

    “用诡计的人大多是些实力不济的人,也就是说,只有弱者才会用阴谋诡计害人,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任何阴谋诡计都不过是跳梁小丑。

    你如果不高兴,可以在演武场上正大光明的揍他一顿,揍完了还不用给解释,自己还能让皇帝高看一眼,不错的事情。”

    杨怀玉拍拍那匹刚才遭受过大刑,如今显得很是委顿的战马恨声道:“等这匹战马养好精神之后,我们一起去找曹芳算账!”

    那匹战马似乎听明白了杨怀玉的话,扭过大头用舌头舔舔杨怀玉的手,这让他更是信心百倍。

    自从多了好多武人,东京城的武风大盛。

    文人士子在开始考试之前,会举办无数个文会,无数个诗会,在这些文会和诗会上面,文人士子们会竭尽全力的展现自己的才华,期望把自己的名头先打出去,好给那些考官留下一个很深的印象,将来好在自己的试卷上添加一些人情。

    武举也是一样,不过他们能比的只有力气和武艺,所以就显得有些粗鲁,为东京士人们所不喜。

    跟随杨怀玉来到樊楼,铁心源才真正体会到了大宋武人的地位是个什么状况了。

    原以为武人们会在樊楼那间宽阔的大厅里比试武艺,谁知道,他们只能聚在樊楼边上停马车的场所围成一个圈子看两条好汉厮杀。

    樊楼上靠向这一边的窗户全开着,窗户边上都是些大冬天摇羽扇的白痴文士,他们一边品酒,一面狎妓,再有多余的精神才会低头看看那些厮杀的热火朝天的莽汉们。

    看到莽汉们血流满面的样子,他们甚至会从楼上丢下一大把铜钱下来,就像是在看猴戏。

    “真正有学问的大家是不屑这样做的,学问到了高深处,人的心胸也会变得豁达,我阿爷绝对没有这种心思。”

    同来樊楼的苏眉见杨怀玉脸色很难看,连忙出口先把自己和自家人从一大群蠢货中间分出来。

    杨怀玉低下头瞅着楼下正在激战的两个人道:“你看看,正在比武的两个人,一个人龙川,另外一个就是梁师孟,这都是大宋赫赫有名的枪棒教头,不论哪一个拿出去都是可以勇冠三军的猛士。”

    一柄朴刀,一柄铁矛一瞬间也不知道相撞了多少次,连珠炮一般的声响接连不断。

    刀光矛影散去之后,铁心源才看清楚地上的两条大汉。

    “头发花白的是梁师孟,年轻些的是龙川,这两人家中的主业都是开镖局的,一个走岭南道,一个走陕甘道。

    一个长年累月的在岭南道上与各路蟊贼水贼作战,数十年下来死在他刀下的贼人已经多的数不清了,据说只要货物上插上此人的镖旗,只要过了梅岭古驿道,哪怕看守货物的是三岁小儿,也没有一个贼人胆敢抢夺货物。

    至于龙川,却是在兰州附近一战成名,他的对手是西夏擒生军,一柄铁矛生生的屠灭了扮作强盗前来抢劫的六十多名西夏人。

    这二人不论哪一个都是家财万贯的主,如今,却被人家一纸相邀就不远千里而来,为人家的一场小小的武举作伐……”

    楼下刀光剑影,呼喝之声不绝于耳,酣战的正是紧要处,杨怀玉却面无表情的看着下面,嘴里说着一些奇怪的话。

    眼见梁师孟一刀劈断了石头雕刻成的拴马桩,铁心源问道:“能打得过这个人吗?”

    杨怀玉漠然的道:“他不可能是我的对手!”

    铁心源愣了一下道:“你这么看得起自己?”

    我秉承祖宗三代余烈,持干戈,护国家,佑万民,面对胡虏虽刀枪箭雨也不后退,即便马革裹尸也不后悔。

    梁师孟,龙川,不过是蝇营狗苟的两个商人而已,我有何惧?”

    铁心源皱眉道:“你的意思是说,你家是将门,不管是梁师孟还是龙川都不敢真正的伤害你,只要你拼命就一定可以打败他们吗?”

    杨怀玉笑道:“你一定要把慷慨激昂的话变成俗不可耐的俗世道理吗?”

    铁心源朝苏眉笑笑道:“看清楚了吧?你这个未来的夫婿没你想象中的那么傻。”(未完待续。)

第一一二章龙虎会京师(8)

    第一一二章龙虎会京师

    “梁师孟一拳把龙川的鼻子打爆了,血飙出来老高了。┏蓝¤¤書¤”

    铁心源指指楼下正在争斗的两人,对正在含情脉脉相望的忘乎所以的两人道。

    杨怀玉把一碟子**酪推到铁心源的面前,继续小声和苏眉说话。

    铁心源吃了一大口**酪,又指着楼下道:“龙川发威了,他竟然扯下梁师孟的一绺头发,梁师孟痛的惨叫声了。”

    苏眉瞟了铁心源一眼,把自己面前的那杯一口没喝的茉莉香饮子也推给了铁心源。

    天知道他们之间那来那么多的废话要说,刚刚还慷慨激昂想要马革裹尸的杨怀玉转瞬间就忘记了的志向,看他目前的模样,醉死在温柔乡大概都会含笑九泉。

    铁心源觉得自己好像有些矫情了。

    武人在大宋社会之所以会成为猴子一样的存在,实在是武人自己造成的。

    自从董卓领兵进入了东汉都城的那一刻起,武将的身上就已经被深深地镌刻上了野心家的影子。

    而后一个个膀大腰圆的野心家就出现了,然后就让整个华夏陷入了两次恐怖的危机之中,因此,大宋百姓们从心底里看不起这群祸害是有道理的。

    每年大宋金明池阅兵搞得像是杂耍,也是有道理的,要的就是让大家忘记兵戈带给人间的伤害……败独壹下嘿!言!哥

    两个斗殴到两败俱伤的人被抬走了,地上流了很多的血,樊楼的伙计往鲜血上倒了一些炉灰然后清扫一下,那片满是血迹的花砖地板上就重新变得干干净净。

    曹八也在樊楼上,惊疑不定的瞅着杨怀玉和苏眉,到了最后他竟然走过来拍着杨怀玉的肩膀道:“杨兄携如花美眷坐高楼观两雄争斗真是风流快活啊。”

    没看见杨怀玉是怎么出拳的,只看见曹八整个人都被杨怀玉一拳给揍得飞了起来,身子重重的掉在桌子上,痛苦的全身都缩成一团,打翻了无数的杯盘碗碟。

    杨怀玉揍完人之后潇洒的整理一下外袍,邀请苏眉和他一起出去,至于铁心源早就跑到楼道口了。

    主子们的争斗,仆役们是不敢过来插手的,一旦插手,杨怀玉很可能会下死手。

    打曹八一拳可以,这是泄愤,殴打的过于严重了,他妈妈就会杀过来带着一群家将殴打杨怀玉。

    当然,到了这个时候,杨文广和曹八的爸爸见面的时候还是会一团和气,笑呵呵的一起继续捞取大宋朝给予武将的好处。

    听起来就像是孩子间的玩笑,不过,这就是纨绔们的生活准则。

    在大宋,将门是一个高度抱团取暖的群体,如果不加入将门这个诺大的自保组织,下场就不会很好。

    就会像赫赫有名的猛将狄青一般,被弄去真定路当了一个副总管,只因为鞭笞了一个羞辱他的歌妓,就被他的上司韩琦以暴虐不当的罪名,一刀砍了他的心腹猛将焦用。

    原本要走的杨怀玉和苏眉,在揍了曹八之后竟然不走了,害的铁心源也只好回来坐在桌子边上,心头惴惴不安的等候曹八将要到来的报复。

    一声长笑从曹八摔倒的那个桌子上传过来,这家伙喘均匀了气干的第一件事就是大笑。

    明明被杨怀玉一拳揍的眼泪鼻涕都下来了,脸上却带着痛苦地微笑。

    “我们之间的恩怨是不是了了?”曹八顾不得鼻涕过河,站起来就问。

    杨怀玉端起铁心源喝过的香饮子润润喉咙道:“还有两拳!什么时候见到了什么时候打。”

    “杨大,你别过份,爷爷是什么身份,被你揍一拳已经是恩典了……”

    杨怀玉瞅了曹八一眼道:“如果你揍了我一顿,哪怕是揍的很重,我还一拳这事也就过去了。

    你这一回过份了,给畜生身上装机关让它发狂,老子自信就算是骑上去也受不了伤,可是发狂的畜生是没理智的,万一狂奔起来伤到别的人命事情就大了。

    所以说曹八,你这次很过分,如果不是考虑到伯父伯母和我爹娘的情义,我杀你的心都有。”

    曹八沉默了一会,朝身后招招手,一个穿着澜衫中年文士走了过来。

    曹八狞笑着对杨怀玉道:“主意是这个污烂人出的,我当着你的面给你一个交代。”

    那个穿着澜衫留着短须的白面文士笑着走了过来,朝杨怀玉拱手道:“学生河北张恭远见过少郎君。”

    曹八从摇摇欲坠的桌子上卸下来一根桌子腿悄无声息的来到张恭远的身后,一棒子就敲在张恭远的脑袋上。

    只是一棒子,血就从张恭远戴着的帽子边上流了出来。张恭远挨了一棒子身体晃荡了两下,还是咬着牙站在原地。

    曹八手里的棒子又重重的敲在他的肩背上,看得出来,这一棒子敲得很重,张恭远的身子打了一个趔趄,双手扶着桌子才没有倒下去,任由曹八敲鼓一样的用棒子敲打他的后背。

    曹八见杨怀玉不做声,眼中凶芒爆射,一棒子敲在张恭远的腿弯上。

    张恭远噗通一声跪在地上,脸上已经没有半点血。

    杨怀玉起身往桌子上丢了一块银子,就带着苏眉,铁心源准备离开。

    路过曹八身边的时候,长叹一口气道:“曹八,你刚才要是硬挺着再挨我两拳,我还敬你是一条敢做敢当的汉子,现在你这样迁怒于下人,虽然免了两拳,却让我杨老大着实看你不起。

    好了,从今后你我二人除了在长辈面前可以称兄道弟之外,就不要说话了。”

    曹八笑道:“我不参加武举这总行了?杨大,这个情分够偿还你了?”

    杨怀玉大笑道:“这恐怕由不得你了,你以为就你知道陛下那封还没有颁布的旨意吗?老子也知道。

    你等着,到了西北边地之后谁是好汉谁是孬种才会一一的展现出来。

    曹八,你少拿我作伐,你不参加武举是因为你害怕去西北边陲丢掉老命,可不关我杨怀玉任何事。

    这一次你就算是拿到了魁首,哈哈哈,也要去边地走一遭。

    我不信你还能像以前的几位魁首那样,不用去边地,只需要在护军营里挂个名领粮饷混日子。

    陛下可就在上面看着呐!“

    杨怀玉把话说完就带着苏眉和铁心源离开了,只留下一个恨不得把棒子敲在自己头上的曹八。

    满脸是血的张恭远挣扎着站起来对曹八道:“少郎君,杨怀玉比我们想象的精明,苦肉计行不通,真是可惜了。”

    曹八丢掉桌子腿一屁股坐地上道:“我们什么都预料到了,就是没有预料到陛下这一次会如此的愤怒,我姐姐说陛下在后宫暴跳如雷,没人敢上前说一句为我们解脱的话。

    还说西北地我是走定了……很可能还要面临最恐怖的境遇。

    元衡,这一次辛苦你了。”

    张恭远虚弱的道:“这不算什么,少郎君客气了,以我之见,杨怀玉的路子其实不错,少郎君也能走走的。

    陛下难得看中武举,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只要少郎君在边地熬过三年,回来之后必定会高升,再加上郎君在后面发力,少郎君非常有可能出任要职。

    不像您现在,即便是出仕了,也不过是勋衔,如今东京城中有勋衔的功勋之后多如牛毛,何日才能出头啊。”

    曹芳**一声道:“这个道理我也知道,可是一想到要去边地,我浑身的汗毛都能竖起来,那些荒蛮之地岂是我们能去的?”

    张恭远把身子继续靠近曹芳一些,低声道:“少郎君忘记了您祖上是怎么起来的?当初老祖宗东征西讨的什么苦头没吃过?

    就是因为老祖宗吃够了苦头,才有曹家现在的荣耀。

    富贵不过三代这句话可不是说说的,而是无数豪门高第用血泪总结出来的一句话。

    曹家的富贵到了郎君手上就已经三代了,少郎君您身为第四代,眼看着将门的权势已经渐渐式微,难道就没有一点危机吗?”

    曹芳仰面朝天躺在地上,随手一棒子打跑了过来看他的伙计,痛苦地在地上打了几个滚之后道:“可是去了西北地,真的有可能会没命啊,要是没了命,再大的官我们也没命去当啊。

    杨怀玉那个混蛋和我们不同,他在武功上可是真的下过苦功的,我这些年尽他娘的胡混了,要是真上了战场,就是被西夏人捉去当奴隶的命。”

    张恭远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道:“少郎君难道认为郎君只会让你一个人去边地吗?您难道认为没有家将护卫,主母舍得让您去边地送死?”

    曹芳叹息一声道:“作茧自缚啊,现在即便是不去西北边地也不成了,咱们必须将铁狮子笼络过来。

    在东京我们是天老爷,但是啊,一旦上了战场,铁狮子这种人才是真正的强者。”

    张恭远将曹芳扶起来拍着自己的胸脯道:“铁狮子这种人很好对付,他想要的不过是光宗耀祖,想要凭借一身的武艺为妻儿博一个好出身。

    既然有所求,那就有弱点,高家对他过于苛刻了,少郎君只要放低身姿,礼贤下士,这种人就一定会为您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

    这件事尽管交给学生去做,少郎君在必要的时候出面就成。”

    曹芳点点头道:“三天,三天后就是真正的大比之时,我要在那个时候看到成效。”未完待续。一下“银狐”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第一一三章龙虎会京师(9)

    第一一三章龙虎会京师

    皇帝的旨意如同一道惊雷在东京城头炸响,这一道惊雷坑死了无数英雄好汉。```

    以前大家想着只要帮助自己的主子登上魁首位置之后可以全身而退,拿着一笔赏赐回家开镖局的开镖局,开武馆的开武馆,变身盗匪的变身盗匪,当山大王的继续当自己的山大王。

    现在不成了,当进京的武举们知道自己必须走一趟西北边陲之后,东京城一片哗然。

    大家都是奔着荣华富贵来的,谁脑袋被驴踢了才会想着去西北边地保家卫国。

    现在荣华富贵还看不到影子,去西北边地和西夏擒生军作战却迫在眉睫了。

    一些觉得情况不妙的武举想连夜出东京城,走到城门口才发现,这里的戒备已经极为森严了,捧日军军卒扳着一张脸,铁面无私的厉害,不管是好话说尽还是金银贿赂都不能从他们手里撬开一丝丝的缝隙。

    事实证明,只要开封府认真办事了,东京城是一个固若金汤的巨型堡垒。

    架在城头的八牛弩总能在夜黑风高的晚上射死一些想要绑着绳子偷越城关的人。

    被捧日军捉到的一些武举,包拯根本等不到天明,开刀问斩了,人头悬挂在城门口,让任何一个路过城门的人都感觉阴森森的,进入东京城,如同进了地狱。

    砍头没什么好说的,偷越城关本身是严重的不能再严重的罪行了,不论在哪朝哪代都是斩立决的不赦大罪。

    王柔花看着自家被翻得乱糟糟的青菜怒骂道:“出城搜查也是了,怎么进城也搜查?冬日里的青菜本来娇嫩,被他们胡乱搜查一番,这还能吃吗?”

    顾大嫂赶紧捂住王柔花的嘴巴道:“铁娘子啊,可不敢胡说八道,我在开封府任差的侄子说了,给孙羊正店送菜的农户多了一句嘴,被捧日军的那群丘八用枪杆子当场揍了三十军棍。别说菜了,连拉车的牛都被那些人拉去给杀了吃肉。

    现在捧日军的丘八凶恶的很,咱们家店铺可不敢招惹。”

    说着话还不停的努嘴巴,店里有五六个正在吃猪肉和汤饼的军卒。

    王柔花丢下手里的烂菜叹息一口气道:“看样子只能做菜粥了。韭菜挑选出来活上鸡蛋包馄饨。还指望这一茬冬菜卖个好价钱呢,现在全完蛋了。”

    说完话气话,和顾大嫂她们一起开始收拾这些已经被蹂躏的稀烂的青菜,这可是金贵东西,万万不敢浪费了……

    从城门口数完人头回来的铁心源在吃了一大碗加足了浇头的汤饼才觉得人生实在是完美无缺了。

    上一次看老梁被人家挂起来。给了他心灵上极大地冲击。

    如果这件事和自己无关,别人死成什么样子都能笑呵呵的看下去。

    问题是自己是老梁的同谋,如果事发,自己也一定会被人家挂在旗杆上风干了等过年。

    因此心中会产生愤怒,悲伤,甚至同病相怜的感觉一点都不奇怪了。

    这些不想为国捐躯的武举被包拯砍掉了脑袋,铁心源感受不到任何的悲伤,甚至饶有兴趣的观察了那些表情各异的死人头之后,还有胃口吃一大碗汤饼。

    当然,他不会承认自己是一个没心没肺的人。之所以会心情不错,是因为和他一起去看死人脑袋的人是彻底没有心肺的小巧儿。

    看完死人脑袋之后还能用勺子挖猪脑子吃的人都不是一般人。

    更何况小巧儿还一边吃一边对顾大嫂的小儿子讲述死人脑袋的模样。

    听得脸发白的王柔花狠狠的抽了小巧儿一笤帚之后,才让他闭上了嘴巴。

    杨怀玉吃汤饼的时候喜欢加多多的醋,这主要和他祖居河东是有关系的,那个地方的水酿不出来好酒,却能酿出风味绝佳的醋出来,所以那个地方的人喜欢喝醋,胜过喝酒。

    他心情最好的时候会喝醋,所以当铁心源看到他抱着醋壶的时候,知道他的心情一定是极好的。

    一个人去边关实在是太寂寞。现在不担心了,东京将门子弟这一次全部陷进皇帝布置下的陷阱里面去了,将来大家一起出关的时候,场面一定极为壮观。

    “将门子弟算是死在塞外。也不敢轻易逃走,所以啊,曹八他们即便是胆子再小,也要硬着头皮出关,否则,他们的家声会毁于一旦。当一个将门没了家声,也不必在大宋混了。”

    苏眉吃了一口瘦猪肉,叹息一声道:“明知道那些将门子弟去了边塞是送死的命,陛下何苦非要逼着他们去呢。”

    王柔花坐到苏眉的边上,把一碟子凉拌好的青菜放在苏眉面前道:“姑娘家的少吃点肉,多吃点菜。

    少管点男人的事情,多想些女儿家的心思,男人的心是操不完的,你想他,念他,怜惜他,他们的心却硬的如同铁石一般。

    打仗那里有不死人的,打仗打的是人命,那一方死的人多,那一方输,即便是赢得一方,也好不到那里去,杀敌一万自损三千这是常理。

    我宁愿自家的男人好好地留在身边,也不愿意他去边关生生的把性命丢掉。

    源儿将来如果敢去边关,我先把他的腿给打折,养他一辈子都成。”

    铁心源笑道:“不会的,孩儿最看不起抡着刀子砍来砍去的那种战争。”

    杨怀玉笑道:“万事不由人计较,你现在想的和你日后要面对的环境往往会有极大地差别,来,先不说这些,喝口醋,哥哥我祝愿你这一生无病无灾到百年。”

    铁心源提起醋壶和杨怀玉干了一口醋笑道:“明日你要开始在你的武举路上征伐了,我祝愿你一路上旗开得胜,马到功成。”

    不知不觉两人干掉了一壶醋,杨怀玉长笑一声牵着苏眉的手离开了汤饼店,小巧儿也跟着走了,他今晚要为杨怀玉准备明日教军场厮杀的兵刃,铠甲,以及战马。

    眼瞅着三人走远了。铁心源吐着酸水对母亲道:“您是老母鸡,孩儿是您羽翼下的一只小鸡,自然是您去那里,孩儿跟随到那里。咱们母子的心是通的。

    您不要把对孩儿的要求强加在杨怀玉身上,他对战场的渴望,已经超越了他对生命的珍惜程度。

    这世上不能少了这种人,不论我们身在何处都不会安稳的。”

    王柔花瞟了儿子一眼道:“当娘的都是这么想的,谁甘心自己十月怀胎生出来的孩子跑去边关被人家活活的砍死?

    别拿你那些不值钱的道理来说娘。娘是不愿意看着你上什么战场,不论为了什么道理都不成。”

    铁心源忽然笑了,他发现和母亲说战争其实是一种错误,母亲是诞育生命的,战争是毁灭生命的,这两者像冰炭一般不能同炉。

    岳母那种有着高尚情操的母亲之所以能够名垂青史,最大的原因是数量太少了。

    不过也不错,母亲是一只母鸡,是一只母狐狸,养育出来的孩子自然是一只雏鸡。一只幼狐,没道理像岳母那样诞育处一只金翅大鹏鸟出来。

    今晚的杨怀玉需要绝对的安静,所以铁心源不打算去打扰他。

    小巧儿会把他照顾的很好的,听说杨家也派来了很多仆役供杨怀玉使唤。

    算是杨怀玉一怒之下离开了家,一旦上了教军场,他依旧是杨家的老大。

    小福儿,小玲儿已经离开了笸箩巷子,他们都有目标需要追踪,在明天一整天的时间里,他们必须保证不让自己的目标离开自己十步以外。

    回到家里的时候。狐狸却站在城墙上往下叫唤,城头趴了一大堆小狗的脑袋,最边上是一颗漂亮的小脑袋,看到铁心源回来之后高兴地用力吹哨子。

    “你回来了?”铁心源收拾起自己纷乱的心思抬头笑道。

    “是啊。我回来了,一点都不喜欢景福宫,那里也一点都不好玩,冷冷清清的,半夜还有狼叫唤……”

    “陛下驻跸的地方怎么会有狼?”

    “有的,有的。听说父皇担心扰民,不允许大军将防卫圈子放置到十里以外……

    对了,我没有给你找到漂亮的野鸡毛,父皇他们根本没有打猎,整日里躲在景福宫里不出来……”

    铁心源笑道:“等着,我给你看一样好东西,原本打算等你生辰到了之后再送给你,既然你不开心,我现在送给你。”

    小公主眼见铁心源要走进屋子急忙叫道:“不要,还是等到我生辰的时候你再给我,我可以等。”

    “没关系,现在给你,等你生辰到了我再给你弄别的礼物。”

    “不行,礼物很贵,你家很穷……”

    “胡说,谁说我家穷了?当然,和你家比起来所有的人都是穷鬼。”

    小公主踮着脚尖满怀期望的瞅着铁心源走进了屋子,很是期待铁心源的礼物。

    等铁心源从屋子里出来的时候,手上拎着一个小木头盒子,这个盒子制作的极为精细,外表却看不出有多珍贵来。

    铁心源咱在城墙下面,打开了盒子,只见盒子里有一个木头雕刻的穿着宫装的小美人,他扭动了盒子边上的机括,那个宫装小美人开始旋转,如同在跳舞,随着小美人不停地转动,盒子里发出极为优美的音乐,叮叮咚咚的如同泉水流过满是鹅卵石的小溪……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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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一四章乱争(1)

    第一一四章乱争(1)

    这是一个非常粗糙的八音盒,小巧儿费尽周折才打制出来一小卷子钢皮,按照他的说法,这东西如果送给青楼里的头牌歌伎,在她那里留宿十天半月不是难事。

    还问铁心源打算送给谁?

    还问他能不能再做几个拿去卖钱?

    如果不是铁心源的脸色很难看,垂涎三尺的苏眉早就动手抢了。

    什么东西都是第一个最难做,到了第二个,第三个基本上就没有什么难度了。

    杨怀玉好说歹说的终于劝住已经处在发狂边缘的苏眉,丢下一大块银子要小巧儿赶紧再弄出十个八个出来,准备把苏眉的房间都摆上这东西。

    铁心源教会公主怎么上弦之后,她就完全忘记了身边的狐狸和一群饿的发狂的小狗,宫女小珠儿以及一群嬷嬷一边喂狗,一边偷偷的看小公主摆弄那个奇怪的能发出好听音乐的木头盒子。

    她对八音盒是如此的痴迷,以至于回到自己居住的紫竹轩,依旧不愿意松手。

    叮叮咚咚的音乐声从来就没有停止过。

    首先发现女儿这里的稀奇事情的人是董淑妃。

    当她走进女儿房间的时候,第一眼就看到自己视若珍宝的女儿正两手托腮,聚精会神的看着桌子上那个会旋转的木头美人。

    没有打搅女儿,董淑妃只是静静地坐在女儿身后看桌子上那个能发出音色的木盒子,她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神奇的东西。

    只是看了第一眼,她就断定这不是出自内府制造,内府制造的东西不论在大小,还是颜色,甚至是纹饰上都会有一套完整的规矩。

    这件不是,从盒子上的铜件装饰就能看出这不是内府制造的。

    如果是内府制造的,铜件就该换成金件才对,因此,这东西就该是来自民间才是。

    女儿和官家宠爱的那只狐狸很好。这一点董淑妃是知道的,女儿和狐狸的主人也就是那个被陛下盛赞的神童很好董淑妃也是知道的。

    虽然不知道官家为何会如此看重皇家唯一的一个穷邻居,董淑妃却从不阻止自己女儿往御花园的北墙那边跑。

    在后宫多年了,她知道皇帝不因为私人爱好就如此的抬举一个人。而那些大臣们对皇家出现一个邻居好像也从来没有问责过。

    官家在千秋节上收获的最好的礼物就是女儿送的。

    那套铠甲官家穿上之后耀眼的就像是天上的神祗。

    相比那套铠甲的光彩照人,官家更看重编织那套铠甲的奇思妙想。

    即便是在千秋节,官家也郑重其事的招来了将作监大匠曾公亮,亲自面授机宜,要求将作监能够将这副铠甲坐进一步的改进。而后制造出价廉物美的代用品出来。

    当时,董淑妃就在想,是一个怎样聪慧的孩子才会获得官家的另眼相看,即便是他家送来的年礼是一篮子面条和一份卤煮的非常好看的猪肉,官家也笑纳了,回礼却是按照三品官的赏赐规格进行的。

    木头盒子上的那个木头美人渐渐停止旋转了,音乐也慢慢地停了下来,董淑妃见女儿准备重新发动机关,就拿手按下女儿的小手道:“什么时候让母妃也见见那个童子?”

    小公主给了母妃一个大大的笑脸,抱着董淑妃的脖子笑道:“你们不许吓唬他。”

    董淑妃没好气的道:“你说的是那个偷了芭蕉的小贼吗?

    他的胆子可不算小。敢从皇宫里偷东西的人他算是头一个。”

    “他家穷……”

    “贼偷的家里都穷……不是因为穷,谁会去当贼偷?”

    “他是拿,不是偷!是我答应给他的!‘

    董淑妃拿手指按按女儿的鼻子笑道:“你都回护到这个份上了,母妃还能说什么,你就祝愿那个小子将来能够在东华门唱名吧,否则现在你越是欢喜,将来就越是难受!”

    这句话出口之后,见女儿一片茫然的模样,董淑妃这才怵然一惊,自己刚才无意中说错了话。

    想起皇帝和自己说过的话。董淑妃叹息一声将女儿抱在怀里,胸中再无半点欢喜之意。

    铁心源的心都要跳出胸膛了。

    教军场上堪称人山人海,无数挥舞着花花绿绿纸片的东京人都在声嘶力竭的为场中正在厮杀的一对武举喝彩。

    这一幕让铁心源仿佛回到了后世的球场,只是大宋人的热情远远超过了后世的球迷。

    铁心源知道。他们发出的怒吼声中包含了太多的对金钱的渴望,毕竟只要自己看重的武举多赢一场,自己扑买的赌注银子就会多出三成来。

    整个教军场唯一对武举打架不感兴趣的人就是包子。

    铁心源坐在他的肩头,所以能够看得很清楚,鹤立鸡群一般的高度优势让很多的东京人极为羡慕。

    铁心源在包子的脖子上挂了很大的一个兜子,兜子里面装满了各色吃食。所以包子非常的满意,他喜欢吃东西,铁心源喜欢看热闹,各取其所两不相干。

    带着红色尖顶帽子的小番来回在场子里面乱窜,他们需要不断地围绕着正在对战的两位武举数他们身上的白点。

    身上白点多,而且大多在致命位置的就会判负。

    铁狮子所在的那一场就没有这样的麻烦了,他挥舞着沾满白灰的巨大木锤,一锤子就把对手连人带马砸翻在地上,不用小番上前数点,那个满身白灰,嘴里不断吐血的武举自己就爬着离开了比武场所。

    他所在的比武场一点没看头,对手上场的时间远比作战的时间要长。

    很多时候当他的对手还没有从东京人的欢呼声中醒来的时候,就会被一锤子敲翻,然后被小番抬下去。

    铁心源就站在铁狮子所在的场地前面,小巧儿也在,他手里握着那根四尺长的木棍,就等着铁狮子和杨怀玉作战的那一刻。

    冬日的教军场寒风呼啸,却让人感受不到半点的寒意,铁狮子脱掉身上的衣衫,**着雄壮的上身。手握俩柄大锤站在演武场正中心,在他的周围有七八对武举在继续厮杀,唯有他的身边空无一人。、

    他是场中唯一一个没有骑乘战马的武举,自从上一位的战马被锤子砸死之后。基本上就没有再人认为他比较好欺负了。

    直到现在,铁心源才看清楚枢密院的武举规则是什么样子了。

    在今日之前,没人知道武举的选拔条件已经发生改变了,还以为和往年一样,大家只需要捉对厮杀之后。选出优胜者然后再继续厮杀,直到没人和你作对为之。

    今年的变化很大,一个演武场上足足有十个人,分成五对厮杀之后,淘汰掉五个人,然后这五个人之间的作战就没有规则了,皇家只要最后的优胜者,然后继续轮回刚才的程序。

    “皇帝这次真的是生气了……”铁心源喃喃自语了一句,然后就发现演武场上风云突变了。

    剩下的四位武举竟然不约而同的选择向铁狮子发起了进攻……

    铁心源闭上了眼睛,结果已经在他的预料之中。一头狮子根本就不在乎一群羊。

    铁狮子根本就是把演武场当成了一个展现自己能力的舞台,就在刚才,他用最简单的方式击败了对手之后,已经引起台子上那些官员的注意了。

    文官们不喜欢超群的武将,却极度喜欢各种各样的没脑子的悍将。

    不管是哪个手握重权的文官,身边都喜欢带一个无敌的打手,在他们看来,智谋自己已经多的溢出来了,唯一欠缺的就是强大的执行能力,因此。越是愚蠢的武将,他们就越是喜欢。

    这种人闲暇时可以调教,有事时可以派上战场,不论怎样。对文官来说都是一桩美事。

    重新睁开眼睛的时候,他看到了弯曲的铁枪,正在天空飞行的马槊,地上还有一只流星锤在胡乱的滚动,至于他手里的锤子已经换成了一个粗壮的武举……

    那个武举的脑袋重重的撞在另外一个人的胸口上,铁心源不得不再次闭上眼睛。只是从身边东京人倒吸凉气的声音中,就能判断出此时的场面是何等的惊悚。

    小番忘命的敲着手里的铜锣,咣咣咣的震耳欲聋。

    铜锣的声音响过之后,演武场上就一片寂静,唯有远处的另外几座演武场中还有各种各样的声音传了过来。

    等铁心源再次睁开眼睛之后,地上胡乱的倒着四个壮汉,四匹马已经不知道跑去那里了,铁狮子不紧不慢的从地上捡起自己已经有些破旧的衣衫,随意的套在身上,等候台子上的官员宣布自己获胜的消息。

    小巧儿不顾别人的白眼,踩在一辆马车的车辕上把嘴巴凑到铁心源的耳朵边上道:“看来不给这家伙身上多来几下是不成的。

    杨大郎要是凭真本事去作战,绝对是被揍成肉饼的下场。”

    铁心源小声道:“那东西要是注射的多了,会死人的,只要麻痹他的四肢就好……”

    小巧儿心领神会的点点头,和铁心源一起为铁狮子精彩的表演献上最热烈的欢呼声。(未完待续。)

    ps: 书名:绑架全世界

    作者: 东神唐红天

    书号:3691042

    简介:

    罗宁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己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大学生,居然能有一天干出绑架全世界的壮举来。

    事情还要从他穿越的那天说起。

    没错,罗宁穿越了,魂穿,还是做梦的时候魂穿。穿越地点,天衍大陆,穿越人物,一个普通的杂役小厮——因为犯了点小错结果被管家带人给打了个半死。

    这本来没什么,可是问题是,地球上的所有与他上下相差十岁以内的男人,一夜之间都受到了同样的伤害。医院瞬间满员,而这还不是最严重的。

    真正最严重的问题在于,如果罗宁在天衍大陆死亡的话,那么整个世界的男人,上到三十二下到十二岁,将会出现一个绝对的断层空间——所有人都会跟着死亡。

    这一下问题就很严重了……

    所以,如何才能在这个弱肉强食的玄幻世界里活下去,就是罗宁的第一奋斗目标。

第一一五章乱争(2)

    第一一五章乱争(2)

    两声锣鼓就宣告了铁狮子的胜利,过程简单的令人发指。

    就这样的场面,也让那些武举们狂喜不已,往年的时候,武举根本就没有人关心,一群武人比斗完毕之后,吃一顿冷猪肉就要各自散去,寻找住处。

    东华门唱名的盛典是武举们根本就不敢指望的事情,至于烧尾宴,琼华宴,升衣宴,披红挂彩,走御道,跨马游街接受万民恭贺更是想都不敢想。

    有钱人家的子弟,会在教军场上搭建一架帐篷,在里面更衣,披甲,休憩。

    没有钱的寒门子弟只能坐在寒风里嚼两口已经炊饼,喝一点烈酒来暖和一下身子,好让已经活动开的筋骨不至于抽筋。

    焦急的等待自己出场。

    杨怀玉也在一场纷乱的战斗中胜出了,同样的,他在迅速击败了对手之后,也遭受了其余四人的围攻。

    虽然应付的很是吃力,不过他还是毫发无伤的击败了对手,不论是风度,还是气派都强了铁狮子不止一个档次,唯一的差别就是时间用的长了一些。

    不像铁狮子那样轻描淡写的就击败了所有的敌人。

    盛名之下其实难副,不论是龙川,还是梁师孟,亦或是林焦川,雷猛,霍北山,孟铁佛,马彦,梁师孟,颖文,呼延寿,曹芳,石仲,高延赞这些人也安全的过了第一关。

    有人是凭借自身的本领过关斩将,有的则是凭借自家雄厚的实力过了第一关。

    最过分的就是曹芳,一个彪形大汉没有理会自己的对手,而是先站在曹芳的前面,用一根熟铜棍轰飞了曹芳的对手,而后才与自己的对手纠缠在一起。

    这个彪形大汉非常的有战斗经验,明明可以在短时间里击败对手却一直拖着时间,等其余三对对手打得两败俱伤的时候才突然发力,一棒子击垮了对手。

    而后就如同疯狗一般的向其余武举发动进攻,以一敌三险胜对手之后。却被曹芳一马槊抽的在空中翻飞了三个筋斗之后掉在地上,无论小番如何催促,他也不起来了。

    傻子都知道这是在作弊,但是周围的东京百姓却全部在为曹芳叫好。似乎这里从来就没有发生什么不公正的举动。

    三百个铜钱足够让那些东京人漠视眼前的一切。

    呼延寿,石仲,高延赞也是这样过关的,不过他们做的就比较隐秘了,好歹是经过了一场奋战之后才获取了胜利。至少在过程上,要比曹芳这种卑鄙之徒获胜的过程要好看的太多了。

    下午要考校的是兵书战策,教军场周围已经围好了青布幔,获胜的一百一十二名武举要在这里答卷,监考的官员,全部来自枢密院和兵部,仅仅是兵部侍郎就来了两位之多。

    曹芳坐到位置上,四处扫视一眼,发现一些武举目瞪口呆的瞅着小番抗在肩上来回走动的题目牌子,他就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三十六个军阵的名称岂是这些大字只认识一箩筐的家伙们所能回答上来的。

    武举的文试题目历来就那么几道。只要有起码的军事常识过这样的关不难,尤其是军阵图略更是每年必考之题,昨晚的时候,父亲从兵部回来之后就要求自己必须记住三十六张通用阵图……

    不过,当小番扛着题目来到他面前的时候,他也愣住了。

    今年的武举科考竟然足足有三题,试策两题,另一题为默写武经。

    看到这些,曹芳的头发都要竖起来了。

    大宋武试分为解试,省试。殿试,看起来和文科是一样的。

    只要九矢俩中,举起一百五十斤的石锁就能过关,参加省试。

    省试只要九矢五中。举起一百八十斤重的石锁,再加上弓马娴熟即可过关。

    今日参加武举考试的人大部分都是在十天前考过了前两条的人。

    现在进行的就是省试的最后一场弓马。

    举行变态般的群殴也就算了,怎么连殿试上考魁首才会用到的五经七书都搬出来了?

    曹芳紧紧地抱着脑袋,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他仿佛已经看到自己以小兵的身份跋涉在西北荒芜土地上的情景。

    偷偷的看一眼杨怀玉,这家伙如今正在奋笔疾书。只要瞅瞅这家伙脸上的自信笑容,就知道人家一定是熟读兵书的那种王八蛋。

    十余位监考官背着手在武举中间巡查,不时地低头瞅瞅举子们的卷子。

    有些如饮琼浆一般的舒坦,有些就像是不小心看到一坨狗屎一般恶心。

    大部分都是紧锁眉头,好像不是很乐观的样子。

    一只青袍大袖垂落在曹芳的桌子上,等青袍大袖离开桌子之后,曹芳惊喜的看到一张写满字的卷子就摆在自己面前了。

    想看看这位神人到底是谁,曹芳却怎么也看不清楚,眼泪都他娘的流下来了。

    赶紧誊抄一遍,这是最紧要的事情,重新有了信心的曹芳蘸好墨汁,开始奋笔疾书,别看这家伙腹内空空,但是一手簪花小楷却是着实下过苦功的。

    曹家要求自家子弟可以读不好书,却绝对不容忍曹家子弟写一手的烂字。

    抄写文章的过程里,曹芳还有心情得意的朝四周瞅瞅,结果,他奇怪的发现,刚才和他一样发傻的很多人,如今都在奋笔疾书,最可疑的是他们和自己一样都是在誊抄。

    监考的官员们巡视完毕了考场之后,就挤成一堆小声的说着闲话,时不时的还有笑声传过来。

    即便是曹芳也能从那些人的笑声里听出浓烈的讥讽之意来。

    曹芳清楚,如果在文科考试中胆敢这样明目张胆的作弊,估计考官们人头无论如何是要掉下来几颗的,即便是负责科举的中宰相公们,恐怕也要去岭南走一遭的。

    武举就是一个烂泥潭,原本三年或者四年才会有一次,这些年国朝总是在打仗,所以就连续开武科开了四年……

    这样随心所欲的考试,难怪文官们并不是很在意,完全没有文科进士考试那样的严谨。

    曹芳一面誊抄一面腹诽着这场该死的考试。他让自己的颜面丢尽了。

    誊抄完毕之后,曹芳一刻也不愿意多加停留,匆匆的在试卷抬头位置写上自己的名字之后就逃跑一般的离开了考场。

    出了考场之后,自己的仆人曹富刚问了一句少官人考的如何。

    就被曹芳按在地上狠狠地踢打了一顿之后才铁青着脸离开了教军场。

    该死的省试已经结束了。下一次就要在皇帝眼皮子底下开始作战了,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坚持下来,也不知道说好的事情会不会有什么别的变化。

    按照现在的形势来看,殿试的时候皇帝亲自观看的可能性很高。

    往年的时候武举殿试能有一两位三品官到场就已经算得上隆重了。

    今天,三品的兵部侍郎就来了两位……想到这里曹芳的脑袋都要炸开了。

    难道说自己的草包本质这一次真的要被无情地展现在世人面前了?

    骑在马上回家的曹芳这时候无比的渴盼自己的战马突然发疯。把自己的腿弄断之类的惨事都允许发生啊……

    杨怀玉出来的时候,大部分人已经离开了,不过,在交卷的时候,监考官特意亲手将他的卷子接过来,整整齐齐的摆放在另一边。

    这一边的卷子很少,不过就整齐的状态,和另一边乱糟糟随意摆放的卷子有着天壤之别,这让杨怀玉有些担心,毕竟今日的考题比较难。自己最多能得一个中上而已。

    两道策论,一道说的是西贼之祸,另一道则说的是领兵之道。

    西贼之祸好说,自己和父亲在信中不知道交流过多少回了,父亲的见解总不会太差。

    至于领兵之道,回答的就有些差强人意了,毕竟自己只统领过十一个贼配军而已,这时候说领兵之道会被别人笑话的。

    心情忐忑的出了考场,迎面就看到笑的贼兮兮的铁心源。

    心情不好的杨怀玉怒道:“我在里面受罪,你们却在外面看了一天的猴戏。现在还有脸来笑话我。”

    “曹八出来的时候揍了仆人一顿,你要是想揍人,去找你家那些仆役,不要把怒火撒在我身上。”

    杨怀玉左右瞅瞅没看见苏眉。就听铁心源调笑道:“这么拥挤的地方你指望苏眉敢进来?我骑在包子的脖子上,屁股都被一个无耻的混蛋摸了好几把。

    苏眉要是在臭男人中间挤上一天,你还敢要啊?”

    杨怀玉受教的点点头道:“题目很难,两道策论,一道默经题,我答的不是很好。”

    铁心源指指那些陆续从考场里出来的武举们笑道:“比他们还差?”

    杨怀玉回头一看。顿时就笑了,教军场上勇猛无比的铁狮子嘴角上全是墨汁,看样子没少把毛笔塞嘴里润墨。

    “估计会比他们强些,毕竟我读过的书比他们多,又有家父指点,不会太差的。”

    铁心源瞅瞅有意无意的围在杨怀玉身边的几个闲散人笑道:“忙碌一天,该是吃饭的时候,小巧儿已经回去煮饭了……”

    杨怀玉摸摸肚子道:“难道我们不应该去大酒楼大吃一顿吗?我已经快要饿扁了,要一只烤羊正好下饭。”

    铁心源摇摇头道:“还是回去吃饭吧,我都有在别人晚饭里下泻药的冲动,就别提那些和你有利益冲突的混蛋了。”

    杨怀玉狠狠地抓抓头发怒道:“好,我们就回去喝粥,吃咸菜。”(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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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一六章乱争(3)

    一一六章乱争3

    铁心源回到家里的时候,母亲正在整理一套雪青的袍服,她知道儿子极度的不喜欢绑衣服的带子,因此,就全部换成了绊扣。

    绊扣的颜和衣服是一致的,为了保持这一点特,她甚至从外面买回来了一匹同样颜的绸布。

    整套衣衫一看就是高档货,母亲的嘴角轻轻上翘,已经在期待儿子穿上这套衣衫之后的俊俏模样了。

    果然,铁心源刚刚踏进门,王柔花就迫不及待的要他把外袍脱掉,试试这套新衣服。

    穿上新衣服之后,铁心源觉得自己就像是一颗包在闪闪发亮的糖纸里面的糖果,还是最高档的那种,不论谁看到都有扑上来咬一口的冲动。

    王柔花狠狠地在儿子脸蛋上咬了一口,然后摸着儿子光洁的脸蛋骄傲的道:“看看这红扑扑的脸蛋,谁家孩子有我儿子俊俏。”

    铁心源无奈的道:“我的脸是冻红的,娘啊,孩儿一定要穿这身闪闪发亮的衣衫吗?我不喜欢绸缎做的衣衫,这一点您是知道的。”

    王柔花笑道:“娘当然知道,问题是你外公他们不知道啊,衣服就是你外祖母专门派遣了管家送来的。

    你马上就要去三槐堂上学了,穿的衣服不好会被府里的那些白痴嘲笑的。”

    铁心源翻了一个白眼道:“您都说他们是二百五了,谁还会在乎他们的嘲笑?你儿子就算是光腚去府里进学,只要学的好,谁敢小看我?”

    王柔花哈哈笑道:“光腚可不成,府里你的姐妹们多,男女大妨还是要的,你就当给娘一个脸面,武举过后就穿这身衣衫去三槐堂。让府里的那群癞蛤蟆看看什么才是少年俊彦!对了,陛下给的玉佩也挂上。”

    母亲出王府这么些年了,回去的时候自然是要风风光光的才成,否则当年出府门的时候的那些委屈岂不是白受了?

    包裹成糖果这没什么问题,只要母亲高兴,哪怕是穿上开裆裤露出**表明自己是男子汉骄傲的向府里所有人炫耀这样的事情铁心源也干。

    还没有来得及脱掉新衣服,就听见屋子外面的哨子声吹得山响。

    王柔花笑着拍拍儿子的脸蛋指指外面道:“正好,穿出去给公主瞧瞧。”

    铁心源笑道:“您要是喜欢,孩儿将来把公主弄回来给您当儿媳妇怎么样?”

    王柔花笑的前仰后合的,抱着儿子笑道:“有本事就去做。”

    铁心源狐疑的瞅着母亲道:“您不是想让孩儿出将入相的吗?娶了公主就没法子当宰相了。”

    王柔花鄙夷的瞅了儿子一眼道:“当宰相的是你外祖宗那样的大才才干的事情。你就是一只小猴子,满朝堂的撺掇,弄得天下大乱怎么办?且看着。”

    母子俩无耻的话语幸好没有被外人听见,否则一定会成为东京人今年最热门的下酒话,不过,这好像也没什么,在母亲的心中习惯性的把自己的孩子拔高个七八个等级乃是家常便饭。

    “不响了,盒子坏掉了!”

    小公主趴在城头带着哭腔举着盒子对铁心源道。

    “小事情,把盒子丢下来。我帮你修整一下,马上就好。”

    不管是什么原因导致的毛病,铁心源先一口应允了下来,先让那个小姑娘不要哭泣了再说。她的眼睛肿的跟桃子似得,天知道哭了多久,再哭就要瞎了。

    在公主的渴盼下,盒子被嬷嬷们小心翼翼的放在篮子里垂了下来。

    在小公主心痛的目光下。铁心源粗暴的打开盒子。

    掰开底座之后才发现是那一卷子钢皮乱了,蓬松松的散在底座上,上发条的锁扣够不到钢皮了。上面的木头美人自然就不动弹了。

    重新把锁扣和钢皮锁在一起,又把钢皮卷紧之后塞回底座固定好,最后把底座扣在盒子上,打开盒子的上盖之后,那个钢皮就继续带着满是小柱子的主轴转动,小柱子拨动那些预制好的簧片,再一次发出动听的音乐。

    木头美人随着音乐声旋转着被吊篮吊上了城墙,小公主原来泪痕满面的小脸立刻就被慢慢的幸福感所取代,盒子一上来就被她紧紧地抱在怀里,用小脸蹭啊蹭的,看样子非常的爱惜这个破东西。

    “母妃说天底下就我有这么精巧的机关盒子,内府都没有这样的好东西,要不是父皇着些天在忙碌武举的事情,我早就拿去给父皇看来了。

    母妃还说这样的东西明年当成贺礼送给辽皇,一定能让那些野蛮的契丹人满意,还能省下好多绢帛呢。”

    小公主一点都不在乎簧片发出来的噪音,得意的对铁心源显摆自己的功绩,她似乎忘记了这东西是铁心源给她的。

    “再有一个月,就是我生辰了,你准备送我什么东西?”

    小公主抱着盒子又有些贪心的朝铁心源看,讨要自己该得的礼物。

    “你还没有看我的新袍子好不好看呢,就急着要礼物,真是的。”

    “源哥儿的衣衫真好看,比我的都好看!”为了能够早点拿到礼物,小公主违心的揪着自己的华丽的没边的衣裙说着违心的话。

    “好,我给你重新准备,不过啊,内府要按照你的盒子模样做新盒子记得问他们收钱,我是穷人,他们不能把我每次弄出来的新鲜东西都白白拿去赚钱。”

    小公主仔细的打量一下铁家低矮的房子,又回头看看自家巍峨的房子,连连点头,父皇以前就说过大宋还有很多的穷人,所以皇家不能过度的奢华。

    听父皇说,穷人的日子过得很可怜,好多人连饭都吃不上,上次源哥儿之所以会拿芭蕉,看来就是因为没饭吃的缘故。

    狐狸和狗群吃饱了之后就不愿意在皇宫里停留了,狐狸不管去哪里撒欢都没问题,但是那七只小狗就不成了,城墙底下站着一群宦官和侍卫,就是为了防止这种事发生。

    哄走了公主之后,铁心源就陷入了烦躁之中,事情还是出了岔子,小公主说皇帝忙武举的事情?

    天啊,什么时候武举的事情有资格让皇帝忙碌了?

    坏了,这说明三天后的殿试,皇帝会亲自驾临教军场。

    皇帝不在的时候暗算那些武举和皇帝在的时候暗算那些武举是两个根本就不同的概念。前者没人去用心去追究,后者就麻烦了,皇帝要是一声令下,人家不弄个水落石出是不肯罢休的。

    匆匆的赶到笸箩巷子,就看见杨怀玉正慢条斯理的喝着稀粥,吃着咸菜。

    杨怀玉见铁心源来了,就指指身边的凳子示意他坐下,然后放下粥碗道:“龙川吃坏了肚子,听说上吐下泻了一整夜,直到现在都没有止住,看样子整个人算是被废掉了。”

    “这人我不是很担心,毕竟你父亲的辖区是他走镖的必经之地,他还不敢对你怎么样,我就问铁狮子怎么样了,我觉得这个家伙似乎没有我们看的那么简单。”

    小巧儿道:“那家伙自从离开教军场之后,每日里只吃带壳煮的鸡蛋,再就是会随意的走去街市上,随意的挑选一家卖现成食物的摊子吃饭,而且只吃一碗必定换地方。

    这种情形下没人能给他下泻药。”

    杨怀玉笑道:“能和铁狮子这样的高手较量一番,乃是我的平生志愿。”

    铁心源没有理会杨怀玉说的傻话,只是点点头就当是听见了小巧儿话语里的隐藏的含义,扭过头问杨怀玉:“你母亲去苏家帮你问期了没有?”

    杨怀玉咧着嘴笑道:“家父从凤州来信了,要我母亲亲自去苏家问期,还拟定了成亲的日期,只要苏家没有问题,一个月后我们就会成亲。”

    铁心源到处看看没找见苏眉,遂笑道:“苏家答应了,你一个月后就会成亲。”

    杨怀玉得意的道:“这一个月眉儿要准备嫁衣,出不了家门了。

    我一定会拿下武举魁首到时候给她一个该有的荣耀。”

    铁心源和小巧儿像看傻子一样的看着杨怀玉施施然的离开了饭厅,对视一眼之后,小巧儿道:“我觉得铁狮子能打他这样的两个。”铁心源摇头道:“我觉得打他这样的三个好像都不成问题。如果铁狮子想要在皇帝面前展现他的武力的话,我认为人家可以干掉四个杨大郎。”

    小巧儿发愁道:“那怎么办?皇帝面前我是没胆子用吹箭暗算铁狮子的。

    被捉住脑袋就没了。”

    铁心源挠挠头发道:“那就提前暗算你看怎么样?时间就选在殿试的前一天,我就不信被蟾酥折磨了一夜的铁狮子还能剩下多少武力,这样可以拉近他和杨怀玉的武力。至少会让杨怀玉有理论上胜出的可能。”

    “龙川被干掉了,别人怎么办?”

    “再等一天,看看还有没有别的高手被人家给干掉,雷猛,霍北山,沧州孟铁佛,河北马彦,盖州拳师梁师孟,新化军中神射手扑天雕颖文,这些根据老兵判断对杨怀玉有威胁的人全部都在暗算的范围之内。

    你知道怎么做才能让自己不暴露又能暗算别人?”

    小巧儿点头道:“那就要我亲自下手了,福儿,玲儿,火儿他们还不成。”

    铁心源点点头道:“我来帮你,要不然你一个人根本就忙不过来。”

    “你帮我创造机会就成。”

    小巧儿说的信心十足。未完待续。

    ps:第一章送到。--╯蓝╯╯

第一一七章乱争(4)

    第一一七章乱争(4)

    铁心源才不会去给别人当炮灰呢,即便是为了杨怀玉也不成。

    君子不立危墙之下的错误道理铁心源上辈子就了解的非常透彻。

    瘸腿老兵在床上躺了三天才恢复过来,据说现在还是全身酸痛的不愿意动弹。

    铁心源是不管这些的,他们拿了养家的供奉银子就该帮着杨怀玉出力,这一点没什么好说的。

    小巧儿,小福儿,小玲儿都是自家人,哪有让自家人陷入危局然后成全别人的道理?

    帮朋友都是顺手帮一下的事情,谁会两肋插刀的去玩命帮朋友?

    铁心源的理念是帮自家人的时候才能拼命,帮外人必须是在自己立于不败之地的时候才有的一种善行。

    大宋是一个为朋友两肋插刀行为盛行的一个时代。

    太祖赵匡胤当初就为柴世宗两肋插刀了不止一次,最后插着插着柴家的江山就变声赵家的江山了。

    所以,赵家皇帝从不相信什么两肋插刀,万一插得深了一些,就会捅破心肺,从而变成一个没心没肺的人,最后什么事情都能干的出来。

    所以赵家从不相信什么忠臣,他们只相信共同的利益,于是大宋成了皇帝与士大夫共天下的这样一个美丽的虚幻的格局。

    曹芳心灰意冷的回到家里之后,一大早就被父亲叫到书房里面谈话。

    对于书桌后面的那个男人,曹芳从心底里感到敬畏。

    一个和自己一样的老草包竟然能够在纷乱的朝堂上混的风生水起,就这一条就足够曹芳膜拜了。

    “咱们曹家人从不说自己是聪明人,因为那样不好,当然了,咱们家里这两代也没有出过出类拔萃的人也是原因。”

    曹彰对儿子在教军场上的一举一动都是清楚的,所以一见到儿子,就开始安慰他。

    曹芳羞愧的道:“孩儿确实无用,连几道普通的题目都答不上来,还需要劳动父亲……”

    曹彰截断儿子的话道:“那三道题给你爹爹我。我也答不上来。

    我曹家已经过了依靠才华才能够享受荣华富贵的阶段。

    现在,皇家需要的是曹家的忠诚和牺牲,不需要曹家子弟的才华,这一点你必须牢牢地记住。”

    曹芳疑惑的道:“咱家在武举场上作弊了。陛下会不高兴的。”

    曹彰笑道:“你这傻孩子,难道你认为陛下找不到杜绝作弊的办法吗?

    我们能够作弊这就说明陛下允许我们作弊,尤其是在颁布了那样严厉的旨意之后。”

    这句话把曹芳绕糊涂了,坐在父亲面前道:“还请大人明示。”

    曹彰嘿嘿笑道:“儿子,你现在作弊要争取的是一个怎样的结果呢?”

    曹芳叹口气道:“去西北边地送命的结果。”

    曹彰笑道:“是啊。在陛下需要的时候我曹家亲族为了争取一个为陛下送命的机会,不惜用上所有不光彩的手段,这不是忠心,忠诚,什么是忠心和忠诚?”

    曹芳恍然大悟道:“高延赞派人干掉龙川就是这个道理?”

    曹彰笑道:“没错,我们这些将门只需要不择手段的去争取一个机会,至于合不合适,能不能让陛下满意,那就是陛下的事情了。

    陛下如果需要猛将,他自然会知道这次武举场上到底谁才是真正合格的猛将。陛下如果需要敢死之士,他自然会知道谁才是他最合格的死士。”

    曹芳接话道:“也就是说,不论我们干了什么事情,都不会影响陛下接下来的安排?陛下现在与其说是在举行武举,不如说是在看我们这些人的举动?”

    “没错,如果我们有好处的时候一窝蜂的扑上去,没好处,甚至有危险的时候呼啦啦的跑光了,你让陛下如何看待我们?

    儿子,这样的家丁恐怕连你都不会喜欢吧?”

    “这样的家丁孩儿一般会让他去清理茅厕。绝对不会容忍他出现在我的面前。

    可是,爹啊,去西北地真的很危险啊,孩儿好害怕去见那些野兽一样的西贼。”

    曹彰苦笑一声道:“再恐怖你也要去。哪怕是见了西贼尿在裤子里你也不能转身就跑,还要嚎叫着扑上去,即便是上去了,一刀就被人家给结果掉了,你也只能向前不能向后,儿啊。记住了,你没有任何后退的理由。

    你要是跑了,咱们家就惨了,当年爹爹在澶州城头的时候也是你这岁数,虽然怕的要死,恨不得把全力主张先帝去澶州的寇准撕成碎片,可是爹爹一句抱怨话都没说,在契丹人的箭雨中举着大盾防御,一步都没有离开过自己的哨位。

    契丹人退走之后,爹爹大病了一场。”

    听完父亲的教诲之后,曹芳就回到了房间,他现在总算是明白了,自己根本就没有退路,只有咬着牙把这条不归路走到黑,尽量走的漂亮一些。

    张恭远来的时候,曹芳已经拟定好名单了,把名单递给张恭远道:“想办法让这些人不要出现在后天的教军场上。”

    脑袋上还包着白布的张恭远看了一眼名单小声的道:“雷猛这人是要面对铁狮子的,咱们不用管他,霍北山将会遇到孟铁佛,马彦要和杨怀玉作战的,您会遇到林焦川。

    这五个人和您都在一起,咱们还需要阻拦这几个人就成了。

    霍北山在京城有家人,孟铁佛好色如命,马彦有军职,这三个人都好对付,唯独杨怀玉和林焦川不好对付。”

    曹芳摇头道:“其实就是一个杨怀玉而已,林焦川他算什么东西,老子就算是坑了他,他也只能忍着。

    你去找杨怀玉好好说说,能不能不要让我在教军场上过于难堪了。”

    张恭远思量了一下道:“樊楼的大厨以前是从咱家出去的,少郎君不如写个帖子拿给他,要他去找一下杨怀玉,听说杨怀玉的母亲已经去苏家定下了婚期。

    咱们吃点亏,找最好的厨子给杨怀玉操办婚宴,颜面给他长足,想来他不会太为难少郎君的。”

    曹芳点点头示意张恭远去办事,自己则转回书房,叹一口气,从书架上取下好久没有翻过的《武经》认真看了起来……

    水珠儿从门外面捡回来一个漂亮的篮子,篮子里面装满了各色水果,不说别的,光是最上面,那两颗黄澄澄的梨子看着就让人垂涎三尺。

    水珠儿那里忍得住,抓起一个小点的梨子狠狠地一口就咬了下去,香甜的汁水从嘴里溢出来的时候,水珠儿快要幸福的晕过去了。

    一边吃一边拖着硕大的篮子进了院子,好不容易清空了嘴巴之后就大声的呼唤家里的人出来吃果子。

    几个女孩子以及小玲儿,小福儿这些人哪里忍得住,一人抱着一颗果子就开始啃。

    小巧儿和杨怀玉最后从屋子里出来,水珠儿把剩下的两颗梨子递给了他们。

    杨怀玉笑道:“难得能把梨子藏到现在,这得有很深的果窖才成。”

    正准备吃梨子的小巧儿心头忽然打了一个突,急忙问水珠儿:“这些果子是谁送来的?”

    水珠儿丢掉梨核指指门外道:“不知道是谁送来的,我开门的时候就发现篮子在外面,然后我就拖进来了。”

    小巧儿和杨怀玉对视一眼之后,不约而同的开始从别的孩子手上抢果子。

    几个小点的孩子和女孩子手里的果子没了,马上就要哭出来了,就听小巧儿怒吼道:“谁让你们胡乱吃来路不明的东西的?快吐掉,这些果子有毒。”

    小玲儿,小福儿几个大点的孩子极为有见地,一个个开始抠嗓子眼催吐。

    小巧儿二话不说,从马桶里舀了一碗脏水暴跳如雷的给几个小的一人灌了一大口。

    然后就看见满院子都是呕吐的人……

    杨怀玉的眼睛已经有些发红了,如同拉磨的驴子一般在院子里走来走去咆哮道:“别让老子知道是哪个王八蛋干的,老子一定把他撕碎了喂狗。”

    折腾了快半个时辰,孩子们终于没有东西可以呕吐了,一个个软趴趴的待在那里不动弹了。

    吃果子吃的最多的水珠儿裤子被小巧儿给扒掉了,可怜兮兮的坐在马桶上等待腹泻的降临。

    “千万不要是毒药啊。”小巧儿的汗水混着泪水哗哗的往下流。

    “大夫马上就来,幸好我们发现的早,大部分药性都应该吐出来了。

    如果发现的晚,即便是烈性泻药,也不是这些小人能够承受的。”杨怀玉匆匆的回来之后看了看狼藉的院子叹口气道。

    “我不管了,我今天就要行动了,老子才不管到底是谁干的,老子这就要把他们全部都干掉。”小巧儿跳起三尺高,拿起棍子就要往外冲。

    杨怀玉一把拉住他道:“你有什么本事去害别人?等源哥儿回来之后我们再做计较。”

    “嘿嘿,你知道什么,你怎么知道我们就是任人宰割的雏鸡?你要是知道我们干的事情会被活活吓死的,源哥儿,等源哥儿回来,他下手只会更加狠毒!

    你在家看好他们,等大夫来,我一刻都忍不住了。”

    小巧儿挣开杨怀玉的手,头也不回的冲了出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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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一八章乱争(5)

    一一八章乱争(5)

    什么样的野兽最恐怖?

    有人会说受伤的野兽最恐怖。

    也有人会说带着小崽子的母兽最可怕。

    其实最可怕的野兽是刚刚长成的小兽,他们无知,所以无畏,初生的牛犊子连猛虎都敢挑战,更不要说其它了。

    巧儿脸色阴冷的从高联升走过,坐在窗前喝酒的铁狮子猛然间觉得脖颈间似乎被蚊子之类的虫子叮咬了一口,抬手摸去,却摸到了两寸长的一根竹刺。

    铁狮子心头一惊,朝窗外看的时候,却发现外面人来人往的根本就找不到是谁突施的暗算。

    将竹刺含进嘴里,一股带着酒味的辛麻感立刻传遍口腔,短短的时间里,舌根都有丝丝的刺痛。

    这该是毒药!

    铁狮子猛猛的往嘴里灌了一大口水,漱口之后就把水喷了出来,辛麻的感觉依旧没有逝去,他不敢怠慢,继续往嘴里含了一口水之后一柄小刀子就出现在掌中。

    他没有丝毫的犹豫,一刀割开了刚刚拔下竹刺的地方,唯恐血流的不够多,又横着割开了一道口子。

    鲜血刷的一下就喷涌出来,他吐掉嘴里的水,冷冷的看着窗外,而店里的伙计和客人见他脖子在不停的流血,惊叫了出来,却无人敢靠近他一步。

    此时的铁狮子浑身都散发着极度恐怖的气息,虬张的胡须根根竖立,胯下的凳子似乎不堪重负,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似乎在下一刻就会崩碎掉。

    窗外的人流熙熙,有挑着担子叫卖的货郎,有提着篮子叫卖签菜的妇人,有行迹匆匆的行人,也有打躬作揖的乞丐……

    唯独见不到暗算自己的人。

    就在他失望的收回警惕的目光,准备处理身上的伤口的时候,左臂上又是一麻。放眼望去,又有一根两寸长的竹刺钉在自己的胳膊上,颤微微地入肉半寸之多。

    铁狮子怒吼一声,拔掉竹刺。身子一低将酒铺的木质挡板懒腰撞断,大步流星的来到街道上,振臂吼道:“谁在暗算我?”

    一个脖子不断流血的彪形大汉站在街道中间怒吼,顿时,来往有序的人群变得混乱起来。一枚竹刺从一个花童身后无声无息的再一次钻进了铁狮子的左腿根处。

    这一次铁狮子察觉了暗算自己的人所在的方向,探手捉过一个身边茶摊上装满水的铜壶甩手就掷向竹刺飞来的方向。

    巧儿吹出第三支竹刺之后,就把木棍背在身上,狸猫一般的钻过高联升老店的栅栏,重新混入了人群。

    他听到茶壶砸在那颗老树上发出的巨响,却没有回头看,跟随一个卖签菜的小姑娘小心的躲在一个高大的石狮子后面。

    “小心哦,那个汉子发狂了……”

    卖签菜的小姑娘认识巧儿,小声的叮嘱他赶紧藏好,免得被那个恐怖的大汉给误伤了。

    铁狮子拔出腿根上的竹刺。小心的收进怀里,再用刀子划破肩头和大腿,看着殷红的鲜血流出来却依旧站在大街中间怒吼道:“无耻的小人,只知道暗箭伤人,有胆量的站出来与爷爷大战三百回合!‘

    “呀,这人是武举铁狮子,听说一拳头可以打死奔马,他在干什么?”

    小姑娘转过头的时候发梢撩过巧儿的鼻端,弄得他鼻子痒痒的,这小姑娘身上的味道很好闻。巧儿忍了好久才没有打喷嚏出来。

    铁狮子感觉到自己的血似乎不再流淌了,为了清干净余毒,浑身肌肉鼓荡不休,刚刚停止流血的伤口再一次被挣开了。

    巧儿见铁狮子准备转身离开了。就重新往嘴里含了一根短小的吹管,吹管正好从小姑娘的发髻处探出来,鼓着腮帮子的巧儿再一次猛力的吹了出去。

    这一次他和前几次一样,没有看结果,拖着小姑娘就离开了石狮子。

    这一次即便是铁狮子有所防范,浑身的肌肉绷得很紧。一根竹刺依旧无声无息的钻进了他的右腿。

    铁狮子这一次没有喊叫,而是转过身来,也不拔掉身上的竹刺,悲凉的看着大街上混乱的人群,他实在是没有办法从那些货郎,小贩,文士,苦力,衙役,少女,少年,老人中间找出暗算自己的人。

    一时间心如死灰,如同受伤的猛虎一般怒号一声,三两步走到那个石狮子跟前,双臂肌肉如同老鼠一般乱窜,额头青筋暴起,大吼一声竟然生生的将那座石狮子举了起来,走了三两步之后双臂一振,

    石狮子凌空飞起,轰隆一声就砸在地上,整个石狮子基座全部陷进黄土里面,那座石狮子宛如生长在那里一般,只是尘土飞扬,声势极为骇人。

    鞋子已经崩裂的铁狮子如同巨人一般站在尘土中间,肩背上又传来那种令人发狂的蚊虫叮咬的轻微痛觉……

    正在吃小姑娘签菜的巧儿忽然愣住了,他看到铁狮子肩背上又插着两支竹刺,但是,刚才自己忙着吃签菜没有偷袭啊。

    “小人!小人!小人……”铁狮子喃喃自语着,高大的身材也仿佛佝偻了下来,赤着脚一步一顿的走进了高联升。

    尘土散尽之后,铁心源那张冰冷如水的俊秀面庞出现在巧儿的对面。

    他绕过那座长在大街中间的石狮子,来到巧儿面前,又看看那个直愣愣的看自己的小姑娘,从小姑娘的篮子里取出一只烤鹌鹑,一口把鹌鹑的头咬掉,嚼的咯吱咯吱的。

    “水珠儿没有闹肚子,直到现在也没有闹肚子的迹象,大夫看过了,说他刚刚喝了脏水只是呕吐而已。”

    “果子没问题?”

    “有问题,你的反应很快,所以没事,不过人家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成功的激怒了我们,只是他们没有想到杨大郎没有出手,出手的是我们。”

    “有盯梢的?”

    “有!不过还守在笸箩巷子,没有跟随你,巧儿,我们不能每次都靠运气的。”

    小姑娘捧着篮子,一会看看铁心源,一会看看巧儿,眼中满是疑惑,她发现自己竟然听不懂这两个家伙在说什么,不过,他们已经快把篮子里的签菜吃光了,这也是好事情。

    巧儿将小姑娘篮子里剩下的签菜一股脑的拿在手里,示意铁心源付账。

    铁心源往小姑娘的篮子里丢了一小块银子就随着巧儿一起去了福寿街。

    开弓自然就没有回头箭,既然巧儿已经开始下手了,铁心源自然只能陪着他一起走下去,杨家的仆役很是干练,短短时间就把目标人物的住址查的一清二楚。

    “六根竹刺会不会要了铁狮子的命?”

    “不会,那家伙的前期处置很妥当,只是武士的骄傲让他忘记了自己还有逃遁,龟缩这两种对付偷袭的手段。”

    巧儿从嘴里吐出一片子味道没有腌透的藕片冷冷的道:“我讨厌英雄。”

    铁心源笑道:“我也讨厌,只要看见他们我总觉得自己是一个混蛋。

    不过啊,狐狸想要打败狮子,这是唯一的一种办法。”

    “你觉得是谁把果篮放在我家门口的?” “不知道,谁都有可能,想要知道是谁,除非我们捉住那个留在笸箩巷子盯着杨怀玉的人。”

    “为什么我们不去捉住那个人,而是跑来福寿街对付孟铁佛?”

    铁心源瞅着人来人往的大街道:“我担心问出不该问的人出来,既然我们的事情没有暴露,那就只好忍耐了。”

    “为什么?”

    “我看见那家伙穿着官靴!”

    巧儿吃了一惊道:“官府的人?”

    “不好说,曹家,高家,呼延家,以及所有的将门都有资格出动官府的人帮他们办事,所以说,我不敢肯定。

    虽然不能肯定,我的心告诉我千万不要去碰那个人。”

    两人说着话已经走到了福寿街,这条街上以暗娼出名。

    说起来可怜,以前这条街上住的都是大宋上四军的天武军的部属。

    早在真宗朝的时候,天武军几乎全军覆没于澶渊,就因为辽国大将萧达凛全歼了天武军,才逼迫寇准不得不兵行险著挟持真宗皇帝去了澶渊,最后上天保佑,萧达凛死在八牛弩之下,澶渊之盟才得以达成。

    回到东京之后,真宗皇帝认为是天武军无能,才让他身处险境,于是,那些死去的天武军军卒将领没有得到任何的抚恤和赏赐。

    可怜天武军部卒家眷从此衣食毫无着落,为了生计,有些妇人只好干起了半掩门的勾当,谁知,一干就再也无法脱身,以至于子女也……

    孟铁佛就在福寿街,据说他在这里有一个家,所以,铁心源和巧儿来到这里想碰碰运气,看看有没有机会顺路把孟铁佛的武力值降低一下。

    才走进福寿街,就见不远处的一个小门里跌跌撞撞的冲出一个光头大汉,铁心源甚至来不及躲闪,就被那个光头大汉撞倒在地。

    等铁心源在巧儿的搀扶下爬起来,那个光头大汉已经跑的不见了踪影。

    “这家伙是谁啊?”巧儿恼怒的问道。

    “孟铁佛!”

    脑袋上包着白布的张恭远从对面的一个小院子里走了出来,笑着对铁心源道。(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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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一九章乱争(6)

    第一一九章乱争(6)

    见到张恭远之后,铁心源拖着巧儿就离开了福寿巷子。

    刚刚被主人暴揍之后,伤口都未曾痊愈,就忠心耿耿的为主人效劳的人还是不要打交道的比较好。

    张恭远见巧儿和铁心源走了,脸上的笑容就慢慢消失了,重新走进了院子,关好门,对院子里站着的艳丽妇人道:“一会有人来帮你搬家,离开福寿巷吧。”

    妇人万福道:“官人让奴奴去那里,奴奴就去那里。”

    张恭远叹息一声抬手理理女子落下来的一两绺发丝道:“我找了你十年,却没有想到你就在我眼皮子底下,悔之,恨之啊。”

    妇人落泪道:“你希望我死掉吗?”

    张恭远摇头道:“看你第一眼,我确实想生生的掐死你,现在,我只想活活的掐死自己,你我二人且活着吧!”

    说完话的张恭远有些意兴阑珊,拿拳头敲敲自己的前额道:“从今后就跟着我过吧,还是以前的老规矩,有我一口吃的,就有你一半。”

    “夫人那里?”女子有些担心。

    张恭远笑道:“哪来的夫人啊,你去了家里,你就是夫人。

    反正只有你我两人,叫什么都无所谓,当年我为了一口吃食傻不拉几的就成了人家的书童,书童的含义你懂吧?”

    妇人摇摇头道:“我不懂,您也不必给我解释,有你进门看到我的那一刻的神色,我就满足了,即便是被你掐死,我也认了,是我对不住你。”

    张恭远摊开了双腿坐在院子里的一张椅子上懒懒的道:“老天爷给了我一个不算好,也说不上坏的结局。

    就像我的前半生一样,等不到最好的,也没有经受过最坏的。中庸而已。

    收拾东西吧,接你的人快来了,再不走可能会有麻烦。”

    妇人点点头,走进了屋子。张恭远这才打量着这座不算大的院子,觉得看什么都碍眼。 孟铁佛完蛋了,一个下体被剪刀剪掉的还俗和尚,还能有什么作为?

    下一个该谁了?

    铁心源和巧儿坐在马行街边上拴马的栏杆上,一面看着对面的热汤池子。一边小声的谈话。

    “你说是那个家伙干掉了孟铁佛?”巧儿推开一头总是嗅他驴子的脑袋小声问道。

    “你没看见孟铁佛只穿着一条亵裤吗?走一路流一路的血,没看清楚哪里受伤了,不过,看流血的样子受伤不轻啊。”

    “那个烂脑袋的家伙是曹芳的仆人?”

    “应该是,上次在樊楼,曹芳拿棒子敲他,敲得脑袋都烂了这家伙都一声不吭,这样的人在曹家的地位不会很高。”

    “他为什么要帮我们?”

    “谁说他是在帮我们?他是在帮自己的主子曹芳,杨怀玉打不过的人,你以为曹芳能打过?

    我们要干的事情。也是曹芳那群人也必须干的事情。”

    “这么算下来,那群人你弄死我的人,我弄死你的人,最后还有的剩吗?”

    铁心源苦笑一声道:“人总是不缺的,尤其是武艺高强的人,那些高门大户根本就没把这些人的死活放在心里。

    贵贱只是使用一次,用完之后就丢掉这是理所当然的,阴蓄死士这种事一般人做不来,这个罪名一般人也背不起。

    你看着,等孟铁佛这群人消耗光了之后。一定有别的人取代他们,他们的人就在剩余的武举里面,这群所谓的高手,不过是人家放在明面上的棋子而已。”

    巧儿惊叫道:“既然是这样。我们干掉这些人有个屁用。”

    铁心源抽抽鼻子道:“怎么没用,杨大郎打不过铁狮子,跟孟铁佛这些人比起来好像也差点。

    要是不把这些人干掉,杨大郎根本就没有夺魁首的可能。”

    巧儿努力的想了一下道:“说真的,我们干嘛要这样费尽心思的帮杨大郎?今天还差点引火烧身?”

    铁心源转过头看看巧儿有些恼怒的道:

    “为什么?还不是为了你们,就你这个性子。迟早会被包拯绑在台子上砍脑袋。

    这两年我们年纪小,没人会注意我们,等过几年我们年纪大了,自然就会闯出更大的祸事来。

    到了那个时候,杨大郎就是你的救命稻草,有他在,至少能把你砍头的罪名变成流放八千里。

    不管流放多远,总有办法回来的,脑袋要是被砍掉了,我是没法子帮你接上。”

    “我觉得我不会被砍脑袋,倒是你干的事情没一件是不掉脑袋的。”

    铁心源呵呵笑道:“习惯了。”

    巧儿的一句话,让铁心源莫名其妙的高兴起来了,因为他发现自己好像真的是一个当坏蛋的料,总能遇到一些需要费很大力气才能解决的事情。

    大事情自然是要用非常手段来解决才好,只是宗正府没有被火烧掉,总让他觉得心里的念头不够通达。

    最近听说宗正府的热水池子里面已经不能洗澡了,因为洗过澡的人都说洗完了比不洗还要脏,而且还有一股子说不上来的味道会粘在身上,好些天都去不掉。

    一想到宗正府里满是汽油味道的美人,铁心源就很想笑出来。

    现在,这件案子已经彻底的成了无头案子,过了这么多天,宗正府的人即便是挖开了热水渠找到了汽油桶子,也不可能找到把油桶塞他们家水道里的人了。

    巧儿拿肩膀碰碰胡思乱想的铁心源道:“杨家的老供奉不会真的是进热汤池泡澡去了吧?这么久都没有动静。”

    “再等等,那三个老家伙都是老兵痞,指望他们杀人可能难了点,但是论到害人,这三个经验丰富的老家伙一定比我们强十倍。

    即便他们在热水池子里没机会坑死雷猛,我们在外面还是有机会偷袭的。”

    巧儿见铁心源这么说,就继续耐着性子等雷猛,或者那三个老兵从池子里的出来。

    雷猛应该是最后一个比较容易坑死的高手了,一旦铁狮子,龙川,孟铁佛这些人遇袭的消息传出去之后,剩下的那些人一定会找地方躲起来,不到殿试开始,是不会出来的。

    就在巧儿第一百次把那头对他很感兴趣的驴子推开的时候,三位刚刚泡完热水池子显得神清气爽的的老兵从对面的热汤池里走了出来,三人笑意盈盈的,看样子已经得手了。

    “这两个小子有孝心啊,还知道专门在这里等爷爷,走,爷爷带你们去吃桂花糕。”

    胖老兵笑眯眯的喊铁心源和巧儿一起去对面的茶楼喝茶,吃点心。

    “您三位得手了?”巧儿连声问道。

    瘦老兵怒道:“什么得手了?爷爷们只是去身子发寒,去泡了一个热水澡,找人把脚底板的鸡眼一类的东西打折干净,开春之后要走一趟凤州。”

    “去接老太君的生辰纲?”

    “那是自然,即便是折家也没有比老太君辈分更高的人了,开春就是老太君的九十整寿,庆州,秦凤路,汾州,雁门关都有生辰纲运回来,爷爷们有的忙了。”

    铁心源听杨怀玉说过这件事,他还说一旦他成亲之后,还要带着苏眉去一趟凤州拜见自己的父亲。

    五个人坐在茶楼的二楼,喝茶吃点心,听老兵们说一些陈年旧事,三老两个少年人显得其乐融融。

    一壶茶都没有喝完,就看家两个热水池子的伙计急匆匆的一头钻进了不远处的医馆。

    铁心源瞅了一眼胖老兵,胖老兵笑道:“可能有人看见爷爷们又是拔火罐,又是针灸的模样舒坦,也想舒坦一下,结果身子骨不够好,抗不下来,这事经常有莫要大惊小怪,睡一觉就好。”

    “谁给他做的针灸?用银针还是竹针?” 胖老兵笑道:“瘸子见针灸大夫忙不过来,就随手帮了人家一把,他又不是大夫,没有银针那种金贵东西,只好用竹针了。

    请你们喝茶的钱,就是人家给的赏钱,人家满意着呢。”

    瘸腿老兵笑道:“久病成医,为了让老夫的这条腿松快一下,平日里没少扎针,没想到这次还能赚钱。

    多吃点,这是爷爷第一次凭手艺赚钱,吃的少了可不成。”

    巧儿笑嘻嘻的往嘴里塞了一大块糕点吞下去之后笑道:“别被人家人出来,去官府告你庸医行医。”

    瘸腿老兵笑道:“乖孙唉,教你一个乖,这世道都是以衣冠取人,大家都脱得光溜溜的时候反倒认不清楚谁是谁了。

    那家伙泡池子泡的久了,浑身筋骨酸软,趴在软榻上半梦半醒的等大夫给他松筋骨,老夫的手艺不差,他自然没什么感觉。”

    巧儿瞪大了眼睛摇头道:“小子以后要是去了热汤池子,一定要睁大了眼睛看清楚人,免得人家把带毒的竹针扎在身上都不知道。

    您老人家到底给他扎了多少针?”

    瘸腿老兵捋捋胡须道:“人的后背上有督脉**位,夹脊**位,足太阳膀胱经**位,奇**等百十个**位,人家付了钱,老夫自然是要照顾周到……”

    铁心源和巧儿闻言,齐齐的倒吸了一口凉气。(未完待续。)

    ps: 第一章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