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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二九章最长的一天(7)
一二八章最长的一天
蘑菇从来都不是毒药,至少铁心源用了这么多次每一次把人或者猪给毒死过。
它只会在人或者动物的血脉里运行,最终点燃人或者动物血脉中存在了数百万年之久的暴戾之源。
铁狮子认为自己已经把杨怀玉打败了,可是杨怀玉不这样认为,一柄粗大的连枷带着风声砸向了铁狮子,刚刚吃了蘑菇粉的杨怀玉这时候一点都不想闪避。
连枷的锤头和铁锤相互碰撞,发出很大的声音,如同打铁一般。
力量的差距依旧是不可避免的,不论杨怀玉如何用力,铁狮子总能轻易地挡开他的攻击,甚至可以找到机会反击。
杨怀玉身上的铠甲不断地抖动,一次又一次的将铁狮子作用在自己身上的力量化解掉,或许是蘑菇起作用了,杨怀玉的两只眼睛开始泛红,力道不但没有减弱,反倒在增强中。
借助黑马的力量,杨怀玉高举着连枷再一次将连枷的锤头狠狠地砸在铁狮子高举的锤子上,砰的一声巨响过后,连枷的锤头竟然将铁狮子的锤子给砸裂了。
带着尖刺的连枷锤头擦过铁狮子的肩头,带走了一大块皮肉,也带起了大蓬的鲜血。
或许是感受到了主人暴戾的战火,黑马张开嘴一口咬住铁狮子坐骑的耳朵,用力的一甩脑袋之后,那匹马的就哀鸣一声向斜刺里奔去,黑马吐掉嘴里的耳朵,咻溜溜的叫唤着不用杨怀玉驱赶,自己就追了下去。
“哎呀,杨家的小子还有这本事?陛下已经挥手了,看样子陛下也不想这两个已经打疯了的人有什么闪失。”
王渐看着在场子里面的追逐的两人,松了一口气道。
“哎呀,这是给陛下准备的看盘,你乱动什么!”
回过头的王渐正好看到铁心源把手探进桌子上的果盘里,一巴掌抽在铁心源的手上。把他揪到一边。
没吃到果子的铁心源怒道:“就算是铁狮子肯,杨怀玉也不会同意的,这一场争斗一定要分出一个胜负的。”
“还打?一个吐血,一个满身伤……”
“杨怀玉答应他老婆一定要给他夺一个武举魁首的。这人说话一向算数,只要还有一口气,铁狮子就别想轻易获得武举魁首。”
铁狮子恼怒至极,自己刚才几次三番手下留情,想不到杨怀玉却得寸进尺……
还没想出怎么对付杨怀玉呢。就发现杨怀玉红着眼睛从黑马背上跳了起来,张开双臂扑在自己身上。
来不及多想,双臂一振就要抖开杨怀玉,却被杨怀玉铠甲上外露的尖刺给弄伤了手臂。 胯下战马如何能承受得起这样的两条大汉,蹄子一软就扑倒在地上。
杨怀玉紧紧地抱住铁狮子,铁狮子身上的鲜血到处乱冒,只有他明白,杨怀玉铠甲缝隙里冒出来的那些铁刺有多么的阴毒。
抓住杨怀玉的双手,用力一扭,一个过肩摔顿时就把杨怀玉从肩头丢了出去……
曹芳等人看得目瞪口呆。
他们知道杨怀玉最近在苦练武功。万万都没有想到,这家伙现在竟然这么能打。
还以为他向铁狮子挑战就是为了争夺一个老二的位置,万万没想到这家伙这时候借助装备的优势,和铁狮子打了一个难分难解。
曹芳已经开始后悔自己为什么要得罪杨怀玉了,碰到这样一个为了达到目的不死不休的家伙,想想背后都生寒意。
赵祯看得津津有味,刚才还想着举手停止这场比斗,现在他没有那个想法了,想目前这样的战斗,他从来没有看见过。
虽说自己喜欢看妇人脱光了衣服相扑。可是像铁狮子和杨怀玉这样的争斗,让他有一种来到战场的新奇感觉。
杨怀玉摔倒之后,就像弹簧一样的重新跳起来,似乎刚才的重击对他没有产生任何影响。张开双臂再一次扑向同样手无寸铁的铁狮子。
铁狮子叉手握住杨怀玉的双手,正要发力拗断他的手指,俩柄短刀从杨怀玉的腕甲里钻了出来,如果不是他反应快,那俩柄刀子一定会刺穿他的手背。
没法子擒拿杨怀玉,铁狮子急忙后退。杨化玉的拳头上带着一柄尖刺已经从他的胸口掠过,一道长长的伤口出现在了铁狮子厚实的胸口上。
铁狮子连连后退,低头瞅了一眼自己胸口上的伤痕,吃惊的看着对面的杨怀玉。
此时,不论谁看,都会觉得铁狮子已经输了,因为他全身上下有不下百十处伤痕,与其说都是杨怀玉造成的,不如说是他身上的铠甲造成。
教军场里一片寂静,不管是气喘如牛的铁狮子,还是隐藏在铠甲下面看不清面目的杨怀玉似乎都在等最后的一击。
铁狮子撕下身上破破烂烂的衣衫,将它紧紧地裹在自己的双拳上,而后朝杨怀玉晃晃双拳,对脚下的那枚完好的锤子看都不看一眼。
杨怀玉缓缓地从铠甲背后取出一杆短矛,藏在肘后再一次向铁狮子发起冲锋。
短矛从铁狮子的颈侧划过,一记重拳携带着风声直捣杨怀玉的小腹。
砰的一声,杨怀玉的身子弯曲了起来,铁狮子的膝盖抬起,重重的顶在他的下颚上,身子踉踉跄跄的的向后退走,铁狮子的一记鞭腿再一次抽在的他的脖颈上……
杨怀玉的面甲有血溢出来,轰隆一声倒在地上。
铁狮子上前几步,跨坐在杨怀玉的后背上双手勒住杨怀玉的脖子怒吼道:“服是不服?”
话音还未落地,就慌不迭的松开了杨怀玉的脖颈,他的右手手臂上,再一次出现了一条半尺多长的伤痕,肌肉翻卷恐怖异常。
铁心源终于弄到了一串冰葡萄吃,往嘴里丢了一颗见王渐好像有些疑惑,就笑道:“杨怀玉脖颈上有一条环形铁片,是用来防止被人割喉的,只要有人大力勒住他的脖子,铁片就会竖起来……
我本来建议在那个铁片上涂抹毒药的,杨怀玉不肯,那个蠢蛋说涂毒不是大丈夫所为,如果涂了毒药,这时候他已经是武状元了。” “你给陛下订做的那套铠甲也是如此?”
“自然不是,陛下乃是一国之君,做事堂堂正正,岂能与杨怀玉相提并论。”
王渐压低了嗓门道:“话是这么说,我觉得官家的铠甲多一些防御手段也是必要的。” 铁心源摇摇头道:“我们不敢,给一千个胆子也不敢在陛下的铠甲上装机关,万一不小心伤了陛下,我没有那么多的脑袋可以让你们砍。”
王渐皱着眉头看着铁狮子和杨怀玉再一次对峙起来。
小声的道:“杨怀玉如果没有那身铠甲,早就被铁狮子活活的揍死了,这样的军国利器,不能掌握在你们手里。
听话,把图谱献出来,以后不要再制作这种铠甲了。”
早就有心理准备的铁心源从自己的背包里取出一张图谱拿给王渐道:“这就是,你收好了,我们现在城外要一个不大的庄子,距离城门越近越好。”
王渐笑道:“不算贪心,这个要求咱家答应了。”
铁心源扯着王渐的衣襟急忙道:“您说了算不算啊?”
王渐气极反笑道:“比这大十倍的主咱家都做的了,你要是再敢怀疑一句,农庄就离城门远十里。”
铁心源立刻就把所有的冰葡萄塞嘴里,这样自己就不会胡言乱语了,多说一句话农庄就远十里,自己要是把刚才的心里话全部说出来,估计农庄就会被分到西夏去。
铁狮子是老虎,杨怀玉就是一头豪猪,不论老虎如何的厉害,面对这只豪猪也没有太多的办法。
几个照面下来,不但没有弄死杨怀玉,反而把自己弄得伤痕累累。
他不明白,只是一副铠甲而已,怎么就能从里面射出暗箭,冒出铁刺,喷出芥末粉,最让人难以置信的是头盔上竟然可以有火焰冒出来……
虬须被烧掉一大半的铁狮子怒吼连连,暴跳如雷,却始终没有去捡拾地上的锤子……他担心自己一个控制不住会把杨怀玉活活的砸成肉酱……
“当当当……”五凤楼的钟声从城里传到了教军场。
所有的人都把视线转向了皇城,直到此刻人们才发现,东京城里的那道烟柱不但没有消失,反倒越发的粗壮了起来,腾空而起的暗红色火焰,即便是站在城外也能看的清清楚楚。 赵祯霍然起身挥手制止了铁狮子和杨怀玉的较量。
铜锣响过之后,铁狮子长出了一口气,依旧站的稳稳的,杨怀玉却摇晃了几下,一头栽倒在地上。
铁狮子大笑着拿脚踢了一下杨怀玉,见他已经完全动弹不得了,就用掉在地上的披风把满身是刺的杨怀玉包裹起来抗在肩膀上,大步流星的回到了高台上。
轰隆一声把没了知觉的杨怀玉丢在皇帝视线所及的地方,单膝跪倒禀报:“微臣惭愧,未能在陛下规定的时间内拿下杨怀玉。”
赵祯走到杨怀玉身边拿脚踢一下道:“死了没有?没有就回话。”
杨怀玉的面甲被孟元直给掀开了,只见这家伙的脑袋早就被血染成了血葫芦,嘴里冒着血泡,依旧艰难的道:“臣不服他!”(未完待续。)
ps: 第一章 第一三零章最长的一天(8)
第一三零章最长的一天(8)
赵祯没好气的笑骂道:“算了吧,如果逯战手里有锤子,你早就被砸成肉饼了,这时候说什么硬气话。
好了,看在你这样挣命的份上,朕这一次就不要什么武举魁首了。
为了一个虚名,险些害了朕的两员大将,回去养伤吧,过些日子自然会有旨意下来。” 安抚完毕了这两个人,赵祯一刻都不停留的宣布起驾回宫。
他很想知道着火这么久了,宗正府为何还没有扑灭大火,宗正府和皇城就隔着一条街。 王渐去伺候皇帝起驾回宫了,这里自然就只剩下两个小宦官了。
铁心源把果盘连盘子一起装进了自己的背包,准备去包子那里,见包子和巧儿贼木烁烁的看着桌子上剩余的糕点。
于是,铁心源就重新走回去,把所有的糕点也倒进了自己的书包。
小宦官才要阻拦,铁心源就晃晃自己的拳头,吓得两个小宦官就快要抱在一起了。
这孩子刚才和总管又说又笑的,在总管面前拿冰葡萄都没有什么顾忌,天知道是什么来头,要是被揍一顿恐怕也是白揍。
只能眼看着铁心源大肆的劫掠皇家美食。 杨怀玉被杨府的家将们给抬回来了,被安置在一辆马车上,看样子快死了,苏眉想要这个月入洞房的美梦恐怕要落空了。
“胸口痛的厉害,铁狮子这家伙力大锤猛,我硬接了三锤,虎口都被震裂了。
全身上下更是挨了百十拳头,上百脚,如果没铠甲护着,估计要没命,脑门上挨了一击膝盖,现在脑仁子好像和脑壳分开了,动一下都疼的要死。
喂。你们在干什么?我在诉苦,你们却在大吃……“
铁心源往他满是血痂子的嘴里丢了一颗冰葡萄,就转身继续和巧儿,玲儿他们抢果子。 杨怀玉痛苦地笑了一下。就咬破了冰葡萄让那颗冰珠子浸润一下自己快要冒烟的喉咙。 身体是痛苦的,精神却是无比愉悦的,杨家之所以会出现杨无敌这样的称号,那是祖辈用命换来的,只有不要命。才会无敌!
今日一战,全东京城的百姓都看到了,谁敢再说杨家没落的话?只要老子这条命还在,谁敢说杨家将门后继无人?
全身各处漫卷过来的疼痛让杨怀玉皱起了眉头,他咬着牙问铁心源:“你不是说吃了你的药粉之后就感觉不到疼痛吗?”
铁心源把扣在嘴上的半只猕猴桃取下来之后笑道:“晒干的肉松粉末没有止疼的作用,我给你是怕你作战的时候饿了。”
听铁心源这样说,杨怀玉把牙齿咬得咯吱吱作响,努力的把脑袋扭到一边,此时,他无比的怀念苏眉。
赵祯的车驾在御街上停留了下来。王渐召来了正在指挥火巡铺的人救火的汝南王赵允让,开封知府包拯也身在火场,也被一并叫走,王渐看着无数的兵丁正在往滔天的火焰里面泼水,不由得叹口气。
赵祯的车驾远在三百步之外,滚滚的热浪不时地掀动车架的帘子。
看看满面黑灰的赵允让,赵祯面无表情的问道:“伤亡几何?”
赵允让呐呐不能言,包拯拱手道:“据微臣查实,目前为止,陷在火场内的只有龙虎法师张探胜。以及六名随员,余者皆为救火负伤者。”
赵祯冷冷的道:“自着火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快两个时辰,大火为何还是如此的炽烈?” 赵允让连忙拱手道:“回禀陛下,这次的火着实有些古怪。水泼不灭啊。
微臣以为,张天师……“
“闭嘴!”赵祯不等赵允让把话说完,就冷冷的下了闭口令。
训斥完赵允让之后又强压着怒火问包拯:“你也认为这场火非**,而是天灾吗?”
包拯自然不会帮着赵允让背黑锅,抱着手道:“汝南王请人在家中放火,老臣实在是想不明白。
要想扑灭火势。还要请问汝南王,张探胜使用了什么引火物,总不会是猛火油吧?也只有那东西是水泼不灭的引火物。”
听到猛火油三字,赵祯的神情立刻就变得阴冷无比,比冰珠子还要冰冷的话语从牙缝里一个字一个字的蹦了出来:“汝南王,你说说,你家因何会藏有猛火油?”
赵允让噗通一声跪在地上,连忙回答道:“陛下明见,老臣家中绝无猛火油一类的军械,此事老臣可对天发誓。”
“灭火之后再说吧,包拯!”
“臣在,既然水泼不灭,那就用沙土吧,朕听说能灭猛火油者唯沙土而已……”
包拯领命而去,赵祯独自站在车架上,看着火焰冲天的宗正府对跪在地上的赵允让道:“宗正府的风水已经冠绝东京,你再请龙虎法师为你堪舆风水所为何事?”
赵允让大骇,膝行两步急忙道:“今冬荷花池荷花枯萎……”
赵祯看了赵允让一眼道:“冬日荷花本就该枯萎,即便是温暖的杭州此时荷花也是枯萎的,你强行在冬日催开荷花本就违背了天时。 上天降罪与你也是顺理成章,汝南王,你今年时运不济,先是猪拱危楼造成西水门百姓流离失所,再有烈火烧你府邸,难道你还不知悔悟吗?”
赵允让不敢搭话,只是不断地磕头谢罪。
赵祯平复了心心头的厌恶感,挥挥袖子道:“既然获罪于天,那就带着全家去通天观诵经祈福,宗正府白荷不开,不得擅离。”
赵允让全身瘫软在地,抱着车辕哀求道:“求陛下开恩,老臣身体羸弱,幼子如今又是痴痴呆呆,经不起通天观苦修,求陛下饶过老臣一次。”
赵祯拂拂袍袖,并不理会赵允让,在侍卫的簇拥下向前走了百十步,对指挥救火的包拯道:“不能让大火蔓延开来,需要人手就去调用,必要的时候拆掉周围的房屋,也要隔绝大火。“
包拯连忙道:“老臣遵旨,请陛下离开险地,老臣定然不会让大火蔓延开来。”
赵祯点点头就重新上了车驾,没有绕开火场,而是沿着御街忍着炙热,缓缓走进了朝天门。
当拉着杨怀玉的马车进了东京城的时候,杨怀玉身上已经插满了银针,这些银针都是最粗大的那种银针,银针是中空的,淤血从银针的尾部缓缓地流出来,最后滴在盘子里。
瘸腿老兵呵呵笑道:“大郎此战虽然吃了很多苦,对咱们杨家却是天大的喜事,老太君听说你的苦战经过后,就一直嚷嚷着要见杨家新一代的杨无敌。”
杨怀玉咧咧嘴痛苦地道:“可惜能不能拿到魁首还是未定之数。”
瘸腿老兵笑道:“有这一战足矣,至于能不能获取魁首无关紧要,你这一战在陛下面前杀出了杨家的威风,有这一点还要什么?
呵呵,亲家公苏老爷已经登门向夫人表示祝贺了,两家商定,一旦少郎君的伤势恢复,就立即迎娶苏家小娘子……”
杨怀玉脸上再一次露出了白痴一样的微笑。
见不得这一幕的铁心源和巧儿刚刚进城就跳下杨家的马车,铁心源重新攀到包子的脖子上,急不可耐的要包子快点去御街,好去看看宗正府到底被烧透了没有。
御街已经乱成了一团,全东京火巡铺的人都赶到了这里,送水的水车当当当的响着铃铛在大街上横冲直撞,不断地把水送到宗正府。
往日华丽辉煌的宗正府大门已经被浓烟熏得焦黑,厚厚的漆皮被大火烤的不断冒泡,转瞬间就有火苗从油漆上面冒出来。
火巡铺的喷水车立刻就把水浇上去,把火苗扑灭。
百十股还没包子手指粗的水柱高高的喷进火场,好像并不起什么作用,火焰太大,水柱太小的时候,水就有了助燃的作用。
没人能去宗正府里面去看,那里已经成了火焰的世界,漂亮的亭台楼阁如今全部变成了一个个巨大的火炬。
宗正府上空的空气被火焰抽空了,没来由的起了旋风,旋风携带着无根的火焰冲上了云霄。
一颗距离宗正府百十步远的大槐树无风自燃,十几道水柱浇上去都没能阻止它燃烧,上面的枝桠燃烧殆尽之后,火焰才慢慢的熄灭,只留下一株焦黑的枝干突兀的刺向晴空。
问过人之后,铁心源才晓得,这场大火的起因,竟然是因为龙虎法师没有控制住自己的法力,接引了过多的南方丙丁火才会酿成大祸的。
而龙虎**师和六个弟子,已经全部被南方丙丁火给反噬了,据说身子都炸开了,刚刚起火的时候,一连串猛烈地爆炸声就是那些人爆裂的明证。
既然大家都这么说,铁心源和巧儿自然不会告诉别人是自己往水道里丢了好多汽油才酿成大祸的。
空中的无根火不断地在空中形成各种各样诡异的图案。
铁心源指着转眼即逝的火光图案大叫道:“看啊,朱雀!“
众人连忙举头望去,只见天空中出现了一大蓬火焰,在高空铺开之后如同一只振翅飞翔的巨鸟……(未完待续。)
ps: 第二章,继续求月票,求推荐,谢谢,万分感谢。 第一三一章必须要长大了(第一卷终)
第一三一章必须要长大了
火光一瞬即逝,听到朱雀现世的人远比看见朱雀的人多。
“那只鸟屁股肥肥的,像老母鸡。”福儿站在边上说了一句大实话。
说实话的孩子一般没有什么好下场,于是,巧儿和铁心源以及机灵的玲儿一起围着福儿暴打。
挨了揍的福儿很委屈,瞅瞅着火的宗正府,终于没有再敢说朱雀像老母鸡一类的废话。 事情到了这个时候,事实一般就需要为目的服务了,别说火焰的形状像老母鸡,就算像一头猪,它也应该是朱雀的模样。
自从听说火焰里出现朱雀之后,最勇猛的救火队员,这时候也不由自主的放缓了脚步。
救火是积德行善的好事,冲撞了神明那就是给自己招灾了。
今天天气晴朗,一丝丝风都没有,火焰都是冲天而起的,谁都清楚,只要火里的亭台楼阁烧完了,大火也就熄灭了。
宗正府高大的围墙这时候很管用,至少阻止了一部分火焰向外蔓延。
周边的人家房顶上早就泼了水,湿漉漉的着火可能不太大。
于是,大家就守在宗正府的围墙边上,等着宗正府烧成一片白地。
自从皇帝要求赵允让去道观念经之后,赵允让就离开了宗正府,他自己清楚,大火过后,朝廷一定会收回这片土地重新修建好宅子,赏赐给别的亲贵大臣。
他此时最烦恼的就是通天观很小,容不下他家里那么多的人口……
铁心源见宗正府被烧成白地已经不可避免了,也就没有多少看下去的心思了。
倒是巧儿看得津津有味的,舍不得离去。 但凡是坏人,亲眼欣赏自己造成的恶果是一种莫大的享受。
包子驮着铁心源去了枣冢巷子,眼看就已经到了傍晚时分,不论是他还是铁心源都已经饿的前胸贴后背了,从皇帝那里抢来的一点糕点,根本就不顶用。
回到七哥汤饼铺发现这里没人好好吃饭。都在听一个胖子口沫横飞的讲述今天的见闻。 “杨家大郎被打的那个惨哟,牯牛一般粗壮的铁狮子,每一拳都像是打在面袋子上面,嘭嘭嘭的没完没了。
啧啧。也亏得杨家大郎能挺下来,不知怎么的就把铁狮子也弄得满身伤……”
正听的来劲的王柔花见儿子和包子回来了就迎上来道:“杨大郎拿到魁首了?”
铁心源摇摇头道:“还不知道,城里着火了,陛下没说就回城了。”
王柔花撇撇嘴道:“宗正府着火,五方大师早就有言在先。说他们是在引火焚身,出了事是自找的,因果都没有弄清楚就敢胡乱找人借法,出事才是正常的。”
铁心源瞅瞅母亲道:“您昨日里还说没有蹭到人家的南方离火,有些可惜的。”
“昨天是昨天,娘不是不知道这里面的因果吗,幸好今日没去……”
听了母亲的话之后,铁心源就不想说什么了,连忙道:“给我和包子弄点吃的,早上到现在就吃了一碗馄饨。”
王柔花瞅瞅可怜巴巴的瞅着自己的包子。没好气的笑骂道:“总是带一个大肚汉来吃饭,迟早会把老娘的店铺给吃垮了。”
这些抱怨的话铁心源和包子都不会在乎的,二话不说就坐在桌子边上等好吃的饭食端上来。
铁心源感到很是疲惫,全身松垮垮的没有一点力气。
这种感觉其实很舒坦,就是不愿意动,尤其是吃饱了饭之后就更加的不愿意动了。
不论是杨大郎的事情,还是宗正府的大火在这一刻离他非常的遥远……
包子领了钱之后回家了,铁心源钻进母亲的马车里面,盖上一条薄被,就沉沉的睡着了。
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了。
母亲依旧去了店铺。炉子边上放着一锅粥,粥里面有葡萄干,也有红枣,被微火一催甜香四溢。
满满一锅粥都被铁心源喝了下去。摸摸肚皮来到了院子里。
东京城的春天就要降临了,空气湿润,只是里面有一股子浓重的烟火气。
向御街方向看过去,那里已经没有浓烟了,看样子经过一晚上的努力,包拯带着火巡铺的人已经扑灭了大火。
烧了一个宗正府而已。并不能影响整个东京城的运转,这样的大火,每年冬日里都会有两三场的,更何况这场大火完全是因为赵允让的愚蠢造就的,就更加的没有人去同情他们了。
小公主的笑脸还是那样的好看,青灰色的垛堞中间露出一张红苹果一样的笑脸,让整个阴晦的天空似乎都多了一分生气。
“八音盒好着呢,没有坏。”小公主抱着八音盒向铁心源亮一下,又侧开身让吐着舌头的狐狸把脑袋露出来向铁心源打招呼。
最后连那七只小狗也一个没落下的和铁心源打过招呼。
“狗窝已经造好了,嬷嬷还给里面铺了厚厚的棉絮,我试过了,睡觉很舒服,就是狐狸总不喜欢睡在里面。”
铁心源笑道:“那是狗狗的家,不是狐狸的家,他自然不会喜欢住在里面。”
狐狸看样子很是着急,不断地跳跃着把自己的脑袋露出来,可能是担心铁心源看不见,还嘤嘤的叫唤着。
年长的嬷嬷把狐狸装在篮子里垂下城头,铁心源和狐狸并排坐在磨盘上朝公主笑。
“我生辰的礼物不要了。”公主的神情似乎有些黯淡。
“为什么?我都已经快要做好了,小桥流水外加水车。”
小公主的眼睛瞪得好大,她根本就没法子想象铁心源怎么给自己弄小桥流水外加水车,听名字就好像很不错。
也不知道她是经过了多么剧烈的思想斗争,最终还是摇头道:“上回送我的八音盒就很好了,你家穷,一年只能要一次礼物,要不然你家就没饭吃了。”
铁心源不知道赵祯是怎么对自己的女儿说民间惨状的,估计都是捡那些极度凄惨的例子讲给女儿,从而达到教育女儿勤俭节约这一美德的。
每一次铁心源都想告诉公主自家并不穷,不过一想到自己对皇家人说自己过得很富裕,那纯粹是脑袋被大洪水淹过。
公主有这样的认识也不错,宫里面的老师那么多,之所以不纠正公主这种除了皇家别人家都是穷鬼的想法,就是因为这里面利大于弊,很适合将公主教育成一个悲天悯人的好公主。
“以后我就要去三槐堂上学了,不能住家里了,你有事可以给我写信,狐狸会帮你把信放我屋子里的。”
铁心源拍拍狐狸放在自己大腿上的脑袋满怀信心的对小公主道。
“你也要走了吗?今天早上刘太妃死了,他们说是被烟气给熏死的,她太老了,我早就该把你给我的铁炉子送给她的……”
小公主可能是铁心源在这个世界上最不厌烦的一个外人。
和她在一起的时候,铁心源总能觉得自己是好人,不像和巧儿在一起的时候,满脑子都是害人的主意。
小公主在这里并不能多加停留,在殷切的希望铁心源明年送她小桥流水加水车之后,就带着一群忘恩负义的小狗离开了。
空落落的院子里只剩下铁心源和狐狸。
狐狸最近已经不耐烦照顾那些小狗了,这和狐狸的习性有关,一旦小狐狸长大之后,它们就会把小狐狸赶出家门,让它们自力更生去了。
不过啊,这种事情一般都是母狐狸干的事情,铁狐狸可是一只货真价实的公狐狸啊。
东京城里不是没有狐狸,很多荒僻的地方有很多的狐狸,那些狐狸已经改变了狩猎的习惯,专门吃人类留下来的垃圾。
甚至会有一些很大的山猫从院墙上走过,它们已经习惯了和人类居住在同一片土地上了。
有时候铁心源会猜想,是不是别的野生狐狸排斥了铁狐狸,没有了同伴的铁狐狸在看到一群对他没有敌意的小狗,就误认为是自己的同伴了?
为了获取有限的友谊,不惜把它们从火场里叼回来喂养……
铁心源幽幽的叹息一声,抱紧了狐狸,这一刻他觉得自己和狐狸很像,不管自己是不是有传说中的智慧,在这个时间段里,自己做的事情不过是狐狸做事的翻版而已。
春天就要来了,东风变得强盛起来,低低的棉絮一般洁白的云彩从头顶快速的飞过,有的重叠的很高,有的只是薄薄的一片,有的更是被风扯成了千丝万缕。
即便是白色的云层重叠的厚实了,再白的云彩也会变成乌云,然后就会下雨……
这是一个简单的人生过程,或者说这是一个生命的过程。
我们活的越久,心底就越是黑暗。
人们之所以会喜欢看孩子乌溜溜的眼睛,那是因为孩子只是一朵还没有被重叠的白云,纤尘不染,洁白的令人心醉。
公主自然是洁白的,即便是巧儿也是洁白的,真正变黑的只有自己。
然后,铁心源就极度的想要长大,至少,在那个时候别人和自己都是一般的黑……(未完待续。)
ps: 第一章,第一卷终于结束了,猜猜,下一卷出现的第一人是谁? 第一章东京城的少年
第一章东京城的少年
东京汴梁城从进入晚春之后,就一天比一天热。
今年的天气不对,只是四月初,天气就热得让狗吐舌头了。
官道边上的柳树也在烈阳下无精打采的耷拉着,没有风,所以也活泼不起来。
两只拴在柳树上的奶羊,卧在树下无精打采的吃着身边的嫩草,不过,嫩草也不多了,它即便是伸长了脖子也吃不到更多。
谁家的顽童这样偷懒?
放羊讲究的就是勤快,需要不断的更换草场才对。
柳树上没有蝉鸣,四月天里蝉还没有长大,不到发声求偶的季节,也自然不会有勤快的孩子拿着竹竿去粘知了。
地里的秧苗只有半尺高,不到抽穗的时节,却喝不到足够多的水,叶子蔫黄。
不过啊,有一片土地上的麦子却长得非常好,不但比旁边的麦子高出一巴掌,杆子长得粗壮,叶片高高的扬起,泛着健康的墨绿色。
地边上的水渠里有潺潺的流水滑过,从这里经过的行人,总会忍不住在这里洗洗手帕,再美美的洗个脸,把自己打折干净了,才会走向不远处的城门,要进东京城,整齐一些人家才会看不出自己是外乡人。
一个穿着短褂子的半大小子,露出肥嘟嘟得肚皮,躺在一间草棚子底下,无聊的用蒲扇驱赶着早早到来的苍蝇。
在他的身边放着几张被擦得泛着油光的桌子,以及一排排的条凳,桌子上有茶壶,虽然只是最便宜的那种粗瓷,上面的花色也拙劣不堪,但是,这样的茶壶,即便是达官贵人拿来倒茶也不觉得寒掺。
泛着暗色贼光的新茶壶给人的第一感觉就是干净,极度的干净。
草棚的角落里还有一个小小的铁炉子,铁炉子上放着一个巨大的铜盆。铜盆里咕嘟咕嘟的冒着热气,烧开的清水里面,全是一个个拳头大小的茶碗。
一个兵丁打扮的粗汉子抹了一把脑袋上的汗水走进棚子之后,熟练地拿起竹夹子从铜盆里面取出一个茶碗。
满满的倒了一杯茶。一口喝光,这样的动作重复了三次之后,就脱掉号衣,躺在小胖子的身边道:“直娘贼,四月里就热成这样。在这么下去,伏天老子就不用当差了,直接就成肉干了。”
小胖子把身体挪动一下,懒懒的道:“喝茶没关系,总要把自己喝过的茶碗洗干净啊,不给钱,又不干活,小心巧哥儿回来扒了你的皮。”
兵丁笑道:“先让老子歇口气,一会就去洗茶碗,不过啊。巧哥是没工夫来找老子的晦气的。”
小胖子一骨碌爬起来道:“这是为何?巧哥说他一会就来的。”
兵丁哈哈大笑道:“来不了了,刚才路过庄子的时候,看见巧哥拖着刘二癞子那个花不溜丢的婆娘进了干草堆……”
小胖子吃了一惊,从地上跳起来,拿着蒲扇光着脚丫子就朝庄子里跑,一边跑一边喊:“巧哥,王婆惜不是好女子,我上回闻见她身上有狐臊味——我不要她当大嫂。”
庄子上的庄稼好,因此每年都会有很多的干草,庄子里又不烧柴火。因此几年下来,就堆积如山了。
厚厚的干草堆下面,一个赤条条的壮汉正埋头撕扯着身下妇人的衣衫,不时地引起那个妇人的一阵娇嗔。
眼看妇人已经被剥成了一只大白羊。峰峦起伏的身子完全暴露在壮汉的面前。
低头在妇人的脖颈间贪婪的吸气,两只大手早已在妇人的身子上来回游走。
往日的时候,妇人早就情动**了,今日却总是想把他推开。
“干甚,老子已经欲火攻心了。”
巧哥儿有些不快,却发现妇人直愣愣的看着自己头顶。
不由得转过头朝上望去。只见草垛的顶部齐刷刷的露出七八个脑袋,十几只眼睛正一眨不眨的看着下面……
“糟糕,被发现了。”也不知是谁喊了一嗓子,大大小小的脑袋顿时就缩回去了,然后作鸟兽散。
妇人羞臊至极,一把推开骑在自己身上的巧哥儿,胡乱穿了衣衫就跑。
巧哥儿恼怒至极,咆哮道:“玲儿,福儿,火儿,老子要剥了你们的皮……”
妇人一面整理衣衫一面慌慌张张的往外跑,却不小心踩在一个耙子头上,耙子的杆子直直的竖起,重重的敲在妇人的眉心上。
妇人眼冒金星,软软的倒在地上,巧哥儿急忙把妇人拖起,见她已经昏厥过去了,耳听着那群混账嘻嘻哈哈的笑声更是怒不可遏。
拖着昏迷的妇人就要去找他们算账,一个挺着肥肚皮的胖子从嘴里不知道喊着什么跌跌撞撞的跑进干草堆。
眼见巧儿拖着一个半裸的妇人,尖着嗓子大叫道:“巧哥,那个妇人不是好人,有狐臊味,我不要她当我大嫂!”
无处泄怒的巧哥儿伸出一只大脚,重重的踹在小胖子的屁股上,于是小胖子一头就钻进了干草堆,只留下一把蒲扇还留在草堆外面。 一个穿着青衫的少年从城门里面摇着折扇漫步到了茶棚。
茶棚里面只有一个**着上身的壮汉睡的恶行恶相的。
桌子上放着一个喝过茶水却没有清洗的茶碗,少年人皱皱眉头,就放下折扇,拿起那个茶碗,蹲在草棚子外面的水渠边,仔仔细细的将茶碗清洗了一遍,最后放进铜盆里面煮。
他从铜盆里挑出一个格外干净的茶碗,给自己倒了一碗凉茶,一口喝干之后,才拿折扇轻轻的敲着桌子自言自语的道:“水珠儿那个财迷,竟然放着茶棚不去招呼,真是怪哉!” 说完了话,就施施然的起身,抖抖身上的青袍,就轻摇着折扇向庄子走去。
走了不远,忽听得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青袍少年骇然扭头回望。
只见一彪红影正风驰电掣般的茶棚子冲过来,青袍少年暗叫一声不好,左右瞅瞅,立刻就腾身钻进了右边的麦地,刚刚长成的麦苗堪堪护住他的身形,就是那支束发金环在太阳底下依旧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好在他张开了折扇护在脑后,折扇上面翠绿色的山水图画正好将脑袋藏得严严实实。
睡的正香的军汉,猛然间觉得胸口像是针蛰一样的疼,惨叫着跳起来扒拉着胸口正要怒骂,只见眼前站着一个身穿红衣的小丫鬟端着一个空茶碗对自己怒目而视。
打了一个激灵连忙用双手护住胸口谄笑道:“几位小娘子可是要喝茶?您尽管请,这里的茶水可是出了名的干净。”
小丫鬟怒道:“这里的茶水干净我们知道,就是你有些脏!”
军汉弯腰陪着笑脸道:“是,是,小的这就离开,您几位请慢用。”
一颗小小的金豆子凌空飞了过来,军汉很自然的一把抓住,正要致谢,就听一个背对着他头戴幕离的红衣少女张嘴问道:“别装傻,我问你,铁心源是不是刚刚来过?”
军汉连忙摇头道:“您也看见了,小的刚才睡的不省人事的,别说铁家少爷来过,就算是有老虎把小的叼走小的也不知道啊。”
小丫鬟见自家小娘子不问了,就没好气的道:“那就拿着赏赐快滚。”
军汉握紧了手里的金豆子,连号衣都不要了,跳出棚子转瞬间就跑的没影了。
红衣少女卸下头上的幕离,对另外一个青衣女子恨恨的道:“铁心源以为他占了便宜就能跑的掉?”
青衣女子取下幕离,从铜盆里面取出三个干净的茶碗,倒了三杯茶分给红衣主仆笑道:“糖糖,下回可不能说这样的怪话,源哥儿看见了你的**,这不能怪他。
我早就告诉过你,女儿家的**不能晒在大太阳底下,要阴干才好,你晒在院子里他不小心闯进来看见了,不能全怪他。”
红衣女子怒道:“阴干的衣服穿着不舒服,都是是他不好,大男人往我的小院子里乱跑什么?”
青衣女子拍拍自己光洁的额头苦笑道:“你觉得源哥儿拿你当过女子看过吗?还是你自己把自己当过女子看过?
上元节跳鱼龙舞的时候,我可是看见你骑在源哥儿背上的……”
“那是我喝醉了头晕——”
“算了,你总是有怪道理的,我就问你还找不找铁心源了?我看你找到之后怎么向他兴师问罪?
难道指着他的鼻子道——无耻的登徒子谁让你看我**了?”
糖糖烦躁的摇摇头道:“不管了,先找到他再说,那家伙一定是去找李巧了,他们两个在一起那就是蛇鼠一窝。”
说完话一口喝干了凉茶,戴上幕离催促其余两人快点喝茶,好去找铁心源算账。
三匹马特特的从铁心源藏身之处驰过,等人走远了,铁心源这才从麦地里坐起来,扒拉着脑袋上的草屑苦笑道:“下一回打死都不去糖糖的院子了。
这鬼女人真是让人想不通,当年的胖丫头竟然变成了一位绝色佳人。
就她刚才上马时展现的腰身和屁股,老子见过的不多啊。”(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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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少年人的烦恼
铁心源绕过大路,爬墙进入了庄子。
翻过墙之后,他就对庄子的外墙很不满意,自己不过是在墙根放了半截枯树干就轻易地跳墙进来了,那些传说中的飞贼岂不是会如履平地?
以前去关中的时候,看到好多人家在墙头种植了仙人掌,这东西能够有效地防止飞贼入侵,不过在大宋,找不到一片仙人掌的叶片。
至于玻璃碴子?
那东西会招来更多的飞贼。
东边的院子里闹哄哄的,不知道在吵什么,反正糖糖尖利的嗓门似乎要刺破房顶,这种情况下,还是不去为妙。
直接去了西面院子,西面的院子里住着六个乖巧的妹子,在那里或许能够得到片刻的安宁。
柔妹妹性子自然是柔和的,身段长得也苗条,一手裁缝手艺最招铁心源喜欢,除了长着两颗龅牙之外,实在是没有什么好挑剔的。
铁心源才进屋子,柔妹子就用掸子小心的把他身上的草叶子和尘土掸掉。
他才半躺在软榻上,柔娘就已经端来了好吃的糕点和冰凉的果汁,喝了一口,味道不错,新上市的菜瓜榨汁之后加上蜂蜜之后味道很迷人。
铁心源瞅瞅柔娘半翻着的嘴巴叹息一声道:“虎牙长得太长了,我们想办法帮你拔掉吧,虽说以后吃东西会困难些,对你将来却很有帮助。”
柔娘摇摇头道:“爹娘就是因为这个才丢掉我不要的,柔娘要是也嫌弃自己的牙齿,就真的没活路了。”
铁心源拿手挑起柔娘圆润的下巴懊悔的道:“当初教你们自强自立,看来是教错了。
家里的几个妹子都是因为多少有些残疾才会被爹娘不要的,当初只想让你们一个个都坚强的活下来,所以才教会你们自强自立,以及各种手艺。
现在你们一个个执拗的不回头了,终究会耽误了姻缘,也不知道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柔娘听源哥儿说起自己的亲事,就有些不自在。从旁边的竹篓里取过一件短褂子,低着头缝衣服不做声。
“朱家庄的朱三已经被巧哥打掉了满嘴牙,现在吃饭只能喝稀粥,你不用再躲在家里了。放心,没人敢说你半个不字。”
看到柔娘伤心的样子,铁心源都想再次冲到朱家庄把朱三拖出来再揍一顿,这样好的女子配他一个猪头,挑三拣四的也就罢了。竟然敢四处散播谣言,说柔娘长得跟吃人的夜叉一个模样,这就让人难以忍受了。
柔娘摇摇头道:“哥哥弟弟们对我好,我是知道的,柔娘这辈子不想嫁人了,只要哥哥弟弟们不嫌弃,就在庄子里过活一生也就是了,不嫁人也快活。”
铁心源摇头道:“胡说八道,女孩子总要嫁人的,朱三只是不知道你的好罢了。
这里是你的家。你爱住到什么时候是你自己的事,所有的家财都有你一份,这已经写进契约里的,谁敢撵你走?
既然不喜欢出去,那就留家里,总有好男人能够看到你的长处,用最漂亮的马车来迎娶你。”
柔娘只是低头一笑,似乎并不是很在意朱三的事情,处处透着大气。
吃了两块点心之后铁心源拿手指指东边的院子道:“他们在吵什么?”
柔娘皱眉道:“巧哥儿今天去找王婆惜了,刘二癞子找上门来来了。被福哥儿他们吓唬了一下,现在躺地上不起来,说命不要了,也要讨一个公道。”
铁心源摇摇头道:“道理上站不住脚啊。巧哥什么时候沾上这个臭毛病的?”
柔娘有些恼怒的道:“还不是人家开始称呼他为李大官人的时候。”
铁心源笑道:“古人果不我欺,大官人基本上没有什么好东西。
巧哥准备怎么办?打死李二癞子然后把王婆惜抢过来?”
“我没你那么下作!”身材高大的巧哥从门外一步跨进来,没好气的对铁心源说。
铁心源大笑道:“哎呀呀,你这事不下作还有什么事情下作?”
巧哥一把夺过铁心源手里的果汁大大喝了一口道:“总比那些偷看女子**的龌龊鬼好吧,哥哥我至少敢作敢当。”
铁心源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了,咳嗽了很久才艰难的指着东院问道:“是糖糖亲口说的?她这是聪明还是愚蠢?
不成。这事必须说明白,老子要是再跑,**贼的名声就背定了。”
巧哥鄙夷的翻了一个白眼道:“放心,就我一人知道,哦,现在柔儿也知道了。”
铁心源站起来一边往外走一边道:“开始呢,只有三个人知道,现在你知道了,就表示整个东京人都快要知道了。
必须解决,怎么,你不走?顺便把你的污烂事一起解决了。”
走到门口的铁心源攀着门框问巧哥。
万般无奈的巧哥,闷哼一声站起来推着铁心源向东边的院子走去。
柔儿见铁心源出面了,终于松了一口气,想要笑,想起自己的龅牙,又赶紧用力的闭上了嘴巴,掏出一面铜镜仔细的打量自己的龅牙,考虑要不要让源哥儿和巧哥把自己的两颗快要露出来的大虎牙拔掉。
走进了东面的院子,铁心源先朝就要发怒的糖糖做了一个稍安勿躁的手势,见糖糖她们怒气冲冲的离开了,就坐在椅子上看着满地打滚的刘二癞子和坐地上哭泣的王婆惜道:“三贯钱吧,这事了结如何?”
王婆惜哭的更大声了,刘二癞子却一骨碌爬起来,揪着王婆惜的头发把她的脸仰起来道:“源哥儿,我这花一样的老婆,三贯钱就要打发掉我?”
铁心源无奈的道:“既然大家不谈礼仪开始谈钱了,那就就事论事吧,你觉得你老婆应该值多少钱?说出来,好商量,都是邻居,出了这样的事情谁的脸上都不好看。”
刘二癞子瞅瞅面孔都抽起来的巧哥道:“一头牛……”
巧哥大怒道:“刚才老子给你十贯钱你都不愿意,现在就要一头牛?”
李二癞子蹭的一下就躲到铁心源的背后道:“拿了你的十贯钱,我刘二还有命吗?只要源哥儿赔我一头牛,我刘二就认了,从此再也不提这事。”
铁心源苦笑一声,朝刘二挑挑大拇指道:“这个夏天眼看着就要大旱了,都说斥日炎炎似火烧,公子王孙把扇摇,公子王孙的日子好过,农夫的日子可就难熬了。
我们都是种地的农夫,地里的庄稼就是一家人的性命啊。
你家劳力少,老婆又是一个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十几亩田地你一个人挑水恐怕应付不过来。
这年景,正是依仗牲口出力的时候,你就算是手里拿着钱也买不到牛。
你能想到这个法子估计也是被逼无奈了,既然你下了血本,我兄弟又自愿上套,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一头牛,我答应你了。”
说着话就从桌子上拿过笔墨纸砚,很快就写好了一封短信,吹干了墨迹之后折成一个方胜递给刘二癞子道:“下回家里有事,直接过来,都是乡邻能帮的一定会帮,不要把事情弄得一地鸡毛的,好看啊?”
刘二癞子指着方胜呐呐的道:“这……” 铁心源笑道:“你拿给西水门的冯屠户,官家市面上已经没有牛了,他们手里还有一些,拿我的信就能领一头牛回来,早点去,免得没了壮牛。”
刘二癞子抱抱拳就快步离开了铁家的庄子,连老婆都忘记领走了,王婆惜从地上站起来,深深地看了一眼巧哥,跟着刘二癞子就离开了院子。
巧哥翻着白眼道:“你既然知道人家是在陷害我,干嘛还要给他一头牛?”
铁心源哼了一声道:“你都把人家剥光了,想必便宜也占了不少,可以了,你李大官人难道还会少一头牛使唤?
都大官人了,自然要有大官人的做派和风度,是吧,李大官人?”
巧哥儿被铁心源左一句大官人,右一句大官人说的面红耳赤,拍一下桌子道:“我倒要看看你怎么解决自己的龌龊事。
糖糖可不是你用一头牛就能哄骗过去的,他爷爷又被陛下任命为黄门侍郎,一般的东西可瞧不上眼。
嘿嘿,糖糖也不是公主那个软性子,三两句好话,或者扮可怜就能让她饶过你。”
铁心源摇摇手里的折扇笑道:“我自有办法,这么多年下来,你难道还没有感受到我们两人之间的差距吗?”
说到这里,猛地一收折扇,用戏腔唱道:“我好比是天边的鸾凤落梧桐,你好似泥里的土鳖烂泥游。”
巧哥冷笑道:“鸾凤?土鳖?嘿嘿,你这只鸾凤有多少次是我这个土鳖把你从水火里捞出来的?”
铁心源嫌弃的瞅瞅巧哥道:“皇帝还有三个乞丐朋友呢。”
巧哥大喊一声,窜了起来,沉重的身子乌云盖顶一般的向铁心源压了下来……
论吵嘴,一百个巧哥也不是铁心源的对手,论斗殴,十个铁心源绑起来也不是巧哥的对手。
福儿,玲儿,水珠儿他们早就习惯了这种说着说着就动手的场面,早就提不起观看的兴趣了,全都扭身就走,该干什么就去干自己的事情。(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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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巧儿压得有些惨,这混蛋早就不是当年那个豆芽一般的半大小子了。
而是被无数的美味猪肉给堆砌成了一个膀大腰圆,全身都是腱子肉的彪形大汉了。
铁心源同样吃了很多的猪肉,整个人看起来依旧精瘦,按照母亲的说法那就是光长心眼不长肉。
巧儿虐待了铁心源之后就高兴地去了工坊,今天还有两把刀子要交工,没工夫和铁心源继续闹腾。
铁心源蜷缩在椅子上咳嗽两声,终于回过来气之后,见屋子里已经没人了,就整理一下衣衫,摇着折扇去了西跨院。
柔儿把糖糖伺候的很好,看着糖糖四仰八叉的躺在躺椅上的样子,铁心源就觉得这妞为一件不着调的**来找自己的麻烦很是没道理,她目前的形象根本就不该给外男看到。
进门先给表姐王曼施礼道:“姐姐怎么也来了?您的身子一向不好,应该多休憩才对,大日头地下奔波,要是生恙,怎生了得?”
王曼咳嗽一声道:“不打紧,大夫说我这是寒症,多散发一下有好处。”
糖糖阴阳怪气的道:“少假惺惺的,李巧欺负了人家农妇,你是怎么和稀泥的?”
铁心源笑道:“巧哥少年心性,一时昏了头做错了事情,我们自然是尽力赔偿人家,给了一头牛!‘
糖糖听到铁心源解决事情的方式就是一头牛,立刻尖叫道:“人家的贞洁就值一头牛?你这是在仗势欺人。”
铁心源坐下端起菜瓜汁子喝了一口就放下了,里面没加蜂蜜,一股子生菜的味道。
“没仗势,也没欺人。”
“没有?你家的一头牛好值钱哟!‘
“不这么办怎么办?按照《宋刑统》上的律条分派?
和奸不成,巧儿最多被脊杖三十,发配两百里一年,京东路都出不了,这和在东京有什么区别?
那个女子的罪名可就重喽,她可是要被裸身游街的。然后也要挨三十大板,最后发配两百里的。
如果他们的族长觉得这女子丢了全族的脸面,放笼子里丢水塘淹死都有可能。
你现在还觉得我赔偿了一头牛是在仗势欺人吗?
糖糖,《宋刑统》你也是读过的。当年我对背书最是讨厌,为了记住书里的律条,可是挨过舅公的板子的,你可一直都是好学生,这本书你应该很熟悉吧?”
糖糖跺跺脚道:“那本破书里面除了和离是对女子有利的之外。剩下的哪一条,哪一章不是祸害女子的?
算你处理的好,现在,我们就说说我们之间的事情,你休想巧言搪塞。
我不告官,我只告诉我爷爷。”
铁心源拿扇子敲敲脑袋满面愁容的道:“这比告官狠多了,糖糖,咱们不能不讲理吧?那天是你喊我去你那里下棋的……”
“住口,进门前不知道让丫鬟禀报一声吗?”
“你把我堵在被窝里的时候还少吗?我难道就没有书童吗?”
王曼见两人又开始争论了,连忙道:“源哥儿。你就低低头,给糖糖道歉好了。”
“谁要他一个登徒子道歉!”
“这就过了啊,你骂我就骂我,不要跟着宋玉那个自以为英俊的混蛋去侮辱人家登徒子啊,人家登徒子和自己的丑老婆生了八个孩子关他宋玉屁事,骂了人家一千多年。
你还帮着人家接着骂,人家登徒子冤不冤啊。”
王曼揉着眉心道:“你看了也就看了,都说非礼勿视,你别过头去糖糖也没有那么生气,你为何在死盯着人家的**看。事情放在哪个小娘子身上,都会生气的。”
铁心源努力的想了一下道:“那件肚兜上面绣着两只黑色的肥鸭子,图案比较奇特,我就多看了一眼。”
糖糖的一张小脸顿时就变成了铁青色。抓起茶壶就砸向铁心源,口里怒吼道:“姓铁的,我和你拼了!”
铁心源接住飞过来的茶壶放在桌子上吼道:“叫唤什么?听我把话说完。”
糖糖被铁心源的怒吼镇住了,心头又是委屈又是恼怒眼看着豆大的泪珠唉眼眶里盘旋,就要掉下来了。
铁心源把自己的手帕递给糖糖,糖糖抓过来的丢的远远地。铁心源也不理会,自顾自的拿扇子敲着脑袋道:“人为什么会穿衣?”
王曼怒道:“自然是为了遮羞。”
铁心源摇摇头道:“错了,上古时期,礼仪未定,人伦未分,**坦身是为常事,人们连羞耻之心尚未有,何来的遮羞一说?”
铁心源说的这些话已经涉及到学问的层面了,出身于诗书礼仪之家的王曼和糖糖自然也就变得认真起来,三槐堂从不允许学生不尊重学问。
“对我们来说,衣衫最重要的功能是遮羞,保证自己的尊严,对上古祖宗来说,衣服只有一个功能,那就是保暖。”
王曼板着脸道:“这是很简单的道理,用不着你多说,我和糖糖都是懂的。”
铁心源继续在屋子里游走,边走边道:“羞耻之心是我们在有智慧后才产生的第一个真实的感觉。
我听西边来的番人说,上帝最早造人的时候制造了一个男人,后来又用男人的肋骨制造了女人,然后就让这一男一女生活在乐园里,他们没有智慧,像野兽一样在乐园里过着没心没肺的日子。
直到有一天那个女子不小心吃到了智慧之果,于是那个男人和女人都就有了智慧。
有了智慧之后他们干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找来了树叶,穿在身上,据说,这是羞耻心最最早的来源。”
听铁心源喋喋不休的讲述与自己**无关的话题,糖糖几次都要站起来直接诘问,都被王曼给按在椅子上,继续听铁心源说废话。
“衣服的功能都是我们的祖宗后来不断开发出来的,到了我们现在,官家依靠冠冕来显示自己至高无上的权威。
官员依靠不同颜色的袍服来证明自己官位的大笑,男女也大多依靠衣衫来粗略的分别男女。很多时候,衣服其余的功能掩盖了它本来的保暖功能。
从最开始醒悟的羞耻心,道现在的虚荣心都是依靠衣服来展现的。
我之所以会盯着糖糖的**看,那是我第一次见到女子的**。看了之后才发现,你们女子真的好笨,连自己的贴身之物都不知道改进一下,别的衣衫几千年下来都不知道变化了多少次,唯有你们的**几百年都不知道变化一下。”
话说到这里的时候。铁心源用扇子遮着脸,偷看了一下糖糖和王曼,发现她们都在想,已经被自己成功的带进沟里去了。
为了趁热打铁,铁心源清清嗓子继续道:“衣服是人穿的,怎么舒服,怎么漂亮,怎么符合礼仪怎么来就对了。
女子的身体和男子不同,自然要有别于男子的服饰,至于怎么弄出一套符合你们女子身体的**出来。柔儿可是有不同的看法哟,你们不妨问问柔儿。
柔儿很早就想弄出一整套最适合女子贴身穿的**,可是啊,那个笨丫头好几年都没有成功,你们两个是女子中的佼佼者,不妨一起参详一下,想出来一个好办法,弄出一个新样子。
我保证一旦你们你弄出新奇的**出来,比你们读八百本书都有用。”
王曼本来就不希望糖糖再去找铁心源的麻烦,在她看来。这就是糖糖在故意找铁心源的事,即便是没有**风波,说不定还会生出鞋子风波一类的事情。
她三年前就嫁人了,夫君在阳曲做官。因为身体不好才回京城调养的,当惯了主母的人,小儿女的心思如何能逃过她的法眼。
铁心源刚才的一番话彻底的提醒了她,如果真的能弄出一种新颖舒适的**出来,未必不是一条财路。
所以她就拉着糖糖小声的问柔儿,这些年她到底弄出什么东西来了。
柔儿从床底下拖出一根藤箱。为难的瞅瞅瞪大了眼睛等着看的铁心源。
糖糖眼珠子里迸出鹰一般凌厉的眼神,指指大门道:“滚出去!”
铁心源干笑两声,摇着折扇出了门,刚刚出来,就听见屋子里发出好几声惊叹声,估计是被柔娘用烤软了的柳条编织的胸衣龙骨震惊了。
这东西是两年前,铁心源为了家里几个丑妹子能够好好地嫁人,想出来的财源,只是后来发现柔儿她们实在是没法子**把这桩生意做起来,今日正好拉王曼和糖糖下水。
有她们两个带头,这东西很快就能在购买力最强大的贵妇群里兴盛开来,要是依靠柔儿她们几个要长相没长相,要名声没名声的臭丫头,这桩生意会成为一个大笑话的。
来到工坊找到巧儿的时候,这家伙正在把一柄刀子不断地塞进绿鲨鱼皮刀鞘里,试验拔刀的灵敏性。
巧儿见铁心源进来了,就拔出刀子,拿拇指左右扒拉着刀锋,看看刀子有没有变钝,嘴里漫不经心的道:“**贼的帽子没扣你头上吧?”
铁心源笑道:“我本不是**贼,谁能把这顶帽子强加在我的头上?
放心吧,处理好了。”
巧儿挑挑大拇指道:“你总是这么有办法,佩服,佩服。”
铁心源笑道:“马屁从你嘴里说出来别有一番风味,说吧,什么事情?”
巧儿抽抽鼻子道:“孙羊正店的邓八爷还记得吧?”
铁心源皱着眉头道:“这人不好对付。”
巧儿嘿嘿笑道:“昨天死了,四肢的筋骨全部被打断,胸腹上连中五刀,每一道伤口下面正好看见一道内腑,心肝脾肺肾都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了。”(未完待续。)
ps: 第二章,继续求月票,求推荐, 第四章暴露在阳光下的罪恶
第四章暴露在阳光下的罪恶
铁心源蹲下来,抽出一把刀帮着巧哥用细布抛光,小声的对他道:“我们不是忘记这件事了吗?”
巧哥面无表情的道:“笸箩巷子的地底下还埋着两百多瓶梨花白呢,这事你能忘掉,我可不会忘掉。
七年时间过去了,那些酒想必更加香醇了?”
“所以说,你关心的是那些酒,不是邓八爷对吗?”
“没错,他死了,那些酒是不是可以拿出来喝掉了?”
铁心源摇头道:“如果邓八爷不死,你可以拿出来偷偷喝掉,现在他死了,就说明事情有了波折,我们要更加的小心。”
巧哥嗒一下嘴巴道:“你这个太学生现在有资格去孙杨正店了,咱们一会就去,我想喝梨花白了。”
铁心源笑道:“傍晚再去,我舅公在那里有存酒,可以去喝一瓶。”
“为什么你舅舅他们没资格去孙羊正店?好处归你他们难道就没有怨言?”巧哥奇怪的问道。
铁心源放下手里的刀子瞅着窗外小声道:“三槐堂里不止有三颗大槐树,正堂里面还有三本书,内容极为晦涩难懂,据说难度不下于《八丘》《九索》,王家子弟谁能读懂那三本书,那么整个王家就是他的。”败独壹下嘿!言!哥
巧哥诧异的看着铁心源道:“你读懂了吗?你什么时候这么厉害了?对了,什么是八丘九索?”
铁心源摇摇头道:“我连书的名字都不认识。
八丘九索我倒是知道,九州之志曰《九丘》,八卦之说曰《八索》。”
“还有你不认识的字?”
“有的是,自从苍颉造字以来,字体发生了很大的变化,有些字因为无用,所以慢慢的就失传了,有些字因为需要又被凭空造出来了,谁敢说自己认识这世上所有的字?”
巧哥笑道:“这就对了,不是什么都知道的你,才是活生生的你,要不然我会认为你是妖怪。
既然你连封皮上的字都不认识,你舅公为什么会把自己藏在孙羊正店里的好酒便宜你,而不是便宜你舅舅?”
铁心源笑道:“你有没有听说过无知者无畏这句话?”
巧哥摇头道:“没听说过。”
铁心源苦笑道:“这句话说的就是我,我闲着没事去了三槐堂里找书看,结果发现架子上摆着三本竹书,出于好奇,我就找来梯子爬上去看,结果,这一幕被我大舅公看到了,然后他就说我有志气,不像那几个废柴舅舅,最后他就把自己的腰牌给我了。”
巧儿不耐烦的道:我是问你,你舅舅有没有嫉妒你?”
铁心源瞪了巧儿一眼道:“我每次见到他们都会恭敬的行礼,他们自己往往会慌张的跑开,只要在外面说起我这个外甥,一定是赞誉有加。”
巧儿大笑道:“那就是说我再也没机会收拾你那几个舅舅了?
嘿嘿,我对打折他们的腿很有经验,你舅舅之所以会这样到处夸你,这里面有我的功劳啊,今晚我要喝两瓶梨花白。”
目的达到之后的巧儿非常高兴,中午发生的晦气事情好像一点都没有影响他。
“那个王婆惜你是不是已经得手了?”铁心源瞅瞅四周无人,就压低了嗓门道。
“厉害,这种事你都能看得出来?”巧儿立刻来了精神。
“你掩饰的很好,可是王婆惜可没有你的这种本事,临走前她幽怨的看了你一眼,那绝对不是一个刚刚陷害了你的人该有的眼神,
另外,你如果在我给刘二癞子牛的时候暴跳如雷的话,我就不会去琢磨那个女人临走前的奇怪眼神了。”
巧儿笑道:“就是碰巧有那么回事而已,水珠儿一点都不喜欢那个女人,所以,我也没有什么长远的打算。”
铁心源大笑道:“最喜欢你这股子聪明劲了,好的,今晚去孙羊正店你可以喝两瓶子梨花白。”
两个人说说笑笑的将两把刀子抛完光,巧儿在岛上用錾子留下姓名之后,就结伴去后院洗漱,准备一身清爽的晚上去孙羊正店。
太阳落山之时,铁心源和巧儿出门,遇到了刚刚准备回家的王曼和糖糖。
糖糖的脸依旧是臭臭的,倒是王曼整个人都透着精神,临走时还狠狠地抱了一下柔儿,害的柔儿红着脸就进屋子了。
糖糖的目光不善,铁心源自然不会去招惹她,巧儿却从后院的菜园子里摘了四五个胳膊粗的菜瓜,用草绳绑了挂在糖糖的马上。
伸手不打笑脸人,糖糖在牙缝里咕哝了“一丘之貉”四个字之后,就果断的上马离开了庄子向东京城驰去。
巧哥看看铁心源道:“你如果把这个婆娘拉到草堆里,我保证她不会对你冷言冷语的,我保证她会像兔子一样温柔对你。”
“然后被她爷爷把我咔嚓了送进皇宫里代替王渐当差?
王渐最近对我眼神不善,还是不要招惹他们,黄门侍郎啊,惹不起。”
两人嘻嘻哈哈的打闹着转眼间就来到了茶棚子,喝茶的人还有一些,蕊儿正在伺候水珠儿吃饭,家里的兄弟姐妹中,蕊儿和水珠儿关系最好,看水珠儿一副蕊儿理所当然的该伺候他的模样。
铁心源就暗暗高兴,至少有一个丑妹子终于不用自己头疼了。
“巧哥,你今天把我揣进草堆里去了。”水珠儿看见铁心源和巧哥过来,放下饭碗就抱怨。
“明天敢坏我好事,还踹你!”巧哥儿从来就不会安慰人。
“烂梨配歪瓜!”水珠儿说出这句话之后就立刻躲到蕊儿的背后,而蕊儿竟然大着胆子挡住巧哥不让他去捉水珠儿。
巧哥儿见水珠儿躲得严实不好擒拿,也怕伤了身体向来羸弱的蕊儿,恨恨的指指水珠儿就和铁心源继续向城里走去。
七年间,东京城变得越发繁华了,北方,西北方这七年以来都不闻金鼓声,大宋一口气在这两地开通了六个榷场,使得边地商贸空前的繁荣。
东京更是成了契丹和西夏两国商贾最喜欢到达的地方。
也只有在东京,西夏人从遥远的西方劫掠回来的珍宝才有可能在这里兑换成物品,别的地方根本就不足以一口吞下如此海量的珍宝。
粮秣和铁器照例是不许购买的,这在大宋有着严格的规定。
各路巡检在各处设立关卡,只许那些来自西夏和契丹的商贾带走,纸张,茶叶和陶器,丝绸,以及百十种杂货,至于粮食只许带走足够商队自己路上食用的部分。
而关于铁器的禁令就更加严苛了,番商的护卫们只能带走与进入大宋时数目相等的武器,多一件,就会被没收掉货物,这道禁令被执行的极为严苛,据说,没有任何通融的可能。 不过,铁心源认为只要是人把守的关口就一定是有漏洞的。
现在之所以说没有战备物资流入敌国,只是因为还没有发现而已。
俩人踩着天边最后的一丝余光走进了东京城,街道两边的灯笼像是在迎接俩人一般依次的亮起。
虎头墩,是东京城内一个比较特殊的地方,当年太宗从这里取土营造杏丘的时候,特意留下来这样一个很大的土墩子,说是凡事不能做尽,需要给子孙留下一捧土……
于是这个碍眼的大土墩子就这样安然的坐落在了东京的街市上。
邓八爷的尸体被人发现的时候就躺在这里,五脏见天,这种类似于惩罚性的死法,让东京人对邓八爷的死亡讳莫如深。
一个强人死了,死的无声无息。
铁心源抬头看看不远处的孙羊正店,那座彩门依旧存在,只是上面的绸缎经历了风吹日晒之后渐渐地有些褪。
店里灯火通明,人来人往,不断地有富商巨贾,达官贵人缓缓的走上高台,每个人都走的很稳,仪态也非常的优雅,尽量的将自己最美好的背影留给那些仰望他们的东京闲人。
铁心源用折扇指指孙羊正店对巧哥儿道:“你说,今晚会是谁来招呼我们?邓八这人不错,假如不死的话,我们今晚一定会过的很有趣。”
巧哥儿笑道:“今晚我只管喝酒,至于别的,那是你的事情。”
两人说笑着踏上了台阶,守在台阶边上的伙计扫视了一眼铁心源腰上悬挂的玉牌,就在前面侧着身子领路,等到了高台上面之后,就扯着嗓子吼了一句:“贵客两位,鼓乐齐鸣!”
还以为会是热热闹闹的迎新郎的场面,谁知道只是鼙鼓响了两声,云板也被敲了两下。
一个甜腻腻的声音就从孙羊正店里传了出来:“ 两位俏郎君请……”
光听声音,铁心源还以为自己这是到了青楼,这些年在市井中混的长久了,对于各人等的说话方式有过研究。
就刚才这一声,绝对是一个胖的已经看不清腰身的金牌**子才能发出的职业性的呼唤。
铁心源还在打量周边的陈设,巧哥儿的眼珠子却死死地僵住了,看着前面的珠帘一眨都不眨。未完待续。一下“银狐”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第五章长成葫芦一般的女人
第五章长成葫芦一般的女人
如果一个女人的身材长成葫芦的模样,那张脸漂亮与否就不太重要了。
尤其是在戴上一道薄薄的轻纱幕离半遮半掩的盖住脸之后,她高耸的胸和丰盈的臀就成了男人们视线的焦点。
铁心源还知道拱拱手向人家问好,巧哥儿这时候已经变成猪哥了。
女子前后就出现了不足十秒钟,铁心源的脑子里就只记得她火爆的快要炸开的身材,完全不记得她的其它特征。
这座店已经完全变成契丹人的店铺了,从店里的陈设变化就能看出这一点。
铁心源坐在一张黑熊皮上,却感受不到半点的炎热,那张熊皮冰凉而滑顺,掀开皮子之后他才发现皮子底下竟然放着好大一块冰。
外面热浪汹涌,帘子里面却有些微微的寒气,这样的温度最适合痛饮梨花白这样的美酒了。
看到契丹人出现就是收获,铁心源不打算再多问别的了,一不小心露出马脚那就太糟糕了。
他甚至能够猜到邓八为什么会死了,一个在东京城支撑孙羊正店二十余年的人,把这座店铺看成是自己的产业那简直就是再正常不过的了。
突然有一天有人跑过来让他滚蛋,不论是谁心都会不舒服的,更何况邓八认为自己在东京城已经有了足够的势力,可以不在乎自己原来的东家了……醉心张節
一个穿着皮袄的光头契丹人正在分羊,手脚麻利至极,几刀下去,那只羊就被分成整整齐齐的四份被青衣侍女端上了客人的桌子。
巧哥儿总想拉住侍女问那个葫芦一样的女子到底是谁,铜钱扔出去了不少,那些青衣侍女总是拿走了银钱,留下傻乎乎的一无所知的巧哥儿坐在那里喝闷酒。
梨花白被装在冰碗里面端了上来,喝一口清冽如晨雾,下肚之后又会产生丝丝暖意,熨贴心肺,只是喝了三碗酒,铁心源就已然有了醉意。
取过象牙筷子敲着杯碟纵声唱道:“醉蓉初莹凝脂面,酣天酒、芳脸潮红。
何妨判饮,与花双醉,醉似花容意。”
他的声音本就好听,再加上又有了三分醉意,这半阙富贵词唱的极为婉转动听,尤其是最后一句拖着长音让楼里的宾客都停下杯筹等待下面的半阙。
这是出于礼貌,而不是因为这半阙词有多美,平日里总有文人墨客在孙羊正店或者引吭高歌,或者挥毫泼墨,甚是风雅。
孙羊正店的四面墙壁上全是碧纱橱笼罩起来的名家笔墨。
铁心源很想在上面写点什么,但是啊,不论声望,和能力都不被人看好,也就没有资格在上面涂鸦了。
唱完了半阙词,铁心源就和巧哥儿对碰一碗酒再次慢慢的啜饮起来,至于别人是不是等得心焦是他们的事情,与自己兄弟无关。
但凡是文人,都有一些完美倾向,听到了上半阙词,听不到下半阙,就像看到一个美女出浴了一半……心痒难熬。
青衣小婢娇笑着过来扯扯铁心源的衣袖,看样子是希望他能把下半阙词一起念出来,免得那些大老爷心焦。
眼迷离的铁心源笑道:“你这个贱婢可以求我啊,如果你求了,我就再唱。”
青衣小婢见铁心源不肯又娇笑着离开了,笑的更花一样灿烂。
巧哥儿碰一下铁心源道:“你干嘛笑着骂人?你平日里不这样啊。”
铁心源叹了口气道:“难道你还没有看明白吗?那些青衣小婢听不懂我在说什么。”
巧哥儿一口喷了出来,被早就有准备的铁心源用袖子挡开。
“你的意思是说,这群漂亮女子都是异族人?我看她们长得和我们没有什么不同。”
“没什么不同?不同之处太多了,你看看她们走路的样子,是不是步履很碎?你看看她们走路的时候是不是习惯性的弯着腰?你看看她们走路的时候两只手放在什么地方?
另外,她们剃光了眉毛,眉毛全是用黑笔画出来的,你这个中饿鬼盯着人家看了这么长时间都没发现?”
铁心源的眼睛竟然在昏暗的烛光下熠熠生辉,凌厉的如同狼一样。
巧儿把身子凑过来低声道:“契丹人?” “契丹人从小就在马背上长大,天生就带着一股子豪迈气,另外啊,不论男女在马上的时间长了都会有些罗圈腿的,那些女子的走路是夹着腿走的。”
“西夏人?这也不对啊,不管是契丹人还是西夏人,会说大宋话的不少……”
“她们是倭国人。”
巧儿端起酒碗喝了一大碗酒之后皱眉道:“你的意思是说契丹人把这个酒馆交给了倭国人经营?”
铁心源慢慢啜饮着梨花白反问道:“为什么不会是倭国人硬夺了契丹人的产业?”
巧儿迅速的摇摇头道:“这根本就不可能,一丝一毫的可能都没有。
契丹人是出了名的只占便宜不吃亏的人,如果孙羊正店被倭国人夺走了,这里早就杀成尸山血海了。
你应该知道,契丹人的使者是长驻东京城,是有府邸的。”
铁心源把剩下的酒喝完,拖着巧哥就离开了孙羊正店,离开的时候,那个又酥又糯的声音再次响起。
站在虎头墩底下,回首再看孙羊正店的时候,铁心源心中已经有了新的计较。
眯缝着眼睛道:“不知道邓八爷把地道的事情告诉别人了没有。”
巧儿笑道:“你的意思是再利用地道偷袭一下孙羊正店?”
铁心源点点头道:“我很好奇啊,这些倭女到底是来干什么的?
这段时间你注意一下邓八爷以前的部下,以及他的家眷,看看能不能找到一点有趣的东西,如果有,我们就送给官府,看他们怎么办。”
巧哥笑道:“其实啊,邓八死了没人帮他断案的,他本身就不是宋人,是契丹人从东京带来的汉奴,死在东京如果契丹人不追究的话,就是扔到乱葬岗埋掉的货。
怎么?你想帮他伸冤?”
铁心源没有回答他,只是和他一起离开了虎头墩,往皇城街的家里走。
“我的课业很重,学官每月都要考核一次,只要有一次考核不及格,我的名字就会被挂在学宫门口,让所有人耻笑。
我是不在乎的,但是我娘在乎啊,她现在就指望这东西活着呢,每月看一次榜单,都会呼朋唤友一起来,如果让他忽然发现红榜上没了我的名字,她一定会发疯。”
眼看着就要到家了,铁心源幽幽的道。
“说这些干什么,我也喜欢看你的名字出现在学宫的红榜上,每次都非常的欢喜。”
铁心源呲着白牙嘿嘿笑道:“所以我快发疯了,当了这么久的乖宝宝,我很想干点自己想干的事情。”
“这样不错啊,你现在是太学生,以后会参加科考,将来会中状元,最不济也该是一个进士,然后娶一个漂亮老婆,然后去做官。” 巧哥儿舔舔嘴唇又道:“确实没有什么鸟意思……”
铁心源笑道:“想帮我,就帮我看好那个长得像葫芦一样的女人,我极度的想知道哪些个倭人到底想要干什么。”
巧哥儿学铁心源的样子耸耸肩膀道:“反正我也闲的没事,你又不许我去找王婆惜,这事就交给我了。
说实话,城里多得是契丹人,西夏人,高丽人,波斯人,回纥人,交趾人,大食人,没一个是好东西,你干嘛非要盯着没什么屁用的倭人?”
铁心源笑着挥挥手道:“习惯了。”说完就走进了自己的家。
今日是太学休沐的日子,不用住在学宫里面,更不用去三槐堂翻看那些晦涩难懂的经文,也是他难得的放松时刻。
狐狸早早的在院子里迎接铁心源,白狐狸夸张到长了黑胡须,这是铁心源最开心的一个发现。
它的皮毛也不再像以前那样柔软,一些细细的绒毛里面长出来了一些黑灰的硬毛,抱在怀里很不舒服。
狐狸是不管这些的,远远地就蹦跶过来,最后扑进铁心源的怀里,不断地嗅着他脖颈里的味道。
狐狸这是在铁心源的身上确定自己的地盘,当然,一般情况下再确认地盘以后,它会淋上一些尿液,不过,在铁心源身上它不敢,以前这样做过,受到了刻骨铭心的教训。
十四岁的狐狸已经是老狐狸了,好在铁狐狸的身手依旧矫健。
探出爪子抓着铁心源的衣衫很自然的蹲在他的肩膀上。
王柔花等铁心源和狐狸玩闹了一会才出来道:“听说你去了孙羊正店喝酒?”
铁心源探手拍着狐狸的脑袋道:“俩个人就喝了一瓶梨花白,有巧哥儿在,基本上轮不到我喝。”
“想喝酒再过几年,你身子还没有长成,不宜喝酒。”
铁心源把狐狸撵下来,搓着手笑道:“刚才喝了一点酒,就吃了几口羊肉,这时候肚子饿的紧了。”
王柔花莞尔一笑,指着屋子道:“估摸着你快回来了,那里有新包的馄饨,娘给你煮了,吃的饱饱的再睡觉。”
铁心源知道吃饱了睡觉不是个好习惯,不过啊,吃饱了睡觉,真的好舒坦啊……”未完待续。一下“银狐”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第六章从来就没有什么救世主
第六章从来就没有什么救世主
四月份的 时候 ,铁心源家的梨子只有指头蛋大小,有些梨子上面还顶着没有完全褪去的花萼。
即便是这样,已经有人在谋算它了。
整天趴在 城墙的上面,看铁家的梨树开了花,又败了花,又渐渐地看着梨子慢慢的膨胀长大,最后变得金黄,这就是公主一年中最重要的事情。
后宫里面总是寂寞的,即便是里面繁花似锦,也留不住公主那颗想要去外面看看的心。
公主未成年没有嫁人是出不了宫廷的,因此她和宫里面的嫔妃,以及那些年华老去的宫妃们,只能站在玉华山的最高处看看皇城外的万家灯火。
每当大家聚在一起看城外夜景的时候,公主总会生出一丝丝的优越感。
因为她还有铁家的景致可以独享。
铁心源的牙齿掉了,说话漏风,这可以让她高兴一年之后。
王柔花重新拿回来了西水门的那块地,在那里盖了一间很大的汤饼铺子,据说生意兴隆的厉害,这会让公主想象很长时间,铁家的汤饼铺子到底是怎么个生意兴隆法。
铁狐狸被狗咬,铁心源带着巧儿一群人拎着棒子去找那只该死的野狗算账去了,这会让她无心睡眠,辗转反侧到天亮。佰渡亿下嘿、言、哥 下已章節
不知不觉的,公主觉得皇宫外面的那个小院子里有看不完的风景,出不完的事情,也有操不完的心……
皇宫里没有这些……除了母亲每天都仔细的往自己的脸上扑粉之外,实在是没有什么新鲜的事情可以让人有多看一眼的多看一眼的心思。
最近,公主连敷衍母亲的心情都没有了,她的妆容即便是再精致,衣衫即便是再美丽,父皇也不会到她的宫殿里来过夜的。
这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父皇喜欢年轻美貌的少女。
那些比自己还小的少女会娇笑着扑倒在父皇的怀里,脸上带着谄媚的笑容。
公主的心很是慌张,小珠儿从御花园里折回来的晚开碧桃,都不能引起她的注意了。
一切都是因为前日在后宫看到的那个男子,听说他的名字叫做李玮,据说是自己的表兄。
以前的时候也见过这个人,那个时候李玮见了任何人都害怕,只要有人过来,他就会吓得大哭。
这一次不同了,他跟在一个蓝衫老妇的身后,看自己的眼神**猥而暧昧。
他们见了母亲之后,母亲极为伤感,却一言不发的开始清理公主府的财物……
小珠儿偷偷的说,那个人可能就是自己将来的驸马!
自己要嫁给自己的表叔?这简直太荒唐了!
问过母亲之后,母亲只是落泪就什么都不说了,转眼间就笑着问自己喜欢什么样的衣服做嫁衣。
还问自己准备用多少金线来绣嫁衣上面的丹凤。
于是,公主天不亮的时候就来到了城墙边,晨露打湿了衣裙都一无所知。
“喂!你傻站在那里做什么?头发上都是水珠子,掉池子里了?”
铁心源刚刚起身,端着一盆子冰凉的井水在洗漱,柳枝子还在嘴里乱捣,就含含糊糊的开始说话了。
“我好像要嫁人了!”公主不知道自己为何会来到城墙边上,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对铁心源说这句话。
只是觉得自己只有来到城边,看着城墙下的这户人家自己才能感到安全一些。
铁心源吐掉嘴里的咸盐水笑道:“恭喜啊,那个家伙这么运气?”
公主看着铁心源涩声道:“我表叔李玮,不过我嫁给他之后他就成我表兄了。”
“李玮啊,干嘛是他?那家伙就是太学里的一个大笑话,我上回给你讲的郁郁乎文哉的笑话就是出自这家伙。
其实文采差点不算什么事情,他好歹是你祖母的亲侄儿,如果人品不错也就罢了,问题就出在这家伙是一个五毒俱全的污烂货啊,你确定要嫁给他?”
铁心源觉得眼前这个陪伴自己长大的女孩子要是嫁给那样的一个家伙实在是太亏了,自己必须提醒一声。
公主大笑一声道:“能把郁郁乎文哉,哈哈,念成都都平丈我的人,就要当我的驸马了,源哥儿,我以后的日子该怎么过?”
铁心源皱着眉头看着又哭又笑的公主不耐烦的道:“只要你不想嫁人,有的是办法,在我这里闹什么?”
公主流泪道:“没法子了,我父皇的旨意没人可以违背。”
铁心源笑道:“你就不能学学人家唐朝公主?见到父皇把自己许配给了不喜欢的人,就在宴席上用刀子割了自己的手指吃下去了。
把那个准驸马吓得屁滚尿流,也就不用嫁了。”
公主听铁心源这么说立刻嚎啕大哭起来,上气不接下气的道:“那是太平公主旧事,谁都知道她吃的是面做的手指,现在拿来用骗不了人的。”
铁心源怒道:“你指望一个把郁郁乎文哉念成都都平丈我的家伙能知道太平公主旧事?”
“可是我父皇知道,宫里的好多人也知道这个典故,再说,我也不是太平,我是兖国,这种事情我做不出来的。”
铁心源无奈的将手里的木盆丢在地上道:“那怎么办?你不愿意嫁给你表叔,又不愿意得罪你父皇,天下间哪有这样的好事?兖国啊,有一得必有一失这句话你听过没有?”
公主咬咬牙道:“我还有一个办法。”
铁心源仔细的看了看公主的神,跳起来骂道:“你就是一个没心肝的,你这个法子为什么不对你父皇用,偏偏要用在我的身上?”
公主轻笑道:“我觉得你比我父皇在乎我的这条命!”
铁心源一屁股坐在磨盘上仰天长叹道:“这是什么世道。”
公主像很小的时候一样趴在垛堞上柔声道:“源哥儿,你还记得我偶感风寒高热不退的那一次吗?”
铁心源闷哼一声不言语。
公主尽量的把身子探出垛堞道:“我父皇都认为我要和那些哥哥姐姐们一样将要夭折,把我放在祖庙里等待祖宗把我带走。
是你让狐狸带了酒精给我擦身,硬是把高热降下去了。
从那时候我就明白一个道理,你比我父皇有办法,也比我父皇在乎我的死活。”
铁心源叹口气道:“酒精只能降温,治不了你的病,你最后能够活下来,我也认为是上天保佑。
我那时候也是在尽人事听天命。”
公主跳起来转了一个圈道:“我现在是活的,这就足够了,源哥儿你愿不愿意再救我一次?”
“我要是没法子呢?”铁心源恶狠狠地道。
公主见铁心源这幅样子,立刻就变得眉花眼笑,娇声道:“你一定有法子对不对?我不管, 如果我真的要嫁给李玮,我会在成亲的前一天从这里跳下去。”
“ 还是别跳了,那样会砸漏我家的屋顶,你父皇也会砍掉我和我娘的脑袋,我会想
办法让李玮娶不了你。”
铁心源收起挂在树上的手巾,又从地上捡起木盆,嘟嘟囔囔的进了屋子,一脚把狐狸从家里给踹出去了,如果不是他,自己起不了这么早。
公主摘下自己头上的绢花,撕成一瓣瓣的从城墙上往下丢,欢快的逗弄着四出捕捉花瓣的铁狐狸,银铃一般的笑声不断地从城墙上传下来 。
对付一个胆小,猥琐,还贪花好烂赌的李玮,铁心源不认为是一件难度很高的事情。
这家伙之所以能够活到现在还没有被赌场里的人弄死,就是因为他有一个当皇帝的表哥。
那些人如果不是畏惧皇帝的话,他的尸体早就可以喂狗了。
对付这种人,只要让他变得更坏就成了,其余的,自然会有他自己做出来的事情,来毁掉他自己。
根本就不用别人设什么圈套。
让一个人从恶向善需要莫大的勇气和智慧,如果想让一个坏人变得更坏,只需要轻轻地推一把就好。
东京城有的是这种专门推人向恶的人,恰好巧哥儿认识好几位。
当初,巧哥儿因为八音盒名震东京的时候,他身边就围着好多这种人。
教他吃喝嫖赌一且人间可以享受的事情,如果 不是因为巧哥儿心里总是牵挂着那些弟弟妹妹,现在早就成一个**子了。
巧哥儿会知道找谁能把李玮给彻底毁掉的,这中间可能需要一点钱,这不算什么事情,公主这几年打着扶贫的想法,给了自己很多钱。
到现在也没有把铁家扶持的跟皇家一般富有。
现在,那些钱终于有了用武之地。
昨晚想了大半个晚上,都没有想通懦弱的倭人为什么会在东京市上如此的嚣张。
完全抛弃了他们一向对宋人尊敬有加的模样,第一次露出了獠牙。
东京市上的倭女很多,大部分都是委身在青楼之中,等待文人雅士的召唤,她们不为赚钱,只是为了能够成功的怀孕,最后回国好嫁给那些高门大户。
那些倭女虽然模样古怪了些,可是啊,她们温婉的性格和周到的服侍,还是让那些文人墨客们趋之若鹜。未完待续。一下“银狐”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第七章眼神威胁法
第七章眼神威胁法
倭人女子有在衣带上记下恩客名字的习惯,据说,她们衣带上记载的最多的人名,就是太学生的名字。
太学生在大宋是一个很奇怪的群体,他们一面可以上达天听,一面又可以连通底层百姓,为官家耳目,自然也是百姓喉舌。
当然,成为官家耳目要比成为百姓喉舌轻松愉快得多,很多的时候在杯盘狼藉的时刻就帮助官家完成了对百姓的访问。
至于田间地头或许有人会去,反正铁心源没看见,他经常地访问地点不是七哥汤饼铺,就是城外的巧庄。
不像李繁铭他们访问次数最多的就是那些有倭女的青楼。
这位老兄发誓要让每个倭女都不空手而归,铁心源认为,用不了多少时间,倭国富贵人家凡是娶了来到宋国的倭女,李繁铭的子孙有很大的可能成为倭国富贵人家的家主……
铁心源今天要早点去太学,不去是不成的,今日是太学生们的集体活动,如果不去会被所有人鄙视的。
再说铁心源早就想看看类似公车上书这种行为,到底能不能在现实生活中起到真实的意义。
这一次的要对付的目标就是太常寺卿彭杜!
敢把太学里的肉馅馒头换成实心蒸饼实在是太大逆不道了。
大宋朝廷厚待士人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肉馅馒头更是先帝和陛下都曾盛赞过的好事,一个小小的太常寺卿就敢说什么太学生靡费无度,真是找死!
还说什么太学生往往有肉馅馒头吃不完,放在窗外以至于孳生蚊蝇,蛆虫乱跑,身为太学生却不知五谷之珍贵,更没有一粥一饭当念来之不易的念头,愧为太学生……
铁心源认为这根本就污蔑和胡说,自己吃不完的肉包子一般都是送给了包子吃,每回都不够吃,包子总在埋怨铁心源为何不给他多弄一些来,谁还敢随便放在窗外招蛆?
虽然每个人中午饭都有六个拳头大小的肉包子,吃不完难道还不许我带回家?
太常寺的管辖范围是祭祀祖宗和天地,不是来关心太学生们吃什么的,
这样做不但让学宫很是为难,更是让内府那个胖胖的专管太学生吃饭的管事面上无光,太学生们不浪费一点他怎么可能吃的那么胖?
像铁心源这种一眼就能看出事情本质的太学生不多。
或许也可以说他们不情愿看懂,只是单纯的为自己的包子被人换成蒸饼而感到出奇的愤怒。
我自家吃不吃是我的事情,你无缘无故的给我拿掉就是你的不对了。
是可忍孰不可忍之下,今天太学生们就准备一起去皇宫门口等始作俑者彭杜。
铁家就在皇城边上,所以他就不用去学宫里和诸位学长汇合了,只需要等在御街边上看他们过来就成。
原以为这种有后果的事情参与的人不会太多,谁知道不等早朝散掉,宫门外就围拢了三百多个太学生。
这基本上算是倾巢出动了,就连从不在中午之前起床的李繁铭兄也打着哈欠到来了,他算是太学中年纪最长的学兄。
和他同期的学兄早就主政一方了,唯有他依旧留在太学里逍遥度日,能把游学这一关干了五年的人,全大宋唯有他一人而已。
今日来宫门前的借口是观政。
也就是说这些未来的大宋官员们来这里看看前辈官员的风采。
还以为太学生们会愤怒的一拥而上,揪住宰相陈执中的脖领子诘问为何会有克扣太学生粮饷的举动。
谁知道大家都在用崇拜的目光看着陈执中,害的铁心源干紧把怒目而视的模样改成了由衷赞叹的样子,脸部这样剧烈的运动都没有面瘫,这要归功于这一年来在太学的锻炼。
抱着笏板的陈执中走过来,满意的打量一下在场的太学生道:“为官之道在乎一心,不在毛皮,官威在与廉,在于勤,不在朱紫袍服,尔等可记住了?”
为首的李繁铭带着诸位学弟一起深深地鞠躬,齐声道:“学生记得。”
陈执中笑道:“既然已经来了,那就好好观政,不得胡闹!”
说完之后就带着笑意离开了宫门。
铁心源不知道自己这群人来这里到底是来干什么的?
不是说好了大家要一起来宫门找个公道吗?著名的太学馒头没了,太学还能被称之为太学吗?
光用眼神看官员,一句话不说有个屁用啊?
“彭杜出来了,大家做好准备。那个穿着大红官袍像个熟螃蟹的,走路也像螃蟹的家伙就是彭杜,大家千万莫要认错了人。”
站在头排的李繁铭朝后努努嘴,小声的道,于是整个太学生队伍里顿时就鸦雀无声了。
铁心源的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他想过无数种太学生们找彭杜晦气的方法,哪怕是最后闹得血染长街都想到了,也做了特殊的安排。
就是没想到大家来抗议的方式竟然是朝彭杜瞪眼睛……
而且是狠狠地瞪眼睛……
不知道彭杜感受到威胁了没有,铁心源觉得自己眼睛很痛。
同样穿着一身大红袍服的王雍走了过来,透过人墙看到了铁心源,就笑呵呵的道:“原来你们不是在观政,而是在示威啊,呵呵,这可够彭杜喝一壶的,被天下士子鄙视的滋味恐怕不太好受,呵呵……”
笑呵呵的王雍舅公走了,宫门里也没有官员再出来了,李繁铭原本直挺挺的身子立刻就塌了下来,有气无力的对身后的学弟们道:“都散了。
今日观政结束,都散了。
当然,如果有人想和哥哥我一起去喝一杯的可以同来,不拘多少都没关系,反正都是倭人付钱……”
铁心源扭头就走,他觉得很丢人,刚才王雍舅公那两声呵呵,恐怕是单独对自己笑的。
太丢人……铁心源发誓以后再也不参加这样无聊的举动了。
“都别走,今天哥哥我请客,大家一起去蓝天居耍子!”
一个刺耳的声音传过来,让铁心源生生的停下了脚步,笑眯眯的又走了回来。
无他,只因为听见李玮的声音罢了,刚才找了一圈子没找到,还以为这家伙没来,想不到现在钻出来了。
“啊,李兄,蓝天居乃是出了名的吃人不吐骨头,我们还是不要去了。”
“是啊,是啊,李兄昨日才在蓝天居输掉了四十贯钱,再去也不过是羊入虎口罢了,还是不去为妙。”
“去蓝田居做什么,我那天不小心去了一趟孙羊正店,啧啧,那里的女子长得,我的天啊……尤其是那个女掌柜,天啊,那是仙女下凡,不,应该是魔女下凡啊。”
李玮被魔女下凡四个字给吸引了,回过头却找不到说话的人。
既然有魔女可看,蓝田居那样的赌场不去也罢。
眼看着李玮带着一群同样被蛊惑的太学生们去了孙羊正店。
就清清嗓子,自己正处在变声期,蹙着嗓子说话很难受。
孙羊正店是个好地方这是谁都知道的,李玮招呼了一群人去了孙羊正店,立刻将打算招呼学弟们去第二等的青楼玩耍的李繁铭给晾在了一边。
大宋的文人是出了名的阴狠,对这一点铁心源很早以前就知道,因此,这时候从李繁铭的眼神中,看出浓重的恨意来他并不奇怪。
枢密使夏竦当年落魄之时,有同窗去酒楼,青楼喊了别人不带他,他就把这事记在心里三十年,得势之后,在满堂宾客欢聚一堂的时候,把这事说了出来,还问自己的那位同窗,今日宴会可能比得上当年的小酒馆?说的那位同窗掩面奔出厅堂。
自从知道了这件事之后,铁心源即便是手里有一块糕点打算分给大家,宁愿用尺子比量着用刀子切,哪怕分成指头大小的碎块分食,也绝对不能有什么厚此薄彼之嫌。
所以,铁心源在太学生中,向来有“规矩”之称,时间长了竟然还有人夸他,说他行事最是公平,从无眼眉高低之说。
李玮带走了一批,李繁铭也带走了一批,剩下十余个都是家境贫寒的寒门学子。
铁心源从怀里掏出一串钱数了一下朝准备离开的同窗道:“还有一百四十枚铜子够干什么的?”
一个尖嘴猴腮,面蜡黄的痨病鬼一办模样的家伙将手塞在袖子里笑道:“买些糕饼喝茶还是够的。”
另一个面微黑的同窗笑道:“喝茶那里比得上喝酒!”
马上就有另外一个混蛋接话道:“喝酒怎能无肉?”
铁心源笑道:“我们的家世比不得别人,想要喝茶,想要喝酒,想要吃肉,那就只能靠我们这颗不算蠢笨的脑袋了。
你们再出十文钱,凑成一百五十文,我们请三位聪明的,一人拿着五十文钱。分别去采购茶水,采购酒,采购肉食。
当然了,五十文钱不够买茶,不够买酒,自然也不够买肉的。
可是啊,我今天就要请三位兄台出来,用这点钱购置好我们需要的茶,酒,肉出来,记住哦,不能添钱,只能靠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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