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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得过且过

    第九章得过且过

    想在短时间里改变一个人的信仰很难,可是在短时间里在**标注上印记很容易。

    昨夜大家都喝了很多的酒,白日里精神依旧处在一种亢奋状态。

    这个时候最容易让大家做一些不太理智的行为。

    萨迦上师在听说铁心源准备创建清香族的时候,立刻就给出了这个建议。

    对于萨迦上师的话,铁心源是很乐意听的,创建一个种族和创建一个教派其实没什么区别。

    烙铁印在人身上,自然是非常疼痛的,即便是铁心源自己对自己下手的时候,也鼓起了很大的勇气才做到这一点。

    宋人历来有在身上雕龙画凤的习惯,如今多一个小东西他们并不在乎。

    对他们来说,只要在身上烙上一个小小的印记,就能获得两担粮食,这样的好事,自古以来就没听说过。

    农夫自然有农夫的狡狯,一家人父亲烙了,在得到粮食之后,就会连踢带打的让自己的孩子和老婆也去。

    只有小孩子是最聪慧,最有远见的,他们哭嚎着,躲闪着就是不愿意让人把烧红的烙铁放在自己的胳膊上……

    西域人之所以会抢着干这事,主要是看到王柔花和铁心源都对自己下手了,堂堂的武士如何能够落后于人?

    以至于还有傻子希望能在两只胳膊上都印上图案,这样看起来据说比较美观。

    铁心源自然是对所有人都是一视同仁的。

    只不过在安排宋人住处的时候总要有一个过程。

    凡是胳膊上有烙印的人,总是会被优先安排到属于他们自己的房子里。

    至于那些抱着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可轻毁观念的人,则会在分配住处的事情上不断的被加塞,眼看着房子已经分配的差不多了,还没有轮到他们。

    于是,剩下的这些人只好露出胳膊老老实实的接受这个烙印。

    烙印对每个人来说是一个极为恶毒的存在,只要烙印在一天,他们就没有了任何选择的机会。

    这和契丹人胸口纹上青狼,西夏人古怪的发式,吐蕃人脸上的黄赭是同样的东西……

    三天,整整三天之后,不论山谷里的人愿意不愿意,他们的胳膊上都有了一棵清香树图案。

    王柔花躺在青石板砌成的温泉池子里,侧过头看着自己胳膊上的图案叹口气对张嬷嬷道:“好好的皮肉就成了这个样子。”

    张嬷嬷从水里抬起自己的胳膊,指着露在水面上胳膊笑道:“有了这个东西,才算是一家人。

    这世上从来就没有无缘无故的好,只有成了一家人,源哥儿才会把泼天般的钱粮拿出来,让所有人在这里安家落户,给所有人一个真正清净的地方。”

    王柔花只是笑笑,探出指头在胳膊上的依旧红肿的地方轻轻地按了两下,这里已经不太痛了。

    就小心的把胳膊放在石板上,眯缝着眼睛看着刚刚升起的太阳嘴里轻微的嘟囔两声,然后就放松身心,享受这一刻难得的清闲。

    一万三千人走了一万多里路,如今,需要好好的修整一段时间,因此,当西域人已经各自去做自己的事情之后,山谷里剩下的就全是宋人了,大家都好奇的在山谷里游荡,乍一看,仿佛来到了宋地。

    捏一把泥土查看一下大地是否肥沃,撩一口清泉,感受一下这里的水是否清甜,钻进黄羊圈里瞅瞅这里的羊到底够不够多。

    有些人打算在山谷里开饭馆,有些人打算在山谷里开铁匠铺,有些人觉得这里的红柳非常适合编织,更有些人在山谷里竟然发现了红泥,决定在这里烧窑制作陶器。

    这里有三万多人,已经可以支持一些小小的作坊了,他们现在唯一的问题就是不知道这里的官府会收多少税。

    铁心源也在为这些问题烦恼。

    他知道宋人的特性,他们就像是一颗随风飘动的蒲公英,落在哪里,就能在那里扎根发芽。

    如果自己要立规矩,现在自然是最好的时候,一旦约定成俗的乡规民约出现,自己发布的政令就会受到很大的阻碍。

    乡规民约只是最简单,最利己的一种规矩,这种规矩在很多时候是和国法是相悖的。

    抬头瞅瞅自己身边的这些人,各种形状的都有,他不由得再次叹了一口气。

    李巧正在和水儿,火儿商量要不要在瀑布上挂一架飞轮,好带动水磨,夯锤一类的东西,加快清香谷的功业步伐。

    阿大阿二来到山谷之后就成了闭嘴葫芦,一个身子带着两颗脑袋四只眼睛,三天来走遍了清香谷,看了很多,听了很多,就是不说话。

    至于包子,到现在还不停的往嘴里塞酸涩的杏子,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吃下去的。

    而泽玛好奇的站在包子面前,只要包子吃完一颗杏子,她就往包子的手里再放一颗,估计是在研究包子到底能吃多少的酸杏……

    尉迟雷看着远山,似乎在酝酿一幅新的画作,至于尉迟灼灼则握着一支笔不停的打着瞌睡,也不知道她昨天晚上干了什么。

    铁一带着他的三个兄弟,标枪一般的站在窗户边上,这种时候他们更是一言不发。

    于是,铁心源决定散会。

    “族长,天气转凉了,又到了商队频繁出没的时候了,我们这个月还没有出去抢劫过一次。

    虽然我们的粮食很多,可是,这样下去,终究会坐吃山空的,不如,就让我和拉赫曼出去为山谷筹粮吧!”

    铁三百终于开口说话了。

    铁心源正要阻止他们在这个时候除去抢粮,毕竟山谷里面如今千头万绪的还没有安稳,不宜树敌太多。

    李巧,和火儿,水儿以及玲儿这群人先跳了起来,争先恐后的向铁心源请命准备出去抢劫……

    还说这是他们从小就有的志向!

    他们一开抢,整间屋子就乱了。

    铁心源已经懒得去维持什么秩序,既然他们想要去抢劫,那就去吧,在西域,抢劫才是生活的主旋律。

    一群人乱哄哄的跑出去之后,阿大才笑眯眯的道:“我们没人懂得内政之道,我学的是帝王术,屠龙术,师父没教过我们兄弟如何管理内政!”

    尉迟雷跟着笑道:“以前这些事都是我大哥在处理,我大哥战死之后,我们也就没有什么内政需要处理了,所以我也不会。”

    泽玛发现屋子里气氛怪异,在铁心源阴冷的目光中战战兢兢的贴着墙根溜走了。

    至于尉迟灼灼,则在一张纸上奋笔疾书,似乎一副才思泉涌的模样。

    “奶奶的,到头来,老子身边全是一群棒槌啊!”

    铁心源双拳砸在桌子上愤怒的吼道!

    真正算起来,整个清香谷唯有自己一个人曾经经受过大宋官场最正统的教育。

    他也直到此刻才发现自己当年进户部当实习生员的时候实在是没有用一点点的心啊。

    会写一手漂亮的公文有个屁用!

    现在需要的是能制定规章制度的人,而不是做官样文章的蠢货!

    孟元直以前总是左一个大头巾,右一个大头巾的称呼那些文官,如今,铁心源这里最缺的就是一个大头巾,哪怕有一个经年老吏也成。

    中午的时候,铁心源和母亲坐在一起吃饭,喝了一碗粥之后,铁心源就丢下饭碗,不想再吃了。

    听说儿子早上开了一个非常不成功的会议之后,王柔花就停下筷子道:“随着孟元直家眷一起过来的还有王家的几个旁枝,不知他们合不合用。”

    铁心源摇摇头道:“舅爷不会把真正的王家子弟派来西域的,估计过来的人,最多是几个不得志的远房子弟,好儿在三槐堂上学的时候见过一些,不算什么人才。”

    王柔花又给铁心源装了一碗粥道:“既然没有办法,那就顺其自然好了。

    宋人和西域人总要磨合的,就像两只刺猬在寒冷的日子里总能找到一个既不会刺伤对方,又能相互温暖的法子。

    我们只要给他们提供一些必要的保护,引导他们逐渐变得富裕就足够了。

    至于其余的事情,还不是你这个族长一言而决?合你胃口的就赞成,就保留,不合你胃口的就反对,就禁止,娘听你祖爷爷说,开国太祖就是这么干的。”

    铁心源放下饭碗皱眉道:“家天下?”

    王柔花吃了一口咸菜笑道:“这个山谷本来就是咱家的,我儿言出法随,有什么不成的?”

    “家天下一般都不会太长久!”

    王柔花笑道:“你才十七岁,怎么就开始考虑子孙了?娘当年可没有你现在想的那么远。

    做生意嘛,合适的生意就做,不合适的就不做,那些人想要在山谷里开铺子,那就让他们去开,能养活自己也是好事,他们能赚几个钱?

    得过且过没有什么不好,将来再慢慢的补足就是了,现在最重要的是你说了算!”

    铁心源没有想到母亲竟然会说出一长串这么睿智的话来,想想也是,自己的事业才刚刚起步,天知道中间会有什么风云突变,这时候想的太远还真的没有多大的作用。(未完待续。)

第十章泽玛出山

    第十章泽玛出山

    那些随着王柔花从横山过来的人流民,经过一个栽种季节的养息,多少有了点家底。

    而那些随着王柔花从金城县过来的饥民,则是处在一种严重的赤贫状况之中。

    他们除了两只肩膀扛着一个脑袋过来之外,没有带来任何的财富。

    清香谷在猛然间增加了一倍的人口,所以,富裕的清香谷立刻就回到了一个贫穷的状态。

    即便是王柔花,现在也只能跟着儿子一起喝粥,至少,这样可以保证有足够的粮食支撑到明年夏收。

    养活三万人是一个非常庞大的开支,如果不是因为粮食还算是够吃,铁心源会更加的烦恼。

    抢劫就是一个财富原始积累的一个过程。

    于是,在哈密之地,没有一个地方对商队来说是安全的,不论他们是在夜晚行走,还是在地沟里行走,哪怕他们在夜晚摸着黑在地沟里行走,总会遇到强盗。

    经过短短的一个月的相互厮杀摸索,商贾们终于找到了一条貌似安全的商道。

    只要沿着天山路下来,沿着哈密河一直向大雪山城的方向走,最后沿着大湖折返向西穿过一大片茂密的胡杨林就能安全的重新回到戈壁上。

    这让商队的旅程一下子增加了三百里。

    戈壁上的商队是禁绝不了的,不论是遇到天灾还是**都无法让商队停下自己的脚步。

    每个部族都知道,如果商队真的完全停止运行了,那么,戈壁上,沙漠里的无数部族会因为没有办法交换物资而消失。

    有的部族生产盐,有的部族有牛羊,有的部族有粮食,有的部族有陶器,只有互通有无才能让所有的部族什么都不缺,离开了交换,后果会非常的严重。

    这样的商队铁心源自然不会去触碰的,只要是在戈壁上生活的种族都不会去碰他们。

    即便是以前的马贼,在遇到这样的商队的时候,也会乖乖的拿出自己的东西和商队进行交换,只不过价格会低很多罢了。

    这种商队只随意也会逃避,最大的原因就是这里的盗匪会收什么买路钱。

    他们甚至还有一首歌谣叫做——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从此路过,留下买路财!

    天知道大戈壁上的道路为什么会是他们开拓的,难道不该是商队常累月踩踏出来的吗?

    最过分的是这里的树看看都有好几百了,如何能是他们栽种的?

    于是厮杀自然难以避免,打败的一方自然只好乖乖的交钱,一般情况下,商队都打不过强盗。

    只有一种商队无论如何都不会妥协,他们不会和强盗有任何的妥协,只要遇到了,双方只能是你死我活的争斗。

    这种商队一般走的都是远途,目标不是契丹,就是西夏,甚至是大宋,或者是从这三个地方回去的商队。

    他们的牵着的骆驼背上装满了最珍贵的货物,从西方去东方的香料和宝石,以及从东方带去西方的茶叶和丝绸。

    不论是以前,还是现在,强盗们都不会对这样的商队手下留情,把这样的商队上下全部杀光,也不会对沙漠戈壁上的种族有任何的威胁。

    这种行商利润极度的丰厚,哪怕十次行商,有一次成功他们依旧可以赚到很多的钱。

    八月的戈壁上天高气爽,只要天上有月亮,即便是夜晚也可以继续行走,这是一年中,最适合行商的好日子,只是,强盗也很多。

    铁心源有意识的让那些普通商队在自己的辖区之内走更多的路,就可以让这些商队在辖区停留的更久,同时也能让自己辖区的百姓可以低价换到更多的物资。

    抢劫是一件很枯燥,很无聊,甚至很残酷的事情,不论是李巧还是,火儿,水儿,玲儿,甚至铁蛋,都只是单纯的喜欢抢劫的威风,而不在意抢劫了多少物资钱财,在看遍了西域人贫穷的本质之后,也就没了欺负那些可怜虫的意思。

    铁心源也不允许他们再继续出去了,收到的买路钱还不如他们施舍出去的多。

    李巧他们也看的很清楚,与其幸幸苦苦的在戈壁上抢劫那些可怜的普通商队,不如留在山谷里干点自己愿意干的事情。

    铁心源坐在水车的一条悬臂上充当配重石缓缓上升,李巧待在另一边用绞盘把偏重的水车轮毂拉下来,火儿趁机在卯榫口子上装好另外一条悬臂,等两边悬臂的配重合适之后李巧取过肩头搭着的毛巾擦一把脸上的汗水朝铁心源笑道:“源哥儿,你看过我闺女了吗?”

    铁心源吐掉嘴里的西瓜子点头道:“看过了,孩子们漂亮,像卓玛多过像你!”

    “没问题吧?”

    “天知道……”

    “你怎么这么回答,哪里有做人家叔叔的样子。”

    “你老婆刚来清香谷,就被我老娘狠狠地抽了一顿板子,这让我对她的本性非常的不放心!”

    “她只是跳下马车跳舞而已。”

    “我老娘说的没错,月子里的人能跳舞,就能挨板子,为跳舞挨一顿板子最后还窃窃自喜的恐怕只有你老婆能干的出来吧?”

    “她最近听话了很多,主要是受不了那个叫做泽玛的女人勾引。

    对了,你和那个女人没关系吧?”

    铁心源把手里的瓜皮丢远呵呵笑道:“当然没有,我的心全在赵婉身上。一个吐蕃女人就让你焦头烂额了,怎么,还对另外一个有兴趣?”

    火儿在一边插嘴道:“我们只是奇怪,满吐蕃就见到两个漂亮的吐蕃女人,结果,现在全在这了,是不是巧哥?”

    李巧笑道:“还真是,我在青塘停留的时间最长,就算是角厮罗大帐里的女人都算不得漂亮,只是干净一些,穿的漂亮一些罢了。

    这吐蕃女人啊,要嘛就丑的没办法看,可是,只要是漂亮的,就美得让人没话说。”

    铁心源哈哈笑道:“这说明我们清香谷是一个人杰地灵之所,除了你们几个棒槌之外,来的全是美女和好汉!”

    李巧和火儿一起大笑。

    火儿笑完了,就捶捶自己的脑袋道:“当初我们在流民群里不是没见过一些腐儒和刀笔吏,铁蛋见了那群人说没几个好的,后来铁蛋去了东京,我们没办法鉴别好坏人,就干脆把那些人一个都不要。

    其实应该弄一些过来的,好坏主要是看环境,在清香谷里,他们要是敢使坏,老子就敢把他们切开了喂狼。”

    李巧也点头道:“那些人虽然坏,可是到底还是离不开那些人,你知道不,在角厮罗那里,能算清楚账目的人就没几个,瞎毡那个家伙想要把自己的城池弄得繁华一些,结果,我们路过宗哥城的时候,那些吐蕃人差点没被铁蛋给活活骗死。

    一张牛皮换一把勺子的事情也就能在宗哥城发生,跟着我们一起去宗哥城的流民也占便宜了,他们把自己的饭碗和发给他们的勺子全部都换给了吐蕃人,自己吃饭的时候弄一木碗一双筷子继续。”

    火儿有些怀念宗哥城,悠悠的对铁心源道:“源哥儿,咱们是不是应该派一个商队去宗哥城啊,那些吐蕃人非常的富裕,就是很傻!”

    巧哥大笑道:“你可算了吧,青塘吐蕃人傻谁都知道,可是他们的武力也是天下顶尖的。

    你骗他一次他呵呵傻笑,骗他两次他不知道,骗他三次试试,削尖的木杠子从谷道穿进去,最后从嘴里出来,想死?至少是一天以后的事情了。”

    铁心源叉开拇指和食指轻轻地摩挲着自己下巴上刚刚钻出来的一层绒毛,若有所思的道:“我们去自然是不成的,如果是吐蕃人自己去应该没问题吧?”

    “卓玛不去!她是青塘的公主,这样做不地道。”李巧说的斩钉截铁毫无商量的余地。

    “没打算让卓玛去,要是她去吐蕃,为了干成事情,再给你戴上绿帽子,我们这些做弟弟的也会觉得自己头顶绿油油的,所以……”

    “泽玛去!”李巧和火儿一起高兴得大叫。

    丢人的事情在别人面前说起来很伤人,可是在自己兄弟间说说不但娱人,还娱己。

    “我就怕泽玛这个女人去了会被瞎毡弄走,那女人跟一块肥肉似的谁都想要。”

    李巧听铁心源这么说,连忙左右瞅瞅,见瀑布下面只有兄弟三个,就招手铁心源示意他过来。

    不明所以的铁心源从水车上爬下来,三人凑在一起等巧哥说事。

    “瞎毡十岁的时候非常受角厮罗喜欢,有一次,远方的吐蕃人给青塘送来了一匹野马,瞎毡自告奋勇的去降服,谁知道那匹马是一匹野马王,性子爆烈无比,竟然挣脱了缰绳,带着十岁的瞎毡在旷野狂奔。

    瞎毡这家伙竟然不害怕,抱着野马的脖子就和野马扛上了,这一跑就是三十里地。

    你们想啊,一个十岁的小孩子和野马搏斗了这么久,自然就没了力气,在一片乱石滩上从马背上掉下来了,结果一屁股坐在一块尖锐的石片上……就此糟糕!”

    铁心源和火儿一起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么说瞎毡就不是男人了?”

    “不知道,没人知道,这些年瞎毡弄回去的女人并不少,一般都活不长。

    我和卓玛路过宗哥城的时候住在城主府里,卓玛偷偷告诉我,瞎毡的女人似乎带着穷袴!”

    “穷袴?这是什么东西?”铁心源和火儿连连追问。

    “一种脱下来或者穿上去需要一柱香时间的内裤!”

    “天啊!”(未完待续。)

第十一章清香族的第一位使节

    第十一章清香族的第一位使节

    只要是老婆多的,都会有这样的麻烦,一个再强大的男人在生殖问题上也不是女人的对手,尤其是老婆多的情况下更是如此。

    自古以来没有被人戴过绿帽的皇帝恐怕很少,像赵祯这种早就习以为常的人物更是数不胜数。

    瞎毡的老婆是不是穿穷袴铁心源不想管,就算是戴上贞操带也是瞎毡的个人爱好。

    既然女人对瞎毡没有什么吸引力就好了,至少泽玛这个女人不会被人家抢走。

    晚饭的时候,铁心源特意做了一道红烧羊肉邀请泽玛共进晚餐。

    这是清香谷中的人行远路的标准福利。

    泽玛不是一个客气的人,坐下之后就一个人抱着那盘子羊肉吃的很舒坦,一口气吃完了肉,又喝了一碗酒,然后就看着铁心源等他发话。

    “咱们族群有很多的小东西,堆积在狼**都快要发霉了,如果不尽快处理掉,会非常的麻烦。

    因此我们想组织一支商队去一趟宗哥城,换一些我们非常需要的皮毛回来。

    冬天就要来临了,如果没有皮货,这个冬天山谷里的人日子就非常的难过。”

    “全是破烂……”泽玛怯生生的对铁心源道。

    “这东西啊,就没有破烂这一说,咱们这里的破烂,换一个地方说不定就成了宝贝,吐蕃人傻……不对,青塘那里的吐蕃人非常的淳朴,他们会喜欢这些我们用不上的宝贝的。”

    “我看了,里面竟然还有好多破烂泥哨……”

    “你懂什么,青塘的吐蕃人都是依靠放牧为生,你想啊,一个人在牧场放牧牛羊的时候多寂寞啊,嘴里如果有个泥哨,就能吹出百灵鸟的叫声,就像有一只百灵鸟围绕着他飞舞鸣叫。

    蓝天下,青草上,牛羊成群,再加上一个自娱自乐的牧人,这该是一幅多么美丽的画面啊。

    一个泥哨换一张羊皮不难吧?”

    “噗通!”泽玛丰满的屁股就掉在地上了,看的出来,她正在竭力的控制发抖的自己,不要让自己的手掌落在铁心源的面孔上。

    铁心源知道自己有些过分,咳嗽一声道:“当然一个泥哨换人家一张羊皮确实有些过份,如果再搭上我们泽玛美丽的容颜呢?”

    面对铁心源那张极度无耻的面孔,泽玛抱着自己的****怒吼道:“你为了一张羊皮要我去陪那些肮脏的牧人?”

    “胡说八道,能让他们看一眼你美丽的容颜已经是他们祖上庇佑了,谁敢让你去陪?

    泽玛想想啊,当你从一头白骆驼上下来,纱衣飘飘,尊贵的如同一个仙女,嘴里吹着一个泥哨……”

    忍无可忍的泽玛怒吼道:“我帮你去宗哥城骗人,可是,怎么骗需要我泽玛说了算,用不着你这样糟蹋我!

    对了,你为什么不让那个叫做卓玛的女人去?那座城是他哥哥的领地,她去更方便!”

    铁心源正容道:“这不成,我绝对不会让卓玛去欺骗自己的族人,这样做是不道德的。

    就像我根本就不会派你去欺骗你大雪山的族人一样。”

    泽玛沉默了下来,叹息一声道:“你如果想欺骗大雪山的人话,还是让我来吧……”

    铁心源笑道:“可以,其实大雪山和宗哥城里的吐蕃人是不一样的,一个是我领地里面的子民,另一个是外人。

    我即便是想要欺骗大雪山人,也只是希望用欺骗的手段让他们的日子过得更好而已。

    都是我的子民,欺骗他们让他们受到了损失,这和欺骗我自己有什么区别?”

    泽玛艰难的点点头,她发现自己在铁心源面前,脑子总是不太够用。

    “宗哥城里的吐蕃人骁勇善战,我们得罪不起,所以,一切的买卖都必须在你情我愿的情况下进行。

    另外,我告诉你一件事,这可是一件机密,不可告诉别人。”

    泽玛连连点头。

    “宗哥城的首领瞎毡,其实不是一个男人,准确的说他在很小的时候就失去了成为男人的资格,你去,要比男人去更好说话。”

    泽玛的脑子有些混乱连忙问道:“他连男人都不是了,我身为女人就很难让他意乱情迷。”

    铁心源呵呵笑道:“残缺的男人更容易受到女人的蛊惑,尤其是你这样美丽的女人。

    要知道完整的男人即便是有**,也只是流于表面,而残缺的男人他们的**都被身体压制在内心的最深处,一旦爆发会烧死他们自己的。

    你一定要把握一个度,既要让瞎毡对你产生好感,又不能把他心中的那头恶魔放出来。”

    “为什么要教我这些?”泽玛问道。

    铁心源叹口气就坐会自己的位置痛苦的道:“我以前以为只要人多了,总会有我需要的人才自己从人群里跳出来,结果,什么都没发生,老子身边现在充满了能打能杀的大棒槌!

    内政需要人手,外交需要人手,我却从三万人里面找不出来一个可以用的人。

    内政,老子了不起少睡觉,咬咬牙自己来,外交,老子就没有一点办法了,矮子里面找高个,你的外形至少非常符合搞外交,我只好手把手的教你,要不然我们连一个合格的使节都找不到啊,这次买卖与其说是买卖,不如说是一场训练你成为使节的课堂。

    宗哥城回来之后,你就要去回鹘,要去喀喇汗国,要去契丹,要去西夏,要去大宋,要去所有和我们有关系的国家,你将代表我们清香族向世界上的每一个国家宣读我们的意志,你一生都休想清闲!”

    泽玛很想发笑,她觉得铁心源这时候已经疯了,向那些庞大的国家宣读清香族的意志?

    一个只有三万人的国家?

    铁心源笑道:“你第一次见我的时候,我只有四百个奴隶,事隔一个月之后你再见我的时候,我手下已经有了三千人,并且控制了诺大的哈密。

    又过了快两个月之后你从沙漠里狼狈归来,我的麾下已经有了两千真正的武士。

    当你在清香谷里休养身体的时候,高高在上的阿萨兰和耶律敬正在我的安排下厮杀的昏天黑地。

    当你事隔五天之后再见到我的时候,我已经吞并了你的大雪山,拥有了大雪山下十万亩的良田。

    当你在清香谷里无忧无虑的过着自己的小日子的时候,我已经拥有在西域教化程度最高的三万名忠心耿耿的族人。

    泽玛,三年后,当我兵出天山路的时候,你觉得回鹘那个腐朽的王朝能够阻拦住我前进的脚步吗?

    泽玛,你是大雪山的女儿,甚至说你是大雪山的精灵也不为过,大雪山把自己所有的钟秀都倾注在你一个人的身上,你是知道这一点的,所以从很小的时候就开始为大雪山的安危奔走,甚至不惜赔上自己的身体。

    是你保佑了大雪山一族十年的安稳,不是什么大雪山之神。

    放开你的心胸,你现在不但要为大雪山奔走,更要为清香族奔走,当你年迈的时候,你会发现,自己这一生过得是何等的精彩。

    西域这个世界上发生的每一件大事都会出现你的影子,你将成为戈壁上最传奇的女人!”

    铁心源说完那个排比句的时候,泽玛的身子就变得僵硬了,当铁心源说到对她的期望的时候,她的呼吸就变得急促起来,高耸的胸脯上下起伏,拳头也握的紧紧地。

    “我会去宗哥城把你的那一堆破烂换成你急需的皮毛,我也会和瞎毡成为最好的朋友,至少在你准备砍死他之前,我们一定会成为好友的。”

    泽玛说完就走了,铁心源呼喊了很久才把这个头脑已经发昏的女人喊回来。

    看着泽玛非常不满的面孔,铁心源再次叹息一声道:“你如今代表着清香族,不再是代表你那个无人可用的大雪山城,你出行难道不带武士吗?

    铁三百勇猛无双,而且有潜行的本事,拉赫曼手里铁胎弓堪比射雕手,有他们两个带着五十个武士随行,我才会放心的让你去宗哥城。

    如果遇到了危险,孟元直就在草头鞑靼的地盘里,可以直接向他求援。”

    泽玛猛地扑上来,抱着铁心源的脑袋狠狠地按在自己丰满的胸膛上道:“直到现在,我才确认,你真的想让我做一些重要的事情,把我当成自己人,而不是像阿萨兰一样只是利用我,摧残我。

    狡狐狸啊,谢谢你!”

    在铁心源被丰胸闷死之前,泽玛松开了手,走的非常干脆,她准备再去看看那些堆在狼**无人问津的破烂,想办法把那些破烂变成可以御寒的皮毛。

    天气很热,铁心源的面孔红的像猴屁股,他发誓这不是因为害羞,因为从五岁起他就不知害羞为何物。

    进屋子找水喝的李巧诡异的瞅瞅铁心源,喝完水之后就出去了,不一会,火儿过来找水喝,也诡异的瞅瞅一言不发的铁心源出去了。

    然后就是水儿,玲儿……他们抱着早就没有水的茶壶喝水,一边诡异的看着铁心源。

    心知肚明的铁心源暗暗叹息一声,他发现理智根本就管束不住**,这具年轻的身体如今正是需求最猛烈的时候。

    他忽然想起**山那个有大月亮的晚上,赵婉白玉一般的身体就蜷伏在自己身边,饱满的胸膛蹭在自己胳膊上的感觉很好。

    “源哥儿,你的鼻子流血了!”铁蛋惊恐的喊道!(未完待续。)

第十三章半阙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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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三章半阙词

    “水珠儿啊,以后不要去拿性命去要求一些金钱可以买到的东西,不值得。”

    赵婉靠在一张卧榻上,再一次出声告诫水珠儿。

    “如果是以前,奴婢也不会去争,去抢,这一回是您的俸禄啊,他们凭什么不给?”

    赵婉瞅着满脸泪痕的水珠儿笑道:“傻丫头啊,我父亲是官家,我母亲是淑妃,我是当朝公主,能不给我俸禄的除了我高高在上的父皇,还有谁?”

    “贵妃娘娘虽然母以子贵,可是,她想扣掉我的俸禄,还是做不到的。

    过来啊,擦干眼泪,无非就是三千贯钱财,我们不要也罢,又不是没饭吃。”

    赵婉说这话探手招水珠儿过来,把自己身边的一盘子无花果干递给了她。

    水珠儿接过盘子,往嘴里放了一枚果干嘟囔道:“在宫里我是最没脸的女官。”

    赵婉笑道:“你也是最厉害的女官,谁家女官敢和主子这么说话?”

    吃了一颗无花果干的水珠儿这才醒悟过来,瞅瞅手里的盘子再看看笑眯眯的公主,连忙压低了声音道:“那个坏蛋来信了?”

    “是啊,今天我去老宅子,结果发现里面放了很多东西,还是张宗昌帮我拖上城墙的。”

    “他回来了吗?”

    赵婉的神色顿时就黯淡下来,叹口气道:“他和妈妈在西域安家了。”

    水珠儿瞪大了眼睛,捂着自己的嘴巴才没有惊叫出来。

    赵婉瞟了一眼水珠儿,将双手放在脑后靠在锦塌上悠悠的道:“他去哪里有什么打紧?我们总归会过去的。”

    “可是,他们在西域……”

    “确实远了点,铁家妈妈走了四个月才走到,不过,快马的话一个半月就能走一趟。

    明天起我们就要开始学着骑马了。”

    “您已经在学西域话了,再学骑马会被娘娘知道的,她不会允许我们学骑马的,再说女人学骑马不像话。”

    “找王渐啊,他拿了源郎无数的好处,总不能只拿钱不办事吧?”

    水珠儿仔细的瞅瞅自家公主叹口气道:“您说话的语气越发的像那个坏家伙了。

    真不知道他哪里好,让您每天都思念着他,如果他敢有负于您,奴婢就……”

    “你斗不过他的,别说傻话了。

    倒是皇宫里出现了一个十七岁都不肯出嫁的公主,都成东京城的笑话了,父皇这次看样子是真的发怒了。

    也不知道扣俸禄这招父皇能支持多久?

    水珠儿啊,明天你就把我屋子里的碍眼的东西都收好,我们每天就吃些青菜豆腐,好让父皇知晓他扣俸禄这一招在我们这里起作用了。

    尤其是我今天刚刚拿回来的那一箱子玛瑙更要收好,一旦被我母妃看见,下场难料!”

    说这话从袖笼里又掏出一大卷子交子递给水珠儿道:“这东西也要藏好了,我们过去的时候还要购买很多东西呢,西域那个地方不见得地贫民瘠,可是物资缺少是一定的,到时候我们带一大笔嫁妆去西域,心疼死父皇!”

    水珠儿如同老鼠一般的在寝宫里来回穿梭,赵婉嘴里念叨着晦涩难懂的西域话,有时候还需要重复好几遍发音,直到字正腔圆才罢休。

    忙碌了一头汗水的水珠儿推开窗户猛地大叫起来:“公主,您看啊,下雪了。”

    赵婉匆匆的穿好鞋子来到窗户边上。

    外面果然纷纷扬扬的下起了大雪,只是地气还热,白雪落在地上之后很快就融化了,只有落在梅树枝干和假山上的雪花才能留存。

    赵婉探出手接了一些雪花,只可惜雪花很快就化作清水顺着指缝溜走。

    “都说燕山雪花大如席,不知天山雪花又会如何?真的如同源郎诗词里写的那样?

    如果是那样就太可怕了。”

    水珠儿刚刚消停下来,小脸红扑扑的,偶尔有雪花进了窗户落在她的脸上,倏忽就不见了。

    “别听那个坏人吹嘘,飞起玉龙三百万的话也敢说,奴婢觉得就是这首《念奴娇》才让官家生气了,让您没了俸禄。”

    赵婉笑道:“没了桎梏的源郎,才是源郎啊,他以前可没有作过这么雄奇的诗词。

    你这丫头,将来说不定也是他房里的人,现在说他的坏话,小心他将来不要你。”

    水珠儿毫无羞涩之意,撇着嘴道:“就算他愿意,我还不愿意呢。

    即便是作词也制作半阙,藏头缩尾的不算是好汉!

    也就您把他看的如同宝贝一般,水珠儿只会伺候您,至于他,嗯嗯,他家不是也有一个胖小水珠儿吗?”

    赵婉恼怒的在水珠儿的脑袋上拍了一巴掌道:“抬举你呢,还不知道好。

    你以后就算是想嫁给源郎,也很困难啊,铁家妈妈说了,凭什么男人就可以三妻四妾的祸害女子,女子就要低眉顺眼的受着?”

    水珠儿拍着手大笑道:“铁妈妈说的太对了,皇宫里的事情我早就看的够够的。

    咱们官家多好的一个男人啊,就是因为身边的女人太多,才让皇宫乱糟糟的。

    那个坏家伙还能比官家好?

    就算是嫁给寒家子,我也要争一口说话的本事,要是像娘娘一样一句话不敢说,一件事不敢做的整天把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和那些狐媚子争宠,我还是死掉算了。”

    赵婉吃惊的看着水珠儿道:“你还真是一个性子烈的,皇宫里可有不少人红着眼珠子等着当妃子呢。”

    水珠儿扶正自己的发髻,瞅着外面飘飞的白雪摇头道:“我不是!”

    水珠儿难得庄重一次,赵婉也就没有继续去刺激这个倔强的丫头。

    刚才她实际上说的是真心话,如果铁心源真的准备纳妾的话,她唯一能接受的人就是水珠儿……

    大雪继续飘落,不大功夫,皇宫就白了头。

    主仆二人缩在锦塌上盖着一件皮裘,一起看着窗外的白雪各自心思。

    大雪下了一阵子,就慢慢变成了冰雨,冰雨落在白雪上,不一会就把把白雪融化成了青色的冰糊糊,如同鼻涕一般从屋檐上掉落,一滩一滩的看着恶心。

    水珠儿跳起来关上窗户,开始小声的和赵婉商量晚上到底准备吃点什么。

    “横空出世,莽昆仑,阅尽人间春色。飞起玉龙三百万,搅得周天寒彻。

    夏日消溶,江河横溢,人或为鱼鳖。千秋功罪,谁人曾与评说?”

    夏竦也站在窗前,看着外面的冰雨吟诵了半阙词。

    他如今赋闲在家,夏日的时候,都御史韩章弹劾他骄横跋扈,纵使家奴强买强卖,抢夺寿州贡卖货物,从中牟利一千五百贯。

    官家并不在意,这样的罪责不过是罚铜了事,可是夏竦却在第一时间告罪,不但坐实了罪责,还主动引咎辞官,留在家里等待官家降罪。

    韩章的弹劾奏章实际上就是夏竦自己亲手写的,只不过借韩章的手送到皇帝案头而已。

    短短的半年时间,他已经是三起三落了,除过这一次,每一次升降都让他胆颤心惊。

    现在,没人能看得懂朝廷上的风云变幻,庞籍以戴罪之身继续出任平章事。

    韩琦同样以戴罪之身出任参知政事。

    在这样的大环境之下,没有罪责的枢密使就成了众人瞩目的靶子。

    于是,夏竦需要给自己身上扣一顶有罪的帽子,至少现在,没有罪责的人站在朝堂上心里会发虚。

    与其等待皇帝给自己扣帽子,不如自己找一顶合适些的先扣上再说。

    翻修皇宫的工程依旧在继续,即便是在天寒地冻的日子里也没有停歇。

    包拯几乎掏空了皇宫地下的地基,然后再回填,工程量之大,让三司使叫苦不迭。

    眼看着银钱如同流水般的出去了,工程的进度却非常的缓慢,而皇帝却久久的不进皇宫,住在翠华宫里,这让满朝文武人心惶惶。

    夏竦这里反而得到了一丝难得的清净。

    “一条小蛇,如今变成大蛇了,就是不知道日后会不会成为一条毒蟒。

    夏日消溶,江河横溢,人或为鱼鳖。千秋功罪,谁人曾与评说?

    小子你就算是留在了昆仑之巅又如何,难道你还有本事融尽昆仑白雪,让大宋百姓都成鱼鳖不成?”

    夏竦喃喃自语了两句,然后就动手关上窗户,老仆已经端来了饭菜,吃饭的时候不宜受冻,夏竦如今非常的注重养生。

    这半阙词是铁心源去了西域之后,传回来的唯一消息,带回这半阙词的是一个大食商贾。

    据他说,他在哈密见到了铁心源,两人相谈甚欢,临走的时候,铁心源以这半阙词相赠。

    夏竦不明白铁心源为何没有跟随穆辛去大食国,而是停留在了哈密,更不明白,一个好好的大宋爵爷会变成一个开饭店的商贾。

    以夏竦对穆辛的了解,此人应该不是一个可以轻易为他人所左右的人,不知铁心源是如何摆脱了穆辛的控制。

    如果铁心源不能去阿拉穆特山城继承山中老人的衣钵,他对大宋就毫无用处。

    派铁心源随穆辛远赴阿拉穆特城,不过是在寻找一种可能而已。

    失败的可能性远比成功的可能性要大。

    很明显,铁心源已经失败了,他放弃了一切带着母亲准备在西域安家了。

    或许他心中充满了愤怒,考虑到距离遥远的缘故,夏竦准备把这个人,和这件事彻底的忘记。(未完待续。)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十二章伟大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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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一章伟大的生命

    昔日清冷的清香谷如今人满为患。

    三万多人挤在一个狭小的山谷里,再加上俩个族群的人语言不通,误会时有发生,自然就会矛盾重重。

    宋人的客气会被直爽的西域人认为是虚伪,西域人的豪迈会被宋人认为是无礼。

    宋人一句来我家吃饭的客气话,会让西域人带着全家一起去宋人家里吃饭,一口气把宋人家里的饭食吃光而毫无愧色。

    西域人喊宋人去他家吃肉,宋人客套一声,西域人转身就走,认为宋人看不起他。

    山谷里的大锅饭自然是不适合分成一个个小家的宋人,这也是宋人的特点,即便是再困难,也要努力保持自己家庭的完整。

    至于西域人是不会这样看的,如果生计过于艰难,他们会把大家分成小家,再把小家拆分成个人。

    因此,山谷里的大锅饭非常的适合西域人,却极度的不适合宋人,光是你多一勺子,我少一勺子的事情,就会摧毁掉大锅饭的形式。

    按照铁心源的理解,教化程度越高的族群就越是反对集体主义,相反的,教化越低的族群就越是拥护集体主义。

    清香谷就在表面维持和谐的情况下,开始了异常艰难的民族大融合。

    一旦到了宋人和西域人相互之间可以轻松嫁娶的时候,才会通过血脉的融合,最后达到统一。

    这不是一个人能做到的事情,这种事情只有上苍和时间才能完美的做到……

    铁心源发现自己现在已经没时间去考虑以后的发展大计了,光是处理接连不断的琐碎小事就让他疲惫不堪。

    如今又迎来了一年一度狩猎捕鱼最重要的时刻。

    八月的清香谷秋高气爽,风光宜人,满山的黄叶让天山披上了一层金装。

    这是一年中最好的时候。

    山上的松鼠一类的小动物已经开始给自己准备过冬的粮食了,狗熊也开始把果子蜂蜜之类的东西往自己的熊掌上涂抹,等到冬眠结束之后,好舔着爪子骗骗肚子。

    准备食物过冬,对于动物,人类来说都是头等大事。

    铁心源不得不放下手里的工作,参与到寻找食物的大军之中去了。

    西域人很少吃鱼,除非是饿得不行的时候才吃,他们不喜欢鱼腥气,也不喜欢鱼身上那么多的刺,可是汉人对这东西非常的喜欢。

    哈密河天天从山脚下流过,铁心源还从未想过这里的鱼竟然会是如此的多。

    以前七哥汤饼店开业的时候,于阗皇族的女人们会去钓两条鱼来充当大菜。

    现在把木船放下去,一网就能捞上来百十斤。

    数万年以来,这些鱼都自由自在的生活在哈密河里,很少有人拿着渔网去捞它们,一个个傻得不行,捞了一网,等一会原地再下网,又是百十斤。

    捞鱼自然是男人们的活计,流经哈密的三十里哈密河上,五十几条渔船不停的把鱼送上河岸。

    汉家妇女们就会快速的把鲜鱼剖洗干净,抹上厚厚的一层盐之后,就挂在绳子上晾晒,密密麻麻的蔚为壮观。

    西域人不太喜欢去捞鱼,也干不来这种事情,百十个西域人为一组带上弓箭,捕捉网,浩浩荡荡的杀进天山,按照山头分工,开始了自己浩浩荡荡的围山大业。

    一时间天山上到处都是“啊呀,啊呀”的嘹号子声,在号子声中,无数的野兔,野鸡,野猪,马鹿、落入围网,悉数成为人们冬日里的口粮。

    收获虽然不少,伤亡也很厉害,除了包子一个人把一头高大的棕熊打得全身多出骨折之外,还有几个被雪豹咬断脖子的可怜家伙。

    棕熊的踪影远远地就能看见,如果没有把握就不打它了,任他离开就好。

    雪豹就不一样了,这家伙的领地观念极强,只要是贸然进入领地的人,都会被他偷袭。

    来无影,去无踪是它最大的特点。

    事实上,让围猎的西域人损失惨重的其实是盘羊这东西,这东西头大颈粗,尾短小。四肢粗短,蹄的前面特别陡直,适于攀爬于岩石间。

    这家伙种群古老,智慧不高,脑子一根筋,遇到危险勇往直前,两百斤重的身体,再加上一对巨大的如同攻城槌一般的大角,在陡峭的山壁上遇到它,即便是你扭身就跑,它也会从后面坦克一般的冲过来的,将你撞下山坡……

    于是山谷里很快就多了四十多个摔断腿和胳膊的人。

    以前这些人在戈壁上狩猎都是单打独斗,收获几乎非常的微小,如今加入了一个庞大的族群,终于能打到非常多的猎物,即便是跌断了腿,在山谷里休养一个冬天也会慢慢的好转,不至于被活活的饿死。

    因此,参与打猎的人一个个都勇往直前,即便是拼着受伤,也要弄到足够多的过冬食物。

    秋日里采集蘑菇和坚果,是妇人和孩子们最繁重的一项劳作。

    天山堪称宝库,每年到了秋天,核桃,板栗,松子,无花果,会纷纷跌落地面,只要敢去深山里寻找,总会满载而归。

    同样的,这依旧是一种集体才能做的工作,个人进深山,活着回来的可能性不是很大。

    人类在储存食物,同样的,野兽也在拼命的把自己往肥里吃,人类对他们来说,也是食物。

    包子打死的那头棕熊就是随王柔花她们进山捡山货的时候遇到的。

    一群妇人孩子正在欢快的捡拾山核桃的时候,一头棕熊不知好歹的冲了过来,在一边护卫的包子立刻就勇猛的冲了上去,来不及抽刀子,一身铠甲的他和棕熊扭打在了一起。

    等铁心源跑过来的时候,就看见包子正在用砂锅大小的拳头狂殴那头棕熊,他身上的铠甲已经被那头熊撕扯的七零八落的。

    那头奄奄一息的棕熊被运回山谷之后,缠绵病榻两天之后就死了。

    念佛的王柔花还为此伤感了好些天,直到铁心源把硝制好的熊皮给母亲送去之后,她立刻就把悲伤化作对这张熊皮的喜爱。

    这种转变让铁心源有些不适应,可是母亲,张嬷嬷,尉迟灼灼,卓玛这些人似乎觉得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他也就不再多想了。

    珍贵的皮毛对清香谷来说除了装饰作用之外,没有别的作用。

    如今,人们需要找到更多的肉食,更多的可以取暖的皮毛,西域的冬天从来都是非常严酷的。

    铁一在狼穴中清理出来两间巨大的库房用来装那些咸鱼和腌肉。

    清香谷的族人用了足足一个多月才勉强把库房装满,而九月的天山,除了雪松和柏树之外,落叶阔叶林的树叶已经快要落尽。

    当戈壁上的胡杨将最后一片金黄的叶子扔到地上的时候,细碎的雪花已经纷纷扬扬的下来了。

    用不了多久,天山路就会被大雪封住,南北的交通将会断绝。

    喧嚣的清香谷终于安静下来了,哈密河即将封冻,散布在戈壁上的黄羊在吃完最后一口没有被大雪覆盖的干草之后开始进入天山过冬。

    清香谷已经做好了最后一次狩猎的准备,城墙外面的黄羊已经越来越多,它们就像出山的时候一样,急躁而不安。

    很多的黄羊攀上了绝壁,试探性的向高耸的城墙上跳跃,结果,摔断了腿,倒在城墙上吐着血咩咩的叫唤。

    清香谷已经制定了狩猎的原则,只要老羊,和公羊,小羊和母羊都不在猎取范围之内,即便是已经捉回来的,也要放掉,如果进行毁灭性的捕杀,就不会再有黄羊从天山上下来送到家门口了。

    庞大的迁徙队伍是宋人根本就不能理解的神迹,在大宋的国土上,除了南北来回乱飞的大雁和燕子之类的候鸟之外,哪里见过有羊一类的动物自动的往家里钻的事情。

    任何超出人们理解的现象,人么都会很自然地把它归结于神。

    不论是大宋人,还是西域人,都是如此,在黄羊迁徙这事上,宋人和西域人的观点极其的接近。

    这是神赐的恩德,这是神赐给清香谷的财富,这是神赐给清香谷的食物。

    对于神迹,人们总是抱着最虔诚的心态来接受的。

    一道高高的篱笆很快就出现在道路的两侧,两边有很多特意开出来的缺口,用来分散那支巨大的黄羊大军,然后,山谷里的男人们就守在小路上,捕捉那些老羊和病弱的黄羊,对这一点,没有任何人做任何的反对。

    城门上宽阔的小门被打开之后,一群最精悍的公羊就率先进了城门,它们一刻都不停留,踩着那条熟悉的道路,用最快的速度向天上狂奔。

    站在城墙上的铁心源甚至能够感受到城墙都在不停的颤抖,无数只狂奔的黄羊让天地都为之失色。

    “好壮观的生命河流啊!”铁心源虽然是第二次见,依旧发出了感叹。

    “这真的是神迹吗?”阿大,阿二看的目瞪口呆,顽强的阿大依旧坚持考问神迹。

    铁心源笑道:“和神没有多少关系,只和生命有关,生命,是我们居住的这片大地上最神奇的存在。”

    萨迦上师笑道:“这就是神迹,神创造了世人,也创造了所有的飞禽走兽,不论是人还是飞禽走兽,他们的生命都是有脉络可以追寻的……”(未完待续。)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十四章寒雨封城

    第十四章寒雨封城

    “横空出世,莽昆仑,阅尽人间春色。飞起玉龙三百万,搅得周天寒彻。

    夏日消溶,江河横溢,人或为鱼鳖。千秋功罪,谁人曾与评说?”

    料峭的寒冬让包拯不得不穿上厚厚的棉衣,这让他看起来非常的臃肿。

    南方人在开封过冬天,日子不是很好过,一双脚放在火盆边上,麻布袜子冒着袅袅的蒸汽,屋子里充斥着一股及其难闻的气味。

    包夫人掩着鼻子走进来,拿走了那双满是泥水的鞋子,靠在门口喘着大气道:“官人现在和三司使新来的度支判官王介甫可以比肩了。”

    包拯依旧瞅着手里的那张纸随意应付道:“王介甫?那可是一个能吏,常州任上出彩不少,不过,想要和老夫比肩还需要时日!”

    包夫人笑道:“妾身可没有说官职和名声,妾身说的是您的脚气和王介甫脖子上的虱子可以比肩了。”

    包拯回过神来抽抽鼻子,尴尬的笑了一声,然后就穿上靸鞋推开了窗户,一股阴冷的湿气顿时就钻进了屋子。

    包夫人没好气的将窗户重新关上,蹲下来帮丈夫脱掉袜子,用干麻布包好他的脚,放在火盆边的脚凳上唠叨道:“臭点没关系,要是因为冷再次伤风那可就麻烦了,春日那场伤风,差点没要了你的老命去。”

    包拯大笑道:“还是老妻体恤啊,这几日走的路多,洗脚的次数就少,体味大发乃是寻常事。”

    洗过手的包夫人端过来一壶烫好的黄酒放在包拯探手可及的地方道:“妾身去给您准备洗澡水,您先喝点黄酒,暖暖身子,这里面可添加了姜片和红枣呢。”

    包拯见老妻出去了,就提起酒壶嘴对嘴的灌了一口,舒坦的哈一口热气重新把目光放在那张纸上。

    “横空出世,莽昆仑,阅尽人间春色。飞起玉龙三百万,搅得周天寒彻。

    小子,要你去西边就是干这事的,如果你真能飞起玉龙三百万,把西域弄得寒风料峭,就不枉老夫替你背黑锅。

    就是这句“夏日消溶,江河横溢,人或为鱼鳖。千秋功罪,谁人曾与评说?”不太好。

    年轻人干点事情,受点委屈哪来那么大的怨气?真是不为人子!”

    说完这句话之后,包拯就叹了口气,放下手里的那张纸,躺在椅子上闭上了眼睛。

    有了儿子之后的皇帝,性情变得多疑而且善变,他如今对所有人都抱着怀疑的态度。

    以至于朝堂上人心惶惶,每个人都在为自己的地位殚精竭虑,却无人对国事多上一份心。

    现在,是大宋开国以来最好的时代,狄青在岭南高奏凯歌,杨怀玉在昆仑关一战就让交趾国损兵折将。

    用不了两个月,这支大军就会越过柳州,直奔交趾国重镇升龙府。

    狄青已经在上本要求在交趾国都城立一个铁柱,以镇天南!

    南方眼看就要告捷,而北方的边城安静无战事,西边的边城更是寂寥,李元昊忙着在国内骄奢**逸,他似乎已经忘记了当初的雄心壮志。

    这是大宋的大好时光,只是朝堂之上却无人看到这一点,没有了外患,大家都松了一口气,开始忙着内忧了。

    不知不觉,包拯喝完了一壶黄酒,脚下烤的温热,一股倦意袭来,就此沉沉睡去。

    窗外天色青灰,冰雨蒙蒙,暮鼓和着樊楼的丝竹之音让这座雄城在凄风苦雨中多了一丝柔和,柔和的让人昏昏欲睡。

    王渐站在五凤楼的门廊下,已经在哪里等候了很久,皇帝正在临幸美人,一乘小轿就落在五凤楼前,四个轿夫被冰雨淋得湿透了,浑身哆嗦着却不敢离开一步。

    过了一会,一个披着斗篷的女子从五凤楼中走出,王渐转过身去,直到那个女子上了小轿这才转过身。

    瞅着离去的小轿眼中有掩饰不住的忧虑。

    “来人啊!”

    赵祯的声音从大殿内传来,王渐快走两步走进大殿,只见赵祯****着上身坐在床边,手里还握着一个酒杯。

    “方才那个妇人是谁?”

    王渐小声道:“秘书省校书郎王充的妻子林氏!昨日进宫陛见皇后时,被陛下留下来了。”

    赵祯喝了一口酒道:“王充官遣西京著作佐郎,即日上任,不得迁延。”

    王渐躬身应是,然后很小心的道:“校书郎为从七品,著作佐郎为从六品……”

    赵祯看了王渐一眼道:“去办吧!”

    王渐躬身之后就匆匆的去办理皇帝交代下来的事情,赵祯披衣而起,推开窗户,整个东京城尽收眼底。

    天色铅灰,寒雨封城,无人知道此时皇帝正在用目光巡梭全城,路上行人匆匆,即便是在这个繁华的都市里,只要家里还有一口吃的,就没有人愿意在这个冷彻骨髓的天气里去为生活奔波。

    “横空出世,莽昆仑,阅尽人间春色。飞起玉龙三百万,搅得周天寒彻。

    夏日消溶,江河横溢,人或为鱼鳖。千秋功罪,谁人曾与评说?”

    赵祯喃喃自语的念着这半阙词。

    他对什么飞起玉龙三百万之类的话不在乎,更不在乎什么千秋功罪谁与评说之类的废话,他此时只想知道这半阙词的下半部分到底说了些什么。

    这本是一件小事,他只是在这个寒雨连天的日子忽然想起来了那只银色的狐狸。

    当时的天气也不好,那只狐狸就立在假山上,冲着自己嘤嘤的叫唤,如同一只见到母兽的小兽。

    很久都没有见到那只狐狸了,如今,那只狐狸可能正在戈壁旷野中奔驰,活的应该非常自在吧。

    皇后曹氏不声不响的出现在赵祯的身后,轻声道:“陛下当保重龙体,若有采薇之心,妾身自然会为陛下安排,只是外臣之妻臣妾以为不可宠幸!”

    赵祯转过身看了一眼盈盈拜倒的皇后无所谓的道:“一时兴起,过后即忘。”

    曹氏笑道:“陛下至今还保持赤子之心真是可喜可贺,臣妾来到五凤楼并非是为了破坏陛下的兴致来的。”

    赵祯哦了一声道:“还有何事?”

    曹氏温柔的帮皇帝整理好衣襟,一根手指在赵祯光洁的胸膛上轻轻地画着圈子道:“陛下,兖国公主已经满十七岁了,女大不中留,早日为她挑选一个驸马为好。”

    赵祯不露痕迹的避开曹氏的手指,来到锦塌上坐下来道:“兖国心有所属,不愿嫁人,吸血自污的手段都使出来了,你有什么办法?”

    曹氏见皇帝避开自己的手指,眼中有些黯淡之色,很快就转化成了笑意,用衣袖掩着嘴笑道:“六个京城中最出色的少年都在兖国面前铩羽而归。

    可怜我那个侄子,至今见到兖国还两股战战,他真的以为兖国如今是靠吸血为生的。”

    “哼,兖国嘴里的那两颗獠牙根本就是一个兽牙制作的牙套,只不过制作的极为精巧罢了。

    和她一起演戏的那个女官脖子上的两个流血的牙洞也是用牛筋制作出来的。

    吸血之说不得胡言,女孩子顽皮而已。”

    “人口繁衍,人丁壮大方为清平世界,皇家女子十七不婚,百姓自然会争相效仿,如此下去,于国朝不利。”

    “有铁家子珠玉在前,兖国不愿,也看不上那些酒囊饭袋是想当然的事情,皇后有何良策?”

    “臣妾听闻,铁家子以白丁成爵爷,自然是万里挑一的大宋锦绣。

    可是铁家子如今远走西域,生死茫茫,难道铁家子不回来,兖国就不嫁人吗?”

    “朕已经停了兖国的俸禄,看她能够坚持多久!”

    皇后轻笑道:“恕臣妾直言,兖国恐怕不会缺少钱钞使用,那铁家子素来有点石成金之能,他连军国大事需要的钱钞都能提供,莫要说兖国需要的那点花用了。

    在咱们诺大的皇宫里面,臣妾敢说后宫之中最有钱的人非兖国莫属。”

    赵祯看看皇后,没有发现异色,遂张嘴问道:“兖国很有钱吗?哪来的?”

    皇后苦笑道:“铁家离京之后,把手里的店铺全部交给了兖国,仅仅是东京城里的四家汤饼店的收益就不下当朝二品的俸禄,更不要说将作监琉璃器每年半成的份子钱,即便是妾身想要在节日召见命妇时想要找来最好的琉璃器充充场面,都需要派人去找兖国好言相商。

    臣妾还听说,兖国不但手里握着这两项收息,即便是蜀中最大的丝绸商人那里,她也是有份子钱的。

    因此啊,陛下您去掉了兖国的俸禄根本就惩罚不到她,反而让外人觉得我皇家情薄,伤了陛下和公主的情分。”

    赵祯的眉头皱的很紧,对皇后道:“更衣,我们去看看,哼,她堂堂兖国公主,如何能够收受他人财物。”

    皇后拍拍手,就有宫娥鱼贯而出,替皇帝更衣。

    “公主啊,我们今天吃煮频婆果,奴婢给果子里面添加了蜂糖和什锦馅料味道好极了。”

    水珠儿端着两个西瓜模样的陶罐匆匆的进了公主寝宫,赵婉从锦塌上一跃而起。

    水珠儿最近不断研制出新的吃食,让她非常的期待。(未完待续。)

第十五章冬日的十四个瞬间

    第十五章冬日的十四个瞬间

    频婆果煮出来之后卖相很难看,鲜艳的红色完全褪去,只剩下一张灰了吧唧的外皮。

    引不起任何的食欲。

    赵婉皱着鼻子怀疑的瞅着极度兴奋的水珠儿。

    在水珠儿期盼的目光中,才用小小的银勺子挖了一点放嘴里……

    “朕的女儿就吃水煮的果子?”

    赵祯的声音突兀的从赵婉身后传来。

    赵婉连忙丢下手里的银勺子跟自己的父亲见礼,至于水珠儿早就跪倒在地上头都不敢抬。

    “父皇,不是这样的,这是孩儿一是顽皮自己做着玩的,没有每天都吃这个东西。”

    赵祯皱着眉头扫视了一遍女儿的寝宫,这里因为是公主所,再加上赵祯这些年子嗣不旺,因此显得破旧了一些。

    隔断前后两厢的布幔因为烟熏火燎的缘故已经有些褪色了,只是出奇的干净而已。

    这和皇后说公主富甲天下的说法相去甚远。

    回头看了一眼脸色难堪的皇后,赵祯拿手摸摸女儿的面颊笑道:“今后不得顽皮,十七岁的大人了,该知道为国分忧,你的婚嫁和其余公主的婚嫁不同,你是父皇的长女,如果你的路走歪了,让你的妹妹们如何追随?

    此次扣罚俸禄乃是小惩大戒,望你引以为戒。”

    赵婉乖乖的躬身道:“孩儿遵旨。”

    赵祯再一次瞅瞅桌案上那两碗灰了吧唧的东西笑道:“俸禄既然已经被罚掉了,那就没有还给你的道理,缺少什么尽管向王渐去要,莫要委屈了自己。”

    赵婉红着小脸道:“孩儿谢父皇恩典。”

    本来准备离开的赵祯停下脚步叹口气道:“你从小就乖巧,堪为公主典范,只是遇到了恶邻居这才有了些变化……

    也罢,女子心生向外乃是惯例,父皇也不怪你,那个铁家子虽然堪称一代俊杰,如今他远走西域,我儿还是收心回来,让你母妃为你挑选一个合适的驸马,早日成婚才是。”

    赵婉摇摇头道:“人无信而不立,孩儿乃是天潢贵胄宁愿学尾生抱柱而死,也不愿意成为一个无信无义的小人。”

    赵祯怒道:“还知道你是天潢贵胄啊?信义二字乃是全天下人需要对我们信守的东西,断然没有我们为他们信守信义的道理。

    此事今后休要提起,父皇最多容你到春日,春日宴上就是你择亲之时。”

    这话说完,赵祯就气咻咻的拂袖而去,皇后深深地看了一眼低眉顺眼的赵婉,也随之离去。

    走到回廊上的时候,皇后忍不住对皇帝道:“这里面必有隐情。”

    赵祯停下脚步看着皇后道:“朕为天下之主,富有四海,还不至于眼皮子浅到去谋算自己女儿的一些私房钱,你以后也要把目光放远,断不可行此小家子之行。

    你前番话语只有一句是对的,那就是万万不可坏了朕与自己孩子的情分。”

    皇后面色如土,皇帝的这番话,对于一个皇后来说已经是十分严重的指责了。

    当一个皇后没了母仪天下的雅量,她如何能够有资格成为一位皇后。

    水珠儿和赵婉垫着脚尖见皇帝已经走远,就对视一眼,一起拍拍胸口,嘿嘿傻笑一阵,就重新来到案几边上瞅着眼前的水煮频婆果。

    水珠儿挑挑眉毛,用一柄银刀切开频婆果,只见热气蒸腾中,频婆果里面五颜六色的什锦馅料就缓缓流淌出来,一股子诱人的浓香顿时充斥在寝宫之中。

    紫米,莲子,榛子,松仁,核桃仁还有宝石一般的石榴子,五颜六色的出现在赵婉的面前。

    水珠儿用小叉子叉起频婆果丢到一边的盘子里,指着碗里面的什锦笑道:“谁有功夫吃频婆果,只是想要果子里面的酸甜味道而已……”

    吃了一口馅料的赵婉满意的点点头,美丽的大眼睛笑成了两弯明月,这东西的味道真是不错。

    “明天我们还这样吃,嗯嗯,后天也这样吃吧?”

    水珠儿得意的笑着把自己的脑袋点的如同磕头虫。

    天山路上的大雪从第一次落下之后就再也没有停下来,自天山飘来的暖湿水汽遇到天山路上的寒冷空气,很自然地就变成了鹅毛大雪。

    入冬仅仅一月,天山路上的积雪就已经有了一人多高,此时,天山路终于全面断绝。

    驻守天山路的铁三回到了山谷避寒,恰好遇到了从宗哥城赶回来的泽玛,以及接到自己家眷的孟元直,就连仁宝上师也带着尉迟文回来了。

    这是一支庞大到让铁三非常吃惊的队伍。

    前面三百多头骆驼驮着的货物也就罢了,后面还有一百多名赤着脚背负着木箱子的奴隶在艰难的前进。

    泽玛坐在一匹高大的白骆驼上高傲的如同一位公主,在她的骆驼两边,铁三百和拉赫曼如同两个凶猛地门神看护在泽玛的身边。

    孟元直的汗血马上骑着一位英武的少年,只是总把目光盯在泽玛的身上,跑前跑后的向泽玛献殷勤。

    这个少年在看到铁三的骑兵队伍之后,竟然大叫一声,就挺着一杆长矛冲杀了过来。

    铁三坐在马上,身后的三百铁骑齐齐的举起了弓箭,那个少年还不算蠢,死死的勒住马头朝铁三吼道:“清香谷商队通过,怕死的就赶紧滚开!”

    没人理会这个傻瓜,在那个少年嫉妒的目光中,泽玛从骆驼上跳下来,上前拥抱了一下同样下马的铁三,甚至把身子紧紧地靠在铁三的身上。

    就在少年人快要爆发的时候,孟元直掀开了马车帘子吼了一声道:“虎儿不得无礼,那是铁三将军,还不快快上前见礼?”

    孟虎疑惑的看看铁三那张冷冰冰的脸,还是不敢违抗父亲的话语,跳下汗血马,乖乖的上前见礼。

    铁三探出手在孟虎的肩膀上按了一下,孟虎只觉得一股大力袭来,肩膀不由得往下一塌,卸去了力道之后又重新挺直。

    铁三满意的笑了,朝马车上的孟元直挑挑大拇指,赢得了孟元直极为爽朗的笑声。

    “虎儿,你铁三叔叔和爹爹一样都是清香谷的元老,今后在清香谷里,需要多向你铁三叔叔请教,大食国的弯刀技法有很多的地方可以供你借鉴。”

    孟虎虽然不停的点头,目光却始终落在嗤嗤发笑的泽玛身上。

    铁三百小声的对自己的老友拉赫曼道:“你觉得这个小家伙什么时候开始倒霉?”

    拉赫曼瞅了一眼泽玛道:“这个狐狸一样的女人,不是小伙子能够降服的,估计小伙子什么时候在泽玛面前把他父亲对泽玛的恩情消耗干净了,就是他倒霉的时候了。

    我现在一想起瞎毡亲手把自己后宫的女人当着泽玛的面杀干净的场面,心里就冷的厉害。”

    铁三百指指走过来的仁宝上师道:“你觉得我们族群里有废物吗?

    族长大人就不说了,六位铁爷,再加上新来的那群少年,这位我们谁都打不过的孟爷,那位不知深浅的双头大爷,族长母亲身边那个巨人,两位上师,那一个都有力量自己组建族群,如今都窝在我们这个小小的山谷里,就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对外征战。”

    拉赫曼拍拍自己背上的铁胎弓道:“我们也是好汉,注定了要纵横戈壁的。”

    铁三百笑道:“这是一句好话啊。”

    仁宝上师见铁三的目光看向后面背负箱子的那些人笑着道:“苦行僧而已。”

    孟元直再次撩开帘子道:“有什么话,回到山谷里再说,这里冷的如同地狱,我很想早点泡进温泉里去。”

    铁三百大叫一声,商队重新启程,泽玛没有回到白骆驼上去,而是找了一匹马跟在铁三面前,把她在宗哥城的作为一字不拉的给铁三讲了一遍。

    这一番话,泽玛对孟元直说过,如果不是孟元直的老婆在马车上,她还会再给孟元直讲一遍更加详细的版本。

    整支商队里最归心似箭的人就是泽玛,她很想在那只狡狐狸的面前,挺起胸膛告诉他,自己拿了清香谷里的一堆破烂,换回来了无数张毛皮,换回来了无数包产自青海的青盐,真正做到了利润丰厚这四个字。

    孟元直把手从老婆的怀里抽出来,瞅着面如桃花的老婆道:“再有三十里就要到清香谷了,到了那里你就不会后悔离开大宋来到这蛮荒之地了。”

    侯氏笑道:“官人在哪里妾身自然会跟去哪里,只是妾身有个疑问,还望官人能解答,免得妾身进了清香谷之后尴尬。”

    孟元直拍拍胸膛道:“夫人请问,为夫定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侯氏叹了口气道:“我们夫妻结发已经一十七年,您的性子妾身还是知晓的。

    您只有在做了对不起妾身的事情之后,才会对妾身热情如火,温柔有加。

    妾身不问您别的,只想问您一句话,您在西域的手尾可曾收拾干净?

    妾身不在意自己看不到的事情,可是,为了咱家的三个哥儿,妾身绝不容忍有其他女人进门。”

    孟元直笑道:“这里哪有可堪入目的女子。”

    侯氏指指马车外面道:“那里就有一个狐媚子!”

    “瞎说,那跟女人是铁心源的,与我何干?”(未完待续。)

第十六章火中取栗

    第十六章火中取栗

    孟元直让铁心源背黑锅没有半点的心理负担,反正他把自己不能解释,不方便解释的事情全部都推到了铁心源的脑袋上。

    泽玛确实和他没关系,可是卓玛就很难说了,两人还有一个闺女的事情,打死都不能让老婆知道。

    大宋皇帝赵祯在自己和卓玛的事情上还是很大度的,没有把老婆孩子斩首已经是最大的宽容了。

    直到现在,老婆都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丈夫从好好的一个带御器械变成了罪官。

    她只听说丈夫和后宫的嫔妃有纠葛,还没有大胆的设想过丈夫是在给皇帝戴了绿帽才导致一家人心惊胆战的过了整整两年。

    还以为丈夫不小心卷进了宫闱之争,能在这样的争斗中活下来已经是一件让人非常庆幸的事情。

    因此,她以为受伤害最大的是自己的丈夫,所以绝口不提这件事,免得丈夫伤心。

    铁心源自然不知道自己已经成了孟元直专用的衣帽架,他正在和萨迦上师讨论财物分配。

    苯教无数年来的积累自然是很庞大的,庞大的几乎可以同时在雪山高原上盖无数座寺庙。

    想要他们一次拿出来,这比登天还难。

    可是钱财过手不扒层皮下来,实在是不符合铁心源的性格。

    “寺庙已经在修建,可是我的部下不是信徒,也不是你们的奴隶,工钱自然是要算一算的。”

    萨迦上师静静的喝了一口茶水道:“可以。”

    铁心源看不出萨迦上师的心理活动,又道:“既然我现在是哈密之主,那么,盖寺庙用的石头,木头,铁器,金器,铜器,布帛,丝麻,是不是也要给我付钱?”

    萨迦上师面不改色的笑道:“这是自然!”

    铁心源拿手指轻轻地扣着桌子又道:“地皮钱……”

    萨迦上师不等铁心源说完就笑道:“这个自然是要付钱的,即便是你不说,我也会提起。

    你还没有说寺庙将来吃水钱,看山钱……老夫觉得一次性解决是个不错的法子。”

    铁心源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鼻子道:“毕竟我们这么熟……”

    萨迦上师正色道:“交情和政务不可混为一谈,如今商量好了,总比日后起纠纷要好。

    今日不忙,族长可以召集您的属下,集思广益之后我们再谈。”

    铁心源叹口气道:“除了我之外,山谷里还有谁是见过大钱,使过大钱的人?

    一千贯钱对他们来说就是一个魂牵梦绕的数字,如果让铁三百他们知晓一千贯钱在大宋的购买力,他们一定会发疯的。

    所以,还是我们两商谈就好。”

    萨迦上师笑道:“我不在乎花多少钱,我只在乎一个道理,不知能不能说?”

    铁心源咬咬牙道:“你是说,你们付了钱,我们就必须给你们足够的保护和庇护?”

    “正是如此!”

    铁心源皱眉道:“看来,为了这些钱,我还需要打好几场宗教战争是吗?”

    “那是自然!”

    “从我收钱那一刻起,你们是不是就要把苯教祖庙建立的消息传遍整个吐蕃?”

    “当然,不仅如此,寺庙建成之日,我们还要广邀观礼之人,多为高僧和贤明居士,告诉吐蕃所有狂信徒祖庭就在清香谷!”

    铁心源认真的瞅着萨迦上师道:“你觉得小小的清香谷能够抵挡得住狂怒的宗教进攻吗?”

    萨迦笑道:“我觉得可以,你的敌人已经非常多了,比如契丹,比如回鹘,即便是西夏恐怕对你也不会太友好,再加上一个吐蕃佛教也算不得什么了。”

    铁心源站起身推开窗户,让寒冷的空气进入了屋子,风吹的火盆里的炭火燃烧了起来,淡蓝色的火苗轻轻摇摆着,屋子里的温度却在逐渐下降。

    “萨迦上师,既然您把话说开了,那么我也就不藏着掖着了,有些话说出来不好,您确定要我说出来吗?”

    萨迦上师起身关上窗户道:“我们之间的谈话应该是温暖的,用不着吹冷风来增加你谈话的气势。

    有什么话就说。

    比如你现在缺钱,所以我就自动送上门来让你宰杀,比如你现在缺少人手,我们就昭告天下祖庭的所在地,让你平白无故的就能获得无数忠心耿耿的族人。

    你需要知道外面世界的消息,我们会有无数的人去帮你打听。”

    铁心源苦笑道:“我们的相识其实就是一场笑话啊。

    当初您故意留在砂岩山其实是为了等候泽玛的吧?我们的出现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意外而已。

    这些天我恶补了一下从大雪山城拿回来的吐蕃典籍,在知道了很多事情之后就对你们苯教佩服的五体投地啊。”

    萨迦上师笑道:“比如?”

    “比如你们两百年前在极度困难的情况下能扶持达玛赞普上位。

    通过达玛赞普的手来毁灭佛教。

    结果,达玛赞普的手段过于激烈,最后造成的结果,就是吐蕃四分五裂了。

    各个部族之间征战了两百多年依旧得不到统一。”

    萨迦上师坐直了身子之后清一下喉咙道:“溯本清源之下,就是这个结果。

    不过,你说我们苯教才是导致吐蕃土崩瓦解的说法是不准确的。

    这个世界上发生的任何事情都有它根本上的原因,把一件事简单的归咎于一个人或者一群人是不对的。

    两百多年前,吐蕃的佛教势力已经发展到了极致,以前的时候按照吐蕃律法,“三户供佛”已经是极其奢侈的一件事情了。

    可是,在达玛赞普上位之后,“三户供佛”竟然变成了“七户供佛”。

    举七家之财力来供养一个僧侣,铁族长,你会干出这样的事情吗?”

    铁心源摇摇头道:“不可能,这个世上的每一个人都应该自食其力,僧侣又何能例外?”

    萨迦上师笑道:“这么些年以来,我们苯教自己也曾反思过,我们之所以辩经失败,最根本的原因就是因为苯教在对自己的信徒敲骨吸髓。

    在很大程度上,已经和信徒成了对立派,成了另一群骑在百姓头上的贵族。

    双重压榨之下,百姓自然苦不堪言,对贵族来说,当神权大于王权的时候,颠覆就会自然而然的发生。

    在两百多年前的那场灭佛厮杀中,我们的作用不过是轻轻地推了一把而已。

    只可惜,我们还是失败了,达玛赞普被暗箭射杀之后,吐蕃就乱了。

    这不是人力可以扭转的事情。”

    铁心源笑道:“这可是真正的管杀不管埋啊。

    你们其实在很久以前就已经盯上了泽玛她们家所在的大雪山城吧?

    毕竟泽玛她们就是达玛赞普的直系后代。

    可是啊,他们的武力值让你们非常的失望,直到你们发现泽玛和阿萨兰的关系之后,就希望通过泽玛来试探一下阿萨兰。

    结果,我们出现了。

    当时你和仁宝上师是看不起我们那群强盗的,所以,你们就继续按照自己的计划去接近阿萨兰。

    直接去见阿萨兰明显是不妥当的,你们选择了离开,先去接触阿萨兰的部下。

    结果,残暴的回鹘人恐怕没有给你们所期待的礼遇,他们杀光了所有的俘虏,包括哪些可怜的妇人。

    万般无奈之下,你们只好诈死倒在乱葬坑里,直到我们击溃了那些回鹘人。

    你和仁宝上师惊讶的发现,我们只用了几百人就击败了两千回鹘人,我这个憨包自然就进了你和仁宝上师的法眼,抱着试探的心理来到了清香谷……”

    萨迦上师笑道:“你不是憨包,而是一个野心勃勃,又有足够能力去驾驭自己野心的枭雄。

    阿萨兰根本就不配和你相提并论,成为你的垫脚石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宗教必须依附强权,你越是强大,依附在你身上的宗教就越是强大。

    而你具有成为一代枭雄的全部条件,如果不在你最弱小的时候依附你,等你一旦强大了,我们再去依附,有谁会重视我们?

    在这种攸关我教生死的大事上,我们宁愿吃聪明人的亏,也不愿意占傻瓜的便宜。”

    铁心源笑道:“能做到生死与共吗?”

    萨迦摇头道:“不可能,不过,我和仁宝能够做到生死与共。”

    铁心源站起身道:“既然如此,在我的领地内,我只认你和仁宝上师,苯教其余人的话对我没有任何的影响力。”

    萨迦躬身道:“理当如此!”

    铁心源淡淡的对萨迦上师又道:“东西来了,就送进狼**,交付铁二入册,你会如愿以偿的得到两座你们希望的寺庙,另外,寺庙建成之后,没有我的允许不得暴露清香谷和大雪山城的实际情况。

    等到时机成熟,你们希望的盛典会有的。”

    萨迦躬身道:“希望不会太久远,全天下的苯教信众都在等待祖庙建成之日!”

    铁心源踏出房门,外面又飘起了细碎的雪花,用手接了一些碎雪用力的**在脸上,直到面孔发红这才停下来。

    和萨迦的交易说不上谁沾了谁的便宜,今后的道路还非常的漫长,只有相互扶持才能走到最高处。(未完待续。)

第十七章你会勒死我?

    第十七章你会勒死我?

    孟元直刚刚走进清香谷,就和期待已久的李巧斗殴了一次。

    准确的说,这是一次当方面的挨揍。

    孟元直的武力如今直线上升,满世界能打过的他的人铁心源到现在还没有见过。

    尽管有火儿,水儿,玲儿这一群兄弟上去帮忙,也不过多了几个挨揍的人罢了。

    卓玛抱着自己的两个闺女,见到丈夫挨揍,把两个孩子塞给铁心源,自己找了一柄很大的连枷拖在地上就恶狠狠的冲向孟元直,一往无前的模样根本就看不出他们两个人之间以前可以亲密到生孩子。

    孟元直怒吼一声,抬脚把准备使出撩阴脚的玲儿踹了一个跟头,然后就夺路而逃……

    准备追杀的李巧怀里多了两孩子,立刻就停下脚步,刚才只是一时冲动,现在停下脚步,才发现这事丢人的没法子跟别人说。

    倒是卓玛非常的兴奋,因为这是李巧第一次为她和别的男人打架。

    王柔花气的浑身发抖,探手捉住卓玛的耳朵,和张嬷嬷一起准备回房间好好的教训一下卓玛汉家的规矩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至于李巧,已经成年了,自然属于儿子管辖的范围,对这一点,王柔花非常的认真。

    满肚子兴奋地泽玛早就想找铁心源说话了,见到卓玛的下场,愣了一会,就若有所思的跟着王柔花走了,她很想听听王柔花到底是怎么教训卓玛的。

    因为这种事情很可能也会落在她的头上。

    知道这件事根苗的阿大,阿二,铁家兄弟,以及铁三百和拉赫曼只会哈哈大笑。

    只留下三个傻乎乎的半大小子愤怒的看着李巧,如果不是看自己爹爹一直占着上风,她们早就上前帮忙了。

    铁心源大笑着在三个比自己小不了多少的家伙脑袋上拍一把就来到马车前面拱手道:“嫂夫人万里奔波辛苦之至,小弟铁心源万分过意不去,家母特意准备了一些酒水,为嫂夫人接风洗尘。”

    既然是通家之好,侯氏也不扭捏,掀开帘子从马车上下来朝铁心源施礼道:“孟侯氏见过铁家叔叔。”

    “嫂嫂刚来,就让您看笑话了,一路风尘,您先去沐浴,待我母亲处理完家事,就来与嫂嫂叙话。”

    “叔叔客气了,拙夫身为武人本性暴躁,还请叔叔多多包涵。”

    铁心源苦笑道:“这是哪里的话,山谷里尽是武人,这种斗殴根本就是屡禁不止,孟兄身手高绝,谁都想找他比试一下。

    这种事在山谷里屡见不鲜。”

    两人说这话,尉迟灼灼就婷婷袅袅的走了过来,这女人跟着泽玛根本就没学会什么好的。

    孟家三兄弟很明显的继承了他老子的风流毛病,见到眉目如画的尉迟灼灼,郁闷的心情立刻就不见了,守在母亲身边等待认识这个漂亮的小姑娘的机会。

    泽玛对他们来说似乎有些高不可攀,再加上是吐蕃人,不是一个好的成亲对象。

    尉迟灼灼就没有那个问题了,大大的眼睛不比泽玛的小,小小的嘴巴根本就不是泽玛那张大嘴能比拟的,这太符合宋人的择偶标准了。

    侯氏在听说这个小姑娘竟然是皇族后裔之后,就拉着尉迟灼灼的手不愿意松开了,高兴的跟着小姑娘一起去给她准备的温泉池子了。

    对于三个半大的小子,铁心源就没有必要客气了,指着诺大的山谷道:“反正你们也不累,就到处走走,看看,山谷很大,先让所有人熟悉起来最重要。”

    老大孟虎气咻咻的问道:“他们为什么要围殴我爹?”

    铁心源摸摸鼻子道:“你们还是不要问写的好,子不闻父过难道你们不知道吗?”

    “你说这事错在我爹?”

    “没错,你去问你爹啊,他也会说是自己的错。”

    “好,我这就去问我爹,如果不是,我不会放过那几个家伙的。”

    听到孟虎这样说铁心源就放心了。

    三个武力值不低的憨娃娃永远都是君王的最爱,这样的家伙用起来放心,损失掉不心疼。

    自己现在虽然还不是君王,对这样的人也是求贤若渴的,如果手下一群人都是猴精猴精的,这绝对是自己的大难。

    孟元直就没跑远,只是跑回自己的房间去了,眼看着三个憨娃娃被他老爹一脚一个的从屋子里踹出来,铁心源的心情就变得更加好了。

    这个时候去问自己老爹的*事,他们不挨揍谁挨揍?

    泽玛脸色难看的从王柔花的房间里走出来,她万万没想到,张嬷嬷会把卓玛的裙子扒掉,用力的拿竹板子抽,眼看着那个雪白而浑圆的屁股变得紫了吧唧的,她就觉得趴在那里叫唤的是自己。

    “你娘在打卓玛。”

    “婆婆打儿媳妇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下手很重,那个老婆婆咬着牙在抽啊!”

    “下手轻重只和她犯错的严重与否有关。”

    “我以后会不会也是如此?”

    “美死你,你要是犯错了,就和铁三百他们一样,错误小,就打板子,错误大就砍头!”

    泽玛瞪大了眼睛,她到现在还不明白,自己和卓玛之间的区别。

    卓玛犯错了,最大的惩罚就是被李巧休掉,这就是王柔花的家法。

    至于她,执行的会是国法,这东西没有家法有那么多的弹性和人性。

    规章制度必须深入人心才成,铁心源耐下性子给泽玛细细的讲述了一遍自己刚刚拟定的章程。

    “为什么砍头的条目这么多?”

    “这没办法,我们的事业刚刚起步,这时候就要求我们全心全意的一起努力去做事,单靠个人的热情是不成的,还需要非常严苛的律法去管理我们,约束我们。

    一个国家刚刚开始的时候都是这样的。”

    “万一我要是犯错了,你准备怎么砍掉我的脑袋?”

    铁心源想了一下道:“一般情况下我会显得很难过,甚至会流泪,可是啊,一想起你犯的错误,我就会大公无私的为你准备好一顿好饭,一套漂亮的衣服,一个非常美丽结实的棺椁。

    最后用绳子勒死你,这样会无损你的美貌。”

    泽玛摇头道:“前面的全部去掉吧,直接走勒死那个环节,太恶心了。”

    “那些做派根本就不是给你看的,是给别人看的,实在不成我可以先勒死你然后走前面的流程,这样你就感觉不到恶心了。”

    “总之我会被勒死是吧?”

    “是的!”铁心源说的非常认真。

    泽玛有吐蕃人特有的乐观精神,很快就忘记了和铁心源之间那番很伤人的谈话。

    叽叽呱呱的说起自己在宗哥城的事情。

    “瞎毡获得角厮罗位置的可能性很高,主要是他舅舅们在全力帮助他,如今的宗哥城角厮罗的命令根本就不管用,角厮罗派来的官员在宗哥城活的不如牛马。”

    “比如呢?”

    “比如,在宗哥城没人愿意把女儿嫁给瞎毡,瞎毡就直接娶青唐城派来的官员家的女儿,每隔一段时间就娶一批,那些人敢怒不敢言。”

    “我听说瞎毡有三个儿子!”

    泽玛听铁心源这样说立刻就笑了起来,拍着桌子笑道:“他应该叫那三个孩子为表弟,瞎毡娶得女人实际上都是给自己的舅舅们娶的。

    我住在宗哥城城守府里的时候,他的舅舅们对我很有兴趣,只是瞎毡把我看得很紧,我身边还有铁三百和拉赫曼保护,他们才没有得手而已。”

    “有没有可能在瞎毡和他的舅舅们之间制造一个裂痕?”铁心源压低了嗓门道。

    泽玛摇头道:“他们绝对不会为了我或者任何一个女人反目为仇,一点可能都没有。

    他们之间似乎有约定,瞎毡是下一任的青塘主人,而那些不属于瞎毡的儿子们将是下下一任的青塘主人。

    利益已经分配好了,没可能撼动的。”

    铁心源陷入了沉默之中,泽玛见他想事情想的出神,就悄悄的离开。

    等铁心源回过神来的时候,屋子里已经掌灯很久了。

    “我母亲在和侯氏饮宴?”铁心源的声音突兀的响起。

    坐在屋角的尉迟灼灼似乎被吓了一跳,赶紧道:“是啊,婶婶和侯氏交谈的很开心,就是她的三个儿子非常的讨厌,总是围着我问这问那的。”

    “孟元直在哪里?”

    “和李巧两个人在喝酒,已经喝了一阵子了,看样子相处的还算愉快,另外啊,孟元直偷偷地去看了一眼铁妞妞,摸样鬼祟,妞妞没发现他的存在。”

    铁心源点点头看看桌面上的账本,又问道:“铁二来过了?”

    “仁宝上师带来的东西已经入库上册,非常的丰厚,大多数都是罕世难得一见的珍宝。”

    铁心源摇摇头道:“珍宝就意味着有价无市,我宁愿他们带来的都是黄金,白银。

    萨迦上师之所以会这样安排,大概是要激起我的贪婪之念,把这些珍宝藏起来秘不示人,这样他们就有理由进献更多的珍宝给我们,来加重他们在清香谷说话的分量。

    哼哼哼,这些珍宝留在山谷里一点用处都没有,原本预定我会在年初走一遭东京城,如今,事情有了变化,我就不去了。

    这些珍宝必须在东京城出手,换成我们需要的东西才好,一件都不留!”

    “您就不担心宋国皇宫里的那位公主吗?”尉迟灼灼沉默了一会还是问了出来。

    铁心源笑道:“我已经说过要给婉儿一个明媒正娶的婚礼,如何能够说话不算数?”(未完待续。)( )

第十八章铁心源的冬藏

    第十八章铁心源的冬藏

    春种,夏长,秋收,冬藏、

    这是耕种民族必须遵循的生活流程。

    这一规律被大规模的运用在所有的行业之上,商贾用它来指导一年的商业运作。

    医家更是利用这一自然规律来调养人的身体,他们认为人的作息应该和自然地作息趋于一致。

    铁心源也在遵从这一规律,春天征伐四方,会给清香谷带来大量的饥民,自己需要供养这些人整整一年才能见到收益。

    夏天的时候,西域的野人跑的满世界都是不好捉,即便是捉到一两个还会因为吃饱了肚子,反抗的非常厉害。

    秋天就更加的不用说了,吃饱了肚子的西域野人们开始了一年中最大规模的繁衍游戏,满世界都是西域男人追着女人跑……这时候去打搅他们,后果很难说。

    只有冬天,才能把野人一窝子一窝子的从他们居住的山洞里,或者茅草屋子里挖出来。

    冬天对于西域野人来说就是一场生死历练,每天吃最少的食物,做最少的活动,如果这个时候有人带他们去一个有温暖的房子住,有食物吃的地方,他们就会认为这个人是天使。

    开春之后,铁心源需要大量的人手来开垦大雪山下的农田,需要无数人手来重新建设哈密,更需要无数人手在沙漠的边缘建立一座城关来防备会突然从沙漠里钻出来的契丹人,而且,砂岩山那个重要的地方,也需要修建一座城关来预防可能会发生的西夏人入侵。

    戈壁上并不缺少人,那些离开族群或者被族群驱赶走的人布满了戈壁的各个角落。

    铁三百和拉赫曼充当天使是不合格的,凶神恶煞的模样让所有跟在队伍中的野人充满了绝望的气息。

    铁三他们做的就很好,或许是长相很有亲和力,很多时候他只是挥挥手,那些在寒风中苦熬岁月的野人就会乖乖的跟上这位高贵的将军。

    孟元直带着自己的儿子再一次来到了草头鞑靼的地盘,上一次在这里停留的时候,他发现这里的草头鞑靼们非常的富裕,一个小小的部族往往就会拥有好几千匹战马。

    这对从小就生活在缺少战马的大宋极为震撼。

    当铁心源拟定了冬日扩张计划之后,他就立刻请命带着自己的副将铁火,和自己的大儿子孟虎来到了这里。

    穿过鬼林一般的胡杨林,孟元直驻马在山包上,脚下就是一大片黄色的草原,草原上炊烟袅袅,无数匹战马被牧人驱赶进了围栏,战马左冲右突的不愿意进入围栏,在冬天能找到一片没有被大雪覆盖的草场是一件非常幸运的事情。

    五百人的骑兵队伍静静的守候在山包下面,等待孟元直的命令。

    孟元直取出酒囊喝了一口酒之后,对自己的副将铁火道:“我不管你是不是族长的亲兄弟,在这里你就要听我的,草头鞑靼不同于戈壁上的野人,他们没有教化的可能,因此,此战不留活口,你明白吗?”

    铁火在马上欠身道:“将军,这里没有什么族长的亲兄弟,只有您的副将铁火。

    您的马鞭所向,就是铁火冲锋的方向。”

    孟元直满意的点点头,有对自己的儿子道:“在这片土地上,我们父子除了武勇之外便一无所有。

    作战时不可有半点的妇人之仁,即便是婴孩需要斩杀的时候也莫要留情,这是戈壁上的生存之道。”

    孟虎骑在一匹火红色的战马背上兴奋地问父亲:“爹爹,这里可有汗血宝马?”

    孟元直笑道:“汗血马产自大宛,迟早有一天爹爹会带你去大宛走一遭,见识一下真正的天马。

    这里的青塘马也不错,正是我们需要的好东西。”

    “爹爹,我们会有十万铁骑吗?”

    “会有的,明年开春我们就会有一万骑兵,咱们的五百骑兵就会变成三千骑兵。

    儿子,想要自己的兵,就要自己去捉,自己去找战马,自己去配战甲,自己去训练,现在,我们就去为自己的骑兵寻找战马去吧。”

    孟元直见牧人们已经把马群驱赶回了围栏,轻轻地策动汗血马,缓缓地下了山坡。

    他身后的铁火,孟虎也跟着下了山坡,随即,五百名全副武装的骑兵也缓缓地跟了上来。

    孟元直对铁火道:“你守在山谷口,不许放走一个人离开,我亲自冲锋。”

    铁火无奈的停下战马,眼看着孟元直带着四百骑兵风一样的从山谷口掩杀了进去。

    “下马,布置防线。”火儿吩咐了下去,属于自己的一百亲兵就开始在山谷口准备障碍物,埋藏绊马绳。

    还没等火儿准备好防线,山谷里就已经是惨叫连天了。

    草头鞑靼匆忙间的抵抗,在很短的时间里就被孟元直给撕破了,他新近重新炼制的铁枪如同毒蟒一般在人群中翻腾,不断的有草头鞑靼的猛士被铁枪挑起来摔到一边。

    孟虎根本就不知道何为害怕,同样手持长枪跟在父亲后面厮杀的极为起劲。

    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嘶声问道:“你们是谁?”

    孟元直挡开老者的弯刀,铁枪狠狠地刺进了他的胸膛,将他高高的挑起来瞅着老者痛苦的面容道:“我需要你们的战马!”

    说完就把已经断气的老者丢到一边。

    草头鞑靼人群中响起一片悲鸣,无数的人舍弃了自己的对手,疯狂的向孟元直进攻。

    孟元直的脸上带着狞笑,一杆长枪每次吞吐都会带起大蓬的血花。

    这个部落并不算大,加上妇孺也不过一千来人,在草头鞑靼中算是一个中等部落,可以参战的猛士不过三百人,在这个危急的时刻,即便是妇人,也跨上战马握着弯刀杀进了战团。

    每一个草头鞑靼都清楚,不反抗就是在等死。

    孟虎的长枪撕裂了一位战士的皮甲,当他看到皮甲下面那对饱满的**的时候,才知道自己刚刚杀死了一个妇人。

    手中不由得停滞了一下,一柄弯刀就呼啸着从他背后砍杀过来。

    一具尸体飞了过来,挡住了弯刀,也把偷袭他的草头鞑靼撞下战马。

    孟虎这才回过神来,一枪刺死了那个还在地上挣扎的草头鞑靼猛士。

    见父亲正在朝自己怒吼,孟虎浑身打了一个寒颤,重新提起精神跟在父亲身后向前厮杀。

    冲透草头鞑靼的战阵之后,孟虎发现自己现在就像是刚从血水里捞出来的一般,粘稠的血液顺着铁甲的边缘一滴滴的跌落。

    其余的战士同样如此,只有父亲身上的甲胄依旧和刚开始一样,泛着幽幽的寒光。

    一个不大的孩子从帐篷后面扑出来,还没有靠近孟元直,就被一杆飞过来的短矛钉在地上,临死时手里的弯刀依旧握的紧紧地。

    武士同时砍掉了跑出来救援儿子的妇人……孟虎又有些发傻。

    孟元直瞅了儿子一眼,长吸一口气再一次催动战马向自己刚刚冲破的战阵迎了上去。

    只有把敌人有组织的抵抗完全击溃,屠杀才会真正的开始,这对孟元直来说,并不难。

    不论残余的草头鞑靼如何的愤怒,如何的悲愤,武力和装备上的差距不是这些情愫可以弥补的。

    弯刀砍在清香谷武士的铁甲上只会留下一道白色的印子,而清香谷武士的长刀却会轻易的割开他们身上的皮甲。

    很快,一面倒的屠杀就已经开始了,四百清香谷武士一言不发,驱赶着战马在草头鞑靼的营地里纵横奔突,屠杀他们能够看见的所有人。

    一群妇人在残余的几个武士的护卫下,怀里抱着幼儿,开始向山谷口逃亡,她们的骑术很好,纵马越过高高的障碍物,转瞬间已经连过两道枯树组成的拦截堤坝。

    铁火叹了口气,下令拦截,绊马索瞬间从泥土中跳起来绷直,十余匹战马哀鸣着翻滚在地,紧接着,箭如飞蝗。

    狼狈窜起来的武士甚至来不及捡起弯刀,就被铁火身边的亲卫用弩弓射穿了身体。

    铁火微微的侧过身子,却没有下达停止的命令,于是,所有还在蠕动的人影都成了射击的目标。

    草头鞑靼和青塘吐蕃的关系一向良好,可以说正是因为有青唐吐蕃人保护,草头鞑靼才能幸福平安的在这片不算太大的草甸子上生活。

    如果让这里的草头鞑靼走脱,源哥儿哪里就很难向青唐吐蕃人做交代。

    只有让所有的人消失,青塘人才没有理由向源哥儿兴师问罪。

    战马不会说话,看见这一幕的苍天也不会说话。

    冬日草场里的厮杀声逐渐平息了下来,孟元直胯下的汗血马迈着小碎步来到山谷口。

    看到一地的尸体之后点点头对铁火道:“下一次能不使用弩箭,就不要使用弩箭,这里不是大宋,弩箭对我们来说是一个很重要的武器。

    再有这样的事情,用刀子吧!”

    铁火拱手道:“下次不会了。”

    孟元直指指那些被绝望的草头鞑靼人放出来的战马对铁火道:“收拢战马,毁尸灭迹,我们要尽快的赶回清香谷。”(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