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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夹缝里求发展

    第十九章夹缝里求发展

    在西域,其实很少有大规模的军事行动,能组织起大规模军事行动的族群或者国家并不多。

    庞大的契丹国足足有三百万军队,但是考虑到契丹硕大无朋的疆土,这点军队实在是算不得多,而且,契丹人的主要兵力都集中在和大宋接壤的西京道,南京道和中京道。

    这三京的面积加起来还不到上京道的三十分之一,可是这里的驻军却是整个上京道的三十倍。

    东京道为契丹人的龙兴之地,又是春秋两捺钵(巡游祭天)的主要场所,每年契丹的皇帝都会去东京道祭天,因此,每年都会有两次大军巡游东京道,进行极其野蛮的打女真(就是把野人女真当野兽一样捕猎,是契丹贵族一项非常重要的宣示武力的活动)活动。

    西京道,东京道,其实就是宋人念念不忘的燕云十六州,也是契丹国最丰饶,最重要的粮食产地,更是阻止宋国大军北上的重要咽喉要地。

    燕山,既是无数大宋军队的葬身之所,更是大宋开国皇帝念念不忘的国家壁垒。

    大宋封桩库里堆积如山的金钱,就是为了收复燕云十六州所设。

    只可惜,封桩库里的串钱的绳子都已经腐烂了,而燕云十六州依旧属于契丹国,至今看不到任何收复的希望。

    如果翻开地图,就会发现那里的驻军城寨密密麻麻,不但有契丹国的,也有宋国的。

    这里或者是这个星球上驻军最密集的地方,两百五十万大军在这里已经对峙了近六十年。

    铁心源有时候就非常的不理解,诺大的上京道里河流密布,草原一望无际,肥沃的农田数不胜数,只要有人开发,这里立刻就会成为一块鱼米之乡。

    哪怕只是全力发展畜牧业,也能成就一场前所未有的大业,要知道铁木真就是从斡难河畔起兵,最后成就自己无上大业的。

    契丹人即便是没可能知道铁木真是谁,可是诺大的朝野中难道说就没有一个智者看到这里的优势吗?

    阿大的解释是,契丹人一心想着要跟大宋学习,变成大宋那种高度集权的国家,契丹人生性野蛮不好统治,因此从儿皇帝石敬瑭那里得到了一片有着极其成熟的统治基础的汉地,就当作宝贝一样供起来,谁要抢夺,就和谁拼命。

    铁心源觉得老娘王柔花的解释更加靠谱一点,那就是——饭食总是别人家的香一些。

    铁心源也不是很喜欢哈密以北的阿尔泰山,那里的冬天据说可以冻死狗。

    他也不是很喜欢西夏境内的沙洲一代的地方,哪些地方能够把骆驼活活的渴死,也不是一个适合人类居住的地方。

    可是祖普大王府所属的土地,对铁心源来说就有着极度强烈的吸引力。

    看着地图上那么大的一块丰饶土地,铁心源只能擦擦将要流出来的口水,叹口气把那里的地图合上。

    契丹人在那里的驻军虽然很少,却也不是目前的自己可以染指的。

    自己可以看不起祖普大王府,绝对不能小看了祖普大王府的上级乌古敌烈统军司。

    乌古敌烈统军司中全部都是由最野蛮的野蛮人组成的军队,他们的装备说不上好,武器只有狼牙棒,可就是因为有这支军队的存在。

    没藏讹庞在黑山击败了契丹皇帝之后,乖乖的退出了自己占领的契丹国的国土,就是担心这支兽军放弃了镇守北方的重任,全师南下,那时候即便是打败了这支兽军,西夏人也会损失惨重。

    没人愿意和那支由巨人组成的军队作战。

    他的目光回到回鹘的时候,心情立刻就变得很好了,阿萨兰损失掉了高昌以南的军队,连最精悍的一支王帐军也葬送在了沙漠里。

    喀喇汗国的可汗卡迪尔发现了回鹘的变化,已经陈兵在阿拉山口,就等着来年冰雪融化之后就杀进回鹘的要地彰八里(乌鲁木齐),完成回鹘一族的统一大业。

    愤怒的回鹘可汗只好全力收缩自己的兵力,举全国之力去应付来自喀喇汗国的威胁。

    铁心源觉得自己这时候可以先小小的试探一下西州回鹘,看看能不能把大屯城拿下来。

    他对大屯城附近的坎儿井水利工程非常的喜欢。

    只是,回鹘王冬天的时候会住在高昌,高昌距离大屯城并不远,骑兵要是星夜行军,令天就能从高昌赶到大屯城,这一点让铁心源有些担忧。

    高昌也是他们的都城之一,只有等到春天到来了,回鹘王才会去龙城过剩下的三个季节。

    说起来西域的冬天是最漫长的,从每年的十月一直到来年的三月,冬季才算是结束。

    算起来一年之中,回鹘王有半年的时间住在高昌。

    这时候的回鹘王身边总是有三支王帐军陪同,十几万骑兵也不是铁心源现在可以触碰的。

    好在,这些庞大的存在都距离哈密很远,最近的高昌也在八百里之外。

    地广人稀之地,正好给了铁心源征伐无数小部族的机会,等到真正统一了伊吾州,他才算是真正成了西域数量众多的小国之一。

    龟兹,鄯善,伊宁,约昌,焉耆这些小国家都在西州回鹘的统治范围,不知为何,那些地方依旧由以前的王族来管理,回鹘王每年只要非常苛刻的捐税,并未对这些小国家施行真正的统治。

    回鹘的军队也没有常年驻扎在自己的领地上,而是跟随着可汗每年从龙城走到焉耆,最后来到高昌这样不停的流浪,如同契丹皇帝一般总是不愿意待在某一个固定的地方。

    铁心源觉得回鹘王的这种非常愚蠢的流动性,最后会活活的害死他。

    一旦他的王帐军被严重削弱,那些小小的国家要是不造反才是怪事情。

    铁心源觉得可以试一下,下一步打下大屯城,然后就静静的等待,等开春时节回鹘可汗跑去和喀喇汗卡迪尔作战的时候,再去拿下空城高昌,建立自己西进的据点。

    研究了一上午的地图,铁心源觉得头昏脑涨,走出房门的时候,发现外面又开始飘雪了。

    还是那种细碎的雪沫子,被风一吹打在脸上生疼。

    母亲在温泉边上种下的绿菜已经开始发芽了,星星点点的煞是可爱。

    这些绿菜的头顶上有一个硕大的棚子挡住了风雪,只有在晴天的时候,母亲才会让人撤掉棚子,让青菜接受阳光的沐浴。

    因为地热的缘故,住在温泉边上的人非常的多,在这里只需要搭建一个棚子,带着一点被褥就能住进去,是一块真正的四季如春的地方。

    按照清香谷的规矩,冬天能够住在这里的只有妇孺和伤兵。

    成年男人是没有权力住在这里的。

    尽管铁心源的屋子和这里只有不到五十丈远,这里四季如春,铁心源的屋子冷得如同冰窖。

    即便是铁狐狸也不愿意在这里多停留一分钟。

    母亲的菜棚子里的人很多,孟元直的老婆侯氏,李巧的老婆卓玛,再加上泽玛,以及尉迟灼灼,和火儿,水儿,玲儿的老婆,组成了清香谷地位最高的贵妇群。

    铁妞妞坐在厚厚的毯子上照顾自己的两个妹子,扭着头呆滞的瞅着趴在地上用一柄小小的耙子耙地的卓玛。

    这孩子什么都知道,卓玛对她不闻不问的态度让她非常的伤心。

    这是妇人的世界,铁心源不好进去,只是朝铁妞妞勾勾手指,这个孩子就欢快的丢下两个小孩子,跑到铁心源的身边,非常习惯的爬上铁心源的后背,让他背着自己。

    王柔花回头看看儿子,把铁妞妞的氅子丢过来就不再理会。

    给铁妞妞穿上厚厚的氅子,铁心源又撅着嘴打了一声唿哨,铁狐狸从一个特制的篮子里探出脑袋看了铁心源一眼,又看看自己温暖的窝,一头钻进窝里,不肯出去。

    山背后传来武士呼喝的声音,这是阿大在训练军队,那些野人的武力不低,可是想要他们学会战阵之道则难于上青天。

    天上掉着雪沫子,地上的那些人一个个精赤着脊梁,握着一柄弯刀,有板有眼的一刀刀砍劈。

    不是对着空气砍,每人面前都有一根大腿粗的木头桩子,八刀之内没有把木头桩子砍成劈柴的人,晚上可能没有饭吃。

    在清香谷最不缺的就是西域弯刀,和阿萨兰作战的时候弄回来好多。

    阿萨兰和契丹人大战之后,契丹人没有时间收拾战场,铁心源又派人从沙漠里捡回来好多。

    按照阿大的说法,这些人如果不能在练兵的时候把一柄厚背弯刀磨损坏,就算不得练兵结束。

    阿大这个双头人只要站在校军场上,就有无穷的威慑力量,在他的手底下,没人敢偷懒。

    短短的时间里,人人都称呼他为恶魔而不叫他的本名。

    阿大见铁心源过来了,就和阿二一起看着他,阿二照例是不说话的,阿大皱眉问道:“为什么把这里的军队按照远近亲疏派给了每个将军?

    这样下去非常的危险,拥兵自重这种事就是在这个土壤上生长出来的。”

    铁心源笑道:“没关系,第一次真正的作战,将军们带自己最熟悉的军队对作战有利。

    等他们回来了,军队也训练的差不多了,就该相互调换了,我们的军队原则上不会留在同一位将军手下两年。”(未完待续。)

第二十章没有掉下来的惊弓之鸟

    第二十章没有掉下来的惊弓之鸟

    “将不知兵,兵不知将也是大忌啊!”阿大感慨了一声,马上就发现这句话和自己刚才的担忧有些冲突,只好长叹一声。

    铁心源笑道:“一支军队是由一名将军,一名副将,六位裨将,十八位校尉,一百八十位队正和一万八千名军卒组成的。

    能够轮换的只有将军和副将,裨将才是一支军队永远的主官。

    收买最重要的前提就是要收买的人数要少。

    收买一位将军并不是很难,可是想要同时收买六位裨将难度就增加了至少二十倍。

    如果六位裨将中,我们连一个人的心都不能获得,那么,我们就活该被人家背叛。

    至于你说的兵不知将,将不知兵的事情,那就要看你的本事了,如果你能把我们清香谷的军队都训练成精锐,不论那一位将军带领那一支军队,都能迅速的完成磨合,做到随时都能参与战争。”

    阿大犹豫了一下还是小声的道:“孟元直的武力太强大了,即便是阿二,在他手下也走不出二十个照面。”

    铁心源把骑在肩膀上的铁妞妞抱下来,瞅着阿大道:“我的心胸宽阔似海,可以装下任何骄兵悍将,更不会妒忌自己的部下会比自己能干这种事。”

    “过强的武力需要约束,这是常识!”

    “大宋官家就是这么干的,结果,又如何呢?

    是雄鹰,你就在天上飞,是老虎你就啸傲山林,是狼你就千里吃肉,是狗,你就乖乖****!

    一个族群中如果只有一位悍将,那么,确实需要防范,当一个族群全是悍将,就没有必要去防范了。

    大先生,我们的事业刚刚开始,这个时候千万不要想的太多,我们连明天会发生什么事情都不知道,谋划的太远,很可能会让我们把路走偏。”

    阿大见铁心源没有听进去自己的话,不由得有些忧虑,一个君主确实需要拥有能够容纳四海的心胸,可是过于开阔了,就成不负责任了。

    铁心源告别了阿大,继续向山谷深处走去,铁水那里在火药弹上好像有了新的突破,这时候去看看正好,顺便在他那里混一顿饭吃。

    沿着山谷向上走,过了狼**之后,就有一条很小的山谷,这里的空地只有两三亩地,盖了七八间茅屋,在这里几乎见不到任何铁器,也见不到任何的火星。

    地下有一道温泉从这里穿过,因此屋子里就不太冷,两个宋人武士守在门口,接过铁心源递过来的火媒子,又解下铁妞妞身上的氅子,兄妹二人这才进了屋子。

    水儿坐在一张木头椅子上,嘴里有一下没一下的嚼着东西,目光却落在一颗香瓜大小的铁块上面,很是痴迷。

    铁心源上前拿起那颗铁块,在手里颠一下道:“还是太重了,铁壳子不能太厚,装药量不能少。”

    水儿皱着眉毛一把夺过铁块重新放在桌子上道:“你知道什么啊,不知道就少说话。

    铸铁发脆,太薄的话会出现气孔,火药爆炸的威力在于密封,密封越好……”

    铁心源没心情听水儿瞎扯,狗屁的密封,黑火药的爆炸威力有限,铁壳子要是太厚,火药被封在铁壳子里爆炸之后就像是放了一个屁一般,能把铁壳子炸成两瓣就不错了,还指望他去杀敌?

    这东西依靠的就是铁壳子的碎片杀敌呢。

    和自己兄弟说话就愉快的太多了,阿大是一个有着绝高武力的谋士型人物,而且学的还是诡诈之术。

    历史上这样的人很多,比如三国大名赫赫的贾诩,司马懿都是这一类人物。

    铁心源到现在都不知道阿大的师傅到底是谁,以前的时候他认为这是一件小事,对一个已经死掉的人用不着太关心,只要好好的待阿大,阿二就好。

    可是随着他对阿大阿二的了解日益加深,他对这位传说中的人物越来越感兴趣了。

    一个有着满腹才华的宿儒,野死荒山这本身就有很大的问题,如果说这人的名声不显,铁心源是一定不会相信的。

    如果这人的声名不显,跟本就没有必要躲避在深山里,如果让一个宿儒不得不放弃自己所有的东西,埋首深山数十年,这只能说明,这人即便不是千夫所指之辈,就是声名狼藉之徒。

    阿大在帮着自己逐渐建立一个人心囚笼,将所有人的心都囚禁在这个巨大的囚笼里,而后才能放心的使用他们。

    这是标准的谋士做派,他们兄弟二人共用一个身体,讲究的就是控制。

    阿大的忧虑自然是有道理的,铁心源只是不愿意在阿大面前表露出自己猥琐的一面。

    有了火器之后,个人的武力值已经不成为什么威胁了,孟元直的武力再高,在火药弹的轰击之下也没有存活的道理,他还没有把身体练到刀枪不入的地步。

    上次他去刺杀祖普大王的时候,曾经给过他几个人头大小的火药弹,那是最初级的一种,想必他已经见识了火药弹的威力了。

    那几颗火药弹对孟元直是一种帮助,同时也是一种无声的威慑。

    “巧哥已经把铁壳子的厚度炼制到了极限,再薄的话掉地上就会摔碎。那样的话,不用敌人来杀你,你自己就会被自己的武器给杀掉。”

    铁心源摇头道:“教你一个乖,在工艺这一途上,根本就没有什么真正的尽头可言。

    之所以有尽头,是你的能力还达不到而已。”

    水儿勃然大怒,咚的一声将火药弹的外壳丢在铁心源的面前道:“站着说话不腰疼,你行你来啊!”

    铁心源捉住乱滚的铁壳子笑道:“本事还没有达到大匠的地步,脾气倒是先走一步了。

    小惠儿不让你**关我屁事,起床气撒在我身上,你说我冤不冤?”

    水儿小心的朝门外看了一眼,没看见自己的老婆小惠儿,抽抽鼻子道:“她去母亲那里告状了?”

    铁心源点点头道;“是啊,我刚听了一点开头就被母亲给撵出来了,没听仔细,你再给我说说?”

    “滚蛋,我床第间的事情为什么要告诉你?”

    见源哥儿并不清楚事情的原委,水儿送了一口气,马上又看见铁心源用一种耐人寻味的神色上下打量自己,目光在胯间停留的时间最长,这让水儿极度的愤怒。

    “我当然是行的!”

    铁心源点点头道:“这一点我知道,我们几个还拿你梦遗跑马的事情当笑话来着。

    如果你真的认为自己力不从心,可以告诉我,趁着你还年青,早点找好大夫看……”

    “水儿阳痿了?”

    玲儿巴斗大小的脑袋从窗户下面升起,嘴巴张得很大,声音自然也不小。

    ……

    匆匆的跑出小山谷,铁心源下巴上还有几道红红的印子,这是水儿抡着大扫把横扫的时候给伤到的。

    至于玲儿,已经被水儿追杀进了林子。

    铁妞妞抱着自己的氅子跑出来,递给哥哥要他帮自己穿好,兄妹二人刚才商量好的蹭饭大计就此泡汤。

    铁心源站在碎雪中间好一阵子才发现,自己现在能吃一口轻省饭的地方实在是不多。

    这一年来,为无数个人找到了吃饭的地方,自己能吃饭的地方反而在不断的减少……

    很早的时候,铁心源在东京堪称朋友无数,不论是走街串巷的小贩,还是国子监里冠冕堂皇的文士,他们都非常的喜欢铁心源。

    那个时候的他堪称万人迷,谁都能从那个整天露出一嘴白牙欢笑的铁心源那里感受到一种发自内心的愉悦。

    如今不一样了,山谷里的那些西域人和宋人,看他的心情是非常复杂的。

    多了一份敬畏,少了一些亲近,即便是山谷里最调皮的孩子也不敢再他的门前撒野。

    大家清楚的知道,这一年中,死在自己这个眉清目秀的族长手上的人,可能比他们见过得人都多。

    这样的畏惧非常有利于规章制度的颁布和执行,却不利于铁心源和他们之间的交往。

    一般情况下,当这种感觉出现之后,一个国家也就逐渐形成了,形成的无声无息。

    就像远古时代,人们自发的崇拜强者,希望能受到强者的庇护,能够获得更加稳定,更加充足的食物来源。

    一头兀鹫在阴云下面飞翔,它的翅膀可能有伤,叫声古怪而凄厉。

    铁心源想起了惊弓之鸟的传说,就让一个武士拉动了弓弦,发出一声极为清脆的鸣响。

    兀鹫并没有从天上掉下来,而是更加努力的扇动着翅膀飞向远方,不一会,就变成了天边的一颗小黑点,最后消失在蒙蒙的雪雾之中。

    “古人的说法其实是靠不住的,因此,我们就没有必要事事都遵循古人的说法,走自己一心想走的道路,等走不通的时候再说。”

    对于跟上来准备二次劝谏的阿大,铁心源如是说。

    “惊弓之鸟只是一个简单的比喻,不是真实发生过的事情,你用实际来检验比喻,是对古人的不公平。”阿大有些失望。

    铁心源笑道:“我要求我们以后做事,全部都以事实为准绳,以证据为说服他人的第一要素。

    不要理想化的猜测,更不要通过这种理所当然的猜测来对某一个人,或者某一件事产生新的看法。”(未完待续。)

第二十一章误会来自不了解

    第二十一章误会来自不了解

    对别人有新看法这种说法其实是非常要命的一件事。

    这表示你以前所有的表现和努力全部都化作了东流水,所有的一切都需要从头再来。

    这也表示上位者承认对你以前的认知都是错误的。

    能重新发现自己部下的优点,并且自认看错人的上位者实在是凤毛麟角一般的存在。

    因此,推倒对一个人固有的认知,最大的可能性是上位者发现了部下身上拥有出乎他预料之外的缺陷。

    这样一来,这位部下的下场就可想而知了。

    上位者拥有一颗大心胸其实是这个世界上最可笑的一个大笑话。

    只要是人,就会受到情绪的影响,最终会左右他的判断,不论上位者标榜自己是多么的无私,事实上处罚的结果就已经很明白的说明了他的态度。

    从皇家国子监中读过的一些书,这些书非常明确的说明了一些帝王的**。

    从那里的典籍中才能看到对历朝历代君王,一个相对而言比较客观的评价。

    铁心源当初看完那些典籍之后,对古代那些英明帝王的崇拜之心轰然碎裂成了七八瓣。

    在铁心源心中走下神坛的帝王们,在一瞬间就变成了东京集市上的张三李四以及王二麻子。

    在这个芸芸世界上,谁又能比谁圣洁呢?

    王柔花是圣洁的!

    她如同从天而降的圣母,用自己的柔和的光辉笼罩着清香谷里的所有妇人。

    凡是王柔花所到之处,都会有妇人停下手里的活计向她问好,且不论西域人还是宋人。

    她会手把手的教那些西域妇人制作汤饼,也能和宋人妇人在温泉边上围成一个小圈子,笑吟吟的听那些长舌妇们东家长李家短的嚼舌根。

    西域人从工地回家的时候,经常看到王柔花手持树枝子,把那些赖在温泉里不肯上来的光屁股孩子们轰上来。

    温泉的水温很高,小孩子泡温泉没有任何的好处。

    一个个都笑嘻嘻的毫不在意。

    对王柔花最为依恋的人竟然是卓玛。

    这个女人的屁股前几天才被王柔花下令揍得紫了吧唧的,刚刚可以下地了,就围在王柔花面前,叽叽咕咕的说个不停。

    看到那些妇人热络的围着母亲说话,铁心源就有一种非常失败的感觉。

    自己踢了嘎嘎几脚,这混蛋就会计算自己最高的承受值在哪里。

    给孟元直的脸色难看了一点,这家伙就会马上回自己的房间装死狗,千呼万唤都不肯出来。

    草头鞑靼的人现在是不宜触碰的,在四面都是敌人的情况下,给自己保留一条顺畅的道路,是非常必要的。

    瞎毡这人的野心全在吐蕃故地,他和他的舅舅们一心想要统一吐蕃,结束吐蕃两百多年以来的割据场面。

    吐蕃其实很大,所以,瞎毡的野心也同样很大。

    想要把一百多个大大小小的吐蕃族群都归拢在自己旗下,瞎毡面对的困难不比当年松赞干布小多少,甚至更加的复杂。

    青塘武士能征善战,高原上的那些吐蕃族群也同样能征善战,至于大雪山的吐蕃人不过是一个算不得代表的特例而已。

    高水平的武士和同样勇猛的武士作战,最后不一定会一起毁灭,而是有很高几率产生一支这个世界上最厉害的冷兵器军队出来。

    清香谷兵力不足这是事实,如果能从青塘源源不断的得到雇佣兵,这对清香谷的好处是非常巨大的。

    为了一些战马就和青塘瞎毡翻脸是非常不明智的一件事,仅仅是这一件事,就能看出来孟元直的本质。

    这个家伙只看重眼前的利益,对长远根本就没有考虑过,或许说,这个家伙自视甚高,认为自己如今可以和任何人作战并且能够战而胜之。

    好在,他还知道毁尸灭迹,将一个族群完全从大地上抹杀掉,没有留下什么后患。否则,他这一辈子永远都只能被铁心源当作一个人形攻城槌使用。

    侯氏见铁心源过来了,就很有眼色的离开了房间,留下铁心源和自己黑着脸的丈夫谈话。

    “三千一百二十匹战马,是一个非常了不起的数字。”

    铁心源坐在孟元直的身边喝了一口茶水淡淡的道。

    “你脸上并没有什么喜色,我能看的出来,你不喜欢我自作主张的去攻伐草头鞑靼。

    干这事之前我不是没有想过,只是环顾我们四周之后,草头鞑靼是我们唯一能够攻伐的对象。

    周围的敌人每一个都比我们强大。

    如今,大雪封闭了天山路,我们清香谷这才有了一个平安的冬天可以利用。

    一旦天山路上的大雪消融,马上就会有无数的商队从哈密经过,我们在哈密立足的事情就再也无法保密了,很快就会有人对我们的存在产生疑问。

    回鹘可汗会不会因为这事联想到我们之前做的事情?

    而你似乎并不担忧,反而派了五千多人在哈密大肆的修建房屋,修整河道,甚至趁着河面结冰,在哈密河上修建了一条吊桥。

    我亲眼看过,那里的房子建的又大又结实,一旦建成之后定是美轮美奂,整个哈密被你当作大宋东京来修建的,钟楼,鼓楼,坊市,街道应有尽有,只是,我早就想问你了,城墙在哪里?

    我们如果不能在明年开春冰河解冻之时,拥有足够多的骑兵,如何应对蜂拥而来的敌人?”

    孟元直说到激动处,一拳头就把面前的桌子给砸塌了,幸好铁心源手疾眼快,这才保住了茶壶和一个茶杯。

    桌子碎了,孟元直的眼珠子都有点发红,两只拳头握的咯吱吱作响,如果这家伙现在一拳砸在铁心源的脑袋上,他的脑袋一定和桌子是一个下场。

    铁心源听了孟元直的这番话之后,阴郁的心情立刻就变得非常好了。

    对一个一心一意为族群好的人,你不能粗暴的去对待,虽然他现在做的不太好,甚至做错了,积极性绝对不能伤害,一旦积极性受到了伤害,麻木不仁的将军才是清香谷的一个大灾难。

    错误来自孟元直对山谷里的事情的不了解,在铁心源制定哈密发展计划的时候,孟元直为了躲避李巧和卓玛自己去了草头鞑靼那里。

    回来之后,又因为家里的事情,让他有点焦头烂额,匆匆的开始征伐四方的时候,他自然第一个想到的目标就是自己最熟悉的草头鞑靼。

    如果说孟元直这一次做错了,这个错误也有铁心源的份,沟通不够是最大的问题。

    当山谷中充满了铁家的人,孟元直身为外人,自然而然的就把自己革除在核心之外,铁心源不说的,他下意识的会认为那是自己不该知道的。

    铁心源把手里的茶杯倒满茶水递给孟元直道:“冬季刚开始的时候,我们连续开了两次会议,你为什么不参加?”

    孟元直皱眉道:“我能参加吗?”

    “有谁禁止你参加吗?我以为你还在为卓玛的事情难堪,想要避开李巧。”

    “我避开李巧做什么?我认识卓玛还在李巧之前,是李巧不厚道的抢走了我的女人,不是我抢他的。

    真正论起来,应该是李巧对我心怀愧疚才对。”

    “听说你和李巧经常一起喝酒?那家伙就没谈我们对山谷正在进行的改造?

    不会是两个人在一起光谈论卓玛的妙处了吧?”

    孟元直瞅着铁心源一字一句的道:“你才是咱们山谷中最恶心的一个人。”

    铁心源耸耸肩膀道:“一会我走了,你去尉迟灼灼那里拿会议纪要看。

    另外,你今年的玛瑙分红减少两成,作为你不参与会议的惩罚。”

    孟元直很显然不是很在乎两成的玛瑙分红,瞪大了眼睛对铁心源道:“为什么你还不走?”

    铁心源哼了一声,将茶壶丢在孟元直的木床榻上,然后就背着手走了出去。

    紧接着,孟元直也跟着出门,越过铁心源直奔尉迟灼灼的房间,他对山谷经后的计划非常的关心。

    孟元直带回来的战马很多,足足有三千多匹。

    铁心源以前对于三千多匹战马是没有一个很清醒的认知的,如今,那些战马都被关进马厩里面,他才发现,三千多匹战马对后勤的要求是多么的恐怖了。

    草头鞑靼人很会养马,他们甚至能够分辨出每一种牧草对马匹有什么好处,知道什么时候应该在哪里放牧,什么时候战马应该吃哪种草。

    养马,这是一个非常具有专性的工作。

    唯有专业养马的草头鞑靼人,才知道怎么样用最少的代价来养出最好的战马。

    清香谷里的宋人养耕作用的骡马没有问题,西域的野人们以前都是穷鬼,根本就没资格拥有一匹马,更不知道该如何养出一群最好的战马来。

    至于铁心源自己,他只知道马是用来骑的。

    好在阿大,阿二对战马还有一些认知,他从三千匹战马中间跳出一百六十匹最上等的战马单独饲养。

    不过,当铁心源看到阿大在给母马喂炒好的小麻籽的时候,心里还是一阵阵的揪疼,这东西是用来榨油的,麻籽油炸油饼最好了,炸出来的油饼发绿,最是好吃不过。

    现在这些珍贵的麻籽被炒熟之后压扁,全部喂给了那些带着马驹子的母马,香喷喷的味道让铁心源自己都想扑上上去吃两口。(未完待续。)

第二十二章大盗一片云

    第二十二章大盗一片云

    “孟元直就是一个蠢货!”

    阿大依旧对孟元直充满了愤怒。

    “在冬天的时候这些马就不该长途跋涉,掉膘掉的很厉害,而且大部分都是一些未成年的小马,如果掉膘严重,就会伤到本源,最后就只能成为挽马,上不了战场了。

    快一千里地,五天时间就跑回来了,这更是不可饶恕的错误。

    母马跑的快要断奶了,要是不用麻籽催下奶,那些小马驹子就会被活活的饿死。”

    ”喂牛奶怎么样?这东西我们还时有一些的。”铁心源小声的出了一个主意。

    阿大像看蠢货一般的看着铁心源道:“马驹子一天至少要喝五斤奶,这里有六百多个……”

    铁心源把手一挥干脆的道:“你就当我没说。大先生,明年开春我们要迎接大批的商队,我觉得现在就需要行动起来,从冬天开始,不再掠夺那些商贾了,需要让所有的商队都知道路经我们哈密是安全的。

    你觉得我们现在该怎么做?”

    阿大点点头道:“抢劫这种事情确实应该停止了,再抢劫下去,这条商道就会被废弃掉。

    我们派出去的军队应该把主要力量放在打击强盗身上,而不是放在抢劫商贾身上。

    商贾缴纳的赋税将是我们财富的来源,虽然每年不太多,却是细水长流的好事。”

    铁心源点点头道:“说的在理啊,那就这样办,族群如今每天都有大量的人涌进来,靠抢劫确实是饮鸩止渴,不如放弃,为将来谋一个长久的饭碗。

    另外,冰河解冻之后契丹皇帝就会巡游西京,这时候按照惯例,西域所有的国家都会派出使节带着礼物去参与契丹国的捺钵会盟。

    这样的会盟每三年举行一次,你认为我们是不是应该去一趟,获得契丹人的认可。”

    阿大再一次用那种奇怪的目光瞅着铁心源良久才道:“你准备派谁去送死?”

    铁心源干笑一声道:“怎么就是去送死呢?我和契丹人没仇没怨的,只不过是一个新近崛起的部族而已……”

    “耶律敬不会这样想,死去的阿萨兰也不会这样想,如果我没有预料错误的话,回鹘王如果知道你在哈密开山立柜,他会把牙齿咬碎的。

    你不会真的认为你做的那些事情没人发觉吧?这也太小看天下英雄了。

    我敢说,不论是回鹘王,还是耶律敬这时候一定有使者接触过了,到底是谁杀了耶律敬的三个儿子,到死是谁让阿萨兰悍不畏死的进军沙漠,他们恐怕都有一个深深的疑问。

    就算是他们以前不知道,到了春天,只要看看谁才是这些事件中最大的利益获得者,就不难猜出幕后的凶手是谁。到时候你要面对两个发疯的父亲。”

    铁心源笑道:“回鹘王要应付喀喇汗,耶律敬听说被弄去到乌古敌烈统军司当副将去了,趁着他们还没有彻底的清醒过来,我们需要在契丹国中找一个代言人。”

    阿大笑道:“你一个小小部落的酋长,凭什么去指使契丹国内的重臣为你做事?”

    铁心源笑了一下道:“刚开始的时候肯定是我们帮他干事情。

    我听说契丹国的皇太弟耶律重元最喜欢结交天下豪杰,我觉得我还算是一个不错的豪杰。”

    阿大鄙夷的道:“你就不要把投靠这种事情说成找代言人那么好听。”

    “石敬瑭玩砸了,结果被史家咒骂了这么多年,估计以后还要咒骂好几千年,我的子孙将来还要做人,不能把名声搞臭了,我必须未雨绸缪。”

    “最合适的人就是你自己,论起在夹缝里求生,左右逢源这种事情,清香谷里你最合适,可是啊,如果以清香谷的名义去,你就不可能有子孙。”

    铁心源吧嗒一下嘴巴道:“所以我让李巧带着五百名吐蕃雇佣兵以及咱们的一千骑兵去剿灭西域大盗一片云。”

    阿大吃了一惊道:“西域大盗一片云?李巧能打过他们吗?他可是号称有三万狼崽子。”

    铁心源大笑道:“三万狼崽子不假,不过指的是听他号令的大大小小的百余支马贼。

    他的本部人马只有不到三千,你也知道,咱们伺候这三千匹战马就已经不堪重负了,一片云身为强盗,他没有一个确定的地盘,想要随时带着三万狼崽子,是一件根本就不可能的事情。

    每年冬天的时候,一片云都会像黄羊一样迁徙一样,进入天山向阳坡躲避戈壁上的寒风。

    今年,他也来了。”

    阿大摇头道:“从三万悍匪中挑选出来的猛士,李巧只有一千人这个任务对他来说过于艰难了。”

    铁心源转过头看着天山深处道:“人数再多,勇士再凶猛,也抵不过水火无情。

    这世上最厉害的从来都不是人,而是自然之力,如果引导的好,毁天灭地也非难事。”

    “猛火油?”

    “轻油!还有火药,还有不多的一些磷火!”

    阿大也跟着轻轻地叹息了一声,小声道:“水火无情,多用有伤天和,对你的寿数不利。”

    铁心源笑道:“冥冥不可欺,鬼神之说过于飘渺,我见过更加神奇的事情,所以我敢直面这些忌讳。

    一片云纵横西域二十载,手上沾染的人命不计其数,如果除掉他都会引来上苍的惩罚,这个上苍也就不值得我们敬畏了。”

    阿大道:“一片云的威慑力不下于一般的国君,即便是回鹘人也畏惧这支流寇三分。

    如果李巧这一次能够得手,我们的实力会有一个质的飞跃。

    你去耶律重元那里,也就有了一个名份,以一片云的名义要求哈密之地的掌控权,成功的可能性至少有五成。

    只是你至少需要一个西域人的面貌。”

    铁心源从怀里掏出一个狰狞的面具戴在脸上笑道:“昔日兰陵王高长恭就是戴着这个面具纵横疆场,狄青也因为面目过于俊秀的缘故同样带着面具。

    再多一个一片云又如何?”

    阿大只是瞅了一眼铁心源脸上的面具就笑了:“尉迟雷的手艺不错,这个鬼脸面具,兼具了吐蕃和西域的风格,算是下了一些功夫。”

    “看破就说破,不为人子!”

    阿大见铁心源已经有了长足的计划,就端着麻籽继续去照顾那些可怜的母马。

    就在天山的南边,有一条非常幽深的山谷,这条山谷里长满了雪松,平日里都是雪豹熊罴一类的猛兽的老巢。

    如今,一支骑兵蛮恨的冲进山谷之后,雪鸡雪兔一类的小走兽成群的从灌木丛里跳出来,头都不回的向山谷外面狂奔,只是没有跑出多远,就被一枝枝羽箭射倒。

    马上的骑士也不下马,手里的长鞭翻卷一下,就从雪地上收起了自己的猎物。

    只有雪豹敏捷地从一棵树跳到另一颗树上依靠自己极具欺骗性的皮毛,翻过山巅仓皇的去了山那一边。

    “笃,笃,笃”三柄短矛自三个方向刺穿了一棵枯树,巨大的树洞里传出一声凄厉的嚎叫,一颗熊罴的脑袋从树洞里钻了出来,身体却被那三柄短矛生生的钉死在树洞里。

    一个光头大汉口鼻喷吐着白气,大笑着用手里的长刀拍了一下口鼻溢血的熊头,刀子在手上转了一圈,而后就电射直下,诺大的一颗熊头被他生生的斩落。

    骑士们对这座山谷似乎非常的熟悉,战马在狭窄的小径上奔走迅捷,没有丝毫的犹豫。

    等到先前这支骑兵翻遍了整座山谷之后,一支更加庞大的队伍就出现在了山口。

    率先走进山谷的是一群蓬头垢面的奴隶,他们拖着沉重的爬犁,爬犁上堆满了各种物资。

    才进了山谷,那些奴隶就在武士的皮鞭下开始忙碌的清除空地上的荒草,灌木,砍伐碍事的雪松。

    清理干净空地之后,奴隶们又用夯锤把松软的地面砸结实,这座山谷的气候温暖,地上只有薄薄的一层冻土,夯锤震碎了冻土,不一会地面上就变得光洁无比。

    无数顶巨大的帐篷很快就矗立在空地上,大堆的篝火已经熊熊燃烧。

    奴隶们嘴里咬着刀子奋力的剥除羊皮,去掉内脏,整只整只的肥羊被扔进了滚开的大锅里。

    陆续有骑兵走进了山谷,他们都骑在马上并不下马,直到四峰巨大的骆驼扛着一座暖轿进了山谷之后,骑兵们才从马上跳下来,一些穿着铁甲的骑兵簇拥着那顶暖轿进了巨大的帐篷。

    暖轿的侧面有一头正在仰天咆哮的巨狼图案。

    拉赫曼看到这个图案之后,不由自主的握紧了拳头,铁三百的大手覆盖在拉赫曼的后背上,轻轻地拍着他道:“现在不是时候,雪停月亮出来之后才是我们动手的好机会。”

    拉赫曼的一双眼睛变得通红,牙齿咬的咯吱吱作响,铁三百安抚了好久才算是让他安静下来。

    一个放哨的骑兵似乎感受到了拉赫曼的怒火,转过头朝这边看。

    拉赫曼和铁三百将脸埋进雪堆……(未完待续。)

第二十二章奇怪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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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三章奇怪的故事

    大帐中温暖如春,大锅里的大块羊肉不断的在锅里翻腾,炭火上的烤羊滋滋的往外冒着油脂,偶尔跌落在炭火上,窜起一朵明亮的火花。

    “很久以前,在天山脚下住着一户人家,男人上山打猎,女人在家牧羊,日子过得简单而快乐。

    秋天的时候,女子发现自己有了身孕,就高兴的守在家里等候自己的丈夫回来,好告诉他这个消息。

    在她等候自己丈夫的时候,有一个旅人从她家的木头房子边上经过。希望能够讨到一点清水和奶酪吃。

    善良的女人就把这个疲惫的旅人请进了家里,给他准备了清水,和羊肉。

    旅人愉快的用完了这些食物,就再次请求这个女人容许他用一点点的水洗漱一下。

    女人很久都没有见过旅人了,就答应了他的要求,她也很想看看这个旅人到底长成了什么样子。

    因为这个旅人脸上的灰尘实在是太厚了。

    旅人洗过脸之后,女人惊呆了,她从未见过如此好看的男子。

    他的鼻梁高高,眼睛大大,清澈的如同天山下的湖水,美丽的情话从这个旅人的嘴里不断的吐出来。

    于是,这个女子就陷落在旅人那双湛蓝色的眼眸里……

    他说自己是弥陀国的王子,在继承王位之前,他需要走十万里路,才能完成自己完成自己登上王位前的最后一次试练。

    他已经走了九万九千里地,问这个善良的女子肯不肯陪他走完最后的一千里地。

    女子被这个旅人美丽的外貌给迷惑了,于是,她给自己的丈夫做好了最后一顿饭之后,就抱着一只白色,一只黑色的小羊羔随着旅人离开了自己的家。”

    一个长发披面的锦衣男子依靠在一张巨大的床榻上,不急不徐的给帐篷里面的人讲着故事。

    帐篷里面的人很多,说话的只有那个锦衣男子。

    这个故事帐篷里的好多人已经听过无数遍了,他们依旧瞪大了眼睛,似乎被这个起伏跌宕的故事深深地给吸引住了,当锦衣男子住嘴不再讲述的时候,这些人的顿时就露出一副极度渴望听到故事结尾的神色。

    一个彪形大汉甚至快要控制不住自己了,如果那个男子还要准备卖关子,他似乎就要扑上去掐着锦衣男子的脖子逼他继续讲述下去。

    锦衣男子透过浓密的头发,看见了帐篷里的这些人哪幅饥渴的摸样,啜饮了一口殷红的葡萄酿,继续道:“故事的结尾不好。

    那个美丽的旅人并不是什么弥陀国的王子,他带走那个女子也并不是因为爱她。

    不过是因为他没有钱了,只想把这个女子带走,卖给奴隶贩子,好弄到一点钱继续自己的旅程。

    年轻的猎人回到家里之后,发现自己的妻子已经不见了,于是,他就背上猎弓,拿上自己的弯刀,带上家里的牧羊犬去追自己的妻子。

    当他找到自己妻子的时候,已经是八个月以后的事情了,他在奴隶市场看到了自己的妻子抱着一个刚刚出生的孩子站在台子上。

    他没有从妻子脸上看到任何的悲伤,只看到自己的妻子笑的非常甜美。

    女子也看到了自己的丈夫,就把孩子丢给了他,告诉他这是他的孩子……

    年轻的猎人看到妻子被别人买走,他非常的想知道妻子为什么会离开自己。

    于是,在一个夜晚,年轻的猎人像杀死天山上的野狼一般杀死了买走妻子的那个人,全家都杀死了。

    然后就有机会好好的问妻子为什么会离开自己,妻子依旧笑的非常灿烂,原来,她已经不会哭泣了。

    猎人的妻子没有跟随猎人回到天山脚下的家里,她用猎人的弯刀刺进了自己的胸膛,临终时才流着眼泪带着灿烂的笑容告诉猎人,她没有被那个旅人迷住,只不过是因为太寂寞了,想看到更多的人才跟着旅人走的……

    不过啊,那个旅人的眼睛真的非常美丽。

    猎人埋葬了妻子之后就带着孩子离开了那座城池,从此,他认为只要是美丽的男子都是魔鬼,为了不让自己漂亮的孩子成为魔鬼,他用刀子割开了孩子的面颊。

    啊哈,我的故事讲完了,今天,谁才是魔鬼?”

    大帐里非常的安静,即便是最凶悍的马贼也不敢让自己的呼吸声显得更大些。

    一个年轻的马贼被众人推了出来,他很想重新回到自己原来待的地方,却被一群马贼冷冷的挡住了他的去路。

    那个锦衣男子缓缓地起身来到那个年轻的马贼身边,探出手抚摸着他的脸庞道:“这真是一位美男子啊,越美的男子就越是魔鬼。

    除非毁掉你漂亮的脸蛋,你就从魔鬼掌中离开了。”

    其余的马贼见锦衣人非常满意今天的祭品,顿时就高兴了起来,端着面前硕大的酒碗,撕扯下一块烤羊,就不管不顾的开始狂饮起来。

    锦衣人的一只手搭在那个年轻马贼的额头,五指如勾重重的滑落下去。

    年轻马贼惨叫一声,一张还算光洁的脸上就出现了五条深深地抓痕,自额头开始直到颈部。

    松开了那个倒霉的年轻马贼,锦衣人就掏出一块锦帕擦拭一下自己的手,而后就重新窝在自己那张奇大无比的床榻上,笑吟吟的看着自己的部下狂欢。

    已经潜伏到大帐外面的铁三百和拉赫曼相互瞅一眼,实在是不明白这个锦衣人这样做到底是为了什么。

    既然自己已经把火油罐子埋在了大帐边上,趁着山谷里的马贼开始狂欢了,他们就如同蛆虫一般蠕动着重新躲进了黑暗之中。

    马贼们的警惕性并不高,做同样事情的还有很多善于潜伏的西域野人,当铁三百和拉赫曼开始撤退的时候,他们也沿着自己的来路缓缓地向后退。

    李巧站在一颗雪松的后面,肩膀上已经落了厚厚的一层雪沫子。

    当他看到自己身边的那柱香慢慢燃尽之后,就缓缓地离开了枝条稀疏的雪松,回到了另一边的山坳里。

    潜伏,安置火油的行动非常的成功,五十位清香谷猛士毫发无伤的全部回来了。

    他抬头瞅瞅天上的那颗雾蒙蒙的蓝月亮,准备再等等,等到空中不再往下掉冰花了,再发起进攻。

    “人数没有我们预料的那样多,刚才和弟兄们算了一下,山谷里的人并没有三千人,最多不过两千人,还有一千人那里去了?”

    李巧和负责潜伏放置火油的将士商讨了一下之后,回头问跟在自己身边的铁三百和拉赫曼。

    铁三百道:“斥候早就派出去了,此时,方圆二十里之内没有发现敌人的踪影。

    是不是一片云今年来到天山避寒只带了这么多人?”

    李巧摇摇头道:“今年的历次战争均没有影响到一片云,阿萨兰横扫戈壁的时候,一片云正在天山以北,他们似乎和阿萨兰有默契,一旦阿萨兰来了,一片云就会提前离开。

    只是,阿萨兰倒霉的时候,他们并没有出现,这就很难说他们和阿萨兰有什么联系。

    拉赫曼,你确定一片云就在大帐里?”

    拉赫曼神情凝重的摇摇头道:“我从没见过一片云,当初在一片云麾下的时候,只是听人说起过他。

    今天在大帐里有一个锦衣人,他讲了一个奇怪的故事,我以前从未听说过。”

    李巧看了一眼抱着长刀闭目歇息的吐蕃人,又看看头顶逐渐变亮的月亮。

    沉声道:“计划有变,我们首先要确定一片云在这里才能发起进攻,否则,进攻毫无意义。

    三百,拉赫曼,你们再次出动,去捉几个马贼回来,能不能行动就看你们的了。”

    铁三百应诺一声,就和拉赫曼两人在一次消失在浓密的雪松林中。

    月亮攀上了高空,蓝色的月亮逐渐恢复了正常的暗黄色,天气冷的惊人,不一会,李巧的须发上都结满了白色的冰霜。

    他将两只手塞进厚厚的皮毛制作的袖筒里面,大战一触即发,此时万万不能让手变得僵硬了。

    他是如此,麾下的军卒也是如此。

    山谷里除了马贼们的嬉闹声,偶尔只有他们的战马嘶鸣两声,这两种声音在此时的山谷中显得极不协调,这让空旷的山谷显得更加幽静。

    守夜的马贼围拢在火堆旁,撕扯着架子上的烤羊,一面羡慕的看着那个最大的帐幕,透过帐幕上的牛皮,能隐隐约约看到有身材窈窕的女子正在翩翩起舞。

    每年回到天山里避寒,这是马贼们在忙碌了一年之后少有的休憩时光。

    他们此时已经抛弃了战场上好不容易才养成的警觉性,连守夜也变得三心二意起来。

    在李巧的耐性即将被消耗完之前,铁三百和拉赫曼各自拖着一个马贼回来了。

    这两个马贼已经昏过去了,铁三百从地上抓起两把雪沫子直接塞进了那两个马贼的怀里,剧烈的寒冷让那两个昏迷的马贼立刻从昏迷中清醒过来。

    “速战速决,守夜人不见了会很快被别人发现的。”李巧冷冰冰的对铁三百下令。

    铁三百掏出刀子,并不问话,直接在那两个马贼的大腿上各自插了一刀。

    马贼痛苦的绷直了身子,颤抖的如同放进油锅里的鱼。(未完待续。)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十七章 太平年间的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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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七章太平年间的小事

    铁心源看看沉默不语的苏眉道:“刚才那些话都是冷冰冰的利弊裁决。

    如果站在朋友的立场上,我希望怀玉兄这一生都不要上战场,就这样平平淡淡的和我们在一起过一生算了。”

    苏眉哀叹一声道:“杨家是将门,是仅存不多的还能打仗的将门。

    我知道你刚才说的话都是在安慰我,陛下这时候将他抽调回京师,就是准备把他派去南疆的。

    孙羊正店闹出了那么大的事情,连契丹人都在诘问我大宋,陛下为何会轻而易举的放过我夫郎,不就是打算派他去打仗吗?”

    铁心源扭过头去不忍心看珠泪涟涟的苏眉,她刚才说的话没错。

    一点错都没有,对有用的人皇帝才会格外的大度。

    杨怀玉拍拍苏眉的肩膀,把她从自己的怀里推开,笑着对铁心源道:“我身在军中,岂能不知这件事的古怪?

    既然是避不开的,不如就像你说的,写了血书,去皇宫门前等候陛下调遣,还能落一个忠心为国的名声。

    哈哈哈,老子是将军,将军就是要打仗的,在那里打仗又有什么区别?

    兄弟,帮哥哥照顾好眉儿,我走一趟南疆就回来,一群不知天高地厚的野人,怎能当得起哥哥雷霆万钧的一击!”

    铁心源点点头。杨怀玉就极为干脆的跳上战马,提着铁枪,重新钻进了黑夜之中。

    “我该怎么办啊?”

    苏眉撒气一般的坐在地上两只手胡乱的挥舞。

    “怎么办?接着榨油啊!”铁心源的脾气好像也变得很坏。

    “榨油?”苏眉被铁心源的样子吓着了。

    “该打仗的去打仗,该害人的去害人,该睡觉的去睡觉,该榨油的就去榨油。

    就算是天塌下来了。该过日子的还是要过日子的……”

    说到最后,铁心源的声音低沉了下来,脱掉身上的睡衣,露出白皙的胸膛,第一个走…∝style_txt;进了榨油坊。

    巧哥把手里的刀子给了水珠儿,然后跟着铁心源进来油坊。

    院子里那些跑来避难的乡邻。也在一瞬间就明白了一件事,这么多的大军过来了,也不知道会在东京停留多少天,只是衣食住行就是好大一笔开销。

    这些粮秣都要从开封县抽调的,既然自己还没有缴纳夏赋,趁这个机会把夏赋抹平是最好的法子。

    于是,不论身上有没有穿衣衫的,都匆匆的离开了巧庄,回去盘算一下。到底给官府缴纳粮食划算还是缴纳银钱划算,至于自己老婆刚才被不知道那个混蛋摸了一两把的事情以后再说。

    人一上万,无边无沿。

    黑漆漆的原野上站立着无数的军卒,火把逐渐熄灭之后,大地就重新归于平静。

    巧庄再一次响起了轰隆,轰隆的榨油声,这巨响如同战鼓的声音狂野的在原野上回荡。

    全身披挂的杨怀玉坐在马上,猩红色的披风挡住了晨露。身后的杨字大旗也被晨露打湿,软塌塌的垂落下来。需要旗手不断地把它抖开人们才能看清楚上面的大字。

    十个亲兵,一个将军,一个旗手,形成一个小小的楔形阵势立在皇宫门前。

    清晨的皇宫大门口自然是匆忙的,当沉重的宫门打开的那一瞬间,杨怀玉左手抽出宝剑从自己的右手心划过。

    两个亲兵展开了白色的绢帛。杨怀玉用鲜血淋漓的右手在绢帛上写下“求战”两个血字,然后抽出手帕缠住受伤的右手,命亲兵将刚刚写好的血书呈递给门下官。

    门下官不敢怠慢,捧着血渍未干的绢帛匆匆的跑进了皇宫。

    赵祯昨夜一夜未眠,坐在文德殿里与重臣商讨了一夜的南疆战事。

    赵祯揉揉酸涩的眼睛道:“只是右江有战事。为何岭南奏报侬贼围攻广州甚急?

    广州知府田元义,邕州知州陈珙的奏报两相矛盾。

    一个说侬贼已经叩关广州,岭南之地陷落泰半,另一个说横山寨只是受到了轻微的骚扰,被广南西路钤辖司击退,岭南并无战事。

    朕相信田元义和陈珙都没有胆子蒙骗朝廷,那么,围攻广州的人是谁?

    真的是侬智高吗?”

    陈执中拱手道:“岭南地域偏远,一份奏报在路上耽搁一半个月乃是常事。

    田元义的奏报是一月六日发出的,而陈珙的奏报却是三月初十,这两封奏报相差了足足两月有余。

    田元义的奏报走的是海路,一月间海上风浪甚急,阻绝了交通,而走陆路的邕州奏报,因为时间更近,老臣以为也更加的可信。”

    枢密使夏竦毫不客气的道:“那就是说天下无战事了?

    城外那些从边疆赶回来的大宋悍卒怎么办?按照陈相的看法,老夫是不是应该让他们再回去?

    这样一来陈相置陛下于何地?难道说陛下就是那个烽火戏诸侯的昏君不成?”

    陈执中并不因为夏竦的话语难听就发火,而是老神在在的道:“没有战事就是最好的结果,让四海安宁,国富民强才是老夫这个平章事该做的事情。

    至于城外的将士们,他们自然是忠勇体国的,陛下出面校阅一番,再赏赐一些金银以酬将士们这些年戌边的辛苦。

    诸事安排妥当,如何会置陛下于周幽王的地步。

    我大宋没有褒姒,也出不了周幽王。

    枢密使,有一事老夫至今不解,中枢发给你的不过是一封《喝蛮书》,因何就会有两万四千名大宋的悍卒进京?”

    赵祯皱眉道:“这是朕同意的,岭南之地如今已然成了我大宋的财富之地。不容他人窥伺。

    在朕看来,想要对付西夏戎狄,首先就要保证我大宋周边无事。

    先是交趾侵柳州,后是侬智高蚕食广源州,这些鼠辈让朕烦不甚烦,早日剿灭朕心无忧矣。”

    陈执中惊讶地看着皇帝,他无论如何都不能相信这些话竟然是从一向懦弱的皇帝嘴里说出来的话。

    自己身为宰执,竟然对这个变化一无所知,想到这里后背上的汗水涔涔的就渗出来了,耳朵里轰轰的响着不知道从哪来来的声音。

    回头四望,身后的重臣似乎都眼观鼻,鼻观心的肃然不语。

    勉强稳定一下心神拱手道:“老臣昏悖。”

    赵祯抚慰他道:“爱卿不必自责,这些年来爱卿为我大宋江山殚精竭虑,眼看爱卿华发早生,朕甚为歉疚。”

    此话一出陈执中心中一片冰凉,这分明是要罢相的意思。

    “陛下说的极是,老臣自觉齿长,早就不堪陛下驱驰,还请陛下早日另选贤能替代老臣,免得老臣昏悖坏了国事。”

    陈执中说完这些话之后,竟然不准备留在大殿上,宣请告辞,跨出宫门的那一刻,正好有宦官捧着求战血书踏进了大殿。

    陈执中把那两个血字看得清清楚楚,不由得长叹一声,拍着文德殿的廊柱道:“狼烟起了,却不知何时才能熄灭啊。”

    广州一定是平安无事的,这一点陈执中几乎是可以肯定的。

    仔细算起来,田元义的奏章还在海上随船颠簸的时候,皇帝的调兵旨意已经发出了,也一定给了大军路过的那些州府封口令,否则那有边军到了京城自己才知晓的道理。

    陈执中苦笑一声,从执政的那一天起就知道自己不过是一个过渡。

    现在成为现实之后,心里面的失落之意还是掩盖不住。

    站在宫门里面,看着出现在宫门外面的朝阳,敲敲酸涩的腰背,仿佛没有看见侍立一侧的杨怀玉,一步步的挨出皇宫。

    朝廷罢相了,铁心源的腰也要断掉了,任何时候当领头人都不太容易。

    身先士卒的也就罢了,偏偏还要劳心劳力……

    狐狸卖力的在铁心源的背上跳来跳去的帮他按摩,铁心源却一门心思的想睡觉。

    不论是南疆的动乱,还是朝廷里的纷争,这时候都离他很远。

    照顾身边人都照顾不过来呢,那里有多余的心思去想遥远的边疆。

    对这个国家,或者说对这个朝代的不认可是导致铁心源提不起任何精神去做事的原因。

    他可以为母亲出生入死,也可以为巧哥他们两肋插刀,至于为国为民的话,还是不要提了,老老实实地把这一生不亏不欠的过完就算是自己的福气。

    巧哥推开门走了进来,轰走了还在铁心源身上跳弹的狐狸,抱着铁心源的脑袋嘿嘿笑道:“累坏了吧?哥哥今天就带你去袄庙斜街松松筋骨,再美美的吃上一顿烤肉,喝上一顿葡萄酿,睡上一阵子保你精神百倍。”

    铁心源有气无力的道:“我爬不起来。”

    巧哥哈哈笑道:“谁进袄庙斜街的时候不是一副快死的样子?你该看看他们出来的时候,一个个精神的可以打死一头牛!”

    巧庄里面自然是有福齐享,有难同当的,八条汉子挤在一辆马车上晃晃悠悠的就准备进城了。

    推开死乞白赖想跟着去的水珠儿,才出门,巧哥就发现自家的庄子已经被大军给包围了。

    除了进城的道路之外,其余的道路都被大军围得水泄不通……

    ps:第一章恭祝兄弟姐妹们小年愉快,阖家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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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原来是土耳其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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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的队正看了巧哥一眼,拱拱手就算是致谢了。

    一个披着披风的军官走了过来,嘶哑着嗓子问巧哥:“这位兄弟,沟渠里的水可能饮用?”

    巧哥从马车上跳下来,趴在水渠边上喝了一大口水,这才笑道:“尽管饮用,这是水车从黄河里取上来的水,沙土都已经澄清了,我家喝的水也是它。

    如果军爷不喜欢,我家门口还有一口水井,夏日里喝井水也是使得的。”

    军官笑道:“一口水井哪里够这么多人马嚼用的,吃军粮的没有那么多的讲究,只要能喝就足够了,多谢兄弟指点。”

    说罢就匍匐在水渠边上咕咚咕咚的痛饮起来,别的军士见军官开始喝水了,他们也纷纷趴在水渠边上饮水,如同牛马一般。

    军官喝饱了水,抬起头的时候现一个穿着澜衫的少年士子站在他的面前,整个人看起来懒洋洋的,两颗眼珠子却乌黑亮,脸上带着笑意,却绝对不是嘲讽,似乎有点欣赏,又似乎有点怜惜,军官承认,自己还第一次见到让他感觉如此舒坦的士子。

    “我知道你们要去南疆!如果你们在南疆还这样喝水,那就不必去了。”

    铁心源叹口气轻轻地道。

    军官不敢怠慢铁心源这位士子,拱手问道:“公子此言何意?还请明言。”

    铁心源指指水渠里的水道:“南方的水和北方的水是有差别的。

    北方的水大部分来自冰川雪原,又有寒冷的天气保护,因此,你在这里随意的喝水问题不大。┝┝═┞w?。

    可是南方的水就不一样了,虽说江河里面的水可以引用,你们去南疆,饮用江河里面的水机会不大。

    更多的是要从水洼,水塘,泉眼。沟壑中找水喝。

    南方天气炎热,瘴疠丛生,水中有很多微小的奇怪的东西,那些东西眼睛是看不见的。乃是致病之源。

    如果你真的在意你的部卒下属,那么,就千万,千万,不要喝生水。

    即便是再渴。也必须喝烧的滚开的水,切记,切记!”

    军官还没有弄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的时候,铁心源已经上了马车直奔袄庙斜街去了。

    军官回头瞅瞅水渠边上爬满的部下,再看看远去的马车,挥手把火头军叫了过来。

    他决定从此以后,全军喝水必须喝开水,虽然麻烦一些,却能保命,在保命的前提下。什么麻烦都不叫麻烦。

    那个年轻的士子没必要欺骗自己,有学问的人知道的总会多一些,这没什么好奇怪的,人家不可能骗自己这些人专门去和开水,这样做没意义。

    他不知道当他真正到了南疆之后,他是多么的庆幸自己听从了那个士子的话,当别的军营的兄弟纷纷生病的时候,自己的军营中除了受伤的兄弟,很少有人生病,即便是水兔不服者。也很快就会习惯,不像别的军营还没有开战,就折损了好多……

    铁心源之所以会告诉军官喝水的细节,是因为自己看到了他们喝水的模样。

    既然看到了再不说。那就是心地不地道了,人类之所以能繁衍生息百万年,最大的优势是他们懂得接受经验教训,并且口口相传,这样就少走了很多的弯路。

    袄庙斜街地处东京城的东北面,就因为有一座袄教的庙宇。还有一座一赐乐业人的绿色圆顶寺庙。╡┝┢┟{。

    也是东京城里的色目人的聚居区,人们但凡是要购买有异域风情的东西,都会来袄庙斜街。

    铁心源曾经无数次的陪着母亲来过这里购买一些有趣的小东西,比如银盒子,玛瑙,香料,或者精油。

    母亲最喜欢一种叫做“古”的精油,铁心源闻过之后认为这可能是玫瑰精油,色目人把这些精油卖的非常贵,以至于母亲没有家族重要聚会,是绝对不会往自己身上滴一滴的,即便是涂抹了,也会鬼叫半天。

    并且严厉警告过铁心源和狐狸,敢动她的精油,那就死定了。

    一路上遇见了很多从一赐乐业寺庙里出来的女人,她们和别的色目人完全不同,来自西域的胡女在这个大夏天里恨不得不穿衣服。一赐乐业女人将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的,绣着花色的面纱把脸庞也给遮住,绝不给登徒子半点可趁之机。

    巧哥吹着口哨走过斜街,引来无数的胡女的尖叫,她们一拥而上围住了马车,用自己的大胸脯蹭着巧哥的胳膊,一面用花言巧语诱惑巧哥买她们的东西。

    也不知道巧哥买了些什么,反正铁心源嘴里忽然就多了一颗蜜枣,那东西甜的齁嗓子,在嘴里转了一圈之后就吐出来了,不过他还是不想起来。

    躺在马车的底板往上看,眼中全是一对对的浑圆……

    连肚皮上都印满胡女的口媒印子之后,巧哥才哈哈大笑着继续向前走,至于别的兄弟都没有巧哥那样的性情,只是怀里抱满了刚刚买下来的东西。

    看到巧哥一再向自己推荐的神秘地方,铁心源就完全没了兴致。

    只要看看那个标志性的门窗,他就知道这里不过是一座后世叫做土耳其浴室的一个破地方。

    不过还好,过来洗个澡,请人家帮着自己全身上下的擦洗一遍,然后在热气里面好好的蒸一下,出出汗,最后美美的睡上一觉,不失为一个解除疲乏的好办法。

    穿过一座高大的拱门,铁心源就看到了李玮。

    那里有一处喷泉,巨大的水柱喷起足足有一丈高,然后就砸落在一座青石平台上,那块石头像是用一整块巨石雕刻出来的一般,巨大而平滑。

    水柱溅开,水雾蒙蒙,让人暑气顿消。

    李玮就懒洋洋的躺在一张很大的吊床上,床上堆满了各色美食和这个季节能见到的所有果子。

    两个脸上带着珠帘,浑身上下就绑着两条布片的,丰腴的波斯美人伺候在身边,一个正在用嘴给他度酒,另外一个却用手指轻轻地捻着他胸前的毛。

    不论是李玮,还是波斯美人都不时地出一阵大笑,也不知道他们之间能不能听懂彼此说的情话。

    一个侍女轻轻地拉上了帘子……

    巧哥陪着铁心源一边走一边道:“李玮的母亲已经找了他六天了,太学也派人找过他,不过,都没有找到。”

    铁心源走进了一间格子间,开始换衣服,小声的对隔壁的巧哥道:“一定要把自己摘出来,这里生的任何事情与我们无关。”

    巧哥笑道:“本来就和我们无关啊,是李玮自己找的闲汉,带他来这里的,我们只是给了这里的掌柜的一笔钱,要他无论如何也要把李玮伺候好,不管李玮要什么都要满足。

    掌柜的以为我们是要拍李玮的马屁,满口答应了。”

    “别限制李玮,只要他想走就千万不要拦着,随他去。”

    巧哥笑道:“吃惯了肉的野狗,你让他回家去过清汤寡水的日子?这比杀了他还要让他难受。”

    巧哥看到铁心源熟门熟路的穿过一座天井来到一个热浪逼人的大厅,非常习惯的舀了一瓢凉水放在边上,自己躺在一个中间微微鼓起的一个石台子上,倒头就睡。

    “这不对啊,难道说你来过这地方?你怎么好像比我换要熟练的样子,至少我第一次来就不知道弄一瓢凉水用来冰眼睛。”

    铁心源不愿意理睬巧哥随口敷衍道:“热水池子吗,不都是一样的,有什么好奇怪的。”

    巧哥也已经习惯了种遭遇,所以当他看到铁心源被侍者搓洗干净之后,竟然自己拿起那块绿了吧唧的东西开始洗头的时候,也就不再惊讶了,在他看来,铁心源天生就该知道这些才对。

    铁心源自己也在吃惊,能在大宋见到肥皂这也实在是不容易,平常在家里都是用澡豆的,那东西涩了吧唧的很不好用。

    这些色目人为何不多制造些肥皂售卖呢?应该是一条财的生意。

    侍者使劲的用手捋一条沾满了肥皂的毛巾,把上面的沫子全部堆在铁心源的身上,泡沫堆在身上的感觉太舒服,而铁心源的身体又过于疲惫。

    于是,在带着满脑子稀奇古怪的想法他终于沉沉的睡过去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铁心源忽然被一声尖利的女子叫声给惊醒了。

    睁开眼睛才现躺在一张柔软的床上,身上穿着一件宽大的布袍子,巧哥就睡在对面的床上,鼾声四起。

    房子外面传来一阵凌乱的脚步声,还有女子在歇斯底里的喊叫。

    巧哥睁开眼睛瞅瞅铁心源笑道:“睡吧,这里经常有这种事,说不定又死了一个。家里家里人正在闹。”

    说着话拿脚在墙上踹了两下,示意小玲儿他们安心。

    巧哥儿说的还是有道理的,外面马上就安静了下来,似乎什么事情都没有生过。

    铁心源喝了一口水,精神好了很多,低头看看自己油渍麻花的身体,看样子刚才在肚石侍者没少往身上涂抹橄榄油。

    ps: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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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突如其来的杀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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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九章突如其来的杀戮

    一股温热的水流从一丈高的地方落下,铁心源盘腿坐在一张石头雕刻的椅子上仰着头接受水流的冲刷。就爱上网。。

    高大的穹顶上面有细碎的阳光从上面散落下来,忽隐忽现的,也不知道是因为是乌云的缘故,还是外面那颗不断摇晃的槐树遮挡了阳光。

    等到身上的油脂全部除掉之后,他就包裹着一条很大的毯子走过了肚石,这一次他没有躺到上面去,因为上面整齐的摆放着三具尸体。

    不是自家杀的,当然没必要去仔细的探究,在官府到来之前,自己还是什么都不要做为好。

    巧哥一口一个的吃着椰枣,也不担心齁着,见铁心源洗完澡了,就指指肚石上的三具尸体道:“全是色目人,刚才帮你擦背的那个色目人也在其中。

    全是一刀断喉,下手非常的利索。”

    铁心源苦笑道:“我们被陷在这里了,官府的人应该已经来了,就是不知道藏在哪里看我们的动静呢。”

    巧哥点点头道:“大门已经关死了,出不去了,我没爬墙,担心被人家一箭给射死,不是我们做的,就不信他们能够陷害我们?不过啊,你是怎么控制着自己不叫出来安静的洗完澡的?”

    铁心源看看巧哥苦笑道:“如果大喊大叫有用的话,我早就叫唤了。”

    “不愧是我大宋太学中的佼佼者,就这一份沉稳就足以傲视同辈了。

    你之所以不走,是在等老夫出来吗?”一个身着绿袍带着貂蝉冠的五十余岁的枯瘦官员出现在肚石边上。

    刚才就是因为看到了那一角绿衫子,铁心源才咬着牙硬是坚持着在死人边上洗了一个永生难忘的澡,现在,这人出来了,铁心源反倒松了一口气。

    他的貂蝉冠上有一丝淡黄色的流苏,这就说明他来自于提刑司。

    那人轻轻地挥挥手,穹顶上就不再有光线洒落下来,透过穹顶上的小洞。甚至能够看到天空中的点点繁星。

    “事情不是我们做的。”铁心源来到小格子里换上自己的衣服,然后郑重的对那个官员说道。

    “每个杀了人的贼囚都这么说。”绿衣官员幽幽的道。

    “你不是正途官员吧?”铁心源看看官员并不以为意。

    “是如何,不是又如何?”

    “如果你是正途官员,就不会直呼我这个太学生为贼囚。

    也只有你这种依靠功劳积累一步步上来的官员才会从骨子里厌恶。并且看不起太学里的士子。

    你大概连自己的上官都看不起吧?”铁心源让小福儿帮自己把湿漉漉的头发用布巾子擦干,随口应答道。

    “牙尖嘴利,老夫不信你到了提刑司衙门也能笑的出来。”

    绿袍官员明显的有些生气了,巧儿轻轻地拉拉铁心源的衣衫,示意他不要激怒这个家伙。

    铁心源走到肚石前面。瞅着那三具仰面朝天的尸体皱着眉头问道:“死了多少人?有我大宋人吗?

    如果没有,我会立刻去向太学山长控诉你的无耻行径。”

    绿袍官员嘿嘿笑道:“《刑统》读得不错,礼不下庶人,刑不上大夫,这句话是有道理的。

    几个色目人死了,还劳动不了我提刑司出马,但是我宋人死掉了七人,中间还有皇亲国戚,你认为本官该如何对待你?”

    铁心源骇然朝巧哥对视一眼,他们谁都没有预料到事情会如此的严重。

    在东京。不论是大食人,还是色目人,亦或是西域人,他们之间虽说纷争不休,却从来不敢把宋人牵扯进来。

    大宋的律法极度自私,一旦异域人的争斗伤害了宋人,那么朝廷只会惩罚所有的异域人,不会问任何情由,直到异域人交出来了罪魁祸首,才会停止这种大规模无差别的惩罚。

    现在宋人死了。还有一位皇亲,这让铁心源顿时觉得自己惹上了大麻烦。

    那个死掉的皇亲不会是李玮吧?

    铁心源用力的搓搓面颊道:“别的尸体在那里,我能看看吗?”

    绿袍官员笑道:“你在太学中学的并非制科,也敢看那些破碎的尸体吗?”

    “侥幸逃过一劫。自然是要看看尸体,看看自己是何等的侥幸,请提刑行个方便,我想找点不是我们这几个人干的证据。也好早点洗清嫌疑,回家去榨油。”

    绿袍官员拍拍手,四周竟然涌出十几位差役。最夸张的是还有两个用青布包着头发,腰间勒着皮腰带,手里提着一根铁链子的肥壮妇人。

    铁心源看到那两个妇人顿时大怒指着绿袍官员道:“刚才我洗澡的时候,这两个贱妇也在场吗?”

    绿袍官员第一次拱手道:“你长得过于清秀,色目人不能分辨男女,因此,找女牢子也是有备无患。

    放心,本官已经警告过她们不得胡言乱语,否则杖死!”

    铁心源狠狠地瞪了那两个满脸横肉的女牢子一眼,对官员道:“放他们回去吧,我留下来就足够了。”

    绿袍官员笑道:“这里有三具男尸,每个人都是膘肥体壮之辈,而他们却被利刃断喉而死,说实话,本官不信你这个文弱太学生能有这样的身手。

    倒是巧庄的巧大官人是有这个本事的,三年前,长松桥一战,巧大官人一根哨棒撵的十余个泼皮上天无路入地无门,最后只能跪地求饶,每人乖乖地挨了十哨棒,从此再无泼皮胆敢在笸箩巷子停留,真是威风,好威风啊!”

    巧哥长笑一声道:“既然如此,某家留下,让我的弟弟们离开如何?”

    绿袍官员摇头道:“案子一日不破,尔等一日不得离开。

    铁心源你不是要看那些破碎的尸体吗?那就去看,只是别吐出来就好。”

    铁心源制止了暴怒的巧哥,取出手帕绑在鼻子上,朝绿袍官员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就随着他走出了蒸房。

    来到天井的时候,外面果然漆黑一片,不过七八个灯笼加上十几把火球,将诺大的天井跨院照耀的如同白日。

    自己洗澡的时候从穹顶上漏下来的光芒,就该是这些灯笼发出来的才是。

    铁心源强忍着去看李玮当初居留的那边,而是随着绿袍官员的脚步,走进了一座花厅门前。

    花厅里横七竖八的躺着四具尸体,看面目都是宋人,轰走了落在纱门上的苍蝇,铁心源随着绿袍官员走了进去。

    绿袍官员将手缩进袖子里笑道:“你看看,这刀法是何等的凌厉,一刀断喉干净利落,只是不明白为何贼囚要在他们已经死掉之后,又在他们的身上切割五刀,露出心肝脾肺肾。”

    铁心源瞅了一眼尸体抬步出了花厅,摘下手帕问道:“这些人和孙羊正店没有关系吗?”

    绿袍官员哈哈大笑道:“铁公子还是知道一些事情的嘛,邓八就是这种死法,那个案子也是我孙泽接手的,久久不破,上官已经有微词传出。”

    “既然如此,你就破案子啊,拉上我们几个劳累了一夜贪睡的少年人做什么?”

    孙泽摇头笑道:“上一次邓八之死乃是无头公案,只有那么一具尸体,再加上邓八仇家满天下,你要我如何去破案?

    这次不同,老夫初次进来的时候,不但在这里发现了十几个死人,还发现了八个大活人,虽然一个个都睡的恨死,毕竟案发之地有了活人。

    老夫自然要封锁这里,慢慢的等你们醒过来,看看你们会如何面对死尸。

    结果,真是出人预料之外啊,你们八个人中间,其中一个竟然会慢条斯理的洗澡,洗的很是认真,别的居然嘻嘻啊哈哈的跑去围观尸体。

    你让本官如何去想?一般人该有的慌乱和惊恐你们根本就不在意,那个胖子居然撩起尸体的短裙看人家的下体,比量家伙的大小,这实在是让本官觉得荒谬。”

    孙泽说完了一长串话之后,把眼睛盯在铁心源的眼睛上一字一句的道:“本官很想知道你们这群人到底是干什么的?”

    铁心源张嘴道:“我是太学……”

    “住嘴!”

    孙泽怒吼一声,指着花厅里的尸体问道:“周围尸体环伺能面不改色的人会是好人吗?”

    “我们是傻大胆……”

    “住口,你若是再敢搪塞本官,你是士子老夫拿你不住,难道你以为老夫那那些小泼皮也没有办法吗?

    三木之下,予取予求,早点说清楚,免得将来后悔莫急。”

    铁心源叹口气,指着隔壁的房间道:“既然是死了一群人,隔壁想必也有,我们去看看吧。”

    说着话就推开了纱门,往里面看了一眼道:“契丹人?”

    “辽国贺岁副使崔燕,身中三刀,刀刀碎心,四名胡姬,全部是颈骨折断而死。”

    铁心源笑道:“难怪你会发狂,崔燕的侍卫也死了吧?”

    孙泽阴沉着脸道:“四个辽国侍卫,颈骨折断而亡,无一例外。”

    铁心源苦笑道:“这么一来,我都觉得我们这群人嫌疑甚重啊。”

    孙泽推开最后一扇门指着里面的那具可怜的尸体道:“李玮,陛下生母的侄儿,身中一刀,这一刀割破双眼,刀锋入脑……”

    铁心源没有听孙泽的唠叨,而是俯下身子仔细的确认了李玮的身份,叹口气道:“这烦人的家伙终于死了。”

    ps: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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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铁心源的判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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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怀疑的瞅着铁心源指指死鬼李玮道:“你和这家伙有仇?”

    铁心源摇头道:“没有,就是整天看见一个能把郁郁乎文哉念成都都平丈我的草包混在太学里,有些烦。”

    孙泽看着铁心源冷冷的道:“我的先生也把这句话念错了,我学的也是都都平丈我,还有比这更加骇人听闻的,你要不要听听?”

    铁心源看着孙泽那张严肃的脸拱手道:“令师高寿?”

    “八十有三,四月里先生过寿才给送去一只羊,

    大山里面能有一个识字的先生教学生已经不易了,还敢要求他像太学里的先生一般高妙?

    小子,告诉你,谁都知道先生把好多圣人话都教错了,但是,就因为有先生的存在,大山里面多了许多识文断字之人,即便是山间砍柴的樵夫,也能念上一两句《诗经》,连陛下都赞许的人你敢小看不成?”

    这几句话说的铁心源羞愧无地,只能指着李玮的尸体呐呐的道:“我是在说他。”

    孙泽叹一口气道:“李家这才富贵了几年啊,这就全部断送在这里了。

    哼哼,他既然敢来袄庙,这条小命迟早会断送在这里,被人家一刀毙命,还少了一些纠缠。”

    铁心源奇怪的道:“你既然什么都清楚,就该知道这些人不是我们兄弟杀的,你拖着我们不许回家是何道理?

    如果因为案子破不了,就想找替罪羊的话,我们兄弟并不合适。”

    孙泽随意的踢了一脚倒在地上的李玮,帮着袒胸露腹的色目女子掩好衣衫,站起来道:“本官就想知道贼人为何不杀你们?这是本官唯一能够找到的蛛丝马迹。w一w◆w书◆1□k要acn看s□hu”

    “或许是我们当时都睡着了,什么都不知道,所以人家手下留情?”

    孙泽长叹一口气道:“还有两个襁褓中的幼子也被活活的掼死了。

    这样穷凶极恶的贼子能因为你们睡觉就放过你们?

    除非是你们和贼子之间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人家才放你一马。

    现在。告诉本官,到底是什么纠葛,说清楚了你们就回家。”

    铁心源苦笑道:“以前听过一句话叫做,抗拒从严。回家过年,坦白从宽,牢底坐穿,我觉得我要是把什么都说了,会是我说的第二种结果。”

    孙泽笑道:“三木之下。何求不得,那就跟我回衙门去吧。”

    铁心源笑道:“不成啊,你得先找太学的山长,也就是我大舅公剥夺了我的学籍,然后,去吏部消掉我吏部待察的资格,最后才能把我捉到牢里去。”

    孙泽笑道:“既然动不了你我就……”

    铁心源笑着截断孙泽的话道:“别,我就了,你拿李巧他们也没办法。

    我的兄弟全部都在将作监有差事,拿他们还要将作监的大匠话。

    曾公亮那个人是出了名的护短和不讲理。你要把他专门研究铠甲和器械的匠师拿走,你问问他同意不?”

    孙泽笑道:“这就是能在众目睽睽之下安心洗澡的原因?”

    铁心源黑着脸道:“我要是不表现的坦荡无私,你如何会认为我们没杀人?

    如果这里就我一个,我说不定会破口大骂着冲出去,至少你还不敢对我无理。

    因为有兄弟在,只好向你表明我内心一片坦荡了。一看※〓△书w︿w︿w―1◇k书a□n看shu”

    孙泽再次拍拍手,那群衙役,女牢头一类的人物再一次齐聚天井,就听孙泽对自己的属下道:“我们的事情没有了,准备离开吧。这里的一切该交给开封府了。”

    大门开了,孙泽带着自己的人浩浩荡荡的离开了。

    铁心源带着巧哥他们也想混着离开,却被一群拿着水火棍的人给拦住了,看样子如果铁心源硬闯的话。他们就会拿水火棍子开砸。

    孙泽看着被拦在门里面的铁心源笑道:“你运气不好,包拯前日里坐定了开封府尹的位置,你猜他会不会在意你的太学生身份,会不会在意曾公亮的阻拦?”

    铁心源皱着眉头不再向外走,而是带着巧哥一群人回到了天井。

    巧哥看看天井里的喷泉,小声道:“如果把水从上面掐断。喷泉的管道里面应该能钻过去人。”

    铁心源点点头道:“那就赶紧,不能落在包拯手里,我从小就和这个人八字不合,落他手里大事不妙。”

    巧哥点点头,然后就如同猴子一般的爬上了房顶,用一个木板堵住了连接水池的粗陶管子,外面的水依旧源源不断的涌进水池,迅灌满水池之后,里面的水如同瀑布一般的从屋顶垂落。

    天井里的喷泉立刻就停止了喷水,玲儿和福儿用力的卸开了往下漏水的兽头,一个黑洞洞的洞口就出现在众人面前。

    巧哥儿趴在洞口静静地听管子里面的动静,听了片刻就拔了一根头放在洞口,当头微微向上拂动的时候,他就第一个钻进了管道,不大工夫,听见管子里面传来巧哥的声音。

    “下来吧,出口在阴沟里,只有三十余步。”

    铁心源指挥着玲儿,福儿一群人全部进去之后,就用尽全身力气把兽头重新放回原处,不理睬巧哥大吼大叫。

    都离开自然是不现实的,没见到罪魁祸,包拯不会善罢甘休的,只有自己留下来顶缸,巧哥他们才能平安无事。

    爬上屋顶取开木板,让水池里面的水重新灌进了陶管,那个巨大的喷泉再一次欢快的开始喷水,也堵死了巧哥他们想要进来的道路。

    干完这些事情之后,铁心源就觉得有些无聊,背着手在天井里漫步,或许是死人太多的缘故,诺大的天井里面,竟然不断地出现一个个小的旋风,旋风席卷着纱幔,将纱幔扭成麻花之后,又猛地松开,一开一合极有韵律。

    李玮那张惨不忍睹的脸庞似乎正在盯着铁心源看,被刀子划得稀烂的眼球就垂在眼眶外面,在月光下闪着寒光,被风吹的一晃一晃的似乎有话要说。

    他活着的时候,铁心源就看不起他,成了鬼之后自然更加的不害怕了。

    撕下来半截帷幕盖在他的脑袋上,这样他就没办法瞪着自己看了。

    大门依旧锁的紧紧地。

    这是开封府在吓唬自己,想要自己崩溃掉之后,再轻而易举的问案子。

    白日里睡了一整天,铁心源此时精神健旺至极,一一的检查过那些尸体之后,就坐在天井里,就着孙泽没有带走的气死风灯开始将描述自己见到的每一具死尸。

    写完之后,瞅瞅依旧紧闭的大门,就重新研好了墨,提笔把自己昨日的所作所为全部记录了下来,等包拯前来的时候交给他。

    和那个人一定要少说话,多说多错这是一定的,只要被他抓到尾巴,再想要脱身,不掉层皮根本就没有可能。

    每一个字都要斟酌,每一段话都要玩味许久,当天边开始亮的时候,铁心源就停下笔。

    找来了一壶酒,吞咽了好几口唾沫之后,把心一横,仰着脖子咕咚咕咚的给灌了下去。

    这壶酒喝完,他相信包拯来的时候只能看见醉的不省人事的铁心源。

    提刑司之所以先过来,这是包拯在告诉自己事情很麻烦,后果很严重。

    那个家伙从见到自己的第一刻起,就一句实话都没说,什么总会念错字八十三岁的老圣人,什么帮着女尸收拾衣服的举动,全是骗人的。

    就是想告诉铁心源他是一个好人,天啊,提刑司里会有好人?

    在这个口供靠逼,破案靠猜的时代里,那个断案子的主官手里没有几桩冤案?

    孙泽之所以会轻易地走掉,这是要湮灭自己刚刚升起来的那一丝丝希望。

    老套的白脸黑脸的游戏,哪里能够骗得过见多识广的铁心源。

    论到心志,铁心源不认为土生土长的大宋人有自己坚韧。

    巧哥他们是不成的,只有把他们全部弄走了,自己才能安心的对付将要到来的包拯,他不但没有恐惧,反倒有一丝丝的兴奋。

    进了将作监的巧哥,即便是包拯,也至少需要七八天的交涉才能把人从将作监里弄出来,到时候,自己应该能够想到脱身的办法。

    事情出了偏差,一壶酒下去之后,铁心源好像只是有些面红耳赤,打了两个酒嗝之后,脚步依旧稳健,没有醉倒的意思。

    该死的色目人,竟然在酒里面掺水,铁心源咒骂了一声,又找来一壶酒,拍拍自己的肚子,又一口气喝了下去……

    这回差不多了,铁心源只觉得天旋地转,摇晃了两下,吧唧一声就摔倒在早就准备好的软榻上。

    临近失去知觉之前,他努力的翻了一个身,他忽然想起喝醉酒仰面朝天睡觉,很容易被自己的呕吐物呛死……

    天色大亮的时候,大门咣当一声被打开了,十二个差役冲了进来,很自然的分成两排,手中的水火棍点着地面出脆响,嘴里吼着令罪人魂飞魄散的“威武”。

    走在差役后面的包拯,黑脸如墨,不怒而威,即便是脚步声,也带着一股子杀伐气。

    ps: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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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忙碌的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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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一章忙碌的巧哥

    官威,顾名思义,即为官者的威严与威望。超快稳定更新小说,本文由 。。 首发为官者,无不希望自己都能够得到“官威”,一言九鼎,令行禁止,振臂一呼,应者云集,众望所归。

    官威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他只存在于我们的外在感觉中。

    别人看到包拯虎步龙行的姿态,不怒而威的面容,即便是心有顽抗到底的想法,此时就如同小兔子见到老虎一般,任有千般手段也无力施展。

    当然,像铁心源这种烂醉如泥,嘴里不断往外喷吐呕吐物的人自然是不会在乎什么官威的。

    包拯在看到铁心源之后,急匆匆的脚步就戛然而止了。

    抬头四处望望,只看到萧瑟的院落满地的尸体,以及一个烂醉如泥的少年……

    “其他人等呢?”

    包拯张嘴问道,黑色的面庞即便是在和煦的晨光中也散发着阵阵寒意。

    搜检完澡堂子的衙役躬身道:“里面空无一人。”

    包拯怒哼一声道:“昨夜看守可曾懈怠?值令者为何人?”

    一个绿衣官员恭声道:“回令尹的话,昨夜值令者为下官,自夜半时分提刑官孙泽离去之后,这里绝无一人走出。”

    包拯指指院落沉声道:“既然如此,你来告诉老夫,其余人等哪里去了?”

    绿衣官员低头抱拳道:“下官委实不知,夜半时分孙泽离去之时,那些人尚在。”

    包拯不再诘问部属,只是挥挥手道:“搜!”

    那些衙役和军兵们再一次冲进了大堂,包拯却站在铁心源的身边,看着嘴角不断有呕吐物流出的铁心源道:“大醉一场终究不是办法,你迟早都会醒过来的。

    这里还有一十九条人命等你给个结果呢,拖延时间可不是一个好办法。

    来人,带他醒酒只是莫要弄伤了他。”

    两个衙役走过来,抬着铁心源就再一次走进了大堂。最快的醒酒法子莫过于给他灌醒酒汤和洗澡了。

    巧哥把玲儿一群人送进了将作监在东城的秘密作坊之后,就独自一人来到了袄庙斜街。

    多年的兄弟了,他岂能不知道铁心源是个什么想法,只是要自己也躲进将作监。这种事他还做不出来。

    蹲在一个卖椰枣的摊子边上,用胡女宽大的裙子遮住自己的身影,静静地看着对面澡堂子里的动静。

    先是抬出来十九具尸体,而后,浑身却烂醉如泥的铁心源也被抬了出来。跟尸体一个待遇,唯一的不同之处就是十九具尸体享用五辆太平车,铁心源独自一人享用一辆罢了。

    眼看着铁心源被人拉走,巧哥推开胡女快要探进自己裤裆的手,抓过一顶斗笠扣在头上不急不缓的跟在太平车的后面。

    在确定太平车是在赶往开封府之后,他就快速的穿过狭窄的巷道,赶往太平车的必经之路土市子竹竿市。

    随手揪住一个两条胳膊上刺满了青龙的汉子急急地道:“能帮我拦住开封府马车盏茶的功夫吗?”

    汉子回头见是巧哥,露出少了好几颗牙齿的嘴巴笑道:“大官人的吩咐小弟自然尊从,您这是要劫囚车,还是劫杀事主?”

    巧哥黑着脸道:“少废话。我兄弟被人家拉在太平车上运往开封府,老子要把他捞出来。”

    “够义气!”

    刺青汉子拍拍的胸膛,打了一声唿哨,立刻就从四面八方钻出十几个花胳膊。

    刺青汉子嘿嘿笑道:“人都在这了,大官人请吩咐。”

    巧哥随手把自己的钱袋丢给刺青汉子道:“这是酒钱,回头再给你们孝敬老母的钱,老子不管你们怎么做,只要给我拦住车队,把衙役们给我引走,其余的老子自己来。”

    刺青汉子嘿嘿笑道:“小事一桩。兰花门那里地势最是曲折,最合适大官人动手,小弟这就去安排。”

    巧哥点点头,就随着一个花胳膊进了小巷子。三绕两绕之后就来到了竹竿市上最有名的兰花门。

    竹竿市顾名思义就是东京城贩卖房屋梁柱木料以及粗细不同的竹子的所在地,街道两边各种梁柱,竹竿林里,但凡是有建房,搭棚子的东京人都会来这里购买所需。

    十六个衙役押送着六辆太平车进了竹竿市,为首的绿衣官员安步当车。稳稳地走在最前面。

    他到现在都在回忆昨晚到底出了什么疏漏,让那几个小子人不知鬼不觉的离开了澡堂子。

    袄庙斜街发生了凶杀,还是非常严重的凶杀,此事虽然被官府捂得严严实实的,但是对他们这些吃公门饭的人来说,什么都是透明的。

    死掉的人里面,其余十八个死了也就死了,色目人死了,也就是挖个坑的事情,那些个去袄庙斜街寻欢的浪荡子,死了也不过是按上一个争风吃醋互殴而死的下场就什么都说过去了。

    唯独李玮是个大麻烦,李家虽然不是什么豪门大户,却是官家极为看重的一门亲眷。

    当年狸猫换太子之事闹得沸沸扬扬,这些老公门的人哪个不知哪个不晓。

    太后刘娥故去之后,皇帝坚持要立死去的李妃为太后,被朝中大臣所阻止,皇帝为此事一直耿耿于怀。

    厚待李家已经是常事了,如今李玮一死,李家绝嗣,官家暴怒可以预期,自己刚才出了差错,后果难料啊。

    心里正盘算着如何才能打消掉上官对自己的不满,就看见前面几个汉子努力撑住的一根巨大的梁柱轰然倒地,横在大街上。

    或许是刚才梁柱倒的时候触碰到了立在街边的粗大竹竿,那些竹竿从墙壁上滑动一下就散落开来,长长短短的竹竿全部砸在太平车上,看护太平车的衙役发一声喊就跑开了。

    才躲避完对面散落的竹竿,右边的立在墙上的竹竿也开始滑落,乒乒乓乓的砸在前面的几辆太平车上,气势惊人,等到尘埃落定之后,绿衣官员怒吼着要那些蠢货赶紧把竹竿移开时,眼睛不由自主的朝后瞟了一眼,心中一片冰凉,最后一辆马车上的那个醉鬼不见了踪影……

    巧哥扛着铁心源在小巷子里狂奔,每到绝路处总有一个汉子打开一扇门,他并不在那户人家多做停留,而是穿堂而过。

    绕过七八条街之后,才将铁心源放在一处阴凉处,自己大口大口的喘气。

    “把我放到路边上去,让我睡一觉,酒醒之后我会去开封府。”

    听到铁心源说话,巧哥吃了一惊,低头就看见铁心源正在朝他眨眼睛。

    “你没喝醉?”

    “醉了,以我的酒量喝了两壶掺了水的酒,一定会醉的。”

    铁心源说着话张嘴又吐出一潭清水,撕心裂肺的让人皱眉头。

    巧哥连忙把水壶放在他嘴边,要他漱口,要不然他的嘴巴就看不成。

    铁心源吐掉了一些酒水,脑子似乎更加清醒了,摇着发痛的脑袋道:“我走不成的,一旦我走了,人家就真的认为我们是凶手了,一旦海捕文书一出,我们不是凶手都成凶手了。

    所以啊,你现在把我丢在刚才车队路过的某一个舒适点的地方,让我睡一会。”

    巧哥道:“这场灾祸来的莫名其妙,有人在陷害我们?”

    铁心源艰难的道:“可能是临时起意,我们去袄庙斜街,是昨日早上才有的想法,没人能够预料得到。

    我们不是凶手的目标,李玮也不是凶手的目标,昨夜我仔细地看过了,凶手的目标八成是那些色目人,其余的死人不过是些倒霉鬼。

    不过啊,凶手认识我们这是肯定的,想找到凶手,最明显的线索就是清查凶手为什么会把人杀死之后再割五刀。露出心肝脾肺肾,这定然是一种仪式。

    巧哥,你应该从契丹人那里,或者那个倭国婆娘那里查起才对。

    千万小心,宁愿查不出来,也不要冒险。”

    巧哥点头道:“你说的有理,可是你去了开封府,后果难料啊,万一那个狗官对你用刑,你撑不住的。

    你最怕疼了,到时候疼急眼了,你什么口供都会编造出来的。”

    铁心源痛苦地嘎嘎笑道:“我有一样本事你可能不知道。”

    巧哥奇怪的看着铁心源道:“你身上长了几根毛我都清清楚楚,还有我不知道的事情吗?”

    “还记得我那回被门夹了手指的事情吗?”

    “当然记得,你居然昏过去了。”

    “废话,那么疼我当然那会昏过去,我的本事就是想昏迷就昏迷,所以说,只要包拯对我用刑,我一定会昏过去的,昏死过去的人能说什么?

    我不信包拯会趁着我昏迷在我的手指涂上印泥在假口供上按手印。”

    巧哥连连点头道:“包黑子虽然可恶,这种事情他还是做不出来的。”

    铁心源笑道:“你在外面,包拯想要秘密审讯我都做不到,最多两天,他就必须有一个交代,否则我娘就会知道,我舅公他们就会出面。

    到时候即便是包拯都没办法给他们交代的。

    记住了,两天之内一定要瞒住我娘。”

    巧哥点点头,就重新扛起铁心源向来路走去。

    回到竹竿市的时候,那里的太平车队已经不见了,只剩下满地的竹竿留给那些商贾收拾。

    在花胳膊的指引下,找了一个干净的角落将他放下之后,拜托花胳膊好生看着,自己就去了三条街外的孙羊正店。

    ps: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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