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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铁面无私黑包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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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二章铁面无私黑包拯

    人丢了,包拯并不是很愤怒。△〓〓△w看w◇w要>

    一群人能在一个密闭的环境里神不知鬼不觉的消失,一个人消失在茫茫的人海的大街上就不算什么事情了。

    他正在看铁心源留下的那些文字,一个字一个字的推敲,看完之后就长叹一声,丢下那叠写满字的纸张。

    这哪里是一个年轻气盛的少年太学生写的东西啊,经年老吏也不过如此。

    一方面把事情说的非常清楚,不带任何个人的感彩,只要看了铁心源写的这些东西,他们在澡堂子里的经过就一目了然了,尤其是细节的刻画上,包拯更是佩服。

    如果这东西是一份公文的话,包拯觉得自己应该提出奖励,并且把这份公文当做范例在府衙里流传。

    那样一定会加快府衙的办事效率。

    现在,他对这个当年从鬼门关前走了一遭的少年人非常的感兴趣。

    至于自己的绿袍属下喋喋不休的禀报,说那个装醉的小子如何弄乱了市场,最后跃起逃亡的屁话,他是半点都不信。

    醉了就是醉了,不管是专门验尸的仵作,还是临时请来的大夫,都说铁心源已经完全醉倒了,想要醒过来,至少还需要三个时辰才行。

    一个酩酊大醉筋骨酥软的人可以搅乱市场?然后在十六名衙役的看管下暴起逃亡,最后连自己母亲,和功名都不要的神童还是神童吗?

    包拯厌恶的阻止了属下的禀报,让他出去继续守卫那座澡堂子,然后就起身来到了后堂。

    王渐已经在这里等候很长时间了,他没有心情坐下来喝茶,而是站在一扇打开的花窗前,看着外面的假山一动不动,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包拯走进来之后,随意的坐在主位上。要△■看书w要wcw看_1□k一a看n书s要h◇u ̄□cc喝了口茶就对没有转身的王渐道:“那个喝醉的小子不见了。”

    王渐霍然转身道:“跑了?他能跑那里去?”

    包拯放下茶杯笑道:“跑还不至于,老夫更担心他是被人给劫走了。”

    “凶手?”王渐急忙问道。

    包拯笑着摇头道:“不知,不过啊,大伴因何以为人不是他杀的?”

    王渐大刺刺的坐在包拯对面道:“若是别人。咱家自然不会这样说,既然说到那只小猴子,那可是在咱家眼皮子底下长大的坏胚子。

    如果是别的事情,咱家会认同提刑司的看法,坏事一定是那只小猴子干的。

    可是论到杀人。嘿嘿,咱家可就不敢苟同了,那小子不会杀人的,即便是要杀,也不是拿刀子捅。

    他那颗古灵精怪的脑瓜里,有千百种杀人不见血的法子,用刀子是最蠢的一种。”

    包拯哈哈大笑道:“民心似铁,官法如炉,在老夫眼中任何想要脱罪的贼人,先就要给老夫一个确凿的证据。证明这事不是你干的,否则,皇法就是为尔等所设。”

    王渐笑道:‘这个倒霉催的小猴子,想要洗澡,自己在家里烧些热水在澡盆子里涮涮就成,干嘛要去色目人的地方?

    贪了新鲜,却把自己送进虎口里去了,真是自寻死路。”

    包拯黑着脸道:“大伴,官家遣你前来,不是来为铁心源他们脱罪的吧?”

    王渐嘿嘿笑道:“咱家只是来确认李玮是否已经死亡。如果死亡的话,陛下就要去宗庙撤回一道奏表。”

    包拯皱眉道:“难道说陛下真有把兖国公主许配李玮的打算?”

    王渐摊摊手道:“这就不知道了,给祖宗的奏表是陛下亲自书写的,至于上面写着什么。※要■看书w看w看w我这做奴婢的并不知晓。”

    王渐把话说到这里,忽然住嘴了,看着包拯有些恼怒的道:“龙图,你休要将这件破事和兖国联系在一起。

    那就是一个纯真的孩子,如果败坏了兖国的名声,我这做奴婢的必不与你干休。”

    包拯老神在在的道:“以前总找不到铁心源杀人的理由。现在有了。

    李玮此人不足于匹配公主,公主如果想要断掉这么不合情理的亲事,那么告诉与她青梅竹马的铁心源是完全有可能的。

    而铁心源此人,看似憨厚实则心机阴沉,他出手杀人老夫半点都不惊奇。”

    王渐怒道:“你这是陷咱家于不义之地,而怎可如此?”

    包拯端起茶杯喝了口茶淡淡的道:“后宫不得干政的祖训依旧在碑石上,你一介五品内官,竟然在老夫这个龙图阁大学士的面前句句诘问不该你过问的公事。

    老夫不抓你的手尾,抓谁的?”

    王渐气咻咻的看了包拯那张黑脸一眼,一言不的就准备拂袖而去。

    包拯慢悠悠的道:“大伴,回去并告陛下,李玮刀过双眼,刀锋入脑已经彻底的死了,请陛下节哀。”

    王渐脚步停顿离开了中堂,上马回宫的时候狠狠地在开封府的上马石上抽了一鞭子,脸色极为难看。

    伺候包拯喝茶的老仆叹息一声道:“相公何必与宦官一般见识呢?”

    包拯笑道:“无妨,包拯做事历来光明磊落,如果没了这四个字,如何敢坐在正大光明匾额下断尽天下事。”

    夕阳西下的时候,铁心源悠悠转醒,头痛如刀割,嗓子眼里都在往外冒火。

    酒醉醒过来的人,即便是被阳光照在身上也是一种痛苦。

    谢过了看守自己的花胳膊,踉踉跄跄的来到一家香饮子店里。

    找了最冰,最酸的酸梅汤,也不用碗,端着人家的盆子张口就喝。

    一大盆酸梅汤下了肚子之后,着火般的五脏六肺这才熨贴下来。

    低头看看自己皱皱巴巴的衣衫,铁心源叹了口气就在满是尘土的地上打了一个滚,然后在香饮子店老板娘的惊讶目光中,付了账,摇摇晃晃的向开封府走去。

    一个英俊的落魄的富家公子走在街上,总会比那些脏不拉几的乞丐更容易招人同情,从竹竿市到开封府这段不算长的路上,铁心源接受了无数人的好意。

    铁心源从不拒绝别人的好意,总是面带感激的收下别人给的礼物,

    不论是挂在指头上的半串铜钱,还是怀里抱着的各色吃食,手臂上甚至还套着着一根不知道是谁家小娘子给的银臂钏,这一切都说明了他的受欢迎程度。

    跟在铁心源身后的那群人眼见他走进了开封府,就齐声为他喝彩。

    虽然不明白这个漂亮的少年人为何会走进开封府,这并不妨碍她们挥极度丰富夸张的想象力,为各种悲惨版本的铁心源加油鼓劲。

    才走进开封府,那些因为丢了人的而被府尊责罚的衙役们,蜂拥而上,死死地将铁心源按倒在地上。

    指头粗的麻绳倒攒四蹄将他捆的结结实实,三个膀大腰圆的衙役压着铁心源,剩下的衙役一窝蜂的冲进衙门大堂,去向府尊禀报自己捉到人犯的功劳。

    铁心源回来这件事情并不出包拯的预料,当他听到铁心源自己走进开封府之后,也是松了一口气。

    他实在是不想把这个少年人弄到海捕文书上去,一旦上了榜,不论他有罪没罪,从此都只有落草为寇的份了。

    如果国内没办法待了,他就会学习西夏左仆射张元,投靠敌国。

    铁心源这种受过大宋最高级传承的人,还不是张元那个落地举子所能比拟的,如果为敌国所用,危害只会更大。

    包拯来到二堂,看着被悬挂在横梁上的铁心源道:“汝因何逃走?”

    铁心源怒道:“谁逃走了,我来开封府就是想问问府尊,为何将我一个醉酒之人丢弃在阴沟处?如果不是因为百姓怜悯,我早就死在阴沟里面了。”

    包拯笑道:“这么说你来开封府……”

    “当然那是为了告状,不等我击鼓鸣冤,就被衙役们绑起来挂在这里,府尊可是要另行私刑吗?”

    包拯笑着要衙役将铁心源放下来,等他躺在地上喘息的时候才道:“好一个牙尖嘴利的小子,贼咬一口入骨三分说的就是你这种情形吧。”

    铁心源努力从地上爬起来,拱手道:“小子生活艰难,襁褓之中就差点死在府尊的严令之下,如今好不容易勉强活到现在,想不到再次落进府尊手中,莫非这是天意?”

    包拯点头道:“十四年前,你母亲手持利刃躲藏于皇城之下,恰逢陛下巡视归来,在那种情况下,没有斩立决已经是老夫网开一面了,你有什么好埋怨的?”

    他停顿了一下,沉声道:“上次你们母子确实情有可原,因此,陛下法外施仁破格准许你母子借住皇城之下,用皇家威严庇护你母子一十四年,虽是善举,却也违制,老夫一言不,已是失职。

    这一次,你们酣睡于凶案现场,不论凶案是否你们所为,你觉得老夫有什么理由放任你们离开?”

    铁心源笑道:“这真是一觉睡出来的罪孽啊,学生敢问府尊,如果凶手迟迟不能落网,学生是否就要成为替罪之羊送去法场服刑?”

    包拯盯着铁心源道:“除非你找到凶手,否则凶案一日不破,你就一日不得自由。”

    ps: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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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故人相见

    天才壹秒記住『xzmao qu 】里面的干草铺设的也厚实一些,最难得的是这件牢房里面还有一张不大的方桌……

    来到了这里,再想多的也没有什么用处,浑身酸软的铁心源将麦草仔细的铺好之后,就躺在上面准备睡觉。

    短短的一天一夜里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他的心里也有些憔悴了,再加上宿醉未醒。不一会就睡着了。

    看守铁心源的衙役看过之后。对他这种豁达的心态也是极为佩服,走进开封府的罪囚还能睡的这么踏实,不多见。

    面色蜡黄的巧哥穿着一身工匠打扮的短袄,扛着一根横木走进了孙羊正店。

    在外面枯守了四个时辰的他,终于按捺不住用姜黄涂黄了脸膛,替换了一个给孙羊正店干活的工匠,打算进来看看究竟。

    被杨怀玉捣毁的孙羊正店。正在以最快的速度重新整修。

    诺大的金字招牌正有工匠在贴金箔,被破坏的桌椅已经不见了踪影,整座大厅空荡荡的,看不见一个倭人。

    巧哥来到一根断成两截的立柱前面放下手里的木料,拍着断开的柱子对一个工匠笑道:“好大的力气啊,腿一般粗细的柱子也能生生的砸断。”

    修理柱子的工匠头都没抬的笑道:“哈哈,杨家大郎没事就应该胡砸一气,这样一来,你我兄弟就总有活计干了。

    这年头想找这样的肥活可不容易。”

    巧哥见匠人总是对不起榫卯,就重新厘对了尺寸。扶着木料让那个工匠用木锤将榫卯和上。

    工匠瞅了一眼巧哥挑挑大拇指道:“兄弟好眼力。”

    巧哥四处瞅瞅小声问道:“兄弟是第一次来,敢问老兄,这里的工钱结的可曾爽快?”

    工匠小声道:“现在,工钱是契丹人付的,三天一结,价格还算是公道。

    兄弟如果早两天过来,就能看到那些的倭国女子。从她们手里拿工钱的时候还能捏捏她们白嫩的小手……

    可惜啊,就看到了几天,现在给钱的全是浑身羊骚味的契丹人,好话也没一句。”

    巧哥点点头,就开始修理最里面的一道梁柱。

    趁人不备的时候掀开一道暗门,一缩身就钻了进去。

    孙羊正店修建的极为高大,但是迎客的大厅只有高高在上的二楼,巨大的一楼和地下酒窖依旧占据了极为广阔的空间。

    但凡是大型建筑都是依据严密的法式制造的,即便是有所改动,也非常的细微。

    巧哥自然知道这样的建筑该把暗道修建在哪里。

    摸着黑站在暗道里面,等眼睛适应了昏暗的光线之后,才一步步的小心往下挪。

    巨大的厨房里面空无一人,不过这里依旧干净整齐,偶尔能看见一两只老鼠从案板上跑过,巧哥就沿着老鼠跑过的路线,悄悄地向一楼深处走去。

    厨房的角落的粗大的砧板上还插着一把厚重的剁骨刀,巧哥随手取过,脚下不停,轻轻的踩了几脚地板,听到空洞的地板回音之后,就挪开了那个树桩子做成的砧板。

    砧板下面果然有一道拉环,取过一壶菜油,均匀的浇在转轴处,等菜油湿润了转轴之后,他用力的一提拉环,三尺见方的一道暗门就被他无声无息的打开了。

    下面有人声传了过来,巧哥听不懂,似乎是契丹话,又有些像是倭国话。

    仔细倾听才发现是一个契丹人正在和一个倭国人用各自的语言争吵。

    一个清朗的声音忽然插了进来。

    “别吵了,好好说话,都好好地用官话说,一个契丹话,一个倭国话,老子能听得懂吗?”

    “颜将军,一千四百贯钱已经入了你的囊中,你总不能作壁上观吧?”

    “一千四百贯钱可不是某家一人独得,他们三位也有份。

    说什么作壁上观,我们已经准备的非常妥当了,事情都是坏在你们手里。

    正店被杨怀玉捣毁之时,当时老子的心都要提到嗓子眼里了,生怕他继续捣毁下去,发现我刚刚运来的兵甲。

    某家就问一句,你们契丹人和倭人还能不能干点事情?

    如果不能,老子们自己干。”

    巧哥听到这里,就不愿意听下去了,既然与自己无关,这种关系到兵甲的事情还是少掺和为妙。

    探手攀住一根柱子,缓缓地从上面滑下来,脚刚刚点地,就看见前面有灯光透过来,他脚尖一点地,身子向前一扑,迅速的钻进了一张大桌子底下,抱着手里的剁骨刀冷冷的看着逐渐逼近的脚步,一旦发现事情不妙,就用这柄剁骨刀砍下两只脚掌再说。

    监牢里面的饭食不错,虽然只有糙米饭,可是上面搁着一枚切开两瓣的鸡蛋和两条青菜,这就让这碗饭很好看了。

    饭碗是极大的,铁心源吃了几口,就停了下来,他很担心巧哥会干出什么不理智的事情来。

    到现在为止,不光是自己在耗时间,包拯也一样。

    袄庙斜街的凶杀案,贼人做的干净利落没有留下半点的蛛丝马迹,即便是包拯知晓这件案子不可能是铁心源他们做的,此时也不可能轻易地放他离开,他要用铁心源来告诉皇帝,自己并非对这件凶杀案毫无头绪,只要铁心源在手,他就可以说自己依旧在积极地追查……

    铁心源明白,只要自己留在开封府,包拯就没有必要去找巧哥他们的麻烦,如果要找,以包拯的权势,这时候应该已经找到了。

    巧哥他们没有进来,那就说明包拯没有去找的意思。

    一队蟑螂熟门熟路的沿着方桌的腿子排着队向桌面进发。

    铁心源拨拉掉为首的那只蟑螂,其余的蟑螂没有丝毫的停顿,继续锲而不舍的前进,惊慌失措逃亡的只有为首的那一只蟑螂而已。

    找了一根粗大些的麦秆,铁心源把它搭在桌子的拐角处,那队蟑螂就非常自然的攀上了麦秆,铁心源随手就把这队误入歧途的蟑螂丢到了栅栏外面。

    一支大手忽然从对面的栅栏里探了出来,一把攫住那些乱跑的蟑螂,然后,铁心源就听到了对面有嚼食蟑螂的声音。

    这不奇怪,人饿急眼了吃点蟑螂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尤其是在牢狱里面吃口老鼠肉就算是打牙祭了。

    铁心源没打算把自己的半碗饭给那个人,这里牢狱,你如果给了,下回他就想要你所有的饭食。

    你如果不给,他很可能就会揍你……甚至掐死你。

    听到对面传来熟悉的吧嗒嘴巴的声音,铁心源一下子就愣住了,这声音对他来说太熟悉了。

    他为了这个声音骂过那个家伙,甚至还打过那个家伙,用尽了法子,只会让他吃东西的时候把嘴巴吧嗒的更响。

    这家伙不该在这里,他应该在红泥岗给母亲守孝才对啊。

    “包子?”铁心源试探的呼唤了一声。

    “轰”的一声,对面的栅栏像是被牯牛撞击了一下。

    然后铁心源就在昏黄的灯火之下,看到了一张眉眼胡须根本就分不清的脸。

    那不是包子又是谁。

    “源哥儿,你来看俺吗?”

    看着那个粗豪的脸庞上挂满了泪珠,铁心源的心里猛地痛了一下。

    温言道:“是啊,我来看你。”

    那双牛眼中流出来的眼泪就更多了,亮晶晶的挂在胡须上,不断地抖动。

    “源哥儿,我饿坏了,这些天我做梦都能梦见你给我吃的,昨晚还梦见你给我牛三怕家的胡饼,有笸箩那么大,里面夹满了肥羊肉……”(未完待续~^~)

    ps: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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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蛛丝马迹

    天才壹秒記住『xzmao qu 】し

    可惜栅栏的间隙太小,碗塞不出去,对面的包子看到有吃的了,欢喜的使劲摇晃栅栏,希望铁心源能快点将吃食给他送过来。

    铁心源朝包子笑了一下,解下自己的头巾,把饭食倒在头巾里,趴在地上尽力的伸长了胳膊,想把手里的头巾递给包子。

    包子粗大的胳膊努力的穿过栅栏,开心的去拿那一包饭食。

    距离有些远,尽管两只胳膊都伸展到了极限,也相互够不到,铁心源就缩回半截胳膊用力的把饭包丢给对面的包子。

    包子欢喜的看着飞过来的吃食,努力的伸出手去接,却不料旁边伸出一只穿着皂靴的脚,踢飞了装了饭食的头巾。

    趴在地上的铁心源抬头看去,只见一个胡乱披着号衣的狱卒,正嘻嘻哈哈的指着被踢飞的头巾对同伴道:“老子蹴鞠的本事如何?”

    听着包子如丧考妣的嚎叫,铁心源觉得心头血一个劲的往脖子上涌。

    抽回胳膊坐在地上,冷冷的看着那个狱卒用脚把包子面前的栅栏踹的咣咣作响。

    “憨包,你给老子听着,老子就是不让你吃饱,剩下的饭食喂狗都不给你,整日里喊饿,爷爷就让你饿到底。”

    狱卒吼完了包子又来到铁心源的面前道:“太学生,就因为你是读书人爷爷才给你一点优待,如果你觉得自己吃的太饱,想要怜悯谁,爷爷就减免了你的饭食。

    在这里,怜悯谁是爷爷才有的资格。听清楚了没有?”

    铁心源笑着抱抱拳道:“牢头说的极是,是小生鲁莽了,还请见谅。”

    说着话从怀里掏出没有被衙役们抄走的钱袋。取出一小锭银子道:“牢头,这牢狱里的饭食委实难以入口。这锭银子拿去,给大家伙购置一些饭食。

    也给对面的饿鬼一些粗陋食物,免得搅扰我睡觉。”

    牢头早就盯着银子看得眼睛都不眨一下,听铁心源这么说,一把夺过银子道:“还是读书人懂得道理,放心,只要你有银子,在这里你就是大爷。就算是想要女囚过来陪你唱曲,咱家也有的是门路。”

    铁心源笑的越发开心了,抱拳道:“既然如此,那就一言为定,银钱我还是不缺的,牢里的事情我就按照牢里面的规矩来。

    只是出去之后,我们就两不相干了。”

    捏着银子的牢头挑挑大拇指道:“难怪你是太学生,我们就是干贱役的牢头。

    出了这牢房,你做你高高在上的太学生,我做我见不得光的牢头。自然是两不相干,等着,这就给你拿酒。”

    牢头拿着银子走了。铁心源就温言劝慰嚎啕大哭的包子道:“别急,刚才给你的是我吃剩下的,不好吃,我让他们给你弄好吃的去了。”

    包子摇晃着栅栏,眼睛却还是盯着滚在角落里的头巾抽泣着道:“那里面装的是糙米饭,还有半颗鸡蛋哩。”

    铁心源的一锭银子就换来了一壶酒和一桶糙米饭,酒给了铁心源,糙米饭给了包子,好心的牢头甚至连头巾里面包裹的糙米饭也给帮着捡回来了。

    铁心源一小口一小口的砸着没滋没味的土酒。包子则坐在铁心源的边上用一把小木铲子狠狠地吃饭。

    没错,在给了牢头一两银子之后。包子就和铁心源关在一起了。

    包子吃一口饭就抬头看一眼正在神游的铁心源,忽然道:“源哥儿。你这时候是不是非常生气啊?”

    铁心源愣了一下,笑道:“没有,遇见了你,我很开心。”

    又吃了一口饭的包子摇头道:“不对,你刚才看牢头的时候,脸上带着笑,眼睛里却是冷冰冰的。”

    铁心源瞅瞅这个说不上是聪明还是傻的家伙,拍拍他的胳膊道:“不说我的事情了,说说,你是怎么进来的!”

    包子放下手里的木铲伤心的道:“我娘病死了,她说想回红泥岗老家,我就背着她一路去了红泥岗,太远了,走了三天才到。

    我找了一个山坡把我娘埋了,打算在那里搭一个草棚子住上三年。

    谁知道有一个戴着大头巾的家伙跳出来说那块地是他家的,不许我娘埋在那里。

    我很生气,那里明明是荒山,怎么就成他家的了,就把那个家伙按在地上吓唬了一顿,没打他,结果他就跑了。”

    “后来他又带着人来了?”铁心源觉得没必要让包子含含糊糊的讲下去了,老一套的故事而已。

    包子不过是气不过,估计是失手弄死了人,所以才会被关在这里。

    应该还不至于砍头,大宋律法对他这样的憨子非常的宽容。

    包子却把头低下去了,好半天铁心源才发现这家伙在哭泣。

    才想问到底是什么回事的时候,就见包子猛地站起来,捶着胸口咆哮道:“后来没有吃的了,我就去给庄子上的人家扛活,打算赚口饭吃。

    我回来的时候,发现那个大头巾把我娘从坟里挖出来了,就丢在大路上。

    我找到我娘的时候,她的手都被野狗……”

    铁心源听得头发都竖起来了,牙齿咬得咯吱吱的道:“然后你就把大头巾给打死了?”

    包子的情绪得到宣泄之后,慢慢的停止了哭泣,重新抱起饭桶准备吃饭,听铁心源发问,就毫不在意的道:“打死了七个,大头巾被我给活埋在我娘的坟坑里了。

    他说那是他家的地,我就把他埋在那里了。”

    铁心源痛苦地闭上眼睛道:“既然杀了人,干嘛不跑?”

    包子摇头道:“抓我的那个捕快都被我拎在手里了,他忽然说能给我娘找块地安葬,我就把他放下来了。

    然后,他果然就把我娘埋在另外一块地里去了。

    他给我喝了一碗孝子酒,等我醒过来,就已经在这里了。”

    打死了七个人,又活埋了一个似乎是士子一般的人物,铁心源想遍了《宋刑统》也找不到为包子辩解脱罪的理由。

    想让包子离开监牢,铁心源还是有办法的,可是,就他这样的憨货,即便是逃出了监牢,没有自己或者巧哥这样的人帮忙,迟早还是会被捕快们捉回来。

    这样才能把这个憨货从牢里救出去呢?直到深夜,铁心源也毫无睡意,瞪大了眼睛瞅着监牢的房顶苦思对策。

    巧哥用腿勾住梁柱,身子倒垂下来,透过檩条间的缝隙往屋子里面看。

    一个戴着软幞头的汉子坐在上位,手里把玩着一柄玉如意,他的对面坐着一个即便是大夏天依旧戴着皮帽的契丹人,另一边坐着一个秃头的倭国大汉,俩柄刀插在肋下,右手总是不离刀柄一尺的范围,似乎随时准备暴起伤人。

    “这个计划其实七年前就已经开始了,只是当时出了一点岔子,这才匆匆的偃旗息鼓,现在,既然你们接过了这个烂摊子。

    那就准备钱粮吧。

    总是这样拖下去,对我们半点好处都没有,我们兄弟的脖子上总是套着一根绞索,你们这些拉绳子的人想干什么早点动手成吗?我们兄弟还想快些隐姓埋名去当富家翁。”

    契丹人笑道:“颜将军,做事之前必须稳妥才能马到功成,如果匆匆而就,很多时候是办不成事情的。”

    巧哥用腰力缓缓地提起身体,攀住一块凸出来的飞檐,然后用双手和双臂撑住狭窄的过道两边,缓缓地从高处挪了下来。

    才经过一排低矮的房间,正要捅破窗户纸看看里面的情形的时候,远处的一扇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

    巧哥纵身一跃,再一次攀住檩条,把身体收了上去。

    一个打着灯笼的倭女匆匆的走过,巧哥匆匆的撇了一眼洞开的门户,只见一个身材高大的女子,手握长刀,正在一板一眼的练习劈杀之术。

    只是看了一眼那个女子丰隆的兄,纤细的腰,肥硕的臀,他就立刻知道这个女子是谁了。

    寒光闪过,一张被卷起来的席子就被一刀劈成两截。

    紧接着只听“笃笃笃笃”的一阵密集响动,巧哥看得清楚,藤原一味香对面的木质假人的身体上,就多了五道清晰的痕迹。

    “心肝脾肺肾,五刀啊,原来是这么砍的。”

    巧哥微微一笑,正准备悄悄离开的时候,后面传来一阵嘈杂之声。

    藤原一味香立刻收刀快速的踏出房门问道:“出了什么事?”

    巧哥即便是听不懂倭国话,也知道人家这时候应该是发现自己潜进来了。

    顾不得遮掩身形,提着斩骨刀搂头就向正在发怒的藤原一味香斩了下去。

    此时的巧哥没有一丝一毫的怜香惜玉之心。

    听到风声的藤原一味香身体直挺挺的向后倒去,同一时间手中的长刀闪出一道匹练,迎向飞身落下的巧哥。

    斩骨刀与长刀当啷一声碰撞在一起,又各自荡开,巧哥壮硕的身体重重的压在藤原一味香的身上。

    还没有来得及感受一下蚀骨*的滋味,巧哥就觉得一阵剧痛从胯下传来。

    心中发狠,举起拳头就重重的擂在藤原一味香的胸口上。

    藤原一味香惨叫一声,竟然抬起头重重的撞在巧哥的鼻子上。

    巧哥只觉得眼前金星乱冒,泪如泉涌,听到不远处的呼喝声不敢久留,夹着腿站起来,抱头撞翻一个刚刚从屋里走出来的倭女,头都不回向一处斜坡跳了下去。

    ps: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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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铁心源的一千零一夜

    天才壹秒記住『xzmao qu 】〓

    什么一个人坐着会飞的毯子把公主抢走,最后生了八个娃娃的故事。

    什么一个钓鱼的从海里钓上来一个瓶子,最后这个瓶子冒黑烟,里面装着一个比他还要壮硕的大汉啦。

    什么一个不知羞臊的公主竟然和八个小矮子住在一起的故事啦。

    他都喜欢听。

    以前的时候只要遇到铁心源就会缠着他给自己讲一段,哪怕是请他吃炊饼都行。

    现在好了,牢里面什么事都没有,终于可以让他给自己讲多多的,长长的故事了。

    “源哥儿可会讲故事了,上一次给我讲的是一个骑马的和长着翅膀的恶龙作战的事情。

    那个骑马的被巨龙一巴掌就给拍成肉饼,真是太过瘾了……”

    监牢里面实在是无聊,于是,就有好事的罪囚,也起哄要这个太学生讲上一段。

    铁心源忽然笑了,朝四周拱拱手道:“既然大家伙这么高看在下一眼,铁某也就不客气了。

    就给大家讲一段传自大食国的故事,名字叫做《阿里巴巴与四十大盗》。”

    “阿里巴巴是谁?”包子第一个问。

    铁心源笑道:“是一个幸运的家伙,非常的幸运,他夺走了四十个强盗的宝藏,还把强盗弄进监牢里去了。

    不过后来呢他就不再幸运了。”

    “为何?”

    “因为强盗从牢里面逃出来了。”

    包子激动地道:“那可真的不太妙,那些强盗会找他麻烦的,对了,那些强盗是怎么从牢狱里逃出去的?

    这么粗的栅栏,我都掰不断。壹看※※△书w书w―w一看1一k看”

    “蠢货,这些木栅栏里面混有铁条,你就算是有千斤之力也弄不断。”

    一个阴冷的声音从监牢的深处传了过来。

    铁心源笑的更加开心,张嘴道:“大食国牢狱里面的栅栏全是拇指粗的钢棒制作成的,那些强盗还是逃出去了。”

    “嘿嘿。既然如此,老夫就认真听一回太学生讲的故事,放心,老子一个字都不会漏掉。”

    铁心源盘腿坐好。探出一根手指指着房顶道:“很久以前,在波斯国的某城市里住着兄弟俩,哥哥叫戈西母,弟弟叫阿里巴巴。

    父亲去世后,他俩各自分得了有限的一点财产。分家自立,各谋生路。不久银财便花光了,生活日益艰难。为了解决吃穿,糊口度日,兄弟俩不得不日夜奔波,吃苦耐劳。

    后来戈西母幸运地与一个富商的女儿结了婚,他继承了岳父的产业,开始走上做生意的道路。由于生意兴隆,展迅,戈西母很快就成为远近闻名的大富商了。

    阿里巴巴娶了一个穷苦人家的女儿。夫妻俩过着贫苦的生活。全部家当除了一间破屋

    外,就只有三匹毛驴。阿里巴巴靠卖柴禾为生,每天赶着毛驴去丛林中砍柴,再驮到集市去

    卖,以此维持生活。

    有一天……”

    牢房的外面,隐隐传来狱卒们呼卢喝雉的声音,牢里面却万籁俱寂,银色的月光从窗口洒了进来,在黝黑的监牢里形成一块块巨大的亮窗。

    铁心源清朗的嗓音在不急不缓的讲述着一个古老的故事。

    “就这样强盗们就被国王抓进了监牢,等待天明之后就推上绞刑架活活的吊死。■

    其余的强盗们都极为惊惶。面对拇指粗细的铁栅栏毫无办法。

    强盗的领却并不惊慌,等到夜深人静的时候,就脱下衣衫,用水浸湿了衣衫之后。就把他缠在两根铁栅栏上。

    卸下马桶上的提手插进衣衫中间用力的搅紧,于是坚硬的铁栅栏就开始慢慢地弯曲了,露出一个足以供人钻过去的空隙……”

    讲到这里的时候监牢深处传来一声痛苦地闷哼声,铁心源莞尔一笑继续讲道。

    “……此时,她已来到最后一个瓮前,现这个瓮里装的是菜油。便灌了一壶,拿到厨房,给灯添上油,然后再回到柴房中,从那个瓮中舀了一大锅油,架起柴火,把油烧开,这才拿到柴房中,依次给每瓮里浇进一瓢沸油。潜伏在瓮中的匪徒还不知是怎么回事,就一个个被烫死了。”

    铁心源的故事讲完了,监牢里除了包子还在吧嗒嘴巴之外,再无其它的声音。

    铁心源笑着对包子道:“故事讲完了,我们也该睡觉了,明天醒来的时候一切都有很大的不同。”

    包子不明白铁心源到底在说什么,不过,他已经非常的困了,先是帮着铁心源弄好了草窝,然后自己往厚厚的干草上一躺,转瞬间,鼾声四起。

    铁心源躺下的时候,听见了有人撒尿的声音,淅淅沥沥的不是尿在马桶里,似乎是尿在布匹上。

    于是,他就安详的闭上了眼睛,但凡是被囚禁在这里的罪囚,绝大多数都是等待秋决的重犯,只要给他们一点希望。

    他们就决不会甘心束手待毙的。

    巧哥的身体跳弹着从斜坡上滚了下来,才躲进阴影里面,俩柄短刀就钉在斜坡上。

    他强忍着胯间的疼痛,摸索着走进了另外一个房间门口,用斩骨刀斩断了门锁,闪身就钻了进来。

    这里阴冷潮湿,一股酸涩的酒浆味道充斥了口鼻。

    巧哥熟门熟路的关好那扇沉重的大门,将粗大的门闩横在大门后面,打着火媒子,看清楚了周边的环境之后,就点燃了一盏蒙着厚皮的灯笼。

    在灯笼的照耀下,巧哥满意的点点头,这里的酒窖果然没有任何的改变,甚至连摆放酒瓶的方式都没有改变。

    如果说有什么改变的话,那就是酒窖的墙上横七竖八的订着许多巨大的木方,巧哥来到昔日进来的地方,刚刚探出手摸到墙壁,酒窖里就响起叮铃铃的铃铛声。

    提起来灯笼仔细的看,才现那地方多了无数条若隐若现的丝线,丝线的尽头拴着一个个的小铃铛。

    只要微微的触碰一下,警铃就会急剧的响起。

    大门处传来猛烈地撞击声,粗大的门闩咯吱咯吱的惨叫,似乎支撑不了多长时间。

    巧哥瞅着门下的一寸高的空隙笑了,滚过来一个百十斤的巨瓮,这个巨瓮里装的就是西域名酒刻礼勒,原是三勒浆的一种。

    前唐时期长安人甚爱此酒浓烈如火的特性,因此在前人的基础上不断加以改良,到了现在,又名火猊狻!

    最大的特性就是用烛火可以点燃,可谓烈酒中的极品。

    巧哥喝过几次,每次大醉之后的那种痛苦感觉,实在是不足与外人道……

    斩骨刀砍破了封泥,刺鼻的酒浆就汩汩的沿着门槛下的缝隙欢快的流向门外。

    一坛流尽,巧哥又打开一坛,连续倒了七八坛子之后,眼见大门已经千疮百孔了,巧哥就点燃了一支火把丢在酒水形成的小溪里。

    于是,一条淡蓝色的火龙就从门槛下面火的延伸了出去。

    一阵阵男女的惨叫声从门外传来,巧哥哈哈大笑一声,就重新开始为自己找出路。

    当年凿开的墙壁已经被人用青石砌死,青石的缝隙里灌满了米浆混合的三合土,真是坚硬如铁,一砍刀下去火星四溅,看样子邓八当年为了防盗算是下了死力气。

    幸好铁心源打算再来这里偷酒,早就计算过酒窖和暗道的距离。

    巧哥向西走了六步之后,就用砍刀撬起了地上铺设的青条石,用力的翻到一边之后,就像老鼠一样的开始疯狂地往下挖。

    酒窖里的温度在短短的时间里就升高了很多,巧哥脑袋上的汗水小溪一般的流淌,他顾不上擦拭,如果不能尽快的挖通地道,自己很可能会被活活的烧死在这里。

    很快他就挖出来了一个三尺深的洞,斩骨刀砍在一块石头上,窜起一溜火星。

    巧哥大喜,看样子这就算是挖到暗道的顶部了。

    这里的青石板可没有奢侈到用糯米汤浇筑的地步,巧哥在掰弯了斩骨刀之后,终于撬开了一丝丝缝隙。

    一股清凉潮湿的风从缝隙里吹出来,巧哥长长的松了一口气,回头看大门处时骇然现,整座大门已经快要被烧的掉下来了。

    隔着一道火海,十几个隐隐绰绰的手持兵刃的人正恶狠狠地看着自己。

    只要火海稍微变小一点,那些人就会冲进来。

    巧哥顾不得危险,一顿乱刀砍破了自己能见到的任何酒坛子,顿时,酒窖里面酒香四溢,蓝色的火苗子欢快的从门外向酒窖里蔓延。

    巧哥举起刚刚找到的巨大秤砣,抡着它就重重的砸在青石板上,青石板上出现了一条裂缝,巧哥抡着秤砣连续砸在那里,最后一下猛然间砸空了,低头看时,青石板已经碎裂,那里露出一个堪堪供他钻进去的一个洞。

    大门跌落的时候,巧哥儿刚刚钻进洞里,巨大的门板砸在燃烧的酒浆上,火星四溅,汹涌的火苗顷刻间就沿着一些能够燃烧的酒浆四处蔓延。

    藤原一位香怔怔的看着烈火熊熊的酒窖,叹息一声对身后的男子道:“这人是谁?性情如此刚烈,宁愿葬身火海也不愿意出降?”

    颜将军冷哼一声道:“幸好他死了,否则老子就要连夜出逃了……”

    ps:紧赶慢赶还是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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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画地为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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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六章画地为牢

    包子向来是睡的早,起来的也早。△w◆w看w看书1_k看a书n书s书h要>

    因此,当铁心源还在呼呼大睡的时候,他已经醒来准备洗脸,等着吃早饭了。

    今天早晨非常的奇怪,整座监牢里面静悄悄的,那些饿死鬼投胎的家伙们,今天好像集体变得不饿了,不再叫唤着要早饭了。

    这让包子有些惊恐,看样子只有自己一个人是饿的,如果狱卒们今天不给饭那就糟糕了。

    在包子的印象中,铁心源这人是不用吃饭的,即便是吃饭,也只吃那么一点点就饱了。为了自己的早饭,包子扯着喉咙大叫了一声——“我要吃饭!”

    他的声音在监牢里面回荡,没有回音。

    铁心源懒懒的翻了一个身道:“别叫了,这里没人了。”

    “没人了?都被放走了?”包子惊恐的看着铁心源。

    “没有,人家半夜自己走了。”没睡醒觉的铁心源有点起床气。

    包子连滚带爬的来到铁心源身边道:“怎么就走了?燕老大他们是芒砀山的土匪,官兵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捉住,怎么就走了?”

    铁心源无奈的从那个草窝里爬起来,揪掉头上的草屑,一把推开牢狱的门道:“门开了,他们自然就会跑掉。”

    包子凑过来开关两下牢狱的门,吃惊的道:“门是开的?”

    铁心源没好气的道:“门当然那是开的,要不然他们怎么逃走?

    走吧,我带你去找吃的,我也该漱漱口,嘴里全是怪味道。”

    铁心源带着包子走出监牢,路过那个叫做燕老大的人的牢房的时候,特意看了一眼,监牢的栅栏上看不出任何的蛛丝马迹,随手拍拍粗大的栅栏,才会看到一根已经完全断裂的木头。同时断裂的还有被铆钉铆在一起的铁条。

    看得出来,这是被人生生的用蛮力给拉断的……铁心源估计,东京城马上就会有关于燕老大徒手拉断铁条的传闻名扬于世。■△要※看书w◇w◇w书书1>

    能拉断铁条,把一个人的喉管从脖子里揪出来就不算什么稀奇事情了。

    “好厉害的虎爪功夫!”走了两步。铁心源停下来对包子说。

    那个踢走铁心源给包子饭食的狱卒就倒在出口处,手上还拿着一只鸡腿。

    铁心源从他的身上跨过去,走进了狱卒们休憩的地方。

    这里面已经是一片狼藉了……

    七具尸体横七竖八的倒在地上,死状惨不堪言,那些逃走的凶犯。对这些人积怨深深,一旦有了脱身的机会,哪里肯饶过这群人。

    包子把脚边的一颗头颅踢到一边,看着桌子上的半只烧鸡喉头不断地耸动。

    “吃吧,等一会就没得吃了。”铁心源把半只烧鸡递给了包子,自己就走出了这间满是死人的地狱。

    开封府后堂很大,包括包拯以及开封府属官的家人都住在这里,只不过监牢在左,官员的居住地在右。

    此时,天色不过蒙蒙亮。铁心源从一个死去的更夫手里取过铜锣,“咣咣咣”的敲击了起来。

    铜锣的声音是如此的大,以至于还没有出巢去觅食的鸟儿都被这阵噪音给惊得扑棱棱的乱飞。

    铁心源没有停手的意思,只是不断地敲锣,包子被吓得把手里没吃净的鸡骨头都丢掉了,他不明白铁心源为什么会突然敲锣。

    很快,无数的衙役和官员就衣衫不整的出现在监牢所在的后院。

    一些认识铁心源和包子的官员大吼一声,就指派了衙役们冲上来围住他们,唯恐这两个悍贼逃跑。

    铁心源不让包子反抗,于是。在最短的时间里,他和包子两人就被衙役们给捆的结结实实。〓〓※※w□w书w看>

    包拯昨夜一夜未眠,孙羊正店突然起火,大火从最底层烧起。等到火巡铺的人现了火情,那座雄伟的高楼已经变成了一座燃烧的烟囱,根本就无从救起。

    听到属下禀报说大狱有警,就匆匆的赶了过来,过来的时候正好看到铁心源和包子两人被衙役们给捆起来。

    当他看到铁心源的时候,胸中立刻就出现了一股极度不安的感觉。快步走到铁心源面前道刚要说话,就听铁心源嘶声道:“启禀府尊,学生现了大凶案,正在鸣锣示警,请府尊拿下奸人,还我东京城一片朗朗晴日。”包拯似乎没有听见铁心源的话,而是扭过头死死地看着洞开的监牢大门,心中一片冰凉。

    吏目,官营中箭一般的冲进了监牢,好半晌才有吏目从监牢里面走出来,哆哆嗦嗦的跪在包拯面前道:“芒砀山贼燕飞以及一十六名等待秋决的罪囚全部逃狱。

    昨夜值守吏目孔元以及七名狱卒,全部死于非命……”

    包拯的身体摇晃一下,推开左右过来搀扶自己的部属,在众人的簇拥下走进了监牢。

    因为手脚都被绑在身后,不论是包子还是铁心源嘴巴都埋在地上的杂草里,好不容易侧过来,惊慌失措的包子现铁心源正在冲自己笑,不知为何,惊惶的神情也就慢慢地消失了,学着铁心源的样子,咬断一根草茎含在嘴里,闭上眼睛感受初升的朝阳带来的暖意。

    包拯出来的很快,三两步走到铁心源跟前居高临下的问道:“昨夜生了什么?”

    铁心源苦笑道:“府尊总是问学生这种问题,你让学生如何回答?”

    包拯长吸了一口气道:“知道什么就说什么。”

    铁心源想了一下道:“昨日天黑之后,学生用完晚饭,与同监牢的包子说了一会话,还给包子讲了一个故事之后就睡着了。

    天明,包子被饿醒之后,就现诺大的一个监牢里面只剩下我们两个活人了。

    而且监牢栅栏的门大开……见到满地的死人,学生心生恐惧,匆匆的逃离监牢,到了这里就鸣锣示警!”

    包拯叹息一声道:“这么说,你昨夜的遭遇与你在袄庙斜街的遭遇毫无二致?”

    铁心源点点头道:“确实如此。”

    包拯不再理会铁心源转过头问包子道:“你是一个浑人,虽说在乡间斗殴致死人命,本官怜你心窍未开,又事出有因,孝心可嘉,原本不想将你按律治罪。

    给你求情的法外施仁的奏章已经上达天听,只要陛下准许,你最多配三千里从军而已,你应该知道此事吧?”

    包子连连点头道:“知道啊,知道。”

    包拯见包子回答的快,脸上顿时就浮现出一丝笑意,点点头道:“既然你知晓,那么昨夜到底生了什么事情,你知道吗?”

    包子连连点头道:“知道,知道,燕老大说大家伙就要被砍头了,不如豁出一条命一起找机会杀出监牢,和狗官拼命。”

    听到狗官二字,在场的官员一个个面黑如锅底。

    包拯却不在意,笑着问道:“燕老大说这些话的时候是昨晚吗?”

    包子连连摇头道:“昨天监牢里来了源哥儿这个外人,燕老大就不肯讲了。”

    包拯继续问道:“既然燕老大弄开了栅栏,把别人都带走了,为何就留下你们二人?”包子有点伤心,垂着头道:“源哥儿是外人,我和源哥儿亲近,因此,燕老大就不肯带我们走了。”

    包拯拍拍包子的肩背道:“你回答的很好,现在你能告诉我燕老大是如何逃走的吗?”包子翻着白眼仔细的回忆,好长时间才对包拯道:“好厉害的虎爪功夫!”

    包拯霍然起身转头问身后的捕头:“果真会有人赤手撕开铁条吗?”

    捕头呐呐不敢言,在包拯的逼视下才期期艾艾的道:“有些人天生神力……”

    包拯不再问话,冷冰冰的下令道:“现在城门未开,太平车通过的厢门历来是许进不许出的。

    既然人犯逃走了,那就封锁城门全力缉拿吧。”

    眼看着包拯就要走,铁心源连忙道:“府尊,学生之事该如何处理?

    总这样不清不白的被关在牢狱中,学生以为再来一次这样的事情,学生性命难保。”

    包拯似笑非笑的看着铁心源道:“你觉得本官怎样处置你才算是稳妥?”

    铁心源笑道:“府尊何不效法周文王对武吉画地为牢旧事?

    铁心源谁不是古代的仁人君子,却也是心高气傲之辈,断然做不出什么潜逃之事。

    如果府尊允许铁心源离开,铁心源自然会全力弄明白到底是谁在陷害我。

    说实话,此时的铁心源愤怒的快要炸开了,不找到凶手决不罢休!“

    包拯点头道:“你两次可以潜逃,却都乖乖归案,这时候再说画地为牢旧事确实很有说服力。

    老夫问你,你将如何追查如你所说的那些陷害你的人?”

    铁心源沉思了一下道:“伤痕,尸体上的伤痕,五刀之下,刀刀见内腑,这应该不是一般的杀人手段。

    学生不信没有蛛丝马迹可循。”

    包拯摇头道:“这件事老夫已经做过了,访遍东京城积年的老仵作,毫无消息。”

    铁心源笑道:“没有消息就是消息。”

    包拯皱眉道:“此话怎讲?”

    铁心源努力的把脑袋抬高道:“没有消息就说明这几十年里,没人用这种手段杀人,那么,就这一条,已经可以排除掉很多人了。

    只要在外来人中找,应该会有收获。”

    一个官员不屑的道:“东京城原住民不过十一万户,来东京城谋生者倒有三十万,你如何寻找?”

    ps:第二章,我继续,补昨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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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网开一面的包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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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七章网开一面的包拯

    铁心源并不理会那个官员,却对自己目前的处境极为恼怒。。しw0。

    包拯蹲了下来,亲手解开铁心源身上的绳子道:“你想去查契丹人吗?”

    铁心源抖抖酥麻的手脚没好气的道:“我就知道你们其实是有方向的,只是不愿意去查而已。

    既然你们不愿意查,把我这个无辜者关在这里做什么?”

    包拯站起身背着手笑道:“大宋和契丹之间根本就没有小事。

    自澶渊之盟缔结以来,两国至今四十五年不闻金鼓声。

    北疆无战事,我大宋才能全力经营西疆,与元昊恶战多年,收效甚微,多次丧师辱国暂且不提,如今,南疆有生战事。

    在这样的大环境之下,保持北疆平定,就成了重中之重。

    呵呵,如今有很多人,也就是你们这群太学生尘嚣之上说什么大宋四十年积累已经国富民强,当可一战。

    你们中又有谁知道这四十五年以来我大宋到底遭受了多少次灾害?

    旱灾,水灾,蝗灾,兵祸,几乎每年都会出现,老夫这个开封府知府,在任四年,倒有三年奔波在外赈灾。

    小子,早就听说你是太学中算学一道的佼佼者,你倒是给老夫算一笔账。

    十五万灾民转化为厢军,朝廷需要支付多少钱粮?”

    铁心源笑道:“灾民转化为厢军这是大宋祖制。

    大宋就是依靠这一条。才能用极少的地方武装来维护住我们的统治,保证天下不会出现大规模。席卷性的暴动。

    这笔钱其实出的很值。

    用钱粮去对付自己的百姓,无论如何也要比用刀枪去对付自己的百姓强一万倍。”

    包拯笑道:“冗兵如何解决?大宋如今的军费已经占据国帑六成。”

    铁心源大笑道:“这就是你们做的不够好,只是简单粗暴的把灾民转化成厢军,每年拨给一点饿不死的钱粮就置之不理了。

    百十万人不事生产,被困在军营之中,朝廷不供养。谁来供养?

    如果把他们编练成厢军之后。给他们寻找一条生路,一条活路,然后让他们自食其力,最终重新转化成可以收税的民籍,如此,才是正路。”

    包拯哈哈一笑,拍拍铁心源的肩膀道:“且看着吧!既然你要画地为牢,那么老夫就不让先贤专美于前,也画一座牢狱给你。除非你能自证无罪,否则此生不得解脱。”

    铁心源只想狠狠地抽自己一记耳光,刚才自觉心态不错,才说出什么画地为牢的话。偏偏忘记了大宋时代,是最注重信诺的时代,不是自己以前那个随意胡说的时代。

    无意中的一句话,就把自己死死地弄进精神牢狱之内去了。

    包拯看到了铁心源的脸色变了,就指指包子道:“既然是牢狱,只关押一个人犯实在是浪费了,你这座牢狱还要关的下他。

    他的情形老夫甚为清楚。当他母亲在世的时候,此子勤勉劳作,侍奉老母,从未与人交恶。

    既然你们也是熟识的故人,那就一并交给你了,如果今后他再犯案,你当同罪。”

    铁心源呐呐的道:“这是不是有点儿戏?学生说画地为牢只是一种说法,古贤人做起来自然没有问题。

    如今《宋刑统》已经确立,难道不该按照法统行事吗?”

    “这就是世人啊,老夫严苛之时说老夫是酷吏,老夫宽减之时却又说老夫儿戏,怎么,你到底认为你是有罪之身?”

    听着包拯充满讽刺的语言,铁心源的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一般。

    “学生从来都不是什么罪……”

    “画地为牢是你自己说的,哼哼,没有罪的人会自己把自己关进牢狱?

    袄庙斜街里该死的人全死了,活着的人什么都不知道,老夫确实没有办法认定你有罪过,但是啊,天日昭昭,你纵算是机敏过人,可以逃脱人间的法网。

    却难逃这世间的公道对你的惩罚。”

    铁心源苦着脸道:“袄庙斜街的事情真的与我无关。”

    包拯瞅了铁心源一眼道:“有没有关系,天地,以及你都是知道的。”

    包拯叹口气拂拂袍袖,带着属官离开了空旷的监牢,不知为何,铁心源这一刻竟然觉得想来刚硬如铁的包拯有些软弱。

    也不知道是谁给包子上的绑绳,铁心源解了很久才解开。

    带着弄不清形式的包子跨出开封府的时候,铁心源不由得回头看了一眼这座雄伟的官邸。

    如果包拯不把自己抓进去,自然什么事情都不会有,一旦他抓了,现在又莫名其妙的放出来了,那么,他那些隐藏在黑暗处的政敌如何会放过他?

    画地为牢?这就是一个天大的笑话,周文王乃是君王,自然可以施行,符合恩出于上的原则,包拯?哪来的资格?

    一个臣使君权的罪名他是脱不掉的。

    带着包子这个总是喊饿的混蛋,铁心源能去哪里?只有先去母亲的店里让他吃饱再说。王柔花两天没见儿子了,正在焦急,忽然看见儿子和包子两个人走进店里。

    先是一顿连珠炮一般的诘问,而后才注意到这两个人浑身脏兮兮的。

    自己的儿子是什么样子的人王柔花当然清楚,一个连衣服上的汗味都不能忍受的人怎么可能会把一件满是泥巴的衣服穿在身上。

    包子这孩子也从来都是穿的干干净净的,现在看他的样子和野人没什么区别。

    “你们到底干什么去了?和人家打架了?还是被人欺负了?”

    已经被铁心源下了封口令的包子自然是什么都不说,只顾着往嘴里填汤饼,铁心源叹口气道:“这些天榨油来着,孩儿第一次觉得农户不容易。”

    王柔花听儿子这么说,这才放下心来,心疼的往儿子碗里添了一勺子肉汤道:“这倒是真的,以前的时候,你爹爹在农忙的时候,也顾上休憩,整日里都需要帮着乡亲修整农具,农户想要吃一年的饭,农忙时节就要流足汗水才有可能。”

    铁心源一口气吃完了一大碗汤饼朝母亲笑道:“吃完了还要去,大军就在城外,估计需要的菜油会更多。”

    王柔花看着已经慢慢长大的儿子笑道:“那就去,事情没有只做一半的道理,既然你在太学说了要亲农,那就着实去做,别半途而废,做人要实诚。”

    见母亲没有怀疑,铁心源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匆匆的吃完饭,必须去笸箩巷子和巧哥见一次面了。

    拿了换洗的衣服铁心源才走了两步,就停下来脚步,带着包子转了一个圈就去了瓦市子,不管身后有没有人追踪,自己还是小心为妙。

    瓦市子就是一个人流熙熙攘攘却又四通八达的地方,自小就在这里泡的铁心源自然对这里捻熟无比,从程庆义家的飞坨场子进去,再从王庆帮家的吞火摊子上钻出来,一路上不知道拐了多少弯经过了多少场子。

    即便是有盯梢的人,这时候也早被甩掉了,不是谁都能大鸣大放的从人家做生意的场子上随意穿越的。

    巧哥着身体躺在一张浸了冷水的芦席上,水珠儿眼泪巴叉的不断地把冰凉的井水一桶桶的浇到巧哥红彤彤的身上。

    不敢挪动的巧哥咬着牙硬撑,治疗烧伤的獾子油已经涂抹了两遍了,全身依旧火辣辣的疼。

    没想到大火会是那样的暴烈,竟然能够席卷进地洞里,如果不是自己跑的够快,这时候恐怕早就成烤猪了。

    铁心源带着包子进来的时候,巧哥忍不住了一声,瞅着铁心源道:“杀人的就是倭人,我看到那个倭国婆娘练习的刀法,就是一刀五杀,木人身上中刀的位置正是人的心肝脾肺肾。”

    铁心源点头道:“那就应该是他们了,你是从那里发现的?”

    “孙羊正店的酒窖隔壁,我以前怎么没发现孙羊正店底下会有那么大的地方,住下百十个人没有任何的问题。

    对了,你是怎么出来的?”

    铁心源摇头道:“没出来,我现在走到那里,那里就是监牢,还要负责看好这头大呆瓜,免得他出手伤人。”

    巧哥见铁心源出来了,自然就不会再理会他的事情,他相信铁心源绝对会处理好自己的事情。

    倒是包子出现在这里让他非常的奇怪。

    “他会伤人?以前的时候被顽童把狗屎丢脑袋上都会傻笑的家伙会伤人?”

    铁心源叹口气道:“逼急了,兔子都会伤人,更别说包子这种身强力壮的汉子了。

    弄死了七个,活埋了一个。”

    “什么?”巧哥一下子就站了起来,兴奋地拍着包子粗壮的胳膊道:“我就知道包子只要胆子大些,绝对是一条一等一的好汉子。

    现在好了,杀了八个人,以后再杀人就没有那么难受了,把包子交给我,我找最好的枪棒教头教他,一两年就能出一个媲美铁狮子的好汉。”

    安抚了兴奋过度的巧哥,让水珠儿带着包子去了城外庄子,这两人才有机会老老实实地坐下来,互诉各自的遭遇。

    当巧哥准备一语带过那位颜将军的时候,却被铁心源给拦住了,要他讲述的越详细越好……

    ps:第三章送上了,恭祝所有的兄弟姐妹新年福运绵长,家人身体康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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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交易

    天才壹秒記住『xzmao qu 】

    不过啊,他们对付的是罪囚,老夫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任他胡为。

    捞到了,算他们占便宜。要是遇见一个像你这种总是死灰复燃的家伙,倒霉也是活该。不过啊,这法子老夫必须知道,免得老夫治下的监牢里总是有穷凶极恶的匪徒逃走。

    小子。燕飞这群悍匪在逃脱之后的三个时辰里杀了四个人,奸污了两名女子。

    老夫只求你们这些有智慧的人,在一怒之下动用智慧的时候,最好能够多想一下后果。这世间的人,不是每一个都如同你们一般有着强大的自保能力,也不是每一个人都有你们这么好的运气。

    你们随手率性的胡为。往往会给他们造成没顶之灾。

    小子,克制一下自己,君子敏于行,而讷于言,行事中正平和,取中庸之道最佳。”

    铁心源叹息一声,问老管家要了一条薄毯子缠在坚硬的硬木桌子横衬上,找来一根短棒慢慢的绞紧毯子,没用几下,就听横衬咔嚓一声响,从中间断开了……

    “这是学生事后想到的……”铁心源丢下短棒,再一次为自己开脱。

    包拯看完了铁心源的表演,叹息一声道:“小把戏啊,只可惜就是这个小把戏害的老夫不得不请动带御器械,才能在他们的东京城窝点里捉到他们。”

    铁心源猛地抬起头恶狠狠地瞅着包拯道:“没有死掉四个人,也没有两个妇人被奸污是也不是?”

    包拯重新坐回椅子,继续把双手抱在肚皮上道:“当然没有,恶贼的胆子再大,这时候也只会想着赶紧匿影潜踪,如何会光明正大的犯案子?

    你这么聪慧,难道就没有想到吗?”

    铁心源本想大怒,不知为何忽然松了一口气,抱着包拯家难喝至极的茶水猛灌了一气道:“这样也好,没死人就好。”

    包拯仰着头看着屋顶悠悠的道:“心性还算是不错,不枉老夫顶着弹劾放你离开。

    直到现在,老夫才肯定,袄庙斜街的案子不是你们做的。

    说吧,是谁杀死了那些色目人,是谁顺带着杀死了在哪里洗澡的宋人?”

    铁心源笑道:“藤原一味香!”

    包拯似乎并不惊讶,拿指节敲敲桌子道:“证据何在?”

    “有人看到了藤原一味香施展了一刀五杀的功夫,至于怎么求证,就不关我事了。”

    包拯叹口气站起来看着铁心源道:“李巧看到了藤原一味香施展一刀五杀的绝学之后,心中定然极为恼怒,是不是顺带着一把火将孙羊正店给烧了?”

    铁心源听到包拯这么说,立刻就闭嘴,和这个老狐狸说话实在是太考验智商,稍微不注意就会被他给带进沟里。

    “有了目标自然是好事,不过啊,想要求证很难,技艺是长在人家身上的,如果人家不再施展,就很难拿她。”

    铁心源站起来,绕着桌子走了两圈道:“这里说话方便吗?”

    包拯看了一眼伺候在一边的老管家,老管家给俩人添满了茶水之后就退下了。

    铁心源看着包拯小声道:“学生觉得不管是李玮的死,还是色目人的死都不过是一件小事,小的几乎可以忽略的小事。

    李巧在进入孙羊正店的时候,不光看见了藤原一味香,还看见了另外一个人,这个人才是关键。”

    包拯略一沉吟,也压低了嗓门问道:“谁?”

    “颜将军,听他的话语,似乎是内侍军官,另外啊,他有三个一同收受了一千七百贯钱的同伴。

    听说早在七年前就有一些暗谋,不知什么原因在危楼倒塌之后就停止了。

    现在又有人出面,用当年他们收受钱财的事情重新要求他们做一些事情。”

    铁心源说到这里,就拿手指蘸着茶水在桌子上画了危楼,孙羊正店,以及皇宫的位置图,等包拯看完之后,就一把抹平。

    用手帕擦拭着手上的水渍道:“此事过后,你我两不相欠,再没有什么画地为牢之事,包子那个傻瓜也没有了罪责。

    可否?”

    包拯闭上眼睛沉思,两只手依旧抱在肚皮上,只是他的两根食指在快速的抖动,可知他此刻的心中会是何等的惊骇。

    “别怀疑此事的真假,也就是府尊,铁心源才会毫不保留的把自己知道的一切都和盘托出,换一个人,做梦去吧。”

    包拯睁开眼睛,他的眼神像是一根根乱飞的竹刺,和铁心源对视几次之后,让铁心源极为的不舒坦,只想离他远些。

    这才是他的官威。

    包拯起身来到书案前面,铁心源帮着磨墨,包拯的字铁钩银划,力透纸背,一纸开脱书内容写的更是滴水不漏。

    “这是王宝的释放文书,老夫既然已经僭越了一次,就不在乎僭越两次,你说的事情从现在起你就该全部忘记,彻底的忘记,此事非常的危险,这一点你应该知晓的。”

    铁心源只是点头笑了一下,就眼巴巴的等待包拯用印,没用过大印的文书屁用不顶。

    加盖了开封府大印之后,铁心源小心的吹干了墨迹,头都不回的离开了开封府。

    出门的时候他回头看了一眼大门,笑着摇摇头就坐上等候在门前的马车。

    轻轻地抖抖缰绳,就带着躺在马车里的巧哥欢快的直奔农庄。

    这些天,东京城里还是不要多留的比较好,谁知道会出什么样的大事。

    ps:第一章,孑与在此恭祝所有的兄弟姐妹们新年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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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缩头乌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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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九章缩头乌龟

    回到巧庄之后,铁心源就懒洋洋的一动都不想动。樂文小说|

    草垛子变成了巧哥和王婆惜的场所,王婆惜的丈夫正在免费使用庄子上的榨油坊。水珠儿每日里卖茶水卖的盆满钵满,那些军兵都非常有钱,只是不能进城,所以,当水珠儿从王柔花那里购进了许多的卤肉和酒水之后,他的茶棚子就变成了酒馆。

    包子的毛脸被剃刀收拾过之后,怎么看怎么顺眼,榨油的事情交给他最好不过了。

    不过啊吗,当铁心源见到包子偷吃油渣的时候还是踢了他几脚,那东西是用来当马料的,那里是人吃的东西。

    一切都是和谐,尤其是看到王婆惜夫妇相亲相爱的推着一车菜油和油渣回家的时候,这种感觉就更加的强烈了。

    “那个妇人很会伺候人,我又没忍住给了她一两银子。”

    巧哥含情脉脉的看着人家老婆的样子很恶心,铁心源不愿意回答这种问题,就去找柔儿,看看她们的新式到底研制好了没有。

    才把门打开,一只鞋子就飞了过来,扣在铁心源的脸上。

    铁心源摇着头关好门,把鞋子放在门前,迅速打消了要进去的想法。

    有糖糖在,自己基本上是没有什么人权的,还是不要进去找不自在了。

    小的时候在一个浅水池塘里一群人嬉水都不成问题。长大了几岁之后,连看一眼都成了罪过。

    还是喜欢那个胖墩墩的糖糖。如今长成了妖精,脾气也就变成妖精了,如果让她长得再漂亮一点,估计就要吃人了。

    相比之下,公主就讨人喜欢了,听王渐说铁心源被关进牢里之后。哭的昏厥过去两次了。如果不是王渐拉着,她就会去找她父亲自首,说自己才是罪魁祸首。

    铁心源抽空回家告诉她自己没事之后,公主快活的就像是一只小鸟,看样子很想从城头跳下来。

    没脑子的女人如果长得再漂亮些才会招人喜欢。

    至少这一刻铁心源在挨了一鞋子就是这么想的。

    别人家的老婆才是最好的女人,从苏眉身上铁心源就感受到了这一点。

    这女人带着七八个丫鬟婆子和一群家将拖着十几车的吃食就直接进了从凤州过来的军队大营。

    在这里她几乎就是女主人,不敢说犒赏三军,她公公杨文广都不敢这么做,只说请边关的将士们吃上一口热饭。

    两千四百只铜皮水壶。她非要挨个发给将士们,每发一个都要嘱咐将士不能在南方喝生水。

    晚餐就是大块的猪肉,和羊肉,为了保证不出岔子。苏眉硬是从每一口锅里面舀出一勺子肉汤,亲自喝下去,试验过没有问题之后才邀请将士们一起吃肉喝汤。

    看着苏眉趴在栏杆上吐得快要死掉了,铁心源慢悠悠的道:“怀孕了还要硬塞四五碗油肥油肥的肉汤,没死掉算是老天保佑了。”

    眼泪鼻涕流成河的苏眉瞪了铁心源一眼,又狂吐了一阵子,拿茶水漱口之后才道:“我不信大郎连我们夫妻间的闺房话都会对你说。”

    铁心源瞅瞅苏眉捂着的肚子道:“还用他说?他只要回来一次。你们就多一个孩子,这已经是惯例。”

    苏眉愣了一下,然后哈哈大笑道:“小猴子起春心了,是谁?糖糖?”

    铁心源扭头就走,成了亲的女人一般都会变成流氓,自己这个青春少年可不是人家的对手。

    苏眉一把拖住铁心源道:“没工夫理睬你对谁起春心,我就想知道,你说的疫疟方子到底是什么?

    这群人马上就要去南疆作战了,你就不觉得他们可怜?这时候还把秘方藏着掖着。”

    铁心源叹口气道:“也就是你可以讨要别人家秘方,讨要的如此理直气壮。

    这东西我本来打算供我子孙后代吃三代的,这么轻易地交出去,可不成。”

    苏眉讥讽道:“你自己还是孩子呢,这就为子孙后代着想了?”

    铁心源笑道:“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啊,早点做准备总是好的。”

    苏眉知道自己理亏,呆坐了一会才道:“这些将士们在北国爬冰卧雪为国戌边,如今南疆动荡,他们又要不远万里的去征伐南疆,都是爹娘生的人。

    你就不能大度一次?多制作一些成药给他们带上,将士们少死一个就是你在世间积下的福报。”

    铁心源瞅瞅一脸忧愁的苏眉,指指那些将军道:“你煮个肉汤,都需要亲自品尝,人家才会吃。

    我拿出一些药丸跑去告诉将军,这些药丸可以治疗疫病,你觉得那些人会怎么样对待我?会不会把所有的带着轻微毒性的药丸都塞进我的嘴里验毒?

    告诉你,那种药如果吃多了,真的会要人命的。”

    苏眉指着宫中派来的御医道:“可以请御医帮你证……”

    苏眉话说了一半就闭嘴不说了,找了御医后果更加可怕,铁心源没有任何必要为别人把自己置于险地。

    铁心源和苏眉两个并排坐在巧庄低矮的栅栏上不说话了。

    过了好久,萤火虫都从田野里飞起来的时候,铁心源才慢慢地道:“我给大郎准备了很多药,这些药足够他吃好几年的,我能用性命担保这些药是有效的。

    但是啊,仅此而已罢了,我为大郎担保是因为我欠大郎的。

    至于别人,还是当缩头乌龟比较好一点,这是时事所逼,并非铁心源贪财,也不是铁心源心狠。

    做这件事不但要得罪无数的御医,还要担着无谓的风险,这是圣人才能做的事情。我这人就是当不了圣人,也不想当圣人。”

    苏眉的眼泪慢慢流淌了下来,抽泣着道:“明明有好药可以减少伤亡,我们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死去,这是什么道理?”

    铁心源探手捉住一只萤火虫看着他在自己的手心明灭不定的笑道:“坟墓里埋的尸体不都是老死的……”

    很快,铁心源就发现了当缩头乌龟的好处,一个商贾为了赚钱,给军营提供了很多的米粮,结果,有一些军士吃坏了肚子。

    那群暴怒的军汉就把掌柜的给捉到军营,等开封府弄清楚那些军卒只是有些水土不服,再加上吃多了荤腥才导致的腹泻。

    找到那个可怜的掌柜的时候,他已经没了心肝,据说,是被悍卒煮着吃了……

    听闻了这件事之后,苏眉就绝口不提药丸的事情,即便是别人问起,她也一口回绝,说从来没有那种东西。

    巧哥最近比较烦恼,王婆惜来庄子上的次数越发的频繁了。

    有时候竟然提出住在庄子里。

    这事自然是不能同意的,可能是一种很刺激的经历,弄回家整天看着恐怕就没有多少激情了。

    上次的事情一头大牯牛就能解决,这一次恐怕不是一头牛就能轻易解决的。

    人的贪心是没有止境的。

    至少,巧哥就是这么说的。

    以前的时候给王婆惜一个钗子,一锭银子,就能让那个女人高兴很多天。

    现在,即便是给一颗珠子,那个女人也总是露出一副愁云惨雾般的表情,希望获得一串珠子。

    巧哥不会打女人。

    于是,这家伙就带着需要去东京城开店铺的柔儿,一起住进了笸箩巷子。

    巧哥一走,王婆惜就会去找铁心源哭诉。铁心源也架不住这个女人的死缠烂打,只好搬回家去住了,正式宣告自己的亲农历练告一段落了。

    公主对铁家的梨子依旧充满了渴望,只要有闲暇时间,就会趴在城头看梨树上日渐膨胀的果子。

    ps:第二章,恭祝兄弟姐妹们新年里大吉大利,万事如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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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刺激的东京城一日游(1)

    天才壹秒記住『xzmao qu 】

    铁心源把自己的备用扇子塞给公主。拱手道:“啊,赵兄,这东京城自古就是繁华之地,春可看花。夏可亲水,秋可赏月,冬日最宜观星,不知赵兄可想去何处?”

    公主幽怨的看着铁心源道:“你说的那些最好的去处应该是皇宫……”

    铁心源见没办法忽悠这位公主,只好笑道:“既然你已经跑出来了,那就要把这一天玩够。玩足,要不然都对不起水珠给你担的风险。”

    “那好,我要去青楼!”

    铁心源一脸黑线的瞅着公主道:“赵兄,青楼二字你是从那里听来的?”

    “侍卫哪里啊。

    在宫里面,我如果问他们东京城那里最美,他们一定会告诉我说是皇宫。

    如果我问他们东京城那里的食物最好吃,他们也会告诉我说是皇宫。

    张嬷嬷说从他们嘴里听不到真话的。

    又一次我在焚香殿里拜佛,无意中听到殿外的侍卫们商量下差之后去青楼耍子,还说东京城也只有青楼才堪一去。”

    铁心源点点头道:“下回有人再告诉你青楼是最好玩的地方,你直接就下令砍了他的脑袋,一定没错的。”

    公主只是单纯,并非愚蠢,听铁心源这么说就撅着嘴“哦”了一声,清楚自己可能出丑了。

    偷偷的看看铁心源,发现他并没有嘲笑自己的意思,心情不觉得又好了起来。

    “告诉你啊,满东京城最没意思的就是皇城街,喝醉了不小心跑城墙底下撒泡尿都会被侍卫们给射死。

    再说了,路上还有红杠子拦路,步子迈小点都会被后面的人踩掉鞋子。

    最有热闹的地方是马行街,在那里有足足上千家店铺,不论你买什么东西都能在哪里找到。

    最好玩的是瓦市子,里面有玩蛇的,耍猴的,牵着大熊讨利是的,还有说书的,摔跤的,爬高杆的,天上掉死孩子的,最有趣的是抡大缸的,百十斤重的大缸在他手里就像是一根稻草,据说吃这碗饭不容易,要从小练起,先是小缸最后就是大瓮了。

    最近听说有一个家伙已经练到大瓮里装水,抡着大缸一滴水都不洒出来,等一会带你去见识一下。”

    铁心源说一句,公主就点一次头,不知不觉间一个在前,一个在后的行走方式就变成了并排。

    “源哥儿,这是家表亲吗?长得可比你俊多了。”

    铁心源根本就不理睬铜子,招招手就算是回应了,这家伙去年已经成亲了,还是铜板家的老习惯,抓着老婆往死里使唤,这家伙现在活脱脱是一个新的铜板。

    “他家是开印书铺子的,年纪小的时候受不了他爹的奴役,跟我离家出走过一回。

    现在长大了,讨了老婆,正在走他爹的老路,估计,他儿子将来也会离家出走。”

    “嘻嘻,你看他嘴上的黑圈圈。”公主习惯性的掩着嘴巴小声道。

    “这倒没什么可笑的,活计忙的时候顾不上吃饭,干活的时候随便用沾染了墨汁的手抓着炊饼嚼两口就算吃饭了,黑嘴圈不算什么。前面就是孙老头的糖画摊子,试试你的手气,能不能给我们转个龙凤之类的大件回来。”

    铁心源一面给公主解说百姓干活的辛苦,一面指着老孙头的糖画摊子,希望她能亲手去完成一次民间的交易。

    外面的社会对她来说是陌生的,从以前的谈话中铁心源就知道她长到现在,还没有离开过自己父皇和母妃一步。

    公主手里捏着三枚铜钱,她真的还喜欢孙老头的糖画,虽然不论是鸟雀,还是龙凤亦或是走兽都只有一个大概的模样,样子粗陋。

    可是,这是用熬化的糖霜做成的啊。

    哀求的瞅瞅铁心源,铁心源却故意扭过头和旁边卖布老虎的妇人谈笑甚欢。

    公主只好捏着钱走到老孙的摊子面前,摊开手露出钱,却不说话。

    老孙抬头见是一个小少年,长得粉妆玉砌比画上的少年还要俊俏上几分,不由得喝一声彩道:“好俊的小后生。”

    “凤……凰。”公主说出这两个字之后,整张脸似乎都燃烧起来了。

    老孙看着这个后生,觉得非常有趣,这样的小后生不用说是人家大户人家含着金钥匙长大的,今日来自己的小摊子,估计是平生第一遭。

    遂笑呵呵的指着旁边的转盘道:“想要凤凰,那就要看你的手气了。拨动一下铁签子,如果铁签子指的是凤凰,那么你就有凤凰可拿,否则,只有这只小鸡了。”

    身为公主,别的没有,自信心却被皇家教育给培育了个十足。

    公主探出一根手指轻轻地拨动一下签子,老孙不想让这个后生失望,在转盘底下轻轻地捣鼓了一下。

    果然,签子在转动了三圈之后,明明都转过凤凰了,公主脸上已经表现出失望的神色了,那根铁签子却非常争气的又晃晃悠悠的回到了凤凰的位置上。

    铁心源从未想到过公主的欢呼声音会如此的大,她的声音已经暴露了她是女孩子的事实,孙老头看自己的眼神也变得极度暧昧。

    至于公主是不管这些的,拿着老孙特意制作的超大号的凤凰,站在大太阳底下不断地转着圈子……样子很丢人。

    老孙丢过一个事后算账的眼神,就任由铁心源把公主给拖走。

    看着公主探出粉红色的舌头舔舐那只褐色的凤凰,铁心源觉的这样不好,啊呜一大口就把凤凰的脑袋咬掉了,吃的嘎嘣嘎嘣的。

    “你赔我凤凰……”公主的眼圈都红了。

    “快快吃掉,等一会还有更多的好玩的等你去玩,一只破凤凰算的来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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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刺激的东京一日游(2)

    天才壹秒記住『xzmao qu 】

    铁心源叹息一声道:“刚刚开始学,不要一次做这么多。”

    说完不等公主说话,端起大碗就喝了一口。砸吧一下嘴巴道:“杏子放的太多,太酸,奶酪要打的更加细碎一些,不能是一块一块的。

    我听说制作香饮子的诀窍就在一个搅字上,只要肯努力的搅拌,总会制作出满意的香饮子出来。

    这碗已经快成功了,再来几次你母后就能喝到香浓的杏子味的香饮子。”

    “真的?”小公主一霎不霎的盯着铁心源看,唯恐他骗自己。

    铁心源笑道:“真的,不信你自己喝一口就知道了。”

    公主轻轻地抿了一口,皱皱眉头就重新钻进后堂去了。透过拿取香饮子的窗口给了铁心源一个大大的笑容之后,就重新投入到自己的新爱好里面去了。

    杏子味道的香饮子制作起来并不难,公主很快就掌握了其中的诀窍。

    尽管如此,铁心源的胃里依旧在不断地翻腾。总有口水莫名其妙的流下来,怎么都擦拭不干净。

    喝多了酸东西就是这样的,即便是这东西是酸甜口的,喝多了之后酸味还是会主导人的唾液分泌系统。

    在这里耽搁了太多的时间。

    瓦市子里最精彩的抡大缸就要开始了,铁心源拖着公主从一个破棚子口钻了进去,直接从人家的台子上跑了过去。

    招来那个举着蟒蛇的岭南大汉稀奇古怪的骂腔。那条受惊的蟒蛇已经狠狠地缠在他粗壮的胳膊上,长长的蛇信都吐到壮汉的脸上了。

    铁心源打断了公主将要出的尖叫,带着她从台子上跳下去,钻进人群之后逃之夭夭。

    这时候去抡大缸的棚子,定然是找不到座位的,于是,铁心源在路过一个馄饨摊子的时候顺手把人家的长条凳也给顺跑了。

    卖馄饨的一时没注意,等她现的时候人和凳子都没了踪影。

    咒骂了两声也就不再理会了,这样的事情经常出现,看完戏法之后凳子会回来的,东京城里最难缠的就是这些鸡嫌狗不爱的半大小子,什么坏事都能干的出来。

    铁心源和公主来到棚子的时候,这里果然人山人海的,大缸已经抡起来了。

    不过这时候上手的是一个胖小子,这小子虽然只有岁,个子很小,短手短腿,身子长得却如同坐地缸一般,一看就是一个抡大缸的好苗子。

    铁心源把凳子放在一处人少的地方,先扶着公主站到凳子上,然后自己也跳了上来,这样一来就比旁人高出了一个头,只有他们堵别人份,别人是没办法堵住他们的视线的。

    公主似乎很享受这种贫民的玩法,把嘴巴凑在铁心源的耳边道:“你平日里就是这么看戏法的?”

    被公主温热的口气弄得耳朵痒痒的,铁心源转过头瞅着近在咫尺的公主道:“我们平日里更喜欢坐在对面的棚子上看。

    有一次巧哥带着我们八个一起来这里看抡大缸,全部都爬上对面的棚子去了,结果,小水珠儿一不小心从棚子顶上掉下去了。

    对面正在演天上掉死孩子的障眼法,水珠儿一掉下去,全场一起大呼露馅了,没人肯付钱。

    害的我们被耍障眼法的班主追杀了两条街。”

    “嘻嘻,我们下次去城外的庄子,我帮你们收庄稼好不好?”

    “你会收庄稼?真出乎预料。”

    公主得意的哼了一声道:“每年父皇夏收亲农的时候,我和母妃都会在后面捡拾麦穗,春日里我还要亲蚕呢。

    今年我养了两笸箩蚕,产了不少丝……”铁心源没见过养蚕,不过,就蚕的体积来计算,两笸箩的蚕能吐多少丝?不知道够不够织一方大手帕的。

    “下回想出来,千万不敢用这么吓人的法子,你是公主,和别人是不同的,一举一动都有人看在眼里。

    就今天的事情来说,一旦你父皇怒,不但水珠儿要倒霉,张嬷嬷要倒霉,我也会跟着倒霉,甚至城墙上的侍卫更会倒霉。

    说起来我们都是依靠着皇家吃饭的人,一旦犯错,就没了饭食来源,这是人间惨事啊。”

    公主怔怔的看着台子上那个大汉把一个巨大的水瓮抡来抡去的,低低的道:“我下回不会再任性了。

    只是,我再也出不来了……”

    铁心源笑道:“怎么就出不来?这世上没有难事,只要我们有心,办法总会想出来的,你已经是有封国的公主了,自由权其实还是有的,不过,这需要你动用智慧。”

    “父皇会生气,母后会伤心,我这样跑出来没人知道,父皇就不会生气,母后也不会失望,这就是我能想到的最好的法子。”

    铁心源嘿嘿笑道:“你刚刚学会了制作杏子茶,这么这么快就忘记这个好办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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