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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五百六十五章 纷乱世界 暗子生光
古一法师记忆里的地球，还停留在千禧年之前的时候。
在那个时代里，地球上还是一个两权对立的局面。以美国为首的北约和以苏联为首的华约是这个世界上最大的两方势力。当然，更明确地说的话，应该是苏联和美国这两个超级大国，主宰着整个地球的命运和未来。
那个时候她最担心的事情就是，这两个超级大国会发生战争，从而导致第三次世界大战的出现。因为已经经历过两次世界大战的她很清楚，以人类日渐发展的科技力量，一旦开启了第三次世界大战，那么整个地球未必会被毁掉，但是整个人类肯定是要迎来灭顶之灾的。
当时的她为了这个问题苦恼了很久，甚至说都有了一旦发现不对，就动用特殊力量来阻止双方高层人物的打算。只是，还没有等到她有将这个想法付诸实践的机会，她就已经是在赤松子的威胁之下，远避到了天界中。
而当她时隔三十多年，再一次回到地球之后，她首先要面对的就是一个庞杂的根本让她找不到一点头绪的国际局势。
昔日的红色帝国早已经是土崩瓦解，其继任者已经是差不多要沦落到二流国家的地位。而早些年咄咄逼人，能把整个红色帝国威逼的喘不上气来的美国，也已经是在轮番的打击之下变得威望尽失，连世界的霸权都已经只能拱手让于他人。
如果仅仅是这样也就算了。毕竟没有长盛的帝国。此消彼长，王朝更迭，这都是每一个时代都会有的情况，并没有什么好值得惊讶的。
但是，在这个西方文明整体衰落，东方势力强势崛起的关头。整个人类却长久地陷入到了动荡之中，这就是有些反常的情况了。
有大概两三百年的时间都待在东方的古一法师很清楚，东方人的思想体系和核心价值观与西方人的不同。长久的儒教思想根深蒂固，并且源远流长。其在整个东亚文化圈里面都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而在这种思想的基础上，哪怕是东方在世界格局中起到了主导性的地位，也不会和当初刚刚取得世界主导权的西方一样，展现出可怕的侵略性和独裁性。
说得明白一点，西方人更善于用殖民、战争打击以及各方面的威胁性手段来维护自己的统治。而东方人则习惯性地使用教化这一利器，以潜移默化的方式，来完成这个相同的目的。
结果虽然是一样的，但是过程可是大不相同的。虽然本身的血统是标准的西方凯尔特人，但是古一法师却更加地认同东方势力一些。在她这个层次上，她的目光已经不会仅仅停留在一个民族、一个国家这么狭隘的领域上。整个人类的未来和安危，才是她目光的所在。而在以人类的利益得失为思考前提的标准下，她非常确定，东方势力的主宰和领导，对于整个人类来说才会是最有利的选择。
因为这样，人类的战争将会得到限制。更多的政治斗争会出现在文化上、经济上和外交上，而不是在赤裸裸的军事战争上。其中的龌龊虽然未必会少上多少，但是最起码的，整个地球上少则数千万，多则上亿的人将会远离战争的威胁，多上一丝安稳生活的可能性。
这样的结果足以让古一法师把自己的一票投在东方政权的身上。因为她始终相信着，东方证政权对世界的主宰，能够让这个世界变得更加美好，最起码，不会比她当初经历的要糟糕。
然而，事实似乎总是在和她开什么玩笑。她以为当一切改变了之后，世界会变成她所期望的那个样子。但是实际上，事实并不如她想的那般美妙。
东方势力的确是在崛起，并且将世界的主导权掌握在了手中。但是，整个世界的变化却也是大到了超乎所有人想象的地步，以至于古一曾经设想的那种局面，根本就没有出现的可能。
现在的她只能看到，过去曾经存在，并且显赫一时的日本和英国成为了历史中的尘埃，像是蛋糕一样，被割让给了其他的国家。而在南亚、中东以及非洲的土地上，纷飞的战火和她想象中的第三次世界大战没有任何的区别。
东方政权的统治根本没有做到她所期望中的那样的程度，他们所能做的仅仅就是勉强维持着这个糟糕的局面，让这样的一个局面不至于再次扩大下去。
这很糟糕，糟糕的让古一法师简直忍不住想把尸位素餐这个成语套到他们的头上去。不过，在仔细地想了一想之后，她还是选择暂时保留下这个意见，并且决定以更多的观察来确定自己下一步的行动。
毕竟她刚刚回到地球也只是三天的时间，一切的信息也只是通过普通人能够接触到的渠道来获取的。而作为一个活了几百年的人精，她很清楚，普通人所能获取的信息距离真相到底有多么的遥远。
她不可能仅仅因为这些流于表面的东西，就把错误归咎到某些人的身上。她必须要见证真相，然后才能通过这个真相，来确定自己是不是应该有所行动。
至尊法师的使命虽然是保护地球，但是这种保护终究还是停留在神秘侧方面的。人类的未来不该由她来做决定，如果说眼下的这个世界变化完全是由人类自己咎由自取的话，那么哪怕是她，也只能老老实实地做一个旁观者，而不能随随便便地插手进去。
这是规则，必须要遵守的东西。最起码的说，在人类面临真正的灭顶之灾之前，是这个样子的没错。
不过，凭借着自己的第六感，古一法师还是觉得，这其中必然是有什么需要自己插手的隐情才对。因为人类虽然混蛋，但是还不至于混蛋到这样的一个地步。不过三十多年的时间，就让好几个重要的国家彻底地灭亡掉。这怎么看怎么让人感觉不对劲。而且整个世界也乱成了这个样子，要说其中没有什么妖魔鬼怪在暗中生事的话，她是一点也不信。
那个在南亚地区大行其道，被多国政府定性为极端恐怖组织的人神教就是一个很值得怀疑的对象。还有那个取代了上帝，被不少普通人信仰的明王真神，也是一个典型的例子。
面对这些情况，古一法师不得不承认的是，自己的确是有些跟不上时代了。这些神神鬼鬼的东西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她根本就没有一丁点的头绪。不过，虽然她眼下是理不出一个头来。但是这并不意味着她就一直会被蒙在鼓里。她毕竟是至尊法师，位于世间一切法师的最顶点的存在。单就是这个身份，她就能从一些特殊的渠道里，获得到她想要的信息来。
眼下就是这样。在暗中潜伏在人类社会里，呆了三天，得到了一些自己想要的基本信息之后。她就是偷偷摸摸地再度启程，悄悄地来到了香港这座曾经显赫一时的东方城市里。
之所以说是偷偷摸摸的，是因为她根本不敢光明正大地显露出自己的身份和消息，只能像是下水道里的老鼠一样，暗中行动。
她很清楚，虽然已经时隔了三十多年，但是赤松子那个家伙肯定是不会轻易地放过她。一旦他重新露面的消息暴露了出去，被赤松子发觉到了，他肯定是要不择手段地来让自己好看的。
当年的她尚且不是赤松子的对手。而如今，赤松子都已经是能让那么厉害的周易也跟着吃瘪了，这就意味着她更加不可能与其匹敌了。
想要在如今的地球上生活的安安稳稳，她最好还是老实一些，隐姓埋名的好。而偷偷摸摸虽然不甚光彩，有些丢了她至尊法师的脸面。但是和生命安全相比，还是保住小命更加重要一点。
古一法师从来都不是那种拘泥于小节的人。这样的选择对于她来说根本没有任何的心理负担。而为什么会选择来到香港，这就是另外的一个原因了。
当年卡玛泰姬在鼎盛的时候，一共在世界上的三座大城市里设下了节点，组成了相应的法师圣殿。这三个城市分别是伦敦、纽约和香港。通过这三座城市，卡玛泰姬甚至能监视到整个地球的动向。
而随着赤松子的入侵，卡玛泰姬的毁灭，这三座圣殿也已经是差不多地走到了末路。毕竟圣殿再强大，也是要法师来支撑的。没有了那些学徒，这些圣殿也只是空有其表的建筑，摆在明面上的靶子而已。
不过，话虽然是这么说，但实际上，在那个时候，古一法师多多少少地是耍了个心眼。
她虽然没有能把自己的学徒全部地保护下来，但是其中的一些精锐，以及一些被收养的孩子。则是在一开始的时候，就被她通过设在卡玛泰姬里的传送门，送到了位于三个大城市的圣殿里。
圣殿是肯定保不下来的，但是那些学徒们却未必没有活下来的希望。毕竟他们虽然是法师，但是却也是普通人的一员。只要放下法师的矜持，往普通人里面一钻。哪怕是赤松子那样的家伙，在不刻意寻找的情况下，也很难会找到他们的存在。
而赤松子会去把功夫花在这些不重要的学徒身上吗？答案肯定是否定的。
古一了解赤松子，她很清楚他的性格，所以她才会这么做。而如今，却是这个连她都没有在意的暗子发挥作用的时候了。
第一千五百六十六章 当年学徒 出人意表
对于古一来说，香港并不是最好的选择。如果可以的话，她更愿意选择伦敦这个城市。只是可惜，这已经是没有选择的事情了。
因为随着英国的灭亡，纽约的沦陷，这两个地方的圣殿都已经是彻底地化为了乌有。而那些被她送入其中的学徒不是遭遇了不测，恐怕也已经是随着迁徙的人流，彻底地断绝了和往日的联系。
想要找到他们，恐怕所花费的功夫会远远地超过预算。与其这样，那么还不如到香港来的方便一些。最起码的说，这个东方的城市足够的安稳，而且也没有经历过什么大的变动。她在这里寻找昔日学徒的话，希望显然会更大一些。
这是她来到香港的主要理由。而除此之外，还有一个理由则是，这里的学徒负责人，是她非常信赖的一个家伙。
王。是她在早些年的时候收下的一个学生。不仅仅精通武术，而且更是一个成就相当杰出的法师。在法师如何运用法术和近战相结合的课题上，这个出色的家伙有着相当了不起的见解和成就。而也正是因为他的这份出色，他获得了古一的青睐，成为了她身边至关重要的左右手的角色。
在卡玛泰姬的几十年来，王一直充当着古一的助手，以及卡玛泰姬图书馆的负责人。因为他的诚恳和忠实，古一总是能对他托付以重任。而哪怕是在卡玛泰姬面临灭顶之灾的时候也是一样。
在那个时候，他被认命为了香港圣殿的负责人，并且负责带着一些学徒和孩子安稳地活下去。
对于他能否胜任这样的一个人物，古一是信心十足的。因为他很清楚王的能耐，很了解他的性格。可以说，在那样的情况下，如果有谁能带领一部分走出困境的话，那么王，必然是首屈一指的选择。
可以说，古一非常坚信，卡玛泰姬的学徒必然是在王的领导下，安全地生活在了这个城市里。而她唯一不能肯定的就是，王是否还依然健在着。
要知道法师的寿命可比不了修炼仙术的修士。和普通人一样活个七八十岁，才是正常的情况。当然，也有不正常的。比方说像是她原来那样精通魔药学，或者是擅长自然法术的德鲁伊。那么大概就能在这个基础上，多活个一百几十年。
很可惜，王的一生都在为如何把法术和近战相结合而奋斗着，不论是魔药学还是自然法术，他都不是太擅长。至于修仙之法，则是更加的遗憾，因为他并不是有那样慧根的家伙。所以，认真算下来的话，现在的王大概也有差不多七十多岁的样子了。而这样的一个年龄，对于他这样的法师来说，也已经算是非常危险的了。
有很大的可能，古一这一行只能看到属于王的墓碑。但是怀揣着某种侥幸的心理，她还是更希望能看到王本人。而也正是在这样念头的驱使下，她已经是来到了香港圣殿的所在，位于九龙的一座教堂前。
这座教堂是她在英国最初殖民香港的时候，用好几件路易十四时期的古董换下来的。按照当时的市值看，其价值超过了五千英镑。这点钱在这个时候看可能不算是什么，也就是几万块钱的事情而已。但是在十九世纪的时候，这笔账可不是这么算的。
要知道，当时的英国还处于日不落帝国的辉煌时期，英国的英镑直接是和金本位制度挂钩的。简单的说，英镑就相当于等值的黄金。而根据一英镑二十先令，一先令十二便士，一便士能买一瓶墨水、一支水笔一沓纸还多一点点的价值换算。一英镑的购买力大概相当于现在的两千块。而五千英镑换算下来，怎么也要有个千把万的样子。
这个价格在当时已经是一个不小的开支了。等闲的贵族恐怕都拿不出这么一笔开销来。当然，以现在香港地区那夸张的地价来看，古一法师的这笔生意肯定是赚了的。仅地基面积就超过了一千平方的教堂，现在要出手的话估计是能卖出一个天文数字来。
不过可惜，她并没有接着倒手房地产而大赚一笔的想法。她现在只想尽快地找到王本人，或者是得到他的消息。
这个想法挺急切的，以至于她来不及走正常的流程，就已经是直接进入到了教堂之中。而一进教堂，她立刻就发现了许多让她感觉意外的情况。
她本来以为，带着那么多学徒逃命，对于王来说应该是个不小的压力才对。毕竟当初的逃亡者中有不少都是孩子，按照一句半大小子吃死老子的俗语来看，想要把这么多张肚皮填饱，不付出巨大的代价基本都是不可能的。
她已经是做好了被王变卖祖产的准备。甚至说，香港圣殿里存放着的那些古董，还有那些魔法道具，都是给他们准备的。
一旦出现了开支不够的问题，这里面的东西多多少少是能让他们顶上一阵子。至于能顶多久，这就要看他们自己的能耐了。
要是能找到个谋生的途径，那么一直撑下去应该不是个问题。但是要是坐吃山空，再养成个崽卖爷田心不疼的毛病，那么就算是金山银海，也不够他们折腾的。
王是个老实人，应该不会干出这种纨绔子弟才会做的事情。但是那些个学徒们会不会这么做，这就不敢肯定了。
如果说王要是年轻个几十岁，能一直压着他们，这倒不是什么需要担心的问题。但是，正因为这是不可能的事情，所以自然的，在一开始的时候，古一法师就免不了地要想一下那种最糟糕的可能。
家徒四壁什么的，她早已经是有了心理上的准备。唯独没有想到的是，这间圣殿居然还和三十年前的一样。别说是少了什么物件了，就连里面的装修，都还是三十年前的模样。连一点老化的痕迹都没有。
这很不寻常，因为要知道，这可是十九世纪维多利亚女王时期的建筑物，里面很多的东西在今天看来都是标准的古董，连带着装修也不例外。想要把这些都给维持在原来的模样，专人的定期维护是怎么也少不了的。而这从来都是一个足够麻烦的问题。因为光是填那个账单支票，都能让不少人心疼的了。
古一法师有几百年的积蓄，财大气粗当然无所谓。但是王可没有这样的财力。他是怎么来维护这个建筑物，让它保持着当初的模样的。这一点在古一看来，简直就是个无解之谜。
难不成说他建了个马戏班子，靠着带着学徒们卖艺的功夫来支撑着这个圣殿？这未免也太离谱了吧，马戏班子也没有到那么挣钱的地步啊。
怀揣着一大堆的问号，古一悄悄地进入到了圣殿的深处。
一路上，她看到了不少的学徒。只是这些学徒对于她来说都是些新面孔。这些年纪轻轻的孩子们不管怎么看都不大可能是经历过当初卡玛泰姬灭门惨案的模样，反倒是其中一些中年人，能让她隐约地看出当初卡玛泰姬学徒的身影。
她不敢贸然出来相认，所以只能隐匿着自己的身形，一路走到圣殿的最深处。而刚刚进入到圣殿的最深处，她立刻就注意到了一个看起来非常熟悉的家伙。
从模样上来看，这个家伙和他印象里的王有着七八分的相似。但是在她的记忆里，王应该是一个清瘦的，大约四五十岁的中年人，而不应该是眼前这个看上去最多三十岁，并且有些发福的家伙。
这是王的儿子？心里面这么猜测着的古一很快地就否定了这个猜想。因为她从来没有听说过王有过儿子的事情，而且再说了，眼前这个家伙的身上流淌着的可是他们卡玛泰姬一脉最正统的法术波动，是只有她才能教授出来的东西。少了她的教授，哪怕是再传的传人，也不可能有这样的气息。
所以，答案只有一个，那就是眼前的这个家伙就是她所寻找的王本人。
可是王现在不应该是一个七十多岁的老头的形象吗？为什么看起来他除了有些变胖了之外，反而还有些变年轻了呢？百思不得其解的古一看着这个故人，一时间有了些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的感觉。不过很快地，她就拿定了主意，并且对着眼前的这个有些陌生的王这样招呼了起来。
“好久不见了，王！”
突然的发声，显然是吓了这个叫做王的卡玛泰姬法师一跳。他下意识地从身边拿起了一个棒槌样的东西，然后猛地对着自己身后发声的方向敲打了过去。
不过，一个金色的屏障挡住了他的攻击，而他也在看到古一法师的瞬间，立刻就停止了自己手上的动作，并且有些不可置信得对着她说道。
“至尊法师？老天爷，你居然还活着？我还以为......”
“不，没什么。你回来就好。见到你真让人高兴，我还真以为我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你了呢？”
古一的出现让王的情绪有了明显的波动，不过很快地，他就调整了自己的心态，并且热情地对着她欢迎了起来。而看着王一脸真诚的笑意，古一脸上也是慢慢地露出了笑容来。
“你说得对，我也以为我永远看不到你们了。不过命运对我多多少少还是有些眷顾的。好了，不说这个了。说说你，你...怎么变成现在的这副模样了？”
第一千五百六十七章 时代变化 超乎想象
这是一个让古一非常好奇的问题。因为他实在想不出来王能保持住自己青春的原因。是学会了什么特殊的法术，还是借由了黑巫术的力量。这都是她需要弄明白的事情。
如果是前者，那么一切都好说。自己昔日的故人能够得到这样的馈赠，她也只会为他感到高兴而已。但是如果是后者，那么恐怕就要抱歉了。
作为守护神秘世界秩序的至尊法师，古一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允许自己门下出现那种为了返老还童，永葆青春而动用邪恶黑巫术的存在。这是打破法师原则和底线的事情，是绝对不可姑息的错误。哪怕是王，她曾经最信任的学徒犯下了这种错误，她也不会轻易地饶恕他。
当然，这只是最糟糕的情况而已。她并不认为王会为了苟活而做出这样的选择。还是那句话，她对王有信心。只是出于原则需求，她必须要弄明白这一点才行。
古一心里是怎么想的，王并不知道。或者说，他从来都没有弄明白过古一的想法。至尊法师对于他们来说，从来都是高高在上，不可揣测的存在。他已经习惯了听从命令而不去问为什么，所以在听到古一的问题后，他不假思索地就说道。
“你是在问我为什么变得年轻了吗，阁下？”
“当然。你现在的变化有些超乎了我的预料，所以我很好奇，你为什么会变成这副模样。是因为学会了某种能够改变寿命的法术吗？”
“法术？不不不。你知道我的，我可没有研究这方面法术的天分。那些植物和生理学方面的知识，对于我来说实在是太深奥了。有那个功夫去研究它们，我倒不如想想该怎么才能进一步地加强法术在近战中的作用。所以这个问题该怎么说呢？这应该算是科技的功劳吧。”
“科技的功劳？”听到这个回答，古一立刻就皱了皱眉，露出了诧异和不相信的神色来。
这不是她有多贬低科技的意思。事实上她非常看重科技的力量。
自打特斯拉搞出了交流电，爱因斯坦玩出了相对论，人类开始有能力满世界种蘑菇之后，她就坚定地相信，科技力量绝对是人类未来的发现方向所在。因为它所能带给全人类的利益将超过以往的所有力量所能造福于人类的总和。在过往的几千年里，从来没有哪一种力量能像是科技这样，惠及到全人类的身上。
既不失亲民，门槛低到能让所有智商正常的人类参与进去。又不缺乏顶尖水平的毁灭性力量，来作为守护人类的终极手段。不论从哪个方面看，科技都能称得上是完美的。可以说，如果不是因为自己在科研方面实在是没有什么天赋，就连她自己都会有改换门庭的打算。
她虽然没有什么科研的天赋，但是因为对科技的重视而养出的眼光却是一点也不差的。这一点从她到现在还握着一部分微软和史塔克的原始股份就能看得出来。而也正是因为这样的眼光卓绝，她才越发地清楚，科技想要发展到这种能够让人恢复青春的水平，到底有多么大的难度。
三十年？在生命科学完成一次巨大飞跃之前，这都是不可能的事情。返老还童，永葆青春这种事情从来都是生命科学的一个巨大难题。因为一旦完成了这个命题，那么也就意味着，以科技的能力打开永生的大门也就是近在咫尺的事情了。而永生，那和让人进化成神有什么区别吗？
科技就算是再强大，也不可能在短短的几十年里就能做到这么了不起的程度。按照她当初的推断，人类的科技最少要发展两三百年，才能摸到这方面的门槛。而如今，王居然对她说，人类的科技已经能够做到这一点了，这让她怎么可能不吃惊，怎么可能不诧异？
古一把自己的吃惊和诧异摆在了脸上，而看着她脸上的神色，王的心里其实也是明白和理解的。就和古一一样，在了解到人类科技已经达到这样一个夸张的水平之后，他心里的第一个反应也是不相信。如果不是自己的那些老朋友信誓旦旦地向自己保证，并且还特地的拿自己来当做实例的话，他都可能会把这当成是哪个保健公司为了出售商品而搞出来的推销手段。
当然，在亲身感受了一下那个名为纳米卫士二代特别定制版的保健品的作用之后，王就不会再有这样的想法了。
效果是显而易见的。他能从一个垂垂老朽的老翁变成今天这样一个精壮的汉子，这件跨时代的科技产品着实是功不可没的。虽然每周都要付出两千欧元的代价稍微昂贵了一点。但是对于他这样的人来说，绝对算是物有所值。
没有人会不希望自己健康长寿，王也不例外。对于他身上发生的变化，他的心里绝对是无限的欢喜。而也正如此的喜爱，他对于这项产品也是非常的拥护。眼看着古一还在怀疑这其中的可能性。他立刻就以一种打抱不平的心态，对着古一这样说明了起来。
“阁下。也许你不太明白，但是在你消失了的这三十年里，整个地球上的变化已经是远远地超出了你的想象了。任何方面，你都可能无法再用以前的老眼光去看待。尤其是在科学技术上，更是如此。”
“就拿我用的这个纳米卫士二代来说吧。作为大财团合力研发和推广出来的产品。这项保健用品能够让所有人类摆脱疾病和健康的困扰，甚至说像是我这样的老头，都能依靠这种科技保健品来重新感受一下年轻的感觉。这在过去可都是没法想象的事情，不是吗？”
王的侃侃而谈引发了古一的兴趣。她发现这个世界上的变化恐怕远远不如她表面上观察到的那些。这让她心里生出了浓厚的兴趣和疑问。反正现在也没有什么事情要做，她干脆就做了下来。先是如同主人一样沏了杯茶。然后就饶有兴趣地对着王说道。
“说说看吧，我们的时间还多。就从你们的身上开始，我现在对这三十年来发生的一切，是越来越感兴趣了。”
“当然，阁下。”理了理自己身上的衣服，王也是坐了下来。然后带着一脸回忆的神色，一点一点地对这古一陈述了起来。
“从我们身上开始的话，那么还是要从一开始的时候说起。那个时候，卡玛泰姬的毁灭让我们所有人都惶惶不安。躲在香港这个地方，我们只敢装作是普通人，一点点法术都不敢表现出来。想必阁下你也清楚，有那么多张嘴要喂，是多么巨大的压力。也就是没几年的时间，我们的积蓄都已经是花的差不多了。而在这样的情况下，我只能想办法冒点险，用我们的本事在这个地界上混口饭吃。”
“也算是侥幸的。香港圣殿里有不少风水学方面的藏书。利用这些藏书，再稍微露出一两手能够收伏鬼怪的能力，我也就是被这片地界里的那些个大商人奉成了上宾，还送了一个王大师的名号。”
“香港人迷信，崇敬风水之说。再加上一些大商人早年都是黑道出身，手上不干净，难免地会有一些怨魂缠身。所以我这里来钱也算是容易。而有了钱之后，很多事情就好说了。一边资助着当年的那些学徒们，让他们过自己的生活。一边把钱投入到股市和房地产里，让钱生钱，好支撑起这座圣殿的开销。虽然中间有些小的波折，但是总体来说，我们的日子过得还算是圆满。不过，唯一让我意外的是，您居然会回来。我还以为，我在有生之年里是再也见不到您了呢！”
“我也挺意外的。毕竟当年为了避开那个大敌，我可是逃到了虚空的深处。连所有的退路都给斩断了。”感慨了一声，古一就喝了口热茶，然后岔开了话题来。“好了，不说这个。还是说说你们。既然这三十年来你们过得还算是完好，那我也就放心了。不过其他人呢？纽约和伦敦圣殿方面，他们过得怎么样呢？”
“抱歉，阁下。我恐怕给不了你什么好消息。”
听到这个问题，王的脸上先是露出了苦色，然后就叹着气，这样对着古一说道。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们出了什么事情，是被我的那个老对头找上了门吗？”
毕竟是自己亲手教授出来的学徒，有着相当感情的存在。所以一听他们出了事情，哪怕是古一的心性，也是免不了地焦躁了起来。
当然，焦躁并不足以让她失去理智。她很清楚，想要对付那么一大群法师可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除非是那些强者出手。可是，在那些强者中又有谁会对她的那些学徒们有敌意呢？她左思右想，也只想到赤松子这一个可能。而面对她的这个猜测，王却是摇了摇头。然后感慨地对着她说道。
“时代不一样了，阁下。法师再也不能像是以前那样高高在上，无所不能了。这已经不是我们的时代了，这是属于超级英雄的时代。”
第一千五百六十八章 辩说英雄 揭开迷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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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级英雄？这是什么鬼？”
三十年前就已经是离开地球的古一法师可没有经历过那个超级英雄大爆发的时代。在她的印象里，敢叫这么骚包的名字的，不是好莱坞里的电影明星，就是哪个思想主题奇葩的民间组织。这两个都不算是什么好东西。所以当然的，她脸上也是露出了非常明显的厌恶来。
王当然是能看出古一脸上的神色是什么意思，这让他当即就是苦笑了一下，然后就对着古一解释了起来。
“阁下，超级英雄并不是您想象中那么不堪的人物。他们还是能当得起英雄这个名号的。该怎么说呢？就像是几十年前的美国队长一样，他们大部分就是那样的存在。”
“美国队长？”这个称谓古一倒是不陌生。对于那个心性纯粹，理念唯一，一直奋战在反法西斯前线，并且能够为了一个城市的人而甘愿牺牲自己的家伙，她心里还是尊敬的。并且她也承认，像是这样的家伙，哪怕其所拥有的力量根本不值一提，也绝对算是一个真真正正的英雄。
不过，超级英雄的时代是什么玩意？难道说在这个时代里，像是美国队长这样的人已经是井喷了，到处都是了？什么时候人类的思想道德素质进化到了这种程度了？
古一的心里还在胡思乱想着，王就已经开始给她科普了起来。
“当然，这只是个举例。毕竟当初的美国队长对于我们来说可是道德上的完人，几百年都不大可能出一个的货色。在这个年代里，虽然出现了一大堆的超级英雄，但是指望他们一个个都能像是那个时候的美国队长一样道德无比高尚，也是不大现实的事情。”
“不过，我不得不说。他们还是非常了不起的。拥有着特殊的力量，却用这种力量去帮助别人，而不是去为自己谋私利。这样的人已经可以称得上是楷模了。我不认为苛求他们，让他们向着当初的美国队长学习会是什么好事。因为事实已经证明了，哪怕是美国队长，也是会堕落的。哦，是不是堕落还说不清楚，因为他很可能从一开始就是在演戏而已。”
“你到底再说些什么东西？什么超级英雄，什么美国队长在演戏？他不是七十年前就已经死了吗？为什么你还要拿他说事，我怎么感觉所有的一切都那么不太对劲呢？”
骤然听到这样的话，尤其是关于美国队长的内容。古一法师立刻就是不满地质问了起来。要知道，对于美国队长秉性如何这一点，她可是亲自考证过的。那可是一个的的确确的道德完人，如今却被王说成是一个堕落分子，一个演戏的家伙。这种摧毁她过往观念的方式当然让她感觉接受不了。
而当她因为这样的问题而开始有些发脾气的时候，王也是适时地对着她解说起来。
“是这样的，阁下。也许你不清楚。但是美国队长在今天的确是被人给救活了。而在他被救活了之后，他也的确像是当初所表现出来的英雄姿态一样，做了很多了不起的事情。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局势的变化，他却是显现出了让所有人都想象不到的一面。”
“他是九头蛇的人。没错，就是那个为阿道夫服务的法西斯邪恶组织。九头蛇在一开始就把他当做是暗子布置了下来，是一个沉睡者。他自己已经承认了这一点，并且在纳粹德国已经覆灭了七十多年的今天，他也是用实际行动证明了自己的立场。”
“这怎么可能？”
饶是以古一的心性，听到这么戏剧化的内容，也是免不了地会发出这样的感慨来。她可是亲眼见证了美国队长的为人，并且亲自告诉给了这些学徒们关于他的故事。这要是说，他真是一个九头蛇的间谍的话。那么不也就意味着，她的眼光有问题吗？
就算是有知人知面不知心这句老话兜底，她有眼无珠的评价也是跑不掉的。而这样的一个评价，对于向来自认为还算是英明烛照的她来说，可是一个不小的伤害。
单从这一点上说，她很受打击。不过她承受力不错，还不至于因为这么一个打击就变得颓废和患得患失起来。总的来说，这不过是一个眼光上的失败而已。对于游离在世界之外的法师来说，根本就是不受影响的问题。
所以在稍稍沉默了那么一下之后，她就有意地避开了这个问题，并且对着王这么说道。
“好吧，让我们放下这个问题暂且不谈。说说之前的那件事情，伦敦和纽约圣殿的人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会和这些所谓的超级英雄扯上关系？”
“因为我说了，这是属于超级英雄的时代，阁下。”
再次强调了这一点，王就开始阐述起了自己的观点来。
“也许你不太明白，我为什么会这么说。但是当你了解了这个时代里所发生的那些重要的事件的话，你就会明白我为什么这么说了。”
“事件的最开始，还是要从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超级英雄说起。黎明骑士，这应该是第一个超级英雄了。他的出现，对于这个时代的改变有着举足轻重的作用。甚至说就是因为有他在前方指引着，才会有那么多特殊的人选择挺身而出，去做一个英雄的。说真的，他非常的特殊。”
“也许只是一个跳梁小丑而已。难道他的所作所为还能超过当初的美国队长吗？”
兴许是美国队长的事的确是伤到了她的心的缘故，古一法师说这话的时候可是含沙射影，一点也没有客气的意思。不过，她的这个说法可没有得到王的认同。
“话不是这么说的，阁下。我可是觉得，这位的存在可是要比美国队长来的高尚的多。最起码的说，他所做的事情，可不是美国队长能够做的了的。哪怕就是花上一辈子，也没有这种可能。”
“哦。他又做了什么事情，能让你这样称赞他呢？”
“拯救地球，拯救这个世界的人类。这是切切实实的事情，哪怕政府不愿意承认这一点，但是任何一个长了眼睛，还保留着良知的人都应该记得。是在谁的努力之下，他们才能活到今天。”
一番急促的对话，却是让古一法师都变得哑口无言了起来。说真的，她是一点也不相信王所说的这些话。但是她心里也清楚，王并没有什么理由去在这个问题上欺骗她。他说的是真的，应该是真的。可是这要是真的话，一切又怎么可能呢？
先不说拯救世界这个命题到底是有多么的空泛。光是凭一人之力，怎么可能做得到这样的事情。
古一可不认为，王所说的拯救世界是揭发了什么阴谋，或者是干掉了类似阿道夫这样的狂徒的小事。他所指的拯救世界，必然是指寻常人做不到，他们这些法师也做不到，并且切实关系到整个人类乃至地球存亡的事情。比方说什么外星人入侵，或者是什么灭世灾难之类的。就比方说之前吧。要是让那个天帝回到这个世界上，他只要一作乱，也差不多是这个情况。而想要阻止他......
呵呵！冷笑了一下，古一法师又把注意力放在了王所说的这个超级英雄的身上。黎明骑士？听起来就像是个自恃武艺的家伙。想到了这里，她立刻就是对着王这么说道。
“你说的这个家伙很厉害吗？居然连拯救世界的这种事情都能做到？”
“他当然厉害。因为他的真实身份就是一个神灵。”
一语道破天机，王就对着有些被震住了的古一这样解释了起来。
“也许说出来您可能有些不相信，但是根据我的调查，那个引领了时代潮流的黎明骑士，的的确确是一个神灵。或者说，他是这个时代里所诞生出来的唯一新神，才更加确切一点。”
“而他的实力。先不说和凡人之间的比较，单单是在显露出真身的那一刻，就让统治了大半地球信仰的上帝败走，只能远遁虚空逃命就能看出一二。据说当时整个天堂都已经是被打碎了，上帝的百亿天使大军也彻底地覆灭在了他的手上。他的强大，绝对的毋庸置疑。我甚至都觉得，他是有史以来出现的最强大的神灵了。”
听到这里，古一难免地把这样的事例代入到某人的身上。而这一代入，她的脸色顿时就变得阴晴不定了起来。
“还有呢？他还有什么故事？你不是说他拯救了世界吗？他到底是怎么拯救这个世界的。”
“他打退了外星人的入侵。是宇宙中赫赫有名的暴君——灭霸手下的克里星人。而且，他还战胜了灭霸，阻止了他毁灭地球的恐怖行径。你要知道，这两个家伙在宇宙中的战斗到底是有多么的可怕。连火星都被他们打成了碎片。这要是在地球上，恐怕地球早就没了。”
听到了这里，一切的线索都被古一给联系了起来。她终于弄清楚了王所说的超级英雄到底是谁，那个黎明骑士的真实身份又是哪个！
原来是他，统治着天庭的天帝。难怪他会那么肯定的说，他不会伤害到地球，并且地球也熟悉他的存在。有着这样的身份，他的确是这个样子的没错。可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当一个超级英雄，真的是他的本意吗？
古一在这个时候，疑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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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五百六十九章 圣殿变迁 内部隐患
“我想我认识你所说的那个家伙。”说出了这样的一句话，看出了王的情绪有些不正常的波动。古一立刻就用话阻止了他想要问的东西。
“别问我他在哪？那不是你能窥视的地方。事实上，在我确定一些我想要知道的事情之前，我是不会让任何人知道他的所在的。”
“哦，我的老天爷。你根本不知道他意味着什么。他要是还在的话，事情根本不会那么糟糕。那些在前线的战斗，还有那些该死的地狱恶灵，根本不会扩散到现在这个地步。战争立刻就会结束的，一切都会变成原来的样子的。只要他还在，一切都应该更好的才对！”
“冷静点，王。他的作用未必会有你想象的那么大。而且你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告诉我我需要的情报。也许你的情报会起到决定性的作用，从而让我把他给带回到这个世界上呢？”
“好吧，好吧。我希望你知道你在做什么，我也希望我们现在不是在浪费宝贵的时间和生命。你想要知道些什么东西，说吧。看看我该怎么才能让你改变那个糟糕的主意，让那位回到我们的世界来。”
知道自己改变不了古一法师的想法，王只能叹着气，选择屈从于她的意见。而看着他这样的态度，古一也是立刻询问了起来。
“还是之前的那个问题。我们的同伴，那些学徒们，他们的事情你还没有说完呢？”
“还没说完吗？好吧，好吧。其实是显而易见的情况。伦敦那里非常糟糕。那场大灾变让整个伦敦超过百分之九十的人受难。虽然不知道九头蛇动用了什么手段，但是唯一能够肯定得是，那是魔鬼和邪神的力量在作祟。难以计数的邪神、魔鬼和恶灵在那里肆虐着，而和他们相比，就算是我们法师，也不过只是一群蝼蚁而已。所以很不幸，伦敦圣殿的伙伴们基本上就已经全数覆灭了。我没有收到任何的信息能证明他们还有幸存者，所以，我们只能做最坏的打算。”
“至于纽约，那里的情况倒是要好一点。纽约那里作为克里星人入侵的第一站，早早地就被战火给摧毁了。愚蠢的人类政府在九头蛇的操纵下扔下了核弹，把那里彻底地化成了人类的禁区。而你要知道，我们法师虽然比一般人更强，但是说到底也还是人类而已。我们还没有进化到能在核辐射的影响下正常生活的地步。所以，纽约圣殿里的伙伴们只能选择撤离。这很糟糕，但是最起码他们还活着。”
“你知道他们去哪里了吗？”对于这些学徒，古一还是在意的。所以她也就是顺口这么问了一句。
而对此，王则是想了一下，酝酿了一番语言，然后才这样答复道。
“很抱歉，我不知道。也许是西海岸，也许是南边的一些什么地方。大家都想逃得离辐射越远越好，当然，开始一个新生活未必不是他们的选择。阁下，我知道我说这些有些不太合适，但是有些事情，我想是时候该和你说明白了。”
“额......你想要对我说什么？”
这样说话的方式让古一法师觉得有些不太适应，因为她已经有了一个不好的预感。而就和她预感的一样，很快的，王就把一个并不怎么好的消息告诉给了她。
“阁下，你离开的太久了。三十多年的时间，足以让一些人忘记掉他们的曾经，他们的过去。现在的法师集会已经不像是以前，除了我们这些在卡玛泰姬生活过的法师之外，再也没有谁会记得自己是卡玛泰姬门下，是至尊法师的学徒。那些年轻人，那些新入门的弟子。他们可不愿意接受我们卡玛泰姬的教条，去老老实实地当一个旁观者。事实上，在无数超级英雄故事的鼓舞下，他们更愿意把自己的力量施展在所有人面前，而不是默默无闻地藏在自己身上。”
“纽约圣殿的破落就是一个很好的契机。虽然莫度男爵依然统领着一部分学徒。但是更多的，是选择在这个时候自立门户，然后用自己所拥有的魔法力量去做他们想做的事情。换句话说，他们已经不愿意再接受我们的教条，我们的管理。至尊法师的传承，卡玛泰姬的荣耀，已经是在这个特殊的时节里断裂了。”
“人各有志，不是吗？我们不能强求。”沉默了一阵子，古一方才一声长叹，然后这样说道起来。“只要他们不闹出事情来，就由他们去吧。时代已经变作了这样，我们也只能接受这种改变了，不是吗！”
“你看得开就好，我就担心你会看不开。”嘀咕了那么一声，王就试探着再度张开了口来。“那么还有一件事情我要和你说明，希望你听了这件事情之后，还能像现在这样看得这么开。”
“说说看吧。反正已经是听了不少坏消息了，也不差这一个。有什么事情你就直说吧，不用拐弯抹角的。”
烦躁的捏了捏自己的眉心，古一深刻地感受到了祸不单行这句话到底是怎么样的至理名言。果然，一旦开了这个头，坏消息就会接踵而至。不过，她好歹是一个心志足够坚毅的人。所以只是稍微地抱怨了一下，就坦然面对了起来。
“是莫度男爵的事情，我觉得他最近的举动，稍微地有些过分了。”
提起了莫度男爵，古一立刻就是眉头紧皱，神色间也是变得凝重起来。而之所以会这个样子，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因为莫度男爵那特殊的身份。
莫度男爵是古一法师的一位故交，尼古拉.莫度的孩子。在他还很小的时候，就已经是被托付到了古一法师的门下，成为了她的弟子。她是看着莫度男爵长大的，所以莫度男爵对于她来说已经不仅仅是一个学徒，而更像是一个弟子，一个亲切的晚辈。所以乍一听到王所说的事情是和他有关，古一心里立刻就是免不了地生起了波澜来。
不过她好歹还算是镇定。并没有在这个时候乱了阵脚，急于追问。而是沉下了心思，静静地聆听起了王的讲述来。
而看到古一还算是理智，王本来提着的心也算是放了下来。他不再有什么顾忌，直接就把自己心里的一番话给说了出来。
“阁下，不是我刻意地诋毁。但是就目前的情况来看，莫度男爵实在是过分了。作为阁下你的亲传弟子，他坚持着您定下来的法师原则，这是无可厚非的事情。但是强制性地把自己的意愿施加给了别人，并且对所有不服从他命令的法师动用及其酷烈的手段，这就有些太不应该了。”
“据我所知，自从他所带领的纽约圣殿崩溃，那些法师开始自谋出路之后，他就一直在针对那些法师进行打压。我不是说这不对。从他的角度思考，我能理解他的心思。但是，矫枉过正！用暴力去强行地逼迫打压，轻则施加以严刑酷法，重则剥夺身上的魔法力量，甚至直接杀死。这种做法我是无论如何都不能认同的。”
“那些法师，那些学徒里有很多还只是个孩子啊。他们只是年轻气盛，想要出一出风头而已。他们只是不想要像我们当初那样，去虚度光阴。难道说这样做也是犯罪吗？难道说这样的想法也是不能被容忍的吗？如果是这样的话，请恕我不能接受。我宁愿成为莫度男爵口中的叛徒，也绝对不会和他沆瀣一气，成为一丘之貉的。”
王的语气越来越严厉，这显得他的态度根本就是不容商量般的坚持。而面对这么个表态，又想到了他所说的这件事情，古一也是顿时的头疼了起来。
她是来为自己心中的疑惑寻找答案的，却不想只是见个面，喝杯茶的功夫，就有沾染上了这么一个大麻烦。说不管吧，不合适。毕竟这都是她的学徒，眼看着学徒之中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她肯定是不能坐视不管，任由着事态继续恶化下去的。
而要是管的话，她现在还真没有这个功夫和精力。先不说天界那边的问题还压在她的心上，单单是如今这个纷乱的世界格局，都是让她必须更加重视的问题。小家，大家。在这个问题上，她还是理得清谁先谁后的。所以如今，她也只能是这么给了王这么一个保证。
“王，你放心吧。我会约束莫度的举措，让他不至于再做出这种逾越底线的事情的。只是现在，我们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考虑，不是吗？这个世界的变故，那些潜在的危险，这才是我们更需要解决的问题，不是吗？”
古一的话让王脸色瞬间纠结成了一团。他很不待见这种高高拿起，轻轻放下的做法，但是他不得不承认，古一的说法并没有什么错误。
“你说的没错，阁下。我们还有我们的使命。维护这个世界的安宁！如果阁下您愿意插手到这些事情中的话，那么莫度的事情，的确是可以暂且放在一边的。”
“没错，就是这样。所以现在我才来找你，王。我需要你的帮助。帮我弄明白，这个世界的变故到底是怎么回事。问题的症结到底是出在哪里？你愿意帮我的，对吗？”
第一千五百七十章 陈诉过往 现实差距
“当然。我很乐意为您服务，阁下。”
前半辈子一直都作为至尊法师的左右手，暗中和那些妖魔鬼怪抗衡，守卫着世界和平的王当然是不可能再这个时候拖了古一的后腿。他几乎是立刻的，就给予了古一一个肯定的答复。
而得到了这样的答复，古一的心里也是欢喜了起来。虽然接连而至的坏消息让她饱受打击，连带着一开始想要借由圣殿法师重新掌握局势的想法也被打消了不少。但是，有了王的允诺和支持，她终究不至于落得个一无所有的下场。这多少还是让她心中有些安慰的。
当然，儿女情长什么的并不适合她。只是稍微地在心中感慨了一番，她就把话切入到了正题里。
“实话和你说吧，王。我如今对于地球的局势只是有了一个初步的了解。而也正是因为这样的初步了解，我才越发地有些摸不着头绪来。我以为圣殿法师的变动能够让我稍微地摸出一点端倪来，但是现在看来，恐怕还是要让你为我开解一番才行了。”
“这没问题。能够知己知彼，才是百战不殆的要诀。阁下你能有这样的想法，我自然是支持的。只是不知道阁下你到底要从哪里开始呢？”
“还是之前的话题。超级英雄！我想他们既然会在这个时代里兴盛起来，并且连你都认为他们对如今的这个时代有着举足轻重的作用。他们一定是有着非同一般的意义才对。虽然我并不觉得这些空有匹夫之勇的家伙能对整个世界的局势起到什么关键性的作用，但是窥一斑而见全豹，从他们身上找到些许端倪来，也是未尝不可的事情。”
“也是，既然阁下你这么认为的话。那么我也就只能献丑了。一番拙见，还望阁下你不要见笑。”
王对古一自然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所以在看到古一伸手做了一个请随意的姿势之后，他立刻就把自己的想法统统地说了出来。
“诚然。所谓的超级英雄都是一群凭借着自己的力量，站出来逞匹夫之勇的家伙。但是我却觉得，像是他们这样愿意有所作为的人总比那些冷漠地看着别人受苦受难的家伙要好得多。在如今的这个时代里，人心早就已经是变得太冷漠了。而也正是因为这样，他们的存在才会像是火焰一样，能让人感受到人性的辉亮和灼热。”
“而且再说了，他们的所作所为也并不是全然没有作用的。最起码在我看来，如果没有这些超级英雄的努力的话，这个世界或许会变得更糟糕一些也说不定。先不说他们平日里打击罪犯的那些小事。光是在纽约大战上奋不顾身地抗击外星人的入侵这件事，就已经足以证明，他们的存在到底是多么有意义的一件事情。”
“稍等一下......”听到了这里，古一忍不住叫了个停，然后把自己觉得有些不对的事情给问了出来。“你说是他们在抗击外星人？那么军队呢？军队在干什么。那可是纽约，不是什么偏远的西部小城市。难道是堂堂的美利坚，连守护纽约的军队都拿不出来了吗？”
“这就是我要说的另外一件事情了，阁下！”摆了摆手，王不在超级英雄的功业上再费唇舌，反而是调转了枪头，直接从另一个方向解说了起来。
“阁下以为超级英雄会兴起的原因是什么？如果说世界上都是一片海晏河清，只有宵小之辈作祟的话，这些能力超拔的英雄们，又岂会有用武之地呢？说到底，这其实还是时代的选择。越来越多的黑暗和邪恶从藏身的阴影处显露出来，向着原本和平的世界弹出了爪牙。而在这样的情况下，这些英雄们自然也是会应运而生的。”
“别的不说，先说说美国政府这一边。正因为他们的腐败，以及被九头蛇实力的深入渗透，所以才使得一个个邪恶的势力滋生了出来。在纽约之战上，被九头蛇操控的美国政府不仅仅没有及时地动用军队，去抗击外星人的入侵。反而是扔下了核弹，想要连平民带着那些超级英雄一起毁灭掉。这样的狼子野心，恐怖行径足以证明了，这个世界的政府到底是变得多么糟糕了。”
“我之前所说的黎明骑士就是在这个核弹的攻击下，变得心灰意冷起来的。设身处地地想一下，如果是我在为了世界的安全而拼死作战，结果却从我所守护的人类中探出一把带毒的利刃的话，我也会做出和他一样的选择的。不，说不定我的选择会比他还要激烈。我宁愿毁灭掉这些该死的叛徒，让自己的双手沾满血腥，也绝对不会让他们安然地存活在这个世界上。这些该下地狱的家伙，就算是把他们全部地挫骨扬灰了，都不能消解掉我的心头之恨的。”
虽然王的话语里难免地夹杂着一些主观臆断，愤世嫉俗的思想，但是古一却不难从他的讲述中看出来，如今的世界局势到底是严峻到了一种什么样的地步。
昔日的世界霸主居然被九头蛇势力给渗透了，而且还从那个可怕的家伙背后捅了刀子。这怎么看都是一件让人感觉恐怖的事情。这样是换了她在王的立场上，骤然发现了这么一个情况，恐怕也是免不了地要出上一身冷汗，然后大骂一声，竖子不足与谋了。
得罪了周易是什么下场，她根本都不敢想象。也许一巴掌下来，那些该死的野心家连带着这个星球，都是要彻底地化为飞灰的。
当然，既然地球还存在着，那么也就证明了，事情还没有糟糕到她所设想的那一步。所以在心里抹了一把冷汗之后，她就平定住了心情，继续对着王追问道。
“你说九头蛇。我记得这不是二战时候为德国服务的极端组织吗？他们不是已经被同盟国打败了吗？怎么还会出现你说的那种情况，渗透到美国的政府高层中呢？”
“这就要多亏那些政府高官们的深谋远虑了。要是没有他们的努力，恐怕九头蛇也不可能苟延残喘到现在，并且滋长出这么庞大的势力来。”
冷笑着讥讽了一番，王就这么解释了起来。
“二战以后，因为美国把苏联看成了自己称霸世界的最大阻碍，所以他们就开始不惜一切地想要壮大自己的势力。而在这种情况下，那些本该被清理的九头蛇战犯，就被以重要科研人才的身份保留了下来。美国人想要用他们的科技力量壮大自身，却不想在这么做的同时反而被这些九头蛇的余孽给渗透了进去。几十年下来，九头蛇不仅仅发展的比当初更为庞大，同时也变得更加隐秘和手段多端了起来。他们不再随随便便地就冒出头来，喊打喊杀。而是以阴谋操纵的方式，不断地利用自己布置在政府里的触角，来达成自己的肮脏目的。纽约之战里的所作所为就是一个典型的例子，他们逼走了人类最强大的英雄，让他彻底地对人类绝望，并且远避世外。而即便是这样，他们也依然不放弃打压他的想法。”
“黎明骑士在原来的邪恶组织安布雷拉的基础上建立起了今天的辉耀市，在那里成立起了一个世外桃源般的圣地。人类，还有那些变种人们，都能在那里享受到他的庇护，从而远离这个世界越来越多的邪恶的摧残。而九头蛇也看到了这一点，所以他们以变种人为借口，借由政府的力量直接对着辉耀市发动了战争。然而可笑的是，他们根本就没有想过，以人类那可笑的力量，怎么可能和一个如此强大的现世真神对抗。”
不用王说那个结果，古一单凭想象就能想象得到，这到底会是多么可怜的一幅场景。那位天帝可是一个杀伐果断的主，这些小贼既然敢一而再，再而三地算计到了他的头上，想来是已经是逃不掉一个凶多吉少的下场了。
这是古一通过对周易的一番认知所下定的判断。从她的角度来看，能让整个天界都为之肃清，并且完全落入其股掌之中的周易绝对是不可能放过那些胆敢再三冒犯他的家伙。然而，让她没有想到的是，王的陈诉却是和她的想法有些出入，甚至说截然不同。
“要我说黎明骑士也就是太仁慈了一些，居然还给了那些混蛋活命的机会。其实他大可以一巴掌把他们统统拍死的。就算他这么做了，整个美国的民众恐怕也不会有任何的意见。他们都只会说那些混蛋该死而已。不过也无所谓，托尼.史塔克那个家伙虽然看起来有些吊儿郎当的，但是在这种事情上，他做的倒是有些大快人心。”
“把那些蛀虫们一个个揪了出来，然后直接在华盛顿纪念碑前枪决掉，这样的果敢勇决，真是让人情不自禁地想要给他竖一个大拇指。当然，他当上了总统，拔掉了那些议院里的败类这件事情也做相当不错。我甚至觉得，如果不是他力挽狂澜的话，美国说不定就要步上苏联的后尘，就此土崩瓦解了。只是可惜，即便是他这样的天才也不能改变美国衰落的命运。果然是应了一句老话，时来天地皆同力，运去英雄不自由啊。”
第一千五百七十一章 有眼无珠 罪魁祸首
这句话适用在很多人的身上，但是古一却并不敢肯定，这句话也会适用在史塔克家的人身上。他没有见过这个叫做托尼.史塔克的超级英雄，但是她却认识霍华德.史塔克，应该是他父亲的那个家伙。
在她的眼里，史塔克可是个狡猾的家伙。这种狡猾并不是说他在科研方面的智慧，如果是那样的话，她只会夸赞他聪敏和才学。她说他狡猾是指他的选择，还有他那种手段和胆魄。
不是什么人都能涉足到军火行业，并且和政府搅在一起还不被吃干抹净的。也不是什么军火商人都能有那个勇气身赴前线，以现身说法的方式来为自己争取订单的。只有勇士，狡猾的勇士，才能做到这样的事情。而那个时候的史塔克，就是这么一个家伙。
古一相信，史塔克的血统是具有一定遗传性的。如果他的儿子继承了他的聪明才智，那么他也必然会继承他的那份狡猾。而只要他有着那份狡猾，他就不应该做对自己不利的事情。
做一个英雄，这对于他想来应该是有利的。既然这是有利的，那么想来他选择做一个总统，也应该是一件有利的事情。聪明人不是蠢蛋，他们才不会做那种舍身取义，成就大我的事情。所以事情到底是怎么样的，恐怕未必会如同王所想的那么简单。
当然，她也不会在这个时候反驳王的观点。他现在要做的只是聆听，聆听自己应该知道的一切而已。
“一个超级英雄当上总统可不是什么好的选择，毕竟在这样的一个时节里，他需要收拾的可是一个烂摊子。而且，还是一个上面铺满粪便的烂摊子。托了您藏书以及那些讲解的福，我很清楚一个庞大的国家在面临变革的时候，会遇到哪些让人光是看到都厌恶的阻碍。那些保守派，那些既得利益者。都是会让一个英明的君主痛恨，以及必须铲除掉的家伙。”
“如果是想做一个太平君主，他大可以熟视无睹，像是以往那样继续下去。但是我们的超级英雄并不想这么做。他先要扫清以前的弊患，想要改变这个国家衰落的命运。所以自然的，他所走的每一步都是无比艰辛，并且充满危机的。一步步走来，我们这些支持者都是看在了眼中。不得不说，他的所作所为，已经是到了一个人类，一个超级英雄所能做的极限了。”
王在说话间不经意地又透露出了一些信息，那就是他居然是史塔克的支持者。这就让古一心里难免地有些诧异了起来，因为她怎么也想象不到，像是他们这样的法师，同时又是一个有着几十年人生经验的老者，王居然会同当年那些披头士的崇拜者一样，玩起了个人崇拜的这一套。
要知道，人无完人。没有任何人是值得崇拜的。当然，古一也不相信王会变成一个盲目的崇拜者，他八成只是单纯的支持而已。不过饶是如此，也足够令她感到惊讶的了。
“你说你支持他？这可真是够让人惊讶的了。我还以为像是我们这样的人，这辈子都不可能再对那些政客高看一眼的呢？”
“谁说不是呢？”也是感慨了一声，王就这么对着古一说道。“不过他毕竟不是一般的政客。所以他当然值得我高看上一眼。到了我这个年纪，很多事情都已经是看明白了。人这种东西，全白一片不难，全黑一片也不难。黑白混合着成了污浊不堪的，更是一抓一大把。真正难的是什么？是外面包着一圈黑，里面切开还是白的。这个史塔克就是这样。身在官场里，难免地会沾染上一身乌黑，但是这却改不了他内心里的那种坚持和信仰。顶着莫大的压力，一步步地挽大厦之将倾，这样的人物再怎么高看也是不为过的。”
“难道说他就没有在这里面拿取一丁点的好处吗？”
“好处？阁下，这个史塔克可是几乎把自己的家底都给贴进去，填补到了美国政府的那个大窟窿里了。我手里早年买进的那些史塔克的股票现在基本上就是废纸一张。凭空损失了几千万，这要不是因为他真的算是一个难得的英雄好汉的话，你觉得我会在这里给他说什么好话吗？”
再大的好感也扛不住实打实的利益损失，这个道理古一心里还是明白的。所以当王说出这么一番话的时候，她立刻就是意识到了，自己对史塔克的判断有着基本型的误差，恐怕他真的不是自己想象中的那种人。
而这么一计较，古一心里立刻就是苦笑了起来。自己的眼光难道就真的那么差，自己真的就是一个有眼无珠的家伙不成？
她心里固然不愿意承认这一点，但是接二连三的失误却让她不得不正视这个严肃的问题。眼下她虽然还没有因为这个问题而犯下什么致命性的错误，但是以后的事情，谁能知道呢？
暗自地在心里给自己提了个醒，古一就开始盘总起如今所得到的信息来。目前她知道的情况有，超级英雄的存在以及他们在这个时代里所起到的作用。从史塔克爬到美国总统的位置上，就能看得出来，这个时代的确是如王所说的那样，是超级英雄的时代。
然后，美国的衰落，九头蛇的阴谋也已经在她面前现出了一些端倪，让她看出来世界局势变化的一隅缩影来。但是和整个世界的全盘局势相比，这一域的缩影终究还是太过狭隘了一些。很多问题古一还是在云里雾里，不知所向。所以在沉吟了一番之后，她就再度对着王说道。
“北美那边也就是一个美国值得说道一些，它变化成这个模样，其他的国家估计也会受它的影响，相应的有一些波动。不过，既然史塔克的人能够把持住美国如今的局势，那么想来整个北美地区还是能够被稳定下来的。我没有听说过北美那边有什么大问题，所以想来那里也是不需要多操心的。倒是其他地方......”
“按理来说，东方政权取代了美国过去的地位，应该建立起了属于他们自己的那套规定才对。而根据东方人一贯的秉性，他们也不应该像是当初的美国还有苏联那样总是一派咄咄逼人的作风。为什么我从民间里听来的都是些战乱、军队还有危机之类的话题，一点也没有那种该有的和平手段呢？”
“阁下，你总不会想把这种事情赖在我们的头上吧，这个锅我们可背不了！”
虽然是在卡玛泰姬修习的法师，但是王毕竟还是汉人的血统，再加上他又在香港蹲了几十年，所以他自然是对位于东方的祖国以及自己中国人的身份抱有极大的归属感。而也是正因为这样，当古一法师说出这么一番话的时候，他立刻就是有些不满地抱怨了起来。
“世界格局恶化的罪魁祸首是九头蛇，是那些愚蠢的皿煮政府，关我们屁事。我们为了维护他们的安全付出了这么多，要不是我们的PLA战士，那么白痴国家早就被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给吃的干干净净的，哪里还有他们抱怨的份。”
“也许吧。”不置可否地耸了耸肩膀，古一就对着王这么说道。“反正我在欧洲那边看到和听到的东西都不是在说好话的。当然，兼听则明偏信则暗的道理我还是懂的，所以我想听听，你对世界如今的局势是怎么看的。”
“怎么看，我还是那个看法。这都是那些白痴政府还有九头蛇惹下的祸事。”
嘴上依旧是不饶人的王愤愤不平地说着这样的话，而这样的话落在古一的耳朵里，却是让她立刻警告了起来。
“王。我需要的是真实的认知，而不是带有某种偏见的看法。如果你这么继续下去的话，我恐怕很难相信你嘴里所说的那些消息了。所以请配合一点，收敛下你的脾气好吗？”
“好吧，好吧。我收敛一下，这些该死的皿煮杂碎！”
啐了一口，王就平复着自己的呼吸，然后在一番大喘气后就这么对着古一说道了起来。
“要我说，这个世界变成了今天的这副模样，主要是因为两个原因。”
“第一，九头蛇的厚积薄发。从二战以后就寄居在美国身上的九头蛇借由着美国的霸权主义发展，早已经是壮大到了一个非常可怕的程度。不仅仅是在美国本土上，哪怕就是在全世界的范围之内，他们都有着自己的分身和触角。所以，哪怕他们的阴谋在美国那里已经被黎明骑士和史塔克这样的超级英雄重创了不止一遍，但是他们还是有足够的能力来祸乱整个世界。”
“日本，英国。这些国家都是因为九头蛇的阴谋才覆灭的。虽然不知道他们到底是为了什么样的目的才会做出这种丧心病狂的事情，但是可以肯定的是，这的确是他们的手脚不错。”
“另外还有印度。我不知道欧洲那边的皿煮杂碎是怎么报道印度那边的事情的。但是我很清楚，印度之所以灭亡，最起码有一半的原因是出在九头蛇的身上。那里兴盛起来的人神教也许在普通人眼里只是一个刚刚兴盛起来的邪教组织。但是只要有点门路的人都知道，他们其实是九头蛇摆在明面上的一个政权而已。”
第一千五百七十二章 大失所望 今非昔比
“我不知道那些皿煮杂碎是怎么解释它的存在的。我只知道，作为一个需要同盟国投入了那么大的兵力才能对抗的宗教组织。如果说它的背后没有什么可怕的势力在支撑着，那才是一件贻笑大方的事情。印度阿三的本事大家又不是不知道，就算是凭借宗教蛊惑了亿万之众。它难道还能和完全现代化的军队为敌吗？打个赌，这要不是九头蛇这样实力凌驾在任何一个国家之上的大组织在暗中作祟，我愿意把脑袋拧下来给你当夜壶用。”
精通武艺的王当年学艺的时候可没少沾染上这种草莽习性。平日里他还能把这种习性给隐藏下来，但是一遇到这种让他恼火的局面，这种草莽习性就免不了地暴露了出来。
当然，古一也不是第一次看到他这副模样，所以她虽然有些诧异，但是却也不至于因此而对王说出什么苛责的话来。于是当下的，她就对着王这样苦笑到道。
“我要你的脑袋有什么用？好了，别说这种没用的废话了。我们还是说正事要紧。”
“对，说正事，我也懒得和这些个混账置气！”摇头晃脑地嘟囔了一声，如今已经是发福起来的王就直接是倒了一杯茶，牛饮了起来。
当着古一的面，他也不在意自己的礼数问题，一口喝干了茶水，随手地抹了抹嘴巴之后，他就摆出了说书的架势，再度说道起来。
“我刚刚说到哪里了，对了。说到九头蛇的厚积薄发了。说真的，要不是这个组织总是干一些丧心病狂的事情，以他们的底力和能耐，说不定还真能在如今的国际局势里建立起一个新的国家来。要知道，南亚那里可是过十亿的人口，哪怕是在核打击下折损了不少，也依然是一个天文数字。而凭借九头蛇的实力，再加上这些人口为根基，只要他们愿意息事宁人，老老实实地以一个国家的身份存在着。相信这个世界上的绝大多数国家也不会这么拼命地想要和他们为敌。不过，也不知道他们到底想的是什么东西，总是想要干那种要举世为敌的事情来。真是让人想不通，想不通啊。”
“举世为敌的做派？”心里嘀咕了一句，古一就给九头蛇这个组织打上了一个需要着重观察的标签来。
自古以来，几乎没有什么势力能够做到这种可怕的程度。如果说硬要找什么实例的话，那么当年自中东崛起的“为了真主荣光，杀尽一切异教徒”的黑衣大食大概算是一个，另外有些类似的天主教欧洲地区也算是一个。
当然，哪怕是这两个以宗教为根基的势力也根本做不到举世为敌的程度。他们最多是施之以暴烈的手段去镇压、盘剥。以杀鸡儆猴的方式来让所有非我族类的家伙畏惧臣服。不是说他们不想做，被愚蠢宗教思想洗脑了的家伙是不会有不敢想的事情的。他们真正被限制的原因是他们根本做不到这一点，不论是从内还是从外，这都是不可能的事情。
九头蛇是怎么做到的呢？它是怎么顶住外界的可怕压力，控制住自己内部的声音的呢？古一对这个问题很好奇，这也是让她产生了想要进一步了解九头蛇秘密的想法来。
当然，这种想法想要付诸实践恐怕还要放在后面，眼下的要务，还是要继续听听王的看法才是。
“九头蛇的作乱只是其一。按照我们的说法，这是外患。除此之外，还有着内忧这个问题。而什么是内忧呢？照我看来，说的其实就是这些政府之间的腌臜营私，肮脏手段才对。”
“就拿印度来说吧。虽然说这个国家又破又落，乍一看上去简直就像是个要饭的。但是不管怎么说，那也是一个人口过十亿，幅员辽阔数百万平方公里的大国。论起潜力来，哪怕是遍数整个世界也足以排到前五之中。而纵使是印度阿三再怎么愚蠢不堪，遇到外敌入侵也不至于顷刻间就国破家亡的吧。但是事实偏偏就是这样，一年不到的时间，整个印度就是灰飞烟灭，你说到底是什么原因呢？”
“内外勾结？”这种例子从来都是不少见的，所以古一只是一皱眉的功夫，就已经是给出了一个答案来。
“没错，就是内外勾结。而且还不是一般的内外勾结。眼看着人神教坐大，本来的情况应该是印度政府聚集所有的力量来一个雷霆一击，直接把他们扼杀在摇篮里的。但是却想不到，印度军方最大的一个将军却是九头蛇暗地里埋下的间谍，他们不仅仅没有能及时给予打击，反而是让人神教的势力不断壮大，以至于拿下了印度的经济重心。而那个间谍，则接着养寇自重的功夫，不断地攀爬地位，以至于到了几乎能触及印度最高长官的地步。”
“也不知道这中间到底是九头蛇的阴谋，还是暗地里争权夺势的失败，反正最后的结果就是印度政府直接土崩瓦解，几十颗核弹被他们自我毁灭式地砸在了自己的头上。这差不多让印度变成了一片废土，也可以说是给九头蛇统治整个印度扫清了所有的障碍。虽然后来各国政府先后地出了力，想要把印度上面的九头蛇势力给消灭掉。但是按照他们出工不出力的情况来看，这基本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九头蛇已经在印度扎了根，并且不断地繁衍壮大。这两年的时间里，同盟国的军队几乎是已经无法再继续地立足在南亚大陆上。也就是各国之间在军舰还有远程火力上占有绝对的优势，能够让九头蛇的势力暂时顿足在南亚大陆那，不然说不定它们的触手就已经是顺着印度洋，渗透到了其他的一些小国上面了。”
王说的虽然不多，但是古一却是能听得出来，这其中到底隐藏着多么庞大的一份信息。这让她神色顿时就是凝重了起来，并且很是郑重地对着王问道。
“局势真的有你说的那么危急吗？”
“当然，阁下。别忘了，这里是香港。距离那里说远不远，说近不近的地方。海上出个门左拐，绕个圈就能打上门来的事情，你说我能不重视吗？我手里可是有一大票子人在时刻监视着南亚那边的动向。在这种事情上，我是绝对不会危言耸听的。”
古一也相信王不会在这种事情上开什么玩笑，说什么大话。所以自然的，她对这个问题也是越发地重视了起来。而在心里稍微地思量了一番之后，她就已经是拿定了主意来。
“如果事情真的像是你说的那么糟糕的话，我想从这里入手，率先解决这里的问题就是我们眼前最重要的事情了。王，你要陪我走一遭吗？”
“阁下，你要亲身去处理这种事情。这种插手凡人政治的事情？”
古一的说法着实是有些出乎了王的意料，以至于他立刻就是不可置信地反问了起来。而对于他的这个问题，古一则是抿了抿嘴，怅然叹道。
“现在已经不是我们插不插手的问题了，王。我们的使命是守护整个世界，而不是坐视它走向灭亡。当初我立下这个规矩是不希望法师随手地插足于常人的事件，以不该有的力量去干涉整个人类的正常进程。但是从你的说法来看，如今的我们插不插手，其实对整个世界来说已经是无所谓的事情了。你说的超级英雄，还有这些可怕的邪恶组织，根本就不是人类正常进程中该有的存在。而现在他们既然已经大张旗鼓的出现了，如果我们还抱着教条不放，那么和自缚着手脚和别人打拳击有什么区别呢？你要知道，我还没有愚蠢到那种程度。”
“是的，是的。你能这么想我很高兴，阁下。伟人说过要与时俱进才能不被淘汰，你这么做绝对是个正确的做法，我肯定是会拥护的。只是......”
话锋一转，搓着手的王就有些不大好意思地说道。
“只是，恐怕您就算是下了这个决定，也没办法改变得了什么了。说真的，我并不看好你的这个想法，因为今天的印度，实在不是我们法师能够插手的地方。”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本来还想着振臂一挥，从者如云，带着法师团扫荡一下那个邪恶的组织，让他们知道这个世界还有他们存在的古一一听这话，脸色直接就是一变，然后就以有些不乐的语气反问了起来。
而王面对着他这样的质问，虽说不至于被吓得提心吊胆，但是却也是难免有些忐忑地回复了起来。
“这么说吧，阁下。之前我也说过，有些法师早就受不了这种教条，想要去一展身手和抱负了。而南亚那个地方，作为世界上最乱的所在，自然也是他们的首选。但是，当他们涉足到了这个地方之后，他们才陡然发现，凭他们的本事，根本就不可能再那里逞什么威风。”
“受辐射变异也影响的异形怪物，还有九头蛇制作出来的生化士兵都不是寻常的法师能够对付地了的。别说是大开杀戒了，就算是一对一，恐怕都有些难度。而法师才一共才多少个，就算是我们这些年广招学徒，也不过才几百个而已。而那里的九头蛇士兵呢？随便一个基地，恐怕都有几千上万个。在这样的情况下，我们根本不是敌手，所以一来二去的，那里也就成了法师的禁区，再也没有谁会妄想着，能够在那里竖什么大旗了。”
第一千五百七十三章 地狱消息 目标人选
王虽然老朽，但是却绝对不昏聩。在他看来，属于法师的时代早已经是过去了。也许早些年，法师们还能通过自己所掌握的法术，在人前显圣，扬名立万。但是随着超级英雄的相继而出，人类政府也是不断地拔升着自己的军事水平。到了今天，这个世界已经是没有法师们说话的份了。
一个变种人，一个超级英雄，或者是一个训练有素的特种士兵，都可以对法师们造成致命的威胁。法师们根本无法和这些越来越强大的家伙们为敌，最多最多，也只不过是维持着一个自保的局面而已。
在这样的情况下，古一想要以法师的身份介入到这个世界最可怕的战场上。说真的，还真是有一点痴人说梦的意思。别看她挂着一个至尊法师的名头，是古往今来最厉害的法师。但是不管怎么说，她都只是一个人而已。
一个人的力量在战争里从来都是渺茫的。这要是古代的冷兵器战争还好说，古一法师凭借着自己的魔法，先一步地威慑住人心，未必不可能左右整个战争的局势。但是在现在战争中，这种可能就已经是被无限地削弱了下来。
科技，还有教育，使得现代战争中的士兵和过往冷兵器时代里的那些愚民愚妇截然不同。他们不可能因为你施展出什么吓人的魔法就对你屈膝下跪，顶礼膜拜。他们只会试探你的虚实，然后想尽一切办法地用自己所掌握的手段来击败你。
所以，在一场现代战争中。除非她能用绝对压倒性的力量统治整个战局，否则想要主宰的战争的走向，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而至尊法师有这样的能耐吗？说真的，王心里很怀疑。
她未必有能改变战争的能力，而既然她没有这个能力，那么就算是加上卡玛泰姬幸存的法师们恐怕也没有什么区别。盲然地跳进去，他们只会和跳进一个巨形抽水马桶一样生不由己。而最后的结果，很可能就是连卡玛泰姬最后的余烬熄灭在这里。
虽然说卡玛泰姬本身就是至尊法师的财产，她完全有资格和理由去替卡玛泰姬做决定。但是不管怎么说，卡玛泰姬里也有他一辈子的心血在。为了在最危难的时候把卡玛泰姬维系下来，他所付出的可是别人根本想象不到的努力和牺牲。而这一点，是连古一都不能不承认的。
面对这个卡玛泰姬的老功臣，古一必须尊重他的意见。所以当下的，她就对着王发问了起来。
“怎么，你觉得我不应该涉足到这样的一个地方里吗？”
“是的，阁下。”本来就是这么想的，所以既然是被古一给说破了，他也就干脆破罐子破摔一般地回复了起来。“现存的法师们给不了你任何的帮助。而如果是你一个人的话，也不可能对这样的一场战争有任何的影响。与其把精力浪费在这个地方，为什么不把我们的功夫放在更有用的地方呢？”
“更有用的地方，你指的是什么？”
古一随口一问，而早有腹稿的王立刻就是这么答复了起来。
“我指的是非洲—中东—西欧这一片地区。也许这一片地区的情况普通人不了解，但是我们这些法师们却很清楚，那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说句实在话，我觉得在那里，也许才是我们法师的用武之地。”
“哦，你这是什么意思？”
古一虽然有些不太高兴王一下子把目标扯得这么远，但是却也没有立刻否决他的意思。对于她来说，只要王能拿出一个切实的理由来，那么她也不是不能接受的。关键就在于，他是否能拿出那样的一个理由来。
说句实在话，她不认为王能够拿什么理由说服自己。因为既然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了九头蛇这个邪恶的组织，那么直捣黄龙显然才是最明智的选择。这是他们的使命所在，若是连这种直面问题的勇气都没有。那么卡玛泰姬守护地球的使命还有什么存在的意义吗？
不过，这只是古一个人的想法而已。而王显然并不是这么想的。
“阁下。我的意思很简单。与其您带着法师们涉足于一场我们根本无法取得胜利，甚至根本不能造成任何影响的战争中。那么还不如由您带领我们去对付那些我们有把握对付的敌人。”
“你是说让我避重就轻吗？王，你让我太失望了！”
古一刚刚呵斥出声来，王就已经是摇起了头，摆起了头，示意起自己的无辜来。
“阁下，这可不是避重就轻。事实上，我觉得，这是一件丝毫不比打击九头蛇意义更小的事情。也许您不相信，但是我可以很明确地告诉您，我并没有夸大其词的意思。因为我们已经发现了，地狱的大门被人打开了！”
“地狱的大门？”对这些邪恶之物从来心知肚明的古一一听到这么一句话立刻就是眉头一皱，有些不可置信地追问了起来。“是哪里的地狱之门？蛾摩拉？酆都？还是比良坂？”
“蛾摩拉。我们可以肯定，地狱之门是从那个位置被开启的。甚至说直到现在，那两座通往地狱的大门也依然是不见踪迹。所以，结果肯定是我们所能设想的最糟糕的那一种。事实上，这种糟糕的结果早已经是初现端倪。”
眼看着古一就这么被自己的话题吸引了过来，王立刻就加大了筹码，开始把自己知道的情况给全部吐露了出来。
“大概就是一年多以前，北非及中东地区爆发了规模巨大的恶灵危机。十几个国家在一夜之间受到了来自地狱的恶灵的侵袭，超过千万的人口因为这些恶灵的肆虐而受到伤害。虽然说，最后同盟国紧急地动用了清洁型核弹来扫荡他们，让那里暂时地回复了平静。但是那并没有对恶灵们造成什么伤筋动骨的影响。”
“他们开始从明面上转向暗地里潜伏，而因为他们本身就是潜伏在阴影里的怪物的原因，人类的手段就开始变得作用寥寥了起来。他们不得不邀请专业人士来帮助他们，同时尽可能的封锁一切的信息，以免造成世界范围的恐慌。”
“一边用核电站爆炸，九头蛇入侵之类的假消息把事情给掩盖过去。一边开始在全世界范围内寻找能够对付恶灵的家伙。梵蒂冈的宗教审判所，北非地区的巫医，东南亚的降头师，那些崇拜图腾的萨满。就连我们的那些学徒，也在他们的搜寻之列。他们把希望寄托在这些拥有特殊能力的人才身上，但是最终的结果却并不怎么能够让人满意。”
“就好像背后有着一只大手在暗中操纵着一样，不管人类找到哪里，都只能找到一点点被斩断的蛛丝马迹，根本寻觅不到他们真正的踪迹所在。所有的努力都像是徒劳的，所有的行动都只是徒劳的。直到现在，除了知道是有人打开了蛾摩拉的地狱之门外，我们唯一得到的消息就是恶灵的势力已经蔓延到了西欧的境内。他们还在潜伏着，并且随时可能暴起出来伤人。而以他们如今所辐射的地区来看，一旦最糟糕的事情发生了，这里所产生的祸乱，必将远远地超过南亚那边。”
“所以阁下，我衷心地希望你能理智一点。把功夫放在这种更适合我们处理的事情上面，而不是去掺和什么我们解决不了的事情。那毕竟是属于人类自己的战争，不是吗？”
王的一番理由算得上是有理有据，让人信服。哪怕是之前有着不小意见的古一，在听到他的这番话的时候，也是免不了地犹豫了起来。她开始衡量其中的轻重。而在发现二者其实相差无几的时候，她心里的天平就已经是回转到了一个正常的范畴里。
没有了成见的干扰，王的理由就有了压倒性的分量。她开始接受王的观点，并且开始正视他所说的那个问题。而凭借着多年来积攒下来的经验，她立刻就察觉到了这个问题的关键所在。
“你说似乎是有人在暗中操纵着一切，让人类的行动每一次都扑了个空？”
“就目前的情况来看，是这样的没错。一开始的时候还是梵蒂冈方面在主掌着这方面的事务。但是随着他们的每一次行动都是以损兵折将、一无所获为结局，政府方面不得不扩大了范围，把我们也给吸纳了进去。本来人类政府的目的是希望能够用不同的手段来得到一些意外的收获，但是最终的结果却是那样的。所以我很难不这么认为，我们的行动已经是落入到了一些人的股掌之中，我们的所有计划都被人看穿了。”
“没有谁能看穿所有的计策。哪怕是最睿智的人也必然会有失误的事情。所以，失败的原因根本不是被看穿了那么简单。”
斩钉截铁地说出了这么一番话来，古一的心里就已经是想起了一个家伙来。
“这种手段让我想起了一个老朋友。喜欢操控人心的他想要做到这样的事情似乎并不怎么困难。所以，墨菲斯托？难道连他也插手了吗？”
第一千五百七十四章 魔鬼交易 沉重代价
会把这种事情联想到墨菲斯托身上，并不是什么没有缘由的事情。事实上，这样把人耍的团团转的事情，在过去可没少发生过。
也许拜上帝教的人会拿着他们的圣经告诉你，上帝到底击败过魔鬼多少次，人类在上帝的荣光之下，又做了多少打击魔鬼的正义事业。但是事实上，真正的情况可是和那个偏颇性极强的破书相差甚远的。
毕竟墨菲斯托和那个上帝可是不相上下的人物。两个人从来都是旗鼓相当，不论是实力还是势力都是相差仿佛的。在这样的情况下，要是随便跳出来一个喊着上帝万岁的家伙就能打了墨菲斯托的脸，那么反过来是不是也是一样。而要是这样的话，两边老大还要不要做人了。
愚弄人的东西从来都是不可信的。最起码的说，古一就从来没有信过圣经里的那一套。和所谓上帝以及地狱君主都打过交道的她很清楚，事情的真相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真要是算下来的话，这二者之间的博弈，大都是更加狡猾的墨菲斯托会占据到上风。
他能不知不觉地引诱住人心，从而使得上帝的那些信徒们在所谓的征讨邪恶的过程中堕落下来。事实上，从来都只有他引诱上帝的羔羊堕落的份，而从来还没有出现过魔鬼受到上帝荣光感召而升华的故事。
可以说，如果不是因为上古时代的人早已经是对魔鬼有了极深的防备，以及他的那一套信条实在是和人类的主流价值观相违背，古一甚至觉得，他完全有能力把上帝那个老家伙给取而代之掉。
不过饶是他没有受到过主流思想的认可，几千年来，他所统治的地狱势力也从来都是在壮大着，而从未有过衰减的情况。这绝对算是手段了得的体现。而这样的手段，用在戏耍如今的人类身上，似乎也根本是不成问题的事情。
一番思量，古一几乎已经是认定了，墨菲斯托就是背后一切的操控者。而他为什么要操控这样的事情，这就是她有些百思不得其解的事情了。
要知道，作为守护地球的至尊法师，和众多神魔都打过交道的她可是和这些人都做过交涉的。她早有要求，这些神魔不能随便地涉足到人类的正常世界里。而在至尊法师的威名，以及一些不可抗的外界因素的前提下，包括墨菲斯托在内的神灵、魔鬼几乎都和她达成了一致。甚至说像是墨菲斯托这样老奸巨猾的家伙，她更是保留有书面上的契约，来严格约束他的行为。
虽然说契约并不能够完全约束这个魔鬼，让他彻底地远离人类世界之外。但是最起码的说，契约杜绝了他深入渗透地球的可能性。像是如今这样的情况，如果说背后真的是墨菲斯托在搞鬼的话，那么他其实已经是违背了契约上的约定。而根据契约上的内容，古一完全可以让他在这个时候付出沉重的代价来。
而墨菲斯托会是那么不明智的，明智会将把柄落入到别人手中，还要一意孤行的家伙吗？答案肯定是否定的。而这才是古一疑惑的地方，她不相信墨菲斯托会冒这么大的风险，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当然，是或者不是，光在这里想是没有用的。想要知道真实的情况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最好的办法还是找到墨菲斯托本人，当面对他问个清楚。
而该怎么才能找到这个神出鬼没的地狱君主呢？这对于别人来说也许是个问题，但是对于身为至尊法师的古一来说，却并不是个太大的阻碍。
“王，和我去地下室。有些事情，也许我们该好好地和那位地狱君主问个明白了。”
一听这话，王就明白了古一的打算。而这也是让他心里顿时就变得忐忑了起来。
作为法师，和魔鬼打交道可以说是难免的事情。王活了这么多年，也是没少和魔鬼做过交易，并且相互算计过的。但是，魔鬼是魔鬼，墨菲斯托是墨菲斯托。他或许有那个能力去和一般的小卒子你来我往，但是面对墨菲斯托这样的大BOSS，他肯定是只有被吃干抹净这么一个下场。
很少有法师敢和墨菲斯托这样的存在打交道。这是法师用血泪总结出来的教训。那个古老的狡诈之王会用自己的阴谋和诡计悄无声息地掠夺你的一切，你以为你会在这场交易中获利，但是最后的结果其实并非是你所想象的那样。因为到了最后，你会连本带利地把一切都给吐出来，甚至说，就连你的灵魂也会成为他的战利品，他的玩物。
古一法师是少有的能够在墨菲斯托面前全身而退的家伙。更进一步的说，她是唯一一个能几次三番和墨菲斯托打交道的法师。墨菲斯托从来没有在她的身上讨到便宜过，单这一点的说，就已经是足够玄奇的了。而如果要再算上她威逼着墨菲斯托签下了契约这件事的话，那么她简直就是这方面的一个神话。
不过，就算是有着如此显赫的战绩，古一也不会闲的没事就把墨菲斯托拉出来溜两圈。她很清楚这其中的危险性，所以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即便是她也不会做这种冒险的事情。王也是在年轻的时候听过自己的前辈说过这种事情，他还真没有想过，自己到了这把年纪，还有和墨菲斯托这个地狱主君一晤的机会。
说真的，王有些诚惶诚恐。但是在这之余，更多的却是一种兴奋的感觉。
不管怎么说，他都是一个法师。而对于一个法师来说，能和墨菲斯托这样的存在打交道，当然是一种非常有价值的事情。古往今来，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的法师在明知道墨菲斯托是一个非常危险的交易对象的前提下，还愿意做出这种冒险的尝试？说到底还是因为这种事情有着足够的诱惑性，去驱使他们这样做。
如果只是自己一个人，王是没有胆子做这种事情的。他毕竟不是那种疯狂魔法师，能够为了魔法的真理而甘愿牺牲自己的一切。但是如果有了古一的保驾护航的话，那么事情就两说了。有这个机会涉足到魔法领域的最高层面，他当然不会放弃。所以很快的，他就帮着古一布置好了一切，看着这个近乎神话的法师开始了最高水平的魔法操作来。
倒九芒星的魔法阵，新鲜的黑公羊血，水晶的骷髅头，所有一切都是按照教科书里布置的。当然，召唤魔鬼远远不是这么简单的事情。正常的情况下还应该有生者的鲜血，和枉死者的灵魂。
每六个生者的鲜血和灵魂就可以获得一次召唤魔鬼的机会，当然，这样召唤过来的只是普通的小魔鬼，对于强大的法师们来说意义并不是很大。不过如果从这个数字往上推，以六十六个人的鲜血和灵魂为代价，那么召唤过来的魔鬼就是相当强大的那一种了。
财富、地位、美人，都可以像这个程度的魔鬼许愿，而他们也基本上都可以满足你这方面的需求。只是，一旦他们满足了你的需求，你就只能老老实实地交付出他们所提出的那份代价。鲜少有人能够从这份交易中逃脱掉，哪怕是法师，也很少有人能做到这一点。
当然，这还不是魔鬼交易的极限。因为摆在这上面的，还有以六百六十六为单位的极致召唤。这样的交易往往召唤来的都是魔鬼中的大君，地狱的王者。
墨菲斯托，撒旦甚至是其他的什么存在，都会在这样的条件下露面。而他们，几乎可以说是无所不能的存在。只要是你能想象到的要求，他们都差不多能够满足。当然，最后你所需要付出的代价，也是你根本无法负担的起的沉重。
一个人的灵魂是绝对不够的。很多时候敢于做下这种交易的人，他自己乃至他所有的后代都会沦为魔鬼大君的奴隶，然后生生世世地为他们所操控。
这样的召唤法术，不论是前期的投入，还是最后的代价都太过可怕了一些。所以绝大多数的法师都不会有勇气去尝试这样的事情。不过，对于至尊法师来说，这种法术不是不能变通的。
就像是现在，随随便便地从一筐大蒜里抽取出仿佛烟雾的浓绿色气息，然后将其夹杂在从一大窝老鼠身上提取出来的灵魂上。古一就把手上的灵魂全部地投进了以老鼠鲜血画就的召唤法阵中。
这样的操作王是看不明白的。哪怕古一告诉他这是为了加强这些灵魂的气息，让其更容易被魔鬼识别到，他也依然不懂这样操作的原因。
事实上，也不是不明白。只是他觉得，如果换了是自己这么做的话，恐怕最后的结果不是他找到想要做交易的魔鬼，而是忿怒的魔鬼从魔法阵里直接跳出来，然后把自己给活生生地掐死掉。
这种事情怎么想都应该是因人而异的。他学不会，也学不起。所以他只能老老实实地看着古一法师在他面前秀着操作。
“以灵魂为货币，以鲜血为筹码，我在此呼唤你。地狱的主君，蛾摩拉的主人，魔鬼的统治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