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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五百七十五章 冒名顶替 作废契约
以古代埃及祭司所通用的语言念诵出这么一段话来，鲜血画就的魔法阵上立刻就弥漫起了氤氲的血光。一股夹杂着硫磺味的灼热焦风扑面而来，显然，地狱的大门已经是在魔法的作用之下洞开了起来。
在这样的情况下，有着古一先前所念的那些称谓作为指引，一般来说她应该很快就能得到墨菲斯托的回应，并且引导他的降临才对。但是也不知道是哪里出了误差，古一这里始终是迟迟得不到墨菲斯托的回应。
这就好像敲开了朋友家的大门，却怎么也找不到主人一样奇怪。哪怕是以古一的见多识广也有了些不知所措的感觉。她不知道墨菲斯托是中间有事耽搁了，还是他在刻意地躲着自己。在久久没有得到回复之后，耐不住性子的她已经是换上了古希伯来语，对着魔法阵的方向这样叫嚷了起来。
“墨菲斯托，我知道你在那里。别给我装出一副不在的样子，既然你敢做出这样的事情，为什么不敢站出来和我当面对质呢？”
“是谁胆敢直视深渊，是谁胆敢冒犯黑暗！”
血光中传来了让人战栗的声音，只是刹那的功夫，一个深沉的阴影就已经是从魔法阵中投射了出来，并且显现在了古一和王的眼前。
铸铁一般的金属面具，黑色的绅士帽和大风衣。看上去和常人无异，但是周身洋溢的魔力却是无比清晰地显露着他的身份。地狱的主宰者，魔鬼的主人。
只是，这幅样貌对于古一来说实在是太陌生了一点，因为这一点也不符合她记忆里那个墨菲斯托的形象。当然，墨菲斯托作为魔鬼主君，狡诈之王，是有着无以计数的形象的。他要是刻意地换上个形象，古一也不一定能认得出来。不过，老朋友见面，有必要摆这种架势吗？这要不是心虚，就是另有隐情。
几乎是立刻的，古一就给眼前出现的这个家伙打上了一个可疑的标签。不过，毕竟她还没有发现什么线索来证明眼前的这个家伙的确是有问题的。而在这个前提之下，她自然不会冒那个不必要的风险，去得罪一个地狱的主人。所以她只能把这种怀疑放在心里，并且拿出了一副老熟人的态度，对着眼前的这个家伙这么说道。
“墨菲斯托，你到底在搞什么鬼？怎么，看到老朋友了，一点表示也没有吗？”
此时此刻出现在古一面前的当然不是墨菲斯托，这个已经死掉的家伙。能在这个时候，这个情况下出现在这里的，只可能是维克托，这个继承了墨菲斯托一切遗产的家伙。
他得到的可不仅仅是墨菲斯托的力量，权能和地位。甚至就是说当初墨菲斯托缔结下来的那些契约，也被他继承了下来。
听起来似乎是有些累赘，但是实际的情况根本就不是这个样子的。因为这些契约，基本上都是墨菲斯托这个老奸巨猾的家伙费尽心思才搞定下来的东西。里面的内容对他只有好处，没有坏处。他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把这种事情往外推。所以自然的，他就很高兴地全盘接手了下来。
当然，既然因为好处而选择接手了墨菲斯托的契约，那么自然的，他也要顺手接下墨菲斯托留下的麻烦。虽然说墨菲斯托的契约基本上都是自带好处的那种，但是却难免地会有个例外。
古一就是那个例外。而这一点，作为契约人的维克托已经是感觉了出来。魔鬼契约有着奇妙的联系，能让他们双方都会有所感应。这也是为什么古一没有在第一时间认出他不是墨菲斯托的原因。因为这种联系给他打了一个很好的幌子。
而古一虽然没有认出来他，他却是认出来了古一的身份。要知道，虽然在他还是个孩子的时候，古一就已经是离开了这个世界，但是身为个法师，他怎么也不至于沦落到连至尊法师的名头都不知道的地步。
至尊法师的威名还算是响亮的，最起码的说，也是让他心里有了些许的忌惮。所以在稍微地沉默了那么一段时间之后，他就嘶哑着嗓子，对着古一法师这样说道。
“虽然说我们之间打过不少次交道，但是说我们是老朋友，是不是还差了些火候，至尊法师！”
“我以为对于你这样的魔鬼之王来说，能找到一个能平等说话的人都是件很不容易的事情了。所以自然的，我这样经常打交道的家伙说一声老朋友，也是不为过的吧。”
“我不需要朋友，更不需要你这样居心叵测的朋友。至尊法师，你到底想要干什么，就明说了吧。如果你是想要和我做交易的话，我很乐意，只要你能付出足够的代价，不管是什么事情我都可以满足你。不过，如果你是单纯想找人叙叙旧的话。那么我只能说抱歉，浪费你精心准备的一番祭品了。大蒜和老鼠的脆弱灵魂，还真是有意思的东西。虽然我并不在乎这些，但是不得不说，你还真是吝啬的可以啊。”
竭尽全力地模仿着记忆里的墨菲斯托，维克托表现的还真有一点墨菲斯托那种玩弄人心，狡猾多端的老魔鬼的样子。而这幅样子，也是让古一暂且压下了心里那种不对劲的感觉，转而正色对着他说道。
“我找你过来干什么，你不应该是很清楚的吗？墨菲斯托！”
“哦？你的意思是问题出在我的身上？可是我并没有做过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啊？”
维克托还在竭力彰显着自己的无辜，不过已经是没有什么耐性的古一可不想继续听他鬼扯下去。
“够了，墨菲斯托。你违反了我们之间的契约，到了这个时候，你还想要否认这一点吗？”
“契约？”手里面一掏，摸出一张用人皮硝制出来的卷轴。维克托就看着上面的魔鬼文字，对着古一这样笑了起来。“至尊法师，你说的是这个东西吗？”
“没错，就是它。”确认了卷轴的如假包换之后，古一的底气也是变得强硬了起来。“墨菲斯托，当初我们是有过约定的。地球将受到我的保护，只要有我在一天，你就绝对不能在不经我允许的情况下，在地球上做出任何危害生灵的事情。以往的时候，你欺骗那些凡人们，让他们和你做交易的事情也就算了。毕竟那是他们自己的选择，我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现在，你的行为太过分了。你居然开启了蛾摩拉这两座魔鬼之城，打开了地狱的大门。你这，简直就是在赤裸裸地违背契约上签订的内容。”
“不管怎么说，我现在必须要一个解释。如果你的解释不能让我满意的话，那么就别怪我不客气，按照我们契约中所约定的那样，向你讨还代价了！”
魔鬼契约的代价从来都是对双方而言的。它不会因为这是属于魔鬼的契约就会对魔鬼网开一面，事实上，哪怕是魔鬼在契约上犯了错，也必然会受到契约的制裁，付出沉重的代价来。
当然，一般情况下吃亏的肯定不会是魔鬼就对了。不过，眼下的情况可不是一般情况。因为古一的这份契约本身就是用来约束魔鬼的行为的。
墨菲斯托为什么在过往的几百年里都不能直接对这个世界伸出魔爪，而是只能偷偷摸摸地在暗中做一下小动作。其主要的原因就在于，这份契约的约束。
然而，只要是契约，就肯定是有漏洞的。比方说这个契约的漏洞就在于，古一法师必须要存在于地球之上，这份契约才能起到相应的作用。这也是为什么墨菲斯托在过去二三十年里的动作会超过以往几百年动作总和的原因，因为他知道古一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之上了，所以他理所当然得可以抛开契约的约束，开始自己肆无忌惮的行径。
而现在，古一又重新地回到了地球之上。这份契约自然也开始发挥起了效用来。不过，它到底能起到多少效用，这就是一件很难肯定的事情了。
因为不管怎么说，签订这份契约的人是墨菲斯托。所以就算是维克托继承了墨菲斯托的一切，也不代表他就可以完全替代墨菲斯托的存在。而这也就意味着，一旦契约开始生效，违背契约的代价开始追讨签订契约的人，那么契约所代表的代价最终还是可能会落到墨菲斯托的身上，而不是维克托的身上。
而墨菲斯托已经死了。所以，这份契约从很大程度上来说，已经是一个作废的契约了。
它毫无价值。事实上，只要维克托一点头，它立刻就能变成一张废纸。不过维克托似乎并不想这么做，因为他觉得，留着这种契约应该还有其他的一些作用。
别不说用这张契约能搞出多少的阴谋诡计吧。最起码的说，有着这样的一张契约在，多多少少地能为他阻挡住一些来自至尊法师的窥视。
他现在的大计可是刚刚运行到了关键的时候，所以无论如何他也不想让一个有史以来最可怕的法师，盯在自己的本尊身上。
所以，在稍稍地犹豫了一下之后，他的心里就已经是拿定了主意来。
第一千五百七十六章 无赖行径 果断行动
面对至尊法师，维克托首先想的就是，绝对不能让自己的真实身份暴露在她的面前。最好的情况还是他能够带着墨菲斯托的幌子，一直把这个家伙瞒在鼓里。
当然，他自己也知道，这是一件不大可能的事情。因为不管怎么说，他和墨菲斯托之间还是有着比较巨大的差距的。一次两次的接触，也许可能不会漏出馅来。但是时间久了，她肯定还是会发现不对劲的地方。
别的不说，只要随便从地狱里捞一个上位的魔鬼出来，她就差不多可以知道真相到底是怎么样子的。
这是非常巨大的隐患。他可不打算把这种隐患留到后来，等着它爆发出来。所以为今之计，最好的办法就是，把这个所谓的至尊法师给解决掉。
这是一个一劳永逸的办法，但是却也不是说随随便便就能做到的事情。最起码的一点，他不敢肯定，自己有没有那个能力，能够稳稳地把至尊法师给吃下去。
虽然说他现在已经继承了墨菲斯托的一切，成为了地狱的主宰者，拥有了近乎无上的权能和伟力，但是他毕竟是一个法师，一个冷静而且智慧的学者。没有被这一切冲昏了脑子的他很清楚一件事情，那就是至尊法师并不是那么好对付的家伙。
连当初的墨菲斯托都只能签下这份带有些许屈辱意味的契约，他可不认为作为继任者的自己能够全面凌驾于墨菲斯托之上，直接靠着力量就把至尊法师给碾压成灰了。
有问题就想到用拳头去解决，那是野蛮人才会做的事情。从来都是以文明人和学者自居的维克托可不会把自己当成是什么野蛮人。所以自然的，在这样的情况下，他理所当然地把智慧和计谋当做是了自己解决问题的第一个选项。
而到底该怎么做呢？眼睛来回打量着，只是片刻的时间，他就已经是想到了一个绝妙的主意来。
“解释，你想要一个什么样的解释？”
手里掂量着那一张意义特殊的契约，维克托就拉长了嗓音，发出了不怀好意的笑声来。
“至尊法师。你可别忘了，这份契约想要生效的前提是什么？你必须要在这个世界之上，才能让我顾首顾尾，不能大动干戈。但是一旦你离开了这个世界，我怎么做就是这份契约根本管不了的事情了。打开地狱之门，释放我地狱中的魔鬼，这都是在你离开了这个世界时所做下的事情。所以从本质上来说，我并没有违背我们之间的契约。而自然的，你所要的交代和那个所谓的代价，也是根本不成立的事情。你懂我的意思了吗？”
“你想要这么糊弄过去吗？墨菲斯托。”
契约里的漏洞，古一自己也是知道的。不过，既然对方能利用这个漏洞做什么小手脚，她同样也能用这个漏洞去反制他。就像是现在，在听到这样的一番诡辩之后，她立刻就这么反驳道。
“好，既然你说这是在我不在地球的时候所做下的事情，是契约之外的内容。那么现在，我回来了。所以按照契约里的要求，你是不是该把自己伸出来的爪子给缩回去，然后老老实实地给我滚回到地狱里，苟延残喘呢！”
“哈，这可真是一个天真的想法啊。至尊法师！”
这样的一个要求，维克托当然不能接受。先不说这是史密斯.周对他的命令，他有没有那个资格和勇气去违逆他。但是这件事情所关系到的他的利益、地位，他就绝对不可能因为这么一个要求而做出这种自毁根基的事情。所以当下，他就是毫不客气得张开了嘴，对着古一嘲弄了起来。
“说一句不好听的话。把狼关在笼子里，一直为它吃屎，它或许有一天会变成狗。但是当你打开了笼子，让它迟到了新鲜的血肉后，你还能指望它心甘情愿地去当一条狗吗？”
“你的意思是你不想吃屎了吗？”
很是艰难的才憋出了这么一句话，古一感觉自己实在是有些太脱离人名群众的基本审美了。这才三十年的时间，地球人的情趣就已经是发生了这么大的变化来。连吃屎这种话都可以用到自己身上打比方了吗？
当然，维克托自己肯定不是这个意思。他说这话的时候本来想的是墨菲斯托，并没有代入到自己的身上。要吃屎也是墨菲斯托那个老混蛋去，这种事情真要是能应验的话，恐怕他是会巴不得的。只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一时冲动的话，居然会被古一直接给套在了自己的头上。这让他立刻就不能忍了起来。
“这只是一个比方，比方你懂吗？至尊法师，我是在好好地和你说话，所以你的态度也最好给我端正点。”
他的语气显然是气急败坏的，而古一也没有在这种小事上惹恼他的意思。所以她只能是耸着肩膀，无辜地说道。
“好吧，我懂，比方吗？那么你的意思很明显了，你是不打算在这个时候收手了，对吗？”
“该怎么说呢？我倒是对这种事情无所谓。但是，我手底下的这些个魔鬼还有恶灵们肯定不会乐意老老实实地回到地狱里去的。那里的环境有多么恶劣，你心里也应该清楚的才对。干燥的焦风，让人恶心的硫磺味，一点新鲜的血肉都没有，那里比得上人间这样的美好。他们已经享受惯了人间里的东西，再想让他们回到地狱去，不和逼着已经习惯了吃肉的狼吃屎一样吗？你觉得这是可能的事情吗？”
维克托把问题归咎在了那些魔鬼和恶灵的身上，当然，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这只是他的推托之词而已。但是，哪怕是知道他在推脱，古一也根本没有办法拿他怎么样。毕竟，她和对方只是平等的关系，她没有那个资格去强制要求对方做什么。所以，她也只能是干看着对方耍无赖生气而已。
这要是个寻常的小事，骂一句臭不要脸的翻过去也就算了。但是这显然不是什么小事，一个地狱敞开了大嘴，不断地往地球输送恶灵和魔鬼，这简直就是一场堪称可怕的入侵战争。王说的没错，这是一场极为可怕的灾难，是必须要制止的事情。而该怎么制止这种事情呢？古一所唯一能想到的办法就是，从眼前的这个墨菲斯托身上下手而已。
这个手并不好下。因为维克托有的顾忌古一也有。她也没有十足的把握把维克托给拿下，所以她的心里也在犹豫，到底该用什么样的手段才能达成自己的目的。
理论上说，漠视这件事情其实是一个最好的做法。因为毕竟现在的情况还不算是眼中，对她的利益也没有造成侵犯，她完全可以当做没事人一样的，来一个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但是，使命毕竟是使命，她又不是那样短视的人。眼前的放纵只会遗患无穷，等到了以后，地狱的势力彻底地介入到地球之上，整个人类说不定就要面临灭亡的威胁。
而且再说了，就算是墨菲斯托并不打算这么做。他这样的做法也已经是打破了先例，给了其他人插手地球的理由。
一般人不知道，古一心里可是很清楚，到底有多少存在在暗中窥视着地球，这个人类的家园。以往的时候，有碍于至尊法师的威名和他们之间的约定，这些人还会默契地保持着一个旁观的态度。可是，要是让墨菲斯托率先打破了这个默契，那么一切就会向着最糟糕的方向发展了。
古一拦得了一个，拦不了全部。到最后，结果很可能是地球沦为这些神魔的乐园，人类彻底地变成他们的玩物。
这个责任，古一自觉是担不起的。所以在这个时候他所能做的选择只有一个，那就是不惜一切代价，挫败墨菲斯托的阴谋。
而如果是以这个目标为前提的话该怎么做呢？她只想到了一个办法。那就是用契约来生事。
就和我们现在的契约一样，它作用于双方身上，那么自然的，双方都有权利去触发契约里的条件。像是现在，古一认定了墨菲斯托违反了契约的内容，所以只要她下得了狠心，以破釜沉舟的想法去触发这个条件，那么契约自然是会进行判定，来裁决墨菲斯托要不要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这种行为很冒险，因为一旦这个方法失效了，她不仅会失去一个制约墨菲斯托的手段，甚至还可能说受到些许来自契约的反噬。不过这个时候，她也管不了这么多了。所以，几乎是当机立断的，她就已经是利用自己的权限，将契约触发了起来。
“以我至尊法师古一的名义，我要求开始我与墨菲斯托之间的魔鬼契约。以违反契约之名，我申请对墨菲斯托进行严厉的制裁。契约的存在代表着公正，魔鬼契约的权威不允许任何人逾越。墨菲斯托，你该为你的行为付出代价了！”
古一伸手一指，指向维克托手里的魔鬼契约。顿时之间，代表着地狱的火焰开始在契约上熊熊燃烧了起来。宇宙的意志在这一刻介入了进来，作为一个公正的第三者开始在双方身上进行裁决。而很快的，熊熊的地狱之火就已经是蔓延了开来。
第一千五百七十七章 嫁祸于人 背负罪名
地狱之火来的迅速，发作的也是异常的迅猛。几乎就是顷刻之间的事情，作为契约双方的维克托以及古一就已经是被这特殊的火焰给笼罩了起来。
公正的第三方在检视着契约的内容，并且从双方的身上判定谁才是违背这个契约的那个家伙。理论上来说，这应该是公平的。但是因为种种特殊因素介入的原因，这种契约的审查早已经在最开始的时候，就已经是沦落到了及其偏颇的地步。
维克托当然是毫发无损，因为他根本就不是契约人。而古一，就像是今天上诉失败的家伙一样，他不仅要承受失败的痛苦，还要为自己的失败付出类似于律师费一样的代价。
地狱火变成了勾爪，在此时此刻狠狠地钳住了古一的身体。而在这种近乎宇宙意志的钳制之下，哪怕是古一也变得束手无策了起来。
她想不明白，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副模样。她更想不明白，为什么契约对他一点用也没有。这不符合常理，更加不符合她的预期，一定是有什么地方弄错了才对。
只是，还没有等她想明白这个问题。另一边的维克托就已经是行动了起来。他没有对古一出手，因为他不确定自己这一出手就能把古一给解决掉。所以他的目标是王，那个从一开始就只当在一边旁观，看着这场神仙打架的家伙。
作为曾经的法师的一员，他对于卡玛泰姬的故事可不陌生。虽然早在他成为一个法师之前，卡玛泰姬就已经没落了，成为了过去历史中的一个符号。但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对于早已经开始显现没落的法师世界来说，他们的存在依旧是比较显眼的。
因为好说话的原因，在最开始学习当一个法师的时候，他可没少从卡玛泰姬的伦敦圣殿借阅书籍，请教知识。而也正是因为有过这样的交集，他很清楚在如今的卡玛泰姬里，那些人的身份和地位是不一般的。
伦敦圣殿的卡泰伦大师，纽约圣殿的莫度男爵还有香港圣殿的王大师。这些都是卡玛泰姬的核心存在，是这个曾经庞大的组织能够维系到今天的根基所在。可以说，有了他们，才能有了三大圣殿的繁荣和昌盛。而他们一旦消失了，那么很快的，卡玛泰姬最后的火焰很快就会熄灭掉。
那些残存的法师不足以支撑这个传承已久的法师组织，他们甚至连自己的创始人至尊法师都给忘掉了。而只要拿下了他，很多事情就会是水到渠成的了。
心里面已经有了完整的计划，维克托自然不会有丝毫的犹豫。他掌控着王，直接就撕开了地下室的天花板，在整个建筑都在地动山摇的情况下，把王直接地暴露在了所有人的面前。
那些法师，那些学徒。都在因为这场突然的变动而惊慌失措。也正是因为这么个情况，当维克托以这样的方式把王释放出来的时候，他们立刻就看到了他的存在。
当然，他们看到的并非是一个活着的王。而是一个死了的王。因为对于维克托来说，死了的他会比活着的他更加有价值一些。
就像是现在，当香港圣殿的这些法师、学徒们看到王的尸体以这样方式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时候，他们的理智瞬间就被摧残的土崩瓦解。并且的，他们的忿怒以及一切的负面情感，也都在这个时候爆发了出来。
这就和当着一群孩子的面，残杀了他们的父亲一样。几乎没有人会不在这个时候感到愤怒，想要报仇雪恨。而在这个时候，什么最为重要。那就是一个能让他们发泄这种愤怒的人，一个象征着他们杀父仇人的家伙。
而这个时候谁才会是这个倒霉的人选呢？理论上来说，维克托是最合适的人选，也是最正确的那个人选。但是很显然，既然他敢做出这样的事情，那么他就肯定不会让这些人发现他的存在。
放眼望去，这些愤怒的法师学徒只能看到一个人。那就是依旧在被地狱力量钳制着的古一本人。
因为被这种力量钳制着，她没法反抗，甚至没法发出自己的声音。而也正是因为这样，这些愤怒的学徒们几乎是立刻就把一切归咎在了她的身上。
召唤魔鬼的法阵，象征着魔鬼的地狱之火，还有在这个时候死掉的法师首领——王。一般人都会把这一切串联起来，并且预想出一个阴谋的模样。
不是没有人在这个时候产生怀疑，也不是没有人认出了古一的身份来。只是在这个时候，能有这样想法的人毕竟都只是少数。他们毕竟没有话语权，和那绝大多数的、被愤怒冲昏了头脑的人相比，他们终究不能让事态向着息事宁人的方向发展。所以自然的，事情慢慢地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杀人凶手，恶徒！”
“杀了他，为王报仇。为我们的老师报仇！”
“不要让这个和魔鬼做交易的人跑了。”
一群人喊打喊杀，很快就把这种仇恨的气愤炒到了极致。而也正是在这种仇恨的驱使之下，他们立刻就连调查都不带调查的，就已经是对着古一法师发动起了进攻来。
精通于魔法的使用魔法，擅长武器的使用武器。甚至说还有的法师连枪都掏了出来，毫不客气地对着古一就是一通乱射。
大家的目的都是干掉这个他们眼中的杀人凶手。而他们的行径也的确是让古一吃尽了苦头。
虽然说是至尊法师，但是这可不意味着她就能拥有着不死之身。长生不老是长生不老，不死不灭是不死不灭，这可不能混于一谈。她毕竟还是血肉之躯，只要是被这些攻击打中了，那么她就必然地会受到伤害。而伤害堆积得多了，哪怕是她也会死在这里。
她当然不想死在这里，所以在拼尽全力挣脱地狱契约惩罚的同时，她也是勉强得撑开了一个防御性质的魔法。来保护自己的周全。
“愚蠢。我是至尊法师，是卡玛泰姬的创始人。你们要相信我，王不是我杀的。他的死和我没有关系！”
魔法保护了她，让她在这个时候免受了那些愤怒之人的伤害。当然，她也不会错过这个机会。而是趁着这中间的空闲，来极力地证明自己的清白。只是可惜，她离开的太久了。久的就像是王说的那样，已经差不多被这些人给遗忘了。
他们可不管你是不是至尊法师，是不是他们的祖师爷。他们只知道，你杀了他们视作为父亲的老师，杀了他们最最亲密的长者。而这就足以让他们的愤怒满溢到把她撕成碎片的程度了。
所以，根本没有人在乎她到底说了什么。也没有人在乎她说的那些话到底是不是真相。他们只是竭尽所能，施展出自己所有的手段，想要置他于死地而已。
这让他们的攻击变得更加强烈，让他们的行为变得更加出格。而面对着这样的一番攻击，哪怕是古一也变得险象环生了起来。
她不可能在一边抵御地狱力量制裁的情况下还防守住这些法师们不要命的攻击。而眼看着言语不能让他们变得理智起来，让他们开始冷静的思考真相。她就只能在这个时候选择一条自己最不愿意选择的道路来。
逃命。像是一个真正的凶手那样亡命而逃。虽然说这样做回落人口实，会让这些人更加相信他们的判断。但是她此时此刻已经是没有更好的选择了。
鼓荡其身体里的魔力，让奥秘的魔法在自己的意志下被施展出来。夺目的光芒比人类制造的最耀眼的闪光弹还要刺眼一些的，直接就在这些愤怒的法师面前爆发了出来。
这让这些盲目攻击的法师瞬间哀鸿一片。不得不暂缓住了自己攻击的驱使。而也就是趁着这个空闲，古一已经是挣脱了身上的枷锁钳制，在能够穿梭时空的魔法的帮助下，直接就从这个是非之地逃离了出去。
当然，这并不是毫无代价的事情。这一点从她留在地上的鲜血就能看得出来。百忙之中，她也免不了漏掉一些不是那么致命的攻击。这理所当然的让她受到了一些伤害。不过和丢掉自己的小命相比，这显然还是一个能够被接受的情况。而面对这么个情况，那些法师们可就不乐意了起来。
“该死的，怎么能让这个杀人凶手跑掉。我们必须要抓住她才行。”
“留住这些鲜血，用占卜，用诅咒。想尽一切办法，哪怕就是不择手段，我们也一定要为王老师报仇才行。”
“小心点，我们应该先避避风头。刚刚的动静会把警察吸引过来的。我们不能让他们发现我们的身份还有我们的动静。我们必须要小心行事！”
“报仇，报仇才是我们现在最需要做的事情。至于其他的，已经没有必要再关心了！”
昔日的圣殿里，现在满是狂躁的复仇之音。而这样的情况，理所当然地让暗中窥视着的维克托露出了心满意足的笑容。
他很乐意看到事情向着自己所期望的方向发展，但是，他可不认为单凭这样的小手段就能把至尊法师给解决掉。想要对付这样的一位存在，他必须还要施展出来更多的手段才行。所以当下的，他就摸着自己的下巴低语了起来。
“也许该帮他们一把，也许来自地狱的魔鬼诅咒可以给她更多一点的麻烦......”
第一千五百七十八章 扫除首尾 做出选择
古一逃得很狼狈。或者说，这么多年以来，她还从来没有这么狼狈过。不仅仅带着伤，流着血。更重要的是，背负着一身她从来没有想象过的污名。
谋杀，而且还是对自己最要好的朋友、属下。这样的一份罪名挂在她的身上，实在是让她也免不了地感觉到沉重和痛苦。不过在这种沉重和痛苦之余，她更多的想法却还是集中在了一个问题上。那就是，为什么契约会变成这幅模样。
明明这份契约应该是对墨菲斯托发生作用，而不是对她才对。明明事情不应该变成这样，王爷不应该死去才对。为什么，为什么这一切偏偏就这么发生了？
她毕竟不是什么傻子。作为一个法师，一个钻研这方面学术几百年的人，她很快地就想到了一种可能。不过这种可能，光是让她想起来就感觉不可思议。
那可是墨菲斯托，统治地狱几万年的大魔鬼，阴谋诡诈的狡诈之王。他怎么可能死掉，怎么可能在这短短的三十年里死在别人的手上，并且任由别人继承他的一切，这简直就像是一个天方夜谭。
不过，不管她再怎么不相信这种事情，也不能改变事实。这的确是最有可能的情况。也只有这种情况才能把一切都给说通起来。所以，她不得不相信。而一旦相信了之后，她就陡然发现，这中间的水比她想象的，还要深得多。
墨菲斯托不可能轻易地被人取而代之，想要搞定这个狡诈之王，一般的阴谋和常规的力量是起不到作用的。那必然需要一番精心的设计，一场足够完美的阴谋。而这，绝对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得了的事情。
而如果在这种的基础上再联系到诸如地狱之门打开，世界上的不正常变动，以及那个所谓的九头蛇的崛起的话。那么所有的一切都足以被编织成一张巨大的网罗，将这整个世界都给笼罩进去。
虽然没有充分的证据，但是古一的第六感却在明确地告诉她，这中间一定有赤松子的影子在。
为什么会这么想，感觉是最重要的。当然，如果硬要说什么理由的话，她也的确能编扯出一些理由来。首先，她所认识的人之中，只有这个家伙是最会耍弄阴谋和诡计的。如果说遍数人类中最顶尖的阴谋家的话，里面肯定会有它的一席之地。单从这一点来说，他就是值得怀疑的。
当然，仅仅这样的一个理由还不够。最重要的是，这个世界了解这些神魔，并且敢给这些神魔设圈套的阴谋家，很可能就只有他一个了。
他有经验，也有这个能力。所以只要一联想，就很容易联想到他的身上。而一联想到他的身上，古一就几乎难免地生出了深深的戒备来。
她需要承认，自己的确对这个曾经造就了自己的家伙忌惮极深。甚至说，在没有完全的把握之前，她根本不愿意与其交手。眼下的情况就是这样。
她根本不知道那个家伙如今的深浅，更不知道有哪些人在为他服务，还是他又服务于了哪些人。连那个继承了墨菲斯托的家伙是谁她都不知道，就更不要提去想办法对付他们，并且洗刷掉自己身上的这层污名了。
举步维艰，这就是她糟糕的现状。但是不管前路到底有多么的艰险，她还是必须要想办法摸索出一条路来。因为这并不仅仅关系到她的清白，她的荣誉和使命。更关键的是，那些已经露出头来的敌人绝对不会给她喘息的机会。
他们会一直撵在她的身后，步步紧逼，直到把她逼死在这里。而她想要活命的话，最好的办法不是一直这么逃下去，逃得自己精疲力尽为止。而是想办法开始反攻，用正确的手段去对付他们。
这并不容易，但是却必须是她该思考的问题。哪怕仅仅是为了活着，她也该为此而细细思量一番。而具体该怎么做呢？对整个世界的局势依旧是雾里看花的她并不能很好地找出那个答案，那个最佳的答案。
当然，没有最好的答案，不代表没有第二好的，或者更次一些的选择。这个时候她没有资格去精挑细选，所以她这个时候挑选一些自己能接受的选择。
如同王之前所说的那样，将那个暂时被她困在虚空里的天帝给带回这个星球上，或许会是一个好的选择。但是哪怕不到最后时刻，她是真的不打算做这样的决定。
那会很糟糕，糟糕到她很可能根本无法承受最后的那个代价。所以，还是那句话，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她不会做这样的选择。
不过，如果不做这样的选择，她又该做怎么样的选择呢？这个时候，古一其实已经有了答案。她的想法是，从这个世界本身上的势力入手。
政府，还有那些被王反复提及的超级英雄，他们或许是一副好牌，一个能够改变她现状的选择。当然，这种选择也并不是盲目的，最起码的说，在猜到了这里面有某个人的涉足之后，她就已经决定了，要以足够谨慎的方式，而不是什么盲目的方法去做出这个选择来。
因为，这已经是一步棋错就会满盘全输的关键时刻，她可不想在这个时候再犯下什么错误，从而使自己再也没有退路可走。
史塔克，那个既是超级英雄，又是一国首领的家伙，或许是她现在所能选择的最好的选择了。如果说他真的像是王说的那样，是一个黑中有白，始终坚持这自己信念的家伙的话，那么他真的就是自己现在唯一的选择了。
确认了这一点，古一就开始为为自己的选择清理起了首尾来。首先她要做的是，不让那些不分青红皂白，冤枉了自己的家伙在这个时候继续给自己添乱。
哪怕隔着半个地球，她都能感觉到那些人正在利用自己所留下的一些东西来给自己增添的那些大麻烦。巫蛊之术，魇咒之术、占卜、诅咒，这些手段都是她曾经所学习的，所教授的，只是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的那些学徒们会把自己所教授的一切，用在她自己的身上。
这叫做自作自受？她心里面苦笑不已。但是却也是难免地摇着头，发出了感慨来。
“终究还是太嫩了一些啊。”
顺手抓住自己身边的一条毒蛇，被自己的体温所吸引过来的家伙。她就念诵起了咒语，开始转移起了自己所受到的伤害来。而在她的咒语之下，这条可怜的毒蛇身上立刻就生出了诡异的变化来。
先是无形的黑烟从古一的伤口中奔涌而出，如同活物一般，顺着毒蛇的五官就钻入到了它的身体里。这让毒蛇开始疯狂的扭动，根本不顾及自己的身体能不能承受这样的剧烈动作。哪怕是身体里的骨骼都开始扭曲的劈啪作响，几近断裂了。它也依然是不顾一切，拼命扭动。
这是魇咒之术的厌胜术，一种流传在中土神州的古老巫术。就好像是一句老话讲的那样，欲使其灭亡，必先使其疯狂。厌胜之术的作用就是使受术者失去理智，从而不顾一切地做出种种近乎自残的举动来。
在过往的例子里有种了厌胜之术而疯狂屠杀家人，并且自戮而亡的可怕例子。所以它一直以来都是古一法师所命令禁止的法术手段。只是她想象不到，在这种糟糕的情况下，她自己的门人会率先打破了她所立下的规矩，并且把这用在了她自己的身上。
这是不顾一切了吗？心里面苦笑着，古一已经是把治愈性的法术用在了这条快要把自己折腾死的蛇的身上。这不是什么伪善，也不是什么可笑的慈悲。而是她需要这条蛇来帮助自己，承担更多类似的手段。
那些快要疯了的学徒既然已经打破了禁忌，就绝对不会只用这么一招来对付自己。他们肯定还会有更多的厉害手段，所以她必须留着它，让它代替自己去承受得更多。
而事实也证明了，这的确是个正确的做法。因为接下来，发生在这条蛇身上的事情，实在是让人有些瞠目结舌。
从身躯里长出鱼钩，从骨肉里生出针刺。如同被烈焰灼烧过，亦如同被硫酸腐蚀过。刀割电打，刺骨冰霜。可以说在很短的时间之内，这条蛇就已经是差不多体会过了世间所有的极刑。而也正是因为这样，哪怕古一一直在吊着它的性命，它也已经是被这种种痛苦刺激的等若死亡了起来。
脑死亡。哪怕是对于蛇这样的爬行动物来说也是存在着的。而看着停留在自己手上，已经只能凭借本能来扭动身躯的动物，古一脸上的神色也是慢慢变得凝重了起来。
因为她已经感觉到了，这条蛇的灵魂已经是在某种法术的作用下，渐渐地熄灭了下来。这可不是人间的法术能起到的作用，这是来自魔鬼的法术在吞噬着它的灵魂。有着这样的表现，其实也就意味着那个假扮了墨菲斯托的家伙也开始插手了进来。
应该加快速度了。感慨着，并且抹消掉了最后的那点法术联系。古一已经开始为自己的想法付诸起了行动来。
第一千五百七十九章 英雄之墓 生者之痛
阿灵顿国家公墓，一个用来纪念阵亡烈士的庄严场合。历代战争中为美国而牺牲的有贡献的军人，都有资格入驻这里，享受这份属于烈士的荣誉。
当然，詹姆斯.罗德斯，超级英雄中的战争机器罗迪，也是理所应当的享有这个资格的。
作为为了全人类自由、命运而战死的超级英雄，虽然他的死并不光彩，甚至带有些许阴谋论的意味，但是不管怎么说，他死了之后的归宿还是足够理想的。
被授予了最高等级烈士称谓的他能够安然地把自己的墓碑树立在阿灵顿国家公墓中。虽然说因为死在了核弹的下面，使得他的遗体彻底地化为了灰烬，根本无法被安放在这里。但是仅仅作为一个纪念意义的存在，一个衣冠冢其实也就够了。
最起码的说，对于在他周年忌日的这一天专程跑到这里来探望他的亲人和朋友来说，这已经是足够的了。因为，他们也无法再奢求更多了。
作为曾经的朋友，也是最好的朋友。史塔克当然也免不了会在这一天出席这样的场合。只是出人意料的是，他并没有进入到国家公墓里面，而是偷偷摸摸地坐在车里，生怕别人会看见他的存在。
很难想象，一向讲究排场、喜欢炫耀的托尼.史塔克也会有这么低调的一天。但是，他的确是有着需要保持这份低调的理由。
因为这个理由，他现在必须要待在这里。也因为这个理由，他这么一待就是好几个小时。这几个小时里，他根本没有做任何事情，只是枯坐在车里，一口一口地往嘴里灌着酒精。
而随着酒精的摄入，他的神情也开始的变得恍惚，目光也变得迷茫，显眼的醉态里，再也看不到一丁点往日里的精明和强干。好像他彻底地变成了一个酒鬼一样。
不过，只是看着他的眼睛就知道，他并没有喝醉。因为他的眼睛还是清亮的，眼神也是坚定。
他没有像是真正喝醉了的酒鬼那样胡乱呓语，胡作非为。他只是这么干坐着，用酒精来麻木着自己的神经。虽然效果并不理想，但是终究却还是聊胜于无的。而就在这样漫长的等待和麻醉中，一个敲窗的声音终于响在了他的耳边，并且给他带来了他想要的消息。
“总统阁下，她们已经走了。”
听见自己的保镖这么说，史塔克立刻就是长长地出了一口气，然后用力地拍起了自己的脸颊来。
这让他从那醉醺醺的状态中好转了过来，最起码从表面上来看，他又恢复到了平日里那副精明强干的模样。这让一直盯着他看的保镖连忙低下了头，以示对他的尊敬。而他则是随意地摆了摆手，并且再一次地对着他确认道。
“你确定她们已经离开了吗？你亲眼看着她们从这里走出去的吗？”
“是的，阁下。我很确定。我亲眼看着她们坐上了车，和她的那些亲人们一起离开。她们不会再回来了，我敢保证！”
保镖的信誓旦旦让史塔克彻底地放下了心来。能在这个时候避免和她们的见面，对于他来说绝对是最重要的事情。至于说为什么？很显然，这完全是因为他根本就没有脸面去面对她们，面对他至交好友的遗孀和子女。
他已经把罗迪的死归咎在了自己的身上，因为对于他来说，一切的起因和结果都是因为他的主意而决定的。如果不是他把马克二代给了罗迪，罗迪就根本不会成为一个超级英雄。如果不是因为他成了总统，需要信任的人来为自己工作，罗迪根本就不会代表自己，成为复仇者的一员。而如果不是急切地想要复仇，想要让史蒂夫付出代价，那么罗迪根本就不会到印度去，也根本不会死在那个鬼地方。
一切都是他的错，是他的失误导致了罗迪的死亡。是他的错误，使得那位可怜的妻子失去了丈夫，那个可爱的孩子失去了父亲。在这样的情况下，他怎么有那个脸面去面对他们，他怎么有勇气对她们去说一声对不起。
他没有这个勇气，所以他只能选择逃避，逃避开她们的目光，逃避和她们面对面的可能。然后独自一人的，向着自己那个朋友的墓碑，把这一声对不起给说出来。
这是他目前唯一的想法，也是他在百忙之中抽出一天时间来也必须要做的事情。现在，安保人员已经清理了场面，给他腾出了一个足够安全和安静的空间。而他也是趁着这个时候整理好了心情，怀抱着一束白菊花，慢步地走到了那座新竖立起来的墓碑前。
新立起来的墓碑并没有像是其他的那些墓碑一样，在墓碑上印刻上十字架的标志。事实上，随着信仰的起落更迭，已经很少有人愿意再用十字架代替自己的死亡之途了。他们会选择更干净的墓碑，更能象征自己的东西。而不是一个破落宗教的象征物。这一点，在过去就已经被重复了很多遍。就像是基督教取代罗马人，取代北欧人，取代凯尔特人的传统那样。现在，也轮到它走进历史的坟墓了。
当然，这和罗迪没有关系，哪怕是基督教依然强盛，他的墓碑也不会有十字架的标志。十字架代替不了他。对于那些为他竖碑的人来说，能代替他的只有这么一个身份而已。那就是超级英雄——战争机器。
罗迪的墓碑被雕刻成了栩栩如生的战争机器半身像的模样，如同他生前一样，冰冷而肃穆地矗立在这里。
这些在以往的岁月里被罗迪救下来的人，这些因为罗迪拼死作战才勉强从印度战场活下来的士兵们。他们选择用这样的方式来感激罗迪的奉献，来弥补自己内心里的愧疚。而这也就使得，当史塔克站在这里，站在这座墓碑前的时候，他几乎就有了一种罗迪就站在自己面前，并且用冰冷的目光谴责着自己的感觉。
这让他有些无地自容，甚至说都些不敢把自己的目光对向它。不过，他毕竟也清楚，这只是一个人雕像，一个死物而已。所以在久久地沉默了那么一番之后，他还是鼓起了勇气。对着这个不会开口回答他的雕像说起了话来。
“抱歉，老朋友，我选择了这个时候过来看你。”
“我没有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如果我能猜得到的话，我一定不会让你去做这样的事情。对不起，罗迪。是我害了你，是我害你死在那种鬼地方。是我让珍妮失去了丈夫，让小西弗失去了父亲。我对不起你，我真的很抱歉！”
这不是一个总统该说的话。如果是以总统的身份的话，他应该夸赞他的英勇，赞扬他的牺牲。并且为他的牺牲感到可惜，并且号召更多的人来向他学习才对。像是这样把错过完全归咎在自己身上的言语，不仅仅会显得他软弱无能，而且更会证明他的决策从根本上就是错误的。
这才是最要命的事情。要知道，过往的美国总统可没有一个愿意承认这样的事情是错误的。哪怕他们在中东地区死伤惨重，数以亿万计的美金打了水漂。他们还是咬着牙坚称，这一切都是为了美利坚的利益，这一切都是为了全人类的幸福。
他们真的是这么想的吗？答案当然是否定的。这种事情只有傻子才会相信。
但是有一点却是真的。那就是他们绝对不会承认这是个错误。不论是从个人利益的角度上，还是从国家利益的角度上，他们都会坚持自己的这个观点。而史塔克也是一样，如果是在公众的场合之中，以总统的身份发表讲话，他同样也会理直气壮，声称这一切的正确和正义。
但是这不是公众的场合，这是私人的场合。他的身份是一个朋友，一个犯了错的朋友。所以他说这些话合情合理，并没有什么错误存在着。只是事到如今，不管他说什么都已经是晚了。
罗迪已经死了，他所说的这些话只有一个冰冷的雕像能够听到。所以，哪怕他认了错，承认了自己的罪行。他也根本没有办法得到任何的回应，一丝半点的原谅。
这一点，他自己也是知道的。所以在久久凝视着眼前朋友的墓碑之后，他深深地弯下了腰，并且准备将手中的白菊花敬奉在他的面前。
这算是他最后的致意，也是他目前唯一能对自己朋友所作的事情。他知道这不够，但是他没有更多的选择。所以，他只能用这种方式来聊表安慰。
安慰他自己，让他的良心不至于那么难受和痛苦。除此之外，他并没有更多的选择。
不过，他虽然是这么想的。但是其他的一些人可并不这么想。因为就在这个时候，一道蓝色的火焰已经是浮现在了他的白菊花上面，并且很快的，就将其烧成了灰烬。
这样的特征足以证明已经来了不速之客。而事实上，也的确是如此。
低沉的声音在这个时候从重重墓碑的后方传来，如同刀剑般斩钉截铁的声音响彻在了史塔克的耳边。
“你没有资格这么做，总统阁下！你没有资格称他为朋友！”
第一千五百八十章 割袍断义 信念之争
听到这个声音，史塔克立刻收敛起了自己脸上软弱的神色，转而变成了他往日里惯有的威严和嘲弄。
因为自恃于自身的武力，以及对说话之人身份的了解。他并没有呼唤那些守护在一旁的安保人员。而是不动神色地保持着注视眼前墓碑的模样，并且透过层层阻碍，和暗中的那个潜伏着交谈了起来。
“我和罗迪认识，一起喝酒一块打屁的时候，你估计还在抱着奶瓶喝奶呢？所以，别说这种你没有资格说的话，彼得。别在这个时候惹我生气。”
蜘蛛侠彼得，就是那个暗中潜伏着的，并且对史塔克发声的人。而他既然敢对史塔克说出这样的话，那么自然的，他不会在乎史塔克言语中这点微不足道的威胁。所以当下的，他就对着史塔克反驳了起来。
“你说的很有道理，总统阁下。只是我不明白，既然你和罗迪当了这么长时间的好朋友，为什么你还要做这种对不起他的的事情。你的良心难道不会痛吗？还是说，当上了这个总统，你就可以明目张胆地背叛他，离弃他了吗？”
彼得的言语像是利剑一样撕开了史塔克心中的防御。恼怒以及某种他自己也无法描述的情绪，让他不由自主地在这个时候发出了如同野兽一般的低吼来。
“给我闭嘴，彼得。我警告过你，注意你的言语，别在这个时候惹我生气。我不想和你发生什么不必要的争执，但是这并不意味着我就会容忍你对我无休止的羞辱。”
这是很眼里的警告，但是这样的警告并没有让彼得有任何的收敛。相反的，在这个时候，他反而因为史塔克的这一番话而变得情绪越发激动了起来。
“羞辱？你把这当做是羞辱。那么你觉得我在听到你在电视上发表说话，用一句恐怖袭击把一切伤亡一笔带过，用两句决策失误就放过了那些下了这个该死命令的政客时，你怎么知道我不会把这当成是你对我，对我们这些人的羞辱呢？”
这番话比起之前，可以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但是面对这样的一番话，史塔克却很难像是之前那样，对他说出什么犀利的警告和反驳。
因为他问心有愧。在这件事情上，他的确做了对不起罗迪，对不起彼得他们的选择来。但是，他有着他的理由。哪怕是再给他一个机会，他恐怕还是会选择这样做。所以，哪怕他这个时候他的心里的确是在受到谴责，他也依然是维持着自己表面上的矜持，并且足够郑重地对着彼得说道。
“这不是羞辱，你应该明白的才对。这是我作为总统应该做的事情。不然你要我怎么说，说我们勾心斗角，在面对敌人的时候还想着彼此间的龌龊吗？说我们的战士在前线奋战，我们的政客和官员却在后面打算连他们也一起杀死吗？彼得，你不是一个孩子了。你是一个成年人。你应该知道，这是成年人之间的规矩，一些心口不宣的规则。不论是你还是我，我们都不能违反这个规则。因为这代表的是秩序，是稳定。是这个世界能够不彻底陷入动乱的根基。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我不明白你的这些见鬼的东西。我只知道，你让那些害死了罗迪的人安然无恙，甚至依然能坐在那个位置上发号施令！”
虽然没有从阴影中走出来，但是史塔克想象得到，彼得脸上的表情到底会是何种的仇恨以及愤怒。他恨透了这些该死的官僚主义。而当自己昔日的好朋友，同伴，以及他心目中的值得尊敬的长者背叛了他们，投入到了他所憎恨的官僚的行列之中，他的这种痛恨就变得更加尖锐和彻底了起来。
在他看来，史塔克已经变了，变得根本就不像是当初的那个钢铁侠，那个大义凛然，能扶大厦之将倾的国家英雄。他只知道妥协，只知道步步退让。甚至说他现在到底还有没有当初的信念，还能不能坚守自己的初衷，这都是一个需要怀疑的问题。
他不愿意相信，但是到了这个时候，有些事情他也是不得不相信的。不过，他虽然已经被迫地相信了这些事情，却并不意味着他会就此觉得，史塔克已经到了无可救药的地步。
他还抱有一定的期望，一定侥幸的心理。所以在这个时候，他选择在这样一个特殊的时节里和史塔克见上一面，而不是彻底地和他分道扬镳，从此形同陌路。
这一点，史塔克也能感觉得到，他能看到彼得在这个时候所表现出来的犹豫，以及他最后的那一点善意。
就如同彼得不愿意放弃他，和他从此站在两条不同的道路上一样。他也同样不愿意看到自己昔日的同伴就此形同陌路，甚至变成敌人。所以，在长久地犹豫了那么一番之后，他才紧皱着眉，张开了口来。
“你打算让我怎么做？你想要让我干些什么？放弃我的职责，放弃我作为一个总统该尽的义务？然后不顾大局的去做那种所谓快意恩仇的事情吗？”
“这是正确的事情！”
彼得加强了自己的语气，似乎是想让自己的话变得不容反驳一样。
“惩戒那些犯下了罪行的人，让他们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每一个知道正义为何物的人，每一个人心中明白是非的人，都会知道这是一个正确的选择。你不能让真正的英雄流血又流泪，你必须让他们，让罗迪的灵魂得到慰藉。”
“史塔克，这是你最后的机会。你最后自证自己信念以及原则的机会。看在罗迪的份上，看在我们昔日的情谊的份上。我挑选了这个日子，罗迪的忌日。给你这样的一个机会。所以，别让我失望。别让我失望，史塔克阁下！”
最后选择的机会。艰难，而且充满了痛苦。是该选择同袍之情，选择那所谓的公理和正义。还是该选择背叛，选择自己所坚守的那个信念呢？
这对于史塔克来说并不是不能抉择的事情。或者说，答案根本就是显而易见的东西。他牺牲了无数，甚至任容了杀害自己朋友的人继续在自己眼皮底下晃悠，为的可不是什么所谓的公理和正义。和切实的利益以及他心里的坚持相比，这些从来都是一文不值的东西。所以很快的，他就对着彼得说出了自己的答案来。
“抱歉，彼得。我是美利坚的总统，我所做的每一个决定都必须为了这个国家来着想。我不能因为他们，因为一群已经战死了的士兵，就破坏这现有的秩序，就去和其它国家的政府为敌。我不能......所以，非常抱歉。我恐怕要让你失望了。”
“你让我们失望了，我们所有人......”
空气里寂静了许久，才传来彼得这样的回应。而他失望的声音让史塔克自己都开始厌恶自己。但是，还是那句话。这是一个必然的选择，哪怕重来一次，或者无数次，他恐怕还是会这样选择。
这是更明智的选择，哪怕说让他众叛亲离。不过，没有人任何人会愿意选择这种可怕的结局，哪怕是已经做出决断的他也是一样。
所以，当他听到脚步声开始渐渐远去，感觉到彼得已经远远地离开了自己的时候。他立刻就提高了自己的嗓音，大声地说道。
“孩子。你应该知道，你选择了一条怎么样的路。一条多么艰辛和充满苦难的道路。这条路从来都没有人走通过。不论是我，周易还是其他的什么人。最后的结局往往不是选择了放弃，就是迷失在了其中。当然，还有更可怕的情况。而这，绝对不是我愿意看到的，即将会发生在你身上的情况。所以，清醒点吧，孩子。趁现在还不算太迟，趁现在你还有回头路可走。”
“早已经没有回头路给我走了，总统阁下。从我做出这个选择的时候开始，我就已经是割断了所有的退路。”
“愚蠢。你知道吗？这是愚蠢。你难道不知道这会意味着什么吗？太多人死在这条路上了，我不希望你也是其中的一员。”
“变成像是你们这样的人，我宁愿选择死亡。最起码对于我来说，这还是一个不算陌生的旅途。哪怕就是在地狱里，也是一样。”
彼得的回应一如他之前的那样铿锵有力。这让史塔克心中感慨，同时也是赞扬不已。不过，哪怕是这样，有些话他也必须要说明白了。
“你不会下地狱的。最起码的说，在我们这些人下地狱之前，你不会。不过，彼得。我需要提醒你，你不能做的太过分了。我好不容易才重建了这个国家的秩序，我绝对不会允许你再做出什么破坏这个秩序的事情来。所以，如果你不愿意和我站在一起。那么我只能警告你。你必须要签署法令，接受我们的监督。只有这样，你在这个国家所有的举动才是合法的。否则......你应该知道你的身份不是个秘密吧。我可不想让警察还有军队，一直追在你的后面。”
“让他们来吧。正义不会接受污秽的审判。邪恶，必将受到制裁！”
第一千五百八十一章 双头并进 两个选择
正义，可笑的理由。虽然有着一万种借口来对这个理由嗤之以鼻。但是史塔克并没有再在这个时候多说什么废话出来。
因为他知道自己的身份。作为一个正义的背弃者，一个自甘堕落的人。哪怕是废上能装满一个水库的口水，也绝对不可能让一个正义的践行者停下自己的脚步的。这是无用功，而聪明人从来不做无用功。
所以，他只是在心里默默地祈祷了一下，祈祷彼得不要行差踏错，不要以身涉法。虽然他已经猜到了，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但是他还是对这抱有着万一的侥幸心理。
万一小蜘蛛把他的话给听进去了呢？万一他后来想明白了呢？
想着想着，史塔克的心里就是陡然冒出了一股怒火来。这股怒火不是对别人，而是对他自己。
他在厌恶以及痛恨自己，从方方面面。
明明都已经选择了如今的道路，如今的立场。为什么还对之前的那一切念念不忘。明明都已经是知道和了解，最后的关系是难免的破裂，但是为什么，依然会下不定这个决心呢？
他把这归咎于自己的软弱和无能。认为这是自己的天性所带给自己的弱点。所以理所当然的，他开始愤怒了起来。
而既然是开始愤怒了，那么自然也是要发泄出来的。面前是自己好友最后的标志，他当然不可能对着他发作。但是离开了这里之后，那就不会有这样的顾忌了。
不过所幸，他还是知道些分寸。只是把怒火发泄在了那些没有什么作用的石头和廊柱上面。而不是去敲打墓碑以及惊扰亡灵。这样的行径虽然并不值得夸赞，但是多少的，也是让暗中的观察者对于他多了一份好的认识来。
“也不算太糟糕。不，甚至可以说是有着意外的惊喜。”
暗中的窥视者，也是就是古一，悄悄地从阴影中走了出来，并且对着史塔克离开的方向这样自语了起来。
她是来找史塔克的。不过为了谨慎以及保守起见，她并没有直接露面和他进行交流。而是在暗中观察着，判断着他是否值得自己的信任。
这并不是一个有效率的办法。但是古一已经知道了自己在眼光上会出现的问题。所以她也只能用这样的笨办法来确保自己行为的正确性。不过她的运气还不错，很快就在寻找史塔克的过程中遇到了这样堪称转折的一幕。而这一幕的展现，也让她在原本的计划之外，多出了一个选择来。
是按照原本的计划那样，和史塔克这个政府总统合作呢？还是和那个嫉恶如仇，根本不懂丝毫妥协的年轻人合作呢？
这是摆在古一面前的两个选择，而面对这样的选择。古一思考了一下，就开始自言自语了起来。
“从感觉上来说，我觉得那个叫做彼得的年轻人或许是一个不错的选择。毕竟分辨善恶，坚守原则才是最重要的基础条件。但是他们看起来势单力孤，而且还要被政府这种存在制约着，所以挑选他们作为合作对象，真的是正确的选择吗？”
“相比之下，史塔克虽然表现的有些让我失望。但是不得不承认，他的做法或许才是最正确的做法。牺牲小我，成就大我。也许以前我不太认同这样的家伙。但是现在，我不得不承认，如果他所作的一切真的没有其他的动机的话。那么他的行为无疑是更加高尚的，也更加难能可贵的。这样的人值得信任，也值得合作。所以......”
后面没有了下文，这意味着她开始深思以及做出选择。不过想着想着，她却是突然地笑了起来。因为她发现了自己进入到了一个误区之中。
“谁规定了，我只能在一方面寻求合作呢？也许双头并进，才是更好的选择，不是吗？”
最后这么自语了一句，她就像是一个镜子里的影子一样，瞬间的消失在了光天化日之下。而当她再次出现的时候，她已经是出现在了一辆黑色的凯迪拉克，总统的座驾里。
车里骤然地出现了一个人，但是不论是前方的司机或者副驾上的保镖都没有注意到，这本来就是一件离奇的事情。不过，史塔克毕竟见过太多离奇的事情了，所以他只是短暂地惊讶了那么一下，随后就沉下了脸，面色阴沉地对着古一说道。
“我想我做的不是什么出租车，而且我应该没有邀请过什么客人吧。”
“当然，总统阁下。我是不请自来的，所以有什么冒犯的地方的话，还请你多多包涵！”
古一也知道自己来的方式有些不太合适，所以她只能通过言语来竭力地表达自己的友善和无害。
不过，如果史塔克是那么容易就能被言语说服的人的话，那么现在他也就不会坐在这个位置上了。
所以当下，他已然是伸出了自己的一只手，如同金属一样色泽的肌肤上闪烁的是跃动的闪电和强大的能量。他显然猜到了自己面对的是什么样的存在，而他也清楚，那种对付普通人的方式对于他们来说，也许是没有用途的。所以他选择了一个更直接的方式，既以武力威胁的方式。来对古一，这个不速之客发出逼问来。
“先说说你是谁？然后再说说你出现在这里的目的是什么？通过你的表现，我也许会选择一个更加合适的方式来对待你。当然，如果你的表现不能让我满意的话，我想你恐怕就会难免地吃些苦头了。别以为你是女人我就不打你。我生气起来的话，连我自己都怕！”
“你威胁人的方式很特殊。”苦笑了一下，古一看着史塔克身上的异象，眼睛里就开始流露出了些许特异的神色。“另外，你身上的特征也很特殊。”
“我能从你的身体里感觉到一部分神力的存在。像是这样的情况，一般只会出现在神灵，或者是拥有神灵血脉的神裔身上。如果对你们不了解的话，也许我会以为你们是某个半神的后代。但是，我认识你的父亲，霍华德。我很确定，他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凡人而已。所以，除非你不是他亲生的。不然，唯一的解释就是你的这种力量是你后天得到的。”
“这种人过去虽然并非是没有出现过，但是从来都只是少数中的少数而已。所以我不得不说，你很幸运。而且，这种神力总是给我一种熟悉的感觉。嗯，来自凯尔特人之神的感觉。是誓约胜利之剑？银之手努阿达？”
这算是某种试探。毕竟身为至尊法师，在见证过神魔对这个世界的侵蚀之后，她理所当然的要对一些不正常的神迹做出怀疑来。
可以说，她现在就在怀疑，史塔克是不是也是沦为了神灵的走狗，成为了努阿达想要回归这个世界的媒介和棋子。这也是她试探的原因。如果他的回答不能让她感到满意，或者说是有什么可以欺瞒她的地方。那么她不介意打消他身上的神力，让他彻底地沦为到凡人的境界里。
这不是开玩笑的事情。能和神魔争锋的至尊法师想要对付一个充其量只能算是半神的家伙并不是什么难事。她的魔法手段连神魔都要敬畏，更不要说区区半神了。
不过，史塔克毕竟不是那种真正意义上的半神。他所有的力量改变都是出自于意外而来。所以，他并不理解古一的意思，只是有些疑惑地对着她发问起来。
“你在说什么鬼东西？想要故布疑阵吗？如果是这样的小手段的话，我劝你还是不要在我面前耍弄的比较好。这对于你的处境没有任何的帮助，甚至说，可能让你的处境变得更加的糟糕！”
“你真的不明白我说这些话的意思吗？史塔克先生。”
“听你的意思，好像我必须弄明白你到底是什么意义一样。”带着看傻子的表情仔细打量了古一法师一眼。他这才有些不确定地说道。“等等，你刚刚说你认识我父亲。你到底是谁？我不记得我父亲的朋友中有你这么一个家伙。”
“朋友？不不不，我和你父亲可算不上是朋友。当然，也不是什么敌人就是了。充其量的说，我们只算是有一面之交，我刻意去看了她一眼，看看当初那个聪明的让人赞叹的年轻人到底是什么模样。他很不错，短短的十几年时间里就为我带来了可观的财富。这种好事可不是什么时候都能遇到的。”
古一的回答让史塔克越发地感觉到奇怪，他甚至都觉得这是某种不切实际的吹嘘，而不是一个可以相信的事实。不过他自己也知道，这个奇怪的家伙没有在这种事情上骗自己的理由，所以他只能凝重地看着她，再一次地发问起来。
“你到底是谁？”
“我？你可以称呼我为至尊法师。总统阁下。”
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古一就已经是把自己的手按在了史塔克威胁她的手臂之下。魔法开始发挥作用，让他手上流淌着的神力都开始黯淡，消退。这理所当然的让史塔克感到震惊，不过更让他吃惊的却是，古一接下来的这一番话。
第一千五百八十二章 互信原则 价值衡量
“我是守护了地球近千年的法师。因为位于所有法师的最顶点而被称之为至尊法师。我保护着这个星球，不受任何神灵、魔鬼以及神秘力量的过分窥视。当然，在某些特殊的情况下，我也会为凡人的行为来买单。我是旁观者，也是秩序的保护者。所以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我们应该是盟友才对。”
这是古一的说法。而且她在说这些话的时候，也的确是挺诚恳的。只是这样的话并不能打消史塔克心理上的防御。在经历过一开始的惊讶之后，他的表情就只剩下了赤裸裸的嘲笑。
“盟友？这真是我听到的最大的笑话。这位法师女士，你说你是守护了世界近千年的至尊法师。请问你有什么证据吗？恕我直言，我这一辈子遇到过不少可怕的麻烦。但是解决这么麻烦的人很多，却从来没有你的存在。所以，你所说的一切对于我来说都是个笑话。我甚至觉得，这只是你漫无边际的幻想而已。”
“你当然可以这么想，因为这三十多年里我也的确没有尽到我的责任。为了避开某个强大的敌人，我离开了地球，避祸到了其他的世界中。直到最近，才刚刚回来。而我一回来，就发现了这个世界不同寻常的地方。这也是我为什么寻找你的原因，总统阁下。”
“哈，好理由。如果每个人都用你这样的理由的话。那么我想，很快我们就会拥有一支由先圣先贤组成的大军的。那种感觉一定很棒，不是吗？”
这是嘲弄，毫无疑问。而面对这样的嘲弄，古一并没有生气。而是以平常心对着史塔克回复道。
“我知道你不相信我，史塔克先生。但是在这种事情上，我并没有欺骗你的必要不是吗？你大可以去打听一下。向你认识的巫师或者是教廷主教，只要他们还没有丢掉过去的知识的话，我想他们是可以为我的存在，还有我过往的付出做出佐证的。如果是谎话的话，我根本没有必要说这种一揭就破的谎话，不是吗？”
这番话说的并不是没有道理，所以史塔克也只能暂时地接受她的这个理由。只是，就在他准备就这么理由深究自己的一些疑惑的时候，古一却是打断了她，并且对着他这样说道起来。
“我告诉你了你想知道的事情。那么，是不是你也应该告诉我我想要知道的东西呢？”
“怎么，你打算和我玩真心话大冒险的游戏吗？”史塔克气极反笑，很不客气地就对着古一说道。“别忘了，是你找上了我，而不是我找上了你。你没有资格跟我玩这种把戏。”
“那是因为我以为你只是一个人类，而没有和什么神灵搭上关系。我觉得你可以信任。但是现在，我并不肯定你值得我信任。所以我需要你回答我的问题，来证明你的清白。就像是你之前怀疑我那样。”
“哈，神灵？真是一个好理由。这涉及到了你的权威领域了是吗？让我猜猜，先是神灵。然后就是魔鬼。你该不会还要验证一遍，看看我和魔鬼有没有什么关系吧。”
面对古一的解释，史塔克表现出了十足的不配合。而这样一番不配合的言语，自然也是让古一皱起了眉来。
“如果有那个必要，我会的。阁下，你需要弄清楚，我这么做为的不是我自己的利益，而是整个世界的利益。你应该知道地狱大门被打开，魔鬼和恶灵已经潜伏在了这个世界的阴影里。也许你不明白这到底意味着什么，但是我却可以告诉你，这代表着魔鬼和神灵已经开始违背当初签订的契约，打算把触手伸及到这个属于人类的星球上。我需要维系我的使命，我的使命就是保证神魔不至于插手人间。这也是我找你的主要原因。而现在，你的身体里居然流淌着神力，你觉得这样的你能获得我的信任吗？”
“你觉得我需要你的信任吗？”
史塔克不喜欢古一此事说话的语气，所以他很不客气地反驳了起来。而面对这种反驳，古一只是加强了自己的声音，以一种非常肯定的语气对着他说道。
“你需要我的信任。因为只有我们达成一致，开始合作。才能把所有的魔鬼和恶灵赶回到地狱里去。这是缺一不可的事情。我知道对付他们的方法，而你拥有对付他们的势力。可问题也就在这里，要是我们彼此之间都不能达成互信，我们又怎么能达成这样的目的呢？所以，开诚布公，就是我们所必须的选择。”
“开诚布公？”史塔克下意识地想要继续嘲弄些什么。但是一想到古一所说的那些恶灵还有这其中所蕴藏的危机，他就怎么也张不开这个口来。
在这样的危险情况下，把一个可能对自己提供巨大帮助的盟友给推开，可不是一个聪明的统治者该选择的事情。所以即便他很看不顺眼古一，也依然是在这个时候，选择了较为妥协的方案来。
“好吧，我们就开诚布公地谈一谈吧。你想要知道我身上的力量是从哪里来的吗？我可以告诉你。这是我在和那个该死的叛徒，史蒂夫.罗杰斯战斗的时候得到了。他用一把黄金之剑伤害到了我，让我几乎身亡。然后，我的一个朋友。来自阿斯嘉德的托尔，你所谓的神灵帮了我一把，把我带到了阿斯嘉德救治。我侥幸活了下来，并且拥有了这样的一身力量。这么说，你还满意吗？”
“托尔？那个白痴一样的雷神？难怪你的身上会出现雷霆的力量。我还以为这是你体内的那个能量核心所带给你的异能呢！”
曾经去过阿斯嘉德作客，和当初的神王奥丁以及诸多北欧众神都认识的古一一听他说名字，就想到了对应的目标。凭心而论，她并不怎么看得上莽夫一个的托尔。但是她不得不承认，奥丁这伙人对于地球的态度还算是温和的。
本身就掌有着诸多国度，而且还拥有着彩虹桥这样利器的他们对于地球并没有多少觊觎之心。只要他们想，他们完全可以在茫茫宇宙中再找一个类似的星球开作为自己的殖民地。所以，他们不会打地球的主意。而自然的，因为这些家伙而得到神力的史塔克也就可以被接受了起来。
“既然是这样的话，那么我想我们之间是可以相互达成谅解的。当然，具体是不是这样，我会去阿斯嘉德向他们本人求证。”
“随便你。”冷冰冰得甩出了一句话，史塔克就皱着眉，和她说起了正事来。“你说我们合作才有可能解决地狱的问题。你到底打算怎么和我合作！”
“我正要说这个。不过在这之前，我需要和你说说我的情况。”
既然是开诚布公，古一自然也不会在自己的问题上做出太多的隐瞒。所以她很快就把一些她认为应该说的事情给说了出来。
“我是至尊法师。统领着曾经最大的法师会卡玛泰姬。但是随着当初我那个强敌的入侵，卡玛泰姬已经烟消云散。只剩下了三大圣殿来维系着往日的荣誉。不过随着这三十年来的变动，纽约圣殿和伦敦圣殿都已经是土崩瓦解，自顾不暇了。而唯一仅剩的香港圣殿，也因为魔鬼插手，而使得那里的学徒将我视作了仇寇。”
“打开了地狱之门的那个人，我不知道他是人类还是魔鬼。总之，他会是地狱的君主，一个绝难对付的存在。他杀死了我的学徒，香港圣殿的主事人，并且把这嫁祸在了我的头上。这使得我只能背负着污名逃窜。而也因为背负着污名，香港圣殿的法师们将不能为我或者你提供任何的帮助。甚至说，只要你稍微地提到我的存在，都有可能引起他们的仇视。所以，你最好把我的存在隐瞒下来，最起码的说，在我恢复清白之前，你都要如此隐瞒下去。”
“哦，这可真是个好消息。为了得到你的帮助，我需要得罪一大片子法师。那么，至尊法师阁下，你能为我带来什么呢？我想你一个人能提供的帮助应该能胜过你所说的那一片子法师吧。如果不能的话，那么我觉得拿你作为筹码，去和他们作交换，从而换取他们的支持，才是我现在最应该做的事情。你觉得呢？”
“聪明人的选择，但是并不明智。”
平和地一笑，古一并没有因为史塔克的这种威胁而有任何的动怒。因为她很清楚，自己的价值绝对在那些学徒之上。当然，这种事情也是需要她做出说明才行的。所以当下，她就这样对着史塔克说道。
“你要知道，法师的价值衡量来源自他们所掌握的知识。而在这一点上，拥有着近千年人生经验和阅历，掌握着世界上一切法术奥秘的我，绝对不是区区几百个只能算作是学徒的法师所能比拟的。我能提供给你各种各样的方法，让随便一个凡人都有能力去对付恶灵和魔鬼，他们行吗？所以，到底该站在哪一边，你心里应该有数才对。”
第一千五百八十三章 以暴制暴 黑色蜘蛛
古一和史塔克的交流以一种并不愉快，但是却绝对让双方都感到满意的方式画上了句号.而在最后，达成了自己目的的古一并没有跟在史塔克的身边，而是约定了下次见面的时间之后，就再度悄悄地隐没了下去.
她不是傻子，当然知道一个国家首脑身边会存在多少双眼睛.除非她活腻歪了，想要找死，这才会把自己暴露在那么多双眼睛下面.而她当然没有愚蠢到这种地步.所以理所当然的，她会继续隐藏自己的存在，直到她认为自己应该浮出水面的时候.
这个日子不会太长远，而在这一天到来之前，她还需要多一点耐心才行.这必然是煎熬的，但是却并不代表她就真的只能在这种煎熬的等待中，无事可做了.事实上，她有不少事情要做.而其中最紧要的，还是要尽快见见她所认定的另外一位合作伙伴.
蜘蛛侠彼得.帕克可不知道自己已经被这样的一个老妖怪给盯上了.现在的他还在城市间飘荡着，借由着夜色的掩护，来打击着那些微不足道的罪恶.
要是在以前，光是这样就能让他的内心感到满足.但是现在，在见识过了什么是巨大的罪恶之后，他就再也不能满足这样小打小闹一般的惩戒了.
区区一个偷窃犯，一个半路杀出来的抢劫者.他们对整个世界又能造成什么影响呢?都不需要他出手，遍布整个城市的智械机器人就足以将他们绳之以法，让他们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足够沉重的代价.
没错，他们是能让这些最低层面的犯罪者付出代价.但是那些更卑鄙的家伙，那些披着一层光鲜的外皮，以堂皇正大的名义进行背叛和杀戮的混蛋，谁来让他们付出代价呢?
脑子里思辨着这样的问题，彼得不经意间就加重了自己手上的力量，让那个刚刚因为毒瘾发作而做出了鲁莽罪行的毒虫立刻就发出了杀猪一般的哀嚎.
他感觉自己今天实在是太倒霉了.本来只是想找个路人借点钱，缓解一下自己身上的痛苦和急切.却不想居然在这个时候遇到了这个暗夜里的魔鬼，形象大变的黑色蜘蛛侠.
生活在阴影里的人都知道，自从这个曾经的超级英雄应为前线的问题而被剔除在复仇者的行列之外后，他就已经是心性大变.不再对罪犯有丝毫的同情，也不再怜悯任何像是他们这样的人渣.以牙还牙，以血还血.这就是如今身披黑色战衣的他对待犯罪最直接的态度.
对于那些遵纪守法的普通人来说，这自然是一件好事.但是对于他们这些不那么遵纪守法的人来说，这就是一场彻头彻尾的灾难了.比方说他，他现在唯一庆幸的事情就是，自己今天的借钱行为没有动用刀子和枪这类能够致命的东西.不然的话，等着他的恐怕就不是这样的皮肉之苦了.
用力地咳嗽了一声，把嘴里那带着血沫和胃液的呕吐物呛出嗓子，被这种生理刺激刺激得涕泗横流的毒虫一边抽搐着，一边挣扎着想要从这个暴力的魔鬼面前跑掉.不过还没有等他跑出几部，彼得的蜘蛛丝就缠住了他的双脚，把他整个人给倒提了起来.
他被倒掉在了电线杆上，剧烈的摇晃让他整个人都像是掉入到陷阱里的野兽一样，不断地尖叫哀嚎.不过这样的声音并没有持续太久，就已经被一声如同打沙包般的闷响给彻底地打断了下来.
彼得很不客气的打在了他的肋骨上，超人类的力量轻而易举地就砸断了他的肋骨，让这个毒虫把所有的声音都重新咽回到了肚子里.
这种暴力的举动他以前都是不会做的.但是现在，他做这样的动作根本就是轻而易举，没有一丁点心理上的负担.因为他早已经发现.仁慈和宽恕是无法让罪恶得到制止的.只有暴力和惩罚才能真正制止罪恶的蔓延，也只有恐惧和死亡，才能真正地威慑住所有犯罪者的举动.
年轻时的错误他不打算再犯，到了今天，已经彻底成长起来的他.不介意抛开过去所有的包袱，化身成为黑夜中的幽灵，每一个犯罪者心中的恐惧，用暴力和残忍的手段，让他们铭记犯罪所需要付出的沉重代价，并且永远地为此却步不前.
至于他所要为此背负的骂名，那些咒怨和鄙夷，这对于如今的他来说，都已经是可有可无的东西了.
又是狠狠的一拳，让这个犯了罪的毒虫彻底地丧失了行动的能力.彼得就已经是抓住了他的头发，把他狠狠地拽到了自己的面前.
幽蓝色的目光即便是透过面罩也能让人感觉到火焰的炙热，而他那已经变得沙哑和低沉的嗓音，更是进一步地加强了犯罪者的恐惧.
毒虫根本没有勇气面对这样的一个存在，他只能怯懦地缩着自己的脖子，游弋着自己的目光，以近乎悲鸣的语气对着他求饶道.
”放过我，求求你.放过我，我再也不敢了.我再也不敢做这样的事情了.”
”记住，你这可悲的毒虫.记住你现在所受到的苦楚，记住你身体里每一个骨头悲鸣的声音.还有，最重要的，给我记住我的模样，我的眼睛.我会永远盯着你们这些可憎的渣滓.如果再让我发现你胆敢犯下任何的罪孽，那么你就等着，等着我把你身上的每一个骨头都给拆下来吧.”
丝毫不带怜悯地拉拽着毒虫的头发，逼迫着他只能注视着自己的眼睛，彼得用这样的方式来给他的记忆铭刻上永远都不能忘记的恐惧.
在恐惧的威吓之下，再加上他本身所承受的那种痛苦折磨.毒虫的意识再也坚持不住，脑袋一歪就陷入到了昏迷之中.而看着这样的一个结果，彼得终于是放过了这个可怜的毒虫，在警察还有智械到来之前，先一步地离开了这个事发地点.
他现在的身份已经杜绝了他和这些官方力量打交道的可能.而依照他现在的脾性，他也不愿意和这些政府的走狗打什么交道.
毕竟，所谓的政府已经是让他失望透顶.他宁愿独自一人，做着这个暗夜中的幽灵，也绝对不愿意再像以前一样，对这些所谓的执法者们抱有任何不切实际的希望.
他们维护的根本就不是正义，他们维护的只不过是那些当权者的利益而已.心里这样念叨着，已经看到第二天黎明曙光的彼得不得不结束自己这一整天的清扫工作，开始向着自己的根据地前进了过去.
他不能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因为不接受史塔克超级英雄法令限制的他在如今的美国里也只是一个罪犯而已.只要他敢暴露出来，不论是警察还是智械都会想尽一切办法地捉拿他，把他关进专门为超能力者准备的特殊监狱里.
他已经越过一次狱.所以他绝对不希望再次进入到那个象征着犯罪的地方.这不仅仅是因为他不愿意接受那种失去自由的生活，更多的还是因为，他从本质上相信着，自己根本就是无罪的.
既然无罪，那么当然不应该身陷牢狱之中.至于那些一心想要抓捕他的人，看在他们本身并没有什么罪恶的份上，他倒是并不怎么想和他们发生冲突.这也算是为了避免节外生枝的些许妥协了吧.但是也仅限于此了而已.
穿越过破旧的老城区，一头扎进了肮脏的下水道之中.等到他再出来的时候，他已经是换掉了身上的战衣，变回了寻常的普通人的模样.
清瘦的身影配上阴沉而坚定的目光，让他看起来和原来的那个大男孩几乎有着本质上的区别.浑身上下洋溢着的生人勿进的气息，更是让周围所有的人都若有若无地避开了他.
如今的美国毕竟不同往昔，在见证了一个又一个悲惨事故的发生之后，哪怕就是再充满爱心的家伙，也绝对不会愿意随便招惹他这种看上去就有些苦大仇深的人.
所以一路上风平浪静，几乎是没有任何波折的，彼得就已经是回到了自己的临时据点之中.而他刚进门，和他住在一起的夫妻俩，给他提供这种临时庇护的死侍夫妇就已经是热情地对着他招呼了起来.
”快来，小虫.有一个新朋友你需要认识一下.我觉得你应该好好地和她聊聊.怎么说呢，我觉得她的故事真实太棒了.如果中间能多加上一些哔哔哔之类的修饰词，她绝对能在同志酒吧里靠说故事挣上一大笔钱.”
”相信我，韦德先生.如果真到了这种要靠打工来维持生计的地步的话.我宁愿去当一个玩弄戏法的魔术师，也绝对不会去做你说的那些故事的.”
一个从未听过的平和女人的声音传到了彼得的耳朵里，蜘蛛预感也立刻如同警铃一般疯狂地作响了起来.
这让他绷劲了自己的神经，带着十二分的戒备看向了死侍所说的客人，那个衣着奇怪的光头女人.再确定自己从来没有见过这个家伙之后，彼得就谨慎地张开了口来.
”你是谁?”
第一千五百八十四章 难以取信 非你不可
”这是至尊法师，古一阁下帕克先生”
古一还没有做出回答，作为女主人的吸血鬼公主夏珂拉就已经是先一步地为彼得做出了解释来
作为寿命悠久的吸血鬼，夏珂拉当然知道至尊法师的厉害她可不想因为一点点不必要的原因就让自己的丈夫，以及自己丈夫带来的这个累赘惹恼了她所以她一上来就点明了古一的身份，并且尽量简洁地陈诉起了她的厉害来
”至尊法师是所有法师中位于顶点的存在，她的实力不在任何一个神灵与魔鬼之下曾几何时，她保护了这个星球，不受那些魔鬼与神灵的窥视就连我们这些黑暗中的种族，也必须谨慎地遵守着她所制定的法规，不能随意地越雷池一步所以，帕克先生我建议你最好以足够尊重的态度来面对她”
这既是告诫，也是警告作为客人，你理应遵守一个客人的义务认真对待主人的意见，并且尽可能得不要给主人添麻烦这才是一个客人应尽的义务而彼得显然是一个合格的客人，所以他稍稍放下自己眼神中的戒备，并且拿出了一个还算是温和的态度，对着古一问候了起来
”见到你很高兴，至尊法师阁下请问我能知道你到这里的来意吗?是拜访朋友，还是另有所图?”
”帕克”彼得的问候让夏珂拉心里陡然一惊，她真没有想到，有着自己的提醒，彼得居然还会用这样的语气来和至尊法师说话这让她瞬间有了一种如坐针毡的感觉，因为她真是一点也不想把自己这个刚刚组建起来的小家庭拖到什么麻烦中去
而她的这份顾忌，古一法师显然是注意到了所以立刻的，她就对着夏珂拉做了一个安心的动作然后笑着对着彼得说道
”帕克先生，我没有恶意我来这里只是想认识一下你，然后看看，我们之间有没有成为朋友的可能”
”成为朋友?”听到这句话，彼得忍不住地扯了扯嘴角，露出了一个看上去有些不屑的笑容来”我很好奇，阁下像是你这样的大人物为什么会想要和我成为朋友如果你真的是那么伟大的话，结交那些高高在上的神灵，或者威能无限的魔鬼不是应该更合适一些吗?”
”如果我是在谋划着某些阴谋，并且寻找着一些利益上的合作伙伴的话，我相信他们会是一个好的选择但是可惜，我对阴谋并没有太大的兴趣我所寻找的是志同道合的伙伴，能够和我一起履行伟大而崇高使命的人而在这一点上，我相信你会是更合适的人选”
”多谢你的赞誉，阁下但是我想，我恐怕没有那个资格去和你一起履行什么崇高的使命我的使命是惩治罪恶，让犯罪者付出他们应有的代价对于神灵，对于魔鬼，我没有任何的兴趣”
”是吗?”尽管彼得话语里的排斥已经非常明显，但是古一还是保持着一个温和的态度，对着他这样说道”你真的认为，你的使命和那些存在没有关系吗?还是说你觉得潜伏在这个世界之中的那些魔鬼和恶灵们就不算是罪恶的，不在你惩戒的范围之内了?”
”尊敬的两位主人，夏珂拉女士还有这位威尔逊先生，能给我一些私下里说话的空间吗?我保证，不会浪费太多的时间的”
“当然，阁下我马上就带这个让人讨厌的家伙离开韦德，把你的脚从茶几上拿开还有，换上你的衣服，陪我出去”
出于对至尊法师的畏惧，夏珂拉倒是言听计从反倒是韦德，在这个时候显得有些不乐意了起来
”我觉得这个广告挺有意思的，你就不能等我把它们看完吗?好吧，好吧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你是这个家的BOSS，你说的算我听话还不行吗?”
当然，韦德最后难免是屈服在夏珂拉的镇压之下所以自然的，彼得也只能一个人去面对古一，这个他并不想面对的存在不过彼得并不畏惧古一拥有着足够强大力量的他不会畏惧任何人扎坦诺斯的力量流淌在他的身躯里，给了他足以支持自己信念的勇气因此，在沉吟了一番之后，他就对着古一说出了这样的话来
”你到底想要干什么?现在就只有我们两个人了所以，你就不能把话说得明白一点吗?”
”我说了我想要和你成为朋友，然后以朋友的身份给予你帮助，或者从你这里得到帮助”
”帮助?”摇了摇头，并不信任古一的彼得很是直接地就拒绝了他的这个说法”我不觉得我们相互之间能提供任何的帮助我实话实说，阁下我们应该不算是一条道上的人所以，能不能就让我们像之前那样，各走各的”
”你是这么觉得的吗?那么，也请恕我直言，我觉得你的这个想法不大可能实现”摇了摇头，古一就把自己的观点给说了出来
”帕克先生也许你觉得我们之间是没有交集的，也许你觉得我们之间完全没有任何合作的可能但是实际上，事情并非是你所想的这样”
”诚然我可能更擅长应对神灵恶魔之类的存在但是，我并不总是要应付他们的帕克先生，让我明说了吧我守护了这个世界近千年近千年来，我都在为了这个世界的平稳和安全而保驾护航我很少插手人类的事情，但是并非是从来没有插手过这种事情在某些野心家妄图使用某些不该有的手段和力量的时候，我会尽到我应尽的义务，完成我该完成的使命”
”我知道你对我如此忌惮，以及敌对的原因你以为我是不知道从什么地方跳出来的神棍，是那种想要蛊惑你，让你为我卖命的野心家?不，在这里，我可以很明确地告诉你我和你所想象的决然不同”
”有什么不同?难道你和他们说的语言不是同一种语言，你和他们的心思不是同一个心思吗?”
彼得继续表达着抗拒而看着他这种一再的抗拒，古一也只能变换个方式，以足够严肃的语气对着他说道
”也许我曾经和你们并肩作战的话，也许我曾经在地球面临那些危机的时候有所付出的话你会在这个时候给我更多一点的信任吧帕克先生”
”我想应该是这样的没错可惜，你并没有这样证明自己的机会所以请原谅，阁下我们之间已经没有你说的那种，合作的可能性了”
彼得就势下坡，想要借此堵住她所有的理由但是她可不给彼得这样的机会
”这并非是我的选择，帕克先生如果可能的话，我也希望能和你们并肩作战，对抗这个世界出现的种种威胁，种种恐怖但是，有些事情我们是无能为力的三十年前，我遭遇到了前所未有的强敌的威胁这让我一败涂地，并且失去了所有不仅仅我需要离开地球，离开我的这个故乡就连我所教导的那些学徒，我所组建的法师会，都因此而分崩离析”
”你不会明白那是一种多么可怕的力量，又是一种多么吓人的崩溃如同堆积成山的积雪一瞬之间化作汪洋大河，就像是沙子铸成的高塔突然间变作漫天的沙暴毁灭的不仅仅是我的心血，更是我花费了数百年时间堆砌成的规矩，秩序!世界从此发生了变化，再也没有人制约神灵以及魔鬼，还有一切不该出现的力量出现在这个世界之上这是错误的，而我必须纠正这个错误”
”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吗?这个我的使命有什么必然的联系吗?”
”我不确定，帕克先生”在回答这个问题的时候，古一也是有些犹豫她不确定自己应该把这些事情都告诉他但是想了又想，他还是决定拿出和面对史塔克不一样的态度来，面对这个更合适作为伙伴的人选
”我刚刚回到这个世界我刚刚准备开始着手回复这个世界的秩序但是我得到了迎头一击，不仅仅让我背负了污名，更让我意识到了我所面对的是怎么样强大的力量一个巨大的阴谋开始囊括这世界上的所有人类，还有地狱里的魔鬼我不确定神灵会不会也被搅在其中而在这一系列的阴谋背后，我看到了一个老朋友的影子一个凭借手段就能让神魔战栗的家伙”
”我很怀疑他和这世界上发生的一切都是有着必然的联系的而如果是那样的话，我就有必然的使命，要阻止他继续这种邪恶的行径但是单凭我一个人，是没有这样的能力的所以我需要帮助，需要哪些真正追寻正义，愿意守护世界，守护人类的人的帮助而你，帕克先生我觉得你会是一个最合适的人选你拥有着足够的力量同时，你还拥有着足够坚定的意志这比什么都重要”
”所以，非你不可这样的使命，非你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