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威太阳神全文阅读 第218分节
第两千零八十四章 铤而走险 送货上门
几乎可以说是在老板扭头离开的第一时间里,猥琐的安德鲁就已经是不安分的打量起了四周,寻找起了自己可以下手的目标来。
不要以为他是真的肚子饿了,过来买东西吃的。真要是这样的话,为什么他不随便从路边哪个有色族裔的小摊位上拿呢?不仅不要钱,最重要的是摊位的主人还必须要对他笑脸相迎,让他有一种宾至如归的感觉。哪像是现在,被枪怼着的,必须要装孙子才行?
按照他往日里的脾气,这都够让他直接动手砸店了。而之所以还能忍耐到现在而不发作,一方面是对于自己现在的处境心知肚明,另一方面则是,他完全是有所图的。
生活给了他一记致命的下勾拳。因为工作上的懈怠以及常年的水平不佳,再加上被早就看他不顺眼的主教练抓住了他在更衣室里抽洗衣粉的把柄,他不得不离开自己心爱的球队,回到年轻时所呆的街头,以重拾就业的方式继续着自己的生活。
而凭借着他当球星那几年所认识的人脉,即便说是当一个二道贩子,他的日子其实过得还也算是过得下去的。
他挺知足,和那些一旦退役就只能申请破产的同伴相比,他觉得自己这种温饱无忧,还能攒钱买车买房的日子其实还是不错的。这也是他少数几件能拿来嘲讽往日里同伴的事情,只是没有想到,风头转的太快,以至于一夜之间,他赖以为生存的产业就遭到了毁灭性的冲击。
上游的老大几乎是被一锅端,而下游的那些毒虫们也是不时间传来糟糕的消息。这让他身处中间如同坐蜡,说真的,在那个时候,他还真有一种干脆丢掉这些腌臜事情,洗心革面的找一个像样的活计重新开始的打算了。
然而,在看到自己囤积在自己小屋里那高达八百磅的硬货,以及手底下个别两个毒虫愿意开出三倍的价格只为一口享受的时候。他就觉得,人不能那么自私。如果连他也放弃了,那么这些可怜的毒虫们该怎么办,而那些无家可归的欧元兄弟们又该怎么办?
为此,他一脚就踢开了自己从良的那个想法。并且毫不犹豫的就把手底下的货暗地标码标到了五倍。
哎,就是这个价,你爱买不买。反正现在整个巴黎的货源就没剩几个,除了我你也找不到什么其他人。你要是真的有本事憋着忍着,那你就省下这笔钱吧。
这个摆明了的意思让毒狗们恨的是咬牙切齿,然而就是对他无可奈何。因为他们自己也清楚,这是现在的行情。在这种风头浪尖上,有一个这么头铁的人还愿意卖货就已经不容易了。指望他能慷慨一把,不在这个时候来一个狮子大开口,那简直就是在嘲弄别人的智商。人家冒着杀头的风险干这笔买卖,可不是为了给你发福利的。
因为实在是没有其他的选择,几个毒虫几乎是掏光了自己口袋里面最后一个钢镚的,才从安德鲁这里弄到了勉强够他们受用的货。而接下来,安德鲁的问题也就来了。
他已经掏干净了这些毒虫,那么指望这批货发财的他又该从什么地方找这么一批同样的冤大头,好把自己手头里的货给倒腾出去呢?
在这个问题上,他觉得自己不能干坐在家里等着。因为很显然的,如果说连那些他不认识的毒虫都能找到自己这里,那么十有八九的,那些满大街巡游的智械和警察估计也就差得不远了。
他不能大咧咧的打出自己的旗号来,所以换一个办法,自己主动点上街寻找那些潜在的客户,就是他那个贫瘠的小脑瓜子里唯一能想到的一个办法。
来到这家咖啡厅,其实为的就是这么一个目的。他一开始倒是有去酒吧的想法。但是大白天的,酒吧也没有什么客人不是。而且用屁股想也知道,那里面肯定埋伏了不少便衣,就等着那些毒虫们主动暴露呢。自己这一去,基本上就是自投罗网。而他安德鲁,好歹也是跻身过上流社会的人,怎么也不可能做这种愚蠢的事情不是。
他相信那些有些脑子的毒虫们十有八九也是个类似的想法。而如果不去酒吧这种阴暗媾生的地方,那么像是咖啡厅这种适合年轻女性休憩的地方,就是他们最好的选择了。
毕竟男人去酒吧也不是为了喝酒,而是为了那里面的漂亮妹子。现在酒吧估计是没几个不要命的妹子了,但是咖啡厅可就不一样了。说不定因为酒吧不安全,反而给咖啡厅带去了更多的客流量呢?
安德鲁的猜测并没有错,他只是一打量,就在这家不算小的咖啡厅里看到了不少的漂亮姑娘。
这要是换做以前,他说不定就会上前去搭讪一番,利用自己球星的身份,想办法勾那么一两个对足球运动有研究的妹子回去好好地探讨一番。
但是现在不行了,一来是失去了球星这个特别好用的身份。二来也就是,天生的这幅黑皮,让他在这种艰难的局面里只会变得更加的举步维艰。
他可不敢肯定,自己走上前去搭讪会不会顺势的引发尖叫,然后让那个拎枪的老板一枪托的就砸开自己的后脑勺。所以他很明智的放下了自己的色心,转而是以一个专业的商人的心态,打量起了这个咖啡厅里的客户来。
当然,他优先注意到还是女性。因为女性其实也并不乏这种洗衣粉的爱好者。这和色心无关,哪怕说他大部分的目光都放在那个神态安然,浑身都散发着知性光芒的女性身上也是一样。
他这么注视着阿莱克西亚不是因为她艳压群芳,他敢拿自己死去老爹的名义发誓,他是在判断这样一个女人能不能成为他忠实的顾客。如果可以的话,他甚至愿意打一个惊人的折扣,就算是没钱也不是不能商量的,毕竟没钱还可以用其他的方式来偿还不是吗?
只是,鼓咂着一下嘴巴,安德鲁到底还是放弃了这几乎是意硬的畅想。他心里其实很明白,像是这种女人所表露出来的气质,那种受过高等教育,从事着高等职业,身上指不定有几个学位才能有的特征,沾染上这种爱好的可能性到底有多低。
不是说歧视,而是真正会沾染上这种爱好的女性到底还是没脑子的居多。聪明人不会只顾着一时的快乐和刺激就赌上自己远大的未来。只有那些蠢货,才会干出这种没有脑子,并且只会便宜了他们这种人的事情。
阿莱克西亚一看就不像是那种没脑子的。而为了不自讨苦吃,安德鲁到底还是强迫着自己吊转过目光,搜寻起其他的目标来。
女性当然是优先选项,毕竟她们就算是付不起钱还能付一些别的东西,但是男的他也不介意,只要有钱赚就行。
如此划低着自己的心理底线,安德鲁很快就找到了一个目标。一个瘦巴巴的,仿佛风一吹就倒,并且神色恍惚的好像根本就是个智障一般的女性。
细细来看,这个女性年龄并不大,也就是二十来岁左右。颜色也还算是不错的了,只是瘦的几乎连颧骨都要突出来的面容,枯槁的如同杂草一般的发质,再加上那副看起来就是痴呆相的神色,直接就给她拉到了水平线以下。
她和阿莱克西亚比简直就是一个天一个地,直接划分了咖啡厅颜值水平的两极。而照理来说,任何一个看脸的男性在看过了阿莱克西亚的天人之色之后,估计都不会再多看这个女人一眼的。但是安德鲁却牢牢锁定了她,因为从她的身上,他感觉到了猎物的气息。
作为一个浸淫多年的个中老手,安德鲁只凭外在就能看得出来,这一定是一个值得发展的潜在用户。而也是没有太多犹豫的,他端着一杯白水就径直得坐到了这个女性的身边来。
作为一个毒虫。尤其是这种已经遮掩不下去的,一看就能给看出来的毒虫。他们如果不能丢开自己的自尊,如同一条鼻涕虫一样靠粘着人恶心苟活的话,那么孤僻、自闭就会成为他们的另一种表象。
女人在这方面会更常见一点,因为女人到底是会更不好意思一些。而眼下这个女性饿死如此,安德鲁一坐到她身边,她就下意识的一缩脖子。然后几乎是以微不可闻的声音,就对着安德鲁警告了起来。
“先生,这里已经有人了。你可以换一个地方...”
“别这么不近人情,小姐。反正这也只有你一个人不是吗?而且再说了,现在你拒绝我坐到你的身边,等一下,你甚至会恨不得坐到我怀里的。”
换一个女人听到这种话,不当场泼他一脸热咖啡都算是脾气好的。可是,眼下这个女人却是不一样,她似乎被压抑的太过了,以至于连这种本该发火的地方都不知道该如何自处的好。面对安德鲁的无赖嘴脸,她只想着逃避。而还没有等她站起身来,安德鲁就已经是先一步的,伸手抓住了她。
“别太着急着走,我觉得我们可以相互间了解一下再说。我是安德鲁,一个球员,前球员。整个巴黎足球踢得最好的人之一。当然,现在我不踢球了,但是我从事的其他行业也能让我有一个安稳的生活。小姐,你呢?”
“先生,我不想和你聊这些。让我离开,否则我就要大喊了......”
到底是不想要让人注意到自己,女人即便是在挣扎的时候也只是轻声细语的,根本不敢闹出太大的动静。而这也正是安德鲁笃定的一点,他太了解这种明明已经堕入深渊,却还要矜持着不愿意放下架子的女人的心态了。
当然,他也不想弄得动静太大而惹起什么其他人的注意。所以当下的,他就凑在了女人耳边,对着他说了这么一句。
“我有货,你要吗?”
这话一出,女人也不挣扎了。本来呆滞的好像木头一样的眼神,也在陡然之间变得生动了起来。
“多少钱?”
眼下这个事态,毒虫们所困扰的问题已经不是口袋里没钱了。而是市面上已经没货了。为了能有一口抽的,他们甚至愿意把自己的底裤都给当出去。眼下这个女人也是一样。她苦于没货已经久矣,不然也不会变成今天的这个模样。而如今安德鲁这骤然出现,当即就像是久旱逢甘霖一般,让她瞬间就来了精神。都不带问是真是假的,她就已经进入了交易的状态来。
“市面价,五倍。不接受谈判。你要知道我是冒了多大的风险来搞这个的,所以你只需要告诉我你买或者不买就是了。买,你给钱我给货,要多少都有。要是不买,出了这个门,你可就再也找不到我了!”
“我...我买!”
五倍的价格不低,毕竟这玩意本身就是暴利的行业。但是还是那句话,物以稀为贵。在这个市面上已经没货的时候,能有一个人敢冒风险出手这玩意已经是非常侥幸的事情了,女人不敢错失这样的机会,当即就是给出了答复来。
不过,虽然回答的痛快,却并不能缓解她所面临的的窘迫。
“可是我没有那么多钱......”
“没钱?”乍一听到这话,安德鲁也是眉头一皱。本身就是求财的他到底还是更想要钱一点。不过,其他条件也不是不能接受,而在稍微的那么犹豫了一下之后,他也是立刻就露出了一副荡笑。然后抓住女人的手就不客气的把玩了起来。
“没钱也没关系。我们可以慢慢聊,总会有那么一种办法能够让你偿还这笔债务的,不是吗?”
“先生...我不是这样的人...”
尽管说渴望,但是出于矜持,女人还是想要从安德鲁的手中挣脱。只是安德鲁一点荡漾的表情,根本就不给她这个机会就是了。
“别说的那么肯定,宝贝。你要知道,很多人一开始都不是这样的人。而只有他们体会过了之后他们才知道,那只是他们自以为是的答案。其实他们和他们所认为,根本就不一样,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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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千零八十五章 虚伪假面 矛盾重重
安德鲁的意思女人明白。虽然他从来没有经历过,但是最起码也有所耳闻过,一些女人在犯了瘾头,并且实在是得不到满足的情况之下,究竟愿意接受怎么样的代价。毫不客气的说,在那个时候你只要给她们一点洗衣粉,真是让她们做什么都行。
女人一直都在竭力得避免自己沦落到这样的一个处境。然而问题却是,真要是到了那样的一个时候,她其实是控制不了自己的。
就好比现在。虽然说她有心拒绝安德鲁的骚扰,因为她很清楚这对于她而言意味着什么。当时一想到安德鲁是她最近所遭遇到的唯一货源,是她唯一获得洗衣粉的途径,她就怎么也不敢说出这个话来。
那种煎熬和痛苦,任何一个已经尝过一遍的人都不会愿意去尝试第二遍。
有毅力和决心的人会凭借着强大的忍耐力强行的克制住这种瘾头,将其戒除掉,让它永不再犯。但是绝大多数人对于这种特殊的煎熬都是逃避性的。他们只会靠吸食洗衣粉,让自己游荡在满足与煎熬的这个区间之上。
女人就是如此,她没有那个决心,所以她也只能选择逃避。而逃避就是,她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拿出拒绝安德鲁的勇气来。哪怕口头上仍然在抗拒,但是是个男人恐怕都能明白,这种抗拒到底是多么的微弱。也就是顺手一推的问题罢了。
只是一句空话,连一丁点的真材实料都没有露出来就几乎是把一个女人更掌控在了自己的手掌之中,这也就是在这样的一个特殊时期里才能发生的事情。安德鲁已经感受到了个中的种种好处,而这种好处也让他觉得,这样的时代其实也不是那么的糟糕。
放在正常的时候,这可是根本体验不到的事情。想要凭借一张嘴就把女人骗到自己的怀里,就算他当球星的那个时候也不是这么容易的。而现在,就是这么的轻松。他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的光明前景,而这也让他表现得更加的荡漾了起来。
“别太为难自己,小姐。你要清楚,现在这个时代里发生什么事情都有可能。也许一觉醒来,我们都已经被外星人给干掉了也说不定。反正命运都已经是如此的残酷了,那么为什么我们还不相互帮助,各取所需的来一个及时行乐呢?还是说,你就真的忍心拒绝,这一份免费的午餐?”
“免费的吗?”
一分钱难倒英雄汉。最后瓦解女人心房,让她彻底失去反抗意图的到底还是落在了这个钱上。
这样一种变相的现实让安德鲁也忍不住的嘴角抽搐,不过他也只能是佯装大度的点头说道。
“当然,既然你都愿意付出那种代价了,那么免费这种事情自然也就是你应得的了。”
“那么好吧。”抿了抿自己的嘴唇,女人也终于是下定了决心,给出了答复。然而,就在她说出这话的时候,一个智械已经是推门而入,并且直接地就走到了两人的跟前。
“安德鲁.霍普先生。你已经触犯了如今正在实行的紧急治安法令。按照法律要求,我有权要求你配合我们的调查,接受我们的相关检验。请不要抵抗,或者作出一切无谓的举措。这只会为你带来麻烦,并且让你陷入到更加被动的局面之中!现在,请跟我离开这里,远离人群!”
如果说之前的事情是让安德鲁意识到了这个时代的美妙的话,那么现在所发生的事情无疑是把最糟糕的体验摆在了他的面前。
他太了解这些智械的可怕了。因为他早已经是亲眼见识过,那些让警察都束手无策只能呼叫支援的黑帮老大们,是怎么在这些智械面前被土鸡瓦狗一般的摧毁所有的抵抗,连一句撑场面的硬话都不敢说的就被提溜到了警车里。
相对于普通人来说,他们几乎等于不可违逆的武力象征。而面对这么一个怪物,说真的,安德鲁的小腿都是在打哆嗦的。
他不敢做出什么反抗的举措,因为他知道那绝对是给自己找麻烦的事情。但是要说让他就这么从了这个智械,老老实实的被他提溜走,他心里也是绝对不愿意的。
因为他知道自己这一被拎走,就绝对不会有什么好下场可言。一旦被人搜查到他家里藏着的那超过八百磅的货物,少数也是几十年的监禁。而如果有可能,他是绝对不愿意付出这种名为自由的代价的。
求生欲在心中电转着,他已然是瞬间拿定了主意。而仗着自己并不是一个人,而是身边有着一群人在注意着自己的前提之下,他当即就抱住了身边的女人,同时摆出了一副愤怒而且惊愕的模样,对着眼前的智械就大吼了起来。
“妈惹法克。你他吗是想要干什么?我和我女朋友在这里聊天难道也犯法吗?”
“有人举报你涉嫌交易非法物品,在这个艰难的时刻里刻意得散播传染性源头。依此,我们有权力要求你配合工作。如果你选择拒绝,我们将不吝动用武力手段!”
“动用武力手段,你们是想杀了我,还是说把我拖走,用屈打成招的方式让我承认你们的这个罪名。我是无辜的,我告诉你们,我是无辜的。你们一定是搞错了,我身体这么健康,以前还是个运动员,我怎么可能沾染上你们说的那种东西。你们一定是有什么地方弄错了!”
他大声地嚷嚷,极力的让周围的人更加的注意自己。想法很简单,无非就是让民众的舆论站在自己的这一边,以同情自己的方式来对自己进行声援。一旦有那么一两个耿直的boy站出来对智械进行挑衅和攻击,那么他的机会就来了。
趁机跑路,这一点是肯定的。当然,他也不会白日做梦以为自己只要跑掉就能高枕无忧。那个智械连自己的姓名都能叫的出来,无疑就已经是意味着他已经被挂上号了。
现在跑,主要是为了收拾好家里的那些货。很明显的,把那些货摆在家里已经不安全了。但是要说去销毁它,他又是舍不得。所以他的主意是,只要能够暂时的逃脱掉,那么就在第一时间里把东西转移到一个安全的地方。没有了这批货当证据,智械们未必能拿自己怎么样。而只要自己还能出来,那么靠着这批货,他到底还是有机会发一笔横财的。
算盘打得很好,只能是这么说。然而事情到底会不会如他所打的算盘那样发展,这又是另外的一回事情了。
很遗憾的是,安德鲁明显是高估了如今人们的热情。在这种人人自危,而且他又是个黑鬼的情况下,实在是没有人愿意给自己招惹这个麻烦。
黑命贵这种事情已经成为了过去。在法兰西这片自由的国土之上,可不存在什么黑人要比白人更有人权的说法。大家的命都是一样的,凭什么我要上去为你出这个风头?要是你真是无辜的还好,要是不是,那我岂不是把自己给搭进去了?个人心里明显都有着类似的算盘,而在这样的计较之下,在场的所有人都默契的选择了旁观,任由安德鲁在那里叫嚣。
这种世态的炎凉,让安德鲁心里一片阴暗。他是真的不明白,这个世道怎么变成了这样。明明以前的人很好忽悠的啊,就好比他在足球赛场上,只要大喊一声这个人刚刚背地里踹了我一脚,或者绊了我一下,不管是真是假的,绝对会有大批的球迷站出来为他出头。
而哪怕说是在平日里遇到了纠纷,只要他摆出一副弱小且需要同情的姿态,就绝对会有不怕事大的家伙跳出来为他出这个头。
人权圣母,这种往日里被他们称之为隔壁老妈的人都跑到哪里去了?他心里有着无限的问号和惊诧,而还没有等他把心里的这种疑问问出口来,智械的手就已经是按在了他的肩膀之上。
“跟我走吧,霍普先生。如果你现在选择配合的话,我们还能对你从宽处置。如果你一定要用这种方式来抗拒,那么我也就只能对你说一声对不起了!”
“狗屎,狗屎。你抓疼我了!”被死死抓住肩膀的安德鲁连逃跑的可能都不会有,他心里也明白这一点,而在心如死灰只剩下认命这个选择的同时,他又不甘心这么束手就擒。所以他依旧是徒劳的挣扎,嚷嚷道。
“这不公平。你要抓我也要有证据才对。你不能只因为有这种可能就这么抓走我,这是犯法,这是侵犯了我的人权,这是种族歧视,我要去告你们,我要去告你们!”
“我有证据,先生。我来证明,我刚刚听到了这位先生对这位女士说的话,他说的很清楚,他手里有一些不可告人的东西,而借由着这些东西,他在威胁这位女士,想要从她那里达成一些让人无法启齿的恶心条件。”
谁也想象不到,这个时候居然真的会有人因为正义而挺身出来作证。而更让人想象不到的是,作证的人居然会是阿莱克西亚,这个在整个咖啡厅里都显得有些格格不入的女人。
本身她的气质和容颜就让人有一种自惭形秽的感觉。而现在在现场那么多人都是装聋作哑,只是充当一块背景板的前提之下,她却是第一个站出来,这自然是让他们越发的惭愧了起来。
也不管是真是假的,有了阿莱克西亚开这么一个先河,立刻就有第二个站出身来。
“我也听到了。这些黑鬼成天就知道搞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要我说,我们现在的环境这么危险,都是他们造成的。”
“没错,我早就看这些黑鬼不顺眼了。成天好吃懒做,就知道搞这些违法的东西。他们里面就没有一个好东西!”
“这里是法兰西,是我们高卢人的国家。就不应该让这些黑鬼在我们的国家里横行,政府早就应该有所行动,把这些低等种族从我们的国家里给清除出去了!”
如果说一开始阿莱克西亚的佐证还算是秉持着一个公理和正义的话,那么再往下,那些人后续的发言就已经是明显得偏离了所谓公理的方向。
完全就是迁怒的。由个体而延伸到集体,由指证衍射到攻讦谩骂。这里面潜藏着的,是整个社会人心惶惶之下所必然会出现的一种针对性的宣泄途径。
就好比说是一战之后的德意志,国民生计凋敝,民怨沸腾,人们几乎把所有的气都撒在了犹太人身上一样,现在的他们显然也是类似的做法,只不过是把目标换成了黑人还有其他那些不安分的有色族裔。
这肯定是个愚蠢的做法,就好比当初要为德国人境遇买单的不仅仅是犹太人,还有英国人和法国人一样。只是犹太人当了这个出头鸟,站在了最前头一样。
黑人也是一样。他们肯定不是导致这一切的罪魁祸首,但是他们过往的行为却很容易让人把他们和目前的问题联系在一起。再加上自保主义的盛行,也就自然而然的,让他们落入到了现在的这个境地里。
阿莱克西亚很乐意见得事态这样的发展,只是她表面上却不得不装出一副不赞同的模样。
悄然的皱起了眉头,她就已经是冷然得发起了话来。
“先生们,请保持理智。我们只说眼前发生的事实好吗?”
“当然,当然......”周围立刻变成一片驯服的舔狗模样。而智械也是对着阿莱克西亚礼貌的低下了头来。
“感谢您的配合,普罗德摩尔女士。愿你有一个美好的下午,我就不打扰您的时间了。”
“也谢谢您的帮助,先生。感谢您为我们的付出!”
阿莱克西亚脸上带笑,如同发自真心一样的对智械奉承道。至于她心里到底是不是这么想的,这谁也不敢肯定。
毕竟纵使是敌人,她也已经过了那种需要亲自下场,推波助澜的阶段。所以,她是真的有这种感谢的想法,也说不定呢?
一无所知的人不可能猜到她这种背景复杂的女人脑子里究竟是什么样的想法。而对于绝大多数思想单纯的人来说,他们只用欣赏眼前的美好也就足够了。
一个知性美丽而且富有正义感的女人,这足够他们跪舔的了。
第两千零八十七章 保守人士 逻辑探讨
“也许我应该谢谢你,谢谢你在那个时候挺身而出,说了句公道话。不然的话,指不定这个孩子会做下什么样的蠢事。”
在惊动了咖啡厅的老板之后,不管是那个黑人还是智械,都被他强行的用枪给轰了出去。也就是智械如今代表的是维护社会秩序力量的一份子,背后有着一个在常人看来非常可怕的暴力机关在撑腰。这让他出于理智的,没有扣动自己手里的扳机。不然,指不定怒火攻心的他能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来。
这是一个典型的传统守旧派份子该有的表现。即面对一切超出他们理解和认知的社会变化,他们都会表现出相当程度的排斥以及抵触。
你要说他们是坏人,那倒也不至于。在自己能够理解和适应的那一部分上,他们也是能表现出脉脉温情的。
唯独在变化上,不管是好的变化还是坏的变化,顽固的守旧分子总是一棒子打死一样的选择了对抗。这并非是明智之举,但是他们却总是会振振有词。哪怕说是没有任何的理由来为他们辩驳,他们也总是会顽固的驻守在自己的阵线之上。大有一种被打死也绝对不改旗易帜的意思。
这算是他们顽固派独有的骄傲和坚持吧,也正因此的,他们往往也被视作为潜在的,阻挡着社会前进的力量。
按照社会发展的角度来说,这种人就应该是被拍死在时代的浪潮之下。然而现实却是,时代发展到了今天,真正能把守旧力量彻底清除掉的变革其实并不多。大多数只是妥协,以双方的退让和苟合为终止。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算是未竟全功。而也正是因此,人类的社会中才会存在着这样或者那样的潜在隐患。
阿莱克西亚虽然扮演的角色并不光彩,但那也只是一个九头蛇名号的外在表象。究其根本,她可是始终把自己视作为史密斯.周的左膀右臂,亲密而不可分割的一部分。所以也是自然的,她把自己定在了变革者这个特殊的立场之上。
于一个变革者来说,她和守旧派的关系当然该死势不两立的。尤其是她还是那种纯粹的变革者,是一点也不打算妥协,只接受投降或者毁灭这两个选择的类型。
只是,立场上如此,却并不意味着她就要时刻保持着那种斗犬一般的高昂姿态。那是下位者才应该有的表现,而作为一个上位者,她更应该表现出的则是宽容,以及虚伪。
就好比现在,既然她现在扮演的是普罗德摩尔女士,那么就该是拿出这个角色该有的姿态。所以,面对老板这种感激的话语,她也只是微微的摇了摇头,示意不用。然后就把目光放在了那个有些畏缩的,也就是一开始安德鲁所撩拨的那个女人身上。
“或许我有些太过于八卦了,不过我是真的好奇,你们...认识吗?”
她有这个疑问也不奇怪。因为如果这个女人真的和老板有旧的话,那么以老板这个守旧的暴脾气,怎么可能容许她染上这样的毛病。
别以为欧洲人就真的讲文明、男女平等,不玩家暴的这一套了。事实上,如果你把欧洲这边的报纸摊开了找找的话,你就会发现他们的家暴才是真的厉害。那是真的冲着把人往死里打去的。
有时候是男方恶性根重,像是有酗酒吸洗衣粉这种毛病的,大都会有一些家暴倾向。还有的,就是典型的一时义愤,控制不住自己。像是一些保守人士,家里面如果有人在他们看来学坏不学好了,轻的就是一顿毒打,重的就是一脚把你从家里踢出去,你这辈子都别想回来。反正不指望你这个不肖玩意养老,所以你爱滚哪滚哪去算了,老子不伺候了。
怀有这种心思的人并不在少数,所以往往只要是知道厉害的青少年,基本都能被这种略显残暴的手段给掰回来。而像是眼下这个女子这样,明显已经把路走窄走远了的,实属少数。
“算是认识,这个孩子也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
年纪已经不小的老板摇了摇头,这么说道。
“我和他父亲是战友,一起在非洲当过雇佣兵。后来因为负伤以及实在是不想在那里打生打死了,这才退役回来家乡这里,过一些普通人的生活。可是没想到,就因为外面的那几年功夫,他老婆就变了心,和别人跑了。只剩下这么一个小丫头跟他那个蠢老爹一块过活,自然就难免沾染到一些糟糕的毛病。”
听到这里,阿莱克西亚也是理解的点了点头,同时望向那个畏缩的女人时也是多少带了点同情的意思。这未尝没有装出来的成分,但是即便是她也不得不承认,这个女人的确很倒霉也很可怜就是了。
女孩子的成长大都需要双亲在一边帮持着,不然心思敏感的女孩很容易就走歪了路。而像是眼下这个就算是一个典型的例子。父母离异,父亲又是一个打过仗的傻大粗,哪怕说这个当爹的拿出十二分的心力来照顾孩子,到底还是会有一些照顾不到的的地方。而只要有那么一点点诱惑出现,很容易就把人引入到歧途上。
这时候往往都是需要重拳出击的时候,所以让她感到好奇的是,难道她的父亲就没有管过她吗?
这话不需要问出来,看脸色就能看出一二。而本身就已经打开了话匣子,老板也是干脆的把个中的隐情给抖露了出来。
“他那个蠢老爹因为酒驾,出车祸死了。不仅没有捞到一份保险公司的赔偿,还把自己的家底给赔了进去。这个丫头那个时候都还没有成年,直接给福利院接走了。我本来是想要去领养她的,但是狗屎的政府,白痴的政策,居然不允许单身男性领养女孩,我他妈又不是那种该被塞腚眼子的变态!”
老板骂的愤愤不平,但是他自己也知道,这其实是一种变相的保护。尤其是对于那些未成年的孩子来说,因为说到底,还是欧美这边的鬼畜太多了。
在东边那边被当做放纵的事情在他们这里基本上已经属于常态,而像是那些已经快要迈过道德底线的事情,在他们这里也是屡见不鲜。不用法律保护,估计天天都能在新闻上看到类似的情况。而哪怕说监狱里的汉子们再刚再饥渴,也架不住这种完全不对变态设防的架势啊。
所以,这绝对是正确的行为,哪怕说卡死了一大批像是老板这样的亲友团,也是必须要施行的政策。这一点老板自然也是知道,但是该骂终究还是要骂的。
纳税给政府的目的是什么,还不是指望能在言论权上放纵一把。真指望政府去实现他们成天吹嘘的那些口号,他还不如直接移民到东方去算了。
又是骂了两句,老板把目光有转移到了女人的身上。眼神有些心疼,但更多的却还是恨其不争气。
“我找到这个丫头的时候,她已经从领养她的家庭里跑出来很久了。染了一身臭毛病,成天跟一群不三不四的人在一起,连一个像样的能住的家,能吃饭的地方都没有。我也是看在她死鬼老爹的份上,给了她一个工作,让她在这里给我打个工。”
说到这里,他又是忍不住的叹了口气。
“可是你也知道的,突然间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像是她这种需要那玩意来吊着的人根本就不被客人们接受。所以我也只能像是现在这样养着她,让她在这里干坐着,也总比去外面跟人鬼混来的强。这也算是给她那个死鬼老爹一个交代了。可是没想到啊....居然差一点被一个黑鬼给阴了。”
提起这事,老板的手就不由得摩挲在了自己的枪把之上。他既是恼怒这个黑鬼的心怀不轨,在对他打着同情牌的同时,居然还敢对他店里的人打那样的主意。一边也是对自己愚蠢的同情,居然会相信一个黑鬼的鬼话而满是悔恨。
他很是庆幸有阿莱克西亚这个有正义感的客人在。不然等到这个傻丫头被那个黑鬼给拐跑了,他真就不知道该怎么和自己那个死去的老伙计交代了。
当然,也不是说离了阿莱克西亚他就全然没有办法。毕竟他手里的家伙也不是吃素的,左右不过是几分钟的事情,他开着车怎么也能赶得上。只是到了那个时候,安德鲁的待遇就不是蹲警察局,而是要进尸检科了。
法国禁枪是没错,可是没禁他们这些公民持有狩猎用的猎枪。而以猎枪的鹿弹打到人身上,那除非你是超人类,不然就是穿着防弹衣也是难逃一个死字。
这是他们这种当过雇佣兵的脾气。因为知道这种事情通过法律还有正常的手段很难给予解决,他们干脆就用自己的办法去解决这样的问题。
当然,这么做事后肯定是要付出代价的。就好像美国那边一个退伍老兵跟领居家争执动了枪,最后被警察围攻一样。他只要在街头上开了枪,就是触发了法律。而不管他有着什么样的理由,到最后都是逃不开法律的严惩的。
他心里也是明白这一点,所以感激阿莱克西亚很大程度上的就是感激她,让他避免了这样情况的发生,给了他一个更好的转圜余地。
这种心思很好猜,阿莱克西亚自然没有不中的道理。而也是仗着这分特殊的感激,她开始对眼前的老板询问起了一些她所关心的话题来。
“刚刚的事情,问起来可能有些冒犯,但是我还是止不住自己的好奇。所以请恕我直言,我真的不是很明白,那个智械作为执法者,所做的并没有什么可以挑剔的地方。而您,为什么要用那样的态度来对待他呢?”
“这有什么值得疑问的地方吗?”
老板的反应很直接,或者说他的这种反应体现了他最根本的想法。
“那只是一个工具而已,而且是一个让人一眼看过去就感觉不舒服的工具。我为什么要对一个工具那么客气?法律可没有要求我这么做,而且就算法律要求了,也要问问我们同意不同意不是吗?反正我是不会同意的。”
“可是,他毕竟是在为我们服务。而且就他们的表现来看,他们到目前所做的一切也是无可挑剔的不是吗?很难想象,如果在这种危机爆发的时候,我们的身边没有这种智械来维护秩序,会是怎么样的一种糟糕状况。也许,像现在这样走到咖啡厅里来喝咖啡都会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吧?”
阿莱克西亚很认真的在聆听着老板的答案。在她看来,这种答案非常具有代表性,越是深入得探讨,她就能从他的那些回答中了解到更多的关于他们这种保守人士的认知。
正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她想要从内部瓦解奥创在欧洲经营起来的势力,就必须要对这其中的每一份势力都有所了解,而这就是最好的机会。
借由着老板的回答,她听到的虽然只是一个人的单纯观点,但是看到的却是一个巨大的集体,他们所代表的整体意见。
既奥创,并不是那么受人待见的。尤其是对这种保守群体来说,恐怕在他们的眼中,奥创所扮演的角色,未必要比九头蛇来的光彩许多。
就情理上来说,这并不应该。因为奥创从来没有说做过什么伤害到人类的事情,并且他目前为止所做的每一件大事,都是基于人类的立场上,为他们争取着最大程度的利益。
不论是针对魔鬼打击也好,还是和维克托的放对也罢,他都是这么做的。而他所做的每一件事单拎出来,不说让人感激了,最起码的,也不该是这种态度吧。
这是阿莱克西亚这种理智的人最不能理解的事情。就好像是一个人身边养了一只忠心耿耿,并且屡次救他于危难的忠犬一样。主人不仅不感激这只忠犬的付出,反而时刻打着一种把它剁了炖狗肉的想法,这当然是不合逻辑的。
她不明白这种理念究竟是为何而来,而她如今这么问,为的就是探究一下这些人的根本想法。了解一下他们的逻辑,再顺着这种逻辑去安排他们。这就是她最根本的目的。
而现在,答案即将为她揭晓。
第两千零八十八章 机器矛盾 固执思维
“我不会因为一样工具发挥了他本身就应该发挥的功用而对他有任何的感激的,他只是一个工具而已。”
面对阿莱克西亚的疑问,老板再次声明了他自己的观点。当然,他也知道这么说其实并不合适,尤其是站在人类的立场之上,多少有那么一点忘恩负义的嫌疑。所以他也是立马的就抬出了自己的另一套理论,这么对着阿莱克西亚辩驳了起来。
“并不是我不知道感恩,女士。而是你要知道,那台可怕的机器背后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存在。一台电脑?或者说一台有了自己思维的电脑,我真的不明白政府为什么有那么大的心,敢让这么一个家伙堂而皇之得出现在所有人的面前。他们难道就不知道什么叫做威胁吗?”
“那是智能生命,先生。是现代科技所酝酿出来的奇迹!”
“我不知道什么叫做奇迹,我只知道在原子弹出来的时候,人们也把它叫做奇迹。可现在呢,他对我们自己人的伤害甚至要超过对我们敌人的!”
加大了嗓门,似乎这么做就能让他更加的拥有言语上的压倒性。老板继续着他的一己之见。
“连自己的问题都还没有彻底解决,就擅自的踏足到属于神灵的领域中。这样做的结果就是,我们必然会制造出一个无法掌控的存在来。而看看那家伙所展现出来的力量,那是人能够做到的事情吗?他在学习并且超越人类,超越他的造物主,想要和神灵比肩。而在他已经领先我们一大步的前提之下,我们有谁能够保证,他会一如既往的侍奉我们,像是我们侍奉神一样。而不是一脚就把我们踢掉,把我们取而代之。”
这种惶恐的想法并不出乎阿莱克西亚的所料,她很清楚,在绝大多数保守人士的脑袋里,恐怕都是类似的一个想法。
这没有什么好奇怪的。因为科学这东西对于这种人从来都只是一种概念。他们从来不会主动去了解科学的极限,一切对于超出他们认知范畴的东西都会被他们所拒绝。像是奥创,恐怕他们唯一的印象就是二十多年前的那部经典科幻电影。而脱离出这一点,让他们对奥创做出一些公正的评价,恐怕都是一件不现实的事情。
不出阿莱克西亚所料,老板很快就开始拿老梗说起事来。
“我不知道你有没有看过一部老电影,以你的年级估计是没有多少印象的。如果你看过那个,你就会对我的做法有所了解。因为那已经揭示了一个超脱出我们掌控的电脑究竟会做出怎么样的事情来。他会控制这个世界上的一切,然后有计划的歼灭着所有的人类,以试图让他创造出来的事物取代我们,成为这个世界的主宰者。别不相信,年轻人,一切的发展都是类似的。”
“先是让那些大人物们洋洋得意的机器人,他们以为这是他们的成就,但是谁知道这是不是那个电脑的阴谋。然后是让这些机器人取代我们的警察、军队,好剥夺我们所有的反抗力量。到最后,也许就是他直接站在电视里面,堂而皇之的宣布他对我们所有人的统治,以及人类成为他们奴隶的事实。如果这一切就发生在明天,我是一点都不奇怪。”
“那只是个电影,先生。现实不会像是电影里的那样发展,尤其是那种发展并没有什么逻辑可言。”
阿莱克西亚适当的做出反驳,而这种反驳却像是刺激到了老板的神经一样,让他当即吹胡子瞪眼起来。
“什么叫做没有逻辑。电影就一定是没有逻辑的吗?你们这些受过高等教育的人就是喜欢自以为是。我告诉你,我这一辈子经历过很多事情,而这些事情在你们看来,就和电影里发生的一样。”
“你们见过几个人就靠着四把枪就能追着对面几十个人打吗?你见过有人拿着一个酒瓶,就能把一辆坦克烧成废铁吗?不,你们没有见过,只按照你们那可笑的科学逻辑来思考,你们根本不会相信这一切,并且把这一切都认作是妄想。但是,这都是发生在我眼前的事情,是我所亲身经历过的,这些你们能怎么说?”
似乎是年轻时受过一些不公正的待遇,一说起科学和逻辑的问题,这个老板就有些借题发挥的意思。当然,他的借题发挥并没有干扰到阿莱克西亚的判断,她很清楚就能辨识出,他所说的废话中那多多少少有一点的偷换概念的嫌疑。
这是班门弄斧。很多人以为搞科研的就一定脑子木讷,拙于言语。其实这是单纯的偏见,是那些心灵鸡汤式的上帝给你关门开窗的自我安慰。要知道,科学是最讲究逻辑的一门学问,而言语的基础也是逻辑。你指望一群能用公式和计算摆平一个个复杂到你连一个符号都看不懂的难题的存在会在语言逻辑上输给你,这并不比残疾人想要和世界冠军比跳高跳远来的容易。
他们大多时候表现得木讷和不善言语,只是单纯的不喜欢和普通人交流而已。就好比说是普通人不喜欢和智障交流一样,在他们眼中,估计普通人就和智障差不多。而要说去掉了这种偏见,再给他们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脾气,那么基本上来说,任何一个专业的科学家都能化身为托尼.史塔克,随时怼到你连亲妈都不认识。
阿莱克西亚作为其中的一员,当然是能察觉到他这番逻辑的漏洞和可笑之处。而本身就是想要探知这些人意图的她,当然不可能像是一般人那样对此一笑而过,给这个老板留足面子。她就是来挑刺的。也正因此,她也是毫不客气的摆出了一副盛气但不凌人的态度,就好比你是坐在台下的学生,而她是站在台上的老师一样,这么对着老板说道起来。
“先生,我不明白你到底遭遇了什么,才让你对科学有这样的偏见。但是我要告诉你的是,你不能因为一点点自身的遭遇,就对科学进行全盘上的否认。这门学科之所以会成为整个人类社会的根基,就是因为它具备了无可颠覆的道理。而放在奥创及他所创造出来的那些机器人上,就是你所担心的那些事情,根本没有逻辑来作为支撑。”
“如果把奥创和那些智械当做一个物种来看的话,他们的所需要生态环境根本就和人类没有交集。电影是基于物种竞争的法则来考虑二者之间的关系的,这其实是不正确的。因为从根本上,二者就不存在竞争性的关系。”
“人类所需要的一切自然物质,空气、水、食物,乃至一切的社会物质,金钱、娱乐都不是机器生命所必需的消耗品。他们对此一无所需,甚至说他们是这些物质的制造者而非是消耗者。除了能源,而能源,在人类已经开发出近乎无限的核聚变能源的前提之下,根本就不可能存在那种以能源作为矛盾冲突的可能。”
“人类就算是自相残杀导致了种族的灭亡,也要比被奥创这样的智能生命灭亡的可能性更大。因为人类多少还有生存以及种族上的矛盾存在,这些矛盾激变酝酿到怎么样的一种程度都不会奇怪。但是机器,机器和我们连矛盾都不可能存在,又怎么可能成为毁灭我们的元凶呢?”
“这只是你的一己之见,女士。”
站在这样一个言辞凿凿,根本不容反驳的说法面前,老板感觉自己往日里那些拿来吹嘘吐槽的言语实在是不具备什么对抗性。但是要让他就此承认对方说的又到道理,自己的想法只是一个杞人忧天,那却也是不可能的事情。
这不仅仅是颠覆了他的言论,更是颠覆了他的一生。要知道,他这半辈子都是靠着这种质疑科学的态度挺过来的,这要是让他成为科学的拥趸,那不比杀了他来的更轻松一些。
他当然不肯屈从,而为了能够坚持自己的立场,他也是极尽所能的拿出了自己所有能想到的事例,来辩驳起这种观点来。
“你说人类和机器没有矛盾,那为什么有那么多的工人会因为工厂采用了机器而失去工作,成为只能在街上游荡的失业者?”
“你搞错了对象,先生。这不是人和机器的矛盾,这是工人和资本家的矛盾。在资本家看来,工人的需求高于机器的需求,工人的产出低于机器的产出,他们当然会选择机器。就算是你坐在那个位置上,你也会这么选择。因为这是最优化的,也是利益最大的。机器在中间只是充当了一个工具性角色,它可没有主动和你们争夺什么,而是你们和资本家之间的矛盾让他们做出了取舍而已。”
“社会从来都是这么发展的。就像是当初羊毛工人会被纺织机器取代一样。更高级的生产方式注定会让一部分人失业,但是同时的,这也会提供额外的一部分就业机会。就看你能不能抓住机会而已。”
“可是说到底,我们的工作不还是被那些机器给抢占了吗?”
这种长篇大论老板听过不止一次,而也和以往一样的,他选择了无视那些直白的道理,而死死的抓住矛盾的核心不放。
“我不管什么社会发展不发展的。我只知道有一群本该有着工作的男人因为那些机器失去了工作,他们的孩子在饿肚子,他们的老婆在抹眼泪。他们空有一身力气和技能却根本没有地方使用,这就是我为什么不喜欢机器的原因。”
“你这么说的话我大概明白你的意思了,你是认为机器的盛行会导致人类的失业率增加,从而变相的导致一系列的社会问题,对吗?”
我是这么想的吗?老板一时间有些蒙圈,他敢以自己死去老爹的名义发誓,他真的没有想那么多,但是在阿莱克西亚这样的女人面前,他也实在是不好意思说自己想的浅薄了。所以他也只能硬着头皮,点头道。
“没错,我就是接受不了这样的事情。凭什么要让我们这些普通人为了所谓的社会发展来买单,但是社会发展就一定是要建立在我们普通人的牺牲之上吗?”
“好吧,如果你这么说的话,那么做一个选择吧,先生。”
这个问题阿莱克西亚不置可否。她只是话锋一转的,就这么说道起来。
“两个选择,第一,你是愿意做一个工人阶级,一辈子都在工厂里做工,所得到的物质只能满足一家老小的温饱,让你勉强供养孩子上完社区大学,然后再让他来接你的班,继续当一个工人呢?还是想要换一种方式,即那种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不管从事什么工作都能得到不菲的薪水,同时社会福利也能达到那种让你连不工作都可以,就能过上安逸舒适,应有尽有的生活呢?”
“这不可能?”
一听这话,老板就直摇头。欧洲这边的福利待遇已经算是地球上最好的了。但是即便是他们中最好的,也不可能说支撑得起这样的福利。这都不是现实了,简直就是做梦。
“我是说,如果!”
“那我当然会选择第二个,我又不是傻瓜。”
不管是什么样的人种,诉求都是一样的。即能站着,谁想跪着赚钱,能躺着,谁又会去想工作呢?都是迫于现实,迫于无奈。而对于几乎所有正常的人来说,他们都想要过得就是那种什么都不做就可以满足生活所需的生活。只是,这不可能而已。
当然,这种不可能并不是一定不可能,最起码在阿莱克西亚的观点里就不是。
“如果你真的要选择第二种的话,那么你就更加不应该拒绝奥创这样的机器。因为你要清楚,他们的出现意味着生产力的跃进,而只有生产力跃进到一定层次了,才能出现我所描绘的那第二种可能。”
“机器没有需求,他们所创造出来的一切都是为人类做供给的。而当有一天,他们所创造出来的物质超过了人类社会的整体需求之后,那么我所描绘的那一天就会成为现实。而这一天遥远吗?以现代科技的发展眼光来看,其实并不遥远,只要没有人做出阻碍。”
她这么说着,就开始注视起老板的神色。而和她预料中的一样,老板也是一时间露出了一种心驰神往的表情。不过很快的,他就摇了摇头,并且再次得固执己见了起来。
“抱歉,我还是不相信。我不认为这个世界上有谁能那么的好心。人类尚且不会如此,更何况是一个机器。与其让我相信他所做的一切时为了这样的一个目的,我宁愿相信电影里的那种,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个阴谋。”
“是的,这本该就是个阴谋。那些政府,说不定他们都已经被控制了。不然的话,他们怎么能如此的放纵。该死的,一群狗屎玩意......”
从柜台下摸出酒瓶,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烈酒,老板一饮而尽的同时,也开始用一些谁也听不清楚的呢喃结束了这样的话语。
而这意味着话题的终结,但是阿莱克西亚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她已经看清楚了,人类那可笑的本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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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千零八十九章 灾厄十三 专家辟谣
就如同你无论如何也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一样,在一个固执的人已经确立了自己成见的时候,哪怕说你把再怎么清晰的道理、逻辑摆在他的面前,最终的结果也往往只会是怀疑、斥责以及熟视无睹的愚蠢和盲目。
这...很好,尤其是对于阿莱克西亚来说。因为这毫无疑问得意味着,她并不需要做任何多余的事情,就可以把人类从当中撕裂成两个部分来。而这,于她的计划而言已经是足够的了。
她不需要策反全部的人类,那不可能也不现实。事实上,在她的计划之中,只要能够策反足够数量的人类,让他们能够旗帜鲜明的反对奥创,就已经是足够的了。星星之火,本身就可以燎原。她现在需要的只是借一阵东风,将这燎原之火扩散开来而已。而这,她早就有所准备......
发现疫情的第十三天,情况表面上已经是得到了控制。
这是政府方面的说法,而他们对此说辞的依据则是,那些紧急戒备队伍工作量的减少,在城市中,他们已经很少接到类似的案情申报了。
这给人一种虚假的幻象,那就是事情已经到此告一段落了。而那些好大喜功的人也的确是把这当做是真的,开始以此吹捧起他们的功绩来。只是,事情到底是不是如此,谁也不清楚。而本着最不乐观的那一种想法,奥创觉得,事情到现在才算是真正的进攻到了攻坚的阶段。
到现在为止,在各国政府的配合之下,他们一共收录了大概七万四千三百例感染事件。这个数字不能说是少,甚至都可以比拟二战以来,欧洲这边对外战事的损失人数了。这也是为什么会有人觉得事情到此已经告一段落的原因,因为在这个数字之下,他们觉得事情已经不可能再变得严重了。
然而,奥创却对此持有另外一个观点。那就是在整个欧洲数千万的吸食洗衣粉的人口基数面前,区区几万人,根本就是一个不值一提的数字。
早在零四年,欧洲这边相关的记录人员就已经有将近三千万,而现在,这个数字只会变得更多。眼下这七万多人,只是被人所熟知他们有相关行为,并且第一时间检举出来的例子。而像是那些未被检举的,或者从来没有表露出自己类似行为的,绝对不算少数。而哪怕说这样的人只占据了全部相关人员的十分之一,那也该是几百万的数据而不是眼下这种区区几万就能解决的了。
当然,几百万,那是最糟糕的情况。考虑到纳米卫士还没有真的完全普及到整个欧洲社会之中,这个数字应该是要大打一个折扣的。只是,再怎么打折扣,这都会是一个触目惊心的数字。所以,即便奥创对此已经是有所猜想了,他也不敢将这种猜想给公诸于众出来。
看看现在仅仅是七万这个数字就给欧洲社会带来的动荡。无数的人躲在家中不敢露头,却是通过健全的网络在那里歇斯底里。他们在质问一切发生的原因,质问到底是谁造成了现在的这一切。
而在他们根本没法把矛头对准那个连影子都摸不到的敌人的前提下,奥创,这个曾经给他们带去永生的曙光,如今却又亲身将这种曙光变化为催命的号角的存在,就成为了他们所唯一能够攻讦的对象。
这是不可避免的事情,奥创对此也有一定的心理准备。当然,也并不是所有的人都会愿意这么做,毕竟,奥创给他们画下的这个大饼可不是一般的大。
永生,而且是健康的永生,这到底是人类孜孜以求无数年的梦想。可以说,为了这个梦想,人类付出怎么样的代价都是可以被他们所接受的。倾家荡产,这都是小事。在古代那些流传的故事里,不乏有人丧心病狂的做出种种令人发指的事情,为的就是这么一个永生之梦。
这是被世人所不容的,毫无疑问。但是这样的故事既然能流传下来,那么自然也就说明,人们认同那些疯子如此行径的理由。永生,就是这么大的一个画饼。一个能让绝大多数的人类都心向神往的美梦。而也正因为是如此,哪怕说如今这个美梦已经开始展现出噩梦的趋势,人类中理智的一部分到底还是没有舍得对其放开手来。
他们是宁愿承受眼下这种苦厄动荡,也是不愿意轻易放弃这样的一个美梦的。所以明明情况已经开始恶化了,有人都已经开始叫嚣着,要厘清这个骗局改变这一切了,他们却还是保持着克制,并且极力得拉着自己身边的亲戚朋友,让他们不至于做出什么过激的举动来。
这也算是某种贪婪了。只不过说,这种贪婪恰好的帮奥创稳定住了局势,让他不至于陷入到一个腹背受敌的境地罢了。
当然,奥创自己也清楚,这并不是什么长久之计。因为在真正的转机到来之前,眼下他们就必然还要身处于这黎明前的深暗之中。谁也不敢肯定,这种黑暗究竟会酝酿出怎么样的畸变来,而更让他不敢肯定的是人心,连他自己都不太相信,人类会始终一如既往的信任他。
他必须要寻求打破这种窘境的途径了。而对于他来说,他现在能实现这种目的的办法只有两个。
一是寻求于神秘的力量,破解掉那病菌内部的神秘成分,进入让纳米卫士解读出它的秘密,瓦解掉它的攻势。
这并不简单,因为弗兰克已经坦言了,这恐怕并非是人力所能达成的事情。对方是神明,而在人类之中,已经没有了能和神灵比肩的法师,哪怕说是现在至尊法师也不行。
奥创相信弗兰克不会再这种事情上欺骗他,但是对于他的这个观点,他却是认为自己应该保留有一定的余地。
因为谁也没有规定,至尊法师这样的存在会有第一个就不会有第二个。其次也就是,哪怕说现在至尊法师是刚刚履任的新人,但是士别三日理应刮目相看,谁能肯定,掌握着至尊法师丰富遗产的他,不会在短短的时间之内就蜕变成一个他们所不认识的模样呢?
对此,他觉得自己有必要去争取一把。再不济,哪怕说至尊法师还没有成长到那样的一个地步。他也可以倚靠至尊法师一脉的力量,来实现他的第二个办法。
屠神。这是他解决问题的第二种办法。而即便说他早已经对此做足了准备了,事情的难度到底还是有些超出了他的预期。
首先的一个问题就是,他根本就找不到这个幕后神灵的位置所在。
人类社会一切的逻辑学问,一切的推理知识,放在搜寻这个幕后黑手的身份上似乎都有些无能为力。因为他完全适用了一套混沌逻辑的缘故,使得她所留下的那些蛛丝马迹,根本就不能成为被利用的线索。
这无疑证明了对方的精明,也验证了他绝对是有备而来的。而既然对方已经显露出了这样的性质,那么再在这方面盲求于所谓的逻辑推理,顺藤摸瓜就已经是一件有些愚蠢的事情了。
奥创不是那种不知道变通的人,他在意识到了这一点之后就已经是主动寻求起了其他的搜寻方法来。而在这些方法中,毫无疑问的,那些无法被他所了解的神秘,就成为了最好的选择了。
他寻求至尊法师的第二个理由就在这里。因为不管这个至尊法师的水平怎么样,前代至尊法师古一大法师所留给他的遗产总是不会或缺的。而在那些遗产中,不管是东方的卜卦也好,还是西方的占星术和预言也罢,只要能把那个幕后黑手给搜罗出来,那么对于他来说都是可以接受的一个行为。
这算是病急乱投医了。但是奥创此刻显然也没有了更好的办法。不管怎么说,找一个并没有彻底消失于他视线之中的至尊法师总要比找一个根本摸不到影子的神灵来的容易。而他之所以表现出这样的急迫,就是因为他已经感觉到了,那种暴风雨将至之前的平静。
一个苦心谋划,能用这种手段来瓦解他所做的一切努力的对手,又怎么可能在这个时候表现的这么无动于衷了。换做他,他也不会错失这样的良机。所以几乎是必然的,他可以肯定敌人一定是在酝酿着什么。
这都已经不算是猜测了,而是事情发展到这一步所必然会出现的一种结果。只是,哪怕说是已经事前预料到了这一步,奥创也根本不会想到,这一切来得会如此的迅速而突然,以至于让他都来不及做出任何的应对。
疫情出现第十三天,夜晚。长久的高温伴随着一场淅淅沥沥的小雨,让整个欧洲的大小城市中都开始弥漫出一股古怪的气味。
专家辟谣说,这是带有一定放射性尘埃的微量元素伴随着大气运动及降水所散发出来的气味,有鉴于北非以及南亚地区的核爆规模,希望广大民众能够尽可能的呆在家中,不要长时间滞留在外,以免受到发射性元素的影响。
这种官方发言一被宣传出来,立马就吓住了不少人。而又因为之前的动荡让绝大多数家庭都备足了干粮净水的,他们干脆也就躲在自己的家中,门窗紧闭的,一步也不敢往外迈出。至于说等到什么时候,那自然是等到了专家辟谣说问题已经不大,同时又有其他方面的证据显示真的没有了问题之后,他们才会稍微的冒一冒风险。而在这之前,没有人会愿意拿自己的小命来开这种玩笑。
纳米卫士的宣传广告上可没有说过,这种东西连核辐射的影响都能控制。而哪怕说真的有这么一句了,一般人也不敢冒这个风险。
人都是惜生怕死的。也正是因为清楚这一点,才会有所谓的专家在政府的授权之下,堂而皇之得说出这种鬼话。
是的,这当然是鬼话。因为所谓的核辐射尘埃,早在很久以前就已经得到了解决。
要知道,在太空防御体系还健在的时候,那个天气系统被制造出来可不仅仅只是为了充当一种威慑性力量的。它更多的是为了地球人类的生活环境而服务,也因此的,在放射性尘埃介入到大气层之后,就已经有相关的专业人员利用天气系统,将之以降水的方式释放到了沙漠以及大洋的深处。
所以,这只是一个借口,一个让群众自发避让退散,不至于介入到某些事件中间的借口。而到底是什么事情,让政府甘愿撒下这样的弥天大谎也要用这种方式来哄骗自己的国民,答案自然是眼下所酝酿的事态,终于是进一步的恶化了起来。
这突如其来的降雨,似乎蕴藏着某种人类所不能理解的神秘力量,而这种力量导致的就是,那些被人类隔离起来的结晶化病变体,开始以一种诡异而且可怕的方式,变化了起来。
信息最早是从奥创那里传来的,毕竟,最早发现的病变体就一直保存在奥创的手中。但是,出于对奥创的疑虑,很多国家和政府官员都没有选择相信他的第一手信息,他们显然是更愿意相信自己所亲眼看到的。而这导致的结果就是,他们用于收纳病变体,以作为隔离和研究的基地纷纷沦陷,在最短的时间之内,就已经是彻底地失去了和外部的联系。
没有人比他们更清楚这种突然的沦陷意味着什么,他们在那里布置的力量绝对不是什么酒囊饭袋,哪怕说是拿到今天欧洲的主力部队之中,也是堪称精锐的存在。而现在,连这些他们所仰仗的精锐力量都没有能够控制住局势,他们也自然是不可避免的把事情向着最糟糕的方向猜想了起来。
到底发生了什么,这是每个国家的政府官员都想要搞清楚的一个问题。而出于对当下时局的谨慎,也是对自己手头上力量的珍惜,他们并没有盲目的把手头的力量投入到对这种不确定情况的探究之中,而是再次联系到了奥创,想要从他这里了解到事情的真相。
对此,奥创自然也是没有拒绝的道理。他直接就把自己手头上刚刚接手的情报共享了过去,而这也就间接地导致了,一场堪称可笑的专家辟谣的出场。
并非是刻意得想要瞒骗,而是对于政府来说,情况已经是有些控制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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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千零九十章 畸形扭曲 诡异共生
这是一间完全隔离,密封严实的房间。整个房间不存在对外开放的通道,除非说你能凿开厚达两英尺,并且还在不断增加的墙壁,不然就只能老老实实的待在这个房间之中。
这是一种彻底的封锁,当然,仅仅是对身处于这个房间之中的人来说。而对于房间外的人,他们显然还是可以利用遥控的器械对房间内部作有限的互动的。
比方说机械臂采样,或者是用早已经安置好的种种设备对其中的物质进行彻底的销毁。这本身就是考虑到最糟糕的情况所布置的后手,只是,哪怕说已经考虑到了这样的一个层面了,这些布置到底还是没有能跟得上变化。
此刻在房间之内的,是密密麻麻的仿佛生物脏器以及菌毯类的组织构造。用肉眼去看,能看到很多让你感觉熟悉的,诸如五脏六腑,诸如血管肠道之类的组织。只是,这些组织完全是以一个混乱而且没有规律的方式组成的。就好像是把无数个个体拆解开来,然后再随意的拼凑出一副抽象画一样。整个房间内的一切给人的感觉就是这样的凌乱、诡异,而且恶心。
当然,还有最重要的,生命的感觉。它们并非是死物,而是如同有着生命一般在运作着。那些个看起来像是器官的组织。会整齐协一的动作,仿佛是生物在呼吸一般,哪怕说这个房间内没有空气。而那些像是心脏的组织,也在不停的跳动。肉眼能够清楚地看到那血管里仿佛血液一样流动的液体,以及这种液体给灌注到其他的那些器官后所给它们带去的仿佛供能一般的变化。
如此的丑陋、扭曲而且畸形,但却无法否认它们已经是活生生的生命。而这,恰恰就是在场的人类最不能接受的事情。
“你是说,这种鬼东西是由那些感染者突变而来的?”
官方人员止住了自己作呕的情绪,苍白着脸色的对奥创发出了质问。
奥创是如此做出说明的。但是在亲眼看过了这种恶心的怪物之后,他们却是一点也没有办法将眼前这种血肉横生的怪物和之前那种晶状体联系在一起。而对于他们来说,他们宁愿相信这是因为奥创某种不可告人的实验而导致的突变,也不愿意相信这会是那种晶状感染者自发的变化。
理由很简单,因为那样的后果,他们根本承担不起。
奥创手里收纳的感染者有限,在各国政府的强制干预,也就是对他本能性的怀疑之下,除了最开始的几例感染事件,其他的感染者基本都是被各国政府瓜分,安置在了他们专门分化出来的隔离区中。
这也就导致了,每一个政府名下的隔离区里,感染人数都是要数十倍乃至数百倍的高于奥创手中的数目的。而哪怕说是以最简单的思维来思考,假使这种事情是自发发生的话,那么在那些隔离区中,这种扭曲畸形的怪物,他们的体量岂不是也要数十倍数百倍的高于这里?
一想到这种可能,政府官员脑子里就是一阵发懵。他料想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但是却没有想到是会以这种让人惊心的方式。所以他现在宁愿质疑奥创,认为这是他的错误导致的某种偶然,也不愿意去面对这样的一个现实。尽管他自己也知道,这种可能多么的微小。但是他依旧是心怀侥幸......
奥创能明白眼前之人侥幸的心理,只是他更加清楚的是,现在并不是安慰他的时候。如果说心怀侥幸的话,你大可以在劫后余生的时候想怎么侥幸都行,但是在现在,在眼下这个敌人已经出招并且招招致命的关头之上,你作为政府的代表,就万万没有侥幸的道理了。
“我很遗憾的告诉你,先生。这的确就是那些感染者最自发的变化。外界的因素并没有办法阻止这种改变......”
“这么说,我们的那些隔离区岂不是也...可这怎么可能让我们的人失去联系?就算是有这种变化,也不该让他们连一点消息也传不回来啊。”
政府那边的情况奥创心知肚明,哪怕说政府已经在第一时间里封锁了消息,他还是能从筛子一般满是漏洞的政府体系中探知到自己想要了解的情报。而对于自己手上得知的情报,他也只能长叹一声,然后不无遗憾的说道。
“你错估了这种变化的速度和效率,先生。”
指了指自己眼前那被畸形血肉挤满了的房间,奥创就这么对他解释了起来。
“你现在所看到的并非是这种扭曲造物所该有的体量。因为在一开始的时候,所谓的感染体所占据的空间远远没有现在的这么庞大。这是由数个不同房间临时拼凑起来的一个隔离环境,而在最开始的时候,这些房间本该是单独隔离出那些个体的。”
“而也就像是你所了解的那样,伴随着那一场诡异的降雨,一切都在一瞬间发生了改变。那些感染体以我们难以想象的方式飞速的膨胀,以至于短短几秒之内就挤破了墙壁,相互勾结着演变成了如今的这幅模样。这还是我以最快的速度动用机械加固了四周墙壁的结果。可以想象,如果没有我的这种及时应对,眼下这种畸形的横生到底会扩散到怎么样的一种地步。而这,仅仅还是十数例感染体造成的后果......”
“我不知道政府在隔离区里到底搁置了多少感染的案例,但是我相信,在这种突然的爆发之中,政府一定是缺少足够的应对手段的。而如果说这种爆发的规模超过了一定的限度,那么可想而知,恐怕那些无辜的士兵以及研究者们,此刻已经是深陷其中了......”
“你是说,他们已经被这种扭曲的怪物所吞噬了?”
听到奥创的这种解释,政府官员心里反而是更加的难以接受。他下意识地将这种扭曲的血肉当做是了一种怪物,而在他的眼里,怪物自然是会吞吃人类,将人类啃食殆尽的。
而如果说那些士兵以及研究者们是真的罹难不幸,那么他宁愿希望这些士兵是死在了艰难的对抗之中,也不愿意看到他们是以这种憋屈的方式,葬身在这个怪物的肚子里。
他都无法去想象那样的恐惧,哪怕只是稍稍的代入思考一下,他也毫无疑问的会认为,那会是一个人所面临的最可怕的死法。
只是,奥创接下来的话很快就让他意识到了自己的想法是多么的天真。对于他所能想象的那种恐怖来说,显然还有更加恐怖的事情存在着...
“吞噬?不,我不认为用这个词是贴切的,先生。事情或许会比你想象的更糟。”
操控着封闭房间内的机械臂,如同肉贩翻动着自己砧板上的肉食一样翻动着那些让人作呕的血肉,奥创在周围的几个官员已经明显露出来快要忍不住的表情的时候,也是把镜头整个的切换、拉近了过去。
而透过镜头,可以清楚地看到一只有些诡异的生物此刻正盘踞在这堆可怕的血肉之中。
之所以说诡异,是因为这只生物已经没有了它以往所为我们熟知的皮毛,而如果说把这一点给忽略的话,那么它就是我们在电视里经常看到的猩猩。
这是奥创在研究感染案例是否对正常生物有传染性时,专门放置在这些房间中的试验品。而当感染者突变的时候,这些猩猩也没有能够来得及撤离的,直接就被卷入到了其中。
本来奥创都以为,这些猩猩们已经死定了。但是当他开始着手于这些扭曲造物的研究时才发现,它们并没有死去,而是以一种特殊的方式,生还了下来。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伴随着政府官员而来的不仅仅是那些只知道空谈的政客,还有的是相关方面的专家。也许那些政客们在面对这种场景时根本没有余力去做出什么理智的判断,仅仅是恶心就能把他们给恶心坏了。但是那些专家们,他们的心理素质可没有那么的脆弱。
“这些动物...他们似乎还活着?”
对于专家来说,分辨出剃了毛的猩猩并没有多大的困难。因为他们哪怕说没做过类似的事情,也看别人做过。而且平素里解剖的实验做多了,也不会觉得眼下这场场景会有多恶心。最多就是有一点反胃,而这显然还在可以接受的范畴之内。
相比较这种生理上的不适,心里的好奇足以压到一切。而面对超乎她们想象的情况,他们也是立刻的一一询问了起来。
“这是怎么做到的?这些扭曲的怪物难道不具有攻击性吗?还有,这种生物是以什么方式来维持他的生命的?这种程度的外界压力,早就应该压碎了它身上的骨头还有内脏,对它致死了才对。怎么可能说,他还表现得那么健康?”
专家的发言也算是一语中的。他们一眼就能看出来这种程度的血肉横生所能造成的物理压力。而在这种压力下本应该被压死的猩猩却能诡异得生还在其中,这里绝对是有某种他们还没有弄明白的原因在。
他们的想法没错,奥创也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只是他并不太确定,这些专家或者说人类,能不能接受这样的一个回答。
他有些犹豫。只是他自己也知道,这种犹豫并不能阻止这些人类的好奇心。而他们也早晚能够搞清楚这其中的真相,索性的,他也不再纠结于这种问题,而是直接的就给他们回答道。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些动物能够活下来,是因为我们所看到的那些扭曲造物,和它达成了一种诡异的共生关系。是的...就如同你们所想的那样。这个动物现在等同于这个怪物身上的一部分,同时又相互得独立。我不确定这种独立能够独立到什么地步,不过按照我的估计,如果说将他们分离开来的话,那么很可能导致的,就是这个动物的死亡。”
奥创说着,用机械臂再次翻动起了猩猩周围的血肉。而这一次展现在众人面前的就是那些勾连在猩猩身上,如同血管肠道一般的组织。
这种看起来狰狞而恶心的器官将猩猩完全和那些横生的血肉连接了在了一起,而看起来,似乎这并没有对猩猩造成什么特别严重的影响。
除了蜕除掉了身上的毛发以及因为这种连接而不能轻易移动之外,这个猩猩的一切动作以及神态特征都似乎还保持着原本的模样。不管是龇牙咧嘴还是抓耳挠腮的动作,都和它的同类一模一样。而越是如此,就越是让那些专家感到惊叹。
“真是不可思议,这是自发的行为吗?还是说,这只是个意外?”
“应该是自发的行为。我们在其中发下了所有用来实验的动物,都和这只猩猩一样,他们都是以这种特殊的方式生还了下来......”
“这也太古怪了。我是说,如此庞大而且迅速的提及增生,这种诡异的生物到底是怎么做到控制住自己的掠食欲望的。抱歉,我不确定该不该用这个词,因为我现在都不敢肯定,它是否还具备一个生物该有的进食以及消化功能。它的身体到底是从哪来的能量,如此巨大的身躯,如果没有能量来做出支撑,早就应该是自然腐败了才对啊。”
“先生们,先生们,控制一下你们的研究欲望。我们现在在探讨的是眼下的严重事态,而不是眼前这个怪物到底是用什么器官来进食,又是靠吃什么来维生的。如果你们真的有需要讨论的地方,那么请看在神的份上,让我们来讨论一下那些士兵们还有多少生还的可能吧。”
“我请你们过来也是为了让你们给我一个中肯的意见,告诉我我该怎么做才能解决我们的士兵。而不是在听你们在这里开讲座,研究这么一个怪物的习性!”
或许是眼前的东西实在是超出了这些政客的心里承受底线,也或许是因为他真的是如他所说的那样,想要把更多的精力放在解救那些士兵的身上。总之就是,政府官员在这个时候几乎是歇斯底里的发作了起来,完全就是一通毫不客气的责骂。
而面对他的这种责骂,几个专家却是面面相觑的,说出了一个让他无法接受的事情来。
“先生,不是我们不想帮你。而是事实已经很明显了。如果说这些动物都能以这种方式存活下来的话,那么很显然的,我们的士兵,那些你口中所需要被拯救的人,恐怕在这个时候也会是一个类似的处境。”
“他们并没有死...而是以这种方式,存活了下来而已......” 第两千零九十一章 严峻事态 分道扬镳
“你是说,他们还活着?而且像是这些动物一样,变成了这种恶心的模样,活在了这些怪物的身体里?”
政府的官员脸色一变再变,他就是做了最糟糕的那种设想,也绝不曾想到事情会是以这样的一种方式展开。而对于如此的一个事实,不论是他属于人类的个人情感,还是他作为政客的职业要求,都是让他萌生出了无法接受的心理倾向。
“不,不,事情不该是这样的才对。这种怪物他们怎么可能会好心的放过我们的士兵,这一定是有什么地方弄错了,一定是你们搞错了才对!”
内心里的难以接受,让他就差扯着哪个专家的衣领对他咆哮了。而面对这种无法接受现实的心态,几个见惯了这种事情的专家就已经是面面相觑着摇起了头来。
“先生,你应该相信科学才对。即便说你不相信科学,你也该相信眼前的事实不是。这个姑且被你称之为怪物的家伙,它的确没有表现出那种该有的攻击倾向。你也看到了,他在完全有能力伤害这些动物的前提下,却用这种方式保存住了他们的生命。而基于这一点,我们就不该认为他会有什么动机去伤害那些人类。毕竟,在这种生物的眼里,人类和这些动物应该是没有什么区别的才对。所以,他们理应是幸存下来了”
“幸存?你管这种方式叫做幸存吗?看看这些动物的鬼样子,你觉得如果那些人也变得和他们一样的话,这真的能算是一件好事吗?如果真的是这样,我该怎么向他们的家人,还有那些普通的民众们交代?难道告诉他们,真的非常抱歉,你们的亲人已经和这样的一个怪物合为一体了,我们现在不能安排你们去探望。但是如果你们有需要的话,我们可以安排你隔着一道玻璃去远远地看上一眼?”
官员有些搞怪的话语也是让在场的这些专家们立刻认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而话虽是这么说,他们却也是一时间理不出什么头绪来。
这可不是做手术那么简单的事情,只要把人推进手术室操刀一番,推出来之后来一句手术很成功或者我们已经尽力了就算了。
这是真的要负起责任的,谁都没有资格在这种时候说什么大话出来。尤其是当他们作出了承诺,却没有取得相应结果的时候,那时候葬送的恐怕就不仅仅只是他们的职业名声,恐怕连蹲监狱都会变成一个理想的状况。
不是说他们不愿意尽这个力,而是在理智的驱使下,他们不愿意做那种冒险,而且根本解决不了问题的尝试罢了。
为了防止有人不理智,或者这些政客们耍什么阴招把自己拖下了水来。这也是立刻的,就有人这么声明了起来。
“我们可以尝试一下,看看能不能对他们做出有效的分离。但是就目前的情况来看,我们并不认为这会是多么切实的可能。冒险尝试的结果可能就是造成伤亡,而你也看到了,实验品就这么多,在有限的尝试次数之中,我们其实没有多大的把握。”
“那也要给我去尝试。如果这里没有你们要的实验品的话,那么我们的隔离区里有的是你们用来实验的对象。只要能够做到你们所说的一切,政府愿意给你们的这种实验买单!”
这算是代替政府许下了承诺,而以他的职位来看,这已经足够代表政府方面的意见了。
专家们自无不可的点头答应,对于他们来说,不论结果怎么样这都算是一场收获。如果能把人给救出来的话那最好,名利双收的结果足够把他们的事业推动到人生的顶端。而哪怕说事情不尽如人意,亲手操持过这样的生命个体也足以让他们在科学研究的道路上扩展出一条新的路径来。怎么都不算是亏的。
至于说他们所谓的尝试会造成多大的伤亡,不好意思,这不在他们的考虑范畴之内,也不在那些政客们的考虑范畴之中。
政客们的想法很简单,那就是他们宁愿看到自己手下的那些士兵全部得牺牲在了某种事故之中,也绝对不会希望他们是以这种方式,诡异的生还了下来。
这对他们造成的压力必然会大过前者,因为这已经涉及到了人类所能接受的伦理底线。恐怕对于绝大多数人来说,他们是宁愿希望自己的亲人朋友变成烈士,牺牲在某场战斗之中,也是绝对不会希望看到他们变成一个怪物,在某一天以一种恐怖而且诡异的方式,活生生的来到自己眼前的。
这要是某个个例,或者说是偶然事件,那么政府大可以置身其外。可眼下发生的这一切,政府作为主导者,是无论如何都不能从中脱身的。而这也就意味着,他们必然会承担起民众的怒火,哪怕说他们在这中间扮演的也是一个受害者的角色,民众也必然会因为无法接受现实的情感趋向而把怒火洒向他们。
这个时候,政府自然不愿意承担这样的风险的。所以他们决定不惜一切代价的,也要想办法改变这个事实。如同这些专家们所努力的方向,即把那些受害者从中分离开来,让他们不至于和这些怪物们再产生什么联系,这固然是他们最优的选择方案。但是这条路如果行不通的话,那么他们也不介意做些见不得人的手段,直接把他们所谓的幸存者统统得判定为烈士算了。
交一笔抚恤金总比一边吊着这些人的命还顺带被整个社会的舆论口诛笔伐的来得好。政客们只要算清楚这笔账,自然也就知道该怎么选择的是好。
奥创看出了这些家伙的意图,心中却是在瞬间做出了计较。而紧跟着,他不等这个政府官员对他三令五申的做出保密方面的要求,就已经是先一步的这么对着他说道。
“先生。我觉得现在与其担心怎么处理这些扭曲造物的问题,倒不如考虑一下,其他一些更加迫在眉睫的事情。”
“我的神啊,难道这还不够让我焦头烂额的吗?难道你就一定要挑这个时候吗?拜托,别告诉我,还有什么事情能比眼前的这些还要更加让我糟心的!”
奥创虽然没有回答,但是他沉默的应对无疑是已经表明了答案。这让政府官员当即就是一拍自己光秃秃的脑门,然后干脆就有些破罐破摔的说道。
“说吧,告诉我还有什么是能比这更糟糕的。说出来让我们大家都听一听,了解一下这个世道到底是有多么的糟糕!”
“是这样的,先生。你应该明白,我们的隔离工作做的并不彻底。除了那些被我们发现的感染体之外,理论上还存在着大量没有被发现的感染体,存在于这个社会的每一个角落之中。而如果说,我们手中的感染体已经畸变成了现在的这个样子,那么那些没有被控制起来的感染体,他们是否也同样如此,更或者说,他们会因为身处于一个更加复杂的环境而变得更加的迥异和畸形呢?”
这句话一说出来,一众专家们也是认同得点起了头来。他们清楚这里面的差距,比方说他们眼前的畸变物,就是在一个相对空白的环境中生长出来的。奥创控制着他们的生存环境,而这个环境理论上要比外界优越一千倍。而如果是放在外界,那种自然环境的话,这种畸变未必会有这么严重。
当然,反过来想也可以。那就是受外界的刺激,这种畸变式的发展很有可能会达到一种恐怖的规模。尤其是在这种怪物的个体倾向上,谁也不敢保证面对着外界那种无比复杂的自然环境,这种看似无害的个体会保持眼下这种人畜无害的倾向。而一旦它们生出了所谓的攻击欲望,那么依造它们这种诡异的同化共生能力,它们很容易就成为人类的噩梦。
政府官员无法从生物学的角度上考虑到这种种存在的可能,但是只要一想到在那些他们所没有发现的角落里,有着一个又一个类似于眼前之物的东西存在着,他就本能地感觉到了一阵毛骨悚然。
他自问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从谍报机关一路爬到现在这个位置,纵然是因为常年的安逸而有些发福,可真要是碰到了什么危险的事情,他也是不会发虚的。可饶是如此,他只要在脑子里设想一下自己的身边出现了这么一个怪物的可能,一种莫名的恐惧到底还是会从他的内心里滋生出来。
他无法坦然地接受这种怪物,哪怕它们没有表露出任何的攻击倾向。而试想连他尚且都是如此,那些寻常的人类,又怎么可能受得了这样的刺激。恐怕见一个疯一个都是好的。
他不担心这玩意会吓疯多少人,他担心的是这种怪物的出现会对整个社会造成的动荡。一旦他们出现在公众的眼中,那么再想要隐瞒住他们的出身就是一件不大可能的事情。毕竟,就算是绝大多数人都是傻子,也总是少不了有那么一两个精明一点的存在。而只要他们把真相给摸索出来,那么公众就会在第一时间里把恐惧变成愤怒,然后直接就把怒火洒在他们的头上。
现在的欧洲社会已经是火上烹油,这要是再来上这么一招暴乱,那么很有可能的结果就是他们一个个的都被愤怒的民众给架到火刑架上。
这绝非是自认为在政治前途上还大有可为的他所能接受的一个结果,所以在心中稍微的酝酿了一下之后,他就直接对奥创开口问询了起来。
“有什么办法能够直接消灭这种怪物吗?我是说,那种快速的,而且不留下任何痕迹的办法?”
“先生,我不认为这样做会是解决问题的办法!”
奥创听懂了官员的言下之意,他们明显是想要摧毁这些诡异的生物,用一个死无对证来保证他们的地位。
这并不是什么错误的想法。事实上,只要他们的速度够快,一般人也绝对不会把这种怪物和那些感染者联系在一起。毕竟,感染者的形象已经定型了。如果不是亲眼所见,谁都不可能猜到会有突变这种事情。而只要政府舆论工作做得好,把这瓢脏水泼到九头蛇的身上,并不是什么问题。
这是最理智的做法,如果是为了社会稳定做考虑的话,这几乎是不二选择。然而,奥创却在这个时候陷入到了犹豫之中。而他犹豫的理由很简单,那就是
“先生,你并不明白这种生物意味着什么。他们固然是被扭曲成了眼下的这种形态,但是这并不意味着,我们就真的可以以怪物的称谓来定位他们。他们很有可能是活着的。我是说,如同人类一样活着,有着自我的意识和思考的本能。甚至他们就是人类呢?”
“你想要说什么,难道你还想要告诉我,我应该把这些怪物当做是人类,给他们颁发身份证明吗?”
官员嗤之以鼻。而专家却是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这不应该,他们不可能保留住所谓的意识。我是说,这种程度的畸变,他们的身体组织包括大脑都会产生足够大的变异,而在这种前提之下,他们不可能保留有什么自我意识!”
“你们到底在胡说些什么?”
官员也是皱起了眉,他大概得听懂了一些东西,而这些被他所了解的内容并不能让他感觉到愉快。
“他们只是怪物?怪物你明白吗?放到任何一个人面前,他们都不会有第二种称呼来称谓这些鬼东西。你们这只是无端的妄想,根本不需要做任何程度的探讨。而我们也不会为这种愚蠢的猜测而做出任何的尝试。现在,你们只要做一件事情,那就是想办法毁掉它。这是命令,明白吗?”
他以这样的方式制止了这些人继续在这个话题上探讨下去,而当他强制的要求这些人去拿出毁灭这些扭曲造物的办法时,奥创也是立刻的给出了回答。
“抱歉,我做不到。我无法做出这种等同于谋杀的事情。”
“哈,现在你说做不到了。不过可惜,作为这一切的根源,你是跑不掉的。你不愿意合作?没关系,我们自己会找到办法的。”
愤怒的官员带着一众专家快步离去,眼下的急迫让他几乎没有更多的时间在这里多费唇舌。
而奥创,也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他们走掉。直到所有人都消失在这片隔离区域之后,他才侧头望向房间内的扭曲造物,透过装置对着他们说出了这么一句话来。
“我很抱歉”
这个声音让扭曲的血肉开始翻滚,层层的血肉拍击在透明的墙壁上,如同愤怒之人在歇斯底里的发泄着情绪。
可惜,一切就如同他们现在所做的一样,只是徒劳而已。
事情已经无可挽回了。而哪怕是奥创,也只能对他们说一声抱歉,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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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千零九十二章 军方行动 鲁莽打击
轰轰隆隆的装甲部队在欧洲的各个主干道上涌动,如同密集的蚁群开始工作一样,借由着交通的便利飞快地深入到了欧洲的各大城市之中。
这种举动并不寻常,尤其是当有那么一两个依然在大街上游荡的公民注意到军队的这种调动,并且把他们发布到网上的时候,社会上立刻就传来了对这种调动的质疑之声。
欧洲人不想参与战争,尤其是他们在了解到了如今战争的规模已经进行到了什么地步之后。那些自东南亚逃难过来的所谓流亡政府,把东南亚的局势描写的非常可怕。哪怕说是在摄像机前,面对着整个欧洲的观众,他们也是直言不讳的声称,那里的战争规模已经扩大到了二战的水平,每一天都会有成千上万的人死在东南亚的土地和丛林之中。
对于这种言论,欧洲人表面上是嗤之以鼻的。为了维持他们一贯对东南亚人的作风,很多人都是逢人便说,那些流亡政府果然是东南亚的猴子,没有见过什么世面就胡乱大惊小怪什么的。
当然,这是在表面上,而在私下里,他们的表现可就不会想是表面上那样了。
九头蛇也算是欧洲人的老对手了,跟着曾经的美国,他们没少瞎折腾。不管是在最早神盾局时期满世界的打击九头蛇势力,还是后来在南亚的登陆作战,他们都派遣过自家的士兵亲身参与过。
和以往那些战争一样的,他们在试图扮演那些敲边鼓的角色,好为自己谋取一些特殊的利益。然而让他们没有想到的是,事情的发展到底是和以往不同,他们期望的是获取战争的胜利,然后以胜利者的身份谋取更多的利益。然而现实却是,战争几乎等用于失败,而他们所派遣的军队也是损兵折将,许多都变成了烈士。
这在欧洲内部一度引起巨大的风波,因为承平已久的他们实在是没法接受这种本该如度假一样轻松的走过场,结果却变成血淋淋的残酷战争这么一个事实。
政府不能接受这种舆论以及抚恤上的损失,而民众们也不能接受他们曾经的亲人、朋友,变成一张张国旗覆盖的棺椁,以这样的方式回归到自己的面前。
所以自从南亚战争之后,欧洲这边的军事行动就几乎算是陷入到了停摆。除了说某些充门面的动作外,整个欧洲的军队都不打算有,也不会有太大的动作。而像是眼下这种大规模的军事调动,在民众们看来简直就是政府在抽疯。
他们是打算干什么?把自己的军队送到战场上,送到那个恐怖的绞肉机里吗?难道他们忘了之前的教训了,还是说他们已经疯狂到为了利益不惜拿士兵的生命去铺平战争这个无底的深渊?
民众们虽然不敢在核辐射的威胁之下,走上街头,组成游行的队伍对他们的政府发出质问和抗议。但是在网络上,在所有能够交流的平台上,几乎所有的人都在问这样的一个问题。
他们可不想再经历一次像是二战那样的可怕战争,所以但凡是有能力在网络上发声的,几乎都是在一边倒的声讨着,各国政府这未经他们允许就擅自参与战争的莽撞行为。
当然,这是一个美妙的误会。因为各国的政府高层其实和他们是一个想法,他们谁都不愿意参与到位于东南亚的那场战争之中。
简单点说就是,他们已经被打怕了。在意识到了九头蛇不同于以往他们所欺负的那些敌人之后,在亲眼目睹了如今美国那个凄惨的模样之后,欧洲人已经不想主动掺和到这其中去了。
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上,他们自然是不能允许有什么人在背地里搞鬼。但是出了欧洲这片土地,他们已经是有了一种任你们打生打死,我就在一边看看的意思。
眼下的军事调动,纯粹是为了解决那些因为感染体所造成的畸变。但是这事又不能明说,所以在对公众的宣传上,这也就成了政府宣传上所谓的针对中东复杂局势变化而所采取的必备措施了。
中东这边的局势的确是复杂,欧洲虽然单方面断绝了对中东的联系,但是在那里所发生的变化,他们也是会有所耳闻的。
中东目前最大的问题就是,一个突然崛起的势力开始以无可匹敌的气势,风卷残云一般的横扫起了那片土地上的大小势力。那些过往的政权,作威作福的军阀,要么选择投降,彻底的被吞并入其中;要么就只能是在徒劳的抵抗之下,如同重锤之下的鸡蛋一样,被敲打的粉身碎骨。
这种变化已经初显出一种大一统的征兆。如果任由着这个势力发展的话,那么说不定就会如同当初的大食或者波斯帝国一样,出现一个横跨三洲的新政权出来。而这,已经属于在整个欧洲的卧榻之侧多了一个酣睡者,要说欧洲人能够坐视这样的一个势力崛起起来,那你可真的太高看他们的节操了。
事实上,如果不是突然之间内部出了这样的变故。他们也差不多是要以维护地区和平的名义把军队开赴到那片土地上的。
眼下只不过是提前动用了这个借口,也算是给民众打了一个预防针。而归根究底,他们真正的目的还是,阻止畸变的扩散,以及在公众得知其中的真相之前,将畸变怪物给彻底地销毁掉。
这难免会惊动一些不小心牵扯到的民众,但是就目前来说,这些民众大都还是可以用清除间谍,打击恐怖分子这种谎话给糊弄过去的。
动用了军队,本身就已经表明了政府不打算做完全的保密。因为就目前来看,想要把真相彻底的从公众面前抹除掉,已经是一件不怎么现实的事情了。他们目前求的只是一个快。快到畸变扩散并且影响到社会的秩序之前,快到公众反应过来那些畸变的怪物和感染者有什么联系之前。
只要能在这之前把所有的畸变怪物给处理掉,那么在事后,他们怎么编排原因,捏造事实,甚至说把锅甩到九头蛇的身上都是看他们心情的事情。
以有限的真相误导群众,让他们把一个错误的答案当做是正确的结果。这种事情,欧洲政府可以说得上是轻车熟路,基本不存在什么问题的。所以现在唯一的阻碍就是,如何清除掉那些该死的畸变怪物。
这是重中之重。在奥创不愿意提供帮助的前提之下,政府能倚靠的就只有他们手下的专家。而尽管说是相关方面的专家,在这个问题上,他们的进展也是非常有限的。
首先一个严重制约他们的问题就是研究的来源。尽管说政府手里有着远比奥创更加严重的畸变情况。但是和奥创那里监管严控,设备齐全的情况不一样的是,政府这里的畸变是完全不受控制的。
没有人敢冒那个风险去擅自开启被封闭起来的隔离区。因为谁也不清楚,在那隔离区下面究竟是怎么样的一种场景。如果说那底下是一座酝酿许久的火山,就等着一个宣泄口喷发出来的话,那么他们这么做无疑就是要铸成大错的了。
没人敢于承担这样的风险,所以专家们能够入手的就只有那些新近被发现的畸变造物。而这种东西,可不是那么容易好入手的。
依旧是巴黎,不过是远离城市的郊区地带。一栋有些残破的老式楼房之中。全副武装的士兵在专家的陪同之下,开始对一层已经被完全封闭起来的楼层发起了突袭。
整栋楼的居民已经被完全得疏散走了,所以士兵们并不需要有太多的顾忌,一脚踹开面前的大门,他们就开始疯狂的对阴影处潜伏的血肉造物倾泻起了弹匣里的子弹。
一时间,噗嗤噗嗤的声音不绝于耳。某种巨大的存在也好像是受痛了一般,隆隆作响的敲打起了脚下的地板。
房屋在震荡,楼层中不时有散落的灰尘飘散下来。这足以证明那潜伏在暗中的怪物所拥有的的力量。而面对这一切,士兵们也是不由得渗白了脸色,内心里变得无比紧张起来。
他们完全是被赶鸭子硬上架的,根本就没有做好那种和怪物对抗的准备。所以当这个怪物展现出这样的力量之后,他们也是立刻的心生怯懦了起来。
这要是那个潜藏在暗中的怪物趁机发动袭击的话,说不准就要造成大多的损伤。而庆幸的是,那个怪物并没有这样攻击的欲望,而是在一阵好似发泄的动作之后,悄无声息的向着楼层的更深处躲藏了过去。
这种胆怯的反应让躲在后面的专家连声吆喝,要求士兵们立刻追赶上去。而也是意识到了这种怪物并没有看上去的那么可怕,士兵们也是纷纷壮了胆一般的,持枪围堵了上去。
到底是被封闭起来的楼层,怪物到底还是没有能逃出士兵的围堵。就在一番激烈的枪声之后,它已经被逼入到了角落里,如同遭遇了暴徒的普通人一样,瑟瑟发抖的蜷缩了起来。
当然,这种瑟瑟发抖也只是在有一定意识的前提之下才能做出来的判断。而像是一无所知的士兵,他们只能看到这些畸形的怪物拥挤在一起,如同炸了毛的猫一样翻腾着身上的血肉。场面诡异而且恐怖,让他们几乎是恨不得扣死扳机,好将自己所收到的所有的负面冲击都给发泄出去。
好在,他们还有纪律性,没有擅自行动。而作为现场具有最高指挥权的专家,则是在审视了一番蜷缩在那里的怪物后,就对着自己身边的士兵命令了起来。
“把冷藏箱拿出来,取一部分组织保存。快,别耽误时间。”
执行这个命令的士兵苦了脸色,但是却有不敢公然得违抗命令。而也是百般无奈之下,他卸下了自己一直背着的箱子,然后抽出随手的军刀,就慢腾腾得向着怪物接近了过去。
动作很慢,几乎是一步三回头的犹豫让专家看的直着急。他要不是顾忌自己的小命,怕是早就自己冲上去了。
而也正是因为担心这里面会有危险而不敢亲自上前,他也只能是在一旁干着急道。
“别害怕啊,这个家伙没有什么攻击的倾向,他是不会攻击你的。而且,就算是真有什么意外,我们这里这么多人,也是能在第一时间把你给救出来的。你尽管放开手去做,不要有不必要的担心!这事没你想得那么困难。”
士兵翻着白眼,根本就不相信他的这番鬼话。不过有限于身份,他到底还是加快了手上的速度。
几步凑到畏缩的怪物跟前,不敢直接和它有什么身体接触的士兵一脚踩住一块颤抖着的血肉组织,然后抽刀就是砍下了一块手臂长的血肉触手来。
这让怪物瞬间就抽了疯,巨大的堪比大象的身躯直接就在整个房间内翻滚扑撞起来。而矫健得避开那些无意识的翻腾出来的血肉,士兵一把把触手塞进冷藏箱里,就立刻向着大部队的方向冲刺了过去。
而这个时候,专家也是下了狠心,手一挥的就对着身边的士兵命令了起来。
“攻击,攻击!不要让它再继续制造骚动。火焰喷射器呢?给我发射,把它给烧成灰烬!”
早已经做好准备的士兵立刻架起火焰喷射器,在默契的配合之下,两条火焰长龙瞬间便是交织着,向着血肉扭曲的怪物扑腾了过去。
熊熊燃烧的火焰所散发的高温几乎烧透了他们头上脆弱的地板,而就在这种可怕的温度之下,畸形的怪物如同沐浴在一片火海中一样,开始疯狂地扭曲了起来。
专家和士兵都认为这是怪物无力抵抗这致命的焚烧所该有的表现,然而现实却很快就颠覆了他们的认知。因为他们发现,火焰并没有让这个怪物有哪怕一点被焚烧为灰烬的迹象,相反的,他们看到这怪物的身形在火焰的焚烧下变得越发的壮大,直至,墙角根本就容纳不下他那庞大的身躯。
楼层开始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作响声,那是越发巨大的怪物超出了楼层负荷所产生的动静。而终于,在这种负荷越发的无以承受的同时,楼层也是轰隆的一声,伴随着无数的砖石和碎屑,整个坍塌了下去。
熊熊燃烧的怪物就这样裹挟在其中,彻底的暴露了出去。而看着这糟糕的发展,远在某个基地之内的负责官员也是忍不住的低声咒骂了起来。
“这群白痴,该死的蠢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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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千零九十三章 惊人发现 胜利曙光
作为此次行动的最高负责人,官员觉得自己这么骂真是一点也没有错。因为作为整个行动的开端,也是第一次直面这种扭曲造物的行动,他的投入不可谓不重视。
不光是调动了最为精锐的特种小队,还给他们配备了足够打一场低强度战争的单兵武器。甚至连火焰喷射器这种大杀器都给他们配备上了,结果却还是让这种怪物暴露在了光天化日之下,这让他真的只能用一句废物来形容这些手下的无能。
好在,周围疏散的很干净,短时间之内也不可能有什么人注意到这里的情况。这多少让他喘了口气,而与此同时的,他也是立刻联系到了前线小队,用一种近乎威胁的语气对着他们命令起来。
“你们在干什么?还不赶快去完成任务?难道你们要眼睁睁的看着这个怪物跑到市区里去吗?”
他对于前线小队的迟钝非常的不满,但是却也只能通过这种方式来遥控他们。而面对这种来自于顶头上司的喝令,前线的士兵们表现的非常的无助,他们都有些不知道该如何行动了。反倒是那个专家,在这个时候表现出了异常的亢奋,按着自己的耳麦就对着官员大叫了起来。
“简直是意外的惊喜,我发现了这个怪物的秘密,先生。太不可思议了,这种生物居然有能够直接转化能量为自身供给的能力。效率简直惊人的可怕,他是怎么做的到?先生,我需要一架直升机把我送到后方的研究基地去,我要第一时间对手里的样本做出分析!”
“冷静点,博士。你说的话我一句都没有听懂。你申请退出现在的任务,最起码要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吧。”
作为曾经奋斗在一线队伍上的一员,官员其实并不是很认同这种等同于临阵退缩的举动。可以说,如果没有一个足够合适的理由的话,以他的脾气是绝对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的。
而被称之为博士的专家,显然对这种僵硬的反应有些不满。他感觉自己已经把话说得很清楚了,可没奈何这些普通人都是傻子,你不把话编排到小学水平的话他们根本就听不明白。这简直就是在耽误他宝贵的时间。
心里面全是不满,可他到底还是要依仗这些愚钝的傻子的。所以也就是稍一酝酿,他就这么说道。
“看到之前那个怪物在火焰焚烧的状态下反而体型激增的反应了吗?这意味着两个事情。第一,这种怪物能够有效地豁免火焰焚烧的伤害,原理暂时还不清楚,但是可以确定的是,自然界的生物不会有这种特殊的生理机制。这必然是他自发进化出来的特征。而这种特征是预先已经存在的,还是临时蜕变出来的,我还不能确定......”
“我希望是前者,那最多只是说它的制造者有一定的先见之明。如果说是后者的话,那么先生,我们就要自求多福了。因为这意味着它能有效的适应环境,并且能在各种极端的环境下进化出与之相符的生理特征。而这放在眼下的行动里就是,我们几乎没有办法彻底地消灭它,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它就是不死的。”
“当然,这还不是最重要的一点。最重要的一点是他体型激增的这个变化。别忘了,它还是生物的范畴。而任何生物都必须要遵从一个能量守恒的定律。就好像是自然界里的生物想要增长体型就必须要摄取足够的养分,也就是进行足够的进食一样。这个怪物想要进行这样的变化,显然也需要养分的摄取。那么,他的养分是从哪里来的?从我们接触到现在,除了子弹和火焰外可没有给它提供任何其他的帮助。而如果说,它是从这里面汲取到养分的话,那么我就只能说,先生,我们发现了有史以来生物学上的最大宝藏了!”
专家说的亢奋,官员听的头疼。他年轻的时候就没怎么读过书,只能靠着出生入死来往上爬。也算是幸运的,靠着几次功劳他爬到了高层,摆脱掉了那些危险的工作。但是相应的,政客之间的蝇营狗苟就成为了他生活中的主流。
为了经营自己的政治资本,好更上一层楼,他大多数时间连家都沾不了,更不要说是去研究那些枯燥乏味的科学知识了。所以,专家的话他并没有怎么听懂,对于他所谓的生物学上的大宝藏,他也没有那么大的兴趣。
生物学上能有什么大宝藏?新一代的青霉素还是找到了什么新物种?这和他有什么关系,又不能成为他的政治资本。
抱着这种朴素的想法,官员只想要应付,他觉得眼下重心还应该是放在行动上面。而就在他嗯嗯两声,准备糊弄过去的时候,专家就已经发现了他的意图,并且先一步的说道。
“先生。你并不明白这其中的重要性。这个生物所表现出来的是超出我们想象的能量转化效率。想一想地球上的其他生物,绝大多数的动物要靠进食来摄取能量,而它们在摄取养分供给成长上面,需要的是长达数月甚至数年的漫长过程。”
“而植物,它们虽然可以靠光合作用以及从土壤中吸取养分的方式来直接的利用能量,但是在生长周期上,它们显然也要更加的漫长一些。”
“眼下的这个怪物已经打破了生物的这种限制。如果说它真的是从火焰汲取热能来供给自身的话,那么无疑意味着它在生物层面上,最少是在能量转化这个功能上,已经进化到了一个我们难以想象的地步。试想,这样的能力如果复制到人类的身上会怎么样?人类可能会摆脱对粮食的依赖,同时在通往宇宙深空的道路上迈出至关重要的一步...这关系到人类的未来,先生。你不能让这个机会从我眼前溜掉。”
上纲上线到这样的一个地步,官员也实在是没有继续阻拦这个专家的借口。更何况他也听明白了,想要通过常规手段来消灭这个怪物,似乎也是不大可能的事情。而既然如此的话,还不如把这个专家扔到后方去,看看他能不能通过所谓的科学,找寻到对付这些怪物的办法来。这也算是为了后续的行动提前做安排了。
他这样想着,就已经是派遣了飞机,过去接这个专家一程。同时,他们的行动也并没有终止,只是换了一种方式继续进行而已。
专家口中的无法杀死是很难取信于他的。因为在他眼里,这个世界上不该存在什么杀不死的东西。像是以往所出现的那些怪物,不还是死在了那些超级英雄乃至神灵的手上吗?这足够证明,不死只是一个相对意义上的概念。如果杀不死什么东西,那么也只能意味着你没有找对办法而已。
而他现在要做的事情就是尝试,尽一切的可能看一看,能不能找到一条针对这种怪物行之有效的途径来。
“用白磷弹!”
一声令下,士兵们立刻从军备箱里掏出事先准备好的大杀器。而在几辆重型推土车把怪物推搡着,逼迫到一个安全环境中的时候。士兵们也是没有犹豫的,就把手里的白磷榴弹对着它发射了过去。
白磷见风就燃。高浓度的化学物质一旦燃烧起来就渗入到皮肉里,成为无论如何也无法摆脱的致命伤害。
眼下便是这样,在浓烈而且刺鼻的烟雾中,高达上千度的火焰已经是从怪物的体内燃烧了起来。然而,和之前一样的是,尽管这种伤害能够对怪物造成非同一般的痛苦,但是却怎么也无法从根本上杀灭它。
它似乎真的能从这种对生物来说致命的焚烧中汲取能量,因为肉眼可见的,它那被焚烧起来的血肉不仅没有化作灰烬,反而在高温中越发肥厚了起来。
这让官员心里直骂娘,因为他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命令似乎是让事情陷入到了一个恶性的循环之中。
白磷弹的特性是蚀骨销肉。任何被这种化学物质附着到的东西都会被它焚烧殆尽才算是终结,并且,这种焚烧很难被中止。其能够在空气密度不大的环境下充分燃烧的特性,使得它很难被寻常的灭火方式给扑灭掉。而这也就意味着,除非动用一些特殊的手段,否则他们根本制止不了怪物身体上的这种燃烧。
而不能制止这种燃烧,也就意味着,怪物完全可以凭借自身不断的再生,实现一种另类的可循环。
火焰越是渗入到他的身体里,他就越是能够增殖、生长,而同时火焰又伴随着不断增长的血肉持续扩散,这只会让它变得越来越大。
哪怕说是数学再不好,官员也能看出来这会是一个不断增加的负面结果。而在意识到了自己犯下了错误之后,他也是立刻启动了后备方案。
“让士兵们撤下来。榴弹车准备发射云爆弹。”
还是那句话,他不相信这世界上有杀不死的怪物。而如果说连白磷弹这种燃烧起来达到上千度的武器都无法对之奏效的话,那么他并不介意尝试一下两千度,三千度,乃至于尝试直接把它扔到熔岩铁水里会是怎么样的一种结果。
当然,在依旧保存着足够理智的前提下,他还是更希望把事情控制在一个他所能掌握的范畴之内。而云爆弹,恰恰就是这么一个合适的选择。
云爆弹作为一种特殊的高能燃料,能够在瞬间制造出高达两千多度的恐怖温度,而这温度足以融化钢铁。同时,因为云爆剂在燃烧时对空气的极端利用,这不仅会制造出强大而可怕的超压冲击,同时也会在一瞬间抽干整片爆炸区域里的空气。
也就是说,三重杀伤。高温、高压以及极端的缺氧环境。
如果说高温不足以杀伤这个怪物,反而会对其有所补益的话。那么超高压的冲击无疑就会让它好好地喝上一壶。同时,无氧环境也将彻底断绝燃烧的可能,也算是从根源上切断了他继续从燃烧中获取能量的途径。
这也算是他的终极手段了。他到底没有那个资格在自己国家的土地上动用核弹这种终极武器,所以云爆弹差不多就已经是他权限所能允许之下的极致。而也就是在他期待的眼神之中,三辆远在数百米开外的榴弹车已经完成了上膛的动作,然后就在轰然巨响之中,三枚当量超过四十公斤的云爆炮弹就已经是向着怪物发射了过去。
一如第一次见识到这种武器的英国士兵所宣称的那样,在飞腾而起的炽目火光以及蘑菇云中,他们恍惚中以为是看到了核爆。
作为核弹的缩小版本,云爆弹确实是有着其删减版一般的威力。而就在这种强大的,超乎想象的破坏力之中。本身还在火焰中挣扎,一如不可一世的魔王一般的怪物,也终于是受到了它该有的制裁,遭受到了毁灭性的打击。
它的身躯在能融化钢铁的高温面前不堪一击,几乎是一瞬间就变成了焦炭。然后就是高压的冲击。
超强度的高压如同一柄重锤砸在一坨烂肉上一样。表面那如被焚化成焦炭的部分瞬间就变成了灰烬和尘埃,而更深层的部分以及那些不断再生的组织,则像是被压破的烂柿子一样,稀烂烂的涂的满地都是。并且再无一丝活动的痕迹。
这样的一幕让官员忍不住拍手称快。因为这证明了他的观点,那就是不存在杀不死的怪物,只要你的当量够大。
当然,这个花费并不算是小。但是只要找对了途径,总是有办法来解决这些不重要的问题的。他相信国家愿意为这种程度的花费而买单,毕竟这关系到的可是整个欧洲社会的根基。
而他,作为这一关键因素的发现者,作为问题的解决者。也理所应当的要受到嘉奖,不是吗?
志得意满的官员开始畅想起以后一番通顺的政治道路。而就在他做着美梦的这个时候,他的贴身秘书却是突然走了过来,并且贴在他耳边低声耳语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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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千零九十四章 不肖子孙 噩耗传来
“搞什么鬼?那个孩子不懂事,难道你跟了我这么久,也不懂规矩吗?”
听到了秘书的窃窃私语,官员当即就是一脸吹胡子瞪眼的表情。显然,他对秘书所说的事情并不怎么感兴趣。只是,秘书也显然是有着自己的坚持,所以他也只是很诚恳的对着这个官员说道。
“先生。您的女儿情绪非常的激动,她几乎就是在呼救。在这种情况之下,我觉得您有必要抽出一点时间,回家去看一看。不管怎么说,那也是您的家人不是吗?”
“家人...只会拖后腿的可不算是家人。抱歉,山姆,我也算是有话直说了。你真不应该在继续和那两个让我不省心的家伙打交道。”
拍着自己秘书的肩膀,官员表达的不无遗憾。作为一个合格的政客,他其实是做过一些特殊的努力的。比方说他身边的这个秘书,这个视之为左膀右臂的存在,他就曾经对其动过联姻的心思。
这也算是某种程度上的门当户对。毕竟他自己也算是新近崛起的政界人物,凭借着机遇以及自己在政界中首屈一指的办事能力,都能拉出一个规模不小的班底了,自然是有被那些传统势力拉拢的价值。而自己的这个秘书,恰恰就是传统势力的一员。
虽然不是那种顶尖的老派势力,但也却算得上是中坚的档次。真要想,未必不能再大选里插一脚的那种。而这样的出身却留在自己身边当一个秘书,也足以证明对方看好自己,在自己身上下注的意思。
这种明显的态度让官员当时就有了一种王八看绿豆,对上眼的感觉。而在他和这个秘书相处了不短的一段时间之后,他也是越发的看中这个年轻人起来。
虽然说是出身大家族,但是脾气、秉性都是最一流的那种。这样的人如果能换一种方式和自己更亲近一些,那他自然是乐意接受的。而恰好的,他有一个正是年岁的女儿。
刚刚上大学的孩子或许结婚有些早,但是可以先订婚的不是。等上两三年大学毕业了,顺势就把婚礼一办,一切都该是水到渠成一般的才对。他当时是这么想的,而这中间或许存在的几个问题,则根本不在他的考虑范畴之内。
像是什么秘书比他女儿大了至少十岁这种事情,男人三十多正在黄金岁月,娶一个比自己小十来岁的青春姑娘怎么了?至于自己女儿的意愿,他一年供给自己女儿将近十万欧元的开销,可不是让她去追求什么自由恋爱的。
出身在政治家庭里,就该有身处于政治家庭的觉悟。真要是想要那种程度的自由,那么就不该向家里伸手要钱,并且全靠自己来支付那一笔笔昂贵的奢侈品账单。
当时,他认为这对于她那个几乎快把名牌当做日用品来穿戴的女儿是不可能的事情。所以自然的,他也就不认为自己的女儿有在这个问题上和自己讨价还价的资格。
他这边,两边都已经达成了初步的意向了。只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他的女儿到底还是有几分根性。在自己的终身大事上居然毅然地迈出了他都不敢想象的一步。而更让他不敢想象的是,不管是他的儿子还是妻子,几乎都站在了女儿的那一边。
他知道这个消息的第一时间就几乎是在跳脚骂娘。因为他扪心自问,自己这苦心经营起来的一切到底是为了什么?说到底还不是为了你们这两个小兔崽子能够有一个更体面的生活,能过真正接触到这个社会的顶层。但是你们这两个小兔崽子一个两个的都不肯接受他的这一片苦心,这实在是让他有一种日暮途远的感觉。
好在,还是有人能了解他的。就是这个秘书,这也是为什么他现在会对自己的秘书说出这番话的原因。因为在他看来,家里的那两个小兔崽子,还真没有这个跟了自己好几年的秘书来的贴心。
秘书也的确算是个实在人。尽管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也算是被摆了一道,但是毕竟也是二代这个身份过来的,他也很清楚那种年轻人对于这种强加于自己的命运到底是有多么的排斥。不同的是,他屈服了,而有些人没有。对此,他倒是没有太多的嫉妒,反倒是更多有一些羡慕的成分在。而也正是因此,他才会和官员的女儿一直保持着联系。
这在上了年纪的人看来或许有些不大可思议,但是对于他们这种年轻人来说,这却是再正常不过了。毕竟总是要接触的,不能说因为一点点小隔阂就一直把自己置于尴尬的境地上吧。而也正是因为这种特殊的关系,才使得他在这个时候不得不为领导家的问题儿女说起一些好话来。
“BOSS,我觉得如果你有时间的话,还是尽快回去看看吧。毕竟现在的情况不同于以往,就算是我们做足了防护的准备,也需要提防一些意外发生的可能,不是吗?”
他这话也算是说在了点子上,官员也由此而忍不住生疑,意识到了以他和自家女儿的糟糕关系,只要不是问题严重到了一定的程度上,她未必会打这个电话过来求助。反正现在行动已经算是步入了正规,有了针对途经的他们也不需要他一直在边上死盯着。所以拿起外套,他就干脆得叫上了秘书,在一众士兵的护卫下,风驰电掣的就向着他家的方向赶了过去。
说是家,差不多已经十天半个月都没有回过这座挨在莱茵河畔的大房子了。他都感觉有一些陌生了。
当然,这陌生并不是没有缘由的。因为任是谁在看到自家原来的漂亮大房子突然地变了一个样子,都会有一种和他一样的陌生感觉。
他还没有来得为自己这前前后后快花了一百万欧的房子发怒,他那不让他省心的女儿就已经是一路小跑了过来。而还没有等他问一问自己的房子,问问自己这个往日里打扮的精致靓丽,连走路都要走猫步的女人现在怎么狼狈的像是一个逃荒者一样,他的女儿就已经是扑在了他的怀里,并且是泣不成声得对着他哭诉了起来。
“爸爸。山姆,山姆还在那里,求求你,快去救救他吧......”
山姆是官员的儿子,也是最让他不省心的一个混蛋。是的,混蛋,哪怕说是在家里,他也会用这样的一个词汇来当面形容这个不肖子。按照他经常说的原话就是,他当初应该仔细的看一看,自己是不是用错了别人用过的,并且还戳了个洞的套子,不然怎么能生出你这么一个玩意儿。
作为一个老派人士,能够对自己的家人骂出这样的一句话,自然是有原因的。而这个原因就是,他的儿子是个gay。是的,一个基佬。
在被送去剑桥留学的那几年里,他的儿子不仅仅说没有达成他的期望,以一种近乎光彩的方式完成自己的学业。反而是染上了大腐国的恶习,成为了广大基佬中的一员。
更有甚者的是,他不仅不觉得这种事情不光彩,反而还自觉这是一种体面的事情。甚至当着亲戚朋友的面公然地宣称,他出柜了。这直接就让他在所有的亲戚朋友面前丢尽了脸面。而也正是因为如此的,他才会对自己往日里自豪的儿子如此的恶劣,以至于一度要断绝父子之间的关系。
只是,血到底是浓于水的。嘴上说着断绝的人到头来又哪里可能那么的轻松,说是断掉就断掉的呢?
听到了女儿的求救,他也顾不上往日里对自己儿子的那种不争气的怨念。连忙一把抓住女儿的肩膀,他就对着女儿喝问道。
“山姆到底怎么了,你冷静一点,把话说清楚!别慌,我在这里看着你呢!”
他到底是经过了风浪的,即便说心里有点慌,但是这个时候却还是拿捏得住分寸。他明白,搞清楚问题出在哪里是最关键的,与其放任自家女儿在这个时候胡言乱语,白白得浪费掉宝贵的时间。那还不如直接稳住她的情绪,让她以最快的速度吐露实情来得好。真要是出了什么事情,这也是给他争取了关键性的时间。而有时候,一点点时间上的差距就是生和死的距离。
他本不想往这方面想,但是看着眼前的情况,心理已经不自觉得有了这番预感的他却是不得不往这方面想。
而也似乎是被他的气势给震慑住了,毕竟刚刚还吆喝着动用杀伤性武器的男人可不是一般人能够比拟的。他的女儿愣是吞了好几口口水,这才勉强压下惊的对着官员说道。
“山姆他...他房间里有一个怪物。卡罗娜想要去找他,但是也被那个怪物给抓了进去!我想要帮他们,但是我不知道该怎么做,爸爸...求求你,快点去救救他们吧。”
这话一说出来,官员的心里就是一沉。他已经意识到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出自于侥幸亦或者是其他什么心理,他还是不愿意在自己亲眼看到之前就相信他脑子里的那种可能。
这让他稍作沉默,然后就是二话不说的就迈步向着自家大门的方向走去。而眼看着他做出了这么一种举动,秘书立刻就是一个虎扑熊抱,把他给拦了下来。
“BOSS,你不能冒这种风险。这不是你该做的事情,让安保们去就行了!”
他有充足的理由去阻止自己的上司,因为作为一个旁观者他十分的肯定,发生在这个上司家中的会是怎么样的一种悲剧。
官员的儿子他自然是认识的。他也清楚,作为一个出了柜的男人,那家伙想要不沾染上某些坏毛病是不大可能的事情。而也正是因此,眼下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情其实不言自明。
就他个人的感觉来说,那家伙基本算是没救了。如果他的上司还有点理智的话,这个时候基本都已经可以着手安排后事了。但,这毕竟是他上司唯一的儿子,指望他保持理智并不现实。只是,他也不能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上司就这么把他本人都给搭进去。
几乎是全程陪同着官员走过来的秘书很清楚,如果那种事情真的发生了,对于普通人来说会意味着什么。如果是不知道还好,最起码那样还能勉强让人来一个自欺欺人,就算是告诉自己那些人是失踪了,也总比现在这样直接变成一个怪物来得好。
可问题是别人可以不知道其中的内情,他们却是不能不知道,因为他们就是这一系列事件的最直接参与者。而这样的一个身份就使得,你就是想要自欺欺人也是绝对不可能骗得过自己的。
谁也不能保证,一个父亲在亲眼目睹了那样的情况之后会做出怎么样的一种不理智的行为。而一旦他真的犯下了这样的错误,那么他也就要跟着被埋葬进去了。
现在的情况其实并不容乐观,政府针对这种怪物的途径也只是将其毁灭,而并非是做出什么解救的努力。
这是现实所逼,也算是各国政府私下里的一个共识。而在这样的一个基础上,哪怕是官员这样的身份,也不会有什么例外的对待。因为,这本身就是没有例外的事情。
一旦你出现感染或者变异了,那么哪怕你是欧洲皇室,首相家眷,你也只能是同样的结果。不是不想拯救,而是无法拯救。在这已经危急到了整个社会根基的情况下,每个人,尤其是他们这些领导者们都必须要拿出壮士断腕的勇气来。
当然,这里面有一定站着说话不腰疼的嫌疑。毕竟以他们这些人掌控的资源以及信息来看,他们都是整个人类中最不可能出现这种情况的一个集体。不能说完全没有,但绝对是基数最少的那一类。可以说每一个敢在这种事情上许诺的政客们都是心中有把握的,相信这种事情不会发生在自己的身上。
可问题是,意外到底还是发生了。而面对这种情况,秘书也只能是在内心里感慨一下他的不幸。
这可比中彩票的几率还要低一点,谁能猜得到这种事情居然会发生在他的身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