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笔直笔直的天后吗？全文阅读 第18分节
173 除夕
fangdao章，1小时后见~
“对, 你是……”
“我是章莺啊！连老同学的声音都听不出来了？”
“莺莺？啊, 你怎么记得打电话给我？”
“听说你回国了。”
“消息还挺灵通，你听谁说的？”
“听我老公说的啊, 他是你们学校教声乐的, 开学的时候就告诉我学校请了个新老师, 姓曾的，教舞蹈, 美国回来的, 我就寻思着, 该不会是你吧！”
“你老公？你什么时候结婚的，都不通知我。”
“三年了, 孩子都断奶了。啧啧，还不是你，怎么都联系不到。对了，这周末我打算叫几个老同学聚聚, 你来不来？”
“什么时间，什么地方，还有谁去？”
“猫天国café，我开的，礼拜天下午两点，去的都是以前关系好的几个，马姗，王继铭，还有薛月楠和郑雅云。怎么样？去吧。”
“好，我一定到。”
“那就这么说定了，到时候见。”
“再见。”
曾今今挂了电话，揉着凌乱的长发。她回想当年，艺校毕业，大家各奔前程，她选择了出国，在意大利罗马国家舞蹈学院继续深造，又在导师介绍下，加入美国一个知名的舞蹈团，工作了五年，编舞，演出，本以为这就是人生的一切，兜兜转转，竟又回到了这里，教学生，排舞剧。
下午还有课，教《欧美现代舞史》，身在戏剧学院，面对一群怀揣着明星梦的学生，这种理论课于他们似乎并没有什么吸引力。但即使是这样，曾今今依旧准备得认真，她希望自己的努力多少能激发一部分学生对舞蹈的崇敬与热忱，而不是将之视作踏上星途的敲门砖。
周日，午后一点，曾今今盘起长发，穿了一条烟灰色收腰真丝连衣裙，便驾车赶往章莺开的猫天国café。暑期将近，s市已经十分闷热，将近十年没有回来，道路变化太多，不是短短几个月能认全的。幸亏国内的网络导航系统已经十分健全，倒没有走什么冤枉路。
猫天国café开在一个高档小区对面，下车，推门，叮叮当当风铃的声音，迎面便是一个吧台，吧台后面站了个衬衫领结的服务生，还戴了个猫耳头箍。店里装修古朴，各色做旧小摆件显得小资情调十足。
“今今！”
曾今今还没来得及细细打量，就听到章莺的声音。她就坐在门边的红色沙发上，一头蓬松的短发，一身直筒黑底碎花裙衫，手里拿了一块草莓松饼，虽比从前发福了不少，却很有咖啡馆老板娘的范儿。
“莺莺，我不会是第一个到的吧？”
“你就是第一个到的。”章莺迎上来，满脸喜悦，拉着曾今今的手左瞧右瞧，羡慕道：“居然一点也没变，脸蛋还是这么漂亮，身材还是这么好。”
曾今今捏了捏她腰上的赘肉，白眼：“怀孕的时候没少吃吧，太堕落了，赶紧练功还有救。”
章莺拍开她的手：“早不跳舞了，我们那个班还在跳舞的也没剩几个了，要么专职家庭主妇，要么改行，还有几个学表演去了，现在都当上演员了。”
“演员？谁啊？”
“好几个呢，里面最出名的是傅悦，不过她改名了，现在叫傅雨安，年初上了一部商业片，票房不错，她女主的。”
“哦……”
“你这反应也太冷淡了……”章莺拉着她坐下，又递了菜单给她，双腿一叠，继续说：“我可记得读书那会儿她绊过你，给你摔得都不能比赛了。”
曾今今翻了翻菜单，要了一杯卡布奇诺，才对章莺说：“那都是以前的事，过去这么久了，况且她演她的戏，我跳我的舞，以后也遇不着的。”
“你心还挺大的。呀，马姗和王继铭来了，他们结婚了，你知道的吧。”
还真不知道。曾今今顺着章莺招手的方向望去，门口穿着休闲情侣装的一男一女下了车，笑着往这里来。两人一进门，就十分惊喜地与曾今今打招呼。
“曾今今！你还真来了！怎么样？这几年过得好不好？”
曾今今和马姗拥抱，笑说：“能好哪儿去啊，混着呗。”
王继铭坐下，问服务生要了一杯拿铁和一杯美式咖啡，才插话进来：“我可听说了，你在那个美国的舞蹈团挺红的呀，还做过好几场全球巡回表演是不是？”
“可不么？”章莺一爪子拍向曾今今的肩膀：“美国待得好好的干嘛回来，国内这舞蹈环境你也懂的，曲高和寡，追捧的人少，也赚不了几个钱。”
曾今今揉着肩膀，生无可恋脸：“说实话，我本来也没打算回来，但是在那边遇着个老美，追了我四年，跟个牛皮糖一样，我吃不消就逃回来了。”
马姗一听，也开始恨铁不成钢了：“老美有什么不好的，还追你四年这么痴情，是我早嫁了。”
“咳咳！”王继铭提醒，马姗却不吃他这套，暧昧地问：“那个老美有钱么？干什么的？”
曾今今无语，还是答了：“在一个什么it公司当副总。哎，别说他了，你们两个现在做什么？”
马姗说：“我现在当小学音乐老师，继铭在广告公司做客户总监。”
正说着，服务生端来了咖啡。曾今今尝了一口，直夸章莺店里的卡布奇诺地道，她在意大利读书那会儿喝的也就这味儿。
两点不到，薛月楠和郑雅云也陆续到了，薛月楠继承了家里的服装公司，郑雅云则嫁给了一个电视节目制作人，当了全职太太。
六人天南地北地聊，工作，生活，感情，读书时的情谊仿佛不曾有任何改变。章莺说我打算这回暑假和老公去一趟尼泊尔，到时会带礼物回来。马姗感慨就算到了暑假某人也得工作不能陪她。王继铭信誓旦旦说等我请个年假也去尼泊尔谁比不过谁呀。郑雅云说你们一个两个都暑假去尼泊尔但我老公越是这种时候越忙得跟狗一样貌似最近在策划一个真人秀真是没完没了的事。曾今今则哭诉我根本去不起尼泊尔死也想不到出去九年一回国房价高得吓死人装修完了就成个穷光蛋。薛月楠拍拍胸脯说姐有钱可以包养你只要你来给姐的服装公司当模特。
呵……模特啊……还是算了吧。
曾今今在海洋球堆里回想白天的聚会，是的，她喜欢被海洋球包围的感觉，更喜欢在海洋球堆里翻滚，所以她把卧室的阳台包起来改造成了一个小小的海洋球池。
薛月楠的服装公司不小，叫她这个没名气非专业还在奔三路上一往无前的女人当模特，想也知道这么大个人情太难为薛月楠。
还是去多接几个歌舞剧工作好了。
突然，手机铃声响起……
她伸出手，循着声音在池子里摸索叫个不停的手机。来电的是郑雅云，刚聚过就打电话来，曾今今认为这是要发展成第一闺蜜的节奏。
接起，放在耳边……
“喂，雅云。”
“今今，跟你说啊，今天我跟我老公提起你了。”
“哟，所以你打电话来告诉我你老公对我的意见看法？”
“哎呀不是。我老公说想请你参加这回的真人秀节目。你去不去？劳务费不少呢。”
174 第一缕光
年三十夜, 大年初一, 还真就在山里熬了一年的通宵。放烟花、打牌、唱歌、看戏、煮串串, 活动十分丰富。很多小孩子也不睡, 精神头好得不得了, 闹了整整一个晚上也没人会管。平日里寂静无波的山村迎来一年里最欢腾的时候。
凌晨五点多, 天依旧是漆黑，这个时间，终于有人扛不住困意睡去了，回家的, 钻进车里的, 直接趴在桌子上凑合的，最后也只剩了寥寥数十人还在活跃状态。曾土土她们去了村长家借宿，任甄和辛浩歌的妻子睡在车里，三位男士还在和村民打牌, 玩得很小, 一晚上赢不了多少也输不了多少。沈可欣也疯了一晚, 四点多的时候趴桌上休息了一小时都不到，又抓自己的助理来对台词。曾今今问了问, 才知道她春节有戏要拍，是向剧组请了假来的，今天过了又得飞回去, 把之前的戏份全补回来。
真是辛苦……
莫易久靠在曾今今身上和新助理谈事, 表扬工作, 再接再厉, 虽然是御下之术的老套路，但听起来很是自然，看新助理的样子，应该十分受用。
新助理走了，继续为后续事宜奔波，年货还在路上，他得安排。莫易久继续和曾今今小声聊天，靠得很近，这种时候也没什么人会在意。
莫易久告诉她，自己在北京买了房，年后开始装修，有时间一起研究设计方案。曾今今奇怪她名下房产不少，总不会都是一处一处自己盯的设计装修？莫易久嘴上抹蜜说话特别甜：“我打算把那边当作我们两个的家，当然要弄成我们都喜欢的样子。等那边装修完了我就会住过去，你也赶快准备一下，转战北京。”
曾今今寻思着要真的把生活重心转到北京，也不是能干净利落地说走就走的。家里人那边要解释，学校的工作要奔波，还有自己的小窝，一直空着生灰也不是个事儿……可想到日后能经常和莫易久住在一起同进同出，加上三不五时和狗仔队打个游击，分明很是幸福和刺激啊……
“看来我得去北京找个工作。”
莫易久没懂，一脸莫名地看她。她继续道：“你说，人家北影能要我么？还是中戏？北京舞蹈学院，讲实话我不太想去……”
这下莫易久明白了，嫌弃地说：“大不了就不当老师了，有这个时间，你可以做好多事，更加有意义的。”
曾今今抓了抓后脑勺上的头发，苦恼道：“我觉着我还是摆脱不了小市民思想，想要前有前路，后有后路，哪天当演员失败了，还可以回到我擅长的行业里，教后辈跳舞。况且，我要是不教书，别人再喊我曾老师，我都挺不直腰板儿。”
“好吧，我不反对你继续教书，但是我只同意你后面的理由，不同意前面的话。”莫易久牵曾今今的手过来，捂在自己的手心里，是一样的冰凉，却能让人心生温暖。“我跟你讲啊，做事呢，就不可以有这样的想法，就算这件事情上不行，我还可以回去继续做别的事。不一样了曾今今，舞蹈不是你的后路，而是你的前路。不要忘记，你不是为了做戏而当的演员，你的目标不是舞蹈么？如果有一天，你在演艺的道路上跌倒，再想往回走，你会发现，你要的舞蹈只会离你越来越远。”
曾今今凝望着莫易久坚定的双瞳，忽然发现自己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走入了迷雾，又正是刚刚那一刻，身边的一切都清晰起来。当自己的眼睛被纷繁的现状蒙蔽，初心模糊，莫易久，却还是永永远远那么理智地为她考虑筹划那些看不见的将来。
她忽然笑弯了眼，问莫易久：“易姐，在你计划里的将来，我们两个以后会是什么样？”
“什么样啊……”莫易久也不再揪着先前的事不放，只挑起眉毛，似乎在考虑该不该把心里话说出来。半晌，她才答：“先不告诉你。”
“那是什么时候告诉我啊？”曾今今正追问，Vivian来了，带着一串还没睡的孩子。她说，小孩们提议到山顶上去看日出，所以来问她们去不去。
莫易久十分喜欢这个提议，振臂一呼，又汇集到一大批跟随者。打牌的不打牌了，背词儿的不背词儿了，车里睡觉的也迷迷糊糊地出来了，只为了去触摸新年第一缕阳光。路过村长家的时候，顺便还将曾土土和辛浩歌的女儿从被窝里捞了出来。辛浩歌的女儿到底是年纪小，都醒了还闭着眼睛不愿意动，最后直接趴上了爸爸的背。曾土土倒是很有自制力，主要还是偶像的力量，洗了把脸直愣愣走到沈可欣旁边牵着人家手上的山。
一行几十人打着手电浩浩荡荡走在新修的山路上，唱着山歌儿，莫易久起得头儿。她是晚上跟着村名刚学的，在曾今今她们听来，确实有模有样，还给唱出了点洋气的味道。莫易久说，她下一张专辑，就要把这支山歌放进去，谁都别想阻拦她。众人乐得不行，一致表示：“全听你的全听你的！你这么好看谁敢拦你啊？”
这次爬的是村里最适合观景的一座山，去年来做节目的时候倒是没机会爬过，给人莫名的新鲜感。山腰以下有农田，天台黑，也看不出是种的什么，过了山腰的时候，就只剩野生的草木了，据说本来上山顶的路狭窄又陡峭走起来十分困难，去年简单修了修，好走了不少。
根本还是很难走啊……大家伙儿彼此扶持上山，却还是有人渐渐开始体力不支，半路只能找块大石头坐会儿休息。渐渐的，队伍也拉开了层次，体力好的留在前面，体力弱的落在后面。任甄和沈可欣不行了，曾土土乖巧地抛弃了小姑留下来陪沈可欣。辛浩歌的妻子也累了，索性一家人都停下来休息。丁正阳和他的男友，两个大男人甭提了，一路腻歪跟玩儿似的。至于莫易久和曾今今，一个是能够一口气连开二三十场演唱会的人，一个是把高强度的舞蹈训练当饭吃的人，这个时候也相当显优势，一直在最前方没掉过队。
登上山顶的时候，可喜的是太阳还没冒头，天还是黑的，只有一轮浅月在空中挂着。她们找了个视野极佳的位置，靠在一起等东方的日出，边上有人在欢呼，为的是登顶的雀跃，然而此时此刻，两人勾着肩膀靠在一起，耳边更多的是彼此的呼吸，仿佛喧闹之中，真实的只有彼此。
“曾今今啊……”莫易久突然喊她的名字，用极低极浅的语调。
曾今今转过头，即使看不清对方的脸，她应了一声，然后换了姿势，像个小孩子一样紧紧抱住莫易久的腰。
莫易久笑，只是想笑，因为满足。她说：“在我的祈望里，很久很久以后，我还是在唱歌，你还是在跳舞，偶尔会站在同一个舞台上表演，或者在同一部电影里出现，演别人，也演我们自己。所有人都知道我们的关系，有人不喜欢，但他们也只是不喜欢。然后呢，不知道是从哪天开始的有一天，我的声带老化歌声不再动听，你的身材走样舞姿也不再轻盈，我们成了两个老婆婆。那个时候，你还是喜欢听我唱歌，我还是喜欢我跟着你跳舞，我们哪，永远当彼此眼里的缪斯女神。”
曾今今听着莫易久的描述，感觉心都快化了。也正是这一刻，东方霞光微露，透出一点暗红的色彩，黑暗与虹光交织，拂晓时分来临。
175 菌菇火锅
fangdao章, 1小时后见~曾今今笑着点头：“你好，小余。”
两人握手后落座, 曾今今点了一杯冰柠茶，小余整理着文件夹说：“曾老师本人比照片更漂亮。”
曾今今也不接话，只听对面一本正经地又开了口：“昨天您发过来的资料上级都看过了，觉得很合适，诚意希望达成此次合作。这份是合同，您看一看，有疑义可以提。”
曾今今接过合同前前后后浏览一遍, 除了最重要的酬劳之外, 其余多是双方义务责任的相关条款, 并没有太多涉及节目本身的内容。
“合同没什么问题。”曾今今阖上合同, 放在一边, 说：“如果可以的话, 我还想看一下节目方案。”
小余抱歉一笑, 言辞应对是超出她年龄的老道：“不好意思曾老师, 节目方案是全程保密的, 这一点希望您能够理解。不过我可以大概和您讲一下。我们这个节目是一档公益性质的体验型真人秀，最终盈利的百分之三十将作为公益基金, 至于具体能捐多少就得看收视率和广告费了。整季节目连续拍摄两到三周，中间有竞技内容，不过节目组会根据嘉宾自身能力调整难度。录制时间合同里都提到了, 前期需要您配合拍摄宣传片, 当然, 我们会根据您本身的特质条件制定拍摄方案，经由您确认同意后再进行拍摄。由于目前嘉宾名单还没有全部落实，所以宣传片拍摄是单独进行，早签合同早拍。另外，我会作为您的临时助理，主要负责来回途中接洽工作以及拍摄期间突发事件的应对。”
曾今今觉得这个节目还算良心，好歹是做公益的。
“那目前定下的嘉宾名单呢？”
“预计是八人，四男四女，以演员和歌手为主，当然，也涉及几位其他领域的名人。”
“演员和歌手啊……”曾今今本来以为参加节目的也许都是和自己一样没所谓名气的普通人，看来是想错了。
“有什么问题么曾老师？”
“嘉宾名字方便透露么？”
小余有点犹豫，曾今今撩了撩头发，假装不在意的样子：“我在国外九年，对国内演艺界的人都不太熟悉，到时候照面叫不出名字多尴尬？”
“那……这样吧，合同签订之后，我会把嘉宾名单发你邮箱，不过在宣传期之前，千万不能透露出去，不然我就得下岗了。”
曾今今看着小余垮下来的脸，不禁笑开了。这才是小姑娘的样子嘛！
当天，曾今今就把合同签了。她隐隐觉得这份工作或许与她的追求相悖，但是洽谈顺利，水到渠成，她不好意思临时改变主意，索性不再多想。
隔天晚上曾今今就收到了小余的邮件，两个附件，一个是宣传片拍摄方案，一个是嘉宾名单。拍摄方案没什么惊艳的点，当然也没有出错的地方，她似乎只需要摆几个舞蹈动作，其他都能加特效，想想还有点小期待呢。
曾今今回复了小余的邮件，表示对拍摄方案没有异议，小余很快打电话过来，跟她确定了拍摄时间和地点，还问她有没有新浪微博号。曾今今愣愣地眨眼，问推特行不行。小余立马明白这位老师根本没用过微博，和她说明了节目和观众的互动平台在微博上，务必申请一个，还不能忘了大V认证。
曾今今糊里糊涂答应了，先去洗了个苹果，再回房间继续对着电脑奋战。申请好微博账号，名字是曾今今今天很happy，直接用去年最后一台舞剧的舞台近照。四处点了点，发现微博构造和推特差不多，倒还用得顺手，想着要不要发个微博纪念一下，一时也想不出什么有意思的点子，还是决定先看看小余发过来的嘉宾名单。
“已签约：辛浩歌……影视大咖啊。”曾今今在美国的时候都有看见他主演的电影上映，四十出头得过影帝，毫无疑问的黄金大叔，只看到这个名字她就觉得自己是踏进了个不得了的节目组。
继续看下去……
“沈可欣……柴骏时……汤远……有点眼熟啊名字。”曾今今一时想不起来，微博上一搜才恍然大悟，前两个是现下热播的偶像剧男女主，都很年轻，柴骏时26岁，比她小1岁，是个台湾人，而沈可欣才23岁，长相非常甜美。至于汤远，是一个当红男团的主唱，微博上粉丝数目很可怕，粉丝留言都叫他“萌萌哒汤圆”，才20岁，倒是真长得挺可爱。
只看这几个人，曾今今就有点手抖了……郑雅云老公那句觉得她很合适到底是不是发自内心的？
她狠狠啃了两口苹果，咔嚓咔嚓两声，心绪稳定了些。后面那个名字就完全不熟悉了，叫丁正阳。曾今今兴致勃勃地搜了搜微博，希望这位能和她一样透明，哪知道人家是个服装设计师兼国际名模，光这点可能也不足以和他微博上的粉丝数量匹配，再翻下去，才发现他有男朋友，经常在微博里公然秀恩爱……而评论虽不乏骂声，但大多是表示支持。
“没想到中国已经这么开放了，了不起……”曾今今随口自言自语，再往下看那个文件，上面写着：还有两位正在洽谈，如果对方档期允许，应该会定下来，一个是作家任甄，一个是莫易久。
曾今今瞪大了眼……莫易久？曾今今记得初中的时候很喜欢听她的歌，那时候港台歌星很受追捧，莫易久有唱功有气场有话题，在当时的歌坛中算得领军人物，那会儿曾今今还和同学买过她的磁带和CD，如果路人粉也算粉的话，莫易久应该可以算得上是曾今今曾经的偶像。不过听说她五年前，也就是30岁的时候就退出歌坛了，偶尔接拍电影，戏不多，但演技颇受肯定，还得了几次国内电影节的最佳女主和最佳女配。
莫易久这个名字让曾今今不禁怀念起往昔，她在微博里搜了莫易久的名字，一下子就弹出了她的大V号，默默点了关注，又翻了翻她的微博，不似年轻艺人一天刷三四条微博给足粉丝福利，隔十来天有一条就不错了，而且交代的大多是工作情况，极少涉及私生活。把今年那数的清的几十条微博全浏览了一遍，丝毫没有透露要参加真人秀的消息，就连下面那群粉丝也没有提及，留的言大多是“女神娶我”、“易姐我要给你生猴子”、“老大你不要跟那个小白脸在一起啊！”诸如此类。
“什么鬼啊……”曾今今皱着眉头，感觉这信息量她接收不到。这么想着，她打开音乐播放器，点了几张莫易久的专辑听，然后继续查那个作家任甄。看介绍，这位女作家今年32岁，写了相当一部分的言情，其中不少被改编成电视剧电影，收视率和票房都不错，不过看她微博下和其他人的互动，用词很逗趣，而且，貌似和沈可欣是表姐妹关系。如果是这样的话，来参加节目也有理有据。
搜完了嘉宾名单，曾今今悲伤地意识到，和这七个人比起来，自己真的只是个长得还不错又会跳舞的路人……
果然啊，郑雅云和她老公是真爱。
辛浩歌是个很贴心的男人，装得了成熟开得起玩笑，情商之高这一车人或许无人能敌。他早上出去晨练时在早点摊买了一袋包子，肉馅儿素馅儿都有，就防着哪个起晚了没吃上早饭。
汤远和柴骏时都拿了两个包子，说是酒店的早饭没吃饱，怕一会儿在沙漠里运动量大，还是得补点扛饿的食物。丁正阳则说身为模特他要保持nice body，今天早上摄入的卡路里已经够够的了，再吃得超标。
176 翁丁
出了临沧机场，直接包车前往沧源县城。司机师傅不认识他们中的任何一人, 照样尽职又热情。
沿途尽是风景, 值得下车驻足的景点也有不少，崖画谷、天坑群, 壮丽到让人不禁感叹大自然的鬼斧神工。他们拍了很多照片, 人的, 景的，主要还是有大路这位专业摄影师在。莫易久摆拍功夫一流，在车上看成果的时候, 曾今今就觉得莫易久单人的那些张张都是大片，其他人的……到此一游而已。
六小时的车程之后, 终于到了沧源县城，先找了只能算凑合却已经是县城之最的酒店落脚。放下行李, 天色还早, 商量之下，打个车直奔广允缅寺。
莫易久是虔诚的佛教徒，在大佛前跪了许久, 大路则专注于拍摄寺庙独特的建筑构造, 反观其余三位，倒显得百无聊赖。步出寺庙的时候, 莫易久小声问曾今今：“你不信啊？”
曾今今也不好直说, 只委婉：“没你那么信而已。”
莫易久笑起来，却没给她长篇大论地洗脑，就说了一件事：“四年前我见了一位大师, 向他求问姻缘。他让我耐心等三年，三年后姻缘自然就到了。”说完撂下曾今今就走。
曾今今张着嘴，一想四年前等三年，不就是去年么？去年的姻缘，不就是自己么？她赶忙去追莫易久，边追边问：“哎，真的假的？姐姐你没骗我吧，大师怎么还管人找对象啊？慢点啊，我今天开始信佛还来得及么？”
反正曾今今直到最后也没能知道这个故事是真是假，莫易久不正面回答，她照样当她们俩是天作之合，准错不了。
晚饭吃的云南特色菜，丁正阳使坏点了一道虫蛹。莫易久惊到尖叫，曾土土也被这一盘子虫蛹吓哭了。曾今今左手搂着女朋友右手安抚小侄女，自己也跟着很难生出品尝两口的勇气。
最后，整盘虫蛹都是被大路一个人吃完的，淡定，面无表情。莫易久、曾今今和曾土土崇拜得就差掉下巴了，嘴里喊着：“你太帅了哇大路！”丁正阳却一脸菜色，虚弱地说：“我真是给自己挖了一手好坑。哥们儿这几天都别亲我啊，也别对着我说话谢谢……”
虽然吃虫对他们来说是有点奇葩，但好在其他食物还是很美味的，即使看起来有点儿粗糙。莫易久挑了几道辣菜拍照发微博：【happy ne year!爱我就跟我一起吃辣吧！】
曾今今流着泪吃了一根辣椒，回头看见那条微博的评论里什么【今夜辣酱拌饭，天后不见不散】、【真爱在这里！辣椒我都当零食吃！】、【吓得我又往锅里甩了一把干辣椒[doge]】……还有神人又从这几个菜里看出了端倪，一语道破地理位置，只不过光能说对坐标云南，后面跟的多是昆大丽三地，看来没机会偶遇了。
饭后，在县城里逛了一圈，认出莫易久的人不多，简单的合影就能满足他们。街上穿梭着身着各色民族服饰的男人和女人，也分不清是哪个少数民族的，只是觉得似乎只有穿成那样，才算与这里的环境融为一体了。四处闲逛，光顾了一些民俗店，买了许多民族特色的银饰，虽然平时也没什么机会戴，然而真遇到了合眼缘的，就觉得光是摆着也好看，不戴又有什么所谓呢？莫易久也给曾土土买了一堆东西，香囊、绣鞋、铃铛镯子、松石手链……曾今今一个劲儿地拦，“别买了够了”，怎么说都是拦不住的。
白眼狼小侄女怨念颇深，问她：“小姑你是不是嫉妒莫阿姨对我比对你好？”
曾今今翻着白眼说：“别得意了，你莫阿姨是看在我的面子上对你好。”
虽然是事实，但曾土土能认么？她拉着莫易久的胳膊晃啊晃：“莫阿姨，你喜不喜欢我啊？”
莫易久笑得停不下来，看了眼吃瘪的曾今今，揉着曾土土与她那小姑很有几分相像的小脸，说：“喜欢得不得了呀。”
曾土土还不满足，又问：“那是喜欢我多还是喜欢我小姑多？”
“找事情是吧！”曾今今想去捏她耳朵。
莫易久却挑着眉毛反问：“不如你先告诉我呀，喜欢我多还是喜欢沈可欣多？”
曾今今也不知道小侄女这应该叫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还是小姑娘能屈能伸，反正答案，总是预料之中的，毫无粉丝的节操可言。不过第二天，小侄女还真就跟块橡皮糖似的粘着莫易久，好像这位才是她的亲姑姑。
原以为带了个拖油瓶带了个电灯泡，然而事实上，却好像是带了个小情敌……莫易久也是被曾土土迷了心窍，曾今今可算见识到她有多喜欢小孩，连这么烦人的也喜欢。后来也不知道这一大一小到底是怎么处的，又聊了什么，曾今今听到小侄女叫莫易久作姑父，当时那叫一个五味陈杂不知所措，合着曾土土是莫易久计划里带她出柜带她飞的突破口？
接下去的旅程，是从沧源县城包车前往翁丁原始部落，佤语里“云雾缠绕的地方”。起个大早，紧接着五个多小时的车程，只为赶上这个时节日复一日的盛景奇观——佤山云海。看云海，并不需要到特定的观景台，事实上，车辆驶入大山，便见梯田与云海相伴左右。车轮轧着漫长的山间公路起起伏伏，放眼窗外，时而俯视脚下云海翻滚，时而又穿梭其间如身处瑶池仙境，实在美不胜收。
到达翁丁村寨，只不过中午，并不是想象中没有开化的样子，最起码得买门票。或许是因为近几年越来越多地曝光在各大旅游攻略里，这个传说中中国最后一个原始部落已经有了些许现代化的痕迹，好在一切的开发都是恰到好处，迎宾舞蹈、茅屋民宿、佤族菜肴，没有过多的商业气息，在为旅行者提供便利的同时亦不会显得扫兴。古老的图腾，巨大的木鼓，织布的佤族妇女，挂满牛头骨的树林，还有抽着旱烟一口黑齿的老婆婆……一切还是他们原本的面貌。
佤族人热情好客，在五人确定了今晚落脚点之后，也迅速地与房屋主人熟络了起来。一家六口，一对夫妻，上面两位老人，下面一双十来岁的姐妹花，说是还缺个儿子，却也过得完满。曾今今和莫易久向女主人借了两身本族服饰，曾土土也穿上那对姐妹的衣裳，从头到脚打扮个全套，精致繁复的装束将她们映衬得很美，美得与从前不同。
大路成了御用摄影师，虽然他口口声声是来采风大自然的，奈何对象是莫易久和曾今今，两个气质和身材都无可挑剔的女人，有了合适的打扮，身处合适的环境，总是能吸引镜头去对焦，仿佛随意捕捉些什么，都是艺术。
因是新年，夜晚，村寨中央有庆典，他们被奉为上宾，篝火、舞蹈、拉木鼓、山泉水发酵的酒……享受着佤族人民的热情款待，快乐得十足尽兴。
曾土土也很喜欢这种庆典，兴奋又好奇地喝了一杯酒，果然还是个孩子，酒量不敢恭维。曾今今看着她脸红到了脖子晕晕乎乎的模样，快自责死了，只希望小侄女一觉睡醒全部忘光回家不要告状。莫易久也嗨了，喝了不少，但她用十分别扭的港普说自己只不过是“微醺”，也不知道是普通话真的没进步到能说清楚这两个字还是酒喝多了舌头打结。
庆典结束，回到民宿，这边丁正阳在和她们讨论明天几点去看日出，那边大路在整理今天拍摄的照片。他挑了一小批意境极佳的先进行修饰美化，或许是确实拍得兴奋，才这么迫不及待地想要做出成品。莫易久看他调了一些，十分喜欢，尤其是其中一张以满树杈的牛头骨为背景的相片，她和曾今今并排笔直地站在画面的一个角落里，扭头对视，阴郁的色调和两个女人眼中的坚定，给人强烈的视觉冲击。
再三犹豫之下，她们还是决定让这张照片公布于众，即使违背了这趟旅行的本意。
借了丁正阳的微博发布照片，配字【遗世独立之美……】，混在这些天拍的风景照里，加上五人之间其他组合的的合影混淆视听，那张合影的存在总算也不那么突兀了。莫易久转了那些照片微博，可想而知，迅速引起了粉丝中的轩然大波……
【新年礼物——狗粮，感恩[doge]】
【哇哇哇两对西皮组团旅行！！！个小姑娘是你们的私生女吗？】
【大批粉丝正在赶往翁丁，没错，那就是翁丁，我去过！】
【楼上瓜娃子你这么一说他们都跑了好吗？】
【好喜欢这些照片！酒精党新头像get！】
【我天后和曾老师穿少数民族服装简直美炸！舔一舔！[二哈]】
【所以昨天的辣椒是和曾老师一起吃的？心疼我们曾老师，明明不会吃辣……】
作者有话要说：我也想去看云海了~
177 傅雨安
春节之后, 这边曾今今还在回味旅行里的点滴, 那边《越女剑》剧组已经传来了正式开拍的消息。与此同时, 作为预热宣传，主要角色名单也在各大媒体公布, 无可避免地引发了许多争议, 尤其针对女主角的人选……
之前通过各种渠道爆料引发的相关猜测, 无一不是圈中一线花旦或者当红小花, 官方猛一将曾今今这个名字推到前线，不管是粉丝或者是媒体记者都有些懵圈。引用某娱乐新闻的原文就是：
【曾今今？百度百科的定义是著名青年舞蹈家。然而给我们留下最深印象的应该还是去年火了整个下半年的综艺节目——《八仙归来》里, 那个好脾气、好身材、笑起来还特别亲切的小姐姐。不过就算通过真人秀红得几乎家喻户晓, 形象气质也算出挑，可要在《越女剑》这样的大制作电影里挑大梁, 总还是让人觉得有点儿莫名其妙。】
各路粉丝的反应也都不同，分歧程度单从曾今今在微博平台上看到的就可见一斑：
【先前不是传女主是我家秦可爱么？怎么变成曾今今了？是不是有什么后台把我们秦可爱踢走了啊？心疼……】
【哪位大神来扒一下曾今今的背景？之前参加真人秀就挺莫名的, 本来从没听说过这个人。】
【期待曾老师的新作！过年的时候看了《女追男》，超喜欢那个女画家角色！】
【特意去看了一遍, 全程代入我家苏妹的脸。没办法想象曾今今来演阿青, 脸太老了, 摊手。导演是不是眼瞎了, 为什么不找苏妹？？？】
【真人秀之后就一路捆绑莫易久往上爬，莫易久这么直的人竟然还配合她炒百合cp也是奇妙。能收买莫易久，估计后台来头不小, 多的就不说了。】
【最近微博上看到的阴谋论真把我恶心坏了, 现在的人怎么那么龌龊, 就见不得别人好，人家演一回主角是刨了你家祖坟了还是怎么着？什么脏水都泼。我只想说，单冲着曾今今这三个字，就算她在里面打个酱油，我都愿意请我所有的朋友去电影院看！】
【被女画家实力圈粉，曾老师的脸还是很适合大荧幕的，而且演技也有，比某些小花好多了。】
【这电影的阵容……说不出来，有点迷啊……】
【利用年轻人的猎奇心理，靠炒同性恋绯闻上位，舞蹈圈的绿茶真多。】
【卧槽我居然看到有人说酒精CP是有□□交易！不怕被CP党怼死么？她俩就算不是恋爱关系，最起码也是真挚的闺蜜情啊！这么说的人是交不到朋友心理阴暗么？】
【看过去年那部话剧《芙蓉钗》的都知道曾老师的表演功力，和老戏骨搭档完全不费劲儿。今年还有演出，建议那些黑子键盘党走进剧院去感受一下现场表演的魅力，别一天到晚趴网上瞎喷。】
【傅雨安给曾今今当女配，简直要呵呵了。】
【爆个料，女主女配以前是同班同学，啧啧啧。】
曾今今看到这条消息的时候，才突然想起去年同学会的时候章莺跟她提起过的，傅雨安，就是傅悦，那个读书时候单方面和她不对付的女同学。后来改了名，当了演员，在国内也算红星一颗。搜傅雨安近期的照片，曾今今险些没认出来。也不知道是女大十八变还是女大十八整，长相比读书那会儿精致漂亮太多了。只是不知道相貌变了心眼儿是不是也能开阔一点，曾今今只能在深感不幸的同时庆幸两个角色的对手戏少得可怜。
她是越来越觉得这事儿尴尬，去片场前一天还约了薛月楠吃饭聊人生。许久不见薛月楠还是跟以前一样，高跟鞋哒哒哒的时候像个大忙人，一坐下一开口又好像什么都不急完全可以陪你唠到明天一早。
“我天……你这命真是……我跟你说，那人现在还是挺那什么的……就我所知。”
“那什么是哪什么？具体点儿啊。”曾今今有点慌。
“就是特别会来事儿那种人。”薛月楠翘起腿，喝了口饮料：“其实本来我也没兴趣关注她，就有一阵子她闹出来些新闻真是想不看见都难。你猜她干了什么？”
曾今今刚张嘴，薛月楠就紧接着说：“想你也猜不着。几年前吧，她发了篇长微博撕了个当时的小花旦，说人家装嫩、蹭红毯、耍大牌、无底线炒作、角色都是睡来的还虐待小动物，虽然没指名道姓，也就差指名道姓了，搞得人家名声臭得退圈儿了。哎那来劲儿的嘴脸太恶心我了，把自己放在道德制高点数落当今娱乐圈怪相，重点还有一群无脑网民跟风，说她心直口快是娱乐圈清流，然后跑那小花旦微博下面骂人家祖宗十八代真是要多难听有多难听。”
曾今今简直服了，如果她批判的那些都是真的，虽说以她从前的性格做这么枪头鸟的事好像也不是没可能，但这么正义凛然的作风跟小时候伸脚绊自己一跟头的缺德劲儿比起来，也实在违背得厉害。
“所以那小花旦是真的……？”
薛月楠耸了耸肩：“那我不知道，只看过她的电影，演技挺好的。其实真相是什么根本无所谓，重点是指责别人的时候自己也得行的端做得正啊。跟你讲吧……”薛月楠压低声音，说：“我一堂哥，家里生意做得比我爸大多了，他有几个富商朋友，喜欢玩儿女明星的，都知道傅雨安，为什么？因为假清高。给她个十万二十万，人家转身就走，还真不是不吃这套，单就看不上那点儿小钱。百来万下去，要么为她砸个电影拍拍，人家立马送上门。”
曾今今震惊，虽然在网上看了照片，但在她的脑海里，傅雨安还是傅悦，那个妒忌心有点儿严重但一直一直在为舞蹈梦努力的小姑娘。这冷不丁地扯上成人花边，总觉得不可思议。
薛月楠是看不出她脑子里那些错误的天真的想法，继续八卦：“后来人家找了个稳定的金主就不做那生意了。那金主挺年轻一华裔富二代，不知道是很瞎呢傻呢还是外国人思想开放无所谓她这方面的臭名声，两个人打得那叫一个火热，我那时候听说，他们都快订婚了，不过好几年过去了也没见他们结婚，不知道真的假的。”
曾今今听完薛月楠的话，总觉得自己这回得惹上麻烦了。
薛月楠不嫌事大还给分析：“你得小心了。跳舞那时候你就一直挡她前面，什么比赛只要是你参加了，她准得往后排一位，要不那时候能绊你么？估计她从舞以来第一个一等奖就你拄拐那时候拿的。然后人家改行去演戏，脏是脏了点，好歹也算踩着千千万年轻漂亮小明星的脸和胸爬到这么高的地位混了个风生水起吧，好了，你这块阴影又回来了，还进了这个圈儿，上来就给她搞事情，让她给你当绿叶，嘿我说，那剧组是不是知道她跟你以前就交恶，特意把你们放一块儿制造撕逼话题的吧？”
“不会吧……那不是把我往火坑里推么？”曾今今咽了咽口水：“我跟她不一样，我的后台……只有莫易久和你啊……”
“噗！”薛月楠差点一口水喷出去：“求你别把我算上行么？我不想被你天后姐姐敌视，所以不要把在下放在和她并列的位置说，OK？”
曾今今无所谓地扬了扬眉毛，换了个说法：“行，那我女朋友不算，我的后台只有你和严蕙啊……”
“……我突然哑巴了，不知道怎么说话了。曾今今，你可以的。”
178 开拍
莫易久这一个月依旧是忙得不可开交, 多是在全国各地飞这飞那赶通告, 一有空闲又到北京盯工作室的筹备和房子的装修，以及找那些在北京工作的旧友们吃饭热络感情。
因为曾今今出演《越女剑》的原因，在各种采访中, 她也不止一次被问及对某些与曾今今上新戏那些网络谣言的看法。
按理, 以混圈的惯用套路，碰到这种事就该撇得干干净净，要不就说：“最近比较忙, 很少联络，并不清楚她拍戏的事。”要不就装傻：“最近没关注网上那些消息。”然后出于道义说一句：“不过曾今今能有这个机会，作为朋友当然替她高兴，希望大家支持她。”这么一说，表明自己的支持是出于友情, 至于到底是不是适合角色, 最后出来的电影效果好还是不好, 就不表态了。
然而在曾今今的问题上, 莫易久向来耿直，虽然每次说的话都不一样, 但中心思想一直没变, 实实在在表达了对剧组选人的支持以及对曾今今能力的肯定，在一些较正规、时间也充裕的访谈里，甚至就此理, 不止是大义凌然地呼吁网络和平, 更为娱乐圈部分矜矜业业脚踏实地的艺人正名, 希望观众不要一竿子打翻一船人，把娱乐圈妖魔化。但当被不识相的记者旁敲侧击地问及与曾今今的关系是否有超越友谊的可能时，莫易久就正式开启表演模式，脸不红心不跳地说：“我跟她不是友情，是闺蜜情，或者说亲情。我把她当妹妹的喔。原因？因为她为人正派，没有很多心眼，她说的每一句话我都不需要去怀疑真假或者去想是不是有别的意思，跟她交朋友就很轻松简单。当然啦，最主要还是因为她的才华啊，我特别喜欢会跳舞的人，因为我就喜欢跳舞。”
这一段段采访在网络上以或是文字或是视频的形式飞来飞去，倒确实有稳定人心的用处，黑子们早因话题热度的退散转移了目标，而先前那些不太坚定来回摇摆的路人粉终于因莫易久的澄清又重新归队，而部分隔壁女明星家的粉丝，也逐渐接受了现实。人家都进组两个月了，自家主子也依旧活跃在各大荧幕不见心情糟糕到哪里去，为一个本来就是水中捞月的角色，还有什么可争的？也只有cp粉们，吹着粉红色心形的泡泡，瞪着雪亮雪亮的双眼，在莫易久微博下刷评论：
莫易久差点儿气炸，专门打电话问曾今今：“天哪好多人叫我老姐姐！我老了吗曾今今？”
曾今今正背着台词等戏呢，冷不丁接这一个没头没脑的电话也是懵圈了：“谁啊？！敢这么说我女朋友！”
“哼，粉丝咯。”
曾今今一听，不了解上下文都知道应该是什么网络上无聊的调侃绝对没有损人的意思：“他们就爱装这么个腔调，不是字面意思你别气。我女朋友谁啊？貌美如花美若天仙三十六跟二十六似的算起来比我还小两岁。”
“你占我便宜。”
莫易久二话不说拆穿她，她还傻乐：“呵呵，没有，真心夸你呢。”
“不跟你开玩笑。”
“什么开玩笑，我真心的。”
“还说！”莫易久提高声音，又马上软下来，温柔道：“问你呀，最近拍戏忙不忙？有没有人欺负你啊？”
“欺负是没有，导演演员还有剧组里的其他工作人员都挺客气的。就是累……”曾今今搓了搓眼睛：“我现在每天只睡三四个小时，走路的时候感觉脚底下都是打飘的。昨天还吊威亚拍打戏了，真可怕，一吊就是一两个钟头，下来的时候我都不会走路了。”
“这么辛苦……有没有受伤啊？”
曾今今支吾着：“还好，小伤而已，胳膊腿上有点儿青而已，听说拍武打都是这样的，不受点儿伤就跟没拍一样。”
莫易久哪管别人怎么样，一听曾今今拍戏还吃了这份苦，也不记得自己当初在古装武侠电影里受的伤了，当即紧张了：“不要勉强啊，做不来的就请专业替身上，直接跟导演讲就行了。还有啊，有没有好好吃饭？哎，明天吧，明天我有时间，就飞过来探你班。”
曾今今实在惊喜，虽然还是觉得莫易久对她那点儿皮外小伤紧张过头了，但如果她愿意来，绝对没有比这更让她开心的事了。
“真的啊？那你快来，想死你了。”
“哼哼，明天我过来给你煲汤，猪脚汤，补一下某只小猪的手手脚脚。”
“行啊，当猪也无所谓，只要你愿意养我。哎，我女朋友真贤惠……”她正欢快地耍着嘴皮子，那边喊开拍了，舍不得啊，但也只能匆忙挂了电话：“哎呀，到我戏了，得先挂了。确定了时间记得第一时间告诉我，么么哒！”
曾今今自从进了剧组，是真没闲过。起先是神经紧绷，第一次担任电影女主，还是这样的大制作，实在紧张得不行，再加上第一次接触古装武侠，对一切都有些摸不着头脑，要进入角色，就更难了。
导演也犯难，把她叫到跟前说：“你那会儿试镜时候的水平可不止现在这样儿，给你三天的时间调整自己，先看看人家怎么演的。三天之后如果还是这样……”没说下去，却已经可以想见后话是什么……换人吧。
被这么一说，曾今今心理压力更大了，头一天甚至是坐立难安，总觉得明处暗处，周围的工作人员在对她指指点点。她捧着剧本，反复研读，坐在角落里，看其他有资历的演员们演剩余的男人戏。终究是历史背景的电影，那些真真正正镌刻在历史长廊里的大人物自然也不能含糊。饰演越王勾践的谭松杨、饰演吴王夫差的狄琛、饰演范蠡的男主角汪峥仁……三员资深影坛猛将聚首同一作品，为她一个曾今今当绿叶，却是从头到尾的尽职敬业，就算是在拍摄现场，只是旁观，似乎也能将人的思想拉进戏里去，扯进那个战火纷飞的年代里去。
在片场看别人表演和拍摄，学习临场的走位和镜头感，回了酒店就钻研自己的剧本，根据白天学到的，结合年前和莫易久一起研究出来的成果，再从头斟酌每一场戏的细节，就这么抱了三天的佛脚，头脑中的迷雾总算是消散了。
导演没让她直接演单人戏，而是挑了她和越王勾践第一次见面在大殿觐见的戏，检查成果的同时，也是希望她能再谭松杨这样优秀的中年演员引到下顺利入戏。谭松杨对这位三天来一直跟着剧组在旁学习的女主角印象深刻，虽然他们的对话少之又少，但每每一场戏结束，曾今今都会从座位上站起来，也不管别人看见没看见，默默向演员们浅鞠一躬表达谢意。
虽然拍戏经验欠缺，但为人谦逊，即使目前看来算不上他心目中女主角的最佳人选，但也不让人觉得讨厌。这是谭松杨对曾今今的初印象。
而现下，对方扮上相，真的面对面站在下手的时候，又似乎是换了个人，气质气场都不一样了，还真有点儿大能隐士参见君王不卑不亢的样子，和最早试戏时候那心不在焉的状态可是有质的飞跃了。
一场戏，一条过，所有人在导演说“过”的那一刻大大松了口气，导演也满意了，笑着让在场所有人鼓掌恭喜曾今今正式进组。也是从那条戏开始，整个剧组没人把她当做一个必定会拖慢整体拍戏进度、毫无专业素养可言的跨界演员。
179 探班
第二天, 曾今今依旧是从早打卡打到晚的戏份, 也是巧了，这天一大早, 又来了一撮儿粉丝探班。
莫易久得下午两三点才能到，主要也是拍戏的地方离机场太远, 下了飞机还得坐两个钟头的车。她跟贺导打了招呼，要带着下午茶来探班。大导演吓一跳，说莫易久太够意思了，挂了电话却还是奇怪这什么情况。
曾今今终于有了几十分钟的空闲，就带着小助理去见粉丝。这回来的人也不多, 也就五个人, 毫不例外全是妹子, 见了她还激动到尖叫：“哇来了！好帅啊！”
曾今今看了眼自己的戏服, 心说粉丝定义帅的门槛真够低的。她接过粉丝送的绣球花束, 笑着问：“今天礼拜一, 你们怎么有空来啊？”
作为发言代表的小姑娘立即回答：“我们都没课呀。”看来都是大学生……
“你们都在这边上学？当天能来回？”
“我是本地的，其他都是附近城市上学的, 正好这几天没课, 就过来探班了, 顺便玩一圈。”
曾今今下巴一抬, 作出不信的表情：“我看是来玩一圈, 顺便看看我的。”
几个小粉丝都赶紧反驳：“哪里啊我们就是来看你的！还给你带吃的了，呐。”说着就大袋小袋提到曾今今面前晃悠。
小助理一点儿不客气地统统接过来，还跟小粉丝们唠：“艾玛你们太好了, 这几天今今姐拍打戏，特别容易饿，我之前带进组的零食都给她吃完了。”
曾今今一听，眉毛都跳起来了：“是我吃完的么？那不都你在边上一边看戏一边悉悉索索么？我转个身回来就没了。”
粉丝没也跟着怼小助理：
“翠花花太贼了，居然抢我们曾老师的零食。”
“你再这样是要下岗的知不知道？”
“当助理咋这么幸福呢？哎呀我毕业了也想去当助理。”
小助理以一种过来人的语气纠正她们错误的思想：“别呀，干什么不好啊哎哟我跟你们说，当助理特别惨，别看我现在这样跟着今今姐吃吃喝喝跟你们聊聊天没事儿看看漫画，那主要还是因为今今姐没圈儿里女明星那些臭脾气。以前我跟的那个啊简直了我跟你们说，咖位就指甲盖儿那么点儿大，都搞得我都快抑郁症了……”
粉丝们一脸震惊，想敢给曾老师做黑暗料理吃的堂堂吴翠花居然有这么悲惨黑暗的过去？？？
“谁啊？你以前跟的谁啊？”
曾今今赶紧打断她们：“八卦死了你们这些小孩儿。干嘛？要去替小吴出气啊？”
小吴识相地摇手：“不用不用，我现在过得可滋润了，要不是那位把我炒了，我也跳不了槽。”
粉丝们偷笑，个个儿心里想的都是：我们就好奇一下而已。
“对了，你们今天来得可算巧了，我这儿有个消息，你们听了……”曾今今摸着下巴坏笑：“也许会挺高兴的。”
粉丝们眨巴着星星眼：“什么消息啊？”
“先问你们个问题吧，你们五个里面，有没有易姐的粉丝呀？”
五人一边说着“我们都是啊”，一边面面相觑，继而慢慢绽放出惊喜到要爆炸的表情：“不会吧！不会吧！！！！！！”
看来是猜到了。曾今今笑：“对啊，她下午也过来探班，你们……”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曾今今还没说完，五个小女生竟然爆发出比之前更加强劲的音浪，引得附近的人纷纷瞟了过来。
“嘘~~~~~~~小声点！别说出去啊，就你们五个知道，ok？”
粉丝们捂着嘴，忙不迭的点头。
“那你们吃完午饭再过来，一会儿还有我的戏，也照顾不到你们，自己去逛一会儿。易姐呢，大概两三点来，有时间我就带她过来和你们见面。不过最重要的还是，别告诉别人，也别发微博晒，保密。”
“好好好。”
片场那儿又轮到曾今今的戏了，她和粉丝们短暂道别，粉丝们一脸兴奋地让她加油，目送她直到看不见人影了，又面对面激动地说：
“好运气啊！！！！”
“妈呀我腿都软了。”
“我们再去看看能买点什么礼物送给易姐呗。”
“待会儿我要让她俩给我签名，签一张纸上。”
“重点是拍她俩合照啊！我要换新头像了。”
曾今今又回到了工作岗位，贺导还调侃她：“哟，见完粉丝挺高兴啊？”
曾今今嘴巴一张刚准备接话，人家又说：“好好拍戏，粉丝才会越来越多。好了，各部门各就各位！”
“……”
下午，曾今今的戏没那么密集了，就偶尔去见见粉丝，或者坐边上和其他演员攀谈。三大男演员还有一群老戏骨都挺愿意和她聊，从之前的工作聊到家里人情况。要说娱乐圈就是一张网呢，七七八八竟然都能扯点儿关系出来。有的是认识包晓繁，有的是认识莫易久，还有辛浩歌的铁哥们儿……
“原来包晓繁是你妈妈啊？”饰演袁公的姜老师说：“我以前跟你妈一个团的，那时候团里喜欢你妈的多得不得了啊，她说她喜欢当兵的，当时好几个小伙子就因为她这句话去报名当兵了，但她还是哪个都没看上，最后找了你爸。你爸那时候是真帅，样子比我们团里的男演员还好。”
曾今今也没因为她那早早过世的爸生出什么伤心的情绪，反倒是挺开心的，这么久了，还能从别人的口中知道一些关于他的事，这么久了，还有人记得他。
“我倒不知道我妈那些光荣往事，魅力够大的……姜老师，这戏结束了去我们家吃饭吧，你去了，我妈准高兴。”
“好好好。”
“你是不是之前和辛浩歌上一个节目的那姑娘？”扮演夫差的狄琛跟曾今今没对手戏，面相因为妆容造型的缘故，看着也凶神恶煞的，不过下了戏往躺椅上一瘫就没什么距离感了，说话也直：“去年好两个月找他喝酒找不着人啊，说是在外地做真人秀。我还笑他尽干没用的，去做个综艺节目能有什么好处啊。得，搞半天是我落伍了，现在我看网上那群小姑娘都叫他老公，啧，挺嫉妒的……”
曾今今笑死了，还安慰他：“网上那些小姑娘还叫你狄大王呢，也挺好的啊。”
“可我每回演的大王都没干好事啊？”他越说越不是滋味儿，卷起剧本喊话导演：“贺导！让我跟谭松杨换个角色，也让我过过演正派大王的瘾啊。”
贺导拿着扩音喇叭朝这边只回了三个字：“别捣乱！”
“哈哈哈哈。”
下午两点半，莫易久终于到了，带着两个助理，从车上搬下来好几箱外送下午茶。全场人都十分意外，除了贺导，曾今今也装作意外，排在一众和她相识的人后面和她打招呼。
贺导宣布全体休息三十分钟，然后拉着莫易久唠，不知道唠的什么。曾今今巴巴地望着他们那边，vivian过来，在她面前放了个保温盒，然后冲她眨了眨眼。
“哟，特殊待遇啊。”边上的演员们都探头过来。
vivian反应快，笑着解释：“滋阴补血的汤，专门给女性朋友准备的。”反正这戏要紧的女演员就两个，而傅雨安因为排戏原因还没进组，摆明了就是给曾今今一个人准备的。
不过都这么说了，其他人也没意见了，女人喝的汤，没什么可馋的。
曾今今倒是蛮尴尬的，滋阴补血，好像她大姨妈来做客了似的。打开保温盒一瞧，满满一大罐，香得不得了。看来天后学到了新技能，乌鸡药膳汤，之前从没做过的。乌鸡都是去了骨的，十分用心地切成小块，应该是为了吃起来不会不好看，汤里还有红枣、人参、当归和枸杞，合起来就两个字：大补。
盛了几碗，曾今今问其他人要不要尝尝。之前都说了是滋阴的汤，喝了多没面子，因此除了小助理，个个都拒绝了。不过在曾今今的强行安利下，几位上了年纪的老戏骨还是接受了好意。
vivian分完了下午茶，又特别机灵地跑到莫易久那边说：“阿姐，那边请你过去一起吃。”
莫易久看了那边一眼，主要还是看曾今今，顺带瞧瞧那些或是认识或是不认识的，趁机撇下贺导道：“那贺导你慢慢吃，我去那边和几个朋友打招呼。放心，我今天住这边了，你们早点收工的话，晚上还可以一起喝酒。”
作者有话要说：前两天一个字都没动，今天吃完晚饭还睡了一觉，7点半开始写的，居然能更了。
看来努力一下，日更还是有希望的……但是……我懒啊……
180 感情戏
两人装作是不那么亲密的好朋友, 各自施展演技，当然作为在场唯一的女性朋友，相互间多一些互动也是无可厚非。
才坐下没两分钟, 已经约好了晚上的酒局，莫易久做东。早认识的老朋友们自然不在话下都一口答应，像是狄大王和这片子的男主角汪峥仁, 其他先前完全没打过照面的，也在这握了握手的功夫成了能够一起喝酒的朋友。
莫易久和狄琛的友谊比和辛浩歌更早，十年前了，狄琛演秦始皇的一部电影, 是莫易久唱的插曲，虽然就这么点儿不起眼的交集, 可这两位东拉西扯的还是攀上交情了，间接还让莫易久认识了辛浩歌。
至于汪峥仁, 据莫易久后来说的，汪峥仁早期在香港发展过几年，曾经和她的某位好兄弟走得很近, 每次约出来玩都带他一起，玩了几次就熟悉了。不过后来他回内地发展，没办法经常聚, 就没原来那么好了。曾今今觉得“走得很近”这四个字用得很有深意啊，自作聪明地说：“哦, 难怪有时候觉得汪峥仁gaygay的。”莫易久不承认也不否认, 只翻了个白眼警告她：“就算看起来gaygay的, 也不能放松警惕知道吗？记得不要入戏太深，一想到你们有感情戏我就放心不下。”
这有什么可放心不下的，曾今今自觉就她这水平，别说深不深的，就只是入戏，已经算不错的了。
其实这个自觉是一点儿也不假，就这感情戏，曾今今演起来简直是困难重重。其实这部作品里的感情线是非常反常规的，如果单独将阿青、范蠡和西施三个角色脱离出来，会惊奇地发现，结局是男主和女二终成眷属，至于女主阿青，自始至终没有得到过想要的爱情，甚至为了和喜欢的男人在一起，竟然还丧心病狂地干起了杀情敌、拆cp这种恶毒女配才会干的事并且和任何恶毒女配的结局一样没能成功，可凭什么这样神经病女配的设定放在别的戏里只能有十几二十分钟的镜头放在这部戏里就扛得起绝对女主的大梁了？曾今今分析着……除了其他戏份赋予的人格和品质，在这段三角恋里，作为第三者，至少得不讨厌吧……
其实她私下觉得原著里那个天真烂漫的阿青就挺莫名的，先前还跟个孩子似的人畜无害，出走一趟回来，就黑化了，最后，还只是因为外貌这种肤浅的原因放下执念……反差太大，也让人觉得这角色没什么脑子，不讨喜。这会儿剧本一改，这方面倒是容易说通点儿了。但就算是这样，要将阿青对待这份爱的情绪和为之付出的举动自然地过度下来，从最初的无情无爱到略有好感，再到日益浓烈难以压抑，以及随后知晓范蠡心头那粒叫西施的朱砂痣时不动声色的失落黯然，再有远离疆场踏足江湖后的旧情难忘妒意滋生，乃至于最后的放下一切归隐山林，每一场戏里不同程度感情的拿捏都得结合人物性格，在剧情推进的基础上，通过神态语气做到精准有层次的表现，太难了。再加上拍戏的时候并不会按照剧情顺序拍摄，往往是布一个景，就把这个景的相关几场戏一次性拍完，这种跳跃性的情感表现，更增加了难度。
因此和汪峥仁的对手戏，基本就没一条过过。也是巧了，下午茶结束，紧接着就拍阿青和范蠡在河边聊天的戏。这段在原著里也有，就是那段两个人青鸡同鸭讲说湘妃，实则是范蠡缅怀西施之美——
范蠡：“她的眼睛比这溪水还要明亮，还要清澈……”
阿青：“她眼睛里有鱼游么？”
范蠡：“她的皮肤比天上的白云还要柔和，还要温软……”
阿青：“难道也有小鸟在云里飞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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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本做了改动，这场戏变成了范蠡对阿青暗示自己心有所属从而将她的表白淹死在羊水里的感情转折点，而台词保留了范蠡对西施的赞美诗，却把阿青那些傻问题删了个精光。
曾今今只有开头一句词：“范蠡，你……有过爱人么？”这是表白的起头，也就起了个头，范蠡一句“有啊。”直接让阿青全程沉默了，然后他就开始朗诵：“她呀……她的眼睛比这溪水还要明亮，还要清澈……”
曾今今看着他深情地回忆，心里却想着这要真是阿青，估计是要气死了……
“cut！曾今今！发什么呆？刚吃懵啦？你暗恋对象想别的女人呢！”
“对不起导演……”曾今今尴尬地道歉，看到站导演边上的莫易久正在偷笑，忍不住更加尴尬地咽了咽喉头。
贺导看出来她是没准备好，下令：“给你三分钟，情绪调节好了再开始。”
曾今今脑子里的确没什么东西，主要也是莫易久来了就放松工作的心思了。再拿来剧本看之前做的笔记找回一些感觉，这时候莫易久走过来，在她耳边开了个玩笑：“你就当作是我在想别的女人咯。”
“别……我一点儿也不想这么假设。”曾今今不喜欢把不好的情绪硬塞进真实的感情世界里，与其把范蠡想成莫易久，她宁可把自己想成阿青。“这段戏你还是别围观了，看得我心神不宁的，一会儿到我耍帅的戏了你再来。对了，外面的小粉丝你去见过了么？等你好久了赶紧去宠幸她们吧。”
莫易久一听，傲娇地“哼”了一声：“把我往别的女人那边推，你还蛮大方的。”
莫易久去跟那五个走运的小粉丝见面了，曾今今几乎能想象她们激动的模样。但戏还是得拍啊，演出沉默下的内心波动。过程实在痛苦，导演也给她讲戏，拍了二十几条才终于过了。最后被导演总结出一句：“哎哟这演得太费劲儿了，看来我们曾老师倒追从来没失败过。”
事实。
曾今今习惯了这位大导演日常调侃演员的话了，反正在场除了几位德高望重的老戏骨，全被他玩笑了个遍，曾今今这主演就更别提了……什么“各就各位，舞蹈家准备！”、什么“曾今今你要起飞了，吊着威亚怎么还能打瞌睡啊？”、还有更可恶的，“昨天编剧说要加场阿青的哭戏，我没同意。第一，让女人哭的男人算什么男人。第二，曾今今演得了哭戏么还是别找麻烦了。”虽然嘴挺欠的，但夸人的时候也不吝啬，听起来就好像被说这人一半儿是天才一半儿是傻子……
演完了这场，曾今今又可以歇好一会儿了。小助理来传话，说莫易久让她过去一起见粉丝。
曾今今一走到莫易久身边，五个迷妹又炸了一回，对着她们又是要签名又是要合照，还满嘴“好配啊好配啊”……
莫易久问她们：“你们是酒精党？”
五个迷妹忙不迭点头：“对啊对啊，酒精党头顶青天！”
曾今今气啊，觉得自己很没有面子，皱着眉头质问：“什么？你们觉得我很受么？”
这俩人在cp党面前早就不掩饰对他们存在的知情，也不避讳讨论攻受问题，反正怎么折腾都可以被解释为卖百合人设的需要。
五个迷妹里两个耿直点头的，还有三个墙头草两边倒：“不不不，曾老师最攻了，只不过酒精党比较好念啊。”
曾今今不管她们的真实想法，勾着莫易久的肩膀挺起胸脯展现“老公”气概。莫易久笑她幼稚，不过还是配合地做出小女人的样子曲着膝盖窝在她怀里冲粉丝的镜头猛放电……
粉丝们一个个捂着嘴发出痴汉般的笑声：“吼吼吼，我要流鼻血了谁帮我擦一下。”
181 酒桌
五名小粉丝是心满意足了, 就算曾今今因为戏忙并没有和她们聊太久, 却有莫易久这个宠溺粉丝到了极点的super爱豆愿意花时间见她们，并且慷慨地满足了她们几乎任何的好奇和要求。
当然, 作为粉丝，还是懂得分寸的, 无关紧要的问题可以问，八卦感情生活了就不行。虽然很想知道自己喜欢的cp到底有没有在一起、会不会在一起，但是问了也不会正面回答，答了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到时候惹她们不快可就做得太过分了。
见完了两位偶像, 小粉丝们转身就乐颠颠地开始p图, 美颜的同时顺便找几个表情包把自己的脸遮了, 然后噌噌噌地往粉丝群里分享今日成果。
先晒和曾今今的合照, 转眼就炸出一串吃瓜群众：
【你们真去了啊？】
【哇哇哇！我今女剑客装好美好帅！】
【你们能不能不把自己马赛克23333】
【原来探班真的能见到明星啊, 后悔没跟你们去……】
一波过去, 她们又开始发和莫易久的合影。
【卧槽！！！！！】
【放开我老公！！！！！！！！！！！！】
【啊啊啊啊啊啊啊！！！！！我不服！！！！！我也要去！！！！】
【买一送一买小送大啊！！！】
【看我头像，左拥曾老师右抱莫天后, 人生好圆满, 我是她们俩的宝宝（乖巧脸）。】
【要死了你别拉仇恨了！我明天也去碰运气！】
【明天没有易姐了, 她就来探一天班。这两个人超有爱的嘿嘿嘿。本来我们不知道易姐也会去, 早上看曾老师的时候她让我们下午来找易姐。】
【偏心, 哼！我明天还是要去探班，然后抱着曾老师的大腿哭一场……】
粉丝群那边浪了一整天，而片场这边, 忙忙碌碌戏拍到晚上，亏了莫易久的面子大，贺导还真让剧组提前收工了，召集了一行演员去附近一个小饭馆喝酒。酒桌上头一句话就是：“今儿晚上咱们莫老板请客，大伙儿吃好喝好不醉不归，明儿呢，该早起的还是都别迟到，咱们再把进度给追回来！”
“呸！”狄琛和贺导关系铁，态度也向来说不上恭敬：“你这人心眼儿太坏了，不是败我们兴嘛？快罚一杯。”
贺导烦他没事找事：“你起什么哄，明天一早排你戏了么？”
“噢对，好像是没有，都是曾今今的。”
曾今今撇了撇嘴，莫易久看她一眼，坏笑着指着狄琛唆使贺导：“让他们换班！”
姜老师也在边上起哄：“这感情好，咱们得多照顾女同志啊。”
女同志……曾今今想歪了。
贺导也起了玩心，大手一挥：“行，就这么定了，明天早上拍吴王的戏。”
“什么就拍我的戏了？”狄琛挣扎：“我那西施都没来呢……”
“什么你的西施？”汪峥仁也搀和进嘴仗里：“是我的西施，我的。”
贺导压着手掌主持大局：“现在争什么？过两天西施进组你们俩再争也不迟。”
狄琛搓着手露出猥琐的笑容：“那个傅雨安特漂亮嘿，导演，你不考虑考虑给我们俩安排个亲热戏啥的？”
莫易久嘶着气眼神里透着不可置信：“怎么你是这种人……”
狄琛给他一个安心的眼神：“别急，哥哥我心里还是有你的。”
莫易久：“……”
贺导回答他的问题：“还想要亲热戏？人家进组就是跟你演亲热戏的啊？咱们这戏走的是武侠里的阳春白雪，不干卖肉那行当。”
狄琛也是转得快：“对，观众是来看武侠的，又不是看花瓶脱两件衣裳。再说了，咱今今妹子这身段儿这样貌也够他们看的了，还要什么亲热戏啊？”
曾今今一瞬间脸上是又懵又苦：“怎么扯我这儿来了？你这个上下文对不起来啊。”
汪峥仁一句话给她解惑：“他意思就是说，观众要看女演员的脸啊，看你就够了，再来个傅雨安，如果没个亲热戏，就起不到作用了。”
胡说八道……曾今今摆出“你骗不了我”的表情。
“嗯，我大概就是这么个意思。”狄琛也是不要脸了，虽然他平时就这么个德行。“我一拿到剧本啊，第一件事就是翻跟西施的戏，从头翻到尾，就和她喝了几回酒看她跳了一段舞？所以老贺，你没让咱们这位舞蹈家演西施是觉得她颜值还不够出神入化？”
“怎么又扯上我了？谢谢您啊，用词这么委婉，还颜值不够出神入化……”
贺导哈哈大笑，对酒桌上众人道：“我本来还真就认为曾今今来演西施也合适，可人家不愿意在我这儿跳舞，想演侠女拍打戏，那……就找个能跳舞又长得美炸天的呗，要不然，演阿青的比演西施的漂亮又能跳舞，也没有说服力啊。正好那会儿有人引荐过来傅雨安，长得没话说，演技也不赖，重点人家那分量愿意来我这儿演一个戏份不多的女二号，我再一翻资料，呵，跟咱们舞蹈家一个舞蹈学院出来的，那跳个舞肯定也没问题啊，所以立马就敲定她了。”
这下又给人找到点了，饭桌上几个演员问曾今今：“呵！原来你们是校友啊？”
曾今今表面乐呵呵心里呵呵哒：“其实不止是校友，我们中学是同班的，毕业之后各自发展就没联系了。”
“得，一听就是关系马马虎虎的。”
“还可以啦，呵呵呵。”
莫易久仔细揣摩曾今今尴尬的笑，觉得这事有蹊跷。之前也没听她讲起过傅雨安，在报道上见了这个名字就没多在意，但如果是什么关系不算糟糕的同学，以曾今今的性格，早来汇报了。
其他人也多少能感觉出来，想着以后说话可得避讳点儿，最好是别出什么事，实在见不得女明星之间那些勾心斗角的。
一群人喝到后半夜，为了不用早起拍戏，把贺导灌得酩酊大醉，抬回去的。曾今今没了拍戏的压力倒是快活了，揣起莫易久就回酒店，直接送回自己房间，哪个想上来帮忙的都没让。其实曾今今作为这戏的女主角，被灌酒是必须的，只不过多数时候都让莫易久悄无声息地转移化解了，一场下来也喝不了太多。莫易久倒是真喝多了，手重脚重，不过脑子还是清醒的，听她说话时候的吐字就知道。
“你以后别替我挡酒了。”曾今今把莫易久扶进房间，脚一勾将房门带上：“喝醉的确是难受，但看你这样我更心疼。”
“好会讲话。”莫易久嘴角漾起带着酒气的笑：“我没有醉呀，我还可以跟你讲一晚上的话。”
曾今今将莫易久扶到床上靠着，又去倒矿泉水，一边说着：“你大老远过来把贺导灌醉了就为了跟我聊一晚上天？”
莫易久笑得更欢了：“干什么？你还有别的提议？不行喔，你明天还要拍戏，我怕你腿软站不稳被武术指导骂。”
曾今今背着身子翻了个白眼，又转过来看躺在床上完全没有动弹过的女人：“你都这样了，还想在上面？老实躺着吧，一会儿妹妹我带你上天。”
“神经病！哼！”
“还哼。”曾今今坐到床边喂她喝水，又说：“要不然你想跟我聊什么呀？”
莫易久斜眼看她，喝了两口水，抬起下巴说：“你先脱衣服。”
曾今今挑了一边眉毛看她，眼神里充满了“不还是这么回事么”。
“你在想什么？”莫易久抬手点了点她的脑门：“之前不是说拍戏有受伤么？让我看下。”
她想着这哪用得着脱衣服，一定是诡计。于是只撩起左手的袖子说：“其实还好，已经不疼了，你看。”
莫易久蹙着眉心，小心地按了一下她手臂上隐隐泛黑的瘀伤，见她果然没什么反应，抿了抿嘴，说：“我带了药膏过来，之后再受伤，马上让翠花帮你抹，知道没？”
曾今今点头如捣蒜，还笑：“我上辈子是积了什么德啊？有个这么体贴的女朋友。来，亲亲。”说着，嘟着嘴就往前凑。
莫易久笑着别开脸：“亲什么亲，还没讲完。”
“还要讲什么？”
“我觉得你神经蛮大条的，伤到哪里可能自己都不知道。”
“怎么可能啊……”
“所以还是脱掉吧，让姐姐给你检查身体。”
“……”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晚上实在熬不住了，就睡了~
好了，破天荒的在白天更新。我该去码妖灵珍馐志了……
182 傅雨安
傅雨安进组了, 预计只有一周的戏。她第一次到片场的时候，刚好在拍曾今今教一众妇女习剑的场景。曾今今余光瞄到她, 抱着手臂站在导演边上的女人, 虽因墨镜的缘故无法捕捉到她的眼神, 但从那高傲的脖颈，依旧能让人依稀察觉到她对眼前这场戏的审视态度。
“Cut！”导演皱了皱眉，却没做什么点评, 只说：“一会儿再来一遍，大家先欢迎傅雨安进组。”
傅雨安摘下墨镜，绽开灿笑, 向在场所有人挥手打招呼，熟练得好像在场每一位都是她的熟人, 丝毫不带拘谨。
曾今今拍着手到边上去, 她现在看见变了模样的傅悦就心里打怵，尤其是从薛月楠口中听到她那些个懊糟事之后。
小助理跑过来, 将茶杯递给她, 一边还说：“哎呀, 傅雨安好漂亮呀，啧啧啧。”
曾今今斜她一眼：“是么？那你说易姐漂亮还是她漂亮？”
“哎哟天哪，我是你家助理不是你家狗子, 能不能不要每天给我塞狗粮？”小助理简直要醉了，可看曾今今还是直直盯着她, 只能妥协：“好吧, 易姐漂亮。哎今今姐, 我怎么觉得你对她……有敌意啊。”
“没有的事。”曾今今把茶杯递还给小助理，又补充了句：“反正呢，咱们少招惹她。”
小助理摸不着头脑，再看向傅雨安，她正朝曾今今这儿挥手，让她过去。
曾今今勉强挂上笑脸，迈开步子，心里却一点儿底也没有。
“曾今今！我们几年没见了？”傅雨安的语气就好像之前开同学会的时候那几位曾经关系要好的老同学：“真没想到，我们还能在这儿见上面。”
与想象出入太大，曾今今没反应过来，随即，又油然而生一种“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罪恶感。合着只有自己不够大方还在对过去耿耿于怀，虽然做错事的人明明是她，现在又当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过来套近乎也是挺无耻的。
曾今今摸不透她的真实想法，只能暂且虚与委蛇，顺着她这热情劲儿同样装作旧情甚笃。
“可不。早听说你成大明星了，想约都约不到。”
“你这不也混得风生水起么？舞不跳了？也扎进我们这演艺圈来了？”
“算是机缘巧合吧，不过不是转行，工作重心还是跳舞。”
两人寒暄了几个回合，还是贺导给打断的，一个继续拍戏，一个到边上去换装候场。曾今今深深感受到了自己的虚伪，明明对人家有戒心，还能表现得好像失忆……不过这一通聊下来，也确实感觉不到傅雨安的敌意，似乎，五官整锐利了，为人却圆滑了，造化弄人，也许社会改变了社会人太多，也说不清是好是坏。
曾今今的戏份拍完是3个小时以后，紧接着就拍范蠡和西施的回忆杀。她收工了，一心想着回酒店舒舒服服躺床上和莫易久煲个电话粥，但贺导没让走，硬留她在片场观摩，培养一下吃他们俩醋的情绪，顺便学习其他女演员的表演方法，还说什么年轻人多学点儿东西没坏处。
曾今今真不想学，这一站，被留下来对着傅雨安一块儿吃晚饭怎么办？
小助理在边上贼溜溜地说：“今今姐你看这个应该也吃不了什么醋，除非……”她压低声音：“易姐来演西施。”
“别说了……”曾今今扶额：“你再说我就出戏了。”
俩人站在旁边，打算象征性地观摩半小时就走。也就在这半小时里，曾今今还是不得不由衷地佩服傅雨安科班出身的演技。其实原著只用了大量不适合用在凡人身上的词汇来形容西施的貌美，对于她的性格和心理刻画几乎为0。但是西施这个人物，她确确实实地活在历史中，深深扎根在国人的脑海里。所以，说好演也好演，说难演又没错，只看剧本是不够的，需借助其他形式的作品更多更深入地了解她，才能够完整地演绎她。
不知道导演是想探一探傅雨安的本事还是想让曾今今赶紧地开开眼，头一场就安排了哭戏，范蠡将西施送上奔赴吴国马车的离别场景。
曾今今从专门拍摄傅雨安面部的特写镜头里看她的表演，最大的感受就是，眼神变化很细腻、很到位，尤其是哭戏，在合适的时间红眼眶，在合适的时间蓄眼泪，在合适的时间，让眼泪流下来，每一步都控制得相当精准。
曾今今不得不庆幸导演没给她安排哭戏，否则这一对比，一定败得一塌糊涂。她太少哭了，因为在包晓繁这黑心妈面前，女儿的眼泪根本没用……后来到了能称之为女人的年纪，都说眼泪是女人的武器，可这武器对于曾今今而言，能对付谁去？莫易久么？哈哈哈哈哈哈……
曾今今在心里笑得停不下来，贺导看着镜头说：“比你刚进组时候好多了，一看就知道做足功课来的，才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进入角色，把身处虐恋时的矛盾和抉择平衡得那么到位。曾今今，你得加把劲儿了。”
曾今今立马笑不出来了，看来又是被导演嫌弃的一天。不过她也是服气的，西施这样温柔含蓄的女性角色，可根本不像是傅雨安的本色出演，没好好准备才怪。
不过傅雨安也算个奇人，刚见面的时候来打招呼就算她是场面功夫做得好，这之后，还一下场就来找她聊天加微信分享小零食，甚至还亲亲密密拍合照发了微博，就……太不把过去当回事了吧。
曾今今不好拒绝，一边本能地内心抵触一边又为自己的不大度感到惭愧，时间一到还是赶紧找到机会开溜。
小助理笑她像躲瘟神似的，好奇得心痒痒，一路都在追问她们俩之间的恩恩怨怨。曾今今表情不太好看，心想没有恩也说不上怨，单纯因为这种潜在危险可能性的人物还是离得越远越好，想当年的傅悦在伸出那条罪恶之腿前，曾今今还把她当作不错的朋友，同学中能排上前十位的。
回到酒店，躺下就给女朋友打电话。
“戏拍完啦？吃饭没有？”莫易久一如既往的温柔语气。
“没啊，小吴给我买馄饨去了。你吃了么？嗯？还吧唧嘴……吃什么呢？”
“哼哼，驴肉火烧。”
“我也想吃……虽然我没吃过，好吃么？”曾今今也不饿，就是馋，又或者是单纯地想和莫易久坐一块儿吃那个什么驴肉火烧。
“好吃。等你杀青以后，我们想什么时候吃都可以，因为这家店离我们家只有五百多米。”
“我们家？”曾今今反应过来，是莫易久在北京买的房子，一下子用“我们家”来形容，她还真有点儿不习惯。
“对啊。跟你讲啊，今天我在拍卖会上拍到几件装饰品。等下发照片给你看哦，想想放在哪个房间。”
两人聊了两个钟头装修布置，几乎让曾今今忘了拍戏的事。等挂了电话，才发现小助理发来的一溜儿截图，全是她混迹的那几个粉丝群的聊天记录。
【今今姐，你群里出叛徒啦！】
【好多妹子看到傅雨安微博那张合照之后造反了，又建了个情诗CP党，阿青和西施233333】
曾今今感觉自己要吐血，赶紧爬上微博，上来就是一大波被@的消息。
再去傅雨安的微博里一瞧……
傅雨安：【第一天进组，重逢老朋友，阿青&西施，不见不散。】
曾今今满脑子问号，谁跟你老朋友，谁跟你不见不散？？？
在看评论，猥琐的网友又开始灵光一闪了：
【西施妆容美如画，求科普口红色号。】
【不见不散，仿佛有一段（柯南脸）】
【哇！好赞，这对颜值……情诗CP念起来！】
【果然在傅雨安的微博能等到我家曾老师的照片，别说，配一脸，所以越女剑是百合电影？不要反驳我我是不会信的[喵喵]】
【曾老师走哪儿百合花就开到哪儿，请问@莫易久有什么感想？[doge][doge][doge]】
【坚定不移的酒精党快赞我！】赞：5243
【矮油，我要叛党了，我的良心有点痛，但我无所畏惧！】
【搬着板凳来围观，坐等三角大戏。】
【傅雨安顶着漂亮脸蛋来拆cp了，酒精党感受到灵魂的颤抖。】
【老朋友？[doge]所以谁是第三者？@莫易久 @曾今今今天很happy】
【笑岔气，曾今今在莫易久那边一脸受相，跟傅雨安一起就攻起来了23333】
【完全是造型给的错觉，看曾老师的表情，还是那么受呀。】
“你们……”曾今今拿着手机气得不轻，忍不住咬牙切齿：“你们都瞎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