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笔直笔直的天后吗？全文阅读 第19分节
183 情诗CP
曾今今为这情诗cp心烦, 看看, 可爱的真爱粉和没立场的路人粉一下就分出来了。但这傅雨安就好像个没事人似的, 还是每天来找她说话合照晒微博。
曾今今这好脾气也给她惹毛了，越来越觉得这人是不是有病啊？到底是拍照狂魔心大还是别的怎么着？能避点儿嫌吗？可她也不好意思拒绝, 只能尽量躲，但片场就这么点儿地方，只要两人都在候场，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肯定跑不了。
有天晚上, 严蕙来了电话。自从进组, 这位大经纪人很久没有找过她了，这回居然也是冲着情诗cp来的。
“你跟傅雨安那什么情况？突然冒出来一个情诗cp，还越炒越凶, 今天都上热搜了你知道么？”
“啊？热搜？这我还真没注意。傅雨安这人我读书时候跟她关系不好, 躲她还来不及，现在也是她缠着我拍照的。”
“她以前暗恋你？”
“怎么可能？！”曾今今赶紧争辩：“严姐你别跟着网上那群人瞎想，都是假的！”
“我知道。”相对于她的着急, 严蕙的口气显得不咸不淡, 甚至是带着笑意的：“薛月楠告诉我了, 她嫉妒你。”
曾今今敏锐地捕捉到严蕙对薛月楠称呼的变化，以前可是叫薛总或者薛小姐的, 这会儿居然叫名字了……
“我查过了。”严蕙恢复严肃, 接着说：“参与这次话题的有很大一部分水军, 应该是傅雨安工作室那边在炒作。毕竟就算是你们酒精CP兴起那段, 也没高调到上热搜的程度。”
“嗯哼，严姐，你以后能改个说法么？禁酒CP，谢谢。”
严蕙没理她，继续道：“而且因为这次的事，就这几天，她的微博粉丝数上涨了30%，先前一些小道消息爆出来她和某位集团老总的旧情也完全盖过去了。按照我的推断，她一方面想消除黑料影响，更多的是想借着这种新兴话题，重新进入主流视线。傅雨安这个人，出道算是比较早的，一夜成名，炙手可热了一段时间，但是没有维持太久，就自然而然地进入了平稳期，而且近几年在年轻人群中的人气和影响力已经处在下降通道，先前那次手撕女明星事件倒是一定程度上延长了她的演艺生涯寿命，但是这种手段用多了会产生反作用，再没有新鲜话题的刺激，过气也只是时间问题了。”
“所以她就想利用我了？”
“你也可以利用她，就目前看，是双赢。你去自己微博看看，粉丝也涨了不少，加上她先前大义凛然撕女星的事，对你的形象巩固也有正面作用。”
“你的意思是……”曾今今真不想承认：“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她乐意跟我玩在一块儿，粉丝就觉得我是被她承认的娱乐圈‘清流’了。”
“反应挺快，是这么个理。而且她这一搀和，也能分散大众对你们酒精CP的注意力。不管你们以后是怎么打算，但是就我们合约协议的这五年之内，我并不希望看到或听说你们对外出柜。”
曾今今叹了口大气：“严姐，那我现在怎么办？是配合她炒CP还是别的怎么样？”
“不用主动，维持现状就好，希望这位傅小姐不要得寸进尺，或者有更出格的举动，这个平衡一破，对你就没好处了，你得马上和她保持距离。对了，莫小姐那边……”严蕙欲言又止。
曾今今倒乐了：“哎呀严姐你太有人情味儿了，还关心我女朋友的感受呢。”
那边严蕙冷哼了一声，几乎可以想象她不屑的表情：“你好好跟她解释解释，我怕她丢下工作直接飞过来，闹片场、斗小三是不会有了，但你可能会不太好受。挂了，好好工作。”
“……”不太好受是什么意思？天哪太内涵了！
曾今今拿着手机坐在床上，寻思着要不要给莫易久打电话去解释，但是张口就说“最近网上炒的情诗CP你可千万别信啊”，好像有点奇怪。
思来想去，找到了一个不错的切入口，先给莫易久微信上发一通感叹：【你看了今天的微博热搜没有？天哪现在这世道都怎么了？】
十分钟以后，莫易久发来六个句号。曾今今忐忑地盯着屏幕，急切地想知道她进一步的反应。
【我和她比谁漂亮！】
曾今今想起了自己先前问小助理的话。
【当然你漂亮！】迅速地发送过去。
【那她们为什么变心？】
她们指的是那些粉丝吧……曾今今可以想象那边莫易久委屈的表情。她打了电话过去，莫易久的声音闷闷不乐：“曾今今，以后你不可以和别的女艺人拍这么多照片。”
曾今今终于可以开始自己的解释：“我也不想的，是她目的性太强，我躲不过。严姐说，她是想利用我沾上百合话题，掩盖黑料，拓展人气。”
“那就不要紧了？你知道多气人吗？我刚才一上微博，好多死小孩挑衅我，给我私信说：‘你马子都被别人拐走了你还有功夫在这边看私信？’你说他们欠不欠打？”莫易久没等她接话，话锋一转，又说：“她是不是真的喜欢你啊？我不准的！你们两个上学的时候到底发生过什么啊？”
曾今今心疼了自己一把，那点儿窝囊事也不知道得回忆几遍才算个头。又跟莫易久解释一遍，斩钉截铁地确认了曾经的仇人关系，还把薛月楠那儿听来的八卦掏出来了。
莫易久沉默半晌，曾今今都摸不透她这沉默是怎么个意思，考虑这番话的真实性或者是别的什么……
“哎……”莫易久叹气，转而话语铿锵：“曾今今你真没用。为什么有人一直被欺负，因为他第一次被欺负的时候，选择了忍气吞声，这就会给别人一种好欺负的印象。然后会有第二次，第三次，如果一直保持原先的态度，那一切都完了。这根本就是一个想利用就可以利用、想欺负也能欺负、并且不会产生任何威胁和报复的人嘛，谁不想过来捏一下啊？”
“啊……那我怎么办？”曾今今慌了，她觉得现在就处在即将被第二次欺负的阶段。
“我真想早点认识你，在她绊倒你之后，马上找人打断她的腿。”
“呃……姐姐你别说大话呀。”曾今今为难地皱了皱眉：“放现在，我也干不出打断人家腿的事啊。暴力解决不了问题。”
“那倒不是。”莫易久轻飘飘道：“不过现在，打断她腿也没用了，弄巧成拙，后患太大。”
曾今今突然有点想笑，强忍着，问：“所以我该怎么办啊？”
“哎呀，我想来想去啊……觉得……”莫易久磨磨唧唧一字一顿：“应-该-让-她-见-识-一-下-她-的-假-情-敌-是-多-么-优-秀-的-一-位-老-姐-姐，她啊，根本不能比。”
“噗！！！原来我跟你认真了这么久，你都没一句正经话！”曾今今决定还是按照严蕙说的做比较靠谱也容易实施。
“不是啊，说正经的，让她知难而退啊。曾今今你笑什么？”
“不行，我觉得好好笑。”曾今今捂着肚子笑倒在床上：“她这儿戏也没剩两天了，马上见不着了，女朋友你可千万别来，你这么优秀，我怕她看上你。”
莫易久傲娇地哼了一声。
曾今今继续道：“说真的呀，万一她有抢我东西的癖好，回头看我女朋友那么好，顺手抢走了，我找谁哭去啊？”
“顺手？！我这么容易抢嘛？！”
184 西施杀青
莫易久还是没有来, 放任曾今今自己处理，不过下了命令, 微博上不许接傅雨安的茬儿。曾今今心想也没胆子说什么话呀, 这都好久没发微博了。
还剩两天, 熬过去就能解脱了。正巧第二天学校那边有课，正好回趟家避难。新学期，又是教现代舞史，只不过面对了一群新学生。已经上了几回课了, 新学生也认了个七七八八。学生们早也知道她的好脾气，倒不逃她课，就爱找机会八卦她的娱乐圈生活。
就像这次, 几个女学生坐在角落, 看她一眼，交头接耳两句，再看她一眼，再交头接耳两句，好像生怕她不知道被念叨的是自己。曾今今挑了聊得最积极的妹子站起来回答问题，果然没答上来, 但就算这样，她们也只安静了5分钟, 然后继续悉悉索索的不知道再说她什么八卦。
课间, 几个妹子你推我搡地丢出个代表, 还真不是之前被叫起来回答问题的那个, 幕后黑手么？妹子代表一步一步挪到讲台边上问曾今今：“曾老师, 你到底是喜欢莫易久还是喜欢傅雨安？”
曾今今想举手投降，这问题让人怎么答？！说谁都不对味吧！你们是网上那些扒皮公众号派过来的间谍吧！
她眉头一皱：“合着你们说了一堂课的话，就讨论的这个？”
妹子代表瞪着大双眼皮儿的圆眼睛特别老实地点了点头。
曾今今只能反问：“你喜欢谁？”
对方回答：“我们有的喜欢莫易久，有的喜欢傅雨安，所以才争论那么久。现在就想问问真相。”
曾今今睁着眼睛说瞎话：“真相就是，她们一个是我姐，一个是我老同学，没你们想的那么多花样，懂了？”
上课时间也被情诗CP的谣言糟蹋了，曾今今无话可说，也没什么心情了，默默收拾行李回到拍摄地，继而迎来了西施最后一场戏，也是和阿青唯一的一场对手戏。
这一天的夜戏，范蠡带兵攻入姑苏馆娃宫营救西施，同夜，阿青练就了踏风而来，意图刺杀范蠡的西施。剧组对傅雨安很是迁就，特意先拍了她的戏份，好让她在前半夜杀青。
曾今今站在边上，一面向动作指导学习之后几场戏的招式，一边抽空就看看那边拍戏的情况。
范蠡带了几名士兵奔跑在长廊上，喊着：“夷光，夷光。”夷光是西施的名。
长廊彼端，站着一身华服的西施，她用轻柔的声音说：“少伯，真的是你么？”少伯是范蠡的字。
两人踉跄相拥，一个镜头结束。
拍摄还算顺利，演员都在状态，鼓风机也将意境吹得十分梦幻。试了一遍戏，稍作指导，又拍了三遍，补了几个特写镜头，就过了。
搬入室内，隔着飘逸的轻纱，拍摄西施和范蠡互诉衷肠的镜头之后，终于轮到曾今今出场。
其实也不完全算是出场，只是在边上念几句台词。神出鬼没的阿青人未至，声先到，在正片中也不会露面。
“范蠡。”
“范蠡，我要杀了西施。”
“我今日便要杀了你的西施！”
感情到不到位也不大有所谓，反正后期会重新配音，只不过为了帮助现场演员入戏，贺导还是要求曾今今将台词中的冷冽和压抑的疯狂表达出来。
与此同时，饰演范蠡和西施的汪峥仁和傅雨安也要针对阿青的每一句话作出相应的反应。西施倒是好演，疑惑，继而加入越来越多的惊慌失措。范蠡的心理则复杂得多，最初是不明白阿青与西施从没见过面结的什么仇，又恍悟过来是一切都是因为自己，脑中闪过逃过这劫的办法，甚至对阿青起过杀心，最终放弃，绝望，决定与西施一同赴死。
难度很高，一系列的心理活动，只靠面部表情及细微的肢体动作诠释，不能遗漏，也不能过火，虽说汪峥仁是个好演员，但要达到导演的要求，还是得一遍一遍来。曾今今也紧紧盯着学习，想象着如果是自己，会怎样表现。但当看到汪峥仁的表演方式，又会惊奇，原来可以这样演。
三句台词，曾今今前前后后念了几十遍，前几遍还变着花样地找感情，到后来都麻木了。她也开始担心了，显然贺导对这段情节非常的重视，那一会儿自己上场，估计也得这么走一遭。
“下一场，阿青刺西施。阿青准备。”
场务领曾今今上场，顺便往她手里塞了一柄剑。为了表现剑之快，直接拍摄阿青出现在这对小情人面前，剑已经指向西施心口的镜头。
一串化妆师来给几个演员补妆，动作指导帮曾今今调整姿势，还有导演在边上给他们讲要点……
“阿青的眼里不止要有恨啊，还要有点儿即将达到目的的痛快，就这么个意思，懂么？但是，当她……”贺导指向汪峥仁和傅雨安：“看清楚面前这两个人决议共赴生死的深情之后，认输了，放弃了，但是又不愿意直接承认自己对范蠡的感情不及西施，所以才结结巴巴说出一句‘范蠡，她比你说的还要美’。”说完，又去给汪峥仁和傅雨安讲戏。
曾今今若有所思地点头，不得不承认，贺导对角色的理解更加精准。
她本来也被原著误导，理所当然地以为阿青最终是被西施的天人之姿所震撼，才决定放下。但事实上，按照剧本里阿青的性格，怎么会肤浅地因为情敌比我漂亮太多就屈服呢？相比之下，看到西施和范蠡宁可共赴黄泉也不愿独自偷生，明白了再做什么也无法得到倾慕之人的心，并且也意识到自己的作为根本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恶妇，毫无道理，不禁为自己的执念感到不齿，感到不值，所以放弃了，放下了，最终黯然离去。也因此，编剧只保留了原著一部分对白。在原著里，在最后那句“范蠡，她……她比你说的还……还要美!”之前，阿青还感叹了一句：“天……天下竟有这……这样的美女。”显然这句话要是保留下来，情景就不合适了。
这么一来，前一晚对着镜子苦练的表情得重置了。曾今今心里没底了，导演能不能承认她的表演，怎么想都觉得得靠运气。
一剑刺到胸口……
——“眼神，眼神！一开始要凌厉，知道吗！再来！”
“范蠡，她……她……”
——“Cut！曾今今，眼神很好，但你别真结巴啊，好好揣摩一下阿青现在的心情，再来。”
“范蠡，她……”
——“汪峥仁，你这里表情不对，再来。”
“范蠡，她……她比你说的还……还要美!”
——“傅雨安，别笑，专业点。”
——“嗯……你还是用之前那种演法吧，再走一遍。”
——“再来。”
——“再来。”
——“再来。”
……
拍了一个多钟头，这场戏可总算过了。曾今今结巴得口舌干燥，不过这会儿也没人管她尴尬的表现，都忙着祝贺傅雨安杀青。傅雨安抱着花，跟导演和几个主要演员拥抱道别，到曾今今面前，说：“加油啊，等你杀青，我来找你吃饭，咱们俩好好聚聚。”说完，还对着她的脸一通狼吻。
周围人起哄，又是吹口哨又是叫好，好像还有人拿手机咵嚓咵嚓地拍了不少照。
“行了呀，口红都蹭我脸上了，我一会儿还得拍戏呢！”曾今今被亲得脑仁儿疼，心里是叫苦不迭：临了临了，又着了这女人的道。
185 报备
傅雨安杀青前那一炸，又让情诗CP热到了一个新的高度。曾今今战战兢兢了两天, 果然, 莫易久还是提起这事了。从电话里听，反应倒不怎么激烈, 只是让她拍完戏要记得每天好好卸妆，把脸洗干净，然后继续努力, 顺利把戏拍完。
曾今今还挺意外，乐滋滋地想女朋友就是理智有思想深明大义，不被那些搞事情的人左右。可等一个月后彻底结束《越女剑》的剧组生活了，才发现, 莫易久不是不追究，而是记着仇等着秋后算账，两人见面的时候，直接让曾今今跪在床上被数落得抬不起头。
傅雨安自然是没来找曾今今吃饭, 甚至没联系过，也是，这阵子情诗cp的热度已经过了, 炒过再炒非糊了不可, 因此，曾今今对她而言似乎也暂时失去了价值。水军消停了，吃瓜围观的都转移了视线, 剩下些圈地自萌的根本掀不起多大风浪, 倒是莫易久的北京场演唱会快到了, 不少百合控又回归了酒精党的怀抱。
莫易久催曾今今早点搬家，还私下直接联系了严蕙。严蕙当然认为这样是最好的，火速打报告将她的人事关系调到了北京总部，也就这样，曾今今的拖延症没机会犯了，请家里人吃了顿饭，说明了工作需要得住到北京去。
曾妈妈唉声叹气：“刚回来两年，又要往外跑，北京啊，吃得惯住得惯么？你现在住的地方有什么不好的？离学校也近。以后你上课还得打飞的，太烧钱了。”
曾明明说：“她现在上课也是打飞的，没差，反正她们公司给报，妈你就别操这心了。不过北京啊，人生地不熟的，你可长点儿心眼。”
“对。”嫂子也说：“在外面别委屈自己，大不了不当演员了，回来日子照过。你那房子也别卖，偶尔回来能住，放在那儿也增值，那地段房价还能涨。”
曾土土则一反常态地委屈巴巴：“小姑，我以后只能在电视上看到你了。你要努力点，成大明星，让我一打开电视就能看见你。”
家人的担忧曾今今看在眼里记在心里，但还是得说些什么让她们安心。
“其实北京那边我也不是没熟人了。辛浩歌、沈可欣还有楚景他们都在北京发展，我那位经纪人也是北京本地的，还有易姐，你们还不知道吧，她在北京开了工作室，以后没通告的时候也住那儿。”
四人一听，相互对视两眼……
“哦，那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曾妈妈坦然了：“就当你多了个窝吧，回来住的时候没地方吃饭，就回娘家。哈哈哈哎哟瞧我，你都没嫁人，还娘家呢。”
“！！！”
曾今今跟家里人报备之后，又约那班老同学出来聚了聚，虽然说本来也因为各自的工作原因很少见面，但知道曾今今又要出发，从这个城市离开了，不免生出不舍的感慨。
薛月楠不太高兴，一直在说她没义气，就这样抛下她了云云，还开了两瓶酒。曾今今起先是感动的，后来又觉着奇怪了，自己是犯了多大的错，被薛月楠反反复复念叨活像个负心人……
饭后各自回家，薛月楠喝多了，一双高跟鞋踏都踏不稳。曾今今开车把人送回去，薛月楠就坐在她副驾驶，一只手抠着安全带，情绪极低。
“你怎么这么舍不得我啊？”曾今今试图开解她：“其实没事啊，我每个礼拜还是得回来上课的，除了寒暑假。再说了……”
“谁舍不得你啊？”薛月楠轻飘飘地把她后面的话堵了回去。
“你别不老实，都借酒消愁了还嘴硬。”
“呵，我这愁啊，真不是为你。你的问题主要在太没义气，哎，不想理你了。”
“什么啊？你把话说明白，我怎么不懂呢？”
“不跟你瞎扯，你继续开车，别给我撞了……”
薛月楠说完，就闭上了眼也不知道是困了还是单纯的懒得理人。曾今今老老实实划拉着方向盘想了一路，二十多分钟后，总算把人送到了小区门口。
薛月楠睁开眼，也没马上下车，一声不吭在副驾驶座上赖了一会儿，才开腔：“开进去吧，上我家……喝个咖啡。”
曾今今一脚油门，嘴上还是哼哼着说：“假套路就省省吧。”
停车上楼，她坐进薛月楠家的沙发。薛月楠去洗手间洗脸清醒，让她自便。咖啡是不用需要了，就安安静静等着一反常态的大小姐出来，她有预感，接下来，会知道一些不得了的事。
十分钟后，薛月楠出来了，哪止洗了脸，还贴好了面膜。合着把客人晾客厅里，自己在护肤？
曾今今吞回不满，严阵以待的模样等她起头。
薛月楠却不像要开门见山，捞起茶几上的遥控器打开电视，开始点播找电影了。
“我想看莫易久的电影。”
“？？？”
“我大多数都没看过，随便看一部吧。”
薛月楠选的是《城市童话》，一部荒诞都市电影，曾今今早看过了，这片子虽然没得什么奖，但情节和画片都特别有意思，至于莫易久饰演的女主角Amanda，一名快节奏都市生活中典型的冷面精英，独身、忙碌、枯燥的生活、满满的工作。然而有一天，她一如往日地清早起床，出门上班，却发现身边的所有都变了，就好像进入了奇幻的童话世界……
第二次看，还是觉得很有意思。曾今今的目光被镜头里莫易久的脸牢牢吸引，几乎忘了和薛月楠并排坐在这里的本意。
薛月楠却不那么全神贯注，她偶尔会瞥眼看曾今今的表情，那种对女朋友的爱与欣赏。原来就是这样的……她若有所悟地垂下眼帘，忽然开口：“刚才吃饭的时候没机会问你。你去了北京，跟莫易久同居？”
“嗯。”曾今今把视线扯回来，看向薛月楠：“不过严姐告诉我，公司会给我租一套公寓。”
薛月楠眸光微不可察地一动，接着说：“哎，你们俩如果有一个是男人，估计今年就能把婚结了。”
曾今今顺着她的假设想了想，笑了：“哪来那么好的如果？如果我们俩有一个是男人，也发展不到这一步，毕竟啊……我和她的感情是睡出来的。”
薛月楠斜眼，不说话了。
“你思想能纯洁点儿么？我的意思是，真人秀里安排睡一个房间才产生的感情，一男一女能给安排在一个房间么？”
“我思想是不纯洁，你一说睡出来的，我还当是跟我一个情况。”
“嗯嗯嗯？？？什么情况？？？”曾今今整个人都来精神了，下意识的，脑子里第一个蹦出来的就是“严蕙”两个字。
薛月楠假装没什么大不了的，剥着指甲说：“你不是知道么？”
“严姐？”
“嗯。我跟她后来又约了几次，反正……都在空窗期。”
曾今今尴尬地咽了咽喉咙，其实她不太赞同这种生活方式，但是自己的标准不能阻碍别人的选择自由。虽然之前也察觉到跟严蕙提到薛月楠的时候对面的态度有点怪异，可知道真相之后还是感到不可思议，这两个人，到底经过了怎样的交谈和相处，才会把一次毫无道理的酒后乱性演变成现在这样的关系？
“那……你今天……”这样跟我有什么关系？？？
薛月楠知道她想问什么，托着脑袋倚在沙发扶手上，说：“本来她例行过来这边公司开会的时候还可以跟我约……个会，现在你一换公司，我这刚稳定下来的生活又飞了。”
“哼！你是不是少说了一个字？”
薛月楠耸了耸肩，默认。
“这么无所谓，就换个呗。”
“你把我当什么人了？”
曾今今朝她挑了挑眉毛，继续：“这么有所谓，怎么不正经在一起啊？”
“走开。我愿意人家都不一定愿意。”
“都上‘车’了。”
“那也是有规则地上‘车’。”
“那我就没话说了……”
186 搬家
曾今今觉得薛月楠跟严蕙的关系太畸形了, 还是不要多管闲事的好。要是管得了，她也不知道是该劝分还是劝和的，道义上是劝分的，毕竟以薛月楠的家世背景, 想要和个女人光明正大在一起，花的功夫大了去了, 然而论起私信, 她又希望两人的感情能有更美好的发展, 百合路光自己走多孤独，拉上经纪人, 拉上发小，队伍壮大了, 胆儿才大得起来。
坐在飞往北京的飞机上, 曾今今想起前几天饭桌上亲妈那一席话, 小心脏又忍不住一个哆嗦，也分辨不出包晓繁是感觉出来什么了还是听到了什么风声又或者纯粹开个玩笑拿自己老实的女儿打趣开涮。曾今今想象如果自己当时接一句“嫁人是没有, 不过在和莫易久谈朋友”, 包晓繁女士一定会当场给她演示什么叫翻脸比翻书还快。
害怕！不过不管……
落地时是中午, Vivian来接机，看起来已经适应了北京的路, 都不需要导航，开车溜得很。莫易久之前说过, 她还是会带着Vivian, 至于阿Kim, 因为有老婆孩子要管，就留在香港做那边的工作。曾今今说Vivian也有女朋友，感觉好像做了棒打鸳鸯的事。莫易久却是得意，说自己的助理和自己一样能干，已经劝小女友毕业之后到北京来找工作了。
然而就目前看，Vivian还得和小助理合住，虽然她表示乐意之至，可要是让那位正牌女友知道自己和别的女生“同居”，想必非得闹出什么感情纠葛不可，尤其是，原来笔直笔直的吴翠花已经成了百合控啊……
曾今今觉得自己的小助理给Vivain带来了□□烦，即使几番商量之后，决定让她们住的是公司帮她租的那间公寓。助理的工资本来就不高，还要负担京城高昂的房租就太不人道了，虽然助理跟明星住一起也是很多的，但她们还是很懂眼色地留曾今今和莫易久去二人世界。
掏出门禁卡开电梯，一路就上了顶层。顶层是独门独户，没有邻居倒也方便。
按下门铃，“叮咚”。
莫易久兴冲冲地跑出来开门，还不待曾今今将女朋友上下打量一遍，就一把抱住她，兴奋道：“欢迎回家！”
两位助理姑娘偷笑着把行李搬进屋子，自动自觉地躲进厨房做饭说悄悄话。
曾今今也紧紧地抱着莫易久，有一种自己正拥抱着崭新生活的感觉，处处充满了新鲜和兴奋。
“来啊，带你看家里。”
两人进屋，还不忘嘱咐厨房里的小助理，看着学习就好，千万别动手。小助理抗议，义正言辞说要给她们烤泡芙，预料之中地被无情拒绝。
曾今今细细打量着房子的每个角落，其实早就看过莫易久发的照片，这回兑上现了，视觉效果又是不一样的。
跃层的房型，客厅中空的设计，顶上悬一水晶吊灯显得十分大气。一楼除了客厅，还有厨房、书房、洗手间和一间客房，至于二楼，主卧、次卧、储物间、衣帽间，还有一个不小的阳光房，从房间的功能性看，就是拿来住的，而不是开派对。房子整体装修和摆设都是冷色系的简约风格，设计感十足，灰色和白色的墙体、工业感的挂钟、大幅的抽象油画，还有拉开之后能占满正面墙的投影布，用来看电影再好不过……有些地方尚且缺些摆设装饰，莫易久说，以后她们看到合适的东西可以慢慢地添置。不过曾今今知道，这是希望她能更多地体会到对这个新家的归属感。
午饭是Vivian亲手做的日料，用的是她早上买过来的食材。其实曾今今真想在附近逛逛，看看周边的配套设施，真正领略当地的风土人情，毕竟这是接下去很长一段时间要生活的地方。但是两人的名气又不允许她们一起出去四处溜达，于是特意空出来的休息日，就呆在家里干了一下午的家务。
拖地擦窗收拾整理，屋子大了就特别费时。两人累瘫在沙发上，身体疲累，心里却充满了幸福感。
莫易久说：“我算算看，好像有十年没这样做过家务了，以前觉得又累又浪费时间，花钱雇人就好了，现在才发现，这个样子才有家庭的感觉。”
曾今今捞起莫易久一看就不是劳动人民出身的小细爪子亲了一口，笑眯着眼说：“别，以后你想做家务就做，不想做，留着我来。”
“咦？那我不是赚到了？”
曾今今捂着嘴巴继续乐，摸出手机给她看：“我前几天在网上看到一个星座配对解释，说天秤座和处女座的配对指数有70，因为生活上很互补，比如处女座多少都有点洁癖，天秤座呢，高贵、优雅、慵懒、懒、懒、懒……”
“啊！笑话我！”莫易久排开她的手机，凑近她的脸，虎着眼说：“你一直觉得你的女朋友很懒么？”
曾今今也不怕死，憋着笑嗯了一声表示没错就是这样：“晚上懒得睡觉，早上懒得起床，起床了连被子都不叠。”
莫易久撇了撇嘴：“哼，这些不算。”
曾今今眨了眨眼：“但是对身体不好啊。以后咱们住一起了，得同步作息时间，晚上十点就可以上/床了。”
“哈，你给我立规矩呀？”莫易久皱着眉头考虑了两秒，又挂上一副无辜的表情：“十点上/床，至少要一个钟头吧，就十一点多了喔，还要洗澡，更晚了，没问题吗？”
曾今今起先还没反应过来，还想为什么睡着了又要洗澡，等想明白了，差点吐出一口老血。这根本没法正正经经谈规矩啊！
晚饭，曾今今做的，莫易久打下手。好在Vivian之前买的菜还有多的，而且因为演唱会就在眼前，莫易久又要控制体型了，晚餐自然以素食为主，用不着做什么大菜。可即使是做一些简单的小菜，莫易久还是毫不吝啬地把女朋友的厨艺夸上了天。
曾今今想着也不能每天每天都巴望着等Vivian买菜，一有空了还是得去把附近的超市菜场逛一遍，反正自己也不是什么大明星，不会造成什么巨大反响。于是第二天一早，趁着莫易久出门赶通告，就喊上小助理，戴上大口罩，一块儿去摸索周边环境。
本来以为打扮成这样了，加上本来也不怎么出众的名气，该是能像普通老百姓一样逛下来的。可出了门才发现，哦，原来就算不是年纪轻轻的百合控小姑娘，不因为她是附近唯一名人而对他格外关注的街坊邻居菜场大姐，在看到她的时候，还是会努力辨认她的眼睛，然后用京片子好像特别熟络地来一句：“哟，这不是曾老师么？”
一路下来，曾今今有些神思恍惚，问小助理：“小吴，认识我的人好像还挺多的，虽然都不是我的粉丝。”
小助理莫名其妙地点了点头，反问：“这不很正常吗？去年你多火啊。我以前打电话回家给我妈，说我在当明星助理了。那我妈当然要问我，是哪位大明星啊？可我一说名字，没一个她认识的。然后过来给你当助理了，我又打电话给我妈报喜，说我换老板了。我妈起先也提不起劲，特别不抱期待地随口问了句，换谁了？我说，你可能也不知道，叫曾今今，我妈就说……咳咳！”小助理清了清喉咙，立即变了口音，模仿得绘声绘色的：“哎这个我知道啊！不就是《八仙归来》里面那个挺漂亮的舞蹈家吗？！你真当我不看电视啊傻闺女。”
187 《风与花与雪》
自此, 莫易久和曾今今过上了没羞没臊、无法无天、偷偷摸摸、惊险刺激的同居生活。结束了北京场的演唱会，一有空, 两人就商量着怎么进一步装修房子，再添点儿什么家具摆设。
衣帽间贴了一整圈的镜子，可以给她们当舞蹈室。阳光房里围增设了自动浇水的智能花架, 摆着一盆盆繁盛鲜活的植物, 花架下方则围出了一个圆池, 池子里灌满了白色和蓝色的海洋球。
曾今今一边担心自己的癖好影响了整体的装修，一边又确实喜欢得不得了。空下来就爱往海洋球堆里躺，还非得拉上莫易久一起。阳光透过绿植叶片的间隙留下满池的斑驳, 池中的女人吻得难舍难分更多几分旖旎。
当然，莫易久“班师入京”的事也火速在圈子里传开, 混京圈的朋友自然要来几个电话问候, 或者是邀饭约酒，所以除了工作，这些人际上的应酬也是不少。相比莫易久，这方面曾今今倒是清闲很多, 去年才进的演艺圈, 又不是跟谁都能搭上的性格，约来约去也只有任甄沈可欣姐妹和楚景, 和这姐妹俩的饭还是被莫易久连带的。
饭桌上沈可欣貌似无心地说了句：“你们俩这默契，啧啧啧, 约好了一起来北京吸雾霾？”
曾今今心里揣摩着她这话有没有别的意思, 也不敢乱说话, 就等莫易久答。
莫易久是捣糨糊的一把好手，抓着雾霾问起了有没有好的空气净化器和口罩推荐。这又进了沈可欣的碗了，她说去年刚接了个空气净化器的代言，那净化器特别特别好用，还说要给她们一人送两台，亲自送上门，就当乔迁礼物。
两人一听，快吓死了，心里拜天拜地说小姑奶奶你别来。
“呃……我那儿还没收拾好呢现在住在经纪人家。”曾今今编起了瞎话。
莫易久挑了挑眉，也开始演戏：“那就暂时放我家让我多用几天，我那边刚装修好，虽然他们说是环保0甲醛的材料，但我还是不放心。”
“没错没错，很多都是骗人的。”沈可欣深有体会：“我以前装修第一套房子的时候装修公司也这么跟我说，可住进去一个礼拜就浑身过敏了。不行，你什么时候有空，我马上给你送过去。”
“呃……”莫易久下意识看了眼曾今今，只犹豫了片刻，立马大手一挥：“这样吧，这个礼拜六，我们开party嗨过夜！”
沈可欣：“耶！好啊好啊！去易姐家！”
曾今今：“……”
回了家，两人又得收拾东西，把两口子的证明统统藏起来。
“开趴体嗨过夜……姐姐咱们家这情况怎么开趴体啊？楼下邻居报警怎么办……”曾今今窝进沙发里忍不住唠叨起来。
莫易久也认了，早知道她会有意见，好在自己哄人手段高，曾今今又是特别容易心软的。往女朋友身上一黏，亲一口，说几句软话：“不唱歌跳舞，玩一些安静的咯。就这一次，我保证。刚搬新家也应该请多点人过来旺一下的对不对？”
“哦，你这是要办上梁酒的节奏啊？”曾今今翻了个白眼：“可上梁酒需要通宵么？我不是说不同意请朋友来作客，但是我们之前已经说好了要早睡早起调整作息的，才几天呢又通宵，这不都乱了么？你犯规了啊易姐姐。”
“那……我受罚。”莫易久撩了撩衬衫领口，躺倒在沙发上，用脚背一下一下慢慢摩挲曾今今的手臂。
她没出息地吞了吞口水……心说让你受一下是什么惩罚吗？
“原谅我吧亲爱的。”莫易久开口。
曾今今抓住她的脚腕制止她的聊骚，嘴角抿了抿，回：“我也没说不原谅，你这么好看，对吧。”说着，坐起来，又俯下/身子压在她的身上。
莫易久的身体温暖，胸膛因上方的压力起伏得厉害，脸上带着能够让人酥软的笑。曾今今亲了亲她的下颚，隔了一阵，又亲了亲她的脸颊，也没有下一步动作，只耸了耸鼻子说：“你这样不对啊，我们不能一有问题就用这种方式解决。”
莫易久面上闪过一瞬的讶异，突然又笑了，抬起下巴轻轻舔了舔曾今今的嘴唇，说：“我觉得，我们之间还没有产生用这种方式解决不了的问题，你说是不是？”
莫名的没毛病！超级有道理！曾今今服了：“那这次我就不说什么了。”
两人滚在一起，莫易久的配合让曾今今觉得自己成了老司机。不过直到礼拜六，她才知道莫易久请沈可欣和任甄来开趴的真正原因，是因为另两位闺蜜——俞美如和钟宜曦也要来，曾今今思来想去，总结出来：所以这场“受罚”只是因为易姐想躺会儿？
要说俞美如和钟宜曦一起来北京，也不是冲着来老友的新家参观玩耍，看老友是顺便的，最大的原因是她们合作的新片《风与花与雪》在北京首映，就是去年在莫易久家里，俞美如提起的那个有百合线的片子。只是没想到，那片子找的另一个女主角，竟然是钟宜曦。至于男主角，找的是内地一位影帝级的男演员，莫易久和他不熟，曾今今就更别提了。
首映是周日00:00，100分钟的片子，等散了就差不多凌晨两点了。莫易久和曾今今没去看，呆在家里和沈可欣两姐妹安安静静地斗地主开地主趴。也不是不捧场或者不好奇，只是之前听俞美如对剧本的描述，错综复杂要死要活的人物关系，一定极度致郁。莫易久说她现在和曾今今在热恋，不适合看那种扼杀人希望的黑百合。
钟宜曦和俞美如登门的时候，已经两点多。家里四人换了节目，往桌子上戳了两瓶酒玩真心话大冒险。真心话少，大冒险多，内容也是奇葩，什么“被左边和右边的人挠脚心1分钟”、什么“选在场一人被埋胸2分钟”、什么“只穿BRA扭一段秧歌儿”……
可钟宜曦和俞美如一来，再“有趣”的惩罚都没有吸引力了。
两边打了招呼热络地客套几句，就开始喝起小酒聊上了天。曾今今去厨房炒了几个小菜，女演员们果断破戒，搓一顿深夜的夜宵。
好吃的下肚，沈可欣的脑子又转起来了，想起今天是《风与花与雪》上映的日子，难怪这两位会来。她之前也不知道影片内容，只看过海报，男主站在中间，两位女主分别依偎在男主的两边，却是透过男主两两对视的，不是情敌间的仇视，而是充满了柔情蜜意与难舍难分的目光。
莫易久问她们影片效果怎样，指的制作本身。俞美如想了想，说：“后期制作很唯美，可惜，剪掉太多。”
钟宜曦摇头：“早知道会剪掉，就没必要拍，我们还牺牲这么多。”
大家都懂了：“激情戏剪了？很正常啊，尺度太大不给上映的。”
“拍那几场戏真的费了好多精力……”钟宜曦头疼地捏了捏眉心，指着俞美如：“尤其是跟她，本来已经进到角色里了，一钻进同一个被窝就马上出戏，简直太可怕了。”
沈可欣对这种文艺电影里的床戏很好奇，她从来没拍过这种，忍不住失礼地问：“你们拍的时候，里面有穿么？”
俞美如大方回答：“导演要求上面不能穿，因为会拍到一点轮廓，所以我们拍的时候就贴胸贴。下面的话有内裤，所以没问题。”
沈可欣想着想着打了个寒碜：“那我宁可跟女演员拍，反正都是女的肉贴肉而已也没什么。如果是男演员，我天，超尴尬啊又不是男女朋友关系。”
任甄笑她：“所以你还是老老实实拍电视剧或者那些小清新的商业电影吧。”
沈可欣撅着嘴：“可我还是想试试看文艺片。”
俞美如告诉她：“其实如果真的进入到角色里，爱上角色所爱的人，要拍这种戏还是可以很自然地克服心理障碍的。”
钟熙宜附和：“对，导演一喊action，有些情绪就本能地出来了。”
莫易久看她们教导小妹妹的认真样子，实在抑制不住想笑：“那……你们拍戏的时候，爱上了吗？”
“乱讲！”
“乱讲。”
莫易久被瞪了也不在意，继续补刀：“没有啊？你们都是专业的喔。所以拍不好激情戏，是怕爱上所以放不开？”
“什么啊！”
“没有你说的那样。”
188 当代舞林
《风与花与雪》上映三天，在各大媒体平台掀起了轩然大波, 骂的有, 赞的也有。别的不说，就微博上, 曾今今随便刷两下都能看见有网友在谈论这部电影。尤其是转发了沈可欣微博上那晚六人的合照之后，这风头就像火苗沾了汽油似的一下窜进了曾今今的微博。
【这张照片让我有一个大胆的想法，嘿嘿。】
【啧啧啧，又混在一起了，情诗CP果然过眼云烟，站稳酒精不动摇。】
【您的友军“终于CP”已上线，这颜值要是真在一起，真的一点也不浪费呀！】
【姬圈是个圈呀, 现在就差可欣妹子和表姐CP未确立了哈哈哈！】
【有些人把我们表姐妹CP党置于何地了？】
【曾老师，请问跟港姬圈三大扛把子同框是什么感受？】
【港姬圈三大扛把子什么鬼2333】
【今天去看了风花雪，坐旁边的直女妹子哭得稀里哗啦, 说两个女神不能在一起太尼玛虐了。哈哈哈这片子得掰弯多少人啊？！】
【得了吧, 本来以为是去吃糖的，没想到糖里包了shi。还是萌真人好，酒精CP么么哒。】
【我已经在B站看到终于CP自制MV了，笑死，去年还都是宇直, 今年就要被列入百合党拉娘配重点素材了哈哈哈！坐等风花雪和越女剑出资源！】
曾今今一边觉得自己这一手转发是在作大死, 一边又迫不及待拉着莫易久上B站看剪片小能手的作品。莫易久惊叹小能手们强行同框的黑科技, 还有那些“我好兴奋”“百合大法好”的弹幕, 顺手分享给了钟宜曦和俞美如。
钟宜曦发了一串句号，五分钟后回了一句：【不看，滚！】
“她肯定看完了，哈哈哈哈。”曾今今笑死了，笑so easy姐是个死傲娇。
俞美如倒是坦率很多，只说了一句：“这个App好好玩。”然后就在她的微博里看到了这个视频的分享，赠言：【我看了三遍，谢谢。@莫易久】
于是，俞美如、钟宜曦、莫易久的微博都炸了，被粉丝们集体刷屏：【你们真以为天后不逛B站？实在是太天真了！】
莫易久头疼地看着评论里被问及的问题就头疼：
【易姐易姐是不是曾老师又带你上B站了？】
【你最近有没有在B站搜自己的名字？@莫易久】
【居然在B站上看终于百合MV23333所以她们是不是假戏真做了？】
【天后大人我做了新的视频，□□号是xxxxx，麻烦也转发给钟宜曦和俞美如，谢谢！】
“……”俞美如这女人果然是不能随便调戏的。
日子不紧不慢地过了两个月，忙的时候忙，闲的时候闲，有时候能一起工作，当然是为后续的巡回演唱会，有时候各忙各的，除了做采访、上综艺、拍广告，莫易久要录新歌、拍MV、做慈善，曾今今则上课、演话剧、还接一些零碎的晚会编舞工作。平均下来，每个礼拜倒能有两三天是住在一块儿的，总算比先前的异地恋好太多。
期间严蕙也跟曾今今提过，有真人秀节目找她，但又是旅游形式的，一走就是一个月，她也不舍得再和莫易久分开那么久，于是拒绝了。
严蕙很无奈，她认为曾今今现下急需在电视上频繁地露脸，这半年来，话剧、演唱会、电影是有了，但是不上电视也不行，要不然还是会离观众越来越远，对未来的发展不利。但是演电视剧也不合适，周期长是一方面，演多了也容易被定型，况且，像曾今今这类型的形象气质以及资源背景，要拿到大热的电视剧女一号不太容易，而电视剧配角演多了了，也就离十八线不远了。
所以经过反复斟酌和多方争取，严蕙终于为她找到了一个再合适不过的机会。
“当代舞林?”
“对，yang视新办的节目，根正苗红，黑幕相对少点儿，而且就在北京，离你家也近。”
“这节目干嘛的？跳舞比赛？”
“差不多，不过是给明星参加的。”
“那我去参加……不太好吧，我是专业的。”
“你是评委导师，又有表演的机会又能从头到尾露脸，还可以多认识点圈内的朋友拓展人脉，多好？”
“导师啊？这不错。”
“那行，一会儿上邮箱，我发节目策划案过来，你好好看看，没问题我就去谈了。”
曾今今当天就把策划案从头到尾看了一遍，多节目性质也有了更具体的了解。
节目邀请了四位导师，定位是舞蹈界大拿，曾今今虽然不知道另三人是谁，但舞蹈圈子里顶尖的就这么些，她有预感，一定会有她认识的。至于参赛选手，每期六人，基本都是有舞蹈功底的当红明星，以歌手和演员为主，表演形式可以是单纯的舞蹈，也可以结合演和唱。
而作为导师，并非动动嘴皮子这么容易。节目不单单只选手间的比赛，终极是导师间的竞技。同时，选手和导师间也不是简单的单向选择，而是双向的。每位导师需要提前制定一个时长20分钟左右、人数5-6人（包括导师自己）的舞剧脚本，作为最终决赛时的作品，当然，前期脚本是保密的。而舞蹈演员的选定，则是从明星选手中甄选。
在第一期中，四位导师需分别表演自己设定的舞剧脚本中一个片段，以吸引观众和选手。而接下来六位明星选手的比赛，经过导师的点评打分加上在场观众的票选，排出名次，末位两名淘汰，前四名按照名次选择自己想跟的导师，导师有拒绝和保送的权利，可以拒绝选择自己的选手，也可以保送被淘汰的选手进自己的队伍，但是每个权利只能行使一次，如果得到了一些不适合脚本的成员，就不得不进行修改调整。四期之后，每个导师的队伍中都有3-4名成员，剩下不足的成员，则从之前被淘汰的返场选手中挑选。到第六期，则是将最终的作品搬上大剧院的舞台，由现场1000位观众票选决出舞王。
是个大挑战，不能掉以轻心，这要是没能表现好，曾今今一直以来引以为傲的顶尖舞蹈家形象就彻底崩塌了，在公众眼里，也将沦为一个华而不实虚有其名的三流舞蹈演员。但这节目本身的意义，又实在对她胃口。将舞蹈艺术推到大众的面前，利用明星的聚焦力和影响力，吸引更多的观众来感受舞蹈的魅力，从而促进中国舞蹈事业的发展，听起来是官方了点，可确实是曾今今的理想，她相信，这也是其他三位将要参加节目的导师的理想。
晚上，她打电话给莫易久。莫易久在深圳，因为明天一大早有一场剪彩，好朋友的酒店开业。
“去做吧。只要全力以赴，输了也没关系。因为再高水准的比赛都会有第一第二，就算艺术本身到了一定境界根本没有胜负之分。不过呢，万一的万一，你真的搞砸了，还被人说闲话，别怕，我在，我可以把你藏起来，藏进被窝里，让你没空去理别人的想法。”
“是啊是啊，只要你也在被窝里，我就没空想别人了。”
虽然是玩笑话，但曾今今明白，莫易久总是知道她想要的是什么，也总是会给予她能消除一切顾虑的鼓励。
挂了电话，就把自己的决定告诉了严蕙，严蕙应该是高兴的，起码从她的语气里能感觉得到。
曾今今想，也许严蕙和莫易久对她的信心比她的自信更多，她也应该打起精神来，不能被对未知的恐惧削弱了能力。
189 卓秩音
一个节目从定员到录制也是需要相当一段时间的, 当初《八仙归来》是这样，现在这台《当代舞林》更是这样。节目组那边需要更完善的筹划, 受邀的嘉宾这边也需要充分的准备。
曾今今没有特意去打听还有谁会参加节目，导师是谁, 选手有谁, 他们会拿出什么作品, 会亮出几分实力。她得全心全意, 从和节目组签下合同的那一刻起, 竭尽所能地创作一个足够足够展示她专业才华的舞蹈脚本，尽量顺利地和节目组为她配备的技术团队做好沟通，在合适的时间配合拍摄，用合适的方法配合宣传。
其实创作真的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尤其是这种规定了时间却不规定主题的。
主题——至关重要, 没有一个好的主题, 就相当于输在了起跑线上。
得有新意，表演之时让人耳目一新，表演结束让人回味无穷。得有潜力，纵向经得起深度挖掘，横向经得起广度拓展。
“嗯, 难下决定。”
曾今今的脑子里有很多想法, 一些她曾经想做的sho, 一些她曾经做过却留下了遗憾的作品。她一下子也想不好, 不是选择太多难以决定, 而是因为那些idea都贴了“曾经”的标签。她已经开始了全新的生活, 对生活、对社会、对梦想、对爱情，都有了全新的认知和态度，如果一直拘泥于过去的创意，做出来的东西不止不新鲜，更做不到概念主旨和表现形式的同步。所以，她更想做一些新的主题，从零开始，在时间的挤压下迸发出来的好创意，有刺激性，有挑战性，也算是另一种层面上的自我突破和自我放飞。
莫易久可算见识到了曾今今真正的工作状态，看得出来，她对这次的节目非常重视。吃饭的时候，看电视的时候，夜跑的时候，洗澡的时候，甚至都躺在床上了，都能够自顾自思（发）考（呆），完全无视了她这个女朋友的存在。
虽然被冷落的感觉不太好受，但莫易久还是想帮她，可又不能帮她想啊。她尽量空出时间，工作一结束就回家陪她找灵感，看书，看杂志，看绘本，还有各板块的新闻旧闻，并承诺给她介绍优秀的音乐人，帮她做舞蹈配乐。
曾今今起先觉得没有必要，电视台给她配了制作团队，舞美和配乐都会解决。后来再沟通的时候，团队的负责人小王又告诉她，配乐方面节目组没有给什么限制，如果嘉宾自带音乐那就最好，没有的话，也会联系安排，或者是买现成音乐的版权，或者找人编曲，至于编曲的是谁就要看情况了，资金是挺充裕的，就看那些一线音乐人愿不愿意接。
曾今今一听还有不愿意接的情况，这万一到头来随便拉一个领悟能力没那么好的小编曲来，曲子出不来效果，甚至和舞剧主旨不搭，一改二改三改的，时间上也来不及，迟早要完啊。
小王又透露：“我已经打听过了，其他三位嘉宾都是打算自己找朋友做音乐的，全是业界大拿，还参与节目拍摄，不看作品，光撑场面作用就够大了。所以曾老师，如果你那边有资源的话，尽量安排知名度高的，没有也没关系，节目组这边会给你找，不过你得赶紧把脚本定下来，才好进一步接洽。”
曾今今听完，还是决定麻烦莫易久一次，一是相信她的人脉，二呢，也是考虑到有她当中间人，沟通的时候会容易很多。
“对了，曾老师，你不想知道那三位嘉宾是谁？”
“你说，我听听。”既然情报送上门了，也没必要拒之门外。
“行。第一个你可能不太熟，叫叶一智，年纪挺小的，才二十岁，不过是街舞天才，5岁就开始到处比赛拿奖，去年刚拿下世界街舞大赛亚军，身后迷妹一大波。”
曾今今皱了皱眉头，心想这节目是不是要搞事情，她跳现代舞的，人家小青年是跳街舞的，都不是一个舞种，怎么放一个台上比？
“第二个呢，挺有名的，你肯定知道，就是那个跳民族舞的陈由老师。”
“啊，知道是知道，就是没打过照面，我一直想认识她，很好。”曾今今对她还是非常期待的，陈由可是在她学生年代就已经在国内造就辉煌的舞蹈艺术家，她的舞蹈造诣已经到达了相当的高度。虽然也不是一个舞种，但这会儿，她又觉得舞蹈是没有界限的，优秀的舞者不管是否在一个领域里发光，都会因为共同的理想和追求产生心灵上的共鸣。
“再一个你肯定就认识了，我看你们俩的资料，以前在同一个舞蹈团待过。”
“嗯？谁啊？”这下真的勾起了曾今今的好奇心。
“卓秩音。”
“嗯？”曾今今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那边小王想了想，又念了英文名：“Janie Cho。”
“嘶！”曾今今倒抽一口凉气，惊呆：“她以前是我领导！你们真的是要搞事情了，居然让我跟我领导PK？！”
“哈！是嘛？那感情好啊！你们很久没见了吧，正好借我们节目叙叙旧不是挺好的么？还有啊曾老师，有时间宣传宣传咱们节目哈。”
Janie Cho是谁？曾今今挂了电话，回想起刚到美国的时候。
美国的生活并不容易，尤其是头两年。语言的生疏和生活的琐事已经让她不暇顾及，更无奈的，还有工作上的种种不如意。即使有技术，有学历，有奖，也有过不少出色的工作经验，但亚洲人的面孔、巨大的行业竞争以及在美国并不算亮眼的知名度还是对她的事业造成了不小的障碍。
尚在求学期间，曾今今就得到了美国一家舞蹈团的聘请，这也是她在美国的第一份工作。但工作一年之后她才意识到……踩了坑了。这个舞蹈团给她的发展机会和上升空间实在太少，如果继续下去，或许她就只能是一个小小的舞蹈演员，听从安排，演永远不会是主角的角色、跳即使她有异议也无权更改的动作，然后到了不适合继续上台的年纪或者是因为更加没有道理的原因，被舞蹈团解除合约。
于是，仅仅一年，曾今今就萌生了跳槽的念头，也是巧，一次演出之后，Janie Cho，美国另一个知名舞蹈团的排练总监兼首席女演员，向她抛出了橄榄枝。就是经她搭桥，曾今今才加入了这个一直与她合作到回国的舞蹈团。起先她是以现代舞教师的职位受聘，同时作为独舞演员参加演出。
这份工作给予她的待遇以及Janie Cho在舞蹈团中的地位让她重新看到了希望，最起码，不会因为自己的面孔和肤色受到局限。Janie Cho的知遇之恩也让她对这位华人舞蹈家打从心底里尊敬和景仰。所以在她的认识里，Janie Cho的定位是领导，即使这个词实在过于中国风。
不过她们共事的时间并不长久，不到一年，Janie Cho离开舞蹈团，去了另一个城市自立门户。她没有再一次邀请曾今今，因为她说，就目前而言，现在的舞蹈团更适合曾今今成长。后来，听说Janie Cho结婚了，舞蹈路数也大变，虽然依旧是现代舞范畴，但是风格已经全然不同。曾今今去看过一次她的演出，很受震动，她抛弃了女舞蹈演员本应展现的那些柔美的东西，演绎起了中性风的舞蹈，每个动作都有另类的力量和美感。
所以现在，曾今今整个人都不好了。她抱着莫易久的腰，可怜巴巴地说：“易姐，这次我拿不到第一了啊，其实输给前辈和前领导也不算丢人吧。”
莫易久翻了个白眼，心里骂曾今今真是个女骗子：“你装出这种又是示弱又是服输的样子是想干嘛，等拿到第一了，可以问我要一个大大大的奖励？”
“……”
190 《穿红裙的女人们》
有莫易久陪着找灵感, 效果一定是有的。
选题、剧情、表现方法……曾今今在艺术性和故事性之间徘徊挣扎, 不能太抽象, 毕竟面对的是电视观众, 在跨界舞蹈演员技术不足的情况下，如果还不能让人看懂，整个表演就显得乏味了, 但又没必要在20分钟的表演内整出个弯里弯绕里绕的故事，太仓促，就容易乱。结果呢？什么都没有讲清楚，什么都没有表现出来, 观众看了个热闹，舞蹈的魅力却感受不到。
到了第三天, 她找到了灵感，来自于一本时装杂志，内页上一条火红火红的长裙。曾今今指着杂志上的红裙和莫易久说：“这裙子能卖得出去么？也就在T台、在明星照片里看她们穿穿，小老百姓肯定穿不出去。”
莫易久却不这么认为：“也不是啊, 就算我不是明星，如果这个裙子我穿得好看，还是会买，还是会穿。”她又耸了耸肩，不在意地说：“反正我喜欢就可以了，而且穿这种鲜艳明亮的裙子, 别人会觉得我自信骄傲, 有什么不好的？”
“好好好, 我女朋友能不好么？”
也就这么随口一说，曾今今得到了启发，从一条火红的长裙衍伸开去，想到的是现代女性的自信、自立和自强。
不是所有女人的衣柜里都会有这样一条裙子，周边环境和目光的缘故，多是觉得红色太过出位、热烈，就好像一穿上这样的红裙，就变得和周围人不一样，就觉得突兀得不自在了。但实际上，红裙自古便深受追捧，尤其在唐朝，以石榴裙为代表，曾一度盛行。女人喜爱，男人想往，是美丽娇艳的代名词。而到了现代，一样是开放的年代，女性独立自强、自主选择的权利在前人的努力和时代的推进下攀上了高点，就更没有必要因为想象中别人的目光舍弃追求美好的自由。
曾今今定下了舞剧名——《穿红裙的女人们》，而这里的红裙，放大又放大，自有其象征意义，是对女权的追求，是对真我的坚守。
穿红裙的女人们，她们来自四个不同时代。曾今今将之分为四个独舞单元。第一单元为石榴裙，象征古代女性权利的巅峰。第二单元为牡丹旗袍，象征女人们舍弃裹脚布，穿上高跟鞋，露出脚腕和小腿，敢于展示身体的曲线，逐渐从封建社会的枷锁中解放的转折。第三单元为血色套装，象征战争年代那些睿智果敢的先进女性。第四单元则是现代的一抹红裙。但是直挺挺地依次将四个舞蹈半晌舞台就过于生硬死板了，怎样自然地将四个不同的元素放到同一个舞台上，势必要花些心思做一些巧妙的设计。
曾今今琢磨啊琢磨，有点子了。将现代女性作为舞剧的主人公，以她的视角来阐述这个故事。主人公是医院洗衣房的一名洗衣工人，外貌说不上出色，工作不算体面，生活沉闷无波，于是，在她看来，光鲜的衣着也是毫无必要。这一天，依旧在这个只有她一人的洗衣房，她穿着沉闷的护工装，等待着从这排发出沉闷声响的洗衣机里拿出那些更加让人沉闷的病号服。一切与往日无异，等待着，她险些打起瞌睡。一台洗衣机停止运作，她从瞌睡中醒来，木讷地走过去，开门……一个穿着石榴裙的唐朝女人钻出洗衣机，在她面前跳了一支唐朝乐舞，然后消失不见。惊疑间，又一台洗衣机停止运作，这一次，出来的是一名穿着红色的牡丹刺绣旗袍的女人，再后来，又出来一个穿着染了血渍的套装的女人。灯光一暗，她再次醒来，发现自己似乎做了一个梦，此时，又一台洗衣机停止运作，她犹疑着过去，从中取出了一条红色的长裙，仿佛是被吸引，她穿上长裙，快乐地舞蹈，就好像获得了新生。
曾今今很有几分满意，暂且不论舞蹈的设计和演员的选择，还有其他方方面面舞台上的事，单说这个脚本，她还是觉得大有可为。
莫易久听了她的设想，也佩服她这一连串艺术家的脑洞，有对比，有层次，有道理，更有意思。就算观众一时间不能完全理解其中的象征意义，单就四种不同时代感的舞蹈就足够有看头了。
曾今今交了差，莫易久也放心了，赶紧着手帮她联系音乐人。不过她最近也接了一个综艺节目，一样是选秀，一样是当嘉宾的，但比曾今今这个嘉宾轻松很多，选手都是有实力缺机遇的素人歌手，她也只是耍嘴皮子做些点评和指导。不过录制地不在北京，每个礼拜例行得飞一趟。
曾今今对她接的这活儿表示忧心忡忡，说前车之鉴那么多，当歌唱选秀节目的嘉宾容易被黑啊，唱歌虽然不是谁都精的，但只要不是个哑巴，谁不会唱两句？只要不是个聋子，谁不会听两句？会听两句会唱两句又不真专业的人，意见就特别多，你万一怼了他们喜欢的歌手，他们就组团来怼你了。
莫易久根本没这方面顾虑，也不怕这些妖魔鬼怪，她出道以来流言蜚语见识多了，相对而言，现在资历深了资格老了，观众和媒体已经对他宽容了太多。况且参加这个节目，一方面是想保持在内地演艺圈里的曝光度，另一方面也是想为华语歌坛灌注更多的新鲜血液。而且，挖掘新人的过程也是自我启发的过程，给新人指导的同时，也能从他们那里得到一些新知，再融入到自己的音乐里，做一些新的尝试，才能为自己开拓歌路。
“你还是先想想自己，你们舞蹈节目本身是没什么，但参加节目的都是有粉丝的明星啊，粉丝都是偏心的，就好像我的粉丝站的都是酒精。”
“嗯？？？”曾今今明显更关注酒精问题，需要打个大大的问号。
莫易久无视她斜着眼睛的质疑，继续说：“你要是批得太直接，或者冷落了哪位当红的，你就惨了。”
“嗯……………………”曾今今想了想：“没事，我会很温柔的。实在看不下去的，我就假装那个人是你，绝对一句丑话都说不出口了。”
“你别这样。我的形象……”
脚本是敲定了，还是有很多准备工作。拍宣传片只是微不足道的一个，开场那段舞蹈才是当前的重中之重。
虽然只是作为引子，但这个引子，需要把很多细节确定下来，包括舞蹈动作、服装、音乐、舞美，虽然在节目播出期间，可以随时对舞剧各方面进行修改完善，节目组也乐于看见最后一期的成品和第一期的引子间的对比和显著提升，但是，总不能因为准备不足而敷衍到失了水准啊……
她一下子也选不好自己跳哪个角色，索性抓阄，“石榴裙”、“牡丹旗袍”、“血色套装”，抓到哪个，就先把那一单元定下来，并作为引。莫易久笑她竟然也“天秤座”起来了，当那个现代的女主人公不好么？曾今今其实也是喜欢洗衣女工的角色的，不过如果是搬到这个节目上来，似乎把主角让给参赛选手更为合适，她要挑一个专业演员，演技走心的，能将最初一幕的沉闷生活表现得淋漓尽致。
莫易久吐槽着“你分明也能演技走心”，一边写了三个纸条，左手捏一张，右手捏一张，嘴上再叼一张，让她选，还说亲一下才能打开。
这不是摆明了让她选嘴上那张么？曾今今咧着嘴，凑过去在莫易久嘴上么么么，莫易久一乐，把纸条给她了。
曾今今接过纸条，又补了一大口，才打开看……
上面写着：牡丹旗袍。
“易姐，合着你是想看我穿旗袍。”
191 陈由
莫易久给曾今今介绍了一位不得了的音乐制作人——邵天桦, 五十上下的中年男人，来自台湾，不仅是才华卓绝造诣高深, 也因为已经多年没有亲自编曲，找他出山，也足够分量。他曾经是华语流行乐坛编曲界的中流砥柱, 他写的曲□□了不知多少歌手，莫易久也在与他的合作中获益良多。后来也不晓得是出于什么缘故，七八年前，他放下了工作, 去修行, 走遍了天涯海角。他说：“我是去聆听世界的声音，那些来自不同地方的音乐。”
曾今今明白莫易久为什么介绍他给自己了，四种不同风格的舞蹈，对应四种不同风格的音乐，如果不是见识广博多方精通的制作人, 估计是没法将这背景音乐成套地做下来的。但如果是找四个不同领域的音乐人，不仅麻烦，出来的作品也是没有办法自然连贯的，还是不成套。
邵天桦愿意出山帮助曾今今, 不仅是因为莫易久的面子，也是听到她的构思之后真的手痒了。亲自飞了一趟北京, 和她们见面详谈, 三人一拍即合, 邵天桦允诺，会尽快出一个DEMO给曾今今。
音乐的事刚解决，节目组又通知她去录影棚拍宣传片。无非是穿上漂亮的衣服，化个精致的妆，摆几个POSE，再照着台本说几句话。不过这次跟八仙归来那时候又不一样，那会儿去的时候是单独安排的，一人一天，是为了嘉宾间相互保密。这回几个嘉宾是谁谁谁都不是秘密了，这回一拍出来，宣传照就会先行在官方微博上宣布，当然，节目组是抱着能激起一点儿水花就是一点的心态，相对来说，能成为噱头的，能做文章的，倒是那些作为选手参赛的明星。反正节目组占着yang视的高枝儿钱多底子厚请得起，这回来的资深大牌和当红花草一定少不了。
从化妆室出来，带着小助理进录影棚的时候，那边正在拍陈由。曾今今有点儿小激动，对着小助理啧啧赞叹：“看看看看，那身段。”
小助理不懂装懂地跟着赞叹：“好瘦，气质也好好。你们舞蹈家真厉害。”
“都是练出来的，你要是打小也跳舞，背还能挺点儿。”
小助理下意识地挺了挺胸，心里在想：我背不挺么？
曾今今转头看她，坏笑着说：“哪天有空了，我给你改造改造。”
小助理用脚趾头想也知道这改造是得把她活活弄死，果断摇头拒绝：“别呀，我没这个需求，姐姐咱们不约好么。”
“都给你扯远了。一会儿等陈老师拍完了，我得跟她打个招呼。”
那边倒是已经拍得差不多了，两边相互道谢，陈由便由助手领着离开。曾今今赶紧迎上去打招呼：“陈老师你好，我是……”近看，保养得体的面容更显得精致。
“曾今今。”不及她说完，陈由已经喊出了她的名字：“之前就知道你也会上这节目，还挺高兴的。没想到提前见面了。”
曾今今意外于陈由的反应，“可不是么？我今天可太惊喜了。陈老师晚上有空么？咱们吃个饭，交流交流？”
“行啊，正好，我明天飞，晚上还愁没地方去。这我名片，一会儿联系。”
三两句就把饭约上了，小助理佩服曾今今的“把姐技巧”，等陈由走了，还问她当初跟莫易久是不是也这套路。
要不是碍于这场合，曾今今真想把这姑娘按地上将话吞回去，现下只能咽了这口气，翻白眼明志。
宣传片虽然不长，拍摄还是花了两个多钟头，曾今今也没明白他们在挑什么，拍这么多镜头这么多照片，最后能用上的肯定是寥寥无几，要说大电视台就是细致呢。不过就这两个多钟头还是没等到其他嘉宾，曾今今本来还想，要是碰上EX领导了，就把她也叫上，去吃饭，去叙旧。至于那位跳街舞的小年轻，老觉得不是一卦的，不管舞种还是年纪以及性别，算了吧，都有无法跨越的鸿沟啊。
后来打听了才知道，原来那两位前一天就拍完了。合着自己给落最后了……问节目组要了卓秩音的电话，打算直接电话邀约，没想到对方昨晚就回老家上祖坟去了……这，又不过节，上什么祖坟啊。虽然没约到卓秩音是挺遗憾的，但下一个来电又有了新的收获。
楚景打来的，鲜有的特别激动的声音：“曾今今！我争取到你要参加的那个《当代舞林》的女主持啦！台里今天给我发的通知。”
“呀！那太好了！对了，我今天请了陈由陈老师吃晚饭，你也来啊。”
“真的吗？那我来请客，这儿我地界。”
“别，今天是我请的她，你就留着下回吧。不过你得给我推荐个好地方……”
“这没问题，咱们找个环境好的餐厅。陈老师啊，我以前做过她的采访，她喜欢那种很仙的地方。”
很仙的地方……是够仙的。赶了老远的路，到了郊区的这家餐厅，刚到大门口，就能听见里面技艺精湛的琵琶演奏。
来时接上了陈由，还有她的女儿，特别小，最多小学一二年级。曾今今起先也不知道她有个女儿，这下真不得不感慨她这身材保持得太好了。
餐厅是木质的建筑，古色古香，建在湖上，每个包间都能望到湖景。正如楚景所说，陈由的确好这口儿，其实从她的舞蹈上就能体会得到。她在饮食上也很有节制，每个菜都是浅尝辄止，倒是更愿意和曾今今她们探讨学术问题。她的女儿教养也很好，安安静静地自己吃饭。曾今今想到了曾土土，如果她在，这饭桌就是她的主场，哎……都是艺术家培养出来的小孩，包晓繁女士就是对孙女太“心慈手软”。
三人也谈了节目的事，楚景作为电视台内部人员，当然能了解到更多的消息，虽然她也是刚刚接手到这份工作。
“你们得有心理准备，我估摸着啊，或多或少会有点‘安排’。”
安排，委婉的说法，说白了就是□□。
曾今今和陈由面面相觑……
曾今今问：“合着你们yang视也这么多花样。”
“那多了去了，有几个节目挺黑的，网上也有消息，一搜就知道了。现在就希望这个节目能少整点幺蛾子出来。有些无关紧要的呀，你们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曾今今也没当回事，戏谑地问她：“楚景景，你跟我们说这些真的没问题？”
楚景笑得也轻松：“如果真的有安排，你们早晚也会知道。”
反而是陈由，说的话是一派正气差点儿给曾今今和楚景整懵了：“不管搞什么小动作，我只说我眼睛看见的。人不能说瞎话，对不对？”
“嗯，对。”曾今今愣愣地点头，心里敬陈由是位耿直的女英雄！她本来觉得莫易久就挺耿直的，现在觉得，这俩姐姐耿直得肯定不是一个路数。
为了印证判断，回家她还问莫易久了，问她：“如果你那个唱歌的节目，有□□让你配合，你做不做？”
莫易久还以为她是考验自己的人品，果断否认：“做什么做，不做不做。”
这口气，也不像认真考虑过的。曾今今不死心啊：“哎我说正经的呢。姐姐你能走心点儿么？”
莫易久只能勉强考虑一下，然后告诉她：“如果不是原则性问题，委曲求全一下咯，如果让我做昧良心的事，对不起，我会……”她想啊想，想了个自认为特别形象的词：“我会手撕节目组。”
看起来圆滑一些，其实比陈由更“凶”啊……
192 评委聚首
第一期的录制马上就要开始了。火红华丽的旗袍加身，手里捏上一把香扇, 曾今今看着镜子前的自己。又是旗袍, 却和《芙蓉钗》里的完全不同。《芙蓉钗》里，她扮的是舞女身份掩护下的地下党, 为了舞台表现, 从衣着到举止, 自然有出淤泥而不染的清正气度。
但这里要纯粹得多，没有那么多家国情怀，只作为一个头一次穿旗袍的民国女人, 接受崭新的气象，适应时代的变迁, 由拘谨害羞到逐渐习惯并喜爱将女性的身体之美外放。
开场舞不需要那么完整详细，30秒的展示时间, 只要给观众给参赛明星瞧个大概, 想看更多的，就等到最后一期吧。
其他三位舞蹈家也在这里，就坐在她边上化妆。除了街舞小天才叶一智是之前没有过交集的, 其他两位一个是旧识, 一个是新友，曾今今和她们都有得聊。陈由和卓秩音先前也见过, 不过是相互看过对方的表演, 没有真正认识过。有曾今今这个中间人在，也很快熟络起来，当然, 也免不了相互吹捧几个来回，不过在曾今今听来，都是中肯真实的赞誉。
旁边叶一智也插不上话，小男生做造型相对来说要不那么费工夫，折腾完了就一声不吭地坐边上玩手机。
曾今今她们也反应过来了，总不能冷落他啊，这还得一起工作呢。于是，话锋一转，三个女人就开始调戏他了，什么……
“有女朋友没有啊？”“有几个女朋友？”“还是有男朋友啊？”“要不要阿姨们给你介绍会跳舞的小姑娘？”“这次准备的舞蹈跳给阿姨们看看。”“嚯，你怎么这么酷啊？”“现在能跳舞的男孩子都去跳街舞，我舞团都快招不到男性舞者了。”“这真没办法，估计是街舞少年比较受女孩子欢迎。”“所以啊，我主张女性舞者要能跳男性舞者的动作，就不怕以后招不够人了。”“什么啊领导，这就是你剔板寸的原因啊？你的前瞻性也太前了。说真的，我还是很怀念你以前长发飘飘的女神样子啊……”“忘了好吗？还有，你怎么叫我领导？”
其实叶一智也不是老实乖巧的主，只不过面对三个陌生的前辈，不好意思。慢慢的，他极度贫嘴的本质就暴露出来了，因为他发现，这仨“阿姨”要贫起来也是厉害。然而实际上，节目组就是把叶一智作为整个评委组的核心嘴炮担当，其他三位，都是正经艺术家设定。
四个评委间的关系热络起来了，做节目的时候要表达意见，也就放得开了。他们又说起要来参赛的明星选手。其实前一天节目组就给了每一期选手的名单和简单资料，主要是怕这几位舞蹈家全心全意扑在专业上也不关心娱乐圈，回头对着几个当红的小花小草喊不上名字这拍出来多尴尬，况且现在的小花小草乍一眼看过去真心长得差不多。再一个缘故，也是让他们合理安排人选，别到时候一早把名额用完了，等之后出现特别想认识想带的选手又后悔。
二十四人里哪几个是有底子的，哪几个是纯爱好的，哪几个是玻璃心容易哭的，哪几个是脾气不好会记恨人的，再有哪几家的粉丝比较激进不好得罪，说话得注意的。
曾今今混这么久娱乐圈了，也只是比较耳熟其中半数的名字，反正是一个都没合作过，对他们的性格、人品和知名度的了解还没叶一智深入。到底是紧跟潮流的年轻人啊……曾今今莫名其妙把自己的定位往卓秩音和陈由那种40代阿姨头衔上凑，完全忘了自己和叶一智是老三老四，都是走在奔三的道路上啊。
前面演播厅已经通知各就各位，工作人员来喊表演评委候场。看了一眼场外，舞台华美，五百来人的席位座无虚席，现场观众们都在耐心地等待录制，但他们的脸上都有压抑不住的激动兴奋。不知道里面有没有今迷……曾今今眯着眼望过去，总觉着观众席里有几个姑娘的面孔很是熟悉呀。
楚景和男主持在做最后的准备。男主持的名字叫秦若木，不是yang视内部的，而是地方台非常有名的娱乐主持人，调动气氛的一把好手。两人又对了一遍词，就接过麦克风上台主持开场。观众席气氛热烈，他们甫一上场，就被报以热烈的掌声和欢呼。
楚景和秦若木的主持相当默契，十分顺利地，就将节目引入了嘉宾表演环节。陈由是第一个上场的，她以民族舞扬名，但实际上，她所致力的是中国舞这个大类，中国舞又分中国古典舞和民族、民间舞，而这一次表演，她所展现的，便是她在中国古典舞上的造诣。
《敦煌飞天舞》，她的主题，那天晚饭的时候曾今今就已经从她口中知道了梗概，来源于飞天画师和妻子的爱情传说，而今天献给观众的，是抛却了剧情，仅仅壁画中飞天起舞的盛景。陈由作飞天打扮，一手持莲花花盘，一手拈牡丹花蕾，衣裙华丽飘逸，舞姿轻盈如燕，合着如梦似幻的梵音典乐，举手投足都飘着仙气。但这只是半成品，在陈由的设想里，后期还会辅以一系列高科技元素，以呈现一个美轮美奂的舞台，将之渲染得如同祥云缭绕的仙境。
十分漂亮的开场，预料之中的，观众无不赞叹，还有人胆儿可大，喊“女神”，喊“仙女”，果然跟正经剧场的观众不大一样。
工作人员清理舞台，第二个节目准备，是叶小天才的街舞。他一站到舞台上，气场就变了。音乐起，是能改变人类心跳的强烈节奏，曾今今看不出来他这段舞蹈所要表现的，只单纯被一连串让人眼花缭乱的神级技巧震得无法眨眼。
她被安排在第三个，一上场，一亮相，观众席就响起掌声一片，有小姑娘尖声叫她的名字——“曾今今！”她险些抑制不住要弯起嘴角，硬生生忍住了，合着足间舞步的曼妙，配着手中香扇的灵动，一层一层作出想要的表情，表达想让人明白的情感。这舞扇子的技巧，她最近一直在练，起初手笨扇子掉了好几回，还被莫易久嘲笑了，再后来，莫易久就笑不出来了。神经质的曾今今日练夜练，吃饭的时候手上都不忘耍两把扇子，这手腕和手指是越来越灵活，灵活得莫易久都慌了，认为她是练了不该练的技巧，严重威胁了自己在x生活中的优势和主导地位（？）。
她的表演一样赢得全场喝彩，也不知道观众们是惯例的给面子，还是被这一小段舞蹈征服，抑或只因为她是曾今今。
工作人员把她带回后台换上私服，她倒是想再看一回ex领导的表演。之前排练的时候倒是看过了，完全的抽象派，意识流，没有剧情故事，没有性别之分，纯粹用肢体动作和面部表情演绎内心情感的变化。这一幕舞蹈名为——《其心如山》。
待四人换完衣服，重新回到场上，开始录制出场介绍，继而一一落座。嘉宾席是四个单独的座台，身后一米左右，就是观众席。前排观众说话的声音十分容易入耳。曾今今的几名粉丝就坐在她的身后，也不知道是用了什么手段，就这么精准无误的得到了最想要的位置。
曾今今回头跟她们无声地打了招呼，就惹得小粉丝们受宠若惊兴奋不已。卓秩音也疑惑地看过去，也许是不知道曾今今现在的发展方向，没料到她在国内居然会有这种狂热类型的fans。
曾今今冲她咧嘴笑了笑，回头坐正，工作工作！却听见背后小粉丝们交头接耳……
“那是不是个t啊？”
“我刚才看舞蹈的时候就觉得，妈呀好帅啊。”
“我们曾老师简直是块百合磁铁，嘿嘿嘿。”
曾今今：啊啊啊？小姑娘你们说的什么来来来到我面前来讲讲清楚。
作者有话要说：我的脑细胞！我的脑细胞！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