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行必有女汉子全文阅读 第94分节

第六百零三章 佛说山雨

    千佛山,人人都知洗心佛与心非佛关系非同一般,两佛坐镇心晴山,从没有第三尊佛能介入他们之间。

    那年。

    金蚕子俊美非凡,而且踌躇满志,奉师命而下山。在金蚕子离开不久,心晴山南侧,有一株茶树忽地动了动,枝条上挂着的风铃全都响了。铃声惊动了洗心佛与心非佛。

    心非佛在前,洗心佛在后。两人先后来至茶树之前,盯着上面的风铃,忽地大笑起来。心非佛道:“寂灭如来还是差遣金蚕子下山了,这是你我的机会。”

    洗心佛道:“如来不灭,我等焉能登上住持之位。我想,问罪长老比我们还急,因为金蝉子的威胁更大,他不但得到了诸佛的认可,就是下面的无数僧众,也被他折服了。所以金蚕子必须死。”

    心非佛道:“是住持师兄亲手葬送的啊,金蚕子,要怪,你只能怪如来了。”

    洗心佛又道:“佛友,你说,我们该将这则重要的信息告诉哪尊佛才好。千佛山,对寂灭如来心存不满的佛多了去,不止你我与问罪长老。”

    心非佛想了半晌,而后说:“那就告诉忘我佛吧,他与无边佛关系莫逆,兴许两人都会下山。”

    洗心佛道:“不妥不妥,无边佛最是迂腐,身居高位,可从不为自己以及弟子作打算,告诉他,他只会坏事。”

    心非佛道:“你说的有道理,是我考虑不周。那我们只告诉忘我佛一人好了。他看上去与世无争,其实最恨住持师兄的人就是他了。据传,原本最有希望成为住持的可是他,而非寂灭如来。当年,他主动退出,其中必有隐情。仇恨的种子在佛的心里,又能长出怎样的苦果来呢。”

    洗心佛道:“不是苦果,而是罪孽之果。”

    心非佛道:“如此,贫僧隐去真容,让化身前去只会一声忘我佛。”

    洗心佛道:“再等等,事有蹊跷。你看有一串风铃停止了摇动。”

    心非佛道:“嗯?难道住持师兄要重新召回金蚕子吗?”

    洗心佛道:“不,是有人先我们一步,前去寻找忘我佛了……奇怪,究竟是谁,他是如何知道的。按理说,我们是在第一时间得知金蚕子下山了。”

    心非佛道:“住持师兄的众多弟子之中,他最看重的也有几人,而金蚕子更是其中的翘楚,是住持师兄内定的下一任诸佛之主。哼,他资历尚浅,虽能让其他佛心折,可贫僧却是不服他。”

    洗心佛道:“我大概猜到是谁了。”

    心非佛道:“谁!他能让佛友也感兴趣,此人不简单啊。”

    洗心佛大袖一扫,叮叮当当,茶树树枝上挂着的风铃全都响了起来,继而化为金光,倏然散去。“寂灭如来。”他道出一尊佛的名字。

    心非佛大惊,“住持师兄,佛友,你说是住持师兄前去寻找忘我佛了,不可能,他与忘我佛之间的关系很微妙,怎有可能将金蚕子的行踪告诉他。”

    洗心佛道:“千佛山,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佛王尚且都能涅槃,名冠释门的九禅皇也无疾而终,还有什么是你我不敢想象的呢!”

    心非佛忽地安静下来,灵台上有无数道清风拂扫,清除诸多念头。最终,他灵台如镜,可照清佛心,“若真如此,那金蚕子下山这件事绝不简答,兴许是住持师兄在设局。”

    洗心佛道:“师尊与大师兄都让我洗心,可他们又如何,不也一样,那颗心也该洗一洗了,否则都会腐烂。”

    心非佛道:“不,该洗心的人可不止是住持师兄,千佛山与镇兽山还有小苦海以及心晴山都该清洗一下了。因为这里已经烂掉了。”心非佛先是指了指自己的心,然后指向心晴山,以及更远的小苦海。那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沉睡着,可他能感觉到对方的存在,在枯寂中等待苏醒,为了重拾旧时的辉煌。

    然而消失的就不该出现,老旧的必将被代替。所谓生息,若无死亡,哪有新生。

    洗心佛道:“佛友,你又迷惘了。”

    心非佛道:“不,是我的师尊回来了!”

    洗心佛道:“哦,是他啊,和九禅皇生活在一个时代的人,至今仍活着,他是千佛山的传奇。”

    心非佛道:“传奇只应活在别人的记忆里,而不是现实当中。”

    洗心佛道:“你这样说自己的授业恩师,他不生气吗。”

    心非佛道:“生气啊,所以你和我都要倒霉了!”

    洗心佛愣住了,又道:“佛友,你这是在坑我,我是无辜的!”

    心非佛道:“唉,都是生活在一个山上的,我做错事了,你当然也要背锅。别逃,一起迎接千佛山的传奇之佛吧!”

    啊?

    心非佛一抬头,只见遁光划空而去,洗心佛已经逃掉了,放弃了与佛友一起受苦的打算。“这,这太让贫僧伤心了,我们之间的感情原来这么淡。哈哈哈,好在贫僧早有准备。”心非佛右手按向天空,五指像是竹节,一节节延伸,不管洗心佛飞的再快,那伸出去的手指始终跟随他。

    “佛友,你太过分了。”洗心佛惊道,“你师傅都到了,为何还抓我。”

    轰隆一声,一道巨大的掌印拍了下来,直接震碎心非佛的五指,咔嚓,咔嚓,咔嚓,裂声不绝。“啊,失算了,想不到师尊维护薄情寡义的洗心佛!”

    “我谁也不维护。”

    一道声音炸开了,接着,一尊古佛,脚踏月轮,左手托着山河,右掌提着一脸沮丧的洗心佛。

    “哈哈哈,佛友,你逃啊,还不是被师尊给抓回来了。”心非佛极是得意,看到洗心佛被拎着,说不出的开心。有福同享,这才是同住在一个山头的和尚嘛。

    “徒儿!”

    那尊古佛冷漠道,“你又在拿为师开涮。我来了,你难道不感动?”

    “师傅,你说出了一个字,我是不敢动,而非不感动。”心非佛当即道,骨子里,他还是很怕眼前的僧人,因为从小和就他生活在一起,稍有做错的地方,就会受到严厉的责罚,从无例外。哪怕是成佛了,心非佛也不敢在他的师尊面前有任何僭越的地方。

    该有的礼数还是有的。

    运起禅功,心非佛摄来一垫子,让那尊古佛坐了下来。“大师,能把我放下来了吗。”洗心佛一脸惶恐,当然,都是装出来的。他连九禅皇都不怕,何况是眼前的大和尚。

    比起心非佛,洗心佛更是无法无天。名字里虽然有洗心两个字,而且多年来,他在诸位佛修面前,也是低调异常,从不妄起争执。低调的像是狗一样可怕。然而,他真要疯起来,谁都敢咬,哪怕是寂灭如来。

    古佛将洗心佛放了下来。“你与吾徒都待在心晴山之上。为何想离开此地。”

    “再好的风景,看多了也会腻的,再大的佛山,待久了,也觉不过尔尔。”洗心佛道,在心非佛师尊的面前,他也并没隐藏什么。因为这尊古佛修的也是“口是心非”禅大神通,瞒不过他的,他的实力远在心非佛之上。

    “为何要算计忘我佛。”古佛又道。原来,他什么都听到了,所以才有此一问。

    “不是算计,而是给他一个机会。”这次,答话的却是心非佛,古佛的弟子,他笑着回答道。“忘我佛与住持师兄有矛盾,由来已久,可是他们都无对话的念头,而我是好人啊,为了他们和好如初,不辞辛苦。师尊,你感动吗。”

    “——”

    然而,听完弟子的话,古佛安静下来了。

    就怕空气突然沉默啊。就是洗心佛也觉得他的佛友太假了,明明是想算计寂灭如来,还非要说的那么义正言辞。“不愧是修炼过口是心非禅的和尚。”洗心佛如实道。

    可洗心佛这话一说出来,尴尬的人可就有两个了,因为古佛与心非佛都修炼了口是心非禅。

    “这,这都是我的错。”洗心佛讪讪道,他的道歉很有诚意。当然,心非佛的师尊也没和小辈一般见识。他的眼界之高,已经超出千佛山了。

    “来心晴山之前,我在住持禅修的地方小驻片刻,发现了一个秘密。”古佛忽道。

    “哎呀,真不愧是师尊,能在住持师兄的眼皮底下,行那暗中观察之事,简直是匪夷所思,弟子实在是不如您。请受我一拜。”心非佛当即道,他还真对着古佛磕了几个头,砰砰砰,石板都给磕碎了,诚意可是实打实的。

    洗心佛被这对师徒给绕晕了,不知他们究竟在卖什么关子,可是有一点他很确定,古佛与心非佛的关系很好,不像他和九禅皇那般疏远以及冷漠。这才是他向往的师徒生活,而非形同陌路。

    “起来!”古佛恼道,他一抬手,登时,一股巨力托起心非佛,让他站了起来。“贫僧知道你们想算计寂灭如来,所以才来告诉你们一则好消息,兴许你们能用得到。”

    “师尊,你这是帮凶啊。”心非佛即道。

    “不,我什么都没看到,什么也没听到,而且说了什么也很快就会忘掉。”古佛道。

    老东西,难怪你活的时间比九禅皇还要多。洗心佛暗道。他极是钦佩对方,明明是他也想把寂灭如来从住持的位置上拉下来,可偏偏不自己动手,做那幕后黑手啊。

    “说吧,师傅,我听过之后,就会忘掉,甚至不记得你来过心晴山。”心非佛道。

    “其实,我不用说,洗心佛与你已经猜到了。”古佛道,“寂灭如来斩出一道禅念,化为陌生的僧人,前去寻访忘我佛了。而且问禅刀的器灵也鬼鬼祟祟下山去了,若无住持的首肯,忘禅儿哪敢下山,众僧只道问禅刀的器灵冥顽不灵,其实,他早被寂灭如来收服了。”

    “难道寂灭如来想暗算自己的爱徒?不可能吧,金蚕子是他最得意的弟子,就像我之于您。”心非佛笑道。

    “滚,我可不敢被你这样恭维。”古佛哼道,“你早晚会害死自己,也会害死我。”他又道。

    “哦,我的能耐真有那么厉害。”心非佛笑道。

    “寂灭如来的心思,我是猜不出来,就让你们这些年轻人去想吧。”古佛又道。忽然间,他右掌拍下,轰隆一声,佛光浩荡,震裂千丈方圆。好好的一座心晴山,忽然就变得尘土播扬,断木飞抛,碎石扬抛。

    “恭送师尊。”心非佛安静道,其实心里则道,嘛麦皮,走了就走了,还破坏徒弟的家,真是太坏了。不愧是我师父啊,我们一样腹黑。心非佛等古佛走远了,这才挥手,刹那间,被古佛破坏的心晴山,完好如新。青山依旧,芳草萋萋。

    “你师傅真是越老越(消声)险,太卑鄙了。不过我喜欢。”洗心佛认真评价道。

    “敢不敢当着他的面说,人都走了,才来数落他的不是。”心非佛笑道。

    “不敢不敢。”洗心佛道,“贫僧现在还杀不掉他,除非能拿到佛堂供奉的无骨佛的舍利子。”

    “什么啊,到现在你还在惦记着无骨佛坐化留下的四枚舍利子。它们对你真有那么大的吸引力?真是奇怪。”心非佛道。

    “因为我的出身问题啊。”洗心佛叹气道,无论如何,始终绕不过这个话题。

    “有机会的话,我和你一道去佛堂,盗走四枚舍利子,它们放在那里也很浪费,只是被一群无知的和尚供奉着,有什么意思。只有你我才能让它们大放异彩,重拾无骨佛的不朽禅光。”心非佛又道,他着重强调一个“盗”字。

    显然,心非佛的话打动了洗心佛,他向自己的佛友投去赞许的目光,真是有远见的光头啊。大家的前途都不可限量,可更实际些比较好,眼下,需要解决的是金蚕子事件。

    “佛友,我们也该动身了。寂灭如来有后手,我们也该有。”洗心佛道。

    “嗯,只能牺牲忘我佛与无边佛了。他们运气实在是太差了,谁让他们不像你我这么聪明。”心非佛道。

    “不,他们看似木讷,其实不然。”洗心佛道,“尤其是无边佛,听说他很想去镇守小苦海,其心思太可怕了,就是我,也觉得他很不简单。”

    “哦,你那么看得起无边佛?”心非佛笑道,“我倒觉得他平平无奇,除了修为高些,不足为虑。这次,我们连他一起除掉,永绝后患。”

    “若真如此,那就好了。”洗心佛道。

    “算了,不说无边佛的事了,你说,寂灭如来会挖怎样的坑,等着金蚕子去跳。”心非佛忽道。

    “这就有趣多了。”洗心佛笑道。“值得我们好好研究一下。”

    于是,心晴山,两尊高高在上的佛凑在一起,研究他们的住持师兄以及金蚕子。

    如此如此,这般这般……

    心晴山忽然被乌云罩住了,山雨将至。

第六百零四章 寻访古道

    再说忘禅儿,他那时还不是基老,爱慕着苦行僧刀的器灵冰婵,“该死的和尚,为什么命令我做事,还是去寻找妖女。不要太滑稽哟。”

    寂灭如来忽地下了一道命令,让忘禅儿去找一人,并给她一颗情种。更可怕的是情种还是金蚕子的。

    “我越来越烦千佛山的和尚了,他们肚子里都是坏水。也就金蚕子还顺眼些,我本以为他会接过寂灭如来的僧钵,改变千佛山的风气,可是谁能想到,寂灭如来那么快就要灭掉徒儿的威风。难以理解啊。”忘禅儿暗道。

    尽管不知寂灭如来的真实意图,可忘禅儿还是依计行事,因为他深知千佛山住持的可怕。九禅皇尚不能降服忘禅儿,可寂灭如来做到了。

    “这都是什么年代啊,千佛山的和尚都开始去寻找妖女了。哈哈哈。”忘禅儿心里还是很开心的,想着,在他有生之年,也许能见到和尚开(消声)楼。“真是太有趣了。”

    问禅刀的器灵并非随意行走,因为寂灭如来给了他路线图,他只需按图索骥即可,终能见到妖女,也是如来为他的爱徒准备的情孽之灾,红尘之厄。“情种啊情种,万般舍不下,到头终成空。”忘禅儿并不急着赶路,欣赏着沿途的风景。现在的他,并不是僧人打扮,而是世家公子装束。

    “天大地大,佛也大。”忘禅儿笑道,“金蚕子好福气啊,如来为何不为我找一个妖女,不,只要是姑娘就行。”

    忘禅儿离开千佛山很远了,他双眼望去,众生碌碌,或长着狐狸之相,或有着犬彘之貌,或为骷髅,或为猴儿,“明明都是人啊。”忘禅儿笑道,“看不穿,看不穿呐。”问禅刀的器灵,杀心尽敛,眉目里都是秀雅之气。

    俊美如他,自然引起很多人的关注。

    忽然间,一群汉子聚了过来,他们将忘禅儿所化的世家公子围住了,“帅气的小哥哥,你这是到哪里去。”一位叫做东门庆的汉子笑道。

    东门庆,此人不学无术,可他的朋友很多,都是些市井无赖,平时做的都是些为人所恶之事。然而,东门庆家里有有些闲钱,双亲死得早,他又有些经营手段,并且花重金拿到了药郎资格证,经过相关部门认可的。所以东门庆的名气愈发响亮,此人最擅长Gao基,基友的品质都很高。像是金链子,金刚儿,雾大狼等,无一例外,都是城里的绝品基老。可这些汉子都被东门庆收了,如今,他见到忘禅儿,又动了Gao基的念头,眼睛都移不开了。

    “小伙子,哪里去。”

    “小哥哥,你长得太俊了,我家东门大官人看上你,绝对是你的福气。哈哈哈,别跑喂,你就从了大官人吧。”

    “这小生,有模有样的,长相那是极好的,在咱们城里,还真没几个汉子能比得上他。东门大官人,好眼力。”也有趁机向东门庆阿谀奉承的人。

    闻言,东门庆喜的不要不要的。“我最近才收了雾大狼,惊以为天人也,想不到今日见了小哥哥,偶的魂都不知道抛到哪里去了。小哥哥,你就跟偶回家吧,偶会善待你的,封你为正牌夫人啊。”

    东门庆都开口说了,他身边的那些汉子们一个个眉开眼笑,拊掌大笑,称赞大官人的(消声)花运气实在是太好了。出门遇贵人,不,是贵基啊!

    忘禅儿实在是烦啊,可他不想动手杀了这群荒唐的公子哥,尤其是那叫作东门庆的汉子,他的基油油田中有一件宝物,灼灼放光,刺得忘禅儿有些睁不开眼。“好东西,是谁放在他身上的。可我观他不是修士,凡人也。”问禅刀的器灵奇怪想道。

    关于东门庆不是修士这点,忘禅儿确信不疑,可对方的基油油田之中有一件异宝藏着,绝不寻常。“那宝物并不是魔道之物,是我佛门之器。”问禅刀的器灵诧异道,他终于辨出那事物的本源。出自佛门啊。

    忘禅儿盯着东门庆,眼睛也不眨。东门庆大喜,他还以为忘禅儿也对他有意思,如此变成了,那就去Gao基吧。良辰美基,岂不美哉。

    可东门庆等了好一会,忘禅儿都没主动靠过来的意思,他觉得自己的自尊受到了蔑视,心里还是很有想法的,要知道他在江湖中的名气很响亮,人称俏药郎。

    俏药郎向他的狐朋狗友们使了一眼色,众多汉子心领神会,面现凶光,向忘禅儿飞扑而至,“小哥哥,我们来了!”

    “给你脸,可你不要,还能怪谁!”

    “东门大官人生气了,你还有苦头要吃了。”

    “哈哈哈,方圆八百里,谁不知道俏药郎的名号,你这是自寻死路。”

    东门庆的朋友哪有什么像样的汉子,都是些不成器的东西。他们聚在俏药郎身边,无非是想骗吃骗喝,在城里调(消声)俊俏的小伙子、帅气的中年汉子、威武的大爷。毕竟是基老嘛,哪能没追求,否则和咸鱼有什么区别。

    忘禅儿离开千佛山时,已经想好了,他将暂时舍弃本名,现在的他是“狐寒山”。艺名,艺名而已,没什么特别的意思。

    “在下狐寒山。”只听忘禅儿冷笑道。他右掌向前划去,哧啦,哧啦,哧啦,几十道寒气劈出,将一群汉子都切成两段,当场殒命,除了东门庆之外,再无一人生还。

    东门庆见到那所谓的“狐寒山”行事手段如此狠辣,也是基颜失色,砰的一声,双膝跪在地上,叩头不止,“大爷,大爷啊,饶了我吧。小子家里还有很多年轻的、中年的、老迈的基友等着我去养啊,我要是死了,他们也会死的。”

    “哼。”忘禅儿并没杀掉东门庆的意思,他只是想取出俏药郎基油油田里的那件宝物。“到我身边来。”问禅刀的器灵漠然道。

    东门庆不敢啊,可忘禅儿发话了,他只能手脚齐用,向前爬去,四肢伏地,砰砰砰,再次磕头。“大爷,您行行好,我错了。”俏药郎冷汗不止,因为他药郎的名头也是买来的啊,并无多少真才实学,他家的药铺都是请正规药学院毕业的高材生来打理的,反正东门庆最不缺的就是钱啊,自家的招牌可不能砸了,否则钱如何生钱。

    啪!

    忘禅儿一掌拍了下去,按在东门庆的奶大肌之上。

    刹那间,俏药郎有了奇异的想法,暗忖,这帅气的小哥哥,为何一见面就(消声)我坚实如铁的奶大肌,难道他对我真的有想法,可不好意思开口。哎呀,这可真是有趣啊。东门庆芳心再动,基气迸滚而出,嗤嗤嗤,扫向忘禅儿。

    嗯?忘禅儿不悦道,他很机灵,自然发现了俏药郎的变化,“都什么时候了,你这厮还在觊觎我的汉子之色,该死的东西!我杀了你啊。”

    杀字一出,立刻就有浩荡的威压镇了下去,将东门庆的那点心思全给绞碎了,他吓得四肢像是面条做的,整个人都伏在地上,像是烂掉的白菜梆子。“大爷,我真的知道错了。”俏药郎战战兢兢道。

    忘禅儿也不和东门庆废话,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哪能在这座城池停驻。“只能切开他的身体,划破他的基油油田,剜出那件佛门之物。”问禅刀的器灵马上就有了注意,而东门大官人的生死则和他无关,凡人啊,生老病死不是再正常不过嘛,就当早死了。

    念头既起,忘禅儿左掌一翻,登时,一股气劲卷起了东门庆,让其悬起,浮在空中。而这时,忘禅儿右手劈下,像是弯刀斩落,划向俏药郎的肚子。

    东门庆吓坏了,眼睛都快掉在地上,而且他讲不出话来,因为他知道“狐寒山”要杀了他,就像杀掉他身边的那些废物似的。俏药郎自认,他可不是废物,是人上人,年纪轻轻就死去,那太遗憾了!

    “不,我不能死!世界上还有那么多汉子等着我去发现他们的(消声)花之美。”东门庆吼道。

    轰隆!

    一团基老紫气从俏药郎的基油油田之中迸绽开来,泼洒向忘禅儿。基气如刀,哧哧哧,不停划向忘禅儿俊美无双的脸膛,犁开一道道伤痕。“哼,那件佛门之物,岂能放在凡人的油田之中,我有义务取回。就是寂灭如来与问罪长老见了这厮,也会毫不犹豫地痛下杀手,剖其腹,裂其基油油田。”忘禅儿念头再动,脸上的伤口倏地隐去。

    “东门庆!”忘禅儿喝道,他是第一次直呼俏药郎的真名。

    “啊。”东门大官人惊道,“唤我作甚!”

    噗!

    一团血雾炸开。原来是忘禅儿的右手食指斩下,破开俏药郎的腹部,直达他的基油油田,指甲已经能碰到佛门之物了。可就在这时,异变又生。

    哧啦一声,忘禅儿的手指被划开了,血流不止,全都涌向东门庆的基油油田。不,是涌向油田中的那件佛门之物。

    “果然,我没猜错。”忘禅儿不怒反喜,“它在确认我的身份,再来就是接受我,为我所用。”问禅刀的器灵自信满满,“还有我降服不了的宝物吗,不要太滑稽!”问禅刀是千佛山的不祥之刀,若非真佛每天净化,刀身上的戾气更重。忘禅儿是器灵,他的戾气同样很炽盛。

    嗤!嗤!嗤!三道黑色的刀气从忘禅儿的手指劈出,斩向东门庆的基油油田。霎时间,油田像是被雷电劈中,迸起数千丈高的骇浪。而那件佛门之宝也飞升而起,荡开数万道宝气,平息了下方迸滚不已的油田。

    “还不投降!”倏然间,忘禅儿喝道,他用的是佛门喵喵吼,几只比碗口还小的猫头一跃而起,冲入东门庆的基油油田之中,与佛门之宝对峙。

    喵!

    喵!

    喵!

    几个猫头都在叫嚣,它们试图镇住嚣张的宝物。

    而忘禅儿也未停下来,他眼神忽地转寒,因为有人来了,这次来的是妖修,非寻常修士。

    “突然而来的妖修,想来也是为了俏药郎基油油田里的佛门之物而来。可惜,是我先遇到的它。除外之外,见者无份。谁想抢夺,杀!”忘禅儿默念斩心诀,哧哧哧,刀气迸滚,跃出他的后背,向蚩伏在暗中的妖修斩去。

    斩心诀,斩去的可是鲜活生命的心脏。这门心诀并非寂灭如来传给忘禅儿的,而是九禅皇授予他的。

    九禅皇乃是寂灭如来的师尊,上一任千佛山的住持。在如来之前,是他执掌问禅刀,役使忘禅儿,不,那时,问禅刀的器灵还没名字。因为他的名字是寂灭如来赐下来的。

    “何方妖僧,也敢在此喧哗。”

    忽地,一只小妖跳了出来,她看上去很年轻,可胆子可不小。竟然敢直呼忘禅儿是妖僧。

    “——”

    忘禅儿的内心毫无波动,甚至想笑。因为他真的被人称作是妖僧啊,在九禅皇的手中,问禅刀斩去的人不分善恶,天知道死了多少,都被禅皇送去往生了,能不能有来世,那就不是高高在上的千佛山的住持所能管得了的。

    “原来是一只小妖。”忘禅儿不屑道,“速速离去,我不想杀你。”

    “不是不想,而是做不到吧!”

    那只小妖怪盛气凌人,还在嘲笑问禅刀的器灵。

    忘禅儿也是无语了,心道,你是真不知,还是假装不知,我散发出去的刀气足以将你斩成数万段了。

    忽然间,东门庆从地上站了起来,砰的一声,他挥掌按向忘禅儿的奶大肌,“小哥哥,你抓我的,我自然要回敬呀。”俏药郎道,他像是变了一个人,眼里闪烁着邪光。

    “你!”忘禅儿怒道。“冰婵还没抓过呢,你怎么敢……”

    “我有什么不敢的。”东门庆笑道,“大师,出家人慈悲为怀,我想与你合道证基,何不遂我意,这样对大师也是有好处的,也许你能发现新世界,也走向基老大道。”

    “在你遇到我之前,就已经无药可救了。”忘禅儿道。他还未再动手,遽然间,东门庆基油油田中的几个猫头全都裂开了。

    破了,忘禅儿的佛门喵喵吼被东门庆破掉了。

    “奇怪,他现在给我的感觉仍然不是修士!”忘禅儿惊道。

    “大师,你没看错。东门大官人自然不是普通的修士。”小妖怪笑道,“千佛山的人也有看走眼的时候吗,真是让人笑掉大牙。”

    “你,你知道我的真实身份!”忘禅儿道。

    “自然,有人已经大师的行踪告诉我的主人了。”小妖怪再道。

    “什么!”就是忘禅儿再想镇定下来也难。因为知道他离开千佛山的人只有寂灭如来啊。他与千佛山之主虽有隔阂,可俩人还是信任彼此的,分享很多秘密,都是不能被人发现的那种,就比如说这次下山,也是一桩秘密。

    “大师,放了东门大官人,你不能杀他,主人留着他还有用。”小妖怪又道。

    “我为什么要听你的。”忘禅儿道。

第六百零五章

    “姑且就称呼你为狐寒山吧。”小妖怪笑道,她的耳朵竟然是狐耳,原来是一只妖狐。“寒山兄,我来自乌霞山,单名一个萌字,你可叫我乌霞阿萌。”小狐狸笑道。

    她并不认生,很喜欢和人类相处的样子。

    而且小狐狸变成的姑娘,长相清丽,非凡俗之女也。可东门庆喜欢的是汉子啊,对乌霞阿萌毫无(消声)趣。“俏药郎不能死,他若死了,千佛山之主也保不了你。”阿萌又道。

    忘禅儿最终也已“狐寒山”为名,他停驻片刻,也想知道妖狐与东门大官人背后的大人物是谁,居然敢和千佛山作对。好大的胆子,真是不怕死吗。千佛齐出,任你修为再高,也会被渡化,或者超度。

    嘭!

    东门大官人忽地一掌劈出,攻击问禅刀的器灵。“小哥哥,你拒绝了我,我好伤心呀,为了找回面子,只好杀了你,不,是先将你敲晕,然后拖走,效仿原始人,用最笨拙的方式与你(消声)配。”俏药郎,一脸邪气,而且双眼闪烁着和幽红色的光泽。

    此行下山,忘禅儿并没将问禅刀带走,可他还有其它的武器。只见忘禅儿长袖舞开,油墨香气迸开,一方石砚飞了出去,撞向东门庆的右掌。当的一声,石砚与东门庆各自后退。

    “好东西!”东门大官人瞥了一眼石砚,心下大喜,认为它很值钱,可趁机抢走,高价售出,这可是意外之财,不要白不要。

    腾!

    东门庆再次冲来,这次,他双掌并用,左掌如刀,右掌似斧,同时斩向石砚。他知道石砚没那么容易损坏,所以下手很重。嗤嗤嗤!嗤嗤嗤!基气荡滚,犹如锅底冲出来的黑烟,已将石砚困住了。“哈哈哈,这宝贝是我的了。”俏药郎笑道。

    啪。乌霞阿萌以掌击面,暗道,东门庆这厮真是见钱眼开啊,千佛山,那群恶僧的东西,你也敢抢,真是不知者无畏啊。“俏药郎,你给我住手!”小狐狸怒道。因为她知道自己再不出手,忘禅儿真的会宰了东门大官人。

    而且,俏药郎基油油田里的那件宝物确实和佛门有关,是乌霞阿萌的主人偷走的。可她本人却不能用,所以只好放在东门庆的身体之中。等时机到了,那位打妖怪自然会取走烛芯。

    轰隆!忽然间,东门庆基油油田中的烛芯迸绽出万丈高的火焰,“啊!”俏药郎痛嚎道,他随即倒地,四肢百骸,全身气孔,迸涌出数十万道烈焰。就算如此,东门庆仍然活着,只是衣服都烧尽了。

    乌霞阿萌瞄了一眼俏药郎的阿姆斯特朗回旋炮,“哎呀,那东西可真是渺小啊。难怪他在角色扮演之中,只能当作受,而不是那攻。”

    东门庆无暇理会小狐狸的嘲笑,他想死都做不到。因为烛芯燃烧的可是他的基气。“阿萌,让你的主人放过我吧!我什么都听她的。”俏药郎求饶道。

    “主人的事,哪有我置喙的份。”乌霞山的小狐狸冷笑道,“因为你基油油田里的烛芯的缘故,你同样能和主人联系,为何不向她讨饶。”

    狐妖的主人,她从佛门盗走了一只香烛,可又将香烛的烛芯与烛身分开了,烛身在她手中,而烛芯则寄存在俏药郎的身体里。

    “乌霞山,狐妖。”忘禅儿哼道,他可是知道乌霞山的,那里可不是什么好地方,居住的大都是狐族,而且有狐王,甚至还有狐皇。“佛门之宝被盗,难道和乌霞山有关。小狐狸的主人又是谁,狐王,还是狐皇!”

    “别猜了,我的主人和乌霞山并无半分关系。”阿萌笑道,“她不是狐女。”

    “哦。”忘禅儿道,“你知道她的真身吗。”

    “见过,可我不敢说。”小狐狸又道,“还有,主人盗走的佛门之物,并非出自你千佛山。你们不用担心。”

    “佛门之物,众僧都有权利寻回。”忘禅儿又道。

    “扪心自问,你是和尚吗。”小狐狸忽然道,她用奇怪的眼神扫量着忘禅儿,问禅刀的器灵。

    “这……”忘禅儿也是一怔。他出身佛门,理应是和尚才对啊。可在千佛山,他的身份从未那群光头承认过,而且他本人也不想当和尚,秀发飘飘才是他的志向啊,最后还能娶走冰婵。

    “哈哈哈。”小狐狸大笑,“我就知道你不是真(消声)驴。你的事,我也从主人那里听了一些。”

    “哼,你都听说了什么。”忘禅儿怒道。“你的主人,难道是从镇兽山逃出去的。”问禅刀的器灵忽然想到了千佛山对面的那座恶山。里面关着的可都是邪魔凶人,当然也有大妖。

    名义上,镇兽山里的妖魔终生不得离开,可佛门慈悲啊,在特定的时间里,会选择一些表现良好,愿意弃恶从善的妖魔恶人,放他们离开。如果他们再次作恶,等待他们的就是死亡了。

    “随你怎么想,可我不敢告诉你主人的真实身份。”乌霞山的小狐狸又道,“你何不去问如来,他号称慧眼如炬,可观三界。哪有他不知道的事情。”

    “你少来。”忘禅儿道,“还有,地下的那个汉子,真的没问题吗,他的姬姬本来就很微小,再被火烧下去,都快焦了,成了黑炭,还能用吗。”

    问禅刀的器灵还是有些同情心的。

    可小狐狸笑道:“不用管他,他死不了的,只要烛芯还在,他就会活下去。”

    忘禅儿问:“如果烛芯取走了呢。”

    小狐狸严肃道:“那要等那个时候,我们才知东门大官人是否能活下去,未来的事,玄妙无端,我哪知道。就是主人,她也不知啊。”

    听到小狐狸与忘禅儿的对话,东门庆的心都凉了。暗忖,我难道会死掉吗,若是烛芯被取走。“可恶,为什么我偏偏要受这种苦。”

    俏药郎也是有抱负的人,他当即从地上爬了起来,不顾一身的火焰,并道:“狐寒山,你若能收走烛芯,而不伤害我的命,那就拿去吧。”像是下了极大的决心似的,东门庆一脸悲壮,也是,让他反抗妖狐背后的大妖,确实很难。权衡利弊之后,俏药郎还是迈出了人生最重要的一步。壮士断腕,但求保命。

    乌霞山的小狐狸阿萌也笑了,“你还真敢说,东门大官人。你的小命在主人将烛芯放在你的基油油田之中,就不属于你了。看不清真相,你只会死得更快。”

    杀气!乌霞阿萌毫不掩饰自己的杀气,东门庆敢背叛主人,她第一个不会放过他,再说,小狐狸就是为了监视俏药郎才出现在这座城市里的。而且她的真实身份也不一般,是乌霞山女狐皇的女儿。所以,当她面对千佛山问禅刀的器灵时,依旧从容,只因见惯了世面。

    被小狐狸一吓,东门庆心里的那点斗志全都瓦解了,因为他怕死啊,就算基友全部死了,只要他没事,他愿意付出一切代价。“阿萌,你就当我在说胡话。”俏药郎笑道,他有种本事,能忘掉前一瞬许下的重诺。脸皮要是不够厚实,如何能与城墙相较。

    忘禅儿与乌霞阿萌齐齐望向东门庆,后者畏惧他们如蛇蝎。“两位大人,药郎在此向你们道歉。原谅我的不是,并请让我略尽地主之谊。”

    小狐狸这才收去杀气,笑道:“这里哪有什么好玩的,我都逛够了,你休要诓我。”

    忘禅儿也道:“我还有要事,不能在你们这停留太久。而且,在没收走佛门宝物之前,我不会放任妖孽在此横行。”

    乌霞山的妖狐笑道:“妖孽,你在说我吗。好伤心,我们不是自我介绍过了吗,就算不是知己,也能称得上是朋友了。相见即是缘,为何反目相向。大师,你戒心太重,如何完成如来接待的任务。”

    忘禅儿又问:“妖女,你还知道什么。”

    这个世界是怎么了,太疯狂了。忘禅儿暗道,如来都在为徒弟寻找妖女作伴,而问禅刀的器灵,离开千佛山之后,也遇到了妖女。

    妖,妖,妖!

    女,女,女!

    啪的一声,忘禅儿一拍脑袋,却觉声音不对,这才想起自己有头发了,不再是光头,所以用手拍脑袋发出的声音不怎么清脆。

    “世道变了,人心变了,妖也变了,佛还是佛吗。”忘禅儿忽然道。他再次望向东门庆,“俏药郎,你家住在哪里,恐怕我要去叨扰几天。”

    乌霞山的阿萌亦道:“哎呀,说来我还没取过东门大官人的家里,得去看看啊。否则不是白来了吗。”

    东门庆心里直道苦也,因为他只是随意一说,可没真的想邀请狐妖与装成公子哥的高僧。“两位,在我们离开之前,地下的这些碎肢尸骸,总要想法子处理一下吧。”俏药郎又道。

    正当忘禅儿要毁去那些尸体之际,东门庆抢先道:“不劳狐寒山公子动手,还是让在下来吧,别看我这样,还是有些能耐的。”只见俏药郎拿出几个罐子,罐子里装着的都是药粉,他将那些药粉倒向被忘禅儿杀掉的人身上,嗤嗤嗤,黑烟迸起,尸骸都化为了黑水,很快黑水也被蒸发至尽,什么都没留下。

    小狐狸道:“大官人不愧是俏药郎,毁掉尸体的手段好漂亮。”

    东门庆道:“让两位见笑了,家里有些大,总有些下人不识好歹,不小心磕到碰到了,人就死了,他们死了之后,让其尸骨晾在那里也不好,所以我才配了些药方,能熔丝他们的残骸,也能让他们早些转生,再世为人啊。”

    俏药郎说的是大义炳然,忘禅儿与小狐狸听的也是内心平静,毫无想法。

    等东门庆做完一切,他在前面带路,忘禅儿与乌霞山的小狐狸跟在后面,三人有说有笑,汉子俊美,姑娘清丽,想不引起别人的关注都难。可城里的人谁不认识东门大官人,躲还躲不及呢。

    “大官人好威风,城里都是你家的吗。”小狐狸笑着问道。

    “不敢,不敢。”东门庆得意道,“知府与在下是朋友,多有往来,再者,我新收的基友,金链子,他也很得知府的欢心,我们甚至能一起使用他。除了俏汉子金链子之外,那雾大狼也是三千个汉子里也找不出来一个的绝品基老,我与知府大人同样喜欢他。”

    俏药郎毫不隐瞒,直接道出他与知府的“友谊”,毕竟是一起打过(消声)的,感情深厚啊。

    忘禅儿忽然觉得千佛山还是很清净的……

    “恐怕你们家,除了门口的那对石狮子之外,再无干净的。”阿萌忽然笑道。

    “那对石狮子,呵呵。”东门庆笑了,因为他们已经来到俏药郎的府邸,也见到了门口摆放的石狮子。它们看上去很威武,能震慑宵小。

    “石狮子里面可是有东西的。”东门庆笑道,“两位,你们知道里面被砌死了的是什么吗。”

    “还用猜吗。”忘禅儿不悦道,他已经嗅到了尸气,从那对石狮子中飘了出来。“或许我不该来这里的,罪过啊。”问禅刀的器灵暗道。

    “大官人回来了!”

    “老爷回来了!”

    “儿郎们,老爷回来了,还不出来迎接!”

    “啊,是大官人回来了,您跑到哪里去了,是不是又看上哪家的公子了,大官人,咱家的小鲜肉不要太多,也该处理掉一批,要不,送一些给知府,也让他开心开心。”讲话的正是雾大狼,此人很有城府,他的兄弟被东门庆杀了,可他仍然做了俏药郎的基友,原因无它,报仇!他要杀掉东门庆的全部基友,最后再杀掉俏药郎本人。

    “雾大狼!”

    又有一头基老走了出来,此人唤作金链子,先于雾大狼,成了东门大官人的基友。可最近啊,他觉得自己的地位受到了威胁,皆因雾大狼的出现。

    东门庆可不喜欢看到金链子与雾大狼撕比,当即道:“退下,看不到有贵客来了吗。”

    金链子哼道:“大官人,还贵客呢,我看你旁边站着的公子,相貌不凡,想来也是拥有大姬姬的汉子。至于那小姑娘,我就不知道她是用来做什么的了,大官人不喜欢女人,众人皆知啊。”

    只要是东门庆的基友,都知道他的阿姆斯特朗回旋炮不甚出众,很渺小,所以他才喜欢有大(消声)巴的汉子。

    雾大狼要比金链子聪明多了,他也看出忘禅儿与阿萌不简单,绝非一般的贵客,所以他乐于见到金链子喋喋不休,反正最后吃亏的是他。

    啪!

    忽然间,东门庆一巴掌拍了过去,将金链子掀倒在地。

    “啊,大官人!”金链子本人也懵比了,因为东门庆从没打过他,哪怕他再过分,再无理取闹。

    “滚,再废话,杀了你。”东门庆没好气道。

    切,现在就杀了他啊。雾大狼心道。

第六百零六章 门前石狮

    雾大狼的兄弟,也是基老中的豪杰,而且和他一样迪奥的还有一百零七个汉子。

    “我弟弟雾二狼,不能就这样死的不明不白。可怜他的Gao基本事已经出神入化,自他死后,一身本事都随之消散。更过分的是他的结义兄弟,全当二狼不曾存在过,他们号称一百零八好基老,原来不过如此。”雾大狼相当鄙夷二狼的结拜兄弟们。“还是自家兄弟靠得住,二狼,你放心,欧巴会为你报仇的。”大狼的心里已被仇恨凿的千疮百孔,若不是为了二狼,他早已随他而去了。

    大狼与二狼从小没了双亲,是大狼将二狼养大的,并授予他Gao基的技艺,可舞二狼天赋异禀,生有绝品大姬姬,更是将Gao基发展成艺术了。大狼也是自叹弗如啊。

    “死了,二狼死了!”雾大狼恨恨道,可他将滔天的仇恨藏在心底,脸上却挂着笑,“大官人。”

    “去,将金链子拖走。”东门庆不悦道。“这蠢货哭哭啼啼的,成何体统,让贵人看笑话了。”

    “是,大官人。”雾大狼笑道,他大袖一甩,基气迸出,卷起地上的俏基老金链子,“跟我走吧,金链子。你再不识趣,东门大官人真的会杀了你的哦。”

    “你!”金链子怒道。他与雾大狼一向不合,如今受到他的恩惠,更是觉得恶心。

    倏尔,大门里又走出一人来,此人唤作金刚儿,和金链子的关系最好,同样仇视雾大狼。“让我来吧。”金刚儿笑道。他也不管雾大狼是否同意,直接拉起金链子,将他带走了。

    雾大狼仍然在笑,因为金链子与金刚儿都不被他放在眼里,东门庆的基友之中,最让他忌惮的是梨瓶儿。

    梨瓶儿,生得比姑娘还好看,翻遍方圆千里内的汉子,都没人像他那样(消声)艳。东门庆可以和知府分享他的任何基友,可有一人除外,即是梨瓶儿,除了东门大官人,谁也不能碰他。

    表面上,梨瓶儿很和善,不与人为敌,可雾大狼的心机不在梨瓶儿之下,知道对方都是装出来的。

    东门府,除了梨瓶儿之外,还有一头汉子,胖胖的,叫做胖春梅,他和梨瓶儿是一块的,事事都依着梨瓶儿,他看似没有主见,可实际上也是极厉害的主。

    金链子与金刚儿是一伙的,在东门府,他们看似最强大,其实不然,梨瓶儿与胖春梅才是。

    “真是想谁谁就到了。”雾大狼暗道,因为他看到了梨瓶儿缓缓走来。

    既然梨瓶儿出现了,和他形影不离的胖春梅也不远了,果然,那胖胖的汉子也出现了,他手里捧着一本书,那封面赫然写着《金平眉》几个字。“哦,这厮什么时候对看书感兴趣了,而且他看的书可是(消声)书啊,市面上找不到的,若被人看去,报告给知府大人……算了,知府大人不会为难东门庆的。”

    刷刷!

    梨瓶儿目光如电,遽地瞥向忘禅儿与乌霞山的阿萌。“这两位是……”他问。

    见到是梨瓶儿来了,东门庆笑道:“他们都是我的贵客,瓶儿,就由你来招待他们,记住,他们都是正常的汉子与姑娘。”

    “哦。”梨瓶儿道,可他的眼睛始终盯着忘禅儿。

    问禅刀的器灵极是不悦,他被盯着看,感觉很不舒服。哧哧哧,哧哧哧!数千缕刀气迸绽而出,它们像是白色的长线,缠向梨瓶儿。“这汉子该死。”忘禅儿忖道。他已经出手了,要除掉他。

    可是刀气一靠近梨瓶儿,像是泥牛入海,一去无回。可梨瓶儿依旧冷漠,别说是受到重伤了,就是面皮都没被划到。

    乌霞山的小狐狸也觉有趣,因为她知道忘禅儿动了杀机,适才,他放出去的刀气,常人看不到,她却是能看到的。然而就是一介凡人,千佛山的小和尚不能杀掉他。“看来俏药郎身边聚集了很多有趣的汉子啊。”阿萌心道。“难怪主人让我盯着他。难道他还有其它的用处?”

    金刚儿本来挽着金链子的手已经走出十几丈了,可他们感觉到现场的气氛不对,遽地停了下来,偷偷观察东门庆、梨瓶儿、胖春梅以及新来的两位贵客。“梨瓶儿,他为何挑这个节骨眼,与大官人的客人为敌!”金链子悄悄问道。

    “我也不知。”金刚儿期待道,“你我都知,东门府,雾大狼不足为虑,我们真正的敌人是梨瓶儿与胖春梅。他们今天要是惹恼了大官人……”金刚儿没有继续说下去。因为他与金链子都懂,东门府,俏药郎才是真正的主人。他让谁生谁就不能死,他若让谁死,谁就别想活下去。

    金链子与金刚儿安静地看热闹,乌霞阿萌亦然。雾大狼颇觉奇怪,他有意和梨瓶儿结为盟友,这样就能将东门府掌握在他们手里,“我还是静观其变,如果梨瓶儿不能化解这次的危机,我何必与他结为姐妹。”雾大狼心忖。东门庆必须死,可他死后,偌大的家业如何处置,这才是关键所在。

    “瓶儿,瓶儿!”胖春梅也觉察到东门庆的脸色不对,当即提醒梨瓶儿。

    “退下。”梨瓶儿右臂一振,嘭的一声,撞开胖春梅。

    “啊!”春梅惊道,因为梨瓶儿从没像今天这样失态,“不好,他难道真要与大官人的贵客为敌。”

    “梨瓶儿!”东门庆不冷不热,忽然道。他虽爱着眼前的汉子,可他更爱自己的命。梨瓶儿若是不识好歹,他不介意杀了他,或者将他送给知府。要知道,知府可是觊觎梨瓶儿很多年了。

    “无妨。”

    然而,最先开口的却是忘禅儿,他摆摆手,表示自己并不介意。

    看到忘禅儿表态了,东门庆也觉悬着的心放回去了。“春梅,将梨瓶儿带走!”俏药郎怒道,“不长眼的东西,再有下次,我非杀了你们不可。”

    “是。”胖春梅急道。

    察觉到东门庆真的动怒了,春梅不敢有怠,他的基色很一般,不像梨瓶儿与金链子、金刚儿、雾大狼等人那么俊美。可他能在东门府占有一席地位,而且位置稳固如山,也可见他的能耐。

    胖春梅的力气都快用尽了,可仍不能拉走梨瓶儿,他吃惊非同小可。当即低喝一声,左掌抓着的《金平眉》也随之隐去表象,化为一金算盘。“梨瓶儿,得罪了。”春梅大声道。他没时间了,因为众人都在门口看着他与梨瓶儿,而且府中与过路的人越来越多。东门庆又是极爱面子的人,当众出丑,他定会恼羞成怒,而那时,胖春梅与梨瓶儿谁也别想活命。“草,梨瓶儿今天吃错药了吗。”春梅在心里恨道。

    当的一声,春梅左手抓着的金算盘砸了下去,击中梨瓶儿的脑袋。可让春梅感到奇怪的是,瓶儿并没躲避,他明明能躲开的。别人不知,春梅却是知道的,梨瓶儿是修士,不是寻常基老,可他的修为被人以独门手法封印了。即便如此,对付一般人,梨瓶儿还是绰绰有余的。

    哗啦啦!

    一道清泉自梨瓶儿颅顶迸涌而出,泉水高百丈,寒气散开,冻掣千丈方圆。就连东门府的两个石狮子都蒙上了一层厚厚的冰。

    东门庆虽是凡人,可他的基油油田里有烛芯啊。他稍一碰到寒气,烛芯再次燃起,呼噌,焰火窜出俏药郎的七窍,将周围的寒气一扫而空。连带着,小狐狸与忘禅儿身边也是暖风拂舞,他们像是置身于江南午后的亭子里,欣赏着轩榭楼台,池中游鱼。

    “我明白了。”忘禅儿笑道。

    “阿萌也明白了。”来自乌霞山的小狐狸同样笑道。

    两人相视而笑,他们明白之前梨瓶儿为何没被忘禅儿释放的刀气绞成碎尸。皆因他的身体之中藏着一尊宝瓶。

    刷刷刷!宝瓶绽放数万道光华,贯穿梨瓶儿的身体,而他的头颅涌出的清泉仍在,“我落魄到今天,都因和尚!”梨瓶儿忽道。

    “和尚!”

    “他现在的生活落魄?”

    金链子与金刚儿两脸懵比,都不明白梨瓶儿在讲什么。

    在东门府,除了俏药郎之外,就数梨瓶儿最有威望,有些眼力的都知道他是绵里藏针,杀人不见血。

    现在,梨瓶儿当着东门庆的面说他落魄如斯。

    “梨瓶儿!”

    东门庆的耐心已经没了,他感到自己受到了诬蔑。“梨瓶儿,我一向待你不薄,为何这般轻视我。”

    轰!

    轰!

    俏药郎的七窍再次迸出几十道烟光,五彩缤纷,像是毒瘴,当即将梨瓶儿罩住了。

    乌霞山的阿萌笑道:“大师啊,你们千佛山真是遭人厌恶啊。随便碰到一个基老,他都说你们对不起他。”

    忘禅儿道:“他身体之中的宝瓶,非是凡宝,与我佛门有缘,我应收走。”

    阿萌道:“难道我不知它是宝物,我的主人不知它是宝物吗。在你来之前,我已经观察东门府很长时间了,而且在我之前,主人也来过,她自然见过梨瓶儿。”

    忘禅儿道:“你想说什么!”

    阿萌道:“主人都不取的宝瓶,你说那代表什么!”

    忘禅儿道:“代表你的主人无能啊,若非不敢取,就是取不走。我则不然。”

    在乌霞山的小狐狸与问禅刀的器灵争辩之际,俏药郎恼怒异常,誓取梨瓶儿的小命。胖春梅吓坏了,抓着金算盘,不知该如何帮助瓶儿。

    如果梨瓶儿死了,胖春梅在东门府的好日子将会一去不复返。所以最不希望瓶儿死掉的人就是春梅了。

    “噗!”

    忽然间,梨瓶儿一张口,一道血水飙出。他以及他身体里面的宝瓶都受到了烛芯的压制。

    这也是梨瓶儿为何待在东门庆身边的缘故,他想重拾过去的修为,更想唤出宝瓶,就像以前那般。可命运给他开了一个很大的玩笑,他现在什么都做不到啊。

    雾大狼冷眼旁观,他看出来了,东门庆虽然表现的很想杀掉梨瓶儿,实则不然,他还是很爱他的,是在保护他啊。烟光已将梨瓶儿彻底罩在下面,任凭他颅顶的那道清泉如何冲撞,也难轰退烟光形成的光罩。

    东门庆这时又转过身来,正对着忘禅儿,并道:“大师,梨瓶儿今天忘了吃药,他平常不这样的。”

    忘禅儿道:“他因为没吃药,所以才感觉自己萌萌哒吗。滑稽啊!”

    震怒!

    问禅刀的器灵怒了。因为俏药郎分明是在敷衍他,他眼里见不得沙子的。嗤嗤嗤,嗤嗤嗤!忘禅儿双臂一振,万千道白色的刀气电掠而出,斩向东门庆以及光罩。

    “有趣。”金链子忽道,“东门大官人看来是保不住梨瓶儿!”

    “嗯,我也是这样认为的。”金刚儿亦道,他始终和金链子站在一起,两人的盟友关系坚不可破。

    胖春梅不知何时溜走了,他竟然走向了雾大狼,“大狼,求你一定要救瓶儿。”春梅哭着说道。

    “我哪有那么大的本事。”雾大狼冷笑道,“春梅,你怕是找错人了。你看那边。”大狼指着金链子与金刚儿,“他们在大官人面前才能说上话。”

    胖春梅不依,又道:“大狼,只要你能救下瓶儿,我愿将金算盘送给你。”说罢,他还真将算盘双手奉上,献给雾大狼。

    其实,东门庆也着急啊,因为他太爱梨瓶儿了,瓶儿在他心中的地位之高,仅次于他自己的命。胖春梅也是看出了这一点,才敢当着俏药郎的面去求雾大狼,台阶,大家都需要台阶下。

    蓬!蓬!蓬!

    东门庆的身体,炸开一团团烟雾,烛芯绽放的火光难以维系,似乎承受不住忘禅儿的刀气。况且,烛芯与烛身本是一件至宝,属于佛门。而问禅刀也是佛门之物,宝物之间都有感应的。烛芯不愿与问禅刀的器灵为敌。可这样一来,苦了的人可就是东门大官人。

    失去了火焰的保护,东门庆像是置身于万千锋利的长刀之下,就是一刀刀剐下,他也休想活命。

    轰隆一声巨响,火光滔天,烈焰迸荡。那护着梨瓶儿的光罩最终还是破了。

    胖春梅与东门庆都感到绝望了,因为依忘禅儿的修为,他杀掉修为近乎全无的梨瓶儿再容易不过。

    “完了!”

    “不好,瓶儿逃不过这一劫。”

    “太好了,这该死的美人终于快死了。”

    “哈哈哈,我们少了一个可怕的敌人。”

    在场的诸人,心思不一,都觑向梨瓶儿那边,等待着刀气斩落,枭去他的头颅,断送他的生机。

第六百零七章 醋里有鬼

    不知为何,那漂亮的汉子梨瓶儿,见了问禅刀的器灵,鬼使神差,非要和他斗上一斗,就算明知不是忘禅儿的对手。

    蓬的一声,刀气炸开,犹如雨坠玉帘碎,抛洒了一地。可是梨瓶儿安然无虞。忘禅儿一刀斩下,并没杀掉他。

    金链子与金刚儿极是失望,他们期待着看到瓶儿的脑袋被枭去,如今,愿望落空,两人好不懊恼,可又不敢怪罪忘禅儿。他们也看出来了,那一脸倨傲的公子,就是东门大官人也让着他,生怕拂逆了他的心意,招来杀身之祸。

    宝瓶!

    梨瓶儿的上方,有一宝瓶悬了起来,瓶高过丈,其净如琉璃,宝光外宣,刷刷刷,荡洒而去,将一道道刀气全都摒除在外,不得靠近梨瓶儿。

    “哈哈哈。”梨瓶儿大喜。

    他在拿自己的生命做赌注,而且还赢了。因为他的生命受到威胁,宝瓶还是飞出来了,保护持有者。

    忘禅儿与小狐狸同时瞥向那尊宝瓶,要说他们没心动,绝对是假的。来自乌霞山的阿萌更加奇怪了,为何她的主人不取这宝瓶,还将其留在梨瓶儿的身体之中。难道真像问禅刀的器灵所说,不是不取,而是做不到?

    活到现在,小狐狸敬佩的人有两个,一位是她的母亲,乌霞山的女狐皇,还有一位就是她的主人了。名义上,她称呼那个人为主人,实际上她们的关系非同一般……远非主仆的关系,再说,女狐皇也不会让自己的女儿与人为婢。

    呼呼轻旋,宝瓶依旧悬在梨瓶儿上方,它澄净无瑕,从外面可看到瓶中盛放着清水。只是那些清水相当危险。“水至清则无鱼。”忽听梨瓶儿道。

    哗啦啦!宝瓶里的水迸涌而出。

    忘禅儿与小狐狸都是一惊。梨瓶儿道,水至清则无鱼,可从宝瓶迸喷而出的清水里可是有鱼的,而且不止一条。

    “此鱼非彼鱼啊。”忘禅儿道,“汉子,你得见宝瓶上交给千佛山,我们会给你发优秀施主奖章的,有了奖章,你来我千佛山上香求佛,都不用排队了。也能这么说,你是咱们的高级会员了啊。”

    “——”

    “——”

    “——”

    听忘禅儿那样一说,在场的诸人都石化了,暗道,雾草,千佛山好犀利呀,目光好长远,已经和时代接轨了吗!

    忘禅儿鄙夷地扫了几眼众人,少见多怪,你们懂个篮子。“汉子,你现在的修为处于封印状态,只要你肯交出宝瓶,千佛山的高僧肯定能帮到你。言尽于此,你自己看着办吧。”

    问禅刀的器灵摆出一副我很了不起,你要听我的,你如果不听,那就是你的损失的态度。

    “哈哈哈。”

    梨瓶儿大笑。

    “小和尚,你没听我刚才说了什么吗,我落魄如斯,皆拜佛门所赐。而你还让我舍了脸皮,向千佛山下跪,求那些假仁假慈的(消声)驴,还不如杀了我呢。当今佛门,可不只有千佛山,还有一处古刹,就是千佛山的诸佛皆出,也不能奈何它。”

    “哼!”忘禅儿怒道,“汉子,你既然知道我来自千佛山,还敢这样嚣张。别说是诸佛了,就是我也能斩了你。”

    “想杀我,先对付宝瓶里冲出去的鱼儿吧。”梨瓶儿冷笑。

    “大师,我们动手吧。”乌霞山的小狐狸笑道,因为鱼儿分成了三群,一群冲向问禅刀的器灵,一群冲向东门庆,还有一群则是奔向阿萌。

    东门大官人的心都碎了,他处处维护梨瓶儿,可是那狼心狗肺的汉子,一点不知感恩,还反过来加害于他。“罢罢罢。”俏药郎连道三声罢了,他对梨瓶儿彻底死心了,既然不能用爱与(消声)巴感化他,那只能毁了他。东门庆得不到的人,也不能成为别人的(消声)下之汉子。

    “怒火燎原。”俏药郎喝道。轰隆一声巨响,他基油油田中的烛芯发出一道千丈高的火焰,像是冲出火海的红龙,咆哮不已。而东门庆像是太阳一般,散发着炽热的光芒,刷刷刷,烈焰迸扫,红色的焰浪所及之处,有形之物,若不是成为灰烬就是被熔化了。

    轰的一声,东门府的两扇大门倏然炸开,泥尘迸滚,冲天而起。然而,让人惊诧的却是那对石狮子,它们完好无损。历经几人的轰击,仍然健在,连点石皮都没掉下。

    胖春梅心如死灰,他已经明白了东门庆的心意,梨瓶儿必须死,再不能留在东门府了。可是瓶儿死了,春梅又怎能全身而退,他也难活着离开东门大官人,不是被俏药郎杀掉,就是死在金链子、金刚儿等人手上。“完了。”胖春梅绝望道。就在他万年俱灭之际,一道声音在他耳边响起,“汉子,不可放弃,我有一朋友,他擅长Gao基,可助你Tuo离苦海。”

    谁,是谁在耳边,说爱我永不变!胖春梅怀疑自己的耳朵出问题了,那道声音继续说,“汉子,静下来。听我说完。”

    “啊。”胖春梅这才反应过来,“好人啊,救我!别给我发好人卡。否则我死了也要拉你垫背。”

    “哈哈哈,你这人真是不卡哇伊,我是来为你指点迷津的,可你还要拉我下火海。”那人又道。他躲在暗中,而且有法子避开忘禅儿、乌霞阿萌、梨瓶儿,不是高人就是闲的Dan疼的有心人。

    不管是哪种人,胖春梅都不在意,他只知道自己得救了就好。“你要如何救我。”

    春梅和暗中之人的谈话当然不会被忘禅儿等人听去,可留给他们的时间也不多了。“投靠雾大狼,他才能拯救你。还有,像我一样迪奥的基老可是还有一百零七个。”高人又道。

    轰隆!胖春梅像是被雷电劈中了,他陡然想起一人来,雾二狼,即是雾大狼的亲兄弟。除了二狼,还有谁会关心雾大狼!可是二狼不是死了吗,春梅还是听到过一些传言的,据说雾二狼间接死于东门大官人之手,然而,雾大狼像是没事的人,还做了俏药郎的基友。

    “你可是雾二狼!”胖春梅最终还是问了,否则他会因为疑心过重,而难以集中精力,错失良机。

    “——”

    暗中之人不说话了,似乎默许了春梅的说法。

    “你果然是二狼!”胖春梅又道,“那你为何不与大狼相见,我和他虽然经常见面,可并不怎么了解他,然而有一点我却是知道的,雾大狼很重感情。而你又是他亲弟弟,据说,害死你的人是东门庆,那你告诉我,雾大狼来东门府的目的是什么。”春梅又问。

    “——”

    暗中之人还是不肯讲话。因为他正是雾二狼,而且与东门庆一起算计雾大狼。他们的计划即是引(消声)入室。

    而那所谓的狼即是雾大狼!

    不错,雾二狼牺牲了自己的兄长,为了达成自己的愿望,不惜假死,不惜欺骗自己的欧尼酱。卑劣,此时二狼觉得自己很卑劣,没有脸再和大狼相见。

    如果大狼知道了二狼所做的一切,那他们别想再做兄弟了。

    “我知道你有苦衷的。”胖春梅再道,尽管他看不到二狼,却知道对方肯定有不能和兄长见面的理由。

    “胖春梅,你知道的太多了。”雾二狼终于开口了,他冷冰冰说道,“我那一百零七个兄弟可不是吃素的,他们都吃基。”威胁,二狼分明是在威胁胖春梅。

    “你肯定不会杀我的,否则也不会与我分享秘密。”胖春梅道,“你是想利用我,还是有其它的目的,说来听听,兴许我真的会同意。”

    “不愧是待在梨瓶儿身边的汉子。”雾二狼道,“可梨瓶儿都保不住自己的小命,他哪有心思理会你的安慰。胖春梅,你知道梨瓶儿的过去吗。”

    梨瓶儿的过去?

    胖春梅悚然想道,他还真不知。“我只知道他曾经是修士,似乎待在一位大人物身边,与其合道证基很长时间了。可不知为何,他就来到了东门府,成了俏药郎的基友……”春梅苦思冥想,可他仍没想到如何利用雾二狼的法子,如今,他受制于人,还不止一人,小命随时都会被人收割。

    “都道基人自有天相。”胖春梅暗道,怕个蛋,桥到船头不一定直啊,还是弯了更美哉。

    “胖春梅,你可想好了。”雾二狼不耐烦道,他似乎还有其它的事要做,或者行踪被人发现了,急于离开。

    “我想活下去,而且好好地活下去。”胖春梅道,“你也同样。你思念雾大狼,可你更爱惜自己。”春梅一语道出二狼的真面目。

    “你真不怕死吗,我让一百零七个兄弟(消声)死你。”雾二狼怒道,他是真生气了。本以为春梅会更聪明些,可谁知他只是小聪明,不识大体,上不了台面。

    雾二狼,他的一百多个兄弟更喜欢称他是行者,或者污二狼。皆因他的思想太污。可现在,二狼难得很严肃,可胖春梅偏偏不和他在一条路上。这就尴尬了。

    哗啦!

    一道泉水忽地飚射而来,涌向雾二狼所在的位置。

    显然,梨瓶儿第一个发现了雾二狼的所在之地,他脑袋上悬着的宝瓶一转,即有清泉分出,迸涌向二狼,让其现身,再不能暗中观察了。

    雾二狼还没做好准备,当此之时,他不想欧尼酱见面,若兄弟之间真的断绝情谊,二狼比真死了还难受。是他有负于兄长,而非兄长负他。实际上,二狼被发现,胖春梅颇觉开心,因为有雾大狼出面,事情才会有更多的转机,他活命的机会也就多了。

    “算无遗策。”只听胖春梅喝道,他挥动金算盘,向前砸去。嗡的一声怒响,金光抛叠而起,像是一座金山,横亘在虚空之中,拦住宝瓶中分出的那道清泉。

    金光虽然拦住了泉水,可这并不代表春梅的计划落空了,而是刚刚开始。

    哗!

    清泉推着那团金光,向前迸滚,而且去势不减。这就是胖春梅高明的地方,他既向雾二狼表明自己的态度(二狼,我还是向着你的,么么哒),也趁水打劫,迫使雾二狼不得不现身。

    “哈。”只听二狼无奈道,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他又和雾大狼见面了。他们见面的方式不该是这样的……

    皂化(消声)人啊!

    雾二狼可以和一百多个兄弟相互抛肥皂,可和亲兄弟就不能了。

    轰嗡!

    空间忽地幌动几次,雾二狼终于现身了,只是他全程黑着脸,尤其是望向胖春梅时,更没好气,他如何不知春梅的手段。不要太蠢!

    “啊!”

    雾大狼失声道,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因为他看到了死去已久的奥豆豆,而且对方活着出现在他面前。“不,这不是真的。”大狼怔怔道,像是被铁锥击中脑袋,人似乎变傻了。

    “欧尼酱,我们又见面了。”雾二狼有些不安,还是先开口道。

    “你叫我什么。”雾大狼骇然道,“不,你不是我的奥豆豆,我弟弟已经死了好多年。就算你和他长得再像,也不是他。混账,你究竟是谁,怎敢耍我。”大狼生气了,他本来还在研究东门府的两个石狮子,忽然见到雾二狼,芳心陡乱,整个人都变得不好了。

    否定,雾大狼只能否定眼前出现的长得很像是他奥豆豆的汉子,否则,他多年来的坚持与努力都算什么,笑话吗。

    “兄长,真的是我,我是二狼啊。”

    雾二狼激动道,“欧尼酱,你的兄弟回来了,我们又能在一起生活了,以后再不分开。”

    东门庆也看到了雾二狼,心里也是震惊莫名,“这厮还活着,怎样做到的,他当年将自个的兄长卖于我,我就知道他绝非好人,为了自己的利益,什么都能出卖,哪怕是亲兄弟一生的幸福。”东门庆可从来没认为自己是好人,然而,就是他,也很鄙夷雾二狼。“这厮死了更好,大家都会幸福的。他一出现,指不定会掀起什么样的大风恶浪。”

    嘭!

    俏药郎一掌劈向一只大鱼,将它的脑袋都给劈碎了,可是那条大鱼的伤口忽地升起一阵水雾,待水雾散去,它的新脑袋也就长出来了。

    东门大官人啧啧称奇,心想,他要是有那本事,脑袋掉多少次都不怕了。

    腾,腾,腾!雾大狼向后怒退,始终和雾二狼保持距离,他的心早就被仇恨伤的千疮百孔,如今死去的兄弟回来了,并说大家要一起生活下去,大狼如论如何都不能接受的。

    适才,东门庆一掌没能劈死的大鱼,忽地摇了一下尾巴,窜向雾二狼,它视二狼是好欺负的对象,所以才出手的。

    雾大狼躲着雾二狼,二狼心里很难过,这时,他瞥到一条大鱼飞来,心道,来得好,我这就宰了你啊。

第六百零八章 蒜与葱说

    那条大鱼是从梨瓶儿的宝瓶之中飞出来的,不巧,偏偏飞向了雾二狼,二狼心里恨啊,他和大狼的关系还未破冰,正愁着呢。

    锵的一声,只见雾二狼取出一口戒刀,这刀本不是他的,而是一个头陀的,可二狼杀了头陀,并取走了他的戒刀,而且还发现自己很适合耍刀,所以就将刀留下来了。

    那被雾二狼杀了的头陀,他是佛门的叛徒。而且他原本所在的古寺,其地位在佛门要比千佛山更高。

    千佛山对外宣称,他们有千尊佛,而那被杀的头陀,他们的古寺,不,已经该说是佛国了,本土居民都信佛,而且人口超过百分之六十,都是僧侣。

    而雾二狼杀了头陀之后,他所在的佛国就找到了二狼,使者是三位高僧,每一位都是活了千余年的僧人,他们见到雾二狼之后,不但没有责怪他,还狠狠地夸奖了他一番,并将头陀的戒刀送给了二狼,并没收回。雾二狼当时也很懵比,完全不知三位看上去很不好惹的僧人的意图。

    梨瓶儿的修为处于封印之中,也和那个古老的佛国有关。因为梨瓶儿出身高贵,他的父王是佛国的最大附属国的国王,所以佛国的高层才没杀掉梨瓶儿,只是封印他的修为,也未夺走其本命之宝,那尊宝瓶。

    修为封印之后,梨瓶儿更是被驱逐了,终其一生,再不能进入佛国,也不能和他的父王、母后以及兄弟姐妹相见,而他在佛国的那些像是花儿一样漂亮的基友们,也再见不到了。万念俱灰之下,梨瓶儿偶遇了东门大官人,俏药郎一见到瓶儿,喜的不要不要的,当时就动了Gao基的心思,并且杀掉了梨瓶儿的全部追求者。

    因为生无所恋,再加上过惯了高高在上的生活,梨瓶儿没法子,只能选择东门庆了,除此之外,他也看出东门大官人基油油田中的烛芯了,“又和佛门有关!”梨瓶儿恨道,他那时就打定主意了,一定要和佛门处处为敌,不管他们做什么,都要与之对着做。

    锵!

    雾二狼再次挥动戒刀,刀吟迸炸开来,有若数千头巨龙同时咆哮,那只冲过来的大鱼,还未接近,忽然炸为一团金雾,倏地飘散,惨呼都没发出。

    “斩龙戒刀。”梨瓶儿高贵而又美丽的面庞,忽地扭曲,因为他认出了雾二狼手中的戒刀,那是出自古老佛国的斩龙戒刀,它原本的主人是一尊古佛,梨瓶儿不知为何,戒刀会传到雾二狼手中。“你也是他们派来杀我的人吗。”梨瓶儿吼道,“我已经够惨的了,你们还不放过我,难道真的不忌惮我父王在佛国的地位吗。他最喜欢的儿子可是我!”

    雾二狼可是一头雾水啊,不知梨瓶儿在讲什么,他杀掉的那位头陀,实力强横,可他被三位高僧追杀,原本就收到了重伤,所以才被二狼得手了。可那三位高僧只是夸赞了二狼,并将斩龙戒刀交予他,其它的就什么都没讲了。当然,二狼也不是傻子,他得到了戒刀之后,还是用心收集了一些关于那古老佛国的事迹,知道的越多,他心中的畏惧更盛。他甚至知道了梨瓶儿也是从佛国逃出来的,可仅限于此,更多的事情则不知道了。

    梨瓶儿的本命之器也非寻常,瓶里冲出来的大鱼虽然被戒刀斩了,可是宝瓶本身,斩龙戒刀却是斩不坏的。当初,佛国之主自作主张,放梨瓶儿离开,有很多古佛以及高僧甚至是佛王都不同意,因为他们都想得到那尊宝瓶,将其祭炼为自己的佛器,可佛国之主心意已决,众佛只得遵佛旨,不能忤逆他。就是佛王,也得礼让佛国之主三分,可见他的修为有多可怕。

    见了斩龙戒刀之后,梨瓶儿当即舍弃了忘禅儿、小狐狸。刷,他驭起一道浅紫色的遁光,直向雾二狼杀去。“在场的人,就数你最该死。”梨瓶儿吼道。

    佛国之人,杀,杀,杀!梨瓶儿现在已经能驭使自个的本命之器,虽然还不能像以前那样使用它,可保命足够了。

    “水至清则无鱼。”梨瓶儿又道,他再次施为,用的仍是旧招式。哗哗哗,宝瓶中飞出一道道清水,每一道清水看似平淡无奇,其实里面藏着无数的鱼,大的堪比蓬莱山,小的则像是芥子。

    雾二狼也觉棘手,“佛国的叛徒当真不能小瞧。”二狼向后怒退十几丈,忽地止住身形,他右足一顿地,咔嚓,地裂百丈,尘烟迸起,倏然间,雾二狼冉冉升起,像是完美无瑕的莲花。“升龙道。”二狼大声道。

    吼!龙吟遽起,响彻千里方圆。而雾二狼脚下,祥瑞缤纷,彩雨扬洒,他本人更像是一尊行走在红尘的菩萨。铿锵一声,斩龙戒刀向上斩去,一道万丈长的龙形刀气,倏然升起,鳞爪纤微毕现。

    除了升龙道之外,雾二狼还修炼了邪龙道,恶龙道,凶龙道,以及伏龙道。

    “你能迫出使出升龙道,足以自傲了。”雾二狼冷笑道。

    龙形刀气,澎湃而出,荡尽方圆数千里内的云海,虚空也迸炸了,刀气不住翻滚,或化为龙鳞,或化为龙角,或为龙首,或为龙爪,全都冲向梨瓶儿以及他脑袋上悬着的宝瓶。

    “哼,你的修为,比起残骸骨僧,还差的太远。”梨瓶儿不屑道。

    残骸骨僧,他是佛国的高僧之一,佛法精湛,禅功夺天地之造化。可是他因为修炼的神通的缘故,只剩下一副骨架子,身上一点肉都没了。平时,他躲在一件宽敞的连帽僧袍之下,不想让外人哪怕是同修看到他的真容,再变成这副鬼样子之前,他也是俊美的僧人啊,谁不想留住最美的容颜呢。

    砰。

    梨瓶儿一掌拍向脑袋上悬着的宝瓶,登时,瓶子内升起一阵薄雾,像是氤氲之气,缓缓升起,其实速度很快。那阵雾气,甫一离开宝瓶,就开始变化了,像是变成一只船,船头站着一只无头之佛,可是船随后隐去,又变作一对龙雀环,一只环儿是金色的,另一只是银色的。这对龙雀环忽地旋扫而出。嘭嘭嘭,不管是龙爪还是龙鳞、龙首、龙角,都被龙雀环斩碎了,而且被撞碎之后,它们再不能聚成龙形刀气,而是彻底消散。

    雾二狼也是一怔,暗道,奇怪,那瓶子究竟是何方宝物,怎能放出一对环儿,还坏了我的升龙道招式。铮铮铮!二狼手里抓着的戒刀不住幌动,似乎很想挑战梨瓶儿的本命之器。

    斩龙,斩龙!戒刀名曰斩龙,见了那对龙雀环,它岂有退却之理。铿锵!又是一声刀吟,刀光如雪,照亮天地,将这片广阔的世界化为冰天雪地,只是冰雪皆由刀气所化,碰之极寒,活物会被冻住的。

    咝咝咝,咝咝咝!

    一团团寒气自大地上升起,并且在空中不停翻滚,聚成各种器物、植物、人物,鲜活的像是实体。可是这些寒气所化的事物,它们在天地间飘荡,遇到任何东西,都会吐出一道道寒气,将万物冻成冰块才罢休。

    东门府,甚至是他所在的城池,都变成了冰天雪地,里面的人,除了修士之外,都被冻住了,和死人并无多大区别。

    造孽,这是雾二狼的斩龙戒刀在造孽。

    就是雾二狼也很震惊,没想到事情忽然会变成这样。“哈哈哈!”忽然,戒刀之中飞起一簇寒烟,烟华之中,一面容凶恶的僧人跳了出来,他正是斩龙戒刀的器灵,将整座城池的人冻住,就是他的主意。

    忽然间,来自乌霞山的小狐狸跑到了忘禅儿身边,她道:“大师,你也是器灵之身,可与斩龙戒刀的器灵相比,你真是太仁慈了,我都怀疑传说是否是真的。”阿萌可是听说过忘禅儿的,问禅刀在佛门的大名可以说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妖界也多有耳闻。

    问禅刀是刀,斩龙戒刀也是刀。

    问禅刀的器灵是和尚模样,斩龙戒刀的器灵亦然。

    诸多相似之处,已让忘禅儿愤怒不已,更可恶的是,戒刀的器灵还在忘禅儿面前炫耀他的能力。这明显的是在打忘禅儿的脸。再由小狐狸阿萌一激,忘禅儿更是恶向胆边生,怒从中来,嗤嗤嗤,他散发着无数道净如琉璃的刀光,迸旋而起,贯裂苍穹,撕开万古长空。

    刷!刷!刷!

    蓦地,三道佛光降下,是佛国的人来了,他们同样是之前和雾二狼相见的僧人。见到斩龙戒刀在作孽,三僧心有不忍,各自施为,登时,佛曜升起,金光照耀整座城池,化去厚实的坚冰,救活了被冻住的人与各种动物,就是城楼、酒肆、护城河、城垛、箭塔、瞭望塔、登高台上覆盖的冰雪也被化去,均作水滴,冲洗了一遍城市。可是人心焉能冲洗,那些被救活的人,见了三位高僧,纷纷怒道:“妖僧,为何先冻住我等,再将我们释放,是为了让我们感恩戴德吗。”

    “你们的算盘打错了。”

    “我们不会感激你们的。”

    “滚吧,这里不欢迎你们。妖僧,你们不配待在这里。”

    原来,东门庆所在的城市,修真之人居多,而佛门之人不受待见,抑佛扬道啊。

    三位从佛国而来的僧人,毫不理会众人的呵斥,他们向雾二狼走去。同时,那残骸骨僧,也是三僧之中的首领,他道:“孽灵,还不过来!”他这话是对斩龙戒刀说的。

    可是对面的器灵嚣张无比,用手指着三位僧人,并道:“孽灵,你们在说我吗,问禅刀的器灵也在此地,为何不拿下他,他才是真正的孽灵。难道你们怕引起千佛山的猜忌吗,进而引发佛国与千佛山的内斗。”

    残骸骨僧怒道:“还敢狡辩,贫僧这就收了你。”

    呼喇喇!

    残骸骨僧的连帽僧袍忽地飞起,因此,在场的诸人也能看清他的真容,无不吓了一大跳,因为那僧人分明是行走的骷髅啊。

    哼。残骸骨僧暗道,他早已清楚离开僧袍之后,众人会有这种反应。他的眼窝之中,早无眼球,有的只是两团金色的火球,燃烧近千年而未熄灭,反而更为炽盛。刷刷,两道金色的火焰自残骸骨僧的眼窝中劈迸而出,龙飞电掣一般,冲向斩龙戒刀的器灵。

    那器灵大惊,啪的一声,狠狠地拍了一下傻掉了的雾二狼的脑袋,“汉子,还不救我,我要是死了,你也别想活下去,因为我早在你身上做了手脚,要不然,你以为自己的修为为何会进步那么快。”

    雾二狼这才清醒过来,只觉得今天活得太不真切,一切的一切都像是一场梦啊。

    雾大狼虽然不是修士,可他得到过一位基老界高人的破(消声)的好处,那高人传授他一门心法,运转起来,可破诸多魔障,亦能防身。所以他才不受冰雪的影响。

    “什么啊,二狼并未死去,他还活着,活着……”雾大狼不能接受这个事实。一直以来,他为什么才坚持下来,不就是为了二狼报仇吗,可是仇从何来,二狼没死啊!

    “啊!”

    雾大狼心魔忽生,人也变得疯狂起来,他秀发散开,双眸像是被碎碗割伤了,有很多裂痕,望之让人觉得很诡异。

    “不好!”雾二狼无暇理会斩龙戒刀的器灵,他甚至连刀都不想要了。呼!二狼扔了戒刀,将其丢在地上。

    这下,不管是三位佛国的高僧,还是斩龙戒刀的器灵,他们都惊呆了,雾草,还有这么老实的人吗,他是不是傻啊,那可是闻名于佛国的斩龙戒刀啊!就这样扔了,一点都不心疼吗。

    腾!

    雾二狼拧身而起,冲向雾大狼那边,“欧尼酱,不可啊!”他惊呼道,不忍心见自己的欧尼酱堕入魔道。他已经错过一次,不想一错再错下去。他非草木,孰能无情。

    没了雾二狼作掩护以及盾牌,斩龙戒刀的器灵明显的慌了,他没想到事情会向着这种诡异的方向发展。根本想不到啊,因为二狼不按常理出牌。“见鬼了。”那器灵尖声道。残骸骨僧斩来的两道金色火焰,倏然冲至,绕着斩龙戒刀的器灵飞旋数圈,将它围在中间,水泼不进,刀劈不入。“给我过来。”残骸骨僧怒道。

    “我偏不!”斩龙戒刀的器灵怒道,他也是有尊严的,而且还想活的更像是自己,而不是佛国的一条狗,给些骨头,他什么都会做。

    “喝!”

    只听戒刀的器灵怒吼道,他双臂向上挥起,十指如刀,锵!锵!锵!锵!划向两道困住他的金色火焰,发出阵阵金铁交击之声。可仍不能斩破樊笼,依然是一条狗,没有自由。

    嗤!

    一道刀气倏然劈来,裂开苍穹,斩碎虚空,落向围住戒刀器灵的两道金色火焰。

    轰隆一声巨响,金光崩碎,两道火焰轰然散去。解围,是忘禅儿为斩龙戒刀的器灵解围了,可是忘禅儿也没安好心,他是想吞噬戒刀的器灵,因为对方也是器灵之身,吃了他,忘禅儿的修为更上一层楼。

    嗤!

    又是一道刀气,倏然斩去,还是落向同样的位置,同样的人,斩龙戒刀的器灵。

第六百零九章 不予认为

    斩龙戒刀的器灵狂妄,可问禅刀的器灵更狂。

    忘禅儿发出两道刀气,一道破了困住他的金色火焰,另外一道则要他的命。

    这时,残骸骨僧飞纵而起,飒飒飒,寒风穿过他的骷髅之身,发出阵阵凄惨之声,像是万鬼齐哭。

    “你同为器灵,为何要对龙灵芝下手。”残骸骨僧喝道。他虽然宣称要擒下斩龙戒刀的器灵,可没说要杀了他。忘禅儿则不同,他只想蚕食龙灵芝。

    龙灵芝,斩龙戒刀的器灵,因为他出生时,手里抓着一株灵芝,戒刀原本的主人才以灵芝为其命名,故道龙灵芝。

    除了残骸骨僧,另外两位高僧也动手了,他们以骨僧为尊,诸事听命于他,这也是古佛国高层的意思。因为比起两位高僧,那些高层人士更信任残骸骨僧。

    腾!腾!

    两位高僧也向忘禅儿遁去,他们施展佛国的斩魔之式,赫然是将问禅刀的器灵当做是邪魔了。左边的高僧唤作三叶僧,右边的叫作府兔僧。三叶僧使的是“叶枯花落”,只见无数枯叶旋舞,另有巴掌大的花朵旋下,和枯叶一同迸扫向忘禅儿。

    府兔僧使的是“双兔傍地走”,他佛气迸开,化为两只兔子,一雌一雄,它们的眼睛都是被缝上的,而且只有两条后肢,前肢也被截去。

    轰!轰!双兔向前冲去,身后迸起数千米高的血浪,它们显然是从尸山血海中走出来的,不惧任何艰难险阻。

    忘禅儿不觉意外,因为佛国的僧人向来傲慢,他们想兼并千佛山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可是千佛山的历代住持,态度都很明确,绝不与佛国相合。“梨瓶儿原来出自佛国,他的修为也是那些古佛封印的吗。哈哈哈,据说,佛国还有佛王尚存,实力不容小觑。可我偏不信邪,非要和你们撕比。”忘禅儿双手一搓,一团火星子散开,随后火星子以燎原之势,席卷天地,焰浪迸滚,毒火炽烈,瞬间涌向三位高僧。而忘禅儿还没打算放弃龙灵芝,“他,我吃定了。”问禅刀的器灵哼道。

    刷!

    忘禅儿转身,怒飚而出,身如长虹,经天而起,驰向龙灵芝那边。

    看在忘禅儿之前,一道基老的身影,倏然降下,他站在龙灵芝身前,当然,此人生得很矮,竟然还不如龙灵芝高。

    不止是忘禅儿,龙灵芝也是一惊,此间,怎会出现一个小矮子基老,“自信,我找到自信了。老铁,再也不扎心了!”龙灵芝随后大喜,原来,他一直很自卑,因为矮啊,所以他表现的很狂妄,都是为了掩饰自己的自卑心。

    啪!

    新来的基老,一掌拍向龙灵芝的脑袋,“啊!”斩龙戒刀的器灵痛苦道,他的脑袋上留下了五道指印,而且指印鲜红若血,异常刺眼。

    “哼,你活该啊。”那基老冷笑道,“我与雾二狼是结义兄弟,和我们一样迪奥的还有一百零六人,我只是其中的一个。”

    “你究竟是谁!”龙灵芝袖子一振,一物旋飞而出,灵芝,是他出生时抓着的灵芝。这是这灵芝是黑色的。

    当!

    黑色的灵芝击中来人,将他的脑袋砸出一串火星,可他人没事。用手一拂,掸去灵芝,像是在驱赶苍蝇。“雾二狼害怕佛国的人,我可不怕。”新来的基老笑道。

    “这人面黑似锅底,想来心也是黑的,而且说话间,倨傲无比,难道是……”

    “我乃及时雨,宋花匠,平常是城市里的有钱人打理花园的,拥有一身好本事,更因为我擅长唤雨,同行才称呼我为及时雨。”黑脸基老宋花匠笑道。

    “是我三郎欧尼酱来了!”雾二狼瞧到了黑脸汉子,大喜道。原来,宋花匠除了有及时雨的美名之外,还有笑里藏刀黑三郎的芳名。

    雾二狼名字里虽然有一个二字,要比三还大,可是在宋花匠面前,哪有他嚣张的份,见了黑三郎,雾二狼就算是狼,也都装作是哈士奇。这就是黑三郎的本事了,因为他擅长笼络人心啊,因为他心黑啊,所以他笑里藏刀黑三郎的名号更响。就是雾二狼这么狂的基老见了他,也得叫欧尼酱。

    宋花匠没好气地瞥了一眼雾二狼,喝道:“住口,你这混账东西,不听我的话,非要来与你兄长雾大狼相见,这下出问题了吧,大狼已经走火入魔。而你们也快做不成兄弟了。”

    雾二狼惭愧啊,黑三郎说什么就是什么,他都不敢解释的。

    宋花匠初来乍到,只是一掌扇了过去,就差点拍烂龙灵芝的脑袋,可见此人修为不凡。要比佛国的三僧还可怕,否则他如何能做到一百零八个基老的首席。在宋花匠之前,还有一个大基老,那人手段也是极厉害的,可还不是被宋花匠给除掉了,并且接管了他的一切,将事业发展的有模有样。

    忘禅儿觑定宋花匠,不再小瞧他,单是他那神乎其神的一掌,就值得问禅刀的器灵重视了。“天下基老,能人辈出,宋花匠,你不愧是人杰,不,是基杰。”忘禅儿道。他也听过黑三郎的恶名。

    据说,笑里藏刀黑三郎是天魁星转世,佛门也很重视他呢。和他一样迪奥的一百零七个基老,相传,也是天上的星星转世,都有Gao基的大本事,会在基老界呼风唤雨的,能再造乾坤,颠覆现有的格局。所以忘禅儿见了宋花匠,才对其格外重视。雾二狼不值一提,可黑三郎就不同了,他是一百零八基老的首领!

    佛国来的三位高僧,也都停了下来,望着长得胖胖的黑脸基老,“及时雨?”

    “笑里藏刀?”

    “被基友阎婆西耍了的鸦使?”

    原来,宋花匠除了花匠的身份之外,还有很多其它的身份,像是宋鸦使,因为他擅长驱使黑色的乌鸦,故曰鸦使。

    阎婆西,他可是宋鸦使人生的转折点啊,若不是那汉子背叛了宋花匠,他也不会丢掉工作,走上了凉凉山,和众多兄弟们志同道合,Gao基天下。

    听佛国的高僧提起他鸦使的往事,宋花匠的脸更黑了,他不悦道:“那僧人,我黑三郎与你们无缘无故,为何要为难我的兄弟雾二狼。”

    太好了,我的结拜欧尼酱终于以黑三郎自称了,说明他肚子里的坏水开始翻腾了,有那些和尚好受的了,三郎欧尼酱会(消声)死他们的。雾二狼对宋花匠专业坑人的本事还是很敬重的。

    “三郎欧尼酱,我很看好你哦。”雾二狼心道。这下,他能专心致志治疗大兄雾大狼了,“你不能入魔,错在我,而非你。”二狼急道。

    其实,错的可不止是雾二狼,还有黑三郎,当年,将雾大狼卖给东门府,宋花匠也在暗中策划了很久,若没有他,二狼哪有那本事。

    所以就是东门庆再次见到宋花匠,也变得严肃起来,暗忖,黑三郎又来了,这厮最坏了,我不及他啊。在宋花匠面前,俏药郎也自惭形愧,两人过往的业绩根本不在一个等级上,宋花匠是那天上的皓月,东门庆就是地上的腐草荧光啊。

    虽说东门庆也是家大业大,可再看看人家宋鸦使,手下有大基老一百零七人,还有无数中小基老,都听他的差遣,真个是一呼百应,不,是一呼千应,万应。“宋鸦使!”东门庆笑道。他可是知道的,鸦使是宋花匠的几个身份之中,他最喜欢的。

    “可惜,阎婆西那厮,他毁了宋鸦使啊。”东门庆暗道,当年,俏药郎也和阎婆西有过一段基情,因为阎婆西可是城里有名的基老啊,基名在外,只要有钱,他的(消声)花随时都能绽放。

    笑里藏刀黑三郎,他瞥到是东门庆,脸色稍微好看些,毕竟,俩人一起(消声)过阎婆西,还交换过心得,印证过彼此的Gao基技术,那都是极好的。“原来是东门大官人。”宋花匠笑道,他也不打笑脸人,俏药郎给他面子,他也得给对方面子。俩位曾经都是城里的Gao基达人,得到官方认证过的。

    “残骸骨僧,难办了,是宋花匠。”三叶僧小声道。

    “凉凉山一百零八基老,谁来了,我们都不怕,可宋花匠来了,事情就难办了。”府兔僧也道。

    当是时,忘禅儿已经破三叶僧与府兔僧的杀招,他冷眼旁观,觑定宋鸦使,“这人的契约兽也带来了吗。”

    宋花匠,号称鸦使,他的契约兽自然是乌鸦,而且还是异种,并非寻常乌鸦。

    宋花匠的契约兽即是银乌鸦,它的羽毛是白色的,而非黑色的,相当罕见。当然,宋花匠除了能役使银乌鸦之外,普通的乌鸦他也能支使它们,甚至是一些鸟族亦然。

    “三郎欧尼酱!”忽然间,雾二狼着急道,“我的大兄快不行了,你得帮我。小弟在此向您跪下了。”二狼真的是束手无策了,否则也不会急成这样。他已经辜负过大狼一次,不愿再负兄长一次,宁负如来不负兄。

    黑面三郎心道,雾二狼还是沉不住气啊,也罢,我来了,雾大狼就有救了。我正好将他们兄弟都收了,也能成就凉凉山的一段佳话。

    凉凉山的俊美汉子不少,可宋鸦使也得换一下口味啊,不能总是端着碗,吃着锅里面的,偶然,也得尝一下野生的汉子啊。而雾大狼显然就是宋花匠的野外美味。

    不急不缓,宋花匠向雾大狼与雾二狼走去,其间,并无人制止他。因为在场的诸人明白黑面三郎身份特殊,动不得。

    可有一人例外,他即是梨瓶儿,他油盐不进,本是佛国的叛徒,哪需在意佛国的规矩,他更不会遵循千佛山的僧规。倏然间,梨瓶儿捧着宝瓶,向黑面三郎遁去,并道:“宋鸦使,救我,救我啊!”

    成了!宋花匠暗道。因为他此行的目的正是为了梨瓶儿,救下雾大狼只是一个意外,可也无妨,不过是新收了一个基友、信徒,总体来说,对凉凉山的发展还是很好的,是个good主意。

    然而,宋鸦使城府很深,他并未在脸上表现出自己的想法,等待,黑面三郎还在等待。等着梨瓶儿献出他的本命之器,即是那尊宝瓶。

    如果梨瓶儿真的献上宝瓶,宋花匠当仁不让,自会保下他,任谁也不能动他,佛国的人不行,千佛山的也不行,东门庆更不行。只有他宋花匠才行。

    梨瓶儿,风一般的怒飚而来,冲至宋花匠身后,砰砰两声,膝盖给跪了,“鸦使,我们见过数面,瓶儿知你仁爱仗义,有大孝之名,更有及时雨的美名,擅化人之危机,瓶儿请您一定要救我。这尊宝瓶,本是我的至宝,若放在平常,我决计不会交出他的,可鸦使是何许人也,你肯定不会在意这破瓶子的,就算你暂时接下来了,以后也会还我的,不忍我与宝瓶分离。鸦使真是仁义无双啊。”不等宋花匠开口,梨瓶儿已是滔滔不绝,大献殷勤,而且还很聪明,就是太知进退了。

    在意啊,宋花匠很在意梨瓶儿的本命之器,否则他也不会重游故地,这可是他的伤心地,而且阎婆西那厮还活着,黑面三郎不愿见到他,鸦使担心自己不能忍住杀气,失手斩了阎婆西。

    梨瓶儿偷偷观察宋花匠,瞥到他似笑非笑,貌似忠厚仗义,其实坏的不要不要的,谁都坑啊,谁和他在一起,若不顺着他的意思来,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以前,雾二狼就因为和柴大官人有隙,不受待见,后来遇到了宋鸦使,宋花匠眼睛何等毒,看出二狼非是山中之物,会一飞冲天的,于是施以钱财,动以基情,终于感动了雾二狼,当晚,俩人就Gao基了,二狼更是对鸦使爱的不要不要的,什么都听他的,包括出卖了自己的亲哥哥。

    其实,宋花匠喜欢的也不全是那种只会听话的汉子,那些敢于说实话反对他的汉子,他也是欣赏的,只是欣赏之余,他总想着(消声)死他们,因为会心烦啊,谁喜欢苍蝇在耳边飞来飞去。

    “你可知我是谁。”宋花匠忽然问道。

    他是有意问的。

    在场的诸人,谁人不识黑面三郎宋花匠呢,他虽然不再这座城市了,传说仍在啊,再说,他与一百零七个好基友在凉凉山开辟的事业,着实惊人,已经引起王国的注意了。

    梨瓶儿也是聪明人,他念头转了几次,谨慎道:“凉凉山,揭竿为旗,替天行基道,但凡正义之基,都应加入你们。瓶儿不才,可也有大志向,愿和凉凉山的霸主一齐换天。”

    “好个换天!”宋花匠喜道,“梨瓶儿,你果真是送某人一直在等的贵人啊。你是我的军师。”

    “军师!”梨瓶儿心里一惊,他可是知道的,凉凉山已经有军师了,那人号称智多猩,长得像是大猩猩,可是相当聪明,所谓人不可貌相,谁也是敢小瞧他,下场肯定只有死一条路。

    “黑面三郎实在是(消声)险啊。”梨瓶儿暗道。“他这是让我去和智多猩斗法。”

第六百一十章 酒锁心魔

    凉凉山,聚集了一群基老,大基老的数量有一百零八,大基老之下,还有中等基老,小基老,一般基老,见习基老,数量多到让人觉得恐怖。

    而宋花匠恰是这群基老的领袖,他振臂一呼,无数基老揭竿而起,愿意拿下天下汉子的局部地区之花。

    佛国之人,千佛山的人,他们也要给宋花匠面子,他是天上的星星下凡,身份高贵。不能动他,佛门重视因果,而宋花匠的因果太重,谁愿碰他呢。

    刷!

    宋花匠来到雾大狼身边,他目光冷峻,背对着梨瓶儿。

    梨瓶儿又道:“愿将宝瓶献上。”

    没有退路了,梨瓶儿并没退路了,此时,他只能投靠凉凉山。否则佛国的人不会放过他的。残骸骨僧与两位僧人,也都拿眼睛斜睨梨瓶儿,看他还能玩什么把戏,在他们看来,都是小孩子过家家,难成气候。

    宋花匠既没说接下宝瓶,也没说拒绝。这时,雾二狼焦急道:“三郎欧尼酱,救我大兄,救他啊。当年,可是你说服我将他卖给东门大官人的。”

    “嗯?”

    宋花匠淡淡地瞥了一眼雾二狼,这位污力很夸张的汉子当即低下头,不敢直视笑里藏刀黑面三郎。因为他知道错了,不是所有的话都能随便说的,尤其是面对宋花匠这样的基老。可雾二狼急着救兄长,他顾不得许多。眼下,也只有凉凉山之主,黑三郎才能救得了雾大狼。

    “喝!”

    倏然间,宋花匠轻喝一声,右掌提起,嗤嗤嗤,无数基气在他掌心迸涌,像是有一团棉花糖,蓦地,黑三郎运掌,按向雾大狼的脑袋。“雾大狼,还不醒来。”黑三郎吼道。

    嗡!气浪飙荡,直接在雾大狼的灵台附近炸开。他纵有千百个不愿意,可还是得醒来。因为他不能抗拒凉凉山之主。“是他,我二弟的结拜大兄,凉凉山最可怕的基老。”雾大狼的灵识再次汇聚,将魔念全都斩去。呼!一阵基风拂扫而过,大狼的灵台也恢复了清明。

    呼!

    雾大狼的一道灵识飞旋而起,化为识体,身高三尺,头悬青鱼,脚踏姨妈之巾,他道:“你就是凉凉山的宋花匠!”

    “正是在下。”一道声音响起,赫然是黑面三郎的识体,可在雾大狼看来,分明就是一口黑锅,悬浮在他的灵台之上。

    雾大狼心道,都说宋花匠善于坑人,今日一见,果不其然,和他待在一起,需要随时准备背锅。真不知道二弟为何和他在一起,凉凉山的汉子都是傻子吗。若让大狼选择,他决计不会加入凉凉山的。

    那口黑锅正是宋花匠的念识所化,它道:“雾大狼,二狼虽然有错,可他还是救了你,你当给他一次机会,否则你们此生休想再做兄弟,决定在你,而不在他。你可明白,我身为凉凉山一百零八基老之首,阅人无数……”

    “我不会加入凉凉山的。”雾大狼的识体一口回绝道,“承蒙你的厚爱,让我免于入魔之苦。大恩无以回报,你就拿雾二狼的局部地区之花施为吧,那是你应得的,也是二狼应该做的。”雾大狼的识体恶狠狠道,显然,他还没原谅兄弟。

    宋花匠不觉意外,他知道雾大狼、雾二狼都很有想法,而且脾气很倔。“若没绝对的把握,我怎会让雾二狼来此。”宋花匠暗道,“雾大狼,你太小瞧我了,拿下你的法子不要太多,既然你不吃敬酒……”黑面三郎面色陡地一寒,他已经快没耐心了,就算大狼是二狼的欧巴,宋花匠要杀他绝不会有半点犹豫,而且还会让雾二狼感恩戴德,他就是有这种本事。

    “难道梨瓶儿真要离开东门府不成。”胖春梅心道,他与瓶儿素来是一伙的,瓶儿若离开了,他待在东门府也没多少意思,毕竟基色不如金链子与金刚儿等人。“我要不要加入凉凉山。”胖春梅也可开始为自己的今后做打算,有道是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让你加入凉凉山,那是鸦使看得起。”

    蓦地,一道声音响起。

    是阎婆西!

    最不该出现的人。

    就是宋花匠也怔住了,当初,害他的人正是阎婆西,让其差点扔了小命。也因阎婆西,黑三郎才走上了凉凉山,开启了基老人生中最辉煌的生涯。

    所以,再见到阎婆西,曾经爱过的汉子,宋花匠心思变了又变,是杀还是留,是留还是杀,一时间,以他这样的人物,竟也难下决定。那点红尘之缘,原来比山还重,再次面对时,还觉呼吸都是痛。

    阎婆西还是像以前那样美丽,岁月并没在他脸上留下任何痕迹。

    他一出现,在场诸人,全被比下去了。只说相貌,无人能胜阎婆西。东门庆不悦想道,阎婆西!他为什么出现了,又想做什么。俏药郎也和阎婆西有过好(消声)腿,当然,他也不介意和其它的汉子分享阎婆西。

    “鸦使,我们又见面了。”阎婆西淡淡道。“纵是尘满面,鬓如霜,鸦使还是我记忆里的人啊。”

    宋花匠并没答话。他已经分出念识,与武大郎君交谈。此时,阎婆西突然而来,实在是出乎黑面三郎的意料。“他应该是有备而来,否则不敢见我的。”宋鸦使暗道,他非常人也,也爱过别的汉子。阎婆西曾是他最爱的人。

    看到宋鸦使面无表情,阎婆西笑了,他道:“鸦使,你还在恨我吗。这么多年过去了,我本以为你想清楚了。”他叹了一口气,语气幽怨,似乎在责怪宋花匠。“鸦使,难道你就不觉得奇怪吗,以我的本事与见地,怎敢算计你。”阎婆西又道。

    “三郎欧尼酱,不要听他的。若不是他,你怎会吃了那么多苦!”雾二狼站了起来,同时吼道。他相当憎恨阎婆西。

    那年,因为阎婆西的高密,宋鸦使差点被问斩,若非雾二狼、李大腐等人出面,宋花匠绝无生还之机,也就没有现在的凉凉山之主了。

    阎婆西瞥了一眼雾二狼、雾大狼,他笑道:“大狼,二狼,你们曾经也是我的客人啊,为何今日见面,却这般恨我。我有做过让你们痛恨至此的事情吗。”

    原来,阎婆西是城里有名的基老,只要有钱有大姬姬,和他(消声)基的汉子无数。宋花匠并不是第一人啊,而且是很多人之后,可就是如此,黑面三郎还是义无反顾地爱上了阎婆西,并且娶走了他。

    宋花匠那时候还是及时雨,还是宋鸦使,他娶了阎婆西之后,并没和凉凉山的好汉们断绝来往,雾二狼还是经常来拜访鸦使,而且还是趁着鸦使不在家的时候。因为那样他就能和阎婆西……

    帽子啊,雾二狼不知给宋花匠戴了多少原谅色的帽子。宋鸦使都是知道的,可他爱着阎婆西,所以当然是选择原谅他啊。

    要是放在现在,哪个人敢给凉凉山的霸主绿油油的帽子,他手下的基老肯定会杀了那人的。

    和阎婆西一起来的还有一人,“出来!”蓦地,雾二狼喝道,他已经瞧出那暗中躲藏的人。

    “哈哈哈,瞒不过二爷。”

    乍然间,一人从阎婆西的影子里跳了出来,他一身黑衣,双手抄在袖子里,“十二指郎君!”雾二狼惊道。

    十二指郎君,他也是基老界有头有脸的人物,又因他生有十二根手指,江湖人称十二指郎君。可他并不想让外人看清他的指头,所以才藏在袖子里。

    “难怪阎婆西敢现身,原来是有十二指郎君在保护他。”东门庆心道。俏药郎也有些忌惮十二指郎君。据传,他的第六指与第十二指奇妙无比,一点之下,就能刺透别人的头颅。

    “二爷,黑三郎。”十二指郎君笑道,别人怕凉凉山的一百零八大基老,他是不怕的。因为十二指郎君也是一派之主,他居住在五指山下,五指山,其实是指五座山,每一座山都有二十位大基老坐镇,十二指郎君是群基之首,也是高贵不可言。

    宋花匠看了一眼十二指郎君,对方的样貌与修为都不在他之下。“好个十二指郎君,好个阎婆西。”黑三郎心道,他对阎婆西最后一点善心也被斩断了。

    事实证明,阎婆西离开任何人都能活得好好的,先是本地的知府,再是东门庆,后来又是宋鸦使,再来,他投靠了十二指郎君。

    杀!

    宋花匠动了杀心,他不会放过阎婆西的。唯有斩了他,黑三郎才能将心里的妒火扑熄。

    佛国与千佛山的人忌惮宋花匠的身份,可他们并不担心五指山的人,而且都想杀了那一百个大基老。

    五指山本是佛门的一座名山,可不知为何,有一天,但凡是僧人,还未靠近五指山就会被劈成飞灰,佛亦然。所以佛国之人与千佛山的僧侣才会远离五指山。

    山中无僧,以十二指郎君为首的一百个大基老,竟然占据五指山,而且闯出了名气。

    不管是忘禅儿亦或是残骸骨僧、府兔僧、三叶僧,他们望向十二指郎君的眼神都不善,恨不能当场杀了他,除掉任何待在五指山的基老。

    佛门之山,岂容外人入驻。

    十二指郎君有恃无恐,他站在阎婆西身旁,接受来自各方的视线,甘之如饴。

    “杀了他,三郎欧尼酱,让我杀了他。”雾二狼怒道,他已经再次捡起斩龙戒刀,并和器灵和好了。

    斩龙戒刀的器灵当然是选择原谅二狼,谁让他自顾不暇,佛国的人以及黑三郎、忘禅儿都在防备他。

    黑面三郎并没答话,只是拿眼觑向乌霞山的小狐狸。

    小狐狸阿萌笑道:“看我作甚,在场的都是大lao,人家只是一个小狐狸,什么都不敢做啊。”

    阿萌此时和忘禅儿待在一起,而且扯着他的袖口,不怎么愿意放手。她的这一动作,引起佛国高僧的不悦,他们都用眼睛警告忘禅儿,不可坏了佛门的清誉。佛国与千佛山虽然敌对,可大家都是佛门之人。

    该死的小狐狸,我的心早已属于冰婵,就算你得到的我的身体,也得不到我的心。忘禅儿喜欢的人可是苦行僧刀的器灵冰婵。

    十二指郎君还真不把自己当外人,他又道:“在下不请自来,实非所愿,而是有不得已的苦衷,你们就原谅我吧。”

    就算不原谅,我也不在乎啊。十二指郎君心忖,他在乎的也不是阎婆西,而是和五指山相对的凉凉山,他与黑面三郎都是一时豪杰,平分秋色。

    “黑三郎,你才是我此行的目的。”十二指郎君暗道,他已从阎婆西那里听说了宋鸦使的技术,很感兴趣,想亲自体验。可宋花匠是敌人啊,与他Gao基,会让手下的人起疑心的,难以服众。

    “那该死的妖狐!”十二指郎君也注意到了小狐狸阿萌,“宋花匠什么时候喜欢姑娘了,他和我一样是基老。可恶。”十二指郎君也望向乌霞山的阿萌,“这狐狸……”

    十二指郎君也看出阿萌的不同寻常之处,“狐皇之女!”

    乌霞山的狐皇,也就那几人,其中还有女皇。十二指郎君还是知道的,也和他们打过交道。大家见面时,还是能说上话的,不至于刀剑相向。“哼,我明白了。”十二指郎君暗道。

    除了黑面三郎之外,十二指郎君还想得到东门庆。

    外面都传开了,说一位大妖在东门大官人的基油油田之中藏了一件宝物。

    谁不想得到呢!

    十二指郎君就是其中的一人。

    “难道大位大妖和乌霞山有关?”十二指郎君猜测道,“可听说她又不是狐狸。怪哉。”

    就在十二指郎君苦思之际,锵的一声,有人挥刀斩了过来。是雾二狼,他已经动手了。

    “这也是宋鸦使授意的吗。”十二指郎君暗道,他将身一旋,避开了斩龙戒刀。

    “你只会躲吗。”雾二狼怒道。

    “不,你不配让我出手。”十二指郎君道,他的手已经藏在袖子里,没有拿出来的意思。

    刷!刷!刷!刷!

    雾二狼对着十二指郎君劈出几十刀,刀光若滔滔之水,将五指山的首领围住了,却不能将其绞碎。

    嘭!

    只见十二指郎君秀发一甩,登时,气浪迸炸,轰退了所有的刀光。

    “黑面三郎!”十二指郎君喝道。他要和宋花匠直接对话,而不是和雾二狼小打小闹。简直不像话,成何体统。难道他宋花匠就是这样约束手下的吗,若真如此,他太让人失望了。

    “我记得你。”宋花匠忽然道。

    毫无疑问,他那话是对乌霞山的小狐狸说的。

    “哦,你记得我。”小狐狸笑道,“我也同样记得你。”

    宋花匠与小狐狸一问一答,别人都不清楚他们的本意,只有他们相视而笑。

第六百一十一章 书中有药

    黑面三郎宋花匠与乌霞山的小狐狸聊着不着边际的天,他们的话外之意,外人不得而知。

    这时,阎婆西忽觉自尊心受到了重创,他有最漂亮的脸,他有最好的Gao基技术,他有自信能(消声)搭任何汉子,哪怕对方不是基老,也会让其知男而丧。可现在,没人理会阎婆西。十二指郎君亦然,他正在盯着小狐狸。

    狐狸!阎婆西恨道。他最恨的就是狐狸精,因为他吃过一人的亏,不巧的是那人就是狐狸,而且还是一只女狐狸。

    那年,阎婆西的思想还停留在女人和女人之间才有真爱上,还不知Gao基为何物。他年轻虽轻,可在写手界的名气可不小,他以“女儿红”为笔名,写下了很多,很受一群特殊粉丝的喜爱。

    然而,一天,有人登门拜访,是一长相很(消声)艳的姐姐,阎婆西的眼睛亮了,因为不管是他86小说,还是他见过的女人之中,从没人像眼前的这位姐姐这般漂亮。

    “你就是女儿红吧。”来人也不客气,直接问道。

    阎婆西愣了愣,即道:“你怎么知道我的笔名的?我没告诉任何人啊……”

    “姐姐想知道的事,自有法子,你无须多问。”来人道,她堵住了门,并不让阎婆西离开。

    “请问,您有什么事吗。”阎婆西也被那位漂亮的姐姐镇住了,只得问道。

    “没什么,就是想和你谈谈关于新书的事情。”来人又道。

    “新书?”阎婆西道,“我没打算再连载下去了,灵感没了,写什么写啊,烂尾才是王道,断更是正道,大纲遁是人间道!”

    振振有词,阎婆西严肃道,他丝毫不觉得自己做错了,在他的圈子里,哪有几个认真完结的写手,大家总结出了很多不写完的借口,字字如金,阎婆西都记住了。

    像是阎婆西的第三本《我拿什么拯救你,我的碧池学姐与卖(消声)学妹》,就是烂尾。这本书主要是描写一个汉子因为手术问题,终于变成了妹子,成了妹子之后,她被学姐与学妹们盯上了,非要与其行那不可多描述之事,而且学姐、学妹们的技术都是极好的,女主还是沉(消声)了。

    然而,当故事写到最精彩的时候,那笔名是“女儿红”的阎婆西忽然停笔,再不更新了,还说什么为了继续写下去,他要去收集灵感,然后断更断了大半年,也就那样了。

    “不错,就是新书!”来人怒道。“你写的第七本《女儿国之白骨精三打狐狸精》。”

    “哦,你说这本啊。”阎婆西恍然大悟道,“这位姐姐,你不说,我都忘了还有这回事。”

    咔嚓!

    来人直接捏碎了阎婆西家的大门。“你说什么,想死吗!我拆了你啊。”

    砰的一声巨响,大姐姐又是一拳砸下,阎婆西吓得捂住了脑袋,蹲在地下,不敢睁眼。“不要打我,不要打我啊。我收到的刀片不要太多,可真正找上门来的粉丝就你一个啊,给点面子呗。”

    “给你面子?”大姐姐冷笑道,“我不拍死你,你就该庆幸了。给我站起来,看着我。”

    “你答应不打脸,我才敢起来。”阎婆西道,“我还只是一个年轻的小伙子啊,你不要对我心存幻想,更不能让我成为灰烬,消散在天地间。”

    “呵呵。”大姐姐又笑道,“你敢写就不敢让别人说你吗。”

    “我写错什么了?”阎婆西问。

    “你看我是谁。”来人又问。

    “不,不知。”阎婆西道,因为他根本没有睁开眼睛。

    “再说一遍,你若再闭上眼睛,我将它们都挖来扔掉。”来人怒道。

    听她这样一讲,阎婆西不得已,只好睁开眼睛,可他看到的却不是人,而是一个长了狐狸脑袋的人形之物。

    明明上一瞬还是漂亮的大姐姐,转眼睛就变成了狐狸头。阎婆西受到的冲击可不小。几乎骇破了胆。“啊,你,你!”

    “我就是狐狸啊,记住,我来自乌霞山。”在阎婆西畏惧的目光之中,来人的狐狸脑袋再次变为人头。还是那么漂亮。“你的新中,将狐族之女都描写成什么样了,不忠不义,欺骗了可怜的白骨夫人,让她万念俱灰,和一只猴娘、猪耳少女、龙娘、红胡子姑娘待在一起了。”

    “这就是爱啊!”阎婆西站了起来,大声争辩道。“你懂什么,你知道什么是爱吗。猴娘与白骨夫人才是真爱啊。哪像里的那只可恶的狐狸女,她为了自己的利益,不惜欺骗白骨夫人,盗走仙草,更过分的是,她竟然当着白骨夫人的面和猴娘、猪耳娘等人的师傅,也是就是那个胖胖的美人,糖笙,行那不能描述之事。”

    “喂喂,注意一下啊,我可是狐女。”大姐姐怒道,“在你的里,把我们狐族描绘的那么不堪,让人火大。你要是不重新写过,休想出门。”

    “呵呵,还敢威胁我。”阎婆西怒道,他也是很有傲骨的写手,虽然说《女儿国之白骨精三打狐狸精》只是他随意写出来的,并无大纲,可再怎么说,他也是付出了很多心血的,哪容黑粉在一旁指点。“不要仗着自己长得漂亮,而且出身狐族,我就会改写自己的。不可能的。”阎婆西道,“从现在起,你已经不是我的粉丝了,被除名了,所以你可以离开了。”

    “大约,你还不清楚自己在说什么。”狐女冷漠道,“我既然来了,若没得到想要的结果,岂会罢休。小伙子,告诉你吧,姐姐其实是一位重度腐女,可我同样喜欢姑娘。呵呵,你也喜欢姑娘和姑娘待在一起。”

    “是呀是呀!”阎婆西认真道,“她们之间才有真爱。”

    “嗯嗯。”狐女笑道,“我也是这样认为的。”

    “英雄所见略同。”阎婆西道,他还真担心狐女会对他做什么。

    “女人和女人之间有真爱,同样的……”狐女又道。

    “同样的?”阎婆西心里一惊,有不好的预感。可他又不能赶走狐女,因为对方散发着可怕的气息,若她愿意,阎婆西的豪宅都会被掀翻。

    “汉子与汉子之间也有真爱啊!”狐女大声道。

    轰隆!

    阎婆西像是被什么劈中了,整个汉子都不好了,向后退去。“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我也不想听。离开,我请你离开。而且不要告诉其他粉丝我家的具体地址,因为我不想再换家了,收到的刀片够多,简直要命啊。”阎婆西还是有些胆小。

    “哼。”狐女冷笑,“没收到刀片的写手不是好写手。”

    “哈哈哈。”阎婆西笑了,“没割过姬姬的写手同样不是好写手,这你不知道了吧,我有特殊的续好的法子。所以大姬姬不怕被割去。”得意,阎婆西很得意。

    狐女也不和阎婆西一般见识,她人狠话不多,直接抛过去一摞书,大概有几百斤重,看起封面,高端大气而且上档次,不是一般人能入手的。

    “和我比藏书?”阎婆西笑了,好歹,他也获得了神格,女儿红三个字也在大神级写手之中。他的藏书相当丰富,当然,也都是他喜欢的,像是《三国之刘皇淑爱上了紫发碧眼女》、《一个妹子和一群妹子在东北玩泥巴》、《姑娘忽然有了阿姆斯特朗回旋炮》、《妹山之姬友传说》、《魔神巾帼坛》、《我变成了妹子之后又有了汉子分身如何自(消声)》等。

    无一例外,阎婆西的藏书都是他所喜欢的,为了集齐它们,他花费了很多的金钱与心血。并且耗费重资,建了藏书阁,另外请来机关大师,设下无数机关,只有阎婆西自己能进入藏书阁,因为那位机关大师也被他派杀手解决掉了。

    忽然间,阎婆西从狐女扔过来的一堆书中看到了一本不该出现的神书,《一个妹子和一群妹子在东北玩泥巴》。

    苍天了噜!

    阎婆西确信那本书就是他的藏品,此时此刻,它应该待在藏书阁才是,为何会出现在此地。

    呼!

    阎婆西向前窜去,荡起数米高的尘浪,“不可能,不可能的。在东北玩泥巴怎会被你盗走!机关呢,那些机关难道都是摆设吗。”

    狐女笑容神秘,也未说明,只是看着阎婆西窜向《一个妹子和一群妹子在东北玩泥巴》。

    哈哈哈,狐女笑了。因为这世上罕有她做不到的事。

    阎婆西珍藏的书都被狐女看完了,而且她还在每本书上都按下了狐狸爪子印记,就是为了开衅这位大神写手啊。

    当大神“女儿红”翻开在东北玩泥巴这本书,他的内心是崩溃的,因为阎婆西首先看到的是狐狸爪子啊,很萌的。“草!”阎婆西只道出一个字,别小看这个字,它已经道出大神的愤怒。

    “看看你都做了什么!”阎婆西怒道。

    “不要生气。”狐女道。她如何不知,若阎婆西翻阅藏书阁里的其它书籍,肯定会气炸的。“怒火让你变得丑陋,嫉妒让你质壁分离。”

    阎婆西分明在发抖,心里只道嘛麦皮。“这就是你的报复手段吗,女人。”

    “不,这是见面礼。”狐女道,“更可怕的还在后面。”

    “哼!”阎婆西怒道,他将手中的书扔向高空,同时大袖一扫,嗤嗤嗤,几十道丹青之气斩出,将《一个妹子和一群妹子在东北玩泥巴》斩碎了。“女人,你成功引起我的注意了。”

    “那可真是我的荣幸啊。”狐女不以为然,笑道,她可不怕阎婆西。她不但在狐族很有名气,在腐女界与(消声)合界也闯出了名堂。

    “来啊,相互伤害啊!”阎婆西怒道。他已经有灵感了,报仇的灵感。他的新书不是准备烂尾了吗,现在已经想好下本书写什么了,故事的女主人公就以眼前的狐女为原型,而且她的命运将会无比凄惨……

    “呵呵,看你笑的那么(消声)荡。肯定没想什么好事。”狐女回应道,她手里又多了一本书,而且这书也是阎婆西的藏品之一。

    “啊!”

    见到狐女手里的书,阎婆西失声道。

    别的藏品都可舍弃,唯独那本书不能。因为为了得到它,阎婆西几乎耗尽了家财。“你怎么拿到它的。”

    “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我得不到的。”狐女笑道。她的手段多了去,只要她愿意,阎婆西会死的很惨,而且会在写手界除名,狐女的能量非同小可,她既能夺去阎婆西的神格,更能让他身败名裂。写手界,想上位的人太多了,想取代阎婆西的人更多。别看阎婆西现在风光,谁又敢保证他能一直这样下去。

    “去将那本书给我抢过来。”阎婆西吼道,他手里也抓着一本书,而且这书拥有器灵。

    那书的器灵以妖自称,即是书妖。

    书妖见了狐女,本能地后退,她不愿和狐女作对,然而,阎婆西已经失去理智了,书妖不好劝说主人,她心想,要不装装样子,两边都不得罪,她也能保住小命。这样对大家都好。书妖的想法是好的,可真要实施起来,难度不小。

    心里有几百个不愿意,书妖还是飞向狐女,“那个,能把主人的书还回来吗。”书妖小声道,哪里是去挑衅的,分明是在求别人啊。

    见到书妖低声下气,阎婆西的怒火更盛,“喂,书妖,你在逗我吗,去抢回来啊,为何求她。先杀了她再说!”

    “——”

    书妖也是无语了,还杀了她?若能做到,还需阎婆西吩咐,书妖自己就动手了,可她做不到啊。

    狐女左手抓书,右手向前拍去,五指倏张,陡地扣住书妖的手腕,登时,一股寒气涌入书妖的手臂之中,瞬间传遍她的四肢百骸,直达生命之海,将其冻住。

    书妖张口不能言,吐出的都是冰渣子。

    “废物,废物啊!”阎婆西怒道,“用你的时候,你总是不尽人意。”

    “这样才显得你没用啊。”狐女笑道,“还有什么手段,使出来吧,让姐姐见识一下。”

    “你!”

    阎婆西哼道。书妖是他的秘密手段之一,还未发挥,已被狐女擒下,这让阎婆西很伤脑筋。

    “书的器灵为妖,你也不是一般的写手。”狐女又道。

    “你不是废话吗,我可是大神级写手。”阎婆西哼道,“虽然烂尾的很多,断更的也不少,可那不影响我的名气。”

    “随你怎么说吧。”狐女道,她见过太多像阎婆西这样自负的写手,最后都消失了,从写手界彻底隐去,像是从来不曾存在过。

    书妖不敢动,生怕狐女杀了她。

    可狐女并没杀掉书妖的意思,反而将她放了。

第六百一十二章 空山新雨

    “你这是做什么。”书妖也呆了,不明所以。她本不是狐女的对手,只要对方愿意,随时都能杀掉她。可狐女没那样做,而是放她自由。

    “像你这样漂亮的书妖不多年。”狐女道,“我喜欢的是美丽的东西,但凡丑陋的,见了总是想要毁掉它们。来此之前,我告诉自己,如果笔名是女儿红的大神,他若长得很丑,我无话可说,上来就灭了他。”

    “哼。”阎婆西不悦道,“我该感到庆幸吗,因为我拥有一张不错的皮,恰好能入你的法眼。”

    “谁说不是呢。”狐女道。

    “虽然我不再承认你是我的粉丝,可主动寻上门来的,你是第一人,比起那些寄刀片的厉害多了。报上名来。”阎婆西又道。她想知道狐女的真实身份。

    “哦。”狐女道,“你终于肯问我的名字了,姐姐也没什么可隐瞒的,我来自乌霞山。”

    “乌霞山!”

    阎婆西心道,那可不是好去处。其中的狐族也可称之为群妖之中的王族。而对面的狐妖说她出自乌霞山,阎婆西如何不惊。“狐狸精都很讨厌啊,我果然不喜欢她们。”阎婆西轻声道。

    “你喜不喜欢是另外一回事。看了你写的,我气得吃不下饭,要命的是,喝凉水都会胖啊。”狐女怒道,“所以错在你,而不在我。”她又指着阎婆西说道。

    “真是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阎婆西也是无语了,“你长胖了,关我何事。”

    “不要狡辩,我说你错了,你就错了。”狐女固执道,蓦地,馨香氤氲,碧雾萦绕,在狐女的身后,竟然多出几条尾巴。它们全都散开,呼呼怒旋。

    阎婆西与书妖装作不经意,数了数,狐女有五条尾巴散开了!

    乌霞山,狐族的尾巴,数量越多越好,而对面的狐女有五条尾巴,饶是阎婆西有大神神格,也为之一怔,因为他终于认识到眼前狐女的厉害。“你是……”

    狐王还是?

    狐皇!

    据传,乌霞山有女狐皇坐镇。

    若真如此,阎婆西忽觉不枉此生了,他的粉丝中竟然有女狐皇,可她是黑粉,这点似乎不太好。

    “姐姐叫做鹿素。”狐女道。

    “鹿素?从未听过的名字。”阎婆西心道。乌霞山有头有脸的狐狸,他多少听过他们的名号,可那些人之中,可没有鹿素这号人物。

    难道是最近的新人,还是说我太孤陋寡闻?阎婆西心道,他痴痴地望着鹿素,对方就连生气都那么漂亮,难道这就是恋爱的前奏。阎婆西忽然觉得他对狐妖动心了。

    可下一瞬,阎婆西的心就碎了,因为他听到鹿素说:“姐姐我啊还有一个女儿哦。”

    我的玻璃心啊!阎婆西以泪洗面。

    恋爱还没开始就已经结束,世间还有比这更悲催的事情吗。

    阎婆西有心,可鹿素无意啊,她根本没注意到对方的爱慕之心,而且狐女还是未婚先有女儿的。

    “你可以记不住姐姐的名字,可我女儿的名字你一定要记住。”鹿素笑道。

    阎婆西本来想说不感兴趣的,可他察觉到狐妖的语气不善,只得道:“说吧,我兴许能记住,你懂的,我是大神,每天需要留心的事情太多,不会轻易记住小角色的名字,哪怕她是你的女儿。”

    “她叫做阿萌,乌霞山的阿萌。我相信你和阿萌会再见面的……”鹿素望向远方,她的视线跃过时空,直达缥缈不可测的地方。

    “未来之事,谁又说得准呢。”阎婆西道。

    “是啊,未来的事谁又敢妄下定论。”鹿素道,“识别三人,当刮目相看,我这次和你相见,下次见面时……”

    “下次见面?”阎婆西道。

    没有下次了,他可不打算再和黑粉相见。要知道,黑粉比路人粉、脑残粉更可怕,谁知道他们会做出什么可怕的事情来。

    “大神,你不打算要回这本书了吗。”乌霞山的鹿素又问。

    “他是不敢要了。”

    一道冷漠的声音响起。

    还有另外一人。

    而且这人是和鹿素一起来的,可从一开始时,阎婆西就没察觉到那人的存在,直到她发出声音。

    “谁!”阎婆西惊道。他方甫开口,自己也觉可笑。

    不是所有的问题都有答案的。

    “你最好不要知道她的身份。”鹿素道,“她现在可是问题人物,被佛国追杀呢。和她扯上关系,你难保命。”

    “佛国!”阎婆西道,他知道的佛国只有一个。那是比千佛山更可怕的地方,被佛国的僧人追杀,那只能说明和狐妖待在一起的女人也是妖,而且还是大妖。那群僧人有必须杀她的理由。

    “不用这样看着我。”鹿素笑道,“我又不会出卖你。”

    “我们有好多年没见了,而且当年就是你先背叛我的。否则被关在佛国的就不是我,而是你,或者我们。”狐女旁边站着的女人冷淡道。

    “你这人太爱记仇。”鹿素笑道。“你灯油可曾吃够了?”

    “哦,这你也知道。”妖女问道。

    “谁让我们太了解彼此了。”鹿素道。

    乌霞山的狐女和妖女一问一答,阎婆西在一旁听得莫名其妙,不明所以。可以的话,他不想和两位妖女有任何牵连。佛门重因果……

    “把书拿来。”妖女忽然对鹿素说。她所说的书自然是指狐女从阎婆西那里盗走的古书。“佛门之物,放在一人类汉子手里,真的好吗,不知道佛国的老和尚们在想什么。”妖女又道。

    “你是说,那书也是佛国的?”阎婆西担心道。若真如此,他和佛国还真结仇了,听说那群高僧比起渡人,更喜欢超度有缘人啊。

    我还有大好前途,难道就要被(消声)驴杀了?不,绝不!阎婆西不会让那种情况发生的。

    “汉子,你还年轻,有什么没完成的心愿,放手去做吧,因为你命不久矣。”妖女忽地转过身来,对阎婆西说道。

    “哎呀,天珠鼠,为何吓一个人类汉子。”鹿素笑道,“佛国的人不会无缘无故杀掉阎婆西的。除非……”

    “除非什么!”阎婆西急道。

    “除非你毁掉了它。”鹿素指着古书,笑道。

    “我只能翻开前面的十几页,后面的翻不了,你让我如何毁掉它。”阎婆西道。

    “你能翻开十几页?”

    倏然间,天珠鼠与狐女同时望向阎婆西,看他的眼神怪怪的。她们都在佛国待过,也见过这本经书,哪怕是佛国之主,也只能翻阅九页经书啊!

    阎婆西被两位妖女盯得有些不自然,“我,我难道说错什么了吗,还是说我做错了什么?”他还明白事情有多可怕。

    佛国的僧人们如果知道,有凡人能翻阅经书的页数比佛国之主还多……

    他们还会留下阎婆西吗。

    “天珠鼠,你想这本经书,拿去,拿去。”鹿素忽然变得很大方,将经书扔给了天珠鼠。

    “你是不敢拿了。”天珠鼠道,“哼,你不敢,我敢!”

    “你怎么拿。”鹿素问。

    “佛门之物,自然是用他们自己的东西来接住它。”天珠鼠道,她当着鹿素与阎婆西的面,取出一金色的佛灯,佛灯的底座并非莲台,而是佛头!

    佛头被凿开了,金色的蜡烛置于其中,可蜡烛却没烛芯。

    “嗯?”

    鹿素也觉得佛灯不完整,因为不完整,所以不完美。“天珠鼠,容我一问,你将烛芯也给吃掉了吗!”

    “你看我像是那样的人吗。”天珠鼠道,“你不也是盗过灯油,可受到惩罚的人只有我,你却安然无恙,还逃到乌霞山,做了群妖之主!”

    “妹妹,你太见外了,我的东西同样属于你,我的女儿也能让你支使。”鹿素笑道,“阿萌很听话的,你可以带走她。”

    “就这么说定了。”天珠鼠道,“希望你不要后悔。”

    “后悔就反悔啊,你知道我的为人的。”鹿素笑道。

    “——”

    天珠鼠无语了,喂,我们的友情小船又翻了吗!

    “说笑的,说笑的。”鹿素又道,“天珠鼠,你可以相信我,就像以前那样。”

    “你准备再出卖我一次吗。”天珠鼠问道。

    “不会,不会,阿萌在你身边,我就算想出卖你,也得考虑女儿的安慰。”鹿素道。

    两位大妖在那边有说有笑,可阎婆西与书妖却是开心不起来,因为他们知道的太多了!这就是祸水啊。书妖是器灵,可她和天珠鼠与五尾狐根本不能相比。“主人。”书妖暗中传音于阎婆西,“怎么办,我们逃不掉的。”

    阎婆西也明白了,狐妖与天珠鼠并不是为了她写的而来,那只是幌子,她们的目的是佛国经书。

    “早知道有今天,我就不写了!”阎婆西有些后悔道,“还有,女人太可怕了。”

    “主人啊,现在也不晚,你可以从写手界归隐,做那闲云野鹤。”书妖道,“可我们现在需要考虑的是如何逃走。狐妖与鼠妖都是从佛国逃走的,尤其是鼠妖,她还盗走了佛灯!你看那灯,底座竟然是佛头,看着就不祥。”

    “我眼睛又不瞎,能看出来。”阎婆西忧心忡忡道。可能看出来又怎样,能逃掉吗。

    阎婆西与书妖的任何行动都在狐女、天珠鼠的眼里,她们不会放他们离开的。“就没有和尚来找你?”忽地,天珠鼠问道。她可不相信佛国的人有那么好心,他们应该早就知道了经书的下落,只是没回收而已。

    “听你这么一说,我身边确实有一个和尚!”阎婆西道,他也感到害怕了。

    待在阎婆西身边的和尚并非真正的僧人,而是假和尚,他只是没有头发而已,同样的,他也是写手,笔名和他的法号一致,山新僧。据他自己说,名字是根据“空山新雨后”得来的。

    “贫僧仿佛听到有人在说我帅!”

    骤然间,远处走来一光头,他一步一莲花,步步生莲。

    “山新僧!”阎婆西道,“他就是山新僧,天天和我在一起喝酒的损友。”比起介绍,阎婆西更像是将祸水引向山新僧,让两位妖女去去对付他。

    刷刷!刷刷!

    鹿素与天珠鼠瞥向迎面走来的和尚。

    “不对,他不是佛国的人!”鹿素暗道。

    “奇怪,他怎可能不是佛国的人。”天珠鼠也觉奇怪。

    除了佛国,难道还有其他人想要回收经书?千佛山的人?不太可能,他们不会主动引起争端的。

    两位妖女都在扫量山新僧,可她们从他身上看不到任何高僧的迹象,“分明是假和尚嘛。”鹿素又道。“难道看走眼了?”

    “佛国的人,难道都是和尚吗。”天珠鼠提醒道。

    “哦。”鹿素道。

    佛国之人,并非全部都是僧人,也有凡人的,当然也有附属国。

    “贫僧来了,为何你们不欢迎我,两位妖女,你们比普通的人类女子更有(消声)韵,一个字,(消声)!”山新僧道。

    “——”

    “——”

    鹿素与天珠鼠都听不下去了。就连书妖与阎婆西也觉尴尬,都装作不认识山新僧的样子。和他在一起丢人啊。

    “佛门之物,被妖女拿着,哈哈哈,这是什么世道啊。”山新僧笑道。

    “你!”天珠鼠已经用佛灯封印了经书,她急忙藏好佛灯,担心被山新僧抢走。“你是来夺走佛灯的?”

    “并不是。和你们一样,贫僧也是逃出来的啊。”山新僧笑道,“同是天涯沦落人,来吧,让我们交(消声)吧,贫僧的技术很好,会让你们知道什么是(消声)乐!”

    很好,继续拉仇恨啊。阎婆西心道,他很满意山新僧的表现,那(消声)驴就是我的救星啊。天不亡我!阎婆西和书妖待在一起,静观其变。

    “想不到山新僧也是佛国之人,以前他从没提起过。”书妖传音于阎婆西。

    “他接近我也是为了那什么经书?”阎婆西奇怪道,“可是我能翻阅的十几页经书,并无特别之处,有什么值得在意的地方吗。”

    “主人你非佛国之人,不明白其中的真谛,也情有可原。”书妖道。

    “也许吧。”阎婆西道。

    鹿素、天珠鼠、山新僧都是佛国的叛徒,可三人也难站在一起,他们心思各异,都在算计对方,想让他们合作,难啊。

    还是山新僧先开口的,他道:“两位,贫僧知道你们的来历,可你们不知道我的真实身份。”

    天珠鼠不屑道:“像你这样的假和尚,佛国不知道有多少,我们无需理会你。”

    鹿素则道:“妹妹,我们杀了他算了。还等什么!”

    虽说如此,鹿素可没动手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