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知全能者全文阅读 第12分节

第110章 焕然一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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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点半,许广陵遵循现在的正常作息,上床睡觉。

    其实才刚刚练过这个散手,尤其是收架后那差不多整整一个小时的静站时间,不论是活动气血,还是“休养生息”,都兼顾到了,许广陵哪怕是这一夜不睡,都不可能有一点点的乏。

    而且按理来说,不睡才正好。

    睡的话,怎么看都有点过犹不及,静养太繁也太过了。——睡太多则神乏。

    并不是一般人想象的那样,睡得越多则精神越好。这点身体知识,许广陵以前就知道,而最近在章老的传授下,对于这些方面的知识则更是不知累知了多少。

    但是!

    许广陵还是上床躺了下来。

    躺下,未必就要睡去,只是静静地躺着本身就是休息。许广陵现在还是比较珍惜一天那两个正点的时间段的,中午,以及这个夜里的“中午”。不过事实上许广陵也知道,既然上了床,又躺下了,究竟睡不睡,就不是他说了算了。

    而躺下之后,因为之前在章老那里得悉五心通的缘故,许广陵特意地略微把口鼻呼吸变得和缓细沉了些,心神稍微放了一点在体表之上,同时,也集中一部分在右手那里。

    也因为这个缘故,许广陵特意把右手放在了背子外面,而不是如左手一般放在被子里。——秋天了,夜里还是稍有点显凉的。

    刚开始的时候,许广陵也没感觉有哪里不一样,但慢慢地,随着时间一点一点地过去,他就发现了异常。

    右手心传来一种轻微的凉爽的感觉,就如有和风在那里轻轻地吹拂过一样,再然后,许广陵感觉这种凉爽,从手心,一点点地,循整个手臂内外,向上漫延,一直漫延到胸前,心肺位置。

    具体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呢?

    麻麻的,酥酥的,但不管麻还是酥,都是极其的轻微,如和风吹拂,如雪水融化,就那么一点点地,“草色遥看近却无”般地,渗透着。

    而就在这种感觉中,不知不觉地,许广陵酣酣睡去。

    一觉过去,依然无梦。

    从沉睡中醒来,许广陵第一时间就注意到了自己的右手,准确地说是整个右手臂。

    一种说不出的感觉,这一刻,许广陵总感觉自己的左右手臂似乎有点不太协调,轻重不一,更甚至有点连大小都不一的样子,当然,这只是感觉。——但这种感觉是那么的清晰。

    而当下床之后,这种感觉更明显了。

    右手,右手臂,似乎没有变化,仿佛和往常一样。

    但是左手、左手臂,左腿、左脚,右腿,右脚,以至于整个身体,都有一种僵化的、沉重的感觉。经过简单的挥拳踢腿,许广陵确认,不是身体的其它部分集体变得僵化沉重了,而是他的右手、右手臂,变得轻灵了。

    仿佛有一种轻若无物的感觉。

    但同时,他又感觉整个右手臂,有一点微麻,尤其是外侧部分,像是被蒙了一层“灰”一样,亟待擦试,而且不擦试不舒服。

    许广陵把右手凑近眼前看了看,但一时间也没看出什么来,而后,在那种感觉的驱使下,他进入了浴室中,开始洗澡,先是整个身体,而后重点关照右手及右手臂,而这一洗,许广陵立即就感觉到了异常。

    最近因为天天洗澡,他的身上还是较为干净的,但此时,右手臂,也不像是脏,但就有一种一周又或者说好几天没洗的感觉,以至于许广陵冲了好久,又用毛巾把整个右手臂一点点地按摩擦洗过,才感觉它真正地干净起来。

    待洗完,来到客厅中的时候,许广陵把左右两手并排在一起放到眼前观看,而这一看,立即就发现了异常!——不是错觉,他的右手,包括整个右手臂,都比左边的,要白净了一些。

    也不是白净吧,或者说,细致了一些?

    总之,给许广陵的感觉是,这右手,包括右手臂,经过之前一觉的自主性“呼吸”或者说代谢,有一种沉积尽去,焕然一新的样子,而这种感觉是否正确,很快地,许广陵便得到了验证。

    洗过澡后许广陵看了下时间,现在是凌晨一点二十四分。

    还早,也因此,许广陵来到书桌前,打开一本书,看了起来,《庄子》!

    庄子这本书是和老子那本一起买的,当时许广陵主要是买老子,庄子这本只是一时兴起的搭头,买来之后,其实也没怎么看,因为这本书里好多东西都看不懂,而且有一种神神怪怪的感觉,总之整体来说,给许广陵一种很“怪诞”的印象。

    而事实上这也恰是这本书,给整个世人的印象。

    既然如此,许广陵当时又为什么要搭上这本书呢?就因为它在整体的怪诞之中,还有很多相当精彩的片断,是那些片断,让许广陵选择了这本书。

    然而事实证明,片断还是不敌整体。

    老子这本书,买来后他常常翻阅,但是庄子这本书,自始至终,他翻阅的次数,加起来也不超过五指之数,而且在那极其有限的几次翻阅过程中,也没有一次是真正地沉浸。

    都是一种浮光掠影的感觉。

    但今天再看,不论是看待此书的心境,还是对此书内容的理解,都注定是不可能和往常一样的,而且是大不一样!

    许广陵首先看的,是《大宗师》那一篇。为什么选择这一篇,那简直没有任何疑问。

    “真人之息以踵,众人之息以喉。”

    这句话是在这篇文章的开篇部分的,如果是之前许广陵自然是不理解,经过章老的解释之后他才明白其中究竟,也明白庄子为什么会把这一句放在开篇。

    那就是在为“大宗师”下注脚,告诉阅读者,究竟何为大宗师。——当然,你能不能看懂,那就是你自己的事了。

    许广陵以前是看不懂的,而且当时的阅读经过是,看到这句话后,他几乎是直接地跳了过去。那样的阅读,其实也注定了他当时不可能理解这篇文章。

    一点点的理解都不可能有!

    但这时是不是就理解了呢?

    还不是。

    因为他还不是大宗师,章老的解释,只是为他揭去了这篇文章的一层面纱。但是面纱下,还有面纱。——好几层呢!

    不过不管怎么说,阅读起来,总体的感觉,终究是和以前不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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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 其形不败、其颜不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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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象力丰富。”

    这几乎是后世所有为《庄子》做注解的人,介绍这本书时,必提的一句话,当然也包括近世。许广陵现在翻阅的这个庄子译本中,序言里就有这句话。

    以前,许广陵也是把庄子当成这样的一个人,把《庄子》当成这样的一本书。

    但今天在章老那里,前面说了,许广陵的世界观受到了一次刷新,而刷新之后,他这才知道,原来世间,还存在那么一些不为常人所知的东西。

    如果庄子真的是位“大宗师”,假定这是一件事实的话,再来看《庄子》这本书,还是不是“想象力奇特、丰富”呢?

    不是了。

    完全不是。

    那很可能就是一位大宗师在淡淡地、在闲闲地、在随意地述说着一些宗师境界上的体验,没有夸张,没有想象,只是从他自身出发,然后适当地运用了一些形象的比喻或者说明而已。

    简单点说,这很可能是一份说明书,一份关于某些境界、层次及体验的说明书。

    不枯燥,如此而已。

    但绝对应该是与“想象力丰富”什么的完全无关。

    而如果《庄子》是这样的话,那《老子》是不是呢?伴随着这个念头的产生,许广陵忽然感觉,他以往翻阅了很多遍的《老子》,那每一章都熟谙于心的五千余言,也于此时开始变得有点陌生起来。

    庄子如果是大宗师,那老子是什么层次?

    一介普通人?说破天去,许广陵也不会相信。而同一时间,那天晚上查找时,关于老子的一个信息也于此时泛起在许广陵的意识之中,那是关于老子出函谷关之后的。

    据说是,后来,老子在某地“飞升”了。

    这种无稽之谈,当时许广陵多看一眼,都觉得是浪费时间,甚至他还看到有学者考证老子具体的“飞升地点”,当时许广陵就一个感觉,蛋疼!

    而考证这种东西的学者,许广陵不知该给其什么样的评价。

    但这个时候,许广陵忽然就有点疑神疑鬼起来。此时此刻,许广陵感觉历史上的好多东西,都需要他去重新认识。

    带着这样的一种思绪,许广陵在庄子的大宗师篇里,看到了接下来这样的一句话:“南伯子葵问乎女偊曰:‘子之年长矣,而色若孺子,何也?’曰:‘吾闻道矣。’”

    色若孺子。

    若是以往看到,事实上许广陵以往看到过,而那时他的理解是这是一种形容,所谓鹤发童颜是也。

    但如果认真想想,就会觉得,这种理解其实是不对头的。——鹤发童颜者,世人都会知道其善摄生,或者说善养生,保养得好,根本不会问一个“何也”,而只会问,“你是怎么保养的?”

    只有完全超乎寻常的现象,才会让人情不自禁地去问一声,“何也?”

    此时,许广陵再次地把自己的右手臂伸到眼前,伸到视线中,然后看了看,又放下,重新放在书页上。

    他的右手心窍,只是才打通一天。

    但一觉睡过,已经是让他的整个右手臂都有了些微的一点变化。如果天长日久,他的这只右手臂,是不是同样地会“色若孺子”呢?——和小孩的手臂,差相仿佛。

    其上,不会有任何一点的瑕疵,不论是外表,还是内里。

    因为代谢不存在任何障碍,气血在其中充沛沛活泼泼地流转,换个说法就是,每一个细胞,都处于最健康最完美的状态,而且始终都能得到最充足的营养供应。

    在这样的一种情况下,没理由存在瑕疵,哪怕是一点点!

    回到这句话上,如果庄子真是五心俱通的“真人”或者说“大宗师”,则这句话也完全不是什么南伯子葵问女偊,而就是庄子在介绍一种现象,在作一种说明——“五心俱通者,其颜不衰。”

    究竟是还是否?

    许广陵暂时是不可能知道的,但这无碍他作这样的一种判断或者说猜想。

    而这个时候,许广陵不由得地回想起了章老及陈老两位老先生的形貌。

    “章老您身健如松,气沉如钟,神动如龙,望去若四五十许人。”这时当时初识章老时,许广陵说给章老先生听的话,“望去若四五十许人”,许广陵其实是夸张了。

    如果不夸张的话,真正的形容应该是,“望去若五六十许人。”

    也就是,往上加十岁。

    但章老今年究竟多少岁呢?许广陵不知道,反正是七十加,加多少,加几岁,还是十几岁,又或几十岁,不知道。

    然而就算如此,其实也不太符合“色若孺子”的形容,如果许广陵没有理解错误的话。

    怎么才叫符合呢?

    不必强求如十来二十来岁的少年一般,就算完全健康,代谢完全无碍,年长和年少终究还是有区别的,但至少也应该是三四十岁的样子,事实上四十岁的样子都有点显老了。

    而“显老”,这一个特征是不应该存在的。

    但是在书房里的话里话外,章老又自承其开了顶窍。

    或许只开一窍,终究是不能抵挡整个身体的“大势”,必得五心俱通,或者说五窍齐开,才能真正地色若孺子,其形不败、其颜不衰?

    接下来,许广陵的回想,从章老身上,转到了陈老先生身上。

    陈老先生看起来要比章老先生年轻,这一点是毫无疑问的,但这并不能说明什么。陈老先生同样不符合“色若孺子”这一条,当然,他也不是五心俱通。

    许广陵的怀疑是,陈老先生可能是通了三心,即头顶心,以及两手心。

    “通一心,可以在水下待大约半个小时,通三心,可以在水下待两三到七八个小时,或许有的人还可以更长一些,但也就是一个耐受度的问题,基本情况是,三心畅通尚无法做到在水中完全地呼吸自给。”

    “至于五心俱通者能否做到自给,从而无限延长待在水中的时间,古书中无任何明确记载。”

    这是章老当时的话。

    当时许广陵没有注意,现在回想起来才觉得有问题。——五心俱通者古书无记载,难道一心三心的就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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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章 六只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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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心通者,在水下待半小时,三心通者,在水下待两三到七八个小时。

    最可能的情况是,这就是章老及陈老两位老先生自己的记录!而至于“五心通者古书无记载”,大抵就是两人都没达到这个层次,所以也就不知其中究竟。

    不过,这也只是许广陵自己的猜测。

    弄不好哪本古书里确实就记载了这样的东西呢。

    昨天在章老的书房里开了一次眼界之后,现在,许广陵哪怕再读一百年书,也不敢自称一句“知识渊博”了,别说一百年了,就是一千年,估计也还是不敢!

    当然了,那还得他有这本事先读上一千年再说。

    将大宗师这一篇磕磕绊绊地读完,许广陵能理解的其实并不多,他也没有强求。

    如果这只是寻常人写的想象力奇特的散文,他没有必要去强行理解,一篇散文而已!如果这是大宗师写的宗师体验说明文,他纵然强行理解,也毫无用处,就像一个人再怎么跺脚,也不可能把泰山给跺塌了一样,那不是单凭努力就可以做到的事情!

    所以许广陵依然是秉持着顺其自然的态度。

    不论是前番异变带来的“梦”也罢,还是这番太极拳及散手的习练带来的宗师境界什么的也罢,许广陵的态度都是一样的,那就是期待,但不会去妄想。

    这究竟是对人生的消极还是一种心态上的淡然,许广陵自己也不知道,或许兼而有之吧。

    但他不打算去改变。

    消极也罢,淡然也罢,就这个样子了。眼下,他就是好好地,充实地过上每一天。

    太极拳与散手的习练,是身体上的充实,每天晚上在章老那里的听课,以及其它时间的读书及查找资料什么的,算是心理上的充实。两种充实,都给了许广陵一种生命正在一步步一点点走向丰盈的感觉,而这种感觉,很不错,所以他是几乎没有任何理由地便接受了,然后努力做到最好。

    至于这两种充实会带来什么,会导致什么,说实在的,许广陵其实并没有怎么考虑过。

    前者,让向走向超凡,走向宗师,走向大宗师?

    话说,也直到现在,许广陵才明白章老对于“宗师”的执念,是有那么一点道理的。但许广陵自己,没有执念。听说此事之前,了解此事之后,他的心中几乎没有很大的变化。

    后者……

    后者就真不知道会给他带来什么了。

    就如“梦”里得到的那些厨艺知识一样,在许广陵看来,不论是从梦里得到的厨艺方面知识,还是从章老这里得到的关于人体及医学方面的知识,好像都只是知识而已。

    他喜欢,他有兴趣,他就接受了,学习了。

    如此而已!

    但他并没有想去做一个厨师,暂时来说,也并没有想去做一个医生什么的。

    所以学习只是学习,只有兴趣,没有动机。

    从某种意义来讲,许广陵感觉自己现在就像一棵正在旺盛生长的树。曾经,这棵树是处于濒死状态的,后来好了一点,但也依然是半死不活的,再后来,振作起来了,就开始努力地生长,吸收阳光,吸收雨露,蓬勃地茁壮地生长。

    至于生长的目的……

    需要么?

    不需要么?

    反正大抵不是为了长成什么参天大树,也基本上不是为了长成什么栋梁。所以么,暂时来说,就只是生长而已。——无论将来做或不做什么,生命长成茁壮的模样,内在外在皆俱充实,这肯定是父母希望看到的。

    同样也是许广陵自己那天晚上精神上跋涉了一番“圣贤之路”后的自我选择。

    然后下一步之事,只能说,走一步看一步吧。

    就现在这样,也挺好的。

    早上,公园里,再次练习太极拳的时候,许广陵感受到了更多的异样,那就是右手臂和整个身体确实是出现了那么一点不协调。以前没对比,而现在有了对比之后,他才发现,左手臂,左腿右腿以及全身,是那么的一种不能“尽意”!

    反之,右手臂,却完全不一样。

    轻灵,轻盈,当它轻快的时候,仿佛蝴蝶飞舞,灵动非常,毫无滞碍,但是当需要它沉着的时候,这只手臂又瞬间便可以化作扛鼎之柱,带给许广陵一种非常坚实、可靠的感觉。

    而在它的映衬下,其它的三肢,却仿佛被霜打的茄子一般。

    或者,它们还是有精神的,只是,不能和某种程度上“自给自足”的右手臂相比。

    许广陵是三人中最后一个打拳的,打拳前后,许广陵发现两位老先生对他今天的打拳是异常的关注,虽然往常也是很关注,但今天的那种异常,许广陵可以明显感觉到。

    而打拳之后,来到两老身边时,他把左右两手都伸给两位老先生看。

    “章老,陈老,你们看。”许广陵像是推销猪肘子一般地展示自己的两臂,“我总感觉这样下去我会变成阴阳人,刚才打拳的时候,身体明显出现了一些不太协调,甚至都有点打绊的感觉。如果继续这样下去,两手臂的差距会不会越来越大?”

    陈老先生这时也伸出了自己的两手臂,给许广陵看,同时他还对章老先生道:“老章,你的呢,藏什么啊,也露出来,让拙言瞧瞧。”

    在称呼中,老先生又换上了“拙言”,许广陵也依然并未在意,因为当天第一次见面时,老先生开始时便这样称呼的,后来不知为啥变成了小许,这时不知为何又变了回来。

    反正怎么变,也就这两个称呼了。

    “你们都是宗师、半个宗师了,看我一个普通糟老头的手臂干什么啊。”章老先生似乎是带着幽怨地这般嘀咕着,但说是这么说,他也还是伸出了自己的手臂。

    然后六只肘子,不,六只手臂呈三个方向地摆在一起,不知道的人看了还以为他们是在划拳呢。

    而这一看,差别就出来了。

    许广陵的手臂最好看,当然了,他是年轻人嘛。

    陈老先生的手臂其次。这位不知道多大高龄的老人家,两只手臂,嗯,依然“风华正茂”,反正看不出半点衰老的样子,什么皱纹啊、皮肤暗沉啊以至于老人斑什么的啊,那是绝没有半点的。

    然后,章老先生的手臂么……

    这一刻,真的,许广陵理解了老人家的幽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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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章 天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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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章老是善于养生的,这一点必须强调。

    当初在公园初识的时候,好吧,其实也就是约摸半个月前,许广陵感觉这位老先生很有精神,但也仅此而已。而后待知道老先生的年龄是多少往上,顿时就惊叹以至于佩服了,那个时候,许广陵甚至都有点莫名地自惭形秽。

    其实也不是莫名,许广陵大抵是觉得,等自己老了的时候,多半是没有老先生那般神情气度的,至于那么灵活的身体,则更是不敢想。

    而此时……

    六只手臂。

    许广陵把自己的两只给排除在外了,他就是看着两位老先生的手臂,刚才看过陈老先生的了,现在是重点看着章老的。

    作为一个善养生的老人,而且又常年打太极拳,并且有极深的造诣,章老的手臂依然地结实、有力,上面一样地看不到皱纹,老人斑也是没有,但是……

    这确实是一双属于老人的手臂。

    许广陵不知道具体该怎么说,但陈老及章老两位老人家的手臂放在一起,对比是那么的明显。正是那句话所说的,“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如果没有陈老先生的手臂作对比,许广陵一定会说章老先生的手臂“未见老态,不逊年轻。”

    但这时,如果说这话,那就真是违心了。

    “陈老,您是两手心窍都畅通了?”手臂伸出来,各自打量了之后,当然是又伸回去,然后,许广陵这般说道。

    “我是十二岁接触的太极,十八岁那一年算是‘学会’,三十五岁那一年打通的顶窍,四十四岁那一年打通的右手心窍,四十九岁那一年打通的左手心窍。”陈老微微笑着说道,“小许,你这下该知道昨天我们两个老家伙听到你说打开了右手心窍,为什么会表现出那种惊讶了吧?”他又把称呼给换成了小许!

    你们那已经不是惊讶。

    好吧,是惊讶的豪华升级版。

    听到陈老先生这么说之后,许广陵不由得地看向了章老先生。

    章老却很是哼了一声,同时对着两人没有好声气地闷声道:“你们都是天才,就老夫一个凡夫俗子。老夫十九岁接触的太极,到现在也不知道算不算是学会,更没有那个本事通过招式的习练自行打通关窍,老夫的头顶心窍还是自个儿运用旁门左道的手段,强行打通的。”

    老师有事,弟子服其劳。

    老人家这时吃醋了,许广陵当然是要哄哄的。

    再说了,关窍还能强行打通?许广陵不明觉厉,听起来就觉得这事很牛b的样子。

    “曹孟德有诗云:‘老骥伏枥,志在千里。’姜太公八十岁才遇上周文王,然后事业起步,一路风生水起,从一个钓鱼的变成秉国的。由此可见,时来运转,不在年低年高。章老您以前没有时来运转,是还没有遇到生命中的贵人。这不,您现在收了我这么一个天才弟子,那风生水起之机,肯定是为时不远了。”许广陵微笑着说道。

    这也是第一次,他在老人家面前自称弟子。

    两位老人家都被许广陵这番不要脸的自吹自擂给弄笑了,章老又嗔又笑地指着许广陵道:“好你个小猴子,居然敢调戏起我老人家来了。你把老夫比作姜太公,好嘛,这是自比周文王了?”

    “周文王不还是需要姜太公辅佐么?再说了,您老可不止是辅佐,您老对于我来说还是一手造就。弟子未来的成就怎么样,可就要靠您老人家的了。”许广陵道。

    “你这是赖上我老人家了?”章老收敛起笑容。

    “老师!”许广陵也收起笑容,郑重道出了这一声其实已经算是晚来的称呼。

    “好,好,好!”章老定定地看了许广陵半晌,之后,拉过许广陵的两手,裹在手心里,紧紧地握了一下,然后又把两手放在许广陵的两肩,用力地按了按,才喜笑颜开地道:“拙言啊,我等你这声‘老师’,已经等了好久了!”

    没有多久吧,咱们一共才认识半个月来着。

    这是事实,但另一个事实是,这半个月,对于许广陵来说,每一天,都胜过过去的一个月,甚至一年,这半个月,不论从身到心,都是天翻地覆,而这其中,面前的这位老人起了极为重要的作用。

    想着其中关节,想着这些天来每个晚上老人的倾心传授,感受着老人此时那毫不掩饰的喜悦与关怀,许广陵道:“总得留点时间,让老师您考察一下弟子嘛。”

    “估计你这弟子也在考察老师吧?”章老笑道。

    “弟子是那种一千年、一万年才一出的绝世天才啊,老师当然是不能瞎认。错非老师您,弟子会以人人为师,但不会以一人为师。”许广陵还是笑着说道。

    但他的这第二个玩笑,却似乎并不太成功。

    两位老人家这一刻,都没有笑。

    “以人人为师,不以一人为师。拙言,看来为师还真是占了你的大便宜了。”章老此时居然是相当认真地这么对许广陵说道。

    “以人人为师。小许,就凭你的这句话,你当得起‘绝世天才’这一说。”陈老先生也是一样的认真。

    喂喂喂!

    两位老人家,你们这是怎么回事呢!

    面对两位老人这“不走寻常路”的应对,一时之间,许广陵倒是尴尬起来了,这是真尴尬呀!于是他也就尴尬着道:“老师,陈老,我是开玩笑的。”

    “有时玩笑是可以当真的。”章老淡淡说道,“拙言,不管你自己有没有认识到,作为老师,我都有必要提醒你,也认真告诉你,你确实是天才!”

    “小许,你或许确实不是天才。你的天赋,会让许多所谓的天才绝望的。”陈老先生用同样淡淡的语气,这般说道。

    好吧。

    许广陵只能认为,两位老人家这个时候都是中邪了。

    正所谓自家人知自家事。他是天才么?显然不是。如果天才都他这样,那也太辱没“天才”这两个字了。

    想想老庄,想想李白苏东坡那一串人,想想牛顿爱因斯坦,想想爱迪生还有传说中的特斯拉,想想从某种意义来讲也算是半个同行的音乐家,如莫扎特贝多芬之辈……

    天才?

    脸皮再厚许广陵也不敢这么自认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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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章 且夫水之积也不厚

    

    天才壹秒記住『xiazaimao qu 】你再怎么努力,和人家的差距也会越拉越远。当然了,已经是步行的情况,如果还不努力,你就不是落后于开跑车的了,而是落后于其他和你一样步行的。

    所以“天道酬勤”这话对谁来说都是适用的,对步行的适用,对开跑车的,其实也适用。

    “老夫就是开顶窍实在太晚了点,不然……”这是章老的话。

    “不然你还能干啥,上天?”这是陈老先生的话。

    “不然说不定老夫就有机会尝试一下开三心、开五心了,不像某人,一大把年纪活到那啥身上去了,啧。”章老摇头着叹息。

    陈老先生无话可说。

    早饭后,看老人似乎还有话说的样子,许广陵便没有和往常一般饭后即告辞离开。

    果然,就在散步的时候,章老道:“拙言,其实一开始的时候我是以为你顶窍开了的,所以才有那般的表现。现在看来是没开,你最先打开的反而是右手心窍,这确实有点奇怪。我现在最好奇的是,你的下一个关窍会在何时打开,打开的又会是什么关窍?”

    “是左手心窍?是顶窍?甚至有可能是足窍?”

    “老师您不是说足窍会在最后打开么?”许广陵道。

    “根据我这些年来的分析和研究,是得到这个答案没错,但这只是猜想,并没有得到验证。别说没有大量的实例作为证明,事实是,连一个例子都没有。”章老先生的话语中不无遗憾。

    “陈老这些年来在足窍方面一直没有进展吗?”许广陵有点疑惑。

    陈老先生据其自言是四十四岁打通的右手心窍,四十九岁打通的左手心窍,中间隔了五年,而从其打开顶窍到打开手窍,其间也就是隔了九年而已。——然后,这都是多少年下来了?

    至少二十年应该是有了吧?

    从手窍到足窍,真的就那么难?按理来说,不应该是裹胁大势,势如破竹才对么?

    “这是一个悲伤的故事。”章老不是在搞笑着说什么网络上的流行话,他的神情确实就是沉重着的,“虽然据我判断,有些人的顶窍天生就是开的,但绝大多数人的顶窍,包括其它几窍,却都是关闭的。”

    “这么好的东西,为什么是关闭的?这已经不是锦衣夜行的问题了,而是一种绝对的浪费。造物好像是在和整个人类开玩笑。——如果所有人类天生就开了五窍,那人类现今的文明,还不知要在现在的基础上,飞跃到什么层次。”

    “这个问题我曾经想过很多次、很多年。”

    “为什么?”

    “后来经过对人体大量的研究及分析,以及结合我自己和老陈两人的例子,得出一个结论,那就是,当你身体的条件满足了之后,它才会顺势而开,而如果条件不满足,它便开了,身体是要付出代价的。”

    付出代价?

    许广陵想起了历史上一些或真或假的“天才而夭”的传闻。

    “还记得庄子的那句话么,‘且夫水之积也不厚,则其负大舟也无力。’”章老淡淡说道。

    又是庄子!

    许广陵此时心中泛起一种相当奇妙的感觉,尤其是听章老在这个时候说起了这句话,而下一刻他依惯例为章老作着补充:“覆杯水于坳堂之上,则芥为之舟;置杯焉则胶,水浅而舟大也。风之积也不厚,则其负大翼也无力。”

    “就是这个道理,积之不厚,则负之无力。勉强负之,就如三岁小儿强行背百斤重物,最终只有一个结果。”章老此时是微微笑着说这话的,但那笑是苦笑。

    “曾经,老陈打开顶窍之后,其种种神异,为师心中羡慕,遂以自身所学,经过几年的精心推研,终于摸索出了一套手法。这套手法自始至终我只施展过一次,也只用在我自己身上,结果就是如拙言你所知的,为师的头顶心窍被打通了。”

    许广陵轻啊了一声。

    尽管不知其中究竟,但就凭这些天来接受的那一点人体知识,许广陵就模糊地觉得,似乎可以把“学究天人”这四个字,用在章老身上。

    “一开始的时候,为师是很自豪的,甚至自诩千年以来第一神医,而且接下来,为师也沉浸在顶窍打通所带来的种种便利中,矢志潜心研究医学,不但要做千年第一,更要做万年第一。”

    许广陵静静听着。

    “但不久为师就发现,我的头上竟然出现了一根白发。”

    章老此时的语气并无任何异常,就是那般淡淡地如同说着一件寻常小事般,但许广陵听到这里,却是心中惕然一惊!

    白发!

    许广陵猜测着,章老当时看到自己的白发,估计不止是震惊,恐怕更是惊恐!

    原因就在于,关窍打通,代谢顺畅,不要说什么出现白发,正常情况哪怕是先前满头白发,都会转白为黑。而现在,这种极违背“常理”的事情出现了,意味着什么?

    那是细思极恐的事情。

    “那一年,为师三十九岁。”章老又于此时,淡淡地说了这么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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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章 开得了,关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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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这个话题上,章老却是一晃即收,在发现头上有了白发之后如何如何,他却并没有再说,只是对许广陵道:“在那之后,为师就明白了两句话,一是‘不知常,妄作,凶。’二是‘人力有时而穷。’”

    许广陵看着章老,尤其是头发。

    其实初次见面的时候肯定就有看过,他知道章老是一头黑发的,但自始至终并没有认真打量过,这时,就是认真打量了。

    见此情形,章老便又笑着道:“不用打量了,为师现在好好的。既然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几十年时间,如果都还不能调养过来,那为师早就可以弃绝医学这一行,另走别路了。”

    这自信!这霸气!

    许广陵除了说一个服字,还能说什么呢?

    在章老的话中,好像这种事,就如同小菜一碟一般,而事实很可能也正是如此。

    翻云覆雨啊。

    就凭刚才这番话里透露出来的那种气度,在许广陵看来,他的这位老师,至少在格局上,就已经站在了宗师的高度。调养?这可不是一般的调养啊!

    “既然能调养过来,老师,那您后来就没有试图继续打通手足心窍?”许广陵问道。

    这种行为,说得不好听一点,是好了伤疤忘了痛,而说得好听一点,是克服困难,勇于进取。反正两面是同时存在的,若是从结果看,失败了就是前者,成功了就是后者。

    如果是昨天,在这种情况下,许广陵多半还是不会问这个问题,但现在既然关系又进了一步,问点比较“犯忌讳”的事,当也是无妨了。

    “没有了。”章老摇摇头,“两个原因,使得为师没有这么做。一是有身边你这位陈师傅的例子,为师觉得继续打通下去,可能没多大用处,二是一个关窍对身体的透支为师还有办法对付,两个或许也勉强,三个四个五个那是绝对应付不来的,也正是为师刚才说的,人力有时而穷。”

    听了这话,身边的那位“陈师傅”不高兴了。

    刚才这一老一小在眼前表演着师慈徒恭的把戏,陈老先生就看得很是吃味,结果老家伙这时居然还得寸进尺,撩拨起他来了,这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喂,老家伙,怎么你又是老师又是为师的,结果到了我这里就变成了陈师傅,欺人太甚啊,当我是出租车司机吗?”陈老先生表示他受到了伤害。

    同样作为当事人之一,而且又身为小辈,许广陵这时当然不能装聋作哑,看“两个老家伙”开撕,赶紧站出来救火:“陈老,您对晚辈也是有半师之谊的。”

    “半师,还之谊,哼!”陈老先生哼了一声,似乎并不太买帐。

    “拙言,不要理这个老家伙。”章老在边上淡淡说道,“这老家伙虽然开了顶窍,有机会多读了几本书,但骨子里其实还是个粗鲁莽夫,我们不和他一般见识。”

    把陈老先生给气得!

    结果章老先生根本不给他发作的机会,直接说起了正经事儿:“为师虽然自逞聪明,打通了顶窍,也从中占得了不少的便宜,但还是留下了后遗症的。身体的透支为师可以调养,但若想在这个基础上再进一步,那就是千难万难了,所以这几十年来,为师在拳法上,从根本而言,几乎没有多大进步。”

    “活该!”这么一个大好机会,陈老先生如果不在边上捅一刀,那也就枉为男人了。

    “老师,那您没想过把打通的顶窍给重新关闭?”许广陵道。

    “老家伙倒是想关呢,但他关得了么?这是头,不是他家的水龙头!”陈老先生继续在边上说着风凉话。

    章老先生涵养好,并真的采取无视策略,根本不带搭理某老家伙的,八风不动般地淡淡说道:“顶窍打开,给为师带来的便利实在是太多了,就如一个失明的人骤然看到了大千世界,哪怕就是一棵小草一只蚂蚁都能看得津津有味,何况是其它种种?所以初期为师根本不会有你说的那种心思。”

    “后来倒是起了这个心思,却也就如这位陈师傅所说的,为师只学会开,没学会关。”

    章老先生轻描淡写地在此时给予陈老先生以回击,力图落实某人“这位陈师傅”的身份。这不带丝毫烟火气息的攻击,让人回击都嫌找不到把柄。

    接着又道:“好了拙言,你且忙去。”

    离开之前,许广陵又想起还有一件事需要问,其实昨晚就想问的,当时给忘了,或者说也不是忘,而是昨晚在章老书房里接受的信息冲击太大,许广陵不大有心思提什么琐事。

    “老师,今天是中秋,我晚上方便过去么?”许广陵问的就是这个事儿。

    “我老头子孤家寡人一个,什么中秋不中秋的,根本没这回事!儿孙各忙各的,晚上能有个电话过来就算不错了。倒是拙言你如果有事,可以不过来,我和老陈喝点小酒,也不嫌没有说话的人。”章老道。

    “这时想起我的好了?想老子陪你喝酒?做梦去吧!”陈老先生此刻可就高冷起来了。

    “要不这样吧,老师,您和陈老今天晚上的晚饭,我来给你们做?”许广陵说道。

    其实说起这事,他还挺好奇两位老先生的中饭晚饭是怎么解决的,早饭是在公园门口吃的,这许广陵知道,中饭午饭不可能都去下馆子吧?叫外卖什么的也有点不可思议。

    “小许,你还真的会做饭?”这是陈老先生的话。

    “做什么?”这是章老先生的话。

    许广陵先是点点头,回应陈老先生,然后回禀老师:“考虑到你们二老可能喜欢清淡一点的,又是晚饭,所以弟子也不打算做多少,就烧个汤,而且是素的。”

    也不打算做多少。

    就烧个汤。

    看这话说得!如果是知道内情的人在场,估计能呸他一脸。——你倒是想做多,想做其它的呢,问题是……

    你会么?

    但奈何两位老先生不知情啊,还以为这弟子和晚辈真的挺贴心的呢,都是点头表示嘉许。

    然后章老道:“好,就这么办。拙言,晚上你比平常早点儿过来就行,家里有做饭的地方,锅碗瓢盆什么的都有,你就带上要做的菜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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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章 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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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公园回来便是睡觉,这是这些天来固定不变的流程。

    而开了右手心窍之后,睡觉,仿佛也变成了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在对右手及整个右手臂的关注中睡着,睡醒之后,许广陵整个身体的感觉都很好,惟独右臂,是既好也不好。

    好,是感觉右臂如同种着庄稼的土地被小雨滋润过一般,说不出的一种惬意舒爽以及清新。

    不好,是这右手臂似乎又要专门地清洗一下,不然,许广陵总感觉有点不太对头。——所以接下来,连带着,他又沐浴了一次!当然,重点是右臂,其它地方则只是稍微兼顾了一下。

    接下来便是粉条的事了。

    给大傻送一份,给佳公子送一份,这是早就决定好的事,需要的只是发货。而许广陵考虑了一下之后,摸过手机来,拨打了记忆中的一个号码。

    好几年没打过了,事实上他也从来没打过这个号码,所以这时也不知是否能打通。

    “嘟嘟嘟……”

    许广陵拨打的是固话,所以只有这种古老的回应,而没有铃声什么的。

    响了大概有七八声,就在许广陵以为打不通又或者没人接的时候,电话那头被拿起来了:“喂?”

    这个声音,许广陵很熟悉的,虽然隔着几年的时间,又兼是在电话里,显得有点变声,但一个音乐从业者对人声的辨识是要在一般人之上的,所以只这一声喂,许广陵便确认了声音的主人。

    许广陵此时脸上不自觉地泛起一些温暖,道:“是师母吗?我是周老师以前的学生,许广陵。师母,您还记得我吗?”

    “许广陵?”电话那头明显迷糊了一下,但也真的就是一下,然后很快地转为恍悟和一点点的惊喜,声音也不自觉地提高了一下:“小许,是你!我当然记得你!小许,你最近怎么样,现在回来了吗?”

    “师母我很好,我现在还在外头,没回去。”许广陵道。

    “哦,好,好,没事就好!”那头一连好几个好,然后道:“老周就在边上,我把电话给他。”

    “广陵?”电话那头换成了一个温和的中年男子声音。

    这个声音以前一向是连名带姓地叫他许广陵的,叫广陵也是第一次,这也昭示着彼此身份上的变化。但是在电话接通的那一刻,许广陵的某些心情已经回到了几年以前,“周老师,是我,许广陵。是这样的,其实也没什么事,就是我最近做了点粉条,纯手工无添加的,想顺便给您和师母寄点。”

    “什么,做粉条?小许你做粉条?!”电话那头的声音陡然大了一截,也不自觉地变得严厉了一些,下一刻,又转为温和:“广陵,你现在从事什么?”

    “周老师,您不用担心,我很好,真的很好。做粉条只是兴趣,我自己做来吃的,您把收货地址和手机号码给我。”面对电话那头的反应,许广陵心中泛起一股暖意。

    事实上,这也正是他会拨打这个电话的原因。

    周老师,是他高二的班主任,也是高三的,是见证了他家庭变故的人,也是见证着他从一个三好学生变成一个再不会听课的人,同样,也是在那差不多一整年的时间里,一直地给予着他关怀、开导以至于斥责的人。

    但是那个时候,不论是关怀也罢,开导也罢,还是斥责也罢,对于许广陵来说,都是一样的。——他什么都听不进去。

    此时回想起来,印象最深的一件事,却是他感冒的时候。

    那一次,感冒很重,许广陵也完全不想去医院,就躺在宿舍的床上,甚至连一整天的饭都没有吃。后来,还是周老师强行押着他去的医院,也是在接下来差不多一整周的时间里,每次饭时,或者在宿舍,或者在教室,把他给“押”到自己的家里,嗯,也就是校内的家属楼,和他们家一起吃饭。

    也是因为这件事,许广陵认识了师母。

    “广陵,如果回来的话,到我这里来一趟,我想看看你。”这是结束通话之时,周老师似温和似严厉的话。

    也让许广陵心中欣慰,这个电话,终是没有白打。

    这也是时隔多年,许广陵第一次主动地和“过去”联系,但能让他破例地打这种电话的,在老师中,也就是周老师这个人了。

    其实小学、初中以及高中,其他好多老师也都很好,而且因为成绩及其它表现的关系,说实话,哪怕是对学生再刻薄再不上心的老师,在对上许广陵的时候,也都是非常热情的。

    至于那些本来就对学生比较好比较负责的老师,自然是更不用说。

    但他们都不是周老师。

    在那个最特殊的时间段里,也只有周老师,适逢其会,给予着他关怀。——尽管那时他没有表现出接受。

    电话那头。

    放下电话,周老师摇了摇头,又情不自禁地叹了口气。

    没等夫人问什么,因为中秋放假在家,刚才也在客厅里的女儿便发话了,事实上小姑娘刚才一直在竖着耳朵听着呢,此时问道:“爸,刚才打电话过来的,是许学长吗?”

    “鬼丫头,就你耳朵尖!”这当然不是周老师说的话,而是他夫人,“人家毕业的时候你还在小学,连初中都不是,根本没在一个学校待过,怎么就学长了?”

    “就是学长嘛!”小姑娘扑她母亲身上一顿不依地纠缠,然后又对父亲说道:“爸,你把学长的电话给我。”

    “你要干嘛?”周老师瞥了一眼女儿。

    “学校过段时间不是有晚会么,我们小组也有节目的,我想向学长邀歌呢。哎呀你不懂的,你把电话给我就是了!”小姑娘道。

    这话可把周老师给气着了:“我不懂?我是学校班主任,我不懂?”

    “你当然不懂,又不是你负责晚会!”小姑娘理直气壮,“哎呀,好啰嗦,我自己来!”然后她就跑到电话边,按呀按,把刚才的来电号码给弄出来了。

    再接着,就跑房间里去了,顺便也带上了门。

    客厅里,夫妻两人对望一眼,都是好笑地摇摇头,然后周师母如做贼一般地蹑手蹑脚来到房门前,把耳朵靠在房门边,想听女儿怎么打这个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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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 邀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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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挂了电话,许广陵正想出去把粉条给邮寄了,被他扔在床上的手机又想了起来。

    莫非周老师又有什么话要说?

    能赶这个点儿打电话过来的,多半也就是周老师了。

    不过许广陵拿起手机,显示的却是一个未知的手机号码而不是固话号,“你好,哪一位?”许广陵猜想也许是谁打错了。

    “喂,学长,我是周蓝兰呀,学长,你还记得我吗?”电话里传过来的是一个很轻快的女孩声音。

    光听声音的话许广陵多半并不能确定来者身份,但这时当然不可能不知道打电话的是谁,于是他的语气也变得很温和:“哦,蓝兰啊,你好你好,有什么事么?”

    电话这头,小姑娘甜甜一笑,同时声音也变得很甜地道:“学长,帮个忙呗!”

    “你说。”许广陵莞尔一笑。

    “学长,是这样的,过段时间我们学校有个晚会,我们小组准备舞蹈出场,但是少一首歌,学长,你能不能帮帮忙啊?”

    “舞蹈歌曲?极乐净土又或者礼仪之邦什么的,不都是很好么?”许广陵道。

    《极乐净土》是日本那边流行过来的歌曲,其实本身就是舞曲,舞蹈的动作设计中,不论是蝴蝶步还是花魁步什么的,都算是比较有特色,兼之又有一定的难度,所以颇能令一些舞者生起挑战或者说尝试之心,特色+小难度,这就是流行基础。

    这个歌曲,这个舞蹈,说妖娆可以,说妖艳也行,说风尘放荡也是可以的,其实本质而言它就是三十年前的《舞女》、《舞女泪》等歌舞曲,格调什么的当然是谈不上的,对于学校舞会来说似乎也不是很适宜。

    不过现在毕竟是新时代了,在许多不是很正规的场合下,也没有太多的讲究,只一个“新奇有趣”,就足够了。

    《礼仪之邦》和这一首则正好是完全不同的另一个方向,从这个名字大抵也就能看出来。其词曲创作人安九也算是才女一枚,嗯,可以划归为原创音乐人吧,所以类似这样的歌曲自然也在许广陵的关注之内。

    但其实以目前国内的原创音乐密度,许广陵大概三个月关注一次,也就足够了。

    《礼仪之邦》是华夏古文化宣传曲,具体地说是汉服文化宣传曲,和《重回汉唐》《汉家衣裳》等,算是一体同源,在当前的古风原创里,算是不容忽视的一个类别。

    而仅从这首歌曲的名字来看,其实它比重回汉唐汉家衣裳什么的更中和,也具有更高的普适度。

    如果再看其内容,看其旋律,看其格调,综合而言,以许广陵来看,这支曲子,上春晚都足够了。——当然,它是不是真的很符合“主旋律”,许广陵其实也摸不大清,他一向并没有怎么关注这一方面。

    不过不管怎么说,把它搬上学校的舞台,那是足够格调的了,若是演得好,不论是校方还是学生这一方,都会是持欢迎态度的,而不像前者,可能略存在一些争议。

    这两个,都是较有代表性的曲子,而且并未“过期”,所以许广陵之前才那么一说。

    “可是那些以前已经有很多人演过了。”周蓝兰小姑娘在这边诉苦着,同时偷偷地伸了伸舌头,因为她们小组原先的计划就是礼仪之邦来着的,“学长,你就帮帮忙嘛,好不好?”

    许广陵当然不可能说不好。

    于是道:“好,过两天,你等我消息。”

    挂了电话后,许广陵先打前几天那位送货师傅的电话,确实了一番之后,用还没还的小三轮车载着粉条出小区而去,先是把大傻和佳公子那两份通过货运发出去,又把给周老师的二十斤直接在邮局寄了。

    以至于邮局工作人员看许广陵的目光都有点怪异。——通过ems寄粉条?嘿,这也算是不大不小的新鲜事一件了,反正这位工作人员以前是从没碰到过这事。

    二十斤,不多,许广陵确实也就是意思意思。

    主要是许广陵不知道周老师一家喜不喜欢吃粉条。这东西又不是大白菜,一顿可以消耗好几斤的,如果吃得不是太频繁的话,其实二十斤都可以吃好久的。

    正经是如果寄多了,比如五十斤这样的,很可能放着占地方,碍事。

    寄出了粉条,顺便也还了租的小三轮车,许广陵往菜市场而去,买他今晚需要用到的几样食材。

    首先是豆腐,本来就很热情的卖豆腐大娘,现在再看到许广陵,就跟见了自家侄子一般,热情不见增加,亲切却是多了不少,而且说什么也不肯收许广陵的钱。

    前天还石磨的时候,许广陵是有附送了五斤粉条的。

    真要从价钱上来讲,其实就那五斤粉条的钱,就足够许广陵在这里白买好几年豆腐的了。但一来这个粉条的实际花费只有许广陵自己清楚,二来这也确实不是钱的问题。

    “大娘我以后三天两头都要到你这摊上买豆腐的,你还能一直不收钱?”许广陵道。

    “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大娘也有豪气的时候,把手一甩,这个甩手的神情姿态从某个方面来说竟然颇有章老先生的风采,“你就算天天来买,也吃不穷大娘!”

    许广陵又说大娘你要是不收钱以后我都不好意思到你这里来买。

    大娘一句话甩过来,那你到哪里买?

    争来争去,争了半天,许广陵还是没争过大娘,于是只得无奈地接受了这个结果。

    接下来就是蘑菇了,第一次买蘑菇的那位摊主看到许广陵居然还是盛情相询,许广陵不知道这位摊主的热情还能持续多久,反正他是不打算再光顾这位的了,只是摇摇头微笑走过。

    运用第三个梦里的知识,许广陵精心地挑选了两样蘑菇,作为今晚之用。

    然后就是菜,是用大白菜还是小青菜许广陵还颇为踌躇了一下,其实也差不多,就算大白菜他肯定也是只用菜心的,而这么做的话弄不好他会被两位老人家给训一顿。——不节约啊!

    所以片刻后,许广陵还是选了小青菜。

    不过呢,其实这个只是点缀,也无需多少讲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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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章 小秀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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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绝不是两位老人家没见识,比这更细的豆腐丝,陈老先生且不说,章老是肯定见过的。

    而是……

    怎么说呢,这个表演,不应该是出现在许广陵身上。

    “拙言,你还真是练过厨艺的?”章老忍不住这般问道。

    不用看其它,就这一手刀法,就绝不是普通的“家厨”能比,事实上,哪怕是大厨,真正的大厨!估计也不能在刀工上和许广陵此时的表现相比。

    换言之,也可以说,就凭这个刀工,许广陵说他是大厨,两位老人大抵都不敢不相信的。

    如果不是已经接触许广陵有一段时间了,两老在心理上都已经接受了许广陵是一个“天才”,恐怕这时的惊讶会更甚。——正常的年轻人,哪怕是专业的厨师,也不可能或者说不太可能有这般刀工。

    那熟练度,一看就是“有几十年功力”的那种。

    正所谓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没有,就凭这一手刀工,两老便对许广陵“擅厨艺”这一条深信不疑了。

    “弟子是天才来着,所以学什么都快,厨艺也是这样。”许广陵手中动作丝毫不停,只是嘿嘿一笑地这般说道。

    是呀,天才,学什么都快,这厨艺,这刀工,就一天,不,就一夜,就会了的!好了不起啊!

    两位老人不知道这个臭不要脸的家伙是在说鬼话,都是啧啧称赞,陈老先生还给许广陵竖了个大拇指。如果他知道内情的话,不知道会不会把大拇指换成底下的一只大脚。

    刀工的熟练,两位老人家可以看得出。换谁来都能看得出。

    但接下来的烹饪么,是好是坏一般人就不知道了,看章老的神情,许广陵估计他的这位老师应该也是不懂这个的,但两位老人家看许广陵的神情么,以及他那犹如行云流水般的动作,就知道,这家伙估计还真是有那么两下。

    当然了,这个时候,表现得再好,也还是得要结果来证明才是。

    好花结歪果,这种情况可并不罕见。

    不过对于许广陵来说么,这点基本的信心他还是有的。否则,他也不敢东施效颦,给两位老人家表演这一手啊。这道汤,虽然他只是第一次做,但八十分的自我评价,还是有的。

    如果只是在梦里见识了九品白玉羹,许广陵说不定能在此时给自己的这道汤打上九十分,当然了,九品白玉羹是一百分。不过,在其后又见识了那“十菌清汤”之后,哪怕是精彩绝伦的九品白玉羹,许广陵纵然说不上它哪里不好需要扣分,也还是只能给它九十分,而把一百分让位给十菌清汤。

    所以此时他自己的这道汤么,也就只能再往后靠,靠到八十分的位置去了。就这样,甚至都略有抬高之嫌。真正严格一点地评判的话,估计只能打个七十五分。

    也就是在“良好”那一级的良与好之间,评不上优的。

    不大一会儿,汤便做好了。其实主要是粉条花了点时间,若只是蘑菇豆腐青菜的话,分分钟就好。

    碗筷之类都是早就备好在一边的,这个汤盛到碗里,还是颇有卖相的。

    其实在外形的讲究上,怎么说呢,也没有太具体的指标,但一个厨师,只要是厨艺稍微高超一点的,总会自觉不自觉地在菜的“色”上有所注意,然后形成自己的特色。

    就如豆腐丝,同样粗细,但它多长,才能最适味,也适“色”?

    而其它材料,在外形上,又如何处理,才能使得整个一道菜在卖相上最协调?如果认真地讲,这其实已经上升到美学的层次了。——别的不说,假设一个厨师,让他(她)再去学习几年美术绘画什么的,几年过后,当其再作起菜来的时候,肯定是和以前,不一样了。

    哪里不一样?

    就是在菜的外形品相上,要受到美术绘画的影响,而且是相当的影响!

    许广陵不懂美学,他也不是厨艺高超,但对一个“作弊者”来说,他也不需要这些,而自然地就能让做出的菜在各个方面,都令他满意。味道是如此,口感是如此,外相也是如此。

    “老师,陈老,请!尝尝看,弟子的这个手艺怎么样。”许广陵笑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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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 好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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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是好的饭菜?

    层次不一样,标准也不一样。

    比如大街上五块钱一份的盒饭,标准或者说要求就一个,那就是重油重盐重味精。

    重油,让你下意识地觉得这个菜“实惠”,店家舍得下本钱。其实这当然是错觉,而且是很大的错觉,因为劣质油根本不值钱,而且一般人也根本分辨不出来,五块钱一斤的油,和五十块钱一斤的油,吃下去对身体有区别,但吃的时候对舌头没有区别。

    重盐,再不新鲜的食材,咸味一重,你什么都吃不出来,甚至有更狠一点的店家,不但重盐还重色,比如说加点酱油之类的,得,食材哪怕过期到颜色都变了,你也看不出来。

    重味精,和重盐是相辅相成的,这两者配合起来,让人会觉得“这菜够味道!”

    于是三者齐上,互辅互助,彼此的缺点都被对面给掩盖,使得这饭菜可以广受好评,“不错!”“好吃!”“很实惠!”“我一直在这家吃!”

    贯彻这条宗旨,再于食材等成本上尽力压缩控制,这样的一家快餐店,只要选址适宜,纵然不赚得盆钵满满,也能颇有进项,反之,如果不按这个宗旨来,则多半要大败亏输,用的食材越良心,关门倒闭的速度就越快。

    所以,如果让一个有水平的厨师去开快餐店,三天倒闭,妥妥的。因为做这个根本就不需要厨艺!反而,会厨艺,是最大的障碍。有一种饭菜,叫做反厨艺。

    吃惯了家常饭菜的人,是吃不下这种饭菜的。

    什么是家常饭菜?

    家常饭菜就是适口、养胃。

    自家吃,肯定不会买劣质食材,当然,少数一些贪小便宜者例外,又或者因为不识门道而买了似好实劣的,也例外。总体来说,家常饭菜,至少在食材这一关上,是有一定保障的。

    然后,不会放那么多油,不会放那么多盐,也不会放那么多味道。

    大多数家庭都知道这些东西吃多了对身体并不好,偶尔就算个把菜味道偏重,其它菜或者下一顿,也会有意无意地偏淡一点,调剂过来,比如中午吃了炸鸡腿,晚上很可能来个小米粥。

    每一个家庭掌厨的人,只要不太笨,都会在岁月中慢慢地学会“中和”之道,尽管其自身可能并不知道。

    如果在中和的前提下,还能有较好的味道,那就是好的家常饭菜了。

    厨艺,其实也就是在这个层次上的,对食材、火候及味道有更多的讲究而已。

    就以味道来说,一般家庭知道用点味精鸡精又或者酱油什么的来作为调味,不加这些东西会显得寡淡,但如果是厨师,知道得多,手边也方便,所以可以有高汤,可以有蘑菇粉,可以有海肠粉,或者哪怕是海带煮汤,有些情况也可以取代味精。——尽管味精最初就是从海带里提炼出来的,而且是“青出于蓝”。

    至于葱姜蒜、花椒胡椒大料小茴香等普遍的专门的调味料更不用多说。

    这些多种多样的调味增味手段,自然不是一般家庭可比,而如果手段多再加上搭配适宜,不同的菜式运用不同的增味手段,所以,一个“好味道”,是跑不掉的,而如果食材过关,烹饪的火候也适宜,配上好味道,那就是总体的“好滋味”了。

    好滋味,这三个字,也正是对一道饭菜的最高评价,看似寻常,其实要求很高。

    滋,是食材、搭配、火候这三者配合下的“绵长”,味,是绵上基础上的锦上添花、画龙点睛。好滋味,就是吃的时候,味道好,口感好,吃下去之后,肠胃舒服,身体的反馈好。

    从好味道,到中和,到好滋味,这也正是由表及里,然后表里兼顾的一个过程。

    这些年南来北往的见识,佳公子的零星普及,以及最重要的梦中经历,这三块合起来,导致许广陵虽然还不是厨师,但从根本上,其实已经领悟了厨艺的宗旨。

    不过,领悟宗旨,和成为一个厨艺高手,之间还有漫长的一段路程。

    这段路程,走,其实是好走的,中间没有太多的坑坑洼洼,从难度上来说并不大,但是需要时间。而梦中的经历,弥补了一切,恩,不能说一切,弥补了很多吧。

    现在让许广陵自己创一个菜式,那大抵是不能的,让他做一道梦中没有见识过的菜,那基本也还是要抓瞎,让他水货的本质暴露无疑,但让他“照虎画猫”,画个七八成像,问题还是不大的。

    章老先是打量了一下盛在碗里的汤,然后端起来,小喝了一口清汤,或者用呡了一口来说更恰当。

    就这个动作,许广陵就给他点了个赞。——这是行家啊。

    不管什么汤,烹调及火候到位的话,“滋”与“味”总是化入在汤中的,也可以说,清汤,是汤羹的晴雨表。如果清汤不那么美味,那也别指望整个的汤羹很美味,那是不可能的事。

    所以如果是美食家,品鉴一道汤羹,不需要动筷动匙,如章老现在这般,小呡一口清汤就已经足够了。

    而这口汤之后,章老也不出意料地给许广陵点了个赞:“不错,拙言,有几分水平。”

    这其实已经是很高的称赞了。

    指望一个曾经和许多御厨打过交道,也肯定尝过不知多少御膳的人,尝了一口汤之后,就立即惊为天人,那实在是不太可能的一件事。——至少许广陵的这个汤,不行。

    只是材料一项上,就不过关啊。

    这道汤用到的四样材料,除粉条之外,其它三样,都只能说是中规中矩,用来凑个数可以,想凭其得个高分,那是不可能的。

    不过在这句称赞的话之后,章老的第二句话却又是:“拙言,你这可害苦我老头子了,你的这道汤,依稀往日滋味啊,让我以后可怎么办?”

    “老师如果喜欢,弟子就是每天都过来给你老人家做,也是可以的啊。”许广陵道,诚心诚意并无半分花巧地道。

    但这时他忘了自己会的并不多,准确点说就那么两三样。其它的,那是完全拿不出手啊!

    然而章老听了这话却笑,然后摇头,“老天爷如果真的有知,知道老夫这么浪费一个天才时间的话,估计直接就是一个九天雷击下来,把老夫给带走了。拙言,你的时间不是这么用的,也不该被浪费在这里。”

    陈老先生没有章老这么讲究,是直接开动,连吃带喝的。

    而就在一口之后,他立即放下碗,脸色转为凝重地道:“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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