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后江山谋全文阅读 第35分节

第三百四十二章 真的假的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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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脱脱渔又和容妃对视一眼,又异口同声问:真的假的啊?

    眼看着两个十分年轻的妃子被刺激的有些不正常了。

    太皇太后骂道:“你们一个个胡扯些什么阿?不是说了吗?陛下只是陪着阴贵人说说话而已。”

    焦嬷嬷笑道:“太皇太后,说说话用得着整夜宿在娇兰殿么?”

    “是啊,陛下那么年轻,血气方刚,已经好久没临幸过女人了,如今和阴贵人娘娘在床上,光说话,不做事?什么可能呢?”

    脱嬷嬷好像真是青楼出身。

    脱脱渔想把牌桌掀了,又忍住了。

    想起来,自己前些日子曾经在菩萨前面祷告,只要他能活着,就算他看上了哪个大臣的老母亲,都会亲手把她绑来,送给他……是的,他活着,还能玩儿孕妇,这不是很好么?

    她深深叹口气,把眼泪憋回去,开始专心致志地认认真真地打牌,却一个牌也认不得……

    比起脱脱渔如泥塑木雕般地不动声色,容妃却没那么好的自制力,握着马吊牌,痛哭失声。

    太皇太后急忙把她搂在怀里,拿着帕子给她擦泪,安慰道:“心肝宝贝儿,你可别听这些个奴婢们胡说八道,等今夜过了,他们打脸啪啪啪!等明日陛下宿在你的柔福宫,哀家必要重罚他们,这般毁损陛下清誉!”

    几个嬷嬷听见重罚,都是心惊肉跳,也不知道今夜怎么了,想来都是脱嬷嬷这个臭名昭著的不正经的老货把众人误导到臭泥坑里,因此都跪在地上,苦苦哀求,声称是自己胡说八道,陛下乃一国之君,后宫三千,怎么可能做那种没下稍的事?

    众人七嘴八舌,又把局势扭转过来了。

    容妃点点头,收了泪,相信他们都是胡说,打叠起精神,继续玩儿牌。

    说也奇怪,她手气爆棚,狂卷其他三人。

    三人之中,数脱脱渔输的最惨,无从解释,都是情场失意,为何容妃就能赢那么多?

    不管怎样,容妃赢钱就高兴,好歹着把这一夜熬过去了。

    眼巴巴盼到第二天,皇帝处理完朝政,黄昏时居然又到娇兰殿去了,并留在那里过夜。

    于是,容妃又在斋堂里哭了一鼻子,寿康宫里的牌局又摆上了,可是太皇太后年纪大了,有咳疾,实在熬不得夜。

    招元氏姐妹来,元德仪有孕有些犯晕眩,就只打发元承荣过来打牌。

    元承荣成日被锦妃逼着玩儿,也打的很精了,可是刚打一圈,有娇兰殿的掌事公公杨树仁过来宣她到娇兰殿去给阴贵人娘娘跳《化蝶飞》……

    元承荣唬的直哭,对脱脱渔道:“贵嫔娘娘,您能陪着嫔妾去么?嫔妾害怕阴贵人娘娘的紧……”

    啪!容妃扬手抽她一个大嘴巴,骂道:“你要死了,你是小小承荣,伺候着贵人理所应当,骊贵嫔乃是正三品,凭什么去伺候那个贱人!”

    她这是打给杨树仁看的,杨树仁笑道:“容妃娘娘说的真是孩子话!今夜去伺候贵人娘娘的,品级高的大有人在,储婉仪娘娘,脱脱容华娘娘……”

    说着说着,忽然看着骊贵嫔,“娘娘,您不是在禁足么?怎么擅自出来了?”

    容妃更加恼火道:“你管的着吗?本宫心情不好,特招她来解闷!”

    是,是!

    杨树仁不敢再说,心里暗骂容妃糊涂,把这个女人放出来了。

    元承荣被打的脸上红肿,越发哭个不停,脱脱渔给她擦眼泪,“你傻么?虽是取悦阴贵人,陛下不也在看么?想想,你有几次机会跳给陛下看呢?”

    元承荣饮泣道:“可是,嫔妾怕阴贵人娘娘故意找茬,说跳的不好,罚嫔妾……”

    脱脱渔高声笑道:“你就故意跳的不好吧!阴贵人若找茬罚你,岂不更好?男人都同情弱者,你只要哭的梨花带雨,楚楚可怜,陛下说不定当时不说什么,过后私下里把你搂在怀里,怜香惜玉!”

    元承荣破涕为笑:真的吗?

    本来阴贵人就是打算当皇帝面折辱这些嫔御的,可杨树仁此时觉得真像骊贵嫔说的那样,就糟了,躬身道:“骊贵嫔娘娘,您想多了,阴贵人娘娘贤良淑德,怎么会让有些人钻了空子。”

    脱脱渔点点头,“那样就最好了!”

    拍拍元承荣的肩膀,“这下子你放心了,跳成狗shi,也不会被罚,去吧……”

    元承荣走后。

    容妃气的在北葵堂里走来走去。

    脱脱渔劝道:“娘娘,您别生气,阴贵人不是冲您。她是冲着嫔妾来的。”

    这劝慰如火上浇油,阴贵人根本不知道你在这里吧?

    容妃气的发狂。

    锦妃在一旁提议道:不如咱们喝酒吧?喝醉了就什么也不想了……

    因命人拿酒来。

    三个女人盘膝坐在紫檀镶楠木山水图罗汉床上,中间的紫檀镶楠木炕几上,摆满了精致的下酒菜,晶莹剔透的琥珀琉璃盏,里面是挂杯的烈焰胭脂酒。(未完待续)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三百四十三章 忍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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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容妃也倒了她一头酒,骂道:“你这个贱人!还不是和我一样傻?”

    脱脱渔抹一把脸上的酒,摇头:“不,我和你不一样,因为在我眼里,身为皇帝是他唯一的缺点。”

    容妃大笑道:不懂哎!

    瞧瞧!瞧瞧!该死的,你倒了我一身酒,咱们去沐浴吧?

    脱脱渔点点头。

    于是,又命准备香汤沐浴。

    这一夜,两个寂寞的妃子,在寿康宫一个劲儿地折腾,这里的奴婢苦不堪言,实际上,一个宫有一个宫的作息时间。

    就像御景宫,侍奉皇帝,皇帝接见送往事情最繁杂,熬夜批奏折,午夜急商军国大事,司空见惯,是一个极重的体力活,而寿康宫,太皇太后一年也熬不了几次夜。

    寿康宫的浴池里,雾气腾腾,一池子铺着的紫红玫瑰花瓣,两人小美人在池子里。

    脱脱渔在水里如娇花照水,似美玉生香,容妃被她美哭了,紧紧抱着她湿淋淋的身体,“脱脱渔,你带着角先生假装陛下,给本宫舒服一下……”

    老天!这个女人被皇帝弄疯了。

    脱脱渔羞的挣脱了她的怀抱,躲开她的强吻,连滚带爬跑出了浴池。

    听见容妃在后面哭喊:“脱脱渔!你回来!不然本宫杀了寿王!”

    这一夜又在大醉中过去了。

    哪知道,一连七八天,皇帝每天下朝都到娇兰殿……

    和阴贵人亲亲热热,一起到畅音阁看戏,一起去天池看冰嬉表演,一起去御花园看冰雕师傅做过年赏灯的冰雕,一起去倚梅园赏梅,一起逛苇原宫里的集市,一起去钧定馆做陶器,一起去画室里画消寒图,一起去如意馆去编同心结……

    繁此种种,丝毫不避人耳目,满宫里都在疯传,皇帝和阴贵人娘娘一刻也离不开,听着都把人的牙要甜掉了。

    容妃实在痛苦万分,命乳母抱着康,怒气冲冲又来到寿康宫,斋堂里,太皇太后照例在做晚课。

    她也只有到寿康宫来了,皇帝和姐姐无处不在地秀恩爱,不管到哪里都会不期而遇,不敢想象遇上了会怎么样。

    斋堂里,四面墙壁的漆白,高几上有各种盆景,水仙湖石盆景,中间立二座湖石,两株水仙欹侧而生。象牙质地细腻柔和,而紫檀木雕湖石则粗砺峻峭,花叶鲜丽明艳,湖石色泽沉着厚重,二者相互衬托,刚柔相济。梅石盆景,一树白色梅花与玛瑙盆相得益彰,雅洁而不失妩媚之风韵。

    其他菩提树,滴水观音,都各有奇美。

    肃穆端严的菩萨低眉,幽幽的袅袅的檀香,太皇太后一头白发,缠绕在干枯手爪上的菩提子,华丽的贝叶经,是异常珍贵的写本,用写经者鲜血调和金粉写成,倘若不明其中隐秘,很难猜出那些色如棕红琥珀的笔划,何以看来如此不凡,摸上去顿觉心跳不已……

    但这些都是一颗年轻的浮躁的心不能够领悟的。

    容妃急于找到人倾听。

    投其所好,马公公和骊贵嫔在,还有旭世子,三人盘膝坐在黑漆案几旁吃糖烤栗子。

    也许脱脱渔每天盘桓在寿康宫等的就是这一刻,立刻从乳母手里接过康,紧紧抱着不撒手,可是一段时间不见,健康活泼的孩子被折腾得像瘦弱的小病猫……

    容妃哭诉皇帝和阴贵人如情人一般难舍难分。

    太皇太后没说什么……

    马公公把话头接过来:“这说也奇怪,长着眼睛的人都看见容妃娘娘要比阴贵人娘娘漂亮,可是陛下为什么就是不喜欢您,反而喜欢阴贵人呢?”

    容妃气道:“是吧?马公公也抱不平吧?”

    脱脱渔酸溜溜道:“长的好不如福气好,阴贵人的生辰赶上大年初一,皇帝要在广陵殿举办名伶会,早在一个月前就开始命礼部秘密筹备了,金凉国各地最有名气的优伶已经齐聚一堂,准备进宫唱戏半个月,据说当天还有大型的烟花会,就为给她一个惊喜,好让所有人都知道,皇帝的三千宠爱都在阴贵人身上,哼!把她当做杨贵妃一样宠着么?”

    旭世子只听见了烟花会三个字,在地上兴奋地大喊大叫,“最近学堂放假,然后又有烟花可以看喽!”

    太皇太后啪!把一串菩提子扔到地板上,“唱戏就唱戏!放烟花就放烟花,容妃可怜见儿的,巴巴等了一个月,才有一个侍寝的机会,阴贵人一个孕妇,还要占着茅坑不拉shi。”

    马公公和脱脱渔一齐道:“太皇太后,您说的这么恶心,叫人家怎么吃嘛!”

    “吃个屁!哀家拜佛念经,你们跟老鼠一般在后面波罗波罗,吃个没完,烦死个人!”(未完待续)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三百四十四章 姐妹反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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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个屁!哀家拜佛念经,你们跟老鼠一般在后面波罗波罗,吃个没完,烦死个人!”

    太皇太后一骂,康惊着了,咧嘴要哭,又没力气,软软靠着脱脱渔。

    脱脱渔把唇印在幼儿柔软的头发上,抓起他的小脚,他却一激灵,脱脱渔急忙脱了他的小袜子,发现娇嫩的粉红色小脚趾头上有无数针扎过的小眼,顿时浑身颤抖,心如刀割,低头把唇咬出血来,强忍满眶的泪水……

    一时旭要小解,自己跑出去。

    马公公笑道:“太皇太后,您心情不好,别拿老奴和贵嫔娘娘撒气。说到底这宫里嫔妃拼的就是家世,容妃娘娘虽得太皇太后宠爱,可她父亲阴灿大人还要仰齐王鼻息,陛下又被阴山大人每日啰嗦,自然也就宠爱阴贵人多一些。”

    他们出去,容妃兀自咀嚼马公公的话,我父亲仰她父亲鼻息……

    也许宫里的人都是这么认为的吧?因为阴贵人虽是个小小贵人,却在她这个妃面前趾高气昂,妹妹妹妹叫着,动辄训诫。

    太皇太后礼完佛,过来坐在案几前,“别听他瞎说,你可是阴山父女俩一力举荐进宫的,要是早知道这样,他们何必当初。”

    容妃急忙给她奉茶。

    “太皇太后,当初伯父那么做,只是因为想阴贵人在宫里多个帮手,可如今皇后的位置空出来,伯父他岂有不帮着自己亲生女儿入主中宫的道理?”

    太皇太后点点头:“虽是这样,阴山和阴贵人也太过份,利用完了人,一脚踢开。”

    马公公道:“所以陛下会独宠阴贵人娘娘,因为阴山大人联合朝臣都支持她女儿做皇后,她又怀有龙嗣,若生皇子也必为太子。”

    阴贵人这泼天的优越感,把容妃气的自觉太阳穴凸起来,直跳。

    太皇太后抿一口茶,用悲天悯人的老眼看面前两个如花少女,叹道:“说起来也巧了,这宫里三对姐妹,都是姐姐有孕,妹妹失宠。不过元德仪人家是亲姐妹,元承荣还小,不算。剩下你们两个倒霉蛋,上面的姐姐都那般强势,霸占着皇帝,你们要想有孕,只怕比登天都难……”

    这话绝对不适用脱脱姐妹,太皇太后之所以这么说,不过是怕容妃太难过。

    果然,容妃蹙眉道:“太皇太后,瞎子都看的出来,慧妃从来都是让着她的妹妹骊贵嫔,哪像臣妾的姐姐阴贵人?所以,倒霉蛋只是臣妾一个人,霸占皇帝的也只有姐姐!”

    太皇太后叹道:“其实哀家一早瞧出来,不提阴山,皇帝待阴贵人本就与众不同,那时云端汤池,本来要和废皇后圆房,可没想到却和阴贵人在温泉里鸳鸯戏水,成其好事。及到阴贵人有孕,他又怕后宫嫔妃加害,煞费苦心,嘱咐御医和哀家隐瞒消息,要不是骊贵嫔瞧破。如今她公开了孕事,皇帝更是什么也不用顾忌了。不然她一个小小的贵人怎么敢跳弹着要废后?最近,皇后之位已经悬空,要不是哀家压着,她早如愿以偿了!”

    脱脱渔忿忿不平:“争皇后也要按顺序来,容妃娘娘如今是嫔妃之首,后面还有锦妃,慧妃,曹昭仪,甚至嫔妾,哪就轮到她一个小小的贵人了?”

    马公公道:“依老奴看,贵嫔娘娘就别发牢骚了,容妃娘娘还是妃呢!皇后之下就数她位份最高,想想,陛下赐容字,容,乃容止也,证明他对容妃娘娘的美貌十分倾倒,因此也是很喜欢她的,无奈,阴贵人仗着阴山大人的势力,嫉妒自己的妹妹远比她美貌,独霸皇帝,唉!容妃娘娘的禀希世之容颜就这么寂寞孤独老死在宫中,真是令人扼腕叹息!”

    容妃听了,呆在当地,想想要是姐姐做了皇后,从此不让陛下再和自己见面,那这一辈子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一腔怒火,越想越气,真的是忍无可忍,转身就走。

    脱脱渔看见她连孩子也没抱,心里暗暗高兴。

    哪知道,柔福宫的一个乳母过来,行礼道:娘娘,请把寿王交给奴婢吧?

    脱脱渔只得把孩子交给她抱走了。

    忽然看见地上还落下一只小袜子,捡起来跑过去拉开纸门,奔到外面,看着乳母抱着的康正消失在走廊的拐角处,就拿着袜子,抚着胸口,放声痛哭……

    因为外面那肝肠寸断的哭声,斋堂里一时越发寂静无声。

    容妃回到柔福宫,怒气未息,对镜理妆,掌事公公秦寿劝道:“娘娘,老奴有一句话不知当说不当说……”

    “说吧。”

    “其实,娘娘也用不着生那么大气,阴贵人娘娘是您的姐姐,她得宠,她做皇后,对您来说,也是一件好事。总比先前脱脱姐妹独霸后宫要好吧?”

    容妃沉思不语。

    “至于侍寝,来日方长,瞅个机会,老奴会去和她身边的杨公公说一说,实在不行,重金贿赂……”

    啪!

    容妃扬手扇他一耳光,大怒道:“你还嫌本宫不够难堪!!”

    秦寿捂住脸,自觉说错话,但是他能说的也只有这些了吧?

    慵懒的冬日午后,就都稍稍松懈了,用完午膳后,阴贵人困乏,在寝殿里小睡。

    为图暖和省事,冬季里主人都集中在几个向阳的宫殿里起居。

    当值的宫人们则在紧邻宫殿的执事厅里围着炭炉,太监们喝茶,下棋,谈天说地,宫女们刺绣。

    不提防容妃娘娘领着一群公公和姑姑们气势汹汹来了。

    “容妃娘娘怎么来啦?我们娘娘正在午睡,不如,您别处逛逛,过后再来?”

    杨树仁领着几个人忙笑嘻嘻出迎,几个宫人预备锦垫,他还没来得及跪,容妃柔福宫掌事秦寿抬起一脚,狠狠踹在他的心窝,他不提防,一声嚎叫,一口血喷出来,才知道,对方是来找茬的,急忙挣扎着去报信。

    可容妃一行人也没停下,旋风般杀进阴贵人午睡的寝殿。

    其时阴贵人午睡刚醒,但懒得起来,听见前殿人声嘈杂,问,“怎么回事?”(未完待续)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三百四十五章 大闹娇兰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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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妃一行人也没停下,旋风般杀进阴贵人午睡的寝殿。

    其时阴贵人午睡刚醒,但懒得起来,听见前殿人声嘈杂,问:怎么回事?

    侍奉她的宫女笑道:难不成是陛下想您的紧,早早来了?

    阴贵人笑啐一口,马上除夕,皇帝加紧处理国事,年节放七天大假,哪会这么早进内廷?

    就见掌事杨树仁慌慌张张跑进来,嘴角还有血迹。

    “娘娘!容妃娘娘来了,您从后门出去,到元德仪娘娘的钟萃宫躲一躲。”

    阴贵人打个哈欠:“我当是谁!叫那个丫头过一个时辰再来,本宫还想睡……”

    杨树仁捂着被胸口碎大石的疼痛,“娘娘!老奴是说,容妃娘娘她好像哪里不对,倒像吃坏了东西,您快到别处躲一躲……”

    阴贵人此时才明白了,冷笑:躲?本宫躲她?是不是,那丫头睡午觉把头睡扁了?要闹事也应该到别的宫。”

    一边说一边只好懒懒披上绒里锦袍。

    来不及净面匀装,只照照镜子,拢拢丝毫没乱的发髻,插上一只双凤步摇,慢条斯理地出去了。

    来到前殿,一阵凛冽的寒风顺着大开的殿门和窗户灌进来,她打了一个喷嚏,这些殿门和窗子好久没全敞开了,因为宫人们怕她怀有身孕,着了风寒。

    看着容妃就像骄傲的孔雀,不似从前,就皱眉训斥道:“你是不是大白天的喝酒了?这里也不是你耍酒疯的地方!”

    哪知容妃的脸比她还冷,比外面的西北风还冷,死瞪着她,像要把她吃了。

    容妃不语,她的太监秦寿白眼一翻,训斥道:“大胆!你一个小小的贵人,居然敢在容妃娘娘放肆?还有个上下么?见了我们娘娘也不下跪,你还有个宗(尊)卑么?”

    阴贵人看着装腔作势的容妃,心想:你玩儿的有点儿过了!

    因容妃不吩咐关殿门,旁人也不敢关,阴贵人又打了一个喷嚏,宫女急忙把一领嫣红色狐裘披风给她披上。

    杨树仁在一旁道:“回容妃娘娘的话,我们娘娘有了身孕,陛下体恤,特准她在御前不跪,御前尚且不行跪礼,何况旁人?”

    容妃拿着雕花小手炉,面沉如水。

    她身边的秦寿又阴阳怪气道:呦!虽然你这话里话外拿陛下压人,可杨公公一届奴婢,竟然敢在娘娘说话的时候随便插言,难道,这也是陛下特许的?

    杨树仁不敢再言语。

    容妃端着架子,水葱似的手指一指:“把这个随便多嘴的奴婢拉出去,仗责二十!”

    是!娘娘!

    刚被打完的杨树仁又被两个太监架着拖出去,像杀猪一样叫:贵人娘娘!救命阿!

    阴贵人脸色大变:“妹妹!你怎么了?耍小性子也要有个限度!”

    容妃冷笑道:“终于想起本宫是你妹妹了!本宫问你,这些天和陛下花前月下,卿卿我我,寝殿之中,交颈而眠,你有没想到过,长夜漫漫,妹妹我在柔福宫数天上的星星,地上的石砖。”

    阴贵人勉强一笑:“就为这个?姐姐有孕在身,百般不适,陛下怜惜,就多来瞧瞧我。这有什么好吃醋的?以后,你若有了身孕,陛下自然也会去陪你,你急什么呢?”

    不说这个话还好,容妃一下像狸猫被踩到尾巴,大怒道:“你天天霸占着陛下,本宫连面都见不到,怎么会有身孕?”

    阴贵人没想到有一天自己会被皇帝宠爱的成为全苇原宫的中心,就连自己如花似玉的妹妹都嫉妒的脸发青,这感觉像在云端……

    就越发心平气和,又包含胜利的得意洋洋。

    把身上的狐裘披风裹紧,笑道:“容妃娘娘这话说的,什么叫霸占?陛下自己愿意来,他怕冬夜漫漫,嫔妾只是因为有了身孕瞌睡太多,就变着法儿地陪着解闷,其他各宫的嫔妃都没有话说,偏偏你这么不讲理。”

    “总是你母亲把你惯的不像样,可宫里的教引嬷嬷总告诉过你,后宫就是这样,佳丽三千,皇帝只有一个,妹妹要总这么钻牛角尖,想不开,那今后的日子还长着呢,该如何是好?”

    这话直说她没教养,容妃就骂道:“姐姐装糊涂么?那妹妹就不绕弯子了,今天陛下来娇兰殿,你就说,要他来柔福宫!”

    阴贵人嘴角上扬:“妹妹天真到无知!陛下的性子傲娇冷峻,姐姐在他面前如履薄冰,怕哪句话说错了,惹他不开心,他就此不来了。”

    “阴贵人这话的意思,是说,陪本宫会让陛下不开心?”

    容妃接过奉茶宫女的热茶,在热水的雾气中喝了一口。

    这时,一名娇兰殿的宫女又怯生生过来求容妃允许把殿门和窗子都关上。

    啪!秦寿一个耳光扇的那名宫女耳朵几乎聋了。

    “玛的!容妃娘娘面前,你一个贱人居然敢说话!”

    这话像指桑骂槐。

    阴贵人渐渐来气:“容妃!陛下陪你开心与否,嫔妾不知,嫔妾只知道,这后宫三千都是陛下的,他想临幸谁,旁人岂能左右?”

    “怎么不能左右?阴山那只老狐狸在宫外放风筝,他一扯线,陛下就过来和你亲近。”

    今时今日的地位,容妃直呼自己伯父的名字也无可厚非,但是,要是骂他老狐狸,这叫阴贵人一下子爆发了。

    “容妃娘娘!请你自重!得不到陛下的宠幸也不意味着就可以变成疯狗!你忘了,你一进宫就能封妃是凭嫔妾父亲的能力。”

    “凭你父亲?本宫封妃和阴山有一文钱关系吗?本宫凭的是自己的花容月貌,父亲手里的兵权!不比你进宫早,又有身孕,可还是小小贵人!”

    她们唇枪舌战,宫女过来道:“娘娘,该喝安胎药了。”

    阴贵人端药来,一饮而尽,宫女在她耳边道:御医嘱咐了,任何情况下,娘娘不可动真气。

    阴贵人点点头,强压下怒气,开始下逐客令:“容妃娘娘,这杨公公也被你打了,嫔妾父亲也被你骂了,有什么气也该发泄完了?您请回吧,要是传到陛下耳朵里,会嘲笑阴家的女儿没有教养,还赶不上脱脱家的几个无赖!”

    她的话音刚落地,容妃一盏热茶照她脸上泼过来,她本能地尖叫一声……(未完待续)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三百四十六章 鸡飞狗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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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华太后命人把她扶起来,“别哭坏了身子,龙嗣要紧。”

    寝殿里面已经臭的没办法待人了。

    华太后被请到合欢阁里,她在九叠玉雕屏风中间的一张宝椅上坐了,于往今和郝通侍立一旁。

    由于都是长一辈的人,自有一种威严。

    容妃也不敢造次了。

    杨树仁哭谢华太后娘娘来的及时,否则阴贵人娘娘肚子里的龙嗣一定不保。

    华太后听容妃和阴贵人分别说了经过。

    接过宫女奉的茶吃了一口,刚要说话,就有曹昭仪打发人来请,说六局尚宫都等着回事情。

    华太后道:“既这么着,等陛下下朝发落吧,容妃就先跟着哀家去,这里立即找个御医来给阴贵人瞧瞧,没事过来给哀家说一声,才能放心。”

    阴贵人也没指望她能主持什么公道,因为她不敢得罪太皇太后。她带走容妃不过是怕她再闹事。

    后来御医来把脉,说阴贵人腹中龙嗣没什么事,只是脸上的红肿一时不能消。

    这也不能说明容妃手下留情,这是华太后来的及时!

    整整一个下午,阴云笼罩在娇兰殿的上空。

    尊下朝,照例来娇兰殿,阴贵人却未能出迎。

    掌事公公杨树仁也被打的屁股开花,卧床不起。

    宫人们添油加醋把事情说了。

    尊进阴贵人临时休息的合欢阁。

    阴贵人趴在皇帝的怀里哭诉委屈:“陛下,嫔妾和腹中孩儿差一点儿见不到您了!”

    尊当即命人把容妃打入冷宫。

    阴贵人见皇帝为了自己被欺负大怒,心里说不出的甜蜜。

    柔福宫里容妃正沐浴,听见禀告说内管监的太监们来抓她,披一件锦袍,穿着木屐,冲出后花园的角门。

    没命地跑去太皇太后的寿康宫,找她的大靠山。

    其后,躲在寿康宫的斋堂里不出去,内管监的公公们完不成皇帝的使命,只好日夜守在寿康宫门口。

    太皇太后也怒气冲冲,说阴贵人辱骂容妃,以下犯上,罪不可恕,就下懿旨,反把阴贵人打入冷宫,阴贵人却被皇帝送出宫,回了齐王府躲避。

    这么僵持了一天,皇帝和太皇太后祖孙俩因为这个闹得鸡飞狗跳,不可开交。

    这可真是新鲜,阴家姐妹的战争上升到太皇太后和皇帝的战争。

    苇原宫的人都说,这个年只怕不好过。

    连瀚南道大都统帅阴灿都接到女儿容妃一封加急家书,上面说阴贵人亲口称,他这个叔叔就是她父亲阴山手下的一条狗,还敢叫女儿来争皇后之位!真是自不量力!

    阴灿听了这话气的浑身发抖,把信撕的粉碎。

    而阴山在府里听女儿哭诉,看见她脸颊红肿流血。

    气的七窍生烟,想想当初容妃父亲阴灿因为贪污军费,被脱脱党抓着小辫子,差一点儿乌纱不保,要不是他舍下老脸求太皇太后逼着陛下纳了她,她能有今天,封妃?呸!

    齐王妃自然心疼女儿,因此齐王夫妇俩一起进宫去见皇帝,称容妃娘娘因为嫉妒有孕嫔妃,就纵容宫人砸了娇兰殿,动手打人,公然泼尿水羞辱之,实在太过分!务必求皇帝给一个交代!

    两个妃子,加上太皇太后和皇帝,现在,又牵扯两个老泰山,引发一场混战。

    于是,胳膊终究拧不过大腿,在阴山的坚持下,容妃被降为采女,打入冷宫,她身边的凡是参与了打砸娇兰殿的奴婢,一律赐死。

    而阴贵人分明是因为级别太低差一点儿就保不住龙嗣,所以他也不准备再谦让,等生下皇子再晋封,老两口跪地哭求,封妃。

    皇帝看着舅舅舅母老天拔地,哭的可怜,就下旨,晋封阴贵人为阴妃。(未完待续)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三百四十七章 除夕之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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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阴山夫妇跪地哭求,给阴贵人封妃。

    皇帝看着舅舅舅母老天拔地,哭的可怜,就下旨,晋封阴贵人为阴妃。

    而且,马上过年,这事情也不能再拖下去了,太皇太后人老糊涂,容易被人利用,这谁都知道。

    命内管监的厉半山亲自到寿康宫去把人带出来。

    容妃被恶狠狠的太监从寿康宫斋堂里拉出来的时候,都傻眼了,抱着宫柱不走,大哭:太皇太后,救救臣妾!!!

    太皇太后老泪纵横,哆哩哆嗦,除了,“蓉儿……蓉儿……”只是气得再说不出话来。

    还是马公公道:“齐王阴山给陛下压力不小,陛下不给他们一个交代不行,所以就您先委屈几天,过后太皇太后自会命陛下放了您!”

    过后是多久呢?她是太皇太后阿!苇原宫里辈分最高的人哪!容妃没想到一向对太皇太后百依百顺的皇帝这一次也顶不住了。

    发髻散乱,踉踉跄跄被厉半山拖着走,一个御前的太监过来,摘下她腕子上的骊珠串,盛在一个锦盒里,拿走了。

    她怒道:“本宫只是暂时去冷宫,过后自然会被放出来,你们胆大包天?”

    那名内监冷笑道:“等娘娘放出来就跟陛下要好了。”

    容妃糊涂了,这明明是骊贵嫔的东西,又关陛下什么事了?

    她的柔福宫被贴了封条,乳母们把寿王又抱回了寿康宫,交给了太皇太后。

    看见康回来了,脱脱渔就像从地狱里爬出来重见光明。

    容妃一倒,那些乳母们才敢说实话,寿王自从去了柔福宫,赶上恶劣天气,皇帝却从来没去过。

    容妃气愤,寿王有病,她不叫擅长看小儿病的刘寄奴来,却非要赵太医来,开的药苦涩难咽,寿王不肯吃,她正中下怀,叫人通报皇帝,可皇帝总是这事那事,一次也没去过。

    眼看寿王的病缠缠绵绵,日益严重,她不闻不问,还每每诅咒接了一个丧门星来,只要皇帝不来,她就对乳母们非打即骂,又对康百般折磨。

    脱脱渔急忙打发人去请御医刘寄奴来,使出浑身解数,精心调理。

    又哭求太皇太后,想把康接回莲渔宫扶养,太皇太后一口拒绝,脱脱渔知道,她因为父亲使人暗杀皇帝震怒,便不敢再求。

    容妃被打入冷宫,皇帝依旧宿在娇兰殿,和阴妃连寿康宫请安也免了,太皇太后大骂皇帝不孝,更加闹的人仰马翻。

    驻外御前都统帅和御前观察使也和地方官一样,每两年一次进京向皇帝述职,可今年阴灿却因为和哥哥阴山闹的势不两立不敢回朝。

    阴山的地盘,来了就是个死,是以只派属下廓州刺史江华来打探动静,并设法找皇帝说情,把女儿赦出冷宫。

    可是再急也没有用,述职不过是个过场,容妃之事,乃是皇帝后宫之事,作为外臣要是进言,江华只有等到除夕大朝会过了,看看皇帝是不是有空见他。

    好在转眼除夕,普天同庆,午后,各级文武百官,三省及下属六部九司,在鸿胪寺郎官的带领下入乾元台祭拜天地,仪式结束,临近黄昏,一场盛宴在前朝的乾元殿开始。

    相比之下,内廷更加繁忙,除夕之夜也是一大批外命妇进宫觐见太皇太后,太后,及皇后和各级嫔妃的时刻。

    繁文缛节层出不穷,连尚宫六局都头疼,宫里的嫔妃早早计划穿什么衣服,争奇斗艳,鹤立鸡群,各级文武百官的眷属,那些诰命夫人们都视这个日子为荣崇。

    苇原宫树上到处点缀着用通草纸绢绸绫做成花叶,依势粘在枝桠上,远远一望郁郁葱葱,点缀着繁花,栩栩如生,千层锦绣,犹盛春夏。特别各处红纱灯高挂,数量之多,形成海洋,蔚为壮观。

    到了亥初时(晚九点),天空中又烟火齐发,整个大兴府的人都有眼福了。

    此时就乱了,人们三三两两只和自己最知心的人一起观看盛景。

    这些日子,阴妃就是人生大赢家,今晚,更是主角,站在了苇原宫的巅峰,齐王阴山夫妇也志得意满,只等过了年女儿就入主中宫。

    阴妃实在会拣时候,生在这么一个好日子,都说大年初一出生的人是娘娘命。

    整个苇原宫,此时,自新皇帝继位以来,唯一被打入冷宫的妃子,容妃,她在“三尸殿”前面也可以看到烟花。

    只不过好冷啊!殿里殿外一样冷,因为得罪了阴妃娘娘,内务司的炭要到十五以后才能领到。

    她随身的人参加打砸娇兰殿,都被赐死了,只有两个随身宫女,为了怕冻死,到附近的杏树林里折些树枝烧了取暖。

    因为新皇仁慈,冷宫也没像从前那人派什么掌事公公,没有了狠心太监们的欺负,其实这地方苦是苦一点儿,但好过多了。

    只是一到晚上,成群的大野猫,眼睛闪烁凶光,要不是有火光,它们一定会从破烂的窗子里跳进来,三个女人缩成一团,吓的连如厕也不敢去。

    这个当口,要是有个男人,就算是公公也可以壮胆不是?

    说曹操曹操到,两个鸿渐宫的人押着一个粗使内监来了,据说,这个小内监叫小梁子,因为贪看烟花,把慧妃娘娘的补药煎糊了。

    小梁子看见两名押解他的太监公公走了,就过来给容妃娘娘跪下请安。

    容妃蓬头垢面,叫他起来,听他依旧是以前的称呼,心里苦笑:自己已经被贬为采女了。

    她自从进宫就独得太皇太后青睐,直接上位为妃,皇帝虽冷淡,可总是看在太皇太后的份上,对她让三分,也有些宠爱的味道。

    一直高高在青云之上的人猛然掉进地狱,那份失落可想而知。

    “都是妃,娘娘就那么平易近人。”小梁子愤愤不平。

    “是啊!这除夕之夜,普天同庆,那个女人却为了一点儿芝麻大的事情,把人打入冷宫受罪,真是狠毒,怨不得她遭报应,落了龙胎。”

    两个宫女不敢私下议论慧妃,可容妃毫不客气。

    小梁子听了这话,仿佛遇到知音。(未完待续)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三百四十八章 乔装改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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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内监小梁子仿佛遇到知音,“娘娘不知道,慧妃娘娘小产,皇帝忌讳血光之灾,不踏进鸿渐宫半步,她一个小月坐的,脾气大的像雷公,动不动就拿底下人撒气。”

    容妃骂道:“贱人这般矫情!那是祖制,偏她不能忍?”

    “娘娘,慧妃娘娘她不是单单因为这个,她是为了……”

    为了什么?

    内监不说了,为难地表情:“这事传出去,奴婢们要被活活打死了。”

    冷宫里无聊之极,三个女人急着听八卦,容妃道:“你放心,本宫一定替你保密。”

    小梁子只好道:“其实事情是这样的,慧妃娘娘刚落胎,陛下因为她受了莫大的委屈,破例去鸿渐宫探望,谁知道,路遇骊贵嫔娘娘,大概她也要去瞧姐姐,就爬上了陛下的龙辇……”

    三个女人听见这密事,哦哦哦……然后呢?

    即使知道冷宫里连鬼都不会来,小梁子还是左右看了看,压低声音道:“然后,也许是陛下失了龙嗣心情正不好,骊贵嫔娘娘就安慰他。左安慰,右安慰,居然直接把陛下的衣服扒下来,二人就在龙辇里云雨起来。”

    天呐!

    三个女人羞的捂着耳朵尖叫。

    过了一会儿,终究好奇,“后来呢?”

    “后来龙辇到了鸿渐宫门口,所有人出来跪接圣驾,可是陛下并不下来,在龙辇里和骊贵嫔娘娘死去活来地颠龙倒凤,宫人们无法,一直等待。最后,还是华太后娘娘去了,觉得忒不像话,把陛下从龙辇里请下来,并训斥了骊贵嫔娘娘,命她即刻回莲渔宫去,陛下这才进去看了慧妃娘娘一眼。慧妃娘娘当时不知,后来听说了,可想而知,有多生气。”

    容妃听了默然,原来骊贵嫔不显山不露水的,魅惑君王的手段那般高明。

    一个宫女却笑道:“幸亏慧妃娘娘脾气大,把你发遣到此,否则,我们要被这些狸猫吓死了。”

    小梁子甚是机灵,想了想,“娘娘,您可是夜间不敢出去如厕?”

    容妃红着脸点点头,这真是落架的凤凰不如鸡,想起从前进出动辄几十奴婢前呼后拥,又红了眼眶。

    “唉!这种地方怎么能住人呢?东城婕妤把慧妃娘娘打的落了龙胎,也只是去梦芷宫闭门思过,吃穿用度,没太差。可阴妃娘娘腹中胎儿还好好的,她又是您的姐姐,却把您弄到这种地方,存心要把娘娘往死里整?”

    听小梁子这么一说,容妃看着奄奄一息的火堆,心里仇恨的火苗却熊熊燃烧起来。

    捡起一根树枝,一折两段,好像把阴妃连带一折两段。

    小梁子从身上拿出来一小包极品的大红袍,三个女人估摸着这是偷来的。

    破瓷碗沏上比黄金还贵重的茶,怎么看都不搭,但一向喜欢喝红茶的容妃以为一辈子再也喝不上它了!

    越想越恨。

    本宫做鬼也不会放过阴宝儿那贱蹄子!

    小梁子劝道:“娘娘莫说气话,您父亲阴灿大人,是朝之重臣,国之栋梁。守西南道,手握重兵二十万,这么多年,战功赫赫,为朝廷驻起一座西南屏障,皇帝是不会叫您死的。”

    容妃的声音像飘忽的火苗:“你是说,陛下他还对本宫有情?”

    “当然了!娘娘花容月貌,比阴妃娘娘强一百倍!男人谁不喜欢美人?只不过,陛下被奸人蒙蔽。”

    容妃不知道那个贱女人都诽谤了自己些什么不堪的话,要是能见皇帝一面,把委屈对他一股脑倾诉,也许事情就会不一样了。

    而内监说的更露骨:“娘娘怎么说也是被陛下宠幸过的,身材相貌又似天仙,只要想办法再给皇帝侍寝,那么天大的事,还不揭过去?何况,娘娘又没犯多大的事。您只瞧骊贵嫔,她父亲涉嫌刺王杀驾,她都只是禁足而已。”

    容妃的一颗将死之心立刻活泛起来,骊贵嫔能扒皇帝衣服,她为什么不行?

    但她也有顾虑,“可是永巷那边守卫森严。”

    小梁子挠头,也是。

    两个宫女也希望主人早点儿离开这个鬼地方。

    一个宫女忽然有了主意:娘娘,刚才奴婢到杏林的时候,瞧见尚食局的几个粗使小公公们,在伐果木,用车拉回去。今夜大宴席上有果木烤鸭烤全羊,想来那是果木不够用,临时的差事。因为慧妃娘娘是六宫协理,她宫里的人常常被各司调用。娘娘您可以穿着梁公公的内监服,拿着他的腰牌,混在他们当中,此时天黑,又在放烟花,谁也不会注意您。您只要潜入到御景宫陛下寝殿,等陛下回去换衣服,您就可以学骊贵嫔娘娘那样把陛下推倒……

    容妃又羞又喜,逼着小梁子和她换了衣服。

    由于他身材稍魁梧,骨骼宽大,穿着女人的衣裙,连扣子都系不上,两个宫女都失笑。

    容妃穿着内监服饰,却又肥又大,顾不上这些,反正见了皇帝也用不着穿衣服了。

    小梁子在后面叮嘱:“娘娘快去快回,要是见不到陛下,也快回,以后还有机会。”

    此刻除夕之夜的烟花会,真的是人们最松懈的时刻,宫里各处的人,不论男女老幼,高低贵贱,人人争看烟花,谁也不去注意旁人。

    容妃先到杏林,还好赶上了最后一拨拉果木的内监,她低头跟在最后,前面几个小内监,还只有十二三岁,比她的身量还瘦小,说话也还没变嗓子,完全女音。

    一行人驾着果木车出来冷宫的地盘,来到永巷的入口,由于皇帝不久前曾遇刺,这些关卡即使在这种大节日,也盘查的一丝不苟。

    到了容妃过去接受盘查的时候,对方验过了腰牌,刚要细看她的脸,只听见远处几声带着回声的沉闷,一个个烟花带着红红的火星窜上了天空,揉……揉……尖锐地呼啸,之后,金蛇狂舞的景观出现了,众人还没见过这种烟花,因此惊叹。

    容妃因为天上的烟花混过去了,虽然这是皇帝为阴妃放的。

    之后的一路畅通无阻,每接近一步御景宫,就觉得离皇帝近了一些。

    只不过,天空中的那些美丽,时幻时灭,让她拿不准皇帝乍然见了她会是惊喜,还是责备?(未完待续)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三百四十九章 珠镜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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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终于搞明白为什么要叫珠镜了,镜子实在太多,一个个大镜子分割出宽敞的空间,所有的东西都多了不止一倍,就像少女们永远对于爱情有着不切实际的幻想。

    家具都是黑斯王朝样式的,和金凉国的大相径庭。

    方形或长方形,靠背高低和宽度的改变,侧面内凹或曲线形,所有的家具腿都是动物图腾,神话或妖怪。螺旋形植物图案,贵重的黄金涂层,镶嵌象牙,金银,宝石,所有的桌面都是光滑的大理石。

    珍宝箱,高矮背凳,立克塔斯躺椅,大理石宝座椅等等搭配黑斯特有的绚丽织物和垫层。

    黑斯公主就在这里郁郁而终。她死后,守夜的宫人们常常能听见鬼哭。

    她长什么样子啊?一定很美,不然当时的皇帝不会被她倾倒,但她很快死了,死因不得而知。

    今夜她的鬼魂一定在这屋子里徘徊,脱脱渔甚至觉得一回头,就能看见她。

    为了把自己变成一个黑斯公主,脱脱渔忽发奇想,命玳瑁找正在畅音阁演戏的优伶借了一套黑斯国女人的衣服穿上了。

    可是,等打扮好了,才发现,这哪里是公主啊?明明是一个街头卖艺的舞娘。

    上身说是衣衫,还真把布料省到极致,就是两个交叉的淡红色绸缎带,镶满了金色的鳞片,边缘锁着长长的金链子。

    下身是一条鱼尾裙,正好卡在腰围下,露出一截雪白的肚脐,镶满金色鳞片的裙裾,脐下一寸是一颗鸡蛋大的蓝宝石,脱脱渔知道这一定是假的,琉璃做的。

    一截鱼鳞包裹着臀部,使她的屁股更翘了,下面又有淡红色的纱裙,从紧致的鳞片里扬撒出来,像极了一截鱼尾。

    大片的颈饰,臂环,手环,脚环,足饰,都是带着大串金色小铃铛的,一走路就是一片悦耳动听的铃声。

    这一切的画龙点睛都在于那一头长发梳成长到脚跟的麦穗辫,刘海处是拿烧热的火钳卷出来的大卷,眉心处粘一个朱砂珠,再戴上一个淡红色的舞娘披纱。

    不会跳舞的西域舞娘在镜子里搔首弄姿……

    “旭,母妃好看吗?”

    旭站在一旁,拿着一个金鱼琉璃灯,随便看了她一眼,“难看死了,母妃,儿臣好热……”

    脱脱渔掐着露出来的纤腰,一瞬间变成了黑斯国的泼妇,“能不热吗?在屋里穿着裘衣皮靴,你小子傻瓜么?”

    “可是儿臣要去看烟火,都开始了!”

    “有什么可看的,那是你皇叔给阴妃的,你去凑什么热闹?”

    旭怒道:给谁放的又有什么关系?它在天上,所有人都能看!

    哦,你……说的好有道理……

    脱脱渔常常从旭身上看到年幼的自己。

    去看吧!

    母妃答应了,旭忙不迭地拉开描绘着顶陶罐仕女的艳丽纸门。

    正好,天空中炸开一个万紫千红耀眼的桀然瞬间,渐渐消散,碎冰似地在夜空中闪烁零星,小家伙被奇景惊呆了:“今年的烟火这么好看!?”

    这是烟火局为了阴妃千秋节做的新鲜花样。

    是不是,多年前的某一个冬夜,忽然整个苇原宫纷纷飘了白雪,把这位黑斯公主躺在床上的身体渐渐淹没,她看见了天空中皇帝给柔妃放的绚丽烟火,临死前,那烟火在她眼里该是多么华丽而凉薄?

    历史总是重演,今夜,又有一个妃子在此看君王给别人放烟火。

    冷风无情地从纸门灌进来,屋子里的灯火都摇晃起来,是不是黑斯公主的魂来了?

    恍神了的脱脱渔感到彻骨的冷,清醒了过来。

    拉过一个绣花大披肩披上,喊起来:“旭,别离木栏杆太近,它们太稀了,你别掉下去……”

    “让这个小家伙下去看好了!”

    听见一个磁性的声音从背后传来,脱脱渔整个身子陷进一个带着寒气的散发着龙涎香的怀抱里,披肩下露出的雪白纤细腰肢在他两掌中半握,后背感觉到他蓬勃的心跳,炽热的温度。

    “陛下怎么来了!?”

    她惊奇地问。

    “朕喝多了,出来更衣。”

    轰!又是一声巨响,脚下楼板都在震动。

    脱脱渔吩咐把旭世子带到楼下去看,因为晒台上到底不安全。

    他们走的太急,没关纸门,但也不是疏忽。

    看着天空,还是那些烟火,怎么就忽然换了一种心情,因为她在某人的怀里看?

    “陛下,烟花好美……”

    “嗯,什么样的烟花也没有朕的骊贵嫔美!”

    男人喝高了,呼吸里有酒味儿,还比以往更多了几分热切。

    她的大披肩滑落在地,他看见她的舞娘打扮,笑得浑身发颤,太难看了!鼻子上的金鼻环就像太上老君的牛……

    脱脱渔被他嘲笑,怒道:“嫔妾怎么知道您会来呢?不过是穿着玩儿的,因为一会子就要换朝拜的大礼服了。”(未完待续)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三百五十章 蹩脚的行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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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脱脱渔被他嘲笑,怒道:“嫔妾怎么知道您会来呢?不过是穿着玩儿的,因为一会子就要换朝拜的大礼服了。”

    “换什么大礼服啊?这一身挺好,你就穿着去得了。”

    脱脱渔听他说,一抖身上的铃铛,腰肢扭来扭去,“陛下,嫔妾好看么?一会子,前朝守岁宴上,嫔妾冒充舞娘去给流风哥哥舞一曲……”

    这牛吹大发了,这一身舞娘衣服穿出去,见不到流风不说,连明天的太阳也见不到了,准会被太皇太后用拐杖当场抽死。

    不过,在没人的私底下,她穿着还真如妲己转世,尊眼睛一霎不霎,欣赏她的妖媚……

    唔,辫子好长……

    假的,用假发编进去的。

    刘海好卷……

    假的,用火钳子烫的。

    月信来完了么?

    真喝多了,应该是气消了么?

    “您在说什么阿?”

    她羞恼地推开他,却被他死死搂住,“别走……”

    穿成这个奶奶样能跑到哪里去?

    唔……她挣扎了几下,看见他的唇还发白,脸色也比从前苍白,总觉得什么不同了,是因为经历了生与死的距离,差一点儿就天人永隔了。

    二人额头相抵,她低声问:“您的伤全好了吗?嫔妾一度担心的……”

    她难以用语言形容,就吻了他的唇一下。

    “嗯,别担心,全好啦,不然怎么和你白头偕老呢?”

    轰!又是一个烟花炸开……

    她脸沉下来,“陛下,您是不是走错地方了?您这个时候出来和嫔妾这样私会,被阴妃娘娘发现了,可就功亏一篑了。”

    尊笑道:什么功亏一篑?不懂。

    “陛下,您稍微一个动作,就让阴氏姐妹嫉妒成狂,争风吃醋,大打出手起来。”

    尊道:“你呢?吃醋了吗?”

    “嫔妾现在还没处理掉脱珥的尸体,没空想别的事。”

    “原来你真是刺客一伙,为什么杀人灭口?”

    脱脱渔直言不讳,“怕她屈打成招,攀污父亲。”

    尊冷笑:“你倒是丝毫不打算掩饰你的脏!”

    “嫔妾倒想掩饰,尸体不肯,一个多月泡在井里,高度腐烂,嫔妾的马喝了那水,都得瘟病死了,陛下,您让厉半山把门口的禁军撤了吧?”

    这年头,刺客跟皇帝撒娇!

    尊一屁股坐在了一个长榻上,“别跟朕说,自己杀的人,自己想办法!”

    打量这屋子,没来由地鬼气森森,看着对面那榻的足,都雕刻着黑斯神话里的神兽,黑斯王朝除了王,最尊贵的是法老,他们的信念在于禁锢,这间屋子里充满这样的禁锢,就连镜子,也是一种虚拟的禁锢。

    她为什么单单挑这个地方?

    “没办法,以后就不住莲渔宫了,住这里好了。眼不见心不烦!”

    她过去奉茶。

    尊听出她话里有话,端过香茗饮了一口,淡淡地道:“真不知道容妃有什么嫉妒的,阴妃有孕,朕不过陪她吃饭,听戏,闲逛,夜里各睡各的。只要瞧瞧敬事房的记录,干干净净,就应该什么都明白了吧?”

    终于说到这个话题了,脱脱渔一撇嘴:“容妃也是这么想的,可宫里的教引嬷嬷说,就算有孕,若一切正常,也是可以侍寝的……”

    噗!

    尊的茶都喷出来了,“胡扯!哪有一个教引嬷嬷敢这么浑说?又是脱嬷嬷?”

    脱脱渔点点头。

    “那是你们合伙刺激容妃吧?把朕当什么了?金凉国的公子哥里哪有一个搂着孕妇睡觉的?别说朕贵为皇帝!那种事情别说真的干,想想都恶心死了!”

    “嘿嘿嘿,连容妃宫里的教引嬷嬷都说,大兴府公子哥里也有个别脑子有病的,只不过,因为太丢人,不会让外人知道罢了。”

    “哼!什么奇葩都有,居然和孕妇……不过,容妃更蠢,居然信了?”

    脱脱渔道:“陛下不用解释了,您当时受伤,不知死活,嫔妾就在菩萨跟前发誓,只要您活着,嫔妾再也不胡搅蛮缠了,再也不跟您闹别扭了。”

    “您想和多少女人睡觉都可以,想怎么样都行,宫里所有的嫔妃给你生儿育女,宫女都供您消遣玩弄,就算您看上哪个大臣的老婆,我也给您掳来,哪怕您看上了哪个大臣的老母亲,我也给您绑来,只要您活着!”

    她后悔加懊恼,早知道他不会死,自己发那种誓做什么?矬死了!

    “喂!你怎么了?醋都不会吃了,这可不像你,你是不是也和天机一样,吃了致幻蘑菇?”

    尊拉她过来,要扒开她的眼皮检查,却捏住下巴,深深吻下去……

    一个烟花又炸开,脸又被外面的烟火接连染上赤橙黄绿蓝,在光影里幻灭,一再被他狂吻裹挟,脱脱渔闭着眼睛感受。

    好在你没离开我,好在寒夜再黑,别人的烟花再美,有你陪着我……

    呯!一声巨响,房门被拆,月水莲扛着大伞,气喘吁吁进来了。

    “陛下,您又乱跑!”

    尊知道御前的护卫,马上也会蜂拥而至,急忙拿披巾把脱脱渔露出来的地方裹住。

    果然,只一眨眼,高常世等一众御前的人,还有曹安民,月空冥领着一群明刀执锐的禁军冲进来了,却目瞪口呆,看见皇帝坐在榻上,怀里搂着一个华光四射的妖孽……

    “微臣等参见骊贵嫔娘娘!”

    看见他们黑压压地跪了一地,脱脱渔臊得把脸埋在尊的肩胛。

    别人也罢了,背着大伞的月空冥跪地低头,双肩剧烈颤动,快笑死了。

    脱脱渔偷眼看见,脸越发红,“月空冥,你特码活腻了?”

    月空冥依旧嗤嗤笑,低头道:“头儿,不是属下无礼,您这身蹩脚的行头是打哪儿弄来的呀?您这是唱的哪一出啊?哈哈哈!嘿嘿嘿!”

    脱脱渔想过去杀了他,又苦于不敢动弹,就撒娇道:“陛下,您看他呀?”

    尊把她搂的更紧,对众人道:“你们都先退下。”

    是,陛下!

    月空冥率先起身退出去了,招呼禁军和他一起退下去。

    他一走,带走了满屋的泡菜咸鱼臭味。

    曹安民却沉声道:“陛下!骊贵嫔娘娘穿成这样也不是无缘无故吧?一样的当,您可不能上第二次,想想,琉璃馆的刺客到现在还没抓到!不然,何以臣等都紧张的进了外臣止步的内廷?”(未完待续)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三百五十一章 得寸进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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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安民却沉声道:“陛下!骊贵嫔娘娘穿成这样也不是无缘无故吧?一样的当,您可不能上第二次,想想,琉璃馆的刺客到现在还没抓到!不然,何以臣等都紧张的进了外臣止步的内廷?”

    退下!

    看见皇帝的脸色渐渐沉郁,曹安民深有忧色,可是不敢再说,就道:“陛下,臣就在门口。”

    禁军都退出去了,高常世跪地进言,“陛下,曹安民将军从来不多话,今儿个他是急了,请您立即起驾回御景宫,沐浴换衣,子时的祭天大典在即。”

    尊点点头,“你到门口守着,朕和骊贵嫔说几句话,马上就来,”

    高常世磕头道:“华太后娘娘吩咐,所有御前的人要寸步不离陛下!”

    “你就到门口,多让几寸也无妨啊……”

    “老奴让一寸,只怕有些人就要进尺了。”高常世执拗起来,十分可怕。

    “陛下,老奴真不明白,先帝他是因为好男风没办法,可陛下若要美人,这后宫已经多到令人呕吐,何必非要和这种狼子野心的女人在一起呢?”

    尊怒道:滚出去!

    这辈子,高常世第一次被主人骂,伤心的眼泪流下来,“陛下,您伤重生命垂危之际,老奴自责的恨不得用刀把自己剐了!要是您非要和她在一起,那就从老奴的尸体上跨过去好了。”

    后面的高启明看见干爹快和皇帝闹翻了,心下恐惧,怕连累御前的人。

    直磕头,“陛下,高公公也是为了您的安全着想,不如,就让娘娘就当众侍寝好了。”

    天呐!脱脱渔尖叫起来,她知道脱脱颜飞的女儿招恨,可也不是畜牲阿?!

    许是没说清?高启明忙道:“娘娘!奴婢是说当着教引嬷嬷和八名司寝女官,那本来就是侍寝的规矩阿。”

    讨厌的规矩!脱脱渔道:“陛下,嫔妾告退。”

    裹紧披巾,走到一道镜子墙,翻转过来,进去了就一怔,居然不是要去的换衣间,而是卧室。

    四面墙都是镜子,镜子前都挂着鹅黄的壁灯,中间是一个巨大的木雕圆床,带兽头靠背,顶上的金色钩环把鹅黄的纱帐悉数收纳,所以四处并没有丝毫遮挡。

    圆床,床垫也是具有黑斯风格,紫色绣鹅黄色的,脱脱渔干脆躺在上面,等他们走了在出去。

    看见骊贵嫔闪人了,御前的人终于松口气,“陛下,快离开这里吧!据说,这里面闹鬼!”

    哪知道一抬头,皇帝也不见了……

    脱脱渔躺在圆床上,身边多了一个人。

    “陛下记性真好,居然在一模一样的机关里瞬间找到这里。”

    “少废话,快点儿脱衣服!”

    脱脱渔却不动,看见尊散了袍服,依旧绑着一条白色胸带。

    羞颜道:“陛下,您的伤不要紧么?要不等过了年再说。”

    尊咬牙道:还等啊?一个半月前做了一半,你知道么?当时命悬一线,没进鬼门关,就因为对此念念不忘。

    脱脱渔笑起来,“可是,他们立刻会找到这里的。”

    “管她呢!谁来朕也……”

    说话间,就看见月水莲站在床边,“哼!陛下,您可真厉害,移形换影么?您这么做,考虑过后果么?!”

    “朕是跟她睡觉,又不是把江山让给她!出去把高常世绊住,叫人预备香汤,到御景宫和莲渔宫把朕和她的礼服都取来,我们俩办了事直接洗澡换衣服。”

    月水莲看着皇帝急得快杀人了,真拿这个昏君没办法呢!

    “一刻后,奴婢再来。”

    总算没人打扰了。

    尊骂道:你能不能别墨迹了!

    脱脱渔本来也没穿多一点儿,几下被他扒光,狂吻,就像疯了。

    她颈上,腕子上,腿上依然戴着好多碍事的金铃环佩,随着交接,一俯一仰,就发出悦耳的声音。

    一打眼,看见四周镜子里两个年轻美好的身体,纠缠着,不知道有多少个角度,每一个角度都看的那么清晰……

    一时之间,大羞,再看他,也停下来盯着镜子看,并喘息道:“老天,这地方若多来几次,朕要被你弄得jing尽人亡了,简直比什么红丸和最厉害的催情药还叫人难以抵挡……”

    他说着,和她故意稍微分开一点儿空隙。

    奇妙地契合点,完美地榫卯在一起,大进小出。

    他喘息着在她耳边文雅地嘲笑:朕好像知道深海里的鲍鱼遇到外来物的攻击,是怎么收缩吞吐的了……不过,你这是粉红色的……完了……完了……要命了……

    脱脱渔伸出手,捂住他的眼睛,吭吭哧哧道:“不许看了!这是哪个混蛋出的馊主意阿……什么都看的清清楚楚……咱们换个地方吧?。”

    “不要!一百种姿势都试一试好了,就像活的春宫画……”

    讨厌!

    她虽骂了一句,却看着镜子里的那两个人,不断使他们变换动作的同时,调动起身体所有的本能。

    不知道为何,全身开始紧绷,两条腿剧烈地抖动,腿环上的铃铛急迫有力,哗楞楞楞……

    尊温柔地吻,笑道:“鱼儿小宝贝儿,你是不是又要做荡妇了……”

    脱脱渔怒道:“每次这么叫人家,嫔妾又不是青楼里的娼伎!”

    尊道:可这是跟着脱嬷嬷学的阿!

    “陛下,一刻到了……”

    外面提醒的声音,如筑起了一道防洪提坝,打断了一浪高过一浪的潮涌,脱脱渔又推开了他……

    尊真的要杀人了!又是只做了一半?

    不过他知道时间还富余,就骂道:“走开!不然。朕干脆不去什么祭天大典了!”

    外面唬的没声息了。

    而脱脱渔又像上次一样,死活不要了。

    尊自觉到极限了,在她耳边央告:“你是不是要朕死了才甘心哪?想想,你在菩萨面前发的誓。”

    脱脱渔只好点点头,闭起眼睛。

    尊重新开始前戏,耐心又温柔,几度欢愉,他们早就有了老夫老妻般的默契,她的每一次呼吸,每一次颤动,他都知道因何而起,直到撩拨的她血脉喷张,受不了了,才给她,变换她喜欢的姿势,然后让她那铃铛再次急迫地响起,抖动的越来越急,声音越来越大……

    啊!啊!

    感觉被他顶得腾云驾雾,登上了极乐世界,不禁喊叫起来,就像被刀子捅了。

    他一直在等这一刻,和她同时到达巅峰……

    她瘫倒在他身上。

    尊笑道:亏了只是四肢有铃铛,要是那里也绑着一个,估计你把它们能摇爆……

    脱脱渔羞的恨不得有地缝钻进去,她不知道,为何每一次,他都非要想尽各种法子,花九牛二虎之力,使她像男人一般地快乐,明明这是一种禁忌。(未完待续)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