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唐血刃全文阅读 第29分节

第八十章喜欢顺杆爬的武士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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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十章喜欢顺杆爬的武士彟

    眼见为实,这句话其实并不一定正确。比如现在,不过落在柴绍眼中的情景是,李秀宁像一个小妻子一样,伺候丈夫更衣。

    可是,事实上的情况是,陈应与李秀宁的交情,发呼于情,止于礼。其实并没有什么出格的举动。然而,柴绍根本不相信,他坚决的相信自己的眼睛。

    “我杀了你!”柴绍怒从心起,拔出佩剑就朝陈应冲去。

    陈应有点尴尬,但仅此而已。

    李秀宁也没有说话,只是用凌厉的目光望着柴绍。

    身子微微向前,挡在陈应面前。

    柴绍的剑便刺不下去了。

    李秀宁淡淡的道:“你若是想死,就刺吧!”

    李秀宁的话,如同一盆冷水,将柴绍浇醒了。柴绍心中暗想,弄死一个普通人,对于柴绍来说,并不是太大的罪过。弄死一个小贵族,也不过有点麻烦而已。可是弄死一个刚刚立下大功的开国军侯,那情况绝对不一样了。

    李渊不管心中怎么样想,却必须给天下人一个交待。

    如果连他钦封的开国侯,都让人随便杀了,朝廷的颜面何存?可是若不杀陈应,他心中的那口气却没有地方发泄。

    柴绍的脸就像开了染坊,一会儿白,一会儿青,一会儿红……

    柴绍手中的剑,刚刚想松开。就看着,陈应嘴角带着笑,挑衅的意味非常明显。柴绍当时就炸了。

    更何况,陈应居然推开李秀宁,走到他的面前。

    天地良心,陈应只是不愿意当缩头乌龟,躲在女人之后,这事如果传出去,陈应肯定会给别人笑话。说穿了,陈应只是心里的那点可怜的大男子主义在作怪。

    然而,柴绍却不这样想,他想的是陈应在挑衅他,故意激怒他。

    “死就死吧。”柴绍心中默默的想着,他咬咬牙,脸色一片铁青,握剑的手,青筋凸起,显然愤怒到了极点:“大不了一命还一命!”

    李秀宁淡淡笑着道:“你还成长本事了啊!”

    李秀宁缓缓提起她的剑,柴绍举剑朝着陈应刺去。

    “握草!”陈应不仅身受重伤,手中也没有趁手的兵器,让他空手夺白刃,还真难为他了。

    就在这时,一名青衫急忙从柴绍身后抱住了柴绍:“大郎,息怒,息怒啊!”

    柴绍好不容易积攒出来的勇气,岂会轻易罢休:“弃疾,莫要拦我,让我杀了他!”

    就在这时,闻讯而来的定远军亲卫和众侍卫纷纷而来。

    如果正常情况下,柴绍根本没有容易接近陈应。只是陈应的亲卫每当平阳公主到来,就会自觉的远离陈应的小院。柴绍原本在苇泽关遇到李秀宁,正准备跟李秀宁打个招呼,可是李秀宁却根本没有看到柴绍。柴绍一路尾随李秀宁,这才看到李秀宁服着陈应更衣。

    望着越来越多的亲卫到来,李秀宁也感觉不能任由柴绍这么胡闹下去了。

    “闹够了没有?闹够了就滚!”

    柴绍此时已经实在受不了了,被柴绍唤作弃疾的青衫文士伸手在柴绍脖子上用力的按了一下,柴绍的脑袋一歪,身子软了下来。青衫架起柴绍,径直朝着门外走去。

    李秀宁再留下只会更加尴尬。

    然而李秀宁刚刚走到门口,突然看到两辆奢华的马车,在七八名护卫的簇拥下从巷子口驶进来。

    李秀宁好奇的站在门口前看着这两辆马车停在眼前。马车隐隐雕刻着“武氏”铭文,果然没有一会,就看见武士彟的夫人相里氏带着一对儿子武元庆、武元爽掀帘下了马车。

    “平阳公主殿下安好!”相里氏朝着李秀宁福了一福。

    李秀宁奇怪的道:“你怎么来这里?”

    “先前妾身被乱兵追杀,莫非陈大将军施手搭救,妾身与两个儿子必死无疑。”相里氏也在心里暗暗奇怪,李秀宁为什么脸色变得这么难看。相里氏倒也是一个见得世面的女人,在平阳公主面前,依旧可以侃侃而谈:“救命之恩,相里氏不敢忘。听闻陈大将军受了重伤,武氏还有积蓄的药材,酬谢陈大将军搭救之恩!”

    李秀宁自然知道武士彟的习惯和为人。在大唐朝廷里,武士彟初封寿阳县公,当时已经贵为公爵的武士彟喜欢四下结交朋友,可是唐朝起兵元老们都看不起出身商贾的武士彟,不愿意与武士彟有太多的交集。

    但是,武士彟却喜欢顺杆爬。没有关系,他就想方设法扯上关系。谁家有个头疼脑热,武士彟就送上珍贵的药材和滋补补品,哪怕家里有个妾生子,他也会送上一份贺仪。如今陈应年方弱冠,就已经是开国县侯,这次凭借着平定河东大败刘武周的功劳,最次也会位列公爵,有可能会封县公。

    作为大唐朝廷里的新贵,如果武士彟不与陈应交好朋友,那就不是武士彟了。更何况,陈应还救了武相里氏母子三人。

    李秀宁点点头离开。

    陈应躺在床上,正想着以后该怎么办?却没有想到亲卫送过了一张大红的礼单,陈应打开一看,顿时眼前不禁一亮。

    陈应其实并非贪财之人,可是看到这一份礼单,依旧怦然心动了。

    相里氏以武士彟的名义送来的礼物非常有意思,走盘珠十六颗。古时候人们把天然正圆形的珍珠称为走盘珠,每一颗走盘珠都价值几十贯到上千贯不等。其中以白为尊,十六颗白色的走盘,怎么也要值三五千贯,苏锦三百匹,赤金五百斤。还有各种珍贵的药材若干。

    想来这一批财物,少说也有七八千贯。

    陈应收起礼单,眯起眼睛笑道:“武夫人还真是客气,,如此厚礼叫陈应怎么敢当?陈应要是不收,却又是瞧不起武郡公、武夫人了……”

    陈应吩咐站在一旁的梁赞,“梁赞,你就勉为其难的先替我将武郡公的厚礼收下来吧。”

    相里氏还真害怕陈应将这批财物拒绝,看到陈应痛快的收下,相里氏松了口气。

    相里氏拿眼角余光打量陈应,心想这人有才华、有胆识、有决断,也有一般没有的厚脸皮。如果一般人贪财,怎么也要表现推脱一番,可是直接倒还直接,直接得让人无语。

    陈应年轻有为,前途不可限量,武士彟要是能笼络到此人,才算是大助,只是看他这样,可不是再多的银子跟珠宝所能打动的,到底要怎样去笼络他?

    相里氏突然看着自己的儿子武元庆与武元爽,顿时有了主意。武相里氏朝着陈应福了一福,道:“陈大将军文武双全,名满天下,小儿元庆、元爽不知能否有幸得陈大将军指点一二?”

    PS:公司准备年会,喝得有点大了,今天晚上就两更吧。不好意思。

第八十一章三眼神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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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患无位,患所以立;不患莫己知,求为可知也。”

    我们可以从孔子这一段话中,不难看出,这就是孔子为学生的前程而考虑的一次坦诚的对白。

    古代的老师,不但有责任教育学生成才,而且,还肩负着教导学生谋求职业、事业的责任。正所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

    “天地君亲师”在过去的传统社会里,是妇孺皆知的信条。

    “君”与“师”的地位,一直是神圣不可侵犯的。“一日为师,终生为父”,更是社会师生及师徒关系的原则。学生见到老师,都要执弟子礼,师生关系乃人伦中的一个大项,终生不变。为什么?

    “道之所存,师之所存也。”师生之间的关系,是要以“道义”来衡量的。孔子为扬其道,周游列国,众弟子侍其左右,有的学生甚至追随了他一生。正所谓“君子谋道不谋食。耕也,馁在其中矣;学也,禄在其中矣。君子忧道不忧贫这种谋道,正是师之道,师之德,师之魂。”

    陈应有想过将后世的军事理念和经济理念,带到大唐,然后发扬广大。他也想过开坛授课,广授门徒。

    但是,他却怎么也没有想过招收武元庆与武元爽兄弟二人为徒。

    陈应不相信血统论,但是他相信环境可以改变人的一生。如果没有武元爽、武元爽兄弟对一代女帝的迫害和欺负,武则天恐怕也难以养成那种绝境之中,绝不放弃,千万人,俱往矣的性格。

    陈应想了想道:“应何德何能教导两位公子,应如今不过弱冠,我自己还是一个学生,为人师长,只会误人子弟而已!”

    相里氏轻轻一推武元庆,元庆别看瘦小,看样子只有七八岁,事实上他只是发育不良而已。事实上武元庆是大业四年生人,周岁已十一了。武元爽是大业六年生人,已经九岁了。这个年代的孩子比较早熟。

    武元庆得到母亲提醒,扑通一声跪在陈应面前道:“请大将军收元庆为徒!”

    武元爽也跟着奶声奶气的道:“请大将军收元爽为徒!”

    陈应实在不想与武元庆与武元爽兄弟纠葛太深,就淡淡的道:“陈应无意收徒,武夫人还有二位武公子请回吧!”

    只是事实出乎了陈应的意料之外,武相里氏说走就走,可是她的那一对宝贝儿子却依旧跪在陈应面前。

    陈应心想这两个毛孩子最多也就三分钟热度,他们愿意跪,也就最多跪上小半个时辰。

    只是陈应怎么也没有想到,武元庆与武元爽兄弟,长跪不起,一个时辰过去了,他们依旧跪着,两个时辰还在跪,三个时辰后,他们已经跪在地上睡觉了。

    陈应自然清楚长跪之下,非常容易损伤膝盖。在唐宋之前,人们其实并非动不动就跪,直到我大清那个时候,要想当官,必须有一副铁膝盖,可以长跪不起。

    陈应还真害怕两个孩子跪出一个好歹,让梁赞将二人扶起来。

    只是武元庆非常倔强的道:“请师傅收元庆为徒,否则元庆情愿跪死在这里!”

    陈应苦笑道:“你们还是回去吧,我收不起你们这样的徒弟,我也不敢收你为徒!”

    武元庆用水汪汪的大眼睛直勾勾的望着陈应,怯怯的道:“老师是嫌弃我们兄弟二人非是良家子,是商贾子弟吗?”

    “非是如此!”陈应摇摇头道:“陈应暂时不想收徒,等将来收徒了,再让你们拜师!”

    陈应想着无论如何先把武元庆与武元爽兄弟诓骗回去。

    谁曾想,武元庆却固执的道:“阿娘说了,请师傅成全,师傅不收元庆为徒,元庆跪死也不起来!”

    “你们还小,骨头还没有长好,这万一要是伤了膝盖,以后可是会追悔莫及!”陈应语重心长的道:“你们还是回去吧,在这里又能得到什么呢?”

    陈应不反对收徒,只是绝对不愿意当幼儿园的园长。

    武元庆咬着嘴唇,低着头不说话。

    武元爽年纪要小,心直口快的道:“师傅放心,我们兄弟在祠堂里最多跪过三天三夜!”

    陈应这才知道,武元庆和武元爽兄弟异常顽劣,每当惹怒相里氏的时候,相里氏从来不打武元庆与武元爽,却罚他们二人跪在祠堂里,刚刚开始就是一个时辰,后来二人慢慢肆无忌惮,相里氏的罚跪时间越来越长,二人仍旧死不悔改。

    陈应暗暗想着,武元庆与武元爽,实在是属于那种屡教不改的顽劣孩子,在相里氏面前,他们还有所畏惧,相里氏死后,武元庆与武元爽就是逃出如来佛祖的孙猴子。

    陈应道:“起来吃饭吧!”

    “师傅不答应,收我们为徒,我们死也不起来!”

    面对武元庆和武元爽兄弟的无赖性子,陈应还真怕了他们:“三个月之后,让你们的父亲,去长安拜师吧!”

    ……

    藏山,在距离苇泽关之西。相传在春秋时期,秋时代晋国赵氏孤儿曾藏匿于此。当时,随着尉迟恭兵败苇泽关下,有一支莫约三四百人的溃兵逃匿在这里。为首的将领名叫三眼神将魏定邦。

    魏定邦本是隋末反王之一“魏帝”历山飞魏刀儿的假子,他本姓王,名驭奴。孔武有力,为魏刀儿所喜,收为假子。事实上他比魏刀儿还大三岁,却拜比他小三岁的魏刀子为父。也算是一个奇葩。魏刀儿收王驭奴为子后,赐其姓魏,改名魏定邦。由于魏定邦在作战,被强弩之末的弩箭射中额头眉心,不过这时弩机无力,仅仅割破皮肉,留下一道如同铜钱大小的伤疤,仿佛如同传说中的三眼神将。

    于是,魏定邦便自称自己为三眼神将。

    武德元年,河北窦建德假意要与魏刀儿联合,魏刀儿毫无戒备,被窦建德袭击,兵败被窦建德所杀。魏定邦不愿意投降“杀父仇人”窦建德,便率领两千余部投降刘武周,为尉迟恭麾下将领。

    尉迟恭大败投降,他趁乱逃走,躲进了藏山的藏孤洞中。

    一觉醒来,却发现自己的三四百名残部皆被人缴了兵械,捆在洞内,动弹不得。

第八十二章宋金刚想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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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定邦左右打量一下,发现自己身边出现一名面戴银色麒麟纹饰的神秘男子。银色面具男子身边数十名身穿黑色劲装,手持弩机,正虎视眈眈的望着他。

    终日打雁,没想到临了还是被雁啄了眼。魏定邦本是大业初年鹰扬府戍卒,属于越骑兵,弓马娴熟,身手过人。有一次醉酒,贻误战机,被上官鞭打。按罪魏定邦事实上已经是死罪,不过他却只是被鞭打,已经有着人情的成分了。可是魏定邦却非常不服气,事后又给他的上官饭食里下泄药泄愤,事情败露之后,魏定邦只好带着三五个好兄弟,逃出了鹰扬府。生计没有着落,魏定邦就开山立柜,以打闷棍,抢劫掳财为生,直到被魏刀儿收服。

    按说魏定邦此时在唐军的眼皮子底下,他根本不会如此大意。事实他真没有大意,在临时宿营的藏孤洞前,里里外外布了三道岗哨,可是现在还是着了对方的道,很显然对方更为精通此道。

    望着寒光闪闪的弩箭,魏定邦不敢乱动,如果他敢有半点异动,肯定会命丧当场。

    “敢问足下意欲何为?”魏定邦也是大风大浪过来的人,遇到这种情况,反而非常淡然自若。表面上不动声色,内心里却在推测这个神秘人来历和身份。

    银色面具男子沙哑着嗓子道:“三眼神将魏定邦,本公子倒是想问问你,想死还是想活!”

    魏定邦松了口气,既然对方这么说,肯定是没有要杀他的意思:“想死是如何,想活又是如何?”

    银色面目男子道:“想必非常简单,三四百刘武周残部,想来也可以让唐军换一笔不少的赏钱,只是本公子走到三十里外的苇泽关,不出半个时辰,你们就是唐军的俘虏,一个也跑不了!”

    “我们往日无仇,近日无怨,如果只会取某家性命,足下也不会如此大废周张!”魏定邦淡淡的道:“足下有何要求,不妨明言!”

    银色面目男子冷冷的道:“我要你们帮我杀一个人!”

    魏定邦道:“杀谁?”

    银色面目男子道:“武功侯陈应!”

    魏定邦叹了口气道:“足下太过强人所难了,如果我有杀陈应的本事,何至于落入今日这般田地?你还是把我一刀砍了脑袋吧。”

    魏定邦说得是事实,他虽然不是尉迟恭的嫡系,然而却参加了尉迟恭与陈应的对决,尉迟恭生身立命的本钱,就是他那百槊亲卫,可以说以尉迟恭之勇,带着他的百槊亲卫队,千军万马,何处出不得?

    然而,陈应麾下不足两千骑兵,却把尉迟恭打得几乎全军覆没。这像大的差距,让魏定邦心中没有半点与陈应对阵的心思。

    银色面具男子嘿嘿的笑道:“你还算有点自知之明,以你们这几块废料,要想杀陈应自然不是那么容易做到,半个月后,陈应被返回长安,临行只有百余护卫,他们会经过鼠雀谷,怎么做你应该知道了吧?”

    “如果是伏击,那还有成功的希望!”魏定邦笑道:“只要准备好干柴与火油,两头一堵,陈应插翅难飞。”

    银色面具男子喋喋的笑道:“很聪明,本公子最喜欢与聪明人打交道!”

    “皇帝不差饿死兵,足下不会想白使兄弟吧?”魏定邦道:“杀死大唐开国军侯,这个罪名不小,天下已经没有我容身之地,怎么也要给点辛苦钱吧?”

    “一万贯!”

    “不够!”

    “外加一千石粮食!”

    “还是不够!”

    “做人不要太贪心!”银色面具男子冷冷的道:“陈应的命虽然贵,但是一万贯已经不少了。”

    “这钱,有命挣,那还需要有命花才行!”魏定邦道:“以陈应之能,埋伏他可真不容易!”

    “你想要什么?”

    “一万贯钱,一千石粮食,还要五百匹马!”魏定邦道:“事成之后,我们兄弟必须跑到关外才能侥幸活命!”

    “你不问我们为什么千方百计的要刺杀陈应?”银色面具男子问道。

    “有些事情总归是要做的,不然自己这关就过不了。”魏定邦轻轻一叹,想起自己种种遭遇来他感叹道:“既然难以忍受苟活,做事不妨英雄气些,就拿我来说,我心间有些人,谁要是伤害了他们,我也会千方百计取其性命的,死又何惜?陈应战无不胜,攻无不克,杀人何止万千,无数与他有着血海深仇,你想杀他,有什么能让我费解的?”

    银色面具男子轻轻拍拍手,不一会儿,几黑衣劲装武士兵抬着两个大箱子,进入洞内。看着那四名雄壮的黑衣劲装武士吃力的样子,这两口箱子的份量应该不轻。

    两口大黑箱子重重的放在地上,藏孤洞内发出“咚咚”的回声,魏定邦回头,却看箱子被打开,一片雪亮的银光,刺得他的眼睛都有些睁不开了。

    “这是上好的官银,五十两为一锭。两箱,每箱六十枚,共六千两!”银色面具男子道:“这只是定金,事成之后,自会有人送过来另外一半!”

    ……

    浍州城,宋金刚望着城外的唐军士兵,唐军士兵又境兵了。随着范珺璋兵败神池,被陈应麾下大将郁孤尼生擒,苇泽关外,尉迟恭与寻相向唐军投降。事实上,尉迟恭和寻相并没有想陈应投降。

    因为有平阳公主在苇泽关,傻子都知道何去何从。局势一朝急转而下,这是宋金刚没有预料的,他怎么也想不到刘武周拥有三万精兵,还有雁门关之险,阻挡陈应在雁门关别说半年,就算是三个月,陈应师老兵疲,肯定会撤退,现在倒好,随着陈应拿下雁门关,楼烦关,兵围太原,刘武周已经穷途末路了。

    宋金刚对刘武周非常不满。

    别说三万精兵在兵甲不缺的情况下防御雁门关,就算是放三万头猪在雁门关,陈应也没有办法在短短一天之内破关而出。

    也不知道刘武周是怎么想的,他连雁门关都守不住,还居然想着守太原,这未免太天真了。

    此时,唐军增兵越来越多。

    事实上,随着陈应在丰、胜、朔、雁门关接连取得大胜,突厥远遁,李渊已经有信心收拾河东了,唯一和历史上并不一样的地方就是这次河东之战,不是李世民主导,而是李建成。

    “报!”传讯哨骑拖着长腔纵马从侧后驰过来,“西十八里外,现大股唐军步骑,数量不明,最多拖延半个时辰接近浍州……”

    “撤吧,大王。”宋金刚的把兄弟,副将张铁虎艰难的向宋金刚建议道。

    此时,唐军在兵力上已经超过天兴军。尽管刘武周兵败的消息,被宋金刚封锁住了。可是这个消息绝对瞒不了太久。城中的兵马一旦得知刘武周兵败雁门关,朔州丢失,全军将士恐怕士气全无,到时候就任人宰割了。

    “咱们能往哪里撤?太原已经是绝地,就算退往太原,也不过早一会死,晚一会死的区别!”宋金刚朝着张铁虎大吼。

    他知道留给他做决定的时间不多,要么坚决派兵拦截唐军的援军,要么就坚决后撤,不然等唐军两路合作一处。围城而战,他们完全不占据任何的优势。

    他们不知道从西面赶来的唐军的援军有多少兵马,也不知道是谁领兵而来,更不知道需要派多少兵力去拦截才能有效。兵力多寡还是其次,关键是就算赢了这一仗,对于大局,没有半点益处。

    战略上的被动,这才是最致命的。

    “向东走,投靠窦建德吧!”张铁虎道:“咱们还有将近两万兵马,就算到了窦建德那边,窦建德也不会亏待大王!”

    宋金刚道:“可是宋佳?”

    宋佳是宋金刚的儿子,现在不足周岁。

    “佳儿已经保不住了!”张铁虎咬咬牙齿道:“如今太原已经成了绝地,大王就算领兵去太原,又能改变什么?大丈夫何患无妻?妻子没了再娶,儿子没了再生,怕啥!”

    宋金刚心动了,是啊大丈夫何患无妻?

    在这个年代,有兵有将那就是草头王。不过现在唐军势大,他没有半点机会争夺天下,可是一旦投靠窦建德,河北鹿死谁手,还不得而知。

    尽管宋金刚因为知道痛失妻儿老小,心疼得滴血。可是作为枭雄,当断则断的魄力,他还是有的。

    宋金刚道:“今天子夜时分,我从东城门向东撤退,铁虎你留下断后,我给你三千兵马,向城南发动佯攻夜袭,只要坚持半个时辰就立即撤回城中,天亮之后,伺机撤退。”

    然而,此时城外唐军阵中却出阵阵欢呼之声。

    “大唐威武,大唐万胜!”

    “大唐威武,大唐万胜!”

    原来,陈应大破雁门关,赶在尉迟恭攻破苇泽关之前,将平阳公主李秀宁救下来,这个消息让李建成松了口气。

    李建成拿着捷报,通报三军。同时,对魏征道:“这下浍州可以缓缓图之了!”

    “只怕宋金刚不会给我们这个时间缓缓图之!”魏征和徐世绩几乎同时道。

    李建成大为惊讶。

    魏征解释道:“刘武周大败,宋金刚绝对不会坚守浍州!”

    徐世绩点点头道:“逃跑才是宋金刚唯一的出路。

第八十三章美丽的误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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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就有斗争,有斗争就有血腥。

    宋金刚的理想是非常丰满的,可是现实太过残酷了。

    他想逃跑的意图,已经被徐世绩和魏征窥破,所以他命张铁虎率领三千军队去佯攻,就成了一个笑话。

    阴谋,在没有发觉的时候,威胁很大。可是一旦看穿了,那么就很容易应对。比如在《三国演义》里,表面看来是黄盖和主将周瑜产生了矛盾,黄盖要带兵投降。其实黄盖是要接近曹军水师放火。如果曹操事先看穿此计,就根本不可能发现火烧连营的事情。

    同样是阴谋,宋金刚想跑的意图已经被徐世绩和魏征看穿,当张铁虎佯攻的时候,徐世绩就将计就计,派出精兵埋伏在浍州东部的佛爷山。

    结果,自以为得计的宋金刚一头撞进徐世绩的包围圈中,宋金刚两万大军被歼灭三千余,投降一万三,不过宋金刚却带着四千余精锐部队意外突破竹裕谷,从竹裕谷逃脱。

    不过,浍州被攻下,晋南咽喉,平阳门户已经落手唐军之手。李建成也亦知兵贵神速的道理,他命元宝藏率领三千兵马兵临绛城,却意外接到了王行本的投降。王行本见刘武周势大,一箭未发投降刘武周,现在唐军势大,王行本又要投降。

    李建成本想接受王行本投降,魏征却道:“如此三姓家奴,反复无常的小人,留着也是遗祸无穷。”

    李建成感觉也是如此,随即下令拒绝接受王行本投降。王行本走头远无路,却被部下所杀,将其首级送到李建成大营。

    与宋金刚截然不同的是,李秀宁主持太原战役,采取的却是阳谋,和曹操攻荆州一样,写信告诉你,我要打你,曹军大张旗鼓,连绵数十里,荆州直接跪了。

    李秀宁同样也是如此,以灵武右军、灵武左军分别包围太原北和太原东,自己将中军帅帐立于太原城西,围三缺一,唯留太原南城。

    朔州军这支由普通百姓组成的军队,几乎没有什么战斗力。但是李秀宁却拿着这支部队当成宝贝,从天兴军手中缴获的甲胄和兵刃,将朔州军换装一新,同时汇合成了天兴军降卒,组成了新的并州军。

    陈应没有操心太原战役,不过他却向平阳公主李秀宁要了足足将近两千人手。就是先委任的灵州将作营、像葛通、魏猛、郭准、严师虎等全部收了回来。李秀宁一看陈应挑出来的人,大都在四十岁开外,青壮年不足两成,以为陈应是为保证朔州军的战斗力,裁撤老弱,直接大笔一挥,让这些人放行。

    陈应给这两千余工匠开出符验(古代身份证)和凭信,让他们举家迁往灵州。陈应给他们的待遇非常优厚,三岁以上小儿都算上,人均六十亩地,众匠户看着墨迹未干的凭信,生怕陈应反悔,急忙拖家带口朝着灵州进发。

    不过这些人倒不用太过辛苦,可以乘坐羊皮筏子去灵州。

    这些工匠中也有例外,那就是将作营副都监葛通和赵无伤等十几名徒弟留在了苇泽关。因为陈应从李秀宁口中得知,李渊已经派出了宣慰使,召他入京接受册封。

    这一次他可以晋升为县公,现在是大唐唯一一个不是世袭弱冠县公,具体封号李秀宁也不知道,自然没有人说。

    陈应别说身上有伤,哪怕他没有伤,坐这个时代的马车,才会颠簸出病来。所以陈应留下葛通准备打造一辆新型的马车,装备滚动轴承,加装减震设置,四轮导向马车。

    按照大唐的制度,陈应可以出入坐四驾马车,以四匹马的拉力,完全可以拉动四轮重型马车。

    “哎,还是不行。”

    葛通都快绝望了,试验了无数次,废掉的钢铁已经超过千斤,如今连负责辎重的军需官看着葛通的眼神都像狼一样,想吃了葛通。

    一千多斤铁,足足上百把横刀,数十套甲,就这样被葛通浪费了,他不生气才怪。

    自从成了官身以后,葛通就喜欢跟人家比官大官小。军需官是从七品,发现对方没有自己的官大之后,葛通的腰杆挺得笔直,朗声道:“甭废话,三百斤。”

    事实上,官职的大小,不是全部要看品阶,要看实际权力。堂堂一部尚书,正三品大员,被一个侍御史或御史弹劾的时候,只能摘下乌纱冠,跪地自辩。内侍省常侍,不过正六品,就算是副相,谁敢不给他面子?

    不过葛通与军需官都不是掌印官,可自负责一摊子实务,双方不是一个系统,谁也奈何不了谁。别说从七品军需官,就算是从八品掌固,要想不给葛通这个从六品的副都监面子,葛通一点办法都没有。

    更何况这个军需官,反而可以在验货的环节,鸡蛋里挑骨头,为难葛通。但是葛通却不知道,态度强硬。

    “三百斤!”军需官的脸都抽搐起来了:“你怎么不去抢?”

    “这是大将军要的,你看着办!”葛通既不解释,也不理会,带着赵无伤长扬而去。

    军需官自然不惧怕葛通,可是陈应的要求,他不能不满足。尽管牢骚满腹,还是按照葛通的意思,将三百斤钢铁送到了葛通的匠作坊里。

    事实上,陈应虽然了解弹簧钢的性质参数,比如要加入锰、硅、铬等原素,但是这些原因陈应还真不知道怎么去找来,加入多少,陈应也不清楚。

    只能让葛通带着慢慢摸索。

    弹簧钢不仅可以制造弹簧和马车减震,事实上用弹簧钢打造出来的钢弩,威力更大,更加轻便紧凑,用来人手一只弹簧钢打击的蝎子弩,利用滑轮快速上弦,只要箭矢不绝,就可以一直保持弩箭压制,这样的弩机一旦打造出来,将是天翻地覆的改变。

    另外的话,就是一旦冷扎出来铁丝,铁丝网对于防止骑兵突袭,也是犀利的武器,一旦投入使用,可以快速制造出防线,将骑兵围在铁丝网中。

    就在葛通和赵无伤等废寝忘食制造弹簧钢的时候,陈应却优哉游哉的教导着武元庆和武元爽识字,事实上武元庆识点,已经读了完了千字文和几篇论语。武元爽稍差,也识几百字。不过陈应却在教导武氏兄弟:“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近,苟不教,性乃迁。教之道,贵以专。昔孟母,择邻处。子不学,断机杼。窦燕山,有义方。教五子,名俱扬。”

    武元庆和武元爽跟着陈应默默朗诵着:“窦燕山,有义方。教五子,名俱扬!”

    刚刚陈应还没有感觉什么,等武元庆和武爽朗诵的时候,陈应这才感觉不对劲,这个窦燕山,说的是五代十国时期后晋的窦禹钧,后来他的妻子连续生下了五个儿子。他把全部精力用在培养教育儿子身上,不仅时刻注意他们的身体,还注重他们的学习和品德修养。在他的培养教育下,五个儿子都成为有用之才,先后登科及第。

    幸好武元庆和武元爽二人没有问及,否则这就是一个大乌龙。

    然而正所谓怕什么来什么,突然听到门外响起:“家祖建昌孝公有五子,皆名扬天下,不知家祖何时有了一个窦燕山的称号?”

    陈应心中诧异的望着门外,一名慈眉善目的老者捻须而笑。

    这名老者脚登玄色鹿皮靴,戴着黑色乌纱冠,身披一袭紫色具服。

    从这名老者的穿着打扮,陈应就推断这应该是一名三品大员。陈应施礼道:“恕陈应伤重,不能行全礼,不知足下是!”

    “老夫窦琮!”

    窦琮的父亲是窦炽,窦炽世袭建昌公,也是李渊的岳父。窦炽的父亲就是窦略,窦略有五子,兴、拔、岳、善、炽。每一个都有非常大的名气。

    陈应哑然失笑,还真是一个美丽的误会。

第八十四章无事献殷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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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初时期没有五个儿子的窦名人叫燕山,然而却有一个有五个儿子的窦略。窦琮听到陈应教导武元庆、武元爽朗诵:“窦燕山,有义方,教子五,俱名扬。”,很自然的联想到了他的曾祖父窦略。

    窦略有五子,分别是窦兴、窦拔、窦岳、窦善、窦炽。每一个都有非常大的名气。窦岳任北魏清河、广平二郡太守,英年早逝。窦善北魏中军大都督、南城公从魏孝武帝西迁,仕至太仆、卫尉卿、汾北华瀛三州刺史、骠骑大将军、开府仪同三司、永富县公。窦炽为赠少保、柱国大将军、建昌公。窦兴为大宗伯(注:《周礼》谓春官之长为大宗伯(tài zōng bó),掌礼制,爵为卿。是相当于隋唐时期的礼部尚书。窦拔为北魏殷州刺史(今河北隆尧东)。

    事实上窦略的五个儿子,最次的做到了两郡太守(正四品上),最高的做到太傅,可谓之人臣的巅峰。这个时期的窦氏,一门五子,三公一侯一伯。特别是窦岳、窦善、窦炽三个人,成了窦氏三房始祖。

    陈应绝对没有想到事情会这么巧合,要说窦略教子无方?恐怕窦燕山活着也不会自认为,他比窦略强。

    可是那么问题来了,窦略跟窦燕山并没有半点关系?陈应如此编窦氏,一旦把这个谎言弥补不好,就很可能惹祸上身。当然,圆好了这个谎,好处自然也不会少。毕竟窦琮也算李建成和李世民的堂舅。

    陈应还算有点急智,这个时代的所谓辩才无双,其实无非是博览群书,头脑灵活,偷换概念,想了一圈,陈应讪然的笑道:“窦氏避窦武之难,亡奔匈奴,遂为部落大人。”

    窦琮点点头道:“不错!”

    “纥豆陵氏世居燕山左近?”

    “然也!”

    “那武昌孝公谓之窦燕山有何不可?”陈应笑眯眯的道:“窦燕山,有义方,教五子,俱名扬。”

    窦琮满意的点点头道:“自然可以。”

    说着,窦琮疑惑的望着武元庆和武元爽。

    陈应此时对于窦琮的到来也是充满疑惑,突然转念一想,恐怕窦琮身怀着李渊的重大使命。所以陈应不敢怠慢,陈应指着武元庆和武元爽道:“这二位是义原郡公的大郎元庆、二郎元爽!”

    武元庆甚是乖巧,拉了一下弟弟武元爽,齐齐向窦琮拜道:“元庆,元爽,拜见窦公!”

    窦琮因为是在李渊起兵之前投靠了李渊,况且他又是李渊岳父窦毅的堂弟,李渊便为窦琮为右统军大都督李世民麾下的统军之一,他曾跟随刘文静攻打屈突通,后来李渊登基为帝,窦琮也跟着水涨船高,封为扶风郡公,左屯卫将军。

    窦琮点点头拿起陈应书写的两张纸,两张纸上其实只有区区四十八个字:“人之初,牲本善。性相近,习相远。芶不教,性乃迁。教之道,贵以专。昔孟母,择邻处,子不学,断机杼。窦燕山,有义方,教五子,俱名扬。”

    窦琮疑惑的望着陈应道:“陈大将军,你这是?”

    “哦,这是义原郡公夫人委托在下教导二人识文弄墨!”

    陈应刚刚起了一个头,窦琮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武士彟喜欢在向满朝勋贵大散其财,结交朋友,真正的贵族,谁也不拿武士彟当回事。想来陈应此时还没有认祖归宗,一旦弄清楚他是侯莫陈氏之后,估计也会与武士彟划清界线。

    陈应接着道:“应,初为人师,唯恐误人子弟,只好尽力施为,突然发现如今还没有蒙学教材,应不自量力,就亲自编撰一书,初名为三字经……”

    就在陈应介绍的时候,窦琮心中对陈应颇为不以为然:“小小年纪,也敢为人师?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如果陈应只是洛阳陈氏,哪怕他是颍川陈氏之后,窦琮也把骂到陈应脸上,可是陈氏真姓侯莫陈,是侯莫陈宗的孙子。

    要细论起来,陈氏的父亲侯莫陈芮的父亲,官职还在窦炽之上。至于侯莫陈崇更是甩了窦略不止一条街。对于西魏八大柱国家族,窦琮还真不敢太过放肆。

    接着他翻开了下面一张纸,上面赫然写着:“养不教,父之过。教不严,师之惰。子不学,非所宜,幼不学,老何为?玉不琢,不成器。人不学,不知义。为人子,方少时,学亲友,习礼仪……

    可是看了后面的字之后,窦琮隐隐感觉这陈应这绝对不是无的放矢。

    窦燕山,有义方。

    难道说侯莫陈氏是用这种方式向扶风窦氏示好?

    如今侯莫陈氏不比从前,然而却有了隐隐崛起的迹象,陈应无论如何这一次回朝都会封公,封为右武卫大将军,十六卫大将军,这可不是一般人可以得到的官职,况且其堂兄侯莫陈虔会银青光禄大夫,广平郡公,一门两公,放在长安城也不会被人轻视。

    事实上,莫侯陈氏的底蕴远比表露出的简单,侯莫陈氏在岭南十七州经营了两代人,就连岭南冯氏也比不上。在这个时侯,李渊需要倚重侯莫陈氏的地方还真不少。

    况且,李渊已经有意与侯莫陈氏联姻,以陈应今时今时的地位,根本不需要这般。

    写书赞美窦氏祖宗这样的事情,如果脸皮不厚还真做不出来。

    想到这里,窦琮心中一动。回去一定将侯莫陈氏有意与扶风窦氏示好的消息传达到。

    身份相差无几的时候,哪怕任何一个不经意间举动,都会被错误的解读出很多种意思。

    窦琮冲陈应道:“武功侯想出去,只怕找不到印刷坊吧!”

    陈应点点头道:“确实是如此!”

    在这个时候,书籍还是依靠书抄,虽然有雕版印刷,不过同样掌握在世族门阀手中。窦氏与侯莫陈氏并不一样,侯莫陈氏以武勋起家,而窦氏却是以文略帮助魏孝文帝汉化拓跋鲜卑,渐渐成为文宗世族门阀。窦氏门丁兴旺,获得的将军之职其实也不算少,然而除了一个窦炽以外,其他在军功方面毫无建树。

    特别是他的哥哥窦轨,事实上李世民的第一场败仗,正是因窦轨轻敌大意所致。

    窦琮道:“等新书成稿之后,我们窦氏可以替武功侯刊印一千册!”

    “那实在是太感谢窦公了!”

    陈应其实心中也暗暗嘀咕,无事献殷勤非奸既盗。

    窦琮到底是什么意思?

第八十五章白城怎么办?

    “不知窦公此次是来所为何事?”陈应试着问道。

    三字经全文三百八十二句,每句三个字,共一千一百四十六个字。如果删减一些唐代以后的东西,增加一些字句,最多可以保留千字或者,很有可能不足千字。如果在后世,这仅仅相当于一张A4纸的字量,刊印这么一本书,根本花不了多少钱。

    然而,在这个时代,刊印的工艺,主要还是依靠雕版印刷,如果是千字,至少需要将近四十个雕版,费时至少需要半年以上。如果考虑上雕版的价值和人工费用,刊印这一千册书,至少需要五六百万钱。

    五六百万钱虽然不是太多,特别是对于扶风窦氏这样的门阀,这点钱连九牛一毛都算不上。然而对于普通百姓来说,这一笔相当于一百户普通农家一年的纯收入,显然,这不是陈应与窦氏这样萍水相逢的关系可以解释得通的。

    礼下于人,必有所求。

    陈应还真不敢轻易接受窦琮的好意,五六百万钱虽然不是一笔小数目,这笔钱对于陈应来说,其实也还真不是什么可以左右陈应的意志的价码。

    窦琮猛然一拍额头,恍然大悟道:“险些误了正事,老夫此来奉旨!”

    “来人,准备香案……”

    不等陈应说完,窦琮摆摆手道:“陛下口谕,不用如此正式。”

    陈应神色立即肃然起来。

    窦琮道:“奉大唐皇帝陛下口谕,着灵州总管、右武卫将军、骠骑大将军、武功县侯陈应入宫觐见,钦此!”

    陈应暗暗猜测这一次回长安是福还是祸?

    窦琮看着陈应露出迟疑之色,笑道:“陈大将军是担心身上的伤,受不了这路上的颠簸之苦?”

    陈应点点头道:“确实是如此!”

    “陈大将军不必担心!”窦琮道:“陛下说了,此事不急,待陈大将军身体无碍后,再启程也无妨。”

    “这也恐怕不好吧!”

    陈应斟酌一下道:“君命如山,陈应就算是爬也会爬到长安城!”

    窦琮心中暗想,难道陈应已经猜测到李渊要赐婚陈应了?陈大将军莫非早已迫不及待?“正所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白城县主也是端装大方……”

    白城?李道贞?

    陈应惊讶的道:“我跟白城?”

    “陈大将军难道不是已经知道了吗?”窦琮笑道:“陛下有意纳陈大将军为王婿,尚白城县主。”

    听到这话,陈应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陈应脑袋里甚至不由自主的浮现,李道贞拿着陌刀疯狂的砍杀他的情景,当时陈应可是差点没被李道贞一刀两断。

    娶李道贞,李渊这是有多恨自己啊。一旦自己不经意间惹怒李道贞,岂不会要被她拿着陌刀追得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陈应失神落魄的跌坐在床上,连窦琮什么时候走的都不知道了。

    到上晚上掌灯时分,亲卫将饭食送到陈应层里。

    陈应早已神游体外,根本就没有心思吃饭。

    深刻子时,陈应还是像塑像一样,端在灯前,望着摇曳的烛火,怔怔出神。

    梁赞看着陈应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看到眼里,急在心里。他亲自端着饭,走到陈应面前道“郎君,吃点东西吧!”

    “滚!”

    “郎君,您多少吃点。”

    “滚!”

    陈应已经到了快要爆发的边缘,他拿起案台上的笔筒,朝着梁赞头上砸去。

    “嘭……”竹子镂空雕花的笔筒,撞到门框上。

    梁赞嘴笨心粗,根本不知道陈应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情。

    不过,梁赞也不傻。

    他看到自己无法劝动陈应,就亲自去找平阳公主李秀宁。

    不过,此时李秀宁已经去了一百五十里余的太原城。当李秀宁得到消息返回苇泽关的时候,陈应已经做了两天一夜,滴水未沾,陈应的神色萎靡不振,嘴角已经起了干皮,看上去让人心疼。

    李秀宁端着饭菜走到陈应屋里的时候,陈应原本动也动的眼珠子,微微转了一下,依旧不为所动。

    李秀宁端着饭菜,朝陈应面前一放。

    “吃!”

    陈应不为所动。

    李秀宁也没有二话,直接端着饭菜出去。不一会儿,门外传来碗碟摔碎的声音。随即李秀宁又端着一份饭菜进来,同样惜字如金:“吃!”

    陈应依旧不为所动。

    李秀宁愣了莫约小半柱香的时间,然后朝着门外走去。

    “哗啦……”

    李秀宁又进来了,如此反映复五次。当第六声哗啦声响起的时候,陈应终于忍不住了:“姑奶奶,别摔了,太浪费粮食了。”

    陈应端着饭碗拿起筷子道:“我吃还不行吗?”

    “出了什么事情,居然让你这副要死不活的样子?”李秀宁奇怪的问道:“这可不像你!”

    陈应微微叹了口气,望着李秀宁的眼睛道:“陛下要给我赐婚!”

    李秀宁脸上的笑,瞬间凝固在了脸上。

    “那,还真要恭喜你了!”

    陈应道:“你知不知道,你的笑,此时很假?”

    李秀宁用手拂拂额头的刘海,眉眼间闪过一丝痛苦:“我……我先回去了!”

    陈应道:“你知道我!”

    “知道你什么?”

    “我喜欢你!”

    “你疯了,我们不可能的!”李秀宁转过身子,背对陈应,眼睛里慢慢蓄起水雾:“我……我们……我们是不可能的!”

    陈应道:“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大不了可以合离!”

    “可……我不是司马道福!”

    司马道福,是中国历史上第一个敢于追求自己的婚姻幸福的女人。她是东晋简文帝司马昱的第三个女儿,封号新安公主。初嫁东晋南昌郡公、大司马、太尉桓温的儿子桓济为妻。后来桓济欲篡兵权失败被贬,新安公主就与桓济离婚,央求皇帝将自己改嫁给王献之。不过,当时王献之已经和郗道茂结婚了,夫妻感情甚好。

    当时晋孝武帝是司马道福的弟弟,她再三恳求弟弟,弟弟晋孝武帝便下旨王献之与郗道茂合离,然后再娶司马道福。王献之为了抗拒这桩婚姻,连自残的戏都上演了,王献之用艾草烧伤了自己腿,变成了瘸子。可是司马道福依旧嫁于王献之为妻。

    李秀宁说她不是司马道福,关键是这个时代和司马道福那个时代不同。琅琊王氏自王羲之死后,已经没有拿得出手的人才了。琅琊王氏已经日暮西山,而郗氏同样也成了昨日黄花,他们两个家族,已经没有了抗拒皇帝的本钱。

    所以只能认命,可是现在的大唐,虽然说河东局势已经稳住了。可是,柴绍和柴绍身后的柴氏,毕竟是李渊的开国功臣。如今李渊无论出于什么原因,都不可能同意李秀宁与柴绍合离,否则李渊过河拆桥,卸磨杀驴的举动实在太明显了。

    事实上,柴绍的年龄足足比李秀宁大了十三岁,柴绍与李秀宁的婚姻,本身就是政治联姻,双方结成政治同盟,李秀宁就是一个政治牺牲品。

    李秀宁头也不回的道:“我先回去了!”

    “站住!”

    李秀宁没有理会陈应,依旧朝着门外走去。

    陈应大急,急忙向门外追去。陈应的动作幅度有点大,牵动了伤口。

    “啊……”

    陈应疼得额头冷汗直流,跌坐在地上。

    李秀宁看着陈应跌倒,心中终究还是不忍。

    李秀宁回过来,扶起陈应:“白城怎么办?你想过没有?”

    PS:非常抱歉,今天更新有点晚了。由于过年车票比较紧张,老程没有买到车票,昨天跟几个朋友驾车回家,十六个小时,非常辛苦。等会再码一章,先缓缓!

第八十六章不留下遗憾

    幽幽烛火映在李秀宁清丽明艳的美脸上,陈应的眼珠子差点要掉出来,他张了嘴,艰难的咽了一口唾沫了。

    李秀宁眉目清丽,五官精致,无一处不美。陈应看得痴呆了。他看了李秀宁足足一柱香的功夫,这才听到李秀宁悠悠的说道:“白城怎么办?你想过没有?”

    好半晌,陈应才大叹一口气的扭头跟李秀宁说道:“为了你,我愿意做任何事。”

    李秀宁提出白城县主,这倒是让陈应怔了一怔。

    白城县主李道贞,在陈应的印象中。这个女子绝对不会是一个会忍气吞声的人。无论陈应选择哪一个理由,被拒婚的白城县主李道贞绝对会勃然大怒。

    以李道贞的性质,一旦李道贞知道陈应居然敢拒她为婚,那么李道贞很可能会提着她的陌刀,来找陈应算帐。

    陈应微微一笑,不以为然的道:“不可否认,白城县主的功夫不弱,我不是她的对手,但是这又能怎么样呢?”

    “怎么样?”李秀宁道:“你想得太简单了,父皇绝对不对我与柴绍合离,这桩婚姻是本身就是一个交易!”

    “交易,其实这样反而更好!”陈应想了想道:“如果,我可以拿出皇帝陛下心动的本钱呢?”

    作为一个后世之人,陈应可以拿出来打动李渊的东西太多了。

    “火药!”

    “猛火油”

    “造纸!”

    “一年三收的占城稻!”

    当然,还有美洲出产的高产农作物,这些东西只要露出来,李渊绝对没有抗拒的能力。

    李秀宁道:“你拿不出来的,柴氏虽然论实力远远不如关陇贵集集团家族的实力,也没有太原王氏、范阳卢氏,太原温氏等这些山东千年世家的实力,可是,他们浩州柴氏,还真不是一般家族可以比拟的!”

    况且山东贵族集团,他们早已根深蒂固,树大根源,作为千年世家,他们的影响力实在是太强了。

    李秀宁非常清楚,只要可以缓和大唐与山东贵族集团的矛盾,李渊就有可能牺牲一切,包括她李秀宁这个李渊亲生的女儿。

    “有些事情,尽管努力用做,也不见得成功!”陈应道:“可是……如果不去做,肯定不会有任何结果。这就是区别。”

    李秀宁疑惑的望着陈应,她实在是想不通陈应此时到底是有什么原因,居然会有如此的底气?

    陈应道:“这个……你不用管,我不会让我留下遗憾的。“

    ……

    藏山藏孤洞内,天亮了。三眼神将魏定邦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顿时就看到身边睡着的侍卫,同时也发现洞口出现数十口大箱子,还有用葛布包裹的铁簇箭,粗略估计也有数千只铁箭。

    魏定邦并没有去询问哨兵,以对方的手段,哨兵肯定又着了对方的道。

    众骨干和小头目都已经醒来,发现洞口的物资。魏定邦让众人将这批甲胄和物资抬进山洞。

    “魏将军,已经查看清楚了。都是好家伙,镔铁横刀一百柄,戈矛各一百杆,一百张弓。”刀疤脸是一个神箭似,用火辣辣的目光抚摸着一张三石强弓,搭起一只铁箭,拉成满月。

    “咻……”的一声,箭也不知道射到哪里去了。

    刀疤脸凑到魏定邦身前,嘻嘻的笑道:“都是好东西,有这破甲箭在手,八十步之内,铁甲也能给他射成筛子。”

    刀疤脸拿起一根铁簇箭,翻来覆去查看上面的铭文。

    汉代以秋,官府对武器的管制并不严格。但是对于甲胄和弓箭的管制却非常严格;而且一把良弓的制作程度非常复杂,常常需要数年时间才能制成一把良弓,故而极少有八斗以上的良弓流落民间。

    无论是宋金刚也好,刘武周也罢,其他兵器都好搞,也能自制弓箭,但是很难找到良材,也没有足够的时间制弓,自制的弓箭能当猎弓就不错了,远远比不上唐军制式的弓弩。刀疤脸,细细把玩,弓身是百年老桑加老檀制成,弦是麻绳绞丝,他看到弓梢上雕着铭文的地方,然而却什么也没有看到。

    “不用白费力气了,对方绝对会把铭文磨掉!”魏定邦皱起眉头道:“他们绝对不会留下这么明显的漏洞让咱们去抓,如果不出意外,这批物资,我们根本查不到来路!”

    果然,正如魏定邦所说,这些人将所有的甲胄、戈矛、箭、刀。全部都磨掉了铭文。

    刀疤脸叹了口气道:“真去刺杀武功侯?”

    “咱们有的选择吗?”

    “难道不是敷衍他们?”

    “怎么去敷衍?我敢肯定,只要咱们敢露出一点想要放弃的意思,咱们这些人,有一个算一个,绝对活着无法走去藏山。”魏定邦叹了口气道:“那陈应有多难杀,你们非常清楚。”

    “杀不杀陈应,咱们都得死!”刀疤脸苦笑道:“咱们兄弟,就是这个命了,活一刻算一刻吧,早死晚死而已。”

    魏定邦笑道:“也不要这么沮丧,更不要绝望,咱们兄弟其实也有活路。”

    “什么活路?”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反正我不会骗你!”魏定邦道:“咱们的兄弟,本来就没有几个操弓手,时间不多了,抓紧时间练习如何射箭,干他娘的。”

    魏定邦也拿了一柄良弓,备箭三壶。一把进冰花纹路的镔铁陌刀、一件半身玄甲,都是有钱买不到的好物什.

    关键他认那个藏头露尾的神秘男人,此时简直是在欲盖迷障。

    正所谓,越是不在经意间的举动,其实可以暴露很多问题。

    魏定邦所部将近五百人马,藏山的藏孤洞内,能在陈应眼皮子底下,活过将近一旬。这本身就很可以说明问题。

    第一,这个神秘男子一定会是唐军将领,或话是他们阻止唐军搜山,这个说明神秘男子,有干涉唐军搜山的权力。官职定然不会小。

    其次是,尽管弓稍上已经磨掉了铭文,可是这一批物资,如果没有意外,一定会出自唐朝军器监,官造物资。

    能阻止干涉唐军搜山,又能接触到制式军械的人,他的身份要小得太多了。

    魏定邦心中似乎有了决断。

    ……

    陈应丝毫不知道,他的危险已经降临了。

    PS:实在是写不动了,错别字和语法问题,明天再修改。诸位晚安。

第八十七章有些事不能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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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说伤筋动骨一百天,如果陈应真在苇泽关养病一百天,恐怕长安城里的大人物们又不知道该如何想了。不知不觉,陈应已经成了左右朝廷大佬决定的关键因素。

    “大将军,真不该留在苇泽关!”当许敬宗和刘统得知窦琮带了李渊的口谕,许敬宗和刘统就急忙从太原前线来到苇泽关。苦口婆心的苦劝:“大将军应尽赶紧返回长安,向陛下复命。”

    对于李渊的心思,陈应也些明白了。李渊可不管别人怎么想他,他总是站在皇帝的角度去考虑问题。特别是在处斩刘文静方面,他做得非常明。李渊难道不知道刘文静是冤枉的吗?

    答案其实是肯定的,刘文静是什么样的人,李渊非常清楚。要说刘文静对他有点怨言,厚此薄彼,李渊相信,要说刘文静会谋反。李渊一个字都不会相信。

    刘文静最多有点口风不严,绝对没有半点谋反的可能。可是,李渊却将错就错,借着裴寂诬告刘文静,直接将刘文静斩首,籍没家产。这次处斩的不仅有刘文静的哥哥刘文启(也有记载作刘文起),还有刘文静的亲家公李密。

    李密虽然谈不上没有异心,可是随着陈应连胜突厥四阵,阵役突厥始毕可汗之后,李密就彻底打消了东山再起的打算。可是李密却没有按照李渊的要求,写信劝降李密的旧部秦琼、单雄信、程咬金、张亮等人。事实上,并非李密不想劝降秦琼等人,而是因为李密不想自取其辱。

    在秦琼、程咬金、单雄心、张亮等人投降王世充之后,王世充就迫不及待的篡位登基,这个时候,他与皇泰旧臣之间产生了难以弥合的裂痕,除了王世充的子侄,王世充无人可用。在这个时候,王世充便封单雄信为洛州兵马总管(从三品),秦琼为右武侯将军(从三品),程咬金右武卫将军(从三品),张亮左武卫将军(从三品)。无论王世充奸也好,厚也罢,至少瓦岗旧部在王世充麾下如今都混得风声水。

    历史上,秦琼、程咬金等瓦岗旧将投降李唐,原因是他们与王世充的侄子产生了巨大的矛盾,王世充的子侄领兵作战,哪里比得起秦琼、程咬金等人,他们嫉妒瓦岗旧将在渐渐立下大功,暗中给瓦岗旧将使绊子,随着王世充拉偏架,这场以王氏子弟与瓦岗旧将之间的斗争,势同水火,秦琼等人这才阵前起义,投降了李世民。

    如果秦琼真是见李世民仁义无双,有真命雄主之相,他们为何不在武德元年李密入长安投降李渊的时候投降?反而要等到李世民攻打宋金刚时?这中间足足隔了将近一年的时间。事实上,此时李密就算写信劝降秦琼,除了自取其辱,根本不会有任何办法。

    可是,李渊却认为李密仍旧有不臣之心,刘文静与李密的真正元罪,其实就是没有毫无保留的李渊的话。用李渊的原话道:“朕是天子,上天之子,这天下都是朕的,不存在朕向臣子夺兵权的道理,兵权都是朕的,朕随时可以拿回来,需要臣子同意吗?”

    陈应也知道,有些事情逃避不是办法。要解决他与李秀宁的事情,最终还是绕不过李渊这一关。既然李渊是一个利已主义者,陈应感觉与其在这里浪费时间,不如跟李渊好好做一个交易,混合高炉一旦投产,年产几十万吨,绝对是小意思。

    拥有几十万吨钢铁,不仅完全可以满足大唐的武器消耗,还可以将更多的钢铁投入到农业生产或水利的工程中,利国利民

    然而,陈应的伤势始终没有办法乘坐马车,无奈之下,陈应只要做着步撵缓缓向长安进发。

    所谓的步撵,其实就是像后世的轿子一样,不过这只是一个如同拆掉轮子的轺车,除了有顶,四面露风,可以让人将步撵上的人一览无余。

    刘统要留下来替平阳公主节制军队,许敬宗倒是愿意跟陈应返回长安,然而让陈应意料的却是陈劲勇却自愿解除军职,充任陈应的亲兵副校尉。陈应并没有按照要求带着他的亲卫折冲府全部返回长安,而是只带了一个亲卫骑兵团,这只骑兵团以灵武军一百余名骑兵,定远军第六折冲府一百骑兵,与并州军一百步兵混编而成。

    “陈劲勇,你说你图啥?”陈应对于陈劲勇的选择有点莫名奇妙,如今他已经是灵武将军,虽然说这一支军队的规格比不上定远军,也不比上十六卫将军。然而灵武军却是大唐朝廷承认的军队,陈劲勇与阿史那思摩一样,都是大唐正四品的忠武将军。

    放弃堂堂正四品忠武将军的官职,甘心情愿去做一名从六品振威副尉,陈应还真猜测不透陈劲勇的大脑回路到底是怎么长出来的。

    陈劲勇微微一笑道:“大将军在这个世界上也只有你这才会我……这……这个栗奴真好。他们,谁会拿正眼看我?我就算当了正四品的忠武将军,可是他们谁不是在背后叫我栗奴?”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这是华夏民族千年以来的传统认知,这并不是因为陈应就可以。

    听到这话,陈应这才知道原来陈劲勇受了莫大的委屈。有道是打狗还要看主人,陈劲勇是陈应的人,就连他的这个名字和姓,都是陈应赐的,欺负他,岂不是没有把陈应这个主人放在眼里?

    顿时,陈应怒了:“谁?到底是谁”

    陈应吼道:“梁赞,你去打听一下!”

    梁赞没有动,因为他也是当事人之一。毕竟这个事情闹得不小,要说起来,这事跟马三宝还有点关系。马三宝原本是柴绍的僮客,当初李秀宁与柴绍订婚,马三宝就被柴绍派到李秀宁身边跑腿,不过马三宝却忠于李秀宁,把李秀宁当作为的唯一主人,特别是李秀宁与柴绍的冷战中,马三宝毫无保留的站在李秀宁这边,丝毫没有给柴绍这个曾经主人一点面子。

    这次柴绍带人来河东,一名护卫名叫郭四喜,当初和马三宝一样,都是柴绍的僮客。他们的关系也非常要好。这次听闻马三宝受了伤,郭四喜提着一坛子酒前来探望马三宝。马三宝也是爽快人,郭四喜开怀畅饮。郭四喜尽兴而归,在路上正遇到陈劲勇率领部队与他擦肩而过。

    大队骑兵在奔驰的时候,不可避免会扬起尘烟。也不知道是狗仗人势,还是酒壮怂人胆,郭四喜对着陈劲勇便是破口大骂。泥土还有三分性,陈劲勇岂会善罢甘休,听到郭四喜对他破口大骂,陈劲勇正欲上前教训郭四喜,郭四喜态度异常嚣张的道:“知道我是谁的人吗?说出来我家主人吓你,我家主人乃大唐临汾郡公,驸马都尉柴公绍。”

    陈劲勇根本就不知道柴绍是谁。他眼里只有陈应,拿着鞭子正欲抽打郭四喜,正巧这个时候梁赞到了,梁赞虽然不认识郭四喜,却见过他跟着柴绍,知道他是柴绍的人。一旦真让陈劲勇打了郭四,肯定会给陈应惹祸上身。

    在梁赞的劝说下,陈劲勇不想给陈应惹祸。只要打碎了牙齿往肚里吞。可是事情还真没有那么简单,一个堂堂正四品的忠武将军如果柴绍的一个家奴都任意欺负,他这个大将军已经当到头了。事实上,正是如此。平阳公主麾下的将官听说灵武左军的将军陈劲勇是一个怂包软蛋,顿时纷纷跳出来,或是出言讥讽陈劲勇,或是把陈劲勇当成了大仓库,不是从灵武左军调十几匹马,就是要几十柄枪,反正东西不多,也不陈应翻脸。

    听到这话,陈应怒极反笑:“哈哈哈哈……原来我陈应就是一个笑话。老虎不发威,真当我是病猫了啊!”

    “停下,停下!”陈应下令道:“马上给我停下!”

    许敬宗看着陈应脸色铁青,胸口起伏不定,显然是愤怒到了极点。许敬宗知道,陈应这下动了真怒。

    “梁赞!”

    许敬宗没有劝陈应,他知道这个时候如果劝陈应,无疑是火上浇油。只有在心中默默为梁赞祈福。

    “大将军,卑下知错了!”

    “我不该惹柴绍?”

    “不……”梁赞这才知道他是好心办了错事。其实这也不怪梁赞,至少在梁赞看来,陈应确实不应该去惹柴绍。可是梁赞却不知道陈应心中已经打定主意,无论如何也要把李秀宁追到手,如果他连硬怼柴绍的本事都没有,那么陈应追求李秀宁就是一个笑话。

    陈应道:“给你最后一个机会,把郭四喜带过来。做不到,你也不用来了!”

    对于一个不称职亲卫统领,陈应已经耗尽了最后的耐心。

    正所谓扮猪吃老虎扮得久了,那么自己就真成猪了。陈应感觉是时候,需要让天下人知道,他陈应并不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

    陈应在静静的看着梁赞,如果梁赞到现在还没有明白他的真正意思,这个人没有半点价值了。

    梁赞的胆量其实还真不小,只是他不想给陈应惹麻烦,可是看着陈应准备搞事,他也不含糊。梁赞道:“跟我来!”

    亲卫队的定远军骑兵和灵武军骑兵两百余骑呼啸着远方飞奔而去。

    陈劲勇却跪在陈应面前道:“大将军咱们回长安吧,莫要为了小人耽误您的大事!”

    “有些事可以忍”陈应冷冷的道:“有些事绝对不能忍。”

    PS:回到老家农村没有暖气,老妈也不舍得用空调,实在太冷,坐不住。晚上去网吧码字,可是环境太吵。再写一章,等会还有。

第八十八章鼠雀谷伏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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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敬宗似乎明白了陈应的用意,陈应肯定是故意的,用跋扈的行为,吸引御史的弹劾。事实上,所有的武将,只要是牵扯到跋扈或轻微的违法乱纪,根本就不叫事,反而会高高举起,轻轻放下。

    不过,这事许敬宗只猜对了一半,陈应是故意的。但是绝对不是为了吸引御史弹劾,也不是为了要在李渊面前,表现出他张扬跋扈的样子。

    陈应已经下定了决心,一定要把李秀宁追到手。现在二人不存在什么障碍,唯一的障碍就是李渊和柴绍,如果陈应不能表现出他处处比柴绍强,李渊凭什么会把李秀宁嫁给他?

    梁赞的效率还是挺快的,差不多过了小半个时辰。陈应的亲卫骑兵呼啸而来梁赞马背上夹着一个手脚乱动弹的人,这名男子莫约三十多岁,一脸凶悍之色。

    “是他吗?”

    陈劲勇点点头,随后又摇摇头道:“大将军,这事还是算了吧?”

    “算了?本将军可不是一个可以唾面自干的人!”陈应指着郭四喜道:“真是好胆,耶耶最喜硬汉子。来人,把他的四肢打断!”

    “慢!”就在这时,又是一队骑士呼啸而来。

    陈应眯起了眼睛,柴绍的动作不慢,看来这个郭四喜在柴绍心中地位不低。然而,陈应最终还是失望了,这些人中并没有柴绍,为首的还是当初有过一面之缘,被柴绍称作弃疾的幕僚。

    陈应此时上位者的气势越来越重,陈应那凌厉的目光望着那名名叫弃疾的青衫男子。

    折娄弃疾其实还不知道他们家族在一百多年以后,渐渐成为府州(府州(今陕西省府谷县))的豪族,以区区一角之地,在宋、辽、夏、金角逐的舞台上活跃了二百多年。事实上折娄氏正是鲜卑族中部的折娄部落改姓所致,不过此时折娄式还是一个名不见传的小部落。

    折娄弃疾望着陈应,微微一笑,身子淡淡前倾,举止优雅的道:“不知柴家门僮怎么惹到了陈大将军?弃疾管教不周之处,还请陈大将军大人不记小人过,海涵一二!”

    折娄弃疾上来就把话扣死了,是柴家人无意间冒犯陈应,陈应以大唐勋贵之尊,不应与一介僮客一般见识。

    陈应淡淡的笑道:“如果我不卖你这个面子呢?”

    折娄弃疾一怔,他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陈应会如此不按常理出牌。事实上,作为柴绍的心腹,他非常清楚,陈应活不了多久,如果因为此事,与陈应闹得不可开交,那么一旦陈应在鼠雀谷出了意外,难免会有人怀疑在柴绍头上,毕竟在河东敢伏击大唐武功侯的人可真没有几个。

    折娄弃疾淡淡一笑:“卑下自然没有这个份量值得陈大将军网开一面,只是……陈大将军不觉得与一介僮客为难,有失身份吗?”

    “愣了做什么?”陈应没有理会折娄弃疾朝着身边的亲卫喝令道:”把本将军的话当耳旁风?“

    看着陈应丝毫不为所动,梁赞咬咬牙齿,举起手中的横刀,带着刀鞘朝着郭四喜的小臂砸去。

    ”咔嚓“

    随着一声骨头断裂的声音响起,郭四喜撕心裂肺的惨叫起来。

    梁赞依旧扬起手中带着刀鞘的横刀。既然陈应要求将郭四喜的四脚打断,他就把陈应的命令执行到底,一点折扣都不打。

    ”咔嚓!“

    又是一声骨头断裂的声音响起,郭四喜的右腿大腿部断裂,他的右腿大腿逞现一个诡异的弧度。这个时候,郭四喜的脸给逞现扭曲之色,额头更是大汗淋漓。

    折娄弃疾的拳头攥得紧紧的,指甲都已经插入了他的手心肉里,鲜血顺着他的指间缝,潺潺往下流。

    “够了吧?“折娄弃疾额头的青筋凸起,显然他已经愤怒到了极点。

    ”不够,远远不够!“陈应看着折娄弃疾道:”柴家的人,都是硬骨头,这才哪到哪啊,要留就留下一个这辈子都忘不了的教训。”

    “咔嚓!”

    郭四喜最后一只胳膊也被打断,他此时已经知道了,陈应无论如何也不会放过他。如果自己四肢尽废,以柴绍的为人,他绝对不会养着一个废物。

    “杀人不过头点地,有种给耶耶一个痛快!”

    “想当好汉!”陈应微微一点头:“成全他!”

    梁赞缓缓举起手中的横刀,慢慢抽掉刀鞘,雪亮的横刀,朝着郭四喜的脖子处砍去。

    就在梁赞手中的横刀快要砍在郭四喜的脖子上去时,陈劲勇突然冲到梁赞面前,从梁赞手中夺到横刀,然后横刀如同流星,朝着郭四喜的脖颈上砍去。

    ”扑哧!“

    郭四喜的脑袋像皮球一样滚落下来。

    望着郭四喜怒目圆瞪,死不瞑目的样子。折娄弃疾满脸悲愤,如果没有柴绍准备暗杀陈应这档子事,这次柴氏与陈应就会不死不休,也会展开激烈的族战。

    可是现在,柴绍只能打碎了牙齿往肚里吞。

    陈应不以为然的撇撇嘴道:”好了,走吧,回长安!”

    ……

    陈应走了,可是陈应心中却升起一个庞大的谜团。

    以柴绍的性子,绝对不会这么轻易的善罢甘休。

    直到七天之后,鼠誉谷内,飞鸟盘旋着从鼠雀谷久而不落,陈应这才感觉不对劲。

    鸟不入林,唯一两个解释,要么飞鸟正在迁徙,要么谷内有埋伏。

    可是眼下虽然已经接近初秋,可是距离候鸟南迁还有一个多月的时间。偏偏飞鸟距离山谷而不落入,只有一个解释,鼠雀谷内有人埋伏。

    望着空中盘旋着的飞鸟,陈应脸上的笑容越来越灿烂。

    “想伏击本将军,门都没有。”陈应冲陈劲勇道:“带一队人进去,认真搜一下!”

    陈劲勇看着陈应为了替他出口气,不惜杀掉郭四喜,他心中对陈应感激万分,别说陈应现在只让人去探路,哪怕是陈应想要他的脑袋,他绝不犹豫。

    许敬宗原本还真以为陈应是小题大作,毕竟刺杀陈应的可不是小罪名。然而随着陈劲勇率领部曲进入鼠雀谷,不一会儿,山谷内就传来阵阵激烈的杀喊声。

    许敬宗大惊失色的道:“大将军,里面有埋伏?”

    “想要本将军首级的人很多,在鼠雀谷内埋伏本将军,多简单的事!”陈应不以为然的笑道:“可惜了这颗大好的头颅,想取也没有那么容易!”

    只是不一会儿,陈应也惊讶异常。

    陈劲勇所部非但没有快速肃清伏兵,而且还狼狈的逃了出来。为首的陈劲道肩膀着至少射着五六只箭,其他人也没有好到哪里。

    “呵呵!”陈应淡淡的笑道:“还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第八十九章不要把陈应当成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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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十九章不要把陈应当成傻子

    身披文山甲,手柄冰雪镔铁刀的魏定邦一脸愤愤的望着身边的折娄弃疾,他低着嗓子吼道:“你这是做什么?非要把我们全部都害死吗?”

    鸟不入林,肯定是林中有埋伏。这是兵家常识,只要是稍微有点常识的将领,看到鸟不入林,就会下意识的警觉起来。陈应早就不是战场雏鸟,能看出鼠雀谷内的埋伏不足为奇。然而,这个常识,其实也并非不可以利用。

    至少,魏定邦在以前拦路打劫的时候,为了避免他的“肥羊”提前发现,魏定邦事先都会捉一批鸟雀,特意在“肥羊“进入埋伏圈前放出,林中突然飞出大群鸟雀,就会让人很自然的认为,林中没有埋伏。

    “陈应很傻吗?”折娄弃疾淡淡的笑着,目光凌厉的盯着魏定邦。

    折娄弃疾的目光,仿佛不是人类的目光,他仿佛像一条毒蛇,魏定邦也算是凶悍之辈,可是他却不敢正视折娄弃疾的目光。被折娄弃疾这么一问,魏定邦莫名奇妙的道:“陈应自然不傻!”

    “他既然不傻,那你为什么把他当成傻子?”折娄弃疾轻轻踢翻一只鸟笼子,里面的鸟雀展翅高飞。

    魏定邦闻言一愣,疑惑的望着折娄弃疾。

    折娄弃疾暗暗摇摇头,如果不是害怕被陈应的部曲捉到活口,顺藤摸瓜查到柴氏头上,造成不必要的麻烦,事实上他并不想用魏定邦和他的那群乌合之众来伏击陈应。唯一的好处就是,陈应就算捉住了魏定邦的人,他绝对无法联想到柴氏头上,就算联想到了柴氏也没有证据。

    柴绍可不是刘文静,不可能光凭着莫须有的罪名就被诛杀。

    当然,陈应作为大唐新晋的勋贵,特别是在刚刚立下泼天大功之际,被人意外刺杀,这件案子一旦发生,将会是惊天大案,肯定会一查到底。柴氏的死士是有数的,哪怕死士不会吐露真相,可是死士就是一个真相本身。

    无奈之下,只好选择收买魏定邦和其麾下部曲。然而魏定邦,实在是太自以为是了。

    折娄弃疾道:“不要把敌人当成傻子,哪怕他是真傻,否则到了最后你会发现,你才上真傻。”

    就在魏定邦诧异的时候,突然对面的山坡上,灌木丛中,突然钻出数百上千名手持武器的军士,观其服色,应该是天兴军。如果魏定邦所料不差的话,对面的上千名士兵,应该也是天兴军旧部。

    “原来他们并不是只找了自己!”魏定邦心中甚是震惊,这群士兵,比起魏定邦所部来,无论军纪,还是战斗力都相差甚远。几乎没有任何队形,如同一窝蜂似的冲上陈劲勇所率领的部曲。

    看着这一幕,魏定邦恍然大悟。

    原来,折娄弃疾采取这种方式来打消陈应的顾虑。鸟不入林是林中有埋伏,一旦伏兵尽出,以陈应亲卫的战斗力,这上千名乌合之众恐怕最大的价值就是消耗陈应亲卫的一部分体力和部分箭矢。

    魏定邦:“阁下!”

    “不该问的就别问!”折娄弃疾道:“你根本就不是动脑子的料。”

    “你……”魏定邦被折娄弃疾噎住了。似乎,事实证明,折楼弃疾的话并没有错识。

    ……

    望着陈劲勇背后出现的伏兵,陈应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在鼠雀谷狭窄的空间内,无论是灵武军骑兵还是定远军骑兵,事实上都无法发挥应有的战斗力,可是一旦到了外面空旷的地带,别说一千名兵甲不全的乌合之众,就算是一万人,陈应的亲卫依旧可以做到一战而下。

    “杀”

    “杀”

    “杀”

    这些天兴军溃兵组成的伏兵,虽然装备不行,然而都是见过血的老兵。特别是看到陈应麾下连了抬着步撵的民夫加上匠户内,所有人马不足四百之数。他们的人数足足是对方的近三倍,在这种情况下,这些天兴军溃兵们士气如虹,竭斯里底的吼着着,挥舞着手中乱七八糟的武器,大呼小叫的冲了上来。

    哪怕他们只有区区上千人马。可是一旦冲锋起来,居然还颇有千军万马的气势,特别是为首的数百凶徒,面部狰狞,令人心寒。

    换作一般部队遇到这种情况,看到敌人比自己多近三倍,肯定要避其锋芒,再图后计。要么就会抢先占领一处制高点,据高临下,被动防守,利用骑兵的机动性能,快速去般援军。

    然而,陈应这支由灵武军和定远军骑兵组成的亲卫团,他们经历最多的就是以少打多,吊打对方。特别是数万突厥骑兵那种铺天盖地的冲锋,无论声势,还是威势,这些伏兵还差得太远,根本不够看。

    陈应兴致勃勃的道:“架高一点,本将军看不清!”

    抬着陈应步撵的民夫一听陈应这话,非常痛快的将几辆大车并在一起,然后民夫们站在装满粮食的大车上,然后举起陈应的步撵,这个时候,陈应终于看清了。

    如果不是定远军骑兵害怕这些乱兵一击既溃,跑得满山遍野,到时候这些溃兵逮起来费劲,如果任由他们逃匿,这些三五成军的溃兵又会为祸一方。

    亲兵队的步兵架起了自己手中的弓箭,弓箭在这群乱兵七十步的时候开始发箭。

    就在亲卫步兵弓箭手准备放箭的时候,陈应道:“压低一指,射他们的腿!”

    “咻咻咻”一百余名弓箭手同时放开手中的弓箭,不等第一波箭矢命中对方,第二波箭雨又蓬勃而出。弓箭手射速是弩机没法相比的,一名优秀的弓箭手可以将一壶箭在半柱香内全部射出去,而且命中率超过七成。陈应的亲卫步兵,可是定远军与灵武军百里挑一的好手,这些都攒够了军功,也厌倦了沙场搏杀的日子,他们想跟着陈应去长安过安稳日子。

    然而狼就是狼。绝对不能因为狼心情好的时候,就认为他们很善良。

    这群天兴军溃兵顿时前排倒了一地,还没有等第二排的人反应过来,在这个时候,箭雨又到了。众天兴军溃兵们惨叫声连天,捂着自己的大腿或小腿,凄厉的惨叫起来。

    “扑通,扑通!”这些原本兴高采烈大呼小叫冲上来的天兴军溃兵军如同滚地葫芦,倒了一地,不知道有多少人中箭,也不知道有多少人惨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