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唐血刃全文阅读 第37分节

第五十六章斩将夺旗舍我其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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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十六章斩将夺旗舍我其谁

    杨则的悲剧是他本身不是武将,带不了兵。同时,也没有一个可以用着趁手的武将。在这个时候,他开始怀念陈应的好来。

    陈应在灵州时,他不去打别人,别人就已经烧高香了。以区区两三千兵力,把俟利弗设揍得满头是包。又以一群乌合之众,差点活捉梁师都,哪怕陈应的帅旗在灵州城一亮,恐怕梁师都军队就吓尿了。哪里还敢来灵州滋事?

    杨则不知道,此时一个女魔头已经在来灵州的路上了。

    ……

    薄骨律城城外,一队莫约一百余人的扈从,护卫着十数辆马车,缓缓地来到薄骨律城城门口。此时的薄骨律城城门紧闭,城墙上布满刀出鞘,箭上弦,如临大敌的守军将士。

    薄骨律城本是北魏年间薄骨律军镇的帅府驻地,不过早已荒废百年的军镇,已经失去了军事价值。自从陈应在此歼灭俟利弗设之后,这里就成了灵武十八镇的第一镇镇堡。

    尽管薄骨律城的房屋连找几幢带屋顶的都困难,但是这里却有了现成的墙壁和城墙,经过修缮,无论防御力还是人口,都不弱于一般城池。

    此时的第一镇,在此安置了五千七百余名百姓,这还不包括三千余名突厥降人,八千余口接受九千人,既使在关内都已经可以算得上是上县了。然而在灵州,这里偏偏只是一个小小的镇子。

    薄骨律城,第一镇堡实力是十八堡中最强的,拥有一千三百余名乡勇,然而,最关键的还是一个人才问题。第一镇堡的镇将是原东宫右卫率的因伤致残退役的副队正马老六。

    马老六得到第十七镇堡遇袭的消息,心急如焚,然而,他却不是领兵打仗的料,哪怕他没有受伤致残的时候,最高只做到队正,了不起率领百余人,充当旅帅,执行战术级别的任务。指挥一千余人作战,实在是难为他了。

    马老六长长的叹了口气道:“这该如何是好啊,宋五嫂那里最多可以支撑一半天时间,再久可就悬喽!”

    第一镇堡的大小头目们大眼瞪小眼,根本不知道怎么办。

    就在这时,有名乡勇禀告道:“城外出现一群陌生人!”

    马老六一愣,急忙让人带着他朝城门楼走去。

    不过,当马老六率领十数名大小头目来到城门楼上的时候,发现城门前只剩下十几辆马车,和数十名瑟瑟发抖的脚夫。

    如果是一般人听到灵州遭遇袭击,恐怕就会吓得赶紧躲进城中,然而李道贞却不是一般人,她听到第十七镇堡遇到袭击,反而异常兴奋。她脚夫和车辆扔在这里,招呼也不打,就带着百余扈从,策马向第十七镇堡扑去。

    李道贞原本对于平阳公主倒没有什么感觉,可是因为陈应,她已经把平阳公主当作自己的劲敌,生死劲敌。无论采取什么方法,她已经抢先一步得逞所愿,现在她肚子里已经怀了陈应的孩子,而平阳公主,哪怕身份再高,这一点还比不过她。

    但是李道贞却知道,李秀宁是叱诧风云的沙场统帅,天下独一无二的娘子军统帅,李道贞就感觉非常不服气,论武功,她并不比李秀宁差,恐怕她可以打李秀宁三个。论领兵打仗,她以前只是没有机会而已,现在有了这么一个机会,李道贞岂会放弃?

    女人的心思,有时候偏偏就是这么奇妙。

    马老六看到的却是一个宫装女子站在马车前嘤嘤抽泣。马老六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小桃红着眼睛道:“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

    马老六不看还,一看吓了一跳,居然是一块金色牙牌。在大唐能拥有一般百姓的牙牌都是木质的,庶族地方是铜质的,家世再好一点就是银质的,而金质的牙牌,至少代表是二品家世。

    整个薄骨律城周边无遮无拦,一览无余,马老六看到周围并没有埋伏,为了谨慎,他还是用吊篮将金质牙牌吊上城墙。

    看到手中的金质牙牌,马老六除了苦笑还是苦笑:“兄弟们,这次咱们无论如何也躲不掉了,必须要拼命了。”

    看到白城县主的云纹标志,马老六除了感觉命苦,剩下的就是无奈了。

    灵州总管的亲妹妹,如果在灵州出了意外,李道宗绝对有一万种手段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

    第十七镇堡城墙已经失守超过三百步,对于一座小城而言,这么大段的城墙失守,基本上可以宣告外围失守,特别是两道上马台的丢失,这让宋五嫂再想增援城墙,变得更加困难。

    事实上,宋五嫂已经无人可用了。

    穆秀玲的肩膀上出现一道深可及骨的大口子,露出了白森森的骨茬,甚是骇人。

    到了这个时候,宋五嫂反而非常平静。

    穆秀玲皱起眉头问道:“五嫂,援军什么时候到?”

    “援军……没有援军了!”宋五嫂道:“灵州没有骑兵,而城外的梁军至少还有一千骑兵,两千乡勇甚至抵挡不住这一千骑兵的一个急冲锋,你难道没有看到,他们还有突厥骑兵吗?”

    穆秀玲脸色苍白,无力的笑笑:“没有最好,要不然到了下边,还真没有脸见下面的姐妹弟兄。”

    梁洛仁有些失望,他在第十七镇堡下面不惜死磕,到如今已经损失超过一千余部曲,尽管辛獠儿麾下的羌族奴兵,根本就不算人,只能算是物资,消耗品。

    可是李正宝麾下的兵马,也战死了将近五百人,这个损失有点大。不过唐军的援军迟迟未来,这确实出乎了他的预料。

    如狼似虎的梁军士兵,一点一点的压迫着城墙着的守军。在这个时候,哪怕是傻子也看到镇堡已经强弩之末了,现在与他们撕杀的,居然大半都女人还有半大的孩子。李正宝一刀砍下一名女人的脑袋,有点暗暗可惜,这样的女人,拿来卖钱也比白白杀掉来得强。

    宋五嫂看着一名吓破了胆的孩子,瑟瑟发抖的跪在梁军士兵面前,举起了双手。

    然而那名梁军士兵,根本毫不犹豫,一枪捅进孩子的胸口,手腕一抖,锋利的枪刃将孩子的内脏搅成一团。

    宋五嫂看到这一幕,牙齿咬得格格作响:“这是要赶尽杀绝啊!”

    尽管满腔悲愤,却于事无补。

    “得得得……”轻微的马蹄声响起,宋五嫂扭头一看,视线中百余名骑兵,纵马扬鞭,快速冲向梁洛仁的后军。

    为首的一名将领,脸上蒙着黑巾,手中的陌刀划作一道弧光。

    也就是刹那间的事情,为首的将领便杀进梁洛仁的后阵,陌刀上下翻飞,杀得梁洛仁军队人仰马翻,乱成一团。

    梁洛仁见状,不怒反喜,尖声叫道:“别愣着,冲上去。”

    梁洛仁一边说着,一边踢马向前。周围的亲卫见状,不敢示弱,立刻跟着梁洛仁向前冲。

    片刻之间,梁洛仁身边集结了五百余名骑兵,对着李道贞的骑兵队形冲去。那些突厥骑兵见状,并没有为迎头撞上去,而是迂回了一个大圈子,准备断李道贞所部的后路。

    然而,李道贞根本就没有想过撤退,她心中只有一个念头,砍下梁洛仁的脑袋,否则这一场仗,她也无力回天。

    在短短的数息时间内射出了一千多枝箭。然而,由于距离没有把控好,箭的准头实在太差,只有十几名李道贞的亲卫中箭,不时有人中箭落马,溅起一阵阵雪花。

    “杀上去!”

    李道贞声音中带着巨大的激动,斩将夺旗,舍我其谁。

    梁洛仁在冲锋中,慢慢落在了后面。因为他发现,对面那员将领,似乎不是容易对付的角色,特别是她手中的陌刀,实在是太犀利了。

    几乎刀下无一回合之敌,只要被陌刀扫中,无一例外,都是一刀两断。李道贞眼看梁洛仁越来越靠后,在数十名亲卫的拱卫,再想杀他,肯定不是容易的事情。

    然而,就在这时,梁洛仁后面飞来一支箭,无巧不巧,正中他跨下战马的臀部,梁洛仁的战马吃痛,飞快的向前冲。

    不明所以的梁洛仁亲卫还以为梁洛仁勇猛,顿时士气大振。

    然而梁洛仁却吓坏了,怎么会这样?

    战场上,无时无刻都充满奇迹。

    比如现在,梁洛仁冲得太快,根本收势不住,眼看着李道贞的陌刀一计横刀,梁洛仁架起马刀格挡,一道耀眼的寒光闪过。

    “当啷……”

    梁洛仁的马刀断成了两截,陌刀毫无迟滞的划过他的身体,梁洛仁如同半截麻袋,扑通一下掉在地上,马背上还有他腰腹以上的位置,策马急冲。

    梁洛仁的亲卫看到这一幕,顿时吓坏了,梁洛仁不是勇猛吗?

    怎么一个照面被敌人一刀两断了?

    然而李道贞却不慌不忙,嘶吼道:“下马投降,饶尔等不死。”

    众梁洛仁亲卫顿死亡魂大冒,而李道贞的数十名亲卫却士气如虹,以少击多,反而杀得梁洛仁亲卫部曲,溃不成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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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驱羊冲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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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十七章驱羊冲阵

    李道贞一刀将梁洛仁劈成两截,一鼓作气冲去梁洛仁的骑兵阵中。李道贞尽管没有打过仗,却非常清楚,她身边只有不足百名扈从了,只能猛打猛冲,一鼓作气,如果让敌人反应过来,他们就全完了。

    李道贞率领扈从骑兵,简直像是虎入羊圈。陌刀本身只是重装步兵步战的武器,骑兵使用的马刀比陌刀短了三分之二,正所谓一寸长一寸强,更何况还是锋利无比的陌刀?梁洛仁的亲卫骑兵一旦被李道贞近身,就完全是被屠杀的对象,陌刀杀人不像马刀杀人,马刀杀人,了不起就是被砍下脑袋,大部分都是辟成重伤,流血而亡。

    然而,李道贞手中的陌刀,一刀下去,都是人刀俱断,这情况情景,让梁洛仁的亲卫骑兵升不起一丝想要抵挡的念头,他他们或仓皇逃溃,或举出马刀抵抗,马刀虽然锋利,奈何妄图挡下陌刀,这是根本不可能的,很快就被砍瓜切菜般放倒了一大片。

    李道贞无所畏惧,她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一定要超过李秀宁。李道贞手持一丈两尺长的陌刀大杀四方,收割着一条又一条的生命。

    有名梁洛仁的亲卫愚蠢地举着长戈朝李道贞直冲过来,挥戈刺向她。结果被李道贞一刀劈中手中的戈刃,陌刀的刀刃顺着戈杆正中其胸膛,穿透皮甲、肌肉和肺,那人顿时毙命。

    李道贞在前,其扈从看着李道贞勇猛无敌,也是士气如虹,片刻之间,幸存的骑兵再也没有任何人敢阻其锋芒。

    只是可惜,尽管先溃两队亲卫骑兵,但李道贞毕竟只有百人,冲击力已是强弩之末,且扈从并没有甲胄保护,死伤不少。值得万幸的是,随着梁洛仁阵亡,左右的阵列中的梁军士兵并没有慢慢合拢过来,反而如同无头苍蝇一样,到处乱跑。这种下意识的行为,却让梁军的阵型更加混乱。

    “功亏一篑啊!”李正宝无力的哀叹起来,如果再给他半个时辰,其实不用半个时辰,哪怕一刻钟,甚至一柱香时间,他都可以突破第十七镇堡最后的防线,顺利拿下这座寨子。

    然而,战场上却没有那么多如果。

    就是在这个关键时刻,随着梁洛仁被李道贞一刀劈成两截,梁洛仁的亲兵,顿时崩溃了,被李道贞率领的扈从,杀得狼狈不堪。

    梁洛仁亲卫骑兵的混乱持续扩大,哪怕明明知道敌人不足百骑,然而这些亲卫骑兵却被李道贞吓坏了胆,根本没有人敢转身与其对战。这些亲兵骑兵狼狈而逃,把梁军士兵阵形,冲得七零八乱,随着时间的推移,梁军阵形中的混乱在持续扩大,如果再不收拢军队,稳定混乱,整个军队随时都有崩溃的可能。

    如今梁军三名将领梁洛仁已经死了,辛獠儿也死了,如果自己不去出面收拢部队,他们这些人,恐怕没有机会返回延州了。李正宝此时都不知道该怎么说梁洛仁了,哪怕是五千头猪,站在不动这让百余人砍杀,累也会把他们累死。

    然而,梁洛仁却仅仅一个照面就被李道贞砍成了两截,他死了不要紧,关键是这些士兵。

    “撤退,撤退!”李正宝只好放弃到了嘴边的肥肉,下城墙去收拢部队。

    梁军士兵尽管不甘心,也只能闻令撤退。如同潮水一般的梁军士兵,缓缓撤退,宋五嫂无力的跌坐在城墙上。

    宋五嫂的心都快悬到了嗓子眼,她实在难以想象,在这种情况下,居然还真来了援军。这区区百余骑兵,仿佛如同飞蛾投火一般,杀入敌人阵中。最神奇的是,明明梁洛仁拥有五六千军队,偏偏这百余骑兵就像一把锋利的钢刀,毫无迟滞的砍入西瓜里。

    风雪停止了,太阳出来了,在金色阳光的照耀下,那身披黑色斗篷李道贞,手中的陌刀,格外的刺眼。

    不知不觉,眼前为之一空。

    “呼!”李道贞长长的出了口气,居然一口气杀透了梁军的阵形,看着战场上到处乱跑的梁军士兵,李道贞望着身边五六十名扈从,冷声喝道:“还有力气吗?”

    众扈从虽然感觉非常疲惫,却兴奋异常。纷纷大吼道:“有,有……”

    李道贞的眼睛望着战场中央,此时一面“李”字号旗已经升起,迎风猎猎作响。在那面将旗之下,一名黑着脸的将领,正冷冷的望着李道贞。

    在这面将旗之下,原本混乱的梁军士兵,正朝着将旗慢慢汇聚,短短半柱香的时间,已经汇集了足足上百人。

    李道贞双腿一夹马腹,战马扬起马蹄,朝着李正宝的将旗冲去。李正宝竭斯底里的吼道:“稳住,稳住。”

    一百余名长枪或戈矛兵,将戈矛一致对外,组成了一个不大的枪阵。

    李道贞却没有直接冲击李正宝的枪阵,这个枪阵虽然小,可是杀伤力却不小,事实上,李道贞所部虽然骑着马,却不是真正的骑兵,他们并没有装备多少弓弩,只有近身自卫横刀,这样的装备,对付长兵,无疑等于自杀。

    李道贞率领五六十名扈从骑兵,划作一道弧线,向左翼那些溃兵冲去,看着李道贞到来,这些溃兵吓得亡魂直冒,不由自主的朝着李正宝的枪阵冲去。

    “他娘的,这些狗杂种真他娘的靠不住!”李正宝望着那群坐壁上观的突厥骑兵,恨得压根直痒痒。

    没有办法,突厥人在梁国就是大爷,别说是他,就算是梁师都想用他们,也要求爷爷告祖宗,费尽口舌。

    这些突厥骑兵作战是自主,他们也不是畏敌怯战,而是分成左右两翼向李道贞冲去。

    只是李道贞所部此时兵力太少,而李道贞也顾不上两翼和后背,她的眼睛只盯着前方,盯着那李正宝的将旗。

    没错,不顾一切向前冲,疾战而不解!这就是李道贞制定的战术,将无余谋,士有死志,于是砥甲砺刃,并气一力,冲垮敌阵!他们以寡敌众,不可与敌人拼人数、持久,而是要拼气势。一鼓作气,二而衰,三而竭,若畏首畏尾,冲击的气势没了,他们必败无疑!

    现在李正宝已经将他的那个枪阵慢慢扩大,从原本的一百余人,增加到了两百人,如果再给他时间,李正宝还真能把这些溃兵集结起来。

    当然,让李正宝集结所有的溃兵那是根本不可能的。阵一散,别指望还能像游戏里,做将领的手动将小兵再集合起来。根本不可能,这批梁军将士素质没那么高,溃兵丧胆,没了建制后,跑都来不及,更别提掉头反击。

    “冲过去!”李道贞挥舞着陌刀,如同赶羊一样将溃兵赶向李正宝刚刚集结组建的枪阵。

    PS:非常感谢赵尚军2的打赏。

第五十八章太子宾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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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十八章太子宾客

    长枪阵是对付骑兵的无奈之举,不可否认,这样长枪阵却是克制骑兵的有效手段,长枪可以毫不费力的将骑兵与战马穿成血葫芦,除非用骑兵围着这个枪阵一点一点的磨,用弓箭将枪阵的阵形射乱,骑兵才会压倒性冲上去,收割人头。

    面对寒光闪闪的枪枪矛,出于动物的本能,战马根本就不会往上面去撞。游牧民族早已用鲜血总结了四个金科玉律“列阵不战”

    所谓列阵不战,就是面对严谨的队形,根本就要打,否则就是一命换命,根本没有别的好办法。

    原本李正宝的打算就是利用这个枪阵,赢得宝贵的时间,让他可以收拢溃兵,然而此时望着密密麻麻蜂拥而来的溃兵,李正宝还真是欲哭无泪。

    被李道贞纵马追得上天无路,入地无门的梁军溃兵们,一股脑的冲向李定宝的枪林。原本刚刚成形的枪形瞬间被冲得七零八落。

    “梁军败了,梁军逃了!”

    李道贞嘶吼道:“降者不杀,降者不杀!”

    这些原本还想拼力一战的梁军士兵,惊慌的朝着李正宝的将旗望着,看着李正宝的将旗缓缓移动。

    将是兵胆,将惜命,士何以拒之?

    在这种情况下,梁军最后的抵抗意志终于快要垮掉了。

    好在天助李道贞,就在三四里外,梁洛仁的骑兵,缓缓集结的时候,西南方的地平线上,出现一支军队,一面面飘扬着定远军旗帜的军队出现在视线内。

    那些原本准备包抄李道贞的突厥骑兵,骑在马上,他们站得高,看得远,“定远军”,居然是定远军,这些突厥人顿死就吓尿了。

    “定远军”对于唐人来说,还真没有什么,对于梁军或突厥人来说,简直就是地狱里冲出来的恶魔。

    陈应率领定远军以区区一个折冲府的兵力,大败梁师都麾下率领的万余步骑,就连梁师都都差点做了陈应的俘虏,别说他们现在连败三阵,哪怕士气如虹的情况下,面对定远军也是尿意盈盈。

    至于突厥人,那就更加不堪了。

    突厥人在定远军手中吃下的苦头,可比梁军多多了。提出定远军,说出来都是血泪。当突厥人看到定远军的军旗,招呼也不打,趁着定远军将士并没有抵达战场,赶紧脚底抹油溜之大吉。

    此时的梁军士兵已经彻底认命了,他们有的跪的地上,有的躺在雪地里,听天由命。李定宝看着六七千人居然被一百余骑兵击败,这些士兵都吓破了胆亡命而逃。

    李正宝喃喃的道:“这就是赶羊吗?”

    作为统军中郎将李正宝比普通士兵想得更多,梁洛仁率领这一万兵马,事实上已经梁国仅有的三万余兵马的四分之一了,如今这梁国的四分之一兵马折在这里,梁师都还有什么机会?

    一个陈应以区区一千五百余兵马,杀得梁师都万余大军丢盔弃甲,如今一员女将,不,这不是一个将军,只是一个贵胄,那个女子身边的只是扈从,却将梁洛仁一刀两断,连败梁军三阵,如果说梁洛仁是轻敌大意,自己可是一点也没有轻敌,然而,却落得这个下场?

    逐鹿天下,梁师都还有这个机会吗?

    战场上慢慢静了下来,而李正宝却没有逃。他知道逃回梁国,梁师都也不会放过他,可是就此投降唐国,以梁师都的脾气,绝对不会放过他的父母妻儿。

    想到这里,李正宝拿起横刀,横在脖颈上,准备来一个了断。

    不是说李正宝多么效忠梁师都,而是用自己的命,给自己的父母妻儿换一条活路。

    十几名亲卫并没有再劝,他们单膝盖下跪,目中含泪,高声呼喊,随后拔出兵刃,护在李正宝周围,誓要阻止李道贞片刻,要让李正宝安心上路。

    就在这时,李道贞远远而来,她却是很欣赏李正宝,这是一个有点手段的将领,而李道贞手底下根本无人可用,而李秀宁手底下还有马三宝,丘师利、白善思、何潘仁等将领。特别是李正宝大败,并没有乞降,而是一心求死。

    这样的手下,有忠臣义节,也操守也有原则,是一个不错的拉拢对象。

    李道贞冷冷的道:“你要是敢死,我就杀光这些俘虏!”

    ……

    李正宝叹了口气,可是当他看清这些所谓的定远军援军时,气得鼻子都歪了,因为这根本就不是什么定远军,哪怕他并没有跟定远军交过手,却也知道定远军训练有素,装备极好,个个都是以一挡十的好汉,可是眼前这支军队,老的老,病的病,残的残,虽然有两千余人,其中还有不少女子和孩子充数。

    所谓的定远军将旗,下面还有一行小字。

    定远军第一折冲府第四团第五旅乙队队正马。

    李正宝气得想骂娘,谁家的队正有将旗?在唐军军中,只有校尉以上级别才有号旗,折冲都尉以上级别将领才有将旗,梁军虽然并像唐朝一样官制,可是也没有听说谁家一个管着五十来号人的队正有将旗。

    其实,这恰恰是马老六的聪明之处。

    李道贞是白城县主,灵州总管李道宗的妹妹,对于李道贞他又不能不救,可是光凭第一会镇堡的一千余名乡勇,扔进上万敌人的战场中,除了增加一地尸体,与事无补。马老六就利用了定远军闯下的威名,把李正宝等梁军将士给装进去了。

    ……

    陈应又升官了,李建成与陈应马车奏对之后,李建成奏请李渊,经过李渊批准之后,给陈应任命为太子宾客参政兼太子左卫率,陈应拿着太子宾客参政的印绶,就意味着陈应以弱冠之龄,已经成为朝廷正三品下官员了。

    让陈应成为东宫左卫率这个正四品武职,估计并没有人会提出异议。然而这个太子宾客参政,这个官职却大不同,在汉高祖时,有四人年老,以上慢悔,逃匿山中,义不为汉臣,谓之四皓(东园公、绮里季、夏黄公、角里先生)。高祖不能致。及将废太子,太子出迎四人至,侍从太子,鬓眉皓白,衣冠甚伟。高帝既见,曰:烦公幸卒护太子。太子由是不废。至孝武帝,又为太子立博望苑,使通宾客。

    这是太子宾客的来历,当然太子宾客正三品。掌侍从规谏,赞相礼仪,宴会则上齿。不过一般而言,太子宾客都是兼职,等于荣誉性质,相当于太子的顾问,而左卫率才是陈应的实职,如果把东宫比喻成朝廷,陈应此时则是相当东宫这个小朝廷里的国防部长。

    这不重要,最要的是太子宾职这个官职,这是代表陈应已经进入了东宫核心。

第五十九章道之以德齐之以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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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十九章道之以德齐之以礼

    进入武德二年十月底,长安左近已经开始冰冻。虽然不至于呵气成冰,然而在诸多营造家眼中,这样寒冷的天气,是不适合施工了。

    然而,陈应却顶着非议,坚决要求施工不停止,相反,他利用沟渠干枯的这个时机,严令民夫深挖沟渠,取土填高道路路面。大量民夫将挖出来的泥土,放在锅里蒸煮,等泥土煮熟以后,混合着生石灰和糯米汁,然后搅拌均匀,再一层层夯实在路面上,让整个驰道的路基,高于平地几乎三尺有余。最让众营造家意外的是,这些路基,居然不是平整的,而是中间高,两旁低,逞一个弧线。

    李建成一直密切关注着陈应的驰道建设,特别是近来许多人向李建成诋毁陈应,声称陈应劳民伤财,却修了一个四不象出来。李建成并不精通营造之法,并不知道陈应这么做的意义和真正目的。原本李建成倒是对于陈应这些非议,置之不理,奈何三人成虎,越说越离谱,李建成终于坐不住了。

    李建成坐软榻上,裴矩奉上茶水,然后静静的望着李建成。只见李建成摆着茶杯,看着袅袅的雾气,沉默了神情凝重。

    裴矩看出李建成有心事,顿时就双手下垂,躬身而立。

    良久,李建成还是决定问问裴矩。此时的裴矩正式官职是东宫太子司府令,也是东宫三师三少三卿之一,虽然裴矩的级别很高,然而这个官职主管仓谷、饮食,职似像秦汉时期的大司农、少府一样,更何况裴矩以精通事故,老持承重闻名。

    “裴卿,你对陈宾客此举怎么看?”

    裴矩迎着李建成的目光,并没有急着开口。他知道李建成不仅仅是问问陈应这么简单。侯莫陈氏是西魏八大柱国之一,一等大族,从西魏时侯莫陈崇担任梁国公、柱国大将军开始,侯莫陈氏就开始崛起,侯莫陈崇的哥哥,侯莫陈顺官至大都督,封爵彭城郡公,侯莫陈崇的弟弟侯莫陈琼官至上柱国,修武郡公。侯莫陈凯则为司会中大夫,封爵灵武县公。

    一门五公,可谓是一时风光无两。

    如今到了陈应这时,已经到了第三代。五六十年。相比之下,后世名列关陇贵族七姓的李虎和李弼,影响力还不如侯莫陈氏。此时,侯莫陈虔会官拜从三品光禄大夫,而侯莫陈应则官拜东宫太子宾客,这能不招人嫉恨吗?

    裴矩叹了口气道:“树欲静而风不止。”

    李建成的眉毛闪了闪,对于裴矩的态度有些不悦。

    裴矩看在眼里,并没有慌张,他知道李建成宽仁,博学多才,然而为人却有时有些迂腐。李建成的才思和急智,并不是很高。在这个时候,裴矩却道:“有人嘴上仁义道德,背地里却侵地逃赋,欺压小民,又挟民意以自重。”

    裴矩敢说这话,因为他也发现了冬天长安虽然干冷,却久不降雪,正所谓瑞雪兆丰年,那么反之也是如此,现在还没有降雪,来年即使不会颗粒无收,收成肯定会受到影响。

    此时,裴矩看得出陈应,打着修驰道的名义,在修缮长安以西的大小沟渠,这是利国利民的大好事,偏偏受到一些人的非议。裴矩想得非常清楚,如果话说到这个份上,李建成还听不出来,那么李建成肯定是在装糊涂,裴矩绝对不会再劝李建成什么。

    陈应在修缮驰道这件事上,被人弹劾,原因无非有三。

    首先,无非就是关陇贵族与山东贵族世代仇怨,如今西魏八大柱国家族,除了李虎家族之外,李弼家族已经因为自李密死后,后继无人,彻底没落了。赵贵家族比侯莫陈氏衰败得更厉害,元氏的实力更是连京兆韦氏都不如,如今轮为二流家族。山东贵族集团唯一忌惮的就是陈应,他已弱冠之年,已经官居三品,将来李建成登基,就算不被拜相,也会获得参知政事(副相),侯莫陈氏家族重振再既,这给了山东贵族集团莫大的压力。

    其次,大唐立国以来,天下大乱,战乱频繁,特别是今年河东大乱,河东二十七州,几乎过半良田毁坏,偏偏又遇到了大旱的征兆,一旦关中的粮食减产或绝收,山东贵族集团好趁着天灾之机,趁机以极低的价格,吞并关中的良田土地,趁机将势力渗入关中,关陇贵族大本营中。

    最后,那就是粮食关中粮食减弱,势必会让李渊更加倚重山东贵族,从而增加朝堂话语权,可是说,陈应修缮沟渠,却直接影响着山东贵族集团的整体布局。

    李建成隐隐有些明白,但是他仍然感觉裴矩有些杞人忧天了。

    ……

    陈应自然听过隐隐的风声,不过他对这些风声,向来不在意。作为一个将领,如果名声太好,恐怕更加让李渊睡不好觉,所以陈应既不解释,也不掩饰。趁着这个时候,能挽救一些生命,就多挽救一些生命。

    不过,天气会随着时间的推移,天气会越来越寒冷,哪怕没有温度计,陈应也知道关中最冷的时候,可以零下二十几度,在这样的严寒的天气下,根本就没有办法继续施工。在这个时候,陈应抚摸着手中的左卫率率印,脑袋中打起了左卫率的注意。

    东宫左卫率,比东宫右卫率还多一个折冲府,拥有五个上府,分别勋卫府、勋一府、勋二府、翊一府、翊二府,虽然左卫率与右卫率一样,人员都不满编,可是五个折冲府,怎么也有五六千人。

    “好吧!”陈应思来想去,决定调兵参加驰道、沟渠的疏通工作。

    然而这个调兵,必须说通李建成,陈应决定还是亲自回一下长安,亲自跟李建成深刻详谈。

    然而,陈应却没有想到,他还没有回长安,李建成却乘坐车轝来到正在施工的工地上。

    陈应得到消息,急忙带着许敬宗等大小属官前来迎接。

    李建成亲切地挽着陈应的手,登上车轝。李建成与陈应谈了一会儿工事,李建成负责主持官制改革,改纳言为侍中,内史令为中书令,给事郎为给事中……晋升内史侍郎封德彝为中书令。

    工事谈完,李建成又说出了朝廷里一些御史言官,对陈应的弹劾。看着李建成郑重的表情,陈应淡淡的问道:“太子殿下,你认为天命是什么?”

    李建成内心一阵激动,强按着内心的激动,反问道:“陈卿的意思是……”

    陈应道:“天视自我民视,天听自我民听。道之以德,齐之以礼……”

第六十章空头支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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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十章空头支票

    “百姓有过,在予一人!”陈应看着李建成微微笑道:“太子殿下认为,微臣如此注释天命,对否?”

    李建成毕竟是李渊的嫡长子,哪怕早年李渊没有心升叛逆之心的时候,李建成也是当作李氏家族下任族长培养的,李建成瞬间就明白了陈应的意思。万丈高楼,不是平地而起,自古得民心者得天下,李建成的天命,就是人心所向。

    如果说裴矩也质疑李建成的政治嗅觉,其实他是在质疑李建成的决断能力。李建成能听不出裴矩的潜意思吗?答案是肯定的,他只是认为世族门阀对他的帮助,远比普通百姓大得多,在选择的时候,不由自主的选择了对于自己更加有利的群体。

    李建成在河东拥有非常雄厚的人心基础,同时他也是山东贵族的政治盟友。要说优势,李建成拥有的比李世民强的不是一点半点,然而李建成明明抓着一手好牌,最后打成那个烂样,陈应也有说不出的诡异。

    在这个时代,世族门阀就相当于后世的资本财阀,当然二者也有本质上的区别,资本财阀对市场的需要永无止境,而世族门阀对于土地的需求,也同样永无止境。资本财阀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赢利的投资机会,世族门阀也是同样,没有机会,他们会想方设法创造机会。

    李建成点点头,意味深长的道:“投我以木瓜,报之以琼琚。匪报也,永以为好也!……”

    听到这话,陈应更加肯定了自己之前的猜测。随着大唐在河东之战的胜利,坐稳关中江山,是显而易见的。然而,关中八百里秦川,土地自然而然的水涨船高,可是这里却是关陇贵族集团的大本营,他们想要渗透进入关中,并不是容易的事情,哪怕拥有李渊或李建成支持也是一样。

    关陇贵族肯定不会甘心他们的失败,所以他们会阻力的阻止山东集团的渗透,这一次关中少雪,来年旱灾已经突显出来了苗头,区别只是大或小的问题。山东贵族集团就像嗅到了血腥味的鲨鱼,闻风而上。

    他们弹劾陈应,目的就是想中止陈应修缮沟渠,扩大明年关中的旱情。利用旱灾,疯狂吞并土地。在这个时候,李建成想坐壁上观,其实是非常愚蠢的行为。

    哪怕关陇贵族集团已经集体没落了,不代表他们没有了跟朝廷对抗的本钱,现在不是大统一的稳定时期,中原有王世充、河北还有窦建德,江淮有杜伏威,豫章有林士弘、巴陵还有萧铣,毗陵还有沈法兴等。

    如果李渊此时就明日张胆的支持山东贵族集团对于关中的渗透,这就是摆明了拉着山东贵族跟关陇贵族集团对着干,这些关陇贵族大的本事没有,搅乱天下的本事那就是一等一的。关陇贵族集团他们有的是精通军事的将领,有的是钱财和物资,随便派出几个杰出子弟,马上就可以让王世充或者杜伏威,再或者辅公佑,或者萧铣拥有问鼎天下的本钱。向李唐发起致命的冲击。

    这些隋朝农民起义领袖,其实他们什么都不懂,不懂治国,不懂经营国家,更不懂行军打仗,只要是关陇贵族集团愿意,马上就可以弥补这些起义领袖的短板。

    如果这个时候,李建成放任此事,窦建德和王世充马上就会获得大量隐士或名流的支持,他们还会鼓吹王世充仁慈,窦建德仁义无双,乃天命真主。

    那个时候,恐怕大唐统一天下将增加太多的变数,别不要以为这是危言耸听,然而恰恰是事实。

    政治的本质就是利益交换,李渊本是山东贵族集团推出来的利益代言,如果李渊不能满足他们的利益需求,他们肯定会抛弃李渊,转而扶持王世充或窦建德。陈应笑道:“罗马不是一天建成的,若想占据关中的一席一地,也需要一步一步慢慢来做,或者说需要一步一步稳扎稳打的来布局。”

    说到这里,陈应叹了口气道:“太子殿下,我们大唐在崛起,告诉他们,眼光不要放在关中一隅之地,东都洛阳,还是大有可为的,无论是谁,占据洛阳,就可以在大唐的朝堂上发出更大的声音,占据更加有利的位置!”

    李建成为难的地方是,他无法直接拒绝山东贵族集团的利益诉求,可是支持他们就会引来关陇贵族更强大的反对,在这种情况下,陈应给出了一个最好的解决办法,那就是画饼充饥。

    只要将都城迁往洛阳,那么一切问题将会迎刃而解,可是现在洛阳却在王世充手中,陈应让李建成给山东贵族一个似是而非,模棱两可的承诺,换取他们经营渗透的中心,渡过长安最难艰的时期,这等于给他们开出一个选择,让他们自由选择。

    李建成一听这话,眼前陡然一亮,随即目光又黯淡了起来:“可是洛阳,可不是那么容易抢占的,更何况王世充的实力也不弱,如今唐与郑、夏三国在北方并立,唐虽强,却无法独对郑夏联手。

    陈应点点头,虽然现在这个时空窦建德提出了联唐攻郑的战略,可是历史上明明是窦建德帮王世充,联郑抗唐。

    陈应此时也无法猜测出窦建德是到底联合王世充,还是联合李唐,再或者联唐只是一个烟幕,目的是麻痹李唐。

    陈应笑道:“世界上没有多少事情是可以轻松做到的,涉及的利益越巨大,做起来越困难,去做,最起码还有成功的希望,不去做,最后什么也得不到!”

    李建成低着头深思起来。

    陈应突然道:“殿下,微臣想调左卫率过来修沟渠!”

    “噗……”李建成听到这话,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他有点莫名奇妙的道:“调他们过来?充当役工?苦力?”

    陈应点点头道:“臣不敢自认精通练兵,至少在练兵方面略有心得体会,若殿下把东宫左卫率调给微臣,臣可以保证,不出三个月,让左卫率脱胎换骨,成为以一挡十的精锐之师。”

    陈应的这话,李建成丝毫不怀疑,当然这是陈应谦虚的说法,陈应练兵又快又猛又好,这是举世皆知的事情,现在陈应或者是真想出什么好点子了。

    事实上还真是,陈应在朔州军、定远军和灵武军中,根本找不到多少陌刀军苗子,可是左卫率不一样,这里面的士兵,全部都是关中大汉,其中多为身高八尺以上的壮汉,如果让他们在沟渠上,用搬运泥土的方式,既磨砺他们的体能,同时也可以利用这个办法,找出一批能吃苦,耐力好,身体素质高的精兵,如果让这支精兵装备清一水的明光铠甲,然后人手一把陌刀,这样的军队练成进退如一,陈应还真可以将陌刀军提前出现在大唐的战斗序列中。

    哪怕拥有一支精锐的陌刀军,李建成在玄武门的命运,或许可以改写。

    哪怕最终不能改写历史,陈应也想保下李建成一点骨血,让李唐这个内斗犹酣的习惯,在根本上发生改变。

    李建成几乎没有考虑,随即道:“左右卫率都交给你,共九个府一万两千人马,全部给你。”

第六十一章刀中王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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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十一章刀中王者

    河东之战中,刘武周先袭破榆次,后攻平遥,占领介州。大败太常少卿李仲文,左武卫大将军姜宝谊,右骁卫大将军刘弘基。整个河东局势迅速糜烂,而陈应却以定远军的四个折冲府不到八千人,连续攻克朔州、雁门关,飞师突袭苇泽关,在河东整体溃局中,陈应与陈应麾下的定远军表现得非常抢眼。

    虽然陈应麾下其实不止定远军四个折冲府,还有灵武左军与灵武右军共十个折冲府一万八千余突厥骑兵还有朔州八大豪强麾下的佃户乡勇,然而在李建成眼中,突厥人根本算不上人,只是消耗的物资,只要大唐愿意招降,想投降大唐的突厥人可不在少数。至于朔州八大豪强的乡勇,只是凑数的民夫。

    李建成偿到了有一支精锐部队在手的好处,定远军的四个折冲府,被李渊强行整编,划给了右骁卫与右骁卫大将军刘弘基残部,整编为新的右骁卫六个折冲府,而罗士信本身也被任命有右骁卫将军,成了刘弘基的副手。

    像刘统、毕信、张怀威、段志感、张士贵则成了左武卫军的长史、参军、或折冲都尉。哪怕李渊并没有任命陈应为左武卫将军,事实上李建成相信,以陈应的本领,刘统、毕信、张怀威、段志感、张士贵是有能力架空新任左武卫大将军庞玉。

    李建成偿到了这种拥有精锐军队在手的好处,只要陈应可以将太子左卫率与右卫率训练成与定远军一般无二的精锐,在明年开春之后的与王世充的战事中,李建成绝对不会让李世民独宠。

    听到李建成的话,陈应是又喜又忧,右卫率他根本不用担心,如今执掌右卫率的是元宝藏,可是右卫率左副率高允权、录事参军纪同,右副率何月京,记室参军杜善果,右副率何月京都是陈应的旧部,如果说从前他们是不服陈应的出身,此时陈应出身侯莫陈氏的身份已经曝光,降服他们不成问题,哪怕元宝藏也没有办法在陈应面前摆谱。

    不过,左卫率却是韦挺的旧部,在韦挺接近三年的经营,左卫率几乎是水泼不进,陈应虽然可以代为训练左卫率,怕就怕左卫率的人不服。因为,在这个时候,陈应不是名义上的东宫武装力量统帅,没有办法向他们行军法,正军纪。

    一旦将帅不合,这是兵家大忌。当然,如果陈应拥有绝对的权力,那么一切将不是问题。

    陈应想了想道:“韦左卫率是京兆韦氏,军中任用的大都是京兆韦氏门生故吏,臣奉命接掌左卫率,只怕会受到他们的排挤……将帅不合,很难在短时间内做出成绩。”

    陈应说这句话的目的,就是为了向李建成要尚方宝剑,他需要获得对东宫左右卫率的生杀大权,只有拥有绝对的威望,才能令行禁止,言出必践。

    李建成也是人精,略一思索就明白了陈应的顾虑,李建成舒了口气道:“本宫还以为什么事情呢,原来只是这些小事……”

    李建成嘴角露出了一丝笑,所以说,这陈应还是太年轻,根本不知道隐藏啊。

    陈应的心迹已经表露出来,如果只是训练,完全没有必要这么做。李建成作为李渊的儿子,大唐的监国太子,丝毫不厌恶野心,反之,他们喜欢有野心又不缺能耐的属下。

    当陈应一直在他身边恪尽职守的时候,他感觉莫名奇妙,可是现在,他已经知道了陈应的目的,他想恢复祖上荣光,成为大唐的柱国大将军,太子少傅。

    李建成记得李渊曾经告诉他一句话,肉食者鄙,未能远谋,大缪也。陈应是肉食者,这是无可非议,毕竟在这个时代,家国天下。

    有小家才能顾大家,家族越大,顾忌也就越多。

    李建成不怕陈应有野心,陈应不光有野心,更有能力,有能力有野心的下属,才是他最佳臂助。

    李建成望着陈应笑道:“正六品以下,抗命就在处置,正四品以下正六品上,就地免职。不知陈卿是否满意?”

    陈应摆摆手道:“其实不用处斩,臣自有办法让他们遵纪守法!”

    陈应需要的其实就是一个权利。一个名义就足够了,如果连左卫率的这些骄兵悍将降服不了,陈应也不用混了。

    在陈应心里,也有自己的小算盘。他之所以这么做,其一,当然是为了抱上李建成这条粗得不能再粗的大腿。李建成如果不是玄武门之前,他是大唐当之无愧的接班人,可谓是在玄武门之变之前,唐朝最稳的一条船了,做了九年太子,位高权重。更重要的是,陈应出身贵族,和李世民麾下寒门出身的将领不,有一条难以逾越的鸿沟。

    李建成如果在玄武门之变的时候,拥有一支精锐超过李世民玄甲铁骑,更加精锐的部队在手,或许他不一定会失败,只要当时在玄武门李世民没有立即杀掉李建成,李世民就是最大的失败者。

    在唐朝至少在安史之乱之前,天下还是世族门阀的天下,一个小人物若想投靠山,可不是随便乱投的,还得看地域是否相符,因为这年头极重乡党。

    李建成的效率非常高,在李建成回去的当天,太子令就下达到了陈应手中,陈应以太子宾客,主东宫武备,左右卫率皆归其管辖。

    最让陈应意外的是,左卫率的副率居然是尉迟恭。

    不过,陈应并没有对左右卫率进行什么实质性的训练,而是让他们卸下甲胄,将普通民夫一样,在工地上挖地挑土,充当苦力。

    左卫右副率韦令则隐隐奇怪,左率卫的将领被陈应当成苦力用,是韦令则非常不满的,他出身京兆韦氏,论辈份还是韦挺的族叔,前隋河南郡丞元雅的女婿。在韦令则看来,陈应简直就是在侮辱左卫率将士。

    可是韦挺曾下里叮嘱韦令则,从前他与陈应关系不睦,千万不要撞在陈应手中。所以尽管有些不满,韦令则却不敢当作出头鸟。

    这天,左卫率六千余将士人人像泥猴子一样直到天黑,这才收工。韦令则悄悄看着脸黑如炭的尉迟恭:“尉迟副率,拱卫东宫,我等自然责无旁贷,可……现如今,我等这是……”

    尉迟恭看了看韦令则,淡淡的道:“韦副率,汝可知全军将士,为何宁愿挥汗如雨,也不想停下休息?”

    韦令则还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反正当听说李建成将东宫左右卫率调给陈应训练,而陈应却把全军将士当成劳力在使用,就告假了。他来了一个眼不见为净。

    韦令则惊讶的问道:“难道这帮杀才都转性了?”

    尉迟恭摇摇头道:“不是他们转性了,而是陈宾客让众将士看了一柄刀,还有一身甲胄,并且告诉全军将士,非勇士不能披重甲执刀中王者?”

    韦令则惊讶的道:“什么刀中王者?”

第六十二章陌刀军(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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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十二章陌刀军(上)

    古代为将者都希望拥有一支忠诚可靠,装备精良的军队。尉迟恭自然也不例外。陈应原本本没有打算好,如何训练东宫左右卫率的士兵,可是随着魏猛的到来,陈应顿时有了主意。

    早在朔州的时候,陈应封向他献出陌刀的魏猛为灵州铁坊令。原本魏猛也带着儿子和徒弟高高兴兴去灵州赴任。

    就在一个半月之前,陈应被封为工部侍郎,同时,免除灵州总管的职务,以李道宗为灵州总管。正所谓一朝天子一朝臣,随着李道宗上任,就将陈应的这个灵州将作监给停了。

    包括铁坊令魏猛、甲坊令严师虎,将作监林传福等两千余名工匠,被李道宗停了供给。没有了灵州的钱粮补贴,灵州将作监这个陈应私立的部门也随之被取消了建制,严师虎,魏猛、林传福等人就从灵州来到长安投奔陈应。

    陈应正愁建设陈氏清林里坞堡人手不够,就将这两千多名工匠与其家眷,全部接纳了过来。也可以说陈应将灵州将作监给私人承包了下来。

    随着这些工匠的加入,陈氏坞堡的进度陡然加快。魏猛带着徒弟在陈应坞堡东方的界裕河河畔,建筑了铁炉,开始试验制铁。此时魏猛属下的铁坊署拥有铁匠三百五十余名,有的精勇吵钢,有的精通灌钢,还有精通坩埚钢,但是更多的则是精通百炼钢,所谓的百炼钢,就是将一块生铁反复锻打,通过击打的方式,将铁内的杂质挤出来,形成低炭钢。

    陈应发现居然有人会坩埚钢,顿时喜出望外。只要会用坩埚钢,那么就可以配出合金钢,随着陈应随着魏猛进入临时仓库,在仓库里发现了很多好东西,金黄色的黄铁矿石,乌黑的铁矿砂,灰白色的磷矿矿石……

    魏猛抓起一把乌黑的铁矿砂冲陈应献宝:“明公,这矿砂好,肯定可以炼出好铁。”

    陈应没好气的道:“我要的是钢,是钢,是钢,重要的事情说三遍,老子要铁干嘛?”

    魏猛被陈应怼了一个大红脸,讪讪的笑着。

    突然陈应在一大堆矿石看到了褐色的颗粒,陈应拿在手心里认真的观察着,突然兴奋的大叫起来:“我靠,居然是猛砂,还是上好的猛砂?这是哪里来的?”

    其实这些锰矿砂属于碳酸盐类化合物,是灵州盐矿的伴生矿石,在提炼盐的时候,留下的残渣,数量不多,大约两三百斤,还是因为前来长安的时候,他们无意装错了车,错运过来的。

    陈应冲魏猛道:“来人,称一百斤乌铁矿砂,按照百分之十五的比例,再称十五斤锰矿砂……”

    魏猛满头雾水,不知道陈应这是什么用意。

    更让陈应意外的是,魏猛在短短三天时间内已经将铁匠作坊基本准备好了,事实上这是葛通的功劳,葛通不仅在界裕河河畔建筑好了一个小型的铁坊,同时还利用陈应交代的方法,提炼了一大批焦炭。

    不过,事情也不尽如人意。号称最擅长炼坩埚钢的铁匠叫黄发财,他手里最大的坩埚,容量只有十五斤。

    陈应拿起一柄铁铲子,一边将焦炭送进炉膛,一边向众工匠解释道:“在咱们国家的铁矿石非常操蛋,没有一个铁矿是好铁矿,偏偏含硫量高得出奇,炼出来的铁质量也差得离谱,为了可以炼出好钢,只能降低含硫量……”

    魏猛似懂非懂的道:“陈大将军,您原来懂这么多,虽然我没有听懂……感觉好厉害的样子。”

    “厉害吗?这是常识好吧?”陈应突然想起,这不是后世,这些在后世只是初中生都懂常识,在大唐初期,别说普通人,恐怕专业技师,也不见得有几个人会懂。

    葛通、魏猛、严师虎鼓着风气,将炉膛的火烧得旺旺的,看着火势,陈应感觉非常满意,不过炼钢是一个力气活。葛通、魏猛都上了年纪,体力大不如从前,仅仅小半个时辰,二人变轮换了一遍。

    铁矿砂和锰矿砂随着炉膛内的温度越来越高,渐渐开始融化。等着坩埚内全部变成了铁水,陈应道:“找来一根铁棍,然后把称一斤半锰矿砂倒进去。”

    葛通急忙将锰砂倒入坩埚内,陈应拿着铁棍在坩埚内搅拌着。陈应其实也就是懂点理论,他也没有真正炼过钢,感觉差不多了,就道:“快准备模子!”

    黄发财等急忙找来专门用来冷凝钢水的模子,因为黄发财以前是打造铁锤的,手中只有八斤、十斤,十二斤,十六斤等四种八棱铁锤的模子,无奈之下,陈应只好让他们把钢水倒入一个十二斤铁锤的模子里。

    趁着钢坯在冷却的过程中,魏猛就向陈应问道:“往铁水里加碳粉,这我知道,陌刀就是用加了碳粉的铁水炼出来的。”

    陈应道:“加入碳粉,你只能炼出高碳钢,高碳钢硬度是够了,可是太脆了,陌刀会容易折断,往铁水里加入锡,就会得到马口铁,对也是白铁皮。……”

    那块钢锤慢慢冷却,黝黑发亮,黑亮得有些刺眼。魏猛是精通炼钢的铁匠,对于钢铁的质量好坏,是容易分辨出来的,他由衷的赞叹道:“好钢,真是好钢,我从小跟着耶耶学会炼钢,可就没有见过这么好的钢!”

    陈应微微一笑道:“这么一锅坩埚,一锅可以炼出一柄陌刀的钢水,只需要稍加打磨蘸火,就可以得到一柄精良的陌刀。”

    陈应指着严师虎道:“其实你的甲胄也可以这么做!”

    众工匠连连点头。

    在陈应的指引下,众工匠开始了疯狂的大炼钢。而且派人向灵州盐矿传递消息,一定要把这种锰矿砂保存下来,这可是好东西。

    事实上,陈应炼的钢并不是高炭钢,高炭钢硬度虽然有了,但是太脆,所以大唐的陌刀在战斗过程中,损失也非常惊人。往往一场战争打下来,陌刀的损失将近三分之一。但是高锰钢打造的陌刀就完全不一样了。

    经过连班加点的抢工,当尉迟恭、高允权和何月京等四名副率率领十个折冲都尉前来向陈应报道的时候,陈应就拿出了刚刚新鲜打造出炉高锰钢明光铠甲,高锰钢陌刀。

    尉迟恭原本不用刀,可是看着陌刀霸气的样子,顿时就喜欢上了这柄神兵利器。

    陈应让一名士兵将锰钢打造而成的明光铠甲挂在一根碗口粗的木桩上,然后让众将领用刀砍,枪刺,或箭射,众将领忙活一通,横刀砍断三柄,这具用高锰钢打造而来的明光铠甲,硬是没有留下一道痕迹。

    至于陌刀,它本是刀中之王。更何况是用高锰钢打造的陌刀?

    当一根三尺余直径的松木,被尉迟恭一刀砍成两段时,众将领看着陌刀和明光铠甲,简直如同二十年没有见过女人的老处男,看到了极品美女,目光落在上面,再也挪不开了。

    陈应冲众将领道:“此甲重三十六斤,三十步之外,可防三石强弓,可以无视一石以下弓弩破甲箭,非军中勇士,不得披此甲!”

    众将领如同小鸡叨米。

    陈应道:“陌刀重三十三斤,一刀下去,人马俱碎。”

    众将领眼睛瞪得如同牛眼一样。

    陈应道:“三千套铠甲,三千柄陌刀,装备三个折冲府,接下来一段时间内,用挖土铺路的方式挑选勇士,前三千名勇士立即换装!”

    好了,陈应就是用这种方式,将左右卫率一万两千余名将领激励得如同嗷嗷叫的狼。

第六十三章香车美人

    第六十三章香车美人

    一辆宽大的四轮马车沿着官道缓缓前进,李秀宁其实并不情愿乘坐马车,她更喜欢策马奔驰,享受着那种大风在耳边呼啸而过的感觉。

    不过,这辆马车是陈应送的。李秀宁不想辜负陈应的美意,当然最重要的是,这辆马车李秀宁也非常满意。这辆四轮马车,整个车厢长三丈六尺,宽一丈六尺,哪怕在后世,这种规格的辆也是属于中巴级别。在这个时代,更是庞然大物。长达三丈六尺的车厢,在中间分隔成了两断,一边用来休息,布置了一张软榻,还有一层联在车厢壁上的抽屉,可以放置随身携带的物品,而前面则布置了一个案几,可以用来办公或会客。

    关键是这辆庞大的马车,需要五匹骏马才能拉动,尽管外表看不出什么奢华,可是里面的装饰却非常温馨,后面的卧室,还有一个小炭炉,可以用来煮茶,或蒸煮一些食物,车厢的厢顶还开了一个天窗,如果想晒太阳,还可以躺在软榻上晒太阳。四个角柱和照壁,都是采取镂空的方式,里面放着烛台,哪怕夜晚,如果需要,这辆马车内可以烛火明通。

    采取桥式减震和弹簧减震双减震系统,坐上马车上,丝毫没有颠簸之苦。这是一件远途旅行的最佳装备。当然,这更是陈应的心意,这样的马车,在这个世界上只有一辆。

    让陈应感觉非常意外的是,加装了减震装备的四轮马车,销售非常好。在这个时代,人们出行使用的车辆,通常为戎车,戎车虽然可以代步,却无法遮挡风雨。当然,还有轺车,轺车是一种轻便的马车,有顶棚,却四面透风,虽然下雨的时候,可以挡雨,但是刮风的时候,依旧却承受寒风吹拂。

    更有高级一些的是安车,安车有封闭的车厢,可挡风遮雨,车身也大,其内铺陈设施,可卧、可居、可乘,较为舒适。简而言之,就跟影视剧里的形制一样。

    在古代车的价值是非常高的,哪怕最简单的戎车,就是那种带着扶手的两轮车,后世农村的人力架子车,其实就是戎车衍生而来的,就是简简单单两个轮车一块大木板组成的戎车,在这个时代也需要两万钱,就是二十贯,能拥有自己的戎车的人,事实上都是殷实家境的人家。

    而轺车是采取了滚轴轴承的马车,虽然外形并不复杂,价值却不低,足足五万钱,就是五十贯,拥有轺车的人家,至少是个庶族地主。至于安车,价格则根据使用的材料和宽窄不同,从价格从一百至五百贯不等。

    在这个时候,安车事实上是世族的身份象征,简直和后世的奔弛宝马有的一拼,不过安车虽然贵重,却因为没有减震,颠簸的要命。哪怕身子再强壮的人,坐上三百里,简直跟生了一场大病一样。

    陈应送了一辆四轮马车给陈齐,陈齐还没有享受两天,就被李渊强行征招了,李渊非常喜欢这辆四轮马车,不过由于陈应的马车太过粗鄙,李渊命少府监大匠按照大驾玉辂的制式,打造了一辆大驾玉辂。

    大驾玉辂是皇帝的专属,寻常人自然是没有办法乘坐的,不过王公贵族们也纷纷效仿,可以少府监其实也不能完全防制四轮马车,其中最关键的技术就是减震装置和弹簧钢,陈应向少府监提供了两套桥式减震,二十四组弹簧减震,少府监付出了八千贯。

    当然,李渊的四轮式大驾玉辂仅成本价就超过了两万贯。

    但是中国人自古以来就有攀比之风,李渊的大驾玉辂,简直就是给陈应做了一个活广告,裴寂尽管没有用大驾玉辂的样式,向陈应订做了一辆简易版本的四轮马车,样式比李秀宁的四轮马车要小很多,仅两丈两尺长,一丈四尺宽,不过却采取了檀香木和黄花梨等贵重木材做装饰材料。

    陈应本着有便宜不占那是王八蛋的心思,狮子大开口,向裴寂要了一万两千贯。本来陈应就是打算做生意讲究漫天要价,落地还钱,可是没有想到裴寂居然眼睛都不眨,直接拍板,先后四次,将全款付清了。

    裴寂坐着自己的新式四轮马车向李渊、陈叔达、萧时文显摆,宋国公萧时文当天晚上就向陈应下了一个定单,一定要做一辆与裴寂一模一样的四轮马车。

    陈应心中乐开了花,事实上为裴寂打造他的四轮马车,虽然用了不少珍贵木料,耗费颇多,不过总体下来,除去工匠的开支,也不过三千四百贯,赚了足足八千六百贯。

    陈应没有想到,萧时文订做的马车还没有做一半,陈叔达向陈应也下了订单,不过规格略次,订单一万贯。

    陈应一看这是一个不错的财源,正好利用灵州过来的工匠,建造了一个马车作坊。不过陈应深知物稀以为贵,对于陈叔达的订单,陈应向陈叔达许诺,最快需要到武德三年上元节,至少还需要两个月。

    陈应将这辆特大的四轮马车送给李秀宁,目的自然不简单,因为李秀宁的马车内,不仅有洗漱、梳妆,睡觉、煮茶、蒸饭、下棋、娱乐等功能,这些功能,肯定会让大唐的公主、郡主、命妇们趋之若鹜。

    只要大唐的公主们发动起来,陈应的马车生意肯定可以赚翻天。没有办法,陈应此时缺钱,不仅因为建筑陈氏坞堡,还因为他想给李建成打造一支陌刀军,可是陌刀军的装备实在是太耗钱了,坩埚钢虽然可以解决陌刀易断的问题,可是长安周边根本就没有原材料,所有的原材料都需要从外地运输,本身的成本就非常高昂,陈应只好将主意打到了这些公主、郡主、命妇们头上。

    谁叫女人的钱那么容易赚呢?

    听说李秀宁到来,陈应还给李秀宁准备了一个好礼物,当然最终的目的还是为了赚钱。

    ……

    李秀宁坐在马车里,眉头皱起,心情非常沉重。最让李秀宁无奈的是,柴家居然死不松口,执意让李秀宁为柴绍守节。李渊虽然不想让李秀宁死一辈子寡,然而李渊现在坐拥天下,他身上的胡人血统是他的软肋,如果让李秀宁强行改嫁,恐怕会引起天下非议。李渊考虑的问题是天下,是社稷,是李氏的万统江山,至于李秀宁的问题,只是委屈她了。

    每每想到这个事情,李秀宁就感觉心里堵得慌。为了这个大唐,她也是呕心沥血,浴血奋战,可是毫不客气的说,若非因为李秀宁的娘子军占领了关中三分之二的地方,李渊能不能攻下长安,坐稳关中,都是未知之数。

    可是现在,李渊这种绝情的表现,让李秀宁感觉莫名的心寒。李秀宁心情不好,很自然的就想到了陈应,只是她理解陈应,此时陈应恨不得把自己劈成两半使用,整日忙得脚不沾地,李秀宁就想去城外散散心。

    当马车来到来到清林里的时候,李秀宁的贴身侍女翠儿就好一个好奇宝宝,推开车窗,将脑袋伸出车窗外,打量着清林里。对于翠儿来说,清林里的每一个地方都是新鲜的,陌生的。

    刚刚进入清林里,翠儿就大叫道:“公主,你看外面好多人……”

第六十四章陌刀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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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十四章陌刀军(下)

    事实上,加上从灵州前来投奔陈应的灵州工匠,朔州籍的工匠和八大豪强子弟,上林里的工地上,此时的民夫人数直逼五千人大关,这么多人在一起,甚至可以同时施工的场面,在长安城里是不可能轻易看到的。

    李秀宁对于这样的情况见得多了,娘子军最鼎盛的时候,拥有七万余人马,七万余军队,扎下的营盘,就是一座城池,而且比一般县城要大得多,对于区区五千余民夫共同施工的情况,还远远不够让李秀宁感觉到震撼。

    不过,李秀宁也看出了其中的不同。首先是整整齐齐的排房,这是工匠临时居住的地方,这种布置房间的方式,简直如同军队里的安扎帐篷一样,整整齐齐,留下了通行的通道,而且工匠在走路或干活的过程中,超过三个人都排成一排,虽然不像陈应的定远军将士一样,整齐抬腿落脚,俨然是一副用军队的影子。

    事实上,陈应确实是在用军事化管理民夫,因为军事化可以提高效率,杂乱无章的现象在,上林里是看不到的。

    当李秀宁来到陈应的坞堡前时,李秀宁真正被震撼到了,李秀宁一眼就看出陈应建的根本就不是普通的庄园,而是一座城堡,尽管这个时候,城廓刚刚成形,还看不到高大巍峨的城墙,可是从夯实的地基,就可以看出,这样地基规格,城墙可以建到三丈以上的高度。

    陈应还在铁坊视察陌刀的进度,而李秀宁的到来,只得让兰儿迎接着李秀宁直接去钢铁坊,对于陈应而言,他没有什么秘密是值得向李秀宁保守的。

    李秀宁看着眉清目秀的兰儿,如今还是一副丫鬟装扮,隐隐感觉好奇,陈应为何一直为给纳兰儿进房?

    突然,李秀宁看到有一个巨大的占地超过一百亩的池塘中,泛着黑黑的光泽,虽然现在是冬天,依旧可以闻到浓浓的臭味。李秀宁好奇的问道:“这是什么吗?”

    兰儿道:“这个啊,郎君说田地里的庄稼收成太低,是因为肥力不足,郎君把杂草与人、畜的粪便,收集起来沤肥,郎君说如果用了积肥的田,一亩地的亩产可以轻易翻倍。”

    “翻倍?”

    李秀宁虽然是大唐的公主,却不是一个温室里的花朵,她非常清楚民生事故,这个年代粮食的产量极低,遇到丰收之年,不过产粮两石左右,如果翻倍,那岂不是说要用三四亩地的粮食,就可以养活一个人?要知道关中虽然号称八百里沃土。

    兰儿道:“回禀公主,奴婢没有种过地不同,听郎君说,粟种一致,原本的土地也相邻,浇水锄草,也没什么区别,唯一的差别,就是用的肥不同。堆肥沤肥,果然比新鲜的粪尿更有成效!”

    李秀宁点点头道:“若真能翻倍,不用翻倍,哪怕只要多收三五斗,本宫定会为陈郎请封。”

    粮食就国家的战略资源,在后世因为化肥和生物科技的提高,亩产极高,所以说中国粮食完全可以自给。然而在这个时代,哪怕大唐的国力,也会因为灾荒年间,造成大规模的饥荒。百姓颠沛流离,甚至易子相食,发生人伦惨剧。

    兰儿微微一笑,神情非常坚决的道:“郎君是这个世界上最有学问的人,他说能增产一定会增产,今年家了买了地,明年我们就可以收获很多粮食……”

    李秀宁不是兰儿,兰儿对陈应非常迷信,甚至到了偏执的地步,她更相信自己的眼睛和判断,只要陈应真的可以为大唐增产三五斗,大唐每年就可以多收五六百万石粮食,这些粮食掌握在朝廷手中,可以起到的作用实在太大了。

    突然,李秀宁指着这忙忙碌碌的人问道:“这些人都是陈郎的佃户吗?”

    兰儿摇摇头道:“那倒不是,这些人都是郎君招募的短工,工匠也都是从灵州或朔州前来投奔郎君的,其实我们陈家现在还没有佃户……”

    “没有佃户?”听到这话,李秀宁一愣,诧异的问道:“没有佃户,那明年春耕怎么办?忙得过来吗?”

    “郎君说想种地发财的人都是笨蛋!”兰儿嗤嗤的笑道:“郎君说他买的这些人,将来都分发给那些有杰出贡献的工匠,那些有杰出贡献的工匠,不仅会奖励数十或上百亩不等的田地,还会分房子,将来陈家庄会成为陈家镇,或陈家城。”

    李秀宁心中莫名的烦躁起来:“真是胡闹!”

    李秀宁下意识的感觉自己好像说错了话,浅意识里,陈应的东西都应该是她的,陈应这么大手大脚,肯定会将家业败光的。

    ……

    一路上无话,李秀宁随着兰儿来到了铁坊署,不过意外的却发现,铁坊署居然有东宫侍御率的侍卫守在外面,侍御率是李建成的贴身侍卫,看着平阳公主的这辆马车到来,赶紧上前行礼。

    李秀宁还没有进入铁坊,就看到李建成与陈应等数十人围在一起,李建成冲陈应道:“不行,太奢侈了!”

    李建成的所说的奢侈是有道理的,因为陈应居然要用黄梨木做陌刀的刀柄,黄梨木是一种非常名贵的木材,木质坚韧,木纹很直,而且还带着淡淡的香味,是做寿材和顶梁柱的最佳材料。

    关键是陌刀的刀柄需要的实在是太多了,采取高锰炭钢打造的陌刀,拥有非常强的硬度,而且比高炭钢更加坚韧,一尺六尺余长的刀刃,装上六尺余长的陌刀,在战斗中,恐怕折损最多的将会是刀柄,而非原来的刀刃,如果算上训练中的损失,这可不是小数量,更何况需要一根长约六尺的直木,这几乎只有一整果黄梨树的树杆才合适,就算是树杆也不见得是颗颗树都合适。(在唐朝时开始形成定制,历史记载中的陌刀总长度为七尺(唐代一尺约合现在的九寸三分,即0.307米,七尺约2.15米),其中刃长三尺,柄长四尺,重十五斤(折合现在的20斤左右)。本书不是真正的历史,所以有些改动,请读者朋友不要较真。)

    有的黄梨树有弯曲,有的有虫蛀,有的则是开裂,恐怕将长安附近的黄梨树全部砍完,不见得够用。

    不过李建成如何反对,陈应本着只找合适的,不论价格如何,反正陈应比李建成考虑得更清楚,陌刀不是人人都可以玩的,只有强健的勇士才能挥得动陌刀手,唐军府兵约四十万人马,其中陌刀军的不过五千。

    可以说是每一名陌刀军士兵,都是唐朝百里挑一的好汉。

    然而李建成却不知道,他看到陌刀的瞬间,就迷恋上了这种武器。此时,陈应制造出来的陌刀已经有五十余柄,李建成就迫不及待的想要看看陌刀军的效果。

    陈应从东宫太子左右卫率中挑选了五十名身高八尺以上的壮汉,穿着明光铠甲,手持陌刀,列阵而立。

    陌刀不愧为刀中之王,虽然只是五十人的小阵,然而五十柄陌刀排成一排,相当有气势。

    陈应冲李建成道:“太子殿下,要不要看看效果?”

    李建成点点头。

    站在外圈的李秀宁根本就没有露面,她也想看看陈应搞什么鬼。

    时间不长,五十头两百余斤重的大猪,被一个个套上了皮甲或铁甲,家猪披着甲胄的样子看上去非常滑稽,李秀宁忍不住笑出了声。

    就在这时,陈应回头,看到了李秀宁。

    陈应大喜,他冲这五十名陌刀手吼道:“预备,起刀!”

    五十柄陌刀整齐地扬起,如同镜面一样寒光闪闪的陌刀,整齐的劈落下来。陌刀既出,谁与争锋。

    “噗嗤噗嗤……”

    甚至连惨叫的声音都没有响起,五十只猪连猪带甲,被陌刀一劈而碎。

    李建成目瞪口呆。

    李秀宁膛目结舌。

    陈应得意洋洋。

第六十五章杀人利器

    第六十五章杀人利器

    陈应得意洋洋的向李建成解释道:“此刀用高锰钢铸造而成,臣敢向太子殿下拍胸脯保证,在这个世界上,能绝对找不到比它更锋利的刀,就是传说中的神兵利器,干将莫邪在它面前,就是渣渣……”

    陈应倒没有吹牛,高锰钢属于抗冲压耐磨型合金钢,主要应用于采石、采矿、挖掘、煤炭工业、铸造和钢铁行业等。当然,称其为削铁如泥绝对不会有夸张的成分,因为高锰钢本身就是切割钢铁的最佳刀具。首先高锰钢的硬度很高,可以达到五百到五百五十布氏硬度,如果换算成洛氏硬度,则为五十至五十五洛氏硬度之间,高锰钢抗拉力极强,可以达到一千七百至一千九百mpa。

    李建成目瞪口呆的望着眼前的五十名陌刀手手中的陌刀,陌刀的刀背很厚,像一块沉甸甸的钢板,刀刃却比纸还薄,唯一不同的则是,整个刀身哟嘿,哪怕在阳光下,依旧不反光,但是刀刃如雪,泛着寒光,缓缓流转,冰冷刺骨的寒光。五十名陌刀手,整齐的收起陌刀,刀锋扬起,再次作出辟击之状,一股森冷嗜血的磅礴气势陡然而出,令人不寒而栗。

    李秀宁忍不住赞叹道:“好刀,好刀!”

    李建成深深的吸了一口冷气,声音微微颤抖着:“真是好刀,大环刀,环首刀、横刀……”李建成想脑袋中可以叫得出名字的刀来与陌刀相比,不得不承认,真的没有任何一种刀可以与陌刀相提并论。

    陈应甚是得意,陌刀虽然不是他的原创,然而根据历史记载,唐朝的陌刀流行唐高宗(李治)调露(公元六七九年至公元六八零年)前后至开元十年之间。开始时使用陌刀是为了对抗突厥骑兵,后来在诸军流行则是对付以骑兵称雄的唐之“四夷”。盛唐时完善的节度使制度使得军队的装备,训练走向向正规化,陌刀也因此成为唐步兵的主战兵器之一,成为常规装备,节度使制度的设立使得诸镇招兵买马,建立了中大的骑兵,骑兵发挥着重要作用,这又使得克制骑兵的兵器-陌刀一直流行到晚唐。

    陈应让陌刀提前六十年出现,当然,历史上的唐朝陌刀是采取高碳钢铸造而成,而陈应将陌刀的材料使用了高锰钢,与高碳钢相比,高锰钢的优势显而易见的,论起抗冲击力,高锰钢是高炭钢的三倍以上,也就是说,除非使用三倍以上的冲击力,否则陌刀根本不会折断。

    陈应则继续向李建成显摆着:“陌刀乃刀中霸王,它传承着前汉的雄烈豪放,将会在战场上创造无与伦比的辉煌,身披重甲,如墙推进,一刀之下,人马俱碎……手握陌刀的大唐重装步兵,将会成为突厥、吐蕃、吐谷浑,契丹、薛延陀等部落的噩梦。”

    李建成内心里非常激动,李世拥有大唐唯一的一支玄甲铁骑,这是倾大唐举国之力组建的一支重装骑兵,这支骑兵沿袭了魏晋南北朝时期,鲜卑慕容燕国建立的具装甲骑,根据《宋史·仪卫志》:“甲骑,人铠也;具装,马铠也。”南北朝时期的具装由六个部分组成,分别是面帘、鸡颈、当胸、马身甲、搭后、寄生。面帘是一块狭长的金属制的护面,上面开有眼孔,主要保护马匹面部;

    鸡颈其实是一副马颈部的护甲,由甲片缀成,前面有搭扣可以扣上。当胸,马身甲;搭后,就是马匹中后的大片护甲;而寄生比较有特点,是一个放在马尾部的向上翘的扫帚一样的东西(应该是保护骑兵后背的)。此外,大唐唯一一支改装了高桥马鞍与双边马镫的部队,就是大唐的玄甲铁骑,玄甲骑兵武士铠甲由两面铠改为明光铠,骑兵的格斗兵器也由戟改为长刃的马矛——槊。

    李世民的这支玄甲骑兵在浅水塬大战时,大放异彩,区区一千五百余骑兵,一战击溃薛仁果麾下的西凉铁骑近两余骑。在以一挡时的情况下,击溃败西凉骑兵,足以啸傲天下,虽然说西凉铁骑人数不多,远无法与突厥骑兵相比,然而突厥人可不敢冒然入侵秦凉地区,因为他们实在害怕凶悍的西凉骑兵,在同等人数的情况下,突厥骑兵根本就不是西凉骑兵的对手。

    李建成早就想效仿李世民组建一支隶属东宫的重装骑兵,不过大唐初立,国库非常紧张,他就算是有心,也没有这个财力,要知道一名玄甲骑兵,装备价值相当于二十名轻装骑兵,在唐朝没有养马之地的时候,只能用这个方法弥补这个劣势,如今大唐尽数拥有河西陇西的养马之地,大唐就更没有必要用如此昂贵的物资,用装备这么一支华丽的骑兵了。

    现在看着这支小小的陌刀队,李建成的心情甚是激动,陈应向李建成道:“太子殿下,你看他们身上的明光铠甲,虽然与普通明光铠甲一样,然而由于采取了抗冲压力更强的高锰钢当甲叶片,所以他们比原来的明光铠甲防御能力更好,正面的胸甲,只有在三十步以内,使用三石以上强弩,才能对其造成伤害,不过,在这个距离内,三石强弩没有机会发射……”

    李建成的眼睛里,露出了绿油油的精光。

    李秀宁看着明光铠甲,冲陈应道:“这样的铠甲,必须给我一百套。还有陌刀,也要给我一百柄!”

    看着陈应迟迟没有说话,李秀宁心想左右卫率的换装,太子肯定是利用近水楼台先得月的便利,陈应自己无法决断,肯定是无法负责这么大的财力。李秀宁想了想道:“那就五十具……”

    陈应微微一笑道:“一百套哪够啊,至少也要装备一个亲卫折冲府。”

    李秀宁点点头,非常满意。

    陈应道:“不过,陌刀就算了,那玩意对于娘子军来说实在太重!”

    李秀宁露出了从来没有露出过的小女儿态,撅起嘴目光凶巴巴的望着陈应。

    陈应不慌不忙,冲陈劲勇挥挥手。

    陈劲勇捧着一柄带着小牛皮做成的刀鞘,递到陈应手中,陈应接过这柄刀,按在刀柄上,手腕微微用力,一泓寒光从刀鞘里倾泄而出。

    这柄刀只有三尺来长,柄长将近两尺,比陌刀短得多,也窄得多,不过却和陌刀一样,通体黝黑,和横刀稍稍有些区别,居然带着优美的弧度,修长的刀身,透着浓浓的杀气。

    李秀宁急忙从陈应手中抢过这柄长刀,随手耍出了一个刀花,利刃破空之声清晰而绵长。

    “好刀!”

    李秀宁笑道:“不轻不重,绝对是一把可怕的杀人利器。”

    说着,李秀宁冲陈应嫣然一笑:“你对我真好!”

    李建成看着李秀宁快要贴到陈应身上去了,不由得咳嗽一声:“这里不是说话之地,我们进去说!”

    ps:大家愚人节快乐,今天不光是愚人节,同时还是王伟烈士的祭日,英雄不怕牺牲,但是却害怕被遗忘。牢记历史,以飧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