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之雄霸海外全文阅读 第24分节
第230节 初临广州不甚愉快
不消说，他们的到来，让守御广州的大明广东水师P滚尿流，远远地望过去，这么多的红毛番船！
其实这也是颜常武有意吓唬广东水师，否则他先派快船传递信息了。
令人称道的是，广东水师还是勇敢地派出了二十艘赶缯船前出拦阻！
不得不说，大明军人哪怕力量薄弱，朝廷的不重视和文官的掣肘，依旧敢战，哪怕对方是船坚炮利。
“我们是大明福建水师！因有熊总督之请，奉邹巡抚调令（邹巡抚曰：我可请不动你这尊大神，但话必须这么说），奉命前来助剿海匪刘香！”首舰的洪熙官说道。
顿时广东水师战船上的军官和水兵都惊愕了，闹了半天，居然大家是同袍兄弟？
福建水师？
大家都是大明的水师，什么时候福建水师这么厉害，装备了这么多的红毛番夹板船？
“某家周云轩，你家主将是谁？”广东水师为首的一位黑壮军官询问道。
“大明骠骑将军、台湾卫指挥使、福建海防游击颜常武！”洪熙官自豪地道。
没想到的是那个叫做周云轩的黑壮军官一脸愕然地样子，洪熙官觉得奇怪，
岂料周云轩喝道：“我乃大明广东水师参将，叫你家老爷出来见我！”
啊，原来是自家大龙头官小啊！
官军的阶级为总兵大过副总兵大过参将大过游击，周云轩是参将，大过游击，至于二品骠骑将军乃是虚衔，三品卫指挥使听起来威风，但在大明后期，卫所荒废，有的卫所逃亡军士占在籍军士七成以上，这周云轩以为台湾卫亦是如此，哪知台湾卫是个有几十万人马的超级怪物。
或有人说小颜在海上有诺大势力，周云轩都应该知道一二，但大家有所不知，对于颜常武事迹，大陆官方持封锁的态度，道理非常简单，这种非主流的部队，战绩越大，越打正规军的脸！
且小颜在各地做的贩卖人口、走私商品的活动，很低调，必须低调（这也是各地小伙伴们信任小颜的一个方面）。
官方上层或许知道一二，周云轩真的不知道小颜的厉害，且官方上层，除非象老熊般真正知晓东南府的厉害，但即使是他，也不会为小颜作免费的宣传。
其余地方的官场，对于小颜都持一种藐视的态度-----最有面子的是进士出身或者官宦世家，颜常武这个小贼头，嘿嘿，官员们严重BS他。
眼下周云轩想以大压小，而洪熙官之所以等于军官中的外交官，做事有理有据有节，他嘿然道：“你是要一位二品骠骑将军来见你这个参将（从三品官）吗？”
大家鸡同鸭讲，南辕北辙，周云轩论实职，洪熙官则讲虚衔，各有各的道理，最后还是讲谁的拳头大！
洪熙官面带笑容地道：“周参将，你是确定要我家主将，统率二十八艘夹板船的朝廷骠骑将军来见你这位统率了二十艘赶缯船的参将？”他追问一句道：“你确定？”
周云轩看看对方的船，他沉默了！
他体会到什么叫做船大就是大哥，哪怕对方官职不如他！
二十八条夹板船！看对方的夹板船上有意伸出的火炮和露天甲板炮数量众多，只怕把守珠江口的火炮都不如对方多且粗远甚。，
见他屈服，洪熙官不为已甚，缓和了一下语气对周云轩道：“周参将，请引导我军到锚地去！”
周云轩默默地带队引路，引导十二艘（另外十六艘泊于外海）福建水师舰只停泊于黄埔码头（广东水师驻地），立即引发轰动，广州市民见识过红毛番的夹板船，但没见过大明水师装备了这么多的夹板船，争相前来围观。
一看到就吃了一惊，船高炮大，舰上水兵别致的军装，人人都装备了火枪，他们身体壮实，精神抖擞，与大明广东水师相比，简直是凤毛麟角般地突出。
观众们的一些家伙头脑灵活，马上摇着小船过来兜售鲜肉鲜菜鲜果和各种应用品，还有人运水过来，而东南军舰则按规定，事务长征得舰长同意，统一购买补给品，让家伙们大赚了一笔。
……
东南舰队诸舰停泊，颜常武例牌地没有上岸，派了洪熙官去接洽。
洪熙官上了跟着周云轩去见了广东海防总兵赖胜文（他是该管的上司，理应见了他再说），周云轩此人乃世袭的登州卫指挥使出身，有点本事，一路买官升上去，最善谄上压下，听闻颜常武的名头是不甚为意，他总兵官乃是二品实职，还有都督同知的虚衔（从一品），地位在颜常武之上。
不过他听到颜常武带了二十八条夹板船来助战，顿时两眼发亮：要是这二十八条夹板船归自己的话？
真要能收归已有，退一步则是听他调遣……想来是非常的美好。
赖胜文利令智晕，周云轩是欲言又止。
在外的洪熙官听到传唤，要他报名而进，他微微一笑，大声道：“福建水师都司洪熙官参见广东水师总兵大人！”
罢了，自己比起东南府的同级军官，多了三成的工资，多出来的钱，颜常武说是“委屈奖！”
大丈夫能屈能伸，有些时候，必须给人面子，不可能时时开大炮。
“福建水师都司洪熙官参见广东水师总兵大人！”
他一路叫着进来，中气十足，声音洪亮，震到总兵官厅里的人们耳朵嗡嗡响，赖胜文不悦地道：“行了，行了！”
“福建水师都司洪熙官参见广东水师总兵大人！”洪熙官干脆利落地行了跪拜礼。
封建社会，臣子见皇帝要行三跪九叩的大礼，百姓见官员须先行跪拜，下级官员晋见级别相差较大的上级时也要行跪拜礼。
东南府，人与人之间见礼，已废跪拜礼，哪怕一个小兵，见到了首席执行官陈衷纪，只须行举手到额头边的军礼，不必下跪。
要向颜常武下跪，不仅仅他是最高领导，因为他是神子。
而洪熙官因肩负”外交“的职能，必须灵活变通，他行了跪拜礼，让赖胜文稍稍满意，他也没让洪熙官起来，而是冷哼道：“瞧你还是知礼节的，你家将军却不晓事，敢不来见上官？”
洪熙官心忖他确实不想来，免得受你们这些垃圾的鸟气！
“不敢当，我家将军对总兵大人非常敬仰，特奉上礼物！”洪熙官顾左右而言它道。
礼物很扎实，雪白纹银一百两！
那时期的银子很值钱，哪怕是总兵官见得，也不禁欢喜起来，脸色稍雯，吩咐洪熙官起来说话。
为什么白白送人银子，还是予这等惫懒人？
颜常武做事滴水不漏，先礼后兵，给了对方足够的礼节，一旦闹出什么事来，那不是我们不尊重他，而是他有意难为我们！
且说赖胜文要洪熙官叫他家将军过来参见上官，洪熙官说道：“下官回去一定如实禀报，今我们奉邹巡抚大人之令而来，下官欲先见过熊总督，给他报个信儿！”
“行，这信，我替你报，你先回去，叫你家将军来见本督（都督同知在外自称）！”赖胜文不耐烦地道。
“下官谨遵大人之命！”洪熙官礼数周到，告辞而去。
……
且说赖胜文正等着福建颜将军到来，到时好好拿捏他。
他哪会去通知熊总督，先让他搞定了颜将军再说。
轰轰轰！
孰料一阵闷雷般的炮声传来，震动得官厅都震动起来，震动到广州城内都听得到。
赖胜文听得炮声很近，吃惊地问：“哪里打炮？”
很快回报：“是驻泊的福建水师在放空炮（无弹丸的礼炮）”
放空炮？赖胜文猛醒：“他们在通知熊总督！”
竟敢摆劳资一道！气得他一拍案桌，震得上面的东西乱跳，他用白话怒喝道：“呢个死契弟！” 第231节 领略东南舰队风采
赖胜文没猜错，颜常武听了洪熙官的禀报，既然对方立意不善，那也不怪俺不给面子。
一旦下定决心，他就粗暴行事，下令战舰以密集排炮形式放空炮。
熊文灿正在城内总督衙门里闲坐，听到炮声，他是带过兵的人，马上知道事有蹊跷。
那时期，打炮可是件大事，不通知管军的总督，军队敢打炮？！
兵变？
不可能！
老熊知兵，广东又较富庶，最近才恩赏过军队，不可能造反。
有人打进来了？
不象，如果打起来，炮声很杂乱，不象现在这么有规律。
那么就是台湾小颜来了！
算起来时间也快到了，小颜年纪轻轻，做事却极是得体，不是那种高调过份的人。
他这么做的话……
熊文灿不愧人老成精，猜出了原因：小颜受了委屈，有人想难为他！
天地良心，赖胜文叫屈道这大明的江山里，岂有下官不见上官之理！
但他没想到的是不仅是下官不见上官，而是上官来见下官！
老熊知晓小颜从不上岸之事，他以前要见小颜，都去了金门，两人在岛上见面。
那个离岛被东南舰队围着，小颜不会对熊文灿不利，在金门小颜的安全有保证，谁都不敢动他，大家都放心。
毕竟有求于小颜，罢了，本督去见他吧！
颜常武向来礼数周到，作事重承诺，带来的好处是堪称南霸天的总督大人也给他面子。
……
总督仪仗队摆到了黄埔码头，紧接着广东布使使司、按察司、兵备道、广州知府、花都县令等等官员接踵而来，赖胜文赶快出迎，见熊文灿道：“见过总督大人，何事劳动总督大人大驾？”
由于两人位阶相差不远，赖胜文行拱手礼。
“本督知晓福建客兵已到，过往他们曾在本督麾下听命，现来看看他们有什么长进！”熊文灿挥挥手为礼，笑呵呵地道。
他当然不能说我是因为对方不上岸而专门来见他们，说成了自己来检阅对方舰队。
“来吧，一起上舰见识本督以前调教过的舰队！”熊文灿大言不惭，向赖胜文相邀道。
赖胜文微一踌躇，给熊文灿损他一句道：“放心！有本督在，他们听我的话！”
……
颜常武确实给熊文灿面子，当老熊迈上登舰的跳板时，呜礼炮十九响，舰上官兵列队相迎。
赖胜文终于见到了他一直念念不忘的颜将军，让他吃惊的是对方年龄惊人的年轻，是个小毛头，但是他的气场强大，给人有一种一切尽在掌握中的感觉。
颜常武没穿大明官衣，而是他那一套的现代化的军装，勋章服饰耀眼（倒没佩戴金紫勋表），其他的官兵亦是如此，但也差点亮瞎了赖胜文等广东水师一众将领的眼睛，他们从来没想到这世间有如此漂亮的军装！
他们军装是立体剪裁，合体收腰，充分体现了男性阳刚力量的美感。肩章、（衣襟）襟章、军功章、军龄、级别、荣誉略章（就是军服上一排排的小格子）等等一应俱全。
军官配戴军刀和短枪，士兵则手举长枪，站军姿！昂首挺胸，如山崖屹立，雄姿勃发！
让赖胜文更加吃惊的的是一声“敬礼！”所有的军官和士兵齐刷刷地行出奇特的军礼！
他们并不下跪，军人气概尽展无遗！
因为他们没穿大明军服，因此行的是东南府军礼。
身材高大的邓天彥健步上前道：“请总督大人、督军大人检阅东南舰队仪仗队！”
由熊文灿打头，颜常武退后他半步，后面的邓天彥举着军刀跟随，三人行。
缓步走过，熊文灿面带微笑，在甲板上检阅了站得笔直的陆战队员。
整齐的队列，飒爽的英姿。
“举枪，向熊总督、颜督军致敬！”邓天彥铿锵有力地下令道。
所有的军士动作一致，齐刷刷地举枪致敬！
他们的目光在领导们走过的时候，紧紧跟随。
让人叹为观止，各路官员看得他们心旷神怡，恨不能成为这等强军的指挥官-----想来拥有这等强军，建功立业不在话下。
”好，很好！“熊文灿非常高兴，然后他与颜常武走到了艉楼，下面是东南舰队的官兵和开始发表讲话：”今天风和日丽，本官心中非常高兴，本官离开福建不久，却能在广东见到我福建的精锐之师！……请你们来，是为了剿灭海上剧盗刘香、李魁奇……相信在大家的努力下，我们一定会取得胜利！”
“在总督大人的英明指挥下，有各级官员的积极配合，相信我们一定取得胜利！……”颜常武接着说话，让大明广东官员们狠狠地领略了一把“在***英明领导”的官话，让他们目瞪口呆之余，对年轻的小颜刮目相看。
这小子，有前途啊！
就算他不带兵，在官场上都能够混下去了！
然后是献礼！
捉了一串衣衫褴褛的海盗来押到甲板，颜常武向熊文灿禀报道：“我们在万山群岛与海盗打了一场，击沉他们十条船，俘虏了这些人，现移交给本省的按察司审理！”
这等于送功劳了，广东地方官员们一下子对他的观感大好。
……
熊文灿雷厉风行，直接在战列舰的军官餐厅里召开了各级官员会议，有了东南舰队的加入，他的腰杆也就硬起来，宣布了各地方官员保甲联防，不给海盗有一丝可乘之机，在陆上见了就打，让海盗有任何补给的机会，而各海防部队不能放过海盗。
“就算你们打不过，行，本督也是个通情达理的人，你一定要告诉本督，海盗现在何处！”
“本督立即出动这支福建水师部队还有广东水师部队，我想大家相信他们一定能够对付海盗的！”
这话中听，以前大家对于广东水师根本不敢抱什么希望，福建水师部队到来则不一样了！
海盗们闹得太过分了，引起了广东官场的严重不安，如今总督大人引来客兵强军，大家都跟着信心膨胀！
”谁敢不配合福建水师，那就是不给本督面子，误了大事，休怪本督指名严参。”熊文灿声色俱厉地道。
熊文灿给各级官员分派任务，分片包干，他宣布福建水师部队处于他的直接指挥下，只有他的牌令，才能命令福建水师部队出动，他专门派了总督衙门的参将熊庭（亲戚）驻守福建水师战舰上，以方便联系。
颜常武笑眯眯的，没有异议。
而广东水师总兵赖胜文则心中破口大骂，用屁股想都知道这支强兵必定立功，他还想将福建水师部队纳入自己麾下，打着功劳跑不掉，如果能够吞并该部队更好的美梦，可惜无法成真。 第232节 剿匪过程
赖胜文心中再不满，也不敢对上大权在握的熊文灿，人家是文官，进士出身，又一路历练升官上去，声名赫赫，腰杆硬朗无比。
赖胜文只能抱怨，回去与自家心腹吐糟。
且他也拉不来同盟军，颜常武给高官们送礼甚重，执礼甚恭，个个都对这小子是赞不绝口！
加上人家深得总督大人青眼，舰队雄壮，高官们很快知道他这小子在台湾有诺大的基业，名为福建水师，实际上冒牌，可正牌的福建水师被他给击败了……
大家犯不上与他过不去，你好我好大家好才是真的好嘛！
……
且说各地官府接到通知，在陆上严防死守，设卡控制物资外流，积极找寻刘香匪帮的线索。
事情还在做着，殃及池鱼，首先是澳门的葡萄牙人，别人惹不起他们的夹板船，颜常武怕吗？
他消耗的军费，给的红包怎么能不收回成本？
澳门接到要求，葡萄牙船只统统交纳三千两白银的年费！
何止是葡萄牙船只，红毛番船统统要交！
不交？战舰在澳门外海一摆，在珠江口上一放！
捉到的统统没收货物！
听好，我们大明实行海禁，不和你们红毛番贸易，你们船上货物，必定是走私，没收！
看到双层炮甲板的东南战舰，红毛番们立怂，捏着鼻子认了，给这些持牌强盗交纳买路钱。
要是六级或者五级巡航舰，红毛番还敢斗一斗，但三级战列舰实在可怕，普通商船根本无招架之力。
在粤省一带游弋的红毛番商船有上五十条，一条交三千两银子，就是十五万两银子，一条三级战列舰有了！
红毛番们当然不爽，讲与官府的代言人听，但发现他们都不敢出面，怕惹怒了熊总督。
颜常武聪明地暂时没动国内的走私船，若有人为红毛番讲话，无人肯帮他们，只怕还引来嘲笑，称他们“事夷！”
这罪名太大了，结果颜常琥落袋平安，虽说要获利回吐，匀出一些给大明那些正气凛然的官员们，但大头都是东南府赚了，军费回本了。
……
海丰县报来说在外海的田尾洋，发现了了刘香的庞大船队。
以骑传通知了总督衙门……熊文灿太了解官僚们的德性，消息不来层层上报，而是直到总督衙门。
看到了报告上的：“…贼势甚大，海面上过百艘贼船，其中有大船十余，高逾城墙。”熊文灿判定乃是乃是海匪主力，立下牌令，送到黄埔码头，那熊庭在舰上接着牌令，验过为真，遂找颜常武。
熊庭乃熊总督叔伯兄弟的儿子，读文不成，学武还是有上三分能耐，固然有公子哥儿的傲气，也得到了熊总督的教训：“你要将颜督军当成你伯父我来这样景仰！”
熊文灿能够招抚颜常武，两人相敬如宾，颜常武一直对他非常恭敬，是因为熊文灿给他面子，因为熊文灿对他的正确定位：“颜督军绝不可轻侮，作得一个几十万人的大龙头，拥上雄兵上万，夹板船数十，你以为他会是个大善人？
颜督军十五岁就杀人了，谁行？起码本督不行，你也不行！不行的话就要对他客客气气，否则，很快我就可以听到你英勇战死的消息！”
耳提面命下，熊庭实在不敢怠慢，送上了海丰的告急文书之后，熊庭口口声声说一切但凭督军吩咐。
“很好！”颜常武下令战舰启航，说走就走，往北而去。
他们到达田尾洋，刘香正等着他的到来。
不得不说，官府一旦强硬起来，海盗们感觉到压力！
各地保甲制度开展，到处提防海盗，船只尽量不出海，不给海盗们有可趁之机，不让海盗有上岸补给的机会。
广东省各地动员，在岸上修筑城防工事，
官员们使出了大招！
即各州、各县、各乡、各村排查，找寻从贼人员，要他们的宗族召唤他们归来，如若不从，开除族谱！
如若肯回来，则给予宽赦。
不过，罪魁祸首则难逃国法处置。
不得不说，消息传到海上，海盗集团人心惶惶，就连刘香也吃不住劲儿！
海丰县官军捉到了刘香母亲！
派人送信，胁迫刘香归顺。
尔若不降，尔母有三长二短，是为不孝！
官府一旦用心，秘密无法保住，刘香送其母亲在海丰县城，其母衣着华美，外人皆呼老夫人，以为是大善之家。
但当官府认真排查，被纠出了事情真相，原来此乃大海贼之母，遂以其要胁刘香投降！
刘香叫送信的人回去传话道：“征战罪不及妇孺，乃仁义之举也！如若官府欲行暴纣之事，可载入县志！”
话是海盗军师余仙客所教，收到了效果，官府十分恼怒啊，知不知道什么叫做牵连？什么叫做造反诛连九族？
这里有个小障碍，那就是诛连九族时应该一起杀，如果主犯没有被捉，没有经过审讯，验明正身，却杀了其家亲人，万一弄错呢？
官府真要硬来，也不是说不行，但最终官府只是囚禁刘午母亲，没作进一步的处置。
虽说暂时化解了来自其母的厄运，但官府的压力沉重，还有来自东南府的巨额悬赏，刘香心知肚明，必须打上一仗，只要打赢东南舰队，各地官府就会消停，不敢招惹海盗，同时震慑队伍中的心怀不轨者。
之前不敢与海盗狂怼，是因为广东水师软蛋，官府见不到胜利的希望，自然不敢轻举妄动。
等东南舰队一来，官府觉得有机会胜利，赚取功劳，哪还不下大力气清剿海盗。
……
当颜常武率领舰队进入田尾洋，发现海盗正自他们的东南向来，占据上风位置。
海盗船上海盗吆喝呐喊，奋力向东南舰队逼近。
“我偏不如他们愿！”颜常武轻松地道：“给我向北！”
他们没有形成战列线，没有接战，而是航向西北，准备绕个大弯，抢回上风位置！ 第233节 一边倒的战事
双方追逐，固然东南舰队训练有素，但刘香知道生死存亡关头，他极力驱兵跟进，海盗船用帆划桨，还是蛮拼的，在两小时内，双方距离竟然没有拉开！
双方都要抢上风，咬紧牙关，谁落后就谁不利！
“还真够顽强的！”颜常武冷哼一声道：“继续向东北向，转向抢上风。我们有妈祖保佑，我们必胜！”
然后他对施大瑄和斯托姆道：“指挥权交给你们，我下去休息一下！等到转向完成，再叫我。”
施大瑄的水平还不到家，但斯托姆在，他在还是放心的。
他刚刚回到主舱，洗刷一把，喝上口热茶，却听到一阵急剧的脚步声，好几个人冲到了他的舱室前，给护卫挡着。
“进来，什么事？”颜常武问道。
门口出现了施大瑄，他的脸涨得通红，向颜常武禀报道：“风向转了！变成了西北风！”
“我靠！”颜常武低呼一声，立即离位，往外跑去。
上到露天甲板上，那斯托老到之至，不待命令，已经指挥舰队开始转向。
“排出两条战列线，我南海一号带第一条，南海二号带第二条！”颜常武说道。
在“南海二号”上的艉楼上，士官向身材高大的黑武士西雷斯马禀报道：“旗舰命令我们率领第二条战列线！”
“很好，让我们将他们都摧毁了！”西雷斯马点头道。
诸舰上一片欢腾，“妈祖保佑”的声音不绝于耳，众将士摩拳擦掌，准备大干一场。
而海盗船上则是不安、惊慌和惶恐，好好的风向改了，看官军的夹板船乘风破浪而来，有得麻烦了。
“打也得打，不打也得打！”刘香发出旗号和吹响号角，着散落的各船向中间靠拢，准备应战。
……
“进入射程，各舰自由射击！”颜常武兴奋地道。
火炮上膛，严阵以待，炮手们紧张地看着舷窗外。
“开炮！开炮！”军官们吼叫着。
轰轰轰轰！
炮声轰隆，此起彼伏，火炮喷出炽热的火焰，弹丸离膛而去。
24磅火炮和18磅火炮威力强大，弹丸重重地击在了海盗船上，那些冲前的小船船身中弹，被打坍了大片的船壁，甚至穿透了船身。
由于对方身矮，东南舰队有的炮舰舰长用上了链弹，那呼呼作响，左右旋转的的链弹，象剃刀般地削去了对方的索帆，不好运的则给打断桅。
训练收到效果，东南舰队命中率极高！
炮击威力不小，前面一片海盗船纷纷中弹，简直有如被打得前仰后伏一般。
飞溅的木块砸得海盗们头破血流，迸出的木刺让海盗们鬼哭狼嚎，有的人甚至被打飞下海！
他们所谓的“复合装甲”彻底地OUT了，退出了历史舞台。
相比之下，海盗船的反击薄弱得可以。
冲前的都是小船，虽然有舰首炮，但炮管小，射程和弹丸威力远远不及对方，又疏于训练-----火药补给不易，又不是公款开支，海盗们舍不得多用。
海盗头目们还是很清楚自家事，他们没有下令还击，知道此时开炮，只是成为对方的笑柄罢了，他们只是催促已方战船靠近！靠近敌舰！
没纪律的海盗们则不待命令，他们咬牙切齿地开炮还击。
果不其然，打出去的炮弹几乎落空，侥幸的几颗砸在敌人舰上，根本不能破防，砰砰作响，比扔棉花糖砸大象响亮一些。
双方距离再近，东南舰队各舰上的枪声和炮声喧哗起来，他们肆意地用火枪猛烈射击，而架设在舷墙边的1磅小炮也冲着海盗船开火。
两条海盗船向着南海一号冲去。
随即，他们陷入了一片弹雨之中！
南海一号上层炮甲板尽射霰弹，加上露天甲板炮和1磅小炮、火枪，无数的小弹丸在空中横飞，海盗船上火光四起，弹片横飞，那些勇力过人的好汉子还未及挥舞一刀，便被从天而降的弹丸夺去了性命，或者被打得血肉横飞，那霰弹命中率低，可架不住它们的数量多极了，打在人身上轻则一个血洞，重则打爆头骨！
同样的惨剧发生在各条挨近的海盗船上，东南各舰尽用霰弹，打得海盗船霹啪作响，惨叫声不断。
“打！打！打！”居高临下的东南府军用火枪找人射击，而1磅小炮直接向人开火。
不幸被打中的海盗，全身血洞，鲜血横流，惨不忍睹！
如此凶猛的火力下，海盗们还怎么能够抬得起头来，去勾搭对方战舰，以便放火！
这样的情况下，再凶猛的海盗也得雌伏，
东南舰队第一条战列线驶过了海盗船队前面，再来转向往东，插入了海盗船队侧前方，又对海盗船进行弹幕洗礼。
而第二条战列线则在西雷斯马的指挥下，往东北向而去，侧击海盗船队。
居高临下，仗着火力猛，一昧地欺负海盗们的小船。
刘香再也按捺不住，下令海盗前军与第一条敌人战列线纠缠，想方设法突上船去，要不放火，至于他自己，亲自率领最精锐的中军船迎击第二条战列线。
中军船！船长三十余米、船左右舷用沙袋架起4磅炮，船头有12磅炮。
两条敌对的舰队慢慢地接近，向着对方发射炮弹！
演绎排队射击，炮声震耳欲聋，两条战列线中间的“巷子”硝烟弥漫一片，见不到对方，人们干脆乱射一气。
中弹的中军船上晃荡不已，船上接连中弹，前三条中军船在对方的炮击下几乎失去了控制。
刘香满嘴苦涩，他花费了诺大力气制造的中军船，曾经把大明官军欺负得死死的，官军战船普遍偏小（一条大船是船，一条小船也是船，朝中的大人们看到制造啊五十条船，数字可观，可以表功，但参数嘛），无法对付中军船。
但中军船又无法对付东南舰队的夹板船，啊，还是要用夹板船才能对付夹板船，刘香有此悟。
他眼睁睁地看到自己的小船受到屠戮，中军船被打得无法还手，那些放在侧边沙袋上的小炮甚至被炸飞升到了空中！
可称得上精彩迭出，东南军大声喝彩：“漂亮！”
刘香急怒在心，大叫道：“撤退！撤退！” 第234节 又一个历史节点
海盗船队这次损失不小，有上五十船击毁，总算刘香见机得快，逃得快没有招致更大的损失。
他们取西航行往海岸接近，利用水浅和暗礁摆脱东南舰队的追击。
东南舰队依旧不慌不忙，不急于求成，只是远远地跟着，不把自己陷于危险之中。
刘香对军师余仙客叹息道：“那东南府大龙头颜常武，据说年龄才到二十，做事却是老辣之极，实属难以对付！”
余仙客无言以对。
他惮思竭力，想尽一切办法去对付东南舰队，没想到对方是如此地扎手！
火炮威力巨大且不算，火力也极是充足，根本无懈可击！
过往对付水师，官军的船小，胆气也小，遇到海盗悍勇，多不敢硬战。
反倒是各地民团壮勇，为了保卫家乡，给海盗们不小的麻烦。
可他们装备太差，只是给海盗们麻烦。
对付红毛番，固然他们的船象东南府一样船大炮利，但他们的数量往往不多，且船上人数太少，顶不住近战来蚁多咬死象，出现大船还打不过小船的窘境。
这东南舰队就是个怪胎，船大炮利数量也多，人数也多，枪炮多极了，开炮震天价地响个不停，好象不要钱一般，更恐怖的是他们不怕死！
刚才面对面的炮轰，排队枪毙式，他们浑若无事，好象死的不是自己一样！
他X的，摊上这样的对手，简直好似对战海神一般！
一想到海神，余仙客心里一阵哆嗦，东南府信奉妈祖，难不成这个颜常武真的是妈祖派来的，如此的厉害！
……
到得天黑，海盗船队这才摆脱了东南舰队的追击，但有上十多条船只掉队，海盗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被东南舰队追上，逐一击沉！
此战东南舰队大获全胜，击沉或摧毁对方六十二条船只，杀死上千海盗，只捉了几十人的俘虏----他们的火枪火炮见人就打，几乎没什么俘虏。
大炮为上！
死掉的敌人是最好的敌人！
自身没死一人，大概受伤不到三十余人，轻松有如借火。
军官们在感慨的同时，更加体会到“平时多流汗，战时少流血”的颜式语录一点都没错！
督军的话如黄吕大钟：“我给你们准备了大舰、大炮和火枪，你们就要把军舰给带好，努力训练好他们（士兵），时刻为战斗做好准备！”
总算，大家都交上了一份满意的答案！
损失的地方微不足道，各舰上有木匠，士官们的动手能力也很强，即时修复损失的部位，象没受过任何损伤一样。
……
舰队分成了两部分，沿海岸搜寻着海盗的踪迹，不出所料地，颜常武率领的那一队在往南的线路上发现了海盗船大队。
抢上风！开炮！给我打打打！
大家已经明白了颜大少的三板斧，没有上风他宁愿不打，利用自己船好抢风快占据上风。
然后就是不停地开炮，开枪！
硝烟弥漫，刘香恨得几乎咬碎一口烂牙（他们很少刷牙），对方虽然船只少，但是他们聪明的没有杀进已方阵中，就是不断地放炮，过分！可恶！
哪怕是刘香有意派出一支船队引诱对方追击，可是东南舰队不为所动，牢牢地占据着上风口
当天在付出了十三条船的代价后，海盗船队才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第三天又不幸地被咬上了，东南舰队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很踏实地一条船地一条船地干掉海盗们！
差不多付出了三十多条船的代价，刘香船队进入了珠江口流域，那里的岛屿众多，好不容易才摆脱了颜常武的追击。
那时期走路靠脚，行船靠风，通讯靠吼，看什么靠眼睛，添加多一副望远镜好一点的情况下，颜常武也不能逆天。
他就开船返回广州黄埔，官员们听到他又立功了，纷纷到舰庆贺。
贺客盈门，应接不暇，随着大家对他进一步了解，叹为观止的同时，纷纷与他交好。
……
熊庭喜气洋洋地回去总督府，因为颜常武分了功劳给他，表奏他是“作战勇敢，指挥有方，战功卓著！”
凭借着剿匪功劳，他可以升官到副总兵的位置，更重要的是，他带回了颜常武的一个重要信息。
“在粤省海域，离海岸线三里之外，出售东南府令旗（即水引），华船二千银元，红毛番的三千两银子一船，所有的远洋商船，统统得购买令旗，方可出行！
分成是颜八熊二，如何？”
熊文灿接到这个信息，久久沉吟不决。
闽省海域，东南府强收水引，是自个儿独吞，盖因颜大少是本地人，不怕外官，福建水师给他压得死死的。
而粤省就不能这么做，他怎么都是外来户，必须勾结当地官绅，做生不如做熟，老熊在福建与小颜的关系非常好，他现在是两广总督，是最好的合作伙伴。
财帛动人心！
熊文灿使用两广总督关防大印，以缉私、防海匪、防红夷的名义，成立直属总督衙门的“广东远海舰队”：授予颜常武以”广东海防游击“的头衔，主要用于远海防御，近海依旧归广东水师管辖。
远海舰队，广东方面一个铜板也没出，实际上是东南舰队的分遣舰队，其驻地就在外伶仃岛。
外伶仃岛上临时搭建的木板房门边挂出了“广东远海舰队”和“东南舰队驻粤分遣舰队”的两个牌子，码头、营区都十分地简陋，因为匆促，出席成立典礼的贺客只有熊庭一人，其余的都是东南府的人，只烧了几封鞭炮，草草了事。
但颜常武极为高兴，这是一个飞跃！
从此，东南府占据粤省外海，加上闽省外海，彻底地控制了南中国海域，扼住了中外贸易的喉咙上，任何红毛番对中国的侵略将不再可能，意义重大！
……
广州珠江天字码头附近有幢二层房子，灰朴朴的不起眼，挂有“广东远海舰队后勤”的牌子，那是“广东远海舰队”的陆上据点，用于收购补给品供给分遣舰队，同时，也是购买水引的联络点（并不在此购买），有需要的人士在此接洽后，到外伶仃岛上交银取旗。
自成立广东远海舰队宣布收取水引之后，出人意料地，海商们居然踊跃交银和交银元，让外伶仃岛上的银库一下子就爆满，不得不加紧建筑更大的银库！
以致于颜常武派人送了一封急信给台湾的陈衷纪：“粤省钱多、人傻，速速追加造舰资金，有多少加多少！” 第235节 敢犯持吾令旗者之人，虽远必诛！
“江边鼓吹何喧阗，商行贾舶相往旋：珊瑚玳瑁倾都市，象齿文犀错绮筵；台浦明珠连乘照，日南火布经宵燃……”此诗出自明末天启年间韩上桂的《广州行呈方伯胡公》，此“方伯胡公”即为时任两广总督的胡应台。从这首诗里，我们一方面可以感受到400年前古代广州商业所筑起的无边繁华，而更为重要的一个方面；是其海外贸易的带来的繁华，毕竟，珊瑚玳瑁、象齿文犀、日南火布之类来自海外。
纵贯明朝统治期间，“海禁”一直是明政府对海洋的基本政策，不仅远洋性质的海外民间贸易被禁止，明政府甚至不容许百姓进行捕渔业及沿海贸易。
不过上有政策是下有对策，既然官方不许，那就走私好了！
官府明面上不许外贸，福建的关税收入，万历初年只有两万两，崇祯最高时也不过五六万两，但据史志宏《明及清前期保守主义的海外贸易政策形成的原因及历史后果》一文估计，从隆庆五年到明末的七八十年间，仅通过中国-吕宋一墨西哥这条太平洋“大帆船贸易”路线流入中国的美洲白银就不下6000万比索，折合成库平银当在4000万两以上。再加上倭国的银子呢？通过马六甲海峡来的银子呢？
这么多的银子流入，就有价值这么多银子的商品外流，绝大部分都是通过了走私方式卖到国外，赚回银子。
明代的外贸中心是福建，外贸对象则主要是南洋，次为日本。
再有江南走私，而广东外贸，亦非常兴旺，当时，不仅外国商船进入广东沿海港口日多，而由广东启航前往、西洋的商舶也不少，明末屈大均记载：“广东望县人多务贾，与时逐以香糖果箱铁器藤蜡番椒苏木蒲葵诸货，其南走澳门，至于红毛、日本、琉球、暹罗、斛、吕宋等，帆绰二洋，悠忽数千里，以中国珍丽之物相贸易，获大赢利。”
瞧，广东走私路线，无能力者，运货到澳门，给那些红毛番（就是葡萄牙人，不过统称红毛番）的大货船运走。
有能力者，不受葡萄牙人的盘剥，上大海船，扬帆海外，到达红毛、日本、琉球、暹罗、斛、吕宋等地，直接与各地夷人进行交易。
海商有钱，但海商的危险也极大！
天灾：台风袭来，人船俱毁！
明白为什么妈祖的信仰在海边是如此的坚定？
那时期的船只都是木制，在大自然的伟力下脆弱无力，无能为力，只能求神拜佛。
天灾之后，还有人祸。
海商们辛辛苦苦跨海，就有人眼红想赚快钱，那就是海盗！
有象刘香、李魁奇这些本土海盗，也有念着《圣经》“汝不可杀人”的红毛兼职海盗，更有甚者，直接对海商们下手，吃大户的红毛番地方当局！
譬如1603年，杀遍欧亚非的西班牙强盗终于对吕宋的华侨动手。他们造谣说华侨和明政府勾结，要攻打吕宋，于是将大炮架到华侨们的驻地，将华人做生意的市场轰成白地。
在西班牙人的欺压下，华人们愤而起义，聚集上万人与西班牙人作战。
然而西班牙人早有准备，他们联合当地的邦牙牙人和800日本人围攻起义华人，用炮轰，用枪杀，用剑砍，杀得当地华人血流成河。据史书记载，当地华侨被杀害了两万五千名，仅余300口。
这当中，就有不知道多少的华人海商。
可怜吕宋海边骨，犹是深闺梦里人！
消息报到明朝中央，对于华侨的死，当时的万历皇帝毫不在意。原来对于朝廷来说，只有待在国内的才叫同胞，出了国就成了乱民。他们无论受到什么欺侮，都不关朝廷的事。对于这些华侨的死，万历皇帝甚至要幸灾乐祸。仿佛在说：“看吧！这就是离开我的统治范围的后果！”
万历皇帝还是起草了一封诏书《谕吕宋檄》，“斥责”屠杀华侨的西班牙人，要他们不要再行如此不人道之事。对于他们的屠杀行为，皇恩浩荡的万历皇帝不忍加诛，“其海外戕杀姑不穷治”，要求西班牙方面“当思皇帝浩荡之恩，中国仁义之大”。
更令人齿冷的是，万历皇帝又在文中声称：“中国四民，商贾最贱，岂能以贱民兴动兵革！”那些在海外的华侨，滞留外国，不返祖国，不祭祖庙，为他们父祖兄弟所共弃。所以，他们是死不足惜，根本无需大明出兵拯救。由此，华侨被明朝开除了国籍。
而获知此消息的西班牙人更是有恃无恐，他们怎么也没想到，强大的明朝居然会那么“宽宏大量”！由此海外华人真正成为了俎上鱼肉。
不仅西班牙人，华人到东南亚贸易经商，受够了红毛番的气，你的母国都不支持你的了，也别怪外人对你不客气了！
海外华人要受红毛番的盘剥，倘若与红毛番、当地土著有争执，受气的一定是华人！
在压力重重下，华人海商们不得不在行船时武装押运，与海盗们进行了殊死的搏斗！
每一船货，每一船银子，都有华人，我中华子民的血浇在上面！
但在红毛番夹板船的大炮面前，华人海商只能忍气吞声！
他们没有国家的支持，大明水师已无复郑和下西洋，直达非洲红海之勇，缩在海边捉捉渔船了事。
没了远洋舰队，明朝的力量退缩到沿海，使得往来东、西洋的华商饱受红毛番劫掠之苦。
还有抢劫华商们的各路海盗！
为什么颜常武大力支持幕府闭关锁国？因为倭人也是残害华人华商的一支主力军，在1603年吕宋在杀中国人方面，日本人和菲律宾人杀得最起劲，连西班牙人也为他们的残忍而害怕，据说日本人杀华人时华人的惨叫声让西班牙人都睡不着觉！
幕府一锁国，倭人从此呆在国内自嗨，颜常武在东洋方面的压力大减，他在琉球只用了区区四条巡航舰就OK了。
……
今天，拥有一支舰队，大明骠骑将军、台湾卫指挥使、福建海防游击、广东海防游击诸多头衔和东南府督军兼大龙头二套牌子的颜常武宣布对粤省出洋的远洋货船收取水引，华商一船二千银元的年费。
无疑加重了大家的负担。但是，几乎所有的粤省大海商都派出了重要人员，或者亲自到达外伶仃岛，与颜常武会唔，声称送银子来了！
只为了颜常武的一句承诺：“敢犯持吾令旗者之人，虽远必诛！”
也就是说，在久违了一百一十三年之后（以1517年葡萄牙舰队4条战舰到达广东屯门为始，南海风云变色，郑和下西洋的落日余晖彻底消失，南海及以西地区再不为我中华势力范围，现在1630年），中华的成建制海上武装力量将重新降临沦为红毛番内湖的南中国海地区！ 第236节 六条三级战列舰
如果是普通人，说“敢犯持吾令旗者之人，虽远必诛”这种硬话，人家笑他是蛤蟆张嘴---好大的口气！
但是台湾的颜大少说出这话来，所有的人都觉得他绝非放空炮，因为他拥有大量的24磅重炮！
战列舰在珠江口一摆，大咧咧地道：“我是收保护费，但我也将保护你们！”
用一位粤人海商的话来说：“不怕他们要钱，怕的是要命！”
是的，在经历了逃税之后，大家觉得还是纳税的好，起码收税的家伙会为了他的税收，而打平一切敢抢他税钱的人！
还有的人说：“你们（东南府）为什么不早来！”
更有甚者：“你们能来，我们如大旱盼甘霖！”
……诸人情意殷殷，以致于颜常武动容道：“民间苦海途久矣！”
……
外伶仃岛。
还没有建立起象样的建筑，东南舰队的官兵们在海边立柱，以帆布包围挡风，形成一个会场，摆了上百张从军舰上拿下来的小马扎，放在沙地上，那些家财上百万银子的富商巨贾就坐在他们发家之后从来没坐过这等简陋椅子的，就不讨嫌地坐着。
主席台也好不了多少，几张砍下来做桌子的树木木香依旧，座位好一些，是木凳，因陋就简的主人颜常武毫不羞赧地道：“条件不好，我的钱都用在我的大炮上了，大家请将就一下！”
答案肯定是“用得好，用得好！”
坐主席台的是颜常武、甘辉和斯托姆，加上强拉来充数的戴维先生，准备负责本地事务的家仆颜清泉（已升大管事，有资格坐上座位），再有四位有名望的粤商张先生、刘先生、牛先生和朱先生，这几位先生，代表了经商的四大家族，他们沟通官府，财力雄厚，家有大船队，人手也多，船上普遍装备了火炮和火枪，实力不俗。
但即便如此，他们出洋在外，也经常被海盗抢劫（说直白点，南海就是一个无法无天的海域，红毛番并不理会海盗，只要海盗别抢他们的就行），更受够了红毛番的气。
对于他们来说，一船2000银元的年费，实在太少了！
颜大少不是说“粤人钱多人傻吗？”说的就是这四位“傻”先生，他们在开大会前见过了颜常武，什么都没多说，合伙给颜大少捐了一百万银子的军费！
六条三级战列舰啊！（单价15万两银子）
这等财神爷，颜大少哪还不来坐、请坐、请上座；茶、敬茶、敬香茶！
不同于明朝那些道貌岸然的大官，他们收你的钱还是看得起你，看不起你还不收呢！
颜大少则是谁给我钱，我就敬他三分，尽量给予方便，能帮就帮。
是的，我收钱，但我提供服务！这种人品深得大家好感。
“好了，我们开会了！”甘辉首先自我介绍道：“我是东南舰队的副参谋长甘辉，我的职责是协管出军令和训练！”
他直截了当地使用了东南府的介绍方式，大家肃然起敬，按自己的理解道：“原来是兵部侍朗大人！”（六部中兵部掌军令）
“这几位是张先生、刘先生、牛先生和朱先生！”介绍到他们，一一站起来，与诸人点头致意。（先生者，在古代主要称呼老师，渐渐地变成了对知识分子和有一定身份的男子的尊称）
“这位是颜清泉先生，他将是负责本地事务的管事！”
颜清泉站起来，向大家致意道：“大家好，我是颜清泉。”
原来是该管的主事，所谓不怕官就怕管，大家纷纷冲着他颌首点头。
“这位是斯托姆先生”，介绍到斯托姆，他站起来，向大家点点头后坐下。
“斯托姆先生是原来荷兰驻台湾的舰队司令，因受妈祖娘娘的感召，已经归化成为了我大明人氏，名叫台南生先生，现居东南府，他信奉妈祖娘娘，是我们的东南海军学院的总教官兼东南舰队副参谋长！”
立即引发了诸海商的吃惊：“这东南府行啊，连红毛番都给归化为明人了！”
再有另外一个红毛番，甘辉不好意思说是红毛番，乃用了一个友好的词语：“这位是来华助战洋人戴维先生，现为我军效力！”
戴维先生风度翩翩地站起来，向大家挥挥手。
红毛番，鬼佬也，这些讲着夷话、食生肉、毛发皆赤的红毛番让明人感到敬畏，敬的是他们的银子多多，畏的是他们火器犀利，攻击力强爆，明人知道他们很不好惹。
现在连红毛番都给他降服了，大家对颜常武这等军事强人甚感兴趣。
颜常武知道人心，叫上两个红毛番出场作秀，更加增加了他的神秘感。
“下面，让我荣幸地来介绍一下，我们东南府督军、东南舰队提督，身为大明骠骑将军、台湾卫指挥使、福建海防游击、广东海防游击的颜大人！”
刷的一声，颜常武纹丝不动，而他两边坐着的八个人同时站了起来。
所有的人也都站起来了！
颜常武的身份尊贵，怎么可能向大家站起来呢。
“请大家坐下！”甘辉滔滔不绝地介绍起来：“督军大人是妈祖娘娘座下金铜童子转世，在他的英明统治下，我们东南府一日千里，诸业兴旺！我们东南府舰队强大，现有三级战列舰八艘（其实才六艘，还在建二艘）、五级巡航舰八艘和六级巡航舰四十艘，这些都是夹板船！”
一说到舰队，个个海商都眼中放光，他们消息灵通，对于什么战列舰和巡航舰知晓，心中惊叹，只怕整个朝廷的战船加起来都不及这个东南舰队的厉害！
尤其是他这么年轻，就能打造出如此强大的舰队，将来那还得了！
甘辉大肆地将自家督军吹捧上一阵，讲述了他的英雄事迹，直听得海商们双眸光亮倍增之后才将时间交回给颜常武。
“诸位，我就是颜常武，东南府督军！”
“起初，我想收大家水引，怕大家不肯给，想的是准备更多的战舰，请大家来给！”颜常武的开场白引起了人们一阵低笑声。
“没想到大家这么赏脸，争着给水引，尤其是张先生、刘先生、牛先生和朱先生，对我的支持，让我深受感动，更为我先前的想法而汗颜！”颜常武说得很白话文，但大家无人笑他，聚精会神地听他的话。
“我百思不得其解，大家为什么争着给我塞银子，怕我不要！”颜常武说到这里，站起来道：“你们给的不是银子，给的是你们的心！”
他大声道：“你们给的是你们的心，对我颜某人的一颗心，虽然你们心中忐忑，怕给错了人，但终究有一线希望，你们还是给出了你们的心！”
他深深地叹了一口气道：“你们给我的心，我收到了，我也理解了，我想对你们说，你们受委屈了！”
一石激起千层浪，很多海商的眼圈儿都红了！
是的，他们受够了委屈，哪怕是他们家财万贯，在家乡他们要对官老爷和差役唯唯诺诺，在准备出海交买路费时对海盗们和持牌的海盗---广东水师低声下气，在海上遇到海盗时不得不战，亲戚朋友死在海盗的手里，到达了红毛番的地盘，更是赔尽小心，奉承巴结，甚至连那些充当红毛番跟班的菲律宾猴子和丛林棕色小伙计们也能够勒索他们！
因为他们知道，出门在外，漂泊过洋，他们再无依靠，他们没有国家来帮他们，用万历皇帝的话来说他们是无君父无国家的人！
一切只能靠自己，受了委屈连血带牙齿地吞下去，尽可能地保存自己，受委屈算什么，只要有命，才能够养家糊口。
但个人的力量，实在是微不足道。
内心的耻辱如毒蛇般地噬心，晚上午夜梦回，想起白天的卑微屈节，是赚多少钱也无法填补的心灵重创！
是大人了，他们在世人面前风度翩翩，在妻儿父母面前欢声笑语，只有与好友知己在一起时才会失声恸哭，借酒浇愁！
现在有一根稻草扔给了他们，哪怕这根稻草不知道是好是坏，是正牌还是水货，他们还是迫不及待地拥抱了这根稻草，他们等着这一天太久了！
“放心吧，一切都不同了！”颜常武宣布道：“我将派出护航舰队，为你们的船队护航！”
他傲然地道：“我倒要看看，谁敢动我的人！”
他再说出了一句话，让大家信心剧增：“敢动我的人最好，我就可以有借口发动战争！” 第237节 倭人和土著
让海商们惊喜的是颜常武说了他将派出护航舰队为海商们护航，而费用免费，因为他们交了水引，岂有交税后还要再交钱的。
”我这人，有职业道德！“颜常武自我标榜地道，众人连声称是，立即谄词如潮，说得颜大少都有点飘飘然了。
“目前，我们东南府正处在一个飞速发展的时期，船厂天天开工，师傅们忙得要命，所造的军舰还是不够多，到处都要军舰哪！所以我就没有造商船和大家抢生意了。”颜常武有点风趣，他坐回位置说道：“你们的船只众多，我们东南府船少，不一定能够都为你们护航，不过呢，万一你们遇到事情，可以到我们这里投诉，尽可能地保留证据！”
他冷笑道：“不是不报，时侯未到，到了时候，连本带利！”
“统统给劳资吐出来！”他杀气腾腾地道。
下面是一阵热烈的掌声。
接下来的会议是细节讨论，主席台上只留下甘辉和颜清泉，其余的人都退场了。
四位大商人陪颜常武喝茶，颜常武微笑道：“尝尝我们东南府的茶！”
是的，经历了多年之后，台湾开始产茶，又开始了一条来钱的路子！
“不错！”诸先生品茶，砸巴砸巴，赞道：“茶的滋味甘润醇厚，非常可口！”
大家品尝一番后，颜常武放下茶杯，他想听听吕宋和巴达维亚之事。
张先生说了：“每年我们都会向吕宋派出大约20多艘大帆船。每一艘大船上都会堆满五百多名商人装运的各式你想得到的货物，当然首先是丝绸和陶瓷制品，但也有棉布、铁、糖、面粉、栗子、橘子、活禽、果酱、象牙、珠宝、火药、漆器、桌椅、牛马，以及任何欧洲人需要的东西。有些人甚至只携带极少的食物，因为不管他们手上拿着什么东西，他们都可以轻易地将它转卖并获利丰厚。”
张先生说着光鲜的一面，他没有说到的是虽然赢利丰厚，但是海上莫测的风浪会不期而至，船会漏水，遇到暗礁，再有经验的船老大也不敢他们能够闯得过去！
银子的后面是污秽，在船上，商人们会带着他们自己的食物睡在他们的货物上，在整个航程他们就呆在那黑暗而污浊的舱室里，吃喝撒拉都在里面，从广州到马尼拉的航程总共要耗时十天，万一风况不好，船停海中间，一旦食物和食水耗尽，可怕的事情就会发生，这种事情无法说得出口，可以想象它有多险恶和丑陋都行！
航线上，还会遇到海盗，朱先生说：“海盗一般劫两头，出港和到港，有明的来抢，也有暗的来偷，明的呢，见你有枪有炮，往往不会硬来，但我们得给他们一笔银子，不管他们实力如何，都要给，人多的给多点，人少的给少点，这就是和气生财，能不打就不打！”
牛先生在旁边委婉地道：“督军大人，在我们航行时，如果遇到海匪，可先由我们出面，如果我们摆不平，再麻烦你们，您看可好？”
多少年来，他们已经养成了容忍的性格，与人为善，只要不要命，不要全劫，能过得去就过去。
固然东南舰队开火一时爽，但以后呢？
大家初始合作，还没有信心。
让几位大海商松一口气的是颜常武从善如流：“行，海途中就这么办，真要剿除海匪，除非我控制了那边的陆地再说！”
“对，相信督军必能带领我们，达致我们的心愿！”大海商觉得这个年青统帅实在是太英明了！
“听闻东南府与江户幕府订了条约，此举大善哪！”张先生夸奖道。
“怎么讲？”颜常武想听听他们说有什么好处。
“海盗中，以倭寇最为凶狠，其次是当地土著，再到红毛番，最后才是我们汉人！”张先生厌恶地道：“那些倭寇个头矮小，这矮得让人无法平视，又性情乖戾，不可理喻！”
“是啊，我上回明明和他们说得好好的，结果下一时刻他们就挥刀上来砍我！”刘先生恼怒地道，他手指左额头的一条短痕，有一次要不是他闪得快，只被倭刀劈破了一层油皮，否则眼睛难保，成个独眼龙那还得了。
早知他们要动手，就开枪开炮，结果差点自己没命。
牛先生抢着道：“他们在港口里玩弄JI女……”他忍不住咒骂道：“呢帮死契弟好鬼死变态”（后来才知道这老小子在吕宋开有黄/色架步，倭倭去光顾他的生意，那些姐妹们都不愿意做他们的生意：吝啬，又BT，家伙短小，真不诋毁他们，那时的倭人很矮小的，家伙自然长不了，个个都是快枪手，每次总要超钟，却不是持久战，而是用上了各种**东西……）
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怎么可以在督军大人面前说这些话呢，却见督军笑笑，不当一回事，果然大家是男人好说话。
几位先生一致疑惑：“倭寇是人吗？”
有大量的证据表明是“倭寇不是人！”
然后是颜常武高了兴，抛出高论道：“真正的倭寇还没有完全进化成人！”
……
这话不知道怎么传到了江户幕府那里去，惹得老中兄八代平泉过来串门，抱怨道：“听说你这么说的话，但你娶了我们日本的女儿，那你又是什么？”
颜常武大窘，只好“王顾左右而言它！”心忖我不能说你们的那些什么A啊V啊还是不错的，在俺穿来之前的世界里大放光彩。
……
“那些当地土著也是非常的可恶，他们非常地懒惰，人品也差！”朱先生愤怒地控诉道，引起其余三人的共鸣道：“对！”
土著属于刚刚开化的种族，接触到红毛番，他们与华人比起来，主要是能力上的差别，勤劳上的差别和节俭上的差别，土著智商低（经测试平均智商比起华人要低上20点），蠢没问题，可是又懒惰，那就有问题了，啥事都干不成，只能干干打杂的活儿，红毛番要是靠土著搞建设，一百年都是打着灯笼-----照舅，没变化。
华人有积谷防饥的习惯，有送孩子读书努力上进的好传统，很快经济生活上就高过土著一截。
但是红毛番聪明，不给华人独大，利用土著去制约华人。
所谓阎王好见，小鬼难磨，土著们妒忌华人的能力和辛苦赚来的财富，就为难华人，那些到达吕宋和巴达维亚的华商没少受土著们的气。
说起土著们的坏，四位先生说上三天三夜都说不完。
明显是受过土著们的气，朱先生拼命地在颜常武面前给土著们上眼药，颜常武没作表态，不知道隔了一个大海的土著们有没有集体打啊啾呢！（被人诅咒时的反应）
狠狠地说了一通土著人，朱先生觉得畅快无比。
以前大伙儿说是说了，第二天见了那些菲律宾猴子和丛林棕色小伙计们还是得去讨好巴结他们，但现在不同。
眼前的这位主儿，可是满手抓的都是枪炮，所谓疏不间亲，嘿嘿，小伙计们，走着瞧吧！ 第238节 又六条三级战列舰
他们随意闲谈，四位先生对于颜常武畅所欲言，提了许多有利的建议，颜常武意犹未尽，请他们回去之后上章程，并且说道：“我东南府礼聘你们四人为顾问，以便随时请教！以后到高雄来，只要我在，督军府的大门对你们是打开的！”
四位先生大喜，拱手道：“多谢督军青睐！”
比起官府来，这位颜督军更加尊重人，显示出极高的修养，正如俗话说“宰相肚里能撑船”，这些高官比起世人来有更高的涵养，颜督军就是如此。
甘辉与颜清泉以及三位海商进来，向颜常武作了汇报。
“我们将派遣十条战舰驻扎粤省海域，以外伶仃岛作为基地，部署的战舰是一条五级巡航舰（充当旗舰）和八条六级巡航舰以及一条快速补给舰！”
派出的力量不小，目前东南府在朝鲜有四条巡航舰，在琉球也有四条巡航舰，且都是六级巡航舰，没有五级的巡航舰更没有快速补给舰。
考虑到南海实在够大，而且要与诸多红毛番打交道，甘辉在内部报告里指出战舰数量还是不足，不过高雄造舰厂卯足劲头造舰，也还是跟不上形势的迅猛发展。
以目前东南舰队的力量，守护闽省海域不成问题，但进入南海这片更大的海域，还是需要更多的战舰。
下一个是好消息，四先生捐献了一百万两银子，而刚才与会的诸位海商们合起来捐了一百万两银子，端的是慷慨解囊，数人提议，众人齐应，一下子就弄到了一百万两银子。
又是六条三级战列舰到手！
在明末，世界各地的银子往中国滚滚而来，可惜明国中那些坚定的爱国者坚决抵制了皇帝想要收工商矿税，盘剥民间的不良念头，我们可爱的颜大少自然不会犯这种错误，一开始就是百分之十七的增值税收你没商量！
颜常武大喜，站起来拱手道：“感谢诸位盛情厚意，我必有回报！”
甘辉继续汇报，广东海商们将于下月份派出一支商船队伍前往吕宋，约有二十五条船，分遣舰队将派出二条战舰和一条补给舰前去护航。
分遣舰队数量是挂帐，考虑到很快就要对巴达维亚开战，大部分战舰都将集结，因此派不出更多的战舰去吕宋。
但有权宜之计，即陆战队员上到商船，直接护航。
甘辉有点过意不去，派出的军力太少了，人家足足给了你二百万两银子哩。
但是海商们居然很满足了，这还是头回有官方的舰队来给大家撑腰！
关键是这个官方的战舰实在不少，一些海商有所悟：要是东南舰队进攻吕宋，只怕西班牙保不住吕宋了！
就算现在派不出来，迟早也会有，没事！
……
再有海商们将派出自己的子弟，往赴东南府参军和从政。
甘辉有言在先：“一是考试，经过考试方能加入，东南府的条例是逢进必考；二是忠于东南府高于宗族，所谓‘国家’，国在前，家在后，有的意思，我也不能说得很明白，大家体会得了！”
“这东南府，我们所有的人，都在妈祖面前发过誓言，忠于颜督军，手上的权力和力量，只为颜督军效劳！”
“你们要考虑清楚！”
海商们满口地答应下来，有没有人有别样心思，当然有的，但他们会发现东南舰队的厉害，那是一个大熔炉，里面的洗脑和体系，让他们的子弟很快就与他们的长辈们格格不入。
……
到了饭点，甘辉邀请海商们吃饭，他说道：“你们什么东西都吃过了，现在我们请你们吃的是普通的一餐，包保你们印象深刻！”
食物摆上来，正是东南府海军食品：
硬饼干、猪肉干、牛肉干、鹿肉干、果酱、酱菜、干果、牛奶糖、炼乳、煎鸡蛋、朗姆酒和茶水等，琳琅满目地给每人盛了一盘道：“请吧！”
海商们吃起来，觉得，很不错啊！
他们在家里吃得很好，但航海时，真的不如现在这餐。
饼干很结实，肉干不少，各种副食品都不错。
“这是我们军舰上所有的官兵的日常食用的食品，鹿肉是军官独享，其余的大家都有份！”甘辉告诉他们道。
这下海商们轰动起来！
要知道，餐餐吃肉，在大陆地区那是地主老财也不一定有的享受，小地主和富农都做不到，而东南军居然是人人有份，难怪看东南军是如此的健硕！
一个海商惊讶地道：“那不需要很多钱吗？”
“当然！”甘辉说道：“我们督军有三个舍得，一个是舍得给官兵们好的待遇，一个舍得给官兵们吃好的，一个舍得是花钱训练！”
他趁机将东南舰队的情况说了一通，引得海商们纷纷叫好，对于他的信心更足了！
有海商说：“这是舍得下本，必有回报，督军英明！看来我们的投资不会浪费了！”
四大海商中的张先生更是一针见血地道：“他是天命之子！”
大家齐有感触地齐齐点头，他还这么地年轻，只要他一直这样干下去，真的有可能成就一番大事业。
吃过这顿饭，居然有海商找到颜清泉，说要代理东南府的海军食品，不放过一切赚钱的机会。
……
下午时分，继续开会，颜常武礼聘了四位大海商和另外六个海商为东南府“顾问”，让大家再次点头的是另外六个海商主要是中产和小资产的，看来他不会偏听偏信，而是信息来源广泛，这是成为英明领导人的一个重要方面。
他欢迎大家多提建议，让几位先生汇总了，送到高雄督军里，又或者是，他给出了一个邮箱地址，可以把相关的建议直接送达。
“每年，要不是我，要不是东南府的高官，与大家会唔一次，听取大家的意见和建议，同时，大家亦可以找颜清泉（当地管事）把消息汇总了报到高雄去！”
……
人们在外伶仃岛逗留了一晚，住的是帐蓬，条件简陋，但海商们甘之如饴，许多人晚上在帐蓬里兴奋地谈起这位颜督军，对他充满了希望，第二天一大早，甘辉代表颜常武送别了他们，他们尽兴而归！
挨欺负了这么久，或许是上天垂怜，嗯，那是妈祖娘娘的恩赐！
粤省沿海妈祖神庙的庙祝们纳闷地发现庙里的香火突然旺盛起来，打赏的钱也越来越多。
不仅妈祖信仰，张先生说过的：“他是天命之子”，该说法在粤省一带广为流传，从此，颜常武的名声大振！ 第239节 文赵氏
颜常武当晚也宿于海岛-----军规指出，象他这样的大人物只有在自己的地盘上才可以登陆，否则登陆必须在大队人马的保护下才行。
他于第二天的中午看到西雷斯马带的第二分舰队，这个红毛番运气不差，在往北搜索刘香船队时，意外地在潮州外海截获了一队海盗船，他们正护送着十条大福船，里面都是粮食！
护航的刘香部队由副军师胡十四带队，在望远镜里见到黑武士西雷斯马可怕的装束，不由得肝胆俱裂！
我的M的，怎么遇到的是他，劳资真倒运！
不得不说，西雷斯马的卖相超酷，他每战都首当其冲，偏生得敌人怎么都打他不死，东南府情报局暗地里为他造势，把他说成了妈祖座下的伏魔大将转世，下凡被金铜童子驱遣，助他打江山，时人信以为真，见到他来，无不畏惧三分。
胡十四盘算过后，对方是黑武士西雷斯马，有不可思议的力量，战力可怕，带的又是夹板船，打是打不过的，就算跑得掉，这十条大福船的粮食丢失了，回去见到刘香，不会有他的好果子吃。
看到敌人越来越近，胡十四立下决心，他请来与他同船的船长杨阿四，对他道：“我们必须战斗，分出一部分人来缠住他们，另一部分人护送粮船逃跑！”
杨阿四赞同道：“你说得不错！”
“应该往这边撤退好不好？”胡十四指出道。
杨阿四顺着他手指的方向往外看时，突觉得腹部一疼，低头看去，却见到胡十四已经把一把匕首插进了他的腹部里！
“你？！你！”杨阿四还没来得及多说什么，胡十四用力地一搅，再飞起一脚，把杨阿四给踢下海里！
他杀死了刘香留在船上的死党杨阿四，对船上众人道：“我决意投奔东南府，可保大家身家性命安全，你们觉得怎么样？”
那些海盗见到东南舰队势大，早就胆战心惊了，加上官府的宣传更是军心动摇，有人带队说要投降，正中下怀。
于是胡十四宣布投降，西雷斯马准了，他为人好战，也知道规矩，颜常武并不是一个嗜杀的人，一旦西雷斯马乱杀一气，只怕颜常武也保他不住----陈衷纪管军最不怕就是抓刺头，哪怕是督军没做对的话他也熊督军，所有将领都怕他，西雷斯马不想惹麻烦。
海盗们投降后，说前事不究，东南府给他们出路是要不回乡，发给路费，要不去东南府种地打渔，分给田地，结果绝大多数人都乐意去东南府。
如果回到家乡，当地官府虽说是招降他们，但是一旦给差役知道他们以前做过海盗，只怕给勒索得家破人亡都有可能。
相反地，道上朋友们说东南府言出必践，反倒更有信誉。
颜常武一直苦心经营着他的名声，终于收到了成效。
至于那些海盗有丰富的海上经验，但东南府并不征召他们加入舰队，按颜常武的认为，他们虽有一定业务素质，但是痞气太重，难以管教，远不如那些从军校里训练出来的官兵听从命令。
……
一下子入账十条大福船的粮食，已经直送回高雄去了。
“我带了胡十四来，他说有紧要事要当面告诉您！”西雷斯马禀报道。
胡十四被带上来，出人意料地，他大概有三十多岁，看上去有三分书卷气，原来他以前进过学，可惜没考中秀才，因与刘香同乡而被裹胁入伙，做了海盗。
“我是颜常武，你说什么要紧事吗？”颜常武问他道。
“果然是颜大龙头！”胡十四按江湖礼节拱手道：“我知道刘香的藏宝地，他抢劫所得，放在了陆丰海边一个村子里！”
刘香忒够狡猾，他向不在陆丰活动，没想到他的财富却存在了陆丰县。
他在那里买了庄园，改名换姓为文宅（刘字的一半），叫自己是文老爷，安置人手，还娶下妾侍，以海商的名义出现，每次出去就说是做买卖，回来时带着财富回村。
因为同乡，又是读书人，相对受信任，存银都由胡十四负责押运，而文宅中人在海边等着，运走银子，送银的也是刘香的同乡，忠心度高且不算，也被他管束着，多年来秘密一直没有泄露。
海盗财富，我喜欢！
颜常武问道：“大概有多少？”
“我记过数，接近一百万两银子！”
“行，我们立即发兵剿匪！”颜常武兴奋地道，把去抢银子变成了出兵剿匪，然后他问胡十四道：“如若真的有大量的银子，你有什么要求吗？”
这大龙头为人厚道！据说他宅心仁厚，并不滥杀，胡十四沉稳地道：“我愿为大龙头帐下一小兵足矣！”
“你既立了大功，我必不会亏待你，我这人从来都是奖罚分明的。这样吧，待回东南府之后，你进军校读书，出来后做军官。你另起一个名字，十四不好，就叫八一吧，你就叫做胡八一！”
“是的，大龙头，以后我就是胡八一了！”胡八一心中大定，有大龙头亲赐姓名，以后就能获得新生了！
……
舰队再一分为二，由斯托姆率领分舰队驻守外伶仃岛，颜常武则率另一支分舰队直扑陆丰！
万山群岛至陆丰三百多里海途，分舰队用了二天抵达胡八一所指的海边渔村，那是中午的一点。
村子里的房屋多为瓦房，这很少见，岸边还有一个石头码头，停泊着十数条大渔船。
同行的胡八一解释道：“这个村子，刘香发了一些银子给他们，因此较为富裕，不过他们并不知道这个文大官人的真实面目。”
“倒会收买人心啊！”
“哐哐哐！”急促地锣声响起来，渔村居然非常地警觉，当舰队逼近时，立即动员了起来。
从望远镜里见到当时的民团紧急动员，在码头边上列阵已待。
他们扛枪拿刀，还有几杆火绳枪。
不过他们看到了靠近的巡航舰打开炮门，露出一门门黑洞洞的炮口时，不禁惊呆了！
接着扛火枪的海军陆战队登陆，控制了这个村子，没有任何的抵抗。
……
带着身材高大，一身黑装的西雷斯马在后面，颜常武犹如电影里的反派一般地闯入了村子里最气派的一套大宅院里。
陆战队员推着一个年轻的少妇过来，她一手抱着一个孩子。
有军官禀报道：“这个就是文老爷的妾侍文赵氏！”
少妇不过二十多岁，长得颇为秀丽，面貌不俗，她明眸如水，有一种难以形容的媚力，人妻风范四溢。
就算是她充满恨意的目光看着颜常武，眉目传神，有着一种惊艳的殊色！
怎么处置她好呢？
强*了敌人的女人，一定非常刺激！
我是老大，谁也不能阻止我！
想到这里，颜常武的心中霍霍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