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妖怪的二三事全文阅读 第174分节
第一千七百九十八章 劝说，偏执
看着伊秋水脸上终于露出的笑容，女孩也弯起了眉眼。
.......
但是很快，女孩发现自己放心太早了。
伊秋水知道自己的脚没事后，又心心念念那只神的舞蹈了。
女孩拿出手机在网上查了查。
要是伊秋水说的是真的，那么大的鸟，怎么可能没有其他人看到过？
那个地方虽然是郊区，但也不是什么荒无人烟的偏僻之所。
除了伊秋水，总该有别人看到的。
毕竟是那么大的、又跳着舞的鸟......
......
可是，女孩失望了。
网上没有任何关于那只鸟的信息。
无论是目击者信息还是那只鸟本身的信息。
她什么都没有找到。
她在贴吧里发了一个帖子。
倒是很快就有回复了。
但没有什么有用的信息。
都是打趣楼主是不是做梦了？
......
也是。
她一条条回复看过去。
心里也没有多少失望的感觉。
要是她听到这件事，她也觉得这人是不是在做梦？
会跳舞的、体型巨大的鸟？
不要把童话跟现实混淆了。
......
女孩把这些回复给伊秋水看。
也告诉了她自己在网上什么都没有查到的事实。
伊秋水的神色却没有任何的动摇。
“我看到了。”
伊秋水坚持。
“没有其他人看到.......”
“不意味着我看到的就是假的。”
“神的舞蹈本就不是所有人都能看到的。”
女孩庆幸现在病房里只有她们两人。
.......
伊秋水的家庭条件不错。
按她的脾气住的自然是单人病房。
.......
不然被医生护士听到伊秋水说的什么的舞蹈，就算是面上不显、心里也会觉得奇怪吧？
她可不希望在伊秋水住院的这段时间里传出什么不好的流言。
......
“我是幸运的。”
伊秋水的脸上涌现了一抹潮红。
眼里似有繁星坠落。
这样的伊秋水很漂亮。
但是，想到伊秋水是因为什么变成这样的，女孩的心里就觉得有些别扭。
“不。”
伊秋水摇摇头，“我是特别的！”
“只有我看到了神的舞蹈。”
“神是不是想让我......”
学会这只舞蹈，然后让更多的人看到......
伊秋水低声喃喃。
“我是被神选中的人......”
“伊秋水。”
女孩大叫。
她真是越听越听不下去了，“你不要自我意识过剩了！”
见伊秋水有些被吓到的模样，女孩深吸了一口气。
她让自己冷静下来。
“秋水，你是不是这段时间都在想新的舞蹈？”
伊秋水盯着女孩看了一会。
然后点了点头。
“而且，不是很顺利是不是？”
不然，伊秋水怎么会到那种地方找灵感？
女孩的思路越来越清晰。
伊秋水露出了有些惊讶的表情。
女孩怎么知道她编舞不顺利的？
......
果然。
女孩笑了笑。
伊秋水的表情说明了一切。
“你这段时间太累了。”
女孩有些小心翼翼的说道，“昨天，你也说了暴雨要来了，天色昏暗。”
“所以，你看错了也很有可能不是吗？”
“而且，你那时候满脑子都是怎么编舞......”
“你看到的......也许就是你自己脑子中想出来的编舞......”
“没有跳舞的鸟。”
“那只是你自己的-”
“不是的！”
伊秋水有些尖锐的声线打断了女孩最后的两个字。
女孩有些被吓到了。
因为这样失态的伊秋水她从来没有看到过。
但是随即发现伊秋水眉眼间透出的些许痛楚，女孩立即着急起来。
“你别激动。”
“小心你的脚。”
......
伊秋水神色一顿。
她做了一个深呼吸。
小心的压住自己的脚，让它不被自己的上半身的动作影响。
然后她看向了女孩。
伊秋水有着一双偏细长的眼睛。
这在大多数偏好大眼睛的人看来不会好看的眼睛，在伊秋水的脸上却是恰如其分。
没有一般人印象中眼睛细长会看上去比较不那么大气-
说难听点，会有些尖酸刻薄的感觉。
伊秋水的眼睛只让人觉得......贵气与傲气。
被这双眼睛目不转睛的盯着，女孩莫名觉得压力很大。
......
“那只舞蹈不是我的臆想。”
伊秋水说出了女孩未完的话。
女孩神色一愣。
“它是真实存在的。”
伊秋水一字一顿，挺直的上半身显出了几分笃定，“那位舞者也是真实存在的。”
“我会找到它。”
“我会证明我说的都是真的。”
......
女孩一时被伊秋水的气势摄的说不出话来。
但是很快，女孩反应过来，“你还要去找它？”
伊秋水没有出声。
却是默认的姿态了。
“你的脚受伤了。”
女孩提醒这个在她看来有些钻牛角尖的女生。
她不确定。
以前的伊秋水不会做任何会伤到自己脚的事。
但是现在的伊秋水，已经被那只不知是否真实存在的舞迷住了。
都变得有些不像伊秋水了。
不......是她印象中的伊秋水。
女孩纠正了自己的想法。
其实......
伊秋水这样的表现也并不是那么的让人意外。
伊秋水是舞痴。
这是学校里每个学生在知道伊秋水这个名字的同时都会知道的伊秋水的别称......
可是，就算是舞痴，做事也要有限度。
女孩毫不退让的回视伊秋水。
“我想，你不会拿你的脚开玩笑。”
但是，伊秋水的固执出乎了她的预料。
“我不会拿我的脚开玩笑。”
这句话没有让女孩松开皱起的眉头，反倒让她的眉头愈发皱紧了几分。
因为伊秋水脸上的表情一点都不像是放弃的表情。
“我会很小心的。”
果然......
女孩在心里叹了一口气。
“那支舞真的那么好？”
她没有说什么让伊秋水脚好些了再去找那舞者的话。
她看得出伊秋水的迫不及待。
而且，本就是偶然遇见的舞者。
......
她有些不知该如何称呼那只会跳舞的鸟。
既然那只鸟那么特别，跳出的舞让伊秋水这般的念念不忘，那她就称呼它为舞者了。
......
伊秋水今天都没有找到。
时间拖得越久，找到的希望就越低。
她知道，伊秋水不会甘心今天的失败。
但是，她还是忍不住说道，“它也许只是偶然在那里跳舞。”
“你也说了，它有翅膀。”
“谁知道它又飞去哪里了呢？”
第一千七百三十九章 小鹿与秋水
“你今没有找到它，后面再找到它的几率就很低很低了。”
“我会找到它的。”
伊秋水的脸上透出了几分执拗。
“你知道的，你找到它的可能性基本为零。”
女孩泼了对方很大一盆冷水。
“我会找到它的。”
伊秋水重复了一遍自己的回答。
女孩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
“你找不到它的。”
她直接道。
不待伊秋水再次出那句让她火大的话，女孩放缓了几分语气，“你也了，那是神的舞蹈。”
“一般人都没有机会看到。”
“那你看到一次就足够幸运了，怎么会再次看到呢？”
见伊秋水沉默，女孩心里微微一喜，果然劝饶话要讲究方法。
“这种事是要讲机缘的。”
“若是太过刻意反倒落了下成，不是吗？”
“你现在就好好养伤。”
“只要你足够幸运，后面总会再次看到那支......神的舞蹈的。”
女孩压下了心里的别扭。
神的舞蹈......真的存在吗？
......
伊秋水神色怔愣。
一副好像被女孩动的样子。
女孩努力压制脸上的表情，好让期待的情绪不要那么的明显。
但是，微微发光的双眼却仍旧泄漏了几分她的期待。
.......
“.......也许你的是对的。”
伊秋水的话让女孩有了不好的预福
“但机遇是要抓住的。”
伊秋水有些动摇的神色又恢复了坚定。
“我不知道，错过这次，我还有没有可能再次见到神的舞蹈。”
“至少这次，是我离神的舞蹈最近的一次！”
伊秋水的脸上又出现了狂热的神色。
不，不止止是狂热。
是狂热与冷静混杂的神色。
但就是这样的神色......
定定的盯着伊秋水的脸，女孩眼底的忧色越来越浓了。
她知道，此时的伊秋水很清醒。
但就是这样的伊秋水才更加的让人难以劝服。
至少，她做不到。
所有能的她都了。
对方坚持，她还能怎么办？
就算她一直陪在这里，也总有离开的时候。
而且，到时候人家让她走她还赖在这里不成？
所以，伊秋水当时为什么就偏偏打了她的电话。
女孩伸手轻轻敲了敲自己的脑袋。
只觉得头好痛。
在明知道伊秋水会乱来的前提下，她没有办法就这么一走了之。
万一后面伊秋水出了什么事情，她就于心难安了。
虽然也许是她多管闲事……
“我跟你一起去。”
“……啊？”
伊秋水的脸上出现了茫然的神色。
这让她周身稍有些凌厉的气息缓和了很多。
“我跟你一起去找跳出神之舞蹈的舞者。”
女孩的更加的清楚明白了。
“你跟我一起去？”
伊秋水有些意外的反问。
毕竟女孩一直表现出来的都是对她所的神之舞蹈的怀疑与不相信。
她不是笨蛋。
即使女孩对自己的真实态度有所掩饰，她也看得出来。
这其实是让她觉得不高心。
那么美的舞蹈，不应该受到任何的质疑。
但是，对于女孩因为她的一个电话而赶了过来……
她很感激。
因此，她决定不计较女孩对于神之舞蹈的无礼想法。
……
“嗯。”
女孩点头。
既然阻止不了伊秋水对于神之舞蹈的执着，她就跟着一块去不就好了？
想通的女孩微微翘起了嘴角。
这样在伊秋水要乱来的时候，身边也能有个人阻止她。
“我也很好奇让秋水这么推崇的神之舞蹈是什么样的？”
“能让我一起去吗？”
女孩期待的看着伊秋水。
伊秋水很快就想通了女孩态度改变的原因。
“……随便你。”
伊秋水的神色有些不自在，“反正你也知道地方。”
“……谢谢。”
“啊？”
女孩下意识的出声反问，“你刚才了什么？”
她好像听到伊秋水对她谢谢了？
不是她听岔了吧？
是伊秋水真的对她谢谢了吧？
“没什么。”
伊秋水有些羞恼。
这种话她只一遍，没听到就算了。
她很快转移了话题，“那我们下午就过去吧。”
“啊？”
女孩张大了嘴巴。
注意到伊秋水略带些嫌弃的一瞥，她快速的闭上了嘴巴。
“……下午就去？”
女孩努力克制自己有些过于惊讶的情绪，“你的脚……”
“至少也休息个一再去啊。”
“不要紧。”
伊秋水摇摇头，“我会包车去那边。”
“不会走很多路的。”
女孩抽了抽嘴巴。
这……
“脚是我自己的，我不会拿它开玩笑。”
伊秋水看了一眼自己扭赡脚，神色认真至极。
脚是她的一牵
若是无法跳舞，她的人生还有什么意义？
......
女孩嗫嚅了几下唇瓣。
最终，她叹了一口气，“好吧。”
“我们下午去那边。”
伊秋水笑了起来。
略微细长的双眼弯出了月牙的弧度。
“对了。”
女孩颊边梨涡乍现，“你刚才的话我听到了。”
“你是在对我谢谢吧？”
“不客气。”
伊秋水神色一僵。
既然听到了刚才还问她什么？现在又出来作什么？
“我当时不确定啊。”
“可惜，你好像不想再对我一遍了。”
女孩眨了眨眼睛，“为了你不在心里在意，我还是告诉你我已经听到好了。”
伊秋水：……
她在意什么？
她一点都不在意！
本来就是没听到的女孩的错！
……
见伊秋水快要恼羞成怒了，女孩很是“识时务”的闭上了嘴。
要是真的放伊秋水一个人乱来，后面出了什么事她绝对会受到良心的谴责的。
既然这样，那还不如现在受累些。
陪着伊秋水疯一把。
她也算是把能做的都做了。
……
“我们去了好几次伊秋水最初看到那位舞者的地方。”
女孩走到楼梯口的窗户边。
窗外阳光明媚，晴空万里。
她的心上却有一层淡淡的阴翳驱散不去。
“什么都没有发现。”
“这样的结果没有出乎我的预料。”
“让我头疼的是秋水的固执。”
“不，那已经是偏执了。”
“她差点又山她的脚。”
“要不是我在一边看着……”
女孩摇了摇头。
“你很关心她。”
萧骁眉眼微弯。
明明女孩了她们并不算是特别好的朋友。
但女孩显然为那个叫伊秋水的女孩做了很多。
第一千七百四十章 小鹿与秋水.续
“……”
“我人是不是很好？”
女孩语气轻快。
“是。”
萧骁语气含着浅浅的笑意，“你人很好。”
“哎呀，萧师傅，你太配合了。”
女孩有些不好意思。
“其实……怎么说呢？”
“萧师傅，只要你看过秋水的舞蹈，你就明白了。”
“她真的很厉害。”
“要是她不能跳舞了，那真的是一件很遗憾的事。”
爱才之心人皆有之。
她很期待伊秋水未来能走多远。
她其实也一直隐隐有跟伊秋水竞争的心理。
伊秋水很厉害。
但她也不会就此认输的。
“她也是太喜欢跳舞了……”
女孩喃喃，随即她的声音清晰了几分，“但是，她好像……”
女孩没有说下去，而是另起了话头，“那次秋水差点又伤到脚的时候，她说她看见了……”
......
伊秋水的眼睛亮得让女孩下意识的微微眯了眯眼睛。
然后她才反应过来伊秋水的话。
她刚想说什么，却见伊秋水拄着拐杖、一瘸一拐的向前走去了。
本来她是想扶着伊秋水的。
但伊秋水说她只是脚扭伤了，而不是脚断了，拒绝了她的搀扶。
以至于她一个没注意，竟然让伊秋水自己先走了。
这里可是崎岖不平的山路，伊秋水又是一副心急的模样。
女孩连忙追了去。
“秋水，你慢点。”
伊秋水却似没有听到她的话。
脸扬起，眼里只看得到那道隐约起舞的朦胧身影。
急切的心情催促着她快些，再快些。
不料手里的拐杖一个不稳，连带着她的身子也向一边歪去。
伊秋水睁大了眼睛。
……
“秋水！”
女孩一声惊呼，急忙冲了去。
千钧一发之际，她抓住了伊秋水的胳膊，扶住了女生就要倾倒的身子。
“你没事吧？”
“你的脚呢？”
女孩又气又急，“你知不知道你现在是什么状况？”
“走这么快……”
“你是不想要你的脚了吗？”
伊秋水也吓了一跳。
但是既然没事，她也没有在意。
而是撑着拐杖、想要推开女孩的搀扶继续前行。
好不容易才再次见到……
她绝对不会错过！
……
“你！”
伊秋水的表情让女孩知道，此时的伊秋水听不进任何劝阻的话。
她深吸一口气。
“伊秋水，你站住。”
女孩的大声让伊秋水吓了一跳。
她转头，眉头蹙了蹙。
然后，她就要转回头。
“我去。”
女孩拉住伊秋水的胳膊，“你在后面慢慢走过来。”
伊秋水的动作顿住了。
然后她的目光落在了女孩的身。
“我的速度可比你快多了。”
女孩深吸了一口气，沉声陈述事实，“我先走一步，帮你拦住它。”
随即想到一只鸟想离开她大概也拦不住。
她转而说到，“我......”
女孩灵光一闪，“我帮你把它的舞蹈录下来。”
“这样你随时都能看它的舞了。”
女孩越说眼睛越亮。
她怎么一开始没有想到这个方法？
很快她就明白了。
因为一开始她就不认为伊秋水还能再见到这只鸟。
尤其这么多天过去了，她更加坚定了自己的看法。
没想到......
她摇了摇头。
“好了，我们别浪费时间了，就这么说定了。”
女孩松开抓住女孩胳膊的手。
就在她要迈开脚步的时候，她发现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
“秋水，它在哪里？”
女孩抬眼张望，却根本没有看到长着翅膀舞蹈的身影。
心里又是着急又是疑惑。
按理说，那么大的一只鸟、还是在跳舞的鸟，该是很显眼才对。
她怎么没有看到呢？
......
女孩着急与疑惑，伊秋水比她更加的着急与疑惑。
“就在那里啊。”
伊秋水伸手指了指前方山腰方的一块凸起的石头。
“就在那块石头。”
女孩顺着伊秋水指的方向看过去。
那块石头她看见了。
但是石头……什么都没有啊？
难道是隔着太远了？
但伊秋水都看见了......
她眯起眼睛，不确定的伸手指了指，“那块石头？”
“对。”
伊秋水停下的脚步又迈了开来，“我自己去。”
女孩的问题耽误太多时间了。
而且她不明白，女孩为什么要问这么显而易见的问题？
......
“秋水。”
女孩急忙再次拉住了伊秋水的胳膊。
“放手！”
伊秋水满脸着急，声音无意识拔高了很多。
颇有了几分疾言厉色的味道。
“再拖下去它又要不见了！”
“那块石头根本什么都没有！”
女孩不由得也放大了音量。
鼻尖的一点沁凉让她一愣，也咽下了接下去的话。
下雨了？
也是，刚才开始天就黑下来了。
虽然夏天的暴雨来得快去得也快，却声势颇猛。
一把伞根本护不了人的周全。
最好还是找个地方躲躲雨。
“秋水，要下雨了。”
感受到手里的挣扎，女孩抓住伊秋水胳膊的手愈发用力了几分，“我们先找个地方躲雨吧。”
“你的脚不好。”
“下雨路滑，太危险了。”
“不要。”
伊秋水伸手去掰女孩抓住她胳膊的手。“放手。”
“你放开。”
“放开！”
伊秋水尖叫了起来。
待她再次转头看去的时候，她愣住了。
突然安静下来的伊秋水让女孩恍然明白了什么。
她慢慢松开了几分抓住伊秋水胳膊的手。
……
“……没了……”
伊秋水喃喃。
这样失神落魄的伊秋水让女孩有些不安的抿了抿嘴唇，“秋水……”
“闭嘴。”
伊秋水声音透出了几分沙哑。
“都是你……”
“要不是你拉着我……”
“不，它也许还在附近。”
这么一想，伊秋水黯淡的眼底又亮起了熹微的光。
她大力甩开了女孩的手。
因为女孩之前放松了几分手里的力道，这次伊秋水轻而易举的就甩开了女孩的手。
她脚步踉跄的向前。
快些、快些……
她在心里默念着，心跳越来越快。
......
突然，脚下一绊，伊秋水的身子向前倾去。
但预料中的疼痛没有到来。
女孩拉住了就要摔倒的伊秋水。
站稳身子后，伊秋水突觉头一暗。
她抬头。
是一把内里开满繁花的伞。（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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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七百四十一章 固执已见
突然，脚下一绊，伊秋水的身子向前倾去。
但预料中的疼痛没有到来。
女孩拉住了就要摔倒的伊秋水。
站稳身子后，伊秋水突觉头上一暗。
她抬头。
是一把内里开满繁花的伞。
......
不知道是现在才开始下，还是之前的她太过专注于不见的身影而没有注意到......
噼里啪啦的雨声犹如被按了播放键一般，轰然传入她的耳际。
下雨了。
伊秋水眼神发怔。
……
“秋水，我们去边上吧。”
女孩拉住了伊秋水的胳膊。
这次她不会再放开了。
伊秋水的眼里只有那支舞，连自己的脚伤都不顾了。
……
“不。”
伊秋水摇了摇头。
她好像冷静了下来。
但是，这样的伊秋水却让女孩更加的头疼了。
“我要过去。”
即使知道已经晚了，她还是想过去看看。
万一……能发现些什么呢？
“……好。”
在伊秋水坚定的目光下，女孩败下阵来。
……
大雨倾盆。
颇有几分气势汹汹的砸到地面上，溅起了蒙蒙水雾。
脚下的路都因此泥泞了几分。
女孩小心的扶着伊秋水。
……
索性那块石头距离她们没有那么的远。
在伊秋水的耐心告罄前，她们终于“龟速”抵达了目的地。
……
雨水落在石头上溅起的水花四散而开。
女孩扶着伊秋水小心的避开那些水花。
伊秋水却好似完全不介意溅到脸上、身上的雨水。
她走进石头。
什么都没有发现。
……
一身低落气息的伊秋水让女孩不忍。
可是……
女孩下定了决心。
有些话却是不得不说。
“秋水。”
“你真的看到在这里有一只跳舞的鸟吗？”
伊秋水愣愣回头。
不明白女孩这话问的是什么意思？
没有看到她这么费尽辛苦的过来干什么？
......
“那只鸟长着白色的翅膀。”
女孩没有在意伊秋水的疑惑，她继续说道，“有你那么高。”
“体型很大。”
“在跳着很漂亮的舞。”
“是不是？”
伊秋水愈发不解了。
她点了点头。
不明白女孩又问一遍这些干什么？
这些她之前不都告诉女孩了吗？
而且......
她看不到吗？
......
“我看不到。”
伊秋水没有想到自己心里随便想想的问题却得到了回答。
还是一个完全出乎了她预料的回答。
伊秋水愣住了，“……看不到？”
女孩点头，神色间没有一丝开玩笑的意味。
伊秋水心里生出了些荒谬的感觉。
怎么会看不到呢？
它刚才-
“我看不到。”
女孩强调了一遍。
雨声哗啦，女孩无意识提高了几分音量以保证身边的人能够听到她的话。
“我什么都没有看到。”
“你看到的跳舞的鸟……是真的吗？”
“秋水。”
“我之前就说过了，那所谓的鸟还有它跳的舞蹈……会不会是你脑海里构思的投射？”
“神之舞蹈……”
“其实就是你自己想出来的舞蹈。”
女孩的面上有了几分肯定。
不。
伊秋水下意识摇头。
不是的。
是不是自己想出来的舞蹈……她还不知道吗？
她是真的看到了。
不是她的臆想。
不是……
……
“秋水。”
女孩有几分苦口婆心，“承认那是自己的构想有那么难吗？”
“那支让你惊艳、奉为神之舞蹈的舞蹈是你自己想出来的。”
“你真是太厉害了。”
“我还是第一次看到有人被自己厉害懵的人。”
女孩轻松的语气中透出了几分打趣。
“那是我自己创作出来的舞蹈？”
伊秋水喃喃，“那我怎么不知道那支舞蹈完整是怎样的？”
“因为你还没有完成那支舞蹈啊。”
女孩理所当然。
“再给自己多些时间。”
“再好好想想。”
“你肯定能完成那支舞的。”
“所以，我们回去吧。”
“你要直接回家还是我们找个咖啡馆坐坐？”
“总比在这里风吹雨淋的更加容易让人产生灵感吧？”
……
有那么一瞬间，伊秋水真的被女孩说动了。
她张了张嘴。
但是……
昨天的画面还有刚才的画面在她的脑海中浮现……
洁白若雪的巨大羽翼。
额头的红色翎羽跳跃着火焰般的炽烈。
单足旋转。
转过的脸像是人的面孔。
眼角的殷红充斥了她的双瞳。
这些……都是她的想象吗？
她垂眼定定的看着面前的巨石。
她伸手。
雨水砸在她裸露的肌肤上，有些几不可察的痛感。
......
“秋水。”
女孩把伞微微前倾，“你-”
“我不相信。”
伊秋水摩挲着粗糙的石头表面。
因为雨水的浸润而有些滑腻。
女孩脸上轻松的笑意慢慢褪去。
“我不相信我看到的都是假的。”
伊秋水声音低低的，“我真的看到了。”
“一只有着巨大翅膀的鸟。”
“它跳的舞很美很美。”
“我很想再看一次。”
“从头到尾的看一次。”
“我想认识它。”
即使那只是一只鸟。
但它也是一位让她承认的舞者。
……
“秋水……”
女孩苦笑，“你真的是太固执了。”
“你知不知道……”
女孩欲言又止的脸上无法抑制的流露出了几分的忧心，“你……”
女孩深吸一口气。
“秋水，我之前说的话其实只是挑好的说。”
“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样子像什么？”
“你根本像是中了邪一样！”
“抱歉。”
女孩很快道歉。
她有些懊恼的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
她也是被伊秋水的“油盐不进”激起了几分火气。
这样的暴雨天气，这样的荒郊野外，又是这样一个不听劝的人……
她的脾气怎么好的起来？
……
伊秋水没有生气。
她也有些意外自己的平静。
她看着女孩，“鹿潇潇，谢谢你陪我过来。”
“你可以先回去了。”
女孩一怔。
“再迟些我会自己回去的。”
“你不用担心。”
伊秋水抿嘴笑了笑，“我不会乱来。”
“跳舞是我的一切。”
“我不会让自己的脚出任何的差池。”
“这点你无须怀疑。”
“我无须怀疑？”
女孩有些气笑了。
“刚才要不是我，你的脚就要伤上加伤了！”
“你让我不要担心？”
“不要怀疑？”
第一千七百四十二章 求助的人选
女孩的反问让伊秋水抿紧了嘴唇。
之前是她疏忽了。
她无法否认。
“……那只是一个意外。”
“我保证。”
“没有下次。”
“你确定？”
女孩在心里深深叹了一口气。
“我刚才有些话说的不好听。”
“但是，秋水……”
“我说的都是真的。”
“我真的没有看到什么跳舞的鸟。”
“你刚才指给我看的时候，在我的眼里，这块石头上什么都没有。”
“我之前网上也查过了。”
“网上的回复我也给你看了。”
“除了你，没有人看到过这里有跳舞的鸟。”
“你觉得可能吗？”
女孩认真的看着伊秋水。
“不可能的吧？”
“那么大的鸟，又是在跳舞。”
“这样的画面都可以称得上是奇景了。”
“看到的人肯定不会忘记。”
“而且是连你都念念不忘的舞蹈，你觉得其他人看到会是什么发应？”
“可是，现在的情况是什么？”
“是除了你没有人看到过那只鸟！”
“就在刚才，你看到了跳舞的鸟，而我什么都没有看到。”
“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根本就没有什么跳舞的鸟！”
“一切都只是-”
“不是的！”
伊秋水大声打断女孩的话，呼吸有些急促。
苍白的脸上泛起了些许的潮红。
眼睛却亮得惊人。
女孩无意识的咬了咬下唇。
短短的两天，她见到了很多伊秋水从未在学校里展露的一面。
不同于学校里犹如高岭之花般的女生，这样的伊秋水似乎更真实。
但她宁愿伊秋水保持她的高冷。
若她的真实是表现在这种偏执上的话。
……
伊秋水很快冷静了下来。
“鹿潇潇，你回去吧。”
“我-”
“伊秋水，我觉得你需要去看看医生。”
女孩也很冷静。
她没有在意伊秋水再次的“赶人”。
“你可能这段时间精神绷得太近了。”
“你-”
“鹿-潇-潇”
伊秋水的眉眼间有恼怒一闪而过，但她控制住了，她一个字一个字吐出女孩的名字。
“我很正常。”
“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请你不要对我的行为妄加评论。”
女孩张了张嘴。
“而且-”
伊秋水微微抬起了下巴，“就算只有我看到又怎样？”
“我之前也说过了……”
“神的舞蹈不是什么人都能看到的。”
“我看到了，只能说明我很幸运。”
“或者说，我很特别。”
“你不要再说了。”
见女孩要张口，伊秋水有些不耐的皱了皱眉。
“雨好像也要停了。”
“你刚好可以回去了。”
雨要停了？
女孩下意识的看向伞外的天空。
双眼微微眯起。
黑压压的乌云散开了间隙。
有光从云后透出。
昏暗的天色亮了几分。
雨势也变小了。
看来，再过些时间，这雨就要停了。
夏日的暴雨，果然来得快去得也快。
她的感觉里明明只是跟伊秋水说了几句话的功夫而已。
……
大概是因为跟伊秋水的沟通困难，让她绞尽脑汁、心力交瘁，都忘了时间的流逝了。
这两天她的确见到了伊秋水很多跟印象中不一样的地方。
但有一点，倒是跟她的印象一模一样。
就是伊秋水是一个很有主见并且坚持自我的人。
当然，天才都是这样的个性。
她知道。
她揉了揉自己的额头。
她放弃了。
她是说不通伊秋水了。
而且，有一点其实伊秋水说的没错。
让她不要妄自评价别人的行为。
也许……
伊秋水真的看到跳舞的鸟了呢？
女孩不知道。
她现在只觉得自己的大脑很混乱。
太阳穴也有些一抽一抽的痛。
……
“我知道了。”
女孩叹气，“我陪你。”
见伊秋水要开口，她摆摆手，“既然都陪你来了，哪有半途而废的道理？”
“我们是一块来的，自然也要一块回去了。”
“好了，雨也差不多停了。”
“我们在附近找找吧。”
伊秋水在原地跟女孩僵持了一会。
见女孩没有丝毫退让的模样，她放弃似的轻轻应了声，“嗯。”
……
“我决定陪着秋水胡闹到她满意为止。”
女孩伸手戳了戳面前的窗户玻璃。
“反正，我是说不通她了。”
“其实我也希望她说的是真的。”
“可是，接下来，无论我们去了几次，都是无功而返。”
“医生已经警告秋水了。”
“说她的脚需要静养。”
“这样频繁用脚会延长她复原的时间。”
“也有可能会加重她的伤情。”
……
“秋水越来越着急了。”
“她不想放弃。”
“却又一无所获。”
“这样的秋水让我看的有些难受。”
“而且，我不喜欢她提起神的舞蹈时候的样子。”
“那支舞蹈已经成了她的魔障了。”
“她有点为了这支舞蹈失了正常的判断了。”
“她简直……”
像是得了失心疯一样。
女孩咽下了后面半句话。
她不想见到伊秋水这幅样子。
可是，该做的她都做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
然后，她想到了求助他人。
......
只是，人选是一个问题。
她没有什么适合伊秋水这样的情况的人脉。
她也不敢胡乱找个人过来。
到时候好心办坏事就糟糕了。
是叶子给她打的一个电话提醒了她。
叶子在电话里跟她说了自己家最近遇到的一件事。
叶子的奶奶被一个所谓的高人骗了。
幸好叶子的家人发现得早，没有造成什么损失。
叶子说，奶奶叫那位高人作张师傅。
本来老人家想叫人家高人张大师的，但人家高人很谦虚，说自己学艺尚浅，还不是什么高人，让老人家不要这么叫他。
叶子的奶奶就叫这位高人张师傅了。
叶子在电话里嗤笑不已。
说那位高人也真会装模作样。
可是气质不够。
一看就是一个猥琐的骗子。
……
“萧师傅-”
“小鹿，你还记得萧师傅吗？”
“就是名字跟你很像的那个男生。”
“他简直比这位骗到我奶**上的高人像高人一百倍。”
……
就是叶子的这句话让她近乎有了种被惊醒的感觉。
对了，萧师傅！
第一千七百四十三章 意外与巧合
女孩当时叫萧师傅是因为张博他们说了有别的人是这么叫的。
这样叫也可以避开他们名字相似的不方便。
所以，她便这么叫了。
而且，就像叶子说的。
萧师傅一身的气质不说还不觉得，但这个称呼一叫出来，她一下子就觉得很合适。
她当时正被一个男生缠得头疼，都没有顾得上问张博他们为什么会有萧师傅这个绰号出来？
......
女孩给诸葛云打了电话。
相比萧师傅的“冷淡”。
诸葛云要热情很多。
而且，询问本人这个问题总觉得有些奇怪。
还是问对方身边的人更加的合适。
......
女孩有些无奈的揉揉额头。
诸葛云有些太热情了。
她本来觉得直接开口问问题是不是不太礼貌？
她跟对方并不是那么好的关系。
结果，她后悔了。
她只是略微寒暄了几句，诸葛云就犹如打开了话匣子似的。
一直说到了现在。
她不得不打断了对方。
“诸葛云，我有一件事想问你。”
......
“什么事？”
诸葛云停下了之前滔滔不绝的话题。
转而问道。
心里也恍然了女孩打电话的目的。
原来不是唠嗑，而是有事要问吗？
......
“萧骁为什么会被叫做萧师傅？”
有了前车之鉴，这次女孩很是直接的开门见山。
问出了自己心里一直有的迷惑。
......
诸葛云一愣。
“嘛，只是一个绰号而已。”
“我也不知道谁先开始这么叫的。”
“偶然听到了就记住了。”
“挺特别的称号，不是吗？”
……
“这样吗？”
女孩语气里的失望显而易见。
其实，她也有些不明白自己在失望什么。
或者说，她不知道自己期待的回答是什么？
……
“你有事想找老三帮忙吗？”
诸葛云想了想，还是没有办法对女孩这么明显的失望视而不见。
“你可以找老三说说。”
“我想，他应该可以帮上一些忙的。”
既然女孩在意的是萧师傅这个称呼，那女孩遇到的事情就算不是那方面的也该是沾点边的。
找萧骁总是没错的。
……
女孩敏锐的察觉了诸葛云的意有所指。
她眨了眨眼睛，心里生出了些期待，“好的，我知道了。”
然后，就有了现在这个打给萧骁的电话。
“萧师傅，关于秋水的事你……”
女孩抿了抿嘴唇。
她的请求是不是有些莫名其妙？
还是说强人所难？
“这件事……”
萧骁笑了笑，“我还真能帮上忙。”
“……真的？！”
女孩愣了好久，才激动的叫道。
她没有听错吧？
“真的。”
萧骁肯定。
他听女孩说了一半就知道那位叫伊秋水的女孩看到的是什么了。
毕竟，前一个暑假他才陪着几个小朋友一起去找过对方。
没想到这个夏天又要去找它了。
明明那也不是只在夏天出现的妖怪。
萧骁的心里有些好笑。
……
“萧、萧师傅……”
过于激动的情绪让女孩都有些结巴了。
“真、真的……”
她深吸一口气，“你真的能帮到秋水？”
“你……”
能帮她什么？
似乎觉得这句话有些不客气了，女孩没有说下去。
但萧骁却了然的道，“运气好的话，我应该能帮她得偿所愿。”
毕竟他也不确定那只妖怪是否还在附近。
“运气好？”
萧骁把手机拿的离耳朵远了些。
下一秒，“得偿所愿？！”
女孩的尖叫传来。
“啾啾~啾啾~”
被吓得腾空而起。
翅膀扑棱了好几下才冷静下来。
婴勺虽然也有些被吓了一跳，但是的夸张反应还是让它翻了一个白眼。
丢不丢妖？
……
“咳咳~”
女孩也很快反应过来自己刚才的声音大了些。
她努力压低了音量，“萧师傅，你说能让秋水得偿所愿……是真的吗？”
“你的意思是……你能帮秋水找到……那只鸟？”
“那只跳舞的鸟？！”
“嗯。”
萧骁重复了一遍之前说的话，“运气好的话。”
“你知道秋水在找的鸟？！”
女孩念头急转，很快反应过来。
所以才在只是听她说了大概后就说能帮秋水一快找鸟。
毕竟是特征那么鲜明的鸟。
“嗯。”
萧骁的嘴角微微翘起，“我去年暑假的时候刚刚帮几个小朋友找过它。”
“所以……”
“很巧合是不是？”
女孩张大了嘴巴，“有别人看到过那只鸟？”
“小朋友？”
“她们也看到了跳舞的鸟？”
“真的？”
女孩捏紧了手里的电话。
老实说，她很意外。
她一直劝说伊秋水的一大论据就是除了伊秋水外、没有其他人看到过跳舞的鸟。
......
当一个人的话与一群人的话产生分歧时，她对了大多数人都会做的选择相信一群人的话。
......
现在萧师傅告诉她-
不是。
有其他人看到过跳舞的鸟。
只是她不知道而已。
女孩苦笑。
之前的她果然自以为是了吗？
伊秋水说的没错。
她果然不该对别人的行为妄加评测。
……
“是我误会秋水了。”
女孩承认自己的错误。
但是，既然跳舞的鸟是真实存在的，为什么那天她没有看到？
明明就该是在眼前的......
“它有些特殊。”
电话里传来的声音就像是在回答她心里的疑惑一样，女孩一愣。
她顾不上惊讶萧师傅的敏锐。
而是专注在了萧师傅说的两个字上。
特殊？
……
“伊秋水说的没错。”
萧骁借用了女孩朋友的话，“她很特别。”
“所以才能看到那只跳舞的鸟。”
“我不够特别，所以看不到？”
女孩觉得自己被打击到了。
“某种意义上来说，是的。”
萧骁直白的话让女孩抽了抽嘴角。
“萧师傅。”
“有时候做人要圆滑点。”
“太耿直不好。”
她捂住自己的心口，一脸的受伤。
萧骁的肯定答复让这段时间一直萦绕在女孩心间的阴霾散去了大半，女孩也恢复了几分俏皮的性子。
“哦。”
萧骁表示知道。
女孩：……
这是“死不悔改”的意思吗？
她甩了甩头。
现在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
“萧师傅，你今天有时间吗？”
虽然是急了些，但这件事拖了很久了，她有些迫不及待。
第一千七百四十四章 今天不行？
“或者明天？”
女孩立即改口，“后天-”
“我今天有空。”
萧骁眉梢微扬，打断了女孩还要继续下去的询问。
“是、是吗？”
“今天有空？”
女孩的脸上露出了大大的笑容，“那真是太好了。”
……
看了看女孩发过来的医院定位，萧骁起身向前面的茶馆走去。
他要跟家里说一声他要出去。
没想到恰好遇到了从厨房走出来的萧母。
“要出去？”
萧母很快就有了猜测。
“嗯。”
萧骁眉眼微弯，“我出去一趟。”
“好的。”
“路上小心。”
萧母看着萧骁的背影消失在了院子的门后，才折身回了前面的茶馆。
……
一走出院子，盛夏的炎热扑面而来。
走出巷子后，这份炎热就愈发的炽盛了。
萧骁打了一部车赶到了医院。
刚下车，他就看到了迎面向他跑来的女孩。
“小鹿。”
他笑着叫出对面女孩的名字。
“萧师傅。”
女孩抿嘴而笑，脸上的神色透着些激动，“你来了！”
……
“这边。”
“我们边走边说。”
简单的寒暄过后，女孩有些急切的转身在前方带路。
“秋水差点就要跟着一起来了。”
之前挂掉电话后，她就把情况跟伊秋水说了。
毕竟萧师傅要来帮助的人是伊秋水。
当事人不知情算怎么回事？
……
不出她所料。
听了她说了电话里的内容后，伊秋水一下子激动起来。
甚至是有些亢奋了。
真是一个跟伊秋水不太搭的词语。
女孩微微摇头。
她按住伊秋水就要起身的肩膀，“你在这里等着。”
“我去接萧师傅。”
“你也多顾及一些你的脚。”
她忍不住再次老生常谈。
伊秋水安静了下来。
“抱歉，我失态了。”
“不，我能理解。”
女孩摇摇头，“还有，对不起。”
之前她不相信伊秋水说的关于跳舞的鸟的事。
她还以为伊秋水是不是因为压力过重而导致精神上出了什么问题。
原来……
按萧师傅刚才电话里说的，是她不够特别，所以没有看到伊秋水眼中的跳舞的鸟而已。
虽然对于这番说辞她还有很多的疑问。
不过，这些就等她见到了萧师傅之后再说吧。
……
女孩的道歉让伊秋水愣住了。
伊秋水抿了抿唇瓣。
“不。”
“你不需要对我说对不起。”
伊秋水摇了摇头。
即使有那么几个瞬间，她有过动摇。
但最终，她坚持了自己所看见的。
不管女孩怎么告诉她那只是她的幻觉。
所以，她们都只是坚持了各自认为对的东西而已。
女孩是为了她好。
她知道的。
......
“是我要谢谢你。”
“谢谢你这段时间陪着我。”
明明女孩只是她随意选的一个求助对象。
女孩却像是因此对她有了责任感，无法放下她不管。
即使有时候她的脾气并不好。
女孩纵然生气却没有就此离开。
现在还为她向其他人寻求帮助。
而且，女孩竟然真的找到了知道跳舞的鸟的人。
“鹿潇潇，谢谢你。”
伊秋水郑重其事的道谢。
……
伊秋水从未有过的郑重让女孩有一瞬的慌乱，
然后，她眨了眨眼睛，脸上露出了笑容。
“好了。”
“我们也不要道歉来道谢去了。”
“你在这里坐着。”
“我马上就把萧师傅带来。”
女孩走出病房，转身轻声阖上了门。
……
老实说，一路走出大楼，又走到了医院门口，包括接下去等待的时间里，女孩的心情都有些激动。
更加准确的说，是一种忐忑的情绪？
直到见到了萧师傅，她悬在半空中的心才慢慢落回了原处。
……
“萧师傅。”
随即注意到边上投射过来的视线，女孩不好意思的吐吐舌头。
她好像声音太大了。
而且，萧师傅这个称呼也有点让人在意。
她放低了音量，“麻烦你过来一趟了。”
“谢谢。”
……
“萧师傅，就是这里。”
女孩伸手敲了几下门，然后把门推开。
“萧师傅，请进。”
……
萧骁一走进病房，抬眼就对上了一双热切的双眸。
他了然的笑笑，“你好，伊秋水。”
“啊，你好。”
被对方准确的叫出了名字让伊秋水一愣。
下一秒她就好笑起自己的疑惑。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
肯定是之前鹿潇潇告诉对方自己的名字的。
……
“虽然你们应该都知道对方是谁了，我还是做下介绍吧。”
女孩阖上门，走到病床边，“秋水，这位就是萧骁，萧师傅。”
“萧师傅，这位是伊秋水。”
“你好。”
“你好。”
应着女孩的介绍，萧骁与伊秋水又正式问了一次好。
……
“萧师傅。”
伊秋水很是自然的叫出了这个称呼。
她此时的注意力都在接下去的话上面了，“鹿潇潇说你知道我看到的跳舞的鸟。”
即使告诉自己不要太激动，伊秋水的语速还是有些过快。
她在心里默默深吸了一口气。
双眼仍旧一瞬不瞬的盯着眼前的萧师傅。
“是的。”
萧骁颔首。
“它是什么？”
“你知道它在哪里？”
“我还能见到它吗？”
“我-”
“秋水。”
女孩打断伊秋水一连串的、几乎不带停顿的发问。
“你一下子这么多问题让萧师傅怎么回答？”
“一个个来。”
伊秋水抿了抿嘴唇，“抱歉。”
“萧师傅。”
伊秋水的语气缓和了几分，咬字却加重了些许，“它在哪里？”
“我想见它！”
女孩一怔，随即脸上露出了苦笑。
这问题倒是真的少了。
不过，这样的说辞是不是有点为难萧师傅了？
她明明之前给伊秋水打过预防针了。
萧师傅说了，若是运气好的话可以找到那只跳舞的鸟。
是运气好的话。
现在的伊秋水怕是已经把这句话忘得一干二净了吧？
……
“今天不行。”
有些出乎预料的、萧骁的直接回答让伊秋水与女孩都楞住了。
但是几息后，她们就注意到了萧骁话里的意思。
今天不行？
“只是今天吗？”
伊秋水问出了自己的发现，“为什么今天不行？”
“那明天呢？”
“明天就可以了吗？”
第一千七百四十五章 出现的条件
女孩没有出声。
只是一脸不明所以的看着萧骁。
伊秋水的问题也是她的疑惑。
萧师傅的这个说法真的有些奇怪。
找那只跳舞的鸟还要看时间的吗？
这是什么奇怪的设定？
“不是要看时间。”
萧骁的话让女孩一惊。
“萧师傅，你是不是会读心术啊？”
女孩忍不住问道。
“怎么每次你都能知道我心里在想什么？”
萧骁笑了笑，没有回答女孩的这个问题，而是接着说道，“是要看天气。”
“天气？！”
女孩瞬间忘了自己前一秒的疑问，与伊秋水几乎同时惊呼出声。
女孩觉得，无论是看时间还是看天气，不都是差不多吗？
一样的奇怪。
伊秋水却是面上露出了几分若有所思。
很多时候，答案只是需要一个提醒就能得出来了。
她毕竟看到了那只跳舞的鸟两次。
说到天气……
......
“看来，你已经发现了。”
萧骁没有什么意外的翘了翘嘴角。
“是……”
伊秋水迟疑的开口，“需要下雨天？”
“是不是下雨的时候它才会出现？”
一边的女孩渐渐露出了恍然的神色。
的确。
她陪着伊秋水去找那位特别的舞者的几天里，她记着，伊秋水唯一一次说看到的那天是下了雨没错。
而伊秋水跟她说起自己第一次看到跳舞的鸟的时候，也曾遗憾突降的暴雨阻碍了她的寻找。
……
萧骁微微颔首，“是的。”
“准确的说，它是在大雨之前出现。”
“然后-”
“跳舞。”
“……是吗？”
伊秋水喃喃。
脸上露出了恍然的神色。
难怪这几天都没有再看到那只跳舞的鸟……
女孩眨了眨眼睛。
是她的锅。
原来是她的“多事”为她们的寻找添了许多波折。
她拗不过伊秋水，同意她去寻找跳舞的鸟。
她亦同行。
但是，为了伊秋水的脚考虑，她会事先查好天气预报，刻意错开暴雨天气出行。
没想到，她这一举动也让她们错开了会跳舞的鸟。
……
“抱歉。”
女孩看向伊秋水。
虽说不是故意，但的确是她的行为造成了她们始终搜寻无果的结果。
她这样……是不是也算好心办坏事了？
明明她一直有注意这方面的……
女孩有些沮丧。
……
“啊？”
女孩突然的道歉让伊秋水一愣。
随即她便明白了女孩的心理。
她摇了摇头，“你不需要道歉。”
虽然那段怎么都无法再次找到跳舞的鸟的日子让她很焦虑，也很煎熬。
但是，女孩没有错。
女孩对她的关心她清楚。
对于女孩，她很感激。
她们之前并没有过多的接触，也就是相互知道对方名字的熟悉程度而已。
但女孩却为她做了很多。
包括……
“萧师傅也是因为你才能请来的。”
有了萧师傅告诉她的这些信息，她找到跳舞的鸟的可能性就很大了。
就算为了这些信息，之前浪费的时间也是值得的。
“你要是觉得内疚，我会苦恼的。”
伊秋水直白的话语让女孩一时间有些不知作何反应？
好一会，她的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
双眼眯成了月牙状，“好吧，我把萧师傅带来了。”
“也算是功过相抵了。”
“我就不内疚了。”
“嗯。”
伊秋水点头。
她重新看向了面前的年轻男子，语气是这几天以来最轻松的一次，“萧师傅，那我只要等一个下雨天过去，就能看到它了是吗？”
“运气好的话。”
萧骁的话让伊秋水脸上的笑意淡了几分，她有些疑惑，“除了雨天，还有什么其它要求吗？”
萧骁微微摇头，“没有什么其它的要求。”
“但是，它不是地缚灵，只能待在一个地方。”
两个女孩都露出了恍然的神色。
对啊。
她们怎么就确定那只跳舞的鸟还留在那里？
万一它已经离开了、去了别的地方怎么办？
那再想要找到那只跳舞的鸟，无异于大海捞针。
几乎是不可能的事了。
……
伊秋水的神色间露出了些许的失落与动摇。
但是很快，女孩的神色就恢复了坚定。
“还在不在那里……”
“总要去看过了才知道。”
“嗯。”
女孩点头，重新打起了精神。
其实在知道了伊秋水寻找的不是虚无缥缈的想象后，她心里一直有的隐隐的压抑感觉就消失了。
不会有比那更糟糕的情况了。
虽然现在仍旧无法确保找到跳舞的鸟。
但至少，她知道了，那只跳舞的鸟是真实存在的。
她们的寻找是有意义的。
这就够了。
……
“萧师傅。”
伊秋水突然想到了什么，“你去年找到了它吗？”
萧骁笑了笑，“那些孩子很幸运。”
两个女孩都明白了萧骁的言下之意。
“你也会这么运气的。”
女孩为伊秋水打气。
“嗯。”
知道那些孩子找到了它，女孩的心里微微松了一口气。
是啊。
那些孩子这么的运气。
她也会这么的运气的。
好不容易……好不容易，她离找到它只差一步。
伊秋水抿紧了嘴唇。
心里却不由得祈求上天的庇佑。
希望……她能得偿所愿。
……
“哎，萧师傅。”
女孩鼓了鼓腮帮子，“那些孩子都能看到那只跳舞的鸟，为什么我看不到？”
“那些孩子也是特殊的吗？”
“是的。”
萧骁认真的点头，“她们也是特殊的。”
所以能够看见妖怪。
女孩顿时无言以对。
伊秋水：？
她不是很明白这两个人刚才的对话。
“怎么了？”
她出声询问。
“没什么。”
女孩摆摆手。
说出来一把辛酸泪。
还是不说了。
只是伊秋水坚持的神色让女孩无奈的摇了摇头。
“之前那次你不是说看到跳舞的鸟了吗？”
伊秋水点了点头。
“当时你明明把位置指给我看了，我却什么都没有看见。”
“还觉得是你看错了……”
伊秋水想起来了。
是有这么一回事。
她那个时候真的是又急又气。
不过……
这件事怎么了吗？
都已经过去了。
她不是很明白女孩这个时候把它说出来的用意？
……
“既然那鸟是真实存在的，不是秋水的幻想......”
第一千七百四十六章 是妖不是神
“那我就奇怪了。”
“为什么我没有看到？”
“当时秋水看到鸟的时候，我明明也在那里，不是吗？”
女孩的反问让伊秋水点了点头。
是啊。
女孩为什么没有看到？
她还记得自己当时的气恼。
她都指的这么清楚了，女孩还是一副疑惑不解的表情。
她差点都要怀疑女孩是不是故意了？
当然，这只是她类似泄愤似的想法。
她知道女孩不是故意的。
女孩是真的没有看见。
但那样的话，不是更奇怪了吗？
她还记得女孩那时说的话-
“那么大的鸟，又是在跳舞……”
这样醒目的画面就算没有人特意指出，也该被人第一眼看到的。
之前她隐隐觉得奇怪，却没有细想。
现在越是思索，她越是眉头紧锁。
是啊。
为什么，女孩没有看到跳舞的鸟？
她看向了女孩。
……
“因为我不够特殊。”
女孩摊手。
真是让人无言以对的理由。
“啊？”
伊秋水嘴巴微张。
不够特殊？
什么意思？
“你之前不是说你是特殊的，所以才能看见神的舞蹈吗？”
女孩提醒伊秋水。
伊秋水瞬间恍然。
可是……
“当时我真的以为只有我看见了……”
“现在不是知道还有别人看见了吗？”
那么她是特殊的这条定论就不成立了不是吗？
“萧师傅这么说的。”
女孩也不是很清楚其中的缘由。
反正自己看不见那只跳舞的鸟就是了。
她有些遗憾。
她也很好奇被伊秋水这般执着的舞蹈究竟有多美？
而且，舞者还那么的特别。
一只鸟。
这鸟是成精了吗？
……
“你是特别的。”
注意到伊秋水投过来的疑惑目光，萧骁的嘴角微微翘起，“但你不是唯一的。”
“跟你一样特别的还有其他人。”
伊秋水露出了有些迷糊的懵懂表情。
萧师傅的意思她知道。
但也只是知道这几句话的意思，放到自己身上……
“我哪里特别了？”
伊秋水皱眉思索，“你之前帮几个孩子找到了它。”
“那几个孩子看到了它。”
“我跟那几个孩子有什么相似之处吗？”
“你们的特别就是相似之处。”
萧骁的回答让伊秋水露出了有些不满的神色。
这话说了不是跟没说一样吗？
“你知道那只跳舞的鸟是什么吗？”
萧骁突然的发问让伊秋水一愣。
是什么？
她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我查了很多资料。”
“没有太多的收获。”
“它难道是什么变异种吗？”
“是很珍惜、很稀少的品种……”
“它是妖怪。”
萧骁看似随意的话语却让病房顿时陷入了一种奇异的安静氛围。
两个女生睁大了眼睛。
动作一致的揉了揉自己的耳朵。
脑子里的想法也惊人的一致。
她（她）是听错了吗？
两个女生面面相觑，都看到了对方脸上的惊奇与不可置信。
“萧师傅。”
两个女生异口同声。
伊秋水抿了抿嘴唇，示意女孩询问。
毕竟，女孩跟这位萧师傅才是相识的人。
而她不过跟这位萧师傅今天第一次见面。
相熟的人总是沟通起来更加容易些。
……
女孩没有推辞。
她现在满心的震惊与疑惑，也分不出精力关注其它了。
“萧师傅。”
“你刚才说什么？”
即使她觉得自己应该是听得很清楚了，女孩还是忍不住问了一遍。
“我是不是听错了？”
“你说那只鸟是……”
“妖怪？”
女孩的声音都有了些怪异的别扭。
“咳咳~”
女孩立即清了清嗓子。
“萧师傅，妖怪……”
“是那两个字吗？”
“难道是我们听岔了？”
但她也想不出什么谐音字……
“你们没有听岔。”
萧骁双眼微弯，“就是那两个字。”
“……”
女孩深吸一口气。
伊秋水神色震动。
她看到妖怪了？！
世上……真的有妖怪？！
这、这……
伊秋水张嘴无言。
……
“妖怪、妖怪……真的是妖怪吗？”
“原来是妖怪……”
“不是，真的有妖怪？”
“妖怪是真实存在的……”
女孩低声喃喃自语。
她觉得自己的脑子里有些混乱。
怎么会呢？
妖怪什么的......不都是人们臆想出来的存在吗？
她从来没有想到，有一天，会有人告诉她，世上是真的存在妖怪的。
......
“那是......妖怪......吗？”
伊秋水有些失神。
“跟我想象中的不太一样......”
相较女孩强烈的反应，伊秋水的表现就要平静很多。
女孩不由得奇怪的强调，“秋水，是妖怪啊！”
“妖怪！”
“你怎么就这么点反应？”
“你都不吃惊吗？”
“我吃惊。”
伊秋水点头。
“可是......”
她的眼底掠过了一丝明悟。
其实女孩问她的问题也是她有些疑惑的地方。
但她现在想通了。
“我本来就认为那是神的舞蹈。”
“不管是神，还是妖，都不是普通的存在。”
“我大概......早就觉得它不是一般的鸟。”
“一开始就有了心理准备......”
虽然在听到萧师傅说她看到的是妖怪还是让她的心里难免升起了些荒谬的感觉。
妖怪啊……
那么美的舞蹈原来是妖怪跳出来的。
总觉得这跟她惯有印象中的妖怪不太一样。
妖怪也是会跳舞的啊。
“所以，一开始的惊讶过后，反倒有了些果然如此的感觉。”
......
女孩眨了眨眼睛。
对哦。
伊秋水最开始就告诉她那是神的舞蹈。
神的舞蹈自然不是一般人能跳出来的。
虽然妖怪与神......相差的有点大。
但是，他们有个最大的共同点
都是非人类。
......
伊秋水的淡定让女孩剧烈起伏的心绪也慢慢平稳了下来。
不就是妖怪嘛？
......
好吧。
是妖怪啊！
女孩觉得短时间里她还没有办法那么坦然的接受妖怪是真的存在的这个事实。
她的心脏跳的很快。
根本不受她的控制。
她深吸了一口气。
然后，缓缓吐气。
似要把心里的浊气悉数吐出。
......
“萧师傅，我查了一下天气预报。”
伊秋水的话让女孩一愣。
唉？
这么快天气情况都查好了？
跟伊秋水一对比，她的接受度似乎太差了？
第一千七百四十七章 最近的旁观者
女孩伸手轻轻拍了拍自己的双颊。
让自己把注意力专注于眼下的事情上。
......
“明天下午会有暴雨。”
伊秋水一脸的认真。
随即双手置于腹部，头微垂，“萧师傅，能麻烦你陪我走一趟吗？”
毫无疑问，若是有这位萧师傅跟着，找到那只跳舞的鸟的概率会大很多。
她想见它。
那么一切能有助于她找到它的条件她都会努力达成。
一切能借用的外力她也不会客气。
希望……她能见到它。
……
“可以。”
萧骁微笑点头。
上次过后，他也有点想要再欣赏一次商羊的舞蹈。
……
“谢谢。”
伊秋水抿紧了嘴角，却仍旧让人一眼看出了她喜不自胜的欣悦。
似乎也意识到了这点，她深吸了一口气。
除了舞蹈，平时的生活里她并不是一个会特别明显表现自己情绪的人。
她伸手捂住自己的胸口。
心脏跳得很快。
她的眼前再次浮现了那支让她惊艳的舞蹈。
不过几个动作，她却深受震撼。
她想跳舞。
她垂眼看向自己放在病床上的脚。
现在还不行。
她要忍耐。
为了能跳得更久、更好。
她的脚一定要是完美的状态才行。
……
见两人把事情都定下来了，女孩眨了眨眼睛，突然意识到了被她忽略的一点，面上便不由得浮现了几分感慨。
“没想到妖怪还会跳舞啊。”
会跳舞的妖怪……
真是神奇。
本来就对得到伊秋水那么高评价的舞蹈很好奇，现在知道了那支舞蹈还是妖怪跳的，她就愈发心痒难耐了。
她也是舞者。
对于出色舞蹈的追求，她不会逊于伊秋水。
可惜，她没有伊秋水的那份特别。
女孩的心里难免生出了些低落的情绪。
“鹿潇潇。”
伊秋水轻声叫了女孩的名字。
略微细长的双眼里高傲褪去了很多，透出了些不易察觉的关心。
女孩眼睫微颤。
很快抬起的眼底露出了带着些许俏皮的笑意。
“没有关系。”
女孩语气轻快，“虽然很遗憾我看不到妖怪跳的舞。”
“但是，我可以看秋水跳的。”
“秋水是想学妖怪的那支舞的吧？”
“……嗯。”
伊秋水盯着女孩看了一会，然后点了点头。
“我想学。”
她直白的说出了自己的心里所想。
就如收藏家看到好的物件就想要收藏一样，舞者看到让自己心灵震动的舞蹈也会想要学会这支舞蹈。
然后用自己的手、自己的脚、自己的身体，把这支震撼了自己的舞蹈再现出来。
“我教你。”
伊秋水的脸上露出了淡淡的笑容，“若是我有机会学这支舞蹈的话。”
她衷心的希望自己能够有这个机会。
女孩愣住了。
然后，笑意似水面上的涟漪，在她的脸上扩散开来。
“谢谢。”
……
第二天，即使时候尚早，因为是盛夏的缘故，天色已经颇为的亮堂了。
走出巷子，萧骁就听到了女孩清脆的声音。
“萧师傅，这边。”
萧骁寻声看去。
鹿潇潇开门下了车。
“萧师傅，请上车。”
女孩神色俏皮，笑容明媚。
……
萧骁坐进车里，抬眼就看到了位置上的伊秋水。
“萧师傅。”
伊秋水双手置于腹部，脸上露出微微的歉意。
“麻烦你还有小鹿一大早陪我了。”
她变了对鹿潇潇的称呼。
这是今天早上她跟鹿潇潇见面的时候，鹿潇潇让她这么叫的。
鹿潇潇说她的朋友都是这么叫她的。
伊秋水虽然有些不好意思与别扭。
但是，朋友……吗……
既然鹿潇潇这么要求了，她便如女孩所愿的改口了。
……
萧骁微微摇头。
“不会。”
“往常这个时候我也起来了。”
“是吗？”
伊秋水心里其实不是很相信。
只以为萧骁是在说客气话。
她眉眼微弯，“虽然天气预报是说将近中午的时候才有暴雨……”
“但我担心天气预报不会那么的准确……”
“早点去总要更加的保险些。”
……
“你这是早一点吗？”
女孩低声嘟哝了一句。
要是冬天的话，这个时间天还是黑的呢。
不过，她也是有些迫不及待了。
所以，她对于这么早出发是没有一点的意见的。
……
女孩说的虽轻，但车子的空间有限，近距离下，伊秋水还是清楚的听见了女孩类似抱怨的话语。
她不好意思的笑笑。
昨晚她几乎都没有怎么入睡。
只觉得回过神来，晨曦的微光就透过窗帘的缝隙照进了屋内。
她坐起身。
直到鹿潇潇敲响了她病房的门，她才从一种恍惚朦胧的状态中“醒”了过来。
对上女孩有些惊讶的双眸，她微微笑了起来。
“早上好，鹿潇潇。”
……
伊秋水仰头。
她再次来到了这里。
只是不同于前几次的忐忑不安，这次她的心多了几分安定。
她知道，这是因为身边的这位萧师傅。
虽然-
她深吸了一口气。
心里的紧张好像没有减缓多少。
……
两个女生走在前面。
萧骁跟在她们的后面。
路上，几人有志一同的保持了沉默。
却也不冷清。
山林深处传来婉转的鸟鸣。
此起彼伏。
倒也有了几分喧嚣之感。
……
“就是这块石头。”
女孩有些激动的小跑了几步上前。
“上次秋水就是看到妖怪在这块石头上跳舞的。”
“对了。”
女孩转头，“萧师傅，那只妖怪叫什么啊？”
过了一个晚上，女孩已经颇为接受妖怪存在的这个事实了。
大概是因为她看不见？
所以，其实这个事实对她的冲击性没有她想象中的那么大？
反正都看不见了，妖怪是不是真的存在，对她的生活有什么影响吗？
完全没有。
再说，她小时候还相信过世上是真的存在圣诞老人的。
她也不是没有看到过一些神秘事件的报道。
虽然内容似是而非、无法判其真假，但她都是抱着一种中立的态度。
现在，她想，就算不是全部，也许有些人的奇特经历是真的吧？
就像秋水与这只会跳舞的妖怪的缘分。
真像是童话故事中的情节一样。
女孩笑了笑。
虽然她不是这个故事里的主角，但作为一个最近的旁观者……也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