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法诸天全文阅读 第21分节
第二百零一章 陷落的旧镇
“哈哈哈哈！快看！是香料！整整一个仓库的香料！我们发财了！”
“香料算什么!看这个！来自东大陆最上等的丝绸！只要胳膊那么长一块，就能换到一套上好的钢甲。”
“闭嘴！蠢货！先把别忙着抢东西，找个年轻漂亮的女人好好享受一下才是聪明的做法。要知道铁群岛的女人，可没有旧镇的女人有滋味。”
“同意！马特说的没错！如果我们动作再慢点，好女人就都要被其他船上的混蛋抢光了。我可不想玩被他们摧残过的二手货。”
……
呼喊、叫骂、哭泣、哀求，再加上混杂在其中的兴奋吼叫，整个旧镇眼下已然是一片地狱般的光景。
冲入城内的铁种们，几乎见到男人就杀，见到女人就冲上去按倒在地发泄兽欲，短短一天时间，便摧毁了这座维斯特洛大陆最大、最繁华的港口城市。
尽管不少残存的守城士兵和商人雇佣的护卫仍旧依托有利地形进行最后的抵抗，可他们的数量实在不多，而且还被分割开来，只能眼睁睁看着属于自己的金钱和货物被掠走，妻女被敌人活活凌辱致死。
人性中最阴暗、最丑陋的一面，此刻彻底得到了释放。
不过比起大多数铁民在船长带领下发狂似的抢劫、强奸，舰队指挥官维克塔利昂则冷静许多，正带着亲信对海塔尔家族最后的据点——参天塔发起围攻。
因为不管是魅惑怀表根治在他潜意识深处的指令，还是出于安全角度考虑，他都必须彻底摧毁城内一切抵抗力量，以确保抢劫完毕之后所有人能够平安撤退。
要知道河湾地区可不是人烟稀少的北境，只要攻下一座城镇或者堡垒，连带周边大片地区都会失去防御能力，任由敌人蹂躏。
河湾地区真正可怕的地方在于，富庶的土地可以养活充足的人口，而充足的人口又意味着兵员。
先不提走水路只需要几天时间就能赶到旧镇的高庭援军，光是旧镇周边地区集结起来的小贵族，就足以让铁民们吃不了兜着走，再加上藏匿于参天塔内的海塔尔家族，届时来个里应外合，说不定三分之一到一半水手都没办法活着回到船上。
所以在维克塔利昂的眼中，参天塔就是自己的眼中钉、肉中刺，无论如何也要打下来。
注视着这座已知世界最高的人造建筑物，他不由得深深吸了一口气，大声咆哮道：“火油！我要的火油还没准备好吗？”
“船长，水手们现在已经搜集到二十罐火油，一百多罐动物脂肪提炼的油脂和植物油脂，只要您一声令下，我们立刻就能让最下边两层变成一片火海。”大副兴奋不已的回应道。
很显然，他跟所有铁群岛的水手们一样，还沉浸在攻破旧镇带来的狂喜中，完全没有意识到用不了多久，可怕的灾难便会降临在自己的头上。
“那还等什么！点火！我要让这座该死的塔，变成海塔尔家族的墓地！”维克塔利昂毫不犹豫下达了攻击命令。
等候在入口的船员二话不说，举起起装满各种油脂的陶罐，直接高塔内部扔了过去。
“该死！是油！他们想要放火烧死我们！”一名被淋了一身油的海塔尔家族骑士，一边快速后退，一边发出怒不可遏的叫骂。
不过还没等到他退到二楼，一支冒着红色火光的箭矢破空而来，啪的一声掉落到地面上，点燃了正在四处流淌的油。
瞬间！
包括骑士在内的三十多名精锐士兵被炙热的火焰吞没！
他们身上坚固的盔甲，此刻成了最恐怖的索命绞绳，还不到半分钟，内衬衣物便被全部烧光，发红的钢铁贴在皮肤上，发出一阵哧哧的声音，紧跟着焦糊的烤肉味顺着海风弥漫开来。
无论怎样挣扎、翻滚，都没办法扑灭身上的火焰。
最终，在极致的痛苦之下，他们渐渐蜷缩成一团，从一个活生生的人，变成全身上下发黑的焦尸，甚至被什么东西碰到后，这些尸体还会做出抽搐、或是抖动的剧烈反应。
欣赏着眼前恐怖的景象，维克塔利昂微微翘起嘴角，对身边的一名年轻的俘虏说：“看到了吗？这就是反抗的下场！我现在放你回去，去告诉雷顿·海塔尔，如果他识相就立刻投降，否则我会一层一层的烧上去。到那个时候，海塔尔将会永远的成为历史。”
“哼！做梦！海塔尔家族绝不会臣服在你这种强盗的脚下！更何况你知道参天塔有多少层吗？知道里边藏着多少伟大的秘密吗？不，愚昧的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年轻人挺起胸膛，肆无忌惮嘲笑着自己的敌人。
不用问也知道，他早已把生死置之度外，从被俘的那一刻就没指望能活下来。
“是吗？那我们就试试看！搜集整个旧镇的油能不能烧掉参天塔！哦，差点忘了，你恐怕是看不到那一幕了。”恼羞成怒的维克塔利昂手气斧落，直接砍掉了俘虏的脑袋。
噗！
猩红色的鲜血喷涌而出，年轻人的脑袋从脖子滚落下来，沿着斜坡一直掉进大海。
吧嗒，吧嗒，吧嗒……
伴随着血液从斧刃滑落，脸色阴沉的维克塔利昂立刻转过身，冲着自己的手下狂吼：“别给我傻站着！进攻！进攻！进攻！给我杀光每一个效忠于海塔尔家族的士兵！我倒要看看，在死亡面前，他们的忠诚还能维持多久！”
“杀啊！”
“冲冲冲！”
在舰队指挥官那可怕的眼神威胁下，铁民们纷纷举起武器涌进参天塔，与守卫在三楼入口的海塔尔家族展开血战。
不过每个人心底十分清楚，在这种极度狭窄的环境下，想要攻陷一座层层守卫的军事要塞，成功的可能性几乎为零，所以尽管表面上打的热闹，但实际死伤却非常有限，半天也没办法向前推进一步。
就在铁种们蹂躏旧镇的时候，经过数个小时飞行的张诚已然悄无声息回到亮水城，并且让手下头号封臣布兰科开始集结军队。
短短一个上午的功夫，一支总数超过八千人的军队便组建完成，其中五千人是驻扎在亮水城的常备，另外三千则来自于周边的小贵族。
他们得到旧镇被攻陷的消息，第一时间就串联起来意图自保，现在听到有人愿意带头出兵征讨，立刻投靠过来准备趁机捞取点政治资本……
第二百零二章 出兵
“大人，士兵们已经全部集结完毕，请问可以出发了吗？”布兰科小心翼翼瞥了一眼近在咫尺的庞然大物，压低声音询问道。
尽管早已不是第一次见到库洛·克尔巴，可他怎么也无法理解，为什么世界上会有如此超乎想象的生物，才出生不到几个月时间，体型就已经快要超过大海中的鲸鱼了。
更可怕的是，龙似乎并不像传说中那样仿佛野兽一般凶狠残暴，反倒是拥有极高的智力。
每当库洛·克尔巴那双充满轻蔑、玩味的目光扫过时，他全身上下立刻便会不由自主的颤栗。
毕竟冰与火之歌的世界不是艾泽拉斯，也不是被遗忘的国度，后两者都拥有大量非人智慧种族，尤其巨龙更是一个赛着一个高智商，这里是一个以类人为主的世界，连曾经辉煌一时的森林之子也走到了灭亡的边缘，因此人们根本无法接受除了自己之外，还有其他能独立思考的生命。
张诚没有在意手下的反应，眯起眼睛盯着外面排列整齐属于自己的军队，足足过了一分钟才略微点了下头：“可以了！带上三天的食物和饮水，立刻向旧镇方向进发。记住，动作一定要快，我可不想让敌人跑掉。”
“明白！我也不希望错过这么一个千载难逢的发财机会。”布兰科脸上露出了邪恶的笑容。
很显然，他已经知道此行的目的压根不是为了救援旧镇，而是为了将海塔尔家族连根拔起，夺取对方的财富和领地，尤其是铁民们抢到的金银珠宝和货物，最终都会落入亮水城伯爵的口袋，自己也从中分到一份。
“非常好！替我看住那些不怎安分的家伙，必要的时候……”说到这，张诚故意拖了个长音，举起胳膊做了个斩首的动作。
布兰科心领神会，毫不犹豫的保证道：“请您放心，只要那些投靠过来的贵族有一点不该有的心思，我就会处理掉他们，然后嫁祸给铁民。另外，您临行前最好去看一下夫人，她似乎很担心曾祖父的安全，要知道莫林·提利尔可是旧镇的守备司令。”
“不用去管埃箩，她仅仅是个联姻的工具，除此之外没有任何意义。占领旧镇后，不管是海塔尔家族的成员，还是莫林·提利尔和他的儿子、孙子，统统给我杀干净。要知道铁民入侵是一个完美的掩护，无论我们做什么，都可以栽赃到他们头上而不必担心遭到怀疑。”张诚一脸冷酷的下达了屠杀命令。
“如您所愿……”老佣兵低下头深深的鞠了一躬，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敬畏与恐惧。
他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的年轻人几分钟之前还跟自己的新婚妻子关系亲昵，可一眨眼功夫就换上另外一幅面孔，甚至还要对妻子的家人赶尽杀绝。
当然，他不会愚蠢的去质问为什么，更不会自作聪明手下留情。
对于像布兰科这种好不容易从社会最底层爬上来的暴发户，没什么比保住现在的头衔和地位更重要了，所以得到多么丧心病狂的命令，他都会毫不犹豫的照做，那些佣兵出身的新贵族也同样如此。
总数量超过八千人的军队，很快在布兰科的带领下登上船只，浩浩荡荡向南进发。
由于亮水城与旧镇之间的距离非常近，还有一条蜜酒河相连，因此免去了步行巨大的体力消耗，顺河直下最多三个小时左右，便能抵达旧镇的外围。
这也是为什么尽管“荆棘女王”奥莲娜·雷德温不希望有人抢了提利尔家族的风头，可也没有阻止张诚出兵的原因。
如果从高庭出兵，必须穿过盾牌列岛和低语湾绕一个大圈，浪费的时间远比从亮水城出兵多好几倍，也许等高庭的援军赶到，海塔尔家族的人早就死光了。
目送船队渐渐消失在视线之外，张诚突然回过头，对着躲藏在不远处角落的阴影问：“贝丝，计划进行的还顺利么，旧镇眼下的情况如何了？”
“十分顺利，大人。托这个小玩意的福，我没费什么劲就控制了所有的海盗头目。至于旧镇，基本已经全部沦陷，铁种们在城内四处抢劫、强奸、杀人，我离开的时候，维克塔利昂正率领亲信围攻参天塔。”说罢，一个年轻的女人走出阴影，单膝跪地将滴答作响的怀表双手奉上。
“呵呵，干得不错。我想用不了多久，你应该就能如愿以偿亲手砍下莫罗娅·海塔尔的脑袋了。”张诚收起魅惑怀表，捏着对方精致的下巴，欣赏这张充满异域风情的漂亮脸蛋。
贝丝，全名贝丝·塔罗，是一名自由城邦商人的女儿。
她的父亲被“疯女”莫罗娅·海塔尔以走私的罪名抓起来，当众判处死刑并没收所有财产，所以对海塔尔家族恨之入骨，一直在旧镇黑市从事非法活动，伺机寻找机会复仇。
经过简单的调查和考验，张诚将其招募进自己的情报组织，负责进行针对旧镇的秘密活动。
不得不说，虽然仇恨会蒙蔽一个人的双眼，但它的确是一股强大的内在力量，甚至可以激发所有潜力，做出令人瞠目结舌的成就。
整个七大王国恐怕都不会相信，旧镇一片地狱光景，其中大半都是眼前这名年轻女人的功劳。
是她主动联络了十几家海盗，同时也是她买通卫兵打开城门，让铁民毫不费力攻入城内。尽管魅惑怀表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可她才是罪魁祸首。
“噢——亲爱的伯爵，您的承诺让我激动万分。我听说您和您的妻子是在龙背上度过了新婚之夜，不知道我是否有幸能够也体验一次呢？”说着，贝丝抓起张诚的手慢慢下移，沿着领口伸了进去。
感受着掌心传来的柔软与细腻，张诚弯下腰，紧贴着对方的耳垂低声警告道：“假如我是你，就不会用这种低劣的方式来保护自己。知道吗，当一个女人开始把美丽和身体当做一种工具的时候，男人也会把她视作一种工具，不管是发泄**的工具，还是达成目的的工具。现在停止无聊的引诱吧，否则很快你就会后悔的。”
说罢，他有任何留恋，直接抽回了带着淡淡余温的手，两只眼睛依旧清澈冷漠，看不见哪怕一丁点被**侵蚀的迹象。
贝丝无疑察觉到了这一点，强作镇定的深吸了一口气，喃喃自语道：“您真是我见到过所有男人中，最富有理智的一个，也许您喜欢的不是女人……”
第二百零三章 旧镇上空的龙（上）
旧镇，参天塔顶层，一名头发花白的老人站在窗户前，居高临下注视着一片混乱的旧镇。
他不是别人，正是拥有“旧镇老翁”、“旧镇之音”、“海港之主”、“参天塔伯爵”、“学城的守护者”、“南境灯塔”等一系列称号和头衔的雷顿·海塔尔。
作为这座城市的拥有者，他此刻内心充满了愤怒与杀意，恨不能立刻将城市内肆虐的强盗统统赶尽杀绝。
要知道自从开始痴迷研究魔法的奥秘之后，他几乎天天躲在高塔内做着各种各样的尝试，把所有管理领地的琐事交给儿子们去处理，直到有人闯进书房，大声告诉他铁民攻陷旧镇的消息，他才终于惊醒，开始反思自己这些年的行为是不是错了。
当然，比起那些惊慌失措的女人和仆从，雷顿·海塔尔表现的要镇定许多，因为他知道，就凭铁群岛的实力，根本不足以攻入参天塔上层区域。
原因很简单，这座已知世界最高的人造建筑，并不是普通意义上用巨大石块搭建起来的军事堡垒。
它的结构与形态跟龙石岛上的城堡十分相似，采用了一种特殊的魔法技术，让龙晶融化然后直接浇筑成型，坚固程度甚至超越钢铁，除了龙喷出的炙热火焰之外，没什么东西能将其摧毁。
根据一位学士的研究、猜想，参天塔很可能是一种被命名为“深潜者”的神秘生物建造而成，它们是人类女性和海洋生物结合剩下的混血儿，也就是水手们经常提起的人鱼，后来被深海生物彻底消灭，只留下一座根本无法解释的神秘高塔。
雷顿·海塔尔不知道这种没有事实依据的推测是否正确，但却知道一点，那便是从海塔尔家族占据参天塔之后，这里从未被任何军事力量攻陷过。
或许征服者伊耿和他的龙是唯一一股可能对参天塔造成威胁的力量，可当时海塔尔家族的领导者曼弗雷德伯爵明智的选择了结盟而不是对抗，所以无法证明龙焰是否真的能融化塔身。
至于维克塔利昂正在使用的火攻，对于这座高塔来说简直连挠痒痒都算不上，一旦彻底封死通道，他即使有十万大军也别想再推进一步。
“父亲，您已经有一天一夜没合眼了，还是躺下来休息一会儿吧。别担心，贝勒已经向君临和高庭方面发出了求援信，用不了多久这些混蛋就会为他们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莫罗娅·海塔尔轻声安慰道。
与大多数贪图享受，亦或是忙于争权夺利的兄弟姐们不同，她始终陪伴在父亲身边，帮忙破解那些深奥难懂的魔法知识，既没有出嫁的打算，也极少参与家族管理，所以才获得了“疯女”的绰号。
“等待救援？海塔尔家族什么时候沦落到需要别人救援的地步？难道你还不明白吗？假如我们无法凭借自己的力量驱逐铁民，那些潜在的敌人就会认为我们衰落了。接下来他们会采取各种各样的方法进行试探，然后等待一个恰当的时机发起攻击。看看史塔克、徒利、还有拜拉席恩，这些辉煌一时的名门现在怎么样了？我决不允许家族在我的手中走向衰落和灭亡。”雷顿捏紧拳头发出愤怒的咆哮。
没办法不愤怒，毕竟他将手中权利交付给长子贝勒的时候，海塔尔家族还是维斯特洛大陆最顶级的贵族之一，哪怕河湾地区的领主提利尔都要客客气气。
但是现在呢？
现在嗜血成性的铁种正在旧镇内肆意妄为，海塔尔家族却只能躲在参天塔内等待外界的救援。
巨大的心理落差，让这位年迈老人完全无法接受眼前的事实。
看着父亲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莫罗娅无奈的叹了口气，就在她还想再劝慰两句的时候，一声嘹亮的吼叫突然响彻在城市上空。
只见蔚蓝色的天空顶端，一只体型庞大的巨兽以极快的速度俯冲下来，对着停靠在港湾内一艘铁群岛的战舰喷出一团炙热的火焰。
恐怖的高温瞬间将这艘船吞没，不管是里边的水手，还是船只本身，统统被明亮的火光吞噬。
伴随着刺耳的惨叫，战舰很快在剧烈的燃烧中缓缓沉入海中。
由于整个过程发生的太过迅速，以至于很多人根本来不及反应。
不过当阳光照射在巨兽体表鳞片上，反射出梦幻般的紫罗兰色光芒后，莫罗娅终于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失声的自言自语道：“龙……是一条龙！一条活生生的龙！”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莫非坦格利安家族的后代又重返七大王国了吗？”雷顿转过身，大声质问守在门口的小儿子冈梭尔。
后者赶忙苦笑着摇了摇头：“不，父亲，那条龙不属于坦格利安，而是属于一个叫做梅森·阿斯普林的人。据说他不仅知道如何孵化和驯养龙，更掌握着某种强大的魔法力量。”
“阿斯普林？我怎么从未听说过有这样一个家族？”雷顿下意识皱起了眉头。
深知自己父亲在高塔内宅了太久的缘故，对外界最近半年的变化一无所知，冈梭尔压低声音解释道：“阿斯普林并不是什么贵族名门，到如今也只传了三代人。
开创者曼塔是一名雇佣骑士，由于战功卓越得到了正式册和一小块贫瘠的领地，后来因为经营不善欠下了庞大的债务，到梅森这一代已经无力偿还，只能把领地抵押掉归还欠款。
可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原本籍籍无名的梅森，突然像变了个人似的，第一次出现在众人眼中便以压倒性的优势，获得了首相比武大会的冠军，后来更是与兰尼斯特家族结盟，在黑水河之役中施展可怕的冰雹魔法，成功粉碎了史坦尼斯的骑兵冲锋。
事后，参与叛乱的佛罗伦家族被剥夺一切领地和头衔转封给他，而且最近还迎娶了埃箩，与提利尔家族完成了联姻。
我认为他的龙出现在旧镇，就意味着亮水城的援军到了……”
话音刚落！
一支全副武装的军队直接从北门涌入，对海盗展开毫不留情的屠杀。
那些正忙于抢劫、强奸的铁民根本没想到会有援军这种东西，一下子被打蒙了，再加上抢红眼的他们早已没有什么阵型，零零散散分布在大街小巷内，所以无法组织起有有效的抵抗，才短短十几分钟的功夫便死了数百人，剩下的也顾不得到手的金银财宝和女人，掉头朝港口方向撤退。
第二百零四章 旧镇上空的龙（中）
“大人，与您预料中一样，对方根本没有预料到我们会来得如此之快，几乎可以说是一触即溃，请问是否要立刻将他们立刻清理出城市？”布兰科小声询问道。
尽管试图掩饰自己的贪婪，可不断飘向战利品的眼神还是出卖了他内心之中的想法。
要知道旧镇可是维斯特洛大陆最富有、最繁华的城市，无数海盗、佣兵、甚至是贵族，都渴望能够有一天能在这里狠狠的枪上一回。
眼下，旧镇就像一个被下了药脱光衣服的少女，已经把自己最诱人的一面展现出来，现在下手不仅能狠狠的捞上一笔，并且事后还有一个完美的栽赃家伙对象，所以队伍中不少人都开始有点蠢蠢欲动，连那些临时加入的小贵族也不例外。
毕竟他们不是直接掠夺当地的商人和平民，而是从铁民手中得到的战利品，按照约定俗成的规矩，哪怕失主想要拿回去，也要付出至少原价百分之六十以上赎金才行，这一点海塔尔家族也没办法改变。
在触手可及的巨大的利益驱使下，极少有人能够真正保持冷静和理智，要不是天空中那条不断翱翔、喷出炙热火焰的巨龙威慑，士兵们早就一窝蜂冲进大街小巷，去追赶那些携带大量财货的敌人。
事实上，封建制度下，军纪这种东西，几乎可以说是不存在的，唯一能够约束骑士和贵族的东西就只有力量、权势和财富。
感受到那一双双眼睛里透露出来的强烈渴望，张诚突然意识到，自己所率领的军队，本质上跟以抢劫为生的铁群岛居民没有什么区别。
这些人既没有道德上的约束，也没有一个为之拼搏奋斗的人生目标，仅仅是被骨子里的**所驱使，所以整个维斯特洛大陆的军队，上至国王贵族、下至海盗山贼，只要有机会就会去抢劫、强奸，即使像对军纪要求非常严格的史坦尼斯和蓝道·塔利，也无法杜绝类似情况的发生。
想明白这一点后，他嘴角微微翘起，用玩味的目光扫过身边每一个人，最后略带戏虐的语气说道：“我知道你们在想什么，也理解你们对于财富的渴望，但我要告诉你们的是，有些事情一旦做了，就意味着永远无法回头。你们确定要冒着被海塔尔家族记恨和报复的风险，去把那些抢来的财货据为己有？”
“不！当然不！在您的带领下，我们无所畏惧。”布兰科单膝跪地，第一个明确表达了自己的态度。
提前知晓此行真正目的他，早已把海塔尔家族当成一条死鱼，既然是死鱼还有什么好怕的呢，反正过了今天，对方便会不复存在。
“对！我们无所畏惧！”
“请下令吧！伯爵！”
“与您相比，海塔尔家族又算得了什么！”
……
一时之间，那些从刚刚摆脱佣兵身份的新进贵族，纷纷拍着胸口大声嚷嚷起来。
尽管他们不清楚自己效忠的领主究竟要干什么，但有布兰科带头，自然也不会落下。
唯有临时投靠过来的小贵族们，脸上露出了犹豫之色。毕竟他们大部分名义上都是海塔尔家族的封臣，一旦遭到记恨，接下来的日子恐怕不会太好过。
不过就像有句话说的那样，世界上永远不缺少敢于铤而走险的人。
简单的衡量了利益得失之后，来自蜂巢城的瓦伦·毕斯柏里子爵深吸了一口气，语气严肃的问：“梅森伯爵，不知道阿斯普林家族愿意接受毕斯柏里家族的效忠吗？”
“哦？据我所知，毕斯柏里家族不是一直效忠于海塔尔家族么？”张诚故作吃惊的眨了眨眼睛。
“呵呵，如您所见，世界永远是在变化的，有的家族在历史长河中走向消亡，有的家族则迅速崛起成为一股强大的力量。在我看来，经历过这次浩劫，海塔尔家族不可避免要走向衰落，而您将会成为河湾地区最强大的贵族，甚至连提利尔家族都要为之黯然失色。投靠您，远比继续跟着海塔尔一起衰落好得多，不是吗？”瓦伦面带微笑的解释道。
“哈哈哈哈！您真是一位敏锐果断的人，相信毕斯柏里家族在你的领导下，一定能走向辉煌。我接受你的效忠，从今天开始，毕斯柏里家族就是阿斯普林家族的封臣了。”说罢，张诚将带着印章戒指的手递了过去。
没有任何犹豫，瓦伦马上跪下来，当着所有人的面亲吻了一下印章戒指。
这看似没什么大不了的行为意味着蜂巢城背叛了海塔尔，更意味着一股新的政治势力在河湾地区崛起。
由于有了第一个吃螃蟹的人，剩下的贵族们也争先恐后的重新选择阵营，眨眼功夫，张诚便收获了大大小小十三家贵族的效忠。
虽然这忠诚相当廉价，而且也并不牢靠，可不管怎么说都是一个不错的开始。
他很清楚以目前维斯特洛大陆的实际情况，根本没有那么多人才可以组建起一个庞大的官僚机构，彻底取代极度落后的贵族封建制，所以随着势力范围的扩大，必然要效仿征服者伊耿接纳一部分贵族，以维持最基本的统治。
更何况，他参与权力游戏的最终目标不是建立一个庞大的帝国，而是学习如何掌控权利、如何对应阴谋诡计。
要知道已知的魔法世界，差不多百分之九十以上采用的都是贵族封建制，现在打好基础，以后就能省下很多精力，投入到搜集和学习魔法知识当中。
随着贵族们的效忠，最后一个不安定因素也被排除，张诚迅速下令兵分两路，一部分由瓦伦·毕斯柏里子爵率领，负责清理城市内残留的铁民，另外一部分则由他亲自带领，直扑参天塔所在的位置。
在库洛·克尔巴的空中支援下，一切试图抵抗的倒霉蛋，都会在炙热的龙焰下化作一团团焦尸。
还不到半个小时的功夫，“援军”就穿过了大半个城市，与正在试图阻止手下溃逃的维克塔利昂遭遇了。
这个身材高大的男人，此刻已经看不出之前的意气风发，不断扯着嗓子怒吼，但他的努力终究起不到任何作用。
毕竟这支规模庞大的舰队，不光有铁群岛的居民，还有大量攸伦·葛雷乔伊招募来的海盗。
也许平时的时候，维克塔利昂可以借助铁民的力量来压制不那么安分的海盗。
可当溃败发生后，失去约束的海盗立刻本性暴露，有些甚至开始自相残杀，原因仅仅对方堵住了自己撤退的路线。
他们根本不明白，有龙这种能够在天空中自由翱翔的巨兽，哪怕回到船上也难逃一死……
第二百零五章 旧镇上空的龙（下）
“你！是你！卑鄙无耻的小人！我要杀了你！”维克塔利昂一脚踹开身边试图逃跑的手下，轮起巨斧冲了上来。
与疯狂狡猾的兄长不同，他更喜欢直来直去，所以倾向于用实际行动来表达自己的愤怒和不满。
不过他显然忘记了一点，那就是眼前的年轻人并不属于普通人的范畴，而且天空中还有一条狰狞恐怖的巨龙。
还没等冲出几步，一个巨大的阴影从天而降，轰的一声挡在了他前进的方向。
只见库洛克尔巴举起粗壮有力的前爪轻轻一挥，维克塔利昂便如同可怜的布娃娃，整个人腾空而起重重的撞在参天塔的外墙上，张开嘴喷出一口猩红色的血箭，紧跟着又掉回地面。
遭到重创的他，手里的武器早已不知去向，好几次想要挣扎着爬起来，可最终都没能成功。
盔甲上那个凹进去的巨大抓痕，充分证明了力量方面，凡人与巨龙之间不可逾越的鸿沟。
铁种和海盗们看到这一幕，非但没有赶来救援，反倒是加快了逃跑的速度，港口内有些船只甚至连人都没到齐，就迫不及待起锚升帆，缓缓朝深海方向进发。
注视着那一张张充满恐惧绝望的面孔，张诚迈步从龙翼侧面穿过，弯下腰轻声对不断咳血的维克塔利昂说：“放松，别让愤怒支配你的理智和情感。相信我，那样做除了让你在临死前承受更多的痛苦之外，根本不会有任何帮助。”
“你到底想要做什么？利用我们获得海塔尔家族的友谊？”维克塔利昂瞪着两只血红色的眼睛质问道。
他明白自己所率领的舰队完蛋了，所有船只逃不了多远，都会被龙追上，一口火烧成灰烬，唯一能做的就是临死前弄清楚被利用的原因。
“友谊？呵呵……”张诚瞥了一眼高耸的参天塔，翘起嘴角露出了轻蔑的笑容。“不，恰恰相反，我要除掉他们。”
“除掉海塔尔家族？！你疯了？”维克塔利昂吃惊的长大了嘴巴。
要知道在维斯特洛大陆，杀光一个具有悠久历史的古老贵族，往往是需要付出极大代价的。
别看兰尼斯特在五王之战中差一点把北境的史塔克和河间的徒利连根拔起，威风的不可一世，但实际上他们已经引起了不少贵族的警惕与敌视。
这也是为什么当提利尔家族进驻君临后，能够迅速获得与兰尼斯特不相上下的政治影响力。
与其说是提利尔家族的名声和财富起到了作用，倒如说是其他贵族希望有一个领袖带领他们与兰尼斯特分庭抗衡。
作为旁观者，张诚自然明白君临城内那微妙的政治局势，不以为意的笑着点了点头：“对！因为他们挡了我的路，踢开自己前进路上的绊脚石，不是一件理所当然的事情吗？更何况，我只要遗憾的对外宣称，是你和你的手下屠戮了海塔尔家族，七大王国的贵族是会相信我呢，还是会相信洗劫旧镇的你们？”
“混蛋！你从一开始就在利用我们！我诅咒你！诅咒你的家族和后代！”醒悟过来的维克塔利昂咬牙切齿发出了最恶毒的诅咒。
“抱歉，诅咒是一种非常复杂的魔法，而你明显不具备这样的力量。顺便提一句，知道当初我为何杀了攸伦留下你吗？因为攸伦太过聪明和疯狂，他肯定不会百分之百按照我的计划行事，但你不同，你既愚蠢又自负，是一颗容易摆布的棋子。好了，说了那么多，也是时候送你上路了。别担心，等杀光海塔尔家族的成员后，我打着为他们复仇的名义，登上铁群岛终结葛雷乔伊家族的统治，你在前往死者世界的路上不会孤单。”
随着最后一个字落下，张诚抬起手打了个响指。
得到命令的库洛克尔巴张开满是尖牙的大嘴，猛地喷出一道炙热的火焰，将维克塔利昂彻底吞噬
待火焰散去，只剩下一团黑色的不明物质，以及那件通体发红，疑似瓦雷利亚钢打造的盔甲留在原地……
极具冲击力的画面和刺鼻的焦糊味刺激着每个人的神经，让他们不由自主屏住呼吸，原本充斥着吼叫与谩骂的战场立即变得一片死寂。
沉闷！
压抑！
恐惧！
尽管到目前为止，张诚还没有展现自己真正的力量，但由于库洛克尔巴出色的表现，新投靠过来的贵族们已经毫不怀疑他会成为河湾地区的统治者，取代提利尔家族只是时间问题。
就在士兵们满怀敬畏，盯着巨龙庞大身躯的时候，参天塔入口方向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紧跟着两百多名全副武装的海塔尔家族士兵鱼贯而出。
跟在他们后面的，是一名留着花白胡须和头发的老人，旁边还有一位肤色惨白、看不出年纪的女人。
不用问也知道，这两个人就是雷顿海塔尔和他的女儿莫罗娅海塔尔。
发现杀父仇人就在眼前，躲在人群之中的贝丝下意识握住剑柄，想要冲出去砍下对方的脑袋。
不过还没等付诸实际行动，手疾眼快的布兰科便阻止了她，并压低声音提醒道：“亲爱的，我要是你就不会急于一时。记住，千万不要打乱大人的计划，否则我保证你会你死的很惨。”
“该死！我讨厌等待！尤其是现在！”贝丝恶狠狠地低声咒骂了一句，主动松开握剑的右手。
她不是傻瓜，明白此时冲上去，最有可能的不是一剑刺穿莫罗娅的心脏，而是被巨龙喷出的火焰活活烧死。
身为颠覆海塔尔家族计划的执行者，她比外人更清楚那个表面上看似礼貌友善的男人，内心之中有多么冷漠无情，自己以前经常凭借性感和美貌脱身的小伎俩，在对方的前面根本起不到一点作用。
张诚无疑注意到了身后发生的小插曲，但却没有太过在意，把全部注意力集转移到雷顿海塔尔的身上。
同样的，“旧镇老翁”也同样上下打量着他，以及匍匐在他脚下的库洛克尔巴。
两人就这样互相对视了大概一两分钟，最后雷顿海塔尔率先挤出一丝笑容，主动上前单手抚胸鞠了一躬：“非常高兴见到您，梅森伯爵，虽然我听到过不少关于你的消息，可今天见面后才意识到，您本人比那些消息更具传奇色彩。最后，感谢您在关键时刻伸出了援手，海塔尔家族会铭记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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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六章 参天塔（上）
“呵呵，请千万不要这么客气，不管是站在同为河湾地区贵族的角度，还是站在邻居的角度，我都不会坐视一群无法无天的海盗劫掠旧镇。另外，我早就想来拜访大名鼎鼎的海塔尔家族，顺便近距离欣赏这座已知世界最高的人造建筑。”说罢，张诚仰起头注视着参天塔顶端冒出的熊熊火焰。
身为一名对能量极度敏感的法师，他已经可以清晰感受到围墙内部隐约透露出来的法术能量。
毫无疑问，参天塔并非像外界传言的那样，仅仅是一座灯塔兼堡垒，建造者很可能还赋予了它研究神秘力量的能力，就如同被遗忘国度和艾泽拉斯的法师塔一样。
毕竟冰与火之歌虽然表面上看起来是一个彻头彻尾的低魔世界，可实际上早在很久很久以前，无论是辉煌的瓦雷利亚、自由自在的森林之子，亦或是曾经与瓦雷利亚殊死一搏的洛伊拿人，都曾经频繁的使用过魔法力量，更不用提还有至今无法证实的深海种族。
越是深入了解，张诚就越觉得这个世界平静表面下，隐藏了数不清的秘密。
或许就像来自另外一个世界的巨龙——克洛纳达，每个被人类所崇拜的信仰体系背后，都应该有真实存在的东西支撑，可能是某种强大无比的魔法生物，也有可能是将自己藏匿起来的神秘种族，否则如何解释这些远超当前魔法技术水平的建筑和遗迹？
“哦？您也对参天塔的历史感兴趣？”穿着黑灰色长裙的莫罗娅·海塔尔主动上前一步，优雅的行了一礼。
尽管按照雷顿·海塔尔苍老的相貌，她的年纪起码应该高于三十岁，可不知为何，表面看起来却异常年轻，唯一能够证明岁月痕迹的就是那双充满智慧和沧桑的眼睛。
最重要的是，张诚从对方身上，嗅到了魔法的气息，虽然非常非常淡薄，但也足以证明海塔尔家族涉足炼金、死灵等神秘力量的传闻并非空穴来风。
察觉到这一点后，他翘起嘴角露出玩味的笑容，紧跟着轻轻摇了摇头：“不，我感兴趣的可不是什么历史，而是参天塔本身的作用。”
“作用？”莫罗娅像是受到了什么刺激，整个人轻微颤抖了一下。
“对！作用！”张诚并没有理会对方的异常反应，自顾自解释道：“众所周知，魔法是一种强大而又高深莫测的力量，能做到很多不可思议的事情。愚昧人认为它是来自神明的恩赐，聪明人的觉得它是与生俱来的天赋，极少有人愿意相信它是一种知识、一种可以通过学习掌握的能力。”
“你想要表达什么意思？”莫罗娅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表情渐渐变得凝重起来。
张诚笑着耸了耸肩膀：“没什么，我只是有点感叹，经历那么久的魔法衰落之后，维斯特洛大陆还有一个家族将学习魔法的传统保留了下来。当然，这得主要益于……”
还没等他把话说完，雷顿·海塔尔立刻打断道：“不好意思，梅森伯爵，让您站在门口显然不符合海塔尔家族的待客之道，还是请到里边来慢慢谈吧，正好我也可以陪同四处参观一下，满足您的好奇心。”
不用问也知道，刚才那番关于魔法的言论，触及了他最敏感的神经。
确切的说，海塔尔家族不想让自己掌握魔法的秘密被太多人知道，尤其是在大庭广众之下被揭露。
尽管不太清楚原因是什么，但他们一直在试图借助学城和教会两股势力，消灭七大王国内所有包括龙、魔法在内的所有超自然力量，一旦自身偷偷学习研究魔法力量的事实被曝光，那么必然会引发一串的危机。
对于刚经历过一场浩劫的海塔尔家族来说，目前已经没有足够的力量应对这样的危机。
作为整个阴谋的幕后黑手，张诚明显非常了解敌人的弱点和软肋，所以仅凭几句话就逼得对方不得不做出让步。
要知道根据学士们整理出来的历史书籍记载，得到海塔尔家族邀请进入参天塔的外人屈指可数。
但是今天，雷顿不得不强忍着内心之中的愤怒，再一次打破惯例。
因为他明白，家族眼下的处境几乎跟征服者战争时期没什么区别，而眼前的年轻人也比龙王伊耿更加可怕，如果自己选择拒绝，那么随之而来的很可能会是灭顶之灾。
注视着老人眼睛里一闪而逝的恼怒，张诚满不在乎的微笑着欠了欠身：“非常感谢！请带路吧，我都迫不及待想要看看它的内部究竟是什么样子。”
“请跟我来吧，伯爵。”察觉到父亲怒火中烧的莫罗娅，抬起胳膊做了个请的手势。
“请稍等片刻，我需要点时间稍微安排一下。”说着，张诚转过身来到老佣兵的面前，压低声音吩咐：“一切按照原定计划行事。记住，一旦看到我发出的信号，立刻封锁参天塔和学城，决不允许有任何人靠近或是逃脱，明白了吗？”
“当然，我的大人。不过您确定不需要带上点卫兵？”布兰科好心的提醒道。
“不，不需要，我一个人就足够了。另外，我不在的这段时间，库洛·克尔巴会暂时服从你下达的命令，如非必要别让它进行大范围的破坏与杀戮。好了，我要叮嘱的就只有这些，千万别让我失望，不然你明白会有什么后果。”
说罢，张诚装模作样拍了拍老佣兵的肩膀，迈步跟随莫罗娅走进高塔内。
待两人的身影消失在拐角处的楼梯后，守在入口处的海塔尔家族士兵立刻退回到一层严阵以待。
很显然，他们并没有把远道而来的援军视作朋友，反倒是当做潜在敌人一样小心翼翼的防备。
布兰科用怜悯的目光注视着这些卫兵，紧跟着低声讽刺道：“真是一群可怜虫，我想他们一定不知道刚才进去的是谁。”
“头，要给他们点颜色看看么？”另外一名被册封为贵族的佣兵舔了舔嘴唇，脸上流露出嗜血的表情。
“白痴！告诉过你多少次了！别叫我头！叫我男爵或者大人！我们现在不是该死的佣兵了！而是贵族！贵族！贵族！”布兰科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
遭到训斥的中年男人讪笑着挠了挠头：“好吧，好吧，我的错，尊贵的男爵大人。你说到底要不要给这些混蛋点教训？”
“教训个屁！没听刚才大人说了什么吗？一切按照计划行事！要是你敢惹是生非，我就让那条龙吃了你。”布兰科一边威胁，一边命令手下分成两队，一队将参天塔团团围住，另外一队则向学城进发。
到目前为止，旧镇的居民还没有意识到，惨绝人寰的大屠杀即将到来……
第二百零七章 参天塔（下）
与维斯特洛大陆绝大部分城堡阴暗潮湿的环境不同，参天塔似乎采取了一种极为特殊的设计，可以让光顺着通道折射进来，所以白天的时候完全不需要点燃火把和油灯，而且在淡淡幽光的照射下，原本黑色的墙壁会偶尔闪过模糊的神秘符号。
或许在外行人眼中，这些符号或许只是一种无法解读的古代文字，可在张诚的眼中，它们与雕刻在“缚龙者”号角上的符文有异曲同工之妙。
尽管两者在运用方式上有着巨大差异，但本质却都是借助能量来完成某种法术的恒定，尤其越是靠近塔顶，符文的数量就越多，能量感应也愈发强大。
至于究竟是什么法术，张诚暂时还不敢确定，但有一点，参天塔建造者所掌握的魔法技术，绝对不逊色于辉煌一时的瓦雷利亚文明。
有意思的是，比起瓦雷利亚血与火的魔法，这里的魔法更偏向水元素，再加上紧邻大海，难怪有传闻会说是由人类和深海种族的混血儿建造而成。
就在他细心观察这座跟旧镇风格格格不入的高塔时，走在前边的雷顿海塔尔突然停下脚步，转过身一脸严肃的问：“梅森伯爵，我听说您是一名强大的魔法使用者，曾经在黑水河之战中召唤铺天盖地的冰雹，彻底摧毁史坦尼斯的骑兵冲锋，对吗？”
“哈哈哈哈！铺天盖地？您觉得可能么？”张诚大笑着反问道。
“好吧，我承认流言可能有夸张的成分，但你总要承认自己施展出了一个足以左右战争走向的大范围攻击性法术吧？”雷顿毫不气馁的继续试探。
经过短暂的心态调整，他已经迅速平息了怒火，开始尝试着搞清楚眼前这个充满神秘感年轻人的底细。
要知道海塔尔家族可不像别的贵族那样，热衷于夺取权利和领地，除了在坦格利安王朝中期亲自下场掀起了惨烈的“血龙狂舞”，他们极少真正参与到内战当中，反倒是更喜欢凭借学城与教会两大势力，慢慢向七大王国渗透，悄无声息扩大自己的影响力。
毕竟教会代表着信仰，掌控数以万计贵族和平民的精神世界，学城则代表着知识、文化、价值观的传承，几乎所有城堡内都会驻扎着一位学城走出来的学士，为拥有城堡的家族提供各种各样的服务，并负责教育他们的后代。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海塔尔家族的底蕴远超兰尼斯特、提利尔、史塔克、徒利这些所谓的名门，因此哪怕眼下失去了对旧镇的控制，雷顿依旧没有表现出一丁点的慌张，因为他不觉得有人敢冒着巨大的政治风险攻击自己和自己的家族。
感受着老人言辞中隐约透露出来的傲慢，张诚目光中闪过一丝不易被察觉到的嘲弄，紧跟着似笑非笑的回答道：“啊，没错，我的确施展过一个有趣的法术。怎么，您跟我一起探讨关于魔法的奥秘吗？”
雷顿赶忙摇了摇头：“不，不，不，请不要误会，我并没有窥探它的意思，仅仅是想要确认一下。不瞒你说，也不知道为什么，海塔尔家族在最近一百年左右，完全失去了学习和研究魔法的能力，直到最近我们才发现那种神秘的力量又回来了。”
“所以？”张诚故意装出一幅满不在乎的样子。
“所以我希望从你身上得到一个解释，解释为什么魔法突然消失，又突然回来了。相信掌握着如此强大法术的你，一定不会是突然之间获得的力量吧？”说罢，老雷顿双手交叉放在胸前，满脸都是兴奋与期待。
作为维斯特洛大陆第一“宅男”，他差不多将一生的时间都用在研究和学习魔法知识方面，极度渴望揭开这个困扰自己数十年的疑问。
张诚是一名法师，同时也是一名追求力量的人，非常理解对方的想法，但是他没有立刻给出答案，反倒是语气玩味的反问：“我为什么要解释？这样做对我有什么好处吗？伯爵，你要明白知识是昂贵的，假如你想要得到什么，就必须要用同等价值的东西来交换。”
“哦？那什么才是同等价值的东西？”雷顿海塔尔自信的翘起了嘴角。
估计在他看来，以海塔尔家族数千年积累下来的庞大财富，无论对方提出多么离谱的价格，自己都能够满足。
“呵呵，很简单，我认为参天塔就是一个不错的等价物。只要你同意将它送给我，那么我不仅可以解释魔法消失的秘密，还可以告诉你关于这座高塔真正的用途。知道么，虽然你们已经意识到参天塔是一座用来研究和学习魔法的建筑，可实际上还没有发挥其中十分之一的力量。而我，将会展示给你看，这座高塔究竟有多么的了不起……”
随着最后一个字落下，张诚抬起手将一股能量注入闪烁着幽光的墙壁。
瞬间！
原本略带昏暗的光线，一下子变得刺眼起来，仿佛某种不可思议的力量被唤醒了。
还没等周围的人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一股汹涌澎湃的能量开始从底下喷涌而出，点亮了墙壁上一个又一个造型各异的符文。
待最后一个符文点亮刹那，参天塔顶层熊熊燃烧的火堆轰的一声炸开，取而代之的是一颗深蓝色，足有小艇大小的结晶体。
在阳光的照射下，结晶体中心位置还有一团不断流动的水银色液体，它是如此的深邃迷人，以至于任何看到的人都会不由自主停下一切动作，表情呆滞的仿佛受到了精神控制。
“该死！你……你做了什么？”莫罗娅一脸警惕的大声质问。
“放松，亲爱的，我什么都没做，仅仅是唤醒了这座沉睡不知道多久的高塔罢了。”张诚无视了那些拔出长剑，摆出战斗姿势的卫兵，自顾自的解释道。
“唤醒？”莫罗娅敏锐的抓住了一个关键词。
“对！唤醒！”张诚不假思索的点了下头。“尽管我不太清楚参天塔究竟是因为能量耗尽，还是建造者主动关闭，总之它一直处于半关闭状态，否则仅凭它自身的力量，就能轻而易举掀起风暴和海啸，任何敢于靠近的舰队和士兵都会在瞬间被摧毁。可你们，你们居然把它当做灯塔、要塞，真是愚蠢透顶。不过没关系，我会立刻改正这个错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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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八章 夺取
伴随着参天塔储存在地下的庞大能量被彻底激活，短短几分钟的功夫，它从内到外就变得焕然一新，尤其是长期受到海水侵蚀长出大量海藻和贝壳的外墙，直接被无形的力量硬生生捏碎，掉落进水中溅起成片白色的浪花，露出原本漆黑的颜色。
如此诡异的现象，毫无疑问引起了门口士兵们的警惕，要不是事先得到命令，无论发生什么都不允许轻举妄动，他们恐怕早就冲进去查看里边的情况。
至于躲在家中的旧镇居民，已经彻底被塔顶散发出璀璨光芒的晶体吸引，两只眼睛呆滞无神，哪怕港口传出震天的喊杀声和惨叫声依旧没有一丁点反应。
事实上，类似的情况不仅仅出现在普通民众身上，那些正打算向远处逃离的海盗，有接近半数左右也放弃了挣扎，目不斜视盯着晶体，仿佛这就是他们生命中的唯一与全部……
“别看！所有人都不许抬头去看参天塔上散发出的光！”布兰科扯着嗓子大声咆哮道。
作为一个身经百战的老佣兵，他几乎第一时间便察觉到情况不对劲，成功避免了手下被大量影响。
相比之下，瓦伦毕斯柏里率领的贵族联军就没那么幸运了，不但百分之九十以上的士兵遭到神秘光线的控制，而且连他本人也没能逃过一劫，仿佛傻子一样站在街道中央。
当然，外面的混乱丝毫没有影响到高塔内部。
感受到能量不断聚集变化的张诚，正全神贯注试图找到中枢并夺取控制权。
要知道像这样一座运营强大魔法技术建造而成的高塔，必然存在着一整套运转体系，通常来说建造者会进行重重加密，以确保永远不会有人从自己手中夺走控制核心。
假如参天塔的原主人还活着，那么他肯定不会冒着被干掉的危险闯进来，而且还明目张胆破解复杂的防护法术，这简直跟自杀没什么区别。
不过现在，参天塔的原主人早已不知所踪，海塔尔家族充其量只能算是暂居于此的客人，距离成为“主人”还差得远呢。
“原来如此……原来这才是参天塔真正的模样……”雷顿背靠着墙壁，一边失声的喃喃自语，一边瞪大眼睛，生怕错过了任何一个细节。
莫罗娅同样也紧紧攥着拳头，苍白的脸上浮现出醉酒般的红晕，激动地浑身颤抖，连肩膀的裙子慢慢滑落，露出大片光滑诱人的肌肤都浑然不知。
张诚没有理会周围人的反应，快速挥舞这双手释放出一个又一个从书本中学习到的侦测法术。
尽管这些侦测法术远比直接套用职业模板得到的技能施展起来困难许多，但经过无数次的研究和练习之后，他还是勉强掌握了其中的一小部分。
或许破解像达拉然那种刻满了奥术符文、召唤法阵、传送法阵、防御法阵、触发陷阱等复杂无比的设计的法师塔难度颇高，但应付眼前这座技术相对落后的建筑还是没问题的。
大概十几分钟左右，刚刚吟唱玩一段生涩咒语的张诚突然睁开眼睛，举起左手食指朝侧面刻着鱼形状符文的墙壁射出一道刺骨的霜冻射线。
瞬间！
白色的冰霜以符文为中心向四周扩散开来，紧跟着发出一阵卡擦咔嚓的诡异声音，似乎有什么东西碎裂了。
下一秒……
砰！
漫天的冰霜与碎石凭空炸开，大量尖锐的冰锥与石刺四散飞溅，七八个来不及躲闪的海塔尔家族卫兵当场被扎得血肉模糊，倒在地上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
“啊啊啊啊！！！！！！我的眼睛！”
“腿！我的腿不能动了！而且还在流血！”
“帮帮我！我……我不能呼吸了……”
……
眼看着同伴饱受痛苦的惨状，一小部分士兵迅速变得怒不可遏，拔出长剑径直刺向他们认为的罪魁祸首。
可还没等锋利的剑刃靠近，一股刺骨的冰霜以张诚为中心，猛地向四周喷溅。
只见短短一秒钟的功夫，整个狭窄走廊便铺满了一层厚厚的坚冰，所有双脚踩着地面的人，全部都被牢牢冻结在原地。
“哼！愚昧的蠢货！你们觉得我敢一个人走进来，还会怕区区刀剑的威胁吗？”张诚冷笑着讽刺道。
他甚至没有听对方开口说话兴趣，举起指尖挨个瞄准士兵的脑袋，射出一颗颗炫目的奥术飞弹，将目标的脑袋打爆。
还不到半分钟的功夫，洁白的冰面便铺满了红白相间的脑浆，以及数十具轻微抽搐的尸体。
“呕！！！！”
触目惊心的画面与空气中弥漫的刺鼻血腥味，无疑刺激了莫罗娅身为女人柔弱的神经，忍不住开始趴在地上大吐特吐。
而雷顿虽然脸色也不怎么好看，起码维持了一名贵族基本的体面，强忍着没有吐出来。
注视着两个仅存的俘虏，张诚缓缓抽出魔剑拘魂使者，不加思索插进了雷顿胸口，然后贴在对方耳边轻声说道：“不好意思，伯爵，我已经得到了我想要的东西，所以你没用了。另外，别担心，稍后我会把你的子嗣后裔一个一个都杀光。从此以后海塔尔家族将会成为历史。”
“你！你！你……”剧烈的疼痛让雷顿海塔尔表情极度扭曲，但他还是挣扎着想要站起来。
“啊，别担心我，我遗憾的会对外宣称，援军赶到的时候参天塔便已经被铁民们攻陷，海塔尔家族惨遭屠戮，唯有一个人侥幸存活，那便是亲爱的莫罗娅小姐。由于受到严重的精神刺激，她除了家人以外不想见任何人。等那些海塔尔家族的子嗣从四面八方赶回来之后，莫罗娅小姐会伤心过度导致精神失常，一把火将自己和她的亲人统统烧死。怎么样，这个故事很完美不是吗？”张诚面不改色说出了自己的后续计划。
“不！你不会得逞的！”终于醒悟过来的雷顿颤颤巍巍抽出佩剑，用尽全身力气刺向近在咫尺的女儿。
不用问也知道，他想要直接杀死女儿来避免整个家族惨遭屠戮。
但遗憾的是就在剑尖距离莫罗娅仅有不到半米的时候，张诚随手一抽，将沾满鲜血的魔剑抽了出来，与剑身一起被抽出来的还有雷顿海塔尔的灵魂。
失去灵魂支撑的肉体依照惯性向前挪了两步，扑通一声摔倒在地，而锋利的剑刃则紧贴着莫罗娅的脸颊擦过，划出一道很浅的血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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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九章 中枢
冰冷的尸体！
鲜红色的血浆！
还有毫不留情的杀戮与死亡！
张诚用最直接、最原始、最暴力的手段，直接将原本干净的走廊变成了炼狱，刺鼻的血腥味足以让神经最粗大的家伙感到头皮发麻。
除了仍有利用价值的莫罗娅之外，所有海塔尔家族的成员和士兵都被清理得干干净净，连后来听到声音赶过来查看发生了什么的仆人也不例外。
他甚至懒得去辨别对方的身份，肆无忌惮测试着自己最新获得的力量，尤其是杀伤性法术。
一时之间，刺骨的冰霜、炙热的火焰、耀眼的闪电，源源不断释放出来，等到体内存储的能量消耗过半后，整个参天塔内已经没有几个幸存者了。
莫罗娅目瞪口呆盯着遭到反复蹂躏的通道，似乎完全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幕，确切的说比起亲生父亲想要杀死自己这种事情，她更在意法术所表现出来无与伦比的破坏力。
毕竟这位从小就开始接触神秘知识的贵族小姐，一直觉得书本中对于法师们的描述有很多夸张的成分，比如说曾经正面对抗过瓦雷利亚巨龙的洛伊拿人水法师，她实在无法想象凭借人类那么渺小的身体，如何对抗龙那样的强大的怪物。
不过现在，她终于意识到不是书本中的描述夸张，而是自己始终没有见到过真正的法师，比起刚才那炫目到极致的杀戮魔法，家族小心翼翼隐藏的秘密根本不值一提。
混杂着渴望、崇拜、恐惧等一系列复杂的感情，她不知不觉忽略了遍地残缺不全的死尸，开始产生一种无法用语言形容的痴迷。
当然，张诚并没有察觉到，莫罗娅·海塔尔已然有了点斯德哥尔摩综合征的前兆，自顾自迈步穿过破碎的墙壁，来到一个满是海水的房间。
由于魔法能量的作用，房间内的海水宛如被赋予了生命一般，围绕着中心位置的柱子不断旋转，形成一个巨大的旋涡。
为了确认旋涡的威力，他立刻抽出随身携带的匕首用力投掷出去。
刹那之间！
原本匀速旋转的水流猛然间加速，以恐怖的力量把打造的匕首扭断，然后一股脑甩出来，撞上内侧墙壁溅起金色的火星。
“有趣，看来这就是控制中枢最后的防御手段了……”
张诚一边喃喃自语，一边观察漩涡中心刻满各种各样海洋生物浮雕的柱子。
他能明显感觉到，就是这些浮雕赋予了海水恐怖的杀伤力，同时也保护了高塔的核心，任何一个想要夺取控制权的入侵者，都必须先摧毁水流才能修改权限，让自己成为高塔的主人。
也许以维斯特洛的现如今的魔法技术，破解有着庞大能量支撑的大漩涡是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但对于接受过魔法王国达拉然先进理论知识熏陶的张诚来说，却算不上困难。
他压根没有与高速流动海水硬碰硬的念头，取出囚禁着元素灵魂的宝钻，快速念出生涩难懂的咒语。
大概十几秒钟左右，水元素勇士梅尔罗亚斯便凭空出现在房间中央，周围高速旋转的水流非但没有伤害到彻底由水构成的躯体，反倒是为其注入了一股不可思议的活力。
感受着旋涡对于自身的影响，它先是困惑了好一会儿，才瓮声瓮气的问：“伟大的主人，这里是什么地方？为何我无法与元素世界取得联系？还有这奇妙的水流到底是怎么回事？”
“闭嘴！我现在没空回答任何问题。看到那个巨大的旋涡了吗？用你的能力让它停下来！”张诚直截了当的下达了命令。
对于他来说，被奴役的元素就跟魔法物品一样，都仅仅是一种工具，完全没必要具备思考能力，更不用浪费时间去进行沟通。
“如您所愿，我的主人。”记忆遭到重新编制的梅尔罗亚斯没有试图争辩或者反抗，乖乖张开双臂将自己融入进高速旋转的水流中。
还不到一分钟的功夫，它就让房间所有海水变成自己身体的一部分，不断发出哗啦哗啦水花四溅的声音。
张诚没有理会水元素喜悦的心情，快步来到近前，把所剩不多的魔力一股脑注入石柱中。
尽管最初的时候，遭遇了原主人残留魔力的激烈抵抗，可到最后他还是成功击溃了对方，按照自己的方式重新构建控制中枢，同时还吸纳了大量存储于内部的魔法知识。
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是几分钟，也许是几个小时，等他再次睁开眼睛醒来的时候，整个人变得焕然一新，尤其是左手手背上长矛形状的刺青，散发出柔和的深蓝色，每次挥动都会引发轻微的潮汐现象。
细心体会刺青中所蕴含的力量，张诚不由得笑着感叹道：“能够控制水流和潮汐的恒定法术纹身，这还真是一个意想不到的收获。现在我有点相信参天塔是某种海洋生物文明建造的说法了，也许洛伊拿人的水魔法就是他们传授的。”
不过感叹归感叹，他手头的工作却丝毫没有停顿，没过一会儿功夫，围绕着石柱的水流便又开始高速旋转起来。
与此同时，参天塔顶端晶莹剔透的水晶，迅速变得黯淡下来，受到影响的人也都纷纷恢复清醒，一脸茫然想要回忆起之前究竟发生了什么。
透过镶嵌在石柱上的水晶，张诚能够清楚观察到旧镇每一个角落正在发生的事情，头也不回对莫罗娅说：“看到了吗？这才是参天塔真正的用途。它不仅能召唤风暴和海啸，还能监视和控制周边地区的居民，让他们像奴隶一样心甘情愿为高塔的主人献出生命。哦，差点忘了，我似乎打赢过你死去的父亲解释关于魔法消失的疑问，既然他死了，我就告诉你吧。毕竟我可是一个信守承诺的人，不喜欢随随便便就打破自己给出的承诺。”
“不，你不用解释，反正我用不了多久便会被杀，即使知道了又有什么意义呢？”莫罗娅擦了擦脸上的血迹，故作淡然的回应道。
“为什么会没有意义？你难道不知道，多少人为了能够解答心中的疑问，不惜付出一生的时间去探索实践。更何况，你其实不一定非得死，只要足够配合，我也许会考虑留下你也说不定呢。”张诚转身勾起对方尖尖的下巴，脸上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
第二百一十章 屠戮
毫无疑问，莫罗娅·海塔尔并不知道眼前这个能够决定自己生死的男人究竟在想些什么，但为了争取最后一丝活下去的机会，她不加思索的选择了配合。
当参天塔紧闭的大门再一次打开的时候，这个女人挽着张诚的胳膊出现在入口，下令让所有效忠于海塔尔家族的士兵和骑士放下武器，欢迎来自亮水城的援军。
士兵觉得可能两个家族已经达成某种秘密协议，所以下意识放松了警惕，完全没有想到这是一场大屠杀的开端。
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得到暗示的布兰科立刻冲手下使了个眼色，紧跟着率领数百人一拥而上，将毫无防备的士兵与骑士砍翻在地，短短十几分钟的功夫便把对方屠戮一空。
正如事先预料的那样，整个过程快速而又高效，几乎没有遭遇到像样的抵抗。
等最后一个倒霉蛋被十几把锋利的长矛刺穿后，老佣兵掏出一块手帕擦了擦脸上的血迹，迈步来到近前笑着说道：“大人，都搞定了，我保证没有一个活口。”
看着正在对着尸体补刀的是士兵，张诚满意的点了点头：“非常好！学城那边怎么样了？那些自以为是的学士们没有闹出什么乱子吧？”
“嘿嘿！如您所料，刚开始的时候是有那么一群家伙试图阻止我们进入学城，可杀了几个带头之后，他们立刻便像阉掉的公狗，再也不敢做出一丁点的反抗举动。眼下，包括大学士在内，已经全部在我们的控制之下，只要您点点头……”
说到这，布兰科脸上浮现出嗜血残忍的表情，然后用十分隐晦的手势比划了一下。
“哼！那还等什么，动手吧。记住，不允许任何人破坏图书馆，稍后我会去亲自查阅里边是否有我需要的资料。”张诚冷酷的下达了屠杀命令。
他才不在乎摧毁维斯特洛大陆唯一一个从事记录历史、研究各种自然科学的专业机构，会产生怎么样严重的后果，反正铁民最后会负责背上黑锅。
要知道凡是能进入学城学习知识的，几乎没有几个平民，大多数是没有继承权的贵族子弟，一旦学城惨遭屠戮的消息传出去，贵族阶级必然会震动不已，甚至会派出大批密探调查事情的真相。
幸好，眼下七大王国刚刚结束了一场激烈的王位争夺战，无论是获胜的家族，还是战败的家族，都在用尽一切办法恢复实力，再加上用不了多久这种虚假的和平就会随着泰温·兰尼斯特的死亡落下帷幕，届时没有人会把精力放在惨遭屠杀的学城上。
事实上，尽管张诚的行为有些时候会显得十分大胆，可暗地里全部都经过缜密的思考，确保自己有能力承受随之而来的变化。
当然，缺乏政治经验的布兰科，从来没有意识到毁灭学城所带来的政治影响，仅仅是把它视作铲除海塔尔家族的附带品，高高兴兴朝学城所在的方向进发，大概半个小时左右，痛苦的哀嚎便跟随闷热的海风传了过来。
听着那些似曾相识声音不断惨叫，莫罗娅整个人开始不由自主的颤抖，同时压低声音问：“你这样做难道不怕会有一天被人拆穿？”
“怕？你觉得我会怕一群面对区区三条龙便俯首称臣的弱者？不，亲爱的，贵族的力量远没有你想象中强大，他们能存活至今跟力量没有半点关系，是因为暂时没有人能找到替代方案罢了。只要给我十到十五年的时间培养一批合格的管理人才，我不但能杀光所有贵族，还能建立起一个更高效的统治体系。”张诚翘起嘴角发出冷笑，完全不掩饰自己对原始贵族封建制度的蔑视。
地球的历史已经证明了，封建制国家在中央集权制国家的面前，简直就如同纸片一样脆弱，无论资源整合还是人口动员都差了一大截。
“所以……你也想要得到铁王座？”莫罗娅小心翼翼的继续试探。
“恰恰相反，我对铁王座一点兴趣也没有，更没时间去从无到有建立一个帝国。如果你想问为什么我要毁灭学城、毁灭海塔尔家族，答案很简单，你们阻挡了我追求魔法知识的道路。好了，我没空跟你闲聊，请继续展现你的价值，让城内角落依然负隅顽抗的人马上放下武器出来投降，顺便再给你嫁出去的姐妹写封信，我可不希望有漏网之鱼。”说罢，张诚意味深长瞥了对方一眼。
“只要做完这些，你会让我活下来，对吗？”莫罗娅强迫自己挺起胸膛，试图得到一个准确的承诺。
不过张诚却似笑非笑的回应道：“抱歉，我只能保证给你一个机会，活下来的机会。至于是否能真的活下来，那就要看你自己的努力了。毕竟，一名稍微懂得炼金术的奴隶，还是比较有保留价值的。”
话音刚落！
贝丝·塔罗怒气冲冲从远处跑了过来，她眼睛里闪烁着仇恨的光芒，而且手里还拎着一把沾满血浆的利剑。
“啊，我的复仇女神来了。由衷希望你在学习魔法知识之余练习了剑术，不然我保证她一定会非常乐意打断你的四肢，紧跟着再找几十个又老又丑的流浪汉**你，直到你精神彻底崩溃为止。哦，对了，最后提醒一句，赶快捡起一把……”
还没等张诚把话说完，贝丝便一个箭步冲上来，对准莫罗娅的手腕狠狠刺下去。
不用问也知道，她并不打算直接杀人泄愤，而是要先折磨、凌辱仇敌，把这些年所承受的痛苦十倍、百倍的报复回去。
“该死！”莫罗娅一边仓皇闪避，一边咬牙切齿的咒骂，完全搞不清楚对方为何要杀自己，唯有先捡起一把还算轻便的匕首格挡招架。
比起经历过真正杀戮的贝丝，她虽然也会一点贵族剑术，可完全不是对手，才几个回合功夫，身上的长裙便被割开好几道口子，白花花的大腿和后背彻底暴露在空气中，引得周围不少粗鲁的士兵大声欢呼。
至于张诚则退到一旁，饶有兴致欣赏着两个女人厮杀，完全没有上前制止或是干涉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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