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资本狂人全文阅读 第16分节
第0147章 尚华文化的初步估值
高弦成了ＢＴＶ艺员培训班电视节目制作课程的“插班生”后，不可避免地在学员群体当中，成了闲暇时的谈资；尤其在那些女学员心中，掀起了淡淡的涟漪。
在这个时代，选择走进娱乐圈的女孩子，有几个具备大明星林黛那样的家庭背景啊，能衣食无忧就不错了，所以从她们的角度看来，高弦就是天字一号的钻石王老五，堪称改变自己命运的最佳捷径。
不得不说，这批能被ＢＴＶ招进艺员培训班的女学员，里面确实有姿色出众者。
比如，脸蛋清秀、身材高挑的吕幼慧，扮相可谓宜古宜今。
不过，高弦就像他对钟景辉承诺的那样，没有搞东搞西地制造麻烦，和学员们最多的互动，也就是大方请客，吃吃喝喝而已。
在隔三差五地接触当中，高弦慢慢发现，在这批学习表演的学员当中，其实有一些，对内地观众来讲，应该算得上脸熟，其中包括扮演《新白娘子传奇》里小青的陈美琦、八三版《射雕英雄传》里欧阳克的黄韵才等。
当然了，高弦的交际圈子，主要放在钟景辉等导师，以及甘国良、梁立仁这类学员身上，他们才属于价值所在。
就这么一步一步地，高弦理出了尚华文化如何试水电视剧节目制作的头绪。
于是在最新一次的愉快“清谈”会上，高弦趁着兴头，拿出一份项目书，递给钟景辉道：“钟老师，我根据这些天学习课程内容的心得，让尚华文化筹划了一部电视剧集，你给参谋一下。”
没想到高弦动真格的钟景辉，带着意外的表情，接过来浏览了两三页，结果一下子便被这个名为“李卫当官”的故事内容，牢牢地吸引住了。
高弦态度认真的体现，除了故事内容的精彩，还有详尽的台词，场景布置需求等等。
仔细阅读到李卫冒充钦差劫法场的桥段后，钟景辉非常节制地控制住一口气读完的欲望，转而对高弦说道：“我算是明白了，高先生虽然年纪轻轻，但却成就不凡的原因，光是这种做事的认真态度，就人所不及。”
“钟老师就不要给我脸上贴金了。”高弦哈哈一笑，“这个《李卫当官》，可操作性怎么样？”
“我认为，这个故事只要能拍出来，就肯定吸引人。”钟景辉大加肯定道：“高先生准备如此充分，想必已经有了计划吧？”
高弦缓缓解释道：“《李卫当官》的故事篇幅，差不多有二十多集；钟老师现在看到的部分，截止到御史岳子风被杀一案告破、太子事败、康熙钦点李卫县令为止。”
“我的打算是，尚华文化投五万元，与培训班合作，拍摄至少前五集的戏份，然后拿到《欢乐今宵》的剧场播映，由观众反应，决定接下来的运作。”
“我知道，这个想法，打乱了培训班的授课计划，原本是前半年通学理论，后半年进行实践，现在要是搞《李卫当官》的话，就有点乱了。”
“但我觉得，培训班因为是第一期，所以很多东西都在探索，而且，毋庸讳言，很多学员成天学习理论，心里难免有些迷茫。”
“现在，尚华文化提供一个实践的机会，随之很多事情会变得明朗起来。”
“至于尚华文化这边的要求，非常简单，不求电视剧拍得尽善尽美，大家尽心尽力就好，关键是通过这次的实践，初步建立起一套运作流程。”
钟景辉又拿起《李卫当官》，快速浏览了一遍，然后正色确认道：“高先生真的不是心血来潮么？”
高弦一拍胸脯，笑道：“钟老师，我可是把这件事当成正经八百的投资工作，来推动的，怎么可能想起一出是一出。”
钟景辉拍板决定道：“那好，我就临时调整一个星期的授课计划，穿插这样一段实践。”
……
实际上，只要高弦和钟景辉一拍即合，这件事就成了。
整个链条当中，高弦提供运作所需的资金；钟景辉带领培训班学员干活；和高弦关系日益密切的ＢＴＶ对节目内容的需求处于饥渴状态，播映档期十分容易安排；与ＢＴＶ合作的邵氏兄弟电影公司，有庞大的影城资源可供拍摄所用……
另外，不用多说，男主角李卫肯定是黄元伸这个高弦安插过来的关系户出演。
高弦私下里还特意叮嘱黄元伸，“好好表演，如果一切顺利的话，我还会投资一部让你担任男主角的电视剧，包你走红。”
知道自己正在走运的黄元伸，连连点头答应。
来到这个时代后，高弦已经初步总结出了自己的成功经验，那就是，在审时度势的前提下，用正确的人，去做正确的事。
《李卫当官》的试水效果，高弦还是相当期待的。不过，这项运作并没有引起外界的注意，当然，也没有必要自找压力。
压根没打算借此炒作的尚华文化，不会缺少轰动性的新闻。
这不，从米国那边传来了一个消息，那部差点半路夭折的电影《比利杰克》，三月份登上米国院线后，票房表现和不高的影评成反比，已经超过了三千两百万美元。
这是什么概念呢？
去年米国票房榜第六，达斯汀·霍夫曼主演的《小巨人》，也就是这个水平。
高弦确认了这个消息后，心里冒出来的第一个感叹就是，现阶段米国的反主流势头，还真能制造惊喜。那些主流媒体的差评，估计都变成了反作用。
如此利好的消息，就没有必要遮遮掩掩了，高弦还打算把尚华文化火速推上股市呢，于是他当即发出指示，“可劲地吹吧，反正怎么吹，都不过分。”
结果也是理所当然地，惊掉了无数人的下巴，毕竟，香江这边简直就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啊！
拿累死累活地忙乎嘉禾那一摊子的邹闻怀来讲，经过求证后，他的反应就是，表情异常复杂地叹气道：“我感觉，这十多年的电影从业生涯，都是在瞎干。”
见邹闻怀竟然受到打击了，高弦心说，你可别悲观厌世，我还指望着嘉禾干活呢。
于是，他连忙安慰道：“这次，我属于手气红，见《比利杰克》是一部使用合气道的功夫电影，正好当时手里有宽裕的资金，便投了进去，权当试水了。”
“没想到，《比利杰克》还真就票房大卖了，但这也恰好说明了，东方的功夫片，在美国应该会有市场。”
一听这话，邹闻怀果然精神一振，“高先生的意思是，李晓龙的功夫片，机会来了？”
高弦不答反问道：“邹老板难道不这么认为吗？”
邹闻怀拍了拍脑门，“我现在脑子有点乱，高先生容我回去，冷静地研究一下。”
……
高弦把邹闻怀送走不久，又迎来了《明报周刊》的总编雷伟坡。
《明报周刊》虽然人手不多，但属于现阶段香江娱乐媒体的领军者，雷伟坡更是香江报界采写娱乐新闻的宗师级人物。
去年，ＢＴＶ接手举办前的香江小姐，竞选出来的冠军叫何秀汶。
《明报周刊》可谓神通广大，弄到了这位香江小姐的情书，并刊登出来。结果，当期多卖了好几万份，一下子让《明报周刊》攀登上了第一个经营高峰。
在雷伟坡的带领下，售价有点小贵，要卖到五角的《明报周刊》，销量不俗，每年的净利能达到几十万。
如果说，《明报》体系当中，《明报月刊》为金大侠赢得了名声，那《明报周刊》则为金大侠赚到了实利。
反正都是炒作娱乐新闻，高弦当然倾向于选择处于行业前排的合作者。而且，《明报周刊》所属的《明报》一系，算得上熟门熟路了。
雷伟坡最关心的问题，也是一个比较敏感的问题，即通过投资《比利杰克》，高弦到底赚了多少。
“当时，《比利杰克》这个项目处于瘫痪状态，我投了十万美元，换取百分之三十的收益。”高弦委婉地回答道：“现在，十倍的收益，总归是有的。”
看着语气云淡风轻的高弦，雷伟坡无比钦佩地继续问道：“高先生做出投资《比利杰克》决定的时候，心里是如何考虑的呢？毕竟，当时《比利杰克》已经搁浅了。”
“其实，当时的想法，也很简单，就是发现，《比利杰克》是一部使用合气道的功夫片，于是想试试水，香江的功夫片，有没有机会进入好莱坞。”高弦摆出意外之喜的样子，“没想到，因此，一个丰厚的投资回报，从天而降。”
“原来，高先生是出于，为香江电影考察米国市场的原因，投资了《比利杰克》。”雷伟坡恭维道：“高先生这也算是，好心有好报了！”
高弦微笑不语，他心中想道：“与熟人合作，就是舒心啊。”
“据我所知，高先生在香江这边先后投资的《七十二家房客》、《唐山大兄》，都取得了巨大的成功。”雷伟坡很巧妙地给高弦提供了展现未来的表达机会，他问道：“在这种一片大好形势之下，高先生在电影行业，打算有什么进一步的做为呢？”
“尚华文化公司的经营理念，是全方面弘扬我们博大精深的中华文化。”高弦缓缓说道：“就电影领域而言，香江电影要想走向世界，首先就要有胸怀世界的制作气度。”
“按照这个思路，尚华文化将会投资一部，到多个国家取外景的大制作电影。”
雷伟坡赞叹道：“那投资额肯定小不了。”
“这是必然的，好莱坞的成功模式，也是如此。”高弦微微颔首，“为了实现更伟大的理想，充裕的资金是不能少的。为此，尚华文化公司计划挂牌上市融资。”
“这可是一个重量级的财经新闻。”雷伟坡速记的过程中，终于想起了刚才在脑海里一闪而过的问题，“高先生，我注意到，你刚才谈及尚华文化公司的经营理念时，说是全方面弘扬我们博大精深的中华文化。”
“那么，电影肯定只是其中的一个领域了。”
“可在我的印象里，尚华文化公司在电影领域之外，似乎没有什么动作。”
“又或者说，尚华文化公司已经把自己的经营触角，伸向别的领域了，只是外界暂时不得而知罢了。”
“尚华文化公司确实已经在电影领域之外，有所行动了。”高弦做出了肯定的答复，“只不过，为了避免外界过早关注所带来的压力，这个运作暂时处于保密状态。”
按捺不住好奇的雷伟坡，套近乎道：“高先生，连我，也不能提前透露一下么？”
“到时候，大家自然就会明白了。”高弦哈哈一笑道：“其实，以雷总编的聪明才智，联想一下今年的行业动态，应该能猜到的。”
雷伟坡不愧是香江娱乐新闻界的资深人物，当即试探道：“ＢＴＶ今年开办了艺员培训班。很显然，这预示着，香江本地制作华语电视节目的能力，将会得到大幅度提升。”
“莫非，高先生也打算投资这个崭新的领域？”
高弦无可奈何地一挑大拇指，“雷总编太厉害了，还请暂时代为保密。”
破解谜题成功的雷伟坡，不无得意地朗声大笑，“高先生尽管放心，我们娱乐新闻这一行，也是懂规矩的。”
……
《明报周刊》的可观销量，加上总编雷伟坡的精彩报道，迅速把尚华文化公司有意挂牌上市的计划，传得广为人知。
牛市之下，香江怎么可能少了证券行业的观察家和评论人，于是纷纷凑热闹地给尚华文化公司估起值来。
最开始的说法是，尚华文化公司的投资眼光，如此厉害，出手三次，全部满载而归，绝对值一千万。
反对之声随之而来，都知道尚华文化公司投资眼光厉害了，难道没看到它已经大把地赚美元了。
于是乎，第二种估值应时而生，尚华文化公司应该值五千万。
估值结果当然不止这两种，但它们称得上是最保守的。
各种喧嚣当中，人们很快觉察到，渐渐形成铁口金牙、判断精准的认可度的高益指数，却保持沉默了，难道是要避嫌么？
高益指数很快回应道：“我们是独立运行的机制，不存在有意避嫌的说法。”
“大家或者估值五千万，或者估值上亿，都有自己的道理。”
“但高益指数认为，还需要耐心地进一步观察。”
很快有人联想到，高益指数这是暗示，尚华文化公司还有利好消息没有公布么？
?
第0148章 不如叫做金利来
如何把尚华文化捧上天，高弦心中自有一套计划，现在只是掀起盖头的一角，初步勾起外界的广泛兴趣而已。
相比之下，环宇电子的发展轨迹，就没有那么雾里看花了，堪称脚踏实地，一步一个脚印，普通人也能看明白它的上升趋势。
按照工作安排，高弦得动身去星加坡，和那里的官方，一起见证生产基地的动工仪式了。
高弦翻看了一下日程表，发现，这一趟出门要好几天；而且回来后，又得马上去米国，不是一般地忙，基本赶不上亲眼评估《李卫当官》播映效果的时间段了。
因此，高弦抽时间去了一趟位于清水湾的邵氏影城，现场看一下《李卫当官》的实际拍摄进展。
邵氏影城的规模确实非常壮观，十多个摄影棚，十来个外景，四幢员工宿舍大楼，三个员工食堂，步行一圈至少要四十分钟。
把车停好的周成昌，终于耐不住年轻人的性子，东张西望地赞叹不已。
其实，高弦也挺佩服邵谊夫的手笔。
想一想，香江才多大啊，居然能支撑起，仅仅正式员工便超过一千五百名的制片基地，这肯定是电影工业化到了相当高的水平。
很快，高弦便找到了钟景辉等导师，所带领的ＢＴＶ艺员培训班，忙忙碌碌的身影。
“黄元伸，你活动范围那么大干什么？没发现自己都走出镜头了么。”
“黄韵才，你这个胤禛，负手而立到什么地方了？光记住摆派头了么？”
……
看着钟景辉拿着喇叭，咋咋呼呼地忙乎指挥的样子，高弦在不忍直视之余，也估计对方今后可能会留下心理阴影，很难再亲任导演一职了。
现阶段，电视剧的拍摄，和电影差不多，只不过没有电影那么考究。
毕竟，现在的家用电视机，十四英寸的荧屏就算奢华了，又属黑白电视机最普遍，而且无线接收节目信号的情况下，荧屏上往往会出现“雪花”。
说白了，别说演员晒颜值了，估计脸盘小了，都不容易在电视观众那里留下印象。
追求精致，纯属浪费。
这也是为什么，高弦会认为，钟景辉能带领仍属于新手的ＢＴＶ艺员培训班学员，搞出能被当下电视观众普遍接受的前五集《李卫当官》。
在旁边静静地观看了一会后，高弦还算满意地暗自点头。
ＢＴＶ艺员培训班的学员们，虽然都是一帮新手，但有钟景辉等专业人士的指导，以及甘国良、梁立仁之类出色学员的带头，倒也能够以勤补拙。
等拍完了一场戏后，钟景辉走过来和高弦交谈道：“别看刚才我横挑竖拣，其实大家都很认真，工作也比较顺利，原计划的一个星期时间，足够完成拍摄进度了。”
“钟老师的话，我当然相信。”高弦笑着点了点头，“我很快就会出一段时间的差，因此，临走前过来看看，缺不缺什么东西，经费够用么？”
钟景辉很实在地摆手道，“高先生的五万元，足够所需了。”
其实，高弦只是收买人心地随口一提，他跑到ＢＴＶ艺员培训班当插班生，可不是白混的，早就心里有底了。
《李卫当官》这个选材的一个好处是，服装道具之类都是现成的；加上邵氏影城应有尽有，连通勤车都好几条线路；而且ＢＴＶ艺员培训班的学员们没有什么劳务成本可言；剩下的菲林之类耗材、后期制作等费用，高弦投的那笔钱足够应付了。
“即使我因为出差，没有能够及时赶回来，这五集《李卫当官》，仍能按计划上映，让大家第一时间从荧屏上，看到自己的工作成果。”高弦又特别交代了一下自己的安排。
钟景辉笑道：“高先生安排得如此周密，我们只需按照计划行事，就足够了！”
“那我就不打扰钟老师带领大家工作了。”高弦来去如风，丝毫不拖泥带水。
……
见还有时间，高弦便吩咐周成昌道：“去金东超市看看。”
第三十一届世界乒乓球锦标赛，已经在一本名古屋打响了，而连续缺席两届的中国乒乓球队，重新出现在了赛场上。
高弦当然知道，在世界史上留下浓墨重彩一笔的乒乓外交，将会随之而来。
想一想，南韩和北朝这么小的国家，合组一支代表队，参加亚运会、奥运会，都能吸足了全世界的目光；那中美两个大国，通过体育，实际改善彼此之间的外交关系，又会如何举世轰动了。
最善于蹭热点，顺势而为的高弦，怎么可能错过这种好机会。
因此，高弦想要实际看一下，金东超市的体育专区，到底怎么样了。
等亲眼见过之后，高弦确认了，李若希这些金东的高管，没有应付自己的吩咐，体育区布置得很认真，兵乓球台也摆上了。
不过，高弦看得出来，顾客当中的更多光顾者，把自己的兴趣，交给了网球。
高弦对此并不意外。
因为，香江什么时候有自己流行的东西啊，还不都是随着国际大势走。
等乒乓外交这项创举浮出水面后，香江的风向标，自然而然地会紧紧跟上。
大为满意的高弦，又顺便看了看超市的其它区域。
当路过一个品牌为“金狮”的领带专柜时，一个年近四十的男人，惊讶地认出了微服私访的高弦。
高弦热情地回应道：“先生怎么称呼？这是你的专柜吧？”
“鄙人曾宪植，开了一家领带厂，有幸被金东看中，进而有了一个专柜。”曾宪植十分恭敬地递上自己的名片。
高弦微微一愣后，看了看专柜的领带，开口道：“曾老板，你的领带有问题啊。”
曾宪植脸上的笑容一僵，额头冒汗道：“请高先生指点，哪里不妥。”
“曾老板，你的领带，质量很好，但名字不行啊。”高弦解释道：“香江人或多或少地都喜欢赌，而金狮的谐音，太接近‘梗输’了。逢赌一定输，顾客哪里还会买你的领带啊。”
明显松了一口气的曾宪植，虚心请教道：“不知道高先生能否指点一个好名字呢？”
高弦一本正经地建议道：“依我看，不如叫做金利来吧。”
第0149章 让汇丰自己情不自禁
“金利来？金利来……”曾贤智品味了这个名字几遍后，喜形于色道：“多谢高先生赠名之恩，‘金利来’真的比‘金狮’好得太多了。”
在短短时间内，情绪如同过山车一样的曾贤智，估计一辈子都会牢牢记住这一刻的传奇。
一开始，小本经营的曾贤智，着实吓得不轻，以为“金狮”这个名字，犯了高弦的哪个忌讳。
为了保住好不容易得来的第一个专柜位置，他这才随机应变地请对方指点。
曾贤智都想好了，只要能保住金东的专柜，就算高弦想让自己的领带，叫“金猫”、“金狗”，他都当场答应，反正现在也没有什么品牌价值可言。
没想到，人家高弦是发乎真心地提出意见，曾贤智顿时感激万分。
见曾贤智愉快地接受了自己的主意，高弦哈哈一笑道：“曾老板不必当真，我只是随口一说。毕竟，改名也会产生额外的经营费用，需要谨慎考虑。”
曾贤智无比诚恳地说道：“高先生说的这个‘金利来’的名字，确实太好了，我回去后就着手更换商标。”
高弦顺势对赶过来的店长吩咐道：“借用一下你的办公室，我和曾老板聊一聊。”
“好的，好的。”店长又请示道：“我要通知李经理过来么？”
“不必，我只是随便过来看看。”高弦摆了摆手，否定道。
店长赶紧殷勤地把高弦和曾贤智，请到了办公室。
显而易见，和内地的“友好度”，类似霍应东、安子杰那个级别的曾贤智，早就在高弦这里挂了号。
在高弦看来，曾贤智有着自己的特殊之处，因为他是大陆自己资助和培养的大学生，而且毕业后分配了“铁饭碗”的工作。
曾贤智之所以现在跑到了香江，主要是因为架不住大哥的百般催促。
原来，曾贤智父亲那一代，兄弟二人在泰国合伙做生意；后来，曾贤智父亲去世了，生意便由曾贤智的叔叔打理。
如此一来，有些事情就说不清楚了；尤其中间还发生了太平洋战争，很多生意都基本在这个期间倒闭了，直到战争结束后，从头开始。
曾贤智的哥哥认为，自己父亲的生意，被叔叔“鲸吞”了，因此，想找曾贤智过来，一起讨要这份遗产。
前几年，曾贤智到了泰国后，经过一番了解，对这个争执，有不同于哥哥的理解，于是就放弃争夺遗产，取而代之，想要通过这段时间帮助哥哥采购领带的经验，自己创业。
就这样，一九六八年，曾贤智从泰国，回到之前因为护照迟迟办不下来，而滞留一年多的香江，开始做领带的生意。
这个初始阶段，自然免不了惨淡经营。得到京东超市的专柜，是曾贤智第一次把自己制作的领带，送进大卖场；此前，他主要去尖沙咀等地，沿街向洋服店和衣档小摊兜售。
这个京东超市专柜的盈利，按照目前香江零售业内的行规，曾贤智和京东超市三七分成。
通过这个模式销售领带，曾贤智获利有限，但曾贤智的领带，却可以水到渠成地扩大知名度，是一个非常难得的发展机会。
虽然现阶段，曾贤智只能算一个普通的小老板，但高弦不介意惠而不贵地卖个人情，结个善缘。
要知道，将来进军内地，可没有那么想当然地简单，多个朋友，更稳妥一些。
于是，在和曾贤智言谈甚欢的过程中，高弦沉吟道：“金东正在打造一个品牌联展的大型系列广告，放到ＢＴＶ上播出。我给曾老板安排一个免费的名额吧。”
曾贤智闻言大喜，他知道金东打造的这个广告，汇集了众多知名品牌，可谓声势浩大；如果自家的领带能沾上光，那产品的销量，必将迎来一次脱胎换骨的提升。
“高先生真是我的贵人啊！”曾贤智由衷地感慨道。
高弦一边把自己亲批的条子递给曾贤智，一边打趣道：“现在，我是曾老板的贵人；将来，曾老板就是我的贵人。”
……
在金东超市遇到的这个小插曲，处理完毕后，高弦第二天便坐上了从香江飞往星加坡的飞机，
同行者当中还有一位大人物，那就是，惠丰银行副董事长兼总经理，距离惠丰银行大班仅差半步的沙雅。
已经确定了，在环宇电子生产基地奠基仪式上，星加坡总理李广耀会露面，并接见高弦；而这个规格，也对得起沙雅的身份了。
环宇电子生产基地一期工程，包括一条黑白电视机生产线和一条单色计算机监视器生产线，投资额为一千两百万港元。
其中，星加坡正府投了个零头，也就是两百万；而惠丰银行则提供了五百万的贷款。
可以说，高弦和环宇电子，已经得到了惠丰银行的信任。
相比于之前用预收货款的信用证做抵押物，惠丰银行开始对环宇电子的股份，产生了兴趣。
不过，高弦和汇丰银行之间，关于环宇电子的估值，存在着小小的分歧。
简单来讲，高弦认为，环宇电子拥有热销的计算器产品和下一代计算器产品的储备；黑白电视机和单色计算机显示器的投产能力，彩色电视机的技术储备，以及秘而不宣的后续产品计划。一亿港元的估值，只是打个底。
这个估值的概念，和之前挂牌上市的南丰、丽新等传统的实业公司，差不多。
惠丰银行的高管们，倒是去过环宇电子的研发部考察，见到了“实验室状态”下运行正常的黑白电视机和彩色电视机，着实惊讶了一把；但看好环宇电子未来发展的他们，还是对那个所谓的秘而不宣的后续产品计划，持怀疑态度。
为此，高弦准备利用一下旅途时间，给未来的惠丰银行大班沙雅，以最小范围的形式，讲一讲“科技树”。
高弦拿出记事本，一边画着图示，一边缓缓解释道：“目前，惠丰所看到的，环宇电子发展蓝图，只是前面的热销的计算器，以及由此引出来的电视机和计算机监视器。”
“这两种产品，电视机主要面向香江、东南亚等中低端市场，计算机监视器是王安电脑的长期订单。”
“科技产品的一个发展特征，就是越来越精巧，计算机也是如此。”
“二代计算器的储备，正好可以引出一种微型电脑产品和游戏产品。”
高弦把“游戏产品”和电视机用一条直线连上后，又在旁边画了一个框，“电视机除了可以玩游戏之外，还能够催生一个家庭视频节目可重放的产品。”
……
当高弦把“科技树”普及到第四层的时候，听得似懂非懂的沙雅就告饶道：“行了，大卫，我相信环宇电子那个秘而不宣的后续产品计划了。”
第0150章 为明年上一道保险
别说沙雅了，就是几十年后的人，又有多少能真正搞清楚，电视机、家用录像机、家庭电子游戏主机、个人电脑之间的关联呢。
沙雅已经想通了，惠丰银行把钱投给高弦的环宇电子，并不比当初惠丰银行扶持包裕刚的油轮，来得风险大，值得一路跟进。
等到了星加坡，看到各方为之忙碌的环宇电子生产基地后，沙雅的心就更踏实了。
事实上，星加坡在一九五九年从英国手里得到独立地位后没几年，便开始规划工业园，也就是香江那边所称的工业邨了。
其中最有名的工业园，当属一九六一年拿出初步规划的，六千四百八十公顷的裕廊工业园。到一九六八年时，园区内的厂房、码头、铁路、公路、电力、供水等等基础设施，全部完成建设。
入驻裕廊工业园的企业，从一九六二年奠基的钢铁厂，到现在的石化、修造船、工程机械、物流、纺织、玩具、木器、假发等等，堪称五花八门，数量达到上千家。
这就是星加坡和香江的经济发展模式差别了，大家都是转口贸易港出身，可为什么香江现在连个工业邨都没有？还不是当政者不上心。
裕廊工业园的飞速发展，使得星加坡正府在一九六八年，成立了裕廊管理局，管理星加坡内，所有工业园区的规划、建设、租赁等工作。
由此可见，“裕廊”这个名字，基本上等于了星加坡工业园区的代名词。
高弦一行人到了星加坡后，便是由裕廊管理局出面招待。
经过不动神色地近距离观察，高弦确认了，裕廊工业园现在还处于劳动密集型产业主导的阶段，而环宇电子的入驻，颇有一种鹤立鸡群的架势。
这也从一定程度上解释了，新加坡在贷款方面的支持，以及李广耀这位总理亲自出面的热情。
环宇电子生产基地的开工仪式，没什么值得大书特书的，重头戏在李广耀主动摆出的饭局上，而贵客只有两位，一位是惠丰银行的二号人物沙雅，另一位就是高弦。
李广耀和沙雅的话题不少，毕竟，惠丰银行的显赫地位，在那里摆着呢；至于和高弦的话题，则是从一句恭维开始的，“环宇电子的计算器产品，热销东南亚。高先生的经营眼光，真是让人钦佩啊。”
高弦客套道：“我只是凑巧赶上了计算器市场的需求旺季。”
李广耀有些好奇地问道：“接下来，环宇电子会把计算器生产线，移到星加坡么？”
“这要视计算器市场的发展而定。”高弦早有准备地回答道：“我预测，计算器的发展方向，是把所有的零部件，都缩印在一块小小的集成电路芯片上，甚至电源也只需一块同样小小的太阳能电池板。进而，计算器产品的尺寸，缩小到足以放进衬衫口袋里。”
“如此一来，计算器产品就需要更强的工业体系做后盾了，必须能够同时兼顾到更先进的技术和更优势的成本。”
李广耀品出了高弦话里的潜台词，不由得失笑道：“原来，环宇电子的计算器生产线，能否过来，还要看星加坡的发展进步速度。”
高弦也笑了，“总理先生，据我所知，米国那边的半导体行业，正处在民间资本积极涌入，呈现爆发式增长的阶段。”
“如果星加坡正府肯出面，引入此类技术，那可就不仅仅是能够带动下两代计算器产品了。”
“环宇电子便可以借助于这个工业体系，推出至少两大类畅销世界的全新电子产品。”
李广耀顿时被勾起了兴趣，“多谢高先生的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我会尽快派专家，到米国考察半导体工业的发展现状。”
见此情景，沙雅不禁有些纳闷，我怎么没看明白，李广耀就这么被高弦反过来说动了么？
……
高弦从星加坡回到香江后，马不停蹄地又坐上了飞往米国的航班。
现阶段的国际民航业，航线密度肯定达不到随来随走的程度，国际长途航线通常都是隔几天才执行一次，以保证上座率。
因此，高弦不好耽误，只要航班时间到了，他就立刻动身。
这次去米国办的事，都挺重要。
首先，高弦要把安子杰从内地帮自己搞来的国礼级丝绸制品，送到准备举行米国第一千金婚礼的白宫。
高弦当然不是急着拍马屁，他的实际目的是，给外界传递出一个自己能量不小的信号，进而帮助抵御明年争夺牛奶公司的时候，偷偷射来的冷箭。
在花生炖水门大厦的豪华公寓里，当陈香梅看到礼物，打趣高弦“没少下功夫”的时候，高弦也是这么回答的，“明年，我在香江，有一个很大的商业收购计划，极有可能会和英资发生竞争。”
“为了警告那些已经用习惯了卑鄙手段的势力，我需要一个和米国白宫交好的对外公众形象。”
陈香梅了然地点了点头，“我这就给你联系拜见第一夫人的机会。”
高弦当然不会让陈香梅这位专业正治说客白忙乎，他早就给过好处了，包括这次，也为对方捎带了上等丝绸。
陈香梅出入各种社交场合，几乎都是身着旗袍的经典东方女性形象。因此，陈香梅对高弦给自己捎来的上等丝绸，无比满意，不住口地称赞，“真是做旗袍的上等布料啊！”
这就是现代工业和传统工艺的各有春秋了。
米国这里当然会有丝绸卖，但碍于冷战的大形势，像高弦带过来的这种品质，就难得一见了。否则的话，见多识广的陈香梅，也不会如此赞赏。
陈香梅在白宫的活动能量确实非同小可，当天的晚饭时分，高弦便见到了尼克松一家。
尼克松夫妇有两个女儿——特里西娅和朱莉，此时都在白宫。
值得一提的是，妹妹朱莉比姐姐特里西娅结婚早。
一九六八年的时候，二十岁的朱莉，嫁给了米国前总统艾森豪威尔的唯一孙子，是米国相当著名的一次政治家族联姻。
所谓的国礼级别，就是镇这种场子。
什么米国第一夫人，米国第一千金，当时就被来自陌生东方大国的礼物晃花了眼，频频发出惊叹声。
高弦暗自一笑，心说，我就知道，你们对中国的了解，就是一个“瓷器”的肤浅水平。
当目光转到尼克松身上时，高弦发现对方倒是很平静，只是眼神有点飘忽，似乎想到了什么。
第0151章 去联邦调查局串门
高弦这次到米国没多久，便发生了一件轰动国际舆论的重大事情。
米国乒乓球协会的四位官员，和九位运动员，以及一小批米国新闻记者，途径香江，抵达中国首都，自此结束了中美两国二十多年以来，人员交往隔绝的局面，进而被媒体称为“乒乓外交”。
论轰动程度，形容“乒乓外交”举世瞩目，一点也不夸张，高弦便亲眼见证了米国各大主流媒体的争相报道。
稍微想一下便会明白，当前现象其实很正常。毕竟，这是世界的两个“极”，出乎意料地进行的，历史性的接触。
不知道是否和中国主题突然变热有关，原本打算第二天离开花生炖、去处理商业事务的高弦，意外地被尼克松邀请，多逗留两天。
在这两天的时间里，高弦接连在白宫享用晚餐，然后陪着尼克松散十五分钟的步。
对此，别说紧紧盯着白宫的媒体疑惑不解了，连白宫工作人员都非常纳闷。
就这亲热劲儿，要不是早就知道白宫婚礼的新郎官是谁，外界都要怀疑，高弦是尼克松的女婿了。
在白宫例行新闻发布会上，发言人罗纳德·泽格勒给出的答案是，总统和高只是朋友间的闲聊。
对于这个简单得有些任性的解释，媒体还真没有办法。
要知道，尼克松那可是米国政坛大佬，仕途如同开挂一样，步入政坛的第一步就是加州联邦众议员，接着是加州联邦参议员，然后是艾森豪威尔时代的副总统。
如果不是肯尼迪取巧地为米国大选引入电视辩论，凭借精心包装出来的颜值，讨得女性选民的欢心，打了显得有些“不修边幅”的尼克松一个措手不及，进而以微弱优势胜出，尼克松早就当完米国总统，呆在家里写回忆录了。
因此，当尼克松摆出“朋友聊天你们也要八卦”的姿态后，记者们也就识趣地不再纠缠这个小问题了。
高弦这位当事人，因为住在水门大厦的酒店里，所以也躲开了绝大部分媒体的骚扰。
转过天来，高弦刚要出门，当面向陈香梅辞行，没想到来了两个西装革履的不速之客，“高，我们老板想要见见你，请跟我们走一趟吧。”
一听这话，高弦没忍住，当场乐了。
他心说，“尼玛，这可是花生炖，米国的正治中心；水门大厦更是住着众多花生炖正治精英，距离白宫不过几个街区的距离，结果你们突然跑过来，用帮派的口吻和我说话，未免也太滑稽了吧。”
等收住笑容后，高弦好奇地问道：“你们老板是哪一位？我认识么？”
“去了，你就知道了。”对方很没礼貌地回答道。
高弦摇了摇头，淡淡地拒绝道：“我的日程很紧张，所以没有多余时间，和陌生人，在陌生地点，谈论陌生的话题。”
这两个家伙相互看了一眼，然后，其中的高个子开口道：“你等等，我要向老板汇报一下。”
高弦点了点头，拿起今天的《华尔街日报》，“我给你们最多十分钟在这里逗留的时间。”
其实，高弦心里也挺好奇，到底是谁找自己。
至于这两个突然冒出来的愣头青，高弦通过自己的观察，可以初步确定，应该不是帮派分子，倒像是被训练得有些傻乎乎的某种公务员。
这一期《华尔街日报》的国际金融市场分析版面，提到了西欧那边，货币升值压力越来越大的西德马克。
简单来讲就是，包括西德在内的几个西欧国家，都发出抱怨，在布雷顿森林体系僵化的固定汇率制度下，只要米国经济一疲软，自己就不得不出血，被动地为老大哥“买单”。
可问题在于，米国这边也是各种对现实不满意。
高弦看得嘴角一翘，布雷顿森林体系俨然成了一个零和游戏，难怪会被抛进历史的垃圾桶，
也就是浏览完一个版面的功夫，那两个不请自来的家伙，再次现身道：“高，我们老板会在罗伯特·肯尼迪司法部大楼见你。”
颇感意外的高弦，追问道：“那你们的老板，到底是谁啊？”
这二位应该是刚才被训了，脸上透着淡淡地无奈，回答道：“高，我们不知道，老板是否愿意，我们对你说出他的名字；所以，你还是等着见面的时候，自己得到答案吧。”
高弦心说，看你们为难的样子，你们的老板，脾气挺古怪的啊！
想到此处，高弦试探地打趣道：“我是否可以选择，不去呢？”
没想到，这两个傻乎乎的家伙，极其认真地摇了摇头，“没有人能拒绝我们的老板。”
高弦有些恼火地讽刺道：“就算罗伯特·肯尼迪司法部大楼的主人，司法部长约翰·米切尔，也不见得有这么大的口气吧。”
这两个人满脸崇拜地说道：“约翰·米切尔当然没法和我们老板相提并论！”
高弦一激灵，脱口而出道：“你们口中的老板，该不是联邦调查局的局长，胡佛吧？”
“记住，这是你自己猜到的，不是我们告诉你的。”两人十分搞笑地撇清关系道。
高弦顿时无语地皱起了眉头，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胡佛为什么突然要见自己？我又不热衷正治！
任谁被这样一个世界闻名的特工头子突然盯上，都会心生不适，高弦也不例外。
不过，高弦明白，躲避不是办法，最佳的应对，只有淡然处之。
“怕个球！不信明年阎王爷找不到你。”暗自发狠的高弦，“好，那就走吧。我坐酒店的专车，你们随意。”
两名联邦调查局职员没有异议，在前面开着车，直奔宾夕法尼亚大道旁的罗伯特·肯尼迪司法部大楼。
顾名思义，米国司法部大楼的命名，来源于米国前司法部长罗伯特·肯尼迪，就是那位遇刺的米国前总统约翰·肯尼迪的弟弟，又一位被暗杀的肯尼迪家族成员。
联邦调查局自己的总部大楼，还在建设中，因此，目前仍和司法部这个顶头上司，共用办公空间。
能在司法部的大楼里，和把联邦调查局的局长宝座坐穿的胡佛见面，确实让表面若无其事的高弦，心中安稳了不少。
即使在全球瞩目之下，米国的怪异现象，仍然不少。
比如，具备央行之实的联邦储备委员会，是私人的。
再如，连米国总统都只能连任两期，胡佛却在联邦调查局的局长宝座上，坐了将近半个世纪的时间。
当然了，历任米国总统中，肯定有人曾经想动胡佛的位置，但最后还是神奇地放弃了，进而形成了，只要胡佛不死，那联邦调查局就还是他的自留地的局面。
高弦终于见到极具传奇色彩的胡佛后，发现对方现在就是一个奔着八十岁而去的小老头儿，形容为貌不惊人，一点都不夸张。
两人之间不存在寒暄的必要。
胡佛开门见山地说道：“年轻人，你比我的预料，镇定得多。”
高弦云淡风轻地点了点头，“我是一个遵守规则的商人，当然会镇定！”
胡佛玩味地笑了起来，“那你觉得，我为什么要把你，请到这里来呢？”
“或许因为，最近我和总统一家，走得较近的缘故。”高弦一脸坦然地耸了耸肩，“至于真正的为什么，还请告知。”
第0152章 上了年纪的大人物
胡佛拍了拍面前桌子上的文件，“那就先解释一下，最近你和总统一家，为什么走得那么近吧。”
看着胡佛这个暗示意味很强的动作，艺高人胆大的高弦，心中不屑地一笑，“想蒙我？省省吧！”
“在我面前，联邦调查局也不是万能地无所不知。”
“要知道，来到这个时代后，我自律地没有任何放纵，更谈不到暴露底细了。”
“倒是你这么牛掰，我不得不反过来，怀疑你的底细呢。”
心中念头电闪的高弦，直视着垂垂老矣的胡佛，缓缓地回答道：“对于一位商人来讲，能够有机会和米国总统一家打交道，是非常有面子的事情。”
“何况，我与总统的私下里闲聊，确实气氛愉快。”
胡佛循循善诱地追问道：“最近两天，你每天都会陪总统散步，如你所愿地大有面子，那你们都谈了什么呢？”
“我不是已经说过了么，我们就是闲聊。”高弦耸了耸肩，“似乎，亚洲那边的话题，多一些。毕竟，我来自香江嘛。”
胡佛直指核心道：“也包括中国的话题么？”
高弦听了之后，不由得心里嘀咕了一句，“果不其然。”
当尼克松第一次成功访问中国后，米国出现了一个相当著名的正治譬喻——“Nixon In China”或者“Nixon Goes To China”，直译过来的意思就是“尼克松到中国”。
人们用此来比喻，某位正治人物，凭借自己拥有广泛的支持和雄厚的正治资本，可以采取一般正治人物所不愿，或不敢采取的高风险、代价大的正治行动。
说白了就是，别人都不行，只有尼克松这位从联邦众议员、联邦参议员、米国副总统，一路做到米国总统的米国政坛大佬，才能办得到。
这个难度，别人不服也不行。
想一想，中国崛起后，米国总统不靠谱想要改善米国和俄罗斯的关系，进而联俄制中，结果被米国国内的“通俄门”啪啪打脸，哪能比得上尼克松的举重若轻。
因此，“尼克松到中国”这个正治譬喻的背后，牵扯了太多一言难尽的博弈。
要知道，尼克松之所以成为米国政坛大佬，那是因为其一贯的强硬反共立场，赢得了米国右翼势力的强大支持。
结果，现在出现了举世瞩目的“乒乓外交”事件。
对正治敏感的人们，怎么可能不随之产生联想。
此时，胡佛旁敲侧击高弦，未尝不是在调查尼克松。
“不错。”高弦给了胡佛一个理所当然的回答，“关于中国的话题，还不少呢，比如历史、文化、瓷器、丝绸、美食……”
胡佛毫不客气地截断了高弦的话头，“如果总统想要了解你说的这些，有更权威的渠道，完全没必要跟你浪费时间。”
“或许，那些所谓的更权威的渠道，没让总统满意呗。”高弦笑道：“再说了，你没发现么，和我聊天，是一件充满趣味的事情。”
胡佛古井不波的眼里，闪过一丝恼怒，“年轻人，你很难缠，始终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
高弦收起笑容，认真地问道：“尊敬的局长先生，你到底是在怀疑总统，还是在怀疑我？”
“如果，联邦调查局怀疑我，那么，我或许应该让律师出面，才更稳妥。”
“年轻人，不要急着把自己撇清得那么干净。在我的联邦调查局面前，你无所遁形。”胡佛一边说着，一边回手拿出一叠剪辑的报纸，甩了过来。
高弦翻阅了一下，不由得心中一动，因为他发现，这些都是关于派拉蒙，以及电影《教父》拍摄遇挫的新闻。
“联邦调查局果然神通广大，连娱乐新闻都整理得如此井井有条。”高弦随口打趣了一句。
胡佛指着报纸说道：“年轻人，正面回答，在这些新闻当中，你做了什么？”
“我不明白局长先生的意思。”知道重点在哪里的高弦，果断地摇了摇头，根本不给胡佛抓小辫子的机会，“我承认，之前，我委托一位圈内人士，写了一系列新闻报道，抨击派拉蒙拍摄《教父》，有为黑手党歌功颂德的嫌疑。”
“仅此而已。而且，这也没有违反什么规则，事实就摆在那里嘛。”
“至于这些新闻所报道的，电影《教父》拍摄遇挫，派拉蒙有意冻结拍摄计划，是否与我批评的效果有关，我就不得而知了。”
胡佛目光炯炯地盯着高弦，“那么，你做这些，目的何在呢？”
“当然是为了投资机会。”理直气壮的高弦，振振有词地回答道：“我觉得，《教父》这部电影上映后，应该会大赚一笔。”
“可惜，派拉蒙在拍摄方面，已经准备妥当了，根本没有给我留下参与的机会。”
“所以，我只好想办法，踩派拉蒙刹车，进而捕捉参与的机会喽。”
胡佛皱眉道：“就是这些么？”
高弦摊了摊手，心说，我还想问你，就是这些么？
同样的招数，我还反着给英特尔用了一下，但无所不能的联邦调查局，似乎没注意到哇。
或许，电影《教父》之所以能够引起胡佛的注意，主要是因为，外界长期质疑，胡佛打击黑手党不力吧。
就像一条鱼滑不留手的高弦，心里明镜一样，花钱买软文屁都不算，只要没被实锤，试图影响总统和操控言论，胡佛也拿自己没办法。
结果，高弦见识到了，什么叫做大人物，尤其是上了年纪的，大人物的喜怒无常、难以捉摸。
胡佛把面前的文件推到一旁，转而问道：“高，你这么出色，加入香江的共济会了么？”
“还没有。”高弦神色不动地回答道。
“还……没有。”胡佛饶有兴趣地问道：“要不，我帮你引荐入米国的共济会？”
“多谢局长先生的好意。不过，我需要回去，仔细考虑一下。”高弦谨慎地回答道。
胡佛越是如此不按常理出牌，高弦越是不敢大意，免得落入什么圈套。
“那就仔细考虑一下吧。”胡佛不以为忤地点了点头，“派拉蒙那部电影，你参与一下也好。”
高弦连忙澄清道：“我找人发出批评的声音，只是为了捕捉可能参与的机会，并不是一定要百分之百地得手。”
胡佛不容置疑地说道：“你不能白来我这里一次，当然要百分之百地得手。”
已经完全猜测不到胡佛心思的高弦，不由得暗自吐槽，“这闹的，不去派拉蒙装波伊，都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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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53章 踩派拉蒙刹车成功
本来打算离开花生炖的高弦，又一次多逗留了几天。因为，他被胡佛硬塞了几张卡片，出席了一些高规格的社交活动。
由此，高弦隐隐地感觉到，自己在成为棋子的同时，也被当成“汉奸”潜力股培养了。
好在，之前做的布局，并没有被耽误，甚至还颇为受益。
比如，高弦很轻易地在一个社交场合，见到了派拉蒙影业母公司——海湾西方工业公司的老板，查尔斯·布卢多恩，一个带着浓重德奥口音的奥地利移民。
有必要指出一点，和另外一位著名的奥地利移民，健美冠军施瓦辛格一样，查尔斯·布卢多恩这种德奥口音，是被嘲笑的对象，即使身为大富翁，也摆脱不了这个鄙视链。
实际上，出席此类高级社交场合的高弦，也被放在了鄙视链上。
在那些或好奇、或探究、或恭敬的笑脸下，免不了闪过“他是怎么混进来”的念头。
当知道高弦的身份后，随手放下名片的查尔斯·布卢多恩，恍然道：“你就是投资了不被看好的《比利杰克》，结果大赚了一笔的那个人。”
高弦认真地纠正道：“准确地讲，包括我、汤姆·劳克林、马龙·白兰度等等，坚持到最后的人在内，都赚了一笔。”
“好吧，你们的投资眼光，确实得到了证明。”查尔斯·布卢多恩点了点头，“高还会投资电影么？”
“当然。”高弦顺势问道：“我听说，派拉蒙投资，弗朗西斯·科波拉执导，马龙·白兰度主演的那部电影《教父》，制作过程遇到了挫折，不得不暂时停止。”
“这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查尔斯·布卢多恩满脸晦气地说道：“要是彻底停止，我就省心了，至少那六百五十万美元的预算，能明确地省下来一部分；但现在的情况却是悬在半空中，每一天都在糊里糊涂地损失四万美元。”
说到这里，查尔斯·布卢多恩突然若有所悟，于是他失笑地摇了摇头，“高，你该不是想把自己的运气，再一次用到这部电影上吧？”
查尔斯·布卢多恩脸上露出傲然之色，“派拉蒙可不是汤姆·劳克林那种电影拍到一半，资金便没有着落的穷光蛋。”
“明明被现实抽成了孙子，还在我面前装波伊。”高弦暗自冷笑一声后，若无其事地问道：“我知道，背靠海湾西方工业公司的派拉蒙，资金充裕得很，那为什么《教父》的拍摄工作，还是陷入了停滞？”
查尔斯·布卢多恩郁闷地回答道：“你不知道，派拉蒙遇到的情况，远比报纸上报道的那些复杂。”
事实上，当初高弦暗地里做出安排，买“软文”批评派拉蒙拍摄《教父》，是为黑手党歌功颂德的时候，也没预料到，派拉蒙会真的被拿捏住。
黑帮电影在美国不算新生事物，本世纪初就出现了此类题材的作品。
一九六八年的时候，派拉蒙制作了一部名为《枭城喋血》的黑帮电影，由著名的好莱坞男演员柯克·道格拉斯担任主演，结果成了票房炸弹，吓得派拉蒙赶紧停止了其它同类型的电影拍摄计划。
好莱坞的表面风光之下，其实就是如此围绕着资本的惊心动魄，尤其电影被电视挤得快要无路可走的大背景下，哪里禁得住票房炸弹的轰炸。
不过，以罗伯特·埃文斯为代表的派拉蒙高管，对此很不甘心，最后总结出来的经验教训是，黑帮电影的故事，往往围绕着源于意大利的黑手党展开，因此，理应有意大利人的参与，才能打造出足以吸引观众的味道。
恰巧，意大利裔米国作家马里奥·普佐所写的犯罪《教父》，在一九六九年出版后，十分畅销。
派拉蒙一下子就心动了，前前后后地花了大约八万美元，搞定了把改编成电影的版权。
就这样，派拉蒙开始了新一轮从黑帮电影那里掘金的冒险。
可惜的是，剧本搞得顺利，并不意味着导演人选也容易搞。
一开始，派拉蒙钟意著名的意大利导演赛尔乔·莱翁内，其连续三年，连拍三部“镖客系列”意大利式西部片，大受世界影迷欢迎。
只是，赛尔乔·莱翁内拒绝得非常干脆，他对这部歌颂黑手党的影片，没有兴趣。
罗伯特·埃文斯没办法，只好又点了一碗意大利面条——通过奥斯卡最佳影片《巴顿将军》，获得奥斯卡最佳编剧的弗朗西斯·科波拉。
其实，弗朗西斯·科波拉也害怕赞扬黑手党和暴力，所产生的负面效应，但因为身上背着四十万美元的债务，所以最后还是接下了这个活儿。
接下来，主演的选择，也是波折不断。
弗朗西斯·科波拉强烈建议派拉蒙邀请马龙·白兰度担任男主角，但派拉蒙不相信马龙·白兰度这个票房毒药。
最后，以马龙·白兰度降低片酬、走试镜流程，以及全面配和拍摄等等妥协，为交换条件，《教父》的男主角，总算定了下来。
如此一步一个踉跄，《教父》的拍摄，终于在今年三月二十九日开始了。
随之而来的就是，舆论对《教父》的批评之声，突然汇聚成一个巨浪，劈头盖脸地砸到了派拉蒙的脸上，
舆论对电影《教父》的质疑之声，罗伯特·埃文斯这帮人并不是不知道，但他们只以为，这种关注等于电影上映后的票房。
毕竟，《教父》，还不是出版了，畅销了。
可高弦暗地里的“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无形之间，符合了“熵”的概念。
意大利裔米国移民有一个“老乡会”，名字叫做意大利米国民全联盟，其被勾出火后，对电影《教父》的反应最强烈，“尼玛，拍电影赚钱，没人拦着你们，可你们为什么要影射我们意大利人啊，搞得人人好像都是帮派人物，今后还怎么正常生活？”
弗朗西斯·科波拉哪敢和自己族群的“老乡会”杠啊，直接认怂地让派拉蒙想办法灭火。
罗伯特·埃文斯出面妥协，谈下来的交换条件，暂时包括：电影《教父》里不会出现“黑手党”这个词；派拉蒙会从《教父》首映式票房里，拿出一部分钱，捐给意大利米国民全联盟，用以建设一家医院。
这些围绕着电影《教父》发生的八卦，当然逃不过媒体的眼睛，被报道得底朝天，毫无秘密可言。
查尔斯·布卢多恩以为，高弦知道的信息，不外乎这些，进而，懒得理会这个“捡漏”成瘾的年轻人。
说白了，不能在利益上各取所需，也就没有合作的基础，那还浪费吐沫，谈什么？
高弦仿佛没感觉到这些细节的变化，锲而不舍地继续问道：“那你就说说，报纸上没有报道的，派拉蒙所遇到的那些困难，或许，我能帮上忙呢？”
查尔斯·布卢多恩终于有了站在鄙视链上端位置的机会，“联邦调查局过问了这件事，你能帮忙解决么？”
高弦假装天真道：“在米国这样一个尊重表达自由的国度，联邦调查局怎么会干涉一部电影的拍摄？”
查尔斯·布卢多恩毫不掩饰脸上那种“你好傻好天真”的轻视神色，“只要胡佛愿意，没有什么地方他管不到！”
“比如在过去的十多年里，华纳有一部名为《调查局故事》的电影，以及一部长期播映的衍生电视连续剧《联邦调查局》，都是胡佛亲自担任顾问，从而确保影片中对于联邦调查局的描写，比其它犯罪类作品更加正面。”
“原来如此。”高弦受教地点了点头，“联邦调查局的麻烦，我应该可以解决。”
一听这话，查尔斯·布卢多恩玩味地笑了，“高，我知道，你好像在白宫有点关系。但是，总统也不见得能完全指挥动联邦调查局。”
“抱歉。”高弦点了点头，慢条斯理地说道：“刚才说话的时候，我不自觉地用了我们华人传统的谦虚修辞，进而让你产生了语义理解上的误会。”
“当我们华人说出‘应该可以解决’的时候，真正的意思是‘肯定可以解决’。”
“现在，我修正一下刚才的话，联邦调查局的麻烦，我可以解决。”
见查尔斯·布卢多恩吃惊得，毫无形象可言地张大了嘴巴，高弦微微一笑，伸出了手，取回对方刚才随意一放的名片，掏出钢笔，在上面的空白处，写下了一个地址，然后再把自己的名片，轻轻地放到原来的位置。
“明天，事情应该会有结果。抱歉，我又说错了。明天，事情会有结果。”高弦站起身来，“目前，我住在水门大厦酒店。如果明天你想找我的话，可以按照名片上的地址，找到我。”
望着高弦的背影，查尔斯·布卢多恩喃喃自语道：“他一定是个骗子，对，就像电影里那样，一个高明的大骗子。”
话虽如此说，但查尔斯·布卢多恩还是小心地收好了，刚才自己不以为意的那张名片。
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经高弦亲手书写过后，他的这张名片，似乎重了很多。
……
转过天来，高弦正盘点着，整齐地摆放在茶几上，来自胡佛的那些卡片时，查尔斯·布卢多恩满脸热切地登门拜访了。
“高，正如你所说，联邦调查局的事情，解决了！现在，我·特别想听听，接下来，你有什么计划？”
高弦的脸上，挂着理所当然的淡淡微笑，缓缓地开口道：“舆论对电影《教父》的质疑，不能轻视，尤其像派拉蒙这样的老牌公司，压力会更大。”
“我认为，操作性最高的解决方法，就是把电影《教父》的拍摄，转变为独立制作模式，从而让派拉蒙避开风口浪尖。”
“当然了，等电影《教父》的拍摄完成后，派拉蒙可以光明正大地接过发行工作。”
查尔斯·布卢多恩连连点头道：“那么，高，你可以投进来多少资金呢？”
“一百万美元吧。”高弦直视着查尔斯·布卢多恩，“如果派拉蒙资金紧张的话，我可以相应地增加。”
查尔斯·布卢多恩连忙赔笑道：“足够了，足够了。”
“另外……”高弦提出要求道：“我推荐一个人，在《教父》里出演个角色。”
“没有别的条件了么？”查尔斯·布卢多恩谨慎地确认道。
“应该……”高弦沉吟道：“没有了。”
“那就按照高的建议办。”查尔斯·布卢多恩眉开眼笑地发出邀请道：“我们马上去洛杉矶，派拉蒙的总部，和埃文斯他们开会。”
……
正如查尔斯·布卢多恩之前所说，《教父》停工每多一天，派拉蒙就会无谓地损失四万美元，可谓时间就是金钱，一点也浪费不起啊。
高弦跟着查尔斯·布卢多恩，在派拉蒙总部见到派拉蒙总裁罗伯特·埃文斯后，对方急切地首先汇报了一个问题，“在针对《教父》的各种批评之声中，意大利米国民全联盟声势最大。”
“我已经答应了意大利米国民全联盟的全部要求，包括从未来票房中拿出一部分，做为捐赠，以换取他们对电影《教父》的支持。”
“如此一来，就只剩下联邦调查局的问题最麻烦了。”
查尔斯·布卢多恩一摆手，“我们的合伙人，高，已经解决了联邦调查局的问题。”
“太好了。”罗伯特·埃文斯闻言大喜，“等科波拉、普佐赶过来后，我就告诉他们，以最快的速度，恢复电影拍摄工作。”
查尔斯·布卢多恩吩咐道：“为了彻底避免来自舆论方面的压力，我决定听取高的建议，《教父》虽然可以继续拍摄，但必须转变为独立制片的模式。”
“这样确实可以避免不少麻烦。”罗伯特·埃文斯虽然有些不情愿，但还是认同了这个迂回路线。
他们正说着，《教父》的导演弗朗西斯·科波拉、编剧马里奥·普佐等人，陆续赶到，会议也随之开始。
听说《教父》可以继续拍摄了，弗朗西斯·科波拉十分高兴，“我已经完全想明白了，电影《教父》应该如何拍摄，才不会被外界认为，是在赞扬黑手党和暴力，那就是，将影片的主题，升华为隐喻美式资本主义。”
高弦听得微微点头，弗朗西斯·科波拉果然有才华！电影《教父》要是真的沦为了《古惑仔》，那收益可就要大打折扣了。
“不过……”弗朗西斯·科波拉迅速补充道：“为了电影的艺术效果，暴力镜头不得不比原著多。”
“暴力镜头就是打斗场面喽。”高弦大马金刀地插话道：“我推荐一位有功夫的华裔男演员，出演一个艺术形象正面、戏份不是可有可无的角色。”
一听这话，弗朗西斯·科波拉当即打了一个愣神，目光望向了派拉蒙总裁罗伯特·埃文斯。
“哪有这么走关系，强行塞人加戏的。”同样感觉头大无比的罗伯特·埃文斯，眼神转到了查尔斯·布卢多恩的脸上。
没想到，查尔斯·布卢多恩轻飘飘地来了一句，“既然高开口了，那你们就加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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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54章 加英特尔油门还成功
在很多商人眼里，电影就是一个工具，实用性超过了艺术性。
现阶段的好莱坞，已经有米高梅、华纳、派拉蒙、联美四家大电影公司，被财团收购。
其中，米高梅最惨，被科克?柯克里安各种变卖和抵押，以筹集资金，在拉斯维加斯开赌场；联美最没存在感，在财大气粗的泛美公司眼里，完全是个宣传工具；华纳和派拉蒙倒是留下了几分尊严。
从殡葬业起家的史蒂夫·罗斯，和从汽车配件起家的查尔斯·布卢多恩，分别把华纳和派拉蒙，做为宣传工具的同时，也一本正经地当成多元化经营中的重要一环。
由此，不难看出来，查尔斯·布卢多恩对电影，可没有什么情怀可言。
进而，当需要利益交换的时候，查尔斯·布卢多恩便毫不犹豫地把电影拿来做为筹码，丝毫不顾忌，会对电影本身的艺术性，造成不利影响。
高弦要求在《教父》里，给自己推荐的人，安排一个角色，查尔斯·布卢多恩连细节都没问，就满口答应了。
至于兑现承诺的困难，当然由手下们想办法解决了。
属于被查尔斯·布卢多恩破格提用到派拉蒙总裁位置的罗伯特·埃文斯，早就摸透这位老板的脾气了。
见查尔斯·布卢多恩这里没有回转的余地，罗伯特·埃文斯只能寄希望于，高弦也别这么难搞。
于是，罗伯特·埃文斯试探着问道：“高，你推荐的这位会功夫的华裔男演员，是哪一位？”
“布鲁斯·李。”高弦随口答道：“据我所知，他和派拉蒙有过电视剧方面的合作。”
罗伯特·埃文斯恍然道：“我想起来了，就是最近红遍东南亚和东亚的那位功夫明星。据说，华纳也找过他了。”
高弦点了点头，“既然你知道，那就再好不过了，省得我再介绍了。”
罗伯特·埃文斯和弗朗西斯·科波拉交换了一个眼色，然后说道：“那么，高，请你尽快让布鲁斯·李来见我们，好商量给他安排角色的事情。”
“布鲁斯·李会以最快的速度，从香江赶来。”高弦目光转向查尔斯·布卢多恩，“我没有其它要求了。”
查尔斯·布卢多恩当即会意，大家都不是闲人，抓紧时间，该签合同就签合同，该出钱就出钱，然后各忙各的。
《教父》的拍摄工作，因为停摆了一段时间，所以损失是免不了的。
经过一番调整后，《教父》的拍摄预算，从原来的六百五十万美元，增加到了七百万美元，高弦投了一百万美元，分享百分之二十的收益。
如果《教父》还拍续集的话，那高弦可以照此规则，继续参与。
至于安排李晓龙演出的条件，则写在一个附件里。
罗伯特·埃文斯和弗朗西斯·科波拉很快发现，高弦这个人真不好糊弄，但却比查尔斯·布卢多恩容易伺候。
从查尔斯·布卢多恩对高弦的客气态度，不难看出，高弦是一位颇有背景的投资人，但相比于这种强势，高弦其实并没有咄咄逼人到，让派拉蒙这帮人喘不过气的程度。
马里奥·普佐这位《教父》的作者，也是电影《教父》的编剧，再加上已经拿过奥斯卡最佳编剧的弗朗西斯·科波拉，给李晓龙增加一段合情合理的戏份，实在太简单了。
高弦和从香江赶来的李晓龙，沟通的时候，已经分析透了，这是一盘讨好米国观众的意大利面，演出来个奥斯卡影帝，也和我们华人没关系；能够积累一下资源，有助于那部去意大利取景的电影，就算达到目的了。
对于参演《教父》的机会，李晓龙当然十分满意。他性子再直，也知道好莱坞的游戏规则。如今的一切，全靠高弦找到的门路。
当确认《教父》肯定能够在明年第一季度末上映，从而让自己借势后，高弦便不再理会这件事，因为英特尔首席执行官罗伯特·诺伊斯，一直催促着和他会面。
被高弦安排在米国的周文耀，很生动地形容了这种急切，“老板，罗伯特·诺伊斯都快急疯了。再见不到你的话，他就要亲自去香江堵人了。”
高弦好整以暇地笑道：“罗伯特·诺伊斯越着急，事情才越好谈。”
罗伯特·诺伊斯为什么着急，高弦心里当然一清二楚，因为他就是始作俑者，除了买软文，批评电影《教父》为黑手党歌功颂德，进而踩派拉蒙的刹车之外，还买软文，点评半导体行业发展现状，大肆吹捧德州仪器在微处理器领域的进展，借此达到加英特尔油门的目的。
针对英特尔的软文，效果远比针对派拉蒙的软文，神不知鬼不觉地来得好，一大铁证就是，连德州电器自己都相信了，进而得意洋洋地对外宣称，自己已经接近完成四位微处理器TMS 1000，并如报道所分析的那样，成为全球第一款微处理器。
事实上，米国早就研究出来了微处理器，并成功应用于米国海军F-14雄猫战斗机的主飞行控制系统。
由于米国海军认为，这种技术太过先进，于是秘而不宣，一直持续到一九九七年，才被外界广泛得知。
高线当然知道这件事，但他没有自找麻烦地揭出来，而是集中全力地吹嘘，德州仪器的技术领先，进而刺激英特尔的神经，
眼见着德州仪器不知天高地厚地宣称，自己将会发布全球第一款微处理器，正准备着ＩＰＯ的英特尔，顿时郁闷坏了，“我们也研发了这种微处理器啊，只不过所有相关权利，都卖给了高弦。”
如今，罗伯特·诺伊斯之所以着急找高弦，那是因为他想把之前卖出去的东西，再买回来。
于是乎，罗伯特·诺伊斯迫不及待地开门见山道：“高，英特尔愿意出三倍的现金，把那套芯片的所有相关权利，买回来。”
高弦做理解状，点了点头，“现金就没有必要了，还是换成股票吧。另外，我想认购七倍的英特尔原始股。”
第0155章 风险投资界的同行是冤家
一听高弦的条件，罗伯特·诺伊斯便知道，自己被对方趁机掐住脖子了。
不过，罗伯特·诺伊斯并没有因此记恨高弦。
毕竟，这是波诡云谲的商海，大家当然要为自己当初的决定负责。
何况，高弦的举动，还算厚道的。
仔细算下来，英特尔在忽视微处理器价值的错误上，只是净亏了十二万美元而已；另外的四十二万美元股票，高弦要出钱买的。
简而言之，高弦开出来的条件，虽然让罗伯特·诺伊斯肉痛，但并非不可接受，堪称掌握的度，非常到位。
可有一样，问题一旦涉及到了股份，罗伯特·诺伊斯便不能当场给出答复了。
因为，虽然罗伯特·诺伊斯和戈登·摩尔，是英特尔的创始人，但罗伯特·诺伊斯只是英特尔的首席执行官，在英特尔创建过程中，出了二百三十万美元，占到出资比例绝对大头的风险投资家亚瑟·洛克，才是英特尔的董事长。
高弦想在英特尔ＩＰＯ之前，拿到英特尔的股份，肯定要亚瑟·洛克点头才行。
所以，罗伯特·诺伊斯请求高弦道：“高，我需要回去请示一下，你一定要在米国这边等我。”
“我可以保持耐心地等你。”高弦点头回答，“对了，我把芯片的所有权利，卖回给英特尔后，对于英特尔的后续微处理器产品，我必须仍然享有优惠待遇。”
“这个条件，我现在就可以同意。”虽然认识到微处理器的价值，但还没有把微处理器，和现阶段仍然没有影子的，面向大众的个人电脑，联系到一起的罗伯特·诺伊斯，满口答应下来，并确认道：“高，你的要求只有这些了吧？”
高弦一边把罗伯特·诺伊斯送到车上，一边笑道：“我是贪得无厌的刻薄之人么？与英特尔的合作，我还是相当珍惜的，只有这些条件了。”
罗伯特·诺伊斯想想也对，高弦如果只是想要对英特尔敲骨吸髓，大赚一笔就走人的话，那他也没必要对英特尔的后续产品优惠条件，保持兴趣了。
看着罗伯特·诺伊斯的汽车离开后，高弦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见此情景，周文耀好奇地问道：“老板，你是对那套芯片，感觉可惜么？”
高弦摇了摇头，解释道：“德州仪器在鼓吹自己的四位微处理器TMS 1000时，把计算器当成了第一应用场景，以他们见便宜就上的作风，恐怕，计算器市场的现有格局，要随之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了。”
周文耀思索道：“老板的意思，德州仪器在向计算器厂商，销售自家微处理器产品的同时，也会自己制造计算器。”
“卖微处理器赚的钱，未必有卖计算器赚的钱多，德州仪器怎么可能忍得住！”高弦哼了一声。
要知道，在ＩＢＭ个人电脑出现之前，德州仪器也曾经是个人电脑行业的重要厂商，只不过和人尽皆知的苹果电脑不同，其凭借ＣＰＵ、存储器等重要部件都能自产的优势，产品主要走低价路线，进而导致，直接竞争对手是那些家庭电视游戏主机。
直到一九八三年北美电子游戏市场崩溃，大亏特亏的德州仪器，才壮士断腕地退出个人电脑整机市场。
而在亲自下场，制造个人电脑之前，德州仪器就在计算器行业，如此干过。
相比之下，英特尔就要“厚道”许多，成立之初，便定下了规则，不进入和客户存在直接竞争关系的领域。
好在，高弦既然知道了这一点，那就不会吃亏；至于其它同行，只能默哀了。
在等待罗伯特·诺伊斯答复的这个空隙里，高弦梳理了一下米国这边的公司事务。
要想富得快，多开公司多举债。
截至目前为止，高弦已经在米国这边，先后成立了高益米国公司、环宇电子米国公司、尚华文化米国公司。
虽然看起来，这些公司的名字，和香江那边的公司，存在着隶属关系，但实际上却是平行的。
简而言之，高弦营造出了一副，发展势头红红火火的集团公司模样，相当唬人。
也幸亏有这个气势，才能帮助高弦镇住接下来谈判的场子。
原来，罗伯特·诺伊斯再次前来拜访的时候，不是一个人，还有英特尔总裁戈登·摩尔，和英特尔董事长亚瑟·洛克，堪称高层全部出动了。
瞧着罗伯特·诺伊斯讪讪的样子，高弦便明白了，对方把自己的条件带回去后，被股东们“批”了。
对此，高弦倒是能够理解。
有一点必须指出，现阶段的英特尔，还不是那个称霸ＣＰＵ市场的大哥；在同行摩托罗拉、德州仪器等等面前，纯属小弟的角色。
做为一家高科技创业公司，英特尔与众不同的地方在于，由集成电路发明者罗伯特·诺伊斯创办，进而融资过程还算顺利。
即便如此，英特尔在一九六八年成立的时候，资本规模也就是不到三百万美元的样子。
也正是因为如此，去年陷入经营困境的英特尔，对高弦接替退出的必兹康公司，投入研发芯片的六万美元，分外感激。
现在，高弦要六十万美元的英特尔股票，肯定会明显触碰英特尔老股东们的利益。罗伯特·诺伊斯搞不定，再正常不过了。
罗伯特·诺伊斯、戈登·摩尔、亚瑟·洛克三人当中，亚瑟·洛克脸色最为凝重。
高弦估计，阻力应该主要来自这位英特尔董事长。
果不其然，众人在会议室内坐定后，亚瑟·洛克率先提出话题道：“高，你看好英特尔的股票，英特尔当然高兴，但你要的股票，有点多了，能否降低条件？”
“我是出真金白银，买英特尔的股票，处理起来，有那么难么？”高弦不以为然地抬手，在空中扫了一下，“多一个实力雄厚的投资者，难道不好么？”
亚瑟·洛克非常直白地说道：“运营步入正轨的英特尔，股权架构已经稳定下来，所以，高在此时加入，意义不大。”
“那这笔交易就算了呗。”高弦毫不在乎地耸了耸肩，“买卖不成仁义在，一会，我请三位吃饭。”
亚瑟·洛克被噎得沉默了片刻，然后再次开口道：“我的意思是，你降低一下条件，我们完成这笔交易。”
高弦有些不耐烦地说道：“像这样讨价还价的话，我一开始还不如要求，买一百万美元的英特尔股票呢。”
亚瑟·洛克忍无可忍道：“那你就有敲诈的嫌疑了。”
高弦脸色一沉道：“洛克，你应该明白一件事，买回那套定制芯片的全部权利，是英特尔主动提出来的。”
“既然你不满意我提出的条件，那就不做这笔交易呗，何来敲诈之说。”
见亚瑟·洛克和高弦闹僵了，罗伯特·诺伊斯连忙打圆场道：“高，英特尔确实诚心买回那套定制芯片的全部权利；洛克希望你降低条件，也是考虑实际情况。所以，你不要生气，我们再谈谈。”
戈登·摩尔试探道：“高，你要这么多的英特尔股票，肯定会成为英特尔的重要股东，进入英特尔的董事会，那你对英特尔接下来的运作，有什么想法么？”
高弦做恍然大悟状，瞥了一眼亚瑟·洛克，冷笑道：“原来，洛克担心我强势进入英特尔后，会不安分，抢了董事长的宝座。”
“高，你的行为，叫做坐享其成。”亚瑟·洛克怒气冲冲地一拍桌子，起身出门，冷静去了。
高弦无辜地一摊手，心里则冷笑一声，“老子就是坐享其成地摘果子，你咬我啊！”
罗伯特·诺伊斯和戈登·摩尔相互看了一眼，都感觉有些棘手。
高弦摆出首先让步的姿态，“这样，为了让洛克放心，可以在附件当中，列出一条，我不会觊觎他的董事长宝座。”
罗伯特·诺伊斯微微苦笑，心说，这个高，是不是装糊涂啊，始终没理解大家的真正分歧所在。
其实，罗伯特·诺伊斯和戈登·摩尔的心里，并不抵触高弦的条件。尝过创业阶段经营困境的他们，觉得实力不错的高弦，加入英特尔后，能多一道保险。，
说白了，做为英特尔的创始人，罗伯特·诺伊斯和戈登·摩尔的持股比例，远远没有盖茨之于微软，以及更未来的谷歌、脸书等创始人那样，高的可谓强势，自然对高弦的条件，没有那么敏感，但出资二百三十万美元的亚瑟·洛克，就明显不行了。
见罗伯特·诺伊斯和戈登·摩尔没有表态，高弦好整以暇地端起杯子，喝了一口咖啡，同时心里琢磨，“难道这次掐脖子打劫，真的用力大了么？”
“可话又说回来，不狠捞一笔，也特码地对不起我辛辛苦苦忙一场啊！”
“哼，就算摘果子失败了，也不过六万美元的本钱而已，没用上的那五十四万美元，正好拿去买德国马克、黄金之类的投资理财目标，无非就是周期稍微长了一点。”
高弦正盘算着，亚瑟·洛克一脸平静地重新回到座位上，“好吧，高，就按照你开出的条件，进行交易。”
“不过，你要保证，在进入英特尔董事会后，不会干涉英特尔的运作。”
“我可没有那么多的闲工夫，去英特尔董事会指手画脚！”高弦以胜利者的姿态，轻松一笑，目光在亚瑟·洛克脸上一转，不由得心中一动，“同行是冤家，这次摘果子，该不会让我在米国风险投资界，结下仇人吧？”
? 第0156章 品牌价值噌噌地涨
不管亚瑟·洛克心里如何不乐意，对于半导体行业发展成果，具有里程碑意义的微处理器，英特尔都要毫无选择地买回去。
最终，英特尔以当初高弦出资六万美元的三倍价格，把那套芯片的全部权利买了回去；高弦额外掏了四十二万美元，总计六十万美元，获得了英特尔百分之十五的股份。
英特尔在拥有了完全属于自己的微处理器后，马上包装了一下，命名为Intel4004，对外发布，和德州仪器的微处理器TMS1000抢风头。
Intel4004的优势，主要体现在，诸如中断之类的周边配套芯片，相对齐全，进而功能更为强大。
不过，四位微处理器再强，也蹦不上桌面。
英特尔同时宣布，Intel4004的后续型号产品，八位微处理器Intel8008，已经开始研发了。
高弦对此还是相当感兴趣的，在参观英特尔的时候，特意和开发团队内诸如费金等等的工程师，交流了一番，指出了Intel4004在实际应用中存在的问题，以及八位微处理器的应用场景需求。
这种从客户角度出发的诉求，不涉及技术具体实现，自然不会让工程师们产生指手画脚、横加干涉的负面情绪，反而感觉眼前豁然开朗，可谓言谈甚欢。
高弦之所以如此卖力，当然是因为他知道，面向大众的个人电脑，将会由此具备可能实现的基础。
而现阶段的英特尔，虽然和霸主之相，搭不上半毛钱的关系，但因为创始人罗伯特·诺伊斯自带光环，在业界相当有号召力，吸引了霍夫、费金等等天才工程师，进而有了设计和实现微处理器的实力。
相比之下，拥有足够资源的摩托罗拉、德州仪器等老牌公司，研发出微处理器，再正常不过了，可同时也极难找到钻空子的机会。
高弦在英特尔的活动，并没有“出格”，让亚瑟·洛克放心不少。
但有一样，面对微处理器研发团队时，和罗伯特·诺伊斯兴趣浓厚的表现，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亚瑟·洛克冷漠之余，带着一股隐隐的厌恶。
将这些细节看到眼底的高弦，暗自一笑，“一切尽在掌握当中了！”
……
这次米国之行的收获，除了联邦调查局局长胡佛的难以捉摸，让高弦微微不适之外，其它都非常满意。
阶段性地处理完米国这边的事务后，高弦又到加拿大呆了两天，然后有些恋恋不舍地，回到了香江。
中环金融区在这段时间里，没有什么值得一提的意外情况，形容为枯燥也不为过，上上下下地都忙着追逐节节攀升的股价、一家接一家地发行新股等等，毫无建设性可言，都属于日常性质的工作。
高弦外有香基证券的马敬熙、恒盛银行的易伟国等等可靠的业务合作伙伴，内有马新聪、古百习等专业的董事，以及叶黎成等尽心办事的老部下，可谓后方无忧，任由他隔三差五地出去“浪”。
如果非要从香江中环金融区找件值得一提的事情，可能要数，香江证券行业成交量最大的交易所——远东交易所，挪地方了，从原来皇后大道中的华人行，搬家到了云咸街八号。
远东交易所为什么要搬家？
当然是生意太好，地方不够用了！
远东交易所在云咸街八号的新家，总面积达到了五千平方呎，而且还和之前的租赁办公场所方式不同，这次是买下了该处物业，是真正的“家”了。
其实，云咸街八号也大不到哪里去，无非就是能多增设一些股票经纪的席位而已。
高弦不用看都能猜到，交易大厅外面，用于吸引股民人气的“金鱼缸”，肯定也随之增加不小的面积，从而根本显不出远东交易所新家的大。
汽车从皇后大道中转到云咸街上后，高弦一眼瞧到了牛奶公司总部所在的那幢楼房。
这座有着七八十年历史的建筑物，看起来垂垂老矣。就像它所属的公司一样。
高弦随口问道：“牛奶公司的惠康，最近这段时间，有什么大动作，和金东竞争么？”
周成昌回答道：“有动作，金东打出新牌后，惠康便跟着模仿，就差也在卖场里，摆上一张乒乓球台了。”
高弦被逗得哈哈大笑后，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廉颇老矣，尚能饭否？”
汽车很快到了云咸街八号，高弦吩咐了一句“下午来接我”后，便走进了远东交易所。
毫无疑问，高弦首先去见远东交易所主席李福照，聊了一些包括纽约证券交易所、纳斯达克在内的，在米国的重要见闻。
李福照听得连连点头，最后说道：“你去看看资本市场研究中心的新办公室吧。我觉得，办公空间大了以后，可以再采购两台计算机，增强数据处理能力和吞吐量。”
高弦笑着点了点头，心说，这可真是赚到钱了，差不多两万美元一台的ＰＤＰ－１１，说买就买，连眉头都不皱一下。
不怪李福照热情高涨，在现阶段远东交易所、金银证券交易所、香江证券交易所“三所并立”的格局下，远东交易所采用的计算机数据处理系统可谓一枝独秀，而且不仅仅是面子，“里子”的实用性也极其出色，甚至在全球范围内，都能排得上号。
……
高弦回到高益公司后，开了一个气氛轻松的沟通会议，交流一下这段时间他在米国可以拿得上台面的收获，也听取近期公司运作的情况。
与会人员除了马新聪、古百习、叶黎成等等老人之外，还有张永抗这样的，在高氏一系公司中，资历尚浅的高管。
在今年春节后，高弦正式成立了一个公共关系部，经理就是张永抗。
在被高弦聘任之前，张永抗这个米国密苏里大学新闻系硕士的职场履历，就已经十分丰富了。
他在一九五八年返回香江发展后，曾经担任过英文报纸和国际通讯社的记者，还在大学任教采访学、广告学、公共关系等。
张永抗是凭借之前在一家美国银行担任公共关系主管的行业资历，被高弦相中，成为公共关系部的经理。
一开始，大家也没感觉到这个公共关系部，和别家的公共关系部有什么不同，但随着高益、环宇电子、尚华文化、金东的知名度，在今年迅速提升，张永抗的作用也跟着日益突显起来。
高弦有选择地讲了一些在米国的收获后，笑着对张永抗说道：“我们公司的品牌价值，现在怎么样了？能否对挂牌上市，起到积极地促进作用？”
张永抗环视了一下众人，缓缓说道：“我想，大家肯定已经在直观上感觉到了，我们公司的知名度，直追那些老牌的英资公司。”
“事实也是如此，尤其近期金东的表现，说是家喻户晓也不为过。”
“在举世瞩目的‘乒乓外交’期间，米国代表团成员两次途径香江。在返回米国前，他们在金东超市，和市民进行互动，同时电视台录了像，吸引了大量媒体的关注，进而使得金东这个名字，都传出了香江。”
高弦听得微微颔首，心说，就凭这一点，等明年金东提出对牛奶公司的收购时，看谁敢叫嚣，痴心妄想地不配收购。
张永抗继续说道：“尚华文化在协助品牌宣传方面，效果十分出色。”
“那部拍摄出前五集的《李卫当官》，在电视台播出后，大受欢迎，很多观众把剧集结尾部分的广告赞助名单，都一字不漏地看了。”
高弦对此并不意外，在现阶段贪污成风、民怨沸腾的香江，观众肯定最爱看抓贪官、审污吏的节目。他也正是冲着这一点，单单选择了《李卫当官》来做试水。
另外不得不提的是，李卫这种草根，胆大包天地冒充钦差，唬得贪官污吏噤若寒蝉的过程，本身就足够刺激，笑料十足，能从香江市井文化上，牢牢地抓住观众的心。
“从电视台传过来的反馈来看，《李卫当官》不往下拍，就太可惜了。”张永抗建议道：“尚华文化最好把这次在电视节目领域的试水，转为一个正式项目，将整部剧集完整地拍摄出来。”
“《李卫当官》的广告效应，加上我们正在运作的百家精选品牌联展系列广告，足以保证在未来一年多的时间里，金东的品牌价值成倍增长。”
“当然了，尚华文化也同时受益不浅，在电视领域的经营。就此站稳了脚跟。”
拍摄电视剧《李卫当官》那点费用，对现在的高弦来讲，还真是不值一提；虽然不能像电影通过票房那样，直接收回投资，但它的受众更广，不是简单用钱能买来的。
于是，高弦当场采纳张永抗的建议，拍板道：“尚华文化会和电视台合作，把《李卫当官》全部完成；另外，尚华文化还会瞅准当下舆论热点，再筹划一部电视剧，相信广告效果也不错。”
张永抗在记事本上写了几笔后，又说道：“环宇电子称得上是站在香江电子行业的最高端，其品牌在银行界相当受认可。”
“高益的知名度就更不用说了，光是‘利众宝’基金和‘安富达’基金的参与者，就数以万计；尤其是高益指数，不但成为股民们紧紧盯着的风向标，还是媒体和股票经纪的重要参考。”
……
听张永抗汇报完后，高弦满意地点了点头，最后发出指示道：“现在可以向我们的核心合作伙伴，透露环宇电子和尚华文化，寻求挂牌上市融资的确定消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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