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门悍妻:带着萌宝嫁皇帝全文阅读 第24分节

第二百三十一章:卑职定然不会外泄

    侍女还并未回答,便有另外一道声音替侍女们答了:“是,我的府邸。”

    这般声音,白羽岚眉心微跳,就算她不是要靠着化成了骨灰还能认得出来,但她这般一听,的的确确还是能一下辨认的。

    令羽空走了过来,上下打量了她一身毛毛躁躁的样子,皱了眉,道:“去洗漱一番吧,等会儿你不想见你的两个孩子?要用这乱糟糟的样子去?”

    令羽空不管她见过的哪一日,都是一袭白衣,若非是那做工精致,绘着写不同花纹,白羽岚都要以为他常年不换衣服。

    她又打量了一下自己的装扮,的确是太过于随意,估计这睡了一觉,头发也叫她给滚地乱糟糟的,看这令羽空那嫌弃的眼神,便能窥一斑而见全豹。

    白羽岚扯了扯嘴角,转身进了屋,吩咐道:“进来人,帮我收拾一下吧。”

    说着,不看令羽空,转身就又回了房间。

    令羽空却还是跟了进去,白羽岚心底也正好有很多话要问他,再者,她现在本就坐在这铜镜前,看着一堆丫头替她收拾着,自己也是没有事儿干的。

    “有什么要问的,就快说吧。”他率先打破了这安静。

    “我的其他人呢,现在也在你府上?他们可还好?等会儿看了孩子,我能走了么,不住你这府上?”一连串问题,像炮仗一般。

    男人闻之,嘴角轻轻翘起,良久,他眼神轻轻一扫,淡淡回答道:“第一,他们现在就与你一同竹子啊这府邸,我不会伤他们,自然安好,第二,就算是看了孩子后,也需要你暂且留在这里,过几日后,我才能让你带走孩子。”

    白羽岚一听,就有些怒了,一边的丫鬟正给她挽着发髻,又挑选了些轻巧的坠饰,琢磨着要簪上去,然而白羽岚这一动,却是直接将那配饰给弄掉了,她凝眉转首,冲着叶铭庭,带着些微的薄怒,道了句:“凭什么你说就要我履行,先前你分明是答应过的,说是我见到孩子后,就让我直接带着人离开就成,你现在却要反悔?”

    令羽空却是压根儿不理会白羽岚的愠怒,反倒是淡然地撇了撇嘴角,显得毫不在意的样子,让白羽岚心中是越发火大。

    虽说叶铭庭现在是在央国,她肯定了后,自然一时半会儿的,不会离开,然而这可不代表,她会想着还住在令羽空的这一处宅子里。

    “先前是先前,再有,既然你没有答应我的条件,我自然是要先扣留你一阵子。”令羽空淡然着,就这般冷冷的样子,回复她。

    虽然心中早就料到一半,令羽空会做出来这般决定,然而白羽岚还是沉默着,压根儿不想同他讲话。

    令羽空却似乎是一点不在意白羽岚的态度,见白羽岚安静下来,也不同他讲话后,这就吩咐了声:“先整理一番,过会儿就来前厅用饭吧。”

    他这般说了后,就直接离开了房间,留下白羽岚一人,她盯着铜镜里的女子,眸色深沉,既然叶铭庭也在这处,那现在央国说不准是卷入了何危机,牵扯多方利益,令羽空既非要留她在此,那她就看看,这中心城里,现在究竟是怎么回事。

    而叶铭庭,又是在隐瞒着她在做些什么?

    婢子的手艺却是格外精巧的,不过一会儿,白羽岚的装扮也就给弄好了,婢子给她用的穿着,都是偏着雪白色的模样,她瞧着这些拿出来让她选的,摆在那托盘上的,一溜的雪纺或者白色绸缎,便觉头疼。

    “花样倒是好看,但,这最近几日里,都是白色的,今日,我琢磨着换个颜色才好。”白羽岚端坐在床沿边,用手撑着下颔,叹了口气后,皱眉踌躇着道:“你们府上,不会都是清一色的白衫吧?”

    联想到这几个在她面前服侍,或是捧茶托盘的婢女,却都是清一色的白衫,侍卫也是些浅色服装,她便生出来这般想法。

    那婢子微微垂了眼帘,万分愧疚道:“姑娘猜得不错,整座府邸上,几乎也只有那么几个颜色,公子给夫人挑选的,也都是这白衫了。”

    白羽岚扯了扯嘴角,就令羽空平日里像是在穿一身素衣的模样,她倒是不觉稀奇,可能他觉得这般才仙风道骨吧。

    她猛地一下从那床上起来,站起了身,叹了声气,觉着自己也不该为难这些什么都不晓得的婢女,这就道了声:“算了,既然如此,那就.......”

    她美眸扫视了一圈,最终在一个极其简洁,只领口有一处芝兰刺绣的绸衫前停下了游离的手指,“就这件了。”

    那大婢女这就遣散了旁的其他婢子,留在了房间,给白羽岚宽衣,待套上最外边儿的一件大袖衫后,将白羽岚卡在衣服里的头发给全部揽了出来,如黑色绸缎丝滑,那婢女衷心赞道:“姑娘长发如瀑,不束起,倒是有几分那徽国才子们的风尚。”

    殊不知这一夸,倒是正好夸在了白羽岚的心坎上,她少见的弯眉笑了声:“是么?”

    婢女垂首,敛眸道:“确是。”

    未曾想,她即便是走到了他国,竟然还有一日能被夸赞是故国才人,实在难得。

    白羽岚抬起手,上下打量了一下这外边儿的大袖衫,半透明状,上面还有层叠繁复的花纹,将里边儿一件本是简洁大气的长衫给变得凸显了些女子间的柔和气。

    收拾好后,她嫌装饰品太多会过于繁重,这就只用了个简单的簪子,离开了房间,身后跟着婢女,见白羽岚提起来自己的袖子,左思右看的,倒是好生欢喜,那婢女料想这位姑娘定然也是很欢喜这衣服了,这就明了双眼,凑上前去。

    “这白裙长衫,以及其余配套装饰,都是公子一手设计的。”婢女笑着道:“如今奴婢倒也没见过公子特意为别人而做什么服装,姑娘倒是第一个穿上的。”

    殊不知白羽岚却并不同其余央国女子一般,甚至于并不在意,反倒是因为这句话沉了脸,但好在她心情还不算太坏,这就没有做出什么让人害怕的严肃表情。

    “那令羽公子可真是好才艺,竟然在女子服装上也颇有造诣。”白羽岚附和一声,但也不再看那服装,反而是昂首走路,直接加快了步子,就像是要在一刻钟立刻赶往前厅一般。

    婢子尚且还不知是何原因,但见白羽岚已然是走远了,这才心中有些疑惑,作为公子身边的婢女,必然是擅长察言观色的,她见这位姑娘似乎一点儿欢喜也无,反倒还有一点不喜,倒是好生奇怪。

    白羽岚去到前厅的时候,其余几人也尚在,已经将那一张长桌给坐满了,只剩下一个座位空置,却恰巧是在令羽空旁边,她虽心中不喜,然则还是走了过去,坐下去,也不打算搭理他。

    一系列动作,一气呵成。

    白羽岚盯着这桌上的饭菜,目光灼灼,良久,她还是拿起了筷子,开始缓慢地夹菜,举动如常,一点儿他意也无,而先前还担心着白羽岚的绿意,也松了口气,整个饭局上,众人表现也还算正常。

    “夫人。”十三突然开口,让正专心吃着饭菜的白羽岚突然抬起头来,双眸澄澈,这般直视他,有些疑惑道:“何事?”

    十三支支吾吾了半晌,还是一个字都没有说出口,这般欲说还休的模样,在意糙老爷们儿身上瞧起来,倒是奇怪得很,但白羽岚倒是在一边儿琢磨出来他的意思了。

    就十三这般忠于叶铭庭的人,自然是会担心着叶铭庭的现状,白羽岚朝着令羽空施施然一看去,便瞧着男子微微嘴角勾起,露出一个似是而非的笑容,但半句话也无,她心中便立刻明了。

    看来,令羽空这厮是将叶铭庭无事并在昨日将她劫走,告知了其余几人。

    她忍不住扶额,道:“想晓得侯爷近况?”

    十三几乎是毫不迟疑的,立马点头,先前安欲说还休的娇羞模样,却是半点都没剩下了,取而代之的,是铿锵有力的声音:“正是!夫人可否告知,卑职定然不会外泄,只是太过于担心侯爷情况。”

    白羽岚被这一道声音给震得耳朵生疼,她脸一皱,咬了咬下嘴唇,将筷子一撂,转过头去,捂了捂耳朵,道:“十三,你小声一点儿,我真是耳朵都要废了!”

    十三这才自知失言,在夫人面前大呼小叫的,的确是大不逆之事,他连声道歉:“夫人,我不是故意的,只是太过于着急。”

    看他这般老实的份上,白羽岚没有过多追究,她撇了撇嘴,思及叶铭庭带着她逛完了整个市集,还一副如鱼得水的样子,以及最后站在长河前的漫天花灯边,那副似笑非笑,又带着些挑逗意味的笑容,不由得红了脸皮,最后只定格在他敲晕她那印象上面。

    她拉长了脸,哼了一声道:“他好得很呢!”

    反正在这央国,看他是过的极好的,白羽岚恨的牙痒痒地想。

    十三这才呼出一口气,手中那攥紧的拳头也放松了去,看来令羽空没有骗他们,确是侯爷将夫人带走的,所谓侯爷失踪,不见人影,或许不过是侯爷计中计而已。

第二百三十二章:这女人抓得我好疼

    “卑职多谢夫人告知实情,卑职定然履行承诺。”十三稽首。

    白羽岚却是不耐,摆了摆手,又重新拿起了筷子,夹起一粒虾仁儿丢进了嘴里,咀嚼两下,道:“你这废话就不要多说了,本就是在用膳的早晨,哪里还如你这般一直在琢磨着他意的,好生吃个饭,侯爷现在不需要你们担心了。”

    令羽空在一边看着白羽岚吃得欢快的样子,以及那饭碗里,堆砌着高高的菜色,布满着各式各样的蔬菜,或者肉类,默默道了声:“你胃口倒是好得很。”

    早晨和他讲道理的时候,还那般气的要将厢房里的镜子都给砸烂一般,现在倒是一片和风细雨,像是什么事儿都没发生。

    白羽岚瞪他一眼,扯了扯嘴角,又刨了一口饭,道:“难道你作为一个主人,现在我多吃了口,你这待客的,还要多讲究么?”

    “自然不会。”

    秦羽倒是对白羽岚的反应并不大看重,只是见白羽岚现在这好好的样子,也插了句:“见你还是个好的,我算是松了口气。”

    他能不松口气么?其实白羽岚只要性命堪忧,那可就将两人的性命给搭进去了。

    “当然是好的,本姑娘毕竟福大命大,还能活上好多年。”白羽岚笑道。

    她心里琢磨着,既然叶铭庭早有安排,她也被这令羽空压着,一时半会儿的,也回不了徽国,既然如此,她不妨在这央国的中心城瞧瞧特色,看看地段,说不定,能将在徽国的铺子,发展连锁到这徽国的大街上。

    思及此,白羽岚出神了,轻笑了声。

    “你笑什么?”秦羽突然多嘴一句。

    “一个商机。”白羽岚比划了一个‘嘘’的手势,笑道:“若是成了,不如到时候你也跟着我干吧,我觉得竹公子定然会收留我们的。”

    反正令羽空现在是要抓着她,她还不如就直接利用这么一点,好生用这些资源,有竹公子的名头,在央国定然好办事。

    正当白羽岚要同秦羽叨叨几句,便有一个女子猛地冲了过来,这猝不及防的,白羽岚都只瞧见的一个鹅黄色身影。

    那身影分明是一个少女,似是要去抱令羽空,然而却是被他不动声色地躲开了。

    女子娇俏的声音立马响起:“令羽哥哥,为什么不能抱?令羽哥哥变了!”

    令羽空根本无视少女的控诉,反倒是淡淡地回应道:“男女有别,公主,下次不要做这般不雅之举了。”

    虽然是拒绝的话,但令羽空说起来,倒是显得格外寒凉,在这快要至夏日的天气里,徒然让人感到一丝丝冷意。

    那少女又想去拽令羽空,男子却只是足尖一点,这就和着椅子,一同猛地退避几米,神色已然有些不耐,甚至于从他的神色间,能瞧见他本来平和着的面容,却是开始皱了眉。

    少女备受打击,神色苦恼的同时,对着在座的几人都产生了极大的恶意,扬了声音道:“早前便听说过令羽哥哥不知从哪里带回来一行人,并对一女子照料多番,堪称从未有过,不想,这竟然是真的!”

    说着,少女扫视了一圈四周,最终将目光停留在白羽岚身上,目光中是跳动着的火焰,道:“是这个女人么!”

    她这声指责,来的倒是平白无故,年岁不大,念起来斥责意味的话时,还带着丝丝稚气。

    不过白羽岚可觉得冤枉,别说她对这令羽空无感了,便是这待在府邸,或是来这处,那可都是令羽空百番谋划,最终才将她坑在这里,并且现在还要将她强留在央国。

    “姑娘你可冤枉我了,我可是有夫之妇,与夫君可谓是情投意合,绝不会对任何其他男子有他意的,姑娘定然是认错人了。”白羽岚开口,为自己辩解。

    暗道现在这世道上,倒是蓝颜祸水多得很。

    “我猜的定然没错!”那黄衣小姑娘不依不挠,指着白羽岚便对其他侍卫吩咐一声:“你们,去将这个女人给我抓起来!竟然敢勾引令羽哥哥,实在是胆大妄为!”

    小姑娘说话,是不分轻重,再有,这整个坐席上,就令羽空和白羽岚的衣衫最相似,又挨着一起坐,瞧着实在是刺眼极了!

    白羽岚这下倒是脸色难看了,这平白无故,还是因为这种事儿摊上,任谁都不好受。

    秦羽和十三猛地一下站起来,这二人可不管眼前人是谁呢,只要敢欺负到白羽岚头上,不论这二人各自是出于什么缘由,都是不会让人近身白羽岚的。

    秦羽挑了眉,上下打量了一下这小姑娘,不满道:“不过是个小女孩儿,竟然就这般张狂霸道,无礼又傲慢,哪个男子喜欢,才当真是瞎了眼。”

    央姣被秦羽这番话给气着,整张脸涨得通红,她抬起手来,指着秦羽张口就来:“你又是什么东西,胆敢指责本公主!”

    说着,她走上前去,就要将被三人围着的白羽岚拽出来,因着直接被秦羽给阻拦了,她伸出手去,就想要去用手打白羽岚。

    白羽岚嗤笑一声,当真是极小孩子的行为,她一手直接捉住了那小姑娘的手,挑眉道:“怎么?让你一寸,你现在是想对着我动手了么?”

    白羽岚常年跟在叶铭庭身边,虽说那武功是没学到个几成,气势倒是耳濡目染地凌厉,现今看着这小公主的眼神,格外冷凝,像是淬着冰碴子,没来由的,就让央姣打了个冷颤,这女人看她的眼神是父皇母后惩罚她时,都不曾有过的。

    白羽岚用了力,虽然她力气小,抵不过身边成堆的习武人士,但对付这种黄毛小丫头,却是信手拈来,她将小姑娘的手往里一扯,将那纤细的胳膊都摁出来一个红印子,央姣一疼,眼眶红了起来,嚷嚷道:“你这女人好大的胆子,胆敢对本公主动手!”

    但说话间却是有气无力,因为白羽岚又加大了力气。

    “疼,疼......”央姣想抽手,白羽岚却还是抓着不放。

    一边的侍卫就要上前,却被秦羽和十三给拦在了外边儿。

    央姣向令羽空投去求助的眼神,委屈道:“令羽哥哥,这女人抓得我好疼。”

    令羽空虽说不悦,然而还是要卖皇室面子的,自然而然地便开口:“白姑娘,收手吧,不过是个小姑娘。”

    白羽岚放了手,便将央姣一个推拒,把人推的老远,立了身,冷笑一声:“小姑娘?我看着举措得是智障儿童才能做得出来。”

    央姣被白羽岚这番嘲讽给弄得面色一青一白的,但却是不再拌嘴,因着先前令羽空虽坐在一边,却是半分都不曾理会她。

    她不过爆发了这么一会儿情绪,便突然像是泄了气,都是因为被令羽哥哥拒绝了,现在她情绪不好,将这在宫中的情绪表现在了公子府上,令羽哥哥要是听到这些话,当真是不会欢喜她的!

    央姣像是突然萎靡,她期期艾艾地朝着令羽空那边儿扫视了一眼,只见他脸色极冷,但表现得格外淡然,坐在一边,倒是也不发一言,而白羽岚身边围绕着一个丫鬟,以及两个男子,也防备着看向她。

    一瞬间,央姣反应迟钝地想,她好像将这好好的膳食给打搅了。

    令羽空见她突然安静了,这就起了身,吩咐着丫鬟,道:“你们将饭食收拾一下吧。”

    又看向白羽岚几人,道:“你们若是受了惊,不如现在一同随我去瞧瞧那两个孩子。”

    白羽岚一听终于可以得见孩子,心中顿生的火气,也都消散地差不多,点了头:“既然如此,那我们马上就可以去。”

    不过她方才灵光乍现,突然想到一件事,既然叶铭庭在这处混的风深水起,倒像是在图谋什么,那关于带多多和囡囡出来,当是不必多虑,举手之劳而已,为何他却从不伸手相助?

    这个念头一起来,白羽岚顿觉浑身泛起冷意。

    央姣见令羽空是压根儿都不打算同她说话了,这才猛地后悔,上前,用那般水汪汪的眼眸,可怜兮兮地瞧着令羽空,道:“令羽哥哥,你不要生我的气,我方才只是脾气上来了,哦不对,是我的错,方才我将在宫中受到的气,都加诸在他们身上了。”

    她支吾了两声,又突然抬起眼帘,偷偷摸摸的,去瞧令羽空现在的反应,道:“令羽哥哥,你不要生气好不好,你从前说过,己所不欲勿施于人,阿姣现在晓得错了,阿姣只是不适应令羽哥哥不理阿姣,所以......阿姣不会再这般了。”

    令羽空先前极冷的神色才缓了缓,但也依旧面色沉静,是一丝一毫的笑意也无。

    “无妨,只是你作为央国公主,怒骂大闹,都不该是一个公主的作为,这是无礼的,没有修养的行为,日后勿要再犯。”

    虽然令羽空是这般冷淡的语气,但那小姑娘却像是得了稀世宝藏一样欢喜,她眨了眨眼睛,一反先前在白园林跟前的样子,娇声道:“好,阿姣听令羽哥哥的,令羽哥哥下午还有事么?可以陪阿姣一起玩么?”

    白羽岚站在一边儿,与令羽空并立,二者同样只用一根白玉簪束着头发,又穿着一身白衫,加之神态清淡,极其相似,看在央姣眼里,便觉得分外刺眼。

第二百三十三章:变脸比翻书都快

    好巧不巧的,白羽岚也在这时候对着央姣奚落道:“是非不分之人,果然也是只贪好耍乐,一介公主,竟然智商如此下线,你这令羽哥哥的事情可多得很,恐怕没时间和你一起玩。”

    白羽岚自知这番话的确讨人厌,可她就是打心眼儿里瞧不上这公主,简直与从前的荣华一样,真不知这百姓税赋都用来养了些什么人,不分青红皂白的,胡说八道顺带还脑子抽风。

    央姣脸色一青,她身后的丫鬟这时候竟然帮腔起来:“你这刁民,竟然敢如此诋毁公主!若是叫陛下晓得了,定然给你治一个侮辱皇族之罪!”

    毕竟丫鬟也从未见过,竟然还有女子敢这般说她家主子,主子可是公主,又是陛下宠爱的,自然金枝玉叶,尊贵无比,平日里骄横了些也是正常,哪里容得别人侮辱。

    白羽岚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一般,她捂嘴轻笑,挑眉,带着十足的挑衅意味儿,道:“那你去找你父亲给我治一个不敬之罪吧,又不是只有你一个公主想这般做了。”

    央姣脸猛地一个通红,怒瞪着白羽岚,但她显然不如从前的荣华恶劣,仅仅是因为白羽岚这番话,便让她脸红脖子粗地憋着嘴,像是要哭出来一般。

    白羽岚扶额,看来,这个小公主可是要比荣华还难得对付了,既看她不顺眼,偏生又说不得,时不时估计还得在令羽空那处撒个娇什么的,左右她是受不住这性格。

    如她所料,小姑娘支吾了半晌,最终,竟然还是什么都未说出口。

    白羽岚嗤笑一声,做了十足十的恶人形象,道:“看来,你是不准备动我了,小姑娘,那你可要长点儿心,本姑娘可是什么公主没见过,不要央着自己是个小公主,就来我这处耍脾气,我可不是那般好耐性的人。”

    央姣瘪了瘪嘴,又往一边儿去看了眼令羽空,见他整个人似乎面色如常,又并未有任何斥责意味,但她还是不敢再乱说话了。

    白羽岚无视这小姑娘现在的状况,直直地瞧着令羽空,撇了撇嘴,道:“你还要在这里磨蹭多久?我们什么时候可以走,饭也吃了,架也吵了,我可不想留在这里,陪同你那周围围绕着的花花蝴蝶磨蹭。”

    令羽空这就吩咐着央姣,微微挑了眉,道:“既然公主已经来了这府上见过了,那就有劳公主先回宫,臣暂时尚且有要事处理,就不能陪同公主一起玩耍,还请公主见谅。”

    央姣憋了嘴,十足十地不高兴,她挑了眉,暗道定然又是这女人使了坏,要么就是她勾了令羽哥哥的心神去了,这才无暇与她一处,这样一想,央姣便越发地不待见白羽岚了。

    但鉴于令羽空在场,她总不会露出那凶巴巴的一面,这就柔了声音,像个无知的少女一般,双目泛着光似的看向令羽空,用着甜软的嗓子叫着他,道:“那令羽哥哥可以带着阿姣一起么?阿姣不会捣乱的,只是觉着这位姑娘也可以一起,那便不是涉及公务......”

    但白羽岚显然不会同意,在央姣话音刚落之时,她便扬声:“这可使不得,这去的,做的虽非公,但也为私事,公主这般干扰朝臣的私事,不妥当,也有失公主礼仪啊。”

    央姣目光期期艾艾地跟着令羽空,然而后者却只是沉着道:“不可,公主擅自出宫女前往大臣家中,已然不妥,更遑论跟着我去私宅,公主还请回,臣有要事,公主见谅。”

    说着,已然是抬手,示意其婢女将央姣带走,令羽空虽不是叶铭庭在徽国王朝中那般权势滔天,但好歹德高望重,又口碑极好,至于权势,白羽岚倒是不知深浅,但官拜尚书,自然位分也不低,他这一赶人,纵然是央姣想要再耍点儿厚脸皮,也显得失了仪度,而令羽空最为重视的,就是这仪态。

    思及此,虽则央姣心中千百个不愿意,然而还是接受了,就这般缓缓退了下去。

    “阿姣下次再来看令羽哥哥。”临走前,她这般放话。

    希望到时候,可不要再见到这个令人讨要的女人。

    央姣走后,又等了些许时候,令羽空这才带着白羽岚单独一人前往那宅院,乘坐车马,又让白羽岚眼睛上蒙了黑布,自然瞧不见这路途,听声辨路,白羽岚倒是还不能做到这么个级别。

    思及此,白羽岚不免叹了一口气,她下了马车,被令羽空牵着袖子进了这府邸,门前有一道还挺高的槛儿,白羽岚进去的时候,一个不察,差点儿没摔下去,反倒是令羽空忽然搂了她的腰肢,将人给掺了起来。

    然而他只碰到一下,最后就像是手上着了火一般,搭在她腰间的手,猛地一个缩了回去,心中默念了几遍男女授受不亲。

    到最后,将白羽岚带进去后,这才将她眼睛上蒙着的黑布给扯了下来,她的眼睛突然有一瞬能直面光明,心中生出些欢喜,但更多的,却是要在见到多多和囡囡之前的喜悦。

    她并未等太久,便瞧见了朝她奔跑过来的两个小人儿,囡囡性子比较急躁,见自己还没抢在多多前边儿,便心中生急,加快了两条小短腿儿的速度,然而还是没有赶超多多,最后差点儿崴了脚摔地上,还好又稳住了。

    白羽岚见此,不免叹了一口气,碎碎念道:“囡囡你小心点儿,怎么说了这么多次,你还这么莽莽撞撞的。”

    这若是摔了,磕着伴着,她心里可是疼着呢。

    囡囡朝着白羽岚吐了吐舌,撇了撇嘴,嘟囔着道:“谁叫娘亲总不来看囡囡,囡囡不高兴!”

    白羽岚见她一身穿着打扮,似乎还像那么番模样,料子也是极好的,再有,囡囡这气色红润,又语调偏软,料想就是没有吃过苦的样子,反观多多也是一样。

    看来,这一点上,这令羽空还是没有骗她的,至少两个孩子住这儿,没受什么委屈。

    “你们在这儿住得可好?看你们被这陌生叔叔带走了,也一点儿都不害怕啊,是怎么跟陌生人一起走的?”白羽岚先是确定了两个孩子都没出事后,这就开始过后的责问。

    “才不是囡囡自己要走的呢!”

    “多多也不是故意的。”两个孩子同时出声。

    但白羽岚的心情却实在算不得好,她扬声道:“那是怎么回事呢?”

    “是,是......因为那个叔叔将我们掳走的。”小女孩突然眼睛骨碌碌一转,双眸澄净地一眨不眨地看着白羽岚,后者笑了声,道:“真的么?”

    她怎么瞧,都不曾觉得令羽空是强行将人带走的,要不两个孩子哪里能过得这么安逸,一点儿伤害都不曾有。

    她转首去瞧了眼令羽空,后者无奈地耸了耸肩,不同意但也未附和,看他这模样,白羽岚心中便有了个数,伸手去拽了下囡囡的小耳朵,双眼微眯,语气凌厉了几分,道:“说罢,是什么把我们家小丫头的魂儿都给勾走了?嗯?”

    多多可是最省心了,平常何事该为之,何事不该为,他心中可算是掂量的清楚,然而却又有一个极大的缺陷,便是在惯着囡囡这方面,最为好说话,通常都是小丫头稍微撒个娇,当哥哥的就心软了。

    囡囡撇了撇嘴,良久,这才双眸像是泛着泪花一样地瞧着她,瓮声瓮气道:“娘亲,囡囡只是不想回京城了,一点儿都不好玩,娘亲当初带着多多和囡囡的时候,常常换着地方住,现在住在京城的方方正正的大房子里,实在无趣极了。”

    白羽岚算是被这闺女的奇怪言论给逗得哭笑不得,她伸出手,想要去掐小姑娘的脸蛋,然而还是被囡囡躲开了,囡囡虽然见着白羽岚,十足十地开心,然而这番表示出来自己住京城的苦恼,就又坏了心情,一时又耍起来小脾气。

    白羽岚这才哭笑不得地将小丫头一把揽进怀中,宽慰道:“日后娘亲定然会多抽出来些时间,去陪陪囡囡,不让囡囡一个人这般苦恼又孤单。”

    但小家伙脾性现在可算是大得很稍稍有点儿不如意,哄上半天也是见不得好的,只见她撅了嘴,还是不打算理白羽岚,白羽岚就立刻站起了身,看着这小姑娘,道:“既然囡囡也不欢喜娘亲来了,娘亲见你在这处似乎还玩的颇为愉快,那就是娘亲多事儿了, 既然如此,那娘亲就先离开了。”

    这话一放出来,囡囡顿时就慌了神,多多也指责了两声囡囡的不懂事儿,毕竟就算是住在这京城中,那也不该是娘亲的错处,这就开口说了平日里半点不会指责的妹妹,道:“囡囡你现在已经在上私塾了,就不能像以前这般耍小性子,要知道,你现在熟读诗书礼仪,是个大家小姐,却任性的将错处都归咎于母亲身上,这是不对的。”

    囡囡又抬了眼,去瞅白羽岚,见她果然是在往门口走,这就急急忙忙地跑了上去,还有些委委屈屈的模样,她抓住了白羽岚的裙摆,软了声音:“娘亲不要走,囡囡又在耍小脾气了。”

    这变脸,倒是比翻书都快。

第二百三十四章:多多不疼娘亲疼谁?

    白羽岚噗嗤笑了声,一改先前那板着脸的小模样,转身就把囡囡抱起来,道:“娘亲没生气呢,要是囡囡下一次老是不知错,还喜欢耍小脾气,那娘亲可就是真生气了。”

    说着,又一边招呼着多多过来,道:“那娘亲带着你们玩?”

    但她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一般,对着正站在一边儿,自始至终都未曾发表过一句言论的人,道:“我可以带着他们出去玩么?”

    虽然说着请求的话语,但这态度模样,只是在告知一样,丝毫不担心对方会拒绝。

    令羽空也的确是没有拒绝她,但显而易见的,他不会这般轻易地就让白羽岚出去。

    “可以,但是出去前,带个面具。”他吩咐道。

    既然他有这份信心将白羽岚带过来,那么他也有把握白羽岚的确是没有那能力能将人带走的,再有,这处小地方,早已是出了城门,依附于中心城的一个小镇子,也没有几个人晓得这里的存在。

    但他还是担心会否有人将白羽岚认出,带上面具还是好办些。

    丫鬟开始给白羽岚整理着面具,白羽岚的脸型比较温和,故而即便是最劣质的人皮制的面具,贴在她脸上,便觉贴合。

    令羽空就坐在一边,瞧着白羽岚这模样,已然是换了个人一般,不合适的眉眼、嘴唇处,都被丫鬟细心地勾勒成型,最终变成如今这个长相平淡,不突兀也不丑,像是平平庸庸地挤进了人群,也就再也认不出来的路人脸如是。

    白羽岚看着这铜镜中的自己,暗道一句这丫鬟当真还就是个鬼斧神工了啊!

    而她现在这模样,勉强还让令羽空颇为满意,男人少见地弯了唇角,道了句:“就这样即可。”

    丫鬟闻之,便退了下去。

    因着平日里多多和囡囡住在这里,两个小孩子本就是因着令羽空拐来的,是贪恋这外边儿的世界,自然也不大安分,平常也就会被管家带着出去玩儿。

    思及此,白羽岚便一边扒拉着自己脸上的人皮制的面具,一边朝着令羽空询问着,道:“这周围,是有什么好玩的地方?可以让他们带着去的?”

    令羽空左右思量一番,半晌也没做出回答,毕竟又不是他住在这里,哪里会晓得这些?

    他顿了顿,吩咐身边的侍女,道:“这周围,可还有什么玩耍的地方?”

    “小孩子玩的地方倒是有那么几个,不过两个孩子早已将这里玩的个通透了。”婢女恭恭敬敬地回答道。

    这番回答,倒是让令羽空少见地皱了眉头,他看向白羽岚,道:“只能局限在这些地方玩耍,若要去别处,是万万不成的。”

    白羽岚也没想过令羽空现在就能让她走的太远,回复:“那就这般吧,在哪里玩耍不是玩耍,带着孩子出去透透风也好。”

    这厢白羽岚忙活了一会儿,那厢两个孩子早就开始闹腾了起来,在院子里等着她了,见她过去,多多穿着一身小公子的白衫,束着墨色腰带,看起来,倒还像是那么一回事儿,囡囡也穿了身水蓝色的衣服,虽然瞧她那模样,倒是不怎么欢喜。

    囡囡最欢喜的,就是那些绯红粉红状的服装,瞧起来粉粉嫩嫩的,偏生这令羽空府上,却是最想让人穿着非黑即白的衣服,这水蓝色,估计还不晓得是在哪里找出来的呢。

    “你们想去哪里玩啊?”白羽岚上前,一把将囡囡抱起来,多多跟在身边,她环着小姑娘的腰,觉着自己已经快要抱不起来了,笑了声:“囡囡现在可是长大了呢,娘亲都快要抱不动了。”

    “去哪里都一样,娘亲来此,同娘亲一起游玩就是最好的。”多多在一边儿阐述着,但却格外地合白羽岚的心意,她憋着笑意,暗道多多现在是越来越会说话了,日后定然极为得小姑娘的芳心。

    令羽空在一边虽然嘴上不言,然而这心里,却是有些丝丝欢喜的,白羽岚和这两个孩子的关系当真是极好,在两国大家之中,似乎都没见过几个。

    白羽岚带着孩子就去的这市集之中,因着从前带着两个孩子的时候,她便最是喜爱将孩子带去赶市集,不仅热热闹闹的,而且还格外地有意思,能看到那些物品流动,推算出来哪些东西现在更火。

    小贩的吆喝声以及打铁声、小孩的哭泣声等等不绝于耳,像是一种别样的乐曲,听着倒是让白羽岚蛮舒服的。

    令羽空跟在几人身后,却也不说上半句话,一个人本在喧闹人声中,却像是极其的冷清,与这热闹格格不入。

    但他本人倒是浑然不在意。

    “娘亲,我长大了,现在我不吃糖葫芦。”多多在一边儿认真道。

    白羽岚听见,也转移了对令羽空的注意力,笑着道:“那看来,是我的多多长大了,唉,以后娘亲也不能给你买玩具了,那都是小孩子玩的了。”

    这厢白羽岚同多多倒是聊得欢快,然而令羽空却是接到了一个消息,一个侍卫跟在他身边,待令羽空稍稍和白羽岚隔远了些后,这才低声禀明道:“公子,有消息称,现在国师大人也来了这边闲逛。”

    令羽空在听到国师大人几个字后,脸色猛地一黑,他皱了皱眉,冷声道:“他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言谈之间,是满满的不喜,甚至于都能感受到令羽空很少有过的焦躁。

    “卑职也不知,只不过这市集虽说不大,但鉴于这里却是个商人聚集的地方,故而有些名流前来,也是常事。”一边的管家恭谨道。

    管家是公子府上的老人了,令羽空自然不会那般轻易地就怪罪于他,只是被影响了心情,但很快又调整好了情绪,吩咐道:“去将周围都看紧了,如若这国师稍微隔近了点儿,就与我通报。”

    “是。”

    白羽岚似乎是注意到了令羽空久未跟进,这就转首回来,朝他一望,道:“你不用买点儿什么?不转转么?”

    “不必。”她声音热情,然而令羽空却是格外冷淡,白羽岚觉得无趣,也不打算理会他,这就带着两个孩子往前边儿走去,途中顺带还要了一束小烟花,用火匣子点了,就像是星星一般,多多也不似之前那般扮着一张大人模样的小脸儿,欣喜地接过了。

    白羽岚暗笑,这才像是一个真正的孩子么,可惜平日里在侯府、私塾里被管教着,现在就开始装成熟,实则她是很不喜欢这种行为的。

    孩子在幼时还是要童真一点儿,少年老成什么的,算是让他未来那么多年,也都不再能回忆起美好的童年。

    人头攒动间,灯火阑珊,长廊两道侧,挂着猫脸鬼脸面具,人声喧闹,她腰间荷包落了,白羽岚不在意地要弯腰去捡,抬起头来间,这就瞧见一溜人之间,腰间玉坠花样繁多,却叫她眼尖地瞧见一块半月玉珏,乍看瞧不出端倪,但她知。

    叶铭庭,现在也在这市集上,但他不曾露过脸,却环绕在她身侧,当是在看着她和孩子。

    那玉佩在拥挤的人群中不过一闪而逝,待她拾起荷包来,便再也瞧不见人了。

    白羽岚身形微僵,令羽空却是观察巨细,是注意到了的。

    “白夫人。”他突然换了个称呼,道:“既然已经带着两个孩子出来玩了许久了,夜色也渐深了,不如就着这时候,尚且还有些微灯火,回去了吧。”

    女子眉眼温婉,左右她留在这处,也是断然见不着人的,自然而然的,就打算离开。

    她笑了声,道:“好。”

    多多和囡囡也玩得有些累了,在回去时候,囡囡就已经趴在她的颈弯里睡着了。

    令羽空难得好心地关心了一句:“不如让丫鬟帮着抱回去?”

    白羽岚一路上可抱了许久,而多多也很是心疼娘亲,劝着道:“娘亲就让丫鬟抱着妹妹吧,娘亲气力不大,还抱了妹妹这么久,定然腕臂是不舒服的。”

    他这话说得温温柔柔的,将白羽岚都给忍不住逗笑了,她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顺手就将囡囡递给了身边的丫鬟,道:“看来多多虽然是个男孩子,倒还更像是娘亲贴心的小棉袄,时时刻刻地,都想着娘亲呢。”

    多多面色微红,跟在白羽岚身边,理所应当道:“多多是娘亲的孩子,不疼娘亲还要疼谁?”

    一张小脸儿格外认真,让白羽岚心中格外宽慰。

    见娘亲脸上尽是笑意,多多心想,娘亲从前总是待他们极好的,又因为他们染上了风寒,身子骨也不大好了,现在自然是需要他们来为娘亲宽心的。

    白羽岚将两个孩子安置在这处小院子,又经过当晚的强烈要求后,这才留下来陪了孩子一晚,第二日早上,就要离开。

    多多和囡囡格外不舍,但晓得娘亲是因为自己才来央国,又愧疚,多多上前,用手对着白羽岚比划了一下,她便蹲下身来,听多多说话。

    多多凑近白羽岚耳边,悄声道:“娘亲,其实这个公子是不坏的,我们来的时候,虽然是被吸引了,但他在这里也待我们极好,每天和在侯府上没有区别,还有阿婆们带着我们出去玩,所以娘亲不必担心,这公子就和以前的爹爹一样,是个面冷心热的。”

第二百三十五章:必然不会再纳妾

    白羽岚听闻后,忍不住刮了刮多多的鼻子,笑着道:“看来你这私塾没白上啊,多多,‘面冷心热’,你又学会了一个成语呢。”

    “娘亲小看多多,爹爹在这时候,四书五经都能倒背如流了!”多多瘪了瘪嘴,道:“多多现在不行,要朝着得得看齐!”

    白羽岚讪讪笑道:“那多多可就要努力了啊,爹爹当初可是精通六艺,又熟读兵法,战后更是惊才绝艳,启奏陛下以《止战表》,文藻华丽,骈俪华美,惊艳整个京城,引得四洲纸贵,堪称整个大徽朝骄子,那多多日后也得做第一公子了。”

    多多看着白羽岚似乎是有些戏谑的眼神,觉着娘亲是不信任自己的,撅了嘴,小拳头一握,道:“多多会做的!日后让娘亲面上有光!”

    白羽岚摸了摸他的额头,笑着道:“娘亲可不要求这么多,那些都是你们爹爹要求的,只要你品行端正,善待妹妹,那便是好的。”

    说完,她站起了身,同两个孩子告别道:“既然离别的话都说了这么多了,娘亲也觉得你们在这处颇为开心,娘亲就先走了。”

    也不等两个孩子再同她告别,白羽岚就率先出了这大门,她生怕自己只要一个回头,恐舍不得走。

    令羽空跟在白羽岚身后离开,却被多多拽住了衣袍,多多虽然小,但面对令羽空的时候,却是格外冷静,那双看人的时候神色莫辨、深沉的眼神,一瞧去,最像极叶铭庭。

    “你,不许欺负娘亲。”虽然个头不高,但眼神坚定。

    “好。”令羽空露出了一个笑容,旁边服侍的奴仆都惊讶了,从前都只见过公子什么都淡淡的,这轻笑是怎么回事。

    令羽空回答后,就大步离开了府邸。

    是时候,让白羽岚跟他去一趟该去的地方了,相信他的兄弟们,都会很惊讶的吧。

    在这处大宅子前停下来的时候,白羽岚才晓得令羽空竟然并未和令羽家住在一起,相反,他是独立出户,虽然他名声在外,但这令羽家似乎并不是很欢迎他。

    她满肚子的疑惑,就跟在令羽空后边儿,进了这屋子,一边的令羽家的侍从恭恭敬敬地请上那么一句:“姑娘,请进。”

    这满庭院,瞧见令羽空进来了,议论纷纷。

    令羽空却是丝毫不理会,反而带着白羽岚直接朝着主厅去,沿途遇上一个粉装长裙的女子,簪着琉璃坠金步摇,又一身华贵非常,瞧起来,倒像是个受宠的小姐,而这粉面姑娘,瞧见了令羽空后,直接就跟着进来了,十足十地热忱,让白羽岚眼神中都散发着一种怪异感。

    粉衣姑娘跟在令羽空后边儿,见男子似乎是一点儿也不理会她,却并不碍于世家千金的颜面,直直地朝着令羽空追了上去,她双眼里似是有流光,一阵波光流转间,瞧白羽岚是并排在令羽空左边,这就跟在他右边。

    姑娘放软了声音,道:“表哥今日里怎的突然想起回家里了?”

    她说着这番话的时候,又朝着白羽岚瞧了一眼,意味分明地冲着令羽空道:“表哥这次带着的这个姑娘是谁啊?从前怎地没有见过,是哪家的世家小姐么?”

    令羽空对这表妹,却似乎是没什么耐性,他一路上也没回复她,反倒是突然将正要站的远远的白羽岚给一把拽住了手腕,往身边一带,随后从手腕滑到白羽岚的手掌心,似乎是想要和她十指相扣,但白羽岚却退缩了一下,令羽空这就突然转首瞧了她一眼,其中意味,不言而喻。

    若是她想要早点儿离开这地儿,就只能先暂时顺从下来,白羽岚想想都觉得憋屈的紧,要不是令羽空突然开出了极好的条件,甚至是主动让出来一条商路,供给给白羽岚,否则她还没这耐性。

    是以,白羽岚没有再拒绝,而令羽空眼中飞快地掠过一抹笑意,却又被他掩饰的极好,最终不再停顿,几人大刀阔步地向前走去,而那粉衣女子的眼神中,却反倒像是淬了毒一般,就这样如毒蛇缠绕在二人相握的手掌上。

    不过须臾,三人便到了那主堂上,早闻令羽空发来拜帖,家主和主母已然再次等候,而主母眼神中明显透露出一股子不喜,虽然极快的,却还是被心细如发的白羽岚察觉了出来。

    令羽空不是据说是家主和主母生下的孩子么?自然是该金尊玉贵的,这主母怎么会厌恶自己的孩子?

    然而不待她多想,那家主的声音便猛然响了起来,家主一脸慈爱地看着令羽空,沉声道:“孩子,你终于肯回一趟家了。”

    光听这声音,断然是会认为家主是个慈祥的好父亲,虽然白羽岚知道不是,早在叶铭庭给她的各种人物卷宗资料中,白羽岚早就查阅了一番,这家主早年也并非家中嫡子,而是使了一些手段,最终才将家主拿到手中的,各种腥风血雨,恐怕也只有当事人心中才跟个明镜儿似的。

    家主这一开口,主母自然也和蔼着笑道:“空儿莫非是怨了我们给你订下的亲事?”

    这当家主母本就长得柔和,这笑容虽然虚假,但胜在让人辨认不出,好一副浓厚和谐的家庭团聚啊!白羽岚心中暗自嘲笑道,但这令羽空紧握着她的手,却俨然是用了力,显然是他心中的不平静。

    “承蒙父亲母亲厚爱,但孩儿却不喜爱那婚事,所以此次是特意过来同父母亲要求解除婚约的。”令羽空虽然神态之中表现出格外的谦逊,然而这里子里的傲慢,便也只有亲近的人才能察觉。

    家主脸色猛地僵了一下,显然对这决定很是不满,他强撑着笑意,坐在那太师椅上,手指扣着那扶手,发出富有节奏性的声响,让本就格外紧张的环境,越发让其他人不安。

    他同令羽空解释道:“空儿,这婚约本就是我们两家在娃娃亲时候,就已经订好了的,是万万不能随意更改的。”

    若是他突然变更了决定,那虞家恐怕不会善了,尤其是那合作恐怕就谈不上日程去了。

    令羽空心中冷笑,自己的父亲心中是打算着什么玩意儿,自己哪里还有不清楚的,不过是又想让自己替着那嫡子去圆了这一桩婚事,那虞家姑娘本就心悦于他,婚约对象突然变成了他,自然是再为欣喜不过。

    “父亲,孩儿早已有了心爱女子,恐怕不能圆了父亲的这诺言。”令羽空攥着白羽岚的手,将女子往自己身边一带,而此时,白羽岚脸上蒙着一层面纱,看不清面容,但家主本就无法发泄出来的怒气,却是转了个方向口。

    “空儿现在不懂事,父亲暂且不追究你这出口的话。”说着,他扫了一眼白羽岚,问道:“这是哪家女子?”

    若是令羽空当真是同什么别的姑娘来往密切,别说他要费力去调查了,恐怕不需要他调查,这流言八卦都能将人给扒出来。

    这女子是什么时候冒出来阻挠他计划的?

    “冒犯了父亲,实在是对不住,但孩儿此次前来,并非是为了征询父亲意见,而是老告知父亲的,孩儿曾于当今圣上面前发过誓言,若当真娶妻,也只娶一人,所以孩儿必然不会再纳妾。”他话语之间,言之凿凿,是半分都劝不得了。

    白羽岚却是在心中听得咯噔一声,这令羽空还真是要拽着她完事儿啊!看着家主的模样,估计日后她又得背上一条罪责追杀了,估计这杀手重金傍上,不日又会出现她的头名儿。

    一边儿的粉衣女子似乎也在窃喜中愣住了,她以为表哥是来拒绝这桩婚事,没曾想,表哥竟然还想娶妻?

    家主被令羽空这突如其来的顶撞给气着了,他指着令羽空就是劈头盖脸地斥责:“你是鬼迷了心窍么?这女子究竟是哪位世家姑娘,竟然将你迷成了这般模样?好好的一桩婚事你不要?婚事即将临近,你这才过来告诉父亲不娶了?是要气死我么?”

    熟料从前格外淡然的令羽空,今日里除了宣布出来这惊世骇俗的事儿,下一刻,他就对着家主道:“父亲,既然当初这桩婚事是由你和母亲定下来的,那不如您就嫁了么?何必为难孩儿。”

    不光是令羽家的家主现在整个人都是在火气上,众下人却也被惊讶了,他们记得这空公子虽说平日里已然是自立府邸,但对待这家主和主母,却还算是恭敬的,此时不晓得是怎么了?竟然公然顶撞了起来。

    “你,你这逆子!何曾说出如此大逆不道之话来!莫非是被这妖女迷惑的不成!”家主变了先前那温和的文人模样,猛地训斥道。

    而主母也在一边儿帮衬着说:“空儿,你现在定然是情绪上来了,这才说出这番胡话起来,为娘的也不怪你,你父亲为你这桩子婚事操碎了心,你赶紧给你父亲道个歉再说。”

    她这般温声细语的,倒是做出来一个十足十的大家主母形象,

第二百三十六章:别装傻充愣了

    然而,此时的令羽空并不吃她那一套,反而是越发恶劣道:“那主母就要失望了,恐怕这说出口的话,就如同做出来的事一样,是收不回去了。”

    今日令羽空来这令羽家,莫非是来砸馆子的不成?

    白羽岚心中吐槽,见局势似乎是要愈演愈烈了,可她还不想因为这种事儿,最终给令羽空牵连进去,导致杀身之祸。

    便出了声,扯了下令羽空,道:“说了就算了吧。”

    她看向他,露出来的仅有的一双眼睛中,布满着‘你可别拖累我’的讯息。

    这令羽空现在突然是和令羽家发生了什么变故,竟然引得他做出如斯之事。

    “早闻五弟突然回府,为兄本好生高兴,可五弟为何对双亲如此恶劣?不知五弟心中是否有烦忧,若是当真不想做这桩子婚事,那便算了吧。”

    一道响亮的声音,伴随着一个蓝色广袖长袍的男子,踏着一双玄色绣云纹长靴进来,赫然是令羽洺,白羽岚暗道,怎么会在这儿见着了他?若是让他认出来了,那还了得,且不说叶铭庭会否扒了她的皮,光是那传的极快的流言蜚语,指不定得从央国都传到徽国去。

    令羽洺找了个舒服的椅子上坐着,折扇一打开,说不出来的肆意。

    李明娇看着这同样俊秀的另外一个表哥,暗暗咂舌,这令羽家的基因当真是好,几位最出名的公子,各有千秋,不过她还是最欢喜着空哥哥罢了。

    “洺哥哥,你怎的会在这处?姨母不是说你现在还在外边儿游历么?”李明娇双眸中泛着疑惑,期期艾艾地问道。

    “这不是游历中,想回家看看么?我又没有拿家里一星半点儿的东西啊,来一次可也不是以这令羽公子的身份。”令羽洺笑着道。

    白羽岚便在一边暗自吐槽这令羽洺钻空子当真是极行的。

    “莫非,就是为了这一位红颜?五弟是要冲冠一怒了?”令羽洺这不提还好,这一提,就戳到了家主的心口处,他格外不待见白羽岚,瞧着她的眼神中,也像是淬了毒一般。

    “你这妖女,是你挑唆的我孩儿说出这般大逆不道之话么?”家主猛地突然转开了出气口,对着白羽岚就是一阵怒骂。

    但令羽空却是突然将白羽岚给护到了身后,冷着一张脸道:“并非,父亲好歹也是做过我父亲这么多年的人了,连孩儿的一点儿性子都不理解么?若是孩儿不想说,又有何人能逼得了孩儿说、做。”

    令羽空说的的确是实话,然而家主却是接受不了,他不明白自己哪一个环节出了错,然而令羽空却直接无视他。

    “既然现在话也说清楚了,我也就不叨扰父亲和主母多休息了。”令羽空嘴角一撇,一反从前那温柔无害的模样,是做足了十足十地恶劣。

    “若是你们还找不到人选的话,父亲自己做的婚约,不妨自己再纳上一妾好了!”

    话一说完,主母李慧兰的脸色猛地一青,心中郁结,然而却还是半点都不说他,当真是忍耐性极好。

    她要在人前装上这么一个温柔贤良又大方磊落的当家主母,还真是累啊,令羽空在心中这般嗤笑道。

    说着,头也不回的,便拽着白羽岚,大刀阔步地要离开这处。

    白羽岚被他的大手拽的手腕有些生疼,她不明白令羽空要带她来此是为何意?就说了这么一番话,将家主和主母气得个半死,就算是结束了么?

    熟料,令羽洺却是比家主和主母更先追出来,而令羽家的家丁也在这时候,将门给围住了,看来是这令羽苍冥不想让令羽空离开了。

    令羽洺瞧上白羽岚,越看这人身形越是熟悉,尤其是那月下一袭蓝色鲛人长鱼尾裙的女子,脸上挂着似笑非笑的样子,双眸澄澈,到现在,他都能记得清清楚楚。

    而记忆里那双清澈透亮的眸子,与眼前这双眼眸,突如其来地重合了起来。

    令羽洺心中虽然是有了短暂的迟疑,然而还是没有抵过心中的疑惑,再兼之那位姑娘却是有人的,此番怎会与他五弟又搅和在了一起?

    “你是,那船上下来的姑娘?”良久,他推测着说了出来。

    白羽岚浑身一怔,然而却还是尽力装出来了自然,她看着这周围一溜的家丁,将人给围得严严实实,不免又在心中哀叹一声,但最后,却还是变成了一声嗤笑:“哪里的话,奴婢这出身,怎会见过令羽公子呢?”

    她从前武功修习的不好,然而在伪声方面,却是格外地有天赋,虽然说是她每一次出外门,就必须要用另外一副嗓音,否则就会被听出来,用的久了,也就熟练了。

    是以,令羽洺一听,便觉这并非是他所识之人,这声音的确太过娇滴滴,又带着些许嘲讽的高傲,不是那人洒脱之意。

    她拱手后退,放开了拽着白羽岚的袖袍的手,歉声道:“抱歉,这位姑娘,将您认错人了。”

    白羽岚莞尔,轻笑一声,在令羽空有些兴味的目光道:“看来,空公子也是无法将奴家带走了。”

    令羽洺一听这娇滴滴的声音,不由得从头到脚都打了个冷颤,没想到,这女人装声的样子,倒是格外有趣,竟然模仿的这般为妙为像。

    苍冥和李慧兰也赶了过来,李慧兰瞧见现在的令羽空脸上讥讽的笑意,心中不免恶毒地想,果然当初还是让他丧生在狼犬口下好了。

    令羽苍冥果然是老了,现在不过走了这么长一段路,已经是喘了些气,令羽空眼中乍然滑过一丝丝嘲讽之意,随即,他也丝毫不掩饰自己的敌意,道:“父亲,你们所做的事,我已经知道了。”

    令羽苍冥听见这话,猛地打了个寒颤,有些心虚,但还是怒不可遏,实则色厉内荏,他怒道:“为父又是对你做了什么事了?让你现在丝毫不懂得尊敬父亲母亲?”

    在他愈发高调怒火的状态下,令羽空反倒是笑了,他看着这两个好歹让自己活着长到了十几岁的人,原本他只是对这个冒名顶替他母亲的女人格外反感,以至于她从前虽对自己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尚且可以不记,然而他的父亲,竟然比这恶毒的,打算让将年幼的他扔去喂狼狗的所谓‘母亲’,更为厉害。

    “别装傻充愣了,父亲,您不是很清楚么?”令羽空虽然被一群人围着,然而他气定神闲的样子,反倒是像身在局外,看着几人似猎物一般。

    “逆子!你说的是什么?”令羽苍冥还是在反抗,丝毫不会承认自己的恶行。

    令羽空却是丝毫不在意他的反应,抓着白羽岚的手,冲男人道:“若是不想皇宫那趟行事这等丑闻被暴露的话,那就继续将孩儿围在这处好了。”

    令羽苍冥身体猛地一愣,随即脸色煞白,看来他的儿子还是知晓了,他以为此时做的天衣无缝,是根本不会轻易被人发觉的!没想到......空儿竟然精心如此。

    令羽洺还一脸茫然,本来他是觉得,早些时候和家族基本决裂的五弟突然出现在府邸,是有了回缓的倾向,殊不知,竟然是个更大的爆点,他本是抱着叙旧的心思来的。

    不晓得父亲竟然是对五弟做了何事?

    “罢了!”令羽苍冥扶了扶额,深呼吸一口气,这种丑闻,又怎可在所有侍卫面前,暴露于光下,他大声怒斥道:“走!赶紧给我走!”

    说不清楚是哪里上来的怒意,但他心底却还是觉得亏欠这个儿子,这一番荒唐闹事,整个在府邸的令羽家的人都晓得了,不过外界揣测纷纭,也并未有一个确切的答案,但其中倒是有几个白羽岚都十分熟悉的说法。

    那便是红颜祸水,说是竹公子因为一名无名女子,拒绝婚姻,并同令羽家决裂,还与家主大闹一番,听到这个说法的白羽岚,忍不住嗤笑了一声,要说谁会因此而冲冠一怒为红颜,那也不会是令羽空,他说的话,做的事,都是带着鲜明的目的性的,但他不会遮掩,不像叶铭庭,或者有的时候,她的夫君,更加正义。

    白羽岚自打回了府邸后,又是许久不再见过令羽空,那个人好似又是人间蒸发了一样,白天黑夜,白羽岚都没见过这人。

    她被迫住在这府上,倒还算是爽快,那厮对她的约束倒是不多,所以她很是自由,只是她一直不晓得该去哪处找叶铭庭,这倒是个棘手的问题。

    白羽岚揉了揉脑袋,月色越发深了,正要趁着这个时候回房间歇着了,然而令羽空便也是在这时候回来了,白羽岚有一瞬间的愕然,随后便问到一股子酒味儿,这厮是喝酒了?令羽空可不像是那般放肆之人。

    白羽岚也不管他,还是按照着原来的步子,过了这长廊,就要进自己的屋子,但就在这时候,身后却是突然出了扑通一声,她转过头去,就见平日里冷冷的,永远是高调在上的令羽公子,竟然摔了一跤,还颇为惨烈,直直地坐在柱子一边儿。

    白羽岚好歹不是个冷心肠的,见这场面,自然也是疑惑中,带着些探究,她细思一番,最终还是走向了令羽空,将男人给扶了起来,他喝了酒,身子也就更重了,白羽岚头上冒着一圈儿汗水,奋力将人扛在自己身上,又拽着他要往他那房间走去。

    “不,不要,不要。”男人突然的低低喃,越发让白羽岚疑惑,这是怎么了?谁要要强迫了他不成?

第二百三十七章:是京城第九起了

    令羽空不仅嘴上这般低声喃喃,甚至于他的行动,也这般做了,他酒意上来,突然就做出了药推开白羽岚的样子,白羽岚脸色猛地一滞,好啊,不让她扶那岂不是更好!

    她甩了甩袖子,前脚要离开,后脚那已然是烂醉如泥的人,拂开了她,就直接又挨着那墙壁滑了下去,还不断抱着自己的身体,浑身发抖一样。

    白羽岚叹了一口气,又转过身来,好吧,住的是别人的,穿的别人的,好歹是当一回丫鬟使,那也不妨事!

    她又再次伸出了手,这一次,不管令羽空怎么反抗,她还是将人给弄了起来,烂醉如泥的人,毕竟也是练过武功的,气力极大,白羽岚都快要招架不住。

    “怎么这么重啊!”白羽岚咬牙切齿道。

    男人却是不断低声,与平日那高高在上的样子,宛如云泥之别。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我!”男人低声道。

    周围并未有任何回声。

    她似乎,竟然听到了那声音里,似乎是如泣如诉:“为什么,你们要这么对我。”

    她背后一凉,该不会等会儿要听到什么秘辛吧,到时候,会不会被杀啊。

    “父亲,为什么要把我送去......凌辱。”

    白羽岚头脑中一根神经轰然断掉,完了,她确定自己,是听到了不该听到的东西!

    “你,你是被什么人凌辱了?”她突然悄声道。

    有什么人,胆敢凌辱他?

    白羽岚虽然这般问了,但其实并没抱想法以为男人会回答她。

    意料之中的,她将令羽空扶到房间后,男人也没再回答过什么,反倒是沾上了枕头,就睡着了。

    她纠结了半晌,最终还是去叫了个丫鬟,去将男子的鞋袜褪去,又收拾了半晌,这才出了房门,关上房门的时候,白羽岚望着这莹莹月色,心中五味杂陈,就好像是从一个变故卷入了另一个变故一般,她在这府邸住太久总归不大好。

    次日令羽空醒来的时候,恍惚已然忘记自己是怎么回来的了,但他面色如常,似乎并不晓得自己酒后失态,反而是一边吃着饭的白羽岚,神色有些不自然。

    “你怎么了?”令羽空终究是看不下去白羽岚这别扭的眼神,出声道。

    另外几人倒是如常,只十三脊背挺直,像是抓住了什么八卦一般,将碗一下放在案上,警惕性十足道:“令羽公子,你该不会对我家夫人做了什么于理不合之事?”

    白羽岚闻此话倒也觉尴尬,讪讪道:“自然不是。”

    令羽空的脸色变了几变,自己昨日里的确是醉了回来的,听婢女说,确是白羽岚扶他回房的......

    白羽岚看令羽空这神情,未免他误会,连忙道:“诶,你可别多想啊,这是完全没有的事。”

    令羽空却还是不大自然,既然没做过什么尴尬的事,那必然是说了什么,他撂了碗筷,皱眉,拢袖,起身道:“失礼,格外慢用,我还有要事,就不招待各位了。”

    说完,人就没了个影。

    白羽岚心中郁郁,不大舒畅,待到一人独处的时候,绿意也跟了上来,在她身边碎碎念着,却也表露出真真切切的关心。

    “夫人,您方才好似挺失态的,莫非是当真做了对不起侯爷的事儿?”绿意小声问着,然而声音却是极小的,毕竟这种事问出口,很是冒犯人。

    “不是。”白羽岚否认。

    她好像是听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这可攸关性命,昨日夜里回去,她便想了许多,在宫中生存,而又是个权势大的人物,家主需要勾结,且对象还是个男子?

    她想了许久,也愣是想不出哪个女子胆子这么大......还是,莫非皇帝是个好龙阳的?可他还有那般多子女,也不像啊。

    算了,白羽岚抓狂一般地揪了揪自己的头发,一脸郁闷,又叹了一声气,猛地一个起身,直接将一边儿还在看着她发呆的绿意给撞着了。

    “哎呀。”绿意捂着自己的脸颊,盯着白羽岚嘟囔道:“夫人可以气力好大,将奴婢的脸都给撞得肿了。”

    绿意瘪了瘪嘴,委委屈屈的,双眸含泪,白羽岚连忙将她的手拿开,瞧了下,果然有块肿了的地方,已然是勾勒出来一个形状,白羽岚颇为尴尬地想,莫非是她头上少见地戴着的发簪,太硬了,又用了力,给弄出来这么大一块淤青。

    思及此,白羽岚颇为歉意道:“我给你找个大夫瞧瞧吧,否则啊,恐怕是要留疤呢。”

    绿意捂着脸,点头。

    府邸的医师,平日里也是住在外边儿的,还单独开设了一间药堂,不仅能给无诊金的贫苦百姓施诊,博个好名头,也算是公子府上的一笔收入。

    这都是她去见令羽空,要求要给绿意找个好的医师看看时,那人有些不耐烦地同她阐释的。

    此时,白羽岚站在这药房门口,瘪了瘪嘴,道:“当初侯府养的那些药师,也该学学这边的法子,弄出来开个诊所才是,简直一举两得嘛。”

    绿意这时候脸上已然是围了个纱巾,肿了一大块,躺在这药师准备的椅子上,将纱巾取下,白羽岚见着的时候,便觉有些歉意,方才还不觉,现在看来,那簪子上坠着的繁复花纹,因为造型别致,花蕊便是细密地跟个小针似的,此时已然留在绿意皮肤上,现为渗了血的小口子。

    白羽岚心中越发愧疚,连忙去问这医师,道:“可还会留疤啊?”

    毕竟上面都出血了,那到时候岂不是就影响了绿意嫁人了么?分明还是个滑稽女子,却因为她这无心之失......

    “姑娘放心,只要小姑娘这阵子忌口,又少做些劳累的事,估计是不会留下疤痕的。”医师保证道。

    白羽岚舒了一口气,心中道了句‘还好还好’。

    医师给绿意清洗伤口消毒的时候,又有人来这个药师名下祈药了。

    “先生,我家夫人现在情况依然不大好了,求求先生能给开些药,我知晓她已是时日无多了。”那赶来的男子叹气道。

    但医师却还是专心致志地给绿意清洗伤口,又问了另外一个正在杵药材的医师一句:“这是第几个了?”

    那正在杵药的人手上工作一停,皱着眉,沉思片刻,道:“大约,是这个月以来的第八个了。”

    白羽岚坐在一边儿听得个云里雾里的,这是怎么回事儿?什么第几个了?

    黄衣医师用一种类似于棉签一样的东西,倒出一个小瓶子里的粉末,沾上,给绿意擦了上去,渐渐涂满了整个伤口,便回复了那正在求药的男子一句:“你先去二堂等我。”

    那男子喜不自胜,赶紧地便离开了,而黄衣药师这就将手中那白色的小瓷瓶,又拿了刚磨好的药包在一起,打了个结,道:“用这些,不过三日就会大好,只不过这些日子禁吃辛辣、油腻之物。”

    白羽岚连连点头,那医师又吩咐一声:“这虽然是皮外伤,但该上药的时候,不能少了一步,否则很可能除不了这伤疤。”

    说完,黄衣药师这就大步离去,留下白羽岚一人在这里瞧着远处,越发好奇。

    “夫人。”绿意戴上面纱,又催促她一声,还有些后怕地退了一步,道:“夫人不如换个发簪吧,这发簪,奴婢现在瞧着,都觉得害怕。”

    “嗯。”

    “那夫人现在要去哪里?”绿意试探着询问,瞧见白羽岚似乎心不在焉地,便多嘴了。

    “随便转转吧。”白羽岚摇了摇头,在这公子府上,的确是烦了些。

    二人正要出这药铺时候,便又听到几人在闲谈是非。

    “这又是城中第几回出事了?据说那邢员外的小娘子,也染了病,是在祠堂前,对天神不敬。”一人偷偷摸摸道,做足了说悄悄话的架势。

    白羽岚耳朵一尖,隔着这层帘幕,却还是将这话听了进去,并且表示非常感兴趣。

    又有一人靠近了,尖声道:“这都是京城第九起了,除了那第一个被救过来了,剩下的,哪个不是暴毙了,听说啊,那丽公主是因为诚心改了,又连抄了一沓经书,这才被天神宽恕,好了起来。”

    又有一人声音低沉道:“你这可是说的哪里的话,那丽公主本就没患病,自然是好了。”

    那尖声的立马反驳:“我可没有说浑话,听说就是因为天神不满将央蜜公主嫁去徽国和亲,这才......”

    这人话还未说完,便有一人直直地将他嘴捂了起来,寒声道:“你这小子要真是不想活了,可别拖累我们哥俩几个,上面早就说过不要再谈论这公主的事迹。”

    白羽岚浑身一怔,随即将绿意扯着走开,她一路上都皱着眉头,央蜜回国,纳卡自然也回国了,最近却是没有听过这太女的事,还有叶铭庭,又是藏匿于何处,又是何身份,再有,天神之说定属无稽之谈,且不说这神魔志怪大多是话本子里的东西,况且,这何来的天神责罚?

    “夫人,夫人。”绿意赶紧地跟在白羽岚身边,道:“夫人你又在走神了。”

第二百三十八章:求圣上赐婚

    她瘪了瘪嘴,道:“夫人最近老走神,夫人最近是不是心事太多了,要真是的话,装不住,不妨和绿意说些宽心的话,也好让夫人别这般烦闷。”

    她跟在夫人身边这般久,这直觉可不是白搭的,她就感觉夫人最近心里有事儿。

    白羽岚笑了声,道:“没什么。”

    说着,她指了指前边儿有一长串耍花枪的,这戏团子周围倒是围着许多人,纷纷叫好。

    不知人群围着的这里边儿的戏团子又是做了什么有趣儿的,一个大汉高声嘹亮喊道:“好!大好!”

    白羽岚闻声,也觉得有趣,带着绿意就钻进了人群,她二人身子娇小,左右窜的光景,就直接进了这圈子最里边儿,倒是有够近距离地观看。

    只见其中一个穿着红衣劲装的男子,正在耍枪,一举一动间,杀气凌厉十足,步伐稳健,枪法精湛,每一动,都像是饱含力量。

    绿意在一边眼泛惊喜,道:“夫人,这人实在太厉害了!”

    白羽岚笑了声道:“确是还不错,不过啊,比起侯爷,可还是差远了。”

    她可是许多时候,都见过叶铭庭的刀法剑法,甚至于枪法弓箭等等,好似都没有他不会的。

    这小生倒还算是比较厉害的,毕竟,大多数表演的,只是手头剑法漂亮,然而论起来真刀真枪地干,也就不大行了。

    这模样还算是比较俊俏的小生表演完后,便有一个汉子出来表演,穿着褐色短襟褂,裤脚挽起来,表演的,也就是许多人都熟知的胸口碎大石。

    那汉子躺倒在地上,拉开了自己胸脯上的短褂,喝喝两声,道:“来吧!”

    看到这里,白羽岚都没忍住笑出了声,没曾想,竟然还在这地儿给让她遇上了这经典影视剧标配,这古代人生活实在太过乏味了些,没什么好玩儿的。

    这汉子往地上一倒,那先前拿枪的小生,便搬了一块‘石头’在大汉身上,大汉呼哧两声,那小生也就拎起斧子,猛地往大汉身上一砸,那汉子身上的石头直直裂开,四周又猛地想起来一阵欢呼雀跃声。

    “好好!”一阵鼓掌声,伴随着人们的喝彩。

    白羽岚虽然自知那石块是个假的,然而还是被这气氛给感染了。

    这时候,另有一人这就拿起来一个托盘一般的物什,就这般端到各人身前,面对那些投了钱币的客人,给予恭敬的一鞠躬,白羽岚觉得这戏团子倒是还蛮遵守礼节。

    到了她跟前的时候,她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将那碎银子,换成了一个元宝,掷在那托盘上,那端着托盘的小孩子显然是被这场面给吓着了,他定定地看了眼白羽岚,又看了那元宝,感谢道:“多谢姑娘,多谢多谢。”

    白羽岚莞尔一笑,道:“没什么。”

    说着,那小孩子将那托盘给端向了别处,那表演的几人也显得特别卖力了起来,他们挣许久,可都不一定能挣上这么大一个元宝。

    街上的喧闹声,像是在映衬着这里的欢快,不过好景不长,像是有了官兵来,还是什么别的,总之这群人手中拿着棍棒,气势汹汹而来,白羽岚脸色一僵,周围人见此一幕都吓得轰然如鸟兽散去。

    白羽岚皱了眉头,瞧了眼这群人,却是并无离开的意思,绿意在一边儿劝道:“夫人,这不是徽国,我们还是先走吧。”

    但白羽岚有时候,却最爱多管些旁事,她非但没走,反而还拦在这一群人面前,冷声道:“你们是何人,在这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抡起棍棒,就想当街欺负民众,看你们并非穿的官府的服装,定然并非官家士兵,在天子脚下的城中,也胆敢如此放肆?”

    那为首的,面目狰狞,留着一大串胡须,扎在脸上,他狞笑两声:“你这区区女人,赶紧走!否则连你也一并打了!这唱戏的,竟然敢糊弄我们领主,就是有罪!”

    但这为首的却是不敢对白羽岚动手脚,因着她今日里穿的这服装,看模样,便是极好的,又见浑身气度、配饰,这人担心着会否摊上了个大人物,总归是没有贸然上前。

    “不成,你们若是还要这般霸道地枉顾王法,我就报案了。”白羽岚强硬道。

    方才那个端着托盘的小男孩,看着白羽岚的眼神格外可怜,甚至还泛起了盈盈水光,白羽岚心中一软,想是当年若非自己嫁入侯家,现在作为一介平民,多多说不准也会这般受难,行善一分,就当是为两个孩子积一分德,她没有让开。

    那为首的怒了,示意手下,道:“你们,去将这女人给我拖开!剩下的,去揍这群不知事儿的!”

    领主下达的任务,他可不能因为这小丫头片子就毁了,甭管是哪家的大家千金,只要没伤着,不就行了。

    这样一吩咐,便有两人人过来牵扯白羽岚,剩下的人便抡起棍棒,就往那些表演的人身上打去,尤其是棍棒打在那准备着的大石头上,‘石头’就碎了,那领头的嗤笑一声:“果然就是个骗人玩意儿。”

    白羽岚被钳制着,一肚子窝火,脑子一灵光,提腿一下,就直接踹到了钳制她的两个男人下身处,那二人脸上狰狞一变,随即咬牙切齿的,夹着双腿,就站在一边儿,绿意嘴角抽了抽,看着正赶往前边儿将一个小孩子护到身后,只见白羽岚又重复一番动作,另外几个小厮蓝色一变,一手护着自己的下半身,警惕地看着白衣女子。

    绿意扶额,要是自家夫人这般行径让侯爷晓得了,只怕侯爷那醋劲儿,可不会就这般轻易地放过这些小厮们。

    “住手!”一道男人的声音响起。

    为首的一瞧,这才见,竟然是中心城中,可谓家喻户晓的竹公子,那人脸色一变,讪讪道:“竹公子,这可不是小的们的意思,实在是这群人进了我们府上,惹恼了领主大人生气,这才不得已让我们来教训教训一下。”

    令羽空冷笑一声,道:“天子脚下,还有没有王法了么?”

    那为首的人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他可是早就知道这竹公子不是个好惹的角色,不仅出身尊贵,这和皇室还如此交好,领主可不想和这位弄坏了关系。

    “这,这......”那人不知道该如何接话,就这般顿住了。

    令羽空不在意地看了他一眼,道:“滚吧。”

    话一说完,一群人就立马跑了。

    而现在,这些人表演的地儿,也早已被砸得个稀巴烂,身上都还有些青青紫紫的淤痕,瞧起来,倒是好不可怜。

    令羽空难得皱了眉,吩咐自己身边的人,道:“你们,去将他们带到医师那里去好好看看啊。”

    那红衣小生抬眼瞧了瞧令羽空,瞟了眼白羽岚,又低下头去,因为穿的红色,故而沾染了血,也瞧的不甚清楚,他似是不明这几人为何会帮他,但又好似是找到了个靠山一样,颤声道:“草民就算是身处民间,也对竹公子的名头早有耳闻,只是不知公子为何会救下我们。”

    他想了想先前替他们拦下这些人的女子,暗道莫非这就是传闻中竹公子最近的宠姬?此等女子,便是泰山崩于面前也不改其色,还如此富有正义感,若当真因此而救他们,那似乎也无可厚非。

    那......只要这女子肯帮他们,说不定就此能摆脱领主时不时地纠缠。

    令羽空在外边儿那可是极为温和的人,像是浑身都亮着光明一般,故而,他温和地笑了笑,道:“自然是不能让天子脚下无王法。”

    “草,草民有一事恳求公子和这位姑娘。”这人终究还是说了出口。

    “何事?”

    雨化蝶这就将前因后果都给交代了一个清楚,原是这中心城中,有一位领主在大街上见他们这表演做的好,就将所有人请去府上的宴会要表演一把民间杂技,晚上也留了夜,他这才知道这领主竟然是个好龙阳之人,当晚差点侵犯于他,但被他侥幸逃出,这才恼羞成怒,领主家室齐全,为了不折损自己的颜面,又对他逃跑暗恨在心,故而造成今日这局面。

    白羽岚听后,咬牙切齿,愤恨道:“当真是个老淫贼一般的人物,都有妻眷了,还,还......”

    还想去嫖男人!

    令羽空听后,看起来似乎还是平静的,然而白羽岚竟然在其中还看出来一丝丝怒意。

    她揉了揉眼睛再去瞧的时候,已然是没有了。

    “既然现在都伤着了,就先在我名下的药师堂附属的偏院住着,这件事,我会处理的。”他这就答应了下来。

    雨化蝶一阵欣喜,连连道谢。

    令羽空却是不再回复,反倒是朝着白羽岚走过去,低声道:“白姑娘,今日里,便随我去一趟宫中。”

    他本来就是特意来找她这件事的,然而中途却遇上了这么个变故,已然是耽搁了些时间了。

    “宫中?”白羽岚挑眉,疑问道:“去宫中,这种事不该是你一人吗?我这去央国宫中算怎么一回事儿?你要带我去干什么?”

    令羽空嘴角一挑,笑了声:“当然是求圣上赐婚。”

第二百三十九章:八字相克,是为不和

    他这般淡淡的语气,像是在说什么家常便饭一类的事儿般,但白羽岚却是被雷的各外焦里嫩,她可是有夫之妇,这令羽空莫非是疯了不成?

    是以,在白羽岚惊愕的目光中,令羽空还是将惊愕的她带走了。

    同样惊愕的,还有在场一众侍卫,包括绿意,绿意现在头发都要给自己挠没了,怎么办怎么办?这令羽公子可是要求婚啊?这又是什么情况?夫人真是要把侯爷给绿了不成?

    绿意坐在白羽岚一边,半晌不敢说出一句话。

    “你觉得不可思议?”男人突兀道。

    白羽岚撇了撇嘴角,这平稳的马车上,也让她觉得脑子晕乎乎地晃荡的紧,她皱眉,怒视他:“我当然觉得不可思议!这是怎么回事儿?不是去了令羽府上,就完了么?”

    “不过是赐婚而已。”男人不在意道。

    “什么叫不过是赐婚!”白羽岚咬牙切齿一番,瞪着他道:“我可是有夫之妇!你这是要让我犯了重婚罪啊大哥!”

    令羽空被白羽岚这番话弄得哭笑不得,然而他面色自然未显,反倒是坦坦荡荡道:“去了令羽府上,都说过一遍了,我要是不愿被束缚,自然还得去求一番圣上,家主也无话可说,你放心,这婚约不过是儿戏,我可不会对你怎么样的。”

    儿戏?白羽岚在嘴里反复咀嚼着这个词,又狠狠瞪了他一眼。

    这般吵闹着,就直接进了宫。

    央国的王宫比之徽国,显得格外大,白羽岚一边扫视打量着这边儿的建筑风格,一边儿亦步亦趋地跟在令羽空身后,他拢着雪白长袖,走在前边,这王宫大殿处,离王城门口,隔得有些远,走了好长一段脚程,这才至大臣上朝的殿堂。

    大殿开阔,最末的位置,甚至都无法看清楚上位人的面相。

    是以,白羽岚只瞧见这央国皇帝一袭紫袍加身,面容模糊,在上位朗朗开口:“爱卿此次所来何事?”

    看来,令羽空与传闻中所说的一样,的确深得皇帝欢心。

    令羽空在下,拢了广袖,双手作揖,一拜,恭敬又带着些风轻云淡,不卑不吭,反倒有一股子淡然。

    “臣,此次进宫是希望陛下能够给一个恩典。”他这般说道。

    “爱卿不妨开口直言?”

    令羽空作揖未起,微垂额头,道:“臣望陛下给宁氏女与臣,赐下一个婚典,臣知陛下所赐婚,则金口玉言,定能成事,臣辅佐陛下多年,从未提过一次要求,是为臣之本分,但臣此次却有这一请求,还望陛下成全。”

    白羽岚躬身在一边,听着令羽空缓缓道来,心中复杂,宁氏女?这又是他给她安下的什么身世背景?

    皇帝在上首沉默片刻,然后大笑了两声,道:“爱卿提出的要求,朕允了。”

    说着,就将身边的小太监叫了过来,道:“传令下去,朕做主,赐婚给宁氏女和令羽爱卿。”

    那小太监应了声,诺诺道:“是,陛下。”

    令羽空禀告完这一件事后,又与皇帝说了几番关于朝堂政治的话,在此期间,皇帝似乎也不在意她在场,想来也都是说得些无关紧要的东西,她站在那儿,腿都给崩的痛了,令羽空这才再次拱手作揖,道:“陛下恩典,臣不胜感激,臣家中尚有他事,先且告退。”

    皇帝似乎也不在意,便摆了摆手,示意他退下,然则事情似乎并未这般容易结束,令羽空正要带着白羽岚退下,便闻一道男声响起,声音低沉悦耳,分外熟悉:“臣以为,此事不妥。”

    随着这泠泠珠玉坠地般的声音,走出来的人,也是如清风霁月般,一袭白衣长袍,下摆逶迆直延至三四米远,腰间坠着各式各样吊坠,纷繁复杂,走起路来,也就发出了碰撞的响声,叮铃之间,却霎是动听。

    白羽岚心中升起一股子猜想,她微微抬了眼帘,瞧上那走在王上跟前那御道上的男子,华服美裳,举手投足间,倒是透着一股子仙气来,那人因着站在王身边,是以身居高台,看向远处台下,她瞧着不真切,却也在他转首那一瞬目不转睛,但,此人面上有一银狐面具而遮之。

    不知为何,白羽岚心中陡然升起一股失落感。

    “国师大人,为何不同意?”王这般问之。

    国师并不需向皇帝行大礼,只是一手搭在胸前,朝王颔首,道:“臣夜观天象,又为二人算上一卦,以为这二人结合,八字相克,是为不和。”

    皇帝眼里闪着趣味,道:“国师大人果真乃神人,竟知晓爱卿今日欲来求婚典之事。”

    白羽岚拧眉沉思,这国师么,以她这般眼力,一眼便觉得他就是那人,只不过,这国师之名又是如何而来?

    她细思许久,还是没想出来个名堂。

    “臣以为,便是不和,也当试上一试才可知,国师怎能凭一叶障目,而断评这般结果?”令羽空直起身来,背脊挺直,这般直直地朝着那国师望去,但嘴角那细微的勾起,或许皇帝无法瞧见,白羽岚却是看的一清二楚。

    令羽空认识国师?或者,他晓得叶铭庭?

    “看来令羽公子是在质疑本国师的能力?”面具下的男子声音醇厚,拔高了声音也能听出来一股子淡然。

    “微臣不敢。”令羽空做足了谦卑的样子。

    上首传来一声轻笑,但却是皇帝先开口:“既然国师都这么说了,爱卿你的婚事就暂先延后,这婚约,朕给你下道圣旨先记着。”

    令羽空眼神闪了闪,随后拱手,道:“谨听陛下吩咐。”

    白羽岚又稍稍偷看了一眼这国师,如此受央国皇帝宠信?这实在太过匪夷所思,心中陡然又生出几番疑虑。

    “近日来,这民间可还再出变故?”皇帝又问:“公主可还受人非议?”

    “新出一件,臣尚在调查中。”令羽空回道。

    但皇帝似乎也并不是很在意他的回答,询问后,就直接摆了摆手,放人了。

    “罢了,爱卿且先退下吧,朕需要休息一阵。”说着,皇帝的身影就从那高台往幕后去了。

    令羽空全程拱手作揖恭送皇帝离开,末了,他这才又示意白羽岚,道:“走吧。”

    白羽岚尚且有些懵懂地眨了眨眼,许多疑惑未解,但还是跟在他身后,踱步而出大殿,但二人尚且走在那出宫的大道上,便有一个身着青衣,扎着双发髻,腰上缠着一串铃铛的小童跑了过来,待到白羽岚跟前 ,虽然因为跑得急了满脸通红,但对着白羽岚,却还是做足了礼仪,实打实地恭敬道:“宁姑娘,国师想要见姑娘一面。”

    白羽岚身形微僵,听央国的民间说,国师深居简出,端的是天神下凡的姿态,在外如此高傲不让人有一丝一毫绮念,却特意来此通告她,说是要见她一面,好生稀奇,却也端正了她心中那猜想。

    然而令羽空的脸色却算不上大好,他少见地没了公子风度,深深皱起眉,冲那小童道:“国师何故要见臣之未婚妻?”

    他这番模样,倒是将这未婚妻一事演得极像,白羽岚不由得撇了撇嘴,替那小童帮腔道:“不过是去上一趟罢了,照你这姿态,倒好像是我要一去不复返了般。”

    令羽空也察觉到自己有些失态,那小童便从怀中摸出来一根玉簪,递给白羽岚,道:“大人说,若是宁姑娘不解其意,不愿来访,便将这簪子递给您。”

    白羽岚脸色一僵,这簪子,不就是她从前雕刻的双人情侣簪么?叶铭庭上次带她出去玩的时候,说过时机一到,自然会相遇,那现在他是觉得时机到了?

    一时之间,大脑中思绪纷飞。

    瞧见令羽空虽然神色淡淡的,但明显流露出一股子不喜,白羽岚宽慰道:“不过是一小会儿,国师这般位高权重之人,哪里会对我感兴趣,公子就先行回去,我随后再回。”

    令羽空晓得拗不过她,这就朝她颔首,道:“早去早回。”

    “嗯。”

    公子府的马车这就载着男子驶出皇宫,而童子则带着白羽岚,往另一个方向走,直到见一雪白长袍的男子立于那处,才停下来,白羽岚看着这人面具,本想着将它摘下来,然而瞧着这宽阔的地方,想了想,还是作罢。

    “来了?”男人低声询问。

    “嗯。”

    “跟我走吧,去天宫阁。”男人说完,这就拂袖转身,朝中心城中最高的建筑而去。

    一路上,国师走在前边儿,但却是冷冷清清的,一句话也不曾与白羽岚说,那小童还叫白羽岚不要隔国师太近,避免国师不喜,是以她离这国师尚且都有三四米的距离。

    出宫门口的时候,周边的侍卫也都是隔得极远地行礼,神色之间,尽是恭敬谦卑,这一路之间,等上了马车之后,她好似还能隐隐感觉到央国人对国师的尊崇。

    马车上铺陈着白色的天鹅绒毯,侧壁上绘着神鬼之图,壁上海悬挂着一把白玉柄拂尘,其他装饰物诸如碎玉水晶等,倒是极少的,却也都是些上等品。

    国师坐在里侧,对马车帘正中,而白羽岚便坐在挨着车帘的一边。

第二百四十章:带你去洗个身子

    面具下,国师似乎是有些不满,他拢起那宽大的逶迆至地上的袖袍,将先前因为取了簪子后,有些散乱的头发,用小童递过来的白玉冠给束起,马车中安静如斯,这就听到国师突然开口:“坐这边来。”

    说着,他发已束好,随即用右手往那座位一边拍了两下,道:“坐过来。”

    白羽岚暗自吐槽,叶铭庭从那边来了这边,这是变成了闷骚么?

    见她似乎没动作,男子又低声道:“过来。”

    她左思右想,还是磨磨蹭蹭地坐了过去,就在他身边,白羽岚都能闻到一股似有若无的香气,松林风香,旁人闻着,倒像是仙风道骨,然则白羽岚却是觉得熟悉到平常。

    白羽岚犹豫了半晌,最终还是将手伸了上去,想要去拽男人的面具,不想,这手还没摸到他面具,就被男人一手截下,他低沉的声音响起:“想要摘面具?”

    白羽岚怏了声,却还是点了点头,道:“嗯,又不是没见过。”

    男人轻笑了一声,放下了攥着白羽岚的手,道:“下马车之前,还是要戴上的。”

    这句话,翻译过来,那不就是允了么?虽然她是觉着他这身装扮瞧起来是仙风道骨的,但这看着面具,便觉得格外别扭,是而,这就手指微动,将他那面具给摘了下来,他还是一如既往般的俊美,因着这边崇尚的武力加成,是以他这般俊美,却又带着一种线条分明,倒还真像是传闻所说的天神。

    白羽岚撇了撇嘴,道:“莫非,你又是把我带出来玩一会儿就走么?”

    想起上次他竟然还将她给一掌劈晕了的时候,便觉记仇。

    “此次带你过来,是有要事可做。”男人轻笑一声,道:“所以,你暂且住在观星台一阵,至于令羽空那边,我会给交代的,十三和秦羽,你便不必担心,那二人自然是来去如风,绿意的话,我便将她带过来。”

    “那,你待在这边,竟还有如此身份?你这是打算什么时候回去徽国?”白羽岚不满道:“徽国,你的人可都还是以为你失踪了呢。”

    男人一手撑在她身边,用自己的额头抵着她的额头,先前那一瞬的如天神般俊美的模样,此时,又如常人。

    “待我彻底将北疆,以至于那边的戎狄给统一后,自然会回去,至于侯府,我也交代过了,夫人不必担心。”他一脸随意,倒好似在讲些无关紧要、云淡风轻的事儿般。

    “如今央国皇室似乎与戎狄之间,有过交易,是以本为盟国,但徽国与它战斗的时候,就并未出兵援助。”

    而之所以叶铭庭能打赢,甚至于设下这么一长串的计谋,实则是因他背地里用的,还有很大一部分是私养的死士。

    叶铭庭在此,实则是以天神的传召者身份居之,而在很久之前,他便时不时地消失一阵,便是源于此,而央国的王城中,众百姓却也是格外敬奉天神的,是以他这身份,倒是格外吃香。

    白羽岚大致了解了一番这事情起因,心中几番思量,不免也是一阵对叶铭庭的佩服,好长远的谋划与心计。

    只是在这马车中,他尚且摘下了面具,而现在出了马车外,他便又重拾先前那番清冷的模样,白羽岚又是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

    走进这国师府上,男人突然停了下来,白羽岚本就对这格外好奇,又百般张望,一个不察,便叫她直直地撞上了男子的后背,沁入鼻尖的,便是他那好闻的松木香。

    白羽岚揉了揉自己的鼻子,退了两步,却一个不察,被男子给搂了过去,余下一众下人面面相觑,国师可是从头到尾,不会让人近身的,如今这是怎么了?竟然还去搂一个女子?

    叶铭庭哑声吩咐:“都退下去吧。”

    “是。”四周的小厮丫鬟本就没有多少,此番便更加空空荡荡了。

    他将她的下颔挑起来,面具下露出来的一双眼眸中,闪烁着别样的色彩,在她一个不察间,将她打横抱了起来,惹得白羽岚轻呼一声。

    “你干嘛!”

    男人不如之前在人前不苟言笑的模样,笑了声:“自然是带你去瞧些有趣的。”

    说着,就直接带着人就奔向观星台,阔步而去,步伐稳健,比之国师,显得有几分刚气,至于那狐狸面具,也被他取下,叫白羽岚拿着了。

    观星台的确是个不可多得的好去处,白日里尚且不觉得,到了这晚上,便能一望尽广袤无垠的星空,深蓝的幕布,星子颇多,白羽岚便懒懒地躺在那靠近着房间旁边的软塌上,连抬指的气力也无,暗自磨牙,这‘有趣’的,还当真是有趣极了!

    这处软塌,最是靠近栏杆,都能感受到一阵凉风拂过,吹得人有些凉飕飕的。

    身后的男子动了动,将她揽至胸膛,道:“我老早,便想着在这观星台阁间做上一回。”

    白羽岚脸色猛地一个涨红,在这观星台上,民众以为的天官祈福之地,说出这种荤话真的好么?

    她用手肘抵开他,撑着身体坐了起来,简单地穿了亵衣,这才披了个外袍就起来了。

    待系上衣服系带时,这才瞧见了叶铭庭就这般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看了许久,嘴角带着笑意,白羽岚闷声瞪他,气鼓鼓地鼓着腮帮子,十足十地不满。

    但叶铭庭却是不以为意,反倒是笑了声,道:“夫人最近老是喜欢害羞。”

    白羽岚脸色仍然是红红的,此番听他这一言,不吭声,就要往观星台栏杆前去吹风,还不是因为方才这厮说是要带着她上来做些有趣的,结果才刚到阁楼门口,就开始手脚不规矩,把她亲的迷迷糊糊的,以至于这到了室内,一切就水到渠成地发生了......甚至还将她带到窗台边儿去弄了一回。

    现在她光是瞧见那室内与栏杆走廊处,相隔的那扇窗户,都觉得臊得慌。

    见白羽岚拾掇好了衣衫,方才走在那栏杆处,便觉得晕乎乎的有些脱力地扶着栏杆,叶铭庭总算是起了身,只拢了件那雪白的袍子,瞧起来,来到白羽岚背后,去蹭她的脖颈,还不忘调笑一番,道:“看来夫人尚且还是有些力气的,可见,方才是在骗为夫。”

    白羽岚嘴角扯了扯,要是她不那般说的话,估计现在都还要下不了床吧,

    她莞尔一笑,眼神微眯,道:“那你现在可还要让我受累?”

    “若是夫人想的话,也不是不可以。”他沉吟一声,回答道。

    但白羽岚听在耳朵里,就变了味道,她有说过她想么?是以,她瞪了他一眼,有些不满,但殊不知这方才云雨过后,她本就自带着一股子媚意,如今这施施然地一瞪人,倒是想抛了个媚眼儿,反倒是让他有些呼吸不稳。

    叶铭庭暗道,这从前在军中,也不是没有过敌方将领送过来什么倾城妖姬,他都不为所动,这回了京城后,就越发地不对劲儿,瞧着自家小娇妻,就想着把她吃掉。

    他赶紧转移注意力,道:“你现在在令羽空府上住了这么久,有没有晓得府上发生过什么异动?或者,不对劲儿、不常见的事情?”

    白羽岚一听这话,倒是听出来个别的意味,她突然耿直了脖子往男人一瞧,道:“莫非我这住在他府上,你也是默许了的么?”

    男人没回答,但这沉默的态度,倒是让答案呼之欲出。

    白羽岚虽则心中不怪他,但还是忍不住没好气道:“没有!我这住在他府上,就像是个客人一样,哪里还有个什么机会,能直接打听到什么机密之事的!”

    “关于最近的中心城异变,几个身染剧毒的人呕血而死,查不出缘由,然而这些人最后,却也都是求助于令羽空名下的医药堂。”男人沉吟一声,继续道:“那令羽空的府邸是在监控着这件事,是以,府上完全没有任何风声么?”

    查不出病因,且全部是对宗教行为不敬的,最后死于非命,白羽岚细思一番,这才认认真真的,不耍小脾性地低声道:“我在他的药铺,倒是见过一回有人前来求药,而即是患了这怪病之人。”

    叶铭庭看来现在是对这件事很感兴趣,那这件事,究竟和他又有什么关系?

    男人突然一把抱起她,道:“带你去洗个身子。”

    白羽岚在他怀中打着哈欠,现在已然是半夜里了,他这一折腾,倒是折腾的她许久,不过,也正是这时候的星空,格外漂亮。

    她被男人抱着,便用着虚脱了的力气,勉强将手给搭在他脖颈上,看向浩瀚无垠的星空,道:“到了夜里,观星台果然漂亮如斯,这夜色倒不像是黑的,反倒像是深蓝,夜里星子明亮,乌云尽散,看来,明日里定然是个天朗气清的好时候。”

    “夫人对星宿还有了解么?”男人饶有兴趣问道。

    就上了楼,一脚跨进了热气腾腾的水池里,没想到,这观星台最上面一层,竟然是个浴池,还是个露天的,上面修成了一个圆形状,镂空,像是星星陈列其上,夜晚的时候,水池中撒满一种奇怪的粉末,月光下来,便显得水池里星光闪闪,似是星子坠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