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门悍妻:带着萌宝嫁皇帝全文阅读 第25分节

第二百四十一章:按在水池壁上磋磨

    “你倒是别出心裁,这水池,你又是何时建的?”白羽岚被他放进了水里,便攀着那池壁,将自己整个人都沉了下去。

    “夫人该是有很多问题要问我。”男人轻笑了声,显然心情格外愉悦,他倒是丝毫不顾忌,下了池水,便将整个人脱得个精光。

    辣眼睛!白羽岚额上一阵黑线,这还是少见地在这么明亮的地方,见着男人的曲线,然则这模样虽好,却并非她能臊着脸皮接受。

    “这国师,还是我在战场上,当上徽国征伐北疆时左校尉的头衔,一次战败,横尸千里时,被一个猎虎给救下,那以后,来了央国,我不信鬼神,否则我的生父为何惨死,是以在这个信奉天神的国家,我伪造了一系列神迹,成功坐上了这个位子,皇帝也需要一个国师的象征,刚好一拍即合,顺便,我也略通阴阳五行八卦,司天监的工作,也得心应手。”

    再以后,便是私地里有了权势,逐渐往上爬,最后,修建了这恢弘大气的国师府,深入民心,但伪装成这个身份,不以面示人,最后还是放不下报仇的决心,是以又回到战场,和自己的部下回去,从那场战役里,成为冉冉升起的军营新星。

    叶铭庭两手一摊,道:“所以,在这里我虽然是个这身份,却不必上朝,但平日里,要同他们祈福,我回了徽国的时候,在这边的说辞是在云游四海,不想,现在这身份,估计令羽空算是整个央国唯一晓得的。”

    白羽岚心中咯噔一声,令羽空是什么时候晓得他的身份?那叶铭庭会否出事?

    她脸上一旦出现这种神情,便是在担心着,但却是让人一眼便能瞧清,叶铭庭被她这副担忧的眼神弄得哭笑不得,随即划过这水,去摸了下她的额头,道:“夫人可不必担心为夫,为夫能在这两边位子坐上这么久,自然不会轻易就出事。”

    他这人心思极重,城府极深,哪里是一个令羽空就能掰倒的。

    白羽岚细思,倒也觉得如是,这便松了一口气,道:“既然当初都能在战场上出事,那现在也一样,你可不要自大起来,还须得小心谨慎才是。”

    “夫人可真是个管家的,为夫自会谨慎才是。”男人轻笑一声,往她耳边突地一吹气,道:“毕竟,只有夫人才让为夫很难把持得住。”

    白羽岚脸色一僵,这厮又是在胡说些什么!

    “一天天的,尽说些浑话!”她嗔道。

    但男人还是将她又带进了池水里,又是欢爱一场,这才作罢。

    从前他的师父们,都多是什么都涉猎一点,是以教导过些观星宿之法,叶铭庭才得以在这处蒙混,他将累极而浑浑噩噩睡着的女人从浴室抱起后,放置在这边的床上后,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衫,又随意披了件袍子,走出了房间,还不忘将这门带上。

    “这里到了晚上,风还有些大,你去将那鲛纱做成的绸缎被面拿来。”他同站在长梯下的小童吩咐道。

    那童子立刻赶去找东西了,要知道这国师府上,国师常常不在,然则国师却是富得流油,这在这个以并且为主导的国家,看来是格外稀罕了。

    叶铭庭站在栏杆处,看着这漫天星宿,眸色深深,他不希望白羽岚卷入这权力旋涡,但又舍不得让她一人回去,索性在这里,也给她弄上几间铺子,让她将心中所思所想给付诸于行动,好叫她别管上太多。

    此时的星辰之下,呈纷乱之像,但若有大变动,必有统一归安。

    夜里如何想,他也就这般做了,国师府名下,暗中通铺极多,早在不知不觉间,几乎快要挖空国库,他随便分得几处铺子,再通过其他商户转给白羽岚,自然也就不会让人怀疑。

    白羽岚起来的时候,早已瞧不见男人的影子,她扶了扶自己被折腾得不消停的腰,十足十地不爽利,虽然没见叶铭庭,却是瞧见了绿意,她想了想先前男人说过的,要将绿意带来陪她,不曾想,竟是做了真。

    “夫人,你可算是醒了,奴婢好生担心。”绿意见白羽岚一醒,便连忙迎了上来,眸中尽是担心。

    “你是怎么过来的?令羽空竟然愿意放人么?”白羽岚嘴角一挑,带着些微笑意。

    按她对令羽空的看法,那厮似乎并不是这般容易妥协之人啊,这来了国师府后,这般久了不见人回去,他会派人来请人的啊。

    绿意坐在白羽岚一边儿,又四处打量着这四周嵌暖玉的居室,暗道侯爷的确好生会享受,她不忘回答白羽岚的疑惑,道:“是因为令羽公子现在似乎自己都有点忙不过来,今早便瞧见令羽公子似乎是听人传了什么信回来,随后便匆匆出去了,到现在,都还没有回来过呢。”

    想来是遇见了什么棘手的事儿,是以忙不过来罢。

    “可是奴婢今早来国师府上,也没见侯,国师大人在府邸,莫非是忙着同一件事?”绿意有些好奇。

    白羽岚打断她,一手搭在绿意胳膊上,扶着起来,便是这穿衣服的时候,也觉着浑身酸软,清理过,但还是有些痛着,思及此,她不由得老脸一红,谁曾想,这在外边儿看起来仙风道骨不食人间烟火的国师大人,竟然还略热衷此事。

    白羽岚咬牙切齿一番,暗骂了两句将她按在水池壁上又磋磨到晕厥的叶铭庭,禽兽!

    眼见白羽岚已然是收拾好了,有叶铭庭的童子便上前来拱手作揖道:“姑娘,大人今早吩咐过,若是姑娘醒了,就带着姑娘去瞧几处铺子,说是赠予姑娘的。”

    白羽岚听到这声姑娘后,眉心一跳,不忘叮嘱绿意一番:“切忌平日里,叫我宁姑娘,别穿帮露馅了。”

    要她顶着个徽国权柄最大的靖安侯之妻,在这边和‘国师’有什么勾当,这传来传去,总归是要变味儿的。

    绿意不知缘由,却还是恭谨地应了声:“是,夫人。”

    叶铭庭给白羽岚选择的铺子所在之处,自然是斟酌了好久,既方便他随时能找她,又离那竹公子府邸很远,免得令羽空还老来找人。

    绿意跟在白羽岚身后,将白羽岚从马车上牵了下来,打量着这店铺的装缮,喃喃道:“这地方,宁姑娘,大人可还真是在四处都置有家产啊。”

    眼前这规模不大不小的酒楼,也就是送与白羽岚的铺子之一,虽则规模不算宏大,但胜在地理位置极好,就在三条街道交心处,却又离官宦人家所居住的大片宅邸极远,还是个......红灯区。

    白羽岚瞧了一眼对面儿正在招揽客人的老鸨,嘴角一撇,这种地儿本就客流量极多,看来他还是个做商人的料。

    她施施然进了酒楼,那小童也就离开了,而掌柜的自然也就迎了上来,瞧见白羽岚,端的是个谄媚恭敬的态度。

    “姑娘,这酒楼的账房,就是我旁边这位,另外啊,还有这些收支都条例分明地记在这账本上,宁姑娘若是要看,便拿去查至于这进账的银子,也有人特定清点......”掌柜絮絮叨叨在她耳边念叨着。

    白羽岚忽而打断他,问了句:“这什么都安排好了的,我就直接坐着收银子就可以了么?是这意思?”

    掌柜的顿了顿,随即试探回答道:“大人的意思,好似是这般。”

    只不过是门面易主而已,其他就无甚分别。

    因着酒楼对面的是青楼,这门口进来的,不仅人流爆满,连带着还有一点,那就是这些人普遍喜欢带些女子进来。

    白羽岚额头青筋不由得一跳,这些女子陪客,双方还时不时调笑着说些荤话的样子,倍觉令人臊得慌。

    “既然他都让我坐着收银子了,我自然是乐得自在,在这儿干坐着,也没什么兴趣,你就把那账本儿给我瞧上一瞧,我对着这看看日后赚了多少钱,能拿多少。”白羽岚伸出手去,摊开,示意掌柜。

    反正她就对这些财富格外感兴趣,别的么,他要是不愿告知她,那她就不去了解好了。

    掌柜转身就去吩咐着一边的账房,道:“你,去将之前所有的账本,以及总账簿拿过来,给这位宁姑娘。”

    小童子可不止告诉她只得这一间铺子,不过大多数是集中在这条街上的,这红灯区,他也当真放心她在这儿随处溜达。

    “掌柜的先整理着,我可不是特意查,之前如何,或者有些漏的,我自然是不予理会,只不过,这日后嘛!差不多我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言尽于此,那掌柜,我就先去看看其他几个铺子,等我回来的时候,记得将账簿给我。”

    她说着,也不再看这店铺,直接往门外大步而去。

    其余几个店铺,也都是她比较熟悉的,唯一一处不同,便是又多了个绸缎庄子,白羽岚对这绸缎店铺倒是格外感兴趣,又进去勘察了一下这些料子,眼中不免兴味。

    她眼尖地瞧见一匹白色绫缎,对着那店主吩咐着:“你将那白色的缎子拿给我瞧瞧。”

第二百四十二章:给她招惹来的极品女人

    “慢着。”一道女声突然尖锐地响起,白羽岚听着倒是觉得格外熟悉。

    她转过头去,便瞧见了一个熟悉的面孔,以及那眼中明晃晃的,摆明了就是不对付她的眼神,她仔细回想了一番,在脑海中搜寻着自己在央国又是怎么惹了个对头?绿意也是一脸茫然,因着那日去令羽府上时,她也并未跟着去,是以她并不认识李明娇。

    李明娇还未见有人如此轻慢于她,竟然对她漠视不见,当即便火大了起来,皱着眉厉声道:“不记得我了么?”

    白羽岚摇了摇头,最终还是问出了口:“你是谁?我该认识你么?”

    李明娇随即冷笑一声:“这才过了几日啊,就不记得当日闹了令羽府上么?”

    白羽岚这才醍醐灌顶一般的想起来这号人,这,这不就是那令羽空的表妹么?还对表哥有着非分之想的那位。

    “令羽空的表妹?”

    “直呼表哥其名,这中心城里,也没有几人,看来,表哥倒是很宠你了,竟然不愿和那位齐家小姐成婚,甚至于,还只要一妻。”李明娇说出来的话,白羽岚总觉得有一股子酸酸的味道,都要酸到骨子里了好嘛!

    “你这妖女!究竟是何德何能——”李明娇指着白羽岚咬牙切齿道:“来人,把她给我带下去!”

    她好不容易找到了这女人没和表哥一处的时候,这时候不动手,还要何时动手!

    看见身边的侍女畏畏缩缩,都不敢上前,李明娇越发气怒,骂道:“怎么?本小姐指挥你们抓个人都不行了?你们这是要造反了么!”

    “不,不是的,小姐,若是抓了这位姑娘,公子,公子会......”其中一个侍女诺诺道,却又欲言又止。

    虽然令羽空在外边儿处事,一向是清风霁月般,但之于处理那些碍事之人,却是手段狠辣而果决,不会有丝毫同情,是以,并无几个人敢动他的人。

    李明娇脸色一僵,随即想到表哥对这女人的维护,恨极,当即要上前去拽白羽岚,但白羽岚怎可能让她碰到她,自然是往后就退,却又不想伤着这只懂耍横的女子,但李明娇却是一阵不依不挠,是以她终究忍不住动手, 从袖中摸出来一把匕首,就往这人抓过来的方向一划,刀光凛冽,将李明娇给骇住了,而她那宽袖登时也被削掉了一截。

    李明娇脸色煞白,瞪她一眼,道:“你会武!”

    分明就说是徽国女子,但徽国大多大家女子,是并不习武的,偏巧,这会武的,也就被她给撞上了。

    “你们还不给我动手么!这可是姨娘和姨父承认了的,要是你们完不成,别说表哥会对你们怎么样,便是回去了府邸,也有你们的好受!”李明娇面色狰狞,指着那一群丫鬟小厮道。

    白羽岚有些心软,她一向追求平等,然而这古代的丫鬟小厮的命,却被随意轻贱,那小丫头被李明娇这么一斥责,立刻抖着我那个后边儿退,但李明娇现在奈何不了白羽岚,自然是将这怒气给浇在小丫头身上,李明娇不知白羽岚虚实,但她自己,却还是懂那么一点儿武功的,这往小丫鬟身上一踹,便将人给踹到了门口。

    嘴上还一边骂着:“没用的东西!之前非要跟着来,可惜金蓉现在正在养伤,否则本小姐怎会带着你这种废物奴婢出来!”

    那小丫鬟一抖一抖的,想来就是担心李明娇会不会再做出越发过激的行为。

    然而李明娇看着,便是越发不屑,嘴角向下一撇,道:“废物!”

    白羽岚皱眉,有些看不下去,然而她也不是个圣母的性格,自然还是搁置在一边,并未去制止。

    不过,她终究心底还是善良的,那丫鬟被人带下去后,还是让身边的绿意给丫鬟买了药让那丫鬟敷着。

    “今日,你在这闹够了没有!若是闹够了,就麻烦大小姐先回去,日后可也不要再来这店铺了,小店实在是盈利甚薄,可经不起您这般大的折腾。”白羽岚阴阳怪气瞧了眼李明娇,道:“还有,大小姐若是想到我这儿来吃醋,倒是不必,不如直接去问问竹公子才好。”

    “看看呢,是竹公子眼瞎了呢,还是大小姐眼瞎了。”白羽岚挑眉看她,现在却是不予理会了,早前荣华就喜爱来找她幺蛾子,这种事,多来一次两次,也就得心应手了。

    白羽岚这就上前,去瞧那自己第一眼便心悦的绸缎,摸起来,手感也是极好的。

    “这匹缎子,俗名叫什么?”她眨了眨眼,去问一边儿的小厮,那小厮先前瞧这戏剧一幕,正在走神,这下被白羽岚给扳了回来了,连忙回应道:“月华流水,是,是叫这么个名字,是当初中心城刚刚建立的时候,几位京城中有名的公子取的。”

    一边的李明娇听见这回答,不由得噗嗤笑了声,嘲讽道:“还说是表哥最欢喜的,这绸缎,最初可是表哥敲定的名字,你竟然还不晓得?”

    白羽岚当真是想将这女人给拖下去,她什么时候说过是令羽空最欢喜的了?当真是,当真是!令羽空那厮给她招惹来的极品女人。

    她扶额,指了指门外,道:“这位大小姐,你是要我将你请出去呢,还是你自己出去呢?”

    “又不是你的店,凭什么!”

    李明娇这样一顶嘴,下一刻,突然像是想起来什么似的,猛地抬起头来,直视她,目光中带着不可思议,她记得这家店,可不是表哥名下的,于是大声道:“你,你这女人,莫非是还和其他男人搅到了一起?既然表哥都心悦于你,竟然还这般不守妇道!”

    她要是和令羽空一处,那才是不守妇道的吧......

    白羽岚对这女人的脑回路,算是无法理解,也不想理解,她对着身边的小厮道:“将人带出去!”

    小厮立马拥了上去,将李明娇和她身边的随从丫鬟等等,都一同轰了出去,然而李明娇还是在反抗,鉴于小姐身份,自然是不能做出什么过激的,不雅观的动作,但这不妨碍她能像许多央国女子一般,在大街上,直直抽出来一把长剑,冷笑道:“不过区区仆人而已,竟然胆敢对本小姐无礼!”

    然而李明娇现在的模样,哪里又像是个温婉如先前在令羽府上见到的大家小姐,充其量算是个泼妇。

    “不过一介令羽家的表小姐名头,谁给你的这么大的胆子,想要四处惹事?”来者一身鹅黄色罗裙,腰间佩有一串铃铛,走起路来,便叮铃铃地响,曲调霎是好听,少女有着宛如黄鹂娇声的清脆语调。

    朝白羽岚施施然一看来,芙蓉如面柳如眉,目光澄澈,但又带着一点子威仪,虽然年纪尚小,还不如李明娇高,但通身气度却是直直地将人给压了下去。

    这黄衣少女,正是纳卡,许久不见,白羽岚便觉格外想念。

    那日大船航行而去,但是最终还是履行了最初的诺言,将央蜜带走,是以就算是现在瞧见她,白羽岚也不觉羞愧。

    李明娇显然是被纳卡给吓着了,连忙低头,规规矩矩地给这个只见过两三面的皇太女行礼,道:“臣女并未有此意,一切......”

    她眼睛骨碌碌地转了几下,随后将矛头对准白羽岚,道:“都是因为这个女人!要不是因为她几番挑衅于我,我怎么会,做出那般无礼之事来!”

    说着,她还一边往纳卡身后跟着的令羽安央声道:“安表哥当是晓得的,臣女平日里,也都不怎么斥责丫鬟小厮们,哪里敢在这外边儿无礼闹事呢!皇太女殿下,要替民女做主啊,这徽国女,也不知是从哪处来,非得逼着空表哥退婚约,臣女,臣女格外担心......”

    她说话之间,显然是有些无语伦次了些,都说这位皇太女心思莫辨,时而好的让然感恩戴德,时而又像整个宫中的小恶魔一般,屠戮连眼睛都不眨一下的。

    然而令羽安虽说是向着自家,但对这个表小姐态度也格外一般,尤其是在太女殿下分明就向着另外一人的时候,哪里会让殿下不开心。

    是以,他几乎是丝毫不犹豫道:“卑职很少在家中待,是以对家中各人品性不甚了解,卑职只凭殿下做主而已。”

    纳卡弯着眉眼,嘴角也是上扬的,瞧着倒像是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笑起来,甜得很,令羽安在她一边,痴汉本性简直是暴露无遗。

    白羽岚这个真正的主儿,在这儿,倒像是被几人当成局外人一般。

    “那就请殿下做主了。”白羽岚撇嘴一笑。

    她这声回答,便见这位看起来人畜无害的小公主,天真地说着话:“既然如此,那就让她去临安寺打扫一个月好了,那儿清净,可让你沉沉心呢,日后也不会这般聒噪了。”

    李明娇听着就是一阵浑身抖擞,若是她没记错的话,那个临安寺,已经很久没有人上香火了,平日里,也就只是些犯了错的宫婢侍卫,被罚到那儿打扫房间,无异于冷宫的一个存在!李明娇自然是不愿的,立马就直起了身,双眸含泪,去求令羽安,道:“安表哥,明娇平日里不是那种人,安表哥可否为明娇求求情,明娇知错了。”

第二百四十三章:古代版的大叔与萝莉

    令羽安本就一心向着纳卡,哪里会为她抱不平,是以,他只是皱了下眉头,便在纳卡一阵意味深长的目光中连忙撇清关系,道:“殿下既然要下达这样的命令,自然是有殿下的道理的,你只需要去遵从就好了!”

    这一声回答,简直让李明娇绝望,她晓得,这是没戏了,还不等她反应过来,人已经被纳卡的士兵给架走了。

    被架走的时候,还有些遗留下来的声音,在不断叫喊着:“公主,公主,明娇冤枉的,冤枉。”

    白羽岚早就懒得观察这些了,一边丈量着布匹尺寸,一边儿心中思忖着叶铭庭在这边儿的平日穿着,正好可以用来做件衣服。

    “白姐姐。”纳卡一脸喜悦地迎了上去,拽着她正拿着尺子的手臂,娇声道:“纳卡怎么不晓得白姐姐最近也来了央国,要是晓得的话,早就来找姐姐了,还是昨日里,听见父皇说竹公子最近要娶上一位徽国来的姑娘,这好奇之下,才来见着了姐姐。”

    白羽岚扯了扯嘴角,轻笑一声:“是么?这名头现在打的够响的啊!就连宫中都起来一串流言八卦了。”

    再有,她的确是低估了令羽空的影响力,这整个中心城,竟然这般多的人,都是他的忠实粉丝么?

    纳卡几乎是毫不犹豫地,就开始了如跑连珠地追问:“可是纳卡,记得姐姐可是有一位夫君的,这夫君的名头还是极大的,这在央国是怎么回事啊?竹公子几乎可以说是整个央国女子最想嫁之人,若是姐姐的身份卑扒出来了......”

    令羽安对白羽岚可算不得有好感,甚至有些敌意,以他的观点来看,这女人要做什么事,定然是有目的的,虽然善良,然而和那侯爷混久了,现在也是个半斤八两的。

    “白夫人?是么?我五弟平日里可不是个会做出这般冲动之举,他先前都没有说过不婚之话,如今这和齐家小姐婚期将近,却因你而退,这是要令羽家和齐家交恶。”

    虽然先前他并未帮过李明娇说上一句话,可这不代表,他就对白羽岚的行为有过认同,现在看来,那场双亲被五弟气病的闹剧,现在他可都有耳闻,而矛头,就对准了这女人!

    听令羽安说起来这番话,白羽岚嗤笑一声,先前本不打算理会的,现在却是咄咄逼人质问起来,道:“那你,可知你的五弟究竟是想要什么?”

    令羽安一下就被噎住了,五弟自幼失母,尔后便由主母抚养,但母亲却并未对五弟有多坏,反倒是一视同仁......

    “难道你想挑唆我们家族的关系么?”他反问。

    白羽岚又是笑了声,带着一股子不屑,据她的推测来看,这令羽家主定然是对他做了什么不可饶恕之事,而后令羽空毫不犹豫地独立出来,与主家分离,再然后,便是带走他,继后一场闹剧,联合那场醉后的话,以及这人平日里诡谲莫测的心计,她完全可以断定,这主母绝非表现出来的,对令羽空好。

    “是或不是,可不能仅凭眼睛分辨。”她嘴角一撇,最终什么都没说出来,这种涉及到他人隐私之事,她做不到全然插手。

    纳卡听这二人似乎是在这件事上有了争执,便有些打圆场,站在二人中间,一把抱住白羽岚,又用手肘将令羽安隔开,这般似乎是带有那么一点护犊子的举措,至少证明他现在在她身边,还是有些重要的。

    令羽安嘴角上扬,最终没有再和白羽岚争执。

    “白姐姐,你还没告诉我呢?怎么来了央国啊。”

    白羽岚淡淡笑道:“被你们那竹公子绑架来的,说了你也不信啊小丫头。”

    这大名鼎鼎的竹公子,有一天竟然会绑架一个籍籍无名之女,的确是不能让人相信,是以小纳卡自然也是犹豫了。

    白羽岚最终量好了尺寸,数了好几匹,这就又进了里间,四周一个打量,道:“诶,你们这,这月,月华流光,没有多的了么?只得三匹?”

    这可不成啊,这布匹长宽也不够,充其量啊,也只能做一件袍子,但再来一件拢在外边儿的大袖衫便不成了。

    那小厮有些为难道:“宁姑娘,这布匹平日里啊,就特别受欢迎,所以现在都没剩下多少存货了,莫说我们这个平日里进货最多的铺子,便是别的地儿,估计已经是不剩下了。”

    这布匹,是产的格外慢的,但因为这绸缎的丝滑,以及绣地精致,是以求的倒是多,每次都是供不应求的。

    眼见白羽岚有些惋惜,纳卡这就立马提议道:“姐姐,我记得上次父皇倒是给我宫中赏了好几匹,还有些其他上等货,若是姐姐想要的话,纳卡便送与姐姐好了,纳卡平日里也穿不惯那些太仙的衣服,想来姐姐穿着倒是合身的紧。”

    白羽岚听着她这般热情,虽然明知推脱掉自然是最好的,然而私念还是让她没有拒绝,作为回报,以及这次相聚,她提出请纳卡去吃上一顿,纳卡自然也不是个拘小节的,白羽岚一提出来,纳卡就应下了。

    白羽岚中途中不忘提醒纳卡自己在这边要唤宁姑娘的事儿,虽然纳卡很小,但毕竟是皇室中人,好在她晓得不多,自然也就不会透露出什么关于令羽空和叶铭庭的话,面对小丫头时不时的套话,她也就打哈哈圆过去了。

    她本身是想着去先前叶铭庭送与她的那酒楼里吃上一顿,然而纳卡却是个十足十开放的,他们出来布匹店,外面便露出来这一片红灯区,满楼红袖招的景象,不可谓不华丽,每个姑娘各有千秋,千娇百媚,倒是让白羽岚体会到了一把那古代花街柳巷,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的感觉。

    “白,那宁姐姐,纳卡想要去这酒楼吃酒。”纳卡扬手一指,便是他们正对着的这个花楼。

    她一提出来这要求,令羽安登时就拒绝道:“殿下,不可!这可是男子常去的,而且这里风俗败坏,殿下去尚且不妥!”

    纳卡挑眉道:“怎么?男子去的地方,就不让女子去了么!”

    她这一挑眉,连带着这厉声一责问,噎了一下令羽安,然而他还是不依不挠地要阻止。

    他怎么能让公主进入这种地方学坏了呢!殿下自小生活在皇宫,又是被各种娇宠着长大的,作为大侍卫,他不能这般放任公主在这事儿上胡作非为!

    “不妥,公主,卑职并非此意,而是担心这污言秽语脏了公主的耳朵。”令羽安字字分明道。

    白羽岚也觉不妥,这女子进去逛青楼,算是个什么事儿啊!

    “算了吧,不如换个地儿也可,不一定非得去这儿啊。”她劝道。

    这可是白羽岚头一遭和令羽安站在同一条战线上。

    “殿下,宁姑娘都这般说了。”令羽安附和道。

    纳卡点了点头,随后捏着下巴,皱了下眉头,朝着旁边那家青楼而去,令羽安身边便有一个老鸨过来吆喝道:“公子,我们这儿的姑娘啊,功夫好得很,保准儿让您去了这一趟销魂窟,那可就出不来!”

    这嗲声,让一边儿的白羽岚都忍不住笑出了声,而纳卡也不管令羽安的脸色,直直我那个里边儿而去,本来还有个老鸨要拦,被纳卡塞了一锭金子,啥也不说了。

    “功夫好的,就给我叫上来吧。”纳卡看着身后的令羽安,又对着老鸨似笑非笑道。

    令羽安只觉头疼,因为不管他怎样阻止,最终他们还是坐在了这房间里,里边儿是连凳子都没有的,摆着几张软塌,中间还横亘着一张大床,自房顶散漫至其下,铺散开来的时候,像是绽放的花朵,盈盈绕绕在其间。

    婢女侍卫自然都是留在了外边儿的,只留三人在室内。

    纳卡就半靠在她对面的软塌上,坐姿什么的,是极不端正的,一手撑着身体,一手拿着酒杯,看着正陆陆续续而来的几个女子,笑着道:“姐姐,你且莫要拘谨,我觉着啊,这般喝酒,才是最美味的,美人美酒,一向是难以分离。”

    白羽岚默默想了想,她觉着自己不算是拘谨的了,某个之前还对她抱有敌意的男子,现在更为拘谨,甚至于直接不坐,直接直愣愣地站在那里,显得与这儿格格不入。

    “你怎么不坐?”纳卡瞧着眼前这个男人,挑眉道。

    见他似乎是脊背挺得极直,并且闻声不动,纳卡只是轻笑了声,随后突然起了身,朝着他扑了过去,将人给拽倒在她旁边那处软塌上,将令羽安给调戏地有些脸红,然而当事人却是毫不在意抽身而去,还不忘留给男人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道:“你就坐旁边好了。”

    白羽岚看着眼前这幕光景,便有些萌这二人了,莫非是古代版的大叔与萝莉,倒是相配得紧。

    一个舞女给纳卡斟了一杯酒后,伸出纤纤素手端至纳卡嘴边,纳卡则莞尔一笑,随即饮了下去,途中还不忘攥住了那素手,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一笑。

第二百四十四章:我的人,我罩着

    白羽岚心里突突突地跳,这可真是刷新了她的世界观,这古代也是有百合的么?

    这厢纳卡喝着美人喂的酒,倒是喜悦,而旁边令羽安的脸却是黑的不能再黑了,一个舞女眼梢含媚地瞧着他,似乎是想要给他盛酒,但终归是被令羽安现在这脸色给吓了回去。

    “殿下,你在宫中便是如此么?”令羽安突然出声,一不如之前那般恭敬,反倒是带有一丝丝咄咄逼人的意味。

    “当然。”纳卡挑衅一笑,还没长开的眉眼,此时已现芳华,她提高了声音,笑着道:“不仅如此,我可不是只喜欢女人呢,自然还是要有些男宠的。”

    令羽安突地站起身,拔出腰间佩剑,明晃晃的剑光,将那些女人给吓得直直倒退,纳卡厉声:“你要干什么?莫非还要杀了他们不成?这就是你们令羽家的教养?”

    令羽安抿了抿嘴,最终什么也没说,随后踹开了这房间大门,愤然而去,但独独这背影,倒是有些萧条。

    白羽岚皱了皱眉,这先前不还是好好的么?怎么这一会儿时间,纳卡就故意来气别人?

    看见那外边儿空空的,已然没了人的踪影,纳卡心情不佳的挥退这些舞女,道:“到一边儿候着。”

    白羽岚这就往纳卡身边坐去,皱着眉询问道:“你这是怎么了?先前不还是好好的么?”

    纳卡听她这声宽慰,立马委屈着又扑进了白羽岚怀里,憋着嘴闷声道:“还不是因为他!”

    白羽岚朝外边儿做了个手势,绿意这就会意将厢房的门给关上了。

    这纳卡絮絮叨叨,又说得不太分明,但总归是让白羽岚给明了,自打在徽国那次,他们在马车上有过那种夫妻之实,令羽安便觉对不住她,但纳卡本就是皇太女,若继承了那位子,自然是会有各式各样的男人的,这非她意愿,而是各势力的整合,她也就不太在意那次,可令羽安又表了心意,最近二人正在谈恋爱期间,纳卡却听闻他本是有一桩婚事的。

    而这婚约,也就是现在主母加诸在令羽空身上的婚事,令羽府上早就晓得这二人当是郎情妾意的,而纳卡又是皇太女,自然想巴结,不过,那齐家女最近因为被令羽空也退了婚,其父也就闹到了令羽安头上,是以今日她才来瞧这竹公子为之悔婚之人。

    白羽岚理了理,怎么理到最后,发现她要是不消失,竹公子不肯接纳婚事,纳卡和令羽安,自然这裂痕是必然少不了的。

    “他啊,可比不得竹公子,他为了他们那个令羽府,就是操碎了心,都做不到那个样子!现在为了令羽家和齐家,甚至于不打算退婚的!甚至是还有个女人竟然来找我,说是怀了他的孩子,他竟然还叫我不要动那个女人!”纳卡冷笑一声:“可惜了,那孩子,现在估计已经不在了。”

    “令羽安也不像是四处留情的人啊,这孩子,你不要下手了,很有可能不是他的,但他又不能同你说,他平日里,满心满眼的,除了你,又何曾瞧见过旁人。”白羽岚宽慰道:“若是你这般做了,日后想要和解就越发不能了。”

    纳卡虽然是个十六岁的小姑娘,但胜在一点就通,她慌慌张张道:“可是,我今日带他来的时候,就已经派人对那个女人下手了。”

    白羽岚说过的那种情况,她不是没有想过,但,最终还是被妒忌的心思给蒙蔽了,甚至于,她还特地请了些男宠进宫,就是为了激他。

    白羽岚连声叹气,早知道这个小姑娘的内里就是个小恶魔,可没想到,竟然也会因为嫉妒做出这事儿。

    “那你赶紧起来,传人去制止,至于那个孩子,我帮你去查查这女人的来历。”

    她身边既然是有叶铭庭的相助,这股势力,自然是不用白不用,令羽家既然也是他的观测对象之一,她相信,这里面绝对是有他的探子。

    纳卡被白羽岚这一说,这才传了近身侍卫,吩咐了下去,又为了稳妥起见,自己也起身出去。

    纳卡看来还是太过于小孩子脾性了,今日这来青楼,估计就是为了激令羽安的。

    然而这传达声终究是慢了一步,等到纳卡出去的时候,便有一个小厮前来,带着喜意,以为自己是完成了公主的任务,道:“殿下,那女子腹中胎儿,除去了。”

    但那小厮却是不见纳卡脸上并未有喜意,反而是冷着脸,询问道:“再前去通报的小厮,还没到么?”

    这个小厮一脸茫然,不知纳卡所言为何,试探道:“莫非,是殿下又下达了一道命令?”

    纳卡十足十地烦躁,挥退他,道:“算了算了,本殿看着就烦,你们退下,此事不可再提起。”

    原来做皇太女,也有这种烦人心的事儿,白羽岚就瞧着纳卡似乎是有些自暴自弃道:“反正这命令是早已下达了,至于这成功与否,那都是我的责任,不能怪在我的贴身丫鬟小厮们身上。”

    “既然木已成舟,这也就没办法了,不过令羽安对你那般上心,当不会因为此事而怪你。”

    纳卡本就自带一股皇女殿下的气质,并非普通民女,自然是不会允许自己的男人在外边还有女人,而偏巧,这男人还很维护那个女人。

    下午的时候,纳卡心情格外不好,白羽岚在这边又无自己的住处,而国师府,自然是不能带着纳卡去的,令羽空那儿,算了,暂时不去也罢。

    最后思量间,白羽岚也就被纳卡带去了皇太女府上,十六岁单独立府,这便是皇帝对她的恩典,这规模,便是比之徽国的太子府,都绰绰有余。

    这才刚歇下了脚,纳卡心情不好,也就去一边儿的小型校练场上操练去了,白羽岚也就寻了个位子坐一边儿,捧着一盏茶水慢悠悠地喝着,听得纳卡一道鞭子抽在那木桩子上面的声音,极大,那道声音,便是听听,都觉得生疼。

    “看来,公主的怒气也快要发散完了。”白羽岚悠悠道。

    绿意在一边儿有些不解,询问:“夫人怎么对这央国的太女这般上心?”

    从前在徽国的时候,就觉得夫人待这姑娘极好,那是因为纳卡暂住侯府,而现在都在央国了,夫人却还是对这个太女上心地让人有些嫉妒了。

    “不过是觉得她虽读书颇多,权谋知晓,但仍保留一颗赤子之心罢了。”白羽岚笑笑。

    这能坐上太女位子的,就好比徽国的太子,哪个是能简单的,再有,今日这件事,倒是让她想起来那位已然发配边关的玲玲,早前也是在她面前搞得什么怀孕之类的勾当,好似不能动她一般。

    “今日里,我就插手这个闲事,管上一管好了。”她莞尔,神色莫测地喝了这盏茶。

    随后,她起身的同时,便另有一列人马冲进了太女府,想来,那应当是令羽安或者说是那个女人的人吧,否则,估计以纳卡的性子,估计是连门都不会让他们进的。

    白羽岚冷笑一声,道:“来的正是好时候。”

    “殿下,令羽公子的人来了,说是要见殿下您,我们就放他进来了。”侍卫到了校练场入口处,对着那中间的红衣劲装女子恭声道。

    纳卡嘴角一撇,泛着一股子若有似无的笑意,道:“既然他想要来谴责我,那就来吧,反正,我也无所谓。”

    她不在意地笑了两声,然而眼中却是一阵暴风雨即将来临,忽而又黯淡了下去,半晌回复:“带他进来。”

    “奴才是令羽公子前来请殿下派来的人。”那小厮进来,似乎还有些不敢看纳卡,低头道。

    毕竟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皇太女,又是祖孙三辈皆爱宠,这整个央国,恐怕没有几个人能如她这般尊贵。

    “既然他都派人来请了,那我自然还是要去上一去了。”纳卡抬起眼帘,那鞭子从空中收回去的时候,带出一阵响声,随后被她握在了手里。

    “去告诉他,不用追查了,我的人,我罩着,我看是有谁敢动,那本殿下就不会饶了她!”纳卡憋着一股气,难受至极,但又憋着无法发作。

    见纳卡似乎是不打算换装,就打算穿着这身红衣武装,接过身边小厮递上来的披风,往脖颈上一系,大步上前,就打算离去,白羽岚出声道:“我陪你一起。”

    纳卡身形微微怔愣,随后双眸似乎是带了些水泽,这般朝她一瞧,道:“姐姐当真疼我。”

    白羽岚笑了声,道:“不妨事,估计现在这令羽府上啊,也该是恨我恨得牙痒痒的。”

    先前纳卡将那李明娇弄去了临安寺打扫,估计现在府邸对她尚且还不敢置喙,但恐怕有些人的敌意还是少不了的。

    这是她第二次踏进这府邸,而一边的小厮们,瞧见她前来,那眼神都变了,但鉴于纳卡在一边,自然是不敢置喙的,但一些少爷小姐们,那眼神中,却是毫不掩饰的敌意。

    白羽岚莞尔一笑,并不在意。

    令羽安的住宅,在正中堂处,位置极好,可见这整个令羽府上,是有多么重视这位大公子,但那女子的住处,却是偏了,甚至是离这主殿有些远,这一点,倒是让白羽岚不仅有些不解。

    她走在纳卡身边,询问一番:“令羽安和你说的这个姑娘,关系倒不像是很和的。”

第二百四十五章:刚流产就重打三十大板

    纳卡不予置词,在她这儿,却也只能瞧见眉眼飞扬,甚是肆意。

    未进入院内,已闻其声,却是一个女人的低泣,听着,倒是觉得可怜,不过白羽岚心中却是毫不动容,在她眼中,这般作态,不过也是为了固宠除敌的手段罢了。

    白羽岚担心纳卡先进了屋,会做出什么太过偏激之事,是以,就去帮她先推开了门,果然,那女子倒的确是个好能耐的,不过片刻,就将令羽安给请到了她住处。

    开门的就是令羽安的手下,而其中一个黑衣男子站在庭院中,看着纳卡的眼神格外复杂,让一边儿的白羽岚都略有不满,平日里待纳卡那般真心,而今竟然这般容易就被挑唆了,实在令人不快。

    “殿下。”他朝着纳卡拱手作揖,看起来,倒是十足十地恭敬,但其间却是带着一股子冷漠。

    “臣想问殿下一个问题。”

    纳卡嘴一撇,仿佛先前那在青楼中调戏旁人的,不是她一般,她挑衅地直视他,又带了些轻佻,语气却沉静道:“问吧。”

    “臣的这个丫鬟,究竟是不是殿下派人来强行堕胎的。”他瞧着她,目光如炬。

    纳卡捂嘴,噗嗤轻笑一声,上扬了声音,似笑非笑道:“怎么?先前不就是因此请我过来要主持公道的么?这会儿又开始相信我了?本殿可是早就说过的,就是本殿做的,那又如何?你想要惩治本殿么?”

    她这般一边说着,一边一步步朝着二人走去,目光带着丝丝挑衅和上下打量。

    “卑下自然不敢冒犯殿下。”虽然令羽安现在态度依旧谦卑,然而情绪已经冰冷下来。

    “殿下想要做些什么,那是殿下的权力,卑下无权干涉。”这句话算是将二人给划分地泾渭分明,但凡是个爱慕过的女子,也自然该是伤心了。

    纳卡还正要说些什么,白羽岚心知她定然又会刺激别人,说些诸如‘敢出轨我的男人,就得受到这种惩罚’类的话,上前打断道:“你不是爱慕殿下么,就算当真是殿下所做,难道,你就没有一点责任么?无缘无故,你要让殿下接受这突然冒出来的孩子么?别说是皇室太女,便是随便一个大家夫人,想是都没办法接受这种场面吧。”

    “我说了,这孩子不是我的。”令羽安忽然像是被踩住了痛脚一般,直直否认,顺便还有些恼意,这个白夫人,分明就不怎么关她的事儿,却还要来管。

    不管这令羽安如何想,但纳卡却的的确确是讨厌那个女子的。

    “既然不是你的,为何你非要百般护着她?”纳卡冷笑一声,道:“防我跟着防贼似的,说不是你在外边儿一夜风流的,还是被勾引着了,我可都没有怪过你,但你却还要保着这孩子。”

    令羽安从前若是听到了如此有醋意的话,该是欣喜若狂,而今,他却是万分纠结地夹杂在情与义之间两难全。

    “既然殿下已经将孩子给打掉了,卑下也无话可说,但还请殿下,解除了卑下的大侍卫一职,卑下深感无力陪在殿下身边。”他突然拱手,又半跪下,目光却是直视前方,未看纳卡,直直道。

    纳卡气急反笑,他竟然要为了这么个女人,结束这跟了许多年的主仆关系!

    “好,这可是你说的,既然你都不愿意了,我自然不会强留,你今日来,就想为这事,那我就成全了你!”纳卡脸色一冷,随后拽过白羽岚的手腕,气力还蛮大,道:“姐姐,我们走!这侍卫长的工作,你不做,自然还有人来求着做。”

    半跪在地上的令羽安浑身一僵,然而却是没再开口。

    白羽岚被纳卡拽着往外边儿走去,而那个站在令羽安身边的女子,却是娇娇怯怯地软糯道:“公子,是奴家破坏了您和公主的友情。”

    白羽岚替纳卡气不过,然而纳卡却是非要走,她也不晓得是哪里来的气力,竟然挣开了纳卡的掣肘,转身就往令羽安那边跑过去,不仅如此,她看着这左右为难的令羽安,即便是俊美的容颜,仍阻挡不了白羽岚如今心中厌恶。

    心念一动,随即,她一巴掌就扇在了男人脸上。

    令羽安露出一个不可思议的眼神,随即冷声道:“这可不是在徽国,让你为所欲为!”

    一边的女子也轻声喊了一下,随后想要抬过男人脸瞧瞧伤口,然而却是被他一下避开了,那女子眼中一闪而逝地嫉妒。

    “你这个女人,不论有什么理由,怎么能以下犯上,打少爷呢!”那女子哆哆嗦嗦地指责,因为被迫堕胎,现在伤口还未好,本就病恹恹地要靠着丫鬟搀扶,此时突然中气十足地喊了一声,也就软了身子,将倒未倒,最终直接靠在了令羽安怀中。

    白羽岚看着刺眼,又觉心中郁结,纳卡是独占欲太强,而且因为长期身居高位,处事自然任性极端了点儿,自然会被这女人给激地不轻。

    “这一巴掌,我是替纳卡打的!”白羽岚冷笑一声,道:“你以为你放了手就两不相欠了么!你在徽国的时候,对纳卡又做了什么,你还记不记得!”

    纳卡赶紧走过来,道:“姐姐,不要说了,这人本就是没心没肺的,没了他,难道我堂堂一介太女,还找不到优秀的男人了么?我看这令羽府上,公子也还多得很。”

    白羽岚用手捂住纳卡的嘴,制止了她继续说话,否则,还不知又要说出些什么惊世骇俗的。

    “纳卡是什么性子,你再清楚不过,你从前能宠她,那现在,你是因为腻了所以也就难以容忍了么?随随便便因为旁人的三言两语,就对她失去耐心?你心中对她的所作所为,以你的聪明才智,不早应该猜出来了么?可你并未阻止,却反倒是将这一切都怪在她身上,从前既然你在徽国做过那般事,永远就不能等同于未发生过!”

    白羽岚一通斥责,这样左右为难后,便放弃掉自己的爱人的男人,就是懦夫一个,她最讨厌的,便是这种懦夫!

    给予一人一个东西,再拿走后,难道就能回到他未曾拥有过这东西的时候了么!

    “不负责任!不管这孩子是不是你的,但你现在这态度,就是夹在几方情感之间,要做个龟缩安全区的懦夫,若当真如此,纳卡不与你一起,那也是好的!”白羽岚这回倒是一把拉过茫然的纳卡,将人带离了令羽府。

    途中还遇见了怒气冲冲的令羽家主母,本来这位主母在瞧见白羽岚这张面孔的时候,是想要斥责的,然而皇殿下在眼前,自然也就不敢动作,反而是恭恭敬敬地将二人送走了。

    李慧兰想着自己那不争气的儿子,就觉头疼,她最爱大儿,大儿与公主也算是青梅竹马,如今公主地位也算是稳固,而二人几乎也快要定情,这最开始本是要将那齐家女结亲大儿的婚事,都给她推给了五儿,但现在,这突然冒出来的怀孕女人又是怎么回事儿?如今这一个个的,都没个让她省心的。

    李慧兰美目上挑,扫视了那病恹恹的女子,现在还靠在令羽安怀中,见了她,就畏畏缩缩地想要脱离开令羽安的手臂,温婉着声音,道:“容怜见过夫人。”

    令羽安还沉浸在先前白羽岚那当头棒喝中,没回过神来,容怜避开了身,他也没去扶着。

    虽然容怜尽可能地让自己看起来楚楚可怜,但李慧兰可不是什么圣母心,登时就怒斥自家大儿,道:“安儿,今日里,你可是怎么回事儿?啊?你竟然是不想要待在公主身边了么?当初你父亲可是费了好大的力气,这才让你进了宫,做了大侍卫,你呢?”

    令羽安垂眸,他是个孝子,自然是要百般听取母亲的教诲,见他沉默不语,李慧兰反倒是倒抽一口气,指责道:“你竟然对公主大呼小叫,你这是要连带着我们令羽家受累么?还有,这个女人是谁?你可从来没有和为娘的说起过,怎么,孩子大了不由娘了?”

    “她,她是......”令羽安吞吞吐吐道。

    在母亲面前,才是最不能暴露这女人的存在,良久,他叹了口气,终究什么都没说,而容怜却是瞄了一眼令羽安,随即试探着回答道:“怜儿是公子的通房丫鬟。”

    令羽安背脊一僵,然而还是默默的,没有说出什么话,至于李慧兰,却是脸色极黑,难怪这素来与大儿子交好的公主,今日里竟然如此大发脾气,恐怕就是因为这个女人!她的消息倒是没错。

    “是你,怀了我安儿的孩子。”她肯定道。

    “是,是怜儿,不过,”容怜怯生生道:“已经被公主赐没了。”

    不想,李慧兰倒是哼笑了声:“没了倒是好,我倒是不晓得,这偌大的令羽府上,竟然也是龙蛇混杂,让你这小丫头也给爬上了少爷的床!”

    “母亲!”令羽安出声,制止李慧兰说下去。

    “来人,将这小蹄子给我带下去,重打三十大板!”李慧兰美目凌厉,嘴角下撇,对这小女人,十足十地厌恶至极。

    容怜登时就被吓得花容失色,瞧着令羽安祈求道:“公子,救救奴婢。”

    她现在才刚流了产,就要被拉出去打三十大板,这夫人是想要了她的命啊!

第二百四十六章:半脱不脱的模样,才是勾人

    “安儿,不必求情,你,去给我面壁思过三日,三日过后,再来找为娘!”李慧兰看着那躲在令羽安身后的容怜,你怒斥身边一众奴仆,道:“还不动手!”

    “母亲!”令羽安出声:“三十大板,她会没命的!”

    他其实不太在意这女子的性命,但这女子却是......

    “住手!”令羽苍冥突然过来,拦下了李慧兰,软声道:“夫人,你可不要因为这种事大动肝火啊,这要动手的事情,便先交给下人做了就是。”

    “这到时候打出来人命了,岂不是让夫人沾染了血腥,便有些不大好了不是?”令羽苍冥劝慰道:“不如,就谴她去当个粗使奴婢,要么打发卖了出去也好。”

    李慧兰一想,也觉如是,她在大儿面前,可一向是慈悲为怀的,若是做出了这种草菅人命的事,指不定安儿在心中对她有什么误解。

    “那就发卖了吧,不要留在府上,我看着心烦。”李慧兰摆摆手,这就离开了。

    容怜得以保住性命,身子都软了下去。

    令羽苍冥叹了一口气,走到儿子跟前,道:“日后,不得再因此而做出这种事,孰轻孰重,你要分得明白。”

    说着,还凑近了道:“就算是爹的女人,也一样没有公主重要,若是弃了,就只能弃了。”

    这厢,白羽岚劝慰了好久,纳卡还是将自己关在了房间中,许久不出来,白羽岚觉得都要等到花儿都谢了,才见那紧闭着的木门被一脚猛地踢开,站着一身红衣劲装的纳卡,大声而冷静道:“去向父皇母后启奏,儿臣,择良日要选取美人进宫!”

    白羽岚自知纳卡要做的决定,是铁了心,九头牛都要拉不回来了,也就寻了个时候,同她告辞,至于这去处,自然还是回国师府好了。

    绿意跟在白羽岚身边儿,一边儿卷着自己的头发,吐槽道:“这在央国做公主,当真是有意思得很呢,都可以纳后宫了,这在徽国,那可是要被唾沫星子淹死。”

    “哪里是公主行,只有太女能行。”白羽岚补充道。

    不过若是这纳卡想要纳后宫了,这令羽安还不做点儿什么举措,那他也太不是个男人了。

    “夫人,夫人,你在想些什么呢?”绿意不知从哪里变出来一个糖人儿,递给她,道:“方才你走神的时候,叫一边的师傅做了一个。”

    这糖人儿倒是做的为妙为像,像极了白羽岚的缩小版,她不由得笑得双眼微眯,道:“我突然想到要给他送什么了。”

    绿意尚且还一脸茫然,便见白羽岚拽着她一路狂跑,最后头发凌乱,一阵气喘吁吁地摸着国师府的小门回了家,想她本该是堂堂一个正牌,却还要做起来这摸小门儿进的勾当,实在是憋屈的很。

    不过想想能和叶铭庭住一处,倒是也不觉有何不适。

    “你去叫小厮们,给我烧一桶糖浆过来,至于那些做糖人儿用的板子,就用玉石板和水晶筷子好了。”白羽岚朝着绿意一吩咐,自己也忙起来,将观星台二楼的房间收拾出来一块空地,便有童子搬来了物什。

    她双眼一亮,嘴角甚至是笑的裂了开来,伸手就开始用那长长的著,开始挑糖浆,虽然手艺不大好,但简笔画什么的,还是没问题的,她从前会去孤儿院照顾一阵子孩子,特意去学了简笔画。

    至于那什么衣服,估计做出来,倒也是蛮耗时间的,她权且就等上一等好了,若是她的夫君穿上那套衣衫,定然是极好看的。

    “夫人,你做的糖人儿也好漂亮,若是夫人去那街上开这么一处铺子,定然能把整个城里的小孩子都吸引过来。”绿意就坐在一边儿,瞧着白羽岚画糖人儿,顺带帮她打个下手。

    白羽岚专心致志地画着,成了一个,就铲起来,然后放进一个白玉大碗中。

    听见绿意这番评价,她不由得笑了两声,道:“那我就照着绿意的模样,也做个一模一样的糖人儿好了。”

    绿意嘴上虽然说着不必了,然而那眼神里,蔓延着的喜悦,无一不是在昭示着她的兴奋,白羽岚瞧着她这双发髻,明亮的眸子,和平日里的举止神态,手上动作没停,没一会儿,一个Q版的小绿意,也就出现了。

    叶铭庭照旧是到了晚上才回来,至于去干了什么,他自然是一个字都没提起过,只是瞧见一脸神秘兮兮,站在观星楼大门口等着他的白羽岚,嗤笑一声:“怎么了?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夫人这是想念我了么?”

    “想呢,倒是也没有多想。”白羽岚恶意道:“不过啊,我倒是有个东西想要送与夫君。”

    这会儿观星楼早就只有他们二人,其余人没有他的吩咐,是绝不敢进这观星楼的院子里来,白羽岚自然而然也就敢唤他一声夫君了。

    “又想使什么小把戏么?”叶铭庭嗤笑一声:“莫非,这是白日里惹了祸,晚上突发奇想......”

    她瞪他一眼,随即白眼道:“既然你不要,那我就去睡了,竟然还恶意揣度我!早知道,就不与你做了!”

    殊不知,他最是爱她这般骄纵模样,这下就上前一把搂住她,道:“好好好,是我的错,夫人究竟是想要给为夫什么惊喜呢?有没有比把夫人给我更有趣?”

    白羽岚一口老血差点儿没呕出来,这人倒真是好不要脸!青天白日,不对,大晚上的,尽说些荤话!老想着那事儿!

    “有趣得多!”她挑眉,将手中一个精致的玉盒递给他,纯白羊脂玉,没有掺杂着任何装饰品,反倒显得格外高贵美丽。

    男人接过盒子,他可是少见的,还抱着一颗突然蹦的像是少年时代的热心肠,打开了那盒子,里边儿也不是装的什么华服美裳,珠宝金玉价值连城的玩意儿,只是躺着许多个糖人儿,有长得与白羽岚肖似的,还有与他相似的。

    叶铭庭将那面上的银狐面具摘了下来,一边的碎发也就零零散散遮住他的神色,他撩开头发,看着白羽岚的眸中一暗,喑哑着声音道:“夫人该只做一种便够了。”

    白羽岚看着他的眼神茫然,什么意思这是?

    见她一副不知事的样子,他更觉好笑,将那玉盒一下关上,走上前去,一把抱起白羽岚,整个动作,可谓行云流水,没有半分拖沓,他低声道:“制作夫人的模样便够了。”

    他又重复了一声:“因为,这样看着夫人,便能够一口一口的,将夫人吃掉。”

    吃掉,这带有半分挑逗,又一语双关的话,不由得让白羽岚红了脸,她在他怀中推了推他,不自觉放软了声音,嗔道:“又说荤话!”

    但这一回,白羽岚倒是不带娇羞的,不知是哪里鼓起来的勇气,叫她尝试了一把女上男下的姿势,霸气回应地将这眼前的美男子给一把推倒在软塌上,半压在他身上,凑近了他的耳珠处,学着他之前的样子舔了舔,沙哑了声音道:“这回,你可得配合我。”

    免得他老是掌握主动权,来闹她好几回。

    先前赠予他的玉盒,早已被男人闲置在一边的地毯上,二人裙裾相连,散散落落地,交织在一处,她有些累了,只是将他那层层叠叠的外衫给扒掉都费了些力。

    怎么他这国师的服装,这么厚的啊,这可是夏天啊,一层又一层的,不热么?搞得好像是她现在很猴急似的......

    眼见着男子望着她的眼神中,似乎是有星辰闪烁,她便觉心动不已,又凑上前去,吻了吻他的眼睛,低声道:“你这双眼睛,可真是好看。”

    她不止一次说过这番话,还有在进中心城外的街道上时,也是如此,男人轻笑一声,低哑着在她耳边回复道:“那为夫的模样,可还讨的夫人欢喜?”

    “自,自然是欢喜极了。”她忽而有些结巴着,顺带脸红,最是这一副沙哑着,半脱不脱的模样,才是勾人,她也最欢喜,要她说,比那些宫中女皇的男宠,还要勾人的多!

    忽而一个天旋地转,两人就掉了个方向,白羽岚在这方向调转中不免抱住了他的脖子,道:“你不是说要我在上面么?”

    “可是夫人气力太小了,动作又太慢,想必夫人也会不爽快的。”他双眸含笑,一本正经地说道。

    说着,这一吻,便从脖颈蜿蜒而下......

    地上散乱着一地的衣服,蓝白交织。

    而叶铭庭也如愿地将那铃铛给白羽岚带了上去,他老早就想在夫人的脚踝上,装上一个铃铛了,现在倒是半诱哄着,又在她迷迷糊糊的时候,给她套了上去。

    待白羽岚那股子迷糊劲儿结束的时候,听见自己脚踝上冷不丁地传出来的铃铛声,顿时羞耻度爆棚,嗔道:“你是什么时候算计好了的!”

    这才刚上床一会儿,他竟然就不知从哪处将这铃铛摸出来了,可见是早就计划的。

    “夫人可冤枉我了,这铃铛,可是为夫随手买着的。”他一脸无辜道。

    白羽岚翻了个身,不理会他,但却又被人搂了回来,带起一阵铃铛声,将她的脸给羞得个通红。

    “取下来!”她嗔道。

    想起先前做那事儿时候,就被这人钻了空档,就忍不住想要将这男人给推下去!

第二百四十七章:男子有错却找女子

    “夫人,就带一阵子好吧,半月后,为夫再取下来。”他哄道,随即又岔开话题道:“你白日里,又去那令羽府上了?”

    “去了,怎么了?”白羽岚答话。

    男人心中暗舒一口气,夫人的注意力可算是转移了,他早就命人打造的铃铛,又是暖玉所做的环,不会伤了她,从前见艺伎跳舞的时候,他就有这念头了,夫人身娇体软的,想必别有一番情趣。

    “夫人今日直接给那令羽安打了一巴掌,实在霸气。”他今日听探子说的时候,可没少想要笑令羽安。

    然而白羽岚却以为他是在责怪她,美眸一瞪,道:“怎么了?难道我不能仗势欺人了?”

    叶铭庭轻笑一声,自然是要附和着自家夫人的观点,道:“夫人是我的人,自然是能仗势欺人的。”

    话毕,他又补充了一句:“自然是只有为夫才可以欺负夫人。”

    他这话虽说得好生无理,却又格外宠溺,倒是让白羽岚心中一阵欢喜。虽倡导公平公正,然而谁又不希望自己被无条件宠爱呢?

    是以,她并未说些什么,只是将纳卡这阵子要开始招男宠妃的事情给抖落了出来,这件事她也不知该如何对付,按照她的看法,纳卡一时兴起这般做,日后也定然是会后悔的。

    二人在这时候闲谈,倒还真像是老夫老妻一般话家常了。

    叶铭庭却是个有计较的人,他将这件事看得格外清楚,风轻云淡地来了句:“夫人以为他二人是能走到一起的么?”

    白羽岚尚且有些不明,茫然地转过头去,看着他,二人皆是大家族,又身份尊贵,令羽家也服从于皇族,自然是万般匹配的,又有哪里的不合适之说呢?

    似乎是瞧出来她的疑惑,男人笑了声:“若非这一场闹剧,他二人也很难走到一处,这央国虽说民风开放,然而却并未有几人愿意将自己的儿子送去宫中为妃,因为他们一旦成为女皇后宫一人,便失去了政治才能,也不再能单挑起家中大任。”

    可,可她觉得那令羽家的主母,李慧兰似乎是欢喜着将这大儿子送去宫中的啊。

    “令羽家既然是勋贵之家,自然是比之其他普通百姓,更加不希望自己的孩子进入后宫,令羽安为嫡长子,主母却迫使他入宫,一方面虽然是垂涎与太女的权力,一方面,即便是入宫,她也有最喜欢的儿子,能够得到更多,与令羽安而言,其父或许是不想让他进宫的,并且,他们或许更想夺权。”

    最后一句,叶铭庭却是加重了口气而说出,其实话中意,白羽岚哪里有半点不能点通的呢?夺权,听起来不过一介词汇,然而却是暗含这家人的狼子野心,若是下一代君王是令羽家的血脉,想必,于令羽家族,的确......

    “那他们是有目的让这二人在一处的?”白羽岚忽然想起来令羽安似乎已经在纳卡身边待了许久了。

    叶铭庭的沉默不言,更让白羽岚的心凉了下去。

    她突然转过身,环住他,将自己更加靠近他一点,道:“看来我还是好运气的,我们之间,哪里有这么多的隔阂。”

    家族之间的隔阂,无法避免,好在前太子妃娘娘虽说是利用了她,但好在良心未泯,待她还是极好的。

    过几日,便是纳卡开始选内侍的日子,白羽岚觉得这倒是新奇有趣,历史上是有选后妃的大场面,不过她在徽国那些日子,竟然还是没见过一次,现在竟然能有机会见这选男侍的场面,她倒是觉得新奇有趣,想要瞧上一瞧。

    叶铭庭白日里,几乎都是在外边忙着什么,她自然也没法拉着他一起去。

    不过到了这一日,她收拾好想要去纳卡府上的时候,门口倒是立了一辆马车,似乎像是特意来等她的,她瞧着倒是格外眼熟,便见里边儿传来一道声音:“进来吧,你不是要去太女府上么,我也要一同去。”

    这,这是令羽空?他兄长的心上人可都要去另和人跑了,这做弟弟的,与令羽府上决裂了后,都这么不注重兄弟和睦了么?

    但是最近叶铭庭可是要她和令羽空走得远点儿的,想了想,她一犹豫,便拒绝了:“不必了,虽然是顺路,但是我还是自己走过去吧,老是坐马车,都不利于锻炼腿脚了。”

    她打着哈哈,这就唆使着绿意,催促道:“走吧。”

    说着,提着裙摆自己往前走了去,没想到这马车倒是跟在她身边,反倒是没有一丝一毫的退却,一时之间,白羽岚有些头大。

    她倒抽一口气,正想要说上一说,不料,里面的人倒是先开了口,道:“既然宁姑娘说是走路锻炼,那我就陪同你一起走吧。”

    白羽岚本想要好好骂他几句,但想到自己还寄养在他那处的孩子,顿时又闭了嘴。

    “我说不必了,你乘马车,我在这儿走着,岂不是很怪么?我可不想吸引旁人的目光。”白羽岚郁闷道。

    大步向前走两步,马车却还是一走一停慢吞吞地跟在她身边。

    白羽岚看着周围人投来的奇奇怪怪的目光,顿觉后背发凉,她眉头一皱,道:“停停停!”

    马车顿时停了下来。

    白羽岚撩起裙摆,就往那马车上一翻,示意绿意跟上,冲着马车里边儿的人说道:“我当真是服了你了。”

    “来接未婚妻,又有何不可?”令羽空倒是一脸理所应当。

    她当真不晓得这人脑袋里是装的些什么玩意儿。

    “这,这本身就是作秀的好么?要不是你非逼着让我帮你做这事儿,我会做这费力不讨好还惹一身骚的事儿么?”白羽岚反驳。

    然而男人是浑然不在意,他直视着她,眼神一扫,理所当然般,道:“可是你拿了好多条商道的......”

    白羽岚连忙打断他,道:“停停停,我得了好处行了吧,不提这事儿了,反正这是作秀啊,你可不要当真了就好。”

    正在烧酒的令羽空手上动作顿了顿,随后抿了抿唇,轻声回道:“自然。”

    白羽岚坐在这马车上,倒也闲的无聊,偏生去往公主府上的路,却是要经过些繁华街道的,然而这些街道上,许多女子便是认得令羽空的马车的,是而一路上马车甚至在这群人的拥堵下,快要走不动,白羽岚可不想让这些少女将自己给拎出来,否则是有的自己好受的。

    她在这马车上,也怪安分的。

    这就瞧着这人恍若不受外界影响的,心若静水,在那儿烧酒,她想起来这阵子穿上白衣的叶铭庭,与眼前人拿来一对比,便觉似像非像的,叶铭庭虽说在徽国的时候,是个权势滔天的人物,收拢人心也做的贼溜,擅于弄权之术,偶尔有些霸道,但是私底下,却是沏着一壶清茶,令羽空许多时候在外边儿倒是淡然得紧,但更像是绝情,私下却是烧酒。

    马车总算是过了那段繁华的路段,现在进了这官宦居住的一片,也就不那么拥堵了,很快就到了太女府上,还未下马车,就听见这里的笙歌燕舞之声。

    白羽岚心中一喜,这就出了马车,绿意跟在她身后,连声道:“夫,小姐,小姐,您小心点儿啊。”

    可别磕着碰着了,否则侯爷该拿她好看了。

    绿意刚一追过去,便瞧见了这对着白羽岚碰瓷的李慧兰,也对,这李慧兰毕竟是大家族主母,在这里才算常见。

    在这里瞧见白羽岚,李慧兰视线便往白羽岚身后一看去,像是在扫视着什么人的身影,果不其然,一抹白色倏然而至,便是令羽空。

    她嘴角向下一撇,阴阳怪气道:“不知宁小姐究竟是什么人,是什么场合都能将宁小姐带来了,将我这儿子迷的神魂颠倒的,竟然是将先前的婚事都要推掉了。”

    白羽岚瞧见李慧兰,便没什么好心情,也不想同她在这里浪费时间,她可是为了那几条商路和两个孩子,背尽了黑锅,不过看她这模样,好似令羽安是没和她说过自己的身份。

    然而令羽空却也不打算理会这位主母,见此场面,直接上来朝李慧兰点头示意,便将白羽岚拽在自己身边,道:“走吧。”

    白羽岚走之前,想着这位夫人可还不要气得牙痒痒了,既然她这般见不得她,她再添油加醋好了。

    “夫人,要是真不想退婚,您便让那未婚妻可要费些功夫,好叫公子离不开她才行,否则,这来为难我一介女子,我也是没办法的,这可是你们家公子非逼着我来的。”白羽岚摆摆手,这就跟着人走了。

    李慧兰看着眼前这女人,越发是不顺眼,眼中淬出一抹恶毒。

    “我说你家这些人,男子退了婚,非得来找女子,这里的女人都这样么?什么灭了国了,战败了,一家之主贪杯好色,男人不务正事,便指责是女子去勾引了么?这女子却也要来如此指责女子.......”白羽岚在令羽空一边吐槽道。

    绿意连忙上前去拽了拽白羽岚的衣袖,唤了声:“小姐......”制止了白羽岚继续说些什么惊世骇俗的话。

    白羽岚倒是丝毫不以为意,见绿意这般拉着自己,又不由得好笑,刮了一下绿意的鼻子,道:“好好好,这场合,我不说了。”

    随即,她便也当真是住了嘴,往那最里边儿的庭院里一瞧,果然是人满为患,摩肩接踵了,她站在外边儿,便又见外边一处格外开阔的场地,四周用丝绸围了很长一条的禁线,环成了一个大圈子,中间是摆着十几张桌子,上边还有宣纸笔墨,想必这中间,应当是用来考试才艺的,当太女的内侍,都这般不容易么?

第二百四十八章:你敢忽悠天子?

    从那人满为患的里间,忽而让出来一条道,中间是一个女子,着盛装,火红的颜色,繁复的裙摆叠起,其下镶着珍珠玉石,腰身束起,宽袖长袍,上边还披着一件短披风,有些修身的长裙,勾勒出极好的身材,纵然是刚及笄,却难掩日后风华。

    纳卡的这身不如以往男装的打扮,一出场,便俘获了许多男子的心,甚至于令羽安,站得极远,但目光却是定定地追随着那中间被簇拥着的女子,但眼神黯淡。

    白羽岚在一边,身做局外人,倒是能瞧得出来这一对璧人的心酸,一边惋惜,又不由叹了声:“身在高墙中,心在桃源外。”

    “在桃源外,又如何?除非能撇下这些功名利禄,权权财富,这世间,又有几个人能够做到呢?”令羽空在一边凉凉道。

    白羽岚懒得理会他,不过他说得的确是事实,要是让她放弃一切财富,她也是做不到的。

    纳卡刚一出现,这就引起了轰动,她直接走向那线中间,身后甚至还有两个小童在她身边牵着那长长的拖尾,她坐在那最高处,可以看尽这下面所有人,旁边还空着三个位子,至于纳卡的这选内侍的场面,自然是少不得疼爱纳卡到骨子里的皇帝,以及纳卡的祖母,两个位子,自然是归了那二人。

    纳卡出来的时候,皇帝也搀扶着皇太后出来了,皇太后拄着龙首拐杖,看起来格外慈祥,纳卡也是恭顺地去将皇太后给搀扶着到座位,这父慈子孝的场面,倒是与一众旁的国家,大有不同了,至少白羽岚便是从史书上,都没见过有这样的。

    但三人坐好后,最后一个位子却还是空着,皇后像是有什么要事,并未来参与女儿的宴会。

    “恭请国师大人特意来参与本殿下的大宴。”纳卡突然出声,清清冷冷的嗓音,已然是退却了前几日里那一股子热情与激动,显得淡然无比,虽略显沉稳,然而终有些稚气。

    但见她话音一落,一个如谪仙一般的男子,便像是踏在了云雾中一般,拢袖,玉冠高束,半披散的墨发纷飞,戴着白泽神兽的面具,却露出其中那双清澈却勾魂摄魄的眼眸来,他袍袖纷飞,如坠凡间,从空中降了下来,直直落在那高台上。

    百姓之间,似是格外激动,比之见了皇帝都要心绪高昂得多。

    “大人!”一众人高呼。

    而皇帝视而不见,白羽岚不免有些跟着心虚,总觉得叶铭庭是欺骗了这些百姓的,还有,这些百姓的宗教意识也未免太强了,这皇帝竟然不集权么?放任‘国师’这般得民心?

    “既然人都到齐了,殿下就开始吧。”叶铭庭淡淡道。

    虽然在台下的白羽岚瞧不见他面具下的表情,然而却能想到他平日里说这话的时候,定然是莞尔一笑,带着些不明意味。

    “既然国师大人也到了,那么,下面所有准备来参选的人,过了第一轮面试的,通通来这中间,画上一幅你们所认为的最美的画。”纳卡这般吩咐道。

    话音一出,余下人则热血沸腾,来此,有为了公主美貌而来,有为权势,但世家公子中,必然是不会有什么大家的嫡长子会做内侍了,是以,令羽安是并未参选的,而李慧兰的本意,也是让他要做,便要做下一任男皇后,参选不是她本意。

    若非前几日那一出,估计以纳卡的性子,这及笄之后的选内侍,也会被拖到越久越好,或者直接拖到结婚了,也就不必选了。

    选出来的公子们,莫不是在奋笔疾书,或泼墨成画,唯有一人,倒是引起了白羽岚的注意,因为这人,却是慢条斯理,站在那儿,都没见动过几笔狼毫。

    来的宾客们,皆是在下首有座的,令羽空也是颇受欢迎,自然是沾了他的福气,白羽岚也坐在第一排,最为靠近场上的位置,看得格外清楚,她四处打量了一下,同令羽空分享到自己的心得,道:“这场上的,没有一个长相差了的,可见这第一轮,是不是将貌丑之人都给筛掉了啊。”

    “公主之人,即便是内侍,日后混得好的,说不定还是个后妃,哪里会要那些貌丑的?”令羽空丝毫不以为意,以为白羽岚说得简直是废话了。

    “也是哦。”白羽岚点了点头,继续看比赛。

    “这场上,你觉得谁会能赢?我觉着若是按照着纳卡的性子,说不准啊,会喜欢有趣的。”她突然又同身边坐着的令羽空八卦道。

    令羽空本身是不打算理会她的,然而却像是着了魔一般,去回答这些他从前不屑说的无意义的问题。

    “殿下身边既然是有皇上和皇太后,又有国师把关,肯定不能仅仅是按照着她自己的喜好而来,这选内侍便是全城昭告,而规格几乎等同于陛下选妃,可见选谁,她自己也做不了主。”

    然而白羽岚却好似是没必要听他回答一般,又专心致志地看这些人作画,然而她觉得这些文人的玩意儿,的确是让人昏昏欲睡的,若非绿意现在不在身边,被安排到后边儿和令羽空的侍卫一起坐了,她在这儿也不会这般无聊得紧。

    眼见白羽岚一个打瞌睡,头都要垂到地上去了,令羽空鬼使神差的,看见这上方的国师,反而还将她的头给一把扶住,免得她摔着,待白羽岚被这冰凉凉的手给清醒了一下后,这才规规矩矩地收回了手,咳了一声,道:“你方才要摔地上了。”

    白羽岚打着个哈欠道:“还不是这里太过于无聊了。”

    但无端倒是感觉到浑身一股子冷意,随即就打了个喷嚏,这都要大夏天的了,哪里来的寒意。

    上方叶铭庭的眼神扫视到这一幕,冷冷地瞧了眼令羽空。

    看来自家夫人是和令羽空走得太近了也不好,哪日要是以她这般脑袋胡思乱想,又突然一热的情况下,岂不是就要发了昏跟人跑了?

    白羽岚却哪里管得了这般多,她见上面纳卡已然是吩咐了一边的‘监考官’一般的角色,那监考官便朗声道:“时间到!”

    于是,各男子便停笔,将那画直直地从案上拿起来,随后人站在一边,手上挂着画,从一到尾,一一向纳卡阐述自己画的东西。

    第一个男子,画的是山水图,道了句:“寄情于山水锦绣之中,以为平生向往。”

    他又穿着烟青色的衣服,眉目轩朗姿态潇洒,画一展,倒是应然相称,皇帝似是颇为喜欢这种不争的气质,道了句:“好!画功画底,不输于皇家画工。”

    内侍之间,必然是要有如此不争的人,如此,才能对于一个群体有过调和,第一个,过了。

    其后几位,分别又是情景物的图,但却失了第一位那般洒脱,纳卡还未出声,便被否决了,尔后,又出来几个画纳卡先前那出场一幕的场面,皇帝看心情留了一个,其余几个过于谄媚,也被淘汰了,到了最后一个,便是那白羽岚首先注意到的人。

    他手中所呈现出的画,却是无人,上面一张白纸,空空如也。

    “这便是我认为最美的画!”

    皇帝脸色一变,皱着眉头怒斥道:“画中无物,你敢忽悠天子么?”

    就连一边坐着,不怎么开口的纳卡,此时也出了声:“是有什么特殊材料做成的,要靠特殊手法显现?”

    那男子闻之,笑了声,道:“公主聪慧,不过这画中无美,是最美之人,已在眼前,画不过将眼前美景、心中美景,皆随心画之,但草民以为,这都不如此时此刻生动,但草民不敢糊弄陛下和众人,所以,草民留白,但也将画留在其中。”

    随后,他让人拿来一盆清水,将那纸轻轻铺在水面上,浸湿了,随后优雅地将其轻轻抖起,这白纸,便凸显出一个女子的身影,不是先前纳卡着盛装出现在门口,惊艳众人的那一面,而是一个骑马扬鞭,明媚十足的少女,光是显现出来的身形,却并未有何具体的神态,但不必去看,便能能料想那姿态下,该是一张少女生动浅笑的脸。

    白羽岚心中一动,转身扯了一下令羽空的袖子,道:“我觉得,他必然会入选。”

    果然,不仅是她,便是台上的纳卡,先前那一股子只注意到观众席的令羽安的精力,此时也被吸引了过去,她掩盖在精致妆容下的脸色微变,但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令羽空在一边不屑道:“虽然是心思巧了些,但玩得不过是些绣花功夫,用些哗众取宠的手法。”

    白羽岚嗤笑一声:“你以为这是哗众取宠的手法?但是他却是唯一一个,估计不为权势而来,或者说,要么他心仪眼前人,要么,他就是能洞穿人心思的城府极高之人,这幅画,才是将真正的纳卡,将她心里的那个在高墙之外的人给扯出来的东西。”

    纵马扬鞭,何等意气风发?但如今,在责任与高墙下,却不过尔尔。

    果不其然,纳卡虽未说话,但皇帝却是何等熟悉自己的女儿,他不希望自己的女儿日后在皇权至上,太过于感情用事,自然是要再培养一个比过令羽安之人。

    于是,皇帝笑了声,道:“匠心独具!报上名来。”

第二百四十九章:莫非您还要躲么?

    这穿着朱子深衣的男子,笑了声,在皇族面前,仍然爽朗潇洒,他弯腰行了个礼,笑着道:“臣,是齐家嫡次子,齐谨言。”

    一语既出,四下哗然。

    白羽岚转过头去,冲令羽空感叹道:“你不是说,这时候,大多是没有什么世家公子会来竞选的么,我见这个人身份也不算辱没了殿下,还能顶住这流言蜚语一般一样的眼光,着实不错。”

    齐谨言是齐家二公子,与令羽家这一大家族在朝中的地位都不相伯仲,家中的公子,自然也是比之令羽家都差不了的,何况嫡次子。

    令羽空倒是丝毫不以为意,到现在,也再未与令羽家中的人交锋,不知是双方有意无意的,总是避过去。

    他全程都是在与白羽岚说话,也不曾去瞧就坐在左边隔了两三位的李慧兰。

    白羽岚方才那番直言,倒是叫他抿唇不再言。

    场上,哗然之后,便是监督官员喝令的一番寂静。

    皇帝只是眼中一闪而过的惊讶,随即,他这般洞察世事的人,自然是能瞧得出来一些苗头,这便沉声道:“那,你可是自愿要进了这太女府的?”

    齐谨言毫不犹豫的,不停顿直回答道:“的确如此,并未有任何人逼迫草民,草民自愿进入太女府。”

    皇帝拊掌大笑,神色之间,尽是满意,这就笑着回答道:“你通过了。”

    甚至是未曾问过一句纳卡的意见,白羽岚坐在一边,冲令羽空道:“先前打赌,看来还是我赢了。”

    令羽空并未回答她,只是抿唇而有笑意,但也不予作答。

    “这位小姐,先前有个绿衣服的姑娘,叫我来给小姐传个信儿,想要见上一见小姐。”一个白衣婢女突然走了过来,瞧着这般模样,倒是有些面生, 白羽岚眼皮子一跳,绿衣服的姑娘,莫不是绿意?

    “你是哪儿见着的绿衣服姑娘?”白羽岚问道。

    白衣婢女想到先前太太交代的,便打起了精神,回想了一遍,道:“是在后边婢子们坐着的那处,她好像受了伤,说是要见宁小姐,奴婢也只不过是过来给姑娘捎个信。”

    令羽空见这白衣婢女,双眼微眯,虽然在脑海中搜寻了一遍,发觉自己的确是不认识,但仍然不相信这婢女的话,他噙着一抹笑,端着那案上的一盏茶,一边用茶杯盖拂了两下茶水,一边意味深长道:“宁姑娘?那你是怎知这绿意姑娘说的宁姑娘就是我旁边这位?从婢女区域来了这前排,一眼就知道她说的何人。”

    虽然他话语中没有斥责意味,仍旧是温柔而儒雅的模样,却是让白衣婢女心中陡生冷意,但她心中镇定,眼帘微抬,答复:“是那位姑娘指着这条路让我过来的,奴婢只是照着来了。”

    令羽空闻之,也不再同她搭话,反倒是白羽岚一反往常,竟然同意了,令羽空有些意外的看着她,但终究没有去反驳白羽岚的行为。

    见着白羽岚和那个白衣婢女离开后,令羽空不由得怀疑这个婢女或许是主母的人,但他无暇顾及太多,场上又热闹起来,原是这选内侍的活动大致也算是结束了,但王室大家,举办宴会通常是会有笙歌燕舞,既然纳卡贵为公主,这自然也不例外。

    先前被选中的内侍,自然也就恭恭敬敬的,被随机分配着位置,坐在王室三位成员,以及国师的下首,中间这一轮比试的场所,也就先暂且化作了舞女们的占据地。

    这厢,白羽岚跟着那个婢女往前走,她倒不是这般轻易地就相信他人,只是想晓得,这人究竟是想耍什么花招,要知道,她在这央国,若真要说是得罪了什么人,无非也就那几个。

    熟料,这走的方向,倒是越来越偏僻着,像是往着公主府的厢房而去。

    白羽岚总算是忍不住了,皱着眉头,打量一番眼前这婢女,道:“你这是要带着我去哪里?这可不是婢女们休息的地方。”

    “姑娘放心,奴婢只是抄了近道,那条路,宾客太多位子又密集地排在一处,有些拥挤......”婢女垂眸恭顺道。

    白羽岚却并不如她所想象的那般回答她,变脸比翻书还快,冷笑了一声,道:“是那位主母大人派你来找我麻烦的?你知道绿意,那就是对她动了手了?我早说过了,他家那位公子,究竟是如何如何,本就与我没什么干系,她却非得咄咄逼人。”

    话毕,那婢子脸色猛地一变,料是白羽岚也没想过,这婢子竟然是个会武功的。

    她晓得白羽岚发觉,登时冷笑一声,随后五指成爪,向前一顷,朝着白羽岚抓过去,白羽岚猛地倒退,心中巨骇,这令羽空给她安上的这什么名头,竟然直接叫她面临生命危险了。

    “宁姑娘,莫非您还要躲么?”那女子冷笑一声,随后逼得白羽岚步步倒退。

    “你什么意思!”白羽岚见撕破了脸皮,从腰间立马抄起那一柄贴身的匕首,削铁如泥,倒是颇有叶铭庭送东西关乎实用性的样子。

    “自然是你那婢女,现在估计是要生不如死了,你要是不随了夫人的意,那她可就也不好受。”她狞笑两声,手上动作却没停,只是身形微动间,蓦然散下来的一缕头发,竟给那把匕首给削断了,一时之间,心中巨骇。

    主母送过来的消息,可只是表明这女子,像是徽国那大多数不懂武功的大家小姐,如今这般,竟然还能抗打,她自认武功不差,这女子背后定然是有高人指导!

    思及此,婢女动作越发狠辣,只不过鉴于她手中并无利器,而只能通过搏斗来袭击,总归是落了下乘的。

    白羽岚有着叶铭庭交与的一击必杀的防身术,虽然有些吃力,好在匕首的确锋利,倒也还算是减少了她的难度。

    但她仍旧不敢有一丝一毫的松懈,又连连后退,想向着身后来时的通道退去,否则,自己要是交代在这里,说理都没个地方说去。

    但那婢女动作极快,这一击,竟然直直在白羽岚胳膊上抓出来一道爪印,随即白羽岚的外袍兼那一块手臂间的布料,也被撕扯了下来,‘同时白羽岚手中匕首也给染了血,在婢女的身上划出来一道长长的口子。

    刺啦’一声,那外边儿的袍子就给婢女弄成了几条布条,全部拴成了结,做成一条长绳子,要去卷白羽岚的身体,殊不知,白羽岚一劈下去,直将那绸带也给断掉,又一手攥住了那绸带的另一头,用力一扯,随即便被使了轻功的婢女给连着绳子带上了房顶。

    白羽岚学艺不精,在其他武学上面,使刀剑还好,但轻功却从未学会过,在这房顶上,掌握不到平衡,身形不稳,那婢女就靠着那拉拢二人的绳子,直直地朝她飞身而去。

    白羽岚躲闪不及,硬着头皮而上,这房顶上的瓦片,是镶金嵌玉的,但同时又比普通瓦砾光滑,这一下子,白羽岚一个不稳,但却还是朝着另外一个方向奔跑过去,最终还是因为踩着这太光滑的平面,扎不稳,给滑了下去。

    那婢女冷笑,道:“再见了!”

    说着,直取白羽岚咽喉。

    说时迟,那时快,她下滑的时候,却是一把抓住了婢女,带着她同时滑下去,纵然那婢女有轻功,但却也带不动白羽岚的重量,更何况,白羽岚又用匕首扎入了那将要碰到她脖颈的手,从她背后绕过去,刺进了静脉,又极快地抽出,趁婢女吃痛之际,从背后绕过脖子,一刀刺进了婢女的脖颈,血液飞溅。

    而这所有动作,都只发生在那从房顶上滑下去的瞬间,婢女身死,自然而然地被白羽岚当做一个人肉靠垫,减缓了白羽岚摔在地面的冲击力。

    但这一摔,却是落在了人群中,见她一身血迹斑斑,仿若从天而降,下边儿似乎还压着一个尸体的样子,一众侍卫连忙将她围在了其中,而他们的身后,是一个华服美裳的女人,头上装饰着这央国特有的华美首饰。

    白羽岚费了些力气,从地上爬起来,抬起眼帘,与那女人直直对视,一身金尊玉贵的打扮,腰上环绕着的璎珞珠玉,以及这服装上绣着的金丝及图案,无意不显示出这个女人的身份不平凡,突然想起来先前令羽空与她说话时候,说纳卡的母亲似乎因为着什么事没来......

    莫非,这是央国的王后?

    “你,是何人?”那女子的声音响起,拥有着一个长居上位者的威严,带着凌厉。

    白羽岚现在浑身带血,这样看起来,不论她是在做什么,似乎都是失礼,而对王后的冒犯。

    是以,她也不再打算做太多诉求,便答道:“我是令羽空公子的未婚妻,现在冒犯您,实属不意为之,是草民在此处被追杀,侥幸逃生,这才落于此处。”

    那王后见她,虽然多有冒犯,但在瞧见白羽岚镇定自若的样子,以及随恭敬,但仍旧不卑不吭之后,脸色略有缓和,她一向是喜欢这种有气质的女子,就像她深爱自己的女儿一般。

    “在太女的选内侍的宴会上,却有这等之事,若你所言属实,我自然会派人下去,严查,只不过,你虽勇气可嘉,然而留在此处却让人颇有微词,一身血污,倒是让人觉得不详,影响太女选内侍的气运。”王后神色冷淡,示意身边的侍卫,道:“先将她带下去吧!”

    “不可!”一道突如其来的声音打破了他们的动作。

第二百五十章: 和你们断绝了关系

    在场众人,都没有想到竟然有人胆敢在这时候,打断王后的命令。

    纳卡得知这边的骚动,一时竟然也不顾那边还正进行着的宴会,以及下一轮的比试,朝着这边走来。

    她一身繁复的,按照着央国国礼的宫装,长长的裙摆在走动之间,形成一道极其漂亮的拖曳,似是步步生莲,周围的人群立马就给这位公主让开了一条宽阔的道路。

    她直直走到了王后的对面,行了个礼,脸上还带着一丝微笑,恭恭敬敬道:“母后,这位小姐是我的好友,相信她并无恶意,只是叨扰了母后今日的兴致,儿臣在这里替她陪个不是。”

    说着,她便朝着往后鞠了一躬,引得周围好些人倒抽气,竟然有人能引起太女大人为之求情,地位可见一斑。

    “母后,今日她一身血污出现在此,定然是蒙受冤屈,孩儿以为,便由孩儿处理后续了吧,母后自可前往观礼台,孩儿即刻就到。”她再次开口要求道。

    今日是特地为纳卡而做的宴会,既然这是她自己的朋友,自纳卡成人后,许多事情皇室便任由她自己决断,王后本也没有存在多大的为难白羽岚的心思,便点了点头,道:“既然吾儿如此想,那母后自然不会干涉。”

    说着,这就抬起了脚,在一群人的簇拥之中,去皇帝身边坐。

    纳卡来到白羽岚身边,神色隐约有些担忧,刚发了个声:“姐。”,顿觉不妥,便改口道:“宁姑娘,你可还好?”

    白羽岚撇了一眼自己身边的婢女的尸体,笑着摇了摇头,道:“还算好,至少,我本人是没什么问题的,只不过,我的婢女,我很担心她。”

    纳卡知道白羽岚前来这央国,身边是有跟着一个常穿绿衣的婢女,当初在徽国的时候,似乎也是那婢女贴身服侍她,白羽岚同大多数夫人的不同正在于此,她很在意跟了自己许久的仆人,而非仅仅是利用他们。

    思及此,纳卡嘴角微弯,笑了声,宽慰道:“不必担心,我会吩咐人前去查看,若是当真出事,也会在整座公主府搜查。”

    说着,纳卡就直接对着正候在一边打算处理后事的侍卫,吩咐道:“你们去找一下婢女们侯集区域的,一个穿着绿衣服的婢女,大约有这么高。”她比划了一下。

    侍卫领命,退下去一人。

    纳卡这边处理事后,并未怎么关心那具躺在地上的白衣尸体,随意让人草草收拾后,白羽岚担心一击未毙命,还将女子翻了个身,察看了那脖颈上的一刀,豁口极大,确认是大动脉流血过多而死后,这才放了心。

    纳卡吩咐后,因不宜离开场上太久,是以,这就离开了现场,回了那高台,而白羽岚也被纳卡指定的贴身丫鬟带在身边,前去收拾一下自己的满身血污,否则指不定是个人都忘不了方才那一幕。

    而人群之中,另有一人目光淬毒,追随着白羽岚离开的身影而去。

    至于她离开后,那一地血污便被勤劳的下人给洒了水在清洗了。

    白羽岚泡在浴桶里,里边传来一股子浓郁的药草味,她闻着也觉得颇为身心舒畅,只不过又觉懊恼,她忍不住揉了揉太阳穴,暗道这一出,可算是不止有那令羽家的主母认识她了,恐怕整个央国的权贵人士,都要将她记住了,至于当时她坐在地上的时候,似乎是脸上带了血污,所以才让人瞧不清容貌,这央国现在与徽国来往如此密切,难道没有几个知道她的。

    药草带着一股子令人舒服的气息,舒缓神经、助眠方面,倒是别有一番功效,还带着一股子让人舒服的,淡淡的气息,有那么一点,与叶铭庭身上的感觉肖似。

    她用手去勾那摆放在架子上面的衣服,仅是一件薄衫,这般轻薄,在这近了的夏日,倒也不觉让人有凉意。

    熟料,她甫一穿着那身薄衫,便有人前来敲门,白羽岚皱着眉,心烦这人的无礼,若是知礼的话,再如何,也当是在外面喊一声,而非敲门弄得这般大声。

    “谁?”她厉声道。

    莫非这一次袭击不成,李慧兰竟然还想要二次不成?

    “夫,人......”一道细微的声音响起,白羽岚耳尖,一眨眼便分辨得出这是绿意的声音,她敲门急促而大声,但此刻声音却是极其细微,这不由得让她心中掂量几分。

    但白羽岚本质上毕竟是个善良的人,她不可能放任绿意若出现危险,死在自己面前也不顾。

    是以,下一瞬,她披了一件外袍,斟酌着还是开了门,而这甫一开门,绿意便倒在了她的脚下,绿意敲门的时候,应当已经是趴着匍匐在地,而见白羽岚开门后,更是放下了心,安心昏了过去,她身上青青紫紫,仅是眼前能瞧见的手腕、脖颈,便是一片淤青,而且衣衫不整,身上浸染出鲜血。

    白羽岚心中的怒火到达了一个顶峰,她脸色难看,将绿意搬到房间后,将房门紧闭,随后褪开了绿意的衣衫,显然,她是被人殴打至此,而为何殴打绿意,却是缘于她,不知为何,白羽岚心中陡然升起一股子愧疚。

    越是看那伤口触目惊心,越是对那主母恨极。

    她找了整个房间里面能用的东西,给绿意的伤口小心地消了毒,随后又撒了金创药,用纱布将那些有利器划破的伤口给包扎好。

    将绿意在这里放平后,白羽岚略做思量,便出门找了先前的纳卡的婢女,让她守在这里,自己则离开了房间,去了那热闹的观礼台。

    她回到原先的位置,一坐下去,令羽空少见地投来一个关心的眼神询问道:“你方才是怎么了?遭遇刺杀?”

    白羽岚心中冷笑,看来他竟然还没明白状况么?虽然自知不能将这种怨气牵扯到他身上去,可有时候,她忍不住想,这些想要害她的人,最终还不是因为当初令羽空的逼迫与利用。

    她的眼神瞥向那个令羽空不远处坐着的女人,纵然面上装的再是雍容华贵,以及一脸的若无其事,但骨子里,却是坏透了。

    白羽岚嗤笑一声,少见地嘲讽道:“还不是因为你那位主母做的好事。”

    她声音压得不高不低,恰好能让那坐在一边的李慧兰听见,但她却是并未做任何表示,甚至是懒得搭理白羽岚一句。

    她心中厌恶至极白羽岚,白羽岚更是记住要将绿意的仇给报回来。

    白羽岚这么一说,他哪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他心中虽有猜想,但没想到,这位名义上的母亲,竟然如此心急,况且,白羽岚可不仅仅就是这么普通的身份......

    场上的笙歌燕舞总算是结束了,而他们似乎是打算开始又一轮的比拼,这次是比武,最后剩下的两人,才能成为最后赢家。

    上几轮的比赛者,剩下来的,满打满算也只四位人,但因纳卡以及皇室都格外注重武功,因此这一回,皇帝在其中又加上了几位他认为的不错的青年才俊,现在统共算下来,倒是有上八位青年男子,个个都容颜俊美。

    而令羽安不可能在其间,至于那位齐家嫡次子,齐谨言,倒像是对于皇帝的这个决策毫不在意,甚至是胸有成竹,有些春风得意的模样。

    不过,白羽岚现在的心思可不在这里,纳卡的宴会上,她自然是无法去破坏,也不想去加重纳卡的伤心情绪,但她还是等着,如坐针毡,别无他法,皇族不会因为她这么一个外人,就因此而打击一个大家族的主母。

    不过令羽空不这么想,他脸色凝滞起来,也意识到了白羽岚现在心情不佳,便冒着被骂的风险,道:“既然是我带来的困扰,那这一笔笔的,我自然会帮你算上。”

    他这般保证,因着坐的位置和主母隔得极近,是以,李慧兰完全听到他说的是什么,顿时脸色难看,甚至当场开口,直指令羽空,就是指责:“莫非,你还要因为这个女人,来对付你的母亲了不成!”

    她话音本该威严,但因缺乏底气,总归是少了那么一点儿味道。

    令羽空笑了声,道:“母亲到现在,还不明白么,我那日就已经断绝了和母亲的关系,以及整个令羽府,若是你们要做什么,与我无关,若有难,我也不会相帮,只不过,若是动了我的人,我自然也会站出来。”

    他少见地说了这般多的话,倒是稀奇得很。

    白羽岚在一边倒是饶有兴趣,看着这一对母子反目成仇,不过,听绿意说过,令羽空不是主母亲子,貌似是令羽苍冥在一次醉酒后,和一个青楼女子生下,但最后那风尘女子不行身陨,而年幼的令羽空,自然也就交给了主母抚养成人。

    “早在我十四那年,就搬离了令羽府,如今已过去八年,母亲还没认清么?”令羽空冷冷道:“这件事,不知道母亲是否又像那惩戒府中,与父亲有染丫鬟的样子,偷偷下手,阴狠恶毒,但只要母亲做了,我就会让母亲受到应有的责罚。”

    一语既出,登时让李慧兰变了个脸色,她脸色少见地有些扭曲,怒斥道:“你就是这么和养育你这么久的母亲说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