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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征讨黄巾 一百五十五章 突围(上)

    三日之后。

    卢植趁着黄巾攻击的间隙,把众人全部召集到了一起,询问起了各自的伤亡。

    听到卢植发问,董卓拉着脸,首先开口道:“本将军麾下已经没有了多少人马,如今能战之士也不过一两万吧,若是再不突围,我等怕是要尽墨于巨鹿城中!”

    一旁的朱也点了点头,赞同道:“本将亦是如此,此时本将麾下也没有了多少兵马,只能勉强支应。”

    等这两人说完,卢植眉头紧皱,他没想到伤亡竟然如此之大。

    随后,卢植又把目光看向李知,希望他能给自己带来一个好消息。

    李知见此,越众而出,拱手一礼道:“启禀卢公,小侄麾下不仅没有多大损失,反而多了一万兵马,此时小侄麾下兵马七万有余。”

    “嗯?”卢植闻言,愣了一下,随即满脸不可置信的看着李知,疑声问道:“贤侄是如何做到的?为何兵马越打越多?”

    李知自豪一笑,回道:“卢公还记得那日被小侄俘虏的数万黄巾?”

    “当然记得”卢植点了点头,随后恍然大悟道:“莫非贤侄招降了这些黄巾?”

    “卢公英明,正是如此。”李知点了点头,自得的说道:“小侄在黄巾之中还算是颇有威名,这些黄巾一听到听到小侄的名声之后,怕小侄把他们全都坑杀,所以便纷纷归降。

    若不是小侄用兵一直用精、用锐,怕是小侄麾下都能超过十万大军。”

    卢植闻言大喜过望,连声叫好道:“好好好…贤侄当真是大才!”

    卢植话音刚落,一旁的董卓嗤之以鼻,他却是还记得刚来之时,李知对他的无礼。

    董卓听到卢植的夸奖之后,不屑的说道:“这算什么大才?不过是用了一些鬼蜮伎俩,招揽了一些流贼罢了。

    本将兵马虽然所剩不多,但是本将麾下华雄却是出城斩了一员渠帅”

    说到这里,董卓有意无意的瞥了一眼李知,粗声说道:“这才是真正的男儿该干的事情!

    而不是像某些人一样,胆小如鼠,不敢出城,只会躲在城中,用一些鬼蜮伎俩算计他人。”

    说完之后,董卓用鄙视的目光看着李知,所指之人不言而喻。

    李知闻言,眼中厉光一闪,随后便恢复了平时之状,笑呵呵的回道:“华将军倒是好本事,竟然能够斩杀一员渠帅。”

    在说到“华将军”三字之时,李知加重了口音,示意众人,斩杀渠帅是华雄的功劳而非董卓。

    董卓闻言,冷哼了一声,满脸不悦的向李知问道:“华雄乃是本将军下属,他的功劳自然也是本将军的,古乡候如此说,是否是在嫉妒本将军立此天大功劳?”

    “天大功劳?”李知失声一笑,有些无语的看着董卓,调笑道:“董将军对“天大功劳”这四个字是否有什么误解?”

    说到这里,李知理了理自己身上的衣冠,朗声说道:“本候不才,从黄巾之乱以来,本候已经斩杀了数位黄巾渠帅。

    这张角更是被本侯生擒活捉,此番功劳都称不上是“天大

    功劳”,为何董将军只是斩杀了一个渠帅便如此自夸,这是否有些不妥?”

    “哼!”董卓闻言,无话可说,他当然知道自己的功劳比不上李知。

    但是董卓此时岂能示弱,是以,他嘴硬的反驳道:“古乡候昔日功劳,皆是敌弱我强时所立,岂能比得上本将军于百万大军之中斩杀敌将?”

    “敌弱我强?”李知听到董卓如此颠倒是非,无语的摇了摇头,也不反驳,只把自己杀了管亥等人之事说了出来。

    “当真是巧了!董将军杀了一员渠帅,而本候也没有空手而归。”

    李知话音刚落,董卓便立刻嗤笑道:“怎么?古乡候是把黄巾之中的哪个小喽杀了?说出来让本将军好好开心一下。”

    董卓才不相信李知能够诛杀黄巾渠帅。

    因为董卓虽然人在城头之上御敌,但是他却让自己的属下紧盯着李知。

    董卓早就知道李知虽然拿下的周仓,但是并没有把他斩杀,而是把周仓给了关羽。

    董卓认为,此时李知必定没有能够拿得出手的战绩,所以董卓才如此放心大胆的讽刺李知。

    听完董卓的话之后,关羽心中有些愧疚,因为自己把周仓收为属下,以至于李知没有了战绩,若非如此,李知岂会让着董卓如此羞辱?

    想到这里,关羽正要上前与董卓理论,却不想,他刚走一步,便被李知一把拦下。

    关羽回过头,疑惑再看着李知,不知道他为什么要阻拦自己。

    李知对着关羽摇了摇头后,把头转向董卓,朗声笑道:“董将军怕是误会了,本候所说的可不是什么小喽,而是三个黄巾渠帅!”

    “当真?!”还不待董卓反应,卢植便猛然站起身,满脸震惊的对着李知问道。

    “小侄不敢欺瞒卢公,正是如此。”

    说着李知“刷”的一下打开了折扇,摇了几下后,颇为自得的说道:“小侄不过只是用了一个小计,便把管亥、裴元绍、卞喜这三个贼将全部斩杀,这黄巾渠帅当真是奇蠢如驴。”

    说到此处,李知看着满脸震惊之色的董卓,微笑道:“不知此战绩可能入得了董将军之眼?”

    “哼!”董卓冷哼了一声,不再说话,脸色难看无比。

    董卓只觉得着李知处处跟自己作对,自己刚杀了一个渠帅,还没有得意几时,便让李知反手一个耳光打醒。

    见董卓被李知逼到了墙角,站在董卓一旁的李儒开口为董卓解围道:“我等皆是大汉之臣,不管斩杀多少黄巾,皆是为了大汉效力,为何非要分的如此明白?

    只要心意到了,不管功劳多少,皆是忠良之辈。

    况且主公来时,带了十万大军,自己留下六万,其余的皆分与了众人,想必古乡候麾下亦有主公之军吧?

    如此一来,古乡候功劳岂不是也有主公一份,古乡候以为在下所说的可有理?”

    李知闻言,眯着眼睛打量了一下李儒,随后,他微微的点了点头说道:“这位兄台所言极是,是本候孟浪了,不知这位兄弟尊姓大名?”

    李儒摆了摆手,谦虚的说道:“不敢称尊,在下乃是主公麾下军师李儒李文优。”

    李知闻言心道一声:“果然是他!”随后便拱手恭维道:“久仰大名,在下李知李行之见过文优兄。”

    “嗤…”李知话音刚落,董卓便嗤笑了一声:“这李儒乃是本将军女婿,素来跟随本将军身边,从未有过什么战绩,名声更是默默无闻,古乡候竟然说久仰大名?可见古乡候当真是虚伪之人!”

    “哼!”不待李知开口反驳,跟在李知一旁的郭嘉便开口讽刺道:“兄长所言乃是谦虚之言,没想到有人竟然把此言当真,蛮夷就是蛮夷,果然是不知我大汉谦虚之美德!”

    “你……”

    正在他们互相冷嘲热讽之时,卢植插言打断了他们说话:“好了!你等莫要再如此冷嘲热讽!

    本帅今日召你们前来并不是让你们来表功,亦不是看你们斗嘴的,而是要与你等商议一下如何突围。”

    卢植此时也是非常的无奈,这董卓不修嘴德,处处得罪人,然而他麾下实力雄厚,自己拿他毫无办法,只能任他如此。

    而李知又是自己十分看好的后生晚辈,而且实力也是不凡,智谋更是上佳,如此之人,自己更是不想去指责。

    而且,此事罪责全在董卓,与李知豪无关系,若是训斥李知,岂不是荒天下之大谬?

    但是让他们如此闹下去,怕是黄巾还没有攻进来,自己等人便要内乱了,无可奈何,卢植只能强硬的打断了他们的说话。

    李知闻听卢植之言,瞬间便反应了过来,也明白了卢植难处,从善如流的说道:“如今城中已经准备好了柴草,各个陷阱也已经布置,死士也已经埋伏在了柴草之下。

    如此一来,只要我等突围,等黄巾进城之后,我等必能将其一举歼灭!”

    “善。”卢植点了点头,随后,又对着李知问道:“那不知贤侄可想好了突围的方向?

    我等要从哪一门突出去,才能够更好的保证自己的实力不受太大的损伤?”

    “东门!”李知斩钉截铁的说道。

    卢植如此见他如此笃定,有些好奇的问道:“贤侄为何要选定东门突围?可是有什么布置?”

    “确实如此。”李知点了点头,面色轻松,智珠在握的说道:“小侄在东门之外三十里外的一座小山之上设立了一个军营。

    此营设立在山巅之上,易守难攻,便是百万大军围攻,亦能坚守数月,营中粮草无数,水井数十口,完全可以满足大军平日消耗。”

    “好!”李知刚一说完,卢植便大声叫好:“贤侄当真有良、平之才,在我等还未进城之时,便未雨绸缪设好了如此坚固之所,当真有远见!”

    李知见卢植如此夸奖自己,有些不好意思的摆了摆手:“卢公过誉了,在下只是想尽自己的一份心力罢了。”

    正在他们二人说话之际,外面“咚咚咚……”的又传来了战鼓之声。

    见此,卢植无奈的说道:“我等且先把这波敌人打下去再说吧……”

第三卷 征讨黄巾 第一百五十六章 突围(中)

    翌日,巨鹿城东门。

    卢植趁着黄巾攻击的间隙,带领着李知等人把大军全部都聚集在了东门。

    李知看着密密匝匝大军,突然发现董卓身后之军甚少,只有几千人,有些疑惑的对着卢植问道:“卢公,为何这董卓麾下人数如此之少?”

    “哼!”卢植冷哼一声,用不屑的目光看着远处的董卓:“还能为何?!

    这董卓怕伤兵连累他,便把那些伤病全部抛下,只挑选了一些没有受伤,且精壮的士卒带了过来,其余的人……”

    说到这里,卢植叹了一口气便没有再说下去。

    “岂有此理!”向来爱兵如子的李知,听闻此言之后,勃然大怒,把手中马鞭恨恨的一扔,怒声说道:“这些士卒与我等一般无二,皆是大汉臣民,岂能因为其受伤便弃之不顾?这岂是为将之道?!”

    李知越说越生气,说完之后,对着一旁的杨英大声吩咐道:“伯雄,速带本候侍卫,去把那些伤兵全部带来,少一个,本候唯你试问!”

    “喏!”杨英应了一声后,立刻带着侍卫朝城头走去。

    “伯雄且慢!”杨英刚要走,便被郭嘉拦住了。

    见郭嘉拦住自己,杨英为难的看着李知。

    李知此时亦是皱着眉头看着郭嘉,不知他为何阻拦。

    郭嘉见此,一路小跑到李知的身旁,伏在他耳边轻轻地对他说道:“兄长,董卓麾下的这些士卒,全部都是羌人!”

    “羌人?”李知闻言皱了皱眉头,思索了许久之后,无力的对着杨英招了招手,让他回来。

    李知来自于后世,那时众民族已经融为一体,很难分出你我,所以在李知看来并没有异族和汉族的区分。

    但是此时不同,此时羌人就代表着异族,而异族就代表着死亡和杀戮。

    所以,若是李知强硬的让自己麾下带着异族之人突围,怕是到时自己麾下的士卒都要对自己有意见了。

    想通这些之后,李知咬了咬牙,狠了狠心,便不再管这些异族,继续整顿着自己的兵马。

    过了一会儿之后,卢植对着众人问道:“诸位可都准备好了?!”

    “我等皆已准备妥当!”众人大声回应道。

    “如此甚好!”卢植见此,满意的点了点头,翻身上马,对着城门边的士卒大声命令道:“打开城门!”

    “吱……呀………”

    一声悠长的吱呀之声传来,巨鹿城东之门便缓缓的被打开。

    此时正在帐中与众人商议怎么攻城的的赵弘,突然收到了麾下来报。

    “报……”

    “进来!”

    那禀报之人进来之后,脸色慌张的对着赵弘说道:“启禀渠帅,城中官军打开大门向外突围了!”

    “什么?!”赵弘蓦然起身,匆匆的向外跑去。

    等他来到帐外之后,搭眼一望,只见远处密密麻麻的官军,从城东大门之中蜂拥而出,朝着自己的军阵薄弱之处冲击而来。

    见此,赵弘不敢怠慢,大声的对着一旁的侍卫说道:“

    快!快去传本帅将令,命大军合围,千万莫要让这官军跑了!”

    等着侍卫领命而去之后,赵弘思索了一会儿,又对着另一人吩咐道:“你速去把此处之事,原原本本的告诉大贤良师,让大贤良师速速派兵前来救援,本帅麾下的这些兵马怕是拦不住官军。”

    “喏!”侍卫应了一声之后,翻身上马,快马一鞭,朝主营跑去。

    等到达主营之后,那侍卫来到张宝帐前,大声禀报道:“启禀大贤良师,属下乃是赵弘赵渠帅麾下士卒,来此有要事相告!”

    这是侍卫一说完,就听帐内传来了一道慵懒的声音:“进来吧。”

    侍卫一听,立刻掀帘而入,进入之后就闻到一股浓浓的粉脂香味儿,和刺鼻的酒味。

    这侍卫疑惑不已,抬头一看,就见张宝正搂着一个穿着暴露长相妖艳的女子,正在饮酒作乐,其身后还有几个只穿着肚兜的女子正为其揉捏身体。

    看着这些女子,侍卫咽口唾沫,然后赶忙低下头,弯下腰,掩饰着自己的窘境,心中却对这种糜烂的生活十分的向往。

    这时,就听张宝慵懒的向侍卫问道:“赵弘让你来寻本尊有何事?莫不是撑不下去了?数十万大军都撑不下去,当真废物一个!”

    说完,张宝又把手中的酒杯,朝怀中的女子嘴中灌去,边灌边淫笑着说道:“来~美人再饮一杯!”

    “不要嘛~”那妖艳女子轻嗔一声,将酒杯接过,反手朝着张宝的嘴中灌去,娇声说道:“奴家已经不胜酒力,这一杯将军替奴家喝了吧~”

    说完,那妖艳女子便把手中的酒朝张宝的嘴中倒去。

    见到这番场景,那侍卫犹豫了半晌之后,觉得事情紧急,不能再耽误,遂立刻开口道:“启禀大贤良师,那些官军……”

    “讨厌!”还没等这侍卫把话说完,张宝怀中的妖艳女子便开口打断了他的话。

    随后,这妖艳女子摇着张宝的胳膊,对他撒娇道:“将军~~你让这人出去吧,他在这里,奴家都有些羞涩了,而且……刚才他还偷看奴家。”

    “好好好…”张宝被她摇的骨头都要酥了,连声答应。

    随后,张宝对着那侍卫扬了扬手,不耐烦的说道:“好了,有事以后再说,你先退下吧,不管出了何事,都让赵弘自己做决定。”

    那侍卫闻言一愣,随后满脸焦急的对着张宝说道“可是……”

    “没有可是!”张宝见这侍卫如此的不知趣,心中微怒,大声对着外面的守卫吩咐道:“来人!把此人给我逐出去!”

    帐外几人应声而入,一把便把侍卫拿下,也不管他的哭喊之声,拖着就往外走。

    而这被拖着的侍卫,一边挣扎,一边哭喊道:“大贤良师,属下确实是有重大之事禀报,请大贤良师且听属下细说!大贤良师……”

    他还没有喊完,便被一旁的守卫堵住了嘴,硬生生的拖了出去。

    拖出去之后,几个守卫还堵着他的嘴,“噼里啪啦”的把他痛打了一顿。

    “哼!”张宝见那侍卫被拖出去之后,冷哼了一声,对这种不识趣的属下十分的厌烦,心中更是对赵弘有了意见。

    在张宝看来,这赵弘麾下有六十万大军,而城中官军最多也就二三十万,兵力相差如此悬殊,便是有什么紧急的事情,这赵弘也能自己解决。

    而如今却赵弘却有事解决不了,向自己禀报,这必然是其不用心之故,所以张宝才不理会这人,而且……

    张宝看了看自己身边的美人,心中想到:“这赵弘之事,如何能比得上三丈软红?

    还是当大贤良师好啊…以前兄长不让本尊沾染女色。

    苦修,苦修!整日反复让本尊苦修,如今看来,兄长却是太过迂腐了,这苦修如何能比得上着怀中美人?”

    想到这里,张宝心中不知不觉的便对张角起了厌烦之心。

    赵弘此时正在努力的指挥着大军阻挠着官军突围,他脸上不仅没有愁色,反而带着兴奋之色。

    赵弘认为,这次正是一举歼灭官军的大好时机,只要把这些官军拦住,等大贤良师的援兵来了之后,就能把这些官军一举拿下,到时这天下谁还能阻止自己等人?

    然而,赵弘却没想到,他等来的却不是大贤良师的援兵,而是自己鼻青脸肿的属下。

    见到自己的侍卫这番模样,赵弘大大惊失色道:“你为何会变成这般模样?可是大贤良师那里出了什么变故?!”

    “……”侍卫摇了摇头,为难的张了张嘴,不知该从何说起。

    赵弘见此,眉头一皱,不悦的问道:“有何话就说!为何吞吞吐吐?!”

    “唉…”这侍卫叹了一口气后,便把当时的情景一一的向赵弘说了一遍。

    说完之后,侍卫满脸颓废的瘫坐在地上,此时,他张宝对这个大贤良师失去了信心。

    赵弘听完之后,瞪大的双眼,呆呆的看着侍卫,满脸不可置信的问道:“就…就为了一个女娼,便放弃了如此大好的时机?!”

    说到最后,赵弘的声音都有些尖锐。

    那侍卫点了点头,苦笑了一声,自嘲的说道:“可不正是如此!没想到我等的生死、胜负,在大贤良师的眼里,竟然还比不上一个女娼!”

    “岂有此理!”赵弘勃然大怒,转身便向张宝大营走去,边走边说道:“本帅现在便去寻那张宝,看他如何解释此事!”

    而等他走出两步之后,坐在地上的侍卫猛然起身,一把抓住了赵弘,苦笑着说道:“渠帅不可!”

    赵弘转过身看着侍卫,不悦的问道:“你拉着本帅作甚?

    本帅一定要去问他个清楚明白,若这张宝当真敢如此昏庸,那本帅便联系弟兄们废了他!”

    见赵弘执意要去,那侍卫一把扑到他的大腿上,死死的抱住他,哀声求道:“渠帅千万不要去啊!

    属下去找着张宝的时候,那张宝已经喝的差不多了,此时只怕是……”

    说到这里,那侍卫摇了摇头,满脸无奈的继续说道:“若是渠帅此去打扰了张宝的好事,怕是会有性命之忧!”

    “……”赵弘闻言一怔,随后默然不语。

    过了许久之后,其挣脱了侍卫,看着远方渐渐已经突围而出的官军,长叹一声:“张宝误我黄巾大事啊……”

第三卷 征讨黄巾 第一百五十七章 突围(下)

    书接上回。

    李知等人正指挥着大军艰难的突围,这赵弘也不是个好相与的,他指挥着大军重重围堵,令突围变得非常的艰难。

    然而,也不知黄巾之中出了何事,突然之间,原本调度有序的黄巾大军变得非常的混乱,也没有了原来的章法。

    见此,李知眼中一亮,拿手一指黄巾大军的薄弱之处,赶忙对着关羽吩咐道:“云长贤弟,快!从那里突围。”

    “喏!”此时,关羽也感觉到了黄巾的混乱,不敢延误战机,应了一声,快马一鞭,朝薄弱之处冲去。

    只见关羽带着数千骑兵,快马如飞,冲到薄弱之处时,见面前只有数千黄巾阻挡,关羽不屑一笑,扬起手中大刀,左劈右砍,这些黄巾却是没有没能阻挡他片刻。

    不一会儿,关羽便杀透了敌军,冲出了军阵。

    见此,关羽心中大喜,随后调转马头,对着麾下士卒大声吩咐道:“众将士听令,随本将为大军打开通道!”

    “杀……”说完,关羽大喝一声,又朝着黄巾大军冲去,他却是想把这道缺口扩大,为大军打开一条通道。

    那些黄巾贼人见已经突出重围的关羽又来了,心中大惧,纷纷的向两旁让去。

    “哼!算你等识相!”关羽冷哼了一声,也没有管这些胆怯的黄巾士卒,只顾着朝那些胆敢阻拦自己的黄巾冲去。

    等关羽来到阻拦大军突围的黄巾大军中之时,见到卢植正在和正在刘备张飞的掩护下艰难的向外突围。

    见此,关羽大喝了一声:“恩师且少待,弟子来也!”

    说完,关羽便领着数千骑兵猛然朝敌阵冲去。

    那些正与卢植交锋的黄巾士卒,本来就已经快要落败了,此时见关羽向自己等人杀来,瞬间士气大落。

    “官军来援兵了!逃啊…”

    “快跑……”

    “闭嘴!杀了狗官军!”

    黄巾之中意见不一,有的扔下兵器撒腿就跑,有的只顾着在原地大声喊叫,但也有一些忠义之士,正拿着手中的兵刃一边喊杀,一边朝关羽冲来,希望能够阻挡一下关羽,为渠帅赵弘争取一些时间。

    关羽见到那些朝自己冲来的黄巾,眼睛一眯,随后猛然睁开,手中大刀如圆月一般抡起,一道寒光闪过。

    “噗呲!”

    “嗯!”

    带头之人闷哼了一声,脖颈之间出现了一道红线,随后便再也没有了声息。

    等斩杀这人之后,关羽手中大刀不停挥舞,同时他也不停的催促着胯下战马,在黄巾军之中左突右杀。

    不一会儿,这些黄巾被关羽和其属下杀的一干二净。

    等把这些人斩杀之后,关羽便看到了已经冲出敌阵的大军,随后关羽便对着卢植大声的说道:“恩师,弟子已经打开了一条通道,且随弟子来。”

    说完,关羽立刻调转马头,向自己打开的那个缺口冲去。

    卢植见此,对着身后大军一挥手:“紧跟云长,速速突围!”

    说完,卢植一马当先朝云关羽之处冲去。

    此时卢植身上也是血迹斑斑,却是在突围之时,因为黄巾人数太多,保护他的张飞等人已经有些顾不过来,卢

    植无可奈何之下,只能拔剑与黄巾搏杀,此时身上已经伤了好几处。

    而跟在他身后的李知,身上的衣服却是纤毫不染,因为在麾下的那些侍卫的拼死相护之下,此次突围,离李知最近的一个黄巾都有两丈多远,

    李知此时也看到了卢植身上的血迹,又看了看自己的身上干净的衣服,无奈的苦笑了一声,心想:“出去之后,那董卓想必又会拿此事做文章吧”

    就算早猜到了董卓日后会找自己的麻烦,但是李知却无可奈何,总不能怪自己手下护卫太过于得力吧。

    就在李知胡思乱想之时,大军已经慢慢的冲出了重围。

    等完全与敌军脱离之后,发现黄巾军并没有追来,卢植虽然心中疑惑,但是没有多想。

    毕竟,没有黄巾追兵,对他们来说却是一件好事,因为此时卢植麾下的大军经过几日的糜战,加上今日突围之战,已经伤痕累累,若是再有黄巾追来,怕是生死难料。

    随后,卢植看向李知,刚想发问之时,就发现他身上毫发无损,连衣服都整洁无比。

    见此,卢植一愣,随后便面色如常的问道:“贤侄,不知你所说那座大营在何处?”

    李知听到卢植询问之后,立刻朝着不远处的一座小山一指:“就在那里,这座小山的山头上,已经被小侄指挥麾下设下了一座军营。

    而且,这座小山上下只有一条路,易守难攻,正是绝佳的防守之地。”

    “贤侄想的周到。”卢植点了点头,回应了一声,指挥着大军朝那个小山快速的行去。

    等官军突围之后,此时的赵弘还没有回过神,只是用愤怒的目光看着赵张宝大营的方向。

    正在赵弘愤怒之际,其属下来报:“禀报渠帅,那些官军已经突围而去,属下等人没有收到追击的命令,只能呆在原地,等待渠帅下令!”

    “什么?!”赵弘猛然回过神,转头看着那禀报之人,满脸的不可置信的问道:“就这么一会儿,这些官军就全部跑了?!你等是如何做事的?!”

    那禀报这人被赵弘的大喝之声吓得哆嗦了一下,随后呐呐的回答道:“启禀渠帅,不是我等不用心,而是没有渠帅的命令,我等不敢私自调动军队,所以便没有合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官军跑掉。”

    “哼!”赵弘冷哼了一声,没有理会这禀报之人的抱怨之语。

    在赵弘心中,他不认为自己做错了什么,反而把放跑官军的错误,全部都归于了张宝的身上,

    在赵弘看来,若不是张宝不派援兵,这些官军岂能有机会逃跑?

    想到这里,赵弘对张宝的所作所为越发的愤怒,最后其大喝一声:“收兵!”

    说完之后,赵弘便匆匆的向其他渠帅的大营走去,却是想要联系其他的黄巾渠帅,一同去找张宝算账。

    等赵弘来到北方的黄巾大营之后,见到刘辟等人正在修整军队进攻巨鹿城。

    刘辟见赵弘气呼呼的来找自己,疑惑的问道:“赵兄弟不在大营之中指挥属下攻城,来找本帅何事?”

    “攻城?!”赵弘冷哼了一声:“还攻什么城?这些官军早就跑了!”

    “跑了?!”刘辟闻言,大惊失色,猛然起身,满脸不信的向赵弘问道:“这些巨鹿城中的官军不是正在城中抵御我等进攻吗?

    何时跑了?”

    “哼!”赵红面色悲愤的冷哼了一声,没好气地回道:“就在刚才!这些官军从本帅所镇守的东门突围而去。”

    刘辟闻言,急忙问道:“那赵兄弟为何不把他们拦下?!”

    “怎么拦?”赵弘没好气的反问了一句,随后便对他解释道:“那官军突围之时,本帅见这正是歼灭官军的大好时机,就指挥着麾下黄巾围堵官军。

    并且,本帅派人向张宝求援,希望能够合我等众人之力,把这些官军一举歼灭,却没想到那张宝却……”

    说到这里,赵弘面色晦暗的叹了一口气,没有再说下去。

    刘辟见他说到一半不说了,急忙追问道:“到底出了何事,让兄弟如此生气?这些官军为何跑了?可是大贤良师没有派援兵?”

    “唉…”赵弘长叹了一声,自嘲的摇了摇头,愤恨的说道:“大贤良师?本帅眼中的大贤良师只有一人,可不是这张宝!”

    “兄弟慎言!”刘辟闻言大惊,一把堵住了赵弘的嘴。

    赵弘一把打开了刘辟的手,朝着帐外大声的嚷嚷道:“有什么不可说的,这张宝刚当上大贤良师便沉迷于女色,对我等攻城之事不闻不问,只是任由我等自行攻击。

    如今更是因为他的缘故才放跑了这些官军,怎么?现在还不让本帅说几句?”

    赵弘越想心中怒火越盛,最后更是一把掀开大帐的门帘跑了出去。

    刘辟见赵弘满脸愤怒的跑了出去,怕他惹事,赶忙跟了上去。

    刘辟来到帐外之后,就见赵弘正指着张宝的方向大骂:“张宝!你这蠢货,若不是你沉迷于女色,我等现在已经救出了大贤良师。

    你如今却是亲手把你的兄长送去了地府,长兄如父,你这是不孝!!你有何脸面再占据大贤良师的位子?!”

    刘辟见赵弘句句皆是诛心之言,心中十分的震惊,他没有想到赵弘竟然这么大胆,连这些话都敢说。

    过了好一会儿,刘辟才回过神,见到赵弘还在喝骂,而且骂的越来越难听,连忙跑上前去,一把捂住了他的嘴,小声的在他耳边说道:“赵兄弟,小心隔墙有耳!”

    赵弘一把推开刘辟,大声的说道:“这话就算是传到了张宝的耳朵里,本帅也不怕,大不了一拍两散伙,他走他的阳关道,本帅行本帅的独木桥!”

    刘辟听到此话之后,连忙的跑上前去,一把抓住了赵弘,把他向帐内拖去。

    “放开本帅,快放开本帅!”被刘辟抓住的赵弘使劲的挣扎着。

    但是因为他的武力比刘辟差太多,所以不管他怎么挣扎都无济于事,只能任由刘辟把他拖入帐中。

    等进入帐中之后,赵弘满脸愤怒的朝刘辟大声问道:“你为何要阻拦本帅?!难道你与那张宝是一伙的?!”

    “兄弟请稍安勿躁”刘辟压了压手,安抚道:“此事虽然是那大…张宝做的不对,但是他现在毕竟是我等的首领,赵兄弟如此的辱骂于他,岂不是让别人以为赵兄弟无上下尊卑之念?

    赵兄弟想要出这口恶气,如泼妇一般的骂街却是毫无用处,反而让人小瞧,此事需要从长计议。”

    “嗯?”赵弘瞥了一眼刘辟,若有所思的问道:“听话听音儿…莫非刘兄弟有什么好办法对付着张宝………”

第三卷 征讨黄巾 第一百五十八章 众渠帅斥责张宝

    书接上回。

    刘辟听到赵弘的访问之后,眼中精光一闪,点了点头:“正是如此,本帅早就看那张宝不顺眼了,既然他落下了话柄,那就别怪本帅心狠手辣!”

    “哦?”赵弘见刘辟当真有主意,精神一振,连忙问道:“不知刘兄弟有何主意,快快说来,让本帅好好参详参详。”

    刘辟见赵弘着急的样子反而不急了,神秘一笑后,走到了自己的主位之上坐下。

    随后,刘辟喝了一口茶水,斟酌了一下,不急不缓的向赵弘说道:“这张宝既然如此昏庸,我等何不把他推下大贤良师之位?!”

    “这……”听闻此言之后,赵弘却犹豫了起来,他虽然嘴上骂得凶,但是心中却从来没有想过把张宝推下去。

    见赵弘犹豫不决,刘辟眼睛一眯,随后对着赵弘用起了激将法:“怎么?赵兄弟不敢了?刚才不是骂的挺凶吗?

    怎么现在一听要把张宝推下大贤良师之位,便如此的犹豫?可是心中对张宝起了惧怕之意?”

    “本帅会怕他?”刘辟的激将法确实起了很大的作用,赵弘听到这些话之后,回过神,大声说道:“本帅乃顶天立地的大好男儿,岂会惧怕一个酒色之徒?!”

    刘辟闻言,心中一乐,随后便继续激将道:“赵兄弟何必自欺欺人?你既然不怕,那刚才为何要犹豫?”

    说到这里,刘辟摆了摆手,装作不在意的说道:“其实赵兄弟怕了也无妨,毕竟那张宝原来地公将军,如今更是大贤良师,赵兄弟害怕他也是人之常情。”

    说到这里,见赵弘脸色憋得通红,正要反驳,却被刘辟挥手打断:“赵兄弟不必太在意这些,赵兄弟若是不想面对那张宝,便躲在营中就好。

    等本帅联系其他兄弟,一起把这所谓的大贤良师推下去之后,再通知赵兄弟便是,到时赵兄弟岂不是一样可以出一口恶气?”

    “胡说八道!”赵弘双目通红,死死盯着刘辟,大声的呵斥道:“本帅岂会怕那张宝?

    !”

    刘辟闻言,装作无意的问道:“那赵兄弟刚才……”

    刘辟话还没有说完便被赵弘大声打断:“刚才本帅只是念着大贤良师的旧情,不想对付他的弟弟,所以才有些犹豫不决。

    如今,既然这张宝如此的不成器,那把他推下去,反而是帮了大贤良师,此事本帅必定参与其中!”

    刘辟闻言,心中大呼一声:“成了!这傻子终于上钩了!”

    也怪不得刘辟如此高兴,其实刘辟心中的野心颇大,他对黄巾渠帅这个职位早已经心中不满。

    原来张角还在之时,那张角的威望太大,刘辟便是心中不忿,也只能雌伏于张角之下。

    而此时张角竟然被擒,对刘辟来说可谓是大好时机,在他听到张角被擒的消息之后,刘辟在自己的大营之中痛痛快快的喝了个酩汀大醉,随后便召集了所有的兵马来此地。

    刘辟来此地可不是为了拯救张角,而是为了浑水摸鱼,看看有没有机会博得大贤良师之位。

    至于那日张宝在高台之上所说的星君之事,刘辟不屑一顾,他心中压根就不相信神鬼之说,要不是当时他的实力不足以推翻张宝,他早就指挥大军,把那在高台之上胡乱蹦

    跳的张宝拿下了。

    那日的誓盟血酒喝的刘辟恶心不已,至今想起来还阵阵作呕。

    在刘辟心中,此时的张角可能已经被杀,至于张宝…蠢货一个,根本就不是自己的对手,环顾渠帅之中,这大贤良师职位,除了自己合适,还能有谁?

    抱着这种心理,刘辟在听到赵弘的抱怨之声之后,才一次又一次的刺激赵弘,想让赵弘领头去推翻张宝。

    到时,不管成败都与自己没有关系,成了,那自己想办法再把这些渠帅一个一个的诛杀,或者让他们自相内乱,然后自己得渔翁之利。

    若是不成,到时张宝怪罪下来,也怪罪不了自己,毕竟此事乃是赵弘起的头,与自己毫无关系。

    然而,世上却有刘辟没听说过的两句话:“世事无常;机关算尽太聪明,反误了卿卿性命!”

    一个时辰之后。

    赵弘纠集了其他的全部渠帅,气势汹汹地朝张宝大营走去。

    等来到张宝大营之时,那守营的侍卫见这些渠帅前来,连忙拱手一礼道:“属下见过众位渠帅,请众位渠帅的少候,属下这就去禀报大贤良师。”

    他话音刚落,领头的赵弘便一巴掌把他拍到一边:“给我滚开,别碍事!”

    随后,赵弘看也没看那侍卫一眼,带领着其他渠帅大步朝张宝的大帐走去。

    等他们来到张宝的大帐之前,隔着老远就闻到了一股刺鼻的味道,这是酒味和一些脂粉香掺杂在一起的味道。

    而大帐之内传来了张宝的淫 笑之声:“美人…再喝一杯吧。”

    “讨厌,奴家已经不胜酒力了……”

    “嘿嘿嘿嘿……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安歇了吧?”

    “啊……”

    听到这些淫 腔浪调之后,赵弘勃然大怒,一脚踢开了大帐,大声吼道:“张宝!到了此时,你竟然还不悔悟!!”

    “大胆!”张宝听到有人竟然敢直呼自己姓名,勃然大怒,把怀中女子放下之后,转过头大声的后呵斥了一声。

    等张宝努力的把醉眼睁开之后,见到来人竟然是众位黄巾渠帅,脸上的怒色稍缓,随后不悦的对着众人问道:“你等此时不去攻城,来本尊这里有何事?”

    “攻城?”赵弘惨笑了一声,扭头对着身后的众黄巾渠帅说道:“众位兄弟可听到了?”

    “呵”赵弘嗤笑了一声,转过头死死的盯着张宝,恨恨的说道:“官军都已经突围跑了,你让我等去攻什么城?啊?!”

    张宝贝赵弘的表情吓了一跳,随后便反应过来,面色大变,急促的上前一步,一把抓住赵弘的衣襟,大声喝问道:“这官军不是被你等围困在巨鹿城中吗?怎么就跑了?!”

    赵弘一把打开了张宝的手,不屑的看着他,阴阳怪气的说道:“怎么就跑了?你竟然还有脸问?

    官军之所以能够突围而去,还不是我等有一个‘英明神武’的大贤良师?”

    赵弘话音刚落,其他渠帅也用鄙视的目光看着张宝,但是其中也有几个渠帅偷偷的看着张宝身后的那几个妖艳女人,狂咽着口水。

    听到赵弘的话之后,张宝怒气冲冲的反问道:“这

    关本尊何事?

    本尊一直以来都把攻城之事交于你等,这些官军跑了,你等不在自己身上找原因,却来怪罪本尊,怎么?觉得本尊都好欺负?!”

    赵弘闻言,都被他给气笑了,拿手一指张宝,转过头对着众位黄巾渠帅说道:“来!兄弟们都看看,这人到了现在竟然还振振有词!”

    说着,赵弘又把目光转向了张宝,大声的喝问道:“我等推举你为大贤良师,是为了让你调度众军,好让我们能够齐心合力的救出圣者。

    而你竟然把事情都推给我们,自己却在我们身后饮酒享乐,沉迷于女色,如此,我等要你这个大贤良师要有何用?!”

    “嗯?”张宝闻言却是回过味儿来,眼睛一眯,眼中泛着冷光,看着赵弘冷冷的说道:“听你这意思…是要把本尊推下大贤良师之位?”

    说到这里,张宝看了一眼其他的黄巾渠帅朗声说道:“这大贤良师之位可是你等一起推举本尊,所以本尊才勉强同意,如今你等这是何意?”

    “再说…”张宝高傲的一抬头,用手指对着众人一一的点去:“再说本尊是原大贤良师之弟,这个职位除了我,还能有谁能够胜任?是你?是你?还是你?”

    被张宝拿手指点到的众人,皆是纷纷的摇了摇头,示意自己并没有如此野心。

    就算是他们心中想当大贤良师,此时也不敢说出来,不然的话必然会遭到其他人的围攻。

    张宝见众人没有敢反驳自己,得意一笑,对着赵弘扬了扬下巴,阴阳怪气的说道:“赵渠帅,看到没有?这就是本尊的威望,就算本尊不想当着大贤良师,你们之中有何人能够胜任此位?”

    “哼!”赵弘恨铁不成钢的看了一眼身后的众黄巾渠帅,随后转过头看着张宝冷哼了一声,不屑的说道:“我等确实没人有资格胜任这大贤良师之位,但是你弟弟张梁总该能够胜任吧?!”

    张宝闻言,脸色骤变,他却是把自己的弟弟张梁给忘了,张梁也是大贤良师的胞弟,与自己一般无二,成为大贤良师倒也能够说的过去。

    而赵弘身后的众渠帅听到赵弘所言之后,大多数人皆是目中一亮,纷纷的点头道:“赵兄弟说的在理,若是张梁为大贤良师,我等皆无异议。”

    “混账!”张宝见自己的大贤良师职位就要不保,勃然大怒道:“你等莫不是要造反吗?

    这世间讲究一个长幼有序,尊卑有别,兄长无子,兄长死后,除了本尊还有谁有资格担当着大贤良师之位?就算是本尊之弟亦是不可!”

    说完之后张宝对着帐外大声喊道:“来人!把这群犯上作乱的逆贼全部给我抓起来!”

    说完,张宝想了一下,狠狠的咬了咬牙,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对着帐外大声吩咐道:“另外,去把那张梁也抓起来,不!”

    说到这里张宝一停顿眼中疯狂之色一闪而逝:“不用抓了,直接给我就地斩杀!”

    张宝话音刚落,就听帐外传来了一声大吼之音:“混账!”

    张宝闻言大怒,以为自己属下也不听自己的话了,抬头一看,猛然的睁大的眼睛,呆呆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过了许久之后,张宝呆呆的看着那个被搀扶进来的人,呢喃道:“兄长……”

第三卷 征讨黄巾 第一百五十九章 张角归来

    书接上回。

    却说张宝看到张角之后,就呆呆不语,眼神躲躲闪闪,不敢直视张角。

    而此时,其他渠帅也反应了过来,纷纷上前,大声的喊道:“大贤良师!!”

    有几个人激动得涕泪横流,不过,这些黄巾渠帅也有如刘辟一般,不希望张角回归的人,他们虽然看起来也十分的激动,但是在他们低下头之后,眼中的杀意却是快要溢出眸中。

    张角回过头,看了脸色各异的众渠帅一眼,微微的点了点头算是回应,随后,他又看向张宝,冷声说道:“怎么?我的好二弟,你就没有什么要对为兄说的吗?”

    张角通过此次的事情,察觉到了张宝的冷漠,对张宝十分的失望,没想到自己刚一被擒,这张宝便私自上位,虽然打着营救自己的旗号,但是其中的野心却是昭然若揭。

    最让张角感到痛心的是,那一日在城墙之下,张宝没有丝毫的顾忌自己的安危,只给了官军三个时辰,随后便立刻攻城。

    虽然当时张角与李知说的嘴硬,但是其实当时他的心里还是十分的难受,毕竟是自己一手带大的亲弟弟,为了权势,把自己的性命弃之于不顾。

    幸好,此次官军突围,也不知道官军是否是忘了自己,在他们突围之时,却是忘了把自己带走,以至于自己终于得了空隙,大声的呼喊,才得以被救。

    本来张角被救之后心中还是十分的高兴,当时他只想回到营中,与自己的兄弟和众位下属畅饮一番。

    却不想一回到营中就听到了下属来报,说是众黄巾渠帅与张宝闹了起来。

    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张角不敢怠慢,便立刻赶了过来,没想到却看到了如此荒唐的画面。

    张角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的弟弟竟然如此的不争气,初为大贤良师,便沉迷于酒色之间,以至于让官军突围而出。

    不仅如此,自己这个弟弟竟然而且还口口声声的诅咒自己已经去世,在听到这句话之后,张角心中对张宝的最后一点兄弟之情也烟消云散。

    张角冷眼看了一眼张宝,然后向主位走去,待走到张宝身边之后,看到了张宝身后的那个妖艳女人,他脚步一顿,眼中厉光一闪。

    “呛啷啷”一声,张角一伸手便从张宝的腰间抽出了他的佩剑。

    张宝见此,面色大变,大喊了一声:“兄长!此事与她无关,且饶她性命!”

    “哼!”张角闻言,扭头看了一眼张宝,冷哼了一声,痛心疾首的说道:“事到如今你竟然还执迷不悟,可见此女乃是妲己、妹喜一流。”

    说完,张角也不在张宝回答,看着面前面带惧色的女子,心中一狠,把手中利刃朝着那女的狠狠捅去。

    “噗呲!”

    “嗯!额…将军……”

    那女子被张角一剑捅穿了心脏之后,死死抓住剑刃,把目光看向张宝,滴血的右手伸向张宝,眼中满是对生命的渴望。

    张宝见张角竟然如此绝情,说杀就杀,刚要上前,但随后他像是想到了什么,又停下了脚步,低下头,不敢看那个女子祈求的目光。

    张宝紧握着拳头,眼中杀气四溢,但是他却是一点都不敢阻拦自己的兄长,因为现在兄长已经对自己的所作所为十分的不满,若是在阻拦,怕是自己都要……

    想到此处,张宝更加难受,心中狠狠的想到:“兄长,

    你若是死在巨鹿城该有多好!为何还要回来?!

    这些官军也当真无能!区区一个老匹夫,你等突围之时随手杀了就是,怎的就让他逃出来了呢?!”

    经过这段时间的权力腐蚀之后,张宝已经不把张角当做了是自己兄长,反而把他当作了一个竞争对手,只希望他能够永远都不要再出现,最好是让人一刀杀了了事。

    张角杀了那个女子之后,回头看了张宝一眼,见他低着头不说话,冷哼了一声,也没有在意他的表情,朝自己的座位走去。

    等来到主位之后,张角面带感慨的看了看这个位置,有种如获重生的感觉,

    过了一会儿后,张角理了理纷乱的思绪,大步的走过去坐下。

    张角坐定之后,细细的打量了一番黄巾众渠帅,用和蔼的声音对着众人说道:“本尊此次能够逃脱生天,全赖众位弟子,在此,本尊先行谢过诸位。”

    众人闻言,不敢居功,纷纷的拱手一礼道:“此乃大贤良师洪福齐天,我等不过是微末之力,如何能够救得大贤良师?

    此必然是黄天见大贤良师大业未成,所以才保佑大贤良师全身而退。”

    张角闻听此言之后点了点头,他也认为冥冥之中自有上天助他,不然没法解释官军突围之时,为何不一刀把他斩杀,反而把他忘在了旗杆之上。

    随后,张角像是想到了什么,赶忙向着站在人群之前的赵弘问道:“你等麾下大军可曾进城?”

    赵弘闻言一愣,随后他的脸色便有些为难,他以为张角是在怪他只顾着找张宝的麻烦,却没有在官军突围之后,快速的占领巨鹿。

    但是此时已经不容赵弘多想,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赵弘一咬牙,实话实说道:“大贤良师赎罪,属下因为当时被张…”

    说到这里,赵弘想到这张宝怎么说也是张角的胞弟,直呼其姓名确实有些不妥,便改变了称呼:“当时属下被地公将军气昏了头,没能及时的占据巨鹿城,请大贤良师赎罪!”

    赵弘说完之后便一躬到底,不在起身,任凭张角发落。

    “呼…”然而令赵弘没想到的是,张角在听到他说没有进入巨鹿城之时,不仅没有生气,反而长舒了一口气。

    看着还在向自己行赔罪礼的赵弘,张角抬手虚扶道:“起来吧,此事怪不得你,如果此时你当真率军进入了城中,本尊才真的该生气!”

    赵弘闻言惊愕不已,抬起头一看,见张角满脸的认真,不像是在说反话,疑惑的问道:“难道这官军有什么诡计?”

    “哼!”张角闻言冷哼了一声,抬头看着帐顶冷冷的说道:“这官军当真心狠,他们在城中各民居之中,埋伏了无数的柴草和死士。

    等我等进城之后,便让这些死士一涌而出,点燃柴草,让我等为巨鹿成陪葬!”

    “什么?!”站在众人身后的刘辟闻言,惊呼了一声,身上却是吓出了一身冷汗。

    刘辟本来想等把张宝逼下位后,自己成为大贤良师时,就用这巨鹿城作为自己继位大贤良师的典礼之地。

    现在一想,刘辟心中十分的庆幸,还好这张角活着,要不然的话,那自己岂不是与这巨鹿一同而亡?

    想到这里,刘辟脸色煞白,额头之上汗迹如露珠一般的滚滚而下。

    张角也听到了刘辟的惊呼之音,看了他一眼,见

    他脸色煞白,只以为他是被这个消息吓得,也没有太过在意,反而温声安慰道:“不必如此惊慌,此计已经被本帅知晓,岂会再中计?”

    刘辟闻言,猛然惊醒,知道自己的表现有些突兀,所以他在听到张角的话后,顺水推舟的说道:“多谢大贤良师宽慰,是属下大惊小怪了。”

    “嗯”张角点了点头,刚要说话,却被一旁的张宝插言打断。

    “兄长是怎么知道官军之计谋?兄长当时不是被绑于旗杆之上吗?怎会如此了解官军的计谋?”

    在说道“旗杆”二字之时,张宝加重的口音,把张角的糗事说与众人听,以达到打击张角在众人心中的威望的目的。

    并且,张宝听到张角说官军在城中埋伏了人马之后,心中十分的不屑。

    张宝从一开始就不相信这些官军能有什么计谋,这些官军带着残兵突围的时候,把很多的伤兵都留了下来,可见其必定是狼狈不堪。

    这样的狼狈之军,不想着如何逃命,反而会设下计谋?蒙傻子呢?!

    张宝以为,这是张角在回来之后,怕自己因为被擒之事,威望不足以压下众人,便编造了如此谎言,好让众黄巾渠帅对其感恩戴德。

    而张宝现在提出的质疑,就是想让众人不要相信张角所言。

    张宝的这番话确实起到了作用,这些黄巾渠帅也是纷纷的用疑惑的眼光看着张角。

    因为他们都知道张角此前被官军所擒,此时刚被营救出来,他为何会知道官军的计谋?

    然而,张角是何等样人?一个能够凭借平民之身掀起了偌大的波澜之人,岂会让这小小的计谋难住?

    张角看也没看张宝,对着黄巾中渠帅吩咐道:“众将听令!”

    黄巾渠帅条件反射的拱手一礼,应道:“属下在此,请大贤良师吩咐。”

    见此,张角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后吩咐道:“你等各带人马一万,去城中搜索民居,把其中的柴草全部搜出,然后……”

    说到这里,张角眼中厉芒一闪:“把那些死士全部诛杀,一个不留!”

    张角如此做的用意乃是,你们不是怀疑本尊吗?那自己去看看吧,眼见为实,你们自己所见的事情总该不会怀疑了吧?

    “喏!”众人闻言一愣,立刻就明白了张角的意思,在心中对张角的怀疑也消去了大半,纷纷的应了一声后,转身去召集兵马。

    此时,大帐之中只剩下了张宝和张角,二人相互对视者,眼中火花四射,谁也不肯低头。

    过了良久之后,张角微眯的眼睛,眼中杀气四溢,冷冽的说道:“你到底是已经长大了!连为兄都敢坑害!”

    “哼!”张宝闻言,冷哼了一声,扭过头,不再与张角对视,但是却一句话也不说,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张角见此,刚想让人把他拿下,然后诛杀,但是想到了自己父母去世之时,对自己的殷殷叮嘱,只能无奈的长叹了一声。

    “罢了!来人!”

    张角话音刚落,外面便有一人应声而入,对着张角拱手一礼道:“大贤良师有何吩咐?”

    张角看了张宝一眼,有气无力的挥了挥手:“把他给我拿下,好好的看管起来。”

    就在这时,忽然一声暴喝之音传来:“我看谁敢……”

第三卷 征讨黄巾 第一百六十章 张梁劝和

    书接上回。

    张角刚下达命令,就听一声暴喝之音传来:“我看谁敢?!”

    随着话音,张角的大帐被猛然的掀开,张梁瞪大了双眸走了进来。

    张梁进来之后,第一眼就看到了帐中的张宝,他又往主位之上一瞧,猛然一惊,随后他使劲的揉了揉眼睛,生怕自己看错了。

    见到张梁的这番动作,张角莞尔一笑,他对自己这个憨傻的弟弟十分的喜欢。

    见张梁满脸不可置信的样子,张角打趣道:“怎么?才几日不见,便认不得为兄了?”

    “当真是大兄?!”张梁听到张角的声音之后,喜极而泣的问道:“大兄你怎么没死啊?!”

    张角闻言,哭笑不得的说道:“什么叫我怎么没死?难道我非得死在官军的手下才行?”

    “额…”张梁也反应过来,一拍额头,不好意思的说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你为什么没死…额……也不是,我是说你怎么还活着……额…也不对…”

    说到这里,张梁使劲的拍了一下额头,满脸崩溃的说道:“我嘴笨,反正我就是这个意思,大兄你明白就好。”

    “哈哈哈…”张角闻言,不仅没有责怪他说的不吉之言,反而被他逗得哈哈大笑。

    张角这一笑,因为张宝绝情的表现,而产生的愤恨之情,也得到了些许缓解。

    张梁见张角哈哈大笑,有些摸不着头脑,也不知道他为何而笑,不过他觉得大兄大笑,应该是高兴的,所以就摸着后脑勺,跟着嘿嘿的傻笑起来。

    等过了一会儿之后,张梁终于反应了过来,向着张角问道:“不知大兄为何要把兄长关押起来?可是他犯了什么错?”

    “哼!”张角闻言,停下了笑声,冷眼看了一眼张宝,愤愤的说道:“为兄没有这个弟弟!”

    说着,张角一指张宝,恨恨的说道:“就是此人在为兄被擒之时,不顾为兄的安危,贸然攻城,差点令为兄死于非命。

    而等为兄好不容易得救之后,他却贪恋权势,处处打压为兄威望,如此之人,如何配当为兄之弟?”

    张梁闻言,摸了摸后脑勺,满脸的不信,愣然的说道:“兄长不会如此吧?大兄被擒之时,兄长都急哭了。

    而且当时兄长还要带着大军和城中官军同归于尽,兄长如此重情重义,怎么会不顾大兄的安危?”

    说到这里,张梁努力的回想着张宝这些时日的所作所为:“还有,还有…当时大兄被擒,兄长四处的发下邀请帖,请众位黄巾兄弟前来相助。

    若是兄长不顾大兄生死,岂会如此行事?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

    说完,张梁还郑重其事的点了点头,以示自己说的都是真事。

    “哭了?”张角闻言惊诧不已,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个行事狠辣的弟弟竟然会为自己而哭。

    随后,张角面色复杂的看着张宝:“你当时当真是哭了?”

    “哼!”张宝冷哼一声,扭过头,不说话。

    张角见此,反而信了张梁之言,此时他心中对于张宝的愤恨之情也已经烟消云散。

    张角并不想处罚张宝,也不想把他想的太坏,在心中替张宝找着理由:“当时本尊被困于城墙之上,

    若是不攻城,黄巾几百万大军的粮草,岂不是要被慢慢的耗尽?

    若是没了粮草,那大军便毫无战力,到时,便宜的不还是官军?

    我这弟弟不是不顾本尊的安危,定然是想到了此处,无可奈何之下才决意攻城。

    至于继位大贤良师之事,想必也是为了更好的统筹黄巾来营救本尊,所以才自命为大贤良师,至于酒色之事……”

    想到这里,张角摇了摇头,他并不是太在意这些:“需知,食色,性也!

    自己这弟弟从来没有经过万丈红尘的洗礼,乍一接触,沉迷于其中也是情有可原。”

    张角在心中为张宝乱七八糟的找了一些似是而非的理由之后,渐渐的已经自我催眠了,相信张宝是为了自己好所以才出此下策。

    其实张角心中很明白,张宝必然不是为了自己所想的这些理由才做下这些荒唐事,但是他却不敢相信自己心中所想,最终,他的感性占了上风。

    想完这些之后,张角面色平和了下来,看着张宝,叹了一口气后说道:“罢了,以前之事为兄便不再追究了,日后你莫要再做如此傻事了。”

    本来以为自己下场会很惨的张宝,听到此言之后,眼中精光一闪,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张角竟然会原谅自己,心中不仅没有感激之情,反而大骂了一声:“蠢货”

    在张宝的心中,如果是换到他坐在张角的这个位置上,一定不会轻饶了胆敢反叛他的人。

    不过现在的反叛之人换成了自己,张宝虽然心中却是对兄长的宽容不屑一顾,但他也不敢说出来,毕竟能活的舒服一些,谁会自己去找麻烦?

    想通这些之后,张宝低眉顺眼的向张角赔罪道:“大兄教训的是,小弟只是一时糊涂,做下了种种错事,幸得大兄宽宏大量不与小弟一般见识,日后小弟定然不敢再犯!”

    “嗯”张角闻言,欣慰的点了点头,抚须笑道:“知错能改,善莫大焉,经过此次之事,想必你也想明白了很多,如此一来,也不枉为兄遭这一回罪。”

    正在此时,张宝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猛然抬起头,急切的向张角问道:“大兄,我儿白骑呢?为何不见白骑与你一起回来?”

    张角闻言,面色一变,随后便面色如常,没好气的回道:“你现在才想到问起此事?怎么跟那些狐媚子鬼混的时候,没有想到你自己的儿子?”

    张宝见他不答反问,心中一股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焦急的问道:“以前之事的罪过全在小弟,还请兄长不要顾左右而言他,快快告诉小弟白骑之事吧。”

    “这……”张角犹豫了一下,不知该不该实话实说。

    随后,张角看着面色焦急的张宝,他心中实在不忍心自己的弟弟受如此的打击,便扯谎道:“这次虽然那些官军没有把为兄带走,但是却带走了白骑贤侄。”

    “什么?”张宝惊呼一声:“我儿还在官军手中?不行!本将军要带领大军追击官军,营救我儿!”

    说完之后,张宝扭身就要朝帐外走去。

    见张宝如此的急躁,张角赶忙的起身,一把抓住了他,

    张角当然不敢让张宝去追击官军,他若是真的追上了,自己所说的谎话不就全都露馅了吗?

    张角担心张宝受不了这种打击,毕竟自己兄弟三人

    只有张宝成了婚,育有一子,那是捧在手里怕跌着,含在嘴里怕化了,若是张宝之道张白骑已死,后果不堪设想。

    张宝见张角拦住自己,使劲的甩了甩衣袖,却没有挣脱,转过头急声问道:“大兄拦我做甚?”

    张角面色严肃的摇了摇头:“此事需要从长计议,此时官军已经去向不明,若是贸然出击必然会重蹈白…为兄的覆辙。”

    着急之下,张角差点儿把白骑已死的事情说出来。

    张宝闻言,没有听出其中的病语,不依不饶的说道:“这些官军被小弟打得落荒而逃,小弟岂会怕他们?

    兄长若是害怕,自己呆在营中,等小弟的好消息就是!”

    说完,张宝猛的脱开了张角,就要向外走去。

    “站住!”张角见他如此的不听话,大喝了一声。

    张宝被张角的大喝之音吓得一哆嗦,停住了脚步,随后转过身讽刺道:“怎么?兄长自己脱身了,却不管自己的侄子,我这个做父亲的想去救自己的儿子兄长都不允?”

    “你……”张角被张宝堵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指着张宝“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一口气没上来,差点晕倒,勉强的撑着精神,踉踉跄跄的向后退去。

    一旁的张梁见自己兄长差点被气晕,快步走上前,一把扶住张角,对着张宝埋怨道:“兄长!

    你明知道大兄被那官军挂在城墙之上数日,身体虚弱的很,受不得一丁点儿的气,你为何要气大兄?!”

    说完之后,张梁便缓缓的为张角抚着背,顺着气。

    “……”张宝闻听张梁之言后,没有理会与他,反而呆呆的看着张角沉默不语。

    张宝突然发现,自己大兄的身体情况并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好,此时不过是几句话的事情便能把他差点儿气晕。

    如果张角死了,那自己不还是大贤良师吗?

    想到这里,张宝怕张角发现了自己眼中的贪婪之色,赶忙的低下了头。不在言语,在别人看来,他像是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了,在反思一般。

    过了许久,张角才缓过气,恨铁不成钢的指着张宝说道:“你若是再如此的急躁,为兄便撤了你的兵权,看你如何营救白骑!”

    “嗨!”张宝闻言,装作无可奈何的一甩衣袖,长叹了一声。

    他也知道此时追到官军的希望渺渺,刚才他只是忧子心切罢了。

    现在经过张角的提醒,他也反应过来,所以便不再提及之事,只是装作面色难看的沉思。

    他此时也不再想张白骑的事情,而是想着怎么让张角死去,自己好继承大贤良师之位。

    若是自己成了大贤良师,区区一个张白骑算得了什么,到时,自己的多娶几房妻妾,还不是子嗣成群?

    正在张宝心怀鬼胎想谋害自己兄长之时,外面传来了一个侍卫的禀报之音:“启禀大贤良师,众渠帅麾下有事来报。”

    “哦?这么快就办妥了?”张角听到这禀报之语后,对着帐外说道:“让他进来吧。”

    张角话音刚落,从外面走了进来了一个黄巾士卒,对着张角拱手道:“启禀大贤良师,属下等人在城中发现了大量的柴草,但是却没有发现死士……”

第三卷 征讨黄巾 第一百六十一章 黄巾中计

    书接上回。

    张角在听到来人的禀报之后,心中疑惑不解,不知为何这些官军没有埋伏死士,自己当时在旗杆之上明明是听得清清楚楚,现在怎么变卦了?

    而一旁的张宝不屑一笑,更加确定了自己心中所想:“兄长当真是可笑,为了夺回手中的权力,他还真是不择手段,这必然是兄长脱困之后,让自己的属下搜集了一些柴草藏于了民居之中。”

    想到这里。张宝偷偷的看了一眼张角,随后便紧紧的低下了头,心中阴暗的想到:“怪不得兄长敢让这些黄巾渠帅去城中,验明他所说的是真是假,原来是早已经布置好了!哼!虚伪!”

    就在张宝胡思乱想之时,张角对着禀报之人问道:“除了没有发现的是城中还有和异样吗?”

    “异样…”闻言,这禀报之人细细的思索了一番后,发现还真有一些不一样的地方,便向着张角禀报道:“启禀大贤良师,我等从一个冰窖之中发现了不少的肉食,还有一些黄鳝?”

    “肉食?”张角闻言一愣,最后便想到了当日李知在城墙之上所说的话,对着禀报之人问道:“那些肉可是狗肉?那些黄鳝可是活的?”

    “嗯”禀报之人点了点头:“黄鳝确实都活蹦乱跳的,至于那些肉是不是狗肉属下就不知道了。”

    张角点了点头:“如此老夫就放心了,这些肉食和黄鳝让火头军们全部做成美味佳肴,今晚本尊要犒赏全军。”

    “可是…”禀报之人犹豫了一下:“这些肉食都是从官军手中所得,属下怕他们在这些肉食之中做了手脚。”

    “无妨”张角大手一摆,嗤笑着说道:“这些狗肉都是那李知为了庆功宴所备,他们岂会在这肉中做什么手脚?放心食用吧。”

    “喏。”那禀报之人闻言,便放下了心中的担忧,应了一声之后,转身回去了。

    傍晚时分,太阳缓缓落下,天色渐渐发黑。

    此时在巨鹿城东一座小山之上,卢植正远远的望着巨鹿城焦急的说道:“这天都快黑了,城中怎么还没有起火,莫不是我等计谋被黄巾看穿了?”

    一旁的刘备见卢植如此的急躁,温声安慰道:“恩师不必如此急躁,张宝乃是蠢货一个,比他的兄长可差远了,怎会识破古乡候之计?城中死士必定是被什么事情耽搁了,想必一会儿便能功成。”

    “嗯,玄德说的有理,这张宝确实比张角差远了。”卢植闻言之后,点了点头,抚须而叹,心中急躁心情稍微平复了些。

    说道张角,卢植像是想到了什么要紧之事,抚须之手猛然一顿,快速的转过身朝,向李知急切的问道:“行之贤侄,我等突围之时,你可曾把张角带出来?”

    李知闻言,装作懊悔的一拍脑袋:“哎呀!小侄把此事给忘了!怎么?卢公也没有把这张角带出来?”

    “唉呀!!”卢植闻言猛然一惊,使劲的拍了拍额头,懊恼不已,随后他便用期待的目光看向了朱和董卓:“两位将军有没有把张角带出来,或者直接诛杀?”

    两人也想到了此处,皆都面色难看的摇了摇头。

    见这两人摇头,卢植突然大喝一声:“大事不好!”

    听到卢植的喝声,众人赶忙向其问道:“怎么了?不知卢公想到了何事?”

    卢植此事狠狠的一拳打在了地上,满脸懊悔的说道:“当时行之贤侄说出火烧巨鹿之计时,那张角正在旗杆之上,必然已经把行之贤侄所说之计听得清清楚楚。

    此时,若那张角回到了黄巾之中,还不把此事对黄巾众人言明?

    如此以来,我等之计岂不是毫无作用?”

    众人闻言,猛然怔住,过了一会儿之后,皆都面色难看。

    经过卢植的提醒,众人也想到了此处,但是此时他们却毫无办法,只能在心中默默的期望张角没有回到黄巾军中,或者已经在乱军之中死去。

    被众官军在心中诅咒的张角,却活蹦乱跳的在巨鹿城中饮宴。

    张角看了看两旁的黄巾渠帅,心中满意不已,只觉自己麾下人才济济,大军数百万,有如此雄厚的实力,必然能够一举推翻腐朽的大汉,带众人建立一个梦幻之乡。

    张角端起酒盏,对着众人敬道:“此次本尊为宵小所算,不幸被擒,幸得众位弟子却没有弃本尊而去,尽起兵马前来搭救本尊,本尊心中感激涕淋,浊酒一杯,敬诸位弟子。”

    说完之后,张角也不顾自己病弱的身躯,把手中之酒一饮而尽,随后便疯狂的咳嗽起来。

    “大兄可还好?”张梁见张角疯狂的咳嗽,便为其抚着背,关心的问道。

    而此时,一旁的张宝却是紧紧的低着头,不想让别人看到他眼中的喜意。

    过了好一会儿之后,张角摇了摇头:“无妨,只是喝的有些急罢了,吃点肉食压压就好了。”

    说完,便拿起筷子夹了一口狗肉,一口填进了嘴里,边吃边啧啧有声的说道:“啧啧…这李知倒是会享受,这狗肉确实是难得的佳品。”

    说完,他对的众渠帅扬了扬手中的筷子:“来,都别愣着了,一起尝尝大汉的古乡侯为我们置办的庆功宴吧。”

    “哈哈哈…”张角话音刚落,众渠帅哄然大笑,都觉得此事甚为有趣,纷纷的拿起了碗筷,吃起了狗肉,有几人心急更是下手抓的一根大骨头啃了起来。

    见众人吃得畅快,张角想了一下,又对着一旁的张梁问道:“可曾把这些肉食分给营中众兄弟一些?”

    “大兄放心”张梁拍了拍自己的胸脯:“这些事情小弟早已经办好,虽然不能让每个人都能够吃上肉食,但是每人一碗狗肉黄鳝汤还是没问题的。”

    张梁话音刚落,正在抱着一根狗腿啃着的赵弘顿时愣住,看了看自己手中的狗腿,又看了看面前碟子之中装的一些黄鳝,怔愣不已。

    随后,赵弘猛然起身,把手中的狗腿一扔,朝着张角大声喊道:“莫吃!有毒!”

    “哗啦啦……”一阵筷子、碗碟的翻转之音传来,却是众黄巾渠帅被赵弘大吼之音吓了一跳,筷子皆都掉到了碗碟之上。

    张角亦是被赵弘的大喊之声吓得一哆嗦,便是已经送入口中的肉块也掉了下来。

    怔愣了许久,张角才想明白赵弘所说的话,只见他呆愣愣的看着赵弘问道:“什么有毒?”

    “呕……”赵弘却没有回答他,急步跑到了门口之外,使劲的抠着自己的嗓子眼儿,狂吐起来。

    吐了一会儿之后,赵弘猛然的回过神,快步的跑到了大厅之中,一把抓住了张梁的衣襟大声问道:“那些士卒现在都吃了狗肉黄鳝汤?!”

    张梁被赵弘的行为吓住了,呆呆的点头道:“确实,想必现在他们都已经吃完了吧。”

    赵弘闻言,一屁 股坐在地上,仰天长啸道:“好狠的计策!好狠的古乡侯!好狠的李知!本帅若有幸活命,必与你不死不休!!”

    说完之后,赵弘脑

    袋一低,眼中泪水滚滚而下。

    见到赵弘如此,张角再傻也知道事情不对了,赶忙蹲下身,一把抓住他的胳膊,急声问道:“到底是出了何事,让你如此的颓废?”

    赵弘扬抬起头看着张角,惨然一笑道:“防不胜防啊……我等又中计了!”

    “中计?”张角一愣,想到了自己当初被擒之时的惨状,急忙问道:“你倒是把话说明白,我等到底中了何计?

    再说,此时我等麾下有数百万大军,就算是中了些许小计,也不妨事。”

    见张角还没有明白事情的严重性,赵弘嗤笑了一声:“数百万大军?呵!能活数万就算是命大!”

    说完之后,赵弘便一下挣开了张角的手,躺在地上,呆呆的看着房顶不再言语。

    见到赵弘的如此表现,一旁的张宝却是急了起来。

    要是这样真像赵弘所说的,数百万大军将要化为乌有,自己就算是当上了大贤良师又有何用?所以此时张宝比任何人都着急。

    张宝见赵弘颓废的躺在地上不言不语,急忙跑上前,一把抓起他的衣襟,使劲的摇道:“到底出了何事?你给本尊说清楚!!”

    赵弘听到张宝所言之后,鄙视的看了他一眼:“本尊?到现在你还觉得自己是大贤良师?当真是无知之极!啊…嗯!”

    正说着,赵弘就觉得腹中翻滚不已,痛哼了一声后,抱着肚子在地上痛苦的翻滚着。

    只见其一边翻滚一边艰难的说道:“我等就是中了毒计,这狗肉和黄鳝根本就不能一起食用,不然就是剧毒之物!!嗯哼…噗…”

    刚说完他便一口鲜血喷了出来,抱着肚子在地上打滚。

    “你不早说!啊…嗯!”

    “这些官军好歹毒心…啊……”

    此时其他人体内的毒也开始发作,一个个的大声惨叫不已,抱着肚子在地上打滚。

    因为中了毒,所以也他们没发现,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有一个黄巾力士,正用怨毒、解恨的目光看着厅中的众人……

    此时,整个巨鹿城之中惨叫之声此起彼伏,像是人间地狱一般。

    而在巨鹿城几个民房便所之下,钻出了数千人,领头之人正是李知的侍卫副首领。

    等他们出来之后,使劲的拍打在自己身上,一边拍打一边晦气的说道:“呸呸呸…当真恶心。”

    当把身上弄干净之后这,首领对着身后众人低声笑道:“主公此次给了我们一个好活计,现在我等不用费心费力的去和黄巾拼杀,只要像在杀猪宰羊一般,把那些动弹不得的黄巾全部杀了,我等就是大功一件!”

    说到这里,他嗜血一笑道:“兄弟们!可有化身阎罗的胆量?!”

    “呛啷啷…”首领话音刚落,其麾下的众人便纷纷的拔出了战刀,其意不言而喻。

    其中更有几个人嗜血的舔了舔刀头,阴森森笑道:“嘿嘿嘿…我等本来就是一群该下地狱的杀胚,现在不过是多杀几个人罢了,算得了什么大事?怎么可能会害怕!”

    “好!”这侍卫首领叫了一声好后,带着众人大摇大摆的朝中间大街之上走去。

    他们见到那些惨叫不已,走路踉踉跄跄的黄巾,话不多说,上去就是一刀!

    “噗呲!啊……”那些黄巾本来想拔出兵刃抵挡,但是肚子一阵绞痛,令他手中的力气全部泄去,只能任人宰割……

第三卷 征讨黄巾 第一百六十二章 人间地狱(上)

    深夜。

    此时卢植等人还在呆呆的看着城中,就希望能够看到浓烟四起、烈火翻天,可惜…现实让他绝望了,城中除了些许火把之外,连一点火星都没有。

    卢植佝偻着苍老的身躯,像是老了几十岁一般,呆呆的望着巨鹿城,沉默不语。

    李知见卢植如此模样心中有些不忍,犹豫了一下之后便对着卢植宽慰道:“卢公不必如此,巨鹿城之事或许还会有转机。”

    其实李知也不知道自己的计策到底能不能成功,所以也不便把自己的计策说出来。

    此时李知的心里也是忐忑不已,因为杜鹃、狗肉、黄鳝这三样东西加起来虽然有毒,但是不一定能够把人毒死,只会让人腹中绞痛罢了。

    若是自己埋伏的人马没有能够及时的把黄巾全部诛杀,等黄巾恢复过来,他们怕是……。

    “转机?”卢植听到李知的安慰之语,惨然一笑,仰天叹道:“时不在我,为之奈何?!”

    听到卢植的感叹之后,李知犹豫了一会儿,随后一咬牙,便向卢植实话实说道:“卢公赎罪,小侄在城中除了火攻之计外,还布置了另一计,此时可能已经成功了。”

    “当真!”卢植猛然回过身,一把抓住李知的衣襟,急切的问道,眼中满是期望,希望能听到李知肯定的答复。

    见此,李知不忍再打击卢植,便点了点头。

    然而,李知也不知道此时自己的计策到底有没有成功,只能赌一把了。

    李知知道,要是自己的计划没有成功,这些黄巾现在恐怕已经聚集在了一起,成了气候,自己怕是除了战死别无二途。

    “我就知道!”在听到卢植欢呼之音后,一旁的曹操一拍额头,满脸无奈的看着李知:“我就知道会是这样,行之贤弟做事神神秘秘,从不让人知道你要做什么,而且凡事皆有两手准备,不过……”

    曹操说到这里,走向前来,使劲的拍了拍李知的肩膀,把他拍得龇牙咧嘴,然后才满意的说道:“不过贤弟为什么都出城了还要瞒着我等?”

    李知苦笑着揉着肩膀,摇了摇头,没有说什么。

    此时李知都不知道自己的计策能不能成功,此次若是成功便罢,要是没有成功,那自己等人去城中,怕是就是去自投罗网。

    但是不去还不行,看卢植这样子,若是不去,怕是他都挺不过今晚,近几日所发生的事情对他打击太大了。

    “来人!”正在李知心中胡思乱想之时,卢植大喊了一声:“整顿兵马我等进攻巨鹿城!”

    “且慢!”李知见此,赶忙拦住劝解道:“卢公莫急,我等会先派些侦骑去看一下城中的情况,或者再等一下,或许过一会儿后,小侄麾下便会发来信号,到时我等再进攻不迟。”

    “行之贤侄不必再劝,老夫心意已决。”说着,卢植拍了拍李知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道:“此次去巨鹿城,就由老夫一人去吧。”

    “卢公(恩师)(卢帅)!!”众人大惊,不知卢植为何会下此决定,皆都惊呼了一声。

    卢植转过头,缓缓扫视着众人,欣慰的笑道:“你等皆是大汉栋梁,就不必再冒这个险了。

    老夫垂垂老矣,便是死在巨鹿城亦不足惜,若

    是老夫不幸遇难,这大汉,日后就交给你等了。”

    说完之后,卢植翻身上马,带领着大军便要向巨鹿赶去。

    李知咬了咬牙,也翻身上马,对着卢植大声喊道:“卢公且慢,小侄也随卢公一起去,此计乃是小侄所设,若是成功,也有小侄一份功劳,卢公莫非要贪图小侄的功劳?”

    说完,李知便驾驭着战马,匆匆的跟上了卢植。

    “哈哈……”此时,曹操豪迈一笑,骑着马快速的跟了上来,边走边说道:“行之贤弟所言极是,此次守城也有在下一份功劳,岂能让卢公独吞?卢公慢行,曹操来也!”

    在曹操也跟着卢植走后,刘备面色不定,变幻莫测,犹豫了半晌之后,一咬牙,也骑上战马招呼着张飞跟了上来。

    其后,皇甫嵩、朱等人相视一眼之后,一言不发,各自带领着自己的属下跟上了卢植。

    他等已经把生死置之度外,只想用生命的最后一刻,多杀几个黄巾,为大汉尽最后一份心力。

    此时,这个小山之上,就剩下董卓带着几千人马,孤零零的站在那里。

    董卓看着已经远去的众人,嗤笑了一声:“这些人莫不是傻子?明知是去送死,竟然还要你追我赶的去,也不怕死无葬身之地!”

    话是这么说,但是董卓看着众人的目光却是十分的复杂。

    他心中对这些离去的背影其实十分羡慕,他也想像这些人一样微笑着面对死亡,可惜他做不到,所以只能说几句酸话,来排解一下心中的复杂之感。

    一旁的李儒看了董卓一眼,摇了摇头没有说话,他知道董卓的脾性,所以此时他也不敢说话。

    因为他了解董卓,此时董卓非常易怒,若是谁敢惹此时的董卓,怕是性命不保。

    所以,虽然李儒心中觉得这些人不一定会有什么危险,但是此时他也不敢说出来,只是呆呆的望着远去的背影,眼中浮现出一些憧憬之色。

    而正在前面带着大军向巨鹿城进发的卢植,听到后面的喊声之后,回过头,见自己的麾下除了董卓之外全都跟了上来,

    卢植见此,面色一怔,随后苦笑的摇了摇头,长声叹道:“你等何必如此!”

    听到卢植所言,李知嘿嘿一笑道:“我等皆是大汉之臣,卢公能做得,我的为何做不得?”

    听到李知此言,其余人等皆是微笑着点头,一副直面生死的慷慨模样。

    见到众人如此这般,卢植欣慰一笑,仰天长叹道:“我大汉后继有人矣!”

    随后,卢植对着众人一挥手,豪迈的大声喊道:“既如此,我等便再去会会这巨鹿黄巾,众将士听令!随本帅进军!”

    “喏!我等谨遵大帅之命!”众人齐声回道。

    此时,这些人已经把生死置之度外,他们都知道,若是李知的计谋没有成功,他们这些人此去,便是一去不复返。

    但是包括李知在内的所有人,都没有在意这些,此时,他们心中都被热血所充斥,只想着与黄巾再战一次,除此之外,别无他念。

    等他们来到巨鹿城边之后,看着巍峨的城墙,心中感慨不已。

    这城墙白日之时,还在他

    们手中,到了晚上,却已经落入黄巾之手,虽然这是自己等人的计谋,但是看到城墙之上挂着黄巾旗帜,众人心中满不是滋味儿。

    不过此时也不是想这些的时候,众人朝急忙城头望去,就见城头之上虽然旗帜招展,但是并没有人把守。

    见此,李知眼中一亮,对着一旁的杨英挥挥手,让他赶忙给自己城内的士卒发信号,他急切的想知道,自己成了埋伏在城内的士卒到底有没有成功。

    杨英见此,对着一旁的一个抱着一根粗大鼓锤的士卒点点头。

    那士卒收到命令之后,扬起了手中的鼓槌,对着坐落在一辆马车之上的大鼓狠狠的敲了三下。

    “咚!咚!咚!”

    此时,城中已经如修罗一般,浑身鲜血的数千人已经杀红眼,他们此时已经把城内的大多数人都已经杀光,此时他们也已经到了理性的边缘,快要崩溃了。

    突然,三声鼓声传来,正在厮杀的侍卫副首领猛然一怔,一脚把一个已经被自己捅死的黄巾踹飞,瞪着血红的双眸转过身,声音沙哑的问道:“你等可听到鼓声?”

    跟在他身后的众人皆都听到了这个鼓声,见自家首领询问,都点了点头。

    见众人点头,这首领知道自己不是幻听,便对着一人挥了挥手中的战刀:“去发信号吧,告诉主公已经功成,请主公进城。”

    说完之后,这副首领一屁股坐在了鲜血淋漓的地上,看着自己的战刀怔怔的发愣。

    他此时也不知道自己做的是对是错,刚开始的时候,他虽然杀的挺痛快,但是他越杀,手中战刀却越是无力。

    到了最后,他都不知道该用如何什么样的心态,来面对这些毫无还手之力的黄巾,只是在机械的挥刀杀人。

    城外,李知正焦急的等待着,突然,城内传来了非常有节奏的六声鼓音。

    听到这鼓音之后,李知大喜,大声的对着卢植说道:“成了!小侄的计策成了!”

    虽然卢植来此之后,见到城墙之上空无一人,心中就已经有了预感,但是此时听到李知的话语,还是令他欣喜若狂,不敢置信的反问道:“当真?贤侄没有说错?”

    李知此时已经激动得说不出话,满脸兴奋的点了点头。

    “哈哈哈……”卢植仰天大笑,连声叫好:“好好好!老夫总算没有辜负陛下所托!”

    说着,对着众人猛了一回手兴奋的说道:“众将士听令!进城!”

    “喏!”众人也听到他们两人的谈话,皆是兴奋不已的应了一声。

    毕竟,能活着谁愿意去送死?此时听到城中计策已经成功,他们当然会高兴,因为这不仅保全了自己的性命,更能博得一份天大的功劳。

    就在众人兴高采烈的到达城门之后,卢植对着众人一挥手:“开城门!”

    有一队士卒领命而去,使劲的一推城门,只见城门“吱吱呀呀”的便被打开,见此,卢植更是放心,知道事情已经**不离十。

    就在他们打开城门,进入城中之后,立刻被面前的场景惊呆了。

    “呕……”一群经历过生死搏杀,把生死置之度外的猛士,见到城中的场景后,皆都跑到一旁狂吐不已……

第三卷 征讨黄巾 第一百六十三章 人间地狱(下)

    书接上回。

    却说众人见到城中的场景之后狂吐不已,有几人更是疯了一般向城外的跑去,不敢再见这修罗场。

    然而此时李知却没有去呕吐,因为这种场景他在对付张角之时已经见过。

    不过此时李知的面色也是苍白不已,对此次自己的所作所为充满了疑惑,他已经不知道自己是对是错,自己的所作所为比后世的一些外族入侵之战更加的残忍,而且这些黄巾士卒原本都是大汉平民,如今被自己……

    想到这里,李知已经想不下去了,只觉得天旋地转,身体踉踉跄跄的向后退去,差点摔倒。

    此时,一双稳健的大手一把把他扶住,李知扭头一看,见是曹操,他呆呆的对其问道:“孟德兄,在下所做是对是错?”

    就见曹操面色平静的摇了摇头,回答道:“为兄亦是不知,世上之事,对与错皆由人定,我等今日所作所为,就留与后人评判吧,此时我等只要无愧于心即可!”

    说完,曹操拍了拍李知的肩膀,踏着这条血肉之路,面色坚定的朝城中走去。

    “问心无愧吗?”李知沉吟了一会之后抬头望了望曹操,见他坚定的背影,李知心中一定。

    一会儿之后,李知便也跟着曹操踏着满地的鲜血,向城中走去。

    越走,李知的步伐越是稳健。

    此时他已经不想那么许多,反正都已经做了,后人不管说他是人屠也好,还是别的也罢,都无妨,自己问心无愧!

    等他们走到城巨鹿城中央之时,放眼望去,只见周围皆是累积成山的尸体,街道之上血迹斑斑,到处皆是碎尸。

    那些平时用来排水的地沟之中,此时也已经换了颜色,皆是朱红之色。

    民居中大门之上、窗户之上,皆都成了红色,这里已经成了一个人间地狱。

    正在不远处,有数十人歪七扭八的坐在地上,便是李知到来,也没人抬头,都低着头,看着自己的战刀,呆呆发愣。

    而在他们的不远处,整整齐齐的躺着数千人,这些人已经死去,脖子之上皆有一道深深的印痕,看起来像被人一刀抹杀。

    见到如此场景,李知眉头一皱,心绪也从这些血肉地狱中挣脱出来,赶忙跑上前去,对着还活着的人问道:“到底出了何事?为何弟兄们损伤如此之多?”

    被李知问话之人呆呆的抬起头,看着李知,过了许久之后,这人麻木的目光之中慢慢的渗出了泪水,一把抱住李知的大腿:“主公啊……哇……”

    只见这个七尺高的大汉,抱着李知的大腿嗷嗷大哭,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见此,李知心中一酸,满不是滋味儿,见他哭得如此凄惨,赶忙安慰道:“好了,好了…一切都过去了。”

    那哭泣之声就像是能够传染一般,听到那人的哭声,另外的那几十人眼中也是慢慢的流出泪水,随后都嗷嗷大哭起来,一时之间,这城中充满了嚎哭之音。

    李知见此,知道此时不是问话的时候,他们定然遭受了极大的打击,不然这群平日里流血不流泪的硬汉怎么会哭的如此凄惨?

    李知温声的安慰着众人,过了良久,众人才慢慢停下了哭声。

    见他们停止了哭声,李知赶忙对着扑在自己脚下的侍卫

    问道:“这城中到底发生了何事?本候麾下的这些兄弟到底是为何而死?可是碰到了敌军?”

    经过这一阵哭嚎发泄之后,这个侍卫的情绪也渐渐的恢复了平常。

    听到李知的询问之后,这侍卫惨然一笑,摇了摇头,开口说道:“我等没有碰到像样的阻拦,这些兄弟们皆是自杀而亡,若不是要等待主公,我等也会随兄弟们一同而去!”

    “为何?”李知闻言大惊,他不明白这些士卒为何会自 杀,失声问道:“你们好好的为何要自裁?!”

    “为何?”那侍卫品味着这两个字,随后,他抬起头,用满是鲜血的双眸看着李知,木然的问道:“主公,我等还算是人吗?”

    说着,他摊开自己鲜血淋漓的双手,向李知问道:“主公,我等每个人手上皆有数千条人命。

    这些人跟我等一般无二,皆是有父、有母、有妻子家小。

    他们不过是被逼无奈之下才加入黄巾,此时被我等像宰猪、宰牛一般一一诛杀,如此恶行,便是地狱中的修罗都没有做过吧?!

    这样的我们,当真还算是人?!!”

    他越说越激动,最后更是一把抓起地上的战刀,向着自己的脖子抹去。

    李知见此,赶忙一把抓住他的手,急声说道:“就算如此,你等也不可如此轻生,你等不为自己着想,难道就不想想自己的家小吗?”

    那人见李知拦住自己,向他哀求道:“主公请让属下去吧!属下如此做,正是为了自己的家小。

    属下做下如此恶事,若不用自己的鲜血洗去冤孽,属下怕连累家小。”

    其余众人,听到此言之后皆是纷纷的点头,拔出手中的利刃,都要自裁而亡。

    见此,李知猛然一挥手,大喝一声:“都给本候住手!”

    说完之后,李知一把夺过脚下之人手中的战刀,朝着自己的胸口猛然一划,瞬间,他的胸口便鲜血四溢。

    “主公!”李知的麾下见李知自残,大惊失色,齐声惊呼。

    李知咬着牙,面色苍白的摆了摆手,示意无妨,随后他伸出左手,在自己的伤口上一抹。

    其后,李知面色肃穆,抬起左手,竖起三根鲜血淋漓的手指,指天发誓道:“苍天在上!今日本候麾下所作所为,皆为本候指使,所有罪孽归于本候一身,若有报应,本候一力担之!苍天鉴之!”

    “主公……!”剩下的那数十人见到李知为他们指天发誓,皆都感动得泪流满面。

    随后,他们纷纷的拔出兵刃,对着自己的手一划,身躯半跪,指天发誓道:“我等誓死追寻主公,永生不弃,若违此誓,天诛地灭!”

    “好!”正在此时,李知身后传来了一声叫好之音。

    李知转身一看,见卢植正大步向这里走来,面色也没有在刚入城之时的苍白。

    此时卢植面色红润,身躯笔直,脸带喜色,走路亦是虎虎生威。

    等来到近前之后,卢植拍了拍李知的肩膀,欣慰的说道:“贤侄当真是好本事,如此轻易的便把城中的黄巾诛杀,好!老夫没有看错人!”

    听到卢植之言,李知却没有多高兴,摇了摇头,指着周围,叹了一口气后说道:“卢公且看这四周,小侄剿灭

    了黄巾,本应该高兴,但是小侄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说完,李知又叹了一口气,面色有些悲戚。

    虽然李知已经接受了这个事实,并且能够坦然面对这些尸山血海,但是能够坦然面对,并不代表他心中不难受。

    卢植见此,哈哈一笑道:“贤侄就是太过于伤春悲秋了,我等各为其主,这些黄巾的死活与我等何干?

    就算是贤侄不把他们诛杀,只把他们俘虏,到最后,老夫亦是要把他们全部坑杀!”

    “为何?”李知闻言一愣,疑惑不解的问道:“为何不把这些俘虏全部流放到一些地广人稀的地界,让他们为大汉出最后一份力?”

    “哼!”卢植冷哼一声,瞥了一眼四周,不屑的说道:“这些人既然已经反叛,那就不可再信,若是把他们放入了其它地界,他们到时再反叛,该当如何?

    贤侄切莫如此优柔寡断,对黄巾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杀!等把他们都杀光了!这天下就太平了!”

    李知闻言,摇了摇头,没有说话,虽然他跟卢植的想法不一样,但是此时自己所说所为却正符合了卢植所说,所以李知不便多说什么。

    就在这时,曹操走了过来,向着卢植行了一礼之后,对李知安慰道:“行之贤弟何必对这些繁琐之事挂心?

    我等各为其主,不管是他杀我,还是我杀他,皆是平常之事。

    如今黄巾虽然死的人多,但是反过来说,行之贤弟不把他们诛杀,那等他们缓过神来之后,我等岂有还手之力?

    到时成为这尸山血海的,恐怕就是我们这帮人了。”

    说到这里,曹操直直的看着李知,满脸认真的说道:“行之贤弟切莫有仁慈之心,你要知道,现在的是战场之上。

    战场之上就是要拼个你死我活,不管用什么样的方法,只要能够破敌,那就是大功一件!

    那就是对的!

    那就是你作为一个将领应该做的!”

    听到曹操的话语之后,李知眉头舒展,微微的点了点头,心中愧疚之感也渐渐的散去。

    李知在心中自我安慰道:“这是一场你死我活的战争,若是不把黄巾诛杀,自己等人也没法管理这么多的俘虏,算了!李行之,快把这些事情放下吧!就当是一场噩梦!”

    李知此时别无他法,只能在心底对自己进行自我催眠。

    就在这时,卢植突然想是想到了什么,赶忙向着李知问道:“不知贤侄可曾把张角等人捉住?不会是把他们都杀了吧?”

    听到卢植所问,李知回过神,摇了摇头,随后他对着一旁的是的问道:“你等可见过那些黄巾渠帅?”

    那是侍卫首领拱手回道:“启禀主公,我等杀入这城中之后,只顾着四处杀人,从未见过任何一个黄巾渠帅,也不知它们藏到了哪里。”

    李知闻言,眉头紧皱,思来想去也不明所以,不知为何这些黄巾渠帅一个都不见了踪影,难道跑了?

    想到这里,李知正要回去召集人马追击这些黄巾渠帅。

    正在此时,一个昂然大汉,推着一个大木车向这里缓缓行来,那大汉边走边说道:“不用找了,那些黄巾渠帅都在这里……”

第三卷 征讨黄巾 第一百六十四章 黄巾力士

    书接上回。

    一个大汉推着一辆大车朝这边走来,大车之上盖着几张麻布,其下也不知是什么东西。

    见此,李知迎了上去,对其一拱手道:“不知这位……”

    说着,李知看了看他头上的黄巾,皱了皱眉头,随后继续说道:“这位兄台知道张角等人的下落?”

    那大汉把手中的车朝地上一放,“砰”的一声,从大车上掉下来几具尸体。

    随后,那大汉踢了踢其中一具尸体,朝李知扬了扬下巴,示意道:“这就是那些黄巾渠帅。”

    “什么?”还不待李知回答,在其身后的卢植惊叫了一声。

    随后,卢植急忙走到大车之前,一把掀开盖在上面的麻布,就见大车之上,有几十具尸体歪七扭八的陈列在车上。

    见此,卢植赶忙把尸体一个一个的拨开,想要寻找自己所想见到的那张面孔。

    等到翻一具尸体之时,卢植手下一停,把那具尸体头上凌乱的头发整了整,仔细的看了一下他的脸庞,随后哈哈大笑:“哈哈哈……果真是张角!”

    李知一听,赶忙跑了过来,看着卢植抱着那具尸体,见此人果然就是张角,不过此时他已经没有了气息,脖子上也是有一道清晰的伤痕,显然是被人一刀致命。

    见此,李知转过身,对着那头戴黄巾的大汉拱手一礼道:“多谢兄台为大汉除此恶贼,不知兄台高姓大名?兄台立此大功,将来到洛阳之时,必然会受到陛下重赏。”

    那人仔细的打量了李知一番,摇了摇头,面色怪异的开口道:“某乃是黄巾力士,也能受到皇帝老儿奖赏?”

    “黄金力士?”李知满脸意外的看着面前的大汉,心中惊疑不定,他没想到这黄巾力士竟然也背叛了黄巾。

    不过李知知道,此时却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就算打黄巾力士又能如何,既然这人把张角等人全部杀了,那就是大汉的功臣。

    想到这里,李知对其安慰道:“兄台以前身份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兄台诛杀了张角等人,为陛下出了一口恶气。

    古语有云: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就算日前兄台为黄巾力士也无妨,此次诛杀张角等人的功劳,足以让你脱离贼身。”

    李知话音刚落,一旁回过神的卢植也点了点头,插言道:“贤侄所言极是。”

    说着,卢植仔细打量了一下那个大汉后说道:“你倒是识时务,放心,你虽然原来是黄巾力士,但是如今弃暗投明,陛下必定不会与你一般见识。”

    那大汉看了一下李知两人,失声笑道:“你们两位是不是有些太过于一厢情愿了?某家什么时候说过要去当这大汉的官?至于洛阳的那个狗皇帝,某家更是不想见他!”

    “大胆!”卢植闻言,怒喝了一声,随后,他指着大汉呵斥道:“你怎敢如此称呼陛下?!难道不怕老夫把你拿下问罪?!”

    那大汉蔑视的看了一眼卢植,刚要开口说话,猛然之间,他闷哼了一声,脸色突然变得通红。

    李知见此,眉头一皱,关心的问道:“这位兄台可是身体不适?”

    “咳咳……”那大汉闻言,摇了摇头,咳嗽了几声之后,嘴角含血的说道:“无妨,某家已经无药可救

    了。”

    李知一听,以为他生了什么病,便赶紧宽慰道:“兄台何必如此颓废,以兄台的功劳,到京城之后,陛下必有赏赐。

    洛阳之中名医无数,到时候,不管兄台生的是什么病,到时都有痊愈的希望,何必如此绝望?”

    那大汉闻言之后就摇了摇头,看了一眼李知后说道:“你倒是好心肠,不过不用了,某家这是自己寻死,与他人无关。”

    此时曹操倒是有些明白了,朝着那大汉问道:“兄台可是为了张角等人,所以才心生死念?”

    那大汉闻言点了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随后说道:“你们不必再问了,某家是自己服了毒药!”

    “什么?!”众人大吃一惊,他们怎么也没想到会是如此。

    李知满脸惊色,不解的问道:“兄台为何要服下毒药?兄台既然杀了张角等人,便应该知晓,日后必定能加官进爵,这大好的日子正在等着兄台,兄台为何要自寻短见?”

    “加官进爵?”那人惨笑了一声:“某家能走到如此地步,还不都是这些狗官祸害的!”

    李知闻言,赶忙问道:“兄台乃是何意?难道兄台家中有人被官员欺负?若当真如此,兄台尽管说出来,本候定然为你做主!”

    那大汉闻言,愣愣的看着李知,过了许久之后他开口说道:“若这大汉的官员都与你一般就好了!”

    说到这里,他仰起头,眼角泪水缓缓的渗出,随后,他便把自己的经历一一都说了出来。

    “某家原来只是一个普通农家子弟,家中父母妻儿皆全,虽然生活过得贫苦,但是也算是有滋有味。”

    说着,那大汉脸上流露出幸福的笑容,但是过了一会儿,他脸色猛然一沉。

    “然而,就在三年前,我等县里来了一个高姓县令,自从他来之后,我们的税收是加了又加、涨了又涨,到最后,我们已经交不起税了。

    无可奈何之下,某家只能把名下的那几十亩薄田给卖了,然后给别人种田做工。”

    说到这里,大汉叹了一口气:“虽然某家没了田地,但是也能活下去,自古以来民不与官斗,某家虽然心中不忿,但是也只能忍下去。”

    李知听到这里,紧皱着眉头,插话道:“那之后呢?你为何会成为黄巾力士?”

    “之后?”那大汉嗤笑了一声:“哪有之后!某家因为给地主家里做工,所以对爹娘的关照少了,有一次某家做工回家之后,却不想,家父……”

    说到这里,那大汉哽咽不能语。

    “唉……”李知长叹了一口气,心中对这些恶吏心里痛恨不已,这种事情他已经不止听了一次,但是每一次听到,李知心中都会泛起浓浓的杀机。

    过了一会儿之后,那大汉擦了擦眼泪,继续说道:“等家父下葬之后,某家便带着一家去投奔远方的一个亲戚,想在他那里谋一些生路。”

    李知听到这里就明白了大概,问道:“你那亲戚是黄巾之人吧?”

    “侯爷英明。”那大汉点了点头:“正是如此,我那亲戚却是黄巾之中的一个小头目,他见我因为常日劳苦练出了一身好身板,便别把我推荐给了那张角。”

    说到此处,

    大汉转过头看着张角的尸体,额头之上青筋暴起,死死的牙关,一字一顿的说道:“那时,这张角正在训练黄巾力士,好一个黄巾力士……”

    他咬牙切齿的说道:“本来某家以为这些黄巾力士只是军中的精英,所以也就参与其中,却没想到,却没想到……”

    说到这里,那大汉眼中含泪,渐渐的说不下去了。

    而一旁的卢植却来了兴趣,他就是被黄巾力士打得大败,所以他想非常的想知道黄巾力士的训练之法,便催促道:“然后呢?这些黄巾力士到底是如何训练的?”

    那大汉被卢植一问,也不回话,瞪了他一眼,便不再理他。

    “你…”卢植见他如此无视自己,心中狂怒不已,但是又想到了黄巾训练之法,所以只能按捺住心情,对李知使了个眼色,让他去问。

    现在卢植也算是明白过来了,这些黄巾底层之人,对李知甚有好感,不管是投降也好,问事情也罢,只要李知出马,想必都能够攻成。

    李知见此苦笑了一声,便开口向那大汉询问道:“这位兄台,能否说一下这黄巾力士的训练之法?”

    那大汉听到李知询问后,不答反问道:“某家知道你,你就是那大汉古乡候,二贤庄的庄主李知对吧?”

    李知闻言,点了点头:“正是本候。”

    这人见他果然是李知,便开口对他说道:“这黄巾力士的训练之法其实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只是比平常的训练累了一些,其他的也没有什么特殊之处,但是有一点,黄巾力士必须做到绝情绝义…”

    说到这里,那大汉眼中带着惧色,像是想到了什么恐惧之事。

    过了许久,大汉脸色变得有些难看,眼中带着憎恨之色,继续说道:“那张角为了训练我等的绝情绝义,便把我等的家人给,给……”

    说到此处,那大汉紧握着双拳,眼中含泪,但是其中却杀气四溢。

    李知听到这里,沉默不语,不用这个大汉说,他已经知道后来的事情了。

    见这大汉还在那里还沉浸在悲伤之中,李知宽慰道:“兄台不必如此悲伤,张角等人已被兄台亲手诛杀,兄台已经为家人复仇,此时兄台该当畅饮一番才是。”

    这大汉听到李知的宽慰之语之后,再仔细的打量了一番李知,随后点点头说道:“果然不愧是二贤庄主,某家往日虽然听说过你的大名,但是却从来不信这世上有如此之人。

    如今一见,确实是闻名不如见面,希望庄主能够继续一如既往,莫要如同那些狗官一般,被财货和权力蒙蔽了双眼,成为世间污秽之物。”

    李知闻言,苦笑了一声:“兄台倒是瞧得起本候,本候尽量做到吧,权势迷人眼,本候也不知道能不能保持这份初心。”

    “嗯 …哼!”李知话音刚落,那大汉就闷哼了一声,随后,无数的鲜血从嘴角涌出,身体亦是慢慢的瘫软在地上。

    李知见此,大吃一惊,赶忙上前一把把他扶住,急声问道:“兄台可还好?”

    这大汉此时却是满脸的轻松,看着李知用微不可查的声音说道:“唯愿侯爷万世永昌,在下先行一步,若有缘,来世再见,告辞……”

    说完,这大汉脑袋一歪,便再无声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