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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征讨黄巾 第一百六十五章 收拾残局

    李知抱着大汉的尸体待在那里发愣,心中纷乱不已,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过了好一会儿之后,卢植才回过神,满脸复杂的看着这大汉的尸体,长声叹道:“此人原来也是忠良之民,何至于此啊……”

    “哼!”一旁的曹操冷哼了一声,满脸痛恨的说道:“此次回去之后,某必定向陛下言明此事,让陛下好好整顿一下天下的官吏。

    此次黄巾之乱,皆是这些腌之辈引起,若再不整顿一下,长此以往,便是我等灭了黄巾,必然还有红巾、黑巾!”

    听到曹操所言,一旁的卢植也满脸赞同的点了点头:“孟德贤侄此言大善,这些人若是在不惩治一下,必然成为天大的祸害!”

    卢植却是在心中打定了主意,此次回京之后,定向陛下言明此事,就算是拼上老命,他也要好好的整顿一下吏治。

    就在他们说话之际,皇甫嵩朱隽等人也缓缓的走了过来,此时,他们几人脸上苍白不已,走路更是踉踉跄跄。

    待他们走近之后,皇甫嵩心虚的看了一眼李知,然后便赶忙低下头,不敢与他对视。

    皇甫嵩实在是让李知的凶残手段吓怕了,数百万人说杀就杀,自己要是再敢犯他的苗头,要是激的他起了杀心,岂不是悔之晚矣?

    每每想到这里,皇甫嵩都会为以前夺李知兵权之事感到后怕,现在想想,自己当真命大,若当时知道李知有如此大的杀性,打死他他也不敢去夺李知的兵权。

    而此时跟着朱进来的孙坚,却满脸兴奋的看着李知,像是见到了知己好友。

    孙坚本来就被称为江东猛虎,对于血肉横流亦是常见,他才不在乎杀人多少,只在乎功名利禄。

    所以,孙坚见到李知如此心狠手辣后,他不仅没有害怕,反而觉得碰到了同道之人。

    而此时跟在刘备身后的张飞用震惊的目光看着李知,也没了往日之时的大大咧咧,虽然不至于惧怕,但是他眼中凝重之色却是显露无疑。

    张飞也没想到平日里被自己瞧不起的小白脸,却有如此手段,数百万黄巾被他一计便灭得差不多。

    张飞不怕敌人勇武,自从跟随兄长征战以来,他还真没怕过别的武将,他就怕敌人像李知这般足智多谋,打到最后,自己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所以,张飞此时也不敢再招惹李知,老老实实的跟在刘备身后,不言不语。

    而刘备却与其他人迥然不同,他看向李知的目光却是充满了渴望。

    刘备心中本来就有天大的志向,此时见到李知这种料事如神的智谋之士,心中渴望之情快要破体而出。

    然而,在想了想自己的身份之后,刘备脸色又黯淡了下来。

    毕竟李知现在是大汉古乡候,此次剿灭黄巾又是首功,等此次回到洛阳之后,李知必定会加官进爵。

    到时,自己身份肯定比他更低,莫说要招揽李知,就是与李知平平常常的说话,也得看李知念不念旧情,搭不搭理他。

    想到这里,刘备心中难受不已,对自己现在的地位更是心中不满,如果此时自己乃是王爵,岂不是就有了招揽李知

    的资本?可惜……

    刘备心中一叹,站在那里自怨自艾。

    自从来到巨鹿之后便一直沉默不语的朱却用看后起之秀的目光打量着李知,眼中满是欣慰。

    他也能算得上是大汉名将,但是面对这数百万黄巾他却是毫无办法,只能够傻傻的以死相搏。

    本来此次来巨鹿城,他都已经做好了舍身为国的准备,却没想到,经过李知的一番谋划之后,他们竟然反败为胜。

    这个结果令朱大感意外的同时,却又感到了深深的欣慰,只觉自己之后,大汉后继有人,至于杀人过多之事……

    朱对此事不屑一顾,慈不掌兵,若是害怕杀戮,那当什么将军?

    将军就是要杀人才能够博得身后名,要不然,为什么自古以来都称兵卒为厮杀汉?

    白起杀了那么多人,不是照样被众位将军所崇拜?

    正在这时,董卓带着人马匆匆的赶来,却是李儒见卢植带人进入巨鹿城中之后,巨鹿城中没有喊杀之声。

    李儒当即便明了了,李知的计谋怕是已经成功,便赶忙劝着董卓向这边赶来,好分一些功劳。

    而进到城中之后,董卓看到尸横遍野的巨鹿城惊恐不已,一路上都被华雄搀扶着,如此他才没有倒在地上。

    然而越往城里走,董卓越害怕,好几次他都想掉头回去,他却是被李知的杀心吓得浑身冷汗。

    想到当时自己还跟李知对峙,当初争位之时更是差点跟李知打起来,想到这里,董卓便浑身发软,腿脚抖动不已。

    董卓来到李知面前之后,看也不敢看李知一眼,只是对卢植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后,便老老实实的站在一旁,等候卢植的吩咐。

    卢植见此,对于董卓的欺软怕硬,心中颇为不屑,不过此时他也懒得再与这董卓计较。

    李知见众人面色各异的看着自己,有些心累的摆了摆手:“诸位,本候累了,就先告退,诸位带领着军士把剩下的黄巾全部……全部斩杀吧!”

    说到这里,李知有气无力的行了一礼,随后便向城外走去。

    众人见此,眼中一亮,看着李知沉重的背影,众人皆是深深一礼,大声说道:“多谢古乡侯!”

    这一礼,众人行的心甘情愿。

    因为李知一走,把这些事情交给自己等人,就代表着李知愿意把剿灭数百万黄巾的功劳分他们的一份,到时写战报之时,亦可加上自己的名字。

    如此一来,众人皆都受了李知的大恩,行这一礼,乃是感恩之举。

    毕竟守住数百万黄巾的围攻,和剿灭数百黄巾乃是两码事,到时自己等人来个春秋笔法,怕是自己的功劳不会比李知差多少。

    此时,张飞也缓过神来,自以为小声的嘟囔道:“这小白脸儿倒是挺讲义气,这么大的功劳都不独吞,反而分给我等,以往老张错怪于他了。”

    然而,他以为自己是小声嘟囔,没人听到,但是就他那大嗓门,便是小声嘟囔,在旁人听来也是大声的说话。

    张飞话音刚落,众人便对他怒目而视,

    毕竟李知刚刚给了他们一份人情,现在李知被这黑厮在身后非议,如果他们不做个表态,岂不是让人说自己忘恩负义?

    刘备此时快要被张飞气死,他实在不明白,张飞为何会在此时说这种话。

    既然李知已经把功劳分给自己等人,不管李知是因为什么原因把功劳分给自己等人,这种恩情,自己等人都要牢记。

    他不明白,自己的兄弟为何要在此时非议李知,这不是跟吃完饭就打厨子是一个道理吗?

    难道自己这个兄弟当真是忘恩负义之辈,一点也不记着别人的恩情?

    此刻的刘备,心中对张飞的人品打了个大大的问号。

    刘备原来觉得,张飞虽然嘴上无德,但是脾性却憨直,此时,刘备深深的觉得自己可能是看走眼了。

    但张飞乃是自己的麾下,所说之言也能代表自己的意志,刘备无奈,只得出来解释道:“诸位勿怪,我这义弟嘴上无德,常常惹人生气,但是心中却毫无坏意,只是一时嘴上痛快罢了。”

    说完,刘备对着众人深深的行了一礼,心中却满是无奈,他已经记不得自己这是第几次为张飞去向众人赔罪了。

    众人见刘备向自己等人赔罪,也不好再追究,冷眼看了一眼张飞之后,转身离去,不再理会他们二人。

    此时,作为刘备老师的卢植开口教训道:“玄德,老夫教你文章之时,可曾对你说过孟母三迁之事?那你说说孟母为何要三迁?”

    刘备闻言,瞬间便明了卢植的意思,面色难看的点了点头,回道:“孟母三迁,乃是孟母不想让孟子接触一些无德之士,以免学坏。”

    “嗯。”卢植点了点头,看了一眼张飞之后,对着刘备说道:“既如此,你当要谨记此理,莫要与一些无德之辈厮混,以免影响了你大好的前程。”

    说完之后,卢植一甩衣袖,扭头就走,看也没有看张飞一眼,他实在是懒得理会张飞。

    此时,这里就留下了张飞和刘备二人,刘备起身之后,面色复杂的看着张飞。

    而张飞见刘备直直的看着自己,有些不明所以的朝自己身上打量了一番。

    张飞发现自己并没有什么异样,便疑惑向刘备的问道:“大哥为何如此看老张?可是咱老张身上有什么不对?”

    “哎……”刘备闻言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看着张飞无奈的说道:“翼德,日后你切切要管住你自己的嘴,不要再胡言乱语,不然以后大哥也救不了你。”

    说完,刘备又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转身向卢植等人的方向行去。

    张飞此时有些摸不着头脑,不知刘备突然之间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难道就因为自己说了李知一句?

    在张飞看来,说李知是小白脸只是在调侃他,并没有说的多么难听啊,

    过了许久,张飞还没有想明白,小声嘟囔道:“这李知有什么能耐?!说都不让说了?

    再说,他就是个小白脸嘛,他长成这般模样还不让老张说?当真是岂有此理!”

    说完,张飞便不再想这些烦心事一路小跑着跟上了刘备……

第一百六十六章 重归故地

    洛阳途中。

    此时李知和卢植等人已经快要到洛阳了。

    本来李知想先回家,然后再来洛阳,没想到卢植当真是说到做到,他见李知不愿意跟他们回洛阳,硬是把他绑着带了过来。

    李知不愿意去洛阳,所以好几次都想偷偷的跑路,但是他每一次偷跑都会被人拦下。

    卢植等人在见李知不想去洛阳,也不知是谁想了个损招,把李知绑了起来,放在一辆马车之上,拉着他向洛阳走去。

    无可奈何之下,李知只能任由他们摆布,在来之时,他只留下一千兵马,让徐晃带着其余的人和那些黄巾俘虏回了庄中,并且给庄中带个信。

    在行军的路上,李知看着满身的绳索,转头看向卢植,无奈的说道:“卢公,小侄又不跑,你快把小侄放开吧。”

    说完,他使劲挣扎了一下,然而,他此时被绑的结结实实,动都不能动,只能在一辆拉粮草的马车之上高声大呼。

    卢植闻言,调转马头行到他的身旁,笑呵呵的问道:“贤侄当真不跑了?”

    “不跑了”李知现在对卢植这老不修也懒得再多礼,翻了个白眼儿后说道:“小侄都已经把大军都让公明贤弟带回来家中,此时手下只有一千护卫,卢公还怕小侄跑了?”

    “那可说不定”卢植摇了摇头:“倘若是别人,仅凭这一千兵马,确实逃不出老夫的手掌心,但是贤侄嘛…老夫毫无把握。”

    说到这里,卢植心中也是颇为的感慨,前几日他命令别人把李知绑起来之时,却没想到,没有一个人敢接受这个命令。

    问董卓,董卓吓得调头就跑;问刘备,刘备顾左右而言他;问朱,朱却是满脸的欣赏说着李知,还大骂了卢植一顿;问皇甫嵩,却把皇甫嵩吓得浑身冷汗,怒斥卢植要害自己性命。

    正在卢植无可奈何之时,却没想到郭嘉竟然偷偷的跑了过来,让他招来李知,然后令士卒把李知绑了起来。

    郭嘉如此做,却是因为他见李知平日之时,总是一副智珠在握的样子,郭嘉总想看看自己兄长的糗事,所以他给卢植出了这么一个损主意。

    郭嘉了解李知,只要不是带着坏心得去谋算他,李知绝对不会动怒,所以郭嘉才放心大胆的出这种主意。

    郭嘉早已想好,大不了日后让自己兄长整治一顿,不过能看到自家兄长的糗样,哪怕是被吃些苦头,也算是值了。

    虽然最后总算是解决了李知之事,不过在经过此事之后,卢植内心十分的感慨。

    卢植没想到,李知经过黄巾之事,竟然博得了这么大的威望,连这些沙场老将、积年老臣也不敢得罪他。

    不过也怪不得他们,就像皇甫嵩在暗地里对卢植说的一句话一般:“从古至今,从未出过如此杀神,便是白起复生,也只能对古乡候甘拜下风。

    如此人物,将来不是遗臭万年,就是被兵家视为真圣,这种人,自己躲都躲不及,哪还敢绑他。”

    在听到这番话之后,卢植猛然醒悟过来,这李知已经不是当初在洛阳之时的毛头小子,而是名震天下的神将,自己不能再用老眼光看他了。

    想到这里,卢植面色复杂的看了一眼李知,温声问道:“古乡侯当真不

    跑了?”

    “嗯嗯…”李知把头点得像啄木鸟一般。

    “罢了。”卢植长叹一声:“若是古乡候当真不想久居洛阳,便是老夫把古乡候带到了洛阳,以古乡候智谋想必也有方法脱身。

    既如此,老夫就不多此一举了,来人!为古乡候松绑。”

    待一个侍卫给李知解开身上的绳子之后,李知揉了揉自己被绑得有些青紫的的双手,向着卢植埋怨道:“卢公就算是绑也没必要绑的如此结实吧?你看,都把小侄的双手勒红了。”

    说着,李知便把手举了起来,无声诉说着卢植的残暴。

    卢植闻言,戏谑一笑,转头就把郭嘉给卖了:“这可怪不得老夫,想出此法的可不是老夫,而是你那结拜义弟。”

    李知闻言,一拍额头,无奈之极,心中想到:“我就说这个捆绑之法怎么这么眼熟,这不就像是自己刚来这个世界之时,被郭嘉捆绑起来的时候一模一样吗?”

    想到这里,李知看了一眼远处的郭嘉,心中狠狠的想到:“我的好贤弟,你给我等着,等到洛阳之后你看为兄怎么整治你!”

    就在李知心中暗暗发狠之时,他们的大军已经离洛阳只有十里之地。

    此时,李知远远望见一群人向他们行来,其中领头的那是一个十几岁的小孩子,看其穿着打扮像是皇子。

    卢植见此,大吃一惊,连忙的带着李知等人迎上前去。

    等来到近前,卢植朝那小孩的行了一礼,恭声说道:“老臣卢植,见过大皇子。”

    李知闻言,也跟着卢植行了一礼,心中却道了一声:“果然是刘辩。”

    见卢植像自己往见礼,刘辩正要回礼,却不想被他站在他旁边的一个面色粗犷,满脸横肉的人抢先打断:“行了,你等都起来吧。”

    卢植闻言,眼睛一眯,脸色一沉,满脸的不悦,没有理会此人,继续向刘辩行礼道:“老臣卢植见过大皇子!”

    那被卢植无视之人,见此,心中微怒,声音一时大了起来:“本将军不是说了吗?让你等起来!”

    见那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插言,卢植勃然大怒,站起身,并手一指,怒声喝道:“何进!本帅在跟大皇子见礼,大皇子的身份何等尊贵,他没开口,你这为臣之人为何抢先回答?如此,岂是为臣之道?!”

    何进被卢植一呵斥,脸上有些挂不住,口不择言的说道:“本将乃是大将军,又是大皇子的舅舅,如何不能代表大皇子?”

    “大胆!”

    “放肆!”

    “欲反耶?!”

    何进话语刚落,卢植、皇甫嵩、朱同时大声呵斥于他。

    要知道,此时大皇子乃是代表陛下前来迎接自己等人,何进此言,岂不是代表着何进便能代表当今陛下?如此之言,也难怪卢植等人勃然大怒。

    何进也知道自己一时说错了话,但是他初登大将军之位,此时正是意气风发之时,岂会轻易服软?

    就见何进梗着脖子,嘴硬道:“本将军怎么就不能代表陛?本将军乃是当朝大将军,执掌天下兵马大权,又是大皇子的舅舅,如此尊贵的身份,就不能代表陛下说几句话?而且

    ……。”

    说到这里,何进眉头一扬,面带不屑的看着卢植等人:“而且你们这些将士皆是本将军下属,虽然你们是有功之臣,但是你们如此顶撞本将军,岂是为下之道?”

    说完,何进便得意洋洋的看着哑口无言的卢植等人。

    卢植等人被何进堵得说不出话来,何进毕竟是大将军,名义上掌管天下兵马,认真说来,自己等人还真是他的下属,他说这话倒也不错。

    就在卢植等人哑口无言之时,李知踏前一步,眯着眼睛,看着何进朗声开口道:“大将军此言差矣!”

    李知却是被何进目中无人的态度所激怒,所以才反驳起了何进。

    而且,李知也有自己的打算,他现在必须要落一落何进的脸面,好好的得罪一下何进。

    何进见李知敢反驳自己,怒视着他,开口问道:“你是何人?有何资格与本将军说话?”

    李知闻言,呵呵一笑,拱手道:“古乡候李知见过大将军。”

    “什么?”何进大吃一惊:“你就是那个杀神?!”

    “杀神?”李知闻言一愣,心中无奈至极,他自从来到这个世界,都不知道被别人取了多少外号,反而自己李知李行之的这个名字快要被天下人渐渐的遗忘了。

    不过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李知理了理头绪,面色严肃的对着何进说道:“虽然大将军之职确实能够统帅天下兵马,但是,陛下的命令却高于大将军的职位。

    此次大皇子带队前来,乃是受陛下所托,前来迎接我等功臣,而大将军却越俎代庖,替大皇子说话,如此…岂不是有欺君之嫌?另外……”

    李知抬起手,一指何进身后的大皇子,看着何进厉声问道:“从刚才开始,大将军便一直站在大皇子身前,这是否有违礼道?

    大皇子身份尊贵,能站在他之前的也只有陛下,莫非……”

    说到这里,李知眼睛一眯,眼中带着寒光,冷声说道:“莫非大将军有不臣之心,想取陛下而代之?”

    说完,李知“锵”的一声,拔出了腰间宝剑,指着何进寒声说道:“大将军竟然敢在我等这些刚下战场的厮杀汉面前暴露自己不臣之心,本候不得不佩服大将军的胆量。”

    说到这里,李知把手中之剑搭在了何进的脖子之上,声音如寒冬一般:“既然大将军已经把生死看得如此轻淡,那就让本候送大将军一程吧!”

    “且慢!”何进满脸冷汗,大声的呵斥了一声,随后,他急忙摆着手,用颤抖的声音说道:“古乡候且慢动手,本将军只是一时大意,所以才失了礼仪,本将军对陛下之忠心天日可鉴,绝对没有谋逆之心,绝无此意,绝无此意啊……”

    说到最后,何进都快哭出来了,小心翼翼的看着李知手中的利刃,生怕李知一个哆嗦便了解了自己的性命。

    “哼!”李知冷哼了一声,随后便把宝剑撤了下来,此时他也没想真的诛杀何进,只是想给何进一个下马威罢了。

    其实李知今天之所以威胁何进,乃是有意为之。

    李知就是想得罪何进,最好是能把何进得罪死,让何进天天在汉灵帝面前说自己的坏话,至于原因嘛,下章再说……

第一百六十七章 冲突

    书接上回。

    其实李知这么做也是为了自保,因为他的功劳太大,所以想要在京中活的舒坦,只能行孤臣之道。

    李知本来就已经得罪了张让,如今只要再把何进得罪,那京中的两大势力都会排斥于他,只要他受到排斥,汉灵帝反而不会对付他。

    这洛阳之中,能后置李知于死地的人也就是汉灵帝了,至于其他人,李知不觉得他们能威胁到自己。

    正在李知胡思乱想的时候,在众人后方的董卓,看着唯唯诺诺一句话也不敢说的大皇子刘辩,不屑的摇了摇头。

    董卓心中对汉室的敬畏之心更是大减,在他看来,刘辩作为大皇子,将来有可能成为太子。

    而太子是未来的皇帝,岂能遇到这么一点小场面就不敢言语?

    刘辩的胆量这么小,那他为帝之时,朝政岂不是要让大臣把持?如此皇子,着实让人瞧不起!

    董卓身后的李儒,看到了董卓面上的不屑之色,赶忙对了拽了拽他的衣襟,小声对他说道:“主公,此时我等是在洛阳,当谨言慎行,不得放肆,不然怕是要吃大亏。”

    “哼!”董卓冷哼了一声,不过他也没再说话,整理了一下表情之后,闭上眼睛闭目养神。

    卢植见场面有些尴尬,怕大皇子刘辩难做,所以便开口打圆场道:“行之贤侄,今日乃是大喜之日,且先把此事记下,不要与这屠夫一般见识。”

    李知闻言,嘲笑的看了一眼何进,随后他冷冷的威胁道:“若是惜身,便不要得罪我等沙场之将,我等这些在沙场之上征战惯了的人,手下没个轻重,一言不合,便会要了你的小命!”

    “是是…!”何进连忙的点了点头,拿出一块手帕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小心翼翼的说道:“古乡候所言甚是,本将日后一定谨记。”

    说完,何进便紧紧的低下头,不再看李知,看起来甚是卑躬,不过,他此时的眼中却是充满着浓浓的杀机。

    何进虽然表面上看着恭敬不已,但是心中却已经泛起了涛然大 波。

    他自从当上大将军以来,哪个人见了他不是恭恭敬敬的称呼一声尊上?

    就算是一些王爵,也要来巴结他,何进怎么也没想到,今日自己竟然被李知这一个小小的侯爵威胁。

    而且,何进却还不敢反驳,就怕李知一言不合就杀了自己。

    毕竟李知除了是大汉的古乡侯之外,还是屠杀数百万黄巾的杀神,谁知道他发起疯来会不会把自己一刀斩杀?

    到时候,就算是李知被陛下问罪,为自己报了仇,也没什么用了,人死如灯灭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也不能再享受现在的荣华富贵。

    所以何进此时只能够卑微的低着头,不敢再反驳李知,但是他却在心中记下了这个仇恨,日后必有所报!

    卢植见自己说了一句话李知便立刻放过了何进,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后他对着刘辩提醒道:“大皇子,不知陛下托你前来所为何事?”

    “啊?哦哦…”刘辩听到此言之后,愣了一下,随即便反应过来,急忙的从一旁的一个小侍卫的手中拿过来一封诏书。

    这时,刘辩看了众人一眼,等他的目光扫到李知之时,停顿了一下,眼中充满着畏惧之色,呆呆的看

    李知怔愣在那里。

    “咳!”卢植见刘辩发愣,轻咳了一声。

    刘辩被卢植咳声惊醒,随后便立刻收回了目光,摊开诏书,中气不足的小声念了起来。

    “诏曰:

    张角谋逆,黄巾四起,使天下大乱,幸我朝忠义之士多不胜数,率兵伐丑,一战而决,朕闻之,心神俱乐。

    为表众臣之功,朕特令皇长子辩,代朕行礼,为众忠良牵马坠镫,以筹众臣之功。

    尔其钦哉。”

    “臣等谢过陛下!”卢植带领着麾下众人,朝洛阳皇宫的方向深深的行了一礼。

    等众人礼毕之后,卢植接过诏书,对着刘辩轻声说道:“有劳大皇子了。”

    “无妨,”刘辩此时也渐渐的适应了这种场合,摇了摇头后,对着众人向身后的豪华车驾一引手:“众位功臣,请!”

    卢植见此也不客气,他知道这是自古以来皇室酬谢众人之法,若是自己等人不上去,反而会让陛下以为自己有倨傲之心。

    卢植对着皇子辩拱手一礼道:“老臣代众将士多谢大皇子。”

    说完之后,卢植首先迈步走进了车驾之中。

    剩下的众人面面相觑,因为卢植是主帅所以他第一个登上车架众人皆没有意见,但是这第二个人嘛…众人就得好好的争一下了。

    这不仅是顺序和颜面问题,而是此次登车的顺序是按照功劳大小排序的,这在军中已经是一个约定成俗的潜规则。

    人群之中的董卓正要迈前一步,想要第二个上车,但是他刚要行动之时,被前面的李知回头冷眼瞪了一下。

    被李知这一瞪,董卓打了个寒颤,随后紧紧的低下头,不敢再动弹,他对李知那是怕到了心里。

    董卓虽然被李知瞪了一眼,但是他心中却连愤怒的心情都没有,只剩下害怕了。

    等李知把董卓吓退之后,他把目光扫向了众人,见众人不敢与自己对视,李知微不可查的笑了一下,朗声说道:“本候第二位,众位可有意见?”

    众人听到李知所说之话后,皆都纷纷的摇了摇头:“古乡侯乃是剿灭黄巾的首功,我等不敢在古乡侯之前,古乡候请。”

    李知看了众人一眼,又对众人身后的曹操点了点头、对郭嘉眨了一下眼睛后,李知便一步跨上了车驾,坐在卢植的左下首。

    卢植见李知进来之后,眉头一皱,小声的问道:“老夫观行之贤侄平日之时,行事很是谦虚,为何今日却……”

    说道这里,卢植没有再说下去,因为“骄傲自大”这四个字确实难听。

    李知闻言,苦笑着摇了摇头:“小侄既然已经“木秀于林”那不妨再“秀”一些,须知物极必反!”

    说完,李知便停下话语,闭目养神。

    卢植闻言一愣,思索了一番李知说所之话后,看着李知欣慰一笑,点头赞道:“贤侄不愧为智者,此法倒也奇特,不过对贤侄来说,此法却是上佳的手段,老夫佩服!”

    说完之后,卢植便也跟李知一样闭目养神,不过通过其微微翘起的嘴角,可见他此时心中定然十分的愉悦。

    本来卢植还担心李知进入洛阳之后,不知

    如何自保,怕他出什么事情,如今看来,是自己想多了,这李知比自己想的更加的聪明。

    等众人一一的上车之后,刘辩就一个箭步跳到了车架之上,手持一柄金色长鞭,对着前面的六匹白马扬手一鞭:“驾!”

    白马闻声而动,缓缓的向洛阳城内行去。

    此时,在马车之中众人皆都兴奋不已,只听张飞大大咧咧的说道:“不知我等这次进城,皇帝老……”

    “咳!”张飞刚说到这里,刘备在一旁紧张的干咳了一声。

    张飞看了一眼刘备,随后见众人朝自己冷眼看来,赶忙改变称呼道:“不知道陛下会赏赐我等什么官职。”

    见张飞反应了过来,刘备长长的舒了一口气,随后顺着他的话语回答道:“不管陛下赏赐何官职,我等老老实实的接受就好,没必要想太多,想必陛下不会苛待我等功臣。”

    “善。”刘备话语刚落,正闭目养神的卢植睁开了眼睛,满意的看着刘备说道:“玄德此言极是,我等皆是大汉忠良,诛灭黄巾乃是我等本分之事,岂是为了区区一个官职?

    难道陛下不赏赐我等官职,我等便不去剿灭黄巾了?”

    卢植太了解自家这个陛下了,知道陛下十分的爱惜钱财,而从买 官卖官以来,在陛下的眼中,官职就相当于钱财。

    卢植也不确定陛下到底舍不舍得赏赐众人,所以便为众人打了一个预防针,让众人到时候,莫要埋怨陛下小气。

    在一旁的曹操听到卢植所言之后,也听出了他的言外之意,赞同的说道:“卢公此言大善!

    我等虽然九死一生,但是却并非是为了自己的荣华富贵,而是为了天下百姓,

    若是我等光想着要官职,岂不是成了居功自傲、贪图名利之辈?”

    “善”一直没有说话的李知,此时也没有睁开眼睛,只是点点头,称了一声“善”之后,就继续在那里闭目养神。

    李知心中早已做好了准备,此次入京,就算是什么赏赐都没有,他也无所谓。

    因为李知知道,将来这大汉肯定会迅速的倒塌,到时,大汉的官职就不值钱了,还不如现在揽些名声,以图后事。

    张飞见众人皆都不在乎官职,心中大急,他倒不在乎自己的官职大小,但是他却在为刘备担心。

    因为刘备虽然是有个汉室宗亲的身份,但是却是白身一个,什么官职都没有,若不趁此机会捞一个好一些的官职,将来怕是很难实现兄长心中大愿。

    此时,张飞也顾不上丢脸不丢脸,对着众人大声嚷嚷道:“有功就赏这是明君之道,我等此次立了大功劳,陛下若不重赏,天下人会如何看待陛下?”

    “唉…”刘备闻言,也知道张飞是为自己出头,所以便没有阻止,只是长长的哀叹了一声。

    就在张飞说完之后,就听外面的刘辩小声的对着张飞说道:“这位将军不必着急,父皇在皇宫之时就已经拟好了诏书,众位将军都有赏赐,必然不会让众位将军失望。”

    张飞闻言眼中一亮,喜滋滋的说道:“这还差不多,俺老张就喜欢这种有功必赏的皇帝。”

    听到张飞的粗鲁之言,刘辩苦笑了一声,没有说话,继续赶着马车向洛阳行去……

第一百六十八章 犒赏功臣

    等马车到了皇宫门口之后,刘辩一个箭步跳下马车,对着马车中的众人温声说道:“诸位将军,已经到了皇宫,请诸位下车入宫吧。”

    正在闭目养神的卢植,闻听此言之后睁开眼睛对着众人招呼了一声:“众将士,随我下车吧。”

    说完,他便第一个走下的车架,看着眼前巍峨的皇宫,他心中有一种重见天日的感觉。

    卢植此次带兵剿灭黄巾之旅却是一波三折,好几次都险些葬身于贼手,这次能够安然的回来还要多亏了李知。

    想到李知,卢植转过头看着刚走下马车的李知,欣慰的点了点头,心中叹道:“我大汉到底是人杰地灵,没想到在这风雨飘渺之际,竟然出了如此人物,说不定这大汉能够在李知这一辈中兴。”

    想到这里,卢植走到了站在一旁的刘辩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轻声说道:“大皇子,闲暇之时,不妨向古乡候讨教一下兵法。”

    这却是卢植想要提点一下刘辩,因为在他的心中,刘辩乃是嫡长子,将来必然能够继承皇位,所以他想让刘辩和李知提前认识一下,好为日后做打算。

    但是令卢植没有想到的是,他的话刚一说完,就见刘辩面色大变,使劲的摇了摇头:“本宫一点儿都不想见到这古乡候!”

    “嗯?”卢植眉头一皱,疑惑的问道:“大皇子为何讨厌古乡候?

    古乡候乃是我大汉名将,此次诛灭黄巾多亏了他多番谋划,本帅才能够一举歼灭黄巾,如此人物,大皇子为何不多多接触一下?”

    说道这里,卢植几乎已是明示刘辩让他好好的招揽一下李知,为以后的事情做打算。

    刘辩虽然听懂了卢植的话,但是他却仍然摇头拒绝:“古乡候虽然厉害但是其杀戮太深,怕是不得长久,而且此次……”

    说到这里,刘辩咬了一下嘴唇,害怕的向皇宫望了一眼,随后,他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面色坚定的对着卢植说道:“卢公怕是还不知道。

    此次虽然古乡候立功甚大,但是,父皇却没有在诏书中提他,对他更是连一点封赏都没有,父皇怕是十分讨厌这个古乡候吧?

    若是本宫和古乡候离得太近,怕本来就不喜欢本宫的父皇,到时会更加的疏远本宫。”

    话虽然说的好听,但是刘辩看向李知时,那眼神深处深深恐惧的却出卖了他,他是在惧怕李知!

    卢植见此,叹了一声气,失望的摇了摇头,没有再说什么,也懒得解释什么叫做功大自赏,这是帝王测试立下大功之臣,是否忠诚的惯用伎俩。

    这些帝王心术哪怕是一个昏庸之君都用得十分娴熟,卢植作为一个见多识广的老臣,岂会不知道这里面的门道?

    不过,卢植此时却对懦弱的刘辩有些失望,所以就没有对他解释这些事情。

    等众人全部都下了车驾之后,卢植便头前带路,带着众人向朝堂走去。

    朝堂之上,刘宏危襟正坐在主位之上,面色严肃的看着殿外,此时他倒是有几分帝王之气。

    正在这时,殿外匆匆的跑进来一个小内侍,对着刘宏禀报道:“启禀陛下,卢公等人已经在殿外等候陛下传唤。”

    “哦?”刘宏闻言,精神一阵,对着那个内侍挥了挥手:“快

    请他们进来,朕要好好看看这群有功之士!”

    “喏”那内侍应了一声之后,便站直了身体,走到一旁大声的喊道:“宣…卢植等人觐见。”

    卢植带着众人在殿外听到此话之后。便立刻带着众人缓缓的进入殿中。

    进入大殿之后,卢植拱手一礼道:“老臣卢植,不负圣恩,三荡三决,终于在巨鹿城中剿灭黄巾,特来复旨。”

    卢植话音刚落,李知便带领着其他人拱手行礼道:“臣等见过陛下,望陛下万福金安。”

    “嗯。”刘宏欣慰的点了点头:“朕躬甚安,众卿平身。”

    说完之后,刘宏就仔细的打量着殿中众人,在他看到李知之时,眼光一顿,微微的向他点了点头,微笑了一下。

    刘宏对李知这个古乡候却是十分的欣赏,本来只是对他献酒之事颇为高兴,就赏了他一个空头侯爵。

    刘宏却没有想到,自己的无心之举,竟然会收到如此大的回报。

    此次黄巾之乱,几乎就是被李知一手平定,而且,这李知却从不居功自傲,也从来没向自己讨要过什么官职,这样的臣子,哪个做皇帝的不喜欢?

    待众人起身之后,刘宏对着一旁手持诏书的张让点了点头。

    张让收到刘宏的命令后,立刻把诏书打开,对着众人念道:“诏曰:

    黄巾四起,诸臣平乱有功,有功不赏非明君也,诸臣有功,当有赏赐,朕命:

    去卢植尚书之职,命卢植为北军属太尉。

    去皇甫嵩中郎将之职,命皇甫嵩为南军属卫尉。

    去朱右中郎将之职,命朱为中郎将,并赐封为西乡侯。

    去董卓鹰扬将军之职,命董卓为西凉太守。

    命曹操为济南郡守。

    命刘备为安喜县尉,并恢复其汉室宗亲身份。

    命孙坚为长沙郡守。

    除此之外,其余人等皆各有赏赐。

    尔其钦哉。”

    众人脸上面带喜色,纷纷的对着汉灵帝拱手齐呼道:“臣谢过陛下,日后必定尽忠职守,不敢怠慢。”

    “嗯!”汉灵帝虽然心中对这些官职十分的心疼,但是见到众人对自己的恭维之后,心中却又舒坦了一些,

    随后,刘宏便把目光看向了唯一一个没有被封赏的人李知。

    汉灵帝看着李知,脸色莫名的问道:“李卿乃是剿灭黄巾之首功,朕对如何赏赐李卿却有些拿不定主意,不知李卿想就任何职?尽管说来。”

    说完之后,汉灵帝刘宏便目光炯炯的看着李知,做着最后的试探。

    李知闻言,心中叹了一声:“果然能当上皇帝的有几个善茬儿,这汉灵帝昏庸至斯,这帝王心术都玩的这么溜,也不知汉武帝时期的那些臣子,该怎样的战战兢兢。”

    想到这里,李知踏前一步,拱手一礼道:“臣受陛下恩赏,本就是大汉古乡候,此次剿灭黄巾乃是臣本分之事,岂敢再要赏赐?还望陛下日后莫要再提及此事,不然…臣,无地自容矣!”

    刘宏闻言,微不可察的点了点头,对李知的回答十分的满意,不过他还是

    继续问道:“李卿之言差矣,有功必赏乃是为君之道,如今李卿功莫大矣,朕岂能不赏?

    李卿还是快快说说,自己到底想要何赏赐吧!”

    李知闻言,心中苦笑了一声:“来了!三辞三请,当真是虚伪至极。”

    不过,此时李知已经下定决心要留在洛阳城中,所以他只能顺着汉灵帝的套路来。

    只见李知面色肃穆的向汉灵帝深深的行了一礼,朗声说道:“臣期期不敢奉旨而为,非是不敬,而是臣微末小功,岂能当得起陛下重赏?”

    汉灵帝闻言,又继续问了第三遍:“李卿莫要再推辞,朕乃天子,所说之话就是圣旨,岂能出尔反尔,卿到底要何赏赐?”

    李知见此,知道推辞的差不多了,便谦虚的说道:“启禀陛下,既然陛下执意要赏赐微臣,那便微臣一座宅院吧。

    微臣观这洛阳之地,人杰地灵,微臣想久居此地,并且能够时时的向陛下问安,如此,余愿足矣。”

    虽然说的谦虚,但是李知话语的意思已经说清楚明白,这就是在告诉刘宏,我愿意留在洛阳为官,你不用再继续试探了。

    不过,你想留下我没问题,但是你得把我的一切都安顿好,让我在能够在这里安家落户,并且还要能够时时的进入皇宫之中,向你请安。

    刘宏闻言,眼中一亮,看向李知的目光越发的欣赏,他原来对于李知看法却是喜忧参半。

    在汉灵帝刘宏看来,李知能够剿灭天下黄巾,必然是大才之人,然而,如此人才,若不在自己眼皮底下呆着,刘宏睡觉都睡不好。

    而且,刘宏前些时日晕倒过一次,觉得自己可能不是个长寿之人,所以便把自己的中兴大汉的希望寄托在了自己的后辈身上。

    但是,刘宏深深的知道,皇位交接之时,就是朝中最混乱的时候,说不定有什么人会冒出来作乱,所以汉灵帝十分希望能够留下留李知,让李知坐镇京中。

    到时,有李知这个杀神都呆在这里,就算是有一些心图不轨之辈也不敢发作。

    但是汉灵帝刘宏又怕李知不同意留在京中,此时的李知已经跟原来的李知大不相同,原来的李知只是一个没有根基的商人,就算是有些文采,自己也能随时把他诛杀。

    而此时的李知却是羽翼已丰,不说其麾下的大军,就说和荀氏还有一些徐州士族的关系,就让汉灵帝不敢轻举妄动,所以他只能用这个方法来试探一下李知。

    汉灵帝早就想好,如果李知同意那便万事大吉,如果不同意……哪怕是拼着元气大伤,他也要把李知诛除,杀功臣这种事情,他干的还是非常顺手的。

    好在,李知的选择并没有让汉灵帝失望,既然李知都要求自己赏赐他一个宅院,那就代表着他愿意在这里安家落户,并且把家小都接来洛阳。

    想明白这些之后,汉灵帝面带喜色的对着李知说道:“既如此,朕命你为骠骑将军,并赐骠骑将军府一栋,以示恩赏!”

    说到这里,刘宏还是觉得有些赏赐的有些轻了,难酬李知之功,想了一下后,又给他提了一下爵位:“去李知古乡候爵位,加封李知为阳翟候!”

    李知此次并没有推辞,拱手行了一个大礼:“臣李知李行之,谢过陛下赏赐……”

第一百六十九章 庆功宴

    傍晚之时,正在洛阳闲逛的李知被汉灵帝招入了宫中。

    等李知来到内宫之后,发现有许多人已经来到了此处。

    见此,李知有些疑惑不解,不知刘宏招自己这些人来,到底有什么事情。

    李知仔细打量了一下众人,发现这些人除了一些朝中大臣之外,其余的皆是此次剿灭黄巾的功臣,并且他们的位置都十分的靠前。

    卢植见到李知来到,便向他招了招手:“贤侄,来老夫这里。”

    李知见此,赶忙的走了过去,坐在了他的身旁,小声的对他问道:“卢公,不知此次陛下找我等前来,所为何事?”

    卢植闻言一愣,看着李知无语的说道:“贤侄是真糊涂还是装糊涂?我等乃是围剿黄巾的功臣,陛下召我等前来,当然是要为我等庆功,这还用老夫说吗?”

    “额……”李知愣了一下,随后恍然大悟,尴尬的摸了摸鼻子。

    李知还真没想到汉灵帝竟然会专门为自己等人设置一个庆功宴,他以为白天之时的赏赐,就已经把此事了了,没想到竟然还能混上一顿酒席。

    正在李知心中想一些有的没的的时候,汉灵帝在张让的搀扶之下缓缓的走了过来。

    上午受赏之时,李知不敢仔细打量刘宏,此时正是大好机会,所以他便直直的盯着刘宏,想看一下他这几年有没有什么变化。

    看了一会儿之后,李知心中感叹了一声:“声色犬马果然是刮骨之刀,这才几年不见,这刘宏就苍老至斯!”

    却是在李知仔细打量了刘宏一番之后,发现他虽然面色红润,但是却不是如普通人一般的健康血色,而是血气上涌的涨红之色。

    并且,才三十来岁的刘宏,两边的鬓角之上已经充满了白发,眼窝眼眶深凹,黑眼圈甚为严重,并且嘴唇有些发紫,走路之时亦不如几年前龙行虎步,可见其已经病入膏肓、无药可救,怕是没有几年的可活了。

    就在李知打量着汉灵帝之时,刘宏缓缓的走入了自己的主位之上,慢慢的坐了下来。

    待汉灵帝坐定之后,众位大臣同时起身对着汉灵帝躬身一礼道:“臣等见过陛下,望陛下万福金安。”

    “嗯”汉灵帝刘宏点了点头,抬手虚扶道:“朕躬甚安,众卿家免礼平身。”

    虽然刘宏的声音不算小,但是其中的中气却很是不足,让人一听就听出其中的虚弱之感。

    在众人行礼完毕之后,几个老臣相视了一眼,眼中尽是忧虑之色。

    他们虽然对汉灵帝也没有什么好感,但是却不希望汉灵帝就这么早的去世。

    因为若是汉灵帝去世过早,会让大汉重新陷入储位之争,到时,怕又是一场灾难。

    等众人坐定之后,汉灵帝看着众位大臣开口说道:“逆贼张角,借助天灾起势谋逆,令大汉陷入风雨飘摇之中,幸好,我大汉除了如李卿这样的忠良之士,才能够把这些黄巾一举歼灭,而今,朕设立此宴,就是为了酬谢诸位功臣。”

    说着,汉灵帝艰难的站起了身,拿着酒杯对着李知等人敬道:“朕敬诸位忠良一杯。”

    说完,他便把手中之酒一饮而尽,随后,刘宏的脸上瞬间涨红,看起来他的身体好像是好了一些。

    但是正在与众人回礼的李知,看到汉灵帝如此的脸色,心中叹了一声:“刘宏怕是平日里没少吃一些虎狼之药,把身体

    彻底玩坏了,此时,他竟然连一杯酒都顶不住,可见他确实没有几年的寿数了。”

    不过李知虽然心中明白,但是他却不能说出来,因为若是汉灵帝当真是戒了酒色,活得长久一些,岂不是就不会有后来的董卓进京之事?

    若董卓不进京,天下如何能够大乱?天下不大乱,自己如何能够再造乾坤?

    正在李知胡思乱想之时,站在汉灵帝一旁的张让,轻声对着汉灵帝说道:“陛下,奴婢和骠骑将军乃是旧识,奴婢想去敬骠骑将军一杯。”

    刘宏闻言一愣,随后拍了拍脑袋,自嘲的笑道:“看来朕确实是老了,你看朕这记性,都忘了你跟李卿乃是旧识,快去吧,朕这里有自然会有别人伺候。”

    “多谢陛下”张让应了一声之后,小步的跑到了李知的一旁。

    卢植见张让向自己这边走来,没好气的对他说的:“大名鼎鼎的张公来老夫这里所为何事?老夫可不欢迎一些半人半鬼的东西?”

    “……”张让头上青筋暴露,可见他心中愤怒至极,正要发怒,又想到此时乃是庆功宴,若是他扰乱了此宴,必然会受到陛下的责罚。

    想到这里,张让按耐住心中的怒火,笑嘻嘻的朝卢植说道:“咱家可不是来找卢公的,咱家是来找骠骑将军叙旧的。”

    “叙旧?”卢植不屑的笑了一声,他可是知道李知跟张让水火不相容。

    若不是此时不便动手,想必李知都会把张让活生生掐死。

    这张让派人去调戏李知夫人之事,卢植也有所耳闻,其实卢植心中也是非常的好奇,不知张让为何敢得罪李知?

    自己这种沙场老将都被李知的狠辣吓的战战兢兢,不敢过分的得罪李知,这张让怎的就敢摸李知的虎须?

    就因为他受汉灵帝的宠信?这李知可是敢下达杀数百万人的命令的沙场战将。

    张让区区一个宦官,惹了李知,就不怕他暴起杀人,以李知的功劳,就算是杀了张让,最多也就是去官贬爵吧了。

    想完这些之后,卢植没有阻止张让,只是笑眯眯的在一旁看张让热闹,反正这张让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让李知好好的治治他也好。

    张让没有理会卢植,径直的走向李知,端起李知面前的酒盏,朝着他敬道:“咱家恭喜三绝公子升官进爵,借骠骑将军之酒,敬骠骑将军一杯。”

    李知闻言,眯着眼睛打量着张让,直到把他看得浑身不在的时候李知才开口道:“免了,本将承受不起张公的大礼,若是一个不慎,没忍住心中怒火,把张公杀了那就是本将的罪过了。”

    张让闻言,装作疑惑的问道:“骠骑将军这是何意?

    咱家有何处得罪过骠骑将军吗?

    若是当真得罪过,那请骠骑将军明言,咱家一定赔礼道歉。”

    说完之后,张让便笑嘻嘻的看着李知。

    张让敢如此说,是因为他不相信李知会把自己夫人被调戏的事情说出来,这么丢脸的事情,要是说出来,怕是会成为洛阳城中笑柄。

    李知听张让说完之后,面色平静点了点头,他知道张让的意思,他确实不想把此事公诸于众。

    不过…李知虽然不想把此事说出来,但是却也不能让这张让好过。

    就见李知打量了张让一番之后,随后把目光看向了他的下身,戏谑的说道:“张公说笑了

    ,可能是本候喝酒喝多了,把事情想岔了,张公当然没有得罪过本候,不过这酒嘛…本候确实不能喝。”

    “为何?”张让听李知刚开时所说之语,还以为李知会忍气吞声,没想到他话语一转,还是不喝自己的酒。

    张让对此深深的不解,所以就疑惑的向其问道:“骠骑将军为何不喝咱家所敬之酒?”

    李知闻言,嘿然一笑,促狭的说道:“本候听说喝酒会影响生育。

    这黄巾已经剿灭,往日之后,本候难得有一些清闲的日子,所以便想早一些让夫人为本候再生一子,毕竟俗语有云:多子多福嘛……”

    说完之后,李知死死的盯着张让的下半身,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张让听完之后,满脸通红,眼中杀机四溢,额头之上青筋暴起,手心更是被指甲掐出了血迹。

    “哈哈哈…”就在此时,一声爆笑之音传来。

    两人同时扭头一看,却发现卢植笑得前仰后合,边笑边指着李知说道:“你这小子倒是促狭。

    你这么说让这让张公如何回答?多子多福?如此说来,岂不是说张公乃是无福之人?这话太过了,太过了……”

    说到这里,卢植摇头晃脑的对着张让假意安慰道:“张公不必在意骠骑将军之言,他定然不是这个意思。

    他只是不想再饮酒,所以有些口不择言罢了,骠骑将军肯定不会讽刺张公乃是断子绝孙之辈!”

    说完,卢植转过头看向李知,调皮的眨了眨眼:“贤侄,老夫说的可对?”

    李知闻言,端起酒杯朝卢植敬了一下,小声说道:“卢公此言甚是,本候就是此意。”

    说完之后,把手里的杯中之酒一饮而尽。

    待李知说喝完之后,也不想再与张让虚与委蛇,把酒杯朝桌上一扔,脸色一变,抬头看着张让,冷声说道:“怎么?张公还在这里干甚?怎么不去招呼你那些干儿子什么的?

    毕竟干儿子也是儿子嘛,当你落魄之时,说不定会有几个有良心的喂你一口狗饭,不至于让你饿死!”

    张让闻言,死死地盯着李知,没有说话。

    过了许久之后,张让把手中的酒杯一扔,揉了揉脸,带着假假的笑容,对着李知说道:“既然骠骑将军不欢迎咱家,那那咱家就先告退了。”

    说着,张让转身就走。

    在走到一半之时,张让转回过头,装作无意的说道:“对了,请骠骑将军日后在洛阳之时出门小心些,这洛阳最近可不太平!”

    听到张让的威胁之言,李知洒脱一笑,不屑一顾道:“本候乃是从沙场之上摸过摸爬滚打下来的厮杀汉,岂会在乎这点危险?张公多心了。

    倒是张公…”

    说着,李知眼色一厉:“张公日后出宫之时要多加小心,毕竟有曹节的前车之鉴,说不得张公也会被人伏击。”

    说完之后,李知双手紧紧的握着桌子,眼中杀意已经快要忍耐不住。

    经过前些时日的战场厮杀,李知发现自己越来越暴力了。

    卢植见此,一把抓住了李知的双手,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如此冲动。

    张让见到李知的这番表情之后,想到了李知往日的战绩,吓得浑身发抖,连狠话也不敢多说一句,逃也似的向汉灵帝身旁跑去……。

第一百七十章 宴上作诗

    书接上回。

    等把张让吓跑之后,李知转过身,对着卢植敬道:“多谢卢公为小侄解围,若不是卢公,小侄怕是要闯下大祸。”

    卢植摇了摇头,意味深长的对着李知叮嘱道:“贤侄且记住,你乃是大汉的后起之秀,前途似锦,不要为了区区一个断子绝孙之辈,便毁了自己大好的前途。

    这张让虽然可恶,但是他有一句话说的确实很对:这洛阳最近可不太平啊……”

    说完之后,卢植就转过头,和别人喝起了酒不再理会李知,反正自己的话已经说到,若是李知没有醒悟过来,那就怪不得自己了。

    李知听完,脸色一变,张让所说的这句话,李知本来只以为是他威胁自己之言。

    但是经过卢植这么一提醒,倒是让李知品出了一些味道,这洛阳之中怕是当真要发生大事情。

    想到这些,李知心中忧虑更甚,他本来没打算再管洛阳之中的纷纷扰扰,只想待在自己的府邸之中造小人玩。

    闲暇之时,约三五好友,或去去河边垂钓,或去林中行猎,过一段悠然自得的日子,等着汉灵帝去世之后,再对付董卓。

    李知没想到,自己不惹事,竟然还会有别的麻烦自动找来,这令李知苦恼不已,心中感叹道:“我当真就是个劳碌命啊……”

    就在李知自怨自艾的时候,有一个座位靠前的老者开口对其说道:“久闻三绝公子大名,老夫袁逢敬三绝公子一杯。”

    “袁逢?”李知一听这个名字,心中长叹了一声:“麻烦来了!”

    当初李知刚入洛阳之时,年轻气盛,没有把袁家放在眼里,所以朝死里得罪袁术,这几年酝酿已久的苦果终于来了。

    李知强打着精神,端起酒盏,恭恭敬敬的向袁逢行了一礼:“在下乃是后生晚辈,岂敢受长者敬酒?在下敬长者一杯。”

    说完,李知便把杯中之酒一饮而尽,最后朝袁逢亮了亮杯底。

    袁逢见李知执礼甚恭,也挑不出什么毛病,无可奈何,只得也把杯中之酒饮尽。

    待袁逢喝完之后,瞬间,他的脸色变得通红,赶忙的夹了几筷子菜填进嘴里,压了压酒气。

    他本来就没想喝这杯酒,只是想通过李知的回敬,挑一些他礼仪上的毛病,然后嘲笑他一番。

    却没想到李知竟然如此的机警,一眼便看破了他的计谋,对他行礼之时一丝不苟,让他无理可挑,只得强忍着腹中翻滚,饮下这杯酒。

    等喝完之后,袁逢心念一转,便有了主意,只见其向着李知朗声问道:“久闻三绝公子乃是诗词大才,此次在酒宴之上可曾有佳作问世?”

    袁逢话音刚落,就听到一旁的蔡邕大声说道:“袁兄此言甚是,行之贤侄,如此高兴之时,何不作一首诗词,以做下酒之肴?”

    李知闻言,苦笑了一声,不过他也不推辞,因为他心中关于沙场征战的诗不少,既然他们让自己做诗,那就抄呗。

    李知想了一会儿之后,正要把自己想到的一首关于沙场征战的诗念出来,却被袁逢扬手打断:“贤侄且慢。”

    “我就知道不会这么简单!”李知看向袁逢,心中腹议道。

    随后,李知笑眯眯的看着袁逢开口问道:“不知长者有何事吩咐?”

    袁逢一摸胡须,面对面带笑意的对着李知说道:“贤侄乃是大才之人,岂能和普通之人一般?贤侄此次作诗却不能以自己为题材,而是以……”

    说到这里,袁逢打量了一下四周,等他看到卢植之时,眼中一亮,指着卢植对李知说道:“贤侄就以卢兄为题材作诗一首,如何?”

    这样袁逢可没安好心,以卢植为题材,若是做得好了,那就有拍马屁之嫌,若是做得不好,那便会得罪卢植,并且也会让李知的才名受损。

    李知闻言,也明白他不怀好意,不

    过此时他确实不能推辞。

    因为卢植是李知的上司让和长辈,以上司和长辈为题材作诗,若是做得好了,必然会名传千古,这是孝道,他实在不能推辞。

    不过李知也不害怕这个难题,因为他心中描述沙场征战的诗词太多了,就算以卢植为题材也无不可。

    想到这里,李知正要作诗,却被卢植扬手打断:“袁兄为何要难为一个后辈?这么做未免有些太过了吧”

    说着,卢植满脸不悦的看着袁逢,目光之中满是鄙视。

    袁逢闻言,干咳了一声,有些不好意思的撇开眼神,不敢和卢植对视。

    随后,袁逢对着李知激将道:“既然贤侄做不出,那此事就罢了吧,就当老夫没有说过。”

    而此时汉灵帝也听到了这边的谈话,兴致满满的看着李知问道:“李卿当真做不出?”

    李知闻言,苦笑了一声,心中咆哮不已:“你这蠢皇帝,你这么一问,本候就算做不出,也必须得做的出,不然本候有何脸面在洛阳定居?”

    想罢,李知站起身,对着众人拱手一礼道:“既然诸位看得起,那本候就献丑了。”

    说完之后,李知端着酒杯在厅中缓缓踱步。

    过了一会儿之后,李知脚步一顿,眼中一亮:“有了,诸位且听好

    醉里挑灯看剑,

    梦回吹角连营。

    八百里分麾下炙,

    五十弦翻塞外声,

    沙场秋点兵。

    马作的卢飞快,

    弓如霹雳弦惊。

    了却君王天下事,

    赢得生前身后名。

    可怜白发生!”

    “好!”

    李知刚一念完,一旁的蔡邕便大声叫好,只见其激动的说道:“贤侄于诗词之道,已近化境矣…”

    此时,其他人也细细的品味此诗,越读越觉得这首诗非常的有味道,所以便纷纷的点头,赞同蔡邕所言。

    而一旁的卢植也十分的满意,抚着须,欣慰的看着李知,这一首诗正是自己的写照,自己忠心为国,以至现在白发苍苍之时,还要出征为大汉效力,岂不是和这诗中所说的一般无二?

    袁逢见不但没能难住李知,反而让他大出风头,心中不悦之极。

    随后,袁逢又开口讽刺道:“既然行之贤侄如此多才,那何不以自己杀戮数百万黄巾之事,作诗一首让我等好好品品?”

    袁逢话音刚落,厅中便瞬间的安静了下来。

    此事却是众人心中的一根刺,毕竟如此大规模的屠杀之举,也只有秦时白起做过。

    但是白起和秦朝的命运可都不怎么样,所以众人便刻意的不提及此事,怕气氛变得尴尬。

    而袁逢把这话说出来之后,就已经后悔了,他这话不仅是在嘲讽李知,更是把汉灵帝往死里得罪,如此说,岂不是有诅咒大汉帝国的意思?

    “放肆!”果然,在袁逢把话说完之后,汉灵帝勃然大怒,一把手中酒杯着袁逢面前一摔,指着袁逢大声呵斥道:“你可是在诅咒我大汉朝早亡?!”

    “臣不敢!”袁逢见此,连忙起身,向汉灵帝躬身一礼道:“臣并无任何诅咒陛下之意,臣乃是想到了这些黄巾,原本都是平民,如今却被人残杀,心中有些不忍罢了。

    古语有云: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这些黄巾虽然一时的行差踏错,但是若是能够改过,就还是我大汉子民,如今却被人……”

    说到这里,袁逢看向李知不再源于其意不言而喻。

    等袁逢说完之后,众人皆不再言语,就连汉灵帝也不再怪罪袁逢,把目光看向了李知,看他如何解释。

    李知见此,无语的摇摇头,若是别人怪罪自己倒还好说,这汉灵帝有什么资格怪自己?

    自己为何会屠杀这些黄巾?还不是为了汉灵帝的江山?

    如今生了坏名声,汉灵帝就把此事往他身上推?当真是毫无担当!

    想到这里,李知便也不再给众人留颜面:“既然诸位都怪本候屠杀黄巾,那本候请问各位,当时黄巾四起之时,诸位有何人去剿灭过黄巾?”

    说完,李知便用锐利的目光扫向众人,众位大臣被他看得有些心虚,便纷纷的撇开了眼神,不与他对视。

    李知见没人敢看自己,又对着他们问道:“本候再问诸位,当时我等被数百万黄巾围困城中之时,诸位可有办法对付着数百万黄巾?”

    见还是没人回答,李知猛的一拍几案,站了起来,大声的说道:“既然你们都没办法,那为何还要怪罪本候?

    本候屠杀黄巾,亦是为了我大汉的黎民百姓!”

    说到这里,李知话头一转:“况且,就算本候把这些黄巾全部俘虏,这些黄巾到底该如何处置,谁能想出办法来?是你?是你?还是你?”

    说着,李知用手指把刚才用鄙视眼光看着自己的大臣们挨个点名。

    见他们都不在言语之后,李知无奈的一摊手,向着刘宏说道:“陛下,事情就是这样,若是不屠杀,臣根本没有办法安置那些黄巾。

    没想到,臣屠杀了黄巾之后,却被一些人小人在背后非议。”

    说完,李知转身对着袁逢说道:“袁公既然想让小侄以那数百万黄巾作诗一首,那小侄便恭敬不如从命!”

    说完,李知一把抓起一旁的酒坛,“咕咚咚”灌了一通之后,一扔酒坛,大声的咏道:“男儿当杀人,杀人不留情。

    千秋不朽业,尽在杀人中。

    昔有豪男儿,义气重然诺。

    睚眦即杀人,身比鸿毛轻。

    又有雄与霸,杀人乱如麻。

    君不见, 竖儒蜂起壮士死,神州从此夸仁义。

    一朝虏夷乱中原,士子逐奔众民泣。

    三步杀一人,心停手不停。

    血流万里浪,尸枕千寻山。

    壮士征战罢,倦枕敌尸眠。

    梦中犹杀人,笑魇映春晖。

    女儿莫相问,男儿凶何其?

    古来仁德专害人,道义从来无一真。

    君不见, 狮虎猎物获威名,可怜麋鹿有谁怜?

    世间从来强食弱,纵使有理也枉然。

    君休问,男儿自有男儿行。

    男儿行,当暴戾。

    事与仁,两不立。

    男儿事在杀人场,胆似熊罢目如狼。

    生若为男即杀人,不教男躯裹女心。

    男儿从来不恤身,纵死敌手笑相承。

    仇场战场一百处,处处愿与野草青。

    男儿莫战栗,有歌与君听。

    杀一是为罪,屠万是为雄。

    屠得九百万,即为雄中雄。

    雄中雄,道不同。

    看破千年仁义名,但是今生逞雄风。

    美名不爱爱恶名,杀人百万心不惩。

    宁叫万人切齿恨,不教无有骂我人。

    放眼往时千余载,何处英雄不杀人。”

    李知边念着这首男儿行,便往殿外走去。

    一路之上,众人被李知的杀心所慑,皆都给他让开了道路,没有一个人敢阻拦他……

第一百七十一章 李知受辱

    书接上回。

    等李知大摇大摆的走出了皇宫之后,突然之间,他发现自己好像没有住宿的地方。

    他想了一下,自己在洛阳好像也没有几个朋友,能算的上朋友的也就曹操和荀。

    但是曹操此时正在宫中饮宴,怕是没有时间招待自己,既如此那就荀了,反正原来也是住在他家,习惯了。

    想罢,李知便慢慢悠悠的朝荀家行去。

    在这一路上,李知见到洛阳城的街道之上,有许多浪荡的公子,醉眼朦胧的嬉笑打闹着,看起来像是刚喝完酒。

    那些衣衫褴褛的平民,低着头匆匆而行,就怕自己冲撞了这些公子。

    世家公子们指着这些来往匆匆的平民哈哈大笑,以此为乐,从这里看来,这洛阳之中阶级非常的鲜明。

    见到这些场景,李知摇了摇头,苦笑了一声,他还是有些不习惯这些世家之人的高高在上。

    不过他也知道,能在这个时辰出来游荡的世家公子,大多数都是不受家里重视的人。

    因为世家之中的那些嫡子,就算是心里看不起平民,但是平日之时他们都装的非常的谦卑。

    不过,这些都不关李知的事,他自己身上还一脑门的官司,也没工夫搭理别人,所以李知就当作看不见这些公子的浪荡行为,匆匆的向荀府行去。

    然而,虽然李知没有他去打扰这些世家公子的意思,这些世家公子却来招惹他。

    只见一个喝的醉醺醺,满身脂粉气的世家公子一把拦住了李知:“这位兄弟面生的很,不是洛阳人吧?”

    说完,他上下打量的李知,见李知虽然穿着绫罗绸缎,但是其样式却和洛阳中人不太一样,所以就把他当成了那些有点儿钱财后,来洛阳见见世面的田舍奴。

    被拦住的李知,用危险的目光打量着面前的世家公子,回道:“正是,不知这位兄台有何指教?”

    “哈!”那公子嗤笑了一声,随后拍了拍自己的腰上的锦囊,嘻嘻笑道:“咱们兄弟今日饮酒,却是囊中羞涩,不如兄台……”

    说到这里,他指了指李知腰上的那块上佳的玉佩,其意不言而喻。

    李知闻言,眯着眼睛摸了一下自己腰间的玉佩。

    这块玉佩乃是李知成亲之时夫人所赠,平日之时,李知总是珍而重之的把它藏在安全的地方。

    这一次入宫觐见刘宏,李知才把这玉佩带上,却不行让这些浪荡公子盯上了。

    然而,李知左右瞧了瞧,发现自己太过大意了,自己进城之时把侍卫都留在城外军营,一个侍卫都没带,这事确实难办了。

    不过李知也不是怕事之人,他杀过的人能填满整个洛阳城,岂会怕几个去区区几个浪荡公子?

    只见李知双眼一眯,眼中透露着浓浓的杀气,向着那说话之人回道:“这位兄台见谅,此物乃是内子所赠,不便赠予这位兄台。”

    说着,他从腰间掏出了几块金饼:“既然几位兄台缺少酒资,那这点东西就赠予诸位吧。”

    说完,他便把这几块金饼一递给了这些人,他却是觉得好汉不吃眼前亏,想要破财免灾,日后再与这些人计较。

    那几人看着这几块大金饼,眼前一亮,其中一人一把抓了过来,掂量了一下,脸上起满是喜色。

    他何曾见过这么多钱,他平时也就在腰包里揣上一把大钱,借着家族的名声到处招

    摇撞骗充当是富家公子罢了。

    却不想,今日竟然遇到了大肥羊,所以他用贪婪的目光看着李知,想从他身上得到更多。

    李知见此,心中惊叹一声:“苦也!我怎么忘了财不露白的道理?要是被这些披着公子皮的流氓盯上,那可就麻烦了。”

    想到这里,李知把自己的荷包一翻,向那几个人亮了一下自己空空如也的荷包,说道:“诸位兄台,在下已经身无分文了。”

    那几人见此,有些失望不过也没有再逼迫他,其中一人朝他不耐烦的摆了摆手:“本公子乃是王源,当朝中郎子师公,乃是本公子叔父,日后若是在洛阳有事,就来找本公子,行了,你可以走了!”

    “王中郎吗?本…我记住了。”李知闻言,点了点头,正要离开,却不想被另一人一把抓住:“且慢!”

    李知见此,转过身来,看着拦住自己的那人,疑惑的问道:“不知兄台还有何事?”

    这拦住李知之人,指了指李知腰上的玉佩:“你还没有把玉佩留下!”

    李知脑袋之上青筋暴露,自他出世以来,何曾受过如此侮辱,就是恨自己入骨的张让和何进两人,见了自己,表面上也是客客气气,想不到,自己竟然被几个蠢虫所辱。

    不过李知看了看那几个公子哥,又想了想自己的武力,只得哀叹一声:“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

    也只能怪李知大意,出门之时连个侍卫都没带。

    不过此事也给李知提了一个醒,这些时日,自己确实有些过于大意了,这幸亏只是几个浪荡公子,若这些人是张让的下属……

    想到这里,李知惊出了一身冷汗,他还真要谢谢这几位浪荡公子,若不是他们,他自己都没有发现,不知何时,他竟然变得如此的自大。

    在酒席之上,卢公都已经提醒过李知,他竟然还不自知,明知道他在洛阳城中仇家甚多,还孤身一人在这洛阳城中游荡,这不是找死吗?!

    那向李知索要玉佩的公子,见李知发愣,推了他一下,不耐烦的说道:“发什么愣,赶紧交出来!”

    李知被他一推,猛然回过神,眯着眼睛打量了几人一眼,微微的点了点头,一把把玉佩撕了下来,交予了这人手中。

    随后,李知扭头就走,不过他的心中已经打定了主意:“王允的侄子是吧?哼!等着吧!”

    正在李知心中发狠之时,他身后传来了这群浪荡公子的笑声:“哈哈……这还真是个怂货,明日我等再向他索取一些钱财如何?”

    “对对对!喂!那人!明日清晨,再带那些钱财到这里来,不然我等必不饶你!”

    李知闻言,气极而笑,咬着牙连声叫好道:“好好好!本候明日带着一箱钱财,就在这里等着你们!”

    说完,李知快步的向荀府邸走去。

    听到李知的回话,那群公子哥中的其中一个人一愣,随后向其他人调笑道:“兄弟们,听到没有?他刚才自称本候?这人怕是被我等吓疯了吧?哈哈哈……”

    “对对…”另一人附和道:“本公子也听到了,还本候…他要是侯爵那本公子岂不是就是那杀神李知?哈哈哈……”

    本来还在与众人一起调笑的王源,在听到“杀神李知”这四个字之后,脸色是瞬间变得刷白,呆愣愣的站在那里不知在想什么。

    另外几人嬉闹完之后,看着王源在发呆拍了拍他的肩膀:“王兄,发什么愣呢?走,我等去玩乐去

    !”

    “啊?哦。”王源猛然回神,随后忧心忡忡的跟着几人向一个青楼走去。

    等李知来到荀府邸之后,看着紧闭的大门,心中颇为感慨,一晃几年,这府邸倒是一如既往的简朴。

    随后,李知整理了一下心中纷乱的思绪,走上前去,使劲的拍了拍荀府的大门。

    拍完之后,就听里边有一句不耐烦的声音传来:“谁呀?这么晚了!”

    听到这个声音,李知失笑了一声,因为他对这个声音很是熟悉,几年前他在荀府上住着的时候这个人就是门房,没想到现在竟然还是门房。

    “本候李知,前来拜访文若兄。”

    “古乡候?”那人惊诧了一声,随后赶忙打开侧门,放眼一望,发现当真是李知,不敢怠慢,躬身一礼道:“原来是骠骑将军当面,小的有礼了,请将军稍待,我去禀报我家主人。”

    说完,见李知点头之后,那仆人大步的向后院跑去,一边跑,一边大声的喊道:“主人!骠骑将军来了…”

    听完这个喊声之后,李知愣了一下,随即苦笑不已,心中想道:“怎么跟弄的跟鬼子进村儿一样?”

    过了一会儿之后,荀府的大门吱吱呀呀的被打开,荀从府邸中匆匆的走了出来,朝着李知拱手一礼道:“这么晚了,行之贤弟怎么有空来为兄府上?快随为兄进府。”

    说着,荀朝着府内一引手。

    李知闻言,苦笑了一声,拱手回礼道:“打扰文若兄了,在下却是无家可归,所以便来讨扰文若兄。”

    说完,李知便像荀府之内走去。

    等来到荀府大厅,两人各居其位,仆人上好茶点之后,荀好奇的问道:“行之贤弟为何会无家可归?”

    “嗨!别提了!”李知苦着脸,唉声叹气道:“陛下赏赐的府邸,还要几日后才能够交接,在下下了宴席之后,发现自己竟然无处可去,只能来文若兄处暂借一宿。”

    荀闻言,摆了摆手,不在意的说道:“行之贤弟这是哪里话,行之贤弟能来为兄府上那是为兄的福分,住多久都没关系。”

    说到这里,荀促狭一笑:“但是为兄怎么也没想到,贤弟这个堂堂的战场杀神、骠骑将军,竟然会沦落到无家可归的地步。”

    说完之后,荀哈哈大笑,觉得十分有趣,他没有想到威加海内的李知竟然也有如此窘迫的时候。

    荀往日所见的李知,皆是智珠在握,万事不萦于心,行事亦是有理有条,没想到今日竟然连个居住之所都没有。

    李知苦笑着摇头道:“什么威加海内,在下这个骠骑将军,今日都被几个浪荡公子勒索了。”

    “哦?”荀闻言一愣,随即好奇的问道:“不知是哪家的公子,竟然有这么大的胆量,胆敢勒索贤弟?”

    李知见他好奇,于是把今天事情都仔细的向他诉说了一遍。

    “王家吗?”荀紧皱着眉头,对于王家放任这些浪荡子弟在城中胡作非为之事他心中十分不满,而且竟然连荀氏的女婿都敢勒索,这些人当真是大胆之极!

    想到这里,荀朝着李知问道:“不知行之贤弟想要如何处置这些人?”

    “如何处置?”李知冷笑了一声:“既然他们想要钱财,那就随了他们的意,

    明日本候便去那里等候,到时候就不知道他们敢不敢收本候的钱财……”

第一百七十二章 惩治恶少

    翌日。

    李知早早起床,洗漱了一番之后便对着杨英说道:“伯雄,一切都准备好了吗?”

    在一旁杨英闻言点了点头,眼中满是厉光,他心中十分的自责,昨日他就不应该离开自家主公的身边,要不然也不会让主公受此大辱。

    昨晚,杨英收到荀氏家仆的来信之后,十分的震惊,他没想到竟然有人敢威胁自家主公。

    杨英收到消息之后,勃然大怒,刚要带兵进城,却被荀家家仆拦住,说是李知嘱托他明日才能够入城。

    杨英无奈,只得遵从,所以今天一大早他便带着百余护卫匆匆的向城内赶来。

    李知见已经准备妥当,满意的点了点头,朝着坐在一旁的荀说道:“文若兄,小弟却是要借你一箱钱财用用。”

    荀闻言点了点头,对着一旁的仆人招了招手:“为兄昨晚知道行之贤弟可能要用这些东西,所以一早就准备好了。不过……”

    荀说到这里,皱着眉头,对着李知劝解道:“行之贤弟莫要把此事闹的太过,这王子师虽然官职不高,但是其在京中的势力颇大,盘根错节,甚为难对付。

    贤弟当要给那王子师留一些颜面,不要闹得太僵,不然贤弟在京中怕是……”

    说到这里,荀眉头紧皱,显然他对此事烦心不已。

    这王子师虽然官职不高,但是其十分会做人,而对大汉朝又忠心耿耿,所以他的好友不是忠心耿耿的耿直之辈,就是位高权重的老臣,若李知当真与他闹翻,怕是要吃苦头。

    毕竟李知初入京中,初登高位,还没有什么威望,根基太浅,虽然他身上披着“杀神”的名头,但是这个名头可不是什么好事,在一些当朝大儒看来,这个名头就是一个罪恶的象征。

    李知也看出了荀的担忧,冷冽一笑:“文若兄不必担心,本候不过只是惩治一下那几个纨绔子弟罢了,并没有想拿王子师如何,那王子师若是敢插手此事,哼!”

    说到这里,李知眼睛一眯,冷哼了一声:“若那王子师当真敢插手,那就莫怪本候心狠了!”

    “唉!”荀叹了一声气,摆了摆手,没有多说什么。

    荀知道李知的脾气,就算再劝也是无济于事,既然他认定的事情,那就绝对会做下去,曹节之事如此,黄巾之事亦是如此。

    当李知带着人马来到昨日被勒索之地时,就见那几个人已经来到了此处,正嘻嘻哈哈打闹着,不过那个王允的侄子王源,却愁眉苦脸的站在那里满脸的沮丧。

    那王源见到李知带百余人马来了之后,脸色瞬间变得刷白,不过想到昨日叔父对自己所说的话,不得不硬着头皮迎上前去。

    李知见王源竟然还敢迎上来,眼睛一眯,便停了下来,等候的王源。

    只见王源来到近前之后,没有了昨日之时的那种嚣张跋扈态度,反而卑微的拱手一礼道:“在下见过骠骑将军。”

    “骠骑将军?”李知嗤笑一声,戏谑的问道:“怎么?知道了本候的身份?”

    王源闻言,苦笑了一声,随后一躬到底,脸色难看的赔罪道:“骠骑将军见谅,昨日之时,我等饮酒过多,没有认出将军,却是冒犯了将军,还请镖骑将军大人有大量,莫要与我等一般见识。”

    王源说完之后,从怀中掏出一个锦盒,恭恭敬敬的双手递给李

    知:“还请骠骑将军见谅,此乃骠骑将军的玉佩,如今完璧归赵。”

    看着眼前卑躬屈膝的王源,李知想起了来时荀对他说的话,便也想把这件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毕竟他也没吃什么亏,没必要为了这点小事得罪一个朝中大臣。

    “呵!”李知笑一声,随手接过锦盒,看着面前的王源笑声说道:“既然你已经知错,那此事就这样吧,本候也懒得与你计较。”

    说完,李知便打开锦盒,想要把玉佩带挂在腰间。

    然而李知却没看到,在他打开锦盒的那一刹,那王源的脸色更加的难看,手脚亦是有些发抖。

    就在这时,那嬉笑的几人已经走了过来,看着李知大声的问他:“我等让你带的钱财你可曾带来?”

    李知闻言,正要打开锦盒的手一顿,然后抬起头,看着王源笑而不语。

    王源见此反而松了一口气,随后他脸色一变,冷冰冰的回过身看着那几人,扬起右手……

    “啪啪啪……”

    “哎呦…!”

    “王源你疯了?!”

    “王公子这是为何?”

    那几人在被王源挨个打了耳光之后,朝着王源愤愤不平的嚷嚷着,更有几个人要还手。

    王源见他们竟然还敢反驳,没好气得朝他们问道:“你们这群纨绔竟然敢威胁良善?你们可知你们面前的是何人?!”

    说着,王源竟然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好似他是为李知主持公道的人。

    那人见王源如此问,愣了一下,随后其中一人嚷嚷道:“这人不就是一个乡下田舍奴吗?怎么?他还有什么天大的身份不成?”

    王源见此,不屑的一笑,卑微的朝着李知一拱手:“此乃我大汉骠骑将军,你等怎敢如此无礼?!”

    说完,王源朝着李知献媚一笑。

    王源话音刚落,其他几人猛然怔住。

    随后,他们皆不敢置信的看着李知,脸色变得苍白不已,手脚亦是哆嗦着,浑身颤抖的结结巴巴问道:“当…当真是骠…骠骑将军当面?”

    说完之后,这人像是生了一场大病一般,浑身虚脱,呆呆的看着李知,眼中充满着期望之事,就希望李知摇摇头。

    然而,事情却没像此人所想的那样,李知也认出了此人,此人正是昨日向自己索要玉佩的人,所以他既没摇头也没点头,只是笑呵呵的看着那人,如同看一个死人一般。

    王源见此,自以为明白了李知的意思,脸上充满了挣扎之色,随后面色一狠,心中哀叹一声:“兄弟,下辈子做人眼光放亮一些,不要再得罪不该得罪的人了!”

    想罢,王源从袖中掏出一把平日里割肉所用的小刀,阴沉着脸走到了那个人的身旁,那个人此时正充满敬畏的目光看着李知,也没有注意到王源的动作。

    “噗呲!”

    “啊…嗯!”

    “王兄你这是干什么!”

    “王源……”

    此时,剩下的那几人皆是用震惊的目光看着王源把手中之刀插入了那人的左胸之处,嘴中亦是胡乱的嚷嚷着。

    王源没有理会他们,一把拔出了那把小刀,不敢去看面前之人的脸色,面色铁青的朝着李知一拱手道:“不

    知骠骑将军可还满意?”

    说完之后,王源浑身绷紧紧的低下了头。

    此时,王源也不知道自己心中是何滋味,他不恨李知,也不恨刚才被杀之人,只恨自己为何身份如此低微,若是自己可是有自己叔父的地位,岂用如此行事?

    李知看了那尸体一眼,又仔细的盯着王源,细细的打量了一番,点了点头后说道:“你倒是个人物,杀伐果断的心性,不比我们这些上过战场的将军差,有前途,努力吧!”

    说完,李知笑呵呵的拍拍他的肩膀。

    虽然李知面上笑呵呵的,但是心中却对着王源起了极大的警惕之心。

    这王源为了自己心中的一个遐想,就果断的把这把往日好友一刀捅杀,可见其乃是心狠手辣之人,往后再遇到此人当小心谨慎,莫要着了他的道。

    听李知说完之后,王源躬身一礼道:“若骠骑将军没有他事吩咐,我等就先退下了。”

    王源此时却是一刻也不想在这里多呆,李知给他的压力太大,而自己身后的那往日的几个好友看他的目光之中充满了陌生,冷漠之色,让他心中也分的难受。

    不过,王源知道此事是自己做的不对,所以他只想快点逃离这里,而且……

    王源用隐秘的目光看了看李知手中的锦盒,随后便赶紧低下了头,生怕让李知看到他眼中的异样。

    李知见王源在此地确实有些尴尬,所以便点了点头,同意了他的离去。

    王源长长的舒了一口气,随后一路小跑的向后行去,走到那自己往日好友的身边之时,王源瞪了几人一眼,小声的说道:“快走,有急!”

    那几人闻言之后皆是一愣,因为这“有急”两个字乃是他们平日之时所商定的暗号,只要说了这两个字,那就表明,他们其中有人惹下大祸,赶快逃。

    几人闻言之后,相互对视一眼,随后同时点了点头,跟着王源快步的向远处走去。

    等到他们走了约有三五丈远的时候,他们身后传来了李知愤怒的声音:“都给本候站住!”

    正在快步小跑的王源几人,闻言之后皆都身体一僵,不过他们也不敢不听李知的话,所以纷纷的停了下来。

    他们回过身之后,王源面色难看的强笑道:“不知骠骑将军还有何吩咐?”

    说完,他又瞄了一眼李知手中的锦盒,见此锦盒已被打开,瞬间,他的脸色就变得刷白。

    “有何吩咐?”李知拿着手中的玉佩,冷笑了一声:“本候可不敢吩咐你们几位,只要你能把本候的玉佩原原本本的交给本候就行。”

    这却是李知在这些人要走的时候,打开了锦盒,拿出玉佩,却发现这玉佩竟然不是自己昨晚给他们的那一块,而是一个粗劣的假冒品。

    这块玉佩虽然看上去玉的质地很好,但是其上的雕工却是粗糙不堪,像是临时雕刻出来的。

    王源见李知面带怒色,颤颤巍巍的回应道:“骠骑将军说笑了,骠骑将军的玉佩不正是在手中吗?”

    “呵呵…”李知被他的说辞给气笑了,扬了扬手中粗糙不堪的玉佩,厉声问道:“你觉得以本候的身份会戴这种玉佩吗?”

    说完,李知见王源正要开口,挥手打断,懒得再听他说话:“好了!莫要多言,你就说本候的玉佩到底何处吧……”

第一百七十三章 王允出场

    书接上回。

    王源听到李知的问话之后,只觉得浑身冷冰冰的,像是僵死了一般,紧低着头一言不敢发。

    李知见此,眼睛一眯,厉声喝道:“伯雄听令!给本候把这些狂妄之徒全部拿下!”

    “喏!”杨英闻言,立刻高兴的应了一声。

    随后杨英用嗜血的目光看向了那几人,他早就想收拾收拾这几个人,这些人竟然敢趁自己不在之时,敲诈勒索自己的主公,当真是胆大包天!

    杨英带着人马,快速的把这些人围了起来,随后便一起上前,将这些人全部停下,当然,在擒拿之时,众士卒因为心中不愤,下手之时难免手重了一些。

    “哎呦!”

    “啊……轻点!”

    “骠骑将军饶命啊!哎呦!”

    “我父亲是北军校尉,你们怎敢如此放肆?!哎呦!”

    这群平日里娇生惯养,从没有吃过什么苦头的公子哥儿,哪受得了这些士卒的粗手粗脚,纷纷惨叫不已,更有几人抬出了自己做官的长辈,希望能够震慑一下李知。

    李知没有理会他们的惨叫之音,直直的走向被压着的王源,用折扇抬起了他的头,直勾勾的盯着他,厉声问道:“本候再问你一次,本候的玉佩到底在何处?!”

    王源闻言,使劲的摇了一下头,甩开了李知的折扇,随后低下头一言不发。

    李知见他没说话,心中涌起了一股不好的预感,他觉得自己的玉佩怕是已经没了。

    想到此处,李知面色一冷,抱着万一的希望,对着属下吩咐道:“把他们全都给我压到荀府,本候要好好拷问一番!”

    李知说话之时,对杨英使了一个眼色,他并没有想拷问这些人意思,只是想吓唬吓唬他们,好让他们说出玉佩的所在。

    杨英见此,立刻明白了李知的意思,用嗜血的目光看着这几个人,阴测测的说道:“属下遵命,属下一定会好好的伺候伺候这几位公子!”

    说着,,杨英拍了拍其中一个人的脸,面色阴狠的问道:“你可知道什么叫做疏白肉?”

    那人闻言,脸色惊恐的摇了摇头。

    他虽然不明白这个“疏白肉”到底是什么,但是看杨英的眼色就知道这一定不是什么好事,所以便使劲的挣扎着,嘴中大声喊道:“这位将军,我父亲乃是北京校尉,与你乃是同僚,你就放在下一马吧!”

    “同僚?”杨英闻言嗤笑了一声,不屑的说道:“我可没有这种教子无方的同僚。”

    说完,杨英面色一转,阴测测的说道:“还是让某家给你解释一下什么叫做“疏白肉”吧!”

    说着,杨英拍了拍这个人的大腿:“等回去之后,某家便让人烧一锅开水,到时把开水朝你的大腿之上一泼……”

    杨英可能觉得光说不过瘾,所以连动作就都加上了,说道这“一泼”之时,他手中像是端着的一个锅一般,朝着那人的大腿一挥。

    “啊…!”那人看到杨英的动作之后,立刻惊恐的尖叫了一声,随后使劲的摇了摇头,大声喊道:“不要用开水烫我!这不关我的事情啊!!”

    说着,他把目光看向了面色阴沉的李知:“骠骑将军,此事与在下无关,还请骠骑将军明鉴啊!”

    说完之后,他就剧烈的挣扎了起来,想要逃离这个在他看来如同地狱的地方。

    杨英见这人已经害怕得快要虚脱了,拍了拍他的肩膀,嘿嘿的笑着:“这就害怕了?这才哪到哪儿呀!”

    说着,他解下了腰间的刀鞘,对着这个人的大腿比划着说道:“等把你的大腿上的肉烫熟了之后,某家就用一个铁刷子,一点一点的把你的柔刮下来,到时,你还一点血都不会流,更不会有性命之忧。”

    说到这里,杨英一抬头,死死地盯着这个人,眼中带着残忍,小声问道:“怎么样?你开不开心?”

    “不要…不要啊…爹、娘救命啊……”这个人已经可以快被杨英吓疯了,脸上涕泪横流,嘴中亦是哭爹喊娘,胯 下更是哗哗的流着黄水……

    “切!这就已经不行了?真没意思。”杨英见这人已经崩溃,无趣的撇了撇嘴,小声的嘀咕了一声后,又走向了另外几人。

    那几人见杨英走向自己,皆是纷纷的疯狂挣扎,嘴中朝着王源喊道:“王源!昨晚我等不是把玉佩给了你吗,你倒是快把玉佩还给骠骑将军啊!!!”

    王源却像是没有听到他们的喊声一般,只是低着头沉默不语。

    被压起来的那几人见王源不开口,心中大急,破口大骂道:“王源你这卑鄙小人杀了周宫还不够,还要害死我等吗?!还不快像骠骑将军老实交代!”

    李知见那几个人被吓的如此模样都不知道玉佩的所在,可见他们确实是不知道,所以李知便把目光看向了王源。

    见王源低头不语,李知眉头一皱,声音平缓的向他问道:“本候第三次问你,本候的玉佩到底在何处?哪怕是你卖了,只要说出所卖之地,本候就会放了你。”

    王源闻言,也没有开口说,只是沉默的摇了摇头。

    见王源如此不识相,李知狠狠的说道:“难道你就不怕本候将你诛杀?!”

    王源听到此话之后,抬起头,不屑的看了一眼李知,随后,他又低下了头。

    王源才不相信李知敢动他,他的叔父乃是王允,而王允在这洛阳城之中,也是响当当的一号人物。

    这李知虽然贵为骠骑将军,但是他初来洛阳城,根基不稳,势力、威望比叔父差远了,他岂敢对自己下手?再说了,自己的叔父现在就在……

    想到这里,王源朝一旁的一栋酒楼之上偷偷的瞄了一眼,随后便紧低着头沉默不语。

    李知见到王源这副轻蔑的表情,心中狂怒,眼中厉光一闪,对着一旁的杨英吩咐道:“伯雄,把其他人都放了,把这王源给我带到一个隐蔽之所大刑拷问!直到他说出实话为止!”

    “喏!”杨英闻言,应了一声,随后便对着自己麾下的士卒挥了挥手,让他们放开其他人。

    那几人被放开之后,看了看王源,面色复杂的互视了一眼,随后他们便转身溜走,不再理会王源。

    此时的王源却是慌了神,也没管那几人,他没想到李知竟然真的敢对他下手。

    王源见李知手下竟然真的想把他

    拖到一个隐蔽之所用刑,心中惊恐不已,朝着一旁的酒楼之上大声喊道:“李知当真敢动侄儿啊,叔父救命啊!”

    李知闻言,面色一愣,他没想到王允竟然也在此处,立刻转过头朝着一旁的酒楼之上望去。

    就见这座酒楼之上,都下来了一位头发花白,面色和蔼的老者。

    这老者来到李知身前之后,拱手一礼道:“老夫王允王子师,见过骠骑将军。”

    李知见此,不敢怠慢,回礼道:“晚辈李知,见过的王公。”

    等二人见礼完毕之后,王允看了看被压起来的王源,故作疑惑的朝着李知问道:“不知我这侄儿何处得罪了骠骑将军,让骠骑将军如此的大动干戈?”

    李知虽然知道王允可能是在装糊涂,不过此时他占着理,也不怕这王子师搞什么名堂,就把昨日之事细细的说了一遍,又把今日王源的所作所为详细的向王允叙述了一遍。

    说完之后,李知还把手中的玉佩递给王允:“王公且看,这就是你那侄儿为了糊弄本候,让人雕刻的赝品。”

    说到这里,李知也有些哭笑不得:“本候怎么说也是个侯爵,岂会带这种雕工的玉佩?”

    这本来只是李知的一句玩笑之语,却没想到王允拿过玉佩仔细的端详了一番之后,微声说道:“这可不一定,毕竟骠骑将军原来是一个商人,说不定就会带这种玉佩呢。”

    说完,王允像是恍然大悟一般,抬起头,用手轻轻的在嘴上拍了拍,脸上带着假假的笑容,对着李知解释道:“老夫失言了!老夫不是说骠骑将军乃是粗鄙之人,该打!”

    李知闻言,眼睛一眯,心中想道:“看来这王子师来者不善啊,我得小心一些,这些老狐狸没一个好对付的。”

    想罢,李知摆了摆手,故作大方的说道:“无妨,本候本来就是商人一个,说说也没什么,俗语有云:仗义每多屠狗辈,负心多是读书人。

    本候虽然出身不行,但是本候不也登上了这骠骑将军的宝座吗?以往之事对本候来说可不算是什么羞辱,而是一种肯定!”

    听到李知的一番夹杂着刀枪的话语之后,王允心中蓦然一惊。

    王允听自己的好友说这李知只是一个莽夫,如今看来却不像啊,最少这李知嘴皮子功夫十分了得。

    王允之所以对付李知,除了他好友的挑拨之外,他对李知屠杀之事也十分的不忿,总想找个机会狠狠的落落李知的颜面。

    王允昨晚听到自己侄儿的禀报之后,便立刻起了打压李知的心思,所以他才把李知的玉佩扣下,并对自己的侄儿细细叮嘱了一番。

    然而,令王允没想到的是,这个李知竟然真的敢驳了自己的颜面,把自己的侄子硬抓起来,逼着自己不得不出面挽救。

    想到这里,王允心中冷笑一声:“哼!且让你得意一时,看老夫怎么对付你!”

    想完之后,王允便诚恳的对着李知拱手道:“是老夫糊涂了,忘了骠骑将军乃是富贵之人,岂会带这种雕工的玉佩?”

    说着,他转过身,朝着王源厉声问道:“老夫且问你,骠骑将军的玉佩你到底给藏到哪里去了?还不快从实招来……”

第一百七十四章 画蛇添足

    书接上回。

    王允对着王源厉声喝问,但是问完之后他却悄悄的对着王源眨了眨眼,示意了一番。

    王源见此一愣,随后便微微的点了点头,低声说道:“骠骑将军的那块玉佩已经被小侄不小心打碎了,小侄怕骠骑将军怪罪,便让工匠用一块上等的佳玉仿制了一块,因为时间太过于紧急,所以雕工才如此之差。”

    王允闻言,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后,他转过身老着李知说道:“骠骑将军见谅,我这侄子从小就粗手粗脚,做事没个章法,这次竟然把骠骑将军的玉佩给摔了,唉……”

    说到这里,王允叹了一口气,最后装作大义凛然的说道:“骠骑将军放心,老夫不会偏袒自己的侄子,他既然把骠骑将军的玉佩摔碎了,那就要受到相应的惩罚,要杀要剐任凭将军做主。”

    说完,王允一脸慈祥的对着王源说道:“源儿啊,都怪老夫往日之时太过纵容你,才让你惹下如此大祸,以至于老夫都不能救你,这都是命啊!老夫无能,却是对不起你那死去的父亲啊…”

    说着,王允仰天长叹道:“贤弟,为兄对不起你啊,连你唯一的子嗣为兄都没法保下,贤弟莫要怪为兄,实在是为兄位低言微,毫无办法啊……”

    说完,王允便老泪纵横,哀哀哭嚎,其状甚是悲惨,让人一望便心生怜悯。

    这时,大街之上来往行人看着这一幅画面后,皆都指指点点,这个场景在外人看来,就像是李知仗势欺人一般。

    李知见此,暗道一声:“不好!中了这老贼的计!”

    此时李知若是再敢动王源,便当真是仗势欺人了,无可奈何之下,他只得安抚着王允:“王公这是何必?本候又没说非要处置王源。”

    李知话音刚落,王允便立刻停止了哭声,假装期待的看着李知:“这么说来,骠骑将军原谅我这侄儿了?”

    虽然王允是在询问李知,但是他的眼中早已有了肯定之色。

    王允算定这李知必然不敢在大庭广众之下对王源如何,所以他才敢如此的放肆。

    王允好歹也是洛阳城的名人,洛阳城中认识他的人数不胜数,此次他在此哀嚎,必然会传入陛下和天下人耳中,到时,陛下和天下人肯定会认定李知乃是嚣张跋扈之辈,初登高位便欺负老臣,到时,看李知还有何面目面对天下人。

    李知此时也明白这个道理,所以只得无奈的点了点头,对着王允恭恭敬敬的说道:“王公见谅,刚才只是晚辈与王源贤弟开了个玩笑,并没有真的想把他如何。”

    说完,李知对着一旁的杨英挥了挥手:“放了王源贤弟吧。”

    杨英闻言之后,愤愤不平对着自己的手下一挥手,让他们放开王源。

    王源见自己被放开之后,颇为得意的看着李知,目光之中满是挑衅之色,那目光像是在说:“你就算是骠骑将军又能如何?在这洛阳你还算不上什么大人物,我一介白身都能欺负你,而你拿我还无可奈何!”

    见到王源如此表情,李知反而放心了,因为就这种喜形露于色的人,实在是不

    配做自己的对手,看来这王源此前的杀伐果断想必也是王允教的。

    李知此时却在为另一件事情发愁,此处发生的事,必然会传遍洛阳,而张让又和他不和,若是让张让知道此事,那他还不立刻禀报给陛下?

    到时,张让再添油加醋一番,即便是李知占理,怕是传到了别人耳朵中之时,恐怕就会变成:骠骑将军初登高位便骄傲自大,嚣张跋扈的逼迫王源杀害自己的好友。

    想到这个后果,李知懊恼的拍了拍脑袋,心中自我埋怨道:“我到底还是大意了,光想着拿回玉佩,却忘记了这城中洛阳城中擅长勾心斗角之人数不胜数。”

    正在李知懊恼之时,王允又对着楼酒楼之上招了招手。

    就见酒楼之中走出了一队人马,约有二十余人,每两人抬着一口大箱子,看着抬箱之人吃力的模样,这些箱子定然十分的沉重。

    等这些人把箱子抬到李知面前之后,王允拱手说道:“我的侄儿打碎了骠骑将军的玉佩,虽然骠骑将军大人有大量原谅了他,但是老夫心中还是有些过意不去,些许薄礼,聊表心意,请骠骑将军收下。”

    李知见此,脸色瞬间变得冰冷无比,看着王允双目之中充满了杀意。

    然而王允却是毫不畏惧的和李知对视着,眼中的得意之情都快要溢出来了。

    两人相互对视了一番之后,李知突然之间像是想到了什么,看着这些箱子神秘一笑。

    随后,李知就不在与王允对视,转变了脸色,面带喜色的说道:“既然如此,那本候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说完之后,李知指了指这些箱子,对着杨英吩咐道:“伯雄,把这些箱子全部收下,小心一点不要碰坏了,本候可是十分喜欢这些东西。”

    说完,李知便笑眯眯的转过头看着王允道:“多谢王公,本候初来乍到,也没有什么安家之资,王公阔气。”

    王允见李知脸色转变这么快,而且竟然向自己倒起了谢,心中疑惑不已,据他了解,这李知家资丰厚,而且视钱财如粪土,打赏下人亦是阔绰无比,为何他此时为了一点钱财就会转变脸色?

    王允在心中想了一会之后,却不明所以,只得安慰自己道:“可能是这李知商人脾性不改,见不得钱财吧。”

    虽然王允心中忐忑不已,不过他见李知已经收下了这些财货,那自己的计谋便成了,所以他也没有太在乎这些,拱手道:“骠骑将军过誉了,一点小小的心意罢了,骠骑将军不必在意。”

    “小小的心意?”李知闻言,戏谑一笑,随后走到了那些箱子一旁,打开了一口箱子,只见只中黄橙橙的全是黄金,看起来十分的诱人。

    王允见到这些黄金之时,眼中肉痛之色一闪而逝,随后便被阴谋得逞的得意之色取代。

    而李知此时正一一的摸着这些黄金,随后,他拿了一块,上下掂量了一下,装作痴迷的说道:“这黄金当真是好东西啊,不管有什么仇什么怨,黄金都能令人仇消怨灭。”

    说到这里,李知想象着在宛城的时候,张曼成看自己扇子之时

    的贪婪目光,有样学样的看着这些黄金,让人一看便觉得他痴迷其中。

    本来还有一些疑心的王允,看到李知这副表情之后,心中放下了一块大石。

    王允看着抱着黄金痴迷不已的李知,不屑的想道:“商人到底是商人,改不了贪财的本性,就像是狗改不了吃屎一般,如此样人,竟然当上了骠骑将军,这世道当真是礼乐崩坏啊……”

    想到这里,王允看着陷入黄金之中出不来的李知,强自微笑道:“既然骠骑将军喜欢,那日后老夫就再送骠骑将军一些。”

    说到这里,他指了指王源:“老夫家中还有些事情要办,这不成器的东西,老夫就先带回去了?”

    李知闻言,也没有抬头,满脸痴迷的摸着每一块黄金,点了点头:“王公慢走。”

    王允见李知的表现,不仅没有生气,反而笑眯眯的拱手道:“告辞。”

    说完,王允便带着王源匆匆而去,他们的脚步十分的欢快,像是刚刚不是他们把十箱黄金送给了李知,而是李知送给了他们一般。

    等王允转身离开之后,李知本来还满是痴迷的脸上,瞬间便恢复了往日之色,把手中的黄金一丢,站了起来。

    看着王允离去的背影,李知冷笑了一声,心中想道:“本候还真得多谢你,若不是你这画蛇添足之举,怕是本候当真会着了你的道!”

    想罢,李知便转过头,对着满脸兴奋之色的杨英吩咐道:“好了,别看了!把这些黄金全部密封起来,本候有大用!”

    “喏!”杨英高高兴兴的应了一声,随后便指挥众人把那些被李知打开的箱子全部盖上,然后拔出刀警惕的看着四周,怕别人抢夺。

    见杨英如此,李知在他的后脑勺抽了一巴掌,没好气的问道:“在二贤庄之时你见到黄金还少吗?为何对这些黄金如此在意?区区一点东西怎么就迷了你的眼?!”

    杨英闻言,不好意思的摸摸后脑勺,回道:“这不是因为第一次收到别人的黄金嘛,以往在家中之时,所见到的黄金都是我们一点一点的积攒出来的,这突然之间收到了这么多黄金,属下当然为主公高兴。”

    李知听完杨英的解释之后,摇了摇头,冷笑一声,看着王允离去的方向冷声说道:“你还真以为这王允有这么好心?白送给我们这么多黄金?”

    杨英闻言,面色一变,疑惑的问道:“可是主公啊,那王允不是已经把这黄金给我们的吗?怎么,那老儿敢反悔?!”

    李知摇了摇头,看着这些黄金面色复杂的说道:“本候倒是希望王允反悔,可惜,他巴不得本候收的再多一些,怎么会反悔?!”

    说到这里,李知看着杨英疑惑不解的目光,长叹了一声之后,指着那十口大箱子对着杨英解释道:“这些箱子之中的黄金可不是什么好东西,而是谋害本候的毒药!”

    “什么?!”杨英闻言惊呼了一声:“那老儿竟然敢下毒?!”

    说着,他面色瞬间变得苍白,看着李知颤声问道:“主公刚才摸了这些黄金,可曾中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