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月谣全文阅读 第72分节

第五百五十六章 万年

    “你……”听到这句话孟施一愣,险些被吓了一跳,看着头顶少年专注的眼神,她不知为何心跳有一瞬的停歇。

    下一刻她迅速恢复了平静,深吸一口气,“你说什么呢?”

    这话什么意思?这人就不觉得有歧义么?

    不过她现在的身份是北魏继子,是个男人,想来也没什么别的意思。只是她也没法相信会有愿意投入她一介平民的麾下,再加上她现在的身份是伪装的,一旦被揭露等待着她的就是身败名裂一无所有。

    “你这话什么意思?”孟施平躺在青石板上,静静注视着莫华浅褐色的眼睛,“又在耍我么?”

    “没有,莫华对你说的话每一句都是真的,”莫华摇头。

    成为莫华后,他对她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

    “那你这话是……愿意受我驱使的意思?”虽然奇怪这人忽然以名字自称,但孟施决定还是先问正事。

    她……果然不会想到别的地方。

    莫华忽然觉得他的未来搞不好比要比姬嘉树还要坎坷……

    下一刻他深吸一口气点头,“如果继子大人能在中阶大典中打败我,莫华甘愿放弃原来的主子,投入继子大人麾下。”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么?”孟施忽然笑了,“我可护不了你。”

    他果然是有人派来的,有自己的主子。

    不过为了拦她连临场换主都出现了,但问题是……他想换也不问问她敢不敢要……

    看着头顶上的少年的脸,孟施越发肯定了她一开始对莫华身份的猜测。

    他的容貌普通脸带伤痕,实在不像要继承家业的世家子,不是平民就是没落世家的人。

    现在看来后面一种的可能更大。

    虽然不算是卖身为奴,但不少落魄世家的子孙会选择投靠其他世家,为他们做事卖命以求为自己的家族赢来东山再起的机会。

    莫华想来就是如此,毕竟一般宫中派来的杀手不太可能有这样的身手。

    背靠大树好乘凉,虽然不知道莫华现在的主子是谁,但孟施没想到这人居然把她也当成了一棵大树。

    投入她的麾下……

    孟施忽然想笑,如果这人知道她真实的身份,不提追回莫及,恐怕会立马被吓死,随后把她抓起来献给他的原本主子吧。

    毕竟北魏继子居然是个女人,不是她往脸上贴金,能揭露这件事可算是大功一件。

    一旦身份暴露,她都自身难保。

    “虽然不能告诉你为什么,”孟施淡淡注视着头顶上的人,“我不需要属下。”

    “就算我能升入等阶五,我也不是什么大树,”她静静道,“我的手太小,除了我的妹妹我不会庇护任何人。”

    “没关系,”莫华笑了,“我知道我说的话你不相信,但我不需要你的庇护。”

    他并不想在大树下乘凉,他只是想为这棵树遮挡风雨,让其焕发属于它的生机。

    “况且继子你低估你自己了,”莫华看着手下自己使出浑身解数才按住没能爬起来的少女,”您突破等阶五应该就是时间问题了。”

    而且是很短的时间。

    只要这次不出事,大概在中阶大典开始之前,她其实就有望积聚起力量去冲击等阶五。

    “嗯?”孟施闻言一愣,“你为什么……”

    她自己的确有那么一点感觉,但不敢相信才如此拼命,毕竟神舞境某种意义上和天阶一样,能不能突破是一门玄学,很难说的准。

    “我也说不清楚为什么,但我的感觉一般还是挺准的,”莫华看着孟施认真一字一顿道,“你能成为神舞境。”

    她一定能成为真正的高阶修行者。

    这方面他虽然没有姬嘉树的眼光毒,但还是那么一点经验的。

    “你是说……”看着头顶少年笃定的眼神,不知为何孟施心中的焦躁忽然一点点平静下来。

    “所以不要着急,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莫华终于看到了希望,趁热打铁道,“你的那些剑法,等到你到神舞境就能真正的使用自如,你大可以在中阶大典中好好使用。”

    虽然有那么些不甘心,但莫华知道孟施心中真正在乎的事是什么。

    “你现在勉力支撑,筋脉会撑不住的。你要是倒下了,谁再去展示那些剑法?”他定定注视着身下的少女,“到此为止吧,师兄。将一切留到中阶大典,这样才能让世人真正看到那些剑法的威力。”

    “一起去参加初阶大典吧,”孟施听见头顶的少年轻声开口,“我陪你。”

    孟施心头一跳。

    不知为什么,她忽然觉得这句话是出自他真正的身份,真正的真心。

    就此停歇,走到这里就停下么?

    孟施深吸一口气,终于放松了浑身上下和莫华抵抗的真元。

    “师兄!”感受到手下压力不在,莫华眼中露出惊喜,但手还按在她的肩上,面露狐疑,“你想好了?”

    这人真是太难劝了……

    看着头顶少年信不过她的眸光,孟施点头,但下一刻她微微偏头看先他按在她肩膀上的手苦笑。

    “你说我能突破神舞境,但我现在连你都打不过,有什么希望?”

    “我这是……”莫华一愣,看向自己的手笑了笑神情有些复杂,“我从三岁就开始修行,师兄你是几岁?”

    三岁?

    孟施一愣,什么样的世家对孩子如此严苛?要知道三岁都没觉醒啊。

    “我是八岁,”她顿了顿看着莫华道。

    “所以我不过是积累经验罢了,师兄你还是很优秀的,”莫华静静地微笑,“比我要厉害。”

    他端详着身下少女的脸,“你真的很厉害。”

    孟施不知为何耳根有些发烫,下一刻她目光落到莫华胸口的伤口,“你别说这些了,松手,我不挣扎了,你伤口又裂了!”

    说完她深吸一口气,看向台边的考官说出了那句话。

    “北魏继子孟施认输。”

    台下一片死寂,下一刻爆发出绝巨大的喧闹。

    修行者们则愣愣看着台上一躺一俯身的两人,说不出话来。

    南楚初阶大典,参加最终决战的第一人,就此诞生了。

    不是北魏继子孟施,而是他身边来历不明的莫华。

    但此时台上的那个少年,却完全没有获得胜利的喜悦,只是看着被他拦下的那个人露出笑容,满心满眼只有一个人。

    巨大的喧闹声中,姬嘉树站在考官高台上,静静注视着大阵之中身上流血却专注地凝视着那个女子的少年。

    “真没想到居然是这样的结果,莫华居然赢了,”一边姜元元正在感叹结果,却忽然听见身边的人开口问道,

    “二殿下,你说喜欢一个人,到底是什么样的心情?”

    “啊?”姜元元猛地愣住,这人冷不防问什么呢?

    ------题外话------

    姜元元:我一个没有cp的单身狗为什么要被你们这些人虐?(乖,其实你也有都出场过了)

第五百五十七章 爱恋

    会战台上孟施和莫华对视着,台下的民众为这意想不到的结果喧闹着。所有人都在为这个结果意难平,姜元元却没想到姬嘉树忽然问出这样一句话来。

    还是个这人以往根本不可能会问的问题。

    姜元元十分怀疑是他听错了还是身边人被掉包了。

    战国六公子之首,南楚春华君,姬嘉树。

    毕竟以往在提起姬嘉树之时,人们在提到他的才貌双全之时,一定还会提到某人的不解风情……

    南楚春华君的不解风情和他的家世人品一样出名。

    姬家虽然早年间曾经落魄,但出了姬墨这个国师之后自然是重新水涨船高。再加上之后姬嘉树和后族叶氏联姻,身为南楚国师和叶氏女之子,除了王室以外,姬嘉树无论是母族和父族都贵无可贵,是南楚国师府唯一的嫡子。

    这样的家世就算是个傻子都会有人趋之若鹜,而姬嘉树不但不傻,反而人品才貌修行天赋俱全,可以说南楚国师的嫡子姬嘉树从出生开始,就是丹阳城内贵女最想嫁的男人。

    山海大陆上的世家子十三岁就可以订亲,而姬嘉树十三岁没有订亲,反而先拿下了初阶大典榜首,这下姬家嫡子这条件简直都让人都疯了,姬嘉树也直接成了山海大陆上的贵女都想嫁的人。

    哪怕不是正妻,一个侍妾都会有人想挤进去。

    毕竟到了此等程度,世家贵女也都知道,这位国师嫡子的正妻之位一般的身份是配不上了。

    在某位前秦公主出现之前,丹阳城内一直猜测姬嘉树未来的正妻人选要么是王室公主要么就还是叶氏女。

    最有希望的就是之前已经住进国师府的叶静姝。

    叶静姝在丹阳城贵女圈内地位特殊,而她之所以被其他贵女追捧讨好,不光是因为她本身的家世,很大程度上就是因为不少贵女想事先讨好这位未来“正妻”,以求能进入国师府。

    区区八字没一撇的叶静姝都能得到如此待遇,姬嘉树本人受到的追逐可见一斑。

    南楚春华君不解风情之所以能这么出名,姜元元是见过那时的情形的。

    姬嘉树拿到魁首之位并进阶神舞境之后,基本上每次出门都会有贵女跌倒在他的马车之前。

    嗯,每次。

    姜元元每想起那时的情景就想笑,那时候最倒霉的就是国师府的车夫,明明驾车稳的很却天天撞上人。

    今天是东城赵家出门买首饰的二小姐,后天就是西边大仙官家里体质不好出门看病被人挤到一边的孙小姐。

    明眼人都知道那些贵女们想干什么,况且姬家嫡子君子风范脾气极好是出名的,哪怕跌得再假,国师府的马车也不会视而不见直接就走。

    看到马车停下,芳心萌动的贵女们是惊喜的。

    车上之人的应对是君子的,道歉赔偿送药是客气的。

    但指望车上那个少年理解她们摔一跤楚楚可怜看着他背后的心意是不可能的。

    跌十个姬嘉树赔十家药钱,跌一百个他应对的官方措辞都没有变化。

    想要跟去国师府医治是没有门的,伤得再重会推荐姑娘去太医府上,想回赠礼物某位少年是没有反应的,想吟诗试探他是听不懂的,如果真有胆量直说……

    他会很认真客气礼貌地拒绝。

    久而久之,看热闹的百姓也发现,这位南楚第一公子,并不是故作清高,而是真的对这些事没有兴趣也没有开窍。

    同龄的贵公子们还会去酒楼风流,而他别说风流了,想同游拜会是没有时间的,平日里此人不是在稷下学宫修行,就是在别的地方修行。

    逼得太过头他甚至会和他父亲一样,去找一处岩洞闭关。

    嗯。

    基本上看着……就快出家了。

    而现在这棵丹阳城内公认少年老成不解风情除了修行脑袋里不装其他的铁树,居然问他喜欢人的感觉?

    姜元元一言难尽地看着他。

    “怎么了你这个表情?”姬嘉树皱眉。

    “不是,是我听错了还是你今天吃错药了?”姜元元瞪着他,“你怎么突然想起来问这个?你喜欢上谁了?”

    姬嘉树不出姜元元所料的摇头。

    姜元元哼了一声,“我就知道。”

    这人就算动心了,他也绝对意识不到。

    “那你问这些做什么?”他皱眉。

    “我只是在想,到底是什么样一种力量,能将一个那么稳重的人变成那样,”姬嘉树看向台上的莫华神情复杂道。

    (后为防盗)

    会战台上孟施和莫华对视着,台下的民众为这意想不到的结果喧闹着。所有人都在为这个结果意难平,姜元元却没想到姬嘉树忽然问出这样一句话来。

    还是个这人以往根本不可能会问的问题。

    姜元元十分怀疑是他听错了还是身边人被掉包了。

    战国六公子之首,南楚春华君,姬嘉树。

    毕竟以往在提起姬嘉树之时,人们在提到他的才貌双全之时,一定还会提到某人的不解风情……

    南楚春华君的不解风情和他的家世人品一样出名。

    姬家虽然早年间曾经落魄,但出了姬墨这个国师之后自然是重新水涨船高。再加上之后姬嘉树和后族叶氏联姻,身为南楚国师和叶氏女之子,除了王室以外,姬嘉树无论是母族和父族都贵无可贵,是南楚国师府唯一的嫡子。

    这样的家世就算是个傻子都会有人趋之若鹜,而姬嘉树不但不傻,反而人品才貌修行天赋俱全,可以说南楚国师的嫡子姬嘉树从出生开始,就是丹阳城内贵女最想嫁的男人。

    山海大陆上的世家子十三岁就可以订亲,而姬嘉树十三岁没有订亲,反而先拿下了初阶大典榜首,这下姬家嫡子这条件简直都让人都疯了,姬嘉树也直接成了山海大陆上的贵女都想嫁的人。

    哪怕不是正妻,一个侍妾都会有人想挤进去。

    毕竟到了此等程度,世家贵女也都知道,这位国师嫡子的正妻之位一般的身份是配不上了。

    在某位前秦公主出现之前,丹阳城内一直猜测姬嘉树未来的正妻人选要么是王室公主要么就还是叶氏女。

    最有希望的就是之前已经住进国师府的叶静姝。

    叶静姝在丹阳城贵女圈内地位特殊,而她之所以被其他贵女追捧讨好,不光是因为她本身的家世,很大程度上就是因为不少贵女想事先讨好这位未来“正妻”,以求能进入国师府。

    区区八字没一撇的叶静姝都能得到如此待遇,姬嘉树本人受到的追逐可见一斑。

    南楚春华君不解风情之所以能这么出名,姜元元是见过那时的情形的。

第五百五十八章 决绝

    在民众的呼声中,慕容恒和嬴抱月走上对站台上。

    两人速度和步伐相同,都没有丝毫犹豫。

    境界更高浑身满溢真元的慕容恒脸上充满自信,北魏人那边低下的气势又高昂起来,所有人注视着那个少女,以为她会犹豫,猜测她会腿软。

    但什么都没有。

    看着那个平静地走上对站台的少女的身影,姬嘉树神情复杂。

    半决赛之间并没有休息的时间,就在午休时间结束,最后四人开始最后的抽签之前,他必须回到考官高台之上。

    虽然不知最终的抽签结果会如何,但他已经将该传达的事都传达到了,之后一切只能看这个少女造化。如果孟施和莫华互相抽到当然更好,一切都会按照他预料的进行,那个少女只要再打一场,然而……

    她这最后一场面对的对手却是那样一个人。

    命运一直没有给她以眷顾,最后一场对战异常凶险。

    谁都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好了,吃完了,我们回去吧,姬公子你也要回考官高台了吧?”吃完午饭收拾完众人分手,他们各自转身去往不同的方向,姬嘉树迈步准备离开,但下一刻他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那么做。

    他忽然转身,抓住了那个少女的手腕。

    “姬公子?”姬嘉树看着嬴抱月的身形一顿,转过身来看他。

    她并没有挣脱,只是看着他轻声问道,“怎么了吗?”

    “慕容恒服了破境丹,他此时的危险程度不低于刚刚破境等阶五的修行者,”他听见他终于忍不住问出了那个问题,“你真的要去吗?”

    这是最后一步了没错,但这一步实在太危险了。

    她已经证明了她的能力了,可以不那么冒险了。

    即使不拿到魁首,也会有人愿意庇护她。

    就算没有人。

    这世上还有他。

    “我不会让你被带去宁古塔的,”他不知道他当时的声音听起来是什么腔调,也知道这种空头约定没有丝毫说服力,但还是不受控制地看她轻声道,“你可以不用去冒险的。你不会是他的对手。”

    “我知道我这保证没什么说服力,但如果之后有人要逼你,我会尽全力……”他不知道他有没有语无伦次,但却看见面前的少女笑了。

    “你误会了,并没有人逼我,”他面前的少女看着他神情认真而专注,“是我自己想要拿到魁首。”

    昂首阔步,不留一丝遗憾。

    为这个夏天划上终点。

    看着她的神情,姬嘉树发现他忽然明白了什么。

    就在午膳结束时,他看见他的大哥,姬清远也伸手似乎想要阻拦什么,但最终却放下了手。

    “你不是他的对手,你赢不了他的,”最终姬嘉树松开了手,只能咬牙如此说道。

    虽然遗憾,但那个北寒阁弟子就是拦在她身前的最后一座大山。

    然而他面前的的少女微微一笑转身,下一刻回头看向他。

    “不是我赢不了谁,而是谁能阻止我?”

    她一路向前,突破重重障碍,至今没人最后拦住了她。

    这就是她,但行前路,莫问前程的她。

    姬嘉树深吸一口气,看着此时台上那个少女决绝的身影。

    没人能阻止她。

    能阻止她唯一的人,已经不在这世上了。

    站在台上的嬴抱月看着对面模样年轻儒雅的北寒阁弟子,神情坦然。

    “前秦公主吗?我们应该是初次见面,”对面的少年客气地躬身行礼,“在下慕容恒。”

    “我们不是初次见面,”然而慕容恒没想到面对他的先礼后兵,那少女脸上神情却没有丝毫变化,“我们见过两次了。”

    “之前医毒战第二轮在青潭山密林里,围堵我和我护卫的,你不也有份吗?”嬴抱月看向他竖起一根手指,“这是第一次。”

    她居然记得当时所有人的脸。

    慕容恒闻言一愣,“那第二次呢?”

    第一次他还有印象,可第二次……

    嬴抱月看着他,淡淡开口,“阿恒,把你师兄抬回去。”

    慕容恒瞳孔一缩。

    她不是在和他说话,而是在重复一个人的话。

    考官高台上听到这句话姬嘉树也猛地一愣,这句话他也有印象。

    这是医毒战中贺兰承夺药反而中毒之时,北魏圣女许冰清拒绝嬴抱月为其解毒时说的话。

    嬴抱月抬起头,看向对面少年的眼睛轻声开口,“这个阿恒,就是你吧?”

    慕容恒神情变得极其复杂,看着眼前身形纤细看上去明明弱不禁风的少女神情闪烁,“公主殿下好记性。”

    他看向台下,“圣女口中的阿恒,的确是我。”

    “承蒙圣女大人信任,在下这次必须将魁首之位带回北寒阁,”慕容恒微笑着拔剑出鞘,“所以公主殿下,在下只能得罪了。”

    慕容恒说话的口吻极为谦和,举止也彬彬有礼,但高台上姬嘉树看着这一幕心中感觉却怪怪的,皱紧了眉头。

    “你……”嬴抱月同样拔剑出鞘,看着面前少年也皱紧了眉头,“许冰清倒是很信任你。”

    明明贺兰承境界更稳,却选择将这个少年捧到了半决赛。

    “圣女大人为什么信任我,公主殿下难道看不出来吗?”慕容恒看着她,嘴角笑容愈发甜腻。

    嬴抱月眉头皱得更紧,“你这话什么意思?”

    “嗯?明明已经都结下了婚约同进同出,却没有发现吗?”慕容恒神情有些意外,“你难道不觉得我像一个人吗?”

    听到这句话姜元元一愣猛地回头看向姬嘉树,姬嘉树微微攥紧了双拳。

    然而嬴抱月闻言只是上下打量了一下慕容恒,面无表情道,“像谁?”

    “看来公主殿下和未婚夫感情好的传言果然是假的,”慕容恒笑起来,“连我像你的夫君都看不出来。”

    此话一出,台下民众一片哗然。

    “这人都在说什么鬼话?”台下的姬清远归辰等人闻言眼中也腾起怒火,姬安歌正愤愤不平,却冷不防身边冒出另一个人的声音。

    她闻声望去,却是之前没瞅见人的赵光。

    “东吴继子?你之前去哪了?你……”姬安歌开口问道,却发现赵光换了一身她没见过的衣服,整个人像是发生了一些微妙的变化,身边一直形影不离的那个护卫庶兄也不在。

    “去办了点事,好在公主殿下没输啊,我是赶上最后一场了吗?”刚爬上山挤进人群的的赵光抹着脑门的汗。

    “倒数第二场,”姬安歌道,“但对殿下而言也差不多是最后一场了。”

    “是吗?”赵光舒了口气,“赶上就好,但公主殿下这轮的对手……怎么有点怪怪的?”

    何止是怪怪的,姬安歌咬牙,慕容恒这话简直都有调笑的意味了。

    听到这暧昧的话,台下民众纷纷别有意味地看着台上的少年男女。

    慕容恒眼中也有不为所见的从容得意。

    “像吗?”然而听到这句话,他没想到面前少女的神情却没有丝毫改变。

    “我觉得不像啊,至少肤色差别挺大的,”嬴抱月看着慕容恒不以为意道。

    “肤色……”慕容恒一愣摸了摸自己的脸,却只见嬴抱月看向他的脖子,指了指认真道。

    “慕容公子,抹粉的话……建议记得要涂脖子。”

    慕容恒一僵,然而这个少女接下来的话却让他浑身僵硬。

    “慕容么?”嬴抱月端详着面前少年真实的肤色,忽然轻声开口。

    “你……不是北魏人吧?”

    ------题外话------

    抱月同学的美妆小建议,抹粉不涂脖子容易暴露哦

第五百五十九章 不详

    听到嬴抱月的问题慕容恒僵硬了一瞬,下一刻他收起所有神情冷冷注视着嬴抱月,“那公主殿下觉得,我是哪国人?”

    嬴抱月端详着他比一般的北方人更为黝黑的脖子轻声开口,“慕容,我记得是后辽的国姓吧?”

    台下的姬安歌一愣,忽然想起在上山之前嬴抱月向她介绍各地风土人情时提到过,因为后辽位于高原之上,后辽人比其他北地人肤黑一事。

    但姬安歌没想到看着完全南方人打扮的慕容恒,台上那个少女居然能想到那个国家的人身上去。

    虽然容貌不如姬嘉树,但不得不承认慕容恒即便把自己打扮成这个样子也是好看的,且比一般的北方人更加秀气文质,她是怎么想到以粗犷闻名的后辽大汉身上去的?

    “慕容的确是后辽的国姓,但不代表北魏没有,”慕容恒闻言淡淡看着嬴抱月,“难道公主殿下凭姓氏就能判断哪些人是不是王室了么?”

    “当然不是,”嬴抱月摇头笑道,“那我身边该有好几个王室了。”

    “那是为何?”慕容恒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在下虽然肤黑,但长得应该也不像后辽人吧?”

    “这可难说,”嬴抱月凝视着不远处少年的轮廓,“毕竟后辽王室当年可是出过北方第一美人。”

    慕容恒闻言瞳孔一缩。

    台下姬安歌也愣住了,谈起后辽,谈起慕容氏,的确最容易想到一个人。

    那就是当年美名远扬却于雪山上香消玉殒的北国第一美人,后辽长公主慕容音。

    “那是后辽王室的事,和我这升斗小民无关,”慕容恒盯住嬴抱月的眼睛,“在下现在只是北寒阁一位小小的弟子,只为完成圣女的心愿而来。”

    说着他手上的剑泛起磅礴真元,看的姬嘉树等人心头一紧,而这还没算完,慕容恒剑上的气机还在层层提升。

    周围人神情紧张不已,然而嬴抱月却只是看着慕容恒手上的剑,虽然没有三尺青锋,但慕容恒手上的剑居然是通体纯黑的。

    “你这剑……”看着气势汹汹的对手,嬴抱月握紧了手中剑。

    开始的钟声敲响,人们本以为能看到比上场更炸裂的画面,但谁都没想到下一刻只觉会战台周围的空气忽然震荡起来。

    就在这时会战台外一震撕裂颤抖的巨响,连地面都在为之抖动。

    “怎么了?”人们愕然互望,下一刻台上传来考官的声音。

    “台外的大阵受到了损伤,正在修补之中,本场对战暂停!”

    这还是初阶大典中第一场暂停进场。

    (后为防盗)

    听到嬴抱月的问题慕容恒僵硬了一瞬,下一刻他收起所有神情冷冷注视着嬴抱月,“那公主殿下觉得,我是哪国人?”

    嬴抱月端详着他比一般的北方人更为黝黑的脖子轻声开口,“慕容,我记得是后辽的国姓吧?”

    台下的姬安歌一愣,忽然想起在上山之前嬴抱月向她介绍各地风土人情时提到过,因为后辽位于高原之上,后辽人比其他北地人肤黑一事。

    但姬安歌没想到看着完全南方人打扮的慕容恒,台上那个少女居然能想到那个国家的人身上去。

    虽然容貌不如姬嘉树,但不得不承认慕容恒即便把自己打扮成这个样子也是好看的,且比一般的北方人更加秀气文质,她是怎么想到以粗犷闻名的后辽大汉身上去的?

    “慕容的确是后辽的国姓,但不代表北魏没有,”慕容恒闻言淡淡看着嬴抱月,“难道公主殿下凭姓氏就能判断哪些人是不是王室了么?”

    “当然不是,”嬴抱月摇头笑道,“那我身边该有好几个王室了。”

    “那是为何?”慕容恒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在下虽然肤黑,但长得应该也不像后辽人吧?”

    “这可难说,”嬴抱月凝视着不远处少年的轮廓,“毕竟后辽王室当年可是出过北方第一美人。”

    慕容恒闻言瞳孔一缩。

    台下姬安歌也愣住了,谈起后辽,谈起慕容氏,的确最容易想到一个人。

    那就是当年美名远扬却于雪山上香消玉殒的北国第一美人,后辽长公主慕容音。

    “那是后辽王室的事,和我这升斗小民无关,”慕容恒盯住嬴抱月的眼睛,“在下现在只是北寒阁一位小小的弟子,只为完成圣女的心愿而来。”

    说着他手上的剑泛起磅礴真元,看的姬嘉树等人心头一紧,而这还没算完,慕容恒剑上的气机还在层层提升。

    周围人神情紧张不已,然而嬴抱月却只是看着慕容恒手上的剑,虽然没有三尺青锋,但慕容恒手上的剑居然是通体纯黑的。

    “你这剑……”看着气势汹汹的对手,嬴抱月握紧了手中剑。

    开始的钟声敲响,人们本以为能看到比上场更炸裂的画面,但谁都没想到下一刻只觉会战台周围的空气忽然震荡起来。听到嬴抱月的问题慕容恒僵硬了一瞬,下一刻他收起所有神情冷冷注视着嬴抱月,“那公主殿下觉得,我是哪国人?”

    嬴抱月端详着他比一般的北方人更为黝黑的脖子轻声开口,“慕容,我记得是后辽的国姓吧?”

    台下的姬安歌一愣,忽然想起在上山之前嬴抱月向她介绍各地风土人情时提到过,因为后辽位于高原之上,后辽人比其他北地人肤黑一事。

    但姬安歌没想到看着完全南方人打扮的慕容恒,台上那个少女居然能想到那个国家的人身上去。

    虽然容貌不如姬嘉树,但不得不承认慕容恒即便把自己打扮成这个样子也是好看的,且比一般的北方人更加秀气文质,她是怎么想到以粗犷闻名的后辽大汉身上去的?

    “慕容的确是后辽的国姓,但不代表北魏没有,”慕容恒闻言淡淡看着嬴抱月,“难道公主殿下凭姓氏就能判断哪些人是不是王室了么?”

    “当然不是,”嬴抱月摇头笑道,“那我身边该有好几个王室了。”

    “那是为何?”慕容恒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在下虽然肤黑,但长得应该也不像后辽人吧?”

    “这可难说,”嬴抱月凝视着不远处少年的轮廓,“毕竟后辽王室当年可是出过北方第一美人。”

    慕容恒闻言瞳孔一缩。

    台下姬安歌也愣住了,谈起后辽,谈起慕容氏,的确最容易想到一个人。

    那就是当年美名远扬却于雪山上香消玉殒的北国第一美人,后辽长公主慕容音。

    “那是后辽王室的事,和我这升斗小民无关,”慕容恒盯住嬴抱月的眼睛,“在下现在只是北寒阁一位小小的弟子,只为完成圣女的心愿而来。”

    说着他手上的剑泛起磅礴真元,看的姬嘉树等人心头一紧,而这还没算完,慕容恒剑上的气机还在层层提升。

    周围人神情紧张不已,然而嬴抱月却只是看着慕容恒手上的剑,虽然没有三尺青锋,但慕容恒手上的剑居然是通体纯黑的。

    “你这剑……”看着气势汹汹的对手,嬴抱月握紧了手中剑。

    开始的钟声敲响,人们本以为能看到比上场更炸裂的画面,但谁都没想到下一刻只觉会战台周围的空气忽然震荡起来。

    就在这时会战台外一震撕裂颤抖的巨响,连地面都在为之抖动。

    “怎么了?”人们愕然互望,下一刻台上传来考官的声音。

    “台外的大阵受到了损伤,正在修补之中,本场对战暂停!”

    这还是初阶大典中第一场暂停进场。

    就在这时会战台外一震撕裂颤抖的巨响,连地面都在为之抖动。

    “怎么了?”人们愕然互望,下一刻台上传来考官的声音。

    “台外的大阵受到了损伤,正在修补之中,本场对战暂停!”

    这还是初阶大典中第一场暂停进场。

第五百六十章 到齐

    姬嘉树闻言一愣,下一刻立即环顾四周,然而除了嘈杂的人声没有听到丝毫其他的声音。他回头看向会战台,大阵的确也已经修复得滴水不漏。

    以神舞境修行者的感知能力,他都察觉不到任何异样。

    更何况,山怎么会哭呢?

    他疑惑地低头,只见面前女子随着他的目光也在环顾四周,气息有些不稳。

    “发生什么了吗?我漏看了什么吗?”他轻声问道,“那个声音还在吗?”

    嬴抱月摇头,就在刚刚她想要迈步走向会战台时,忽然感觉到一阵恶心,好像听到了什么。但就在姬嘉树扶住她时这种感觉又瞬间消失了。

    “你……是不是身体还没恢复好?”姬嘉树担忧地看向她,“接下来的对战……”

    “没事,应该不是身体的原因,”嬴抱月站直身体看向自己的手心。她很确认刚刚她是受到了外界的影响,不是身体内部出了问题。

    “刚刚谢谢你,我已经没事了,姬公子你快回去吧,”嬴抱月向姬嘉树道谢道。

    姬嘉树收回手,他的确不得不回去。看着她脸色正在恢复,刚刚一切只像一场意外他的错觉,他点了点头足尖一点回到了考官高台。

    “姐姐?”身后传来归离归辰等人犹疑的声音,嬴抱月环顾了一下四周确认没什么不对劲,转头看向他们笑了笑,“没事,大概是我的错觉,我上去了。”

    说完她第二次登上会战台。

    慕容恒已经站在台上等待。

    “没想到一场对战折腾成这样,我们还是快快打完,免得台下的人都等心急了。”他拔剑冷笑道。

    嬴抱月的目光在他手上的黑剑上停留了一瞬,也拔出了断水剑。

    “抽刀断水,”慕容恒的目光在她手中剑上也停留了一瞬,下一刻摇头,“此等名剑没想到居然落到一个女人手上,真是宝剑蒙尘。”

    台下响起一片嘘声,其中也有应和声,想来这也是不少修行者的心中所想。

    “蒙不蒙尘不由你说了算,”嬴抱月神情平静道。

    看着那双眼睛,慕容恒眼中忽然腾起复杂的情绪,下一刻他没有像上一次那般在剑上蓄积起大量真元,而是看上去随意地提剑向她走去。

    “我只是不明白,为什么会有女修不愿意接受自己的命运,”慕容恒端详着嬴抱月的脸,浅褐甚至有些偏琥珀色的眼睛中腾起黑色的情绪,“明明你长得也不差。”

    考官高台上站定的姬嘉树看着慕容恒看嬴抱月的眼神,不知为何忽然产生了极其不舒服的感觉。

    “这个人……”他深吸一口气,一边的姜元元不解地看他,“怎么了?”

    “慕容恒,”姬嘉树喃喃道,“他可能真的不是北魏人。”

    姜元元一愣,这时慕容恒的话还在继续,他身上没有之前的杀气,但已经走到了只离嬴抱月一步的位置。

    那双泛着诡异色彩的眼睛牢牢定在少女的脸庞上,“仔细看你长得还真不错,怎么就不懂得好好用利用自己的脸呢?”

    “我建议你不要关注这些,我们是在拼剑,不是拼脸,”嬴抱月淡淡道,况且这也不是她的脸。

    然而慕容恒就像着了魔一样,依旧端详着她的面容。

    他没想到眼前少女居然丝毫不为所动,他脑海中浮现出刚刚台下姬嘉树扶住她的画面,笑容越发古怪。

    “怎么?你心里只有剑?这可真是可惜,难道南楚春华君不好吗?”

    少年暧昧地微笑着,但眼中的情绪却冰冷如北方极地的雪原。

    “为什么就不愿意乖乖在后院当男人的娇妻呢?为什么要出来膈应人呢?为什么不愿意接受女人的命运,要让其他人跟着受苦呢?”

    嬴抱月不为他的话,而是看着眼前少年仇恨的眼神猛地一愣。

    “你明明,也是和亲公主不是吗?”慕容恒冷冷开口。

    就像当年的后辽长公主慕容音,如果她愿意嫁给西戎人,乖乖地当她的和亲公主,那北边又怎么会被战火笼罩呢?

    又怎么会有那么多将士战死,那么多家族流离失所妻离子散呢?

    “你……”嬴抱月看着面前少年已经完全变得墨黑的眼睛,握紧了手中剑。

    然而慕容恒看着只是静静走到了她面前,但就在他眼中流露出仇恨之时,他手中黑剑之上,剑意已成。

    “不愿意当和亲的工具,你也没什么用了,还是去死吧。”

    说完他挥出了手上的剑,淡淡开口。

    “火法第四剑,篝火狐鸣。”

    “第四剑?”考官高台上姬嘉树瞳孔一缩愕然开口。

    台下响起修行者的惊呼,嬴抱月抬剑相抵,但她很清楚已经来不及了。

    火法第四剑。

    这一剑排行不高,只排在第三剑火舞银蛇后面,然而在正式的对战中极少出现。

    只因火法第四剑,是极为邪门的一剑。

    阴房涸沍掩寒扇,谋臣吞度不为难,诡形怪状翻合宜,计吐六奇谁敢敌,火中何处出莲花,狐裘兽炭不知寒,鸣笳已逐春风咽。

    阴谋诡计,篝火狐鸣。

    这一剑很难练,且容易让修行者真元走偏,所以极少有火法者使用,在这一届初阶大典上,这一剑还是第一次出现。

    火法剑多为热烈的招数,而唯有这一招。

    是阴冷的。

    连剑火都是隐隐的黑色,仿佛黑夜里的鬼魅。

    原本坚硬的青石地面被撕裂出丑陋的裂痕,黑色的火舌与嬴抱月的剑相撞然后笼罩她的全身。

    轰的一声,少女中剑纤细的身形飞起,砰的一声后背撞上大阵!

    断水剑发出颤抖的嗡鸣,嬴抱月滑落单膝跪地,噗的一声吐出大口鲜血。

    台下民众和远处包厢的女眷们的尖叫声响起,高台下归离和姬安歌浑身颤抖难以置信地看着一幕。

    但考官台上姬嘉树的眼中没有难以置信。

    “慕容恒果然已经有了逼近等阶五的力量,而且这一场还没有衰退,”他死死握紧了双拳。

    就在之前的那一场,慕容恒就是这样一剑废了他的对手。

    但下一刻,嬴抱月站了起来。

    “还能动?”慕容恒眸光微动,下一刻第二剑已然逼到她的面前。

    黑色的剑火已然亮起。

    “好戏开场了吗?”而就在这时,前秦贵阳城千金阁内摇晃着酒杯的黑衣男人轻声开口,“台上的角色都已经到齐了,就差一个人了。”

    “不过天助我也,姬墨这个时候正好不在紫华山,”黑衣男人笑了笑道,“不然这戏还不知要怎么演下去。”

    “主公,你是说……”跪在地上的黑甲将军抬起头。

    “一切如常进行吧,可要抓紧时间了,毕竟姬墨……”男人笑了笑,“他应该快来了。”

    ------题外话------

    “阴房涸沍掩寒扇,谋臣吞度不为难,诡形怪状翻合宜,计吐六奇谁敢敌,火中何处出莲花,狐裘兽炭不知寒,鸣笳已逐春风咽。”--出自网络藏头诗《阴谋诡计·篝火狐鸣》

    篝火狐鸣:夜里把火放在笼里,使隐隐约约象磷火,同时又学狐叫。这是陈涉、吴广假托狐鬼之事以发动群众起义的故事。后用来比喻策划起义。

    所有的剑法都有背后的含义。

    关于后辽长公主慕容音的事,可见第三百八十三章昭华,当时就说了是重要伏笔,当然现在还没完全揭开。

    现在可透露的情报,那就是所有的暗线都是串在一起的。

    初阶中阶高阶,分别在南楚、东吴和后辽举行,可见这三个地点都不简单。

第五百六十一章 邪道

    来自北方的风吹过国师府的匾额,姬墨正要跨过门槛之际停下了脚步。

    “老爷?”季二疑惑道。

    “没什么,总觉得风变得寒了起来,”姬墨顿了顿跨过门槛淡淡道,“到了我这个境界总是会疑神疑鬼些,但到最后会发现,其实什么都改变不了。”

    “您这话……”季二只觉从七年前开始,他就越来越听不懂这个从小他看着长大的这个男人的话。

    “初阶大典已经开始有一会儿了,老爷你……不先过去看看么?”季二试探道,“现在应该快打到最后一轮了。

    “区区初阶大典有什么好看的,”姬墨淡淡道,“今年大概是北魏那个小子赢吧。”

    在天阶修行者眼里,初阶大典的等级的确不够看。

    事实上,看着身前人完全不把初阶大典当回事,季二也略略舒了口气。

    要知道上一届姬嘉树参加的时候,姬墨都没有出现过。连自己儿子和拓跋寻的最终决战都没看,怎么可能对其他小辈们的对战感兴趣。

    三年前因为南楚国师一直不出现,还引起了以为他至少会来看自己儿子的其他国修行者的不满。面对诸国诸多质问和连带着对姬嘉树实力的质疑,都惊动了南楚王,在大朝会上面对南楚王表示的不满,这个男人只是淡淡道。

    “反正最后拿到魁首的只可能是他,我有什么好去的。”

    大殿上一片哗然。

    就是这么笃定,而从初阶大典开始,姬墨对魁首人选的判断就几乎没有错过。

    虽然今年发生了不少意外,但南楚国师的预测想必是不会错的。

    来自北方的风吹过国师府的匾额,姬墨正要跨过门槛之际停下了脚步。

    “老爷?”季二疑惑道。

    “没什么,总觉得风变得寒了起来,”姬墨顿了顿跨过门槛淡淡道,“到了我这个境界总是会疑神疑鬼些,但到最后会发现,其实什么都改变不了。”

    “您这话……”季二只觉从七年前开始,他就越来越听不懂这个从小他看着长大的这个男人的话。

    “初阶大典已经开始有一会儿了,老爷你……不先过去看看么?”季二试探道,“现在应该快打到最后一轮了。

    “区区初阶大典有什么好看的,”姬墨淡淡道,“今年大概是北魏那个小子赢吧。”

    在天阶修行者眼里,初阶大典的等级的确不够看。

    事实上,看着身前人完全不把初阶大典当回事,季二也略略舒了口气。

    要知道上一届姬嘉树参加的时候,姬墨都没有出现过。连自己儿子和拓跋寻的最终决战都没看,怎么可能对其他小辈们的对战感兴趣。

    三年前因为南楚国师一直不出现,还引起了以为他至少会来看自己儿子的其他国修行者的不满。面对诸国诸多质问和连带着对姬嘉树实力的质疑,都惊动了南楚王,在大朝会上面对南楚王表示的不满,这个男人只是淡淡道。来自北方的风吹过国师府的匾额,姬墨正要跨过门槛之际停下了脚步。

    “老爷?”季二疑惑道。

    “没什么,总觉得风变得寒了起来,”姬墨顿了顿跨过门槛淡淡道,“到了我这个境界总是会疑神疑鬼些,但到最后会发现,其实什么都改变不了。”

    “您这话……”季二只觉从七年前开始,他就越来越听不懂这个从小他看着长大的这个男人的话。

    “初阶大典已经开始有一会儿了,老爷你……不先过去看看么?”季二试探道,“现在应该快打到最后一轮了。

    “区区初阶大典有什么好看的,”姬墨淡淡道,“今年大概是北魏那个小子赢吧。”

    在天阶修行者眼里,初阶大典的等级的确不够看。

    事实上,看着身前人完全不把初阶大典当回事,季二也略略舒了口气。

    要知道上一届姬嘉树参加的时候,姬墨都没有出现过。连自己儿子和拓跋寻的最终决战都没看,怎么可能对其他小辈们的对战感兴趣。

    三年前因为南楚国师一直不出现,还引起了以为他至少会来看自己儿子的其他国修行者的不满。面对诸国诸多质问和连带着对姬嘉树实力的质疑,都惊动了南楚王,在大朝会上面对南楚王表示的不满,这个男人只是淡淡道。

    “反正最后拿到魁首的只可能是他,我有什么好去的。”

    大殿上一片哗然。来自北方的风吹过国师府的匾额,姬墨正要跨过门槛之际停下了脚步。

    “老爷?”季二疑惑道。

    “没什么,总觉得风变得寒了起来,”姬墨顿了顿跨过门槛淡淡道,“到了我这个境界总是会疑神疑鬼些,但到最后会发现,其实什么都改变不了。”

    “您这话……”季二只觉从七年前开始,他就越来越听不懂这个从小他看着长大的这个男人的话。

    “初阶大典已经开始有一会儿了,老爷你……不先过去看看么?”季二试探道,“现在应该快打到最后一轮了。

    “区区初阶大典有什么好看的,”姬墨淡淡道,“今年大概是北魏那个小子赢吧。”

    在天阶修行者眼里,初阶大典的等级的确不够看。

    事实上,看着身前人完全不把初阶大典当回事,季二也略略舒了口气。

    要知道上一届姬嘉树参加的时候,姬墨都没有出现过。连自己儿子和拓跋寻的最终决战都没看,怎么可能对其他小辈们的对战感兴趣。

    三年前因为南楚国师一直不出现,还引起了以为他至少会来看自己儿子的其他国修行者的不满。面对诸国诸多质问和连带着对姬嘉树实力的质疑,都惊动了南楚王,在大朝会上面对南楚王表示的不满,这个男人只是淡淡道。

    “反正最后拿到魁首的只可能是他,我有什么好去的。”

    大殿上一片哗然。

    就是这么笃定,而从初阶大典开始,姬墨对魁首人选的判断就几乎没有错过。

    虽然今年发生了不少意外,但南楚国师的预测想必是不会错的。

    就是这么笃定,而从初阶大典开始,姬墨对魁首人选的判断就几乎没有错过。

    虽然今年发生了不少意外,但南楚国师的预测想必是不会错的。

    “反正最后拿到魁首的只可能是他,我有什么好去的。”

    大殿上一片哗然。

    就是这么笃定,而从初阶大典开始,姬墨对魁首人选的判断就几乎没有错过。

    虽然今年发生了不少意外,但南楚国师的预测想必是不会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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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六十二章 神魂

    “吞了别人的神魂?”姜元元在考官高台上闻言一愣,疑惑地看向身边的姬嘉树,“这话什么意思?”

    他没想到他身边的少年第一次露出了愕然的神情,看着居然像是被雷劈了一般。

    “喂,嘉树?你怎么了?”姜元元戳他,“那丫头在说些什么?神魂怎么可能被吞呢?”

    山海大陆上的修行者从等阶五开始会拥有神魂,他只是等阶六所以还没拥有,但只要是修行者都会有所耳闻。

    神魂是独属于修行者的灵魂,神魂中有着修行者关于修行的记忆和那个修行者最珍贵的记忆。

    但比起真元这种能感觉到的东西,神魂的存在实在过于虚无缥缈。至少等阶五以下的修行者是感觉不到的。

    这种看不见也摸不着的东西,怎么会被吞呢?

    况且那丫头不过等阶七,她又怎么能察觉到神魂呢?

    “吞了别人的神魂?”听到嬴抱月的话慕容恒眸光一顿,看着嬴抱月冷笑道,“前秦公主,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讲,什么时候轮到一个等阶七对神魂大放厥词了?”

    下一刻他剑上剑火大盛,提着黑剑大步向嬴抱月走去,看上去如同索命的鬼魅。

    “说错话是要受到惩罚的,”看着舞台边缘的那个少女他轻声开口,“你看周围有人相信你的话吗?”

    事实正如他所言,台下民众听到嬴抱月的话大都神情疑惑,修行者们闻言一愣但看到那个少女的境界也没当回事。

    毕竟等阶五以下的修行者不得议论神魂是修行界的常识。高阶修行者看不起她的境界,没有神魂的低阶修行者无法理解她的话。

    但有些人除外。

    考官高台上姬嘉树浑身僵硬。

    在嬴抱月说出这句话之前,他其实一直有一个经年累月的疑问。

    那就是天道之下,为什么会有破境丹这种东西的存在。

    为什么仅凭丹药,就能让人破境?

    他虽然知道这世上无奇不有,总有些捷径存在,但所谓的破境丹实在太过神奇,简直像是把所有修行者的努力踩在脚下。

    为什么一枚小小的丹药,能打破太祖皇帝嬴帝设下的修行等阶,直接提升人的境界?

    那枚丹药里,到底有些什么?

    姬嘉树之前一直想不通,直至今日。

    “你吞了别人的神魂?!”

    听到那个少女的话,他如遭雷击,浑身如同被浸泡在冰水之中。

    这是一句惊世骇俗的话,也是没有人会越过北寒阁救世济民的声望去相信的话。

    但这是她的话,他会去相信。

    然后,他碰触到了这个世上最黑暗的事实。

    名为能助人一夜破境平步青云,将其他人几十年的努力踩在脚下的,破境丹的真相。

    天道果然是平衡的。

    不平衡的是人心。

    想要一夜之间超过别人长年累月的努力和与生俱来的天赋,只有一种办法。

    自己没有的东西,那就是去抢别人的。

    抢来,再去仗力欺人,欺压弱者。

    看着会战台上一步步向那个少女逼近的慕容恒,姬嘉树从未如此愤怒,如此恨他现在这个身份。

    “小公主,没有人会相信你的,”慕容恒提着剑走来,看着嬴抱月微笑着道。

    “至少我知道有人会相信我,”嬴抱月捂住胸口渗血的伤口,看向他杀气腾腾的剑,眼中没有一丝恐惧。

    “你的这股力量不属于你,”她抬头看向慕容恒冷冷开口,“夺人力量是为邪道。”

    “邪道吗?”慕容恒闻言哈哈笑起来,“抢夺就是邪道的话,那这世上的邪道可多了去了。”

    “再说了,神魂是等阶五才能有的东西,神舞境如此强大我可惹不起,我怎么能抢得到他们的东西呢?”少年好整以暇地摊手,看向嬴抱月的目光却有一丝幽暗。

    “我吞了别人的神魂?我倒是很好奇,为什么公主殿下你会产生如此奇怪的想法呢?”慕容恒逼近嬴抱月,死死盯着她的眼睛。

    “这双眼睛真让人不舒服,”他眯起眼睛,“你到底看到了什么?”

    她,到底察觉到了什么?为什么一个等阶七的修行者能察觉到异常?

    “我看到了很多,最重要的是,我见过和你一样的人,”嬴抱月拖着剑直起身体,看向面前剑火和真元有些明显不协调感的少年。

    慕容恒身上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但于细微处的控制却从一开始就给她以违和感。

    这种感觉不亚于当初叶思远拿着姬墨的剑耀武扬威一般。

    慕容恒身上的力量,像是被什么东西捆在他身上一般,挣扎暴走却不得不服从,仿佛被强迫为他所用。

    而这样矛盾的力量,她见过不止一次。

    以真元量来看,慕容恒已经逼近了等阶五,但真正的等阶五的一击,目前还停留在等阶七的她现在是不可能接下的。

    可现在她已经接下两剑了。

    等阶的确很高,但实际的力量和杀伤力却又不像那个等阶的修行者。

    或者说,杀手。

    她见过很多。

    她其实之前一直很奇怪,为什么那群人之中,会有那么多高阶的修行者。

    按照归辰的说法,当初在前秦,等阶七八的修行者就会被当成高手,而她到了南楚也发现,等阶六在世家之间都没多少。

    然而当初,从前秦一直在追杀她的那群杀手中,却有那么多等阶六和等阶五。

    “慕容公子,你平常,是不是穿黑衣的时候要多一些呢?”嬴抱月摇摇晃晃地站起来身来,看着慕容恒轻声问道。

    慕容恒瞳孔一缩。

    “殿下这话问的有意思,”他微笑着问道,“殿下见过穿黑衣的人?”

    “是啊,我见过,”嬴抱月道,“初阶大典众人战第一轮的时候,我还见过一个设下鬼打墙想把所有人困在山里的人,你认识他吗?”

    “我怎么可能认识呢?”慕容恒的瞳孔已经变得完全墨黑,他看着嬴抱月笑起来。

    “毕竟我们是一群不存在于这个世界的亡灵,”慕容恒轻声开口,“知道真相的人,都不存在于这世间。”

    “是吗?”嬴抱月瞳孔微缩,此时此刻,她终于将所有的一切联在了一起。

    参加初阶大典的从来都不是六个国家,而是七个。

    从前秦到南楚。

    从初阶大典的第一轮到最后一轮。

    那些人一直都在。

    那群黑衣人。

    一直都在。

    ------题外话------

    不知道大家还记得众人战第一轮发生的事么,暗杀加上鬼打墙,那个规模其实是最浩大的,不得不说黑衣人们还是很有始有终的。

    当然最有始有终的还是我(骄傲脸)

    “知道真相的人,都不存在于世间。”先记住这句话吧,多的我不能说了,我从开文开始给大家准备了很多惊喜(或者说是惊吓?),大家目前映象深刻的应该是南楚卷,但等你们看到最后一卷再看第一卷前秦卷会细思极恐。

第五百六十三章 翅羽

    不存在于这个世间的亡灵。

    从前秦到南楚一直追逐着她的亡灵。

    想清楚了过往的那些疑惑,嬴抱月握紧了手中剑,毫无犹豫地指向了慕容恒。她眼中的怒火变成了近乎冰冷的冷静,“你们想做什么?”

    当初到达南楚边境,她最后一次和那群黑衣人正面对战,在姬嘉树出现后黑甲将军带着杀手销声匿迹。她以为摆脱了那些人,直到初阶大典开始。

    在初阶大典第一轮之时,黑夜中出现的暗杀和最后的鬼打墙,就造成了上百人的伤亡。

    虽然早有预感,她没有想到,居然真的是同一群人。

    到了最后一轮,那些人居然还有漏网之鱼。

    她更没想到,这些人居然埋伏在北寒阁弟子之中。

    这是刻意,还是偶然,还是……蓄谋已久?

    “我们?”慕容恒像是听不懂她的话,微笑着看她,“公主殿下你说谁?”

    “是啊,前秦公主在说些什么呢?”台下民众也纷纷疑惑开口,“这两人从刚才开始就在聊些什么?”

    “原来如此,”嬴抱月闻言一怔,随后深吸一口气,“我刚刚还想问你,为什么要向我透露这些。”

    那些黑衣人一直藏在水面之下,慕容恒更是备受北魏圣女信任是北寒阁的红人,这样的双重身份他居然还敢向她暗示他的真容。

    她本来不知这少年是太狂妄还是当她是个傻子猜不出来。

    但现在她明白了,这个少年只是太聪明,聪明到冷眼旁观世事,早就知道世人不会相信她的话。

    “看来公主殿下是明白自己的处境了,”慕容恒淡淡道,故作怜悯的双眸中不知为何划过一丝微光,“在世上从来没有真相,只有力量。有了力量可以将黑说成白,而没有力量的人的话,不会有人相信。”

    虽然他也没料到这个少女居然能通过一些碎片的情报就把所有的一切穿起来,看着她明悟的眼神他都有些后怕,但民众的话又重新给了他自信。

    “哪怕你现在跑出去和人说我要杀南楚王,都不会有人相信,”慕容恒举起手中的黑剑,“更何况你马上就要死了。”

    死人是不会泄露秘密的。

    (后为防盗)

    不存在于这个世间的亡灵。

    从前秦到南楚一直追逐着她的亡灵。

    想清楚了过往的那些疑惑,嬴抱月握紧了手中剑,毫无犹豫地指向了慕容恒。她眼中的怒火变成了近乎冰冷的冷静,“你们想做什么?”

    当初到达南楚边境,她最后一次和那群黑衣人正面对战,在姬嘉树出现后黑甲将军带着杀手销声匿迹。她以为摆脱了那些人,直到初阶大典开始。

    在初阶大典第一轮之时,黑夜中出现的暗杀和最后的鬼打墙,就造成了上百人的伤亡。

    虽然早有预感,她没有想到,居然真的是同一群人。

    到了最后一轮,那些人居然还有漏网之鱼。

    她更没想到,这些人居然埋伏在北寒阁弟子之中。

    这是刻意,还是偶然,还是……蓄谋已久?

    “我们?”慕容恒像是听不懂她的话,微笑着看她,“公主殿下你说谁?”

    “是啊,前秦公主在说些什么呢?”台下民众也纷纷疑惑开口,“这两人从刚才开始就在聊些什么?”

    “原来如此,”嬴抱月闻言一怔,随后深吸一口气,“我刚刚还想问你,为什么要向我透露这些。”

    那些黑衣人一直藏在水面之下,慕容恒更是备受北魏圣女信任是北寒阁的红人,这样的双重身份他居然还敢向她暗示他的真容。

    她本来不知这少年是太狂妄还是当她是个傻子猜不出来。

    但现在她明白了,这个少年只是太聪明,聪明到冷眼旁观世事,早就知道世人不会相信她的话。

    “看来公主殿下是明白自己的处境了,”慕容恒淡淡道,故作怜悯的双眸中不知为何划过一丝微光,“在世上从来没有真相,只有力量。有了力量可以将黑说成白,而没有力量的人的话,不会有人相信。”不存在于这个世间的亡灵。

    从前秦到南楚一直追逐着她的亡灵。

    想清楚了过往的那些疑惑,嬴抱月握紧了手中剑,毫无犹豫地指向了慕容恒。她眼中的怒火变成了近乎冰冷的冷静,“你们想做什么?”

    当初到达南楚边境,她最后一次和那群黑衣人正面对战,在姬嘉树出现后黑甲将军带着杀手销声匿迹。她以为摆脱了那些人,直到初阶大典开始。

    在初阶大典第一轮之时,黑夜中出现的暗杀和最后的鬼打墙,就造成了上百人的伤亡。

    虽然早有预感,她没有想到,居然真的是同一群人。

    到了最后一轮,那些人居然还有漏网之鱼。

    她更没想到,这些人居然埋伏在北寒阁弟子之中。

    这是刻意,还是偶然,还是……蓄谋已久?

    “我们?”慕容恒像是听不懂她的话,微笑着看她,“公主殿下你说谁?”

    “是啊,前秦公主在说些什么呢?”台下民众也纷纷疑惑开口,“这两人从刚才开始就在聊些什么?”

    “原来如此,”嬴抱月闻言一怔,随后深吸一口气,“我刚刚还想问你,为什么要向我透露这些。”

    那些黑衣人一直藏在水面之下,慕容恒更是备受北魏圣女信任是北寒阁的红人,这样的双重身份他居然还敢向她暗示他的真容。

    她本来不知这少年是太狂妄还是当她是个傻子猜不出来。

    但现在她明白了,这个少年只是太聪明,聪明到冷眼旁观世事,早就知道世人不会相信她的话。

    “看来公主殿下是明白自己的处境了,”慕容恒淡淡道,故作怜悯的双眸中不知为何划过一丝微光,“在世上从来没有真相,只有力量。有了力量可以将黑说成白,而没有力量的人的话,不会有人相信。”

    虽然他也没料到这个少女居然能通过一些碎片的情报就把所有的一切穿起来,看着她明悟的眼神他都有些后怕,但民众的话又重新给了他自信。

    “哪怕你现在跑出去和人说我要杀南楚王,都不会有人相信,”慕容恒举起手中的黑剑,“更何况你马上就要死了。”

    死人是不会泄露秘密的。

    虽然他也没料到这个少女居然能通过一些碎片的情报就把所有的一切穿起来,看着她明悟的眼神他都有些后怕,但民众的话又重新给了他自信。

    “哪怕你现在跑出去和人说我要杀南楚王,都不会有人相信,”慕容恒举起手中的黑剑,“更何况你马上就要死了。”

    死人是不会泄露秘密的。

    

第五百六十四章 碎片

    “腾蛇,你的翅膀呢?”

    在云梦泽边的问话萦绕在耳边,锁骨处那道小蛇的刺青疼得撕心裂肺,嬴抱月死死盯着高台上丑陋的剑痕。

    慕容恒手上的黑剑模样很普通,并没有名剑会有的锋锐剑气和被血肉洗刷过的寒气,所以在之前的对战中一直没有引起人们的注意。

    但就是这样一把剑,能承受那样诡异的黑色剑火,能在碧血青那么坚硬的石面上留下深入地心的剑痕,这把剑的锋利和硬度不一般。

    何止是不一般,这是超过了世间之物的锋锐!

    嬴抱月终于明白为什么之前和慕容恒对战的修行者当时没有发生了什么,在下台之后手中的佩剑却都全部碎裂。

    看着那比黑夜还要幽暗的黑色,嬴抱月睁大眼睛,终于看见了被那幽幽剑火吞噬的,快要黯淡的萦绕在黑色之中的光环。

    她在腾蛇身上见过的光环。

    不是属于它的鳞片,而是力量源泉的翅羽的光环。

    看着那道光环,嬴抱月的眼睛痛起来,耳边响起童稚的话语。

    “腾蛇,你的翅膀好漂亮。”

    “那当然,有了它,我就可以飞的。”

    她还记得摸着她的头和她说这句话时那个黑衣女子眼中的光芒和骄傲。

    “这是我的骄傲,不会飞的蛇,和普通的蛇有什么区别。”那个人的手掌摸在她的头上,声音得意但满含着关心。

    “你现在太小啦经不起,等你长到二十岁,像你师父那么结实的时候,我就带你飞到天上去,让你看看这片大陆到底有多美。”

    “好,一言为定。”小女孩笑着扑倒黑衣女子的身上,仰望着那在日光下璀璨又幽黑如同黑曜石一般的翅羽,眼含满满的憧憬和眷念期待。

    嬴抱月在记忆长河的背后静静看着这一幕。

    她最终没有活过二十岁,而那个她记忆中强大又美丽的守护神,失去了她的翅膀。

    嬴抱月隔着眼眶中的血,静静凝视着慕容恒手中的黑剑。

    那么美丽的翅羽,失去了它的光芒。

    然而她依然能认出它们。

    他的这把剑,根本不是世间之物,根本不是铁与火打造的。

    即便被污泥浸染,但却依稀能看见神灵的光华。

    这是神灵之物。

    “怎么?看你这个样子,似乎知道这是什么,”慕容恒看向手中黑剑,“不会你连是哪位神灵的翅羽都知道吧?”

    嬴抱月没有说话,只是死死注视着他,看着她的眼神慕容恒皱起了眉头,“你也太邪门了吧?”

    一个深宫中的公主怎么什么都知道?

    “邪门的是你们,”嬴抱月看向四周笼罩的慕容恒的屏障,他刚刚那句话用的是只有她能听见的声音。

    没有其他修行者听见。

    “你们知道你们在做什么吗?”她的声音愤怒到极致变得冰冷的平静,“你们这是在亵渎神灵!”

    哪怕是神子,在没有经过八兽神的同意下,都不会用神灵的翅羽来当武器。

    山海大陆上之前也从来没有这样的兵器出现。

    慕容恒手中的剑更是不知用什么方法,污染了腾蛇的翅羽掩盖其神气与光芒,才让其他人没能看出来。

    修行者的力量来源八兽神,而修行者为了获得力量居然反而去损伤八兽神。

    这是何等的罪孽,简直无法言说。

    “渎神啊,”然而听到她的话,慕容恒的反应却出人意料的平静,“那又如何呢?”

    “人都活不下去了,谁会在乎罪孽?”他冷笑道,“那些神灵也从来没给过我庇护。”

    “人们杀死杀活的时候,那些神在哪里?哈哈哈!”慕容恒看着嬴抱月忽然大笑起来,“而那些被神灵庇护的人又怎么样?还不是一样死无葬身之地!”

    嬴抱月睁大眼睛,看着面前的少年像是忽然陷入了疯狂。

    “这个世界真是不公平,有些人生来什么都有,”慕容恒握着黑剑放声大笑,“地位,家世,容貌,还有天生的境界。”

    “都有天生的境界了,还要别人修行干什么?反正我们累死累活一辈子也赶不上。”

    “而有的人生来什么都没有。”慕容恒死死盯着嬴抱月的眼睛,“有的人生来就被剥夺一切,甚至不被当作一个人。”

    他是道具,他是人质,他是路边的草芥,他是说诛九族就在名单上抹去的尘埃。

    “但那又如何呢?”慕容恒咧开嘴大笑,拍着自己的胸脯,“大陆上天生境界最高的人,还不是那样一个下场!”

    大陆上天生境界最高的人……

    嬴抱月闻言忽然一怔。

    这个人难道是说……

    “今天小爷高兴,告诉你一个小秘密,”慕容恒忽然掩住嘴看向她神秘兮兮道,“你知道什么是破境丹吗?”

    “以前不知道,但现在知道了,”嬴抱月看向慕容恒身上腾起的不属于他的那股直逼等阶五的真元,冷冷开口,“你就是吃了破境丹吧。”

    “对,又不全对,”慕容恒摇晃着他的一根手指,“不枉费我跟在许冰清后面哄了那么久,我吃的破境丹可不同凡响。”

    “不同凡响?”嬴抱月眯起眼睛,捏紧了手中剑。

    “许冰清那傻丫头估计都不知道,那枚破境丹为什么那么珍贵,”慕容恒像是喝醉酒了一般,笑得很开心,“我在吃之前也不知道,仅仅是那么小的一片碎片,都有那么大的力量。”

    “碎片?”嬴抱月的神情愈发冰冷,“什么碎片?”

    “一个女人的碎片,”慕容恒邪气地看向她,“不到千分之一的碎片,就让我得到能把你碾碎的力量。”

    “哎,只可惜我晚生了十年,不然我还真的好奇,那个女人全盛时期到底有多强,”慕容恒叹道。

    “只是一点点的记忆,就那么强啊,这份力量太让人眼馋了!”

    嬴抱月浑身都要烧起来,“她是……”

    “怎么?说到这儿你都还不明白?”慕容恒看向她,决定挥出最后一剑,“说起来你们的名字还都一样。只不过你,只配在她的力量下灰飞烟灭了。”

    “哦,不对,”少年微笑道,“现在是我的力量。好在我是个火法者,能好好发挥这股力量。”

    “而你这个水法者,就算想走这种捷径都走不了啊,”慕容恒将所有的真元灌注入黑剑之中,“好了,这就是这一场对战的最后一剑了,结束这场闹剧吧。”

    “火法第十剑,”他轻声开口,“人间烟火。”

第五百六十五章 燃烧

    火法第十剑。

    人间烟火。

    火法剑迄今为止存世招数最多的剑法,是唯二拥有十位数以上剑招的剑派,而十位数以上的剑法因为难度太高,在实战极少见到。

    在南楚这一届初阶大典的舞台从未出现,而上一次出现,是在稷下之宴上。

    出自嬴珣手中。

    “火法第十剑?!前秦大公子对付叶公子用的那一招?”

    “还真有第十剑?我没去成稷下之宴,还第一次在实战中见到……”

    “毕竟是又繁琐威力又难控的十位剑法,火法者中很少有人用的……”

    “老夫当年倒是见过一次,但那是十年前了……”

    “当年只有大司命和少司命常用两位数的剑法,大司命自创的剑法更是只有少司命才使的出来……”

    这个两个名字再一次让台下的民众们沉默。人群之中,姬清远睁大了眼睛仰望着台上他熟悉的剑招。

    像是回到了十二岁时跟着那个少女不放的自己。

    然而下一刻看着高台上腾起的黑炎,姬清远瞳孔一缩,人群中也响起尖叫,比之前慕容恒使出火树银花时更惊诧的尖叫。

    “那……那是什么?”

    前秦人的队伍中嬴珣睁大眼睛,愕然看着会战台上大阵中飘洒下的剑火。

    柳絮飞残铺地白,桃花落尽满阶红。

    人间烟火,本是极美的一剑。

    然而此时在慕容恒的黑剑之下,飘零的不是人间的烟火,而是毁灭的灰烬。

    纷纷扬扬的黑色剑火,如同一场灰雪。落在地上,挫骨扬灰,落于血肉,削皮破骨。

    “明月!”姬清远的耳边响起归辰撕心裂肺的大喊,而他于眼中朦胧血色中,看着会战台上那个处于绝对劣势的少女身躯再一次高高的飞起,被无数足以撕裂她的剑火包围,随后滑下。

    “这……这下总该结束了吧?“台下响起女眷的尖叫和民众的唏嘘。

    实力差距实在太大,要是换之前的那些修行者伤到如此这场对战早就结束了。但无论那个少女如何死撑,她也终于比逼到了最后一步。

    “结束了。”慕容恒看着那个背靠着大阵软软滑下的少女,静静转身。下一刻他闭了闭眼睛道,“你不是我的对手,不过不是输在剑法,而是因为境界和运气。”

    或者说她与生俱来的命运。

    “你可以恨我,但你最应该恨的是老天,与不认命的你自己。”说完他重新迈步准备离开,慕容恒神情复杂克制着自己不要转身,被打倒的那个少女自有医官抬他下去,他没什么好操心的只是迎接自己的胜利就好。

    结束的钟声还没有敲响,但台下的北寒阁弟子已经开始欢呼。慕容恒看向那群弟子身后坐在轻纱之后的那个女子的身影深吸一口气,迈步正要从会战台上走下,然而下一刻他脚步一顿,瞳孔收缩。

    “站住。”

    他的身后传来一个气息不稳的女声。

    慕容恒浑身僵硬。

    正准备去敲钟的考官也僵在原地,看向大阵的边缘。

    台下的民众瞪大眼睛,慕容恒转过身,所有人难以置信地看着一个方向,看着摇摇晃晃站起的那个纤细的身影。

    在看清她的模样姬安歌和归离哭着抱紧了她们的兄长,但那个孤身一人站在台上的少女并没有人可以拥抱。也许她们并不希望那个少女再站起来了,所有人也以为她不能再站起来了。

    但她还是站起来了。

    “你……”慕容恒胸口起伏,“你是怎么一回事?”

    这个女人是怎么回事?

    打不死的吗?

    “她避开了要害,”考官高台上,面对姜元元惊异的眸光,有鲜血从姬嘉树的指缝流下,他却依旧紧握着双拳答道。

    在刚刚慕容恒造成多重伤害的两招里,那个少女在如此凶险之中,拼尽全力护住了要害。

    但这并不意味着她没事。

    姬嘉树看着那个按照修行者的常理来论,受了这么重的伤应该站不起来的那个少女。

    但她的意志已经超越了常理。

    他可以阻止她。

    但他又怎么能阻止她呢?

    嬴抱月浑身已经被鲜血染红,而看着她身上的血流入地上被自己的黑剑划出的剑痕裂缝之中,慕容恒目光微深。

    “真是一个不自量力的的女人,”慕容恒转身握住已经入鞘的黑剑,“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对战,还没有结束呢,”嬴抱月握紧断水剑,“你想逃吗?”

    “逃?”慕容恒哈哈大笑起来,“看来是我不给你补一剑,你是不会死心的。”

    “那就来吧,”他拔剑出鞘,轻蔑地看着那个站都站不稳的少女,“让你见识一下火法剑真正的威力。”

    “不是,”然而在他的笑声中,嬴抱月低下头轻声开口,“不是啊。”

    “嗯?你说什么?”慕容恒蹙眉,看着那个连气都喘不上的少女冷笑,“你这个样子还敢说话?你还能做什么?”

    这个少女拖着她现在这幅身体根本不可能对他造成任何威胁。

    慕容恒无比确信。

    她都这样了,还能怎样挣扎?不会想跪下求饶吧?

    少年的眸光自信之极,然而下一刻眼前的一幕却让他忽然一怔。

    在如此绝境之中,那个少女没有哭泣没有绝望,只是从怀里摸出了个什么东西。

    他本来以为是什么暗器,但看清是什么后却猛地一怔。

    什么都不是,而是一颗枣子形状的东西,这是……

    台下的赵光看到这一幕也猛地一愣,死死盯着台上少女的手心

    嘴里全是血腥味,嬴抱月掏出了一枚蜜饯,含到了嘴里。

    下一刻她抬起头,向真元充沛剑上已经重新腾起黑色剑火的慕容恒开口道。

    “我说你这不是火法剑。”

    “你说什么?你居然敢这么说?”修行者被质疑剑法是奇耻大辱,慕容恒闻言勃然大怒,然而在看到那个少女的笃定的眼神时,他瞳孔微缩。

    “你所使的剑招,不配被称为火法剑。”嬴抱月咽下蜜饯,举起了手中的剑,“这样的剑法不配叫那个名字。”

    如果真的是属于她的碎片,不管被如何浸染,如何束缚,一定也不会用出这样的剑法。

    “所以我要打败你,”嬴抱月看向对面的少年,“唯有你,我绝不会放过。”

    “你一个水法者,居然敢妄论火法剑!”慕容恒一愣之后简直出离愤怒,新的一招全力使出劈下不远处的少女,“你……”

    然而他的话没能说完。

    “我就算是水法者,我也知道火法剑不是这样的!”嬴抱月认真地开口。

    她和师父的火法剑,不是这样的啊!

    少年和少女的影子在空中碰撞,剑火四溅。

    台下的赵光睁大眼睛。

    不知为什么,就在这个时候,他忽然想起李稷对在第一次见到嬴抱月时说的话。

    那女孩就像在燃烧一样。

    那是李稷对她的第一映像。

    那时候她身上没有任何境界,他也完全不明白李稷从哪看出来的。

    但看着会战台上浴血拼剑舍得一身剐也要将慕容恒拉下的少女,他终于明白。

    即便一无所有点不燃任何火焰,她依然在燃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