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也曾笑我全文阅读 第10分节

091.旷工

    我从沈世林办公室回来,人事部通知我去面试新来的助理,我又坐上电梯径直下楼到达面试会议室,人事部的人将今天来面试的人丢了几份简历拿给了我。我放在手中翻看了几下。发现来应征的人都挺年轻的,大多都是名牌大学毕业。

    我看了一下,心里有个底,面试很快就开始了。

    都是些刚毕业的女大学生,没什么工作经验,只有其中一个工龄比其他女大学生长一点。不过眉眼里一片精明,说话有理有条,我没有挑选,而是选了一位刚毕业没什么心眼,性格方面也比较胆怯的人。

    这场面试并不长久,一个小时便搞定了,通知他们回家等结果。我便回了行政部。

    第二天新来,那新来的助理便来我办公室报道,她坐在我面前,有些紧张,我没有给她太大的压力,而是语气谦和的派给了她近几天的工作任务,便聊了几句家常便让她出去了。下午时分我带她去见沈世林,当时顾莹灯正在她办公室内。

    我们进去后,顾莹灯正坐在沈世林沙发上翻着杂志,手中正拿看一个苹果在咔擦咬着,她看到我们进来后,好奇的打量了我身后的小助理,好奇问:“咦,精微,新来的?”

    我笑着说:“对,新招来的助理。带来给沈总认识一下。”

    顾莹灯咬了一口苹果说:“看上去好年轻呀。”

    那小助理似乎是认识顾莹灯,非常识趣的来到她面前唤了一句:“顾小姐。”然后有些腼腆说:“我很喜欢您演的电视剧。”估叼农扛。

    顾莹灯坐在沙发上对那小助理亲切笑了笑,并没有说话,然后低头翻着杂志。

    那小助理也没有觉尴尬,然后来到沈世林办公桌前,细声喊了一句:“沈总……”

    沈世林从文件中抬起头看了她一眼,嗯了一声。便低下头看向眼下文件。

    我站在一旁说:“如果你以后有什么重要或者加急的文件就交给沈总。”

    小助理点点头,乖巧说:“我明白了。”

    我说:“那沈总,如果没有事的话,我先下去了。”

    他没有抬头看我,也没有说话,不过我已经当做他默认,带着小助理下了楼,她工作能力还可以,和办公室内的人相处也比较和谐,之后那几天公司正在处理上次沅陵遇所留下问题,需要继续找一个口碑极佳影视方面的成就也比较有深度的明星来进行宣传和站台。

    而沅陵遇自从发生那件事情后,被警方证实是吸毒后,被刑事拘留,还好我们前期对于宣传方面投资还不算大,顶多浪费几份策划书而已。沅陵遇吸毒被抓后,由于时间紧急,最近正在挑选娱乐圈口碑比较好的演员,有些不是档期对不上,有的便是最近绯闻缠身。

    我挑选了好久,最终才敲定一位才女型的歌手,虽然没有沅陵遇那样大红大紫,可在歌唱事业中,破得业内好评,最重要是档期接洽的上,我将选定的人资料递交给沈世林,他看后,觉得没问题,让我抓紧进度就好。

    我上午十一点便打电话给对方经纪人聊了聊此事,对方经济人非常热烈的回应了此事,并说夜晚邀请我一起吃晚饭,详细谈一下细节。

    我觉得时间没有任何问题,便提前将事情都处理好,夜晚六点时,和歌手还有经纪人吃饭。

    到达那里时,那经纪人是个非常精明的男人,歌手看上去性格非常好相处,中国饭局上讲的是酒,在这期间难免都喝了一点,事情谈拢后,双方握手说合作愉快,便明天准备让律师拟出合同,将合同签一下。

    双方说完再见后,我将他们送走,自己蹲在店门口许久,觉得脑袋一片晕眩,过了一会儿才起身,回身去收银台付款收账。

    出来时,电话忽然响了,我没有看来电提醒,按了接听键后,哑着嗓子喂了一声。

    电话内的人问我:“事情谈妥了吗。”

    我站在门口捂着胸口,有些难受说:“已经谈妥了。”

    他问:“在哪里。”

    我喘了口气说:“在锦江饭店这边。”

    他说:“我来接你。”

    他说完这句话,便将电话挂断了。

    我站在门口看了一会儿黑沉沉的夜空,深呼吸一口气,将鼻腔内的酒气吐出来。等了差不多二十分钟,有一辆车停在我面前,车上下来一位穿黑色西装的男人,他看到我后走了上来抱住我说:“喝酒了?”

    我闭着眼睛靠在他肩头,说:“对,喝了一点。”

    他冰凉的手指在我眉头试了试体温,随即拉开车门揽着我上了车,车内冷气开得不热不冷,他为我解了解了领口,说:“以后有业务,让专攻这块的人代你去。”

    我靠在他胸口,痴痴笑了两声说:“不行,凡事都得靠自己。”

    我觉得身体有些热,将他解开一点的衬衫领口再次扯了扯,沈世林看了一眼我有些低开的领口,最终将我揽在怀中,说:“好了,别乱动,很快就到了。”

    车子停下后,他将我从车内抱了出来,保姆开门,他径直抱着我上了二楼,将我放在床上为我解开衣服,我躺在床上对他傻傻笑了两声,他目光一直看向我,没有动,只是手有一下没一下抚摸着头顶。

    我躺在那儿对他笑着说:“世林。”

    他:“嗯。”了一声。

    我又唤了一句:“世林。”

    他压在我身上,薄唇在我唇上吻了吻,他贴着我唇嗯了一声。

    我觉得有些痒,撇过脸说:“讨厌。”

    他笑了出来,吻了吻我脸颊,顺着我皮肤来到我耳垂处,说:“喝醉了比清醒时可爱。”

    他说完这句话便温柔的吻着我,我闭着眼抱着他腰身,将自己沉沦在他这缠绵的吻内,没有挣扎,也没有抗拒,很顺其自然,很快,我们衣服都解开了,相互拥抱着,我感觉有些疼的时候,他温柔的哄着我,之后是属于成人世界内的**与沉沦。

    再之后,实在累了,便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第二天醒来后,是被一阵手机铃声吵醒的,我闭着眼睛在床上四处摸找着手机,忽然一双手主动将手机递到我面前,我半眯着眼睛按了接听键,里面传来小助理的声音,说:“纪秘书,今天永嘉经纪公司打电话来,问我们下午什么时候签合同。”

    我感觉耳边多旁痒痒的,躲避了一下说:“等律师的合同出来我们就签。”

    小助理问:“您还在睡觉吗?”

    我揉了揉有些疼痛的额头说:“对,正打算上班了。”

    小助理在电话内过了半响说:“您今天好像迟到了。”

    我猛然睁开眼,上方便是沈世林那张脸,在我要开口前,他低头在我锁骨处吻了吻,我身体一股电流传递,他像是故意的,一边吻着还一边舔舐啃咬着,我没忍住闷哼了一声。

    小助理在电话内问:“纪秘书?您怎么了?”

    我说:“哦,有些咳嗽,我现在立马就来公司。”

    小助理说:“您别急,沈总也还没来公司。”

    我说:“好的,那我先挂了。”

    我挂断电话后,将压在我身上的男人想要推开,他挨在我耳边,声音内满是早上刚睡醒时慵懒的沙哑,他说:“嗯,再休息一会。”

    他说着,手便在我身上上下其手,我咬牙切齿说:“沈总,您是老板,可以随时旷工,可我不行。”

    他根本不理我,吻从我锁骨开始移到我胸下之后是小腹,他鼻息上的热气喷洒在我肌肤上,让我有些颤栗。

    他带着恶劣笑意问:“要不要。”

    我认输说:“好吧,但我请求您在十一点前放过我,让我可以顺利下床到达公司。”

    他听了这话,声音低低笑了出来,说:“当然,我会让你很轻松享受。”

    我再次睁开眼睛,已经是下午两点,我匆匆穿好衣服便下楼,沈世林正坐在餐桌上悠闲的吃着午餐,我看到他后,大声问他为什么不喊我。

    他很理所当然说:“你累了。”

    我快速抓了抓头发上说:“我当然累,可今天我和你一起旷工,别人会怀疑的。”

    我说完,便提着包便冲出了别墅大门时,沈世林端着咖啡杯,低眸喝了一口说:“喝杯牛奶再走。”

    我说:“来不及了。”

    他将牛奶推了推,我只能停下来将那杯牛奶一口气了下去,便从厅内冲了出去,陈哥的车正好在那里等,我什么都来不及考虑,拉开车门便冲了上去。

    到达公司后,我刚出电梯,小助理就追在我身后说:“纪秘书,刚才永嘉来了很多次电话,让您给回过去。”

    我推开办公室内的们,喘着气说:“我知道。”

    小助理又说:“还有很多急着要的文件需要沈总批一下,才能发下去实行,可他今天也还没来,而且刚才顾小姐也来公司找过他。”

    我放公文包的的手一顿,看向小助理姜婷问:“顾小姐来过公司?”

    姜婷说:“对,可是沈总没再公司,她就走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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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2.订婚纪念

    我听了点点头说:“好的,我知道了。”

    姜婷离开后,我坐在电脑面前发呆许久,伸出手将电脑打开。工作到一下午。沈世林还是没有来公司,那些急需找他签的文件只能往后推,下午拿上合同便和永嘉经济公司那边签署合约,双方都觉得没有问题,便签了名,让他们从明天开始配合好我们的时间。

    第二天。沈世林要去参加一个大型慈善晚会,身为他未婚妻的顾莹灯当然代表他女伴出席,夜晚我和陈哥在一家店门口等着顾莹灯化完妆出来,等了一会儿,顾莹灯穿着晚礼服手挽在沈世林臂弯中,两人缓缓走来。

    我从车内出来,将门拉开。笑着称赞说:“顾小姐,今晚您好漂亮。”

    顾莹灯看向我,眼尾笑意难收,她表情还是和往常一般,笑着对我说:“难道我平时就不漂亮了吗?”

    我从她脸上看不出什么异样,笑着说:“当然,平时也漂亮,只是这次算是惊艳。”

    他们两人弯身进入车内,我坐在副驾驶位置上,陈哥开车赶往晚会,到达那里时,我将邀请卡拿给举办方登记了一下,便三个人进入晚会。沈世林和顾莹灯一进去,便是全场焦点,不仅因为两人婚事在即,更大的原因是顾沈两家联谊之后商场的发展和变化。

    顾莹灯虽然平时生活中有些小女孩子气。可只要站在这样大型的灯光下,代表沈世林太太出席时,她身上所有的稚气在这一刻化为成熟,脸上带着优雅得体的笑容,陪着沈世林站在众人视线下,接受瞩目,在回答问题上也巧妙有技巧。

    很多人都称赞他们两人天造地设。金童玉女,天作之合。只要能够用来夸赞的词,在他们身上均都用尽。而沈世林也是一副体贴温柔的未婚夫,当沈世林端着酒杯,和对方浅谈着生意上的事情时,顾莹灯便安静站在他身旁,仰着脸望向他,眼睛内的涓涓情意,便有夺眶而出之势。

    当然,看到这一切,我非常平静,只是喝了一口手中的酒杯,便跟在离他们不远处,以防止什么突发情况发生。

    这场宴会进行了差不多一个小时,沈世林和慈善晚宴上遇到的合作商上了二楼休息室谈点事情,顾莹灯跟了上去,我在楼下等了两人差不多两个小时。

    一直到慈善晚宴终于开场,两人才缓缓从楼上下来,我领着他们进入会上,沈世林和顾莹灯入座在前排,两人坐下后没多久,入会口进来一些人,是带着秘书和助理姗姗来迟进场的顾宗祠。估叼阵才。

    他在所有人的注目中,安然落在沈世林隔壁位置,他助理秘书和我一般坐在他们身后,顾宗祠和沈世林低声交谈了一句后,随后双方都没再说话,而是视线投放在台上。

    此种慈善晚宴大都是当地政府所举办的,名义上是慈善,其实背地里不过是让各界商人掏出自己的口袋内的钱去捐赠各种慈善工程,而很多商人也愿意为自己投资当面子工程。

    台上主持人轮流将商人们捐赠的东西搬上台,开始介绍,紧接着再将别人捐赠出来的东西拿出来拍卖,拍了一轮一轮,坐在前面的顾宗祠和沈世林都没怎么举牌,除了有几件字画挂顾宗祠的助理举了几下牌之外,基本上双方都没怎么动。

    一直到一件压轴之品被拿了出来,是顾莹灯捐赠的钻石项链,七百万起拍。顾莹灯本身就是明星,加上顾家的背景,想巴结的人自然是数不胜数,竞拍的人很多。

    坐在前面的顾宗祠看向沈世林说:“世林,这次别怪我没手下留情。”

    沈世林笑了笑,没说话。

    顾宗祠一举牌就将价钱抬高到九百万,这件压轴之品很受人欢迎,台后面也很多举牌的,当那副钻石项链叫价到一千五百万的时候,沈世林低头在顾莹灯耳边说了一句什么,随机轻轻一抬手举了两千万。

    价格一下抬高五百万,价钱越来越高,很多人开始不举,只有顾宗祠在沈世林加价加到两千万时,他再次举牌,是三千万。

    顾莹灯像是意识到什么,手围在嘴边朝顾宗祠说:“叔叔,你怎么能够这样!”

    顾宗祠侧脸看向顾莹灯说:“你急什么?还怕世林没钱吗?”

    顾莹灯明显是知道顾宗祠故意抬沈世林的杠,而沈世林始终平静,当顾莹灯还要说什么时,他低声小声说什么了,我听得不是太清楚,顾莹灯也安静下来。

    顾宗祠加到三千万后,沈世林直接将价钱再次提了一个跨度,加到五千万。

    顾宗祠笑看了一眼,他对沈世林说:“上次江州丹鹤工程赚了这么多,我代替孤儿院的孤儿和山区的小朋友谢谢你了。”

    他说完,再次将价加高到八千万。会场气氛越来越紧张,我清晰听到身后有人吞了一口口水,就连坐在我身侧顾宗祠的助理还有秘书都靠拢在一起议论着什么。

    当所有人都在猜测沈世林会不会举牌时,他加码到一亿五千万。

    全场哗然。

    所有人全部看向顾宗祠,他坐在那儿始终没再举,顾莹灯焦急的看向沈世林说:“只不过是一条项链,既然捐出来了,我就没打算要了,你为什么还要花这么大的价钱去竞投?根本不值得。”

    沈世林说:“这条项链是我们订婚时,我送你的纪念品,你真不打算要?”

    顾莹灯听到沈世林这样说,愣了,她看向沈世林,眼里泛着泪光说:“我以为你不记得了。”

    沈世林笑的谦和说:“我怎么会不记得,今天是九月二十二。”

    顾莹灯盯着他,半响说:“我们的订婚纪念日。”

    她这句话一说,台上的拍卖师忽然在案板上敲定,激动说:“恭喜沈先生以一亿五千万的价格拍得顾小姐所捐赠的钻石项链,我们在这里也感谢沈先生对我们慈善事业的帮忙,也在这里提前祝贺沈先生和顾小姐百年好合,情比金坚。”

    当全场掌声响起时,顾莹灯忽然激动的扑在沈世林怀中,在一片掌声中,她哭了,她说:“世林,能够在今后的日子成为你的太太,我很幸福,真的很幸福。”

    沈世林拥着她,没有说话,视线忽然掠过我,在接触到他视线之时,我将脸别了过去,没有看他。

    顾宗祠坐在一旁,若有所思看向拥着顾莹灯的沈世林,可当记者将镜头对准他时,他立马我也带着真心实意祝福的笑。所有人全部站起来为鼓掌,可我没有,我只是木讷的坐在那儿,看着他们紧紧相拥的身体,心里不断有个声音在提醒自己,纪精微,今天是他们订婚纪念日……

    我也不知道这场拍卖会是怎样散场的,我在随着人群出会场时,脚在阶级上一绊身后有一个人扶住了我,我侧过身去看,是顾宗祠。

    他说:“纪秘书,小心脚下的路。”

    他说完后,便松开了我,我对他说了一声谢谢。

    我回到家后,已经是深夜一点,我坐在房间内将身上的衣服一件件脱掉,换上睡衣,然后在洗手间卸掉妆,站在阳台上望了一眼星光闪闪的天空,觉得风有些冷,便回了房间。

    第二天早上,我和沈世林在电梯门口相遇,我静静的站在他旁边,他也没有看我,当电梯门应声而开,我们两人走了进去,门关上后。

    沈世林看向电梯门上我们两人纠缠的影子,他说:“生气了。”

    我提着公文包说:“没有。”

    沈世林笑了一声,他说:“这是我作为未婚夫分内之事。”

    我说:“那我也恭喜沈总了。”

    电梯门开后,我从沈世林身边经过,小声说了一句:“那我先去工作了,沈总。”

    他嗯了一声,站在电梯内没有动,我出门后,电梯门渐渐合上,张楚正好站在门口,瞪大眼睛,指着电梯问:“哦我的天啊!刚才我是看到谁了?那人好像是沈总!”

    一般沈世林乘坐的是专用电梯,他很少用员工用的电梯,今天不知道为什么会站在那儿,张楚还在一脸惊讶,我笑着说:“你刚才看错了,并不是沈总,是一个要去沈总办公室的部门经理。”

    张楚明显不相信,她说:“好像不是,我刚才看到的就是沈总。”

    我问她:“你觉得沈总真会坐员工电梯吗?”

    张楚摇摇头说:“应该不可能。”

    我说:“那还不是?”

    张楚还不相信自己看错了,还要向我说什么时,我拍了拍她肩膀说:“好了,好了,咱们工作吧,不然又得加班。”

    她一边摸着脑袋说:“是我眼花吗?难道真是我眼花?应该不是我眼花吧?我明明看到的人是沈总呀?可沈总怎么会坐员工电梯?这不现实吧?”我都快到办公室了,张楚还在后面反复自我否定与猜测,我觉得好笑的摇摇头。

    推门进了办公室后,刚开电脑,桌上那份早报上铺天盖地都是昨晚那场慈善晚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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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3.开业典礼

    这段时间我一直在督促百货宣传开工的进度,一个星期过去后,宣传片和广场海报横幅大多已经出来,新开张的百货是在r市一个算比较偏僻的郊区。沈世林在购买百货地皮时。地价非常便宜,很多人都不理解为什么他会把万有百货开到人流量并不流通的郊区,而且这项工程投资非常大,外界很多人都预测郊区开百货大厦前景不会特别好,可紧接着还没有两个月,政府宣布y郊区将开通新线的地铁。

    紧接着y郊区在短短几个月内。地皮水涨船高,新地铁线开通没多久,这座区域的经济与人流量飞速上涨。

    而当地唯一的百货公司,只有万有。

    新合作的歌手最近也开始发布新歌,宣传力度正好。到达百货公司开工那一天,我在最后一天晚上忙到焦头烂额,不断和活动策划部的人商量百货开张那天的流程还有活动与表演。策划案递上来好多个,可全部都是千篇一律,不断否定,不断修改,因为时间上的问题,策划部的组长说:“明天就是开业期,关于活动的节目与流程只能调节不能修改。”

    我喝了一口咖啡说:“可就在前一个月,新锐百货公司开张用的活动与流程和现在你们交给我的策划书差不多,新锐百货是我们的对手,开张本来就是宣传的最重要的头炮,如果与对手雷同,会给公司添口舌。”

    策划部组长也暴躁的抓了抓头发说:“可问题是时间上完全赶不及,当初根据阮陵遇的活动现在也全部否决,在这么短时间,重头开始做过,我们已经尽力了。”

    大半夜了。每个人都很累,阮陵遇的事情,让所有人都措手不及,每个部门差不多都加班到很晚,现在改掉活动的内容明显是不现实。我看了看桌上他们交给我的策划案,看了许久,问有些昏昏欲睡的策划部组长说:“对了。之前为阮陵遇做的策划案有吗?”

    策划部组长说:“有。”

    我说:“你交给我。”

    很快有人出门抱了几份文件过来,我大致翻阅了一下,指着文件上的流程说:“既然之前我们都是按照阮陵遇这份策划书准备的,那我们现在就吸取阮陵遇这份策划书内的亮点,然后再结合现在这份策划书的亮点,将两份策划案合并,你们说怎么样?”

    策划部组长听了,睡意醒了一些,他说:“好像这样也可以。”

    策划部组长看向他的部下们问:“你们觉得怎么样?”

    所有人都昏昏欲睡表示没有问题,一屋子的人便将两份策划书开始提取出亮点,重新合并,这样进行已经是夜晚两点,策划书好后,立马让百货公司正在准备场地的工人开始开夜工准备。

    当所有事情全部处理完毕后,所有人都累瘫了回了家,我处理掉一些琐碎的事情,也满是疲惫回了家,在床上躺了十几分钟,睁开眼便去洗手间洗了一把脸,换掉身上的衣服开始往公司赶。

    到达公司时,陈哥的车便停在公司门外等我,我满身疲惫上车,陈哥看到我这幅模样,递过来一杯咖啡说:“昨晚一夜没睡?”

    我有气无力说:“加班了一个通宵,前天加班到四点,感觉现在整个人都是废的。”

    陈哥说:“沈总现在也正在利亚国际商务会所和别人谈事,我们现在要过去接他赶去百货公司参加开业典礼。”陈哥看我昏昏欲睡的模样,说:“你先睡一会儿,反正路程还远着呢。”

    我点点头,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喝了一口咖啡后,靠在座椅上吹着冷风想让自己醒醒神,也不知道是车内太过安逸,还是真的太困,竟然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陈哥轻轻推了我一下,说:“快醒醒。”

    我迷茫的睁开眼看向陈哥,陈哥说:“已经到达百货开业典礼现场了。”估低叨圾。

    我揉了揉眉心,问:“沈总呢?”

    陈哥回头看了一眼,我随着他看过去,才意识到沈世林坐在后座,陈哥是什么时候接到他的,我竟然半点知觉也没有,我们下车后,我才发现我们车后面跟着七八辆车,车内出来的人都是一些西装革履的公司高层管理者,还有神色严峻的保镖。

    我完全没想到这样的阵仗,也就是说我刚才在所有高层眼下,在老板眼下睡了几个小时?

    我完全没有时间多想,因为一下车,便围过来很多记者,我站在沈世林身边对那些围过来的记者说:“麻烦各位让一让,麻烦各位让一让。”

    可记者们一门心思扑在沈世林和顾莹灯的婚事上,拿着摄像机不要命一般挤,尽管有保镖在后面协助,可行走起来还是有些困难。

    沈世林脸上没有多大表情,步伐很稳的往前走,我尽量跟在他身后,那些高层带过来的秘书也尽量在维持现场。

    我感觉自己肺都要挤出来了,一直被保镖护着走在前面的沈世林忽然停了停脚步,在我还没回过神来,他在人群内一把牵住我手,将我护在怀中手捂住我脸便往前走着。

    我甚至来不及去思考这一切,只听见耳边是激烈又刺耳的闪光灯声,脸被沈世林埋在怀中,一群人终于从记者的围剿中走了出来,当们到达场内时,沈世林松开了我,由着经理引领去了场内看时装秀。

    所有经过我身边的高层领导们,眼神都暧昧掠过我身上,可谁都没说话,而是从我身边经过,和走在前面的沈世林交谈着。

    我站在那儿发了一会儿愣,还是快速跟了上去,进入会场后,第一场是时装秀,是招待一些万有的宾客,来的人均是达官贵人,我安静的坐在沈世林身边,目光一直看向台上的模特,踩着高跟鞋,身材高挑从舞台上经过,我侧脸看了一眼身边的沈世林,他正在和身边的中年男人交谈着,时而浅笑,时而沉默,时而安静聆听。身上散发一种沉着稳定优雅得体的气质,让人根本无法从他身上移开视线。

    我看了他许久,他和身边的中年男人说了一句什么,停止了交谈,侧过脸看向我时我,我视线忽然和他相撞。

    我想移过脸,沈世林忽然昏暗的灯光下,握住我手放在他腿上。他目光投向舞台上,我没有从他手掌心中抽回手,只是轻轻回握住了他,和他一起看向舞台上来来往往的模特。

    在剧烈响起的音乐声中,我有种恍然如梦之感。

    这场时装秀进行到一半,沈世林并没有在这里停留多久,将之后剪彩的事情交给了高层们,看了一会儿时装秀,便牵着我从百货公司特殊通道离开,一直牵着我出了电梯时,沈世林忽然停了下来,将我按在停车场下面一处柱子前,他掰着我下巴便吻了下来。

    停车场内有一种墓地般的冷清,他舌头纠缠着我,让我根本无法抗拒只有承受,他吻到我双唇有些发肿,身体因为昨晚加了一夜班实在没有力气,有些发软时,他捧住我脸说:“以后像这种情况,跟在保镖后面就好,听见了吗?”

    我全身无力靠在他怀中说:“嗯,记者好像都拍到了。”

    他将我抱在怀中说:“没事,我会处理。”

    我从小到大没怎么哭过,可当他在这一刻将我温柔抱在怀中时,我没有说话,只是紧紧抓住他两处衣角,眼睛发酸。

    我也不知道我们相互抱了多久,忽然身后传来电梯停顿的声音,我从他怀中退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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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4.钱好

    我们从百货公司回到公司已经是下午,沈世林还需要去别的公司开个会,我没有跟去,是管理他手下业务助理跟去的。我回到公司大厅时。我被新来的项目部经理唤住,他朝我走来说:“纪秘书,很忙吗?”

    我看了他许久,记忆里好像自己和他并没有什么交集,虽然偶尔工作上有些接触,不过我还是微笑说:“向经理?有事吗?”

    他笑着说:“是这样的。我想和你问一下沈总什么时候回公司。”

    我看了一眼时间,对向恒说:“沈总今天下午还不知道回不回公司,只是你找他有事吗?”

    向恒说:“r市新开发的一块地需要新招标建筑商,成本预算已经出来了,我想交给沈总过目一下,看哪些地方需要缩减或者没必要铺张的。”

    我说:“你明天来吧,我估计他今天不会回来了。”

    向恒朝我点点头说:“那好的。我明天再来找沈总,麻烦纪秘书了。”

    我笑了笑说:“没事。”

    他从我身边经过,忽然又转过身说:“纪秘书,对了,我有几张小款型的票据需要你批一下。”

    我说:“好呀,我正好需要回办公室。”

    向恒跟着我一并进了电梯,他随着我来了办公室后,将几张票据交给了我,我核对了一下钱,发现数目都不是很大,是一些出差办事所产生出来的消费,我报销给了他。

    正要将钱递给他时,向恒忽然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盒国外产的护肤品,他缓慢从办公桌桌面上推到我面前说:“纪秘书,这是我爱人出国时买回来的护肤品,她说很好用。让我拿过来给你试用。”

    我看他一眼,接过他递给我的护肤品,看英文标志是名牌套装,一套要好几万,我放在手中观察了一会儿,笑着说:“你太太太客气了,怎么好意思让她送东西给我。”

    向恒说:“她在做代购。也不知道哪些护肤品好,所以让我找同事们都试用一下,如果觉得好用,她就多进一点好用的货。”

    我拿起手中的公文包说:“不行,这东西太贵重了,我给你钱。”

    向恒连忙摆手说:“不不不,不用,纪秘书,给钱就太过生疏了,我们是按进价拿货没怎么贵,只是想请你帮个忙试用一下,如果用完了觉得好,就告诉我们。”

    正好门外有人敲门,向恒说:“那我就先走了,不打扰你工作了。”

    我笑着说:“好的,代替我谢谢您太太。”

    向恒离开后,我将那套护肤品顺手搁置在办公桌下的柜子内,走进来的助理姜婷,她说:“纪秘书,这是今天公司内的来访纪录您看一下。”

    我接了过来,翻看了几下,说:“好的,你安排一下沈总明天的日程表。”

    姜婷点点头,接过那份来访纪录,她从我办公室内出去后,我坐在椅子上伸手将办公桌柜子下那套护肤品拿了起来,放在眼下研究了一下,冷笑了一声,随手扔在办公室内的角落,便开始处理一下今天堆积的事情。

    夜晚和张楚一起下班,我开着车两人正商量着去哪里吃饭时,我电话响了,前方路段正好是拍照区,我没敢接,让张楚帮我拿一下手机,她从我公文包拿出来后,放在眼下看了几眼,说:“是个没有打备注的陌生号码。”

    我一边看路况,一边问:“哪个区号开头?”

    张楚盯着手机念出了号码,我刚想说:“按掉吧,是骚扰电话……”

    张楚说:“我已经接了。”她说完,便将手机挨在我耳边,我听到里面传来他一句:“在哪里。”

    我手机声音很大,特别是在车内这种密闭空间,张楚坐在我身旁,我吓得当时把油门当成刹车踩,车子便往前冲了过去,张楚大叫了一声,她放在我耳边的手机忽然抛了出去,我紧急踩好刹车,身体急速往前一倾,整个世界都是安静的。

    过了半响,我才惊魂未定从方向盘上抬起脸看向身边的张楚,她正死死闭住眼睛,明显还没从惊吓中回过神来,我唤了她两句,她才缓缓睁开眼看向我,瞪着我说:“你吓死老娘我了,接个电话怎么情绪就那么大?”

    我平复好情绪,看了一眼前面,发现是空旷的马路并没有多少车,便有些庆幸了,对张楚说:“刚才踩错油门了。”

    张楚捂着胸口说:“心脏病都出来了。”

    我笑了两声说:“好了,咱们去吃日本料理吧。”

    我说完重新开车,将车开到一处日本料理店前,在张楚下车后,顺手从座位缝隙中拿起刚才被抛出去的手机,打开查看了一下,发现都是刚才那号码打来的电话。

    我下车后,回复了一条信息:“和同事吃饭。”

    发送完,便将手机关机。

    我和张楚在日本料理店吃了一点东西,两人吃完后,正要送张楚回去,站在门口的张楚指着不远处停着的一辆车说:“那辆车很眼熟。”

    我随着她指的方向看去,握住包的手紧了紧。

    张楚说:“好像是沈总的车。”

    我催促她说:“好了,哪里是沈总的车,我先送你回家吧。”

    张楚看了那辆车一眼,嘟囔了一声说:“好奇怪啊,最近怎么总觉得沈总无处不在,以前可是一年里难得看见他一次。”

    我送张楚回家时,从反光镜看过去,发现那辆车一直跟在我们不远不近的距离,我看了一眼身旁的张楚,她正在玩手机,并没有注意,我将车开快了一些,一直将张楚送到她家小区楼下,和她说完再见,我才转身上了车离开。

    车开出她小区后,我转了一个弯,一直缓慢开到我家小区楼下,停好车后,那辆车也停在不远处,我推开车门下来,身后黑色私家车内也下来一个男人。

    我站在不远处看了许久,朝着他走了过去,站在他面前说:“你怎么来了。”

    他伸出手拥着我,在我唇上吻了吻,笑着说:“开车技术真是让人担心。”

    我说:“你那时候打电话,张楚在我身边,我吓死了。”

    他笑了笑,拥着我一起上楼,到达房门口,我正掏出钥匙开门,沈世林挨在我颈脖处吻着我,我觉得痒痒的,根本没心思开门,笑着说:“让我先把门打开。”

    他挨在我耳边低低说:“刚才开会时,满脑子都是你。”

    他说完这句话,便捧着我脸在黑暗的楼梯间吻着我,我手拥着他,承受着他绵绵细雨一般的吻,当他手游走在我大腿根部时,我手中的钥匙从指尖脱落,身体软在他怀中,无力说了一句:“先进去。”

    他咬了咬我耳朵,没有回答,只是拥着我蹲了下来,一边死命和我痴吻着,一边伸出手去捡地下的钥匙,当他指尖拿到钥匙拥着我再度站起来后,忽然楼梯间传来一声东西摔落声,声控灯在那一霎间彻底亮了,沈世林还在吻着我颈脖,我迷离睁开眼,看到他身后站着的两个人,一个是我妈,一个是郑江。

    我彻底僵住了,过了半响,我推了推压在我身上的沈世林,他意识到我的异样,抬眸疑惑的看向衣衫凌乱的我,他看到我视线,侧过身看了过去。

    发现身后两个人,倒是没有半点惊吓,只是第一时间为我整理好凌乱的领口,然后低声问:“认识?”

    我目光呆滞看向他们,过了半响说:“我妈和……郑江。”

    沈世林坐在我家沙发上,我妈非常热情的招呼着他,郑江面无表情坐在沙发上,没有说一句话,我在厨房内切着水果,从厨房出来时,听见我妈有些局促紧张说:“沈总,不好意思没什么东西招待你,你吃什么?我让我家精微下楼去买。”估低匠圾。

    沈世林浅笑了一声,非常有修养说:“谢谢,不用。”

    我妈还在说什么,我将手中那盘切好的水果往桌上一扔说:“沈总,吃水果吧。”

    他看了我一眼,眼睛内带着笑意,并没有说什么,我坐在他身旁拿起碟子内的水果啃着,他看着我吃完一小块水果后,没有待多久,起身便和我妈道别,我妈还非常不舍的留他说:“沈总,还没吃晚饭吧,我让我家精微做。”

    沈世林非常委婉拒绝了,我们将他送到楼下,司机为他拉开车门,他弯身进去后,车没多久便开动消失在黑暗里。

    我妈站在那儿看了许久,咂嘴满脸向往说:“精微,要是妈哪天能够有这样的待遇,妈就心满意足了。”

    我转过身朝着楼梯间走,没好气问:“你们怎么来了。”

    我妈说:“不是很久没见你回去了吗?你也不给个电话,所以我和郑江来看看你。”

    她跟在我身后说:“精微,你和陈阿姨的儿子还联系吗?”

    我说:“没联系。”

    她拉住我说:“我觉得沈总这人挺好的,你得抓住机会。”

    我呵呵笑了两声说:“你是觉得人家钱挺好的吧。”

    ...

    ...

095.招标

    回到楼上时,我妈还在和我说让我抓住沈世林的事情,我站在厨房内收拾着,完全不想理她。

    我干脆趴在门框上说:“精微。沈总年龄多大了?你见过他父母吗?听说他上次帮了你舅舅。下次他来我家,你可不能像今天这样随便。”

    客厅内忽然传来一声东西摔落声,我和我妈同时转过身去看,发现地下摔碎一只被子,郑江站在那堆碎片旁边,看向我和我妈。说:“别忘了,他已经有未婚妻了。”

    郑江这句话不知道是对谁说的,我妈听了说:“未婚妻又怎样?只要没结婚。”我妈想了想,说:“就算结婚了还可以离婚,现在这个社会难道不都是这样吗?”

    郑江脸色很难看,他大约是没想到我妈会说出这样无理的话,他说:“你是她妈妈。怎么能够说出这样一番话?他是很有钱,可你难道让精微当他的小三吗?!”

    我妈来火了,她冲到郑江面前问:“什么叫我让精微当他小三?这不是还没结婚吗?!到时候谁和谁结婚还不一定呢!”

    郑江问我妈:“你觉得他们那样的人家会要精微吗?”

    我妈更加怒,她说:“我们这样的人家怎么了?!我们家到底哪点不行了!吃得饱饭!有闲钱买得起东西!我家精微又怎么了?我家精微这么漂亮怎么就配不上他们那样的人家了!”

    我妈开启胡搅蛮缠模式,郑江被我妈呛得哑口无言,我闲闲的靠在厨房门框处看向他们俩。

    郑江甩下一句:“懒得和你说。”转身便要掉头就走。

    我妈从后面冲上去一把拽住郑江说:“什么叫懒得和我说?现在和我结婚了,你是不是就开始嫌弃我老了?嫌弃没现在的年轻姑娘漂亮了?郑江你给我把话说清楚!”

    郑江很无语说:“你怎么又提到这样的话题上来了?你烦不烦?”

    “我烦?你居然嫌我烦!”

    我看着在门外争吵的两人,走了过去,将房门往外一关,便将两人关在了门外,自己抱着那碟没吃完的水果,接着继续吃,门外不断传来郑江和我妈的争吵声,渐渐地,声音变小了。

    很快,便消失了。

    第二天早上。我第一件事便是套了一件衣服下楼,在报亭处要了一份报纸,左右翻了翻,想看看有没有关于我和沈世林的事情,可翻了好久,报纸上除了报道昨天百货在y区开张典礼的消息,其余的均没有。估低巨号。

    我松了一口气。觉得时间还早,便顺着马路去了一家粉店,点了一碗米粉缓慢吃着,偶尔抬头看一眼粉店内挂在墙上的电视机。

    吃完早餐回去后,我刚到公司上了一会儿班,助理姜婷便在门外敲门,我说了一句:“进来。”

    姜婷站在门外对我微笑说:“纪秘书,您有家人找。”

    我从电脑前抬起脸看向她问:“家人?”

    姜婷说:“对,刚才楼下前台打电话来说,来的人自称是您舅舅,说是想和您见一面。”

    我沉默了一段时间,对姜婷说:“好,我知道了。”

    姜婷从我办公室离开后,我从办公室出来,坐了电梯到达楼下,正好在大厅的沙发处看到正在翻杂志的舅舅,我走了过去,他听到我高跟鞋的声音,立马抬起脸看向我这方,他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说:“精微。”

    我说:“什么事?”

    舅舅笑着说:“上次你让沈总帮了我们一个这么大的忙,舅舅想请你顿饭。”

    我看了一眼手表上的时间,说:“现在才十点半,午饭还是早饭?”

    舅舅说:“那我们去喝杯咖啡?”

    我长驱直入问:“舅舅,说吧,找我什么事。”

    他见我没有和他客套,便看向我说:“舅舅有事找你,不是什么坏事,是好事,我们先去咖啡厅坐下,慢慢说行吗?”

    我狐疑的看了他几眼,半响说:“好吧。”

    我们来到咖啡厅,我舅舅为我点了一杯咖啡,他自己只要了一杯红茶,他坐在我对面观察我神色许久,终于,开口说:“精微,我听说你们万有最近在本市新开发了一块地皮,正在招标建筑商?”

    我喝了一口咖啡,说:“对啊,怎么了?”

    舅舅说:“就是……就是……”他吞吞吐吐的,似乎在估量我是否肯帮他忙,我一直静静坐在他对面,等他将话说完。

    他吞吞吐吐了好一会儿,他说:“舅舅想问问,你们万有招标建筑商要哪些标准?”

    我笑着说:“投标方公司资质等级,多个同类项目的经验,还有投标方公司业内口碑。”

    舅舅听了,说:“舅舅最近有位弄建筑的朋友,我在里面参股了,我们想投标万有,所以舅舅想请你帮忙,能否帮我们一些忙。”

    我说:“什么公司的?”

    他说:“滕州建筑有限公司。”

    我说:“这个公司不是什么大公司呀。”

    舅舅说:“不过他在业内口碑很好,虽然不是什么大公司,可每个大公司都是从小公司走过来的,只要有机遇。”

    我说:“舅舅,我不好办事的,我只是个秘书。”

    我舅舅看了我一眼,忽然皮夹内掏出一张银行卡放在我面前,他说:“舅舅当然我不会让你白帮忙,这里面是两百万,只要你帮成舅舅了,之后还有一百万会汇到这张银行卡上。”

    我端咖啡杯的手顿了顿,我没想到他会这么大方,三百万对于我来说不是个小数字。

    我说:“舅舅,你知道我真的不好办,招标会不是我负责。”

    他说:“舅舅也不是多有为难你,只要你在招标会那天和评审团打声招呼,或者主动为我们向沈总推荐一下,这个事情就简便得多。”

    我不好太过强硬的拒绝,不过又不能不拒绝,我过了半响说:“好,要我帮忙也可以,可是我不保证能够成功。”

    我舅舅脸上闪过一丝喜色,我拿起那张银行卡举到他面前说:“不过,我不要钱。最近听说你们厂和益康制药的程总合作后,效益非常好,舅舅,如果你愿意让我入股你们盛东制药厂,你要我帮这个忙,我可以暂时考虑考虑。”

    我舅舅当即喜笑颜开说:“这没问题,你要入股多少?”

    我说:“入股你股份的百分之二十,只不过这百分之二十的钱由你出,也就是说,相当于你要分配百分之二十的股份给我。”

    他脸当即就垮了下来,语气没有先前的欢喜了,他说:“精微,你这个要求会不会太过份?你要多少钱,舅舅都可以给你,可是你要股份这……”

    我拿着瓷勺在杯内轻轻搅拌说:“舅舅,承包万有的工程所赚取的可不止你这小公司内的百分之二十的股份,谁都知道万有这样的巨头,随便一个零头就可以让你们这些小公司撑死,如果你觉得不行,那我也就不为难了。”

    我按了服务铃,喊来服务员买完单,提起包说:“舅舅,事情你考虑一下,如果觉得没有问题随时都可以来找我,我还要去上班,下回如果我休假我会去看看舅妈。”

    我提着包要离开时,我舅舅坐在那儿咬牙切齿说:“五百万,事成之后,我给你五百万。”

    我脚步停了停,很快便又继续往前走,他也没有在追上来。

    之后那几天,我舅舅那边很安静没有来找过我,也没打电话给我,我忙着工作自然也没时间去找他。

    万有的招标会开始有条不紊的准备着,我偶尔从项目经理向恒哪里听说过招标会一些我消息,听说这次来招标的,都是一些数一数二的大公司,小公司刚投的标书,还没到达万有评标人手中就被刷了下去。

    滕州公司我查过,确实不是什么大公司,几年前在行业内或许还有点火,可这几年开始走下坡路,勉强只能排到三线,三线公司想一口咬下万有这样的鳄鱼,真是痴人说梦话。

    我根本没有想过我舅舅会同意我那条件,安心上了几天班后,我舅舅再次打电话和我说:“精微,我们见一面。”

    我看了一眼时间,说:“好呀,我只有中午有时间,还是上次我们见面的那个咖啡。”

    我舅舅说:“好的。”

    他将电话挂断。

    我挂断手机后,便收拾了一下办公桌上的东西,到达公司对面的咖啡厅时,我舅舅已经坐在那儿等我了。我入座在他对面,这次他开始开门见山说:“我这几天考虑了你那个条件,精微,舅舅同意,只不过,你要保证我们百分之百中标,百分之二十的股份我才会分配给你,如果最终我们刷下去了,那这百分之二十的股份自然不能给你。”

    我没想到他真会答应,反而是我愣在那儿许久。

    我舅舅见我反应,问:“怎么了?不同意?”

    我说:“没有,我只是没想到你会同意。”

    我舅舅冷笑说:“精微,这么多年来,舅舅还是第一次看清你,真是不叫的狗才咬人。”

    ...

    ...

096.笑话

    我下班回到家后,端着咖啡杯站在阳台上看向楼下那条街许久,望着下面匆匆碌碌的人,很多人为生活奔忙一生。到老时。都还不知道自己到底存在于这个世界上是为了什么,死的那一刻,除了感知儿女在耳边嚎啕大哭,其余一切,应该是一片空白。

    我……要当那样的人吗?

    我喝了一口咖啡,吹了不久风。将那杯冷透的咖啡放于阳台上,转身进了房间。

    第二天上午,我将万有组织好的专家组的评标团人选呈上去给沈世林看,他接过后并没有看,而是等前台从办公室离开后,朝我伸出手,我非常明白他的意图。朝他走了过去,他将我抱在腿间,一只手翻着文件,我看到到评标团内的人名时,轻声问:“这次似乎有很多大公司投。”

    他翻了两页,停下手,握住我的手看了两眼,说:“嗯,有几间承包商算是我们的老合作人了。”

    我挨在他怀中,手指无聊的卷着他深黑色的领带问:“那你觉得哪家好?”

    沈世林任由我玩着,他目光移到那份名单上,说:“几家大公司既然与我们都算是老合作商了,我自然不会揽下这个难题,那就让评标团定了。”

    我挨在他肩头,眯了眯眼睛,说:“想睡觉。”

    他抱着我。说:“靠一会儿。”

    我懒懒的嗯了一声,靠在他肩头没有动,沈世林抱着我,单只手翻阅着文件,我听着偶尔的纸张翻动声,耳边是窗户外传进来的蝉鸣声,闻着他身上淡淡的沐浴露香味。有一种时光的味道。

    有很多次外面有人敲门,沈世林都没有出声,敲门的人没有得到回应,便不敢再敲,也不敢进来。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半睡半醒睁开眼,沈世林继续保持单手抱住我腰的姿势,垂下脸看向他怀中的我,吻了吻我额头说:“醒了?”

    我圈住他颈脖蹭了蹭,不愿醒来,我感觉他轻笑了一声。

    他手指摩挲着我脸,说:“刚才你的助理来找你。”

    我靠在他怀中,睡眼惺忪睁开眼看向他问:“找我什么事啊?”

    他吻了吻我眼睛,声音温柔说:“不清楚。”

    我笑了笑,回了他一吻,然后从他怀中起身,理了理有些皱巴巴的衣服说:“好了,我该去工作了,老板。”

    我走到门口时,正好听见有人敲门,紧接着响起前台的声音,她说:“沈总,有一份紧急的文件需要您签一下字。”

    沈世林淡淡说:“进来。”

    门被推开后,前台似乎早就知道我在里面了,脸上并没有多少惊讶,朝我微笑了一下,我也朝她微笑了一下,然后径直出了沈世林办公室,

    我到达办公室时,向恒正好站在我办公室门口,张楚端着水杯朝我走来说:“呀,你去哪里了,这么久,向经理等你好久啦。”

    我笑着说:“刚才出去处理点事情。”我走向向恒问:“向经理有什么东西需要帮忙吗?”

    向恒说:“我来给你上交一下进仓材料的总文件。”

    我推开门说:“咱们进去说吧。”

    向恒说了一声:“好。”

    他随着我走了进来,我坐在办公前拿起电脑面前一瓶护手霜,挤了一点在手心揉摸着,向恒拿着文件坐在我对面。

    我看向我手说:“您太太送给我的护肤品非常好用。”我朝护手霜努嘴说:“还赠送了一小盒护手霜,用了非常舒服。”

    向恒笑着说:“我还担心不好用呢。”

    我将手上的护手霜涂抹均匀,看向向恒,说:“对了,编制计划财政厅政府采购办审核了吗?”

    向恒说:“已经审核了,最近正在编制招标文件了。”

    我试探性问:“你觉得这次招标会,一些新公司会有机会中标吗?”

    向恒沉思了一会儿,说:“机会很少。”

    我说:“为什么?”

    向恒说:“我看了万有这几年招标项目的所有文件,发现中标的承包商都是非常可靠的承包商,而且在市场上有一定地位和名誉度的,很少冒风险去启用新公司,或者三线的公司。”

    我相互涂抹的手停了下来。

    向恒看向我问:“怎么了?为什么忽然问这个问题?”

    我笑着说:“因为我很少参加过这样大型的招标会,想了解一下。”

    向恒说:“大公司的招标会都是采用公开招标。”

    我说:“听说你和评标会的人都很熟?”

    向恒说:“还可以,以前的公司所用的招标咨询公司就是万有现在所用的这一家,有过一些接触。”

    我说:“行了,你把文件交给我吧,我到时候给你交给沈总。”

    向恒起身说:“那就谢谢了。”

    我说:“不谢。”

    向恒离开后,我靠在椅子上沉思许久,最终拿起电话拨打了一个号码,对方接通了,我开口说:“舅舅,我必须要亲自确认滕州公司是否靠谱,才会考虑帮你忙。”

    我舅舅在电话内百分之百保证说:“肯定靠谱,现在我们两家合作,正准备开始扩大规模了。”

    我说:“我需要亲自去看一下,还有滕州这几年所承接的所有项目资料。”

    舅舅说:“没问题,你什么时候有空?”

    我说:“明天吧。”

    第二天我抽了一个时间去滕州公司,是我舅舅的朋友和他合伙的老板亲自来接待的我,他带我去参观他们公司,规模这方面都挺大,所有手续也全部齐全,并不存在什么不规范的漏洞,他一边带我参观,一边在我耳边说他当初和我舅舅多么多么要好,现如今合手搞这个公司,只要吞下万有这个项目,公司的前途不可估量。

    其实我并不怎么想听他这些废话,只是认真查看着,在会客室内,他秘书将滕州公司这几年所有大大小小的项目资料拿了出来,我放在手中查看了一下,发现滕州以前确实还承接过打大项目,只是近几年的工程非常零碎,走了下坡路。

    我查看完后,到中午时候,他说要代表我舅舅请我吃饭,然后带我见见他们公司内几位经理,为了确保滕州公司的靠谱性,我没有拒绝,随着他们去了本市一家非常难以预定座位的私房菜馆。

    我们到达那里后,滕州公司的老板杨岱点了很多菜,大约是照顾我是女性,桌上并没有点酒,他几位重要的部下在建筑方面也表现的非常专业,一切看上去都正常又正规,这顿饭吃到后面,我缓缓放下心来。

    我必须确保滕州靠谱,如果不靠谱到时候工程启动出现什么意外,那前面等着我的将是绝路。

    我必须在冒险的情况下,保证这件事情能够安然度过。

    我们吃完饭,从包厢内出来,正要去搭电梯时,忽然迎面和沈世林他们撞见,他们一样还是很多人,由着这里的老板亲自招待,引着他们进入走廊处,沈世林和一位中年男人并排前行,两人低声交谈,在他们即将拐弯进入另一条走廊时,沈世林忽然抬起头,我猛然低头隐藏在杨岱和他的一些经理中间,低着头没有看任何地方,心却猛然跳动。

    不过他看的不是我们这方,而是随意的看了一眼,随即便收回了视线。

    我们两方的人背道而驰,感觉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远后,我随着杨岱他们进入电梯,当电梯门关上那一刻,我终于松了一口。

    杨岱送我离开,往我手中塞了一个大红包,和我说:“不要介意,你是你舅舅的侄女,也就是我的侄女,叔叔就在这里多多拜托你了。”

    他的红包我没有收,我笑着委婉拒绝了他,他也不好硬塞给我,反而热情的将我送到车上,还为我关上车门在车外说,让我多关照了。

    我不敢在这里多有停留,怕沈世林忽然出现在楼下,或者站在楼上窗户处看见我,我坐入车内后,便开着车快速开入马路上,汇入车流。估低以技。

    一直到达另一条街,我才狠狠的松了一口气。

    我刚回到公司没多久,沈世林便打来电话问我在哪里,我当时甚至在想,他刚才是不是已经看到我了?所以才打电话来试探我?我想了想,觉得应该不是,因为他在电话内的语气非常平常。

    我保守的回答说:“我刚和我舅舅他们吃完饭回到公司了。”

    沈世林在电话内笑了一声说:“夜晚等我。”

    我问:“你呢?你现在在哪里?”

    他说:“和一些官员吃饭。”

    我说:“那我不打扰你了,再见。”

    他说:“再见。”

    夜晚的时候,我上楼找沈世林,刚笑着将门推开,我愣了,因为里面办公室内不止有沈世林,还有顾莹灯,她正趴在他办公桌前,手撑着脸笑看向他,说着什么。

    当她听到开门声,侧过身来看我,由趴着改为站着,她问:“纪秘书,什么事情笑的这样开心?”

    我嘴边的笑容僵硬,好半响才收了收,说:“哦,刚才在外面听前台说了一个很好的笑话。”

    ...

    ...

097.翻天

    顾莹灯走上来,牵住我手问:“什么好笑的笑话?说给我听听?”

    我说:“看我给你变个魔术,能让自己忘记是条狗。”

    顾莹灯楞了一下,办公室内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沉默。没一会儿。顾莹灯忽然捂着唇哈哈大笑了出来,她笑了,我也笑了。

    她笑的停不下来说:“这个笑话好冷啊。”

    我说:“对呀,真冷。”

    她笑得捂着唇说:“它明明是条狗,魔术师让他忘记自己是条狗,那归根结底还是狗吗?这和掩耳盗铃有什么区别?”

    我说:“是呀。她就是在掩耳盗铃。”

    沈世林从沙发上拿上外套穿好,走过来说:“好了,不是要吃韩国料理?”

    顾莹灯停止了笑,她摸了摸眼角说:“你终于下班了,走吧,希望那间店还没关门。”

    两人携手往门外走时,顾莹灯转过身看向我说:“精微。你和我们一起去吗?”

    我说:“不用,我最近在减肥,你们去吧。”

    顾莹灯和我说了一声拜拜,没再说什么,我站在门口看向他们离去的背影,才从沈世林办公室内出来,为他将门关上,两人上了专用电梯,我去的是员工电梯。

    是呀,明明是条狗,却忘记了自己是条狗,这和掩耳盗铃有什么关系?只有让自己有一天真正变成人,你才不会记得自己曾经是狗。

    夜晚我下班时,我在门口看见急匆匆的向恒,我从后面唤住了他,他侧过身看向我。我笑着走了上去问:“这么急忙忙去干吗?”

    向恒说:“我老婆这几天生了孩子,现在医院,我要去照顾她。”

    我惊讶问:“你老婆生啦?公主还是小王子?”

    向恒脸上止不住微笑说:“是个女孩。”

    我说:“走吧,上次你太太送了我一套护肤品,她生了孩子我自然要去看。”

    向恒有些出乎意料说:“会不会太麻烦你了?”

    我说:“不会,正好让我去沾沾新生命的喜气。”

    我没有开车,坐的向恒的车。他开车带我径直开往医院,我们路途中聊了很多小孩子的事情,虽然我不怎么懂小孩,可总比一个粗枝大叶的男人懂,我们到达医院后,她妻子本来正抱着孩子睡觉,看见我们来了后,她从床上坐了起来,对我笑容灿烂说:“纪秘书,您怎么来了?”

    我笑着说:“我和向恒是同事,他刚说你生了,所以顺便来看看你。”

    向恒将椅子搬到我面前说:“请坐。”

    我说:“谢谢。”

    我坐下后,她妻子和我聊了几句家常,都是一些琐碎的事情,向恒便在一旁逗弄孩子,她妻子是一位相当和善的人,就算刚生完孩子脸色枯黄,头发凌乱,可当她笑起来,确实人让人感觉舒心,我在那坐了一会儿,没有打搅太久,走的时候塞了一千块钱给孩子,向恒的妻子死都不要,我笑着说:“这和你们送给我的护肤品相比,是九牛一毛,如果不收下,那我就把护肤品还回来给你们就好了。”

    她妻子拗不过我,便笑着让向恒送我,我们两人刚出来,便在门口碰见一位穿着时尚前卫的女人,大约二十七八,她像幽灵一般站在门口。不仅我吓了一跳,连向恒都吓了一跳,我刚开始以为是不认识的人,谁知向恒警惕看了一眼关门的病房门,压低声音对那女人说:“你来干什么?”

    那女人说:“我来看看你的孩子。”

    向恒说:“谢筱韵,你别闹了成吗?”

    那个叫谢筱韵的女人苍白的脸上流两串眼泪,她说:“向恒,如果我这算闹,我告诉你,今天我就不会站在门口等你出来了。”

    我感觉情况不对,站在那儿有些尴尬,向恒也尴尬的看了我一眼,我说:“那如果没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向恒满是羞愧与歉意说:“不好意思,纪秘书,那我就不送你。”

    我说:“没事,那我先走。”

    向恒没再看我,拽住那女人便离开了病房门前。

    我从医院出来,看着这黑沉沉的夜晚深深吸了一口气,在医院门前拦了一辆车便回了家,刚到达小区楼下,便看到有一辆车停在那里,我站了一会儿最终走了过去,车窗缓缓下降,我站在车窗外问:“你不是陪去吃晚饭了?”

    车的人看向我说:“已经结束了。”

    我说:“哦。”

    他坐在车内问:“怎么,不高兴?”

    我深吸了一口气说:“沈世林,你觉得我是怎样的女人?”

    他将车门打开,我坐了上去,他目光含笑看向我,说:“让人移不开视线的女人。”

    我侧过脸,狠狠瞪着他说:“记住,我不是什么好女人。”我说完,将车门推开,快速从车内走了出来,沈世林也没有出来追我,只是坐在车内一直看着我上了楼。之后怎么样了,我也不清楚,我上楼后,第一件事情便是打开洗手间的花洒淋浴,站在水中脑海内混沌一片。

    第二天开始出售招标文件,滕州公司是以杨岱的名义买入招标文件,为了能够让滕州在一轮不被刷下去,我已经没有任何时间再去犹豫,过了几天后我主动去找向恒,跟他谈了谈了招标会的问题。估宏圣扛。

    向恒开门见山说他一早就知道我不断问他招标会的事情来意,他说他只是没想到我是为了一家小公司冒这么大险。

    我笑着说:“向恒,我为了这间小公司冒险,自有我的道理,我只问你这个忙可帮不可帮。”

    向恒握着茶杯沉默半响说:“让我为你和评标团去打招呼没有问题,可你第一轮保下他们,第二轮不一定。”向恒话顿了顿,他忽然压低声音说:“你在沈总眼皮底下这样做,你真的敢吗?”

    我反问他:“为什么不敢?只不过是给有前途的公司一个机会。”

    向恒摇摇头说:“不,纪秘书,你听错我的意思了,我只是想问你,你是否想过后果。”

    我沉默了一会儿。

    向恒说:“你真以为你可以在沈总手掌下翻天吗?”

    ...

    ...

098.合作

    我听了向恒的话,笑了笑,说:“既然决定来找你,我就已经想好了所有后果。你不用提醒我。我非常清楚。”

    向恒若有所思,没说话。

    我说:“向经理,在这个职位上,有很多需要互相帮忙的时候,这一次,就麻烦你了。”

    向恒沉默了一会儿。他说:“我不能当面为你去帮忙,我会介绍滕州公司给评标团的人认识,之后的事情就靠滕州和我评标的人亲自接触了。”估宏巨号。

    我手抚摸着咖啡杯杯身说:“根本不用这样麻烦,你直接技巧性向评标团透露沈总这次想启用新公司的信息,就算滕州不亲自去接触,他们也知道应该怎样做。”

    向恒皱眉说:“可是……如果被沈总知道。”

    我说:“不,沈总没有机会知道。我们只是透露出沈总想启用新公司,并不是确定他要启用新公司,揣测和确定之间有很大区别,毕竟太多人揣测他的态度与决定了,我们身为他的手下,揣测得自然比外界的准确,而到达评标团耳里,他们肯定必信无疑,如果真有万一沈总知道了,评标团也会认为是我们揣测错了,也不会和沈总说什么。”

    向恒一副明白的模样,他说:“就算和他们透露沈总想启用新公司的讯息,可这次招标也有很多小公司在投,滕州不一定能够选上。”

    我说:“这就不用担心了,到时候评标团肯定会把招标文件交给沈总过目,而这些招标文件自然会经过我的手。我们只要保证滕州在前期不被刷下去就可。”

    向恒说:“可以,我会保证滕州前期不被刷下去,后期就看你了。”

    我举着咖啡杯在他杯身处轻轻碰撞了一下:“合作愉快。”

    他说:“合作愉快。”

    万有开始接受招标人标书,之后那几天向恒是怎样处理的我也不是特别清楚,我舅舅前一天打电话给我,说是他们的招标标书已经递了。几天后,招标书截止日后的第二天。所被留下的招标文件到达我手上,小公司和大公司所占标书一半一半,没有多也没有少。

    看来评标团也还在试探当中。

    我将所有标书翻了一遍,翻到最后才发现是滕州的,我看了一眼他们标书的内容,然后合上,将滕州的标书挪到中间位置,然后从办公室出来,坐上电梯径直来到沈世林的办公室门外。我站在门外敲了敲,里面说了一句:“进来。”

    我推开门走了进去,发现向恒在沈世林办公室内,我看了他一眼,他也看了我一眼,双方点头之交笑了笑,等向恒和沈世林报告完事情后,他从沈世林办公室内离开。我走到他办公桌前,将手中一些标书放在他桌上说:“沈总,这些是评标咨询公司上交给您的所有公司的标书,您过目一下。”

    我说完这些正想离开时,沈世林拿了一份标书翻了两下,他问:“标书你也看了。”

    我说:“我过目了一下。”

    他说:“你觉得怎么样。”

    我笑着说:“我也不懂这些事情,毕竟评标团都是对这些公司经过各个方面的考核评比,才将最终入围的标书呈上来,我想,应该都不差。”

    沈世林听了,嗯了一声。

    他将手中那份标书随意扔在一旁,看向我说:“还在生我气?”

    我说:“什么气?”

    沈世林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因为天气热的原因,他身上只穿了一件简单的白色衬衫,他来到我面前将我脸抬起来,观察了一下我脸上的情绪,说:“你是好女人还是坏女人,对于我来说并没有多大关系。”

    我没想到他会说这样的话,我直视他眼睛说:“对啊,我就是个坏女人,我会嫉妒顾莹灯,我会恨你为什么不能给我想要的一切,却还要强迫我和你在一起,让我变成现在这样,沈世林,你真自私。”

    他细细抚摸着我脸的每一寸,他说:“只有足够喜欢,才会想要不顾一切占有。”他轻笑一声说:“恨我,总好过从来没有得到过好。”

    他在我唇上吻了吻,说:“工作吧。”

    我从沈世林办公室出来,来到电梯前,向恒还没走,他也在等电梯,我来到他身边问:“电梯还没来?”

    向恒说:“我刚到,电梯正好下楼。”

    我笑着说:“这一趟电梯应该不需要多久了。”

    等了差不多三分钟,电梯终于上来了,我和向恒一起进入电梯,门关闭后,向恒说:“沈总看了标书了吗?”

    我说:“翻了两下。”

    向恒问:“如果依照你对沈总的了解,你觉得他会选哪一家?”

    我耸了耸肩说:“跟了他这么久,其实我根本猜不准他在想什么。”

    向恒说:“像他们这样的地位的人,早已经将情绪练就的不喜形于色,这很正常。”

    电梯停在行政部后,我说了一句:“我先去工作了。”

    向恒说:“我回项目部。”

    我们兵分两路,回到办公室后,张楚端着水杯来到我房间,她坐在我椅子上,神秘兮兮的看了我一眼。我斜眼看向她问:“怎么了?”

    张楚说:“你最近怎么那么忙?感觉你行色匆匆的。”

    我收拾着桌上的文件,说:“最近招标会就要开始了,很忙的。”

    张楚喝了一口水,说:“是挺忙的,而且很激烈呢。”张楚看了我一眼说:“对了,你觉得哪家公司会中标?”

    我耸耸肩说:“其实我也不清楚。”

    下午我从沈世林办公室内抱着标书出来,正在等电梯的空隙,我看了一眼放在最上端的标书,发现果然是大公司的,并且和万有还有过很多密切的合作。坐上电梯到达行政部后,我关上门,将标书全部摊在桌上,在一堆标书内翻出滕州的,然后又一一整理好,最终将滕州放在最上端。

    评标咨询公司的人来接时,我将那些标书交到他们手中,那人粗粗看了一眼最顶部的标书一眼,似乎是明白什么,他和我说了一声谢谢,转身就要走。

    在他要走时,我唤住了他问:“对了,现在滕州建筑公司效益怎么样?”

    那人听了,笼统回答说:“还可以。”我听了若有所思点点头。

    来接标书的人又问:“为什么这样问?”

    我笑着说:“刚才沈总标书的时候,好像看了很久滕州公司。”

    接标书的人问:“看了很久吗?有没有说什么?”

    我说:“好像还接了滕州公司老板的电话,没有说什么。”

    那接标书的人沉思了一会儿,笑着说:“那谢谢了,我先走了。”

    我说:“好的,您慢走。”

    评标咨询公司的人离开后,我回到办公室后松了一口气,坐在座位上很久都没动,紧接着我舅舅打电话来焦急问我事情怎么样了,我揉了揉眉心说:“已经尽量为你办了,中不中就看你们的造化。”

    我舅舅觉得我这个答案太过笼统,并不够准确性,他在电话内焦急问:“精微,你一定要确定我们百分之百中标哦。”

    我不耐烦说:“舅舅,这件事情没有谁能够百分之百让你中标,反正我做了所有一切我能够做的事情,会不会中,就看招标会那天了。”

    我说完,便将电话一挂,心却还在猛烈跳动,之后几天公司开始发出邀请函和招标会地点与时间,紧接着便是招标会那天。在招标会的前一天,我舅舅打来电话问我要不要给评标团的人塞红包。

    我在电话内说:“不用,反而塞红包,就显得你迫不及待,让别人觉得滕州对于这次招标没有把握,你只要按照正常程序去参加招标会就好,别太过张扬,也别太过平淡。”

    我舅舅听了说:“行,现在到了这一步,我们什么都只能听你的了。”

    ...

    ...

099.纵容

    招标会那天,沈世林坐在旁关席观看了一会儿,我坐在他身旁看向会场内有条不紊的进行的招标会,有评标咨询的人在场和沈世林细声解说着。他脸上没有多大的情绪。也不知道听进去了多少,只是视线一直落在主持人身上。

    我坐在他身边虽然并没有表现出多么大的异样,其实手心内已经出了一手冷汗,杨岱带着他的秘书坐在一排投标人席位上不断抬头看向我,我看了一眼身旁的沈世林,然后狠狠瞪了一眼杨岱。警告他别看我。

    杨岱意识到我的意思,他立即从人群中收回视线,和身边的秘书说着话。

    当投标会进行到中阶段时,沈世林并没有停下来再继续看下去,而是离开了招标会,我提着公文包跟在他身后。

    紧接着和沈世林去百花殿参加了一个饭局,都是一些生意上的合作伙伴。几方人聊了一些市场走势,我坐在沈世林身边,一直没有说话,他夹了一只芙蓉大虾放于我碗内,不知道他是在席间喝了一点酒的缘故,还怎么的,他挨在我耳边吻了吻说:“怎么了,有心事。”

    饭桌上很多人,我有些不适应的躲避了一下,我回过神来,说:“哦,没事,我只是在想一些工作。”

    沈世林手中端着一个小巧精致的酒杯,对于我的躲避,他也并没有表现不悦,而是笑了一下。然后和饭局上的人说着话。

    饭桌上的人也早已经见怪不怪,根本没把刚才当成事,和沈世林谈论新开发的地皮今后的发展。这顿饭吃了差不多两个小时之久,出来时已经是夜晚了,沈世林喝了一些酒,有些微醉,他将我揽在怀中。一边走,一边说:“还在想着工作。”

    我挨在他怀中说:“没有。”

    他笑了一声说:“没有想着工作的话,你这幅心事重重的模样,肯定背着我做了什么事。”

    这句话刚从他口中出来时,我身体猛然一僵,他抱住我的手似乎也感觉到我的僵硬,脚步停了下来,他嘴角的笑容渐渐收了,面无表情看向我。我没敢和他对视,低垂着脸。

    许久,他冰冷的手指在我脸颊边似有若无的摩挲着,他说:“看着我。”

    我咬着唇,才缓慢抬起脸看向他,他看向我眼睛,含着冷笑说:“你在怕什么。”

    我声音有些不自觉颤抖说:“我没怕。”

    他笑了,脸上虽然带着笑,可眼睛内是一片冰冷,他说:“郑江这个男人是你第一个男人,对吗?”

    我猛然抬起脸,瞪大眼睛看向他。

    他看到我错愕的表情,意味深长笑了笑,说:“我不问,你是否打算不说?”

    我半响没回过神来,颤抖着嘴唇说:“他……我……”

    我以为他说的是投标会的事情,没想到他说的居然郑江,这措手不及的转变让我失去了平时的冷静,甚至一句完整解释的话都说不出了。

    他见我说不出话来,手温柔在我头上抚摸了两下,他说:“我们不急,回家慢慢说。”

    他冷哼了一声,便松开我独自一人径直朝门外走去,有服务员端着酒从我身边经过,目光满是好奇看向我,我看向他离去的背影,心里松了一口气,抬脚快速追了出去。门外的车依旧静静地等在那里。

    我站在车门口伸出手将门拉开,坐在沈世林身边。

    车子一直开到沈世林别墅,司机将门拉开,他最先出去,我跟在他身后,入了别墅后,沈世林脱掉外套,大约是喝了酒的缘故,他扯了扯领口的领带,一边入了厨房倒了一杯纯净水。我跟着他来到厨房,站在门口说:“郑江确实是我以前的前男友,可那已经是过去式了。”

    沈世林端着水杯,靠在橱柜上看向我,低头看了一眼杯内的冰水说:“所以呢。”

    我说:“我们分手了,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沈世林朝我伸出手,说:“过来。”

    我看向他面无表情的脸,许久才缓慢到达他身边,他将手中的杯子递到我嘴边,说:“喝掉。”

    我闻了闻,才发现不是水而是洋酒,我皱了皱眉,说:“你知道我喝不了酒。”

    沈世林说:“酒是个好东西,只有喝醉的人,才会愿意说实话。”

    我说:“我根本不需要和你说什么实话,我们之间本来才谈过三年,而且那都是以前了,你现在凭什么还为了这件事情来和我生气?”

    他噙着笑意,问:“是吗?”

    我撇过脸不想看他,觉得他真是无理取闹。

    他忽然掰住下巴,我疼的叫了出来,他拿着手中那杯往我嘴里灌,我身体在他怀中死命挣扎,他将那杯酒彻底从我嘴里灌下去后,我猛烈咳嗽着,他将手中的酒杯往橱柜上轻轻一放,低头吸允掉我唇边吐出来的液体,他咬住我下唇瓣,我疼死命挣扎。

    他将我钳的紧紧地,当我感觉舌尖上有血腥味传来,他终于松开了我,舔掉我下唇瓣上的血,含着冷笑挨在我耳边说:“郑江来找过我,他说,你图我钱,我很生气,不过,现在我对你这么感兴趣,你要什么我都给你,只是请你从今天夜晚开始,将郑江这两字从心上挖干净。”

    他说完,便将我松开,径直出了厨房。

    我身体无力的依着橱柜滑落,蹲在冰冷的地板上,听着空荡的别墅内,传来他脚步声,越走越远,到最后化为一片寂静。

    我蹲在地下好久,嘴里是血腥味和烈酒的味道混合,手忽然捂着唇便在橱柜的水槽内狠狠呕吐了出来来,呕吐完后,我简单处理了一下身上的狼狈,和口腔内刺鼻的酒味。出来后,发现一楼的大厅内只有我一个人,我缓慢的走向楼梯上,来到沈世林那扇紧闭的房门外,我说“他怎么去找你了。”

    里面没有回应。

    我说:“沈世林,我现在和你说真话。”

    过了一会儿,里面的门被人拉开,沈世林穿着浴袍站在门口,我看到他后,整个人便冲到他怀中,死死抱住他,我脸埋在他怀中说:“对,我曾经爱过他三年,那时候我甚至想过和他结婚,我甚至想过我们结婚后,计划着为他生几个孩子。可就在前几个月他背叛了我,我们很快就分手了,之后我遇见了你,我承认,到现在我都忘不掉他,不是因为我还爱他,而是他留在我心上的疤痕太大,我现在只要提起郑江这两字,我就觉得自己整颗心都是疼的。我之所以没有告诉你,是因为我不想让你觉得我是一个被男人抛弃的女人,是一个没人要的女人,他之后为什么会去找你,我自己也不知道,世林,我真的不爱他了。”

    他任由我抱着他,静静听着我的话,我埋在他怀中,不知道是酒精的作用还是怎么了,脑袋内全是几个月前,我在门外将郑江和我妈捉奸在床的画面,我有些头疼欲裂,我忽然一下就哭了出来。

    我哭着说:“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忽然间会去找你。”

    沈世林的下颌抵在我头顶,他说:“好了,别哭了。”他笑了出来说:“刚才真是把你吓到了。”

    他要我抬起脸来,我不肯,死死埋在他怀中,他没有办法,最终任由我坚持。

    我也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双眼红肿抬起脸看向他,沈世林看向我红肿的眼睛,指尖擦掉我脸颊下的眼泪,说:“眼睛肿了。”

    我没有说话,任何他擦拭着。

    他看到我衣服上的酒渍后,伸出手为我解掉身上的裙子,我身上光裸着,他将我从床上抱了起来说:“浴室里已经放好水了。”

    我挨在他怀中没有动,任由他抱着我去了浴室,当他用水为我清洗这头发时,我抬头看了他一眼问:“他什么时候找你的。”

    沈世林手法轻柔的为我打理着长发,他说:“前天。”

    我说:“沈世林,我可以直言告诉你,我就是为了你钱。”

    他为我清洗头发的手顿了顿,随即他继续清洗着,说:“没关系,我能给你的,也只有钱。”

    我在温热的水中动了动,伸出手捂着脸,脸颊上不知道是雾水还是泪水,流在嘴角特别咸。

    第二天早上,我醒来后,人在他怀中,他正靠在床上翻着一本杂志,我从他手臂上抬起头看向他,问了一句:“几点了。”估宏系号。

    他揭了一页杂志,说:“已经是下午了。”

    我重新埋在他怀中,嘟囔了一声:“还要上班。”

    他说:“准你假了。”

    我埋在他怀中蹭了蹭,小声说:“老板,这样纵容你员工,公司会不会破产?”

    他放下手中的杂志,伸手将我上身抱到他胸口,我脸埋在他胸前,听着他心跳声,他说:“不会,我喜欢纵容你。”

    我猫在他怀中笑了出来。

    我懒懒趴在他身上,也不想起来,直到一通电话响起,沈世林从床头柜上拿起,看了一眼来电提醒说:“你的电话。”

    我从他手中接过,看到来电提醒上显示舅舅两个字,我拿手机的手莫名一抖,不过随即很正常按了接听键,对着电话平静喊了一句:“舅舅,找我什么事。”

    ...

    ...

100.够格

    在我舅舅开口说话之前,我故意翻了一个身,侧对着沈世林,动作虽然像是很平常接听电话。可按住电话的手。让耳朵都有些疼痛。

    我舅舅在电话内说:“精微,今天招标会已经完成了,过几天就是开标会了,你那边有消息吗?”

    我对手机说:“哦,一起吃饭啊,我今天下午才有空。婉怡也来吗?”

    我舅舅在电话内听到牛头不对马嘴的回答,他像是意识到什么,在电话内说:“好的,夜晚五点,我们在阖家酒店见。”

    我说:“好,如果没事的话,我们夜晚见。”

    我将电话挂断后。非常平静将手机放在床头柜上,沈世林从后面抱住我,他吻着我后背,我身体因为敏感而觉得有些痒,沈世林说:“你舅舅找你吃饭吗。”

    我背对着他,任由他吻着,我说:“对啊,夜晚五点。”

    他说:“夜晚我送你。”

    我立即说:“哦,不用,上次你看到了,我舅舅用我的名义找你帮忙,挺尴尬的,还是算了吧。”

    沈世林也没有坚持,他沙哑着声音说:“随你。”

    他在我背脊处吻的痒痒的,我立马用被子将自己卷成春卷说:“我没有力气了,有点饿。”

    他看我卷着被子坐了起来。笑了笑,不过也没有再坚持,将卷成春卷的我打包抱入浴室。

    我们两人在楼上磨蹭了许久后,终于下楼,餐厅内已经有保姆准备好了午饭,沈世林为我拉开椅子,我入座。说了一声谢谢。

    我们两人正吃着饭,门外传来门铃声,我当时没有在意,所有心思全部扑面前那盘食物上,保姆走去开门,很快传来她惊愕的一句:“顾小姐。”

    我拿餐具的手一顿,当即慌张看了一眼沈世林,他闲闲的端着水杯喝了一口水,动作间一派淡定,门外传来顾莹灯的声音,她说:“阿姨,我来找世林。”

    那保姆说:“顾小姐,先生正在用午餐。”

    保姆让开了一点,顾莹灯提着包笑嘻嘻的走了进来,她站在门口看到我时,嘴角的笑容仿佛一瞬间被卡住了。她站在那儿看向我,我觉得背脊发冷,放下手中的餐具从餐桌前站起来,看向顾莹灯说:“顾小姐,您来了。”

    顾莹灯皱眉,疑惑问:“你怎么在这里?”

    保姆在一旁说:“是这样的,先生今天在家里休息,因为急需处理一些文件,让我打电话给纪秘书,让她亲自送过来,正好先生正在吃饭,纪小姐没吃,我又多做了一些,怕浪费,所以留纪秘书来吃饭。”

    面对保姆的说辞,顾莹灯眉心的皱褶还是没有抚平,她目光一直落在我身上。

    我正感觉度日如年时,坐在那里用餐的沈世林,用餐巾擦拭了嘴角,他问:“吃饭吗。”

    顾莹灯将视线移向他说:“还没有。”

    沈世林说:“坐下来吃一点,正好红姐多做了。”

    顾莹灯脸上的严肃因为沈世林这句话便变缓和,她说:“好啊。”

    那保姆眼疾手快,便为顾莹灯拉开椅子,她放下手中的包入座,保姆转了个身入了厨房。

    我起身说:“我已经吃饱了,谢谢沈总的招待,我还有工作,那……我就先走了。”

    沈世林没有说话,反而是顾莹灯看了一眼我盘子内的食物,抬头看向我说:“东西都没怎么吃,就走吗?”

    我笑着说:“我是吃完饭东西来的,不是特别饿。”

    她脸上同样带着浅浅的笑意,很快保姆便为顾莹灯准备好餐具,我没有在这里久留,对顾莹灯说:“顾小姐,那我先走了。”

    顾莹灯笑意盈盈的说:“好,路上小心点。”

    我说:“会的,谢谢。”

    我从沈世林的别墅出来,走在大马路上便随手摇了一辆车,司机问我去哪里,我沉思了好长一段时间,说:“柏林小区。”

    司机听了,将车打好表,便径直从这一条别墅区开了出来,我坐在车上看向往后不断划过的风景,放在心口的手悄然握紧。

    到达柏林小区时,我习惯性想去包内拿钱,可发现平时包不离手的黑色公文包如今不翼而飞我望着空落落的身侧,沉默了好半响,才记起包还在沈世林的别墅,那司机以为我是要霸王他,他往后看向我说:“小姐,三十二块,谢谢。”

    我摸了摸口袋,才摸出手机说:“不好意思,我身上没带钱,我请我朋友来付钱。”

    那司机倒也没说什么,任由我拿手机拨打电话,我在电话薄内翻找到郑江的号码,连想都没想,立马按了拨号键,很快,便被接通了。

    郑江在电话问:“精微,找我什么事。”

    我说:“我在你家小区楼下,你过来一下,我没钱付车费。”

    他沉默了一会儿说:“我在学校上课。”

    我说:“你快点,十分钟!”

    郑江说:“好。”

    挂断电话后,我看向司机师傅说:“师傅,我朋友要十分钟之后赶来,到时候耽误了您多长时间,便付多少钱给您,好么?”

    那司机觉得我很好说话,便也没有和计较,说:“好好好,没事。”

    郑江赶来后,气喘吁吁,我估计他是一路跑过来的,学校离他的小区没多远,他替我付完款,我从车内出来,郑江还有些喘息未定说:“你怎么来了。”

    我站在他面前面无表情看了他许久,他抹掉脸上的一把汗,脸色有些迟疑问:“怎么了?”

    我说:“郑江,你老实告诉我。”

    他身体站直看向我。

    我说:“你是不是去找过沈世林?”估宏土圾。

    他犹豫了会儿,没有否认,而是直接承认了,他说:“对。”

    我说:“你和他说了什么。”

    郑江说:“我只是让他离开你。”

    我伸出手狠狠给了他一巴掌,他脸一侧,保持被我甩耳光的动作愣了足足一分钟,周边是汽车经过的鸣笛声。郑江捂着脸看向我,他没说话。

    我说:“你有什么资格让他离开我?你到底是以什么资格来和他说让他离开我!”

    郑江皱眉说:“精微,你别再执迷不悟了,我告诉你,我也是为你好,他不是什么好人。”

    我说:“那你又是什么好人吗?”

    他被噎的哑口无言,不过,随即他说:“虽然我对不起你,可我不会让你一直躲躲藏藏被人瞧不起。”

    我冷笑说:“郑江,我告诉你我,如果让我选当他情妇,和嫁给你相比,我宁愿当他情妇。你那什么所谓的名分我一点也不需要,你不知道当沈世林情妇多光彩呢?走出去无论谁冲着沈世林的女人这几个字,别人就要给我几分面子,可你呢?和你出去有什么光彩吗?”

    郑江不可置信的看向我,他对我吼了出来,他说:“纪精微!你怎么变成了这样?!”

    我说:“对,我就是变成了这样,郑江是你一手将我变成这样的,你有什么资格来管我?”

    郑江有些惶恐牵住我,他说:“精微,我和你说对不起,你别为了赌气去毁掉自己一生。”

    我将他手狠狠甩掉说:“怎样才算毁?你是不是和沈世林说我是为了他钱,才和他在一起的?”

    郑江解释说:“我只是想让他远离你。”

    我冷笑说:“郑江,你真了解我,我就是为了他钱,托你福,说给了他听,我现在可以光明正大去图他钱了。”

    我说完这些话,转身便要走,郑江从后面拖住,他说:“精微,你冷静一下。”

    我将他拉住我的手狠狠一甩,我指着他说:“我警告你,郑江,你别碰我。以后我的事情和你没有任何关系,想当我爸?你还不够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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