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也曾笑我全文阅读 第9分节

081.输家

    我在办公室内和张楚他们聊了一会儿,放下手中的东西便去江铃那报道,进入她办公室后,她正坐在办公室内手拿报纸看着什么。我手在门上轻轻敲了一下。她抬起脸看向我,对我说:“请进。”

    我走了进去,拉开凳子坐在她面前,笑着说:“江秘书,这回该我和你说好久不见了。”

    她将手中报纸放下,我正好看见报纸版面上是关于明星吸毒被抓事件。我笑着说:“你也在看这?”

    江铃说:“纪助理,你好像又犯错了。”

    我看向她,江铃指着那张印有吸毒版面的报纸说:“沅陵遇现在不仅惹上吸毒被保的风波,甚至失踪,我们公司半个月后就开始要进行宣传站台,她人现在不见,不仅会影响工作进度。甚至之前所做的工作全部都是白搭,这就是你这几天的工作成效吗?”

    我说:“我的工作是她助理,并不担保她的人身安全和自由,至于她去哪儿了,现在连我都不知道。”

    江铃手指在报纸上用力一点,她说:“但你至少得保证我们公司形象,现在就算没有清清楚楚爆出她吸毒的事情,可只要沾上一点儿边,那么,这个明星我们公司是决计不会要,现在各自都签合同,她人却不见了,还捅出这么大的篓子,你让我们这些进入后续准备工作的人该怎么办?这个损失你来承担吗?”

    我说:“江秘书,如果你真心是为了公司形象着想,你就不会在给我阮陵遇的资料上。私自漏掉一块她电影得奖的一些奖项资料了。”

    江铃看向我说:“什么意思。”

    我从包内拿出那份她之前给我的沅陵遇资料,将文件平摊在桌上,我翻了翻说:“你自己看一看,所有资料全部都很齐全,唯独在她奖项和成就这一块没有,而且沅陵遇这样的人很在乎自己的荣誉,资料是谁准备。这一块是故意缺掉还是有意的,你自己心里清楚。”

    江铃拿到我手中翻看了一下,故又放下,她说:“你的意思说是我故意漏掉这一块的?”

    我笑着说:“很难不这样想。”

    江铃说:“纪秘书,在明知道我会给你的资料有可能是不完善的,为什么不多做功课?这是你自己工作态度问题。”

    我说:“你有时间给我做功课吗?”

    江铃说:“那就是你的问题,我只给你发配任务,至于你怎样分配自己的时间做功课,就是你的问题。”

    正当我们之间气氛有些僵住时,门外忽然有人敲门,江铃恢复了平常的神情,对门外的人说:“进来。”

    门外的人是小霞,她和江铃说:“江秘书,人事部有人找。”

    江铃随口问:“人事部的谁。”

    小霞脸色有些怪异说:“举报投诉中心小组。”

    江铃脸色起了细微变化,她顿了一下,许久又稀疏平常对小霞说:“好了,我知道了,你先去工作吧。”

    我从座位上起身,说:“那我就不打扰你了。”

    江铃没说话,我看了她一眼,冷笑了一下转身从她办公室离开。

    我出去没多久,江铃从办公室出来,随着人事部的举报投诉中心的小组下楼,在离开时,江铃笑着问举报投诉中心小组的组长说:“怎么了?是有部门遭投诉了吗?”

    那组长说:“你先跟我走。”

    江铃听举报中心小组的组长语气,表情僵了僵,随着他出了行政部。

    等她离开后,所有人围在一起猜测举报投诉中心小组找江铃是什么事情,毕竟只要被这种工作性质的小组找到,总归不是一件什么好事,一,是遭人投诉,二,是遭人举报,三,是工作上出现了问题。

    张楚看了我一眼,我对她笑了笑。

    有人提起了周庆的事情,说:“上次周庆的事情到现在还没解决呢,不会是江秘书也落网……”

    有一位大姐敲了一下无遮拦的同事一下,说:“咱们先别胡说,说不定是人事部的人让江秘书配合他们工作呢?”

    所有人对于这方面的猜测都住了口,均回了座位工作。

    张楚清了清嗓子说:“对了,精微,我想去趟洗手间,你陪我吧。”

    我放下手中的文件说:“好呀。”

    我随着张楚离开了行政部,到达洗手间张楚将我拖到一处角落,目光紧紧盯着我问:“精微,你上次和我说找艾琳有事,不会是关于江秘书……”

    我没有任何掩饰说:“对,上次我找艾琳就是因为这件事情。”

    张楚忽然惊讶的捂住嘴巴,看向我说:“你……举报了她……”

    我点点头。

    张楚谨慎的看了四周,压低声音问:“你举报了她什么?”

    我挨在她耳边说:“南溪园林式别墅工程区的绿化工程资金有多不明确的地方,江铃和项目经理有相互串通的嫌疑,损害了公司利益,并且项目经理谈集和行政部江秘书存在恋人关系,我举报的就是这些。”

    张楚瞪大眼睛久久都没回过神来,我看着她笑了笑说:“你干嘛这么惊讶?很难以接受吗?”

    张楚摇头说:“不是,我只是奇怪你为什么会告诉我,而且为什么会知道这么多。”

    我看向她说:“因为我当你是朋友啊,而且你和艾琳的关系,就算我瞒着你,等事情过去一段时间,艾琳自然也会告诉你,如果我现在瞒着你,岂不是让你觉得我做人不够真诚?”我走向洗手台打开水龙头,说:“至于我为什么会知道,完全是碰巧而已,如果不是上次谈集找江秘书来报销发票,我可能现在还都不知道他们之间存在了这么多问题。”

    我将手伸到水龙头下,任由冷水冲刷着手。

    张楚再次惊讶说:“江秘书和项目的经理谈集?不会吧,两个人看上去没怎样交集,而且项目部有个材料员对江秘书还挺有意思的,怎么会他们两个人有恋情关系?”

    我洗完手说:“你到时候看就好了。”

    我在烘干机前烘干手,张楚忽然朝我竖起大拇指说:“精微,我发现你真是超级聪明,我早就想那老巫婆离开了!”

    张楚因为兴奋有些高昂,我对她做了一个嘘的手势,她立即捂住嘴巴左右看了看,看到没人后,朝我笑了笑。

    我们两人出了洗手间后,沈世林办公室外的前台打内线通知我,说是有一场饭局需要应酬,让跟着去,我接着这通电话,许久,都没动。

    直到张楚在一旁戳了戳我,我才回过神,慢吞吞收拾好东西,到达楼下大堂,一眼便看到大堂外的车,我提着东西缓慢走到车旁,陈哥下来为我开车门,我对陈哥说:“我坐副驾驶位置就好了。”

    陈哥看了我一眼,倒也没说什么,转身上了驾驶位置上,我拉开车门上了副驾驶位置,后座坐着沈世林。

    我并不知道要去哪里,先前那通电话内也只是简单告诉我,让我跟沈世林出去一趟。

    车内是沉默,也不知道行驶了多久,停在一处饭店前。陈哥为沈世林拉开车门,他下车后,我跟在他身后,有人早在那候着我们。

    我们坐电梯来到五楼一间餐厅,我跟着沈世林走了进去后,发现里面并没人。

    我站在门外迟疑了一会儿,沈世林侧过身看向我,笑着问:“还怕我吃了你。”

    我没有理他,提着包走了进来,有侍者在后面为我拉开凳子,我坐下后,他为我们手旁的水晶杯内加满了柠檬水,随即从餐厅内出去。

    没过多久,侍者推着食物进来,动作非常轻柔又标准端了上来,我和沈世林对望着,他起身来到我身边,拿起餐巾弯腰为我细心垫在膝上,他在我耳边问了:“西餐习惯吗。”

    我挺直身体在哪儿,没有动,只感觉脸庞是他头发擦过耳畔,有种怪异的暧昧。

    我说:“我都可以。”

    他垫好后,捏住我下巴,在我唇上吻了吻,他说:“我不喜欢听你这样随便的回答。”

    我说:“反正我的回答不管是随便或者是正式,你都不会认真去考虑。”

    他离开我唇畔说:“不一定,如果觉得在考虑范围内,我都不会拒绝。”

    他说完后,便直起身,从我面前离开,坐在我对面,我们两人面对面看着,我望着他优雅的为自己垫好餐巾,一切礼仪与素养都无可挑剔,心里却阵阵发冷。估庄刚扛。

    我好像从来没看透过这个男人,而这个男人已经将我摸清楚十分,这是一个危险的讯号。

    我们两人对视了几秒,他薄唇勾起一丝笑,说:“这样看着我,是不是突然之间发现自己爱上我了。”

    我说:“你不也一样看着我吗?”

    他端起手中的红酒杯说:“对,我现在已经爱上你。”

    这句话他说得毫无遮掩,甚至有些理所应当,我没有预想中的心跳加速或者害羞,我端着酒杯说“那我还真要感谢你已经爱上我了。”我轻轻抿了一口,说:“一般在爱情里,谁先爱上对方,谁就是输家。”

    ...

    ...

082.值得吗?

    沈世林说:“在你面前,我很荣幸当一位输家。”

    我笑着说:“呵呵。”

    我们两人没再说话,都安静用餐,用到大约十几分钟的餐。坐在对面的沈世林透过我从透明化的玻璃墙处看着什么。他眼神内的神色,破有些意味深长,甚至不怀好意。

    我放下手中的餐具,侧过身站起来,发现身后的风景挺好好的,街道两旁有很多法国梧桐。葱葱郁郁,阳光热烈而不灼。

    法国梧桐树下面还有一座非常大型的酒吧,五楼的距离,不高不矮,正好可以清晰看清楚楼下的一切,我站在那儿看了一会儿。

    不知道什么时候沈世林已经来到我身后,他微微倾下身。挨在我耳边说:“好戏要开场了。”

    我正疑惑他为什么会说这句话时,马路上忽然开过来一辆警车,很快,一辆两辆,紧接着是记者开过来的私家车,他们齐齐冲到酒吧,大约十几分钟,警察最先出来,手中带了一个人,那个人便是失踪三天的沅陵遇。

    就算我是站在五楼,可我也仍旧清晰看到沅陵遇被警察拉出来后,一脸惶恐惊慌失措的表情,她一边死命挣扎着,一边大喊大叫说:“不要抓我!不要抓我!放开我!”

    这边街道还算安静,她凄厉的叫声虽然隔了这么久,可我这边却仍旧清晰听见。

    正当满是惊讶外加出神时。沈世林挨在我耳边慢悠悠地说:“顾宗祠三天后没找沅陵遇,就在前天报警,警察找了几天后,在酒吧找到沅陵遇。”他笑的轻柔问:“你说找到她时,她在干什么?”

    我没有回头看他,也没有问他答案,我周身散发着一种红酒香醇味。

    沈世林简短说:“她在吸毒。”过了半响。他声音含着轻笑又说:“你说顾宗祠是救她还是害她?外面这么多记者,她还有救吗?”

    我全身冰冷,望着窗外这一切问:“你喊来的记者?”

    他说:“算不上是,不过是我找人向警方透露的消息,记者闻风赶来而已。”

    我说:“为什么要这样做,她现在是毁掉了她,她和你并没有多大的仇。”

    他笑着说:“我们仇大着呢。”

    我缓慢转过身去看他,沈世林一点点朝我靠近,我一点一点后退,直到后面是一堵玻璃墙,他将我压在玻璃墙面上,抚摸着我脸,在我唇上吻了吻。我们两人的呼吸声在这寂静的房间都有点儿大,相互纠缠一起,他把玩着我耳边的发丝说:“动了你,这仇算大吗?嗯?”估庄纵弟。

    我觉得此时的沈世林充满了危险,我虽然并不同情沅陵遇,可也从来没想过让她下场这么惨,我以为那天夜晚的她已经算是付出代价,可我没想到代价之下,还有代价。

    她只不过是踢过我几脚,给过我几巴掌,然后让人给我灌药,可这些和她现在所承受的代价相比,要渺小很多很多。

    她现在就相当于一辈子完完全全给毁了,而这一切全部都是眼前这眼眸含笑,仿佛半点危险都没有的男人所做,这样的手段完全不给对方留有任何余地,这次顾宗祠想要保她,似乎真难了。甚至连顾宗祠都会扯入这场风波,而这件事情再也不是一件小事那么简单。

    我心底发冷,却什么都没说,沈世林将我放开后,淡淡说了一句:“继续用餐。”

    他转身已经坐于餐桌前,重新将餐巾放置于膝上,我缓慢走了过去,拿住餐巾的手在细微颤抖着,过了半响,我深吸了一口气,端起水晶杯喝了一口柠檬水。

    听着外面警车的鸣叫声,还有沅陵遇的凄惨的哭救声。

    远远的传来一句,她的:“静姐!救我!”

    现在,已经没有人能够救她了。

    我闭上眼睛,许久,重新拿起餐具吃着饭。

    我们从餐厅回去后,坐在办公室内一直沉默不语许久,到夜晚七点时,张楚在座位上伸懒腰起身推了推我说:“精微,咱们下班了。”

    我伸出手就去抓包,收拾好东西后,站了起来对张楚说:“我们走吧。”

    张楚见我心神不宁的问:“你怎么了?出去一趟就成这副模样了。”

    我勉强的笑了笑,说:“没事,只是觉得有些累。”

    张楚说:“那你回家早点休息。”

    我们两人坐电梯到达一楼大厅时,张楚推了推我说:“顾小姐和沈总。”

    我抬起脸便正好看见顾莹灯挽着沈世林从大堂经过,身后跟着陈哥他们,两人出了公司大门便弯身上车,很快,车便从公司大门开走。

    张楚又花痴说:“你没觉得有沈总这样一个男人当男朋友很有安全感吗?”

    我下意识说:“安全感没有,危险感倒十足。”

    “哈?”张楚疑惑的看向。

    她大约是不明白这句话什么意思,我敷衍着说:“没什么意思,走吧,下一班车的公交时间就要到了,咱们还是快点走,不然又要等十几分钟。”

    第二天,报纸出来了,沅陵遇被抓的消息在r成掀轩然大波,甚至还有人将之前第一次被抓,保下他的金主猜测到了顾宗祠身上。前段时间正在传顾宗祠和阮陵遇的绯闻,而她出事了,顾宗祠这幕后金主,自然会救他。

    可这还没什么,网上百分之九十的人认为顾氏集团高层顾宗祠这样的做法,是明显一种将法律无视,罔顾王法的做法。

    虽然这则消息没有完全证实,可已经有人议论纷纷,顾氏今天早上股市一开盘,便跌了0.83%。

    我送文件上沈世林办公室时,推门正好看见顾宗祠坐在沈世林办公室内,两个人坐在里面聊着什么,隐隐约约听见顾宗祠一句看似平静又内含深意的话,他说:“沅陵遇失踪后,是在一间酒吧找到,她毒瘾发作后,有人给了她货。”顾宗祠话停了停,说:“给她货的是你的人,紧接着警察得到了沅陵遇的线索,很快便赶到。”

    沈世林笑了笑,没说话。

    顾宗祠低头喝茶一瞬间,说:“为了一个女人,值得吗?”

    沈世林用镊子夹起案几上的茶杯放在茶水内烫了烫,他说:“你不也是为了女人吗?”

    顾宗祠放下手中茶杯,笑了一声说:“你说要是莹灯知道他准未婚夫为了别的女人,和她叔叔作对,她会怎样?”

    沈世林将两只洗好的茶杯重新放好,发下手中镊子,看向对坐的顾宗祠说:“她很聪明,不,应该说,你们顾家人都不蠢。”

    顾宗祠听了,笑了出来,他靠近沈世林耳边说了一些什么。我站在门外明显看到沈世林眼睛闪过一丝阴冷,很快,当顾宗祠往后退下时,沈世林嘴角带着一丝冷笑说:“你试试。”

    我正站在门口时,身后忽然传来前台一句:“纪助理,你站在这干什么?”

    我身体忽然一弹,手中的文件全部掉落在地,里面的人都齐齐看向这边,我立即将门给关住,对前台笑的慌张说:“哦,没事,我先下去了。”

    我说完这句话转身就要走,前台从后面喊住我说:“纪助理,你的文件难道都不要了吗?”

    我听了,只能转过身又立即朝前台走过来,蹲下身将地下的文件一一捡起,刚起身要离开时,那扇紧闭的门被人拉开,门口站着的人是顾宗祠。

    我按照礼貌,唤了一句:“顾先生。”

    他看了我一眼,没有应答,也没有多说什么,而是径直往电梯门口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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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083.处置

    我匆忙回到办公室后,正好碰到人事部的人上来行政部,张楚和一些同事都站在一旁看这着,均没有说话。

    而行政部的人在江铃办公室进进出出。搬走她办公室内的电脑和一些文件。还有一些数据和报销的发票。江铃也站在一旁看着,当人事部的人全部搬得差不多时,艾琳走上来对江铃说:“江秘书,这些东西我们暂时会进行调查,到时候自然会给你一个结果。”

    江铃脸色苍白,半响说了一句:“好的。”

    东西全部运出去后。只剩下我们行政部内的人,江铃看了我一眼,转身便回了自己办公室。

    行政部的人均是你看我我看你,各自转过身开始工作。估庄夹划。

    下班后,我和张楚在公交车站等公交时,张楚说:“今天人事部的人来调查江铃电脑内的资料还有她工作上票据的数据,也不知道结果怎么样。”

    我看着黑夜里霓虹灯闪烁下的那条马路。半响才说:“这两天就会知道结果。”

    张楚说:“昨天我还特意去问艾琳事情进展怎么样。”

    我问她:“怎么说?”

    张楚说:“她不肯讲。”

    我说:“先别急,事情应该差不到哪里去。”

    张楚是受过江铃的气,公交车来后,在上车时,她恨恨的说:“只希望一次性将她掰倒才好。”

    我们两人上车,车门关上后,便朝那条仿佛没有尽头的的马路开,这时张楚又和我聊起了阮陵遇的事情,甚至公交车很多人都在聊,我听到后,觉得心慌无比,这是我第一次,第一次害一个人连翻身机会都没有,虽然并不是亲手将她推到这地步,也相当于是我亲手将她推到绝路。

    回到家后,我看到空荡荡的房间。站在那看了许久,忽然不想做饭,也不想喊外卖,第一次觉得工作回来会是这样累。以前从来没有觉得自己会这般累。

    我站在那儿许久,阳台上吹来很大的风,我看了一眼,脱掉鞋将阳台门打开。正想将晾衣杆的衣服取下来时,我抬头一看,便看到女士衣服中夹杂了一件男士的商务西装,在空中随着微风微晃着。

    我站在那儿看了许久,伸手将上面所有衣服取了下来,拿回房间后,便一一叠好,直到只剩下那件男士商务西装后,手在衣料面上摸了摸,最终也叠好。

    我正想拿衣服去浴室淋浴完上床睡觉时,门外传来门铃声,我以为是业务,这段期间我厨房的水龙头坏了,因为白天没时间,所以打了电话约他夜晚过来帮我弄一下。我开门后,才发现不是。

    是手中提了东西的徐婉怡。

    她看到我,抬手和我打招呼说:“嗨,我亲爱的表姐,你最近过的好吗?”

    我看到她那张灿烂的笑脸,忽然觉得自己似乎很久没和她联系了,自从上次从医院回来后,她没来找过我,我也因为忙于工作没有找她,看她今天精神满面来找我,倒让我惊讶了,我将她放进来后,她在门口换完鞋子,便将手中的外卖递给我说:“知道你肯定没吃饭,给你带的。”

    我有些意外接过,放在手中看了看,居然都是我爱吃的菜,我说:“你以前可从来没这么体贴过,还知道我喜欢吃什么菜,真是难得呀。”

    徐婉怡对我咧牙笑了笑,说:“是吗?”

    我点头说:“是啊。”将那盒饭放在茶几上,便回厨房给徐婉怡倒了一杯水。

    她接过后,我坐在沙发上吃着那盒饭问:“对了,上次后,宋弛和你姐怎么样了?”

    徐婉怡沉默了一会儿说:“徐毓没了孩子后,和宋弛要离婚,可最后,没离成。”

    我笑了两声说:“呦,你不得伤心死啊。”

    徐婉怡握着杯子沉默了半响,我吃饭的动作顿了顿,想着不会伤到她心了吧,谁知徐婉怡抬脸看向我说:“刚开始觉得自己怎么就那么倒霉啊?好不容易当一回这么坏蛋的第三者,居然没有上位成功,而且宋弛不肯离婚,他爱不爱我这个答案就显而易见了,我确实有过一段一蹶不振的日子,可后来,慢慢地,就像你所说的那样,时间久了,见得人多了,经历了很多事情,忽然觉得自己还挺傻,也挺混蛋的。”

    我第一次见徐婉怡说出这么懂事的一番话,以前她觉得入侵她姐姐徐毓的家庭理所当然,没犯什么罪,并且还非常理直气壮,现在她和我说这番话,倒让我愣住了。我以为她是故意不想在我面前狼狈才会故作轻松说出这番话的,我盯着她许久,发现徐婉怡眉间反而轻松一片。

    她,好像真放下了。

    我从她脸上不仅搜寻到了轻松,还搜寻到一丝笑意。

    这丝不可抑制的笑意,我很熟悉,我和郑江谈恋爱时,这样的笑也曾出现过在我脸上。

    我看了她许久,忽然问了一句:“徐婉怡,你是恋爱了吧。”

    徐婉怡忽然慌张抬头看向我,立即就否认说:“哪有,你别胡说,才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看到她慌张的表情,只是笑了笑,继续低头吃着手中的东西,徐婉怡在一旁说:“不过,我觉得……表姐,你也是时候找个男朋友了,你都二十六了,女人能有几个二十六。”

    我吃着饭,对于这个话题不是特别感兴趣,敷衍回答说:“你表姐我没人要,大不了一辈子不嫁呗。”

    她在一旁阴阳怪气说:“我妈前几天还在诅咒你一辈子都嫁不出去呢。”

    我冷笑了一声说:“你妈可真刻薄。”

    徐婉怡在我这坐了一会儿,接了一个电话,满脸甜蜜的笑,和我匆匆说了一句下次再来找我,便从我这里离开了。

    我看着她一蹦一跳的背影,想着,年轻,可真好。好像永远都可以永无止境鲁莽前行,失败了没关系,我有时间去修改。

    第二天早上,人事部的人一早进了沈世林办公室,江铃来上班了。看似毫无异样,可我进去和她报告工作时,发现她坐在椅子上面无表情发着呆,看到我进来后,她立马恢复了以往的模样。

    我和她报告完工作出来后,关上门那一刻,发现她又恢复了满脸疲惫的模样不知道想什么。

    下午我被沈世林喊了上去,他将一份文件递给我,我疑惑的接过,拿在手中翻开,发现是江铃那件事情调查的资料和一些收取的证据,文件里有经过江铃手的所有票据,还有文件最后一页所夹的名片。

    我拿起最后一张名片,沈世林坐在那儿问我:“你怎么看这件事。”

    我回过神来,放下那张名片说:“按照私人感情来说,我觉得江秘书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可按照公司利益出发,一切都用证据说话。”

    沈世林说:“你还挺会回答。”

    我说:“这是我的实话。”

    沈世林没有和我打官腔,而是又问:“举报者是谁,你只清楚吗。”

    我说:“这件事情我并不清楚。”

    沈世林看着我许久,我手心虽然出了一手冷汗,可脸上仍旧保持平静没有任何闪躲和他对视着,他看了我一眼说:“人事部没有告诉我举报者。”

    我松了一口气,转移话题问:“那沈总打算怎样处置江铃?”

    他手支着下颌,问:“你觉得应该怎样处置。”

    我说:“公司禁止同公司人恋爱的原因,是禁止双方因为感情而在工作上串通,损失公司利益,而现在谈集利用江秘书的关系中饱私囊,江秘书也没有认真执行自己的工作,有包庇纵容之嫌,给公司利益造成了损失。”

    沈世林问:“所以呢。”

    我说:“结果还是由各个高层来商议结果。”

    沈世林听了,点点头,说:“下午三点,发出会议通知。”

    我将文件盖住,说:“是,沈总。”

    我回到办公室后,打开ord文档,拟了一份通知,拟到一半,又删掉一小段,这样反反复复后许久,最终才拟好。

    之后往各高层的秘书邮箱点了群发。

    下午三点召开紧急会议,人事部的人和各个高层之间一起商议对于江铃还有谈集的处置,我代替了江铃的位置进行会议记录。

    会议上均是一片严肃,每个人有每个人的意见和不同处置,江秘书在沈世林身边工作这么多年,和高层之间的接触也比较多,关系打得比较好,很多人对于江铃的处置比较轻,对谈集的处置比较严重。

    有支持江铃的人说:“依照我这几年对江秘书的了解,此人工作能力极强,对待事情认真,而且在万有工作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女人本来就比男人重感情,一时迷惑也情有可原,我觉得可以从轻发落。”

    也有反对江铃的人说:“这样的事情已经发生过一次了,如果这次从轻发落,会为公司以后造成不好的风气,让很多人以为,我们万有集团对于中饱私囊之人,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我觉得这样很不好,对于这样的事情就该一次性根治。”

    而沈世林坐在主席位置上,一直面无表情听着,没有发表过任何一句意见,不过,他眉间隐隐约约带了一丝不耐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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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4.利用

    会议上商量许久,都没有得出最终结果,反而听老高层们费了一大堆口水。

    沈世林明显不郁,将手中一只黑色钢笔往会议桌上一扔。便说了一句:“之后再议。散会。”

    我回到办公室后,揉了揉眉,觉得在会议室内听着一些高层的话,脑袋到现在都是废的,张楚见我回到办公室后,立马放下手中的工作朝我走来。围在我桌上问:“结果怎样?”

    我放下揉眉心的手说:“沈总说,之后再议。”

    张楚听了,眉心内隐隐有失望,不过她顾忌在办公室内,表情没有太明显,她说:“怎么处理这样的事情,这么麻烦?”估庄吗圾。

    有同事说:“怎么不麻烦了。这件事情还算好,下面人上来批个东西,都是层层批报,半个月都没个回应,这已经算顶好了。”

    我将电脑重新启动了一下,问张楚:“江秘书呢?”

    张楚说:“今天早上上了一会儿班,就在刚才请假回家了。”

    之后几天,经过会议后再次的决定,江铃和谈集双双开除,没有任何回旋余地,并且谈集所中饱私囊的一百多万,将全数还回。公司念在两人为公司效劳这么多年,不将采取法律途径。

    这样的决定说不上好,也说不上不好。只能说谈集和江铃两人今后的职业生涯,都将有污点,以后。应该没有什么大企业敢用他们俩了。

    江铃被开除的那天,她和我交接工作,我在她办公室内,看着她将一些私人物品缓慢收了进去,她脸上始终没有什么表情。我站在一旁也没说什么,只是静静地,给她最后一片尊严。她将桌上一张照片放入纸箱内。抬眼看向我,说:“你赢了。”

    我说:“这并不算赢。”

    江铃说:“我知道是你举报的。”

    我说:“随便你怎么想。”

    江铃冷笑一句说:“不过,你也不算赢,只能说我自认倒霉。”

    我听她这句话内有另一层含义,皱眉看向她说:“什么意思?”

    江铃放下手中的东西,坐在我面前,面带嘲讽说:“我知道你因为上次论坛和照片对我一直怀恨在心,现在你将我掰下来,我一点也不意外,我只是觉得你真的很可怜。”

    她看向我。

    江铃停顿了一下,继续说:“论坛上面的东西不是我联合肖亮发布的,大约你死都想不到这个人是谁。”

    我说:“你不必拐弯抹角,有话直说。”

    江铃说:“那些信息是沈总派人发的。”

    她一句话,我身体有些不可抑制往后退了退,江铃嘴角含着嘲讽的笑意说:“你应该死都想不到吧,不管你相不相信,可这些事情确实是他一手导演的,他故意在工作上偏爱于你,让我心生嫉妒,并且一早非常有计划带你去山城出差,不然你以为你有那么好的运气,出差一次,会那么巧真的去南溪别墅区那里巡视吗?南溪别墅上半年沈总就已经去过一次,他之所以故地重游便是想让已经起疑心的你查下去。”

    江铃停顿了一下,又说:“肖亮被开除的事情,也是他的意思,我当时只是顺着他意思下来,他之所以和你否认这不是他决定,是想让你觉得是我故意将所有矛头全部扔到你身上,好让你以为我对你是故意刁难。”

    我尖声说:“可他做这些事情是为了什么?”

    江铃说:“因为什么?你还不明白吗?”

    我摇头说:“我并不明白。”

    江铃说:“我是沈董派在他身边的人,其实从一开始他就想过要除掉我,可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

    我说:“你怎么会是沈董的人?!”

    江铃面对我的惊讶,面不改色说:“沈总和沈董一直不和你应该也知道,沈董非常忌惮沈总,将我派到他身边,就是让我监督他。”

    我说:“沈总是沈董的儿子,他为什么要忌惮他?”

    江铃耸耸肩说:“这我就不知道了,反正我的任务从一开始就是这些,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上次被停掉工作后,还能回来?不就是沈董下令让我重新回来的吗?”

    我没想到这里面竟然还有这一层,难怪工作这么久以来,就算江铃是沈世林身边最亲近的秘书,他对她都是有所保留,并不完全信任。

    江铃视线在这间办公室内巡视了一圈,她眼里隐隐有着水光,她说:“其实在这里工作这么久,我从来就没有做过什么对不起他的事情,可他一直忌惮我,在别人眼里我看似是他工作上最亲近的人,其实只不过是他手边最想除掉的一颗棋子,现在他借用你手将我除掉,我无话可说,因为,我确实违反了公司的规定,并且私自包庇谈集虚报价目和任由他从中拿差价,我会有这个样的下场,我非常服气。”

    江铃看向我说:“我只是可怜你,工作了这么久,居然到现在才知道,当初抹黑你,伤害你的居然是他。我不敢说他对你的感情到底有多真,但用这种手段来达到自己目的的人,我想感情再深也深不过利益,我只想奉劝你一句,如果你想和商人谈感情,那你就大错特错。”

    她抱起手中的纸箱说:“这样也好,不用每天在大公司内浮浮沉沉,总害怕自己醒来后,一夜之间什么都被别人抢走了,或者以后我没有这份工作,没有了优厚的经济来源,可穷也是活着,有钱也是活着,说不定以后还自在一些。”

    江铃抱着手中的纸箱从我面前走过,没再说什么,甚至头都没回,我听见身后传来一声关门声,我身体一软,整个人跌坐在椅子上,身体随着椅子旋转了半圈。

    之后我是怎样从江铃办公室出去的,我不并不知道,只是坐在办公桌上久久都没动。

    张楚走了过来,见我这幅模样,满脸焦急问我怎么了。

    我没有说话,或许,我已经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了。

    从一开始我就怀疑过沈世林对我的感情,我觉得他对我只是兴趣而已,到现在看来,他连兴趣都装的,那论坛上的东西,还有上次在颁奖典礼时,他暧昧挨在我耳边说话,原来都是他故意的。

    原来我在他手下,只不过是一颗棋子。

    夜晚下班时,乔娜在大堂遇见我,眼里含着笑意看向我,她在我身边说:“恭喜了,纪秘书。”

    我没有笑,也没有回答,只是提着手中的公文包不断前行这。

    乔娜见我表情并不高兴,皱眉问:“怎么了?除掉障碍,升职不是很快了吗?”

    我说:“有空吗?”

    她耸肩说:“我也不需要陪男朋友,也不用去应酬,有的是空闲。”

    我说:“一起喝一杯。”

    乔娜说:“以前你可从来不喝酒的。”

    我说:“今天不一样,我高兴。”

    乔娜望着我脸色,怀疑说:“你现在这样子,可不像高兴,不过,我应该当第一个庆祝你升职的人。”

    我和乔娜在一间小餐馆内点了很多东西,还点了两瓶酒,这是我们这段时间内,放下心结,第一次坐在一起聊着以前的事情。

    我端着酒杯笑着说:“其实我从来没有真正怪过你,乔娜,我甚至还要感谢你。当初你愿意用自己的关系,将没什么好学历,没多少工龄的我招进万有,那时候的你,你是真心想为我好,想将还在底层挣扎的我提拔出来,可后来,我们在一起工作后,反而矛盾升级,虽然谁都不说,可我知道,你对我有不满,我对你也有不满,朋友本来就经不起利益试探的。”

    乔娜说:“都过去了。”

    我喝了一口酒说:“不,其实没有过去,如果不是你,或许现在的我,还在小公司窝着,天天拿着微薄工资,跟在老板身后像孙子一样活着。如果没有你,哪里有现在穿着一身名牌,每天出入达官贵人的场所的我,甚至我连让他看我一眼的资格都没有,哪里还有资格去怪他对我利用。”

    乔娜看着我,她眼里有担忧说:“精微,你醉了。”

    我说:“对啊,我醉了,真醉的不轻,等我醒后,一切都会好。””

    ...

    ...

085.升职

    我和乔娜在小餐馆内喝了好多酒,我们两人都喝大了,我们两人在路上相互扶持回家,说了好多大学时候的乐趣。说着。说着。我们都笑了,可笑后,我们却哭了。

    不知道因为什么,大约是青春的欢笑过后是感伤,回不去的感伤。

    成人世界的规则太过残酷,而学生时代的自己又太过幼稚。以前十分想要逃离的幼稚到现在才发现,竟然是永远回不去的纯真。

    我们两人宿醉了一场,醒来后一个在床上,一个在床下,我看了一眼时间,om我将床下的乔娜一踢,说:“乔娜!赶紧醒来!上班要迟到了!”

    本来还横躺在地下的乔娜听到上班要迟到后。从地下翻腾而起,我们两人一身酒气,都没有时间换衣服和洗澡,当即在洗手台前洗漱完后,各自提着公文包去公交车站赶公交。

    乔娜公司有给配车,但她放在公司没有开来。

    我们两人穿着高跟鞋在马路上狂奔着,像是两阵飓风一般,在最后两分钟终于到达车站上了车。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各自气喘吁吁,随着公交车一摇一摆的狼狈模样,忽然相互对视,大笑了出来。

    悲伤过后,我们都需要坚强生活。无论你受过怎样的伤,经历过怎样的背叛与苦难,可这都不是你后退的理由,因为老天永远不会眷顾一个每天只知道唉声叹气。怨生活,怨所有人的人。

    我和乔娜一路说说笑笑到达公司,两人在电梯门口分手,我进了行政部,她去了董事长办公室。

    在进办公室门的那一刻,所有人均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用力朝我鼓掌。我惊了一下,紧接着有人朝我喷彩带,所有人笑着说:“恭喜我们纪秘书升职!”

    我笑着扯掉又发上的彩带,笑着说:“大家可别这么早恭喜我,现在公司还没有下来通知让谁顶替江秘书的位置,说不定等会儿就会有上司来呢。”

    张楚坐在办公桌上,手上还拿了彩带筒说:“谁敢来啊!谁敢来咱们都不服是不是!”

    办公室内的人立马回应说:“那当然!咱们行政部可不是随随便便进人的!”

    我笑着催促说:“好了,好了,大家都快点工作吧,如果真像你们说的那样,那今天肯定要请大家大吃一顿,谢谢你们这段时间以来,对我的包容与理解还有配合。”

    所有人欢呼了起来,笑闹了一段时间后。

    人事部再次来到我们行政部,向我们宣布顶替江铃职位的事情,果不其然就像所有人认为的那样,由我来顶替江铃的位置。

    当时宣布由我顶替那一刻,我心里没有什么喜悦,不过也没有什么不高兴,心情始终淡淡的,因为我知道,这一刻总会来,没什么高兴也没什么喜悦。

    人事部将江铃之前所拥有的一些东西全部交给了我,说了几句恭喜之后,便下了楼。

    我从外面搬入了江铃的办公室,看到崭新的电脑和宽敞的房间,还有窗口从楼下一览无余的风景,我站在那看了许久,然后将自己所有东西一一摆放好。

    下午时,我来到沈世林办公室,他正手拿钢笔在文件上龙飞凤舞签字,听到我来了,也没有抬头,而是说:“纪秘书,恭喜升职。”

    我站在他办公桌前,笑的非常开心说:“多谢沈总。”

    他签完字后,放下手中钢笔盖住文件,看向我说:“你升职为何要感谢我。”

    我说:“如果不是沈总,我根本没有机会。”

    他笑着说:“不,你很聪明,我相信机会是准备给聪明人的。”

    我说:“谢谢您的夸奖。”

    我将手中的文件放于他桌上,说:“这是江铃让我交给您签字的文件。”

    他拿起一份,翻了翻,随后又随手盖住说:“你喝酒了。”

    我愣了一会儿,说:“您怎么知道。”

    他从办公桌前站了起来,来到我身边说:“衣服是昨天的,一脸宿醉未醒的模样,这可不是你工作该有的状态。”

    我笑着说:“是吗?昨天太兴奋了,和朋友小喝了一杯。”

    他身躯斜靠在办公桌上,伸出手帮我抚了抚昨晚睡皱的衬衫领口,说:“今天需要休息吗。”

    我硬着声音说:“不用,我可以。”

    他收回手说:“不用勉强自己。”

    我打掉他手,说:“是沈总在勉强自己吧?”

    他两手往后撑在桌上,我们两人终于平视,他含笑说:“你有情绪。”估来叉亡。

    我侧过脸,一口否认说:“没有。”

    他手指轻轻捏住我下巴,让我看向他,他说:“我不喜欢撒谎的女人。”

    我说:“我同样不喜欢强迫我的男人。”

    我将他手一打,转身便出他办公室,刚走出门口便听见他在身后轻笑了一声。

    夜晚为了庆祝我升职,我请行政部的同事去附近的酒店点了一桌,桌上的人说说笑笑,根本没有人提江铃,均是笑着聊了一些无关痛痒的事情,这顿饭吃了差不多一个半小时,行政部的人差不多都有男朋友,大家吃完饭后,都赶着回家和男朋友约会的约会,和老公看电影的电影。

    便没有在续摊。

    我将张楚送上公交车后,一个人在大街上漫无目的行走着,夜风有点冷,用手将自己紧紧裹住,走了一段时间后,我在一处电玩城门口看见一辆熟悉的车停在那儿,车上下来一个男人,我盯着看了一会儿,发现是袁腾。

    忙过这段时间后,我忽然才觉得袁腾好像真的许久都没来找我了,看到他心里还是有一丝高兴的,正想走过去找他喝杯茶,我刚到门口,进入电玩城的袁腾已经出来了,身边牵了一个女人,两人正说说笑笑,情绪都挺不错。

    正当袁腾要拿车钥匙解锁时,他一抬头,愣住了,他身边的女人也愣住了,在看到我后,悄悄从袁腾手中抽回手,目光闪躲看向我。

    袁腾也有些不自然唤了一句:“精微。”

    很自然的一句精微,再也没有以前的富有激情,这一句精微像是唤普通朋友一般陌生。

    我笑着看了一会儿,看向他身边的女人唤了一句:“婉怡,你们两人怎么在这里。”

    徐婉怡结结巴巴想解释什么,她开不了口。

    站在一旁的袁腾也沉默了一会儿,气氛有点怪,有来来往往的年轻男女从我们身边经过。

    我看向袁腾说:“你好像很久都没来找我了。”

    袁腾有些尴尬说:“这段时间公司有点忙,所以……”

    我说:“哦,那这样,我就不打扰你们了。”

    我转身便离开,袁腾忽然从我身后冲了过来,说:“精微,你听我解释。”

    他拽住我的手,我停下来看向他有些焦急的脸,我看向他问:“你想向我解释什么?”

    袁腾说:“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徐婉怡站在一旁目光有些伤感看向袁腾,她始终没有靠近。

    我指着她说:“那你和我说说事情是怎样?”

    袁腾说:“我和她只是……”

    我逼问他:“只是什么?”

    袁腾说不下去了。

    我将他手从我手臂上扯掉,提着手中的包便往前走,袁腾继续追了过来,他说:“精微,我希望你不要误会,我和她其实没有什么的。”

    我忽然转过身来,狠狠朝着袁腾一巴掌,我说:“你根本不用和我解释什么,也不用慌张,我告诉你袁腾,我们之间本来什么关系也没有,是,你是曾追求过我,可我很明确的拒绝了你,所以你在这期间喜欢上了别人,并没有什么对不起我的地方,你现在为什么一副出轨急于向妻子解释的模样?你不觉得你这样很让人难以接受吗?”我指着不远处的徐婉怡说:“这是我表妹,你刚才这幅模样,让她心里怎样想?”

    徐婉怡站在冷风中,看着袁腾双眼通红。

    我说:“袁腾,我之所以这么生气,不是因为你放弃了我,而是因为我觉得你很没有担当,并且还不把我当成朋友,你和徐婉怡在一起了,很难以启齿吗?你瞒着我的原因,是不是想以后脚踏两只船?”

    袁腾说:“没有,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只是不知道怎么面对你,我怕你对我失望!”

    我冷笑说:“你已经和徐婉怡在一起了,为什么还害怕我失望?是不是觉得以前信誓旦旦说会一直等我的话,变成了废话,这句话前三个月你才说完,今天就被我撞到你和我表妹一起逛街了?让你觉得很抬不起头?”

    他低头沉默了下来,我看了他许久,又问:“袁腾,如果现在我让你和甩了徐婉怡,和我在一起,你肯吗?”

    ...

    ...

086.释怀

    袁腾果然沉默了下来,徐婉怡红着眼睛站在一旁,始终不敢说话,那模样儿要说多可怜就有多可怜。

    这件事情我确实接受不了。任何一个女人都不会喜欢朋友或者亲人与自己有关的男人有纠葛。我当然不能免俗,可更多的还是释怀。每个人都不可能像当初所说的话一样,爱你一辈子,这是不现实的。

    每个人都需要前行,谁都不会留在原地,看着枯燥的风景。等待那个永远也不知道会不会来的人。

    我见沉默的袁腾,笑了出来说:“好了,你犹豫了,就证明你已经不爱我了,袁腾,好好和她在一起。”

    我说完这句话,在他肩膀上拍了拍。没有再多说什么,转身从他们两人面前离开。

    袁腾也没再追上来,他和徐婉怡两人呆呆站在我身后,我抱着自己不断往前走着,走了很远,直到双方再也见不到彼此,我重重的松了一口,告诉自己:“纪精微,你应该高兴一点,没事的,真的没事的。”

    第二天我下班回来,徐婉怡站在我家门口,我看了她一眼,没说话,自顾自掏出钥匙开门,徐婉怡跟在我身后。不敢说一句话。我将门推开后,她站在外面不知道该不该进来,我冷冷看了她一眼说:“如果想要进来就动作快点,不想进来,立马滚。”

    徐婉怡快速的走了进来。

    我将门关上后,徐婉怡更在我身后,我放下手上的公文包收拾着茶几上基本凌乱的杂志。徐婉怡犹豫了许久,终于开口说:“表姐……”

    我受不了她婆婆妈妈,转过身看向她,徐婉怡说:“其实我早就想告诉你和我袁腾之间的关系了。”

    我放下手中两本杂志,看向她说:“所以,为什么没说。”

    徐婉怡说:“我怕你接受不了。”

    我说:“我为什么要接受不了?”

    徐婉怡欲言又止,还是没说出为什么。

    我笑了,说:“让我来说吧,你之所以不说,其实你一早就知道袁腾在追求我,而且你早就把袁腾认为是我的男人,所以你才会内疚才会害怕被我知道。”

    徐婉怡低下头,没有说话。

    我说:“徐婉怡,如果今天我和袁腾在一起了,我一定会重重给你一巴掌。可我们没有在一起,并且我很早之前就已经明确拒绝过他,所以他和你在一起本来就理所当然,我只是受不了,为什么你总是喜欢吃窝边草?”

    徐婉怡咬着唇说:“你说得对,我以前一直以为你和袁腾是一对,可表姐,你知道我们为什么会在一起吗?”

    她说:“就在前一段时间徐毓那件事情发生后的那天夜晚,我去你家找过你,当时你已经睡了,我无家可归,却在你家楼下碰见了袁腾,当时他为了不让我打扰到你休息,所以提出给我提供地方暂住,我当时也是因为确实不好麻烦你,银行卡和信用卡全部被冻结了,所以我才跟了袁腾给我提供的地方暂住,那段时间我天天哭,夜夜哭。

    宋弛选择了徐毓,放弃了我,我甚至一度怀疑自己活着到底是为了什么。袁腾人很好,他看在我是你表妹的面子上,对我一直照顾有加,可表姐,袁腾并没有什么对不起你,当你和沈世林出出进进的时候,你知道袁腾是怎样的心情吗?当袁腾看到你被沈世林从警察局抱出来,他赶了整整两个小时的车,就站在那儿眼睁睁看着你,从他面前离开。他甚至连上前去问你怎么样的勇气都没有。

    那时候我就觉得,他真的很可怜,因为你从来就没在乎过他的感受。”

    徐婉怡笑了一下,说:“昨天夜晚他竟然还和我提出分手,表姐,有时候我很嫉妒你,因为你有这么好的男人不求回报爱着你。”

    徐婉怡脸上滑下大滴眼泪,她声音有些嘶哑。说完后,她捂着脸蹲在我面前,似乎不想让我看到她哭。

    我站在她面前看着她许久说:“现在这个这么好的男人是属于你的了,你哭什么。”

    徐婉怡身体僵硬了一下,她缓慢从手掌心中抬起脸看向我,她有些疑惑问:“什么意思?”

    我笑着说:“其实你和袁腾有这样的结果确实让我出乎意料,不过他确实如你所说是个好男人,我不想辜负他,现在由你替我照顾他,正好能够减少我对他的愧疚。”

    徐婉怡问:“你不怪我们?”

    我说:“刚开始有点,毕竟谁都受不了,自己的表妹和自己有关的男人牵扯到什么关系,尽管我和他并没有在一起,可总归心里不舒服,只不过,现在好了。”

    徐婉怡忽然破涕笑了出来,冲过来紧紧抱住我,她埋在我怀中说:“表姐,我一直觉得你就是典型的刀子嘴和豆腐心,你昨天故意让袁腾甩掉我,就是想逼他确认我们的关系吗?”

    我说:“我可没你想的那么好,我确实是想让他甩掉你。”

    徐婉怡在我后背轻轻敲了几下,说:“你讨厌!”

    经历过昨天夜晚后,我第二天趁着中午休息的时间,约袁腾出来见见面,就在我们公司对面的咖啡厅。袁腾早已经在哪儿等我了,我到达那里后,他对我笑了笑。我将包放在凳子上,坐在他面前说:“我还以为我算是来得早呢,没想到你比我更早。”

    袁腾将咖啡推到我面前说:“其实每次和你见面时,我总习惯早到。”

    我喝了一口咖啡说:“是吗?”我捂着胸口夸张说:“那我到底有多虐待你啊,昨天徐婉怡来我家,和我说了好多我对你不好,你多么可怜,怪我多么不识好歹,不知道珍惜你的话,说到连我都觉得自己十恶不赦了。”

    袁腾皱眉说:“你别听她瞎说。”

    我笑了出来,说:“好了,好了,首先我必须要对昨天那一巴掌对你道歉。”

    他说:“没事的。”

    我认真下来说:“袁腾,每个人都有追求自己幸福的权利,所以你和徐婉怡在一起也并没有对不起我什么,只是我想说的是,如果你觉得你是爱徐婉怡的,那你就认真对她,我这个表妹你也知道,从小没吃过多少苦,前段感情也坎坷到让人想哭,所以,不管怎么样,你最终的目的,请像以前待我一样那样待她,好吗?”

    袁腾看着我,脸上表**言又止,当他开口想说什么时。

    我立马打住说:“好了,别说什么要和她分手的话,就算你和他分手我也不会和你在一起。”

    袁腾苦涩的笑了出来,他说:“精微,我有时候觉得你真不像个女人,无论发生怎样的事情,你都可以像个战士一样,往前一直冲,好像身后并没有什么东西能够拦住你,也没有什么东西留住你,有时候我在想,这个世界上到底有什么东西能够留住你的脚步,让你停一停?”

    我喝了一口咖啡说:“不知道,我自己都不知道,我想,大约我累了,就会需要休息了。”

    袁腾说:“如果我出现在你累得时候,那该多好。”

    我说:“我们没在一起,应该归结于没有缘分,在不对的时间遇见不对的人,怎么样都不会有结果。”

    袁腾端着咖啡杯朝我举杯说:“那就为我们没有缘分而干一杯。”

    我说:“当然,怎么说以后你可是我表妹夫,你还得喊我一声表姐呢。”

    袁腾笑了出来,他说:“休想,怎么说我还是你以前老板呢。”

    我说:“谁叫你要找我表妹,在辈分上,我总该占你们点便宜吧?”估来来血。

    和袁腾在咖啡馆喝了半个小时的咖啡回到公司,莫名觉得全身心放松了。没过多久,袁腾和徐婉怡正式在一起了,徐婉怡还将袁腾带回去给全家人看,我也去了。怎么说呢,她妈当时终于放下心来了,袁腾开的公司虽然不是什么大公司,可好歹是一个公司,家里也什么都不缺,人也相对性成熟,徐婉怡的爸妈非常满意。

    宋弛表情很怪,说不上放松还是沉重,他全程都没有说话,徐毓也没有。他们两夫妻从始至终没有说过一句话。

    有时候觉得生活挺不公平的,徐婉怡破坏了她姐姐的家庭,可一转身仍旧可以找到一个很好的,给宋弛和徐毓留下的,是一道永远都无法弥补的裂痕。

    我从徐家饭局上出来后,我妈就将我拉到门口问我什么时候找男朋友,对于这样的事情,我一向懒于回答,看了一眼时间,下午陪沈世林去顾家吃饭的时间到了。

    我妈又说:“最近隔壁的陈阿姨说他儿子从国外回来了,说想约你们两一起见见面,你什么时候有空啊?”

    我敷衍着回答说:“妈,你没看到我每天忙得脚都不着地吗?哪里还有时间去相亲。”

    我妈说:“可你都二十六了,不可能永远都为了工作马不停蹄吧?总要结婚生子,总要回归家庭……”

    就在此时,我电话响了,我看了一眼来电提醒,是陈哥打来的,当即就对我妈说:“好了,好了,有时间我再告诉你,我还有工作,先走了。”

    我按了接听键,一边走一边说:“陈哥,我快好了。我现在立马就来。”

    ...

    ...

087.华尔兹

    我到达陈哥开车等待的路口,到达后,陈哥便将车门拉开出了车,朝我挥手说:“纪秘书。这儿。”

    我看了他一眼。径直朝他走了过去,拉开门时,看到车内顾莹灯也在,她朝我挥手打招呼,我对她笑着唤了一句:“顾小姐。”

    今天是顾莹灯的父亲顾江河的寿辰,顾家夜晚大摆宴席。沈世林和顾莹灯自然要一起去。今天早上因为要和徐家人吃饭,我请了半天假,所以下午才会让陈哥顺便在马路边上等我。

    我刚上车,我妈的电话又来了,我按了接听键,刚放耳边说:“妈,我正在工作。到时候再和你说。”估来丽才。

    我妈在电话内不依不饶说:“我不管你什么工作,刚才陈阿姨又打电话来了,说是明天无论如何都让你和他儿子见一面,精微,不论如何,你都要给我准确的答复。”

    我无比烦恼说:“我哪里有空去相亲?明天我还要上班呢,妈?”

    我妈说:“我不管你要不要上班,你终身大事比你工作重要,明天你一定要来,我们在约好的地方等你。”

    她说完就将电话啪的一声挂断了,我还想说什么,忽然察觉过来,车上一点声音也没有,我刚才说话的声音似乎有些大。

    我一阵懊恼。

    陈哥一边开车一边看向我说:“你明天让你去相亲?”

    我无比头疼说:“对啊,挺烦的。”

    陈哥哈哈笑了两下。

    坐在后座和沈世林坐在一起的顾莹灯说:“精微应该不大吧?你妈这么急干吗?”

    我并不想谈论私事,说:“这个年纪。家里人都比较急。”

    顾莹灯听了,轻轻推了推一旁正闭目养神的沈世林一下,说:“明天记得给精微姐放假,耽误别人终身大事多不好。”

    我刚说完:“顾小姐,不用,我会自己抽空另外去约的,今天已经请了半天假了。”沈世林便睁开眼看向我。他淡淡说:“公司最近很忙。”

    言下之意就是没有时间给我放假,顾莹灯听了,撅了撅嘴说:“最讨厌你们这些资本主义了,总是压榨员工。”

    沈世林说:“再说吧。”

    顾莹灯见他说话的兴致不是特别高,便没再说话,安静的挨在他身旁,拿着手机玩着小游戏。

    陈哥安心开车,握我这手机坐在那儿也没有说话,一直到达顾家,顾莹灯挽着沈世林下车,我跟着出来,发现门口停了很多辆车,别墅内的花园草坪处,均是端着高脚杯的人,来来往往。

    顾莹灯指着草坪处一处草地处的人影说:“世林,伯母和伯父都到了,我们过去打招呼吧。”

    沈世林挽着身穿长裙的顾莹灯朝沈董事长和沈夫人走了过去,我跟在他们身后,角落处沈董事长和顾莹灯的父亲顾江河两人说着什么,看到沈世林和顾莹灯来了后,顾江河心情大好,笑颜大开说:“我以为你今天只顾着缠着世林,连我这父亲都不要了。”

    顾莹灯松开沈世林,快速朝着他走过去,抱住他在他怀中撒娇说:“爸,今天是您生日,我当然要和世林一起来为你贺寿呀。”

    女儿在怀,顾江河哈哈大笑说:“都还没过门,就变成了要和世林一起来为我贺寿了,你知不知道害羞?”

    顾莹灯脸色绯红,娇声唤了一句:“爸爸,我和世林都订婚了,你别再笑我了。”

    顾江河再次笑了出来,就连沈董事长身边的沈夫人都端着高脚杯笑着说:“都这么大了,还害羞,刚才我们两家商量着你和世林的婚事。”

    顾莹灯惊喜的抬起脸看向顾江河说:“真的吗?”

    顾江河说:“当然,你们订婚了这么久,你岁数也不小了,也该商量你和世林的婚事了。”顾江河看向沈世林说:“世林,你怎么看?”

    沈世林凝视着顾莹灯,眼里一片柔情说:“如果莹灯没有意见的话,我也觉得是时候了。”

    沈董事长问顾莹灯:“莹灯,伯父可不会强迫你,你愿不愿意和我们世林结婚?”

    顾莹灯满是小女姿态跺跺脚,捂着脸害羞的说:“伯父,你明明知道我早就想嫁给世林了。”

    所有人被顾莹灯害羞又直率的表达方式逗得哈哈大笑,顾江河眼角笑意未收,满脸宠溺看向顾莹灯说:“那咱们趁着今天的日子商定一下。”

    顾家和沈家两方人便朝着别墅内走,因为是两家人商量婚事,我这个外人并不方便跟去,他们进去商量婚事之后,我便在别墅草坪处端着酒杯站着,望着这别墅内一片好景色,眼里却是茫然一片。

    我端着手中的酒杯便一口喝了下去,在草坪处转悠了一段时间,也不知道自己走到了哪里,看到很多贵妇人和穿西装的男人们在草坪内跳着华尔兹,我站在那看了一会儿,觉得自己头有点晕,正想转身走时,忽然看到一个人。

    是端着酒杯站在不远处,看人跳舞的顾宗祠。我正想当做什么都没看见,立即离开,刚迈开步子,不知何时侧面来了一位端着香槟的侍者,他视线大约也是被草坪上的舞蹈给吸引了,竟然端着那一盘酒,朝我身上撞了过来。

    瞬时间,一片破碎声。

    那侍者明显慌了手脚,连声和我说对不起,我揉了揉有些疼痛的眉心说:“没事。”正想离开时,忽然面前有一双手递过一章白色的手帕,我看了一眼,又看向拿手绢的男人,轻声说了一句:“顾总,谢谢。”

    他站在我面前说:“喝了酒?”

    我老实说:“喝了一点点。”

    他问:“世林呢。”

    我说:“和沈董和顾董他们商量他和顾小姐的婚事了。”

    他端着手中的红酒杯喝了一口红酒,眼神看向草坪中央,说:“你看来,不是很平静。”

    我擦拭着胸口的酒渍的手一顿,迟疑了一段时间,我说:“顾总多想了,我很平静。”

    我说完这句话,擦拭就要离开时,顾宗祠在我身后说:“可否邀请纪小姐跳一支舞。”

    他说完,便将手中的酒杯放于侍者托盘中,来到我面前。

    周围有很多人看着,我并不好拒绝,看向他伸出来的手,我说:“我不是很会跳舞。”

    他说:“没关系,我也不是很会。”

    我将手放入他手中,他非常绅士牵着我往舞池中央走,我以前读大学时,在舞蹈社和学姐们学过一点舞蹈基础,华尔兹也学了一点,顾宗祠很绅士,在舞池内一点点领着我,甚至我有几个动作跳错了,他会轻声用只有我们两个人才听见的声音念拍子,然后手在我手臂处轻轻抬一抬调整我姿势。

    跳到中半场时,我有些紧张,顾宗祠微微低下头说:“他在不远看向我们,别慌。”

    我知道他话内的他指的是谁,刚想回过头去看,顾宗祠忽然按住我脑袋说:“往后看,你就会输。”

    是的,往后看我就会输。

    我随着顾宗祠的动作,用尽自己力气尽量将每一个动作做到完美,当音乐身停止后,顾宗祠放开我,在我面前非常绅士拘了一礼。

    我随着顾宗祠转身离场时,视线便在不远处的人群内看到沈世林和顾莹灯,顾莹灯在他身边很兴奋,看向我和顾宗祠,用力拍着手掌心,回头对沈世林说:“世林,你有没有觉得我叔叔和精微很配?”

    沈世林手中端着酒杯,目光漫不经心看向我,他随便嗯了一声。

    我脚步有些艰难的朝他们走近,顾莹灯小跑了过来,对顾宗祠说:“叔叔,没想到你和精微居然在这。”

    ...

    ...

088.贪得无厌

    顾宗祠说:“听说你们正在商量婚事?”

    顾莹灯笑容满面说:“是呀,是呀。”

    顾宗祠问:“商量的怎么样?”

    顾莹灯看了一眼身旁的沈世林,眉梢止不住的幸福,她说:“父亲说再过三个月。天气不冷不热的时候好穿婚纱。”估豆农巴。

    顾宗祠说:“那叔叔就在这提前恭喜了。”

    两人对了一会话。顾莹灯将视线移到我身上说:“对了,精微,我们结婚当天缺个伴娘,你也知道我也没什么要好的朋友,我想请你当我的伴娘怎么样?”

    顾莹灯忽然将话题转到身上,我有些措手不及。我尴尬的笑了两声说:“这样恐怕不好吧。”

    顾莹灯张大眼睛,一脸不懂问:“哪里不好了?”

    我说:“毕竟我只是沈总的秘书,我的身份……”

    我接下来的话没有说完全,顾莹灯走过来握住我手说:“你怎么这么想?秘书又怎么了?只要我把你当成朋友,谁还敢多说什么。”

    我勉为其难答应说:“好吧,只要顾小姐不嫌弃。”

    顾莹灯笑的开心说:“精微,你人真好。”

    面对她的夸奖。我只是笑了笑,没说多余的话。顾宗祠的助理从右面走了过来,挨在他耳边轻声说了一句什么,很快顾宗祠对我们微笑说:“那就不打扰了,我还有事。”

    顾莹灯笑嘻嘻说:“叔叔,你天天忙工作,也该找女朋友啦,我觉得精微很好,很适合你。”

    顾宗祠在顾莹灯额头上轻轻点了一下说:“你这小鬼,还为叔叔牵线了。”

    顾宗祠说完这句话后,便转身随着助理离开了这里,只剩下我们三人,沈世林一直没有说话,气氛在顾宗祠一走,瞬间冷了下来,只有场地上飞扬的大提琴曲在悠扬歌唱着。

    顾莹灯小心翼翼看了一眼沈世林。她说:“世林,你不……高兴吗?”

    沈世林侧过脸看向顾莹灯,嘴角含笑问:“我像是不高兴吗?”

    顾莹灯说:“那你为什么都不说话。”

    沈世林嘴角的笑容没变,他说:“我只是在考虑婚礼是用西式还是中式好。”

    他说完这句话,便将手中高脚杯内半杯酒一饮而尽,随手将被子搁在端着空托盘路过的侍者手上,转身便走。

    顾莹灯跟在他身后挽住他。兴致高昂说:“我觉得中式传统一点比较好,你觉得呢……”

    “嗯,你喜欢就中式。”

    “可我又很想穿婚纱耶。”

    “那就中西式。”

    “真的吗?”

    “嗯,你喜欢就好。”

    两人在草坪上越走越远,有风吹来时,顾莹灯的发丝纠缠着沈世林衣襟,我站在那许久,手不知何时握紧了拳头。

    从顾江河的寿宴回来后,已经是深夜十一点,陈哥开车送我回家,来到一半时,沈世林让陈哥停车,陈哥疑惑的看向他。

    沈世林再次重申一次,陈哥不敢违抗,将车停在一处马路边,沈世林再次说:“你下车。”

    陈哥虽然疑惑,可还是按照沈世林吩咐下车,许久,沈世林从后车座下来,拉开驾驶车门坐了上来,我看向他说:“你想干什么?”

    沈世林根本不和我说话,发动车后,便踩油门将车开了很远,我往后去看被丢在马路边的陈哥,惊讶说:“陈哥还没上车!”

    沈世林对于我话充耳不闻,我看到陈哥在车后一幻化成一个黑影,我又侧过脸看向他,冷下声音问:“你要带我去哪里?”

    沈世林认真开着车根本不理我,我闹腾了一会,干脆什么都不说,安静坐在他身边,也不知道车在黑夜里开了多久,沈世林终于将车停在一处别墅前,是上次陈哥带我来过,他的住处。

    他将车停好后,倾过身解开我安全带,当他手碰触到我腰部时我身体顿时紧绷,缩在车门处谨慎盯着他问:“你想干什么?”

    沈世林皮笑肉不笑说:“你觉得我想干什么?”

    我侧过脸看向黑漆漆的夜晚说:“我什么都不想知道。”

    他忽然将我从座位上抱了起来,我惊呼了出来,在他怀中挣扎说:“你放我下来!”

    可他完全无视我的话将我从车内抱出来后,便径直朝大门走去,在门锁上按了密码,抱着我一路上楼,他将我扔在床上,便伸手开始解着自己衣服,我明白了他的意图,在他解领带的空隙,从床上爬了下来,想一鼓作气冲出门外,可脚还没越过房门线,沈世林转过身一把将房门按住,我人便被他困在门口,他双手撑着门,我在他手臂中间,警惕的瞪着他说:“沈世林,你是想强奸我吗?”

    他朝我阴森笑了笑说:“纪精微,我发现不能对你太纵容,不然你都不知好歹。”

    我说:“你到底想怎样?”

    他温柔的抚摸了我头发,笑着问:“今天跳的开心吗?”

    我想将他手打掉,他一把将我手腕扣在门上,说:“怎么?不想起说?”

    我瞪着他说:“沈世林,你就是个混蛋。”

    他噙着笑,忽然倾下身吻了吻我的脸颊,又从脸颊吻到我耳垂颈脖,我感觉到他吻过的每一处皮肤有有种灼烧感,身体有种陌生又熟悉的感觉。

    我颤抖着。

    沈世林的吻从颈脖移到我锁骨,他舔舐着逗弄着,在他亲吻我之际还不忘抬头看我神色,当他吻停在我胸口时,他牙齿在我皮肤上轻轻咬了一下,我闷哼了一声。

    沈世林眼里带着阴冷的笑意抬头来看我,我不想让他看到我这幅模样,侧过脸躲避住他的视线,沈世林一把钳住我下巴,强迫我看向他,沈世林说:“知道吗?我最喜欢看你这倔强的模样。”

    他高大的身体压住我,手不知何开始解着我的衣服,我喘着气一把按住他撕扯我衣服的手,我看向他说:“你会和顾莹灯结婚吗?”

    他微微停下动作,唇一直在我颈脖边吻着,我们双方呼吸都有些混乱,他喘息的声音内满是**的诱惑说:“会,她是未来的沈太太。”

    我说:“你们结婚是中式还是西式。”

    他的吻开始来到我肩膀,我衣服已经褪到胸口位置,他说:“中西结合。”

    我笑了说:“沈世林,我在你心里到底是什么?是玩物?是兴趣,或者说,是你用来除掉江玲的棋子?”

    他吻我的动作一顿,他从我怀中抬起脸来,似笑非笑看向我说:“江玲告诉你的。”

    我说:“她全都和我说了。”

    沈世林手指在我脸庞温柔抚摸着,他说:“你得到你想要的,我除掉了我该除掉的,一举两得,这步棋很划算。”

    我冷笑说:“所以,我在你手中其实是一颗棋子,对吗?”

    他手指抚摸到我唇瓣,手指在我唇纹上细细摩挲着,他温柔又无奈说:“你是我最不可能伤害的一枚棋子。”

    我忽然大声笑了出来,笑到我想流泪,我从门上缓缓滑落,坐在地下,抱住自己说:“沈世林,你的沈太太是顾莹灯,你永远都没想过娶我,所以我在你眼里可能连顾莹灯都不如,你凭什么说你最不想伤害我,我告诉你,从你利用我那天开始,你已经对我造成伤害,你以为我们会有什么结果吗?”

    他站在我面前垂眸看向我,我坐在冰冷的地板上,仰着头看向他,我说:“如果你很想要我,我给你就是,只是请你以后不要再纠缠我,安心对待你的沈太太,婚礼当天我也会如期而至为你送祝福,好吗?”

    他缓缓蹲在我面前,看到我眼泪,他指尖在我脸上擦了擦,说:“哭什么。”

    我抹掉脸上的眼泪说:“我没有哭。”

    他笑了,为我将眼泪擦干净,哄小孩的语气说:“好,我们没哭。”

    我解着身上的衣服,将自己脱干净后,我主动依偎到他怀中,他虚虚实实抱住我,我挨在他耳边说:“抱紧我。”

    他动作迟钝了下来,我伸出手为他解着领口的领结还有他衬衫的纽扣,一一解着,当我们两人上身都**相对时,我肌肤紧紧贴住他。

    我感觉我们两人都同时轻颤了一下。

    他呼吸渐渐开始急促,可始终没有动作,我抱住他也没动,两个人仿佛在赌博,谁都没有现行一步,沈世林抱住我,过了许久,他说:“纪精微,你知道商人什么最让人讨厌的是什么吗?”

    我埋在他怀中,许久说:“算计。”

    他抚摸着我头发,说:“不对。”他伸出手将我从地下上抱了起来,我身体一轻,他将我放于床上,手开始解开皮带,面带微笑朝我说:“是贪得无厌。”

    他说:“知道什么是贪得无厌吗?”他停顿了一下,手抚摸着我额头说:“在他还没满足前,谁都没有资格谈条件。”

    他这句话刚说完,身体一沉,我有些疼痛哭了出,而他也没有停。我翻身想给他一巴掌,他死死将我按在床上,在我还没反应过来时,他拿着手中皮带将我双手捆住,我动弹不得。

    ...

    ...

089.相亲

    我醒来后,房间内是散落的衣物,我从丝绸质的被窝里裸身坐了起来,沈世林正站在镜子前认真的扣着衬衫上的纽扣。我坐在他身后默默的看了他许久。

    他没有回头看我。而是将领口最后一颗纽扣扣好,心情好像挺不错问了一句:“醒了。”

    我没说话,从床上下来便从地下抓起衣服往卧室内的浴室走入,打开水便冲刷着身体,沈世林在外面说:“水温别太凉。”

    我抹掉脸上的水说:“凉点挺好,至少让我清晰的认识到。昨晚我被一个混蛋强奸了。”

    我听见沈世林在外面闷笑了出来,他说:“昨晚你似乎也很享受。”

    我任由花洒上的水将我全身包裹,睁着眼睛看向对面镜子内的自己,全身上下每一处好像都在叫嚣的显示,昨晚的一夜激情。

    我面无表情说:“男欢女爱,很正常,你不也一样很享受?”

    他笑的很大声。我听在耳内,却像是魔音入耳一般,脑海内全部都是昨晚那纷乱暧昧的画面,现在想想,自己真是很傻很天真,忘记他是个商人,谈条件对于他来说只是形式上的问题,骨子里,他没有赚足,一定时间上是不肯收手。

    我从浴室内淋浴出来,沈世林将我往怀中一抱,我还没来得及反应,他便捧住我脸,朝我唇准确无误吻了下来,我踮起脚尖,勾着他脖子仰起脸迎合着他。大约两分钟之久,沈世林压抑着喘息将我松开,他眼眸内染着**,我整个人挂在他身上,胸部也上下起伏着。

    他一只手抱住我说:“好了,别再勾引我了,我担心你会没有力气上班。”

    我感觉嘴唇有些微肿。含笑看向他说:“谁说我要上班了?”我在他薄唇上吻了吻说:“总裁,我今天我要去相亲,难道您忘记了?”

    他任由我吊在他身上,他一只手托住我臀部,另一只手在我鼻尖点了点,说:“又开始不乖了。”

    说完,便抱着我我往床上走,将我放在床上后,他手中不止何时多了一块浴巾为我擦拭着湿哒哒的头发,我也没有力气再动,靠在他怀中任由他擦拭着。

    直到发丝被他打理得半干,我在他怀中有些昏昏欲睡了,他放下手中的浴巾,从身后紧拥着我,脸埋在我发丝间,他深吸一口气说:“知道吗,今天我可能没有心思上班。”

    我懒懒的说:“嗯。”了一声。

    他抱住我手的大手开始又有些不规矩游走在我小腹处,我任由他的不规矩,只是懒懒靠在他怀中,懒洋洋地,不怎么想动,他在我颈脖处流连又缠绵的吻了吻,许久,他忽然张嘴咬住我细细的一层肌肤,我疼的下意识挣扎,他一把按住我,牙齿上的力道更加用力,我因为疼痛闷哼了一声。他咬了许久,终于松开了我,手指在我颈脖处的牙齿印上抚摸了一下,他笑着说:“送给你相亲男士的见面礼。”

    在他即将要松开我之际,我忽然抬头捧住他脸,在他下颌处张嘴就咬了上去,咬得比他刚才用力多了,他没有动,只是任由我咬着,手抚摸着我头发,许久,我松开,看向他下巴处红红的牙齿印,从他怀中起来说:“送给未来沈太太的见面礼。”

    我没有今天没有去上班,沈世林也没有多说什么,我问他经过昨天一夜后,今天不上班的话,是否会给我发工资。

    沈世林坐在餐桌前从报纸间抬起脸来,看向我说:“我可以提前预支你十年的工资,3650天,包括节假日与休假日。”他放下手中报纸说:“甚至挂个空头职业,我都照样给你发。”

    我端着手中的橙汁喝了一口,说:“沈总,真大方。”

    他说:“我对我的女人一直大方。”

    我放下手中杯子,伸出手挑起他下巴,笑着说:“沈总,是不是你女人为之尚早。”

    他握住我挑起他下巴的手,吻了吻我手背说:“好了,把早餐吃了。”

    沈世林去公司时,让陈哥送我去我那相亲对象那儿,他自己由另外的司机送去公司,我临走时,他站在车外抚摸着我脸,警告说:“聊两句,适可而止。”

    我说:“那可不一定,如果条件尚可,和我有眼缘,爱上他,明天就闪婚也说不定。”

    他眼眸含笑说:“你可以试一试。”

    我没有理他,从他怀中退了出来,回身坐上车。

    沈世林站在车外看了我一眼,陈哥将车开动,将车窗升上去后,我嘴角的笑意收敛,脸上面无表情甚至麻木的看向窗外划过的一切。

    也不知道车开了多久,陈哥唤了我两句,我没有反应,直到陈哥再次大声唤了我一句,我回过神来,茫然的看向陈哥。估豆丽扛。

    陈哥说:“你说中途需要停一下的药店到了,需要下去吗?”

    我看向窗外,视线正好定在xx药店的几个大字上,我说:“需要下。”

    陈哥要下来为我开门,我说:“陈哥,不用这么麻烦,我下车就好。”我提着手中的包将车门推开,朝着那间药店走去,买了一盒避孕药,顺便在隔壁便利店买了一瓶矿泉水,我坐回车上后,便开了几粒药喝着水吞了下去。

    陈哥看向我,欲言又止。

    我也没管陈哥现在是怎样看待我,现在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怎样看待我自己,人在犯错后,第一件事情,是要知道该怎样保护自己,特别是女人。

    陈哥重新将车发动后,将我送到一间叫destiny的西餐厅前,我提着包刚下车,我妈便十万火急打来电话问我,到了没有,我一边拿着电话,一边朝里面走,说:“已经到了。”

    她在电话内说:“我现在就在这间西餐厅等你,你快来。”

    我挂断电话,我和这里的服务员报出相亲对象的名字,工作人员便领着我来到一处卡座,我妈和一位大约二十**戴黑框眼镜的的男人坐在一起,那男人身旁还有一位和我妈年龄相仿的中年妇女。

    我提着包走上去,带着恰到好处的微笑问好说:“陈阿姨好。”然后又看向拿带黑框眼镜的男人。

    那男人看到我时本来有些木讷老实,看到我后,甚至连看我一眼都不敢,一味低着头,声音像蚊子一般细小朝我唤了一句:“纪小姐,你好。”

    我淡淡微笑和他打招呼。

    那陈阿姨似乎对于我很满意,热情的站了起来一把握住我手,便将我拉到他儿子身边坐下,并且开始询问工作和工资。

    我妈在饭桌上全程骄傲又炫耀说我现在的公司可是本市数一数二大公司,连国外硕士毕业的人,都要经过层层面试删选都不一定能够进的大公司,年薪自然几百万年一年。

    我坐在那都不怎么说话,只是一味喝水,

    陈阿姨捂着唇笑容都掩饰不住,说:“一早就听说你女儿不差,我儿子虽然不是什么大公司,可在国外工作这几年,工资也不差,这次他回来,挑了很多个,各个都没看上眼,你家精微算是几十个女孩子里面条件样貌最好的啦。”

    我妈暗藏刀锋说:“是啊,我家精微也挑了好久,有房有车的人都不少,可总觉得不靠谱儿。”

    两房你来我往,暗含火星,我和那男人都没说话,直到两方都意识到抢了风头,便双方使了个眼色,我妈说:“精微,我陪你陈阿姨去附近商场买个东西,你们两人先吃,别等我们。”

    我敷衍的嗯了一声,那陈阿姨又对她儿子说:“淳儿,妈去去就来,你好好照顾精微。”

    那男人脸微红的点点头。

    等他们离开后,饭桌上彻底冷清下来,那男人时刻注意我情绪,一副想和我说话,又不敢的模样,气氛有些尴尬。

    直到点的东西都上桌后,那男人才鼓起勇气和我说:“纪小姐平时放假时,有些什么活动?”

    我喝了一杯柠檬水说:“有空的时候练练瑜伽,看看书,或者出去走走。”

    他说:“纪小姐肯定是一位非常有内涵的人。”

    我放下手中的水杯,笑着说:“内涵算不上,因为我看的书都是恐怖加悬疑还有推理的书,比如犯罪心理学这种也偶尔看看。”

    他大约是没想到我会忽然这样回答,有些措手不及,他尴尬的笑了两声,说:“纪小姐品味真独特。”

    我松了松领口,说:“有些热。”

    他抬脸看向我颈脖,目光忽然一滞,我用纸巾擦拭颈脖看向他疑惑问:“怎么了?”

    他立即摇摇头说:“没事,没事。”

    他为我夹了一块水果放入碟子内说:“多吃点水果,多吃点水果。”

    我笑了笑,这场相亲进行了差不多一个多小时,等我们饭吃完后,我妈和那陈阿姨回来了,两人手中什么都没买,我估计是在街边上蹲了两小时,买了一瓶矿泉水赶来的。

    他们两人亲切的问候我们两人相处怎么样,我和那男人回答都挺好的。

    ...

    ...

090.请帖

    我妈和那陈阿姨让我们两人双方交换了电话号码后,这场相亲会便正式完成,下午本来想着去公司上班的,可只要想到自己回去就要见沈世林。想了想。还是没有。

    在马路上正漫无边际走着,徐婉怡忽然打来电话问我有没有空,自从他和袁腾在一起后,很少联系我,大约是恋爱忙,大约是觉得袁腾现在和我的关系有些尴尬。种种原因也猜不透是哪一种。

    我看了一眼时间,发现第一次在上班的时间在外面这样悠闲的逛,便说:“有空。”

    徐婉怡在电话内有些兴奋说:“正好,我找你陪我逛街呢。”

    我问她:“你需要买什么?”

    徐婉怡说:“我和袁腾打算今年下半年结婚呢。”

    我有些惊讶问:“这么快?”

    徐婉怡说:“越快越好,有好男人就得尽快抓住,我想去看一下家具。”

    我说:“好的,我在长丰广场这边。”

    徐婉怡讲电话挂断后。很快便打了一辆车赶来,她看到我后,哇哇大叫说:“表姐,你怎么瘦了?”

    我有些不相信问:“是吗?”

    徐婉怡手在我腰上掐了一下,说:“以前还有点肉感,现在腰上面几乎没什么肉了。”

    我才意识到,这段时间真的瘦了挺多,我大学期间体重曾经几度上升三位数,可步入社会,体重只有越来越轻,从来没有越来越重。

    徐婉怡见我情绪似乎不是很高昂,便拉着我说:“好了,好了,今天你老妹带你去一处购物天堂,把你身上这件老土又丑死人的工作装换掉吧。”

    她拉着我就往前走,我也没有拒绝。发现自己确实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买过新衣服,我们两人到达一处商场时,徐婉怡便拉着在一处女装前挑选了衣服,她自己也试了几件,我们趁着夏天即将要过去之前,买下了几件清凉颜色亮丽的长裙。

    我将工作装换掉后,穿着新买长裙出来。徐婉怡站在我身边,暧昧笑了笑,指着我颈脖处那牙齿印:“昨天夜晚干坏事了?”

    我侧过脸,白了她一眼。

    她戳着我脊梁说:“看样子,情况还挺激烈的。”

    她调笑了两句,然后站在我面前张开手臂问我:“怎么样?好看吗?”

    我观察了几眼,点点头说:“你在打扮这方面一直得心应手。”

    我和徐婉怡在商场逛了一段时间,两人一人买了几件衣服,提着袋子便往家具城赶,徐婉怡平时只对衣服和化妆品有耐心,对于这些家居的东西,她是一刻也不肯看一眼了,大约是想结婚了,心境成熟了,她在家具城对每一处的家居都要看上一眼,在我耳边说指着那一处说,袁腾可能会喜欢,指着这一处说,袁腾喜欢这样的风格。

    我听得烦了,却也不好说什么,只能在心里暗自发誓,以后再和她出来逛街,我就不是人。

    逛了一圈后,身边像是逛菜市场到处张望着的徐婉怡,忽然指着一处黑白色彩的家具高兴说:“哈!我要的风格终于找到了!”

    她说完,便拽着我往那处黑白色彩的家具地跑,我们刚到,才发现有业务员正为一对男女介绍这套家具,他们正在研究那排柜子,背对着我们。徐婉怡问业务人员说:“这柜子能够找人给我介绍介绍吗?”

    她这句话刚说完,正在介绍柜子的业务员,和那对男女转过身看向我们,当我看到那对男女是江铃和谈集时,我彻底愣了。

    很明显江铃也看到了我,他身边的谈集脸色不是很好。当然,我现在算是他们两人的仇人,能够有什么好脸色给我,我正想当做从没认识过一般,拉着徐婉怡离开。江铃忽然对我笑了笑说:“今天没上班?”

    我有些意外,却还是回答说:“今天休假。”

    江铃听了,沉默了一会儿。

    我又问:“你们也来看家具?”

    江铃说:“对呀,我和谈集正准备要结婚了,所以来家具城看看。”

    我听到这个消息,对她笑着说:“那就恭喜了。”

    不知道是她将身上那套严肃的工作装换掉的原因,还是时间久了,她身上工作气息被周围环境冲淡的原因,她现在站在我面前真的特别普通,不会有人再去联想,几个月前,她还是一家大企业内行政秘书,管理手下的员工。

    她现在看上去,只是一位普通女人。

    我们正要走时,江铃忽然问我:“我们结婚的那天我想邀请你。”估豆在号。

    我有些意外。

    她眉梢带着笑意说:“虽然我们曾经在工作上为敌,我也因为你而丢失了工作,可这并不影响我们曾经是朝夕相处的同事。”她从包内掏出一份婚礼请帖递到我面前,说:“其实上一个星期,我就想邮寄过去给你,只是因为时间上的原因,所以一直没有寄给你,今天正好碰巧遇见,顺便给你,如果你愿意来,我很欢迎。”

    我看着她伸过来的那张大红色喜帖,许久才伸出手接过,对她说:“好的,我会准时到达的,祝你们新婚快乐。”

    她笑了笑,没再说话,挽着谈集从我们面前离开。

    他们离开后,徐婉怡伸出手从我手中拿过那张请帖,放在手上翻了翻说:“我以后的请帖不会用这样的颜色,大红太俗了。”

    我看向徐婉怡问:“人为什么要有婚姻?”

    徐婉怡还在研究着请帖内容,说:“女人这一辈子到达一定年龄了,最后的归属不都是回归家庭吗?难道一个人一直孤单一辈子吗?那多悲惨啊。”

    徐婉怡将请帖还给我,忽然打了个冷颤说:“以前和宋弛在一起时,我连婚姻想都不敢想,现在和袁腾,忽然觉得,结婚挺好的,至少我有个家。”

    徐婉怡说完,便缠着那业务员介绍那套家具。

    我站在那盯着手中的请帖许久,最终将刺眼的红收入包内。

    我和徐婉怡逛到夜晚后,她还说要逛轻纺市场,她精力太过旺盛,我有些熬不住,便和她说了再见,自己提前回了家,在厨房简单弄了一碗面,坐在沙发上漫不经心看着电视剧。可随意一瞟,里面正好报道顾氏和万有联姻的消息。穿着枚红色职业套装的主播坐在摄像机前,一本正经分析顾沈两家联姻后,今后的项目发展,还有两家的商场模式会有哪些意象想不到的变化。

    我看了两眼,电视屏幕上忽然出现一张情侣照片,是沈世林牵着顾莹灯行走在异国街头,被人偷拍到很久以前的照片。

    主持人寥寥数语说了几句他们之间的感情状况后,画面又转换到对顾和沈两家以后商业上注重的区域。

    我看了几眼,笑着想,昨天才商议好,今天就大肆报道,颇有些迫不及待的意思。

    关掉电视机后,便将手中那碗面吃完。

    第二天我上班后,办公室内的人都颇为暧昧谈论着沈世林下颌处的牙齿印,说得挺起劲,我从他们身边经过时,下意识用衣领遮住自己颈脖处的压印,便快速的朝办公室内走去,关好门后,在镜子前照了照,发现还有些红肿和牙印,只能叹气将领子束高点。

    我整理好工作后,便抱着文件上了沈世林办公室,轻轻敲了敲门,里面有人说:“请进。”

    我推门进去后,发现房间内有还一些部门经理在和他报告工作状况,他坐在椅子上一边喝咖啡,一边漫不经心听着。

    部门经理报告了很久的工作,我也等了许久,一个小时过去后,几个部门经理终于将工作报告完,抱着文件从沈世林办公室退了出去。只剩下我们两个人时,我将手中需要签字的文件递到他桌上。

    沈世林握住我手,将我抱到他腿上,他脸埋在我胸口问:“昨天相亲怎么样。”

    我说:“非常好,学历过关,长相过关,有房有车。”

    我看了他一眼说,拿上刚才放在桌上最上面一份文件,将文件打开,我从里面拿出一张大红色的请帖递给他说:“我们昨天一见钟情,觉得对方就是自己的命中注定,昨天夜晚连夜连结婚请帖都弄好了,我想,我应该给你一份。”

    他目光看向我手指间夹住的请柬,他没有接。

    许久他嘴角重拾起笑意,接过我手中那张请柬,一只手将请柬打开,他看了里面的内容许久,重新盖住,在我鼻子上揪了揪说:“又淘气了。”

    我笑了笑说:“我只不过是想试试你的反应。”

    他看向我问:“那我刚才的反应,你满意吗?”

    我说:“没有想象中的精彩。”

    他爽朗笑了出来,半响,他把玩着我手说:“放心,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的反应一定会让你后悔。”

    他这句话用特别轻松的语气说出来,可却暗含十足的警告。

    我笑了笑,从他腿上下来,收回手说:“好了,沈总,我该开始工作了。”

    我从他面前离开,站在他办公桌前将那几份文件说明哪些急着用,哪些可以缓几天。

    他支着手,目光一直停留在我身上,也不知道有没有认真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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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