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也曾笑我全文阅读 第11分节

101.中标

    郑江苍白着脸,没再说话。%d7%cf%d3%c4%b8%f3

    我冷哼一声,转身便离开,可走了一段时间后。又转过身停在郑江面前。我朝他伸出手说:“钱包拿出来。”

    郑江看了一眼,缓缓从牛仔裤内掏出钱包,我接过打开后,从里面掏出几百,然后将钱包重新塞到他手中说:“这些钱就当我借你的,我会找我妈还的。”

    我说完。转身便从他面前离开。

    夜晚五点到达阖家酒店时,我舅舅早已经点好东西在那儿等了,他看到我来了后,焦急走了上来,说:“你怎么现在才来?”

    我坐在座位上,说:“我来得算早了。”

    舅舅说:“精微,过几天就开标。依照你的看法,你觉得事情结果会怎样?”

    有服务员上菜,刚才从沈世林那里出来,根本没吃多少东西,顾莹灯就来了,刚才在郑江面前费了那么多口水,早已经饿到不行。我根本懒得理他的焦急,拿起筷子便吃着东西,吃了几口,我舅舅还是没有等出我的回答,他没忍住,再次问:“精微,你先别吃,舅舅问你话呢。”

    我停下手上的筷子,看向他说:“舅舅,我说过。我做了我该做的事情,现在结果还没出来之前,我们谁都不知道结果。”我看了他一眼说:“我今天来找你是让你签一份东西。”

    他看了我一眼,我从公文包内拿出一份协议,放在他面前说:“先别说亲戚,亲兄弟都明算账,口头协议肯定不成。您这份东西签一下。”

    舅舅拿起那份协议看了许久,他脸色不是很好说:“何必呢?难道舅舅还骗过你吗?你小时候要学费,要零用钱,哪次没给你。”

    我不想听他那么多废话,我直接一句:“当初我求您借钱救我爸时,您就没肯。”

    他听了这话,可能觉得确实理亏,没再说什么,我指着纸张上的一处说:“在这里签一下吧。”

    他接过我给他的笔,咬牙切齿在我指的地方签下名字,签好后,我拿在手中看了一眼,然后小心翼翼收回公文包内,对我舅舅说:“好了,谢谢啦。”

    我舅舅冷哼了一声,别过脸,我没有管他,拿起桌上的筷子依旧吃得开心,这顿饭吃完后,我和我舅舅说了一些感谢的话,他不是怎么接受,我擦掉嘴巴便离开了阖家酒店。

    第二天上班时,我特意晚到十几分钟,提着包进入大厅等电梯时,沈世林身后跟着助理还有几位部门经理,正好从门外走了进来,我站在人群中远远看了他一眼。

    张楚挨在我耳边说:“沈总。”

    我说:“我看到了。”

    我们这方等电梯的人,都是一副敢看又不敢的模样。

    他经过大堂式,径直往专用电梯那断走,助理跟在他身后,手中拿着一份打开的文件和他说着什么,他认真听着。

    走到电梯门口时,不本来正在认真听助理讲解的他,忽然朝我们这边看了一眼,停留的时间很短,差不一秒两秒的时间,他便收回了视线,对助理说了一句什么,电梯门开后,便走了进去。

    他们离开后,身边的张楚彻底疯了,她拽住我手臂说:“看见没?刚才沈总看了我们这边一眼。”

    我收回视线,懒懒地说:“早就看见了。”

    张楚立马从包内拿出镜子,照了照妆容,我看了她一眼,不解问:“你这是干什么?”

    张楚说:“在沈总浑身散发着风度翩翩的男人面前,当然要用最好的一面让她看见。”

    我翻了一个白眼说:“人家又不是看你。”

    张楚听我这样说,补妆的手一手,推了我一把说:“哎,你怎么说话的,就算不是看我,可你也别这样残忍的戳破我的幻想好吗?”

    我笑着说:“好好好,是我错了,不应该戳破你的幻想,沈总看的人是你,是你,就是你。”

    身边的助理姜婷笑了一声。

    张楚推了我一把,娇声说了一句:“讨厌。”

    我和姜婷都笑了出来,很快,电梯下来后,我们走了进去。

    到达行政部后,开完例常会议,行政部的同事们便各自回到各自岗位开始工作,我来办公室后,坐在椅子上许久,打了一个电话给向恒,询问一下招标会的情况。向恒在电话内和我说,他也在打探消息,只不过招标会那边瞒的很紧。

    我说:“你和评审团的朋友联系一下,看是否能够套出消息。”

    向恒说:“行,我现在打个电话过去问问,二十分钟后给你回复。”

    我说:“可以,我等你电话。”

    我挂掉向恒电话后,还没等到二十分钟过后,便被楼上一个电话打到内线,我提起话筒接听,里面传来沈世林办公室内前台的声音,她说:“纪秘书,沈总让你上来一趟。”

    我听了她的话,说了一句:“知道了,我立马上来。”便将电话挂断。

    我以为沈世林找我只不过是普通的什么事,等我到达他办公室后,他将一份标书递给我,我疑惑看向他,缓慢接过,翻开后发现是滕州的标书,我当时心下一惊。沈世林靠在那看向我,脸上没有怒意,也没有喜色。估宏序血。

    我看完后,镇定下心,很平静问:“沈总,怎么了?”

    沈世林说:“你觉得这家公司有什么特别之处。”

    我翻了一眼那份标书,说:“这家公司我不是特别了解,但是听人说过。”

    沈世林说:“说来听听。”

    我说:“听说这家公司在建筑行业内,只能算一线二线,前两年业绩较好,和几所大公司有过几次项目接触,可是这两年公司业绩有点下滑趋势。”

    沈世林听了:“嗯。”了一声,没再说话。

    我也不好说什么,放下手中的标书正想说点什么,门外有人敲门,进来的人是前台,她站在办公室门外说:“沈总,文星证券的李总求见。”

    我说:“那我先下去了。”

    我到达楼下后,助理姜婷朝我走来说:“纪秘书,刚才向经理打电话来找你。”

    我听了,若有所思的说了一句:“好,我知道了。”

    到达办公室后,我再次回了一个电话给向恒,很快电话便接通了,向恒在电话那端说:“纪秘书,刚才我帮你打探了一下消息,滕州公司当天在投标会现场名次靠最前面。”

    我觉得有些不可思议问:“真的吗?你没有听错?”

    向恒说:“我是亲耳听评标团一位朋友说的。”

    我想起之前沈世林忽然间问我滕州这间公司的事情,我沉默了半响,向恒在电话内问:“纪秘书,你还在听吗?”

    我说:“我在听。”过了半响说:“刚才沈总有问我滕州这间公司的事情。”

    向恒在电话内问:“你怎么回答的?”

    我说:“我回答的很片面化。”

    向恒问:“然后呢?”

    我说:“然后他什么都没说。”

    我心里有些没底问:“评标咨询公司早已经将推荐中标候选名单交给了沈总。”

    向恒有些惊讶问:“也就是说滕州虽然杀入了第一名,可最终抉择中标的人,还是沈总?”

    我说:“有可能。”

    向恒说了一句:“现在我们该做的,已经全部做了,任何一切就听天由命吧。”

    我在电话内说了一句:“谢谢你,向恒。”

    他说:“客气什么,应该的。”

    我和向恒打完电话后,坐在那相当长一段时间,最终还是姜婷走进来让我签一份文件我才回过神来,

    过了两天后,终于到了开标会那一天。我没有去,因为我陪着沈世林去了一间公司开会,并没有到开标会的现场。

    在别的公司开会一开便是几个小时,我坐在一旁坐着会议记录,工程师一直在台上用手中的笔指着投影仪上复杂的图形讲解着,我记一下会议记录,便看一眼手机时间,沈世林一直坐在一旁,认真听着。

    就在这个会议接近三个小时后,手机忽然在口袋内发出震动,我看了一眼,是向恒打来的,我按了拒接键,再次静下心来做记录时,此时电话又响了,这次是我舅舅打来的。

    我看了一眼沈世林,他似乎也发现我手机的震动了,看了我一眼,我想了一会儿,挨在他耳边说:“沈总,公司内有个紧急的电话,我接听一下。”

    他靠在皮椅上,手撑在皮椅扶手上,支着下颌,他嗯了一声。

    我拿着手机弓着腰缓慢出了办公室,找了一处隐蔽的地方拿出手机,刚想回拨给我舅舅,向恒的电话便打了进来,向恒在电话内开口的第一句话便是:“纪秘书,结果出来了。”

    我握紧电话问:“什么样的结果。”

    向恒说:“滕州……中了。”

    我起初以为自己听错了,我再次问:“再说一遍?”

    向恒说:“滕州中了,千真万确。”

    反而到了这一刻,我有了一种不现实感,我握着手机沉默半响,向恒在电话内问我:“你现在在哪里?”

    我说:“我在陪沈总开会。”

    ...

    ...

102.一飞登天

    我们从会议上回来后,紧接着赶去白花殿和沈董事长吃饭,其实一开始我不是特别想去,可我没有和沈世林说。因为这是我的工作。我不能利用私人关系就让他对我有任何特殊,而且沈董事长也不可能永远避而不见。

    我们到达白花殿后,刚到达门口,乔娜便迎了出来,我们相互看了一眼对方,她收回视线对沈世林说:“沈总。沈董事长已经在里面等您许久了。”

    沈世林看了乔娜一眼,便径直朝一间装潢典雅的隔间进入,我跟在乔娜身后进入后,才发现里面不仅沈董在,就连沈夫人都在,沈世林入座在沈董对面。沈夫人在看到沈世林进来后,热情为他盛了一碗汤。笑着对他问:“世林,最近公司忙吗?”

    沈世林并没有去碰那碗汤,简短回了一句:“还好。”

    坐在一旁一直没说话的沈董事长说:“公司的事情我从来不担心,只是世林感情上的事情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处理的。”沈董放下手中的银筷说:“昨天顾家打电话给我,说是前天从你那离回去后,情绪不是很好,她妈妈打电话来问我你和她是不是吵架了。”

    穿着旗袍的服务员在一旁为他布菜,沈世林坐在那说:“她怎么了。”估上叼亡。

    沈董事长说:“今天好像是病了,一直躺在床上没怎么动,她妈妈问她怎么了,她也不说,说是让你去看看她。”

    沈世林说:“好,下午我会去趟顾家。”

    沈董事又说:“对了,你和莹灯的婚事是不是该操办了。”

    沈世林放下手中的雕花银筷说:“时间还早,再过半月开始操办。”

    沈董事长听了还算满意,动作缓慢喝了一口汤说:“眼看婚事在即。别因为自己的一时兴起而让沈家难堪,顾家难堪。”

    沈董事说完这句话目光虽然没有看我,可我总觉得他是意有所指,沈世林这次没有再回答什么,而是不急不慢的用着餐。

    我和乔娜一直站在一旁候着,两父子之后也没在聊什么事,双方似乎都没什么话讲。只有还风韵犹存的沈夫人在一旁说了几句玩笑话,这顿饭就在不冷不淡中完成。

    我们送走沈董事长后,沈世林便去了顾家,当然我跟了去,车子到达顾家别墅门口时,是保姆出来迎接的,紧接着顾莹灯的母亲从楼梯上出来,看到沈世林后,立即走了上来说:“世林,你终于来了,莹灯那丫头在床上都躺了一天一夜了,饭也不吃,也不说话,只是闷着声音哭,我真是被她弄到没辙了。”

    沈世林眉头微皱,他说:“医生来过吗。”

    顾夫人说:“早就来过来,什么都检查了,身体上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应该是心情不好吧。”

    顾夫人并没有直接询问沈世林和顾莹灯是否吵架了,可是话内却隐含着淡淡的责备。沈世林也没在大厅内多有停留,顾母便领着他上了楼,来到顾莹灯房间,她正躺在床上背对着我们,不远处的桌上放了好几份饭,她都没有碰一口,沈世林站在门口唤了一句莹灯。背对着我们躺在床上的顾莹灯身体抖动了一下,不过她还是没有侧过身来看我们。

    顾夫人站在门外说:“丫头,世林来看你了,你快起来。”

    她还是不吭声,顾夫人对沈世林笑着说:“她不理我,她对你一直非常听话,我想,也只有你能有办法制服她了。”

    沈世林对顾母淡笑说:“大约是和我闹小脾气了,别担心。”

    顾母有了沈世林这句话后,便放了放心,对站在门口的仆人使了一个眼色,便伸手为他们带上房门,在门即将合上的缝隙中,我看到沈世林走近了顾莹灯的床边,在他手即将要碰触到顾莹灯后背时,那扇房门终于被关住。

    顾母转过身看向我,目光在我身上打量了一番,眼神内虽然有露出明显的不客气,可那样打量人的眼神,还是让人觉得有些不舒服。

    她问我:“你是世林的秘书?”

    我说:“对。”

    顾夫人说:“你跟我来一下。”

    她说完这句话后,转身便从门口离开,我站在那不知道该不该走,可看到空无的门口,最终还是随着他们下楼。

    到达楼下后,顾夫人指着对面的沙发说:“你坐。”

    我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将放下包坐下,仆人端了两杯红茶过来,递了一杯给我,顾夫人自己伸手端了一杯,精致的白色瓷杯内红茶的颜色暗亮,有冉冉热气从茶杯口冒了出来,顾夫人将杯口的热气吹散,浅浅喝了一口茶说:“既然是世林的助理,你应该也知道前天发生了什么事情吧。”

    我虽然端着那杯冒着热情的红茶,可并没有喝,我垂下眸说:“我只是为沈总处理公事,关于他和顾小姐之间的事情,抱歉,我并不是特别清楚。”

    顾夫人将手中的茶杯放于桌上,看向我说:“我听我家莹灯提过你。”

    我手下意识捏紧瓷杯,抬头看向她,笑着说:“是吗?”

    她点了点说:“上次也多亏了你救我家莹灯,不然我现在都不敢想那后果。”

    我说:“其实我也是帮倒忙,最后可能还拖累了顾小姐。”

    她说:“你别谦虚,我家莹灯说世林好像很喜欢你……”

    我不知道顾夫人这话内是否暗含着另一层意思,只是眼睛真诚的看向顾夫人,微笑说:“我只是沈总手下一名比较得力的助手,算不上喜欢。”顾夫人说:“纪小姐何必谦虚,世林随时将你带在身边,就可以看出你对他可不止助理这么简单。”

    我刚想解释,顾夫人打断我的话说:“好了,别再说这些无谓的话,掩饰的话一般都是说给傻子听的,而纪小姐也别帮我们当傻子来招待,你和世林之间什么样的关系,沈家看得非常通透,我们顾家自然看得通透,你不过是想在他身上捞几块钱,男人嘛,我们都非常了解,我们之所以不管,是因为完全没必要管,像你们这样的女人层出不穷,倒下一个后面还有十个,今天我在这里只劝纪小姐几句话,女人这一辈子,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清清白白,找个和自己相得益彰的男人嫁了,千万别想着一飞登天。”她顿了顿,看向我说:“这个世界上根本没有一飞登天的事情。”

    顾夫人说完这些话后,仆人便从厨房端着水果进来,她脸上立马扬起笑意,热情的招呼我吃点水果。

    我坐在那儿觉得浑身冰冷,当她将水果递到我面前时,我小声说了一句:“谢谢。”

    顾夫人笑看向我,说:“不用谢,吃完这些水果,纪小姐应该知道自己的分寸在哪儿,如果想从男人身上捞点钱,捞完后,应当适可而止,等别人出手来给你难堪,那可就不妙了。”

    我轻轻咬了一口水果,脸上竭力保持微笑。

    我们两人之后又若无其事坐在那里喝着茶,聊着天,仿佛刚才那一幕根本不曾出现,一直到沈世林和顾莹灯终于从楼上下来,顾夫人抬起脸去看,笑着说:“闹别扭了这么久,妈妈可是口水都劝干没用,怎么世林一来,你就起来了。”

    顾莹灯站在楼梯上,脸色虽然有些苍白,可嘴角还是有些笑意,她娇嗔的说:“妈妈,你别再打趣我了。”顾莹灯看到我坐在那儿后,站在楼梯上笑着说:“精微,你怎么也在这里?”

    我握住手中凉透的茶杯,勉强笑了笑说:“我是陪沈总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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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103.股份

    沈世林扶着顾莹灯下楼,我从沙发上站起来说:“沈总,那我去车内等你。”

    顾莹灯挽留说:“还坐一会儿,反正也没事。”

    顾夫人也说:“是呀。你和我家莹灯关系这么好。陪她说会话。”

    我笑着说:“不用,我还有两份邮件没有回复,不打扰你们一家了。”

    我说完这句话,动作特别稳的从沙发上提起包,然后转过身朝着大门外走去,顾莹灯和她母亲也没有在挽留。我坐会车上,陈哥正在用手机玩着小游戏,看到我后,有些讶异问:“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沈总呢?”

    我握紧拳头说:“他还在里面陪顾小姐。”

    陈哥感觉我脸色有些不对,他问:“你怎么了?谁惹你生气了。”

    我说:“陈哥,你曾经有被人看不起过吗?”

    陈哥关掉游戏,他坐在我身边说:“当然。特别是干我们这行的,接触的人都是一些大老板,有时候开车去接公司内的客户,车内稍微有些颠簸,对方就会指着你鼻子骂,可是你不能回嘴,也不能回手。”

    我说:“就因为他们有钱吗?”

    陈哥叹了一口气说:“我们这种底层生活的人,为了生活奔波,自然要受很多屈辱和委屈,可你又能怎样?你既然不能让自己成为人上人,那你只能忍气吞声接受。”估上妖弟。

    我没再说话,陈哥看向我说:“你怎么了?为什么忽然这样问。”

    我稳下情绪说:“没事,只是忽然觉得这个世界很不公平。”

    陈哥说:“可不是,人生哪有绝对公平。”

    我和陈哥在车内等了差不要一个小时,陈哥接了一个电话说:“咱们不等了,沈总今晚在顾家用餐。”

    我看了一眼时间。确实是晚饭时候了,我说:“那我们先随便找一间餐馆凑合吧。”

    陈哥说:“沈总让我先送你回去,让你今天提前下班。”

    我说:“他今天夜晚不回公司了吗?”

    陈哥说:“沈总没说,估计要很久。”

    我说:“好的,那你先送我回家。”

    陈哥送我回去的路途中,不断劝我想通一点,毕竟顾莹灯总归是沈世林的未婚妻。他劝我的话说得很隐晦。可我明白他的意思,我也没说什么,因为最没资格说什么的人便是我。

    车到达我家小区门口时,我从车内出来对陈哥说了一句谢谢,陈哥坐在车内,脑袋伸出窗口说:“今天晚上什么都不要想,好好睡一觉。”

    我笑着说:“陈哥,我没有生气,你别担心。”

    他说:“没生气才好。”便和我挥了挥手从我家小区楼下离开,等他离开没多久,我立马打了一个电话给向恒,他接听后,我问他有没有时间出来,向恒在电话内说:“我还在公司加班,快下班了,我们在哪里见面。”

    我说:“宝岛咖啡。”

    向恒在电话内说:“好,我立马就到。”

    我拿出车钥匙去地下车库提车,便一路开到宝岛咖啡,刚入了咖啡厅坐下十分钟,向恒便来了,他手中拿着钥匙有些气喘吁吁说:“应该没有迟到吧。”

    我为他倒了一杯大麦茶说:“没有。”

    向恒坐下后,便开始和我提开标的事情,他说:“我现在都觉得不可思议,你昨天还和我说评标咨询公司的人将中标推荐名单交给了沈总,我以为这件事情基本上没有什么希望了,虽然滕州排名最靠前,可按照沈总的处事方法,像这种三线小公司他并不会采用,就算滕州的数据被捏造的非常漂亮,可像他们这种商人,从来不考虑谁的价格压得更低,反而会选谁更加靠谱。”

    我说:“我也觉得奇怪,当初我以为开标那天就咨询公司的人选一下中标人选就好,可没想到最终推荐的名单还是到达了沈世林手中,那时候我和你一样,觉得没戏了,以为沈总是不会选这种小公司来承包万有的工程的。”

    向恒肯定的说:“可今天开标后,确实是滕州中标了,就连那些和万有合作的老合作商都觉得不可思议。”

    我用手中的勺子舀一勺蛋糕,吃了一点,觉得太甜腻,便放下没再吃。

    向恒皱眉说:“我怎么觉得这件事情很不寻常?”

    我说:“有什么不寻常的。”

    向恒说:“太不像沈总办事风格了。”

    我沉默了半响,向恒看向我说:“难道是沈总知道些什么了?”

    我否认说:“不会,如果他知道些什么,我现在肯定不能安然坐在这里,而且滕州公司更加不可能中标,没有这种可能。”

    向恒一听,也赞同似的点点头。

    我们最终还是没没商量出沈世林为什么会选中滕州的原因,两人一人喝了一杯咖啡,向恒的妻子打了几个电话询问他在哪里,我见他似乎也挺忙,便没在留他,让他回去陪孩子和妻子。

    向恒临走前说:“既然已经中标了,也没什么异样,那我们这次就纯粹当自己运气好,别想太过,反而让自己陷入并不存在的漩涡内。”

    我说:“我明白,已经中标了,只希望接下来的事情都能够顺顺利利。”

    向恒离开后,我坐在宝岛咖啡厅很久,最终又开车回了公寓。

    之后几天滕州办完一些必走的流程后,便开始和万有签合同,签完合同的第二天,我舅舅便带着股份转让书和律师来找我,我仔仔细细浏览完合同后,觉得基本上没有什么错误,正想签时,我舅妈气势冲冲从咖啡馆外面冲了进来,一把夺过我的笔和我手下的合同说:“我不同意!”

    面对我舅妈突如其来的出现,我和我舅舅都感觉到不可思议,甚至还来不及反应,我舅妈便把手中那份股权转让书撕碎,她撕完后,指着我鼻子神情激动说:“纪精微,你舅舅的厂子是我和他辛辛苦苦一手打拼出来!你凭什么一分钱都不花,平白无故分走我们百分之二十的股份?你凭什么?”

    我坐在那儿冷冷看向她。

    我舅舅拽住她说:“你别这么激动,我回家自然会和你解释,这里人这么多,你别丢人现眼行吗?”

    我舅妈将我舅舅一甩说:“如果你今天敢将这百分之二十的股份给她,我就和你离婚!”

    舅舅一脸为难说:“秀珠,你别为难我。”

    我舅妈一把眼泪一把鼻涕说:“到底是谁为难谁?你告诉我,就因为她帮你揽了万有的工程吗?你和杨岱合伙弄滕州我就不说了,她在里面随便几句话我们就要倒贴百分之二十的股份给她,凭什么?你有没有经过我的同意?”

    舅妈的声音太过尖锐,引起咖啡馆内一些人观望,我提起包起身说:“今天是签不成了,改天吧。”

    我转身就要走,我舅妈一把就拽过我,像是发疯一般说:“纪精微,现在谁不知道你和你们老板那些臭勾当?你随便几句话的事情,就要吞掉我半辈子的心血,我告诉你,你没门!”

    我转过身冷冷瞪着她说:“行啊,如果你觉得这个工程对于你们来说可有可无,完全可以和万有说毁约,你百分之二十的股份我定不要你的。”我看向我舅舅说:“舅舅,如果你觉得不想平白无故白给我这股份,我现在就去和万有的人说,反正你们也才刚签合约没多久,毁约后,最多拿着我这百分二十的股份去赔万有就好。”

    我舅妈伸出手就要来打我,在我脸上狠狠打了几拳,我没有还手。

    她打了我几拳还不够,伸出手又来打我耳光,我伸出手将她往沙发上狠狠一推,她整个人倒在那里,我站在她面前冷冷说:“我告诉你,王秀珠,别得寸进尺,我敬你是我舅妈,所以我才不和你动手,反正话也撩在这了,你们怎样决定,全凭你们。”

    我甩下这句话,便在所有人视线中,径直出了咖啡厅。

    我走到外面后,天空正挂着火辣辣的太阳,正想上车离开,我表妹徐婉怡和袁腾正好赶到,我停在那儿看了一眼他们,徐婉怡走来上来问我:“表姐,怎么回事啊?刚才我妈要死要活打电话给我,说你要分我家股份是怎么回事?”

    我不想和她多说什么,简短一句:“你自己去问你爸。”

    我甩下这句话,徐婉怡她妈就从咖啡馆内冲了出来,她一把抓住徐婉怡的手说:“婉怡!纪精微不是人!骗你爸的股份!”

    徐婉怡听后,皱眉看向我说:“表姐,我爸为什么要给你百分之二十的股份?”

    在这大街上我根本不可能告诉她,说我为了他爸揽下万有的工程,我只能说:“你爸没告诉你吗?”

    徐婉怡说:“我根本不知道什么情况。”

    我说:“如果你不知道情况,你去问你爸,我也细说不了。”

    徐婉怡说:“可这百分之二十的股份,是真的吗?”

    我说:“是真的。”

    徐婉怡脸色一变,她说:“凭什么?!这是我家的股份凭什么给你!”

    ...

    ...

104.别走

    我冷笑了一声,说:“徐婉怡,你这是什么意思?”

    徐婉怡说:“表姐,不管是什么出于什么原因。我爸都不应该给你百分之二十的股份。我们才是他股份的第一继承人。我虽然并不知道你们之间到底出了什么事,可这厂子是我爸和我妈一同大拼出来的,他并没有权利一个人做决定。”

    我说:“所以呢?”

    徐婉怡她妈冲上来又想抽我一巴掌,袁腾一把冲过来拦住了她,皱眉说:“阿姨,您先冷静一下!”

    舅妈的手被袁腾给钳在手中动弹不了。她脸上满是怒色,瞪着袁腾说:“你到底是我婉怡的男朋友,还是她纪精微的?你拦我干嘛?”

    袁腾解释说:“我只是觉得你不该打人?”

    我舅妈冷笑说:“我告诉你袁腾,她纪精微差不多是靠我们家补贴才活下来的,别说打,就算今天让她喊我一句妈都不过分,她爸当年死的时候。如果不是我们家出的殡葬前,说不定现在还……”

    “啪!”

    在众人错愕的视线中,我舅妈捂着脸不敢置信看向我,说:“你打我?”

    我气得胸口上下起伏不定,说:“你别提我爸!”

    徐婉怡忽然冲了上来一把掐住我说:“你凭什么打我妈!”

    我下意识反应想要将掐住我的徐婉怡狠狠推开,袁腾忽然冲上来一把将我推开,他神情焦急说:“精微!婉怡怀孕了!”

    我身体往后倒退了好几步,脚上的高跟鞋一崴,我整个人便倒在地上,公文包内的所有东西在地下洒了一地。袁腾将徐婉怡护在怀中,脸上甚至也有些不可思议看向倒在地下的我。

    我也瞪向他,手心内是一片火辣。

    耳边是一片寂静。

    也不知道过多久,袁腾反应过来立即松开徐婉怡,过来扶我,在他手即将碰触我时,我特别无力说了一句:“袁腾。你别碰。”

    在他手要碰触我时,他听到我这句话,彻底僵住了。

    我蹲在地下像一只狗一般的狼狈,将那撒落一地东西一一捡入公文包内,然后脱掉脚上脱根的高跟鞋,提着包站了起来,整了整因为刚才混乱中抓乱的衣服。重新站在他们面前,平静说:“别来和我争论这份股份是否该给我,之后会有律师你父亲联系,好了,身为一家人,我也不想因为这件事情而将关系弄僵,之后你们商量出一个结果给我,如果不想给我股份,那就将百分之二十的股份换算钱交给我,如果连钱都不想给我,可以,和万有毁约,我一分股份也不要,一分钱也不收,还是那句话,拿你们这百分之二十的股份去赔万有的毁约金,哦,我提醒你们一句,可能这百分之二十都不够赔。”

    我走了一步,又退回来看向王秀珠说:“也忘记提醒你了,当初我和你丈夫签了协议,别以为拿了好处撒泼一场,这东西就可以赖掉。”我指着王秀珠说:“也别和我提我爸,如果可以,当年在他死的时候,我就应该拿把刀杀了你。”

    我抬手扎好头发,提着包从他们面前经过,拿出车钥匙按了一下,前面一排车内有一辆黑色车发出声响,我走了过去,拉开车门坐了进去,然后发动车,缓缓从车位上倒了出来,从容不乱从他们面前开走。

    开了很远,我一只手掌握住方向旁,一只手不断摸着眼睛内的液体。

    开了很远,我也不知道自己应该去哪里,夜深了,我将车拐了个弯,向另外一条马路驶去,我将车停在马路边什么都没管,就开始朝着那片别墅区走去,最终站在沈世林家家门口,我没有敲门,我知道他还在公司,可我也不想打电话给他,我怕他问我怎么了,我回答不出来。

    我只是蹲在他门前,也不知道等了多久,前方传来汽车的引擎声,忽然有一片光打来停在不远处,我隐隐听见有女人的说话声,是顾莹灯。

    黑暗里有两个人影朝我走来,这次我没有躲,也没有动,只是麻木的蹲在那里,像只无家可归的狗一般。

    他们走到离我只有三米远的时候,有人停了下来,他说:“莹灯,我让司机送你回家。”

    顾莹灯问:“为什么?”

    他说:“没为什么。”估上讽弟。

    顾莹灯还想说什么,最终她说了一句:“好吧,我先走,明天你千万要记得来找我。”

    沈世林说:“好。”

    黑暗里,谁也看不见谁,我感觉有一团黑影离开了,许久,再次传来沉稳的脚步声,那脚步声就停在我面前。

    不远处传来车子发动的引擎声,车光远远转弯时,朝我们照射过来。我抬头看时,隐隐借着灯光看到自己面前站了一个男人,我看不见他脸,只是抬头朝黑暗里说了一句:“下班啦。”

    黑暗里传来他一句:“这可不像你。”

    我笑着说:“我也觉得,只是刚才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有些想你,然后我就来找你了。”

    我依着门站了起了起来,因为蹲久了,膝盖有些疼痛,我身体有些不稳的了晃,脚下一软,便朝他摔了过去,额头正好砸在他胸口,他揽住我腰,我靠在他胸口嗤笑了出来,说:“我这么狼狈的样子,应该不常见,沈世林,现在开始,我想你吻我。”

    我感觉他没动,我伸出手按照感觉在黑暗里寻找着他脸,许久才抚摸到,我踮起脚尖便朝他狠狠吻了上去,就在我唇接触到他那一刻,他将我往门上一推,人便压了上来。

    我闭上眼睛死命缠着他,不断和他激吻着,也不知道我们两人吻了多久,沈世林将我压在门上,一只手在我后脑勺处的密码锁上按了密码,门开后,里面的灯光全部开了,他将我从地上抱了起来,手掌托住我臀部,便将身后的门推开,将我抱了进去。

    一切都很混乱,进去后我人被他推到在地毯上,我迫不及待解着他衣服,当唇要吻上他颈脖时,沈世林忽然将我脑袋往地下一暗,头顶的水晶灯明晃晃在上面照射,我在一片刺眼的光芒中睁开眼,发现沈世林的白色衬衫扣全部都是口红唇印。

    他衬衫凌乱不已的敞开在那里,他按住我的脑袋,眼眸内风起云涌,忽然握住我手看了一眼,手掌心内全部都是擦伤,有沙粒陷在伤口内,他握起我另一只手,看了一眼,一样的,伤口内夹杂着沙粒。

    他说:“我觉得,你需要解释一下。”

    我腿勾住他腰身,手正想圈住他颈脖吻上他,他再次将我往地下狠狠按住,他冷笑了一声说:“怎么?受了伤就来我这里疗伤,纪精微,我有没有和你说过,身为我女人这段期间,请保持好身上的一切?”

    我笑着说:“没什么,就是摔了一跤而已。”

    他钳住我脸,轻笑说:“是吗?摔一跤脸先着地吗?”

    我无所谓说:“对啊,就是脸先着地,特别疼。”

    他听了我这话,将我缠住他腰身的腿给撩开,从我身上起来,手理着胸口凌乱的衣服,在他要走的那一刻,我从地下爬了起来,从后面一把抱住他腰,脸挨在他后背,哀求说:“世林,别走?”

    ...

    ...

105.神魂颠倒

    我坐在沙发上,沈世林正用镊子夹着碘酒将我手心的沙粒清洗出来,说真的,我感觉不到疼痛。%d7%cf%d3%c4%b8%f3只是一直望着手法轻柔又熟练的沈世林微笑说:“沈总。我觉得你这专业的手法一点也不比医生差。”

    他将镊子内用过的棉花扔在铁盘内,指了指我右手,我两只都伸到他面前说:“有时候我觉得,陌生人反而比亲人的好更为纯粹。”

    沈世林说:“所以,你现在觉得我对你挺好。”

    我说:“你对我真的挺好,反正比我的至亲之人好多了。”

    沈世林为我将伤口包扎好。他说:“不一定,所有一切都是有条件的,就像我对你的好,必须建立在我对你感兴趣的前提,如果我对你不感兴趣,对于你这样的女人,我会疲于应对。”

    我歪头。故作天真不懂说:“所以,沈总对我现在还处在兴趣阶段?”

    他抬手轻敲我额头说:“所以,现在是我最疼你的阶段,别太叛逆。”

    我揉了揉额头,看向沈世林问:“那沈总觉得我现在对你是怎样的阶段?”

    他将刚才所用的工具一一收回急救箱内,笑着说:“你对我在哪个阶段,并不重要。”

    他提着急救箱站了起来,走向餐桌前放下,保姆从厨房内下了一碗面条出来,放在我面前,我看了一眼手上的伤,又看向他。

    他淡笑来到我面前,说:“心安理得等着我来伺候的女人,你倒是第一个。”

    他端起桌上那碗面条,我坐在沙发上笑着说:“那我真是三生有幸。”

    我看到面条的汤水上有碧绿的葱,我说:“那沈总。既然我这么有幸,那可否请您将葱花挑掉?”

    他手在我鼻子上揪了下,说:“得寸进尺。”

    他说完这句话后,还是用筷子将里面的葱花一一挑点,然后夹了一小块递到我嘴边,我笑着看了他一眼,张开嘴很心安理得吃了下去。

    他喂得很缓慢。我吃的更加慢,外面不知何时下起了小雨,屋内水晶灯的灯光橙黄,让里面的一切都充满了温暖的光辉,我有些恍惚,明知道这一切都是假的,随时眨眼便会消失,可心里的幸福却是真实存在

    大约是心里的幸福感太匮乏了,明明我们说着凶残又虚情假意的情话,我却还是可以自己欺骗自己。

    第二天早上醒来后,沈世林正坐在客厅和助理谈着事情,我来到楼下坐在他身边,懒懒的靠着他,耳边是他不高不低,充满磁性的声音。

    他抚了抚我之前睡乱的长发,对助理说:“台卿的那块并没有提升价值,谭敬他们既然要,我们就在一旁当旁观就好。”沈世林眼内带起一丝意味深长的笑,他说:“谭敬想买下台卿这块地孝敬顾宗祠,到时候顾宗祠接手了他的好意,只要静候他怎么甩掉这块烫手山芋即可。”

    管理他手下地皮和房产商铺的助理说:“顾宗祠对于阮陵遇那件事情非常介怀,这段时间一直对我们咬着不放。”

    沈世林说:“不急,他总有一天会松的。”

    沈世林助理瞧了我一眼,眼里闪现一丝犹豫,似乎是忌讳我在这里,有什么话不好说。沈世林抬了抬我脸,我迷糊糊睁开眼睛看向他,他将一杯牛奶递到我嘴边,我有些渴,咕咚咕咚喝了下去。

    牛奶见底后,他放下空了的杯子,对助理说:“无妨。”

    助理得到他的同意,才开口说:“阮陵遇今天早上在监狱自杀了。”

    我听了这个消息,忽然一惊,沈世林手在我后背安抚了几下,他像是听助理报告了今天股市跌了一般的小消息,没有半分惊讶与意外,语气内平静到让人害怕,他说:“结果呢。”

    助理非常简短说了一句:“死了。”

    沈世林淡笑说:“如果她愿意等几年,说不定她还能活着出来。”

    “她出事后,接的代言和电影就有几十个,还不包括没上映的电影,被爆出吸毒后,广电局禁止了所有关于她的作品上架,导致很多公司遭牵连,都在起诉她赔款,出来后她肯定一无所有,还要背负一身的债,我想面对这样的境况估计她出来后也活不下去。”

    之后他们又聊了一些生意上的事情,没在谈阮陵遇,我手脚却莫名的冰冷。

    助理走后,沈世林将我抱在怀中问:“还没醒困?”

    我睁开眼睛从他怀中坐了起来,说:“早就醒了。”

    他含笑看向我:“不高兴?”

    我从沙发上站起来说:“没有,只是刚才喝了一杯纯牛奶有些恶心。”

    他拿起桌上的文件翻了翻,说:“好的东西,往往才是最难咽下。”

    下午我去了一趟公司,刚到办公室,姜婷便在电梯口拦住我说:“纪秘书,有位自称是您舅舅的先生正在待客室等您。”

    我听了,正整理有些皱的衣领的手一顿,很快便问:“什么时候来的。”

    她说:“来了很久了,我让他先回去,他和我说一定要等到你才肯走。”估亚大划。

    我冷笑了一声,朝着会议室走去,在推门进去时,我对助理姜婷说:“准备两杯咖啡。”

    姜婷说:“好的,纪秘书,我知道了。”

    我推门进入,我舅舅就坐在沙发上,他看到我来了后,立即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满脸讨好的笑说:“精微,你来了。”

    我坐在她对面,姜婷很快端了两杯咖啡进来,她放在桌上,我端了一杯移到他面前说:“舅舅,昨天我们闹得很难堪。”

    我舅舅干笑了两声说:“我知道,所以舅舅今天来和你道歉了。”

    我端着有些烫的咖啡杯在瘦手内,我说:“昨天我说的,你们考虑的怎么样。”

    他问:“什么考虑的怎么样?”

    我笑着说:“关于万有的工程问题,如果舅妈真的不想平白无故给我那百分之二十的股份,舅舅可以折算成钱,只不过我估计你一时间要拿出百分之二十的钱,肯定是拿不出。当然,你还有个选择,那就是主动放弃万有工程的承包权,其实对于我来说并没什影响。”

    我舅舅尴尬的笑了两声,他语气放得很低,脸上是小心翼翼的讨好,以前的他从来没有用过这样的嘴角看我,从来都是他们徐家一家站在我家门口,告诉我我该怎么做,告诉我妈嫁给我爸多没出息,她应该怎样做,告诉我爸他是多么废物,他应该怎样做才算个男人。

    对于我家永远是指手画脚,以高人一等的姿态告诉我们该怎样做人。

    我舅舅说:“精微,你也知道你舅妈没读过多少书,典型的头发长见识短,她根本不明白我现在是怎么样的情况,也根本不了解万有一个工程的利润到底有多大,她只知道守着厂子,认为这百分之二十的股份给了你,算是抽掉了我们的家底,所以她昨天才会那么激动。”

    我喝了一口咖啡。

    我舅舅看了一眼我的脸色说:“不过舅舅昨天和你舅妈解释了一下,她现在了解了,已经同意将股权转让给你。”

    他从包内拿出一份纸袋装好的东西递到我面前,说:“昨天你舅妈撕掉的合同,我已经让律师重新打印了一份,你看一下。”

    我从他手上接过,从纸袋内拿出那份合同放在眼下仔仔细细看了一遍,随即放在桌上,并没有签字,而是看向我舅舅说:“舅舅,我也知道你夹在我和我舅妈间很为难,我也不想为难你,我签完这份合同后,我要明确规定,在今后这百分之二十的股份转让给我后,我并不会入职你公司,但是今后你的大业务方面一律要和我商量,并且年底分红必须我四你六,在财务方面的账面必须交留底给我,我会派我的财务和你的财务一起管理账单。”我顿了顿,又说:“还有,你之前所欠下的债务,必须在合同里写明与我无关,如果你觉得可行,那这份合同我才打算签。”

    我舅舅脸上满是怒火,他声音顿时高了几个音量说:“纪精微!你别来得寸进尺!你这百分之二十的股份都是我给你的,你凭什么要求年底分红我六你四?还有,凭什么公司必须入驻你的财务?”

    对于他的怒火我一点也不着急,我笑着安抚说:“舅舅,现在你是骑虎难下,你应该也知道你现在面临的是什么,我不想和你多争辩什么,如果刚才我所提的要求你都可行,那咱们一切好说,如果不行,还是刚才那些话,看您的抉择。”

    他气的身体有些颤抖,看我的眼神满是陌生,他应该怎么都想不到,以前寄居在他家,对他满脸惧怕的侄女有一天会掐住他的命脉,他应该怎么都想不到。

    其实走到这一步,他身后已经是绝路。

    如果他不答应我,面临的将是几千万甚至高达上亿的违约金,可他若是答应我,他的老本行就即将遭人分了饭碗,并且还是平白无故要将自己拼搏半生的东西拱手让人。

    我舅舅脸上的怒火暂时性被压住,他坐在我对面沉默许久,过了半响他说:“纪精微,既然之前是我有求于你,关于你的要求我答应便是,但有一点我不答应,关于以后大业务方面的事情要和你商量,一个公司只能有一个主义,一个领航,而且你根本没有涉足过我们这行业,和你商量根本没用,反而是白搭。”

    我笑着说:“舅舅,你别小看我,虽然我没有涉足过这块行业,在一旁为你监督着,好过到时候业务方面出问题好,而且我接触的人比你广,如果有资源呢?”

    我舅舅听我这样说,他有些不信问:“你不是说不管公司方面的事情吗?”

    我说:“我虽然不管,可有机会为公司开拓,对于我的利益也有帮助。”

    我舅舅听了,大约也觉得有利可图,他说:“行。”

    我说:“还有,别让外界知道我在你公司入股了。”

    他离开后,合同并没有签,因为还有些地方需要修改,我送他到楼下时问他,我舅妈那边他是否真确定没问题?

    我舅舅说:“她那边我会搞定的。”

    我说:“可以,只要别发生昨天的事情就好,那就祝我们合作愉快。”

    我朝他伸出手,我舅舅看了我一眼说:“你比你爸爸聪明,也知道见机行事,虽然我不知道你是怎样让我们中标的,可我相信沈世林现在一定被你迷得神魂颠倒,不然,这次中标不会那么容易。”

    我笑着说:“你太高估我了,我并没有你想的那么厉害。”

    ...

    ...

106.超市

    我们两人站在门口假模假式的客套一番,我送走他后,我妈立即一个电话便甩了过来,我知道我舅妈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会每家每户广而告之我是多么混蛋与六亲不认。我早就有这个准备。

    按了接听键正打算听我妈一腔炮火时,我妈一开口声音内居然是掩不住的兴奋,她问我:“精微!你在你舅舅家是不是有股份?”

    “嗯,算是吧。”我敷衍着她,一边朝着公司内走。她忽然在电话内狂笑出来,那刺耳的笑声在耳边回放。让人觉得对面的人已经疯了。

    果然下一秒她就说:“女儿啊,妈妈就知道你不是一般人,现在你有了股份,也算是半个老板了。”

    我有些出乎意料问:“妈,你不觉得我这样很对不起舅舅舅妈吗?”

    我妈说:“虽然你这样的做法确实有些对不起你舅舅,可这么多年你也知道,你舅妈败了你舅舅那么多钱。咱们帮你舅舅拿着股份比任由你舅妈去败光比较保险。”她说停顿了一下说:“你舅妈昨天来我这里找我,在我面前哭着骂你是怎样骗你舅舅股份的,又哭着说让我在不管管你的话,你就变成了狐狸精,说你专门勾引那些有钱男人。”

    她语气变得激动万分说:“唉!她凭什么说你骗你舅舅股份?如果不是我们家,她们家能够揽下大公司的工程吗?说你勾引有钱男人,怎么啦?需要我家帮忙的时候就是有魅力,不要我们帮忙的时候,就说你是狐狸精专勾引有钱男人,那她家徐婉怡还专勾引她姐姐的男人呢,现在接手的男人,还是捡了我家不要的,她有什么资格来说我们家?!”

    我妈在电话内像是练脱口秀一般,我懒得理会她,到达办公室后,我将电话放到一旁。任由她说累了将电话挂断,我抬起脸去看通话记录,整整半个小时,她一个人自说自话整整半个小时,我觉得这一刻我对我妈其实是五体投地,肃然起敬的。

    她电话挂断后,紧接着沈世林便将电话打了进来。我看着在桌上不断震动的手机,在心里默默数了十声,才伸出手接听这通电话。

    我笑着问:“沈总,有什么吩咐?”

    沈世林在电话内,声音带笑说:“刚才你的电话一直显示正在通话中,和谁通话需要这么久。”估亚乐扛。

    我手拿着鼠标在电脑上乱按:“你猜?”

    电话那端传来纸张声,大约他还在处理文件,他说:“嗯,猜不出,你说。”

    我说:“沈总这么聪明居然猜不出来,是我妈打来的,说又给我安排了一个相亲对象,看我什么时候有空去见见。”

    他轻笑了一声,笑声悦耳:“你妈好像对我很满意,还能看上别的男人吗?”

    我说:“只要我还看得上就好。”

    他说:“那我可要时刻紧盯了。”他话停了停,又说:“夜晚我在公司楼下等你。”

    我说:“好的,夜晚见。”

    我将电话挂断后,张楚正好从门外推门走进来,看到我脸上还没来得及收的脸,将门关上,一脸八卦的模样,问我是不是恋爱了,

    我白了她一眼说:“难道我没恋爱,就不能笑了?”

    张楚坐在我对面说:“哪有,只是你这神色太值得让人怀疑了。”

    我在键盘上敲击了几行字,抬头看向张楚问:“找我什么事?”

    张楚暧昧兮兮对我笑着说:“当然是好事。”

    我狐疑的看向她,张楚从怀里拿出一份放到我面前说:“刚才项目部有人让我交一样东西给你。”

    我看了张楚一眼,她缓缓打开文件,从里面拿出一份糕点,说“上次小霞生日那天,人家早已经就注意到你了,只是一直不敢说,也不敢靠近,大约是一段时间对你一直念念不忘,心内的爱过终于压抑不住,所以才拜托我送你东西的。”

    我接过张楚递过来的糕点,看了一眼说:“谁啊。”

    张楚说:“项目部的副经理,邱泽。”

    这个名字我并没有印象,对于张楚说人家暗恋我的鬼话我也没怎么信,看到她双眼紧盯着我手中的糕点,将糕点推到她面前说:“吃吧,反正我也不怎么喜欢吃甜食。”

    张楚得到我这句话,便欢呼了一声,在我办公室把那盒糕点全数吃完了。

    她吃完后,不忘说:“唉,他邱泽长得挺帅的,你考虑考虑!”

    我将文件往她身上一扔,她一把抱住,我笑着说:“滚出去工作。”

    我当时以为张楚只是随便说说,毕竟在这段期间身为女人的第六感,我还真没感觉有什么人会来暗恋我,可下午我准时从公司下班后,刚走了不远忽然记起自己还有些东西没有处理好,往回走到电梯口等电梯时,电梯下来后,出来很多人,我往旁边让了让,正打算进入时,身后忽然有人唤了一句我的名字,我转过身去看,唤我名字的是一个长相还算端正的男人,可我不记得我认识他。

    只是疑惑的看向他,那男人朝我走了过来说:“你不记得我了?”

    出于职业素养,就算不记得我也笑着说:“找我有事吗?”

    他有些腼腆的说了一句:“邱泽,我是邱泽。”

    我在脑海内回忆,忽然想起邱泽就是今天早上张楚和我说的项目部那位副经理。

    我有些意外的问:“邱经理,找我有事吗?”

    邱经理搔了搔头发说:“我找你,只是想问问你……”他迟疑了一会说:“今天那盒糕点怎么样?”

    我像是明白了什么:“谢谢,那盒糕点味道挺可以的,是长风街的那一间港式茶餐厅的糕点吗?”

    他说:“对,我听说你似乎很喜欢那一家的糕点。”

    我说:“对,那家的糕点甜而不腻。”

    他犹豫了一会,似乎有什么话想和我说。

    我抬手看了一眼手腕上的时间,目光微微一移,便正好看见沈世林从专用电梯那端走了出来,他视线也正想看向我这端,我移开视线,正想和邱泽说告别的话,谁知他已经比我先开口说:“纪秘书,夜晚……有空吗?”

    我看到沈世林朝大门口走了出去,陈哥跟在他身后,他们出去后,没一会我电话响起了,我看了一眼来电提醒,对邱泽满是抱歉说:“不好意思,邱经理,我还有点工作需要处理,今天没有空,如果有工作上的问题需要我协助,改天再约好吗?”

    他还想说什么,我没有等他开口脚步匆忙朝大堂外走去。

    到达门外后,我站在阶级上,视线四处观望了一下,发现公司门口一处大花坛处正安静的停了一辆黑色的suv,我接听了再次想起的电话,脚步轻快的往那辆车的方向走过去,说:“我看见你的车呢。”

    电话内的男人说:“十分钟了。”

    我说:“我知道,我本来比你早到楼下。”

    他说:“刚才和那项目部副经理聊什么。

    我来到他车边,故意说:“你猜。”

    车门便被人从里面推开,里面的男人一手握住手机,一面看向车外的我,他对着电话内说:“看来我的危机感来了。”

    我放下手机,做了进去,他手很自然将我抱去怀中,另一只手在我鼻子上捏了一下问:“瞧你这得意的小模样。”

    我靠在他怀中,握住他手说:“当然,证明我魅力还是存在的。”我苦恼的说:“刚才他约我去吃饭,说真的,我应该答应的。”

    他眼里隐隐有些纵容的笑意,他说:“需要我帮你重新约吗。”

    我说:“不用,我以后自己约。”

    陈哥在前面接听了一个电话,大约是他妻子打来的,他在电话内不断说着超市打折的事情。

    我看了一眼时间还早,便挨在他怀中笑着提议:“沈总,我想逛超市。”

    他低头看向我,说:“嗯,好。”

    我中途让陈哥将车开到超市,我和沈世林下车,刚到超市门口,便有很多夫妻还有小情侣在超市门口进进出出,大约都是在为晚饭购置食材,沈世林牵着我走在人群里,很像这些情侣中平凡的一对,都在为了生活而奔波着充实着。

    我和他在超市内缓慢逛着,正好是高峰期人很多,他将我护在怀中在拥挤的人群里缓慢行走着。

    期间不少有年轻的小姑娘频频回头来看他,这也难怪,一般逛超市的人穿得都比较随便,没有谁像他,一身严肃的黑色商务西装来到聚集满是大妈的地方,在一片吆喝着抢夺打折货物前悠闲的走着。

    我觉得在这样的地方,真有些对不起他那身衣服。

    我挨在他侧脸处吻了一下他,他侧过脸看向我,笑着问我:“怎么了。”

    我说:“没什么,就是觉得很开心。”

    他回了我一吻说:“垃圾食品不准拿。”

    我笑的开心说:“是,总裁。”

    我们逛了大概半个小时,买齐了一些今晚用的食材,正要拿东西去付账时,迎面正好和同样推着推车一起来逛超市的徐婉怡还有袁腾狭路相逢。

    ...

    ...

107.聚会

    身边的沈世林明显感觉我放慢了脚步,他随着我视线看过去,目光停在了袁腾身上。我对沈世林说:“我好像还有东西忘记买了。”

    我说完这句话,手握住沈世林手中推着的推车便想转道。徐婉怡一早就看到我们。她松开袁腾,朝我走了过来。站在我面前说:“表姐,我们聊聊。”

    我怕徐婉怡说出一些不合时宜的话,只能尽量柔和着声音说:“明天行吗?我今天没时间。”

    徐婉怡看了一眼我身旁的沈世林,她开口说:“我认识他,她就是上次我们在薛家葬礼上的沈世林。”

    沈世林看向我。我简短介绍说:“我表妹。”

    他朝徐婉怡微微点点头,徐婉怡一脸不屑侧过脸看向我说:“不管,我们今天一定要聊聊。”

    我只能对身边的沈世林说:“我需要一段时间。”

    他说:“好,我在车内等你。”

    我们各自买完将手中的东西付完款,沈世林在车内等我,我跟着徐婉怡在附近一家奶茶店坐下,她开口讽刺说:“表姐。你连沈世林这样的男人都能勾搭上,你为什么要非要我家那百分之二十的股份?沈世林随便给你一个零头就可以抵得上我们家那厂子一年的进账,我妈和我爸现在为了这事,在家里闹着要离婚,你知道吗?”

    我坐在她对面,翻着手上的茶水单,兴趣不是特别高说:“这好像和我并没有多大的联系。”

    徐婉怡双眸内可以喷出火,她声音尖锐说:“什么叫和你好像没有关系?如果不是你,我家会变成一团乱吗?”

    我笑了笑说:“是啊,是因为我,可我有义务去调解你们家的家庭矛盾吗?”

    徐婉怡有些激动,手在桌上拍了一巴掌,单薄的木桌有些晃,袁腾在一旁及时制止住徐婉怡说:“婉怡,你别这么激动,有话咱们可以好好聊。”

    徐婉怡性格一直是属于比较冲动的那种类型。她将袁腾的手从手背甩开,怒目看向他问:“你是不是还喜欢她?!”

    袁腾有些尴尬解释:“并不是你想的那样。”

    徐婉怡说:“如果不是我想的那样,就请你不要阻止我们之间的事情。”

    袁腾脾气一向比较顺人,更何况现在徐婉怡有了他的孩子,他果然没在说什么,而是安静坐在一旁看向我和徐婉怡。

    我们两人僵持了许久,徐婉怡也说了很多难听的话。说到最后,沈世林打来电话催我。

    我看了一眼来电提醒,又看了一眼对面还不断骂我的徐婉怡,我喊来服务员买单,然后说:“我知道你很不理解为什么我会要你爸的百分之二十的古风,徐婉怡,我已经不想和你纠缠,也不想和你妈纠缠,还是之前的话,如果你能够说服你父亲,这百分之二十的股份我要不要也无所谓,你现在和我说太多也只是废话。”

    我提着包便从桌前离开,来到奶茶店门外后,今天一天的好心情在这一刻彻底化为乌有,我深吸了一口气,然后重新带着微笑来到沈世林的车门前,将车门拉开后,他正坐在车内翻着杂志,侧目看向我说:“怎么这么久。”

    我坐去车内说:“因为一些家庭矛盾闹了起来。”

    他也没有多说什么,放下手上的杂志便牵住我手。

    第二天后,我舅舅便拿着合同来找我签,还是公司对面那家咖啡馆,他看上去无精打采一脸疲惫的模样,大约是这几天和我舅妈闹的很凶,我也没有多问什么,他将重新拟好的合同拿给我,我便细细的查看了起来,觉得无误后,我拿出笔便签下自己的名字。

    我合同又递给了他,他接过后,并没有立即动笔,而是盯着那份合同看了许久,似乎还在做最后的挣扎与与决定,过了半响,他电话响了,他本来不打算接,可那通电话不依不饶,他看都没看来电提醒,按了接听键,便对着电话内恼怒的吼了一句:“我的事情不要你管!你们女人家的懂什么?每天只知道守着那点死钱就以为自己发财了,我告诉你王秀珠,这份合同我是签定了,你如果要离婚的话,那咱们明天九点就在民政局门口见!”

    我舅舅怒气冲冲说完这些话,便将电话狠狠按掉,之后又将电话关机,提起桌上的笔便要在上面签字。

    在他即将要下笔时,我开口说:“舅舅,你考虑清楚了吗?”

    他抬头看向我说:“没想清楚又能怎样,难道我还能有退路吗?!”

    他说完这句话。便果断在那张纸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我们相互签完合同后,律师在一旁讲解之后的事宜,还有今后公司事情分配的话,当一切都讲清楚双方都觉得没有问题,又陆陆续续签了一些必备的手续。

    当所有一切办完后,我也没有说什么难听的话,毕竟这个世界上谁不容易,而且他再不是,终究也是我舅舅,我真心实意和他说了一句谢谢。

    他并不接受,签完字后,便带着律师一句话都没说,从咖啡馆离开。

    我回到公司后,里将留底的文件放于一处隐秘的抽屉内,然后锁上锁,便开始着手准备手中的工作。

    一直到下午四点快要下班的时候,行政部的人闹着说今晚要去唱并且一个也不能少,我当时是想要推脱的,可没有推脱得掉,只能答应她们同去。

    夜晚下班后,在他们组织去的人的数量时,我乘机躲在一旁打了一个电话给沈世林。他接听后,我在电话内对他说:“我今晚可能去不了你哪里了。”

    他在电话内问:“怎么,有约?”

    我说:“行政部的人说要去唱歌,你知道的我根本推不掉。”

    他说:“嗯,几点回来。”

    我说:“还不知道,但是应该大约在十一点和十二点之间。”

    他说:“我倒是来接你。”

    我说:“好呀。”

    我正在讲电话,张楚从后面一把冲过来钳住我的肩膀说:“谁打来的?这么神秘?”

    我立马捂住电话,顺势将手机放入包内说:“没谁。”

    她切了下说:“好啦好啦,咱们该走啦。”

    等我们到达ktv后,我发现并不止我们行政部的人,项目部的人也来了,不仅项目部的人来了,就连邱泽也在,我当时第一直觉便是去看张楚,她朝心虚的眨了眨眼,将我从门口推了进去,小声挨在我耳边说:“既然已经来了,那就痛痛快快的唱歌嘛,别想太多。”

    她说完便将我安排在沙发上邱泽身边坐下,很快包厢内的气氛便嗨了起来,说实话我和邱泽并不熟,双方间也没什么话题可聊,他问了我几句比较平常的话后,我们双方便尴尬的坐在那儿,还好向恒是不是上来和我说几句话,缓解了这些尴尬。

    之后不知道谁点了一首歌,又是男女对唱的,我估计是张楚为了也和邱泽点的,正当有人起哄谁和我对唱时,向恒看了一眼屏幕上的歌曲,拿起桌上的话筒,笑着说:“这首歌我知道唱,而且还是我拿手作品。”

    我真是特别感谢此时向恒为我解围,立马拿起话筒说:“来,正好没人和我唱,咱们合唱。”估以长弟。

    很快我们便合唱了起来,唱完后,包厢内气氛怪怪的,特别是坐在沙发角落的邱泽。我没有理他,故意和向恒走近让他知难而退。

    这场歌唱完后,沈世林准时打来电话,我看了一眼来电提醒,拿着手机立马出了包厢,在洗手间按了接听键,小声喂了一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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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8.高枕无忧

    我和沈世林打完电话出来后,经过大堂时,在一处候客处看见了顾宗祠,他嘴边正叼着烟。微眯着眼睛和身边的人说着什么。两人谈的很投入,坐在他身边的男人时不时手舞足蹈,顾宗祠看了,只是将烟从嘴边拿下来,朝烟灰缸内弹掉烟上的烟灰。

    我本来转身绕过一处躲避他们,可刚走两步。身后传来顾宗祠一句:“纪小姐。”

    我停下脚步转身看向他,他靠在沙发上,手指在烟灰缸内弹掉烟灰,西服揽在手臂间,朝我走了过来,站定在我面前,说:“纪小姐。好巧。”

    我讪讪笑了两句,说:“好巧,顾小姐。”估以厅弟。

    顾宗祠问:“一个人?”

    我说:“没有,还有同事。”

    他笑着说:“世林没陪你来?”

    我说:“他没来。”

    顾宗祠听了将手中的西服穿好,他看向我说:“顾小姐应该知道沅陵遇的事情吧。”

    他提到沅陵遇,我手指下意识握紧,我说:“并不是很清楚。”

    他冷笑了一声,说:“没关系,你不清楚,世林清楚就好。”

    他意味深长说了一句这样的话,正当我在想怎么和他说告辞时,顾宗祠说:“纪小姐知道阮陵遇是怎么死的吗?”

    其实我并不想听他谈论这个话题,这段时间我一直下意识回避这件事情,我简短又惊愕的问:“她死了?”

    顾宗祠轻描淡写说了一句:“对,几天前,没多久。”

    我不敢相信说:“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会不会是弄错了?”

    顾宗祠说:“很遗憾。这已经成了事实。”

    想到沅陵遇和顾宗祠之间的关系,我对顾宗祠说:“顾先生,别太难过。”

    顾宗祠笑了,他那样的笑,像是听了一个非常好笑的笑话,他说:“我为什么要难过。”

    我说:“顾小姐不是您女朋友吗?”

    他说:“以前是,后来不是了。”

    我沉默了一会儿。正想找借口告辞,顾宗祠弯下腰目光和我平视说:“别忘记,阮陵遇是因为你而死的。”他轻蔑一笑,说:“沈世林居然为了你,玩死了一条人命,回去告诉他,让他最近期别太高枕无忧了。”

    顾宗祠说完这句话,便直起身,从我面前转身离开。

    我看着他朝待客处离去的背影,愣站着许久,直到身后传来张楚的声音,我机械化转过身去看她,张楚朝我走了过来,握住我手疑惑问:“你手怎么这么凉?”

    我手从张楚手心中抽出,说:“哦,没事。”

    张楚见我神情恍惚,脸上满是奇怪,我转移话题说:“走吧,他们应该还在里面唱歌呢。”

    张楚说:“刚才已经散场了,所以我才会出来找你。”

    我说:“那就回去吧。”

    我们到达楼下后,所有人陆陆续续都离开了,向恒也提前离开了,只剩下邱泽和张楚在这里,邱泽看到我后,出声说:“纪秘书,我送你回去。”

    我说:“不用,我们不顺路的。”

    大约今天邱泽被我接二连三拒绝,也觉得很没面子,他没有坚持,而是叮嘱张楚送我回家的路上小心点,张楚当然说:“放心啦,我知道的。”

    邱泽离开后,张楚见我脸色还有些没缓过来,她再次问我:“你怎么了?”

    我过了半响,才说出一句:“张楚,阮陵遇死了,你知道吗?”

    沈世林来接我后,我并没有告诉他我今天遇见顾宗祠的事情,他只是淡淡问了我几句今天好不好玩,我没怎么有心情和他说太多的话,简短的和他说了几句,回到他别墅后,我从浴室洗完澡出来,他正坐在床上看书,我来到床上,轻轻躺在他身侧,他手习惯性将我揽入怀中,我挨在他心口说:“你和顾宗祠最近怎么样?”

    他翻了一页纸张,漫不经心说:“见过几次面,还好。”

    我说:“你们关系是因为沅陵遇才变不好的吗?”

    沈世林将书一角折了一个记号,他将手中的书放于床头柜上,问我:“为什么这样问。”

    我说:“没有,我就随便问问。”

    他笑了一声,说:“虽然沈家和顾家联姻,可并不代表算是合并,顶多算是以后两家在生意上共赢而已。”

    我没想到沈世林会将他和顾莹灯婚事说得这样轻巧,我不知道自己应该高兴还是该沉默,我说:“哦。”

    他翻身将我压在身下,唇便吻着我,手在被子内解着我衣服,他吻着我嘴角时,说:“你回来后,情绪似乎有些不对。”

    我身上的浴袍被他解开了,我说:“我今天在ktv遇见了顾宗祠。”

    他像是早就知道了一般,一点惊讶也没有,继续吻着我胸部,手开始退掉我底裤,他呼吸渐渐变得厚重,他懒懒的说:“嗯,然后呢。”

    “他说你为了我玩死了一条人命,他让你最近别太高枕无忧。”

    沈世林嗤笑了出来,许久,手在我头上揉了两下,说:“就这两句话,看把你吓的,在我眼皮底下玩花样时,怎么就不见你怕。”

    他说了这样莫名其妙的一句,我们**相对时,我感觉下体有异物侵入,有些疼,我轻轻推了一下他,他一把按住我,沉声说:“别动。”

    早上醒来后,是上午十点,我从浴室内洗漱完出来来到楼下,正有人和沈世林商量着婚礼的事情,我走到楼梯口,正好听见那人和沈世林说:“场地我们已经提前一个星期便预定了,到时候,奥尔岚州那边会为我们留出场地,岛上是度假村,举行婚礼后,可以留五十多位来宾入宿。”

    沈世林坐在餐桌旁优雅的吃着早餐,目光看向落地窗外那片开得灿烂郁金香,许久,正在和沈世林报告事情的人问:“婚礼上细节处理方面,是交给您的秘书纪小姐还是……”

    沈世林收回视线,反下手中咖啡杯,说:“不,交给傅助理处理。”

    那人说:“是,我明白了。”

    那人离开后,我从楼梯上下来,坐在沈世林身边,他将早餐放到我面前,说:“今天醒得挺早。”

    我坐在他身边,看向他说:“为什么不让我接手你婚礼上的事情?”

    他似笑非笑看向我说:“你确定你能够理智去处理这些事情?”

    我说:“为什么我不能够理智处理?是,你们结婚的事情交给我这样身份的人,确实有些不合时宜,可沈总,我并不觉得这有什么好避讳的,相反,你的婚礼我亲手打理,亲眼看着你将别的女人娶进家门,这样的纪念意义我觉得挺棒的。”

    他笑着说:“你觉得这样的纪念意义很好?”

    我说:“对,我觉得很好,因为你结婚后,我们之间的关系就正式结束,你可以不同意,可这是我的想法。”

    许久,沈世林将我脸移向他,他语气温柔说:“结束?”他哼笑了一声,说:“纪精微,你还有资格说结束吗?”

    我说:“有。”

    他从我脸上收回手,眼睛内含着笑意,说:“好,我们试试。”

    我到达公司上班后,张楚手中捧着报纸从我办公室内走了进来,我疑惑看向她,张楚将门关住后,她坐在我对面,将手中的一张报纸摊开在我面前,指着一处新闻说:“精微,你看到,阮陵遇,阮陵遇的消息。”

    我低眸一看,入目的便是一张惨白无血色,横躺在地下明显已了无生气的照片,我吓得下意识反应立即拿起桌边上一份文件,死死按住罩住那份报道,我有些激动的说:“你怎么把这东西给我看了。”

    张楚说:“你昨天说阮陵遇死了,今天早上就传出她死后的照片,我以为你感兴趣。”

    我说:“不,我并不感兴趣,你把那份东西收了。”

    张楚看我吓得苍白无血色的脸,大约也知道我是真的害怕,她立即将那份报道从文件下抽了出来,卷成一团塞到垃圾桶内对我说:“好了,好了,已经没有了,你平时看上去冷静无比,怎么胆子反而比我还小?只不过是一张死人照片,又不是真实死在你面前,你这样怕什么?”

    我感觉手心内出了一手冷汗,侧过脸看向张楚后,长长松了一口气。

    我说:“好歹我和沅陵遇相处过一段时间,如果一个半月前她还在你面前生龙活虎,一个半月后,她就死了,你会不会害怕?”

    张楚打了一个冷颤说:“还好我没见过她,不然真的吓死。”

    我双手捂着脸,眼睛内全是阮陵遇死后横躺在监狱的那张照片,耳边忽然闪过顾宗祠昨天夜晚在ktv对我说的一句:“沈世林居然为了你,玩死了一条人命,回去告诉他,让他最近期别太高枕无忧了。”

    我抹掉额头上的冷汗,许久,我对张楚说:“小楚,如果我说阮陵遇是因为我而死,你信吗?”

    张楚看了我表情一眼,忽然捧腹哈哈哈大笑说:“你开什么玩笑?她一个大明星怎么会因为你而死?明明是她好好的明星不当要吸毒作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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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9.东窗事发

    我签完股权转让书后,在第六天后,我和我舅舅去工商管理局办理了登记手续,我们登记完后。zi幽阁在回来的路上我问他滕州公司现在接手万有的项目进行得怎样。提到这个项目,他对于我的脸色才缓和了一些,他说:“差不多还有三个月就准备陆续开工了。”

    我听了说:“如果这次这个项目你们处理好,今后滕州在业内的知名度也算一炮打响。”

    我舅舅说:“反正用我最大的努力去做这个项目。”

    我问他和舅妈怎么样,他冷笑了一声说:“你揣好你的股份就好,至于我会和她怎么样就不劳你费心。”

    他这样说。我也不好再问什么,我们兵分两路后,他说:“赶紧找好你的财务,别到时候算账的时候,怪舅舅我贪了你的。”

    我说:“放心,这几天我就会找。”估土东巴。

    我们两人在工商局门口,各自上了各自的车。第二天后我便开始在网上招聘财务,可还没等我找到财务,便被一个消息惊得措手不及。向恒被爆出私下贿赂评标团,就连当时几人在饭店吃饭时的画面都被拍了下来,并且是直接举报到沈世林那里。

    我当时吓得浑身发软,向恒被爆出这件事情后,我还没见到他本人,他人便被沈世林唤到办公室,整整一个下午没有出来,我在行政部坐立难安,就连姜婷让我来签字的文件,我签到一半都失神了。

    一直到下午四点,我以送文件为由去了沈世林办公室,刚到达门口时,前台便将我拦住,她满脸歉意告诉我。说现在我并不方便进去,这是以前从来没有过的,前台非常清楚我和沈世林的关系,除非顾莹灯在办公室内时,她才会婉转暗示我不能进,而这次她是直接表明了不能进。

    我站在办公室门虽然和平常没有两样,依旧对前台温和笑。转身后,心乱如麻。对于向恒这个人,我其实并没有把握他对我是否忠心,我只知道从他送我护肤品那一刻,是有意向我投诚,我当时并没有考虑那么多,和他礼尚往来两次,手中又握住他出轨的证据,并不担心他会将内部帮助滕州的事情捅出去,毕竟他既然帮我,那我们两人就算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除非我们两人鱼死网破时,他才会傻到去捅破,可这一次,似乎真有点鱼死网破的味道。

    如果他不将我爆出来,这件事情便是他一个人扛,可在利益面前,谁又会这么蠢?去包庇一个和自己相互利用的人?

    而且这件事情到底是谁爆出来的?是有计划而来,还是恰巧被人抓住把柄?

    我整个人彻底乱了,来到电梯前,我等了一会儿电梯,门开后走了进去,电梯开始往下降落,我脑袋内全部都是沈世林知道我在他眼皮下玩花样时的反应,还有昨天他的话是什么意思?

    我脑海内一堆的疑惑,电梯门应声而开,我机械似的从里面出来,刚出门,便撞上一个人,紧接着是撒落一地的文件,那人唤了一句纪秘书。

    我回过神来后,看到的人是邱泽,他脸上满是惊讶看向我。

    我看向地下的文件,对他说了一句:“抱歉。”便立马为他将文件捡了起来。

    捡到一半后,站在我面前的邱泽立马蹲下,帮我一同捡着地下的文件,担忧问:“你怎么了?有心事吗?”

    我将捡好的文件递给他,说:“我没事,我只是在思考一些事情。”

    我现在完全没有心思和邱泽来盘旋,正想说告辞离开时,邱泽忽然说:“我知道,你的心事是什么。”

    我站定在他面前,邱泽过了半响说:“你在为向恒担心。”

    我打量了他几眼,发现这是我第一次这么认真看这忽然冒出来的邱泽,他长相五官都很端正,可他身上的气质我不太喜欢,太阴。

    我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邱泽说:“纪秘书,你应该已经知道向恒是怎样的人。”

    我很讨厌有些人在事情还没结论之前,便妄想当柯南来给这件事情解密,我说:“他是什么样的人,我非常了解。”

    邱泽说:“既然你了解,明明知道他这种人在职业道路上,手法不干净,那你为什么还要这么担心他?”

    我说:“我没有担心他。”

    邱泽眯着眼睛看向我说:“你喜欢他。”

    我没想到他会这样说,听到他这般肯定的定论,我笑了,这是我今年听过最好笑的笑话,邱泽见我脸上满是不信,他说:“我知道,从我注意你那么久开始,向恒便对你一直献殷勤,你们两人这段时间比往常更近。”

    我看向他满是肯定的脸问:“你一直在观察我?”

    他说:“你记得吗?小霞生日那天,从那时候我就开始注意你,我知道像我们这种人你根本不会注意,所以只能在私下里,每天来公司偶遇你,看你一眼我也很满足,我以为我能够忘记你,可是时间越久,我发现你在我心上的存在就越深。”

    他说这些话时,语气有些激动,我竟然有些恐惧的往后退了退,他朝我逼近,我身后是已经关闭的电梯门。

    他说:“邱泽这种小人你为什么不放弃他?他有我那么喜欢你吗?”

    我吞了口口水说:“邱经理,您先请冷静下来,我和向恒之间的关系并不是你想象的那样,我想您是误会了。”

    他脸上扬起一丝开心,问:“真的吗?你和向恒的关系真的不是那样吗?”

    我说:“对,我和他并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他冲上来一把抓住我的手,激动问:“那我呢?你可以接受我吗?”

    我想要从他手中抽出手来,可是他握得太紧,还有他此刻有些不正常的神色,让我觉得很恐慌,我舔了一下干燥的唇,说:“邱经理,您可以先放开我吗?”

    他大约也意识到吓到我了,他松开我的手,脸上有些疯狂的神色收了收,站在我面前笑着说:“没事,是不是吓到你了?”

    他松开我后,我一分钟都不敢在他面前待下去,将挡在面前的他狠狠一推,便从他面前狂奔离开,一路奔到行政部,正好撞到拿文件的张楚,她手中的东西被我全数撞落,他惊呼了一声。

    我停在她面前捂着胸口惊慌的喘着气,张楚也被我吓到了,她连地下的文件都没管了,满是疑惑看向满脸惊慌的我,我喘了好久的气,才将气息喘匀。我上气不接下气,点了点脑袋问:“邱泽是不是这里有问题?”

    张楚瞪大眼睛说:“没有啊,他很正常啊,你怎么吓成这样?”

    我说:“反正我无法解释他刚才给我的恐惧,以后,以后,你别再撮合我和邱泽了。”

    说完,我似乎还怕外面的邱泽会追进来,立马狂奔到办公室。

    之后夜晚我连下班都特意看看身边有没有什么可疑的人物,没有发现邱泽的身影后,我才快速从停车场开车出来,一路上把车开到最快的速度,到达小区公寓楼下,我才彻底松了一口气。

    回到家后,我不断拨打向恒的电话,可是没有人接听,之后又打了向恒家的座机,是她老婆接听,当时她老婆感觉有些奇怪,因为我在电话内一直没有说话,连着喂了很多声后,我才开口问:“向太太,向恒的手机为什么一直没人接?我有些工作上的事情想要找他。”

    向恒的妻子听到我开口,便听出了我的声音,她在电话内问:“您是纪秘书?”

    我说:“对,我就是纪秘书,上次去医院看过你的。”

    向恒的妻子奇怪的说:“怎么了?什么事情找他这么急。”

    我再次重申了一遍说:“是公事,很急的公事。”

    向太太说:“我家向恒现在还没有回来呢,他现在不是还在公司吗?”

    听到向恒这样说,我也不好再纠缠下去,毕竟一个女人打电话直接打到他家里确实有些不妥,我在电话内说:“那好的,向太太,如果您先生回来了,麻烦帮我转告一下,让他回来第一时间回个电话给我。”

    向恒的妻子在电话内说了一声好,我挂断电话后,坐在那望着老式电视机上的影响发呆许久。

    这一夜,向恒没有给我回电话,我一夜没睡,第二天早上去上班,我便被沈世林喊去办公室,他当时什么都没说,只是坐在那静静地看向我,眼神内猜不透他在想什么。

    因为联系不到向恒,我猜不准他是否已经将我捅了出来,我站在沈世林面前,在心内思考了许久,忽然笑了一句问:“你这样看向我干什么?”

    沈世林朝我走了过来,他冰冷的手抚摸着我脸,他笑着说:“我在想,这张脸此刻在想什么。”

    我感觉他手心的冰冷像是化为一条凉腻的蛇一般缠住我脸,我勉强笑着说:“我在想什么,你不是很清楚吗?”

    他手指移到眼睛,顺着我眉毛的形状抚摸了一下,他说:“不,人心隔着肚皮,没有谁知道对方在想什么。”

    我咬着唇,干脆不说话。

    他看向我紧咬的唇,笑着问:“向恒的事情,你应该已经知晓。”

    我下意识反驳说:“我觉得这件事情是别被人无中生有!”

    沈世林眼睛眯成一条线看向我,眼睛内散发出点点寒光,他说:“我只是问你,对于向恒的事情,你看法是怎样,你为什么这般激动?”

    我意识到自己举止太过激动与反常,在沈世林的审视下,我立马平静下来说:“不,不是这个意思,我想说的是,事情还没有调查清楚之前,谁都没有资格说什么。”

    沈世林听了我这回答,转身回到办公桌前坐下,端起桌上的茶杯悠悠喝了一口茶,他说:“刚才我听了一个特别有意思的事情。”

    他轻笑了一声,手指在精致的茶杯杯身上细细抚摸着,他目光含笑看向我,他说:“有人和我说,向恒和你一起合谋,为滕州公司贿赂了评标团,并且还在我眼皮下耍了一些小手段。”

    他放下手中的茶杯,眼里的笑意不见,他说:“这件事情,你说,我信还是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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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0.虚惊一场

    沈世林盯着我惨白的脸许久,他忽然带着玩味笑了出来,我的反应似乎让他很满意,他声音柔和说:“过来。”

    我看了他一眼。手脚有些发冷。不过还是缓缓朝他走了过去,停在他面前,他牵住我的手说,将我抱在怀中说:“和你开了一个玩笑,把你吓成这样,胆子这么小。怎么行?”

    我靠在他心口,全身冰冷,只听得见他胸的心跳声,我缓缓抓住他衣襟,吞了吞口水,过了半晌才开口说:“什么意思……”

    他淡淡说:“向恒昨天和我否认了这个传言他说并不关你事。”

    我握住他衣襟的手松了松,身体虚软一片。我有些生气说:“以后别和我开这样的玩笑的。”

    他抚摸着我头发说:“嗯,只要你安分守己,自然不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我犹豫了一下,问:“那向恒呢……”

    他说:“事情还在调查中,是真是假,还不清楚。”

    我说:“向经理不是这样的人,而且他没理由会为了一家小公司冒这么大的险,我觉得这件事情一定是无中生有。”

    “对于向经理你似乎很关心。”

    我感觉沈世林声音内隐约有了一些不悦,我没有在提向恒的事情,而是将话题转移。

    从沈世林办公室出来后,我双腿发软,径直来到了行政办,我第一时间再次打了向恒的电话,他没有接,之后一下午我始终都处在惶然中工作,让我没想到的是。向恒居然没有将我捅出来,这让一早做好了所有最严重后果的我,有些出乎意料。

    一直到夜晚下班时,我接到向恒的电话,他在电话内和我说,他手机昨天正好没电,刚才才充电开机。看到我电话后,便立即回复了我电话。

    他声音听上去非常平常,我坐在车内,并没有急着开车,而是问他:“你现在在哪里?”

    向恒说:“我在家里。”

    我说:“昨天呢?我打了电话去你家,并且让你妻子转告一下,你回家后就回我一个电话。”

    向恒说:“我昨天并没有回家。”

    听他这样说,我就明白他昨天夜晚去了哪里,别人的私事我也不好过问,而是和他言归正传说:“谢谢你并没有说出来什么。”

    向恒在电话内说:“没事,这件事情本来就是我处理不妥当,才会连累你。”

    我说:“那你有没有承认你贿赂了评标团?”

    向恒说:“没有,我现在什么都没承认,而且对方除了能够拿出几张我们吃饭的照片,基本上没有什么证据直指我贿赂,这其中本来就不存在金钱交易,只是简简单单吃了一顿饭,和对方打了一声招呼,并没有让人抓把柄的地方。”

    听到向恒这样一说,我松了一口气,说:“对,你千万别承认,这件事情只要我们不承认,别人凭几张照片是证明不了什么的。”

    向恒在电话内犹豫了一会儿,问:“沈总,有没有为难你?”

    我说:“并没有,他也只是普通询问了几下。”

    向恒听了还想说什么,他电话内传出他妻子的声音,大约是叫他吃饭,我不好打扰他太久说:“好了,你去吃饭吧,之后具体事宜我们改天再聊。”

    他说:‘行,那你自己小心点。”

    我说:“我知道。”

    和向恒挂断电话,我又打了电话给了我舅舅,告诉他如果这段时间有人来滕州调查,让他别暴露了他是滕州公司的老板之一,也让他别说出我和他之间的关系,他应该也是猜出出事了,在电话内问是不是万有察觉到了什么。

    我没有时间和他去解释这么多,让他记住这几点就好。

    在他即将要挂断电话时,我还不放心说:“舅舅,我很明白告诉你,如果我刚才说的任何一点,被人知道了,你承包万有的工程,就有点悬,你别忘记,如果这件事情被捅破,我顶多被人开除,还可以拿着你那百分之二十的股份,半辈子无忧。可你不一样,如果被万有知道,滕州是靠关系才中标这工程的,那你不仅百分之二十的股份没有了,就连是否还会继续承包万有这个工程都有点悬,你别赔了夫人又折兵。”

    我舅舅听了,感觉到了事态的严重性,他在电话内说:“什么叫我赔了夫人又折兵?既然我承诺给你的东西给了,那你答应我的事情自然要做到,精微,如果事情出现什么差错,别说舅舅到时候对你不客气。”

    我说:“你这是在威胁我?”

    他说:“对,这就是威胁。”

    我说:“我当初只是承诺为你揽到工程,而之后发生了什么定数谁都无法保证。而且现在也不是纠结谁是否做到的问题,你只要记住我刚才说的那几点就行。”

    他听了,倒也没说什么,说了一句:“明白了,滕州那边我会处理好的。”

    电话挂断后,我揉了揉有些疼痛的额头。

    之后公司被派去调查向恒的人也没查出向恒关于评标团什么问题,评标团对于上次和向恒吃饭的事情,也非常一致表示,几人是老熟识,之所以见面只是单纯吃个饭叙叙旧,并不存在什么,而且也没查到向恒和滕州公司有什么接触,也没有找到他帮滕州贿赂评标团的理由。估土在圾。

    这个事情调查了差不多一个星期多,没有查到什么,向恒重新上班,这件事情就在当初的盛大中悄然消散。而我也吓出了一身虚汗,当事情得到平息后,终于喘息了一口气。

    我舅舅那边的工程也终于开始起步,因为这件事情,我和向恒的革命友谊算得上是更近了一步,从他没有出卖我那天,我对于他已然放下了戒备,他在得知我最近找财务,顺便为我介绍了一位在这块经验丰富的财务给我。

    他没有问我找财务是为了什么,而我也只是告诉他我舅舅公司最近的财务辞职了,所以要重新应聘一个,并且是信得过的。

    而我也接手了一个工作,那便是接手沈世林婚礼上场地布置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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