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也曾笑我全文阅读 第13分节

121.条件

    我手中端着有些滚烫的杯子看向顾宗祠,他靠在沙发上,端着茶杯喝了一口,目光停留在我身上。说:“你应该知道我找来是因为什么事。”

    我说:“顾先生,我并不知道。”

    他放下手中的杯子,从桌上的烟盒内掏出一根烟。并不急于点燃,他说:“我想,到了现在这地步你应该对沈世林这样的人有了一知半解。”

    我静默了一会儿,没说话,因为我不是很确定他今天来找我是为什么。

    他说:“他为人处事方面,也不需要我多讲。”

    我说:“顾先生,请您直说。”

    他点燃手中的烟说:“我可以帮你救盛东。”

    我有些意外看向他,直接问:“条件。”

    顾宗祠说:“你倒挺懂规矩的。”

    我说:“我非常明白这个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顾先生肯帮我,自然会有相对应的条件来和您交换,这是商人的做法。”

    顾总次弹了弹烟灰,他说:“不,我和沈世林做事方法并不一样,他讲究利益,可有时候我觉得人与人之间感情,比利益更珍贵。”他看了我一眼说:“比如像纪小姐这样漂亮的女人。如果让我选。”他笑着说:“我肯定是要美人不要江山的。”

    我笑了一声说:“顾先生真风趣。”

    他说:“当然每个人有每个人的追求,我并不好批判谁要的东西才够正确,但我奉劝纪小姐一句,如果你是想凭一己之力逃出他手心,是天荒夜谈。”

    我说:“所以顾先生可以帮我?”

    他说:“只要你配合。”

    我说:“您还是先给我条件。”

    他说:“把万有今年正在洽谈的重点项目透露给我。”

    我看了他一眼。放下手中的茶杯说:“不可能。”我起身就要走。

    顾宗祠在后面说:“纪小姐重感情,沈世林好像并不会,在这个世界上,每个人都应该为自己有所打算,你只要将万有重点项目的一些信息透露给我,对于万有来说,只不过是损失几笔小的生意,并不妨碍什么,可如果纪小姐不愿意,你将失去的是盛东,还有将在盛东破产后,背负一身债,刚当了盛东的股东没多久,没分到红,就要承担破产后的负债令。我想,纪小姐应该也不希望是这样吧。”

    我脚步顿了顿,他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来到我面前说:“纪小姐,聪明的人应当识时务者为俊杰,你只需要付出小小的一定代价,得到的却是你一辈子需要去努力奋斗都不可能得到的东西,你不觉得这笔交易只赚不亏?”

    我冷笑看向顾宗祠说:“顾总说的不错,可我还没到达这走投无路的地步,虽然我和沈世林之间谁都不是善男信女,双方不过都是各取所需而已,可这么多年职业生涯告诉我,作为一个人,应该遵守最基本的职业道德。”

    他说:“你确实还没有到达走投无路的地步。可纪小姐是否想过以后的路该怎么走,你以为世林会为你放弃顾莹灯?”他笑了一声说:“他并不会,而纪小姐以后一辈子都将在他的掌控下,你现在既然没有能力逃脱他手心,时间久了你更加没有,或许他现在对于你还有着浓厚的兴趣,所以才这么下血本来和你玩,可等到你年老色衰,两人之间的情趣全无,一个没有身份的女人,没有子嗣的女人,到底该何去何从?”

    我音量加大说:“顾先生为我想的还真是长久呢。”

    他说:“每个人都要学会为自己打算,感情是一时的事情,以后的一辈子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他说完后,回身坐回沙发上,将手中那只剩半根烟掐灭,他说:“我不需要你现在给我做决定,也不会强迫纪小姐,该怎么做,你心里应该有一把尺,纪小姐回去后,好好想清楚吧。”

    我没有回身,只是说了一句:“告辞。”

    出了这包厢后,我深深吸了一口气,站在路边忽然迷茫无比。

    我全身疲惫回到家后,躺在床上闭上眼睛,脑海内全部都是顾宗祠的话。他开出的条件非常诱人,我也知道将几个重点项目的信息透露给他,最多让万有多了一些失去这几笔项目的危险,可我相信沈世林完全有能力去应对的,这对于我来说是一次非常好的机会,可以拯救盛东,又可以让自己从沈世林手心中逃出来,可我也不明白为什么在这么大的诱惑中我会拒绝。

    第二天早上我是被一阵闹钟吵醒的,睁开眼第一时间便要穿好衣服上班,可还没从床上下来,我脑海内忽然冒出一件事情,我连爬带滚从床上下来,立即在窗户口的一处柜子前翻箱倒柜,从一堆文件中中终于翻出一张深红色的喜帖。

    看了一眼日子,没有记错,今天是江铃的结婚日。

    我站在衣柜前拿出一件礼服,换好后又为自己挽了一个头发,在出门前打了一个电话给姜婷让她代替我今天所有工作,她也没有问我今天请假是要去做什么,她很快便回答了一句好的。

    我想,我不在对于她来说,更好。

    在去参加江铃婚礼时,我在门口遇见了肖亮,她是和一位男人同行而来的,看两人相互紧挽着的手,便知道两人是男女朋友,她也看到我了,不过并没有和我大招呼,而是冷哼一声,便和她男朋友进了婚宴内。

    我无所谓笑了笑,在门口给完自己的礼金便随着人群走了进去,婚礼现场并不是特别大,只是简单在酒店内办了几桌,来的人是亲人朋友同事,我自然坐在她同事那一桌,很不凑巧,我和肖亮打对。

    她看到我后,也没有什么好脸色,全程都是冷着脸,反而是他身边的男朋友时刻注意着她情绪,一时问她要不要水,要不要吃点糖,非常体贴,这时的她才露出一丝笑意。

    直到台上的新郎新娘终于出现,江铃胖了不少,穿着厚重的婚纱站在谈集身边一脸幸福的笑,她手时不时捂住有些突起的小腹,让人很难相信就在半年前,她脸上除了铁面无私还是铁面无情,现在表情这样柔和幸福的她,真让人有种判若两人,恍如隔世之感。

    或许,婚姻真是一种痛苦一快乐并存的一种矛盾关系体。

    两人在幽默风趣的主持人调侃之下,非常害羞又幸福的说出了两人相知相爱的心路过程。

    江铃说:“一个人女人再强大,终究是一个女人,在工作那时,我和我先生之间不断有争吵与矛盾,那时候的自己像极了一把冰冷的武器,对待任何都有了一种冷酷,而且我和我先生都同在一家公司,两人经常会为了工作上的事情进行激烈的争吵,很多次,我觉得特别累,不知道是哪里累,虽然工作上的成功为自己带来了荣誉感,可我在这个位置上从来没有过踏实之感,总害怕一醒来自己就被比自己更年轻更能干的下属给代替。

    确实之后的自己被更年轻更漂亮的下属给替代了,并且还因为对方导致我们夫妻两双双丢失了这份得之不易的工作,可我并不怪她,我反而要感谢她,如果不是她,现在的自己才不会活的这么踏实又真实感,一个女人无论工作上在要强,总有一天会需要一个家,而谈集愿意给我一个家,我很感谢他,在这里我也同样要感谢来参加我们婚礼的所有亲戚朋友们,谢谢你们来见证我们最幸福的时刻!”

    江铃说到最后竟然热泪盈眶,谈集在一旁将她揽在怀中,手中拿着纸巾不断擦拭着她脸上的眼泪。

    全场的人都没有说话,所有人都注视着这一刻的幸福。

    我坐在台下静静望着,脸上带着一丝笑意,之后台下响起一片热烈的掌声。

    婚礼开席后,谈集挽着江铃在席间一桌一桌敬酒,轮到我们这桌后,江铃视线放在我身上,她眼底没有恨也没有责怪,而是带着浅浅笑意,不知道为什么,那一刻我会觉得她很美。

    她轻声说:“我知道你会来的。”

    我说:“咱们好歹也同事一场,我总该来一下。”我看了一眼谈集,他对我虽然没有释怀,可今天是他们新婚日子,他也没有给我脸色看,至少也回了我一笑。

    我笑着说:“你们好幸福呀。”

    江铃笑着说:“你也会的。”

    我说:“谢谢,那就沾沾你们喜气了。”

    江铃和我简短说了两句,然后又和肖亮打了一声招呼,看到她身边的男人问:“这是你男朋友?”台厅向巴。

    肖亮说:“对啊,新公司的认识的,打算下周一结婚了。”

    江铃感叹说:“好快呀。”

    肖亮说:“我现在都二十五了,再不赶快结婚,以后都成黄脸婆了。”

    江铃笑着朝她举杯说:“谢谢你能来。”

    肖亮和男朋友朝她杯子碰了碰,江铃又看向我,我脸上闪过一丝尴尬,肖亮二十五就急着结婚,我都二十六了,现在连参加婚礼都是孤身一人。江铃看到我尴尬的模样,她笑着说:“放心,以后我也会来喝你喜酒的,只是希望你别让我久等了。”

    我笑着说:“当然,我也不年轻了,肯定要趁着自己还有市场时嫁出去。”

    我从江铃婚礼回来后,并没有急着回家,而是在路边上漫无边际走着,我走到一处广场大屏幕处,上面正播放一则娱乐新闻,是顾莹灯和沈世林的婚期最终定下来的报道,屏幕上一对婚戒,外加一张顾莹灯一身洁白婚纱站于海边的照片。

    我站在大屏幕下,耳边隐约听见有人感叹了一句:“郎才女貌,门户相当,天作之合。”我侧过脸去看,发现说出这些话的人,都是像我们这种为生活奔波忙碌的人。

    有些人的婚姻只是为了给自己一个家,简单平凡幸福这就是最终目的,而有些人的婚姻,像一段传奇,备受人津津乐道,受很多人憧憬,可这样的婚姻注定只能受多数人憧憬与幻想,并不是每个人都有幸拥有。

    平凡的人注定是平凡,传奇的人始终是传奇。

    我没有看完那则婚讯报道,转身从广场上离开,随着那些脚步匆匆,面色忙碌的人汇入这平凡中的其中一个。

    我休息了一天,第二天又开始忙碌上班,我刚到达公司门口,我舅舅便打来电话告诉我,说是公司现在因为资金无法周转,其他的业务没有钱投进去,不得不被迫停止,而和别的公司所签署的交货期就快,现在根本没有那么多资金可以任由他转动,他在电话内说:“我们随时都可能要赔违约金,已经有银行来催我们还贷款,现在还有人得知我们盛东的消息,开始来厂子内大吵大闹,押走了被益康拒收那批货。”

    我舅舅声音内几乎带着哀求,他说:“精微,你到底有没有想到办法?”

    我眉头紧皱,快速朝公司内走入说:“你别急,先找袁腾借钱周转,他会借的。”

    我舅舅在电话内说:“徐婉怡知道我将股份给了你后,在家里闹着要和我断绝父女关系,我也找过袁腾借钱,可是徐婉怡不肯,她现在怀孕了我也不想刺激她。”

    我说:“宋驰呢?”

    我舅舅说:“宋驰和徐毓前一个月已经移民国外了,现在我也联系不上他们。”

    我听到这个消息,心下一点一点往下沉,我说:“你别急,一定会有办法的,我会帮你去借钱,暂时周转的。”

    我挂断电话后,看了一眼即将关闭的电梯,我没有进去,而是转身离开,刚走出门两步,便看到面前有一辆车从身边经过,车内闪过姜婷的脸。

    那辆车是沈世林的。

    我站在那驻足观望了一眼已经消失不见的车,继续前行着,边走便掏出电话给了袁腾一个电话。

    他接到我电话后,有些惊讶,不过还是问我找他什么事。

    我在电话内对袁腾说:“袁腾,我们聊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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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2.小人精

    我去找袁腾,他已经坐在咖啡厅等我,我坐在他对面,他已经为我点好了东西。紫you阁

    桌上摆了一叠精致的抹茶味蛋糕。还有一杯卡布奇诺,这些都是喜欢的东西,我看了一眼袁腾。

    我开口第一句话便是:“你和徐婉怡的婚事打算什么时候办?”

    袁腾说:“下个月吧。”

    我说:“这么快?”

    袁腾说:“婉怡现在有了孩子。她嫌肚子大不好穿婚纱,想趁肚子还没明显之前,把婚事给办了。”

    我笑着说:“恭喜了。”

    我们两人静静对视了几秒,我发现袁腾似乎真的成熟了很多,他眉间一片淡然,再也看不见他以前和我见面时的喜悦了,现在的我在他心里应该算是普通朋友。

    我收回视线,用勺子将杯内一张小熊笑脸搅乱,我说:“袁腾,我今天来找你,是有事请你帮忙。”

    袁腾说:“我知道你有事找我。”

    我笑着问:“你怎么知道?”

    他说:“一般没有事的话,你不会主动打电话给我的。”

    我笑了出来,说:“你还真了解我,当然今天这件事情会让你为难。”

    他看向我,等着我之后的话。

    我说:“我需要和你借钱。”

    他非常爽快问:“借多少。”

    我想了一下:“七八百万吧。”

    袁腾有些惊讶问:“怎么要借这么多?”

    我说:“我有用。”

    袁腾沉默了一会儿,说:“你是不是帮盛东借的。”

    我说:“你怎么知道吗?”

    袁腾说:“我实在想不出你借这么多钱。是用来干嘛。除了盛东。”

    我说:“既然你已经知道了,那我们摊开来说更方便,我需要这笔钱来周转,等盛东经过这段艰难期间,我会以市场利息价还给你的。”

    袁腾犹豫了一段时间。他没有开口说话。

    我喝了一口咖啡,笑着问:“怎么了?怕徐婉怡不肯?”

    他说:“你知道的,按照我们的情谊这笔钱我肯定是要借给你的。”他有些不好意思搔了搔头说:“可很不巧就在前几天,婉怡说要掌管家里的账务,所以我把我的钱全部给她了。一时间我拿不出这么多。”

    我有点失望说:“既然是这样的话,那……就算了吧。”

    袁腾见到我脸上失望的神色说:“你别急,我可以找朋友借一些,可能达不到你想要的字数,最多只能借到三四百万。”

    我听了这个数字,确实不是预期要的数字,不过多几百万总比没有好,我说:“可以,什么时候有?”

    袁腾说:“给我一个星期吧。”

    我说:“一个星期太久,你知道的,盛东拖不了那么久。我们必须将快到交货期的一些货赶出来。”

    袁腾说:“四百万我至少要两天才能拿出来。”

    我说:“可以,麻烦尽快。”

    袁腾说:“好的,我会尽量。”

    我们两人交谈完后,双方都沉默着,以前袁腾还没和徐婉怡在一起时,我们两人相处也经常沉默,现在更加不用说。我快速喝掉杯内的咖啡,便想起身告辞时,袁腾问我:“你和沈世林最近怎么样?”

    我没想到他会问我和沈世林,我耸了耸肩说:“没怎么样,我们从来就没怎样过。”

    袁腾说:“他根本不适合你,现在他这样把你往死路逼,可见这个男人有多狠。”

    我说:“无所谓,只要度过这个难关。一切都会好。”

    袁腾见我这样说,也没在开口说什么,只是在我们最后分手后,他有些为难说让我别告徐婉怡他为我借四百万的事情。

    我笑着说:“这是当然。”

    我们两人分别后,不知道为什么心里会有些沉重,大约还是接受不了,当初能够为自己付出一切的男人,变成如今请求他帮忙,都要照顾另一个人的情绪的转变。

    袁腾在第二天准时将四百五十万打入我账户,我知道这些钱对于盛东来说只能解决得了皮毛,可有总胜过无,我将四百五十万直接转到自己在盛东的财务那里,然后吩咐她拿去赶近期即将要交货的一批。

    然后又打了一个电话让我舅舅先暂时收回和滕州一起承包万有项目的投资,先将资金撤回来补盛东现在的空缺,我舅舅当即就在电话内否决了我这个决定,他说他不会撤回滕州的资金的,那边已经正式开工,如果撤掉的话,当初费了那么大代价为滕州竞标到万有的项目就白干了,到最后全部都是让养岱全干了。

    我非常明白他不会肯,可现在如果不这样做的话,盛东必死无疑,必须保住老本行,才有力气进行万有的项目,如果盛东出事了,到时候他背负一身债,更别说和杨岱一起承包万有的项目了。

    我在电话内劝他,我说:“舅舅,现在我们必须这么做,你全部把盛东的钱挪到了万有这个项目上,如果盛东倒了,你以为万有你还有钱继续投资进去吗?”

    我舅舅在电话内说:“不行,万有项目我好不容易才竞标到,还给了你盛东百分四十的股份,现在要我半途而废,全部便宜杨岱,我肯定不干。”

    我知道现在无论怎么劝,都没用,因为任何一个人都不会把好不容易拿到的一块肥肉弃之不顾,可现在我们只能拆东墙补西墙,我和我舅舅在这件事情上发生了很大的分歧,双方各执己见。

    最终没法,我妥协了,我说:“那我们另外想办法。”

    在筹集资金这段时间,我整个人像是疯了一般,张楚也发现了我症状,她问我几次到底发生什么事情,说我这段时间在公司内总是匆匆忙忙,甚至时常旷工早退,她问我难道不怕被开除吗?

    说到这里,张楚像是响起什么,在我面前酸溜溜的说:“姜婷这小妖精,今天又和沈总去应酬了。”

    我听到张楚这样说,没怎么说话,而是随口问了一句:“在哪里应酬啊。”

    张楚挨在耳边神秘兮兮说:“当然是在百花殿,听说最近万有接手了政府一个新环保城计划,沈总今天正在和官员们谈这个问题呢。”

    我听她这样,疑惑的重复了一句:“新环保城计划?”

    张楚说:“对,听说是好大一个工程,总资金投资就上了三十一亿不止。”

    我说:“居然这么大项目。”

    张楚说:“是呀,现在知道的也只有我们四十楼到五十楼之上的人,四十楼以下的人还不知情,正在保密阶段。”

    我听了,点了点头。

    张楚低头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说:“哎,中午了,咱们下楼去吃东西吧,听说对面有一家糖水店的糯米丸子很好吃。”

    我说:“好啊。”

    我和张楚两人收拾了桌上的文件,便一起下楼吃东西,刚出大门便有一辆车开了过来,司机将后面的门拉开,里面下来一个人,是带着墨镜的顾莹灯,她一眼就看到了我,我也看到了她。

    张楚在我身旁有些激动说:“顾小姐耶。”

    我没有理会她的激动,而是对下车的顾莹灯笑着打招呼说:“顾小姐。”

    她对我笑着走了上来,问:“精微,你去哪儿?”

    我说:“和同事去吃饭。”

    顾莹灯点了点头,我问:“你来找沈总吗?”

    顾莹灯说:“对呀,打他电话没人接,刚才打到你办公室也没有接,所以我就自己来了。”

    我说:“什么时候打的?”

    顾莹灯说:“早上打的。”

    张楚在一旁说:“我们早上行政部的电话线出了问题,一个小时前才修好。”

    顾莹灯听了说:“原来是这样。”

    我说:“沈总没在公司。”

    顾莹灯问:“他去哪儿了?”

    我说:“他正在百花殿和官员们吃饭。”

    顾莹灯有些奇怪问:“平时他开会不是都你在跟吗?”

    张楚立马阴阳怪气插嘴说:“现在不是纪秘书了,变成将姜婷……”

    我小幅度推了一把张楚,她瞪了我一眼说:“怎么了?本来就是事实啊,你为什么不让我说。”

    顾莹灯似乎是看出了什么,她嘴角的笑意收了收,问:“姜婷是谁。”

    我说:“是我的助理,新来的。”

    顾莹灯像是想起什么,她说:“就是上次你带来世林办公室那个女孩子?”

    我说:“对,是她。”

    顾莹灯脸上闪过一丝讥讽的笑,不过并不是特别明显。我看了一眼时间,正要和顾莹灯告辞时,她忽然拉住我手撒娇说:“精微,你陪我去百花殿吧。”

    我说:“沈总在和官员吃饭,这样好像不好吧……”

    顾莹灯说:“没事的,我们只是去看看,并不进去,咱们在外面等他谈完事情出来就好了。”

    我没有拒绝,对身边的张楚说:“张楚,你一个人去吃饭好吗?我陪一下顾小姐。”

    张楚看了一眼顾莹灯,立马说:“嗯嗯,没关系的,你陪顾小姐吧。”

    她说完这句话,便一个人离开。

    我和顾莹灯坐上她开来的那辆车赶往百花殿,顾莹灯说这段时间她之所以没有来找沈世林,是因为前段时间去国外旅游了,为以后婚后的度蜜月做充分的准备。

    我听了笑着问她哪些地方她觉得适合度蜜月的,顾莹灯思考了很久,笑着说:“我还是觉得马尔代夫美,虽然去过很多次了,可那里的气候和风景挺适合情侣去的。

    我笑着说:“我也觉得马尔代夫很美,只不我没去过。”

    顾莹灯说:“以后你结婚了,可以让你老公陪你去。”

    在路上闲聊期间,车子已经到达了百花殿的门外。我们没有进去,而是坐在车内等待着,等了差不多一个多小时,百花殿门口有人陆陆续续出来,紧接着有车从停车场一辆一辆开了过来,停在门口。

    门口出来一些穿西服的官员,我和顾莹灯坐在车内静静望着,很快,便看见身穿黑色西装从门内走出来,他身后果然跟着姜婷。

    姜婷正寸步不离跟着她,目光一直停留在正和别人说话的沈世林身上,眼睛内隐隐流露出一丝欣喜。

    我从百花殿收回视线,看向身边的顾莹灯,她脸上多少变化,可视线明显定在姜婷身上。

    我们坐在车内谁都没说话,一直看着百花殿门口沈世林和官员们交谈了几句,之后那些官员陆陆续续上车后,车子从门口一辆一辆离开,当沈世林和姜婷要上车时,顾莹灯忽然对司机说:“往前开。”

    司机听了她的话,将车子开动缓缓朝沈世林开了过去,一直停在沈世林的车前。

    顾莹灯从车内下来,我也随着她下车,本来正由经理亲自开门弯身进入的沈世林直起腰,看向顾莹灯和我。姜婷也有些惊讶的看向我。台厅双扛。

    顾莹灯脸上带着笑意走上去挽着沈世林的手臂,唤了一句:“世林。”

    沈世林看向身边的顾莹灯问:“怎么回来了,也不告诉我一声。”

    顾莹灯伸出手保住他,在他胸口蹭了蹭撒娇说:“想给你个惊喜嘛,所以自己就来了呀。”

    沈世林轻笑一声,拍了拍我顾莹灯的后背,说:“怎么样,好玩吗?”

    顾莹灯从他怀中抬起脸,说:“还好,要不是你没空,我才不会一个人去呢。”

    她说完这句话,忽然是视线定在沈世林旁边的姜婷身上,问:“什么时候助理比秘书的权限都大了,以前不是精微陪你出来应酬吗?”

    沈世林淡淡扫了我一眼,对顾莹灯说:“嗯,她最近有些事情忙,所以换她助理。”

    顾莹灯若有所思点点头,姜婷立马毕恭毕敬唤了一声顾小姐,顾莹灯看了她一眼,笑意盈盈的并没说话。

    我们都站在百花殿门口时,经理立即走上来说:“顾小姐,不如进去喝杯茶?百花殿最近新出了一种糕点,正想请您试试呢。”

    沈世林看向顾莹灯问:“怎么样,需要试一下吗。”

    顾莹灯高兴的说:“好呀,正好在国外这几天吃了太多汉堡,很想念百花殿的糕点,咱们吃完再走。”

    沈世林点了一下顾莹灯的鼻尖,笑着说:“小人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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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3.意外

    顾莹灯因为想吃这里的糕点,我们由着经理重新带入,经理对着对讲机直接让服务员给我们开了一间雅阁,是在一间亭子的阁楼之上。四周没有窗户,只有水红色帷幔在风中四处随风飘舞着。

    顾莹灯站在亭子内,望着楼下的风景。深呼吸了一口气说:“嗯,有花香。”

    经理端着一壶茶过来,有服务员陆陆续续摆好茶具和茶案,沈世林坐在石凳上,顾莹灯闻了闻花香后,随着沈世林坐了下来,望着服务员端着各色各样的糕点上桌。

    我和姜婷站在一旁,并不敢直接上桌,顾莹灯看了我一眼说:“精微,你来坐。”

    她只喊了我,并没有请姜婷,我立马拒绝说:“不用,顾小姐和沈总用吧。”

    顾莹灯说:“刚才你还没吃饭,便被我喊来了,现在肯定很饿,你快坐下。”

    我不断的拒绝着。最终赖不住顾莹灯的热情我只能坐下。

    顾莹灯手中捏了一个糕点笑着说:“这里的空气真好。”

    沈世林说:“嗯,还算可以。”

    顾莹灯说:“反正比国外的好多了。”顾莹灯看向我,见我根本没碰面前的东西,立即指着我面前一碗东坡红烧肉说:“你吃点,千万别和我讲客气。”我感觉再矜持下去。就显得矫情,只能拿起桌上的银筷夹了一小块东坡红烧肉,我小口尝了一口,觉得味道没有想象中的油腻,肉质嫩滑,味道还可以。

    顾莹灯眼巴巴看向我问:“怎么样?好吃吗?”

    我将手中的筷子放下,笑着说:“肉质嫩滑,还可以。”

    顾莹灯听了我的话,伸出手也在小盘东坡肉内夹起一小块,她尝了尝,皱眉便放下筷尖处没怎么动的东坡肉说:“有点油腻。”

    似乎很难吃,服务员正要提起茶壶为她倒水时,顾莹灯挥了挥手,示意服务员退下,她看向站在一旁的姜婷说:“姜助理。倒茶会吗?”

    姜婷听到顾莹灯唤她,立即上前来对顾莹灯说:“我来为您倒茶。”

    她提起茶壶,首先为顾莹灯倒了一小杯茶然后端起茶杯双手毕恭毕敬递到她面前,顾莹灯看了她一眼,伸手接过。

    姜婷又提着茶壶来到我面前,刚要为我倒茶时,顾莹灯忽然站了起来,她四处观察了着风景,姜婷看了她一眼,又继续低头为我倒茶,茶水在杯内满后,她端起手中冒着腾腾热气的茶杯递给我,我伸出手刚触碰到茶杯要接过时,顾莹忽然在姜婷灯身后尖叫了一声。人便摔在了她身上。

    正在端茶给我的姜婷手一晃,茶水便晃荡了出来,当我手感觉到灼热的刺痛时,我听到姜婷惨叫了一声,我身体忽然被人一拉,人便被沈世林抱在怀中站了起来连连往后退了几步,那杯水便从姜婷手中滑落,摔在地上溅起一地水花,水花全部溅在姜婷穿着丝袜腿上,她立马蹲下身捂住自己烫伤的腿惨叫了出来。

    我还没回过神来,沈世林忽然抓住我手,对站在一旁吓傻的服务员多沉说:“还愣着干什么?拿冷水过来。”

    他说完,便拽住我手,拿起桌上一杯冷水往我手上一浇,我感觉到疼痛,动了两下,他立马按住,语气不是很好说:“别动。”

    当沈世林做完这一切后,我抬头一看发现刚才摔倒的顾莹灯已经从地下站了起来,而姜婷也捂着被烫的手,她还蹲在地上,两人全部看下我,我意识过来后,忽然快速从沈世林手中收回手,立马站起来说:“沈总,我没事。”

    沈世林似乎也才意识过来,看向看着我们的顾莹灯和姜婷,很快有白花殿的医护人员提着急救箱走了上来,一把将蹲在地下的姜婷扶起,立马为用冷水冲刷着,她双手比我惨,大面积烫伤,手背上泛红,很快便起了水泡,可她却没有坑一声,只是任由医护人员为她处理着,她脸色因为疼痛发白。

    我正发呆时,沈世林一把将我按在石凳上,便有人提着一桶一桶冷水上来,开始为我冲着手上的伤口,没多久,手上的灼热感逐渐消退后,医生才为我涂着手上并只有小面积烫伤的伤口。

    沈世林皱眉站在一旁看了一会儿,顾莹灯走了上来,满脸歉意说:“刚才……对不起,精微我没想到鞋子会滑掉,害你和姜婷受伤了。”

    刚才谁都看得出来我顾莹灯是故意的,可谁都没有戳破,我任由医生涂抹着手背,笑着说:“没事的,你也是不小心的。”

    顾莹灯看了我一眼,然后又转身看向身后的姜婷一眼,大概是药水让皮肤感觉到刺痛,姜婷一脸冷汗,竟然疼的小声叫了出来,顾莹灯在一旁对着那医生大呼小叫说:“你轻点!”

    那医生只能点点头。

    当医生为我们全部处理好后,姜婷忽然看了一眼沈世林,她眼里隐隐流露出什么,沈世林并没有看她,他的目光一直停在我手背上。

    我抬头正好和姜婷视线相撞,她带着水光的眼睛内竟然有一丝恨意,我像是忽然间明白过来什么,侧过脸看向站在一旁的顾莹灯,她脸上一丝得意还来不及收,在看到我看向她后,脸上立即带着关切的笑意。

    我忽然像是意识到,顾莹灯刚才那一计似乎是想让姜婷恨上我。

    我立即走到姜婷面前拉起她手,查看她伤势问:“还疼吗?”

    姜婷含泪看了我一眼,她并没有说话,而是将视线放到沈世林身上,隐隐带着殷切。顾莹灯走上来,来到沈世林身边庆幸说:“刚才还好世林拉了一把精微,不然两人都会大面积烫伤,那就麻烦了,现在还好,精微只是烫伤了一小块,医生说过几天就会好了,可惜姜助理手上的伤可能会要一段时间才能够愈合,也不知道以后会不会留疤。”

    顾莹灯说到这里,立马自责说:“我刚才……真没用……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沈世林面无表情看向顾莹灯说:“今天你话怎么这么多。”

    顾莹灯听到沈世林的话后,抬脸看向他,大约是沈世林从来没用过这样的语气和她说话,她脸色渐渐沉了下来,咬着唇问:“世林,你这是在怪我吗?”

    沈世林脸上一直保持阴沉,直到顾莹灯表情快要哭出来后,他忽然笑了一声,走上去将她揽在怀中,擦拭她下眼睫毛处挂着的眼泪,略带责备说:“我只是在担心你,这么大了,怎么走个路还这么不小心?”

    顾莹灯有些委屈埋在他怀中说:“我也不知道,可能当时地下太滑,我脚步不稳就摔倒了。”她说完后,在他怀中竟然哭了出来,她说:“世林,你别生我气,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沈世林抱着顾莹灯在怀中哄了一会儿,说:“我没有生你气,只是担心你摔伤,好了,别哭了,你知道我一向不喜欢你哭的。”

    顾莹灯埋在沈世林怀中嘤嘤哭了许久,终于从他怀中起来,看向我和姜婷可怜兮兮说:“精微,姜婷,对不起,都是我不好,让你们受伤了。”

    我抬着烫伤的手,对她笑着说:“没事,你也不是有意的,这是个意外,大家都不想的。”

    她再次看向姜婷,姜婷咬着唇,许久说:“没事的,顾小姐,你别太自责。”

    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肯定没有谁还有心情品尝糕点,我和姜婷上了陈哥的车,顾莹灯和沈世林上了顾莹灯的车。

    我和姜婷坐在车上后,陈哥看到我手上的伤惊呼了一声:“刚才发生什么事情了?手上这是烫伤了还是怎么了?”

    我收了收说:“没大碍的。”然后没有多看陈哥,而是看向身旁的姜婷问:“还疼吗?”

    姜婷看了我一眼,并没有打算和我说话,只不过她最终还是开口说:“不是很疼。”台厅豆圾。

    见她不想说话,我只能坐在她身边叮嘱她伤口的一些禁忌,让她回家多注意注意。

    她坐在那儿听着,始终没吭声。

    我想了想,说:“姜婷,刚才因为我就坐在沈总身边,所以他拉的人才会是我,如果是你坐在他身边,他一定拉的也是你。”

    姜婷说:“你不用和我解释,我知道的。”

    我问她:“你知道什么?”

    姜婷说:“你不用假惺惺,你不过是一直在利用我。”

    我完全没听懂她话,我说:“你把话说清楚。”

    姜婷忽然扭过头看向我,平时那沉默不语,容易害羞的女孩子此时眼神内满是恨意,她说:“你还用我说的多么明白?其实你和沈总早就有不清不楚的关系,可那时候的你贪得无厌,利用自己职位的方便和向恒之间有勾当,你怕沈总知道你在他眼皮底下耍花样,想全身而退,所以才会利用我去吸引沈总的视线,然后自己好一点点隐退是吗?纪精微,你故意让行政部的人孤立我,故意让张楚甩我一巴掌,这全都是你做的对吗?”

    我冷声说:“我根本不知道你再说什么。”

    姜婷冷笑一声说:“你别以为全世界的人都是傻子,你也别以为评标团的事情没有人知道,我告诉你,只有你一个人在掩耳盗铃,你的贪心你的心机,难道还不够吗?”

    我说:“评标团的事情你是怎么知道的?”

    姜婷说:“是我和沈总举报的。”

    我说:“你到底想干嘛?!”

    姜婷问我:“我问你到底想干嘛?表面对我好,其实背地里刀刀插我胸口,你做人可以还虚伪一点吗?你不知道你对我假惺惺笑的时候,我有多恶心。”

    我气的全身发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陈哥忽然将车来了一个紧急刹车,因为惯性,我和姜婷往前一倾,陈哥说:“你们要吵下车吵!”

    我和姜婷谁都没再说话,各自看向车窗外。

    一直到达公司后,沈世林的车已经不见了,大约是没有来公司,陈哥坐在车上说:“姜小姐,你也别光说别人,你不也是在将计就计吗?就算精微耍了一些小手段又怎么样?难道你没有耍手段吗?你现在在这里说什么贪心不贪心的,你用身份来说?而且她还是你上司呢!”

    我没想到陈哥会忽然开口,他停了停话说:“再说,精微和沈总之间有关系我们自己都明白,可你什么意思?你不也一副清纯小白兔的模样恨不得上去倒贴吗?你也彼此彼此,你们两人谁都好不过谁,只不过姜助理,以后有些话别摊开来说,摊开来说的话,就太没意思了,半斤对八两,谁也好不过谁。”

    陈哥的话将姜婷说得脸色白一块青一块,她刚想反驳什么,话到嘴边忽然一句也没说,推开车门便气冲冲离开。

    只剩下我和陈哥坐在车内,过了半晌,我说:“陈哥,你没必要帮我的,毕竟少得罪一个人,总归有好处。”

    陈哥说:“一个小小的助理我还怕她不成?这小助理我早就看她不顺眼了,每天摆着一副小白兔的脸给谁看。”

    我笑了笑说:“总之谢谢你。”我苦笑一声说:“我可能中计了。”

    陈哥有些不明白问:“中什么计了?”

    我没有说话,只是对陈哥说:“以后我的日子肯定不太平了,这小白兔发飙了。”

    陈哥说:“你还怕她?当初江铃你都不怕?你还怕这刚出校门的奶娃娃?”

    我笑了笑,没说话。

    陈哥叹了一口气说:“当初在山城时,你和沈总多么好,当时我们还去参加灯会了呢。”

    我闭上眼睛说:“陈哥别说了,那都是过去了。”

    陈哥叹息了一声,他果然没再开口。

    我坐在车内好一会儿,然后再次对陈哥说了一声谢谢,便从车上下来了,我到达行政部后,张楚看到我手也受伤了,立马惊呼了一声说:“我的老天呀。怎么一个二个都受伤了?”

    我问她说:“姜婷呢?”

    张楚撇了撇嘴说:“谁知道呢,刚才进来后,便气冲冲去了洗手间。”

    我听了张楚的话,立即从行政办小跑出去,刚到达洗手间,便听见姜婷嚎啕大哭声。

    ...

    ...

124.无力回天

    我站在那儿听着姜婷在里面哭了好一会儿,并没有进去。我进去了又能够怎样?解释又能够怎样?在愤怒面前不管你的道歉与解释多么真诚,她已经没有理智去思考那么多,她唯一的想法是。如果可以,恨不得将你杀掉,等这个念头一闪过。愤怒逐渐褪去时,和她说的话比现在强行上去说的话有用一百倍一千倍。

    我没有进去,而是转身离开了。

    我处理好手中所有事情后,和张楚从公司内出来,本来是要相约一起吃晚饭的,张楚接了一个朋友的电话,大约是有事情,便提前先走了,并没有和我一起去吃完饭,我看了一眼时间,也没什么食欲再去大吃一顿,沿着这条街走着,走出了商业街中心,便停在一家沙县小吃店门口前,走了进去点了一份汤一份米线,便坐在那儿望着店外面车流如潮发着呆。

    我随便吃了两口东西。便买完单,提着东西从沙县小吃的店内出来,因为这边车并不是好打,自己又没有开车,便一个人散着步。散了一会儿,路边经过的人时而侧目看向我,我感觉身后有什么东西跟着自己,侧过身一看,是一辆私家车,它正以人行速度缓慢跟在我身后。

    我站在那辆车前,没有在走动,那辆车也终于停了下来,有人将车门推开,下来的人是陈哥,他手中提了一袋东西来到我面前。

    我疑惑问:“陈哥,你跟着我干嘛?”

    陈哥没有回答,而是将手中提着的东西交到我手中,我拿在手中看了一眼,是市面上不常有卖的烫伤药膏。陈哥说:“沈总说。他不希望你身上留有任何一个疤,所以,这段时间让你好好护理好手上的伤口。”

    陈哥说完这句话后,没在多说什么,回身上了那辆开着大灯的车,我提着东西站在那儿,看着陈哥上车后,那辆车转了一个弯缓慢开动,因为这里是人行道,刚才有停了一小会儿,正好经过交警来巡查,有一位骑着摩托车的交警挡在车前敬了一礼,车子停了下来,交警和车内的人交涉着什么。在单子上大约是写了一个罚单之内的东西,递进去后,只看见车内有一双手递了两百块钱出来,交警再次敬了一个礼,车子便往前开走。

    我站在那儿发愣许久,发现路边的人全部都看向我,我提了提手中的东西,然后没再停留,继续往前走着,回到家后,看了一眼手上的伤发现有些红肿,因为不能碰水,也不能洗澡,只能坐在那儿看着空落落的房间想办法,许久,才起身来到浴室用毛巾随便洗了一下脸,便回了床上躺着。

    第二天去上班,姜婷也来了,我在行政办开完会后,当家都要散去后,我喊住了姜婷,她停下来看向我。我从台下走到她面前,将手中一只药膏递到她手中说:“虽然我不是很想理你,你也不是很想理我,可以后我们还是需要一起工作下去,你也别和我耍小性子,我们这是公司,不带有任何私有感情,如果你还在因为昨天的事情而记恨我,那我也只能和你说声对不起了,谁都不欠你,是,确实我被沈世林拉了一把,可你该恨的人并不是我,我也并没有让他拉我,如果因此你觉得我欠你的,对你内疚万分,那你就想错了,拿着这只药膏,好好我擦着伤口,别给自己手上留疤,不然你以后想到这行业立足都难,我想说的只是这些,收好你的药膏,最好在十分钟内把你这幅全世界好像欠你的情绪收起来,我是你上司,请你来是让你工作的,并不是看你臭脸的。”

    我说完这句话,便将手中的那只药膏放在她手中,转身离开了。

    中午楼上开高层会议,因为姜婷的手不方便,我代替她去沈世林身边做会议记录,我抱着等下会议上需要用到的文件上了沈世林办公室,他正好从办公室内出来,他身后跟着的人是他的助理,付博。

    付博这个人我并没有怎么见过,至少在沈世林身边当差这么久一来,除了上次在他别墅看过机会,基本上他是不长出现在公司的。

    他大约是主要管理沈世林手下的房产,与地皮还有商铺的投资,我抱着手中的文件到达他面前时,付博对我点了点头,我也回以他一笑,然后对沈世林说:“沈总,会议上的资料已经全部准备好了。”

    他听了没说话,而是径直往前走,我跟在他身后一直往会议室内去,到达会议室内,高层们都已经到了,沈世林入座在会议桌前。

    这次开会的内容时关于环保城计划第一步排污方案,这次这个项目投资量非常大,并且还需要配合政府新出的排污方案进行实施,半点也来不得虚的。以前的环保城虽然打的是环保城的主题,可真正按照政府的政策来实行的很少,因为目前在环保这一块,光排污上所需消耗的资金就非常庞大,一个工程做下基本上可赚的很少。

    而且这个项目万有还并没有真正接受,还在初步预算与接洽中,这次召开会议便是商量这块棘手的肥肉万有是否值得吞下,又能否在吞下后,全面按照国家的政策施行后,保证万有在这项大工程中有足够的利润可赚。

    有高层认为,配合国家政策来建立这环保城有点不现实,一条一条符合规定更加不现实,所能够做到的地方必定会有欠缺,可这又是政府项目半点也来不得虚的,为了节省资金和可赚利润,他建议在市面上找一家排污公司,在背后出资让对方来接手这个项目,而之后那个公司是否是按照政府的规定来实施的,这就不关万有的事情了。

    有些高层并不认为这样的办法好,当场便将这个意见反驳了,他们认为一点是,在后面出资,如果排污公司并没有达到政府所要的要求,万有一样会有影响,这件事情必须由万有来亲力亲为。

    两方不同意见的人商量了许久,我正坐在一旁手拿电脑坐着会议记录,在电脑上敲击着,牵动手背上的伤口有点疼痛,我正想停了停,发现这一漏神,大家的话题飘了很远。

    揉了揉有些酸痛的手指,正想继续时,一直坐在一旁没说话的沈世林对助理付博说:“你来做。”

    本来正认真讨论的高层,忽然被沈世林这句题外话全部吸引了视线,所有人都看向,沈世林坐在一旁,坐姿端正,半点也没有异样,在付博接过我手中的电脑后,便淡淡说了一句:“继续。”

    这次会议开了大约两个小时之久,我一直坐在沈世林身边听各方高层的讨论,沈世林并没有发表什么意见,只是在一旁安静听着,一直到会议散会,付博将做好的会议记录保存好,然后拿着电脑上来交给我说:“纪秘书,已经保存好了,你只需要存一下档就好。”

    我接过他递给我的电脑,笑着说了一声:“谢谢。”

    他笑着说了一句:“不客气。”便随着沈世林出了办公室大门。

    我刚到行政办门口,我舅舅再次打来电话给我,他说:“精微,你筹到钱了吗?”

    我说:“筹了四百多万,有一家小药厂的货暂时应该出得来。”

    我舅舅在电话内说:“四百万根本不够,刚才那几家大厂子又打电话催我出货了,并且还要求提前交货,现在因为短缺资金,所有业务全面停工,这让我哪里有货给他们啊!”

    我说:“你找你生意上的朋友借一下,现在我只能给你提供这么多。”

    他在电话那端冷笑一声说:“什么生意上的朋友?你得势时你就是朋友,不得势,他们恨不得一人踩一脚,精微,我告诉你,今天又有银行催我还款了,还说如果规定的日子内还不了贷款,便要拿盛东作抵押。”他说完,还不放心说:“精微,舅舅这次可不是和你开玩笑的,再过半个月你要是没想到方法,我们两人身上就要背上大笔债。”

    我万分疲惫的说:“好了,我知道了,我会尽量想办法的。”

    我挂断电话后,望着窗户口外沉思,难道我这一辈子真过不了这一关了?还是说在山城乾湖那次相遇,真是一个破不了的劫?

    我这一辈子真要一直被沈世林掌握,然后受他摆布吗?这是我希望的生活吗?

    就像顾莹灯说的,一辈子在他织的这张网内,坐井观天,永远等着井口上的男人朝井底投食,如果是这样,那我的理想,我的人生到底还有什么意思?

    不,这样的生活太可怕了,我应该需要有一段正常的婚姻,我不能像顾所说,一直困在他手心内,年老色衰后的自己到底该怎么办?这样的自己会不会太过悲哀了?

    我握住手机的手一紧,在心内告诉自己,只要过了这一关,我就会有盛东百分之四十的股份,从此我可以很好的运营盛东,到那时候,再也不用自卑害怕别人瞧不起自己了。

    可是,现在的自己到底还有什么办法可想?盛东走到现在这一地步,如果沈世林不退让,明显是一盘死棋,任凭我如何努力也会无力回天。

    如果我答应顾宗祠……这个念头冒出来,我狠狠摇头,不,一定不能这样做,绝对不能这样做。

    正从茶水间泡了杯速溶咖啡出来我的张楚走了过来,拍了拍我肩膀,我吓了一跳回过身去看她,张楚担忧的问:“精微,你怎么啦?一脸心事重重的模样,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

    我勉强笑了笑说:“没事的,只是有些工作上的事情。”

    张楚低头看了我一眼,她忽然小声尖叫了一声说:“呀,你抓你自己手干什么?!”

    我回过神来,低头一看过果然发现烫伤的部分,有深陷的指甲痕迹,我立马收回手,张楚抓住我手在伤痕上吹了吹,说:“精微,你现在太不正常了,咱们还是去医院看看吧。”

    我从她手中抽回手,笑着说:“没事的。”

    张楚刚想说什么,我手中的手机便响了,我看了一眼来电提醒,是一个陌生号码,犹豫了一下,按了接听键,刚问了一句:“请问哪位。”

    里面忽然传来一个男声,他在电话内说:“您好,纪小姐,我是顾先生的助理,上次我们见过,您还记得吗?”

    我看了一眼张楚,朝着办公室内走去,直到关上门口,我才说:“我记得。”

    顾宗祠的助理说:“沈总想约您下午见个面。”

    我犹豫了一段时间,说:“好,下午五点我才有空。”

    电话内的人说:“好的,五点没有问题,还是在百花殿。”台在呆划。

    我说:“行。”

    一直到下午五点后,我从公司内下班,张楚约我一起去吃饭我拒绝了,直接开车赶往了百花殿,到达那里时,有人将我直接引到上次我和顾宗祠见面的包厢,我进去后,他正坐在红木椅子上,看着身穿素净旗袍的服务员演示着茶艺。

    木棍撑起的窗户外,有池碧绿的池水,池水中间有一个不大不小的水车,正带动着中池内的水,有不知名的花瓣飘洒在水面上,房间内一片宁静悠然,说不出的让人舒心。

    我站在门口敲了敲门,顾宗祠从服务员手中的茶杯上移开视线,看向站在门外的我。

    他笑着说:“你来了。”

    我说:“对。”

    有服务员抬了一把椅子放在顾宗祠对面,他说:“请坐。”

    我也没有任何客气,便直接坐在了他对面,服务员给我倒了一杯茶,我接到手中,看向顾宗祠说:“顾先生,我非常明白您今天约我来的目标,我来是想告诉您,还是之前的话,我有我的底线,抱歉,并不能帮到您。”

    顾宗祠一点也不急,他闻了闻茶杯内浓郁的茶香说:“我一早就知道你答案,也不是来强迫你,只是单纯想和你喝一杯茶。”

    ...

    ...

125.阴谋

    我笑着说讽刺说:“顾先生真闲。紫you阁”

    他说:“你真不多考虑一下?”

    我笑着说:“不了,从来就没有考虑过。”

    顾宗祠低笑一声,问:“值吗?”

    我说:“这个世界上的任何事情,没有任何人能够来评判是否值不值。只要依照自己心内走,自己觉得值,那便是值。”

    顾宗祠放下茶杯。拍了拍手,笑着说:“精彩,纪小姐的话真是精彩,倒让我对你刮目相看,说实在话,如果今天你答应了我,我会觉得你这种女人一无是处。不过一般讲情义的人都不会有出息,反而一心向上爬的人,虽然贪心,可她注定有一天会成功。”

    我说:“谢谢您夸奖。”

    顾宗祠说:“你这样的决定,他并不会感激你。”

    我说:“我这样的决定无关任何人,这是我自己的选择。”

    顾宗祠看了我良久,说:“或者说,其实下意识内你已经爱上了他,所以宁愿被他禁锢,面对唯一可出逃的机会你之所以退缩。是明白,只要你背叛了他,你们之间将永远不会有可能,所以,你不敢。也不愿,对吗?”

    我握住茶杯的手有些抖,低头喝了一口浓郁茶香的茶,看向顾宗祠说:“顾先生,你觉得我这样的年纪,还会被蛊惑在男女的情爱中吗?”

    他大笑了一声,说:“被情爱蛊惑可无关年龄,只要你一天还活着,就难保自己不会有一天深陷这泥潭中。”

    我看向顾宗祠说:“那阮陵遇之于顾先生呢?”

    顾宗祠语气淡了下来,他说:“只不过是一个普通女人。”

    我说:“顾先生为了她,和正在和顾家合作的沈家作对,值得吗?”

    他低下头喝了一口茶,说:“阮陵遇死的时候,怀了我的孩子,两个月。”

    我手指下意识握住茶杯。没有说话,顾宗祠看向我冷笑一声说:“当初在酒吧,是你报警的,对吗?”

    我放下茶杯,没有说话。

    顾宗祠端起桌上那茶壶,缓缓为我茶杯内再次蓄满茶水,他说:“放心,这笔账我不会算你身上,虽然你是导火索,可对付女人向来不是我顾宗祠的习惯,这笔账我会和沈世林一笔一笔算清楚。”

    我重新端起面前那杯茶,然后一点都感觉不到烫的感觉,端到手中后,便一口喝了下去。心内是一种钻心的疼痛,却被这股灼热赶走了身体内的冰冷。

    我和顾宗祠在这间包厢内坐了一会儿后,我放下手中空了茶杯,起身说:“叨扰了。”

    我转身要走,顾宗祠从红木椅上站了起来,扣好胸前的西装扣子,他说:“我送你。”

    我刚想拒绝说不用,话到嘴边看到他已经来到我面前,只能说一声:“那就多谢了。”

    我们两人从屏风内走了出来,服务员将包厢的门轻轻一推开,我刚抬脚出去,一抬眼,便看见沈世林从我们打对的包厢走出来,我浑身僵硬。走在后面的顾宗祠在我身后对对面出来的沈世林说:“世林,原来你也在这里。”

    沈世林看了我一眼,然后看向顾宗祠,嘴角带着笑意说:“宗祠怎么会和我秘书闲情逸致在这喝茶。”

    顾宗祠来到我身旁,对沈世林说:“莹灯上次吵着闹着要将纪小姐介绍给我,我赖不过,所以约了纪小姐出来坐坐,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你。”他话停了停,再次说:“应该不会介意吧?”

    沈世林笑意盈盈说:“怎么会介意,已经是下班时间,这是她的自由。”

    付博在他声旁低声提醒了一句:“沈总,谭总他们已经在外面等了。”

    沈世林对顾宗祠说:“那就不打搅了。”他说完后,视线在我身上冰冷一扫,随即往前走,没过多久,便消失在拐弯处。我一直没有动,顾宗祠在一旁提醒说:“纪小姐,该走了。”

    我握紧拳头说:“你故意约我来,是早已经算准了沈世林会在对面,对吗?”

    顾宗祠走在我面前,说:“也可以这么说。”

    我说:“你到底在打算什么算盘?”

    顾宗祠说:“既然纪小姐已经放弃了手中的机会,那就别问为什么。”

    他说完后,便朝前走着,顾宗祠的助理正好从走廊那端走了过来,挨在顾宗祠耳边说了一句什么,顾宗祠满意的笑了笑,说:“走吧。”便和助理从我面前消失,留我一个人站在那儿。

    我从百花殿离开后,并没有回家,而是径直开车去了沈世林别墅,等到差不多夜晚十一点,有车开了进来,停在了大门口。我立即从车内下来,走到沈世林车门外,抬手敲了敲紧闭的车窗。

    车熄火,许久,静默的车内才缓慢降下车窗,出现沈世林的脸,我甚至来不及观察他神色,而是开口说:“今天之所以我会和顾宗祠吃饭,是他一手策划的。”

    沈世林没有看向我,而是面无表情看向前面,视线不知道落在哪一出,他声音没有任何起伏,他说:“那你告诉我,他在策划什么。”

    我说:“你也知道,这段时间我为了盛东求尽了人,都没有人愿意帮盛东,可沅陵遇的死你知道吗?她死的时候怀了顾宗祠的孩子,他才会想要利用我对付你。”

    沈世林终于侧过脸看向我,他脸上是冰冷的笑意,他说:“那你说说看,他想怎样对付我。”

    我说:“前几天他约过我一次,并且提出条件让我将万有最近的重点项目的资料透露给他,他便为我帮盛东。”

    沈世林说:“所以呢。”

    我说:“我没有答应,当场就拒绝了,可顾宗祠说给我时间考虑考虑,我从他哪里离开后,所以他今天又约了我,再次问我答案,我还是拒绝了。”

    沈世林抬眸看向我,半玩笑半认真说:“所以,我应该感谢你没有背叛我吗?”

    我说:“沈世林,我并不需要你感谢什么!我之所以拒绝也不是为了你,这是我身为你秘书的职业操守,我来是想告诉你,顾宗祠不是什么好人,今天他故意约我在你对面喝茶,并且正好让你撞见,他动机一定……”

    “好了。”沈世林忽然出声打断了我的话。

    我愣了愣,他坐在车内说:“他想要做什么,几天后自会有结果,而你是否背叛了我。”他轻笑了一声:“你也不用急于解释,在结果没有出来前,你这些话,都是废话。”

    很快他车窗缓缓升了上去,车便从面前发动开向别墅内,我站在那儿看了一眼朝着地下的石子狠狠一踢,骂了一句:“滚你妈的废话!爱听不听!”

    骂完后,还是有些不甘心看向别墅内,发现楼上楼下都有灯光,正想收回视线,视线落在二楼的阳台上,顾莹灯正一身浴袍,手中端了一杯牛奶远远的看向我,我们两人对视了一下,她对我甜甜笑了笑,然后端着手中的牛奶进了房间。

    我紧握住拳头,站在那儿许久,转身回了车,然后将转了个弯,便开了最快的速度朝面前的路开了过去。

    之后几天我上班更加心神不宁,总觉得顾宗祠让沈世林撞见我和他在一起目的绝对不单纯,我想了好久,可还是没想到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再次恍恍惚惚过了两天后,发现公司内一切正常后,我终于松了一口气,觉得肯定是自己多想了,这么久没动静的话,一定只是巧合。

    终于,我放下心来正准备好好工作时,我舅舅再次打来电话,我以为他又是为了公司的事情,正想告诉他我会想办法时,我舅舅忽然在电话内兴高采烈说:“精微!咱们公司有救了!”

    我当时听到这个消息以为是自己的错觉,有些不确定说:“舅舅你再说一次。”

    我舅舅在电话内说:“今天早上我接到泰和制药厂的电话,他们厂内的厂长说,他们最近正急需一批货,说要我将益康拒收的那批货转卖给他们,并且还和我说,要多追加一批果冻胶,因为他们厂不仅是制药厂,还是经营零食厂,并且还承诺会先打款给我们!”

    我听我舅舅在电话内掩饰不住的兴奋,没有高兴过早,而是问舅舅:“泰和制药厂?”

    舅舅说:“对,紧排益康制药后面,和益康制药在行业内一直是竞争对手。”

    我说:“怎么会这么突然?”

    我舅舅说:“一点都不突然,泰和一早就知道我们和益康闹掰了,为了和益康作对,自然就帮我们呗。”

    我沉默了半响说:“好像并不是这样简单。”

    我舅舅说:“管他简不简单呢,反正有人来帮我们,先度过这个难关再说,而且这次机会难得,我们一定要抓住。”舅舅兴奋的声音停了停,说:“好了,不和你说了,我们后天就要签合同了,我先去工厂看一下。”

    他说完这句话就要挂断,我立马说:“舅舅,签合同那天你最好带个律师,还有我觉得事情不是很对劲,为什么在我们求益康的时候不帮,反而在现在帮?而且他们给出的条件会不会太利于我们了?你没感觉这一切太过幸运了吗?我举得有些情况不对,你先暂时不要签。”

    舅舅在电话内不耐烦说:“你求别人来帮咱们就正常了?现在好不容易有个大厂愿意帮我们,难道还会坑咱们这个即将要破产的小厂吗?而且我一早就打听过了,泰和确实正在赶制一批正准备上市的感冒药胶囊,你别太多疑好不好?”

    我知道现在我再说下去,肯定只会增添他的厌烦感,虽然此刻能够有人来帮盛东我心里也隐隐有些高兴,可这高兴里面却还夹杂着不确定与不安,太过顺利的事情,太让人值得怀疑了。我只能在电话内暂时先稳住舅舅说:“签合同的时候你和我说一下,在签之前把合同发给我,还有,千万要记得带律师,律师会保障我们合法权益。”

    舅舅太过兴奋了,他连声说:“我知道了,知道了。好了,如果没事的话,我挂了。”

    他挂断后,我握着手机站在那儿沉思许久,立马回身用电脑搜索了一下泰和制药厂,搜索引擎给出的消息便是几百条,全部都是泰和制药厂近期收购小厂的消息。

    发现果然是一个大厂,而且和益康隐隐有着不相上下的气势,和益康的程总一直不是很合,两大制药厂双方斗得死去活来的。

    最后沉思了一会儿,确实,大厂就算别有用心,也没必要把主意打到这一身债的明胶厂内,不仅讨不到便宜,还惹了自己一身骚,确实没有什么值得好怀疑的。只是,这件事情太过突然,太过顺利,难免让人怀疑。

    还是说,老天注定我命不该此?

    正当我抱着庆幸度过了几天后,在签合同那天,我舅舅果然将对方签署的合同提前发给我,我细细浏览了一番,发现没有什么硬条件的规定,而且对双方都很公平,只是将价钱下调了两成,基本上都可以接受。

    我舅舅打来电话问我,觉得合同怎么样。

    我说:“没什么问题。”

    我舅舅说:“那我签了。”

    我握住手机沉默了许久,没有回答,过了许久,说:“好,签吧。”

    这一次,我赌这一次,应该不会有问题,我心内带着庆幸的想。

    舅舅签完合同后,便和泰和厂内厂长去外面吃饭,第二天后,泰和一早就将一笔款直接打到盛东总账户内,我惴惴不安过了几天,发现盛东又开始照旧开工,有了这笔款转动,厂内停工的业务开始往常运行,并且厂内的员工也开始连夜加班,为快到交货期的制药厂赶货。

    盛东也开始一点一点有了转变。台在扔血。

    直到一切都平静没有任何异动时,我才放下心来,在心里感叹了一句,果然自己是被吓怕了,变成了现在这生性多疑的性格。

    盛东开工后的第十天,早上我刚来上班时,行政部内的气氛有些怪,我看到办公室内的付博时,他转过身看向我,说:“纪秘书,沈总有点事找你。”

    ...

    ...

126.你最好是淹死我

    我看到付博神色有变,感觉事情似乎有些不对劲,我也没有多问,对付博说:“好的。紫you阁”

    我放下手中的公文包随着付博上了五十楼。刚到沈世林办公室门外,端着水杯的前台看了我一眼,脸上闪过一丝鄙夷。不过很快,她便站在门外敲了敲沈世林的办公室门,里面传来一句进来,前台端着手中水杯来到办公室内,我随着付博走了进去。正好听见一个男人站在背对着我们站立在窗户口的沈世林说:“前天正好接到消息,顾宗祠已经私下里和负责这个项目招标的官员吃饭,并且还出了比我们更高的价格来和我们争这个项目,本来已经属意我们的官员开始和我们打起了马虎眼,之前明确表示非我们万有莫属,今天早上打电话过去后,对方说这件事情还需要全面考虑考虑。这不难想,为何短短几天转变会有这么大,董事长在听说了这件事情后,在家里发了好大一通脾气。”

    沈世林一直背对着我们,视线一直落在楼下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那位部下继续说:“这件事情我们保密工作做得相当好,除了高层之间和几个负责这项目的经理知道外。基本上没有别的什么人知道,不过,就在顾宗祠和对方官员见面的前几天,沈总的秘书纪精微曾和顾宗祠见过几面,沈总会不会是……”

    我听到对方这样一说。脚步顿了顿。

    前台将手中的水杯递给那一直在说话的人,他接过水杯说了一声谢谢,目光正好落在我身上,不过随即看向依旧背对着我们沈世林。

    办公室内有一瞬间,谁都没有说话,我没有,付博没有,沈世林更加没有,也不知道这个沉默过了多久,沈世林终于回过身看向站在后面的我,眼神非常准确的落在我身上,我握住拳头丝毫不闪躲。

    他眉目间带着笑意问:“你认为这件事情是怎么回事。”

    我说:“一早我就和你解释过,我还是那句话,清者自清。”

    沈世林的部下有些气愤看向我说:“你敢说清者自清?你舅舅的工厂之所以能够起死回生你以为别人不知道是谁帮的忙?泰和虽然名眼里看起来和顾宗祠没什么关系,可就在你们见面后的后几天内。顾宗祠和泰和老总吃了一顿饭,紧接泰和帮了你们大忙。”

    我说:“泰和为什么会帮盛东连我都在疑惑,难道这不可能是顾宗祠确确实实的阴谋吗?我有那么蠢光明正大见完顾宗祠,后脚就泄露公司机密吗?如果我要是想背叛万有,从见他一面开始,我就应该将事情处理妥当,而不是现在让所有箭头公然指向我,让我哑口无言!”

    沈世林的部下说:“好,那你说,这件事情是谁泄密出去的,或者是你故意让所有矛头指向你,然后再来和我们叫委屈呢?这样的事情谁都说不准。”

    我说:“我无话可说。”

    沉默了一段时间后,站在那一直没说话的沈世林淡淡开口说:“你们先出去。”

    办公室内的人相互看了一眼,没有说话。前台第一个出门,紧接着沈世林的部下,然后是付博,我以为我也要出去,刚走了两步,沈世林说:“你留下。”

    我身体一僵硬。

    等所有人都离开后,付博在外面将门带关,沈世林站在我身后说:“面对我。”

    特别平静的一句话,却含了莫大的命令,我闭了闭眼,转身面对他,沈世林看向我,他说:“你过来。”

    我睁开眼,朝他走了过去,刚到他面前,沈世林牵起我手放在眼下看了看,他手指在我手背那一圈烫伤上温柔的抚摸了一下,我感觉有些疼又痒,可却没有动。

    沈世林温和的问:“疼吗。”

    我说:“我不想再和你解释,如果你相信我,就相信我,如果你不相信我,就是我做的。”

    他好像没有听见我这句话,再次问了一句:“嗯,回答我,疼吗。”

    我手从他手掌抽离,对他大吼说:“沈世林!我告诉你!这件事情就是我做的!对,就是我将机密泄露给顾宗祠的!你可以去报警!可以说我是商业间谍!也可开除我!甚至是让盛东倒闭!你爱怎样都可以,只要你随意!”

    我说出这些话时,激动得头发都散了下来,发圈掉落在地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我没想到自己会这么用尽全力说出这些话,只是在这一刻觉得自己好累,像是陷入了一个永无休止的圈套中,爬不出,也挣脱不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其实我只是想让自己过得好一点,可我没想到,连过好一点都会这么难。

    我抱着一头乱发缓缓蹲在他面前说:“对,就是我做的,我已经不想解释了,沈世林,有时候我觉得特别累,尤其是解释。”

    我也不知道自己蹲了多久,直到站在我面前的沈世林缓缓朝我走来,他也蹲在我面前,手指撩起我遮住额前的一丝乱发,他往我耳后别了别,他说:“好了,我又没说怪你,何必这么激动。”

    他将我揽在怀中,手指在我后背轻抚说:“陪我吃个早茶。”

    我根本不明白他现在是什么意思,只是抬头看了他一眼,他轻轻牵住我的手,然后将我从地上拉了起来,他手为我抚了抚有些乱的头发,牵着我往外走说:“想吃什么。”

    我一直手捂住脸,让自己的情绪短暂恢复正常,声音有些嘶哑说:“随便。”

    他低笑了出来,说:“女人可不能太随便。”

    我们两人到达楼下后,陈哥的车已经在那儿等着,他就一直牵着我,在所有人的视线中,我瑟缩了一下,他侧目看向我,问:“怎么,怕了?”

    我说:“你应该知道,我们两人的身份。”

    他温柔的说:“不怕,如果明天有关于你半点闲言碎语,下午你就不会再见到他们。”

    他这样说着,我莫名觉得冷,只能随着他一步一步来到陈哥的车上,我们两人坐入车内后,陈哥怪异的看了我一眼,又看向沈世林。

    反而是沈世林非常淡定,我们到达一间早茶餐厅后,沈世林点了很多东西,都是女人爱吃的甜食,我没怎么动,他也没吃,我们两人任由桌上的东西冷掉,大约在早茶餐厅坐了一个多小时,陈哥结完账回来,看到桌上的东西都没动,大呼太过浪费了。

    沈世林看了一眼煮得特别滑的小米粥说:“重新打包一份粥,现在她可能吃不下,之后会饿。”

    陈哥看了我一眼,听了沈世林的话,立马又去找服务员点餐,东西打包后,沈世林带着我去看了一场音乐剧。

    诺大的音乐剧现场只有我们两个人,台上是著名的歌剧团在演出着,其实我根本没看下去多少。

    看到最后,我只见到穿着洛丽塔裙子的女人和台上穿着礼服的男人相拥一起,以为这是一出圆满的爱情剧时,抱住男人的女人忽然缓缓拿出一把刀,男人还没反应过,女人在他耳边小声说了一句:“iloveyou.”一把刀便直插入男人心脏。

    男人惊愕的瞪大眼睛,他还没反应过来,人便已经倒在地下,鲜血淋漓。

    这一幕太过真实,在那男人倒下那一刻,我吓了一跳,有些不安的动了两下,一直很淡然看向这一幕的沈世林,手忽然轻轻覆盖在手背上,握住我满是冷汗的手,直到我们从歌剧院出来后,我还没从刚才那一幕中回过神来。

    在他即将带我上车时,我脸有些苍白说:“我有点不舒服,想回家。”

    沈世林破天荒没有反驳我,他说:“可以。”便带着我弯身上了车,我以为他是真的送我回家,等我看向车窗外时,才发现车子已经到了沈世林别墅外,外面已经逐渐黑了下来,他牵着我下车,保姆将门打开,看到沈世林身边的我后,笑着说了一声:“先生您回来了。”

    他嗯了一声后,保姆又说:“晚饭已经准备好了。”

    沈世林脱下外套递给了保姆,他牵着我来到餐厅内,果然桌上已经准备好了晚餐,他为我拉开椅子,我坐了进去。

    有仆人拿着醒酒器为我手边的高脚杯内倒了一杯酒,沈世林说:“把酒拿走。”

    我立马握住手边上的酒杯说:“不用,我想喝。”

    他看了我一眼,倒也没说什么,而是为我盛了一碗汤,我端着手中的酒杯便一口喝了下去,仆人紧接着又倒了一杯,我接二连三喝了几杯后,觉得头有些微晃,我捂着脑袋像个疯子一样笑着,看向不知道何时温柔的沈世林已经变得面无表情了,他就坐在对面看着我。

    我笑着说:“沈世林,对,评标团那一次就是我在你眼皮底下耍的手段,我收了我舅舅的股份,你这样看着我,我知道,你现在一定恨不得杀了我。可我告诉你,他们说的全都没错,就是我和顾宗祠告的密,他说,如果我答应了他,他就可以将我从你手里弄出来,从此以后再也不用受你摆布。”我捂着脸闷笑了好久,然后继续端着手边的酒杯喝了一口酒,喝完后,我摇摇晃晃站了起来,来到他面前,身体摇晃不稳摔倒在他怀中,他一把将我抱住,我人便在他腿上。

    我圈住他脖子,手指在他薄唇上点了点,含含糊糊说:“我告诉你,我就是个贪得无厌的女人,我劝你还是早早把我踢开,不然有一天,我不敢保证我还会在你手下干些什么事情。”台在史亡。

    我趴在他怀中痴痴笑了出来,我说:“昨天夜晚,你和顾莹灯过得好吗?是否很快乐,一定很快乐吧。”

    他伸出手推了推怀中的我,我像是牛皮糖一样,趴在他身上不肯离去,好一会儿,我忽然伸出手去捧住他脸,便要压下唇在他脸上胡乱吻着,他像一座雕塑一般,坐在那儿始终没有动,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将我身体打横抱了起来,任由我醉醺醺解着他领口扣子,吻着他。

    他带着我径直上楼,进了卧室,他在卧室内开了一扇房门,我还没反应过来,他便将我放了下来,然后将我身体往浴缸内用力一压,忽然鼻腔,口腔内吸入的是刺骨的冷水。由于窒息的恐惧,我在浴缸内死命挣扎着。沈世林手上的力道变本加厉按住我努力想往上仰的脑袋,闷了差不多一分钟,我感觉自己快要死时,他将我提了上来,挨在我耳边带着冰冷的笑问:“醒了吗?”

    我在他手中剧烈的咳嗽着,刚晃了晃脸上的水缓过神来,没想到他再次将我往浴缸内一按,这一次我也不知道挣扎了多久,感觉到自己逐渐没有力气后,便任由冰冷的窒息包围着自己,我以为沈世林会杀了我。他将我从浴缸内拽了起来,高大的身体压一把将我压在水内,我大口喘着起,他手指我钳住我下颌,欣赏着奄奄一息的我。

    我在他手中剧烈咳嗽了几声,声音嘶哑说:“你最好是淹死我。”

    他笑着说:“我不会淹死你,我只是让你明白,什么谎话能够说,什么谎话不能说。”

    他说完后,粗鲁的动作忽然温柔了下来,解着我衬衣的扣子,像是想起什么似的,手揽了揽我腰,让我靠在他怀中,低头在我耳边,嘴角带着恶魔一般的笑意,语气却像是温柔呢喃般说:“纪精微,如果有一天你不见了,我就杀了你。”他抚摸着我脸,像是怕我没听见,再次说了一句:“听见了吗,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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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7.相互折磨

    我站在浴室门口看了一眼,然后换上保姆给的衣服,出来后,楼下的沈世林果然在吃早餐。不过,不止他一个,有陈哥。也有付博。

    他们齐齐看向我,我反而很自然到达楼下。付博正在和沈世林报告顾宗祠与负责环保城官员接触的最新进展,我坐在他对面,他淡淡听着,然后将一个勺子递到我面前。我看了一眼,接过,可并没有拿来舀碗内的粥,而是往地下一砸。

    勺子摔在大理石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响声,付博和陈哥惊愕的看向我,我坐在那里非常自然的看向沈世林,他倒没有多大的情绪,而是让付博捡起来。

    付博将勺子捡起来后,双手递给我,我看了半晌,冷笑了一声接过。当他们以为事情就这样算的时候,我再次把手中的勺子往地下一砸,我看向沈世林说:“谁都不准捡。”

    付博和陈哥面面相觑,同一时间观察沈世林的脸色,大概是从来没有人敢在他面前这么放肆过。沈世林不疾不徐为我倒了一杯牛奶。对即将蹲下身在此去捡的付博说:“我来。”

    付博惊愕的看向他,沈世林从椅子上起身,弯身将被我扔在地下的勺子捡了起来,并且还用餐巾擦拭干净,然后来到我身后,握住我放在餐桌上的手,将那只勺子放入我手心,他说:“如果这勺子还有第三次摔在地下的机会,在郑江身上会发生什么事情,我不敢保证。”

    他笑了笑,轻轻拍了拍我肩,说:“好好吃饭。”

    说完,便回身坐回了原先的位置,看向拿着勺子还在愣怔中的我,过了半晌。我拿着勺子的手有些颤抖,不过还是舀了一勺子粥,机械般塞了一口进去。

    沈世林满意的笑了笑,对还在愣怔中的付博说:“接着说。”

    付博回过神来,继续说:“沈总,我们需不需要约一下负责环保城的官员吃个饭?如果任由顾宗祠这样明目张胆的和对方接触,糖衣炮弹一扔,有可能这个项目就和我们失之交臂,现在的官员一个比一个精,谁给的条件更好,他们看中的自然是能够让他们获利最大的公司。”

    沈世林冷笑了一声说:“并不急,沈家正在和顾家办婚事,我相信顾江河应该不会任由顾宗祠这样明目张胆来抢我们沈家的生意,而且他不会为了区区一个环保城项目。就破坏掉这段联姻,我们根本不需要动,顾江河自然会给他弟弟上一堂什么叫原璧归赵的课。”

    付博听沈世林这样一说,当即意味深长笑了出来,他说:“也对,毕竟现在顾家还是顾江河掌管,就算顾江河睁一只眼闭一只任由顾宗祠来吞掉沈家的项目,可他应该会清楚,如果这个项目最终吞掉了,他们顾家想要和万有在生意上做共赢是不可能了,而且顾小姐应该也不会任由他叔叔破坏掉她美好的姻缘吧。”

    两个人意味深长对话了一段时间后,这顿早餐也吃完了,陈哥送我去公司,沈世林将我送出来后,大约是夏天快要过去了,今天隐约有入秋的趋势,凉风出来,确实有点冷。

    他看了一眼我身上了凉爽的连衣裙,为我紧了紧连衣裙胸口处有些松散的扣子,他说:“闹了这么久,你应该也知道,顾宗祠可以救你一时,他救不了你一世,尽管这次是他放出的烟雾弹,我也需要提醒你,别和他走太近,不然你的日子可没现在这样平静。”他笑了一声说:“好了,我们公司见。”

    在他手从我领口收回时,我说:“这个游戏应该还没结束吧。”

    他挑眉看向我,等我之后的话。

    我看向他说:“盛东还没到最后一步,所以也就是说我还没输。”

    沈世林含笑问:“你以为泰和帮盛东就万事大吉了吗?顾宗祠能够帮盛东多久?”

    我说:“我和你当初约定的,只要盛东度过这一关,那你就放我走,而之后的事情,更加不需要沈总来担心。”

    他说:“看来你还是不死心,如果你真想看到事情最终结果,我也不妨陪你玩玩。”过了几秒,他又说:“但是,这场游戏彻底结束后,请你收起那随时想要逃走的心,下一次,我可没有那么多耐心来陪你玩这些幼稚的游戏了。”

    我冷笑说:“好像不会有下一次了。”

    陈哥站在身后提醒说:“纪小姐上车吧。”

    我看了他一眼,说:“好。”

    我正要走时,沈世林忽然牵住了我,我疑惑回过头去看他,他抬起我脸,在我唇上吻了吻,吻完后便将我松开。

    我跟着陈哥上车后,车子从沈世林别墅离开,我正望着外面发呆时,车忽然停了下来,我过了许久,才将感觉到,侧过脸看向陈哥,问:“怎么了?怎么停下来了?”

    陈哥脸色郑重说:“精微,我必须要和你谈谈。”

    我被他这正式的语气吓到了,笑着问:“你要和我谈什么?”

    陈哥说:“你和沈总最近怎么了?”

    我笑着说:“没怎么啊,不是和平常一样吗?”

    陈哥说:“我知道你不把我当朋友,自然不会和我说实话,可这段时间以来,我跟在沈总身边对于你们的事情也有些了解,你们明明是爱着彼此的,为什么现在却要针锋相对?”

    听到陈哥用爱这个字眼时,我笑了出来说:“陈哥,你觉得我们爱对方吗?”

    陈哥快速点头说:“对啊,如果不爱对方,何必这互相折磨。”台史豆亡。

    我并没有说话,陈哥见我沉默,许久开口说:“自从上次你和我顾小姐同时坠落水中,我就觉得你和沈总之间出了问题,有时候陈哥都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你就那么不想和沈总在一起吗?”

    听到陈哥这样说,我笑了,我看向他,我说:“陈哥,如果我和沈世林在一起了,那我在他身边到底算什么?情妇?或者他圈养的金丝雀?陈哥,或许在你们男人心中,名分并不重要,你们只注重在一起过就好了,你也知道我的身份和顾莹灯的身份差多远,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在两个背景这样强大的家族下夹缝生存你觉得这现实吗?或许前期我还可以利用沈世林对我的兴趣在顾莹灯和沈家周旋着,可如果有一天他对我失去了兴趣了,你觉得我还有回头路可以走吗?”

    陈哥被我说的哑口无言,他说:“你为什么总是用兴趣来形容沈总对你的感情?”

    我冷笑了一声说:“难道不是吗?”

    陈哥说:“如果沈总只是单纯对你产生兴趣的话,就根本不可能任由你在他眼皮底下耍这么花样了,沈总其实一早就知道你和向恒的联手,如果不是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你以为你们这点小手段真的能够瞒天过海?”陈哥见我没说话,又说:“好,我们暂且不说这些,就光你手上烫伤这见事情来说,你以为事情会这么简单?当时我送你和姜婷回了公司后,你知道沈总和顾小姐为什么没来公司吗?因为两人吵了起来,沈总和顾小姐这么多年,连半句重话都不曾说过,可那天他不仅对顾小姐发火了,连着一个星期都没有见过她。”

    陈哥见有些意外的表情,说:“顾家和沈家现在两家关系你应该也明白,他会置沈家和顾家利益关系不顾,为了你手上的伤和顾小姐发火,可想而知你在他心里的重要性了。”

    我笑着问:“那他和姜婷呢?”

    陈哥说:“姜婷只不过可有可无。”

    我说:“那你敢说这段期间以来,沈世林和姜婷同进同出难道没有什么暧昧关系吗?”

    陈哥被我问住了,我看到他脸上表情的怪异,冷笑了一声说:“陈哥,别在和我说他对我到底有多好,至今我所看到的是他为了自己的兴趣强迫我待在他身边,我所看到的是他逼着盛东走投无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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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128.泄密者

    陈哥将我送到公司后,我坐电梯来到行政办,蕾姐小霞小爱还有张楚他们满脸异样看向我,姜婷在一旁吃着早餐。zi幽阁

    我笑着和她们打招呼。蕾姐小霞小爱满脸怪异的看我一眼,便立即移开视线。

    我当做没有看见,径直进了办公室内。张楚跟着我走了进来,她将门关上后,坐在我办公桌对面问:“精微,这件事情不会是真的吧?”

    我看向她说:“你觉得呢?”

    张楚有些为难说:“我当然相信事情并不是你做的,可是现在很多证据都指向你,而且你也确确实实去见过顾宗祠……”

    张楚观察了一眼我的神色说:“不过不管你有没有做,我都永远无条件相信你,反正你自有你的做事方法。”

    我看了她一眼,微微有些感动的,抿唇笑了出来说:“嗯,好的,为了感谢你这样信任我,那我也要告诉你,这件事情不是我泄的密。”

    张楚可能先前还带着半信半疑的态度,听见我否认后,她激动的握住我手说:“精微。我就知道你不是这样的人,不管怎么样,你随便外面的人怎么说,反正他们也影响不到你什么。”

    我说:“当然,反正我也不是第一天被人议论了。”

    张楚听了我的话。眉间的激动收了收,她皱眉问:“可是如果不是你泄密,那真泄密的人会是谁?”

    我沉思了一会说:“我现在也不是很清楚。”

    张楚有些郁闷的说:“如果这个人不揪出来,对于你的名声肯定不是很好,也就是意味着你要把这黑锅背一辈子。”

    我望着窗外有些阴沉的天空,许久说:“不急,这个人总有一天会被揪出来。”

    关于公司内最近对我的流言蜚语,我并没有出面否认,因为只有沈世林和顾宗祠内斗的动静越大,盛东才好从中坐收渔翁之利,我舅舅几次打来电话和我报告厂内的情况,说厂子已经渐渐恢复正轨了,相信只需再过一段时间有了泰和帮助的盛东一定会元气大增。

    我只在心里希望,沈世林和顾宗祠之间斗得越久越好,只要等盛东过了这段艰难期。所有一切都会好。

    第二天,我和张楚从外面吃完中午饭回来,我径直入了办公室,正要开电脑工作,我感觉桌上的文件有些奇怪,因为之前离开放在正中央的水杯移动了一点点,我以为自己离开时不小心移动了或者记错了,并没有在意。手刚握住鼠标,我脚在凳子下移了移,感觉脚边踩了什么东西。

    我愣了一下,将滑动的工作椅往后推了推,低头一看,脚边下竟然是一只笔。我弯身捡了起来,放在手中看了一眼。又看向桌上一份合住的文件,忽然觉得有些奇怪,走的时候我记得这支笔明明是夹在文件夹内的,什么时候掉在地上?

    我疑惑了一段时间,立马翻开面前那份文件,发现里面的资料有些不太正常,因为太过整齐。

    我的办公室肯定有人进来过,并且,还被人翻动了。

    我从办公室内出来,问办行政部的所有人我房间是否有人进去过,正在用休息时间和同事闲聊的蕾姐说:“中午大家不是都下楼吃饭了吗?怎么会有人进你办公室?”

    小爱在一旁说:“是啊,应该不会有人进你办公室吧?”

    我侧过脸看向姜婷,她正拿着电脑玩着小游戏,没有看我,也没展现出什么异常。

    张楚立马问:“怎么啦?是不是丢了什么东西?”

    我从姜婷身上收回视线,笑着说:“没有,我就随便问问。”

    正当我转身回办公室时,身后忽然传来一句:“请问谁是是纪小姐?”

    我下意识反应,转过身说了一句:“我是。”可当我看过去后,看到的竟然是三个警察,身体一僵硬,心内隐隐有些不好的预感。

    三个警察朝我走了过来,其中一个为首的对我说:“您好,纪小姐,我们是商业犯罪调查科的,今天早上十点我们接到举报,有人说您涉嫌商业泄密,麻烦和我们走一趟。”

    办公室内的人全都吓到了,特别是张楚,从椅子上起身说:“喂,你们是不是搞错了,什么商业犯罪?什么商业泄密?别开玩笑了!而且举报的人是谁?”

    警察说:“举报之人是万有公司内最高决策人沈和志先生。”

    张楚瞪大眼睛有写接受无能,重复了一句问:“最高决策人沈和志沈董?”

    警察说:“对。”

    正当我们都没从这三个突如其来的警察身上回过神来之时,行政部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所有人同时看了过去,乔娜穿着高跟鞋从门外跑了进来,她停在门口气喘吁吁的模样,见到屋内的警察没有半点惊讶,似乎早就知道了一般,只是喘着气朝我走了过来,对警察说:“您好,我是沈董的秘书。”

    为首的警察看了她一眼,也礼貌性回了一句你好。

    她说:“我可以在你们带走她之前和纪小姐说几句话吗?”

    三位警察你看你,我看我,最终还是为首的警察说了一句:“可以,但是麻烦尽量快点。”

    乔娜说了一句:“谢谢。”便将我往一旁扯了一下,挨在我耳边说:“我也是刚才才得到消息,放心,不会有事的,你先和他们走,我稍后会通知沈总他们。”

    我说:“是沈董举报的?”

    乔娜说:“对。”

    我说:“为什么?”

    乔娜说:“不管这件事情是真是假,总之对于他们来说,是为顾和沈两家联姻除掉障碍的一个顺手机会。”

    我听了乔娜的话没说话,她轻轻拍了拍我的手说:“别想太多。”

    警察在一旁提醒说:“好了吗?”

    乔娜立马回了一句:“谢谢,已经可以了。”

    乔娜领着我和警察从万有大堂穿过,有很多人都看向我们,我没有看任何人的眼神,我相信现在他们的眼神应该都并不是很友善。

    警察带我上了警车后,乔娜站在车外朝我挥了挥手,在车子发动之前,我像车外的她投了感谢一笑,虽然也有可能她看不见,可这一刻我谢谢她在我有困难之时,为我挺身而出。

    到达警局后,有一位男警察一边做笔录,一边询问我。

    我将顾宗祠和我见面的地点还有见过几次面,甚至在见面时和他说过些什么话,以及他说话时的表情都描述得清清楚楚。

    那警察说:“今天早上我们联系过泰和制药厂的老板,他承认了确实是因为顾先生曾和他打过招呼,所以他才会选择和你们盛东合作,如果你没有将万有商业机密泄露给他,那我想请问一下,他为何会帮一个即将破产的一个明胶厂?”

    我语气非常平静回答说:“他想让沈先生误会我,以为我背叛了他。”

    警察语气走流程式问:“他为什么要这样做,他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

    我沉默良久,才开口说:“不知道,也有可能他只是想用这招来掩护真正的泄密者。”

    警察看了我一眼,再次记录一下对话记录,他又问:“那你认为泄密的人会是谁。”

    我沉默了半晌,摇头说:“我不清楚。”

    警察循循善诱问:“那有怀疑的对象吗?”

    我想了一下,说:“没有。”

    警察做完记录后,说:“好的,谢谢您的配合,但是有可能您现在不能离开。”

    我说:“好。”

    警察离开后,我坐在四面是墙,只有中间有一套桌椅的房间内,眼神放空的望着,这是我第一次来这样的地方,我没想到会是这样突然。

    我在这里待了差不多两天,早上第一缕阳光从窗户口照射进来后,铁门被人打开,门口第一个进来的人是付博,我坐在那里没有动。

    付博看了我一眼,走了上来说:“是沈总让我来接纪小姐回家。”

    我说:“泄密的人找到了吗?”

    付博沉默了一会儿说:“目前还没有。”

    我说:“没有的话,那走得了吗?”

    付博说:“沈总已经和这里的局长打了招呼。”台投岛弟。

    我说:“哦,那走吧。”

    我跟着付博从警察局内走了出来,刚到警察局门口时,忽然门口停了一辆车,车内下来一个女人和一个满头白发的老人。我眯着眼睛看了好一会,才发现出来的人是沈董事长和乔娜。

    我和付博同时停了下来,沈董事虽然满是白发,可精神方面却非常好,走起路来生风。

    付博看到他后,立马唤了一句:“董事长。”

    董事长连看都没看付博,而是眯着眼睛打量我,看向付博问:“是世林让你带这个女人出来的?”

    付博犹豫了一下,回答说:“是的。”

    沈董事长冷哼一声说:“我把人送进来,他两天内就把人给捞了出来,他有没有把我这个父亲放在眼里?”

    付博明显不是很擅长应付这种场景,硬着头皮说:“沈董,沈总并不是这个意思,商业犯罪调查科确实没有十足的证据来证明。公司机密是纪秘书泄露的。”

    沈董事长有些激动问:“所有证据全部指向他,付博你居然告诉我证据不足?这么多年你跟在他身后还真是越发不把我放在眼里了。”

    付博解释说:“沈董,您别误会,并不是您想的那样……”

    沈董事长冷哼一声说:“你少和我打马虎眼,他现在就是被这个女人给迷惑了!这种女人是冲着他什么来的难道他自己比我还不清楚吗?!上次本市一个重点项目他居然轻而易举承包给了一个三线公司!这种事情连一个三岁小孩都知道危险系数大!可他居然任由这女色人在他眼皮底下耍花样,而且还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随她胡闹!你告诉我你们沈总到底想干嘛?!”

    沈董怒气很大,因为说话太过激动,身体有些晃,一旁的乔娜看了立即说:“沈董,您别太激动,注意身体。”

    沈董将乔娜一推,然后指着我说:“这种女人会背叛他我一点也不奇怪,我奇怪的是明知道这种女人心术不正他为什么还要留!”

    面对沈董的怒火,付博有些为难说:“董事长,我们只是负责办事的,并不清楚沈总心内的想法,而且,纪小姐并不是您想的那种人。”

    沈董说:“那今天他是非要把人带走不可了?”

    付博说:“对。”他观察了沈和志一眼,又说:“沈董,实在是抱歉了。”

    沈董冷笑,对乔娜说:“打个电话给丁局长,我看谁敢带这女人走。”

    乔娜迟疑的看了一眼沈和志,又看了我一眼,刚想说什么,沈董看向她说:“看着我干什么?我让你打电话!”

    乔娜不敢再迟疑,立马点头说:“好,我立马就打。”她说完,便掏出手机,去了一旁给丁局长打电话。

    她打完电话回来后,皱眉看向沈董事长说:“刚才电话打了过去,张局长说商业犯罪小组的队长说,确实没有纪秘书的有关泄密证据,因为证据不足才不得已放出来。”

    董事长听了当即大怒说:“难道现在我说的话都没用了吗!现在万有还是我在掌管,他会不会太嚣张也太不把我放眼里了?”

    虽然并不知道沈和志嘴里的那句他指的是谁,可隐约也明白他指的是沈世林。

    乔娜在一旁解释说:“也许真是证据不足呢?如果纪秘书真泄密过公司机密,警察也不会这么轻易放人。”

    沈董事长冷笑了一声,看了我一眼,他说:“记得我当初和你说过什么吗?”

    我说:“记得。”

    沈董说:“他可以连我这个父亲都不认,何况是区区一个女人,我劝你还是收起那些花花肠子。”他冷哼一声说:“这次他可以救你,下一次,可不一定了。”

    ...

    ...

129.总归会醒

    沈董事长离开后,付博带安慰性质安慰我说:“纪小姐,别想太多。”

    我说:“没事,这样的话我听多了。”

    付博没在说话。而是将前面的车门拉开,我弯身进入,坐在前面开车的付博问:“是想休息一天还是开始上班?”

    我望着窗外说:“休息一天。”

    现在的我暂时没有状态上班。我需要在最短的时间内将最好的自己休整回来,才能去面对前方未知的狂风暴雨,我想彻底静一静。

    付博将我送到我回家后,我说了一声谢谢,第一件事情便是将一段时间发霉发臭的厨房收拾了一番,然后又为自己下了一碗面条,便坐在沙发上吃了几口,门外传来开门声,我放下手中的筷子,嘴里还叼了一小块煎得金黄的鸡蛋,当我将打开后,看到门外站着的人是穿着正式像是要去参加什么重点会议的沈世林。

    我们两人静静的对视着,我甚至连嘴边那小块鸡蛋都忘记咀嚼了,过了半晌后,我正想开口问他怎么来这里了。他忽然伸出手将我往怀中一带,我脸便被他压在胸口。我身体有一瞬间僵硬如铁,直到他在我耳旁的发丝抚摸了几下,他说:“这两天吓到了?”

    我明知道我应该狠狠的拒绝这一刻他给我温暖的错觉,可是,我没有。我反而安静的靠在他怀中,抛却那些当初我万分坚持的,有些疲倦的嗯了一声。台投役弟。

    他在我额头发丝间吻了吻,说:“好了,没事了。”

    我脸在他怀中动了动,然后紧紧抓住他衣襟,我渴望他身上的所有一切,这一刻我只想就这样,没有任何防备在他怀中死去。

    可是,连这样的想法都变成了渴求,因为沈世林身后传来付博一句:“沈总,我们该走了。”

    当这句话在耳畔如约而至时,我知道,短暂的梦总归会醒。

    我们两人同时放开了彼此。

    沈世林看向我,说:“好好休息。”

    我说:“嗯。好的。”

    他手在我脸上抚摸了一下,两秒之后便收回手,随着付博离开了。

    我望着已经不见身影的门口,许久,才转过身回到房间,第一时间站在窗口看向楼下那辆车,付博和沈世林的身影从楼道间走了出来,付博拉开车门,沈世林正要弯身进入时,他像是受到什么感应一般,忽然抬头看了一眼窗户口的我。

    我们再次隔着楼上楼下对视着,直到付博隐约在他身侧再次提醒了一句,他才收回视线,弯身上了车。

    很快。楼下那辆黑色的私家车消失在一处花坛拐角处。

    我才将含住在嘴里那小块煎蛋缓缓咀嚼完。

    第二天我去上班,在大厅内等电梯时,听见身后有人议论我,是两个穿着工作服的女人,双方站在不远处小声议论着,我面对着电梯门听了许久,大约都是我出卖公司机密,还有前两天被警察带着的事情。

    我听了许久,忽然转过身,她们看到我后,都吓了一跳,故作模样观察着大堂内顶端的水晶灯,我提着包笑着说:“如果你们是想让我听见,不妨大点声,如果你们不想让我听见,不妨小点声,不大不小却背对着别人说人是非,只会让人觉得很没素质,也有点蠢。”

    那两公司职员相互朝我白眼,不过并没有多说什么,电梯门恰在此时开了,我提着包随着等电梯的人走了进去。

    到达行政办后,正坐在办公桌上喝茶的张楚目瞪口呆看向我,我对她笑了笑,然后以非常好的状态和行政办的所有人打招呼,特别是姜婷。她正好坐在办公桌前整理桌上的文件,看到我后,抱着文件起身,来到我面前,笑着说:“纪秘书,看到你没事的话,我就放心了。”

    我说:“当然,我很好。”

    她说:“好,就好。”

    张楚立即走上来,将姜婷一推说:“喂,你这话说出来可半点诚意也没有,别在这假惺惺了。”

    姜婷眼里带着点不耐烦看向张楚,不过她没有多说什么,对我说:“既然这样,那我就陪沈总去开会了。”

    她正要从我面前离开时,我在她身后唤住了她,她回过身看向我,我走到她办公桌前,将她桌上一份文件拿到她怀中说:“记得,开完会回来,把这短时间财务传上来的财务报表都归纳一下,还有去年和前年的,并且做个总结。”

    她不满说:“我没空。”

    我说:“我下午四点必须准时给我交上来。”

    姜婷咬唇半晌后,大约是还有些惧怕我,她咬牙切齿说了一句:“好。”

    她正要走时,我再次拽住了她,她惊愕又疑惑回过头看向我,我伸出手从她头发上夹的一枚小巧樱桃形状的水晶夹子扯了下来,她感觉到疼痛,呼疼了一声,捂着头恼怒的看向我说:“你干什么?!”

    我将手中的夹子伸到她面前说:“公司规定,在上班期间,行政办人员不准佩戴发网以下的东西,以后请你收起你这些东西,不然我会按照公司规定进行处罚。”

    姜婷一把从我手上抢过那枚水晶夹子,语气并不是特别好说了一句:“我知道了。”然后便抱着文件匆匆离开。

    张楚在一旁目瞪口呆看向我,大约她是没想到我今天第一天上班,便会给姜婷一个下马威,她说:“精微,你什么时候变得这样强悍了?”

    我笑着问:“不可以吗?”

    张楚朝我竖起大拇指说:“我为你点三十二个赞,也是该压压这小妖精了,不然她都不清楚谁是主谁是仆了。”

    我笑了笑,提着包便进入办公室,张楚跟在我身后嚷着问我是不是没事了?

    我将公文包内的文件拿了出来,说:“嗯,差不多吧。”

    张楚捂着胸口庆幸说:“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我正将放好文件,忽然实现定在空落落的桌角,张楚问我怎么了。

    我问:“我桌上那盆花呢?”

    张楚像是想起什么,回答说:“你被警察带走后的第一天夜晚,我早上来后,发现花摔碎在地上了。”

    我说:“怎么会摔碎?”

    张楚说:“不知道,也许是有什么猫进来吧?”

    我提醒说:“这是四十九楼,哪里来的猫?”

    张楚说:“对哦,可是那是怎么摔掉的?

    我说:“也许我办公室有人来过。”

    张楚正想接着问什么,门外传来蕾姐的声音说:“张楚,你准备的资料怎么样了!我等下十点就要呢!”

    张楚听到蕾姐这样一说,立马从我办公桌前起身,对我说:“好了,不和你聊了,我必须去工作了。”

    张楚从办公室出去后,我坐在办公桌前望着空落落的桌角,有一瞬间没动,许久,才将电脑开启,开始工作。

    下午后,我去了一趟监控室,让那里的技术人员将近几天的监控记录翻出来给我看一下,技术人员看了我一眼,大约是觉得我眼熟,问我调监控记录做什么。

    我说:“我丢了东西。”

    技术人员惊讶问:“什么东西?贵重吗?”

    我说:“不贵重,可很有纪念意义。”

    那技术人员说:“这样的情况是该查查,不然以后丢大东西就麻烦了。”

    技术人员查了许久,我站在那儿等了一会儿,调出来那几天的日子显示空白,我问是怎么回事。

    那技术人员也奇怪的说:“哎?怎么会空白呢?”

    我心内一沉问:“是不是有人动了手脚。”

    正当我这句话问出来后,监控室门口有一位端着水杯进来的工作人员提醒说:“24到31这几天的监控录像都没有,因为那几天正好监控系统遭病毒侵入,抢修了好久呢。”

    正在为我调查监控录像的技术人员问:“我怎么不知道?”

    那人说:“你不是说你老妈生病了吗?你那几天休假当然不清楚。”

    那技术人员满脸歉意对我说:“纪秘书,实在不好意思,我并不是特清楚,耽误你时间了。”

    我追问:“那几天的真查看不到吗?”

    他说:“病毒侵入导致瘫痪,也就是说摄像头基本上是没什么用的。”

    我说:“好的,谢谢。”

    我从办公室出来后,沉思了许久,当我发现办公室遭人进入后,万有的监控系统便遭人倾入,这好是我被带到警局,我办公室内没人的这几天,为什么会这么巧?

    而且依照上次顾莹灯在百花殿吃饭后,耍的一点小心机后,我就非常清楚姜婷不折腾一些事情出来那是不可能,可是这么久这一连串遭泄密,监控系统遭病毒倾入,这些事情没道理和她一点干系也没有,可是,真的会是她吗?可如果是她,那泄密者也是她?

    我想到这一步,觉得应该不可能,第一,我认为她没这么大的本事致使万有的系统遭病毒倾入以致瘫痪,这明显是有人刻意攻击。

    二,她不会不明白泄露公司机密是犯法行为,而且她喜欢沈世林,也不可能因为恨我,而去做毁坏公司利益的事情。

    可是这个人,究竟会是谁?

    ===========================================题外话

    我来解释一下为什么我们这边经常停电,对,有些人说的确实不错,我真的窝在山沟沟里,在农村的人应该也明白,三天两头停电,本来就是很平常的事情qaq

    还有人说我四更变三更的人,我再次在这里解释一下,四更变三更,更数上变了,可字数上没变,甚至还多更了字数,因为我把四更的字数变成了三更一起更新了。

    还有昨天,我本来已经写好的更新被吞在家里的电脑拿不出来,很多人反应最后一章错别字多,那是我用手机一点一点重写的,所以请见谅,我也很努力,并不是故意拖欠大家。

    在这里也说句对不起,让大家等了这么久,可在这里我想说一下,大家固然等待焦急,可我更焦急,因为我断更了,我要扣钱,编辑会追杀,我比谁都焦急,也并不是故意拖着不放。

    大家在埋怨我不准时的时候,其实我在努力想办法自己该怎办能够保证今晚的更新。

    好了,不说这么多了,以后尽量避免这种情况,对大家也满是愧疚,真是对不起,下次我会更努力减少双方的摩擦的。(另应为附加语里写不了,之后会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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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0.姜婷

    我带着疑惑回到办公室,张楚从办公桌抬起我脸看向我,我心事重重回到办公室,张楚紧接着走了进来后。将门一关,我以为她又是来找我闲聊,正想告诉她没空时。

    张楚开口问:“精微。你刚才下楼干什么去了?”

    我揉了揉眉头说:“有点事。”

    我抬头一看,发现张楚有些紧张犹豫看向我,情况似乎有些异常,我知道张楚一定有什么事情瞒着我,我将面前那张椅子推到她面前说:“你坐吧,咱们有什么事情坐下来说。”台投医扛。

    张楚听了我的话,坐了下来,她嘴唇动了许久,我没有打断她,而是安静的看着她,等她开口说话,她犹豫了大约三分钟,终于纠结的说了出来,她说:“精微,我有件事情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你。”

    我说:“你说。”

    她双手纠结在一起,手都捏得有些发白了。好一会儿,她说:“其实那盆花我知道是谁打掉的。”

    她见我没说话,抬眼看向我,再次说:“是姜婷,就在前一天。行政部的人都下楼吃饭了,我也同蕾姐她们一起出去了,蕾姐和小爱还有小霞她们想去甜品店吃双皮奶,我因为还有工作没有做完,所以先上楼了,当时我听见你办公室内有动静,我以为你回来了,非常高兴推开门一看。”张楚停顿了一下,她说:“我正看见姜婷在你抽屉内还有桌上到处翻找什么,她大概听见开门声了,有些惊慌回过身看我,手上拿着的文件一下扫在那瓶花上,所以才会打碎。”

    我冷冷的看向她,问:“可是你为什么在之前我问你话时,你要和我撒谎?”

    张楚慌张解释说:“因为我有把柄被姜婷抓在手中。”

    我靠在椅子上看向她。张楚说:“就在前几天我趁你没在办公室时,在上班时间用电脑玩了一会儿网页游戏,当时网页上面弹出一个视频窗口,而且是显示好友发来的,我当时根本没想那么多,点了接受,可我才发现那是一个巨大的病毒,因为我们电脑都是直接被监控部所控制的,导致公司内所有监控系统发生了瘫痪,这件事情只有当时坐在我身边吃东西的姜婷知道,当时我以为她会去公司举报我,可她并没有多说什么,而且还告诉我,让我这段时间别声张。不会有人知道是我导致公司监控系统瘫痪的,我当时以为她人还很好呢,可谁知被我撞到她在你办公室翻东西时,她立即用这件事情来威胁我。”张楚说到这里,语气也越来越低了,甚至有些闪躲看了我一眼,她声音蚊子一般细:“这几天我纠结该不该告诉你,姜婷在你办公室内翻东西肯定没什么好事,所以……所以现在我还是过意不去,想要告诉你。”

    我听了好一会儿,一直没有说话,张楚见我没说话,有些急了,她焦急看向我说:“精微,我不是故意要瞒你的,可是我很害怕你知道我利用上班时间玩游戏,并且还导致了公司监控系统瘫痪,我肯定会被公司处罚的。”

    我安慰张楚说:“放心,我并没怪你,我只是在思考一件事情。”

    张楚问:“什么事?”

    我说:“你真确定姜婷是来我办公室翻了文件?并且很慌张?”

    张楚竖起三根指头说:“我发誓。”

    我说:“我知道了。”

    张楚有些意外问:“难道你不骂我吗?”

    我冷笑了一声说:“虽然你利用上班的时间玩游戏确实有些缺德,可关于公司系统遭瘫痪的事情,似乎没有那么简单。”

    张楚说:“怎么说?”

    我说:“如果你刚才所说的话全部属实,我怀疑姜婷是泄密者。”

    张楚瞪大眼睛问:“你、你、你、会不会搞错了?怎么会是姜婷?”

    我说:“那她为什么偷偷摸摸在我办公室内翻东西?”

    张楚说:“她当时和我解释说,来你公司找一份沈总要用的文件。”

    我说:“恐怕没那么简单。”我沉默了一会儿,看向张楚说:“我需要你的帮助。”

    张楚疑惑问:“我能够帮你什么?”

    “将你刚才和我说的话,全部原话叙述给沈总听。”

    张楚拒绝说:“不行,我将原话叙述给沈总听,这不相当于我上班玩游戏的事情和导致公司监控瘫痪的事情,全部被沈总知道了吗?”张楚从椅子上起身,果断拒绝说:“不行,肯定不行,被沈总知道了,我肯定会被开除的。”

    我从后面拖住她说:“当然,我会保证你工作的安全性,你只要将这件事情告诉沈总,我一定保证你不会受半点责骂,甚至还不会被开除。”

    张楚死都不肯,她说:“沈总是我男神耶,我不想破坏我在他心目中第一印象啦。”

    我翻了个白眼,深吸了一口气认真说:“难道你想看我一辈子背着这个黑锅吗?”

    张楚快速说:“我当然不想啦!”

    我说:“如果不想,你一定要帮我这个忙。”

    我和张楚纠缠了半天,再三保障她不会受任何处罚与责备时,她才勉为其难答应我,中午的时间,我特意用工作支走姜婷,带着张楚去沈世林办公室,她在去的路途上不断问我,身上这件衣服是否好看,脸上的妆容是否衬托出了她介于可爱与成熟之间的气质,还问我,沈总喜不喜欢她这款的。

    我看着她忐忑了半天,进入电梯后,握住她肩膀让她看向我,我将手中手机举到她面前,说:“我告诉你,沈总喜欢这种类型的。”

    她看了一眼,是顾莹灯的照片,切了一声。

    我拍了拍她肩膀说:“所以,死心吧,你这辈子想要追上已然是不可能。”

    张楚翻了翻白眼说:“你老是打击我。”

    我哈哈笑了两声,电梯门开了后,前台正好看见了我们,我对她打了一声招呼:“沈总在吗?我有事找他。”

    前台指了指门,说:“在,你进去就好了。”

    我听了,敲了敲门,里面传来一句进来,张楚刚开始还有些怕,到达办公室门口忽然改变主意了说:“不行,我不去了,我还是无法面对男神对我第一印象居然是这样,我不和你去了。”她说完这句话,转身便要走,我门都开了一半了,麻溜的拽住了张楚便往沈世林办公室内走,我们两人像是拔河一般,拽了好久,张楚忽然扒住门口的手毫无预兆一松,我们两人纷纷倒在了沈世林办公室门口。

    我正想爬起来的时候,沈世林不知何时已经站于我们面前,在地下捂住屁股的张楚正想爬起来,看到了我面前的沈世林后,啊的一声叫了出来,过了半晌,整个人几乎是从第一时间从地上跳了起来,然后整理好自己的衣服,结结巴巴红着脸对沈世林唤了一句:“沈总好。”

    沈世林嗯了一声,然后看向还躺在地下的我,微微倾身,似乎是要将我从地下拉起来,在他手还没触碰到我之时,我立即用最快的速度从地下爬了起来,才发现沈世林办公室内还有付博在。

    他正闷着笑看向我们。

    我也觉得挺丢脸的,整理了一下仪容说:“沈总。”

    沈世林今天心情似乎很好,眼里含着笑意说:“今天你进来的方式似乎有些不一样。”

    我说:“今天是失误。”

    停顿了一下,我严肃了起来,看了一眼付博,半晌问:“沈总知道万有这几天监控系统瘫痪的事情吗?”

    沈世林说:“知道。”

    我说:“沈总会相信我接下来要说的话吗?”

    “先说来听听。”

    “沈总必须告诉我,是否相信。”

    他笑着说:“你这是逼我相信?”

    我说:“并没有,我只是怕沈总被私人感情给蒙蔽,并不相信我所说的话。”

    他说:“好,我会客观对待。”

    我将门关上,然后将站在门口的张楚拖到沈世林面前,然后对沈世林说:“这段时间我一直怀疑自己办公室遭人动过,而且动的地方都是公司内的文件,就在今天我再次发现办公室内一瓶花被人摔了,我感觉到奇怪,便去了监控室查看我办公室内的监控记录,技术人员告诉我,正好在这几天公司监控系统遭到病毒侵入,导致这几天正在抢修修复,而我办公室内是否被人翻过,也丝毫没有记录,更加无从得知。”

    沈世林静静听着,我看了他脸色一眼,再次说:“可是今天张楚告诉我,她曾撞到姜婷在我办公室内偷偷摸摸翻阅我里面的文件。”

    我观察了沈世林脸色一眼,发现他很正常,我对张楚说:“张楚,你将今天对我说的话全部说一次。”

    她犹豫的看了我一眼,不过在最关键时候,还是没有掉链子,将自己身上的偶像包袱放下,站在沈世林面前将她之前对我说过的话,来来回回说了一遍,说完后,她有些紧张解释说:“沈总,我不是故意去接那个视频的……我没想到那是病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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