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也曾笑我全文阅读 第6分节

051.梦境

    我们从饭局离开后,我跟在沈世林身后,他走的并不快,反而是我走得有些慢。刚才在席间虽然没有人敢敬我酒。可红酒也难免喝一点点,白酒和红酒两股酒交织在一起,我胃里有些难受。

    捂着胃有些难受蹲了下来,在沈世林察觉我没跟上要转身时,我立马忍着难受站了起来,加快脚步跟在他身后,他忽然伸手一把将我拽到他怀中,他钳住下巴面无表情问:“没学过拒绝吗?”

    我知道他这句话是什么,从我答应和戴小姐去打网球,从张局长劝我喝白酒,从我跟他坐上几根铁搭成的电梯上高楼时,这里的所有一切一切我都可以拒绝,可拒绝后我该怎么办?生活在这个社会上,你可以拒绝所有一切,可你拒绝后。后果同样是你承担。

    他不会不懂,做我们这行业的没有资格拒绝。

    我将他钳住我下巴的手想要打掉,喘着气说:“我拒绝得了吗?这是我的工作。”

    他手像是铁一般镶在我下巴处,目光在我脸上打量着,冷笑了一声,说:“所以为了工作就将自己变成这副鬼样子。”

    我盯着他面无表情的脸,说:“很丑是吗?”

    他手将我脸一甩,冷哼往前走。我望着他踱步离开的背影,站在那看了一会儿,胃里忽然翻涌而来,我捂着嘴快速奔到一处垃圾桶前,用力的呕吐了出来。狠狠吐完后,我抹掉眼角的眼泪,心里想着。下次,下次一定要问徐婉怡是怎么喝酒的。

    我回到车上时,陈哥惊讶指着我脸怎么了,可能是呕吐过后感觉上好了一点。我轻松的说:“网球没练到家,出来就成这样了。”

    我从包内拿出镜子照了照,发现半边脸肿得像个馒头,本来白皙的皮肤上有青紫的瘀痕。陈哥直摇头说:“太可怕了,这好好的一个人。来的时候还好好地,怎么就打了一场网球就变这样了。是打球又不是打人。”

    我哈哈哈笑了几句。

    陈哥还想说什么,看到后车座的沈世林表情不是很好,立马闭嘴了。

    我们到达酒店后,沈世林需要处理公事,所以一早入了酒店独栋的别墅,我住在另一件独栋的别墅,和他没隔多远。回到房间后,我整个人放松了下来,站在镜子前脱掉身上的衣服,只能着一件内衣,发现身上到处都是青紫。

    我手指在那些淤青处抚摸了一下,嘴里骂了一句:“妈的。还真狠。”然后去浴室泡了个澡,出来后裸着身体,拿药膏将身上的青紫都涂了一遍。

    回来的比想象中的早,刚八点,我从来没这么早休息过,睡不着,便在阳台上看了一会儿夜景,大约是这个夜晚的风太温柔太舒服了,竟然在躺椅上就那样睡了过去,可睡过去后,在这迷离又温柔的夜晚做了一个噩梦,梦里的自己手中拿了一把血淋漓的刀,站在对面捂着胸口面带微笑看向我的人,竟然是沈世林。

    我看了他一眼,又看了一眼自己手中刀尖还滴着鲜血的刀,迷茫的问了一声:“为什么……”

    站在我对面的沈世林一直微笑,他不说话。

    很快,他倒了下去。

    我身体猛然一惊,从梦中惊醒,满头大汗左右看了看,发现这是在山城,我在阳台上,原来是梦。

    风吹过来有点冷,我用毯子裹了裹,刚起身想回洗手间洗把脸时,侧脸便看相邻别墅处的阳台上站了一个人,正站在阳台上静静的看向我。我低头看了一眼身上薄薄的丝质睡衣,又看了一眼站在阴影内的沈世林。我没说话,收回视线后,便回了卧室。

    也不知道他站了多久。

    第二天后,我和沈世林去的地方是山城另一个已经竣工的小区巡视,这个小区内的房子全部都是园林式别墅,现在全部已经基本竣工,只差绿化还在慢慢弄。

    这次去巡视和上次在工地上不同,我们不过是像兜风一样,坐在车内看了一眼房子最终的效果。溜了一圈后,车子从偌大的园林式小区内开了出去,到达门口时,我看到小区门口的石块上硕大几个字,南溪别墅园。

    我在心里默念了南溪两个字,许久脑海内忽然茅塞顿开,这个小区名字我听过,这是上次谈集找我报销时,发票上抬头的小区名字。

    我们回去后,下午沈世林因为公司内有些事情绊住了,用网络和公司内的高层视屏会议了许久。不用去应酬,我也轻松了不少,趁着这个间隙期间,我打了辆的士再次去了南溪别墅园那边,里面保安措施非常严,进去需要工作证,我早就有,轻车熟路和他刷完工作证后,便进了这大规模的别墅园内转悠。

    转了一会儿,终于看到有一辆车拖着几颗大树从车行道内驶过,停在不远处,几个工人下车后,忙着将那几棵大树拖下车。我看到后,立马走了过去,拦住其中一个,问了他们这些树的来源地,又询问了一下价格。

    他们和我短短的说了几句,价格和市面上的都差不多,我说山城新城区那边正在新建的楼盘正要绿化,想和他老板谈一下那边楼盘绿化的问题。那些工人在得知我是万有的员工,便找了一个人带我去了这些树木的来源地。

    到达那里时,是一个大园子内,里面全部都是各式各样的树,也有盆栽。

    那人直接将我带到一个木头搭建的棚里,里面有一个五十多岁的中年男人正拿着铁锹铲着阴暗角落施肥了的土。我走了进去后,他看到了我,笑着问我需要什么,哪个公司的。

    我随便捏了一个公司名称,问老板这里有没有广玉兰。

    那老板连声答应说:“有,有,有。”

    便带着出了小敞篷去看了种在园子内的即可广玉兰,他还问需要的数量多不多,说如果多的话,他乡下还种了好多。

    我问了问价格,指着一棵大约八米高的广玉兰问老板价格,他给我报的和上次发票所看到的价钱有几百块钱的出入,他和我报的价格是三千。

    我说我要很多的,我们公司正在建一个很大的商务办公楼需要用到,问他有没有少。

    他一听我数量多,当即为难了一会儿,过了半响说:“你如果诚心要的话,你先和我说说你们公司需要多少棵。”

    我其实也并不了解一个商务办公楼所需要的绿化要多少,最后随便闭着眼睛喊了数字说:“怎么也得两三百棵吧。”

    那老板脸上溢出喜色,朝我竖起指头说:“外面都是三千五,你要的多,薄利多销,我给你两千三。”

    我问他:“没得少啦?”

    老板坚决的说:“没得少了。”

    我疑惑的念出来说:“可谈经理上次从你这里拿的广玉兰不是这个价,老板,你做生意不诚实。”巨丽吗圾。

    那老板一听我说到谈经理,问道:“你是谈经理介绍来的?”

    我说:“是啊,不过你给我的价和他的都不一样,算了,我去别家吧。”

    我转身要走,那老板立马说:“哎呀,你为什么不早说你是谈集介绍来的,既然是谈集介绍来的,我肯定要给你内部价的。”

    那老板立即拿计算器按出几个数字给我看,上面是一个整数,一千八。~笔

    老板说:“再也没得少了,如果这些树不是我自己老家种的,才少不了那么多。”

    我高兴的笑了出来,说:“那好的,老板你给我张名片,我明天拿钱来和你订货,到时候再看看还要哪些树或者花的。”

    那老板一听,说了一句好咧,立即从口袋内给了我一张名片。我拿着细细看了一下,他名片上的名字叫谈岳力。我说:“您也姓谈?”

    那老板说:“谈集是我儿子。”

    我说:“那谢谢老板了。”

    发票上三千五的价格,实际内部价是一千八,赚了整整一倍多,还是自家的,难怪谈集每次报销的时候,都是拿发票给江铃批,如果是给财务,财务肯定是要查账的。

    可江铃为什么会这么冒险给谈集批?她应该没那么糊涂。

    ...

    ...

052.缘字诀

    我们在山城的最后一天,我和沈世林在酒店大厅吃早餐时,我放在桌上的手机响了,我是我舅妈打来的。我看到对面的沈世林不知道是不是下意识心虚。趁他还未注意到手机,立马将电话按掉。

    因为工作原因,我手机二十四小时必须保持畅通,不能关机。我按掉后,她紧接着又打来了,我又按掉,就这反复几次后。沈世林放下手中的水杯,说:“怎么不接。”

    在他面前,这个电话肯定不能接,我舅妈肯定是为了上次我答应她们的事情。我望了他一眼,放下手中汤勺说:“家里人,没必要接。”

    他听了没说话。

    经理为我们来上菜的时候,和我们说今天山城有个活动,说是山城有座山上,有一座名叫佛云寺的寺庙。今天会有五湖四海的大师来开佛法交流会。还说山下的乾湖有花灯会。这样的活动在大城市几乎很少,大城市内禁烟禁火,像这种容易引发火灾的灯会甚至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我觉得颇有兴,随口问了一句几点开始。

    那经理看了一眼时间,笑着说:“吃完饭去正好赶的上,你们去吗?”

    我看了一眼沈世林,发现他好像不是很感兴,我摇摇头说:“谢谢,我们好像没有时间。”

    经理说了一句:“那两位吃好。”便离开了。

    沈世林放下手中的水杯,他好像对这里的食物用不惯,并没有吃多少,除了喝了一点汤,基本上喝的都是他手中那杯水。

    他起身说:“走吧。”

    我说:“好像下午我们并没有什么事了。”

    他说:“花灯会,听上去挺不错。”

    他想去我似乎没有什么理由拒绝。便跟着他出了餐厅,由司机开车将我们送到山下。本来是我们两人去逛,陈哥说这个寺庙许愿很灵的,可要三年一还愿。有点麻烦,他想为他儿子去求个福。

    我们从车上下车后,果然到处都是人,今天太阳很大,游客均都撑了一把小摊前买的油纸伞。走在这样的青石板古寺檐之下,别有一番风味,甚至还有些小姑娘穿着唯美的古装,站在佛云寺的各个角落拍照。

    陈哥指着其中一对穿古装男女说:“我觉得这种衣服必须要长得好看的人穿,长得不好的,怎么都觉得怪异。”陈哥看了我一眼,又看了沈世林一眼,他说:“沈先生和纪小姐可以试下,反正都是来玩,不如我们试一试?”

    陈哥似乎非常感兴,我直觉上是想拒绝的,可沈世林听了这个建议,倒是颇觉得好。

    陈哥见沈世林答应了。引着我们进了一家古香古色缎子铺,里面有很多手工缝制的汉服,那店主看见我们来了,非常热情招呼我们进店。我们三人一人挑了一件,陈哥挑了一件小厮的衣服,沈世林挑了一件暗紫色华服,我挑了淡黄色的纱裙。

    我出来后,沈世林手中拿了一把折扇,一副翩翩佳公子的模样,他拿着扇子挑起我下颌,颇有些风流说:“模样儿挺俏。”巨丽欢血。

    我将他抵住我下颌的扇子轻轻推开,对他袅袅行了一个礼说:“公子高夸了。”

    陈哥在一旁笑抽了,捂着肚子在一旁说:“少爷小姐都齐了,那小的就负责少爷小姐今天的安全了。”

    我本以为我们三个人穿这些衣服会怪异,可谁知出门后,满大街全部都是汉服当道,反而显得穿便服的有些显眼了。

    我们刚出门时,我脚下裙子过长,刚走了两步,人便往前倾。沈世林及时扶住我,用折扇在我脑袋上轻轻敲了一下,说:“注意看路。”

    我揉了揉脑袋,又朝他行礼说:“是,少爷。”

    陈哥手中拿了一把塑料的大刀,我撑了一把油纸伞,沈世林拿了一把折扇。在汹涌的人潮里,一点一点往山上走,到达山顶的佛云寺时,门外有很多穿僧服的和尚,手捏檀木珠经过。大雄宝殿外有一个非常大的香炉,有很多人在烈日炎炎下跪拜着,其中有一位头发发白,穿着破旧的老奶奶,泪流满面朝佛祖跪拜着,干裂的嘴唇不断说:“佛祖啊,请保佑我儿啊,请保佑我儿啊。”

    陈哥看到后,放下大刀领了三支香跪在香炉前,双手合十认真朝拜着,他在为他儿子求平安。

    每个人都有心中所求,其实这个世界上佛是不存在的,可太多无力的事情,很多人想将那些无力的事情寄托在佛祖身上。

    可这个世界上这么多愿望,就算佛真存在,也会忙死。

    陈哥拜完回来,满头大汗问我:“纪小姐,你不去拜吗?”

    我说:“等哪一天我绝望了,我才会信佛。”

    沈世林看了我一眼。

    陈哥很信这个,他呸了一句说:“你不信也不要说,这是对佛祖不尊重。”

    我笑了笑没有说话,我们本打算直接下山去的,谁知中途寺庙主持了一场活动,甄选五对真情侣和假情侣来参加,游戏规则是十对真假情侣,在大雄宝殿外闭着眼睛出发,按照心内所想围着乾湖和佛云寺绕一圈,如果是真情侣,无论走多远,有情人终会遇见。如果是假情侣,就算围绕着佛云寺走十圈,也终难相遇。

    没想到十对情侣中,我和沈世林被选定为假情侣参加这场活动,沈世林似乎对于这个活动表示无所谓,其实我也挺无所谓的,当做是一场游戏。

    在经过主持们解说后,十对情侣开始从大雄宝殿外出发,我看了沈世林一眼,沈世林也看了我一眼,我们双发往相反的方向出发。

    我们所有人走散后,身上的手机所有联络的通讯工具全部被没收,我撑着伞到处游玩着,从来没想过这个游戏会有传说中那么玄幻。撑着伞一时看看花,一时看看河里的鱼,又一时在乾湖的小河畔客栈喝喝茶吃吃糕点。

    吃饱喝足后,又散了一会儿步,我看了一眼天色,发现快暗下来了,是该回去了。|

    转身便撑着油纸伞往回走,走了一段路,居然发现自己迷路了,周边都没有路标,我起初有些焦急,可又觉得,随便吧,就这这样走下去,总会到达集合点的。

    就这样一路没有目的走着,走了差不多两个小时,我太累了,在一处湖边休息了一会儿,天越来越暗了,我刚想着如果再找不到路,我就找路人求助,刚从地下站起来,抬头便看见沈世林。

    他手中握着一把折扇,一身暗紫色华服站于一片人海后,风微微撩起衣摆,他眼里隐约含着笑意。

    我当时第一感觉是,这什么破游戏,不对,不对,我们是假情侣,按道理说不该遇上的,现在却遇上了,只能说这个什么游戏真不准。我看了他一眼,掉头就走,可走了几步后,发现前面是一片湖水,是尽头。

    我停下脚步,望着那一湖涟漪湖水,那不是尽头,那是绝路。

    我听见身后的沈世林脚步声朝我走近了,我转过身看向他,有微风在我们周身穿梭着,撩动我们翩翩衣角。

    我说:“这游戏好像不准。”

    ...

    ...

053.这场游戏你玩不起

    我说完那句话,我们两人手中握的感应器在感应到双发后,忽然响了起来。我低头一看,那感应器在手中闪着五颜六色光。当时我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将那东西一扔,立即从沈世林身旁跑了过去,跑了很远,仿佛身后有洪水猛兽,直到路边终于有路标后,我才磕磕碰碰到达佛云寺。

    回去后,我们对于我们相遇的事情决口不提,这场活动结束后,我们下山逛花灯。山城这座城市到处均保留历史的痕迹,建筑特色都偏园林式。满城的花灯,在湖水的倒影中有种扑朔迷离的美。

    我们晚饭是在游船上吃的,吃完饭后,换下那身衣服,所有一切全部打回原点。

    他不再是白天那轻佻的翩翩佳公子,用折扇挑起我下颌。笑着说:“好俊俏的模样。”

    我也不是那个对他袅袅行礼的小姐,和他说:“公子高夸了。”

    梦境都是有时间规定的。

    夜晚十点半回了酒店住所,经过沈世林那栋别墅酒店时,门口窝了一个人,我当时还吓了一跳,直到门口那团黑影站了起来,在黑暗里怯怯唤了一句:“世林……”

    我身体一紧绷。便看到一团黑影仿佛旋风一般朝沈世林狂奔而来,紧接着黑暗里响起顾莹灯的声音,她说:“世林,我找了你好久,好久。我连戏都不拍了,跑来这里找你。”

    沈世林大约也感到很意外,抱着顾莹灯许久,手才在她后背拍了拍,说:“这样很危险,你经纪人呢。”

    顾莹灯说:“我没有告诉经纪人,我什么都不顾,我就跑来找你了,没想到你们这么晚才回。”

    顾莹灯的声音带有一些不易察觉的抱怨,沈世林说:“有些事情耽搁了,以后出来至少要和经纪人打招呼。或者父母。”

    顾莹灯埋在他怀中始终不说话。

    我望着他们在黑夜里拥抱的身影,笑着说:“顾小姐今晚的安排是……”

    顾莹灯说:“我要和世林一起,我不想一个人。”

    我不再说话,沈世林也没否认也没有赞同,不过他牵住她的动作已经表明,他已经同意了。

    我拿房卡为他们将门打卡,顾莹灯来的真的很匆忙,当她站在灯光下时,脸上连眼影都没卸完的妆容便已经泄露出她的仓皇,沈世林牵着她进去后,我站在门外笑着说:“如果有什么需要可以打电话给我,祝沈总和顾先生好梦。”

    顾莹灯回过身说:“精微,麻烦你了。”

    我说:“不麻烦。”便为他们将门给轻轻合住。共见爪巴。

    我从门口离开后,走了一段路,不知道是路的原因还是高跟鞋的原因,刚离沈世林的别墅没多远。脚便扭了一下,我一路上一瘸一拐回到自己住处,进屋后,将门关好,一脸恍然。

    第二天早上十点的飞机,陈哥开车来送我们去飞机场,我为顾莹灯提着她那小袋行李放入后车箱,他们两人已经作入车内。当我同酒店的行李员全部将行李放好后,转身拉开车门上车,陈哥脸色有些怪异。

    他视线时不时从透视镜看向还靠在沈世林肩头熟睡的顾莹灯,眼神时不时看向我。我表现得非常正常,脸上带着笑问陈哥怎么了。陈哥立马摇着头说没什么。

    沈世林坐在后车座翻着下午到达万有时,开会需要用到的文件,顾莹灯就那样靠在她肩头,完全不被他偶尔翻文件的动作给扰心。

    离机场的路行只有一半时,顾莹灯终于醒了,醒来后的她显得神采奕奕,她坐在车后不断问陈哥我们这趟出差累不累,有没有去哪里玩。

    陈哥当然如实的说了我们的行程,说我们昨天去佛云寺玩了一天,但都是大概的说了一下,并没有详细说什么。可我顾莹灯一样听得兴致勃勃,坐在后座满是可惜的说:“早知道我该早点来,错过了这么好的花灯会。”

    陈哥说:“明年还可以来啊,山城每一年都有的。”

    顾莹灯看向正看文件的沈世林说:“世林,明年花灯会你陪我来好不好。”

    沈世林翻了一页纸张,说:“嗯,可以。”

    顾莹灯很容易满足的欢呼了出来。

    我们到达机场后,陈哥并不和我们同一班飞机,他还要去处理好车,比我们晚。我提着顾莹灯的行李跟在他们身后,顾莹灯时不时回头问我需不需要帮我拿,我自然笑着回答说不用,这是我的职责。

    顾莹灯朝我吐了吐舌头说:“那就麻烦你了。”

    我们坐上飞机到达b城后,沈世林连休息时间都没有便回了公司开会,我因为陪着沈世林接二连三出差这么多天,江铃顶替了我,放了我一天假,让我好好休息。

    不知道为什么,从花灯会回来,我都没觉得累,可明明昨天夜晚睡了很好的一觉,现在却觉得全身疲惫不堪,我拖着行李拦了一辆车回到家里,刚要进小区的时候,我们小区门口停了一辆车,是袁腾的车。

    我看了一眼,觉得有些头疼,却还是拖着行李往前走。袁腾似乎已经从车内看到我了,他将车门推开后,从车上下来,看到我手中的行李和一脸疲惫的模样,过了许久,他才开口说:“我知道你今天出差回来,累吗?”

    我想了想,很如实的点点头,说:“挺累的。”

    袁腾接过我的行李,说:“走吧,我送你上楼就走,等你休息好了,我再来找你。”

    袁腾这样说,我也不好拒绝。将手中的行李递到他手中,我们两人相互沉默的走着,谁也没说话。

    袁腾将我送到门口后,对我说:“好好休息。”

    我说:“谢谢。”

    我回到家什么都没管,甩了东西便往床上一趟,很快便睡了个昏天暗地,如果不是夜晚九点时,门外门铃响,我估计我可以从白天睡到明天早上。

    我睡眼朦胧出去开门,是送外卖的小哥,他将外卖递到我手中说:“您的外卖。”

    我疑惑的说:“我并没有喊外卖啊?”

    送外卖的小哥说:“是下午四点的时候,一位姓袁的先生为您订的,他说让我九点准时来给你送餐。”

    我低头看了一眼,发现是我最喜欢的一家餐馆内的东西,对快递小哥说了一句谢谢。

    回到房间后,拿出手机翻看了一下,发现果然里面有一条袁腾发来的信息,他说:“别睡太久,不然夜晚会失眠,九点起来记得吃晚饭。”

    看到那条短信后,我莫名的觉得自己有些被感动了。

    好像从小到大,都没有人像袁腾这般关心过我。

    我将外卖吃得干干净净,等我吃完后的十分钟,袁腾准时打电话给我,他在电话内问我有没有吃饱。

    我心情还算好,至少比先前从公司回来在小区门口见到他要好,我在电话内对袁腾说:“谢谢你,袁腾。”

    袁腾笑着说:“没关系,举手之劳而已,你刚吃完饭,不要立即坐下,下去散散步,明天上班精神肯定百倍。”

    我们两人说着一些有的没的,可莫名的气氛冷了下来。

    袁腾在电话内沉默许久,突然说:“精微,你有没有想过以后……”

    我听了他这句话,心里警铃大作,心想终于都要来了。

    我说:“我没怎么想过以后,我只觉得过好现在才算关键。”

    袁腾说:“你现在还年轻,确实没有想过以后,可是你有没有想过再过几年后,你的以后会是怎么样的?”

    袁腾和我说的事情太过遥远,我现在想想那些以后都觉得像是下个世纪的事情一般。

    袁腾在电话内说:“你不可能为了这份工作而将自己所有的未来全部丢弃。”

    我总觉得今天袁腾话里有话,我冷着声音问:“什么意思。”

    袁腾说:“我都知道了,你和沈世林。”

    我握住手机的手一紧,非常暴怒说:“你都知道些什么?”

    袁腾说:“我知道上次我和你去餐厅吃饭时,为什么沈世林会主动和我打招呼,我也知道为什么这段时间你和我在一起时,神情恍惚了,你们公司现在都在传你和他的流言蜚语,精微,我和你说句实话,这场游戏你玩不起。”

    ...

    ...

054.天地一念,始于精微

    我没有和袁腾解释什么,因为觉得没必要,如果他也像公司内大部分人一样误解我,解释就没意义了。我们两人这通电话在不愉快中结束。

    第二天我去上班,江铃笑意盈盈走上来问我这几天出差的感受,她话里有话,我听得明白,可我装作不懂,很职业化说:“还好,工地上环境挺差的。”

    江铃说:“所以你要珍惜你现在的工作环境,这世界上并不是所有人和你一样,跟在老板身后吃吃喝喝。”

    我看向她,挑眉说:“是吗?”

    江铃笑了笑,从我身边走过,她走了两步,又停下脚步,侧过声说:“沈董让你去一趟办公室。”

    她说完这句话,脚步轻快往前走着。

    我双手无意识的紧握拳头。我早该想到公司内流言蜚语这么大动静,会惊动沈世林的父亲,可我没想到会来的这么快。听江铃的语气,我似乎是大难临头了。

    我也并没有拖时间,在江铃通知我董事长找我时,便径直去了董事长办公室,再次到达曾经工作的环境时,觉得陌生又熟悉,乔娜坐在沈董办公室外接电话,她看到我来后,将电话挂断,起身朝我走来很公式化的说:“沈董等你好久了,进去吧。”

    自从上次我和乔娜谈过后,我们之间的关系变成了互不相干的陌生人。我也很久没见她了,现在这样看看她,发现我们双方和当年稚嫩的自己都有很大不同,不同之处在于哪里。我想,应该是我们双方再也不曾坦诚面对过彼此。

    我问她最近工作忙吗?

    乔娜说:“都挺好的,沈董现在已经算是半退休式了,没有沈总那么忙。”

    我说:“那我进去了。”

    我敲门推门进入后,沈董事长还是如以前一般坐在办公桌前。鼻梁上架了一副老花镜,坐在光下面看着报纸。他桌上有一杯冒着热气的茶,说实话,我现在才敢仔细去看沈董,发现他和沈世林都挺像的,身上有股不怒自威的气势。巨余央技。

    我有点紧张,却还是小声唤了一句:“沈董。”

    沈董事长听到我声音后,放下手上的报纸,他将鼻梁上的老花眼镜摘下来看向我,说:“是姓纪吧。”

    他声音带着老人声音特有的缓慢和沙哑,我说:“是,我姓纪,名字叫纪精微。”

    沈董事说:“天地一念。始于精微。”

    我没想到他会念出我名字的出处,这句话我至今也不知道出自于哪里,听说当年是我父亲取自电视剧内一位道长角色念出的一句台词。我一直觉得自己名字很奇怪,奇怪在哪里,大约就是精微两字,好像很少有女孩子取这名字。

    董事长端起桌上那杯冒着热气的茶,他说:“知道世林为什么会和顾莹灯订婚吗?”

    我没想到他忽然这样问,而且是问的这样直白,这个问题似乎与我也没多少关系。

    我说:“相爱,顾小姐喜欢沈总,沈总自然也是因为喜欢顾小姐才选择和她订婚。”

    沈董事长喝了一口茶,说:“不,他或许并不爱她,他之所以和她在一起,是因为看中顾莹灯的背景。”沈董慢悠悠说:“顾家背景并不比我们沈家差,或许你都未曾听过顾莹灯的背景。顾家在清朝年间世代为官,到现在家族生意黑白纵横,顾莹灯又是家里四代单传,世林娶了他,不管是对他事业或者以后的道路都有帮助。”

    他放下手中的茶杯看向我说:“姑娘,不管你和他是什么关系,或者你对他是出于一种什么心态,其实我都不会阻止,也不会和你说什么,我只是想告诉你。”他手指在桌上点了点说:“女人看感情,男人看的是利弊。”

    我听了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我说:“沈总,我想你似乎误会了什么,我和沈总并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顾小姐的家庭背景如何其实与我没有任何关系,我只想好好工作。。”

    沈董事长听了我的话,笑了,笑容里不知道是轻蔑还是笑我天真,他说:“你们年轻人就是很容易天真,如果没有世林,你以为你今天还有机会站在这里和我说话?别认为这是你的好运气,这世上从来没有好运气这样一说法,他不护着你,明天的你很可能已经开始在人才市场,投着一封封没人看的简历。”

    沈董事长说了这些话,果然没有在多说什么,他重新拿起那份报纸,戴上老花眼镜,说:“去工作吧。”

    我紧咬着唇,过了半响说:“我明白董事长的话是什么意思,可沈总,我也有话和您说,这些话关乎我的尊严与名声,或者我们这样的人在你们眼里名声是怎样,你们并不在乎。可我看重,您今天这些话每一句都在侮辱我人格,我知道现在外面很多人都在传我和沈总的事情,甚至更多人传是我在勾引他。我想在这里再次和您重申一遍,我和沈总并没有任何不良的关系,我对他更加不存在勾引的心,我的家庭需要我,我也需要这份工作,所以我不会那么蠢,拿自己前途和名誉去玩这场游戏,沈董,请您放心。”

    我说完这段话,不管对方是接受或者以为我故作清高,这些都不重要,我只要说出我想说的话,他们怎样理解的,一点都不重要。

    沈董事长没在看我,目光在报纸上,端着茶杯喝了一口茶,对于那段话他并没有发表任何意见。

    我往后退了一步,朝他低头说:“打搅了,董事长。”

    我从办公室退出后,乔娜正好端了两杯水,她看了我一眼,我径直要从她身边离开时,乔娜将手中盛水的一次性纸杯递给我。

    我停下脚步看向她,她说:“劝你一句,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才是最重要,这场游戏你根本玩不起。”

    又是这句话,和袁腾一模一样的话。

    我问她:“你现在是以什么身份来和我说这样的话。”

    乔娜说:“曾经的朋友。”

    我接过她手中那杯水,抬脸一口喝尽,将一次性纸杯还给她说:“谢谢。”

    我从这里离开后来到走廊口等电梯,大约三分钟电梯应声而开,我正想抬脚进电梯时,里面站着的人正好是沈世林,他身旁是圈住他手臂的顾莹灯,正笑容甜甜和他说着话。

    我看到他们两人后,唤了一句沈总与顾小姐,便往电梯一旁一站,给他们让路。顾莹灯从沈世林身上移开视线看了我一眼,对我笑了笑,接着又和沈世林说:“世林,我叔叔和我爸爸说,想要你今天夜晚和我回去一趟,商量我们两个人的婚事,你要记得哦,别因为工作又忘记了。”

    我并没有看沈世林,只听到他说了一句:“我知道。”两个人从电梯出来后,我才从电梯侧面进入电梯内,门缓慢合上,将那那对男女彻底隔成两个世界。~笔

    我对着那扇映着我身影的电梯门无所谓笑了笑。

    之后那几天,我都在行政部本分的做着我的工作,再也没有和沈世林有任何接触,他也没来找过我,就算见面,我礼节性唤他一句沈总,他也是轻轻点头,从我身边擦身而过。

    很多次有些文件需要找沈世林批示,我都直接让他办公室内的前台替我拿进去。我很忙,根本没有那么多时间去想这些琐碎又不存在的事情,公司最近很多大方案,又要配合银行对公司做例常的调查,一个报告又一个报告,一个通知又一个通知,将自己忙到头昏脑涨的。

    而沈世林更忙,他不仅每天一个会议接着另一个会议,最近这段时间,大约顾莹灯对我有些危机感了,时常来公司突击找沈世林,外面的人渐渐议论起他和顾莹灯的婚事了。

    听到他们的婚事将近,我莫名松了一口气,只要有新的八卦上市,旧的八卦也会被人忘却。

    从此以后再也没有人会记起我和沈世林的事情,只是在夜深人静时,我从睡梦中醒来,脑海内总会浮现那天的沈世林,站在人海中,身穿一袭紫衫,手握折扇,眼眸含笑望着我。

    而我,仓皇从他身边逃窜而走。

    ...

    ...

055.失恋

    这段时间徐婉怡和她妈吵架了,她妈把她名下的两处房产全部收了回来,还让人把锁换了,她住不了。,又不想回家,拖着行李非常坦荡的来找我,说上次她收留了我,这一次让我也收留她。

    对于她这么不要脸的理由,我没道理将她扫地出门,她要住就住,不过在她住进来时,我就和她约法三章,不准带狐朋狗友。徐婉怡无精打采答应了,拖着行李进屋后,就坐在沙发上发着呆。我很少看过一向活泼不已的徐婉怡有过这样的表情,当即就感觉到她有点不对劲,不过也没有理她,因为我急着赶去上班。

    我上完班回来,发现徐婉怡没在客厅。又去卧室找没发现,以为她肯定是出去疯了,正这样想着时,忽然听见洗手间内传来细微的哭泣声,我站在门外静静听了一会儿,发现是徐婉怡的声音。

    我当时以为这傻姑娘不会受了什么打击打算在洗手间割腕自杀吧,这个念头冒出来,我心里突然升起一股寒气,冲过去便对着门踹了一脚,门就那样轻轻松松被我踹开了。

    浴室内的徐婉怡全身湿透坐在浴缸,一脸惊吓的看向我,她脸上还挂着眼泪。

    我检查了她双手和双脚,又看了一眼浴缸内的水,发现并没有什么。我才放下心来,声音略大问她在这里搞什么鬼。

    徐婉怡看到我后,表情恍然了好久,忽然冲了过来一把抱住我嚎啕大哭。就如抱住一颗浮在水中的救命木头,很长时间,我已经很长时间没看到徐婉怡这样紧紧抱过我了,她抱住我一直在哭,哭得特别伤心。我没怎么安慰过人。更加没有安慰过一直恶言相向的徐婉怡,她在我怀里撕心裂肺的哭着,我有些束手无措。

    问她为什么哭,她也不说话。

    直到我将她领到客厅的沙发上坐好,我问她妈是怎么知道的,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徐婉怡才嘶哑着声音说,那天徐毓因为怀孕,身上有一段时间一直漏红,宋驰在医院内陪着徐毓保胎,徐婉怡和宋驰一直有一段不好的关系,徐婉怡一直认为宋驰是爱她的,因为无论徐婉怡闯了多少祸,宋驰都在她身后为她默默的擦着屁股。可徐婉怡没想到一直对她很好很好的宋驰,居然在孩子和她上,选择了孩子,想趁着徐毓不知道前和徐婉怡分手。

    徐婉怡和她姐姐从小就感情不好,两人从小争东西争到大,徐婉怡和徐毓的男人有一腿,她一点也没觉得愧疚,甚至还觉得宋驰提出分手,是宋驰辜负了她,当即就和宋驰在医院的楼梯间吵起来了,正好徐婉怡她妈煲鸡汤来医院,那天特别多的人,电梯上去一趟要好久才会下来一趟。徐毓住在四楼,她妈觉得等的时间都要比爬的时间久,便从一楼爬到四楼。

    正好撞见和宋驰争吵的徐婉怡,她刚开始并没有听清楚多少东西,可看到宋驰死死抱住发疯的徐婉怡后,她才知道坏事了。巨鸟刚圾。

    她妈妈在得知徐婉怡和宋驰的事情后,怕影响现在本来胎像不稳的徐毓,又怕徐婉怡和宋驰死灰复燃,情急之下为她安排了一位男人相亲,徐婉怡和对方见过一面,她妈就逼着徐婉怡和对方订婚。

    依照徐婉怡这大小姐的脾气,她自然是不肯,当即便气冲冲和她妈吵了一架,她妈不仅把她账户冻结,并且连房子都封了,徐婉怡一气之下来到了我这里。

    于是才有刚才她躲在浴室内哭的那一幕。

    徐婉怡说完这些后,她哭着说:“表姐,我爱宋驰,我不要和一个什么都不了解,只见过一面的男人结婚。”

    我递了一张纸巾问她:“宋驰知道你妈要你和别的男人结婚的事情吗?”

    徐婉怡说:“他知道。”

    我说:“那他怎么说?”

    徐婉怡哭得更狠了,她说:“他根本没有说什么,只说让我想清楚。”

    这样的答案我觉得心寒,其实说到感情我和徐婉怡虽然吵吵闹闹,可双方有事了,都不会不管的,而徐毓,虽然我和徐毓平时过年节偶尔能对上几句话,可基本上不过节见面的话,平常日子的就和陌生人一般,没什么交情,感情上我是偏向于徐婉怡,可理智上我觉得徐婉怡这样的做法很不对。

    我对还在哭的徐婉怡问:“你想过你的以后吗?”

    徐婉怡迷茫的摇摇头,我看着她这模样,就已经知道她的答案。

    我说:“徐婉怡,如果我是你姐,我一定会杀了你,你知道吗?”

    徐婉怡被我的话吓到了,我继续说:“如果你不想和一个陌生男人结婚,你就最好断了对宋驰的念想。不管宋驰爱不爱你姐,不管你是否和宋驰感情有多深。你们这段关系是错误的,你并不是受害者,受害者是你姐,所以你别用这幅你受了多么大的委屈的模样在这里哭,应该哭的人是徐毓。”

    徐婉怡的道德标准挺低的,在她的世界观里她觉得只要是男女,她喜欢,她就可以和她在一起,上一次她为了刺激宋驰,甚至连和一个五十多岁老头都谈起恋爱。

    徐婉怡哭着说:“可我没了宋驰我根本不能活,如果她想要孩子,我也可以为他生,为什么他会为了孩子而放弃我?”

    听到徐婉怡这句话时,我觉得幼稚得想哭。

    我说:“徐婉怡,如果你姐没有了宋驰她还能活吗?如果你想要你姐死,你现在就跑去告诉她,你睡了他男人,然后和她公平竞争,这样至少你还有一半机会。如果你只是一味在这里哭,那你一半机会都没有。”

    徐婉怡咬着唇,沉默好半响,她很无助的说:“我虽然和徐毓感情不怎么好,可怎么说她都是我姐,我不会这么做的。”

    我嘲讽笑了一句,不知道是告诫自己,还是告诫徐婉怡,冷冷说了一句:“你还算有救,如果不想伤害徐毓,那就忘掉他,就算自己会死,也一定要忘掉他。”

    徐婉怡被我语气吓到了,她满脸疑惑问:“你怎么比我还激动?”

    我回过神来,问了一句:“有吗?”

    徐婉怡用力点头,过了许久她说:“纪精微,你是不是失恋了。”

    她这句话,让我身体一僵,有半刻失神。徐婉怡察觉到我神色,忽然又说:“不会吧?你真失恋了?”

    我冷冷看了她一眼说:“郑江算不算?”

    徐婉怡撇了撇嘴,没说话。

    徐婉怡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哭过一场后,便说要带着我下楼吃顿好的,我知道她银行卡被冻结,到最后还是我付款,我看她虽然又一副尖酸刻薄的模样,可每间总有些忧愁。今天不好打击她,便拿起衣服陪她下楼,刚走到楼下时,再次碰到袁腾。

    离上次我们打完电话后,袁腾很久都没再联系过我,这次在小区楼下撞见他,倒让我有些疑惑。嫂索||笔|—春风也曾笑我

    他看到我身边的徐婉怡后,疑惑看向我。我简短介绍说这是我表妹。

    袁腾对徐婉怡微笑了一下,朝她说:“你好,我是精微的朋友,你可以叫我袁腾。”

    徐婉怡没心情,对袁腾的自我介绍随便点了点头,便拉着我要走。

    袁腾大约是知道我们要去吃饭,他说他今天来也是来约我吃饭的,说最近有一家海鲜店新开张,问我们要不要去试试。

    我是想拒绝的,可徐婉怡眼前一亮,那表情似乎是找到了待宰羔羊了,当即就答应了,嚷着说要去吃海鲜,我没办法,不好反驳的只好随着徐婉怡去闹。

    我和徐婉怡上了袁腾的车后,徐婉怡和袁腾聊得挺投机的,到下车时,不知怎么竟然抽风的,一口一个姐夫叫的亲甜。

    我和袁腾都满脸尴尬,我死死瞪了徐婉怡一眼,她看到后,不仅不改,还叫的更加亲热。

    ...

    ...

056.冷笑

    我们吃饭期间,徐婉怡一直问袁腾是不是在追我,袁腾笑得儒雅,也丝毫不否认说:“连你也看出来。”他看了我一眼说:“不过好像你表姐没看出来。”

    徐婉怡今天不知道抽什么疯。她手中拿着一只螃蟹,嘴里咬着蟹黄,说:“不是吧,表姐,姐夫这样一表人才的人,你都看上不上?”

    她那句姐夫一出,我终于忍无可忍了,拿起手边一包纸巾就朝她砸了过去,怒吼了一声:“徐婉怡!你够了!”

    徐婉怡看到没见似乎真的蕴藏了怒火,她揉了揉被纸巾砸的脸,说:“好了,不说总好了吧?”

    袁腾看到这场景,只是笑了笑,没说话,递了一只剥好的虾放在我碗内。我看了一眼,拿筷子重新夹起递给了徐婉怡。一旁的徐婉怡看了我一眼,又看了袁腾一眼,又将那只虾夹到我碗内说:“我才不吃呢,我对虾过敏。”

    这顿饭吃到尾声,江铃打电话说,让我回来一趟,她要一份明天开会需要用的文件。

    我在电话内说:“我在外面和朋友吃饭。”

    江铃说:“我也还没吃饭,难道你在和别人吃饭,今天夜晚这份文件你就不给我了,明天的会议就不开了吗”

    江铃这样一说,我只能说:“好的,我立马就来。”

    我挂断电话后,对袁腾说:“我需要去一趟公司。你们两人吃吧。”

    我招来服务员买单,袁腾起身说:“现在车不好打,我送你。”他又看了一眼窗外,他说:“而且现在外面好像下雨了。”

    经袁腾这一提醒。我侧过脸去看,发现外面果然下起了毛毛细雨,为了怕江铃久等了,我说:“好吧。”

    我们正要起身,还坐在餐桌上猛吃的徐婉怡。用油腻的手指着鼻子问:“那我呢?”

    我说:“我们先送你回我那儿吧。”

    徐婉怡觉得可以接受,便拿纸巾擦拭完手指上的油。等我要去买单时,袁腾已经买完了,催促着我们说:“快走吧,不然雨要下大了。”

    我们三人一齐出了海鲜楼,袁腾去提车。果然没一会儿,外面下了好大一场雨,我站在门口看着这座雨中城市,地下一片雨水反映的冷光,正脑海放空时。

    徐婉怡挨在我耳边说:“表姐,我觉得袁腾挺好的。”

    她冷不丁一句话,将我思绪拉回,我想起她之前一口一个姐夫。声音不悦说:“再好也和我没关系,别给我贴上去喊姐夫,丢不丢人。”

    徐婉怡手搭在我肩上说:“刚才我觉得他看你的眼神都发亮,表姐,他比郑江好多了。看他开的车也不便宜,穿着方面都挺有品味的,没什么好挑的。”

    我呵呵笑了两声,没说话。

    等袁腾开车来后,他从车内撑起一把伞,来到海鲜楼门口接我,将我和徐婉怡送上车,他自己才收了伞,回了驾驶位置。将徐婉怡送回去后,徐婉怡还很不识趣和他打招呼说:“姐夫,那我先走了。”

    袁腾到现在似乎很坦然接受了这称呼,他朝徐婉怡挥了挥手,徐婉怡撑着伞转身走了。

    袁腾又再次开车将我往公司送,刚才有徐婉怡在,没显得怎么样,可现在徐婉怡一走,反而之前的热闹衬得现在的尴尬,袁腾再也没有提我和沈世林的事情。他只是偶尔问我一些生活上的问题,我也一一答了。

    到达公司后,袁腾撑着伞将我从车上接了下来,我们两人撑着一把伞快速从雨中跑到公司大门口,袁腾随着我进入公司。我们两人进入公司内大厅时,走在我前面正在收伞的袁腾,西装上一片湿漉漉的,我看到他后,喊住了他。

    他将伞装入伞袋内,回头笑着问我怎么了。

    我往前走几步,从包内掏出纸巾在他额头上还有肩头擦着,袁腾目光有些欣慰的看向我。

    我擦拭着他鼻尖上的雨水,隔了许久,轻声说:“袁腾,我们不适合,别为了我把自己放在特别低的位置,你并不欠我什么。”

    这句话我只用了我们两个人才听见的音量,袁腾动作明显一愣,他低眸看向我,我也眼里一片坦荡的看向他。

    正当我们两人对视时,大堂内忽然传来江铃的声音,我和袁腾同一时间回头去看,发现江铃和一个男人站在电梯前,正远远的看向我和袁腾。

    起初因为隔得太远,我看不清楚是谁,但江铃的声音我还是听清楚了,当江铃朝我们走近后,慢慢地,他们的脸愈来愈清晰,

    走在江铃前面的,是沈世林。

    袁腾也看见了,他手忽然握住我放在身侧的手,很奇怪,那一刻我并没有拒绝,我只是望着朝我们走来的两人。

    直到他们两人彻底站在我面前,江铃看向我和袁腾互相牵着的手,她眼里的情绪耐人寻味,不过很快,她对袁腾打招呼说:“袁总,您好。”

    袁腾有些惊讶问:“你认识我?”

    江铃笑着说:“您最近在我们公司很出名呢。”

    她这句话含着另一层意思,袁腾自然听懂了,他没说话,而是看向江铃身旁的沈世林,脸上带着笑意和沈世林伸出手说:“沈总,我们果然再次见面了。”

    沈世林看了一眼我们相互握住的手,很快收回视线,他轻轻握上袁腾的手,似笑非笑说:“袁总最近来我们公司很勤快。”

    他这句话语中带笑,让人听不出任何情绪,两人的手轻轻碰触一下,很快便松开了。

    袁腾说:“最近也经常看见沈总。”

    沈世林低眸看了一眼手腕上的腕表,对江铃说:“已经是下班了,这份文件明天让纪助理亲自送上来。”

    他说完后,便径直往前走。

    江铃有些意外,不过等沈世林离开后,她看向我说:“既然沈总已经下吩咐了,你可以暂时可以回去了,明天拿吧。”

    江铃对袁腾打了一声招呼,便也从大厅离开了。

    留下我和袁腾站在那,过了许久,袁腾在我身边说:“我们也走吧。”

    我说:“走吧。”

    袁腾还牵着我手,可走到大厅门口时,我故意说了一句:“我看下几点了。”便松开他的手,低头去包内拿出手机看时间。袁腾看了一眼我手腕上的女士手表,他并没有戳破我拙劣的借口。

    袁腾将我送到小区楼下,他和我说了一句晚安,我也说了一句:“路上小心。”

    我们相互道别完后,我便撑着伞进了小区。

    回去后,徐婉怡已经在我房间呼呼大睡了,可地下一团纸巾,她紧闭的眼睛比之前红肿了些,估计是哭过,我叹了一口气,为她将被子往上盖了一点。

    我洗漱完,在她身边轻轻躺下。

    第二天上午,我按照沈世林昨晚的吩咐,将那份会议要用的文件拿到他办公室内,他正用电脑和对方视频对话,我进来他并没有看我。

    我自然将那份文件放在他办公桌前,便要退出去。

    正在视屏对话的沈世林说:“一杯咖啡,谢谢。”巨鸟呆技。

    我看了他一眼,转身出了门去茶水间为他泡了一杯咖啡,再次进来后,视屏会议已经结束,他就坐在办公桌前,目光就那样毫不掩饰的看向我,脸上面无表情。

    被他这般**裸盯着,我感觉连走路都有些奇怪,不过却还是尽量保持平衡,端着咖啡来到他面前,递给他说:“沈总,您的咖啡。”

    他看了我一眼,又看了一眼咖啡,过了良久,才伸出手接过我手中的咖啡,他手拿瓷勺在咖啡杯搅拌了一下,很快他放下勺子,正当我以为他要喝时,他手忽然一松,那杯滚烫的咖啡便洒在他腿上,咖啡杯在地下摔得粉碎。

    我身体一惊,第一反应便从办公桌上抽出几张纸巾,立马弯下腰去擦拭他被咖啡泼湿的长裤,当我接触到他身体时,沈世林忽然一把握住我手,将我往他怀中一拽,我人便坐在他腿上,他一把掐住我脖子,我顿时不敢动。

    只能仰着头看向他,连呼吸都是停滞的。

    沈世林掐在我脖间的力气并不大,可让人感觉一种莫名的压力。

    他微眯着眼睛,危险的说:“乾湖时,为什么要走。”

    我看向他,冷笑说:“我不走,难道还当真吗?”#~

    他手缓慢收紧,我感觉有些喘不过气来,却还能呼吸。

    我说:“你是打算掐死我吗?”

    沈世林过了半响,薄唇吐出一个字:“不。”随即他说:“纪精微,这段时间你过得似乎很好。”他说完这句话,手忽然松开我脖子,反而手移到我后背,将我身体一压,我身体顿时往前倾,人便伏在他肩头,他手在我发丝上抚摸着,语气极其温柔的说:“可我过得不好,这段时间我每天都在想,你在做什么,和谁在一起,有没有想我,每一分,每一秒,连看份文件脑海内都莫名奇的浮现你。”

    他挨在我耳边说:“你说我这是怎么了,嗯?”

    我静静的伏在他肩头,感觉他气息声很大,也没有挣扎,而是随遇而安,任由他这样抱着,脑海内其实空白一片。

    他温柔的声音渐渐冷下来,他说:“不过,这段时间你过得似乎比我好多了。”

    他说着竟然笑了,笑得很大声,与其说是笑不如说是一种冷笑。

    ...

    ...

057.一时兴起

    我说:“想,怎么会不想,我过得并没有你想象中那么好。,这几天我的挥洒自如,我的淡定自若。都是假的。沈世林,你问我乾湖时为什么要走,因为我知道,我们没结果,我没有显赫的家室,我所有一切全部都必须要靠自己去争夺,而且你已经有了顾小姐。”

    我从他肩头微微动了一下,抬起头在他耳垂处轻轻一吻,他身体顿然一僵,我唇并没有迅速从他耳垂上离开,而是挨在他耳蜗处小声说:“女人看重感情,男人看利弊,这是你父亲告诉我的,可我已经受过一次伤,我不想拿我的感情和你现在对我的兴趣去博。因为如果有一天,你对我失去了兴趣,我在你眼里只不过是一团垃圾,我们不能任性,把这种兴趣最原始保存好吗?”

    他捧住我脸,让我看向他,他问我:“你觉得我现在对你只是一时兴起?”

    我以暧昧的姿势坐于他腿上,问:“如果我让你现在甩掉顾莹灯,你会吗?”

    “显然不会。”他低笑了出来。

    我圈住他颈脖,在他眉心、鼻尖、最后是唇上吻了吻,说:“你显然不会,那我自然不会去博,这场游戏我玩不起,所以。也请为了我们双方能够在日后好相见,都保持冷静。”

    我说完这段话,要后退时,沈世林将我压在办公桌上。吻便如暴风一般朝我颈脖吻了过来,我没有拒绝也没有反抗,任由他吻着,他手不知和何时在我小腹上游走,我捧住他脸和他死命拥吻着。正当两人都气息不稳,门外传来敲门声。

    我和沈世林都在同一时间停了下来,他含着**眼眸看向我,我笑盈盈的看向他,喘着气说:“瞧,我们两人都这般冷静。”

    他垂眸笑了出来,手指在我锁骨处往下滑,最终停在我起伏不定的胸前,为我扣好有些松弛的扣子,手停在我胸部上,他说:“真想一口将你吃掉。”

    我将他放在我胸口的手拿开,从他腿上起来,站在他面前不疾不徐整理好自己的衣服。又扎好头发,对他说:“可惜你没有机会了。”

    他笑而不语。

    我随便从他桌上拿了一份文件,在他面前低着头职业化问:“沈总,文件给您送到了,如果没事,那我就先去工作了。”

    他嗯了一声。

    我往后退了几步,快速走向门口,将门一开,门外站着的是前台,她眼里藏着慌张看向我,过了许久,结结巴巴的说:“我、我、高层们都在等了,等沈总一起开会。”

    我朝她笑了笑,说:“沈总很快了。”

    说完便抱着手中的文件从这里离开了。

    下班后已经是夜晚十点了,外面还在淅淅沥沥下起小雨,我手拿着伞关掉办公室内的灯光时,发现江铃办公室灯还是开启的,便没有锁门。

    下楼后,外面雨势逐渐变大,我撑开伞在雨中行走着,徒步走到路上,身后忽然有一束光打来过来,我撑着伞回头看过去,黑暗的雨中缓缓开过来一辆车,停在面前,前车窗缓缓被打开,陈哥的脸便从窗口伸了出来,他声音颇大问:“纪小姐,我们送你一程。”

    我看向紧闭的后车窗,对陈哥表示感谢笑了笑,说:“谢谢,不顺路,我搭公交方便。”

    陈哥见我拒绝了,又往后车座看了一眼,似乎是没看到什么,最终只能对我说:“这么大雨,那你回家小心。”

    我点了点头,那辆车便从我面前缓慢开走,在一处转弯处消失。巨帅介巴。

    快到公交车站时,我忽然记起中午我吃完午饭回来,钱包扔在办公桌内的抽屉里忘记拿了。我拍了一下脑袋,庆幸自己还好没有上车,我只能转身重新往公司内走,到达行政处后,我从抽屉内拿出自己钱包,刚准备出门时,忽然听见侧面江铃的办公室内有人说话。

    我以为这么晚了,肯定还有人在这里加班和她处理工作,刚走两步,觉得这声音不对,是个男声,而且是还挺熟悉的男声,我停了许久,步伐特别小朝江铃办公室内走去,房间内的声音在这寂静的办公室清晰无比。

    江铃说:“以后别私自来办公室找我,如果被人看见了,我们两人都会完蛋。”

    男声说:“这么晚了,我不放心你一个人回家,而且这时候,公司哪里还有人在公司。”

    江铃还是不放心说:“可我们也要以防万一。”

    那男声渐渐有些不耐烦了,不过还是抑制住自己说:“好了,好了,工作都处理完了,我们走吧。”

    里面传来脚步响声,感觉他们走近后,我进了茶水间,蹲在窗户口下面,听见外面的脚步声越来越远,直到传来锁门的声音,我才从茶水间走了出来,等了几分钟,来到窗户口望下去,发现楼层太高,只隐约看见停车场有一辆车开了出来。

    那辆车是江铃的,如果我没听错的话,刚才那声音是谈集的。

    我回到家后,徐婉怡打来电话问来不来吃夜宵,我问她和谁在外面,她说:“姐夫啊,他请我吃饭呢。”

    我一阵头疼,又忍不住在电话内咆哮说:“徐婉怡!别给我发疯,我告诉你,你如果再这,明天你就给我滚蛋!”

    徐婉怡在电话内说:“喂!纪精微,你别太得寸进尺了,我也是有脾气的,别总是对我大呼小叫,反正还是在海鲜楼,你来不来,随你!”

    徐婉怡很快便将电话给挂断了,当然我还是没有去,虽然没吃晚饭我弄了碗面凑合着,坐在沙发上边看着一些美容养生的节目。一碗面吃完,盒子还没放下,门外便有铃声响起,我以为是徐婉怡回来,从沙发上起身,正想去收拾这死丫头时,将门打开,站在门口的是徐毓。

    我身体一僵。

    她手中提着一些水果,对于我的愣怔,她反而微笑了一下,对我说:“精微,表姐来看看你。”

    我看着面前穿着单薄和小腹微凸的徐毓,有一刻没动,而是在思考她怎么来了,我们两人好像并没有什么交集。

    徐毓说:“不用觉得意外,我知道婉怡在你这。”

    我将门拉开,立即接过徐毓水中的水果,将她领到沙发上坐下,又为她去厨房内泡了一杯茶出来递给她。徐毓接水杯时,指尖都是苍白的。

    她特别温婉对我笑了笑说:“别这么紧张,我就是来看看婉怡。”

    我在她对面坐下说:“她和别人出去吃饭了,没在。”我拿起电话说:“我现在打电话让她回来。”

    徐毓快速说:“不用,她不在正好,我有些事情想问问你。”

    当她说出这句话,我隐隐觉得她今天来的目的会有些敏感,甚至让我为难。果然下一秒,徐毓说:“婉怡虽然从小和谁都不亲近,和我这个亲姐姐相比,她对你比对我亲,她有什么事情从来不和我说,今天我来……”她停顿了一下,身体在沙发上不安的动了动,她问我:“婉怡和宋驰的事情,你知道吗?”

    徐毓眼睛紧紧盯着我,仿佛稍微眨一下眼,就会遗落我一丝情绪。

    这个问题我不好回答,我现在捏不准徐毓是否知道宋驰和徐婉怡的事情,可现在徐毓孤身前来问这件事情,估计她也听到了一点风声,但应该也不确定宋驰和徐婉怡的事情是否是真的,所以才来问我。

    我疑惑问:“宋驰和婉怡有什么事?”

    徐毓怀疑看向我:“你不知道吗?”嫂索春风也曾笑我

    我说:“这段时间徐婉怡不是和舅妈吵架了吗?我并不知道。”我顿了顿,满脸好奇问徐毓:“表姐,你说的事情是什么事?”

    徐毓沉吟了半响,捧着手中那杯没有喝过一口的水杯放于桌上,她一句话都没说,便拿起雨伞从我房间内走了出去。我跟在她身后说:“表姐,我送你吧,这么晚了,你还有孩子,我不放心你一个人走。”

    徐毓站在门口对我说:“不用,我一个人可以回去的,不打扰你了。”

    她说完这句话,便从楼梯处下楼,我望着徐毓单薄的背影,忽然心里莫名有一种愧疚感,可有些事情,她知道越少,这个谎言越真实,对于她现在的情况是最好。

    走了两步的徐毓,忽然直直朝着楼梯倒了下去,我当时吓得魂都散了,立马冲过去抱住了她,还好她手死死拽住了楼梯扶手,徐毓瘦弱的脸苍白无血色,她双眸紧闭。在我即将要抱起她时,徐毓死死拽住我衣领,睁开眼,用歇斯底里的声音问我:“告诉我,是不是真的?”

    我被她表情吓到了,感觉她拽住我衣服的手仿佛要透过那层布料掐入我肉内,在她狰狞的表情面前,我坚定回答:“没有。”

    徐毓忽然放声大哭出来,她哭得凄厉,我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忽然间哭,可我已经顾不得那么多,立马播了医院电话,又紧接着播了徐婉怡电话让她通知宋驰,徐毓出事了。

    ...

    ...

058.划痕

    把徐毓送到医院后,她情绪渐渐稳定下来,没有哭没有情绪,躺在床上任由医生为她检查。

    我在医院内照顾了徐毓一个小时。当宋驰进来后,我将病房留给了他们夫妻两,从房间内离开了。我出来后,徐婉怡站在病房门前脸色苍白,我看了她一眼,发现她手竟然有些细微颤抖。

    徐婉怡看到了我,问我:“怎么回事?”

    我揉了揉眉心,疲惫万分说:“还能怎么回事,徐毓今天来找我,问我你和宋驰的事情。”

    “你告诉她了?!”徐婉怡尖声问了出来。

    我冷冷瞪着她:“我要告诉了她,早就告诉了,何必还等现在,我骗了她。”

    徐婉怡莫名松了一口气,我看她一脸庆幸的模样,侧脸看向紧闭的病房。将徐婉怡拽到楼梯间,说:“你别庆幸太早了,虽然我否认了你和宋驰的事情,可看徐毓的表情不像是不是知道,我劝你最好早有个心理准备。”

    徐婉怡硬脾气又上来了,她气冲冲说:“难道她还能够杀了我?现在你们还要让我怎样?事情已经发生了,我现在也已经将宋驰还给她了,她是不是让我死她才好?”

    我说:“宋驰不是玩具,你以为有借有还就没事了吗?徐婉怡,事情都到了这地步,我一点也不同情你,这世界上这么多男人,你怎么玩火玩到你姐身上来了?”

    徐婉怡说:“从徐毓第一次带宋驰来我家时,我就喜欢上了他。”

    我闭嘴不说话。被爱情蛊惑的人,一般都会忘记身边所有的一切,她只记得,她是喜欢他的。

    我和徐婉怡相顾无言站在那好一会儿。宋驰从病房内出来了,他径直朝我们走来,徐婉怡本来一副不在乎的模样有些细微的紧张,我觉得我一个外人待在这里也不好,便和徐婉怡说了一句:“好了。没我事情了,我明天还要上班,你自己解决吧。”

    我正要走,徐婉怡猛的握住我手,她轻声说:“陪我,我怕。”

    听到她说我怕时,我忽然想笑,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徐婉怡,居然也会说出自己怕的话,我幸灾乐祸说:“这可不像你。”

    徐婉怡狠狠瞪了我一眼,宋驰到达我们面前后,徐婉怡立马收起瞪我时狠狠的表情,她站在目光有些紧张看向宋驰。宋驰看向我,他依旧向往常一般朝我温和笑了笑。我自然也对他笑一下,算是相互打招呼。

    宋驰说:“婉怡,我有话和你说。”

    这明显就是逐客令,我很识趣说:“那我先走了。”

    徐婉怡缓缓松开我,没有再坚持让我停在这里。

    我从他们两人面前走过,走了差不多两米多远,隐隐听见身后传来两人的交谈声,因为双方都压低了声音,说了什么,并不是太清楚,我只知道当我要拐弯时,身后忽然传来一声清脆的巴掌声。我立即转过头去看,徐婉怡流泪满面对宋驰说:“你是不是不要我了?”

    宋驰说:“你以为你能一直这样?”

    徐婉怡激动说:“我可以为了你一直这样。”

    宋驰笑了,他手在徐婉怡头发上轻轻揉了一下,他说:“婉怡,我不能。”

    女人最悲哀的地方在于,当你用自己所有东西赌上一个男人时,其实那男人是有所保留的,他退可攻,进可守。而女人一条路走到头,才发现她已经无路可退了。

    我从医院回到家后,躺在床上望着黑漆漆的房间,叹了一口气,翻了个身便朦朦胧胧睡看过去。

    大约快天亮时,徐婉怡回来了,她轻手轻脚爬到我床上,我醒了,但没有睁开眼,因为我感觉徐婉怡人缩成一团,捂着嘴闷着声音呜咽着,这个时候不要去拆穿她的悲伤,让她哭下去,她会明白,世界并没到末日。

    听她哭了差不多半个小时,我嘤咛了一句。徐婉怡立马就不呜咽了,在一旁装作自己睡着的模样,我没有看她,起身换工作服,然后去浴室洗漱,化了一个还算清淡的妆遮住一夜无眠的黑眼圈。

    九点照样准时准点,精神焕发去上班。

    上午工作了差不多一个小时,江铃便打了个电话让我准备外出,说是顾莹灯在影楼和沈世林挑婚纱,让我去dl珠宝店拿一副钻石项链送去。

    当我听到这个安排时,很久没有说话,江铃在电话内问:“怎么?你有异议?”

    我说:“没有,我立马准备。”

    挂断电话后,我收拾好办公桌上的东西,立马下楼到大厅,看见有一辆车在哪儿等,我径直走过去,陈哥从车内出来和我打招呼,我对他笑了一下,便快速上了车。

    陈哥是专门来接我的,他将车发动后,将车开出公司门口,他看了我一眼,终于开口说:“纪小姐,我觉得你和沈总挺配的。”

    我笑了,侧过头看向陈哥说:“他和顾小姐更配。”

    陈哥听了,叹了口气说:“其实现实里灰姑娘很少,这个社会谁不是拼背景,拼本事,连婚事都讲究门当户对。”陈哥非常惋惜说:“真可惜。”

    我假装没听懂,问陈哥可惜什么。

    陈哥非常坦率说:“你们没有在一起啊。”

    我噗嗤一下笑了出来,我说:“陈哥,我和沈总从来就没在一起过,而且你千万别乱说,我和他只是上下属关系,而且顾小姐人这么好,又漂亮很般配啊。”

    陈哥说:“顾小姐虽然不差,可我总觉得他们之间差了点什么。”

    我说:“好啦,好啦,赶紧开车吧,还要去珠宝店拿东西呢。”

    陈哥不在废话,将车速度加快了,我侧过脸看向窗外,迅速往后滑的风景。

    到达珠宝店后,我按照吩咐取了那副珠宝项链,悄悄看了一眼价格,发现真是贵到没有天理,一副钻石项链就够我们这些平凡人无忧无虑一辈子,我悄悄咂舌。

    提着装了钻石项链的保险箱便上了陈哥的车,到达影楼后,陈哥将我放下,我提着保险箱来到服务台,轻声说:“我是为顾小姐送项链的。”

    工作人人员笑容甜美说:“这边请。”

    我跟着她上了楼,来到一处偌大的化妆间,顾莹灯正坐在镜子前,任由化妆师在脸上涂抹着,她大约是从镜子内看到了我,欢喜的唤了一句:“精微,项链拿来了吗?”

    我提着保险箱提到她面前,顾莹灯按了几个密码,保险箱便开启,她拿起那条珠光璀璨的钻石项链放在颈脖处,试了试,撇了撇涂了口红的唇说:“好像又不好看了。”

    顾莹灯问:“世林,你觉得怎么样。”

    “还可以。”

    我往后一看,沈世林正从换衣间出来,身穿一件正式的燕尾服,他身躯笔直站于镜子前,姿势优雅的整理领口的领结。

    工作人员正弯着腰为他扣着西装扣子,我看到这一幕后,立即收回视线。

    顾莹灯将那条钻石项链放下说:“还是另外买过一条吧,总觉得不好看。”

    沈世林笑了一声,没说话。

    我站在那有些尴尬,并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顾莹灯化好妆后,从化妆镜前起身,看到着装完毕的沈世林,拖着坠地的婚纱,快速朝他跑过去,可能婚纱裙摆太长,顾莹灯朝着沈世林摔了过去,沈世林动作非常迅速的抱住了她。

    顾莹灯摔在沈世林怀中,一直没动,忽然闷笑了出来,挨在他颈脖说:“我真是笨死了。”她说完这句话,要从沈世林颈脖处抬起脸时,忽然眼睛注视在他颈脖处一道指甲划痕上,顾莹灯伸出手按照那划痕的方向滑了下去,指尖到到达划痕的尽头时,沈世林一把握住顾莹灯的手,说:“你很聪明。”

    顾莹灯笑着说:“我好像发现了什么。”

    沈世林将顾莹灯扶正,问:“发现了什么。”

    顾莹灯看向他颈脖的指甲划痕说:“女人的痕迹。”

    沈世林忽然看了我一眼,我往后退了几步,忽然脑海内浮现昨天他吻我时,在混乱喘息中指甲不小心滑到的,沈世林嘴角弯起一丝诡异的笑,他从我身上收回视线,看向顾莹灯问:“你认为是谁的。”~笔

    顾莹灯说:“不会是昨晚我划到的吧?”

    沈世林点了点她尖说:“果然不蠢。”

    顾莹灯朝他调皮吐了吐舌头,说:“你这么聪明,我肯定不能太蠢了。”巨帅木亡。

    两个人聊了一会儿,工作人员便领着他们去影棚拍摄,我并不知道自己来这里干嘛,正要跟去时,顾莹灯忽然侧过身对我说:“精微,你如果还有工作的话,可以先回去,我这边没事的。”

    顾莹灯这样说,我说:“那好的,那我先回公司了。”

    我看着一群人离去的背影,忽然莫名觉得这里面的光线真刺眼,回过身只能将顾莹灯随便扔在保险箱内的钻石项链锁好,怕她到时候拍照要用,便下楼存放在了影楼。

    我从婚纱馆出去后,正好有一辆出租车停在我面前,我拉开车门正要上车时,忽然看到出租车门上的玻璃上倒映了一个人。我身体一僵,缓慢侧脸抬头一看,沈世林正站在二楼的落地窗处,面无表情看向马路边上的我。

    ...

    ...

059.醉酒

    沈世林和顾莹灯早在两年前定下婚约,一直到如今还没有商量好结婚的日子,在公司上算得上是一个不是秘密的秘密,可在外界媒体却很少去提及这件事情。大约是沈和顾两大家族没放话之前。各大媒体自然不敢放出消息,。

    最近这段时间,传沈世林和顾莹灯结婚的消息越来越烈,很多人都公开讨论,如果沈家和顾家两家联姻,结婚当天的彩礼钱会不会上亿。

    很多人都猜测上亿还是少数,估计十亿都会上。

    大约是干办公室这行的人太过无聊了,就光这还未得到证实的话题,便可以讨论半个小时。巨帅豆圾。

    我坐在办公桌前,听着同事们谈论此时偶尔也会插上一句嘴,他们起初以为我会介意,议论的时候,还时刻注意我的脸色,在他们打赌是一亿还是十一彩礼钱时,我压了一百块。压在了十亿上。

    所有人都不可思议看向我。

    我笑着说:“你们怎么这样看着我?”

    其中一位关系和我还算和谐的同事说:“你……怎么也来压了。”

    我看了一眼压在办公桌上的钱,发现压十亿的比较少,反而一亿的多,我说:“一亿肯定少了,就光顾家那些亲戚凑份子钱都可以凑出几亿,更别说沈家了。”

    所有人你看我,我看你,有几个人立马从一亿改为压十亿,支持一亿的人把钱一收,笑嘻嘻的说:“那咱们到时候看结果咯,我觉得保守一点是没错,沈和顾两家虽然是大财团,可这世界上有一句话叫财不露白,就算有这么多彩礼钱。也不会爆出来的。”

    我们正兴致勃勃聊着这件事情时,江铃从办公室出来,看向我们,所有人都纷纷回自己位置。

    江铃走过来将一份文件交到我手中。问我:“项链送过去了吗?”

    我说:“送过去了。”

    江铃点点头,便又回了办公室。

    办公室内都小声议论说:“江秘真是铁面干将,我们办公室内好像没有谁不怕她。”

    有人说:“不过江秘年这么大了怎么还不结婚?”

    其中一位同事说:“你傻啊,她只要结婚,就会生孩子。等到她生孩子时,她这位置还能够保住吗?肯定会被手下顶了。”

    “可也不能为了这份工作,孩子都不生婚都不结啊。”

    “这行本来就是吃青春饭的,年一到,估计你不想结婚和生孩子都不行了。”

    这场话题并没有议论多久,午休时间过去后,大家又开始全身心投入工作内。

    下班后,袁腾再次来找我,我一身疲惫站在公司台阶上,袁腾朝我走来,他说:“肯定还没吃饭,走吧。”

    我说:“去哪里。”

    袁腾说:“你想吃什么。”

    我说:“日本料理。”

    袁腾接过我手中的公文包,我没有拒绝。不知道这段时间怎么了,总觉得很累,有时候也希望自己身边能够有个男人,可能不爱他,却好过一个人在这座冰冷的城市孤军奋战好。我没有拒绝袁腾,任由他拿着我公文包,我跟着他上了车。

    他带我去了本市一间口碑装潢都不错的日本料理店,他点了蛮多食物,又点两小瓶清酒。等菜上来后,袁腾为我夹了一个寿司放入碟子内,他看了一眼我的脸色,说:“昨晚没睡好吗?”

    我倒了一杯清酒,嗯了一声,说:“徐婉怡昨晚哭了一夜,一夜连三个小时都没睡满。”

    袁腾问:“她怎么了?”

    我将杯内的清酒一饮而尽,说:“都是她们家的家事,很乱,根本说不清楚。”

    袁腾也没再问,而是叮嘱我:“别总是喝酒,挺伤胃的,先吃点东西吧。”

    我们两人一边吃,一边聊着一些以前的事情,大约是这里的环境实在太棒了,耳边偶尔有竹板敲着石块儿响,还有涓涓细流的水声,谁都没去顾忌这一夜离明天又近了多少。

    袁腾大约也喝了不少酒,他脸颊上有些许红晕,他端着酒杯笑着说:“你第一次来我们公司面试时,外面正好下起了小雨,当时你撑了一把红色的雨伞,在细雨中前行,风吹起你长发时,特别漂亮,当时我就站在办公室楼上看着你一路进了公司大厅,当时面试人员将你面试资料递给我时,我根本没有看你的工,也没看看过你的资料,想都没想,就直接让面试人员通知你被录取了,说来也真是好笑,明明身为老板,我反而怕你这个员工不会选择我们公司。”

    我没想到他会提这件我不知道的事情,听了我意外了很久,连我自己都已经忘记几年前去他公司面试时穿了什么衣服,没想到他却至今还记得清清楚楚。

    袁腾喝了一口酒,他说:“我们一起工作了这么久,我知道你对我没有感觉,说实话,精微,我挺遗憾的,我遗憾为什么没在一开始我们遇见时,就让你喜欢上我,导致现在让你喜欢我比以前更难。”

    我给他添了一杯酒,又给我添上,我笑了笑说:“其实感情这事情,是将感觉和缘分的。”

    袁腾放下酒杯,握住我放在桌上的手,他目光有些微醉看向我,他问:“精微,我到底哪点不好了。”

    我没有收回手,而是反手握住他,说:“你没有哪里不好,袁腾,你在我心目中甚至都比郑江还好,其实在和郑江分手后,我也在后悔,为什么没在你追求我的时候和你在一起,这样我就不用在后面遭受这么大的背叛。可我发现好像不行,我对你没有那种感觉,我觉得你就像我大哥,我的朋友。”

    他从我手心中收回手,重新端起桌上那杯酒,再次一口干掉,他笑了,笑容里有些忧郁,他说:“好遗憾,我不想做你的大哥,你的朋友。”

    他从我手心中收回手,重新端起桌上那杯酒,再次一口干掉,他笑了,笑容里有些忧郁,他说:“好遗憾,我不想做你的大哥,你的朋友。”

    我说:“对不起。”

    他笑了笑,又给自己添上一杯,他转移了话题问:“沈世林呢,你对他什么感觉。”

    “自卑。”我很如是说。

    袁腾说:“其实这个世界是分三六九等的。”

    我说:“是啊。”

    我们之后还聊了一些什么,我都不记得了,只记得服务员上了不少酒,最后我们都醉了,均是大醉一场,零零碎碎说了一些什么,没有什么印象了。

    我只记得袁腾扶着出了饭店,抱着我坐入车内后,他盯着我看了许久,最终在我唇上吻了一下,这个吻蜻蜓点水一般,很快,差不多一秒。之后他做回了驾驶位置上,开车缓慢送我回到了公寓。

    然后用我手机打了个电话让徐婉怡下来接我,徐婉怡看到们两个人醉醺醺的模样,当即就觉得不可思议,还问袁腾喝成这样是怎么开车回来的,袁腾笑着说:“想着精微明天要上班,无论怎么样,都要送回来,工作可是她生命。”

    徐婉怡白了袁腾一眼说:“你太不行了,我要是你,直接把人抬回家,你这样追女孩子是不行的。”

    袁腾过了半响,说:“精微不是那样的女孩子,我不会那么对她的。”

    其实当时我并没有醉的多么沉,他们说的话,我基本上还是听得懂的。袁腾离开后,徐婉怡骂骂咧咧将我扶上了楼,将我往床上一扔,便没再管我,自己睡自己的。

    第二天上班时,我脑袋昏昏沉沉的,连走路都有些晃,中午时,沈世林和益康制药的程总一起吃饭,江铃和沈世林一起去得。

    听说益康制药的程总和沈世林关系一直挺密切的。

    中午时分,我正泡了一杯浓茶给自己清醒一下脑袋时,我舅妈一个电话打来,便问我是在公司还是外面。想到之前她打了几个电话给我,我都故意不接,还有答应她没办到的事情,我心里还是微微有些过意不去的,便问了舅妈一句:“您吃饭了吗?”

    我舅妈根本不和我寒暄,她在电话内说:“万有集团的沈总是不是和程总今天会在江平吃宫廷菜?”!

    我脑袋内的的胀痛,瞬间就醒了一般,我说:“您怎么知道。”

    我舅妈在电话内说:“我一早就知道你靠不住,精微,别怪舅妈这次鲁莽,我和你舅舅这次真是走投无路了,手里这批货如果出不去的,没资金周转,我们厂就会倒闭,我不能等了,今天我必须主动去找程总谈。”

    我听我舅妈语气很坚决的样子,我问:“所以你今天打电话给我是因为什么。”

    我舅妈说:“我会和沈总说,我是你舅妈这件事情,他应该会看几份薄面为我们在程总面前说话的。”

    我瞬间就傻了,我说:“舅妈!你就算告诉沈世林你是我妈都没用,他只是他手下的下属,你能不能静下来,再去计划事情?”

    舅妈冷笑说:“最近你和你们沈总走的很近吧?我相信你们之间的关系,已经够他为了你来帮我了。”过来半响,我舅妈说:“精微,你舅舅不能破产,我们一定要挺过这一关,就算你不想帮我们也没关系。”

    她很快,便将电话挂断了。

    ...

    ...

060.敬酒

    现在我和沈世林的关系已经恢复到一个冷静点,我也不希望我们之间有任何私人利益纠葛,也更不想让他觉得,我是那种以为和他有点不一样关系。便大把利用他权势在外猖獗的女人,可我舅妈明显已经不听我任何劝,我感觉头疼,真是后悔当初没有接听她电话,如果当初是我想办法帮她约见程总,事情也不会走到这一步。

    我握着手机坐在那沉默半响,觉得坐以待毙是不行,我收拾好东西,和办公室内的人说了一声,便从公司内匆匆离开。

    因为是中午吃饭的高峰期,车很难打,我等了差不多二十分钟,手机不断拨打我舅妈舅舅的电话,两个人手机都显示关机。

    大约半个小时之久,终于有辆出租车停在我面前。我拉开坐上去,便说了一句:“平江路的百花殿。”

    司机非常敬业,大约是知道我赶时间,没有和我废话一句话,便快速开车过了红路灯,等我到达百花殿时,下车便想要进去,却被门口的保安拦住了,他们问我有没有会员卡,或者是否和人预约了。

    百花殿是本市一家不对外开放的贵宾会所,一般的暴发户还进不去,对会员挑选很严格,就连我跟在一些老板身后,进进出出。都还没进过百花殿。

    我说:“我是沈先生的秘。”

    虽然我没有报沈世林全名,可保安一下便听出这位沈先生是谁,他皱眉看向我,说:“您先稍等一下。我们必须打电话去确认。”

    我犹豫了下,说了一句:“好。”

    那位和我对话的保安便进了百花殿,大约三分钟,他匆匆出来,对我说:“沈先生让我问。您是不是姓纪?”

    我说:“对,我叫纪精微。”

    保安说:“我带您进去。”

    我说:“谢谢。”

    那保安领着进了一条回廊,进入轿厅往侧门进入,来到一间里,保安说:“到了,沈先生让您进去。”

    保安刚说完这句话,里内就有人推门而出,我侧脸去看,是江铃。

    她将门关住,对我说:“你随我来。”

    我看了里面一眼,又看了一眼早已经走在前面的江铃,只能转身随她走,她将我带到一处井边。双手抱胸冷着脸问我:“你知道你家里人来了吗?”

    我低下头,有些抬不起脸说:“知道,但是这是……”

    “别和我说什么但是,你这种行为已经显示出你的不专业,你这是在扰乱沈总工作你知道吗?”江铃打断了我的解释。巨节扔号。

    江铃又说:“纪精微,做女人最应该知道的一点,就是懂进退,可你现在仗着沈总对于你的特殊,竟然公然让你家人利用沈总和程总的关系来谈生意,光这点你真的可以滚蛋十几次了。还有,你能不能有点脸?你和沈总的交情已经到了现在这地步了吗?”

    江铃的话像是在我脸上狠狠扇了一巴掌,可我竟然反驳不了,我只能强调说:“并不是我让我家人来的,她们来之前,我并不知晓。”

    江铃不耐烦说:“你不用和我辩解,你家人明明说是你介绍来的。”

    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这句话无比耻辱,虽然没有当面听到,但我隐约也能在脑海内想象,沈世林听到这句话时,心里是不是在冷笑我和别的女人一般庸俗。

    江铃见我不说话,她揉了揉眉心说:“行了,你先进去吧,记得别让你家人乱说。”

    我迟钝的点点头,然后身体不知道是怎么从那口井边来到那一扇门前,有工作人员为我开门,我走近房间内时,隐隐约约听见说话的声音,绕过一处绣着江南水乡的屏风,便看见我舅舅和我舅妈,果然坐于桌前,脸上带着夸张的可笑,声音内是过分的谄媚。而沈世林和益康制药集团的程总,坐于他们对面,各自都没说话,只是任由他们两人说着。

    程总一脸尴尬,沈世林手中一直握着一只茶杯,低眸正望着茶杯内碧绿的茶水。

    气氛有些怪异和尴尬。

    我站在那观察了一段时间,趁我舅妈说完话换气时的间隙,插了进去,唤了一句:“沈总。”为时。

    桌上的人全都看向我,就连正在卖力介绍公司的舅妈舅舅都侧脸来看我,我没有看他们,而是径直朝他们走过去。

    沈世林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坐在他左侧的程总有些疑惑看向我,我非常直接大方和他自我介绍说:“您好,程总,我是沈总的助理,我姓纪。”介绍完后,我对程总微笑道:“很高兴见到您。”

    那程总脸上的尴尬才消失一点,大约是因为我是女人,出于男士风度,立即便让工作人员加位。

    我在舅妈身边坐下时,我舅妈立马笑开怀,朝程总介绍说:“这是我侄女,程总应该认识吧?”

    程总说:“沈总身边的秘是江铃,纪小姐,倒是今天才见过。”程总看向身旁的沈世林问:“新招的?”

    沈世林说:“嗯,才来几个月。”

    舅妈说:“我家精微虽然才来几个月,可自从她来了,陪沈总出差一直都是我家精微。”

    我舅妈这句话,是在暗示我和沈世林关系不凡。

    我放在桌下的手一点一点握紧,我甚至都不敢去看沈世林的表情。

    我看向舅妈说:“我是江秘的助理,和沈总出差,只不过是江秘工作上抽不出时间,所以派我,舅妈,如果没事的话,我们先走吧,别打扰沈总和程总谈事。”

    我冷冷看向他们,舅妈完全无视我的眼神,她握住我放于桌下的手,笑着说“今天既然来了,肯定是我们来招待沈总和程总,你这傻孩子,怎么这点礼貌都不懂啊。”舅妈的手在我手心内一捏,她又说:“虽然你在沈总身边工作,可既然今天是你舅舅招待沈总和程总,精微你和我是一家人,你可要替我们一人敬一杯酒给程总和沈总。”

    我舅妈甚至还不等我反应,立马从桌上端过两杯酒,根本没有余地让我拒绝,我深吸一口气,端起桌上一杯酒,站于程总面前,面带微笑说:“程总,我敬您一杯,今天如果有什么地方招待不周,或者给您带来不便,希望您别介意。”

    那程总四五十岁的年纪,脾气倒是挺好,他说:“无妨,既然是纪小姐敬的酒,我自然不能够不喝的。”

    我笑着说:“最近您身体方面不便,我喝酒,您就以茶代酒。”

    程总脸上闪过一丝惊讶,大约是疑惑我为什么会知道他身体最近忌酒。其实很早以前,江铃就将一些合作伙伴的资料拿给我看过,恰巧程总在里面,所以我才知道他身体忌酒。

    我将手中那杯白酒一饮而尽,程总看到后爽朗一笑说:“纪小姐不仅人漂亮,连心都是玲珑的。”

    他紧接着将手中那杯茶喝尽。春风也曾笑我:

    敬完程总后,我端起另一杯白酒来到沈世林面前,对他简短说:“沈总,我敬您。”

    我不等他反应,便端着那杯白酒喝下一口时,沈世林忽然站了起来,手在我杯身边缘一挡,我疑惑看向他。

    他从我手中夺过那杯白酒,放在手中摇晃了一下,白酒浓醇的液体挂着高脚杯的杯壁,他端着那杯酒,按照酒杯上我的唇印喝下了剩下半杯酒,他喝完后,意味深长说了一句:“纪助理,总是让我惊喜万分。”

    我没听懂他这句话的意思,沈世林喝完这杯酒后,低眸看了一眼高脚杯口上的口红唇印,他手指在上面轻轻擦拭,便将那空酒杯放于桌上,对我舅妈似笑非笑说:“酒是不必敬了,我可是会心疼。”

    酒桌上有一瞬间寂静无声。

    许久,我舅妈回过神来了,听了这句话,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大,她笑着说:“沈总这样待我家精微,我家精微真是荣幸。”

    我整个人像是被人扒个精光,暴晒在众人眼下。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