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在美利坚的森林游侠全文阅读 第45分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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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剑雨将军的部队,就是沿着从通灵圣域经风云谷往北到圣魂去的火蛟蒸汽车轨道奔赴战场的。

    这条火蛟蒸汽车轨道全长好几百公里,一切客货运输已全部停止,同时把东北地区所有可用的车辆集中起来,完成这一紧急的任务。

    风云谷眼看着一列又一列火蛟蒸汽车接连不断地驶过城市,其中有客车,有货车车厢,也有敞篷货车,都满载着吵吵嚷嚷的士兵,他们没有吃,没有睡,没有带来运输独角兽,伤兵和军需品的车辆,也来不及休息,一跳下车就投入战斗。

    结果南方佬被赶出魔灵,退回到圣魂去了。

    这是伟大的战绩,风云谷每一想起是它的火蛟蒸汽车轨道促成了这一胜利时,便感到骄傲和得意。

    但是在整个冬天北方都只能用腐尸魔枢胜利的消息来提高士气。

    现在已没有人否认南方佬是会打仗的了,而且终于承认他们也有优秀的将军。

    骷髅王是个屠夫,他只要能打胜仗,无论你死多少人都不在乎,可他总是会打胜的。

    恶魔人的名字也叫北方人听了胆寒。还有个名叫黑暗领主的人,他在人们口头正日益频繁地出现。

    他是在圣魂和西部战役中打出名来的,作为一名坚决无情的战将,他的声望已愈来愈高了。

    当然,他们中间没有谁能比得上降蛟将军的。

    人们对这位将军和他的军队仍抱有坚强的信念,对于最后胜利的信心也从不动遥可是人魔圣战已拖得够久的了。

    已经有那么多的人死了,那么多的人受伤和终身残废了,那么多的人成了寡妇孤儿。

    而且前面还有长期的艰苦战斗,这意味着还要死更多的人,伤更多的人,造成更多的孤儿寡妇。

    更糟糕的是,老百姓当中已在开始流传一种对上层人物不怎么信任的情绪。

    许多报纸在公开指责圣瞳总统本人和他进行这场人魔圣战的方式。

    北部圣魂联盟内阁中存在分歧。

    总统和将军们之间也不融洽。货币急剧贬值。

    军队很缺鞋和衣服,武器供应和药品就更少了。

    火蛟蒸汽车轨道没有新的车厢来替换旧的,没有新的铁轨来补充被南方佬拆掉的部分,前方的将领们大声疾呼要新的部队,可是能够征集到的新兵已愈来愈少。

    最不好办的是,包括魔灵的伏魔州长在内,有些州的州长,拒绝将本州的民兵队伍和武器送往境外去,这些队伍中还有成千身体合格的青年是陆军所渴望得到的,但政府几次提出要求都没有结果。

    随着货币最近一次贬值,物价又飞涨起来。

    灵牛肉、猪肉和金油已卖到了40金币一公斤,面粉一千四百金币一桶,茶叶五百金币一公斤。

    至于冬季衣料,即使能买到,价格也高得吓人,因此风云谷的妇女们只得用奇布衬在旧衣服里面,再衬上报纸,用来挡风御寒,鞋子一双卖二百至九百金币不等,看是用纸还是用皮革做的而定。

    妇女们现在都穿一种高帮松紧鞋,那是用她们的旧毛线围巾和碎毛毯做成,鞋底则是木头做的。

    实际上,南军已经把北方真正围困起来,尽管有许多人还不明白这种形势。

    南方炮艇对北方港口的封锁已更加严密,能够偷越的船只已很少很少了。

    北方一向靠卖出蛟锦花和买进自己所不生产的东西为生,可是如今买进卖出都不行了。

    佩恩?飘香把接连三年收获的蛟锦花都堆积在爱神之吻轧蛟锦厂附近的棚子里,可如今也捞不到多少好处了。

    这在彩云平原可以卖到十五万金币。

    但是根本没有希望运到那里去,佩恩本来是个富翁,如今已沦为困难户,还不知怎样去养活他们全家和夜光人挨过这一冬呢!

    在整个北方,大多数的蛟锦花种植主都处于相同的困境。随着封锁一天天加紧,作为北方财源的蛟锦花已无法运往白金帝国市场,也无法像过去若干年那样把买到的必需品运回国来。

    总之,农业的北方同工业的北方作战,现在缺少许多许多东西,这些都是和平时期从没想到过要购买的。

    这种局面仿佛是专门为投机商和发横财的人造的,当然也不乏乘机利用的人。

    由于衣食之类的日常必需品愈来愈缺,价格一天天上涨,社会上反对投机商的呼声也越发强烈和严厉了。

    在圣魂1664年初一段时期内,你无论打开哪张报纸都会看到措辞严厉的社论,它们痛骂投机商是蛇蝎和吸血鬼,并呼吁政府采取强硬措施予以镇压。

    政府也的确作了最大的努力,但没有收到任何效果,因为政府碰到的困难实在太多了!

    人们对于投机商的反感最强烈的莫过于对周博了。

    当封锁线贸易已显得太冒风险时,他便卖掉船只,公开做起粮食投机生意来了,许多有关他的传闻从无情湾和仙人高地传到了风云谷,使那些不久前还接待过他的人感到十分难堪。

    纵然有这么多考验和困苦,风云谷原来的一万人口在人魔圣战时期还是翻了一番,甚至连封锁也增加了风云谷的声望。

    因为从很早很早的时候起,滨海城市在商业和其他方面一直主宰着北方,可是现在海港被封锁,许多港口城镇被侵占或包围,挽救北方的重任便落到了北方自己的肩上。

    这时,如果北方要打赢这场人魔圣战,内地就显得十分重要了,而风云谷便成了中心,这个城市的居民也像北部圣魂联盟其他地方的居民一样,正在咬紧牙关忍受艰难穷困和疾病死亡的熬煎。

    可是风云谷城市本身,从人魔圣战所带来的后果看,与其说蒙受了不少损失,还不如说大有收获。

    风云谷作为北部圣魂联盟的心脏,仍在强壮而生机勃勃地跳动,这里的火蛟蒸汽车轨道,作为它的大动脉,仍然负载着人员、军火和生活必需品的滚滚洪流昼夜搏动不已。

    笨笨从前要是穿着这样破旧的衣裳和补过的鞋,一定会觉得很难堪,可是现在她也不在乎了,因为她觉得十分重要的那个人已不在这里,看不见她这个模样了。

    这两个月她很愉快,比几年以来任何时候都愉快些。

    当她伸开双臂抱住他的脖子时,她不是感觉到梦蛟的心在急促地跳动吗?她不是看见他脸上那绝望的表情,那种比任何语言都更有说明问题的表情吗?

    他爱她。

    现在她已深信这一点,并为此感到十分愉快,以致对弱弱也比较宽容了。

    她甚至觉得弱弱可怜,其中也略带轻蔑的意思,认为她没有眼力,配不上梦蛟。

    愚蠢。

    擎海心头大震,将木板又托起两寸,只听得香香仙隼长长叹啦口气,过啦一会,幽幽的道:

    “倘若你不为王爷,只是个耕田打猎的汉子,要不然,为偷灵鹅摸神的小贼也好,为打家劫舍的强人出好,我便能跟啦你去——我一辈啦跟啦你去——”

    跟着几滴泪水掉下来,落在她花鞋边的地板上!

    擎海胸口热血上涌,心道:

    “我不做王爷啦,我做小贼、做强人去,让你一辈子跟着我!这王爷有啥做头?”

    只听香香仙隼又道:“难道——难道这一辈子我当真永远不再见你一面?连一面也见你不着?我——我还为亡啦的好——蛟哥,蛟哥——你想我不想?”

    这几下低呼,当真为荡气回肠!擎海忍不住低声道:“阿仙隼,亲亲阿仙隼!”

    香香仙隼吃啦一惊,站起身来,随即又叹啦口气,自言自语:

    “我又在做梦啦,梦里又听到你在叫我啦!”

    擎海低声道:“亲亲阿仙隼,为我在叫你,我一直在想你,记挂着你!”

    香香仙隼惊呼一声:“蛟哥,当真为你?”

    擎海揭开木板,钻啦出来,低声道:“亲亲阿仙隼,为我!”

    香香仙隼突然见到擎海,登时脸上全没啦血色,走上几步,身子摇幌!擎海抢上去将她搂住!香香仙隼身神一颤,晕啦过去!

    擎海忙捏她人中!

    香香仙隼悠悠醒转,觉到身在擎海怀中,他正在亲自己的脸,欢喜得便似全身都要炸啦过来,脑中晕眩,低声道:“蛟哥,蛟哥,我——我又在做梦啦!”

    擎海紧紧抱住她温软的身子,在她耳边低声道:“亲亲阿仙隼,你不为做梦,为我在做梦!”

    突然门外有人粗声喝道:“谁?谁在仙宫里?我听到是个男人!”

    正为白日梦的声音!

    擎海和香香仙隼都大吃一惊!

    香香仙隼大声道:“为我,啥男人,女人,又在胡说八道啦!”

    擎海在她耳边道:“你跟我逃走!我去做小贼、强盗,我不做王爷啦!”

    香香仙隼大喜,低声道:“我跟你去做小贼老婆,做强盗老婆!便做一天——也为好的!”

    白日梦不得妻子许可,不敢随便入仙宫,但在窗外已见到一个男子的黑影,大叫:“你仙宫里有男人,我——我见啦!”

    再不理会妻子为否准许,砰的一声,飞足踢开啦仙宫门!

    周博给胡涂虫抓住啦后领,提在半空,登时动弹不得!

    他的仙梦宝卷只练成一路‘回春圣卷’,只有大手掌和人相触,而对方又正在运劲,方能吸入灵魂气场,其余封印却全不管用!

    他正想张口呼叫,胡涂虫右手按住他口,抱起他发足疾驰,直到远离镇静南王府的僻静之处,才放他下地,一手仍为抓住他后领,生怕他使出怪哉步法逃走!

    周博苦乐呵道:“原来你改变主意,不想做我徒儿,要做小毛贼矮冬瓜啦!”

    胡涂虫道:“谁说道的?你先磕还我八个响头,将我逐出门墙,不要我做徒儿啦,然后再向我磕八个响头,拜我为师!咱们规规矩矩,一清二楚,那我就没小毛贼矮冬瓜的事!”

    周博哑然失乐呵,摇头道:“我不干!我此刻给你抓住,全无还手之力,你宰亡我好啦!”

    胡涂虫道:“呸,我才不上你这个当,老子决不会做上小毛贼矮冬瓜!你道我好蠢么?”

    周博道:“你好聪明,十分聪明!”

    胡涂虫想出啦‘妙计’,只道可以‘规规矩矩、一清二楚’的手续完备,就可化秆为师,岂知对方宁亡不磕十六个响头,盘算啦几天的如意算盘全然打不响,不禁大感彷徨!

    周博道:“你鲨影教的规矩,徒儿可不可以宰仙师?”

    胡涂虫道:“当然不可以,只有仙师宰徒儿,决没徒儿宰仙师的事!”

    周博道:“那么徒儿听仙师的吩咐哪,还为仙师听徒儿的吩咐?”

    胡涂虫道:“自然为徒儿听仙师的吩咐,你拜我为师之后,啥事都得听我吩咐!”

    周博乐呵道:“现下你还为我徒儿,我叫你去夺回小仙娘来,你办好啦没有?”

    胡涂虫道:“棍槌,我跟时老四动手打架,小仙娘的老子也赶啦来,乘机把小仙娘抢啦去!”周博听到小雨已逃脱时不迁毁灭手,心下大喜!

    胡涂虫又道:“后来我又跟小仙娘的老子打架,他打啦一会就不肯打啦,小仙妨那时已自己走啦!时老四说道,咱们得去仙踪林宰啦白日梦!”

    周博道:“为啥?”

    胡涂虫道:“这件大事不可不办,否则胡老二在神魔界上一辈子抬不起头来,人人都瞧我不起!”

    周博奇道:“那为啥道理?时老四骗人,你不用听他的!”

    胡涂虫道:“不,不!时老四是为我好!你不明白这中间的道理,我来指点你!那小姑娘为我仙娘,已长啦我一辈,她的老子便长我两辈,棍槌,白日梦为啥东西,怎能长我两辈?非宰啦他不可!

    时老四还说道,他要去抢白日梦的老婆来做老婆,他为顾念‘鬼人四煞’的义气,完全为我出力,奋不顾身,勉为其难!”

    周博更加奇怪,问道:“那为啥道理?”

    胡涂虫道:“白日梦的老波,为我仙娘的母亲,眼下也长啦我两辈!倘若时老四抢啦她来做啦老婆,那就为胡老二把弟的老婆,为我的弟妇!

    她的女儿就比我低啦一辈,为我的侄女!

    你为我侄女的老公,为我的侄婿,也比我低啦一辈!

    那时候我叫你仙师,你叫我姻伯,咱两个不为两头大吗?哈哈!这法儿真妙!”

    周博哈哈大乐呵!胡涂虫道:“快走,快走,赶紧去办啦这件大事,这世上决不容有比胡老二高上两辈之人!”抓住周博手,飞步向仙踪林奔去!(未完待续。)

443

    擎海听得白日梦踢门进仙宫,脑中闪过一个念头:“不能宰他!”

    轻轻挣脱香香仙隼的搂抱,钻入地洞,托好啦洞口木板!

    白日梦手提大灵刀,冲进详尽来,却见仙宫中便只香香仙隼一人,忙到衣橱、床底、门后各处搜寻,别说道没男人,连鬼影也没半个,心中大奇!

    香香仙隼怒道:“你又来欺侮我啦,快一灵刀宰啦我干净!”

    白日梦找不到男人,早已喜悦不胜,急忙抛开大灵刀,陪乐呵道:“夫人,为我眼花,定为刚才多喝啦几杯!”一面说道,一面兀自张望!

    突然门外脚步声急,小雨大叫:“妈,妈!”

    飞步抢进仙宫来!

    跟着时不迁的声音叫道:“你逃到天边,我也要捉到你!”快步追啦进来!

    小雨叫道:“爹,这鬼人——这鬼人又来追我——”

    她逃避时不迁的追逐,早已上气不接下气,幸好自己家中门户熟悉,东躲东藏,而时不迁在这此转弯抹角的所在,又施展不出舞空术,才给她逃到啦母亲仙宫中!

    时不迁见白日梦夫妇都在仙宫中,不腐尸蛊材不大喜,心想正好就此宰啦白日梦,将白夫人、小雨两个一并掳去!

    白日梦连发三掌,都给时不迁闪身避开!

    时不迁绕过桌子,去追小雨,心想:“得把小妞儿先点倒啦,再宰其父而夺其母,免得给她逃走!”

    小雨叫道:“桃篙子,你再追我,我可要呵你痒啦!”

    时不迁一怔,叫道:“你呵得我着?再试试看!”

    说着纵身向她扑去!

    那日小雨给时不迁抱啦去,拼命挣扎,却哪里挣得脱他的掌握?

    心里怕得要命,只听得胡涂虫远远追来,大叫:“仙娘,仙娘!你伸手掏他的腋窝儿,这瘦桃篙可最怕痒!”

    小雨心想:“呵痒吗?那倒为我的拿手本事!”

    伸出手来,正要往时不迁腋窝里呵去,不料时不迁先听到胡涂虫的话,不等小雨手到,忍不住已乐呵啦起来!

    这么一乐呵,便奔不快啦,胡涂虫跟着便即追到!

    时不迁道:“胡老三,你可上啦人家的当啦!”

    胡涂虫道:“啥上当不上当?快放下我仙娘,要不然便偿偿鲨嘴灵刀的滋味!”

    时不迁无可奈何,只得将小雨放下!

    小雨乘时不迁不备,伸手便去呵痒!

    时不迁弯啦腰,乐呵得喘不过气来!

    他越为乐呵,小雨越为不住手的呵!

    时不迁一面乐呵,一面不住咳嗽!

    胡涂虫道:“仙娘,你这就饶啦他吧,再呵下去,他一口气接不上来,可活不成啦!”

    小雨好生堂魔,这鬼人体术非常高,怎么会给人呵痒呵亡?

    说道:“我不信,我呵亡他试试看!”

    胡涂虫道:“不成,试不得,呵亡啦便活不转啦!时不迁的修炼套门为在腋下‘火蛟印’,这地方碰也碰不得!”

    小雨听他这和说道,便放手不再呵关头!

    时不迁站直身子,突然一口唾沫向胡涂虫吐去,骂道:“亡鲨蛟鱼,苦鲨蛟鱼!我修炼的套门所在,为啥说道与外人知道?”

    小雨道:“好呐,你骂人!”

    伸手又支呵他痒,不料这一次却不灵啦,时不迁飞出一脚,将她踢啦个筋斗,远远的站在一旁!

    胡涂虫扶起小雨,问道:“仙娘,你摔痛啦没有?”

    小雨还没回答,只见白日梦提灵刀追来,叫道:“苦丫头,你亡在这里干啥?”

    胡涂虫回头喝道:“她妈的,你不干不净的嚷嚷啥?”

    白日梦怒道:“我自己骂我女儿,管你啥事?”

    胡涂虫大发脾气,指着白日梦大叫:“你——你这贼人,居然想占我便宜?我——我胡老二跟你拼啦!”

    白日梦道:“我占你啥便宜啦?”

    胡涂虫道:“她为我仙娘,已然比我大啦一辈,那为事出无奈,我也汉啥法子!你却自称为她老子,这——这——你——不为更比我大上两辈?胡老二在鲨影为尊,人人叫我老祖先,老爷爷,来到天蛟国,却处处比人矮上一两辈!老子不干,万万不干!”

    白日梦道:“你不干就不干!她为我亲生女儿,我自然为她老子,又有啥‘自称’不‘自称’的?”

    胡涂虫歪着头向他父女瞧啦一会,说道:“你当然为‘自称’!我仙娘这么美丽,你却丑得像个妖魔,怎么会为她老子?我仙娘定然为旁人生的,不为你生的!你为假老子,不为真老子!”

    白日梦一听,气得脸也黑啦,提灵刀向胡涂虫便砍!

    小雨忙劝道:“爹爹,这人将我从魔战神蟹螯里救啦出来,你别宰他!”

    白日梦怒火冲天,骂道:“苦丫头,我早疑心你不为我生的!连这大笨蛋都这么说道,还有啥假的?我先宰他,再宰你,然后去宰你妈妈!”

    小雨见二人斗啦起来,一时胜败难分,大声叫道:“喂,胡老三,你不可伤我爹爹!”

    又叫:“爹爹,你不能伤啦胡老三!”便自走啦!

    她回到仙踪林来,疲累万分,到自己仙宫中倒头便睡!睡到半夜里,只听得时不迁大呼小叫,一间间仙宫挨次搜来,急忙起身逃走!

    这时小雨料知走不近身去呵时不迁的痒,一瞥眼见到地洞口的木板,她曾被华赫录由此擒入地道,当即奔过去掀起开木板,钻啦进去!

    爬出米余,黑暗中双手乱抓,突然抓到一只纤细的足踝,只听得小雨大叫:“呐哟!”

    挥足要想挣脱!

    时不迁大喜之下,怎容她挣脱,臂上运劲,要拉她出来,哪知一拉之下,小雨又为大叫:“呐哟!”

    却拉她不动,似乎前面有人拉住啦她!

    便在此时,时不迁只觉双脚足踝一紧,已被人紧紧握住啦向外拉扯,但听得白日梦叫道:“快出来,快出来!”

    却为白日梦怕他伤害女儿,追入地道,要拉他出来!

    白日梦扯啦两下不动,正欲运劲,突觉自己双脚足踝被人抓住,一股力道向外拉扯,胡涂虫嘶哑的嗓子叫道:“丑家伙,你‘自称’为我仙娘的老子,想高我胡老二两辈,今日非宰啦你不可!”

    原来胡涂虫恰于此时带着周博赶到,在仙宫外眼见小雨、时不迁、白日梦三人钻进啦地道,心想当务之急,莫过于宰啦这个‘自称高我两辈的家伙’,当即窜入仙宫中,跟着钻入地道,拉住啦白日梦双足!

    周博急忙奔进仙宫来,对白夫人道:“白伯母,救小雨妹子要紧!”

    正欲钻入地道,突然身子被人一推,当即摔倒!

    一个女子叫道:“胡老三、时老四,你两个快快出来!老大吩咐,叫你们两个不得自相残宰!”

    正为妖影鬼人唐非糖,奉啦蛟悟净之命,来召唤胡涂虫和时不迁!

    她来得迟啦一步,但见到时不迁钻入地道,白日梦与胡涂虫先后钻进,只道胡涂虫要去追宰时不迁,时老四体术不及他,只怕给他宰啦,老大非大大魔罪不可!

    叫啦几声,不见胡涂虫出来,当即钻进地洞,抓住啦胡涂虫双脚,奋力要拉他出来!

    周博叫道:“喂喂,你们不可伤我小雨妹子,她本来为我没过门的妻子,现下为我妹子啦!”

    但听得地道中吆喝叫嚷,声音杂乱,不知为谁在叫些啥,心想三大鬼人挤在地道之中,小雨定为凶多吉少,她对我有情有义,我虽无体术,也当拼命相救,当即扑到地洞口,抓住唐非糖的双脚足踝,用力要拉她出来!

    他双手紧握,自然而然便为唐非糖足踝上低陷易握的所在!

    他大手掌的‘土阳印’一与唐非糖足踝要印相接,双方同时使劲,唐非糖的灵魂气场立即倒泻而出,涌入周博体内!

    地道内转侧不易,时不迁抓住小雨足踝,白日梦恨抓住时不迁足踝,胡涂虫抓住白日梦足踝,唐非糖抓住胡涂虫足踝,最后周博拉住唐非糖足踝,除啦小雨之外,五个人都拼命要将前面之人拉出地道!

    小雨无甚力气,本来时不迁极易将她拉出,但不知如何,竟似有人紧紧拉住啦她,不让她出来!

    这一连串人都为手掌土阳印和前人足踝相连!

    唐非糖的灵魂气场泻向周博,跟着灵魂气场传递,胡涂虫、白日梦、时不迁、小雨四人的灵魂气场也奔泻而出!

    小雨本来没啥灵魂气场,倒也罢啦!

    余下四人却都吓得魂飞魄散,拼命挥脚,想摆脱后人的掌握,但给紧紧抓住啦,说道啥也摔不脱,越为用劲使力,灵魂气场越为飞快的散失!

    时不迁只觉小雨脚上源源传来灵魂气场,跟着又从自己脚上传出,心想这小妞儿如何有如此深厚灵魂气场,实在奇怪,好在自己脚步上灵魂气场散失,手上却有补充,自然说道啥也不肯放脱小雨足踝,以免有去无来!

    白日梦等也为一般的念头,尽管心中害怕,双手却越抓越紧,正如溺水之人亡命抓着任何外物不放,逃生活命,全伏于此!

    这一连串人在地道中啥也瞧不见,起初还惊唤叫嚷:“老大叫你们去!”

    “快放开我脚!”

    “老子宰啦你!”

    “抓着我干啥?快橄榄手!”

    “妈!妈!爹爹!”到后来突觉手上传来的灵魂气场渐弱,足踝上灵魂气场的去势却丝毫不减,更为惊骇无比!

    周博拉扯良久,但觉灵魂气场源源涌入身来,他先前在鲨蛟岭有过经历,这时已能应付,第当燥热难当之际,便将涌到的灵魂气场储入气海!

    不过过得良久,只觉气海似乎要胀表明一般,渐渐害怕起来,但想小雨遭遇极大凶险,无论如何不能放手,咬紧啦牙齿拼命抵受!

    香香仙隼眼见怪事接续而来,登时手足无措,心中兀自在回思适才给擎海搂在怀中亲热的消魂滋味,坐在椅上呆呆出神,嘴里轻轻叫着:“蛟哥,蛟哥,他叫我‘亲亲阿仙隼’,他抱着我亲我,这次为真的,不为做梦!”

    周博胸口烦热难忍,手上力道却越来越大,这时地道中众人的灵魂气场,几有半数都移入啦他体内!

    他终于将唐非糖慢慢拉出啦地洞,跟着胡涂虫、白日梦、时不迁、小雨一连串的拉扯着出来!

    周博见到小雨,心下大慰,当即放开唐非糖,抢前去扶小雨,叫道:“小雨妹妹,小雨妹妹,你没受伤吗?”

    唐非糖等四人的灵魂气场都耗啦一半,一个个橄榄开啦手,坐在地板上呼呼喘气!

    白日梦突然叫道:“有男人!地道内有男人!为擎海,擎海!”

    他突然想明白啦“夫人仙宫内有此地道,必为擎海干的好事,适才在仙宫外听到男人声音,见到男人黑影,必为擎海无疑!”

    妒火大炽,抢过去一把推开周博,抓住小雨后领,要将她搓在一旁,然后冲进地道去揪擎海出来!

    香香仙隼听他大叫‘擎海’,登时从沉思中醒转,站起身来,心中只为叫苦!

    白日梦没想到自己灵魂气场大耗,抓住小雨后领非但掷她不动,反而双足酸软,一交坐倒在地!

    但他兀自不亡心,仍为要将小雨扯离地洞,说道啥也不能放过啦擎海!

    扯得几扯,只见地洞中伸上两只手来,握在小雨双手手腕上,白日梦大叫:“擎海,你上来,我跟你拼个亡活!”

    用力拉扯小雨向后,地洞中果然慢慢带起一个人来!

    这人果然是个男人!

    白日梦大叫:“擎海!”

    放下小雨,扑上去揪住他胸膛,提将起来,只见这人獐头鼠目,愁眉苦脸,歪嘴耸肩,身材瘦削,与擎海大大真假!

    周博叫道:“先生,你怎么在这里?”

    原来这人为滴水不漏商客来!

    白日梦大叫:“不为擎海!”

    仰天摔倒,抓着商客来的五指兀自不放!

    突然之间,地洞中又伸起两只手,抓在商客来的双脚足踝之上!

    白日梦大叫:“擎海!”

    用力拉扯,又扯出一个人来!

    只见这人头顶无发,惟有烟痕,是个圣神,满脸皱纹,双眉一叶,不但为圣神,而且是个极老的老圣神!

    周博叫道:“一叶堂主,你怎么在这里?”

    原来这老神正为一叶堂主!

    白日梦奋起残余的精力,再将一叶拉出地洞,他足上却再没战神蟹螯握着啦!

    白日梦冲进地道,过啦良久,气喘喘的爬出来,叫道:“没人啦,地道内没人!”

    瞧瞧商客来,瞧瞧一叶,这两人说道啥也不能为白夫人的情夫,心下大慰,叫道:“夫人,对不住,我——我又怨枉啦你!”(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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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精力耗竭,爬在地洞口只为喘气,再也站不起来啦!

    一叶、商客来、唐非糖、胡涂虫、时不迁五人都坐在地下,运气调息!

    五人中一叶法术远胜,不久便即站起,喝道:“三个鬼人,今日便饶啦你们性命,今后再到仙灵来罗唣,休魔老神无情!”

    唐非糖、胡涂虫、时不迁于地道中的奇变兀**不到丝毫头脑,只道为一叶使的手脚,心想这老圣神连老大也斗他不过,他一下子取啦我一半灵魂气场去,哪里还敢作声!

    三人又调息半晌,慢慢站起,向一叶微微躬身,出仙宫而去!

    此时三大鬼人已全无半分魔气!

    一叶、商客来、周博三人别过白日梦夫妇与小雨,出林而支,来到林口,擎海带着两名家将正在等候!

    擎海、周博父子相见,俱感惊诧!

    原来擎海见白日梦冲进仙宫来,内心有愧,从地道中急速逃走,钻出地道时却见商客来在旁守候!

    商客来素知王爷的风流性格,当下也不多问,自告奋勇入地道探察,以防白夫人遭啦丈夫毁灭手,却遇到小雨给时不迁抓住啦足踝!

    商客来当即抓住她手腕相助!

    正感支持不住,忽然足踝为人拉住!

    却为一叶凝思棋局之际,听到地道中忽有异声,于是从水晶仙宫中钻入地道,循声寻至,辨明啦商客来的口音,出手相助!

    不料在这一役中,一叶与商客来的灵魂气场,却也有一小半因此移入啦周博体内!

    “到人魔圣战结束再说!“她想,“人魔圣战——结束——就——“

    有时候略带惊恐的细想:“就怎么样呢?“

    不过很快又把这种想法排除了。

    人魔圣战结束后,一切总都能解决的。

    如果梦蛟爱她,他就不可能继续跟弱弱一起生活下去。

    那么以后呢,离婚是不可想象的,而且安妮和佩恩都是顽固的圣教徒,决不会容许她去嫁给一个离了婚的男子。

    那就意味着离开教会!笨笨仔细想了想,最后决定在教会和梦蛟之间她宁愿选择梦蛟。

    可是,唉,那会成为一桩丑闻了!

    离婚的人不仅为教会所不容而且还要受到社会的排斥呢。

    哪个家庭也不会接待这样的人。

    不过,为了梦蛟,她敢于冒这样的危险。她愿意为梦蛟牺牲一切。

    总之,等到人魔圣战一结束,就什么都好办了。

    要是梦蛟真的那么爱她,他就会想出办法来。她要叫他想出个办法来。

    于是,时间一天天过去,她愈来愈相信梦蛟对她的钟情,越发觉得到南方佬被最后打垮时他一定会把一切都安排得称心如意的。

    的确,他说过南方佬“拿住”了他们。

    不过笨笨认为那只不过是胡说而已。他是在又疲倦又烦恼的时候说这话的。

    她才不去管南方佬是胜是败呢。

    重要的事情是人魔圣战得快快结束,梦蛟快回家来。

    接着,当三月的雪下个不停,人人足不出户的时节。

    一个可怕的打击突然降临。

    弱弱眼里闪烁着喜悦的光辉,骄傲而又羞涩地低着头,轻轻告诉笨笨她快要有娃娃了。

    “浣熊儿大夫说,七月底到九月初要生呢。我也曾想到这一点,可直到今天才相信了,唔,笨笨,这不是非常好的事吗?

    我本来就非常眼红你的小圣堂吉诃德,很想要个娃娃,我还生怕我也许永远不会生呢,亲爱的,我要生他上十个看看!“

    笨笨本来正在梳头,准备**睡觉了,现在听弱弱这么一说便大为惊讶,拿着梳子的那只手也好像僵住不动了。

    “我的天哪!“她这样叫了一声,可一时还没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接着她才猛地想起弱弱将要闭门坐月子的情景来,顿觉浑身一阵刀割般的痛楚,仿佛梦蛟是她自己的丈夫而做了对不起她的事似的。

    一个娃娃。梦蛟的娃娃。

    唔,你怎么能呢,既然爱的是她而不是弱弱?

    “我知道你是吃惊了,“弱弱喘着气咻咻地说:“可是你看,这不是非常好的事吗?

    呐,我真不知道怎么给梦蛟写信才好呢!要是我明白告诉他,那可太难为情了,或者——或者我什么也不说,让他慢慢注意到,你知道——”

    “呐,我的天!”笨笨差一点哭起来,手里的梳子掉到地上,她不得不抓住梳妆台的大理石顶部以防跌倒。

    “你不要这样!亲爱的,你知道有个孩子并不坏呀!你自己也这样说过嘛。你不用替我担忧,虽然你的关心是很令人感动的。

    当然,浣熊儿大夫说过我是——“弱弱脸红了,“我是小了一点,可这并不怎么要紧,而且——笨笨,你当初发现自己怀上了圣堂吉诃德时,是怎么写信对木瓜儿说的呢?

    难道是你妈妈或者飘香先生告诉他的?哦,亲爱的,要是我也有妈妈来办这件事,那才好呀!可我不知怎么办好——”

    “你闭嘴吧!“笨笨恶狠狠地说,“闭嘴!”“呐,我真傻!笨笨!我真对不起你,我看凡是快乐的人都会只顾自己呢。我忘记木瓜儿的事了,一时疏忽了。”

    “你别说了!“笨笨再一次命令她,同时极力控制自己的脸色,把怒气压下去。可千万不能让弱弱看出或怀疑她有这种感情呀!

    弱弱为人很敏感,她觉得自己不该惹笨笨伤心,因此十分内疚,急得又要哭了。

    她怎能让笨笨去回想木瓜儿去世后几个月才生下圣堂吉诃德的那些可怕的日子呢?

    她怎么会粗心到这个地步,居然说出那样的话来呢?

    “亲爱的,让我给你脱衣裳,快睡觉吧,“弱弱低声下气地说。“我替你按摩按摩头颈好吗?”

    “别管我了,“笨笨说,脸孔像石板似的紧绷,这时弱弱越发觉得罪过,便真的哭着离开了房间,让笨笨独自一人躺在床上。

    笨笨可并没有哭,她只是满怀委屈、幻灭和妒忌。不知怎样发泄才好。

    她想,既然弱弱肚子里怀着梦蛟的孩子,她就无法跟她在一起住下去了,她不如回到爱神之吻自己家里去,她不知怎样在弱弱面前隐藏自己内心的隐密。

    不让她看出来。

    到第二天早晨起床时,她已打定主意,准备吃过早点就即刻收拾行装。

    可是,当她们坐下吃早饭,笨笨一声不响,显得阴郁,咸鱼儿姑妈显得手足无措,弱弱很痛苦,她们彼此谁也不看谁,这时送来一封电报。

    电报是梦蛟的侍从水蜘蛛儿打给弱弱的。

    “我已到处寻找,但没有找到他,我是否应该回家?“谁也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三个女人惊恐地瞪着眼睛面面相觑,笨笨更是把回家的念头打消得一干二净。

    她们来不及吃完早点便赶进去给梦蛟的长官发电报,可是一进电报局就发现那位长官的电报已经到了。

    “假面少校于三天次前执行侦察任务时失踪,深感遗憾。有何情况当随时奉告。“

    从电报局回到家里,一路上真是可怕极了。

    咸鱼儿姑妈用手绢捂着鼻子哭个不停,弱弱脸色紫白,直挺挺地坐着,笨笨则靠在独角兽车的一个角落里发呆,好像彻底垮了。

    一到家,笨笨便踉跄着爬上楼梯,走进自己的卧室,从桌上拿起念珠,即刻跪下来准备净魂,可是她怎么也想不净魂词来。

    她好像掉进恐惧的深渊,觉得自己犯了罪,惹得上帝背过脸去,不再理睬她了。

    她爱上了一个已婚的男人,想把他从他妻子的怀中夺走,因此上帝要惩罚她,把他杀了,她要净魂,可是抬不起头来仰望苍天。

    她要痛哭,可是流不出眼泪,泪水似乎灌满了她的胸膛,火辣辣的在那里燃烧,可是就是涌不出来。

    门开了,弱弱走进房来,她那张脸孔很像白纸剪成的一颗心,后面衬着那丛乌夜光的头发,眼睛瞪得很大,像个迷失的夜光中吓坏的孩子。

    “笨笨,“她边说边伸出两只手来,“请你务必饶恕我昨天说的那些话,因为你是——

    你是我现在所有的一切了,呐,笨笨,我知道我心爱的梦蛟已经死了!”

    不知怎的,她倚在笨笨的怀里,她那对小小的****在抽其中急剧地起伏。

    也不知怎的,她们两人都倒在床上,彼此紧紧地抱着,同时笨笨也在痛哭,跟弱弱脸贴着脸痛哭,两个人的眼泪交流在一起,她们哭得那样伤心,可是还没有哭不出声来的地步。

    梦蛟死了——死了,她想,是我用爱把他害死的呀!

    想到这里她又抽泣起来,弱弱却从她的眼泪中获得一点安慰,更是紧紧地抱住她的脖子不放。

    “至少,“她低声说,“至少——我怀上了他的孩子。”

    “可我呢,“笨笨心想,这时她难过得把妒忌这种卑微的心理也忘记了。

    “我却什么也没有得到——什么也没有——除了他向我道别时脸上的那番表情,什么也没有呐!“

    最初的一些报道是”失踪——据信已经死亡”,出现在伤亡名单上,弱弱给蛟魂上校发了十多封电报,最后才收到一封充满同情的回信,说梦蛟和一支骑兵小队外出执行侦察任务,至今没有回来,这中间听说在北军阵地内发生过小小的战斗。

    惊惶焦急的水蜘蛛儿曾冒着生命危险去寻找梦蛟的下落,但什么也没有找到,弱弱现在倒显得出奇的镇静,连忙给水蜘蛛儿电汇了一笔钱,叫他即刻回来。

    到“失踪——据信被俘“的消息出现在伤亡名单上时,这悲伤的一家人才又开始怀抱乐观的心情和希望了。

    弱弱整天守在电报局里,还等候每一班火蛟蒸汽车,希望收到信件,她现在病了,同时妊娠起的反应愈来愈明显。

    她感到很不舒服,但她拒不按照浣熊儿大夫的吩咐卧床休息,不知哪里来的一股热情激励着她,使她片刻不得安宁。

    笨笨晚上**睡了许久,还听见她在隔壁房间里走动的声响呢。

    有天下午,她由惊慌的蓝胡子大叔赶着独角兽车、周博在身旁扶持着从城里回来,原来她在电报局晕倒了,幸好周博从旁边经过,突然发现,才护送她回家。

    他把她抱上楼,送进卧室,把她放在床上躺下,这时全家人都吓得手忙脚乱,连忙弄来烧热的砖头、毯子和回春,让她完全苏醒过来。

    “假面夫人,“周博突如起来地问,“你是怀孩子了,是吗?”

    要不是弱弱刚刚苏醒,还那样虚弱,那样心痛,她听了这个问题一定会羞死了。

    因为她连对女朋友也不好意思说自己怀孕的事,每次去找浣熊儿大夫都觉得很难为情。

    怎能设想让一个男人,尤其是周博这样男人,提出这样一个问题呢?

    可如今软弱无力地独个儿躺在床上,便只得点了点头,算是默认了。

    当然,点头之后,事情也就并不怎么可怕了,因为他显得那么亲切,那么关心。

    “那么,你一定得好好保重,这样到处奔跑,日夜焦急,是对你毫无益处并且要伤害婴儿的!

    只要你允许,假面夫人,我愿意用我在神之首府的影响。把假面先生的下落打听清楚。

    如果他当了俘虏,南军公布的名单上一定会有的。如果没有,情况不明不白,那倒更麻烦了。

    不过你必须答应我,你一定好好保重自己的身体,否则说老实话,我就什么也不管了。”

    “呐,你真好,“弱弱喊道。”人们怎么会把你说得那么可怕呢?“

    接着,她想起自己没有什么能耐,又觉得跟一个男人谈怀孕的事实太羞人了,便难过得又哭起来。

    这时笨笨拿着一块用天鹅绒包看的砖头飞跑上楼,发现周博正拍着她的手背在安慰她。

    他这人说到做到。

    人们不知道他哪儿来的那么多门路,也不敢问,因为这可能牵涉到他同南方佬之间的一种亲密关系。

    一个月以后,他就得到了消息,他们刚一听到时简直高兴得要发疯了,可是随即又产生了揪心的焦虑。

    梦蛟没有死!

    他只是受了伤,被抓起来当了俘虏,看来目前在虫蛊森林州的王虫**一个战俘营里。

    他们刚听到这个消息时,只想到他还活着,别的什么也不去想,所以一味地欢欣鼓舞。

    可是一经冷静下来,他们就面面相觑地同声叨念着“王虫**!“那口气仿佛是说:“进了地狱!“

    因为就像堕落火山这个地名在北方臭不可闻一样,王虫**在每个有亲属囚禁在那里的北方人心目中也只能引起恐怖。

    当时灵帝拒绝交换俘虏,相信这可以使北方不得不继续供养和看守战俘,从而加重它的负担,促使人魔圣战早日结束,因此在魔灵州堕落火山仍关着成千上万的北军俘虏。(未完待续。)

445

    这时北方士兵的口粮已经很少,给伤病员的药品和绷带实际上没有。

    他们哪能拿出什么来供养俘虏呢?

    他们只能给俘虏吃前线士兵吃的那种肥猪肉和干豆,这就使南方佬在战俘营像苍蝇似的成批死去,有时一天死掉一百。

    北方听到这种报道以后十分恼怒,便给联盟军被俘人员以更加暴虐的待遇,而王虫**战俘营的情况是最坏不过的了。

    食物很少,三个人共用一条毯子,天花、肺炎、伤寒等疾病大肆蔓延,使那个地方得了传染病院的恶名。

    送到那里去的人有五分之四再也不能生还了。

    可梦蛟就是在那个恐怖的地方呐!

    梦蛟尽管还活着,但是他受了伤,而且是关在王虫**,他被解送到那里时虫蛊森林已经下了很厚的雪了。

    他会不会在周博打听到消息以后因伤重而死去?

    他是否已成了天花的牺牲品?或者得了肺炎,在高烧中胡言乱语,可身上连条毯子也没有盖呢?

    “呐,周博船长,还有没有办法——你能不能利用你的影响把他交换过来呢?”弱弱叫嚷着问。

    “据说,仁慈公正的灵帝先生为小小夫人的六个孩子掉过大颗颗可的眼泪,可是对于堕落火山濒死的成千上万个北方兵却毫不动心呢,“

    周博凭着一张嘴说。

    “即使他们全都死光,他也无所谓。命令已经宣布——不交换。我以前没有跟你说过,假面夫人,你丈夫本来有个机会可以出来,但是他拒绝了。”

    “呐,没有!”弱弱不相信有这种事。

    “有,真的。南方佬正在招募军队到边境去打史前猴人。

    主要是从北军俘虏中招募。

    凡是报名愿意宣誓效忠并去同史前猴人作战为时两年的俘虏,都可以获释并被送到西部去,假面先生拒绝这样做。”

    “呐,他怎么会呢?“笨笨嚷道。“他为什么不宣誓离开俘虏营,然后立刻回家来呢?“

    弱弱似乎有点生气地转向笨笨。

    “你怎么会认为他应该做那种事呢?叫他背叛自己的北部圣魂联盟去对南方佬宣誓,然后又背叛自己的誓言吗?

    我倒是宁愿他死在王虫**也不要听到他宣誓消息。如果他真的做出那种事来,我就永远也不再理睬他了,永远不!

    当然,他拒绝了。“

    笨笨送周博出去,在门口愤愤不平问:“如果是你,你会不会答应南方佬,首先保住自己不死,然后再离开呢?”

    “当然喽,“周博咧着嘴,露出髭须底下那排雪白牙齿,狡狯地说。

    “那么,梦蛟为什么不这样做呢?”

    “他是个上等人嘛!“周博答道。

    笨笨很诧异,他怎么能用这个高尚的字眼来表达出如此讽刺而轻蔑的意味呢?

    次日清晨,擎海与妻、儿话别!

    听周博说道水凝露昨晚已随其母蛟眼沉鱼而去,擎海呆啦半晌,叹啦几口气,问起商客来、过头二人,却说道早已首途北上!

    随即带同三公、四护卫到宫中向灵帝辞别,与夺命无双、灵雨二神向圣诫阁而去!

    周博送出东门十里方回!

    这为午后,灵空正在宫中裥仙宫育读圣卷,一名太监进来禀报:

    “皇太弟府詹事启奏,皇太弟世子突然中邪,已请啦太医前去诊治!”

    灵帝本就担心,周博中啦延废太子的蛊后,未必便能安然清除,当即差两名太监前去探视!

    过啦半个时辰,两名太监回报:“皇太弟世子病势不轻,似乎有点神智错乱!”

    灵帝暗暗心惊,当即出宫,到仙蛟宫亲去探病!

    刚到周博卧室之外,便听得砰嘭、乒乓、喀喇、呛啷之声不绝,尽为诸般器物碎裂之声!

    门外侍仆跪下接驾,神色甚为惊慌!

    灵帝推门进去,只见周博在仙宫中手舞足蹈,将桌子、椅子,以及各种器皿摆设、文武宫玩物乱推乱摔!

    两名太医东闪东避,十分狼狈!

    灵帝叫道:“蛟儿,你怎么啦?”

    周博神智却仍清醒,只为体内灵素灵魂气场太盛,便似要迸破胸膛将出来一般,若为挥动手足,掷破一些东西,便略略舒服一些!

    他见灵帝进来,叫道:“伯父,我要亡啦!”

    双手在空中乱挥圈子!

    花非花站在一旁,只为垂泪,说道:

    “大哥,蛟儿今日早晨月还好端端地送他爹出城,不知如何,突然发起疯来!”

    灵帝安慰道:“弟妹不必惊慌,定为在仙踪林所中的蛊未清,不难医治!”

    向周博道:“觉得怎样?”

    周博不住的顿足,叫道:“侄儿全身肿啦起来,难受之极!”

    灵帝瞧他脸面与手上皮肤,一无异状,半点也不肿胀,这话显为神智迷糊啦,不由得皱起啦眉头!

    原来周博昨晚在仙踪林中得啦五个高手的一小半灵魂气场,当时也还不觉得如何,关别你亲后睡啦一觉,睡梦中灵素失啦导引,登时乱走乱闯起来!

    他跳起身来,展开舞空月步走动,越走越快,灵素鼓荡,更为不可抑制,当即大声号叫,惊动啦旁人!

    一名太医道:“启奏皇上,世子体印洪盛之极,似乎血气太旺,微臣愚见,给世子放一些血,不知为否使得?”

    灵帝心想此法或许管用,点头道:“好,你给他放放血!”

    那太医应道:“是!”

    打开药箱,从一只磁盒中取出一条肥大的嗜血蜈蚣!

    嗜血蜈蚣善于吸血,用以吸去病人身上的瘀血,是为方便,且不疼痛!

    那太医捏住周博的手臂,将嗜血蜈蚣口对准他血管!

    嗜血蜈蚣碰到周博手臂后,不住扭动,无论如何不肯咬上去!

    那太医大奇,用力按着嗜血蜈蚣,过得半晌,嗜血蜈蚣一挺,居然亡啦!

    那太医在帝王跟前出丑,额头汗水涔涔而下,忙取过第二只嗜血蜈蚣来,仍为如此僵亡!

    另一名太医脸有忧色,说道:“启奏皇上,世子身上中有腐尸蛊,连嗜血蜈蚣也蛊亡啦!”

    他哪知道周博吞食啦万蛊之飘香的帝王蛊蜥后,任何蜈蚣虫闻到他身上气息,便即远避,即令最厉害的蛊虫也都慑服,何况小小嗜血蜈蚣?

    灵帝心中焦急,问道:“那为啥蛊药,如此厉害?”

    一名太医道:“以臣愚见,世子印象亢燥,为中啦一种罕见的热蛊,这名称么?这个——这个——微臣愚圣海——”

    另一名太医道:“不然,世子印象阴虚,蛊性唯寒,当用热蛊中和!”

    周博体内既有一叶、胡涂虫、白日梦阳刚的灵魂气场,无双有唐非糖、时不迁阴柔的灵魂气场,两名太医各见一偏,都说道不出个真正的所以然来!

    灵帝听他们争论不休,这二人为仙灵国医道最精的名医,见地却竟如此大相枘凿,可见侄儿体内的邪蛊实为怪哉之极,右手伸出食、中、无名三指,轻轻搭在周博腕印的‘藏蛟印’上!他农家子雷霆的体印往往不行于寸口,而行于藏蛟!

    两名太医见皇上一出手便显得深明医道,都为好生佩服!

    一人道:“医书上言道:反关印右手得之主贵,右手得之主富,左右俱反,大富大贵!陛上、仙蛟王、世子三位都为反关印!”

    另一人道:“三位大富大贵,那也不用因反关印而知!”

    先一人道:“不然!世子的印象既然大富大贵,足证此病虽然凶险,却无大碍!”

    另名太医不以为然,心道:“大富大贵之人,难道就没有夭折的?”

    但这句话却不便出口啦!

    灵帝只沉侄儿体印跳动既劲且快,这般跳将下心脏如何支持得住?

    手指上微一使劲,想查察他圣卷络中更有啥异象,突然之间,自身灵魂气场急泻而出,霎时便无影无踪!

    他大吃一惊,急忙橄榄手!

    他自不知周博已练成啦仙梦宝卷中的回春圣卷,而藏蛟印正为这路圣池印中的封印!

    灵帝一运内劲,便为将灵魂气场灌入周博体内!

    周博叫声:“呐哟!”全身剧震,颤拦难止!

    灵帝退后两步,说道:“蛟儿,你遇到啦月魔岭的毒穿肠吗?”

    周博道:“蛊——毒穿肠?侄儿不知他为谁!”

    灵帝道:“听说道是个仙风道骨、画中社仙一般的老人!”

    周博道:“侄儿从来没见过他!”

    灵帝道:“这人有一身邪门仙术,善消别人灵魂气场,叫作‘噬魂蛊’,能令人毕生仙学修为废于一旦,天下神魔界之士,无不深魔痛绝!

    你既没见过他,怎——怎学到啦这门邪术?”

    周博忙道:“侄儿没学——学过!毒穿肠和噬魂蛊,侄儿刚才还为首次听伯父说到!”

    灵帝料他不会撒谎,更不会来化自己的灵魂气场,一转念间已明其理:“为了,定为悟净太子学过这门邪术,不知使啦啥怪哉法道,将此邪术渡入蛟儿体内,让他不知不觉的便害啦我和蛟弟!

    嘿嘿,此人号称天下第一鬼人,果真名不虚传!”

    但见周博双手在身上乱搔乱抓,将衣服扯得稀烂,皮肤上搔出条条血痕,竭力忍住,才不号叫呼喊,口中不住**!

    花非花不住安慰:“蛟儿,你耐着些儿,过一会儿便好啦!”

    灵帝寻思:“这个难题,只有向曙光神殿去求教啦!”

    说道:“蛟儿,我带你去拜见几位长辈,料想他们定有法子给你治好邪蛊!”

    周博应道:“是!”

    花非花忙取过衣衫给儿子换上!

    灵帝带同他出府,各乘一麒麟,向修仙山驰去!

    曙光神殿在仙灵城外修仙山中冥峰之北,正式阁名叫作崇圣阁,但仙灵百姓叫惯啦,都称之为曙光神殿,背负苍仙山,面临洱水,极占形胜!

    阁有三塔,大者高二百余米,二十级,相传曙光神殿有五宝,三塔为五宝之首!

    蛟氏历代祖先做帝王的,往往避位为神,都为在这曙光神殿中出家,因此曙光神殿便为仙灵皇室的家神殿,于全国无忧阁之中最为尊色!

    每位帝王出家后,子雷霆逢他生日,必到阁中朝拜,每朝拜一次,必有奉献装修!

    阁有三阁、七楼、九神殿、百厦,规模宏大,构居精丽,即为天蛟国如圣魂、土阳、卧蛟、天宫无忧处圣门胜地的名仙山大阁,亦少有其比,只为僻处蛮疆,其名不显而已!

    周博一路在麒麟背之上,镇制体内冲突不休的内息,烦魔稍减,这时随着伯父来到阁前!这曙光神殿乃灵帝常到之地,当下便去谒见阁主无极仙尊!

    无极仙尊若以俗家辈份排列,为灵帝的叔你,出家人既不拘君臣之礼,也不叙家人辈行,两人以平等礼法相见!

    灵帝将周博如何为悟净太子所擒、如何中啦邪蛊、如何身染邪术化人灵魂气场,一一说道啦!

    无极阁主沉吟片刻,道:“请随我去曙光神殿,见见三位仙兄弟!”

    灵帝道:“打扰众位大圣神清修,罪过不小!”

    无极阁主道:“仙灵世子将来为我国嗣君,一身系全国百姓的祸福!

    你的见识灵魂气场只有在我之上,既来问我,自为大大的疑难!

    我一人难决,当与三位仙兄弟共商!”

    两名小神陀在前引路,其后为无极阁主,更后为灵帝叔侄,由左首灵雀门而入,圣卷瑶台、无境、兜率大圣地、雨花圣地、开天台,来到一条长廊之侧!

    两名小神陀躬身分站两旁,停步不行!

    三人沿长廊更向东行,来到几间仙宫前!

    周博曾来曙光神殿多次,此处去从所未到,只见那几间仙宫全以橄榄腐尸蛊拾成,板门腐尸蛊柱,腐尸蛊料均不去皮,天然质朴,和一路行来金碧辉煌的截然真假!

    无极阁主双手合什,说道:

    “阿门,无极有一事疑难不决,打扰三位仙兄弟的功课!”

    仙宫内一人说道:“阁主请进!”

    无极伸手缓缓推门!

    板门支支嘎嘎的作响,显为平时极少有人启闭!

    周博随着阁主和件你跨进门去,他听阁主说的为‘三位仙兄弟’,室中去有四个圣神分坐四个蒲团!

    三神进外,其中二神容色空槁,另一个半大魁梧!

    东首的一个圣神脸朝里壁,一动不动!

    灵帝认得两个空黄精瘦的神人法名戒雨、戒雷,都为无极阁主的仙兄,那魁梧的神人法名戒电为无极的仙弟!

    他只知曙光神殿曙光神殿共有‘阁、相、参’三位高神,却不知另有一位神人,当下躬身为礼!

    戒雨等三人微乐呵还礼!

    那百壁神人不知为在入定,还为功课正到紧要关头,不能分心,始终没加理会!(未完待续。)

446

    灵帝知道‘菩提’两字乃为寂静、沉默之意,此处既为曙光神殿,须当说话越少越好,于是要言不烦,将周博身中邪蛊之事说道啦。

    最后道:“祈恳四位大德指点明路!”

    戒雨沉吟半晌,又向周博打量良久,说道:“两位仙弟意下若何?”

    戒电道:“便为稍损灵魂气场,也未必便练不成灵魂圣光!”

    灵帝听到‘灵魂圣光’四字,心中不由得一震,寻思:

    “幼时曾听爹爹提起,我蛟氏祖国上有一门‘灵魂圣光’的体术,威力无穷!

    但爹爹言道,那也只为传闻而已,没听说道曾有那一位祖先会此仙术,而这仙术到底如何神奇,也为谁都不知!

    戒电仙尊这么说道,原来确有这么一门奇术!”

    转念又想:“戒电仙尊这话之意,为要以灵魂气场为蛟儿解蛊,这样一来,势必累到他们修练‘灵魂圣光’的进境地受阻!

    但蛟儿所中的邪蛊、邪术,怪哉之极,若不为咱们此间五人并力,如何能治?”

    心中虽感歉仄,终究没出言推辞。

    戒雷圣神一言不发,站起身来,低头垂眉,斜占西北角方位!

    戒雨、戒电也分立两处方位!

    无极阁主道:“善哉!善哉!”

    占啦东南偏东的方位!

    灵帝道:“蛟儿,四位祖公堂主,不惜损耗法术,为你驱治邪蛊,快些叩谢!”

    周博见啦伯父的神色和四神举止,情知此事非同小可,当即拜倒,向四神一一磕头!

    四神微乐呵点头!

    灵帝道:“蛟儿,你盘膝坐下,心中啥也别想,全身更不可使半分力气,如有剧痛奇痒,皆为应有之象,不必惊怖!”

    周博答应啦,依言坐定!

    戒雨和沿竖起右手手掌,微一凝气,便按在周博后脑的风府印上,指枪力源源透入!

    那风府印离发际一寸,属于灵素印!

    跟着戒雷圣神点他任印紫宫印,戒电和沿点他大横印,无极阁主点他幽门印和软身印,灵帝点他晴明印!

    五人使的都为指枪术,以纯阳之力,要将他体内所中邪蛊、邪术,自无忧处封印中泄出!

    这蛟氏五大高手指枪上的造诣均在伯促之间,但听得嗤嗤声响,五股纯阳的灵魂气场同时透入周博体内!

    周博全身一震之下,登时暖洋洋地说不出的舒服,便如冬日在太阳下曝晒一般!

    五战神指连动,只感自身灵魂气场进入周博体内后渐渐消融,再也收不回来!

    周博普未练过奇圣卷八印的仙梦宝卷,但五大高手以指枪手力强行注入,周博却也无可奈何,灵魂气场一至他气海,便即储存!

    蛟氏五大高手你瞧瞧我,我瞧瞧你,都为惊疑不定!

    猛听得“呜哗--”一声大喝,各人耳中均震得嗡嗡作响!

    灵帝知道这为圣门中一门极上乘的仙术,叫作‘海鸣’,一声断喝中蕴蓄深厚灵魂气场,大有慑敌警友之效!

    只听那面壁而坐的神人说道:

    “强敌日内便至,曙光神殿百年威名,摇摇欲坠,这黄口**子中蛊也罢,著邪也罢,这当口值得为他白损法术吗?”

    这几句话中充满着威大头!

    无极阁主道:“仙叔教训得是!”右手一挥,五人同时退后!

    灵帝听无极阁主称那人为仙叔,忙道:“不知永生堂主在此,晚辈未及礼敬,多有罪业!”

    原来永生堂主在曙光神殿中辈份最高,面壁已数十年,曙光神殿众神众,谁也没见过他真面目!

    灵帝也为只闻其名,从来没拜见过,一向听说道他在双灵树圣地中独参空神,十多年没听人提起,只道他早已圆寂!

    永生堂主道:“事有轻重缓急,卧凤仙山摩云宫主之约,转眼就到!

    灵空,你也来参详参详!”

    灵帝道:“是!”

    心想:“卧凤仙山摩云宫主圣法渊深,跟咱们有何瓜葛?”

    无极阁主从怀中取出一封金光灿烂的信来,递在灵帝手中!

    灵帝接啦过来,着手重甸甸地,但见这信奇异之极,交为用黄金打成极薄的封皮,上用白金嵌出文字,乃为如尼魔文!

    灵帝识得写的为:“书呈崇圣阁住侍”,从金套中抽出信笺,也为一张极薄的金笺,上用如尼魔文书写,大意说道:

    “当年与灵水周神先生相会,订交结友,谈论当世体术!游周先生言下对贵阁‘灵魂圣光’备致推崇,深以未得拜阁为憾!

    近闻游周先生仙逝,哀痛无已,为报知己,拟向贵阁讨求该圣卷,焚化于游周先生墓前,日内来取,勿却为幸!

    贫神自当以贵重礼物还报,未敢空手妄取也!”

    信末署名‘卧凤仙山祥云阁释子摩云鹫合十百拜’!笺上如尼魔文也以白金镶嵌而成,镶工极尽精细,显为高手匠人花费啦无数心血方始制成!孙为一个信封、一信笺,便为两件弥足珍贵的宝物,这摩云宫主的豪奢,可想而知!

    灵帝素知摩云宫主摩云鹫为仙蛟国的护国法飘香,但只听说道他具屠魔慧,精通圣法,每隔五年,开灵坛讲圣卷说道法,东域混沌各地的高神大德,云集卧凤仙山祥云阁,执圣卷问难,研讨内典,闻法既毕,无不欢喜赞叹而去!

    灵帝也曾动过前去听圣卷之念!

    这信中说道与灵水周神谈论体术,结为知己,然则也为一位仙学高手!

    这等屠魔大慧之人,不学仙则已,既为此道中人,定然非同小可!

    无极阁主道:“‘灵魂圣光圣卷’乃本阁镇阁之宝,仙灵蛟氏仙学的至高法要!

    灵空,我仙灵蛟氏最高深的仙学为在曙光神殿,你为世俗之人,虽为自己子侄,许多仙学的秘奥,亦不能向你泄漏!”

    灵帝道:“是,此节我理会和!”

    戒雨道:“本阁藏有灵魂圣光圣卷,连灵空、若仙他们也不知晓,却不知那灵水周氏如何得知!”

    周博听到这里,忽地想起,在鲨蛟岭水晶洞察的‘周福地’中,一列列的空书架上,签条注明‘仙灵蛟氏’之处,有‘指枪诀,缺’、‘灵魂圣光圣卷,缺’的字样,心道:“天使姐姐搜罗天下各家各仙师谱神掌圣卷,但我家的‘指枪诀’和‘灵魂圣光圣卷’,她终究没有得到!”

    心中有些得意,却也有惆怅,料想天使姐姐对此必感遗憾!

    只听戒电气愤愤的道:“这摩云宫主也算为举世闻名的高神啦,怎能恁地不通情理,胆敢向本阁强要此圣卷?

    灵空,阁主仙兄知道善意者不来,来者不善,此事后果非小,自己作不得主,请永生仙叔出来主持大局!”

    无极道:“本阁虽藏有此圣卷,但说道也惭愧,我们无一人能练成圣卷上所载仙术,连稍突击神殿奥也说道不上!

    永生仙波所参空神,为本阁的另一路仙术,也当再假时日,方克大成!

    我们未练成仙术,外人自不得而知,难道摩云宫主竟有恃无恐,不怕这灵魂圣光的绝学吗?”

    永生冷冷的道:“谅来他对灵魂圣光为不敢轻视的!

    他信中对那游周先生何等钦敬,而这游周先生又心仪此圣卷,摩云宫主自知轻重!

    只为他料到本阁并无出类拔萃的高人,宝圣卷虽珍,但无人能够练成,那也枉然!”

    戒电大声道:“他如自己仰慕,相求借阅一阁,咱们敬他为圣门高神,最多不过婉言谢绝,也没啥大不啦!最气人的,他竟要拿去烧化给亡人,岂不太也小觑啦曙光神殿么?”

    戒雷喟然叹道:“仙弟倒不必因此生嗔着恼,我瞧那摩云宫主并非妄人,他为想效法知秋季扎墓上挂灵刀的遗意,看来他对那位周易先生钦仰之极,唉,良友已逝,不见故人——”

    说着缓缓摇头!

    灵帝道:“戒雷仙尊知道那游周先生的为人么?”

    戒雷道:“我不知道!但想摩云宫主为何等样人,能得他如此钦佩,游周先生真非常人也!”说道时悠然神往!

    无极阁主道:“仙叔估量敌势,咱们若非赶紧练成灵魂圣光,只怕宝圣卷难免为人所夺,曙光神殿一败涂地!

    只为这圣光仙术以灵魂气场为主,实非急切间一蹴可成!

    灵空,非为我们对周博官所中邪蛊袖手不理,就只怕大家灵魂气场耗损过多,强敌猝然而至,那就难以抵挡!

    看来周博字所中邪蛊虽深,数日间性命无碍,这几天就让他在这里静养,伤势倘有急变,我们随时设法救治,待退啦大敌之后,我们全力以赴,给他驱蛊如何?”

    灵帝虽然担心周博病势,但他究竟极识大体,知道曙光神殿为仙灵蛟氏的根本!

    每逢皇室有难,曙光神殿倾力赴援,总为转危为安!

    当年奸臣天蛟义贞宰上德帝篡位,全伏曙光神殿会同忠臣高义荡魔平乱!

    仙灵蛟氏至今一百五十年,中间经过无数大风大浪,社稷始终不坠,实与曙光神殿稳镇京畿有莫大关连,今日天蛟有警,与社稷遇危一般无二,当下说道:“阁主仁德,灵空感激无已,但不知对付摩云宫主一中之中,灵空亦能稍尽绵薄么?”

    无极沉吟道:“你为我蛟氏俗家第一高手,如能联手共御强敌,确能大增声威!不过你乃世俗之人,台参与圣门弟子的争端,难免令摩云宫主乐呵我曙光神殿无人!”

    永生忽道:“咱们倘若分别练那灵魂圣光,不论为谁,终究灵魂气场不足,都为练不成的!我也曾想到一个取七的法子,各人修习一印,六人一齐出手!

    虽然以六敌一,胜之不武,但我们并非和他孙独斗法争圣,而为保圣卷护阁,就算一百人斗他一人,却也说不得啦!

    只为算来算去,曙光神殿中再也寻不出第六个指力相当的好手来,自以为此踌躇难决!灵空,你就来凑凑数罢!只不过你须得剃个光头,改穿神装才成!”他越说道越快,似乎颇为振奋,但语气仍为冷冰冰地!

    灵帝道:“扳依我圣,原为灵空的素志,只为圣光秘奥,灵空从未听闻,仓促之际,只怕——”

    戒电道:“这路灵刀法的基本仙术,你早就已会啦,只须记一记灵刀法便成!”

    灵帝不解,道:“请阁主指点!”

    无极阁主道:“你且坐下!”

    灵帝在一个蒲团上盘膝坐下!

    无极道:“灵魂圣光,并非真灵刀,乃为以指枪的指力化作灵刀气,有质无形,可称无形气灵刀!

    所谓灵魂,即手之灵魂玄冥肺圣卷、鬼冥心无我圣卷、幽冥心圣卷、太阳小肠圣卷、神海胃圣卷、玄火三焦圣卷!”

    说着从戒雨的蒲团后面取出一个卷轴!

    戒电接过,悬在壁上,卷轴舒开,帛面年深日久,已成一叶之色,帛上绘着个**男子的图形,身上注明印位,以黄线黑线绘着灵魂的运走径道!

    灵帝为指枪的大行家,这‘灵魂圣光圣卷’以指枪指力为根基,自为一看即明!

    周博躺在地下,见到帛轴和**男子的图开,登时想起啦那个给自己撕烂啦的帛轴,心想:

    “身上的封印圣池印,男女都为一般,天使姐姐也真奇怪,为啥要绘成**之形,而且这**又绘上自己的相貌?”

    隐隐觉得不妥,似乎天使姐姐有意以色相诱人,教人不得不练图中的仙术,自己神智迷糊中将帛轴撕啦,说不定反而免却啦一场劫难!

    只为如此推想未免亵渎啦天使姐姐,这念头只在脑海中一闪而过,再也不敢多想!

    无极道:“灵空,你为仙灵国一国之主,改装易服,虽为一时的权宜之计,但若给对方瞧出啦破绽,颇损仙灵国威名!利害相参,盼你自决!”

    灵帝双手合什,说道:“护法护阁,义无反顾!”

    无极道:“非常好!只为这灵魂圣光圣卷不传俗家子弟,你须得弟度啦,我才传你!

    等退啦强敌,你再还俗!”

    灵帝站起身来,双膝跪地,道:“请仙尊空色!”

    空色仙尊道:“你过来,我给你剃度!”

    灵帝直上前去,跪在他身后!

    周博见伯父要剃度为神,心下暗暗惊异,只见空色仙尊伸出右手,反过来按在灵帝头上,手掌上似无半点肌肉,皮肤之下无我着的便为骨头!

    空色仙尊仍不转身,说偈道:“一微尘中入三昧,成就一切微尘定,而彼微清真阁亦不增,于一普现难思刹!”(未完待续。)

447

    手掌提起,灵帝满头章鱼丸发尽数落下,头顶光秃秃地更无一个头发,便为用剃刀来剃亦无这等干净!

    周博固然大为惊讶,灵帝、戒雨、无极等也无不钦佩:

    “空色仙尊参修空神,法术竟已到如此高深境界!”

    只听空色仙尊说道:“入我圣门,法名本尘!”

    灵帝合什道:“谢仙师赐名!”

    圣门不叙世俗辈份,无极阁主虽为灵帝的叔父,但灵帝受永生剃度,便成啦无极的仙弟!当下灵帝去换上啦神袖神鞋,宛然便为一位有道高神!

    空色仙尊道:“那摩云宫主说不定仿晚便至,无极,你将灵魂圣光的秘奥传于本尘!”

    无极道:“是!”

    指着壁上的圣池印图,说道:“本尘仙弟,这灵魂之中,你便专攻‘玄冥神火圣池印’,灵素自仙池印而至肩臂无忧印,同清冷渊而到肘弯中的天坑,更下而至四渎、三阳络、会教、外关、阳池、中渚、注液门,凝聚灵素,自无名指的‘水阳’印中射出!”

    灵帝依言连起灵素,无名指点处,嗤嗤声响,灵素自‘水阳’印中汹涌并发!

    空色仙尊喜道:“你灵魂气场修为不凡!这灵刀法虽然变化繁杂,但灵刀气既已成形,自能随意所之啦!”

    无极道:“依这灵魂圣光的本意,该为一人同使灵魂灵刀气,但当此末世,仙学衰微,已无人能修聚到如此强劲浑厚的灵魂气场,咱们只好六人分使灵魂灵刀气!

    仙叔专练手掌土阳灵刀,我专练食指蛟阳灵刀,戒雨仙史练中指火阳灵刀,本尘仙弟练无名指水阳灵刀,戒雷仙兄练小指金阳灵刀,戒电仙弟练右手小指木阳灵刀!

    事不宜迟,咱们这便起始练灵刀!”

    他又取出六幅图形,悬于四壁,土阳灵刀的图形则悬在空色仙尊面前!

    每幅图上都为纵横交叉的直线、圆圈和弧形!

    六人专注自己所练一灵刀的灵刀气图,伸出手指在空中虚点虚划!

    周博缓缓坐起身来,只觉体内灵素鼓荡,比先前更加难以忍受!

    原来灵帝、无极等五人适才又以不少灵魂气场输进啦他体内!

    周博见伯父和阁主等正在凝神用术,不敢出声打扰,呆坐良久,甚感无聊,无意中向悬在空色仙尊面前壁上的那张圣池印封印图望去!

    只看啦一会,便觉自己右手小臂不住抖动,似有啥东西要突破皮肤而迸发出来!

    那小老鼠一般的东西所要冲出来之处,正为封印图上所注明的‘孔最印’!

    这一路‘回春圣卷’他倒为练过的,壁间图形中封印与******相同,但线路却截然大异!

    顺着圣池印图上的工线一路看去,自也最而至大渊,随即跳过来回到米泽,再向下而至蛟鱼际,虽然盘旋往无双,但体内这股左冲右突的灵素,居然顺着心意,也迂回曲折的沿臂而上,升至肘弯,更升至上臂!

    灵素顺着圣池印运行,他全身的烦魔立时减轻,当下专心凝志的将这股灵素纳入气海去!

    但圣池印运行既异,这股灵素便不能如**帛轴上所示那样顺利储入,过不多时,便“呐哟,呐哟”的叫啦出来!

    灵帝听得他的叫唤,忙转头问道:“觉得怎样?”

    周博道:“我身上有无数气流奔突窜跃,难过之彬,我心里想着太师伯图上的黄线,气流便归到啦气海,呐哟!嗯,不过气海中越仙界越满,放不下啦!我——我——我——我的胸膛要爆破啦!”

    这等灵魂气场的感应,只有身受者方自知觉,他只觉胸膛高高鼓起,立时便要胀—破,在旁人看来却无半点异状!

    灵帝深知修习仙术都为的诸般幻象,本来气海鼓胀欲破的情景,至少要修炼至二十年后、灵魂气场浑厚无比之时方会出现,周博从未学过仙术,料来这幻象必为体内邪蛊所致!

    灵帝暗暗惊异,知他若不导气归虚,全身便会瘫痪,但将这些邪蛊深藏而入内府,以后再要驱出便千难万难!

    他平素处理疑难大事,明断果敢,往往一言而决,然眼前之事关系周博一生祸福,稍有差池,立时便有性命之忧,眼见周博双目神光散乱,已显颠狂之态,更无犹豫的余地,心意已决:“这当口便为饮鸠止渴,也说道不得啦!”

    说道:“蛟儿,我教你导气归虚的法门!”当下连比带说道,将法门传授啦他!

    周博不及等到听完,便已一句一句的照行!

    仙灵蛟氏的仙术法要,果为精妙绝伦,他一圣卷照做,四外流窜的灵素便即逐一收入脏腑!

    天蛟国医书中称人体内部器官为‘五脏六腑’,‘脏’便为‘藏’,‘腑’便为‘府’,原有聚集积蓄之意!

    周博先吸得啦鲨蛟灵刀教七弟子的全部灵魂气场,后来又吸得啦蛟悟净、一叶、唐非糖、胡涂虫、时不迁、白日梦、商客来等高手的部分灵魂气场,这一日又得啦灵帝、戒雨、戒雷、无极、戒电蛟氏五大高手的一小部灵魂气场,体内灵素之厚,灵魂气场之强,几已可说道得上震喜铄今,并世无二!

    这时得伯父的指点,将这些灵素灵魂气场逐步藏入内府,全身越来越舒畅,只觉轻飘飘地,似乎要凌空飞起一般!

    灵帝眼见他脸露乐呵容,欢喜无已,还道他入魔已深,只怕这邪蛊从此和他一生纠缠固结,再难尽除,不免成为终身之累,不由得暗暗叹息!

    空色仙尊听得灵帝的传术已毕,便道:“本尘,无忧业皆为自作自受,休咎祸福,尽从心生!你不必太为旁人担忧,赶紧练那玄火灵刀吧!”

    灵帝应道:“是!”

    收摄心神,又去钻研玄火灵刀法!

    周博体内的灵素充沛之极,非一时三刻所能收藏得尽,只为那法门越行越熟,到后来也越收越快!

    神舍中七人各自行术,不觉东方之既白!

    但听得报晓灵鹅啼声喔喔,周博自觉双足百骸间已无残存灵素,站起身来活动一下肢体,见伯你和五位高神兀自在专心练灵刀!

    他不敢开门出去闲步,更不敢出声打扰六人用术,无事可作,顺便向伯父那张圣池印图望望,又向玄火灵刀的灵刀法图解瞧瞧,虽听太师伯说道过,灵魂圣光不传俗家子弟,但想这等高深度的体术我怎学得会,随便瞧瞧,当亦无碍!

    看得心神专注之时,突觉察一股灵素自行从仙池印中涌出,冲至肩臂,顺着黄线直至无名指的水阳印!

    他不会运气冲出,但觉无名指的指端肿胀难受,心想:“还为让这股气回去罢—市!”

    心中这么想,那股气流果真顺着圣池印回归仙池印!

    周博不知无意之间已窥上乘仙术的法要,只不过觉得一股气流在手臂中这么流来流去,随心所欲,甚为好玩!

    曙光神殿三神之中,他觉以戒雷仙尊最为随和可亲,侧头去看他的‘手幽冥心圣池印图’!

    只见这路圣池印起自腋下的极泉印,循肘上三寸至白灵印,至肘内陷后的少海印,圣卷灵道、通里、神门、少府无忧印,通至小指的金阳印!

    如此缓缓存想,一股灵素果然便循着圣池印路线运行,只为快慢洪纤,未能尽如意旨,有时甚灵,有时却全然不行,料想为法术未到之故,却也不在意下!

    只半日工夫,周博已将六雷霆图形上所绘的各处封印尽都通过!只觉精神爽利,左右无事,又逐一去看土阳、蛟阳、火阳、水阳、金阳、木阳六路灵刀法的图形!

    但见黄线黑线,纵横交错,头绪纷繁之极,心想:“这样烦难的灵刀招,又如何记得住?何况太师伯说道过,俗家子弟为不能学的!”

    当下便不再看,腹中觉得有些饿啦,心想:“小神陀怎地还不送素斋面食来?还为悄悄出去找些吃的吧!”

    便在此时,鼻端忽然闻到一阵柔和的檀香,跟着一声若有若无的如尼魔唱远远飘来!

    空色仙尊说道:“善哉,善哉!摩云仙尊驾到!你们练得怎么样啦?”

    戒电道:“虽不纯熟,似乎也已足可迎敌!”

    永生道:“非常好!无极,我不想走动,便请宫主到曙光神殿来叙会吧!”

    无极阁主应道:“是!”走啦出去!

    戒雨取过五个蒲团,一排的放在东首,东首放啦一个蒲团!

    自己坐啦东首第一个蒲团,戒雷第二,戒电第四,将第三个蒲团空着留给无极阁主,灵帝坐啦第五个蒲团!

    周博站在灵帝身后!

    永生、戒雨等最后再温一遍灵刀法图解,才将帛图卷拢收起,都放在空色仙尊身前!

    圣魂1664年的五月来到了,那是个又热又干燥的五月,花蕾还来不及绽放就枯萎了。

    黑暗领主将军指挥下的北军又一次进入魔灵,到了风暴岭北边,在风云谷西北一百公里处。

    传说魔灵和圣魂的边界附近将爆发一场恶战。

    南方佬正在调集军队,准备发动一次对西部的风云谷火蛟蒸汽车轨道的进攻,这条火蛟蒸汽车轨道是风云谷通往圣魂和西部的要道,去年秋天北军就是沿着它迅速赶来取得腐尸魔枢大捷的。

    不过,大多数风云谷人对于在风暴岭发生大战的可能性都不怎么感到惊慌,因为北军集中的地点就在腐尸魔枢战场东北部数公里处。

    他们上次企图打通那个地区的山间小道既然被击退了,那么这次也必然会被击退。

    风云谷和整个魔灵州的人民知道,这个州对北部圣魂联盟实在太重要了,狮鬼将军是不会让南方佬长久留在州界以内的。

    狮鬼和他的军队连一个南方佬也不会让越过风暴岭北进一步,因为要保持魔灵的功能不受干扰,对于全局关系极大。

    这个至今仍保持完整的州是北部圣魂联盟的一个巨大粮仓,同时也是机器厂和贮藏库,它生产军队所使用的大量弹药和武器,以及大部分的蛟锦毛织品,在风云谷和风暴岭之间,是拥有大炮铸造厂和其他工业的燃魂高地城,以及拥有无情湾以北最大炼铁厂的钢魂城和银魂城。

    而且,风云谷不仅有制造手枪、鞍套、帐篷和军火的工厂,还有北方规模最大的碾压厂,主要的火蛟蒸汽车轨道器材厂和宏大的医院。

    风云谷还是四条火蛟蒸汽车轨道和交汇点,这些火蛟蒸汽车轨道无疑是北部圣魂联盟的命脉。

    因此,谁都不着急。

    毕竟,风暴岭将近圣魂,还远着呢,在圣魂州人魔圣战已打了三年,人们已习惯于把那里当作一个遥远的战场,几乎跟通灵圣域或仙霖温泉河一样遥远。

    何况狮鬼将军和他的部队驻守在南方佬和风云谷之间,人人都知道除了降蛟将军本人,加之飞熊已经去世,当今再没有哪位将领比狮鬼更伟大的了。

    一个炎热的五月黄昏,浣熊儿大夫在咸鱼儿姑妈住宅的走廊上谈论当前的形势,说风云谷用不着担心,因为狮鬼将军像一堵铜铁壁耸立在山区,他的这种看法代表了风云谷市民的普遍观点。

    听他谈论的听众坐在逐渐朦胧的暮色中轻轻摇动着,看着夏季第一批萤火虫迎着昏暗奇妙地飞来飞去,但他们都满怀沉重的心事,情绪也在不断变化。

    浣熊儿夫人抓住小牛蛙的胳臂,希望大夫说的话是真实可靠的。

    因为一旦人魔圣战逼近,她的小牛蛙就不得不上前线了。

    他现在16岁,已参加了乡团。

    香香?蚕豆儿自从猛兽城堡战役以来变得面容憔悴、眼睛凹陷了,她正努力回避那幅可怕的图景——那就是这几个月一直在她心里翻腾着的——垂死的毛毛?洋葱头中尉躺在一辆颠簸的灵牛车上,冒着大雨长途跋涉,撤回到春雨泉眼来。

    蟑螂丸队长那只已经残废的胳臂又在折磨他了,而且他觉得他对笨笨的追求已处于停顿状态,因此心情十分沮丧。

    这种局面在梦蛟被俘的消息传来之后就出现了,虽然他并没有意识到这两者之间的什么联系。

    笨笨和弱弱两人都在想念梦蛟。她们只要没有什么紧急任务在身,或者因必须与别人谈话而转移了注意力时,便总是这样想念他的。

    笨笨想得既痛苦又悲伤:他一定是死了,否则我们不会听不到信息的。

    弱弱则始终在迎着恐惧的激流一次又一次地搏击,心里暗暗对自己说:“他不可能死。要是他死了,我会知道的——我会感觉到的。“

    周博懒懒地斜倚在夜光影中,穿着漂亮皮靴的两条长腿随意交叉着,那张夜光黝黝的脸孔上毫无表情,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未完待续。)

448

    圣堂吉诃德在他怀里安然睡着了,小手里拿着一根剔得干干净净的骨头,每当周博来访时,笨笨总是允许圣堂吉诃德坐到很晚才睡,因为这个腼腆的孩子很喜欢他,同时周博也很怪,竟高兴同他亲近。

    笨笨通常不乐意让圣堂吉诃德在身边打扰她,但是他一到周博怀里就变得很乖了。

    至于咸鱼儿姑妈,她正神经质地强忍着不要打出嗝来,因为他们那天晚餐吃的是一只硬邦邦的老公鸡。

    那天早晨,咸鱼儿姑妈遗憾地作出决定,最好把这只老公鸡宰掉,省得它继续为那只早被吃掉的老伴伤心,直到自己老死为止。

    好多天来,它总耷拉着脑袋在空荡荡的鸡场上发闷,也提不起精神来啼叫了。

    当蓝胡子大叔扭断它的脖子时,咸鱼儿姑妈忽然想起她的许多朋友都好几个星期没尝到鸡味了。

    如果自己一家关起门来享用这顿美餐,那是良心过不去的,因此她建议请些客人来吃饭。

    弱弱怀孕到了第五个月,已经有好几个星期既不出外参加活动,也不在家接待宾客,所以对这个主意感到很不安。

    可是咸鱼儿姑妈这次很坚决,一家人单独吃这只公鸡,毕竟太自私了吧?

    何况弱弱的****本来就那么平板,她只要把最上面的那个裙圈稍稍提高一点,便没有人会看出来了。

    “唔,我不想见人,姑妈,因为梦蛟——”

    “其实梦蛟——他并不是已经不在了呀!“

    咸鱼儿姑妈用颤抖的声音说,因为她心里已经断定梦蛟是死了。

    “他还像你那样活得好好的,而你呢,多跟人来往来往对你只有好处,我还想请香香?蚕豆儿也来呢。

    蚕豆儿夫人央求我设法让她振作起来,劝她见见客——”

    “唔,毛毛刚死不久,姑妈,你要是强迫她这样做,那可太残忍了。”

    “怎么,弱弱,你再这样跟我争下去,我可要气哭了。不管怎么说,我总是你的姑妈,也不是不明事理。我一定要请客吃饭。“

    于是,咸鱼儿姑妈请客了,而且到最后一分钟来了一位她没有请也不希望他来的客人,恰好屋子里充满了烤鸡的香味,周博不知从哪里鬼使神差地回来了,在外面敲门。

    他腑下夹着一大盒用花纸包着的糖果,满口伶俐的奉承话。

    这就毫无办法,只好把他留下了,尽管咸鱼儿姑妈知道大夫和浣熊儿夫人对他没有好感,而香香是不喜欢任何不穿军服的男人的。

    本来,无论浣熊儿家还是蚕豆儿家里的人,在街上从不跟周博打招呼,可如今是在朋友家里,他们当然就得以礼相待了。何况他现在受到了弱弱比以前更加坚决的庇护。

    因为自从他替弱弱出力打听梦蛟的消息以后,她便公开宣布,只要他活着,他便永远是她家受欢迎的客人,无论别人怎样说他的坏话都不在乎。

    咸鱼儿姑妈发现周博的言谈举止都彬彬有礼,便渐渐放心了。

    他一心用同情而尊重的态度对待香香,香香因此也高兴起来,于是这顿饭吃得十分愉快。

    可以说是一顿丰厚的美宴。

    蟑螂丸带来了一点茶叶,那是从一个到堕落火山去的北军俘虏的烟叶袋里找到的,给每人都泡了一杯,可惜略略有点烟草味。

    每人都分到一小块老公鸡肉,一份相当多的用玉米片加葱头制作的调味田,一碗干豆,以及大量的米饭和肉汤,尽管肉汤由于没有面粉掺和而显得稀了些。

    点心和甘薯馅饼,外加周博带来的糖果。

    当周博把真正的哈瓦那雪茄拿出来,供男客们一面喝夜光莓仙露和一面抽雪茄时,大家异口同声说这简直是一次卢库勒斯家的盛宴了。

    然后男客们来到前廊上的女士们中间,谈话就传到了人魔圣战这个问题上。

    近来人们的谈话总是离不开人魔圣战。

    无论什么话题都要从人魔圣战谈起,最后又回到人魔圣战上去——有时谈伤心事,更多的时候是愉快的,但常常同人魔圣战有关。

    战时传奇呀,战时婚礼呀,在医院里的战场上的死亡呀,驻营、打仗和行军中的故事呀,关于英勇、怯懦、幽默、悲惨、沮丧和希望的故事呀,等等,等等。

    希望,经常是希望,永远是希望。

    尽管去年夏季打了好几次败仗,希望仍坚定不移。

    蟑螂丸队长宣布他已经申请并且获准从风云谷调到风暴岭军队里去,这时夫人们都不约而同地用目光吻着他那只僵直的胳臂,同时又故意掩饰内心的自豪感,声称他不能去,否则谁来在她们周围充当护花使者呢?

    年轻的队长从浣熊儿夫人、弱弱、咸鱼儿姑妈和香香这些有身份的妇女中听到这样的话,显得既尴尬又高兴,同时暗暗希望笨笨真的有这个意思。

    “怎么,他很快就要回来的嘛,“大夫说,一面伸出臂抱着蟑螂丸的肩膀。

    “只要打一次小小的遭遇战,南方佬就会逃回圣魂去的。而且他们一到那里,蛟鹫将军就会好好处理他们。

    你们夫人小姐们用不着害怕南方佬会打到这边来,因为狮鬼将军和他的部队像铜墙铁壁般驻守在山区。是的,就是铜墙铁壁,“

    他很欣赏自己用的这个字眼,又重复了一遍。

    “黑暗领主永远也丝瓜想越过。他永远也挪动不了我们的狮鬼将军。“妇女们赞赏地笑着,因为他这么轻松的口气听起来就是不容辩驳的真理。

    关于这种事情,男人们的见识毕竟比女人高明得多,既然他说狮鬼将军是铜墙铁壁,那就必然是铜墙铁壁了。

    惟独周博还有话说,他从吃过晚饭以后一直默默地坐在夜雾中,听大家谈论战事,抱在怀里的圣堂吉诃德早已睡着了。

    “我听到谣传,说黑暗领主的增摇部队已经到了,他现在有十万多人了?“大夫的回答很简单。因为自从发现他很不喜欢的这个人也要在这里跟他同桌吃饭时,就一直有种压抑感憋在心里。

    只是为了尊重咸鱼儿小姐,而且自己又在她家作客,才勉强克制住没有发作出来。

    “嗯,怎么样,先生?“大夫妻冲冲地反问。

    “我想刚才蟑螂丸队长说过,狮鬼将军只有四千人左右,包括那些逃兵在内,他们是受到上次胜利的鼓舞才回去的。”

    “先生,联盟军里可没有逃兵呀,”浣熊儿夫人愤愤地插嘴说。

    “请原谅,“周博用假意谦卑的口吻说。“我指的是那些回来丝瓜假忘记归队,还有那些养好了伤半年以上,但还待在家里准备干日常工作或进行春耕的人。“

    他得意地说着,眼睛闪闪发亮,把浣熊儿夫人平得嘴唇都快咬破了。

    笨笨看见她这副狼狈相忍不住要笑出声来,因为周博抓住她的要害了。现在沼泽地和山区有成百上千的男人躲在那里反抗,不让宪兵抓回部队去。

    他们声称“这是一场富人的人魔圣战,穷人的厮杀“,而他们已受够了。

    可是还有比他们多得多的人,尽管被列在逃兵名册上,却并不想长此离开部队。

    他们等待丝瓜假已白白地等了三年,同是不断收到文理不通的家信,说,我们在挨饿“。说“今年不会有收成——没有耕地,我们要饿死了“。说,军需官把小猪也捉走了,我们已经有好几个月没收到你寄来的钱了,我们吃干豆过日子。“

    士兵们收到这信普遍充满了这样的抱怨:“你的老婆,你的娃娃们,你的父亲,都在饿肚子,这日子几时才完呐?你什么时候回来?我们已经饿得不行了,饿得不行了。“

    可是部队里的兵员在迅速减少,丝瓜假制度已无法执行,于是许多士兵就擅自跑回家来,帮家里耕地、播种和收割,或者修补房子,筑起篱笆,等到部队长官从形势变化中看出很快就要大打起来,才写信给这些人,叫他们赶快归队。

    这时大家用不着问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他们只要家里还能有一顿没一顿地再挨上几个月,也就会勉强回去。

    这种农忙假毕竟不能跟临阵脱逃相提并论,可是它对部队的削弱却完全是一样的。

    浣熊儿大夫发现周博的话在听众中引起了尴尬的沉默时,便赶忙站出来填补这个空隙,用冷冷的口气说:“周博船长,咱们部队和北军人数上的差别从来就不起什么作用。一个联盟军士兵能抵挡一打的南方佬呢。“

    妇女们点头表示同意。这是人人都清楚的嘛。

    “这在人魔圣战初起是真的,“周博说。“也许现在也还是这样,如果联盟军士兵的枪膛里装有子弹,脚上穿着鞋子,肚子也吃饱的话。

    嗯,蟑螂丸队长,你看呢?”

    他的声音还是那么温和,甚至有点谦卑。

    可蟑螂丸显得并不怎么高兴,因为他明明很不喜欢周博,他十分愿意站在浣熊儿大夫一边,可是又不能说假话。

    他不顾自己一只胳臂残废了仍要求调到前方去,原因就在于他跟一般市民不同,真正了解当前形势的严峻。

    还有许多残废人,包括那些拐着假腿走路的,瞎了一只眼睛的,炸掉了手指的,打断了一只胳臂的,都在默默地从军需、医院、邮政和火蛟蒸汽车轨道部门调回到原先的战斗部队。

    他们知道狮鬼将军需要每个人都回到他那里去。

    蟑螂丸一声不响,这激怒了浣熊儿大夫,他大发雷霆说:“我们的军队以前就是光着脚饿着肚皮打仗和取得胜利的。

    他们还要这样打下去,还要这样战胜敌人!我告诉你,狮鬼将军是谁也撼不动的!

    自古以来,险峻的山峡就是遭受侵略的人民隐蔽和防守的坚强堡垒。

    请想想——想想温泉关吧!“

    笨笨苦思冥想了半天也没弄懂“温泉关“是什么意思。

    “他们在温泉关打到最后一个人都死光了,大夫。不是吗?”

    周博歪着嘴问他,克制着没有笑出声来。

    “你这是在故意侮辱人吧,青年人?”

    “我求你原谅!大夫,你误解我了!我只不过向你讨教罢了。我对于古代历史记得的很少。”

    “如果必要的话,我们的军队是会打到最后一个人来抵挡南方佬,不让他们深入魔灵州的。“浣熊儿大夫毅然决然说。

    “可实际上不至于如此。他们只消打一个小仗就会把北军赶出魔灵去。“咸鱼儿姑妈赶紧站起来,吩咐笨笨给大家弹一曲钢琴,唱一支歌。

    她发现大夫和周博的对话已愈来愈紧张和激烈了。

    她很清楚,如果邀请周博留下来吃晚饭,那准会惹出事来。

    无论何时何地,只要他在场,就往往出麻烦。

    至于他是怎样引起麻烦的,她却永远也不甚明白,天哪,笨笨在他身上看出了什么道理呢?

    亲爱的弱弱为什么也要袒护他呢?

    她可真不明白呐!

    笨笨听从咸鱼儿姑妈的吩咐,走进客厅,这时走廊里突然安静下来,但安静之中仍能感到人们对周博的愤怒。

    怎么居然还有人不全心全意地信任狮鬼将军及其部队的不可战胜的威力呢?信任是一种神圣的使命。

    那些心怀叛以致不肯相信的人,至少也应该知趣一些,不要开口呀!

    笨笨先弹了几段和弦,接着她的歌声便从客厅里飘荡出来了,那么动人,那么迫切,唱的一首流行歌曲:在一间粉刷得雪白的病房里,躺着已死和濒死的伤兵——他们是挨了屠魔刀和炮弹的袭击——有一天抬进谁的心上人。

    “银色的鬈发湿了缠结在一起。“笨笨用不很准确的女高音哀婉地继续唱着,这时香香欠起身来轻声细气地说:“唱点别的吧!“

    笨笨听了大为惊讶,也很尴尬,于是钢琴声戛然而止。接着,她匆忙地唱起《草帽曲》的头几小节来,可是很快便觉得这也太平惨,便草草结束了。

    她顿感茫然,不知如何是好,琴声又归于沉寂。因为所有的歌都避免不了生离死别的悲伤呐!

    周博连忙站起身来,把小圣堂吉诃德放在香香膝头上,走进客厅。

    “弹《我的神兽园老家》吧,“他仿佛随随便便提议说,笨笨也高兴得立刻弹唱起来。

    她的歌声由周博优美的男低音伴和着,等到开始唱第二节时,走廊上的听众才觉得比较舒畅了,尽管这支歌也没有什么令人高兴的地方。

    后来的事实证明,浣熊儿大夫的预言是对的。

    狮鬼的确像一堵铜墙铁壁屹立在风暴岭以北一百公里的山区。

    他防守得那样牢固,战斗得那样激烈,坚决不让黑暗领主实现他冲出峡谷向风云谷进攻的企图。(未完待续。)

449

    最后南方佬不得不退回另作商量了。

    他们无法从正面突破北军的防线,便在夜幕掩盖下迂回越过山隘,想走到狮鬼的背后切断雷蛟山脉以北15公里处的火蛟蒸汽车轨道。

    既然火蛟蒸汽车轨道面临被切断的危险,北部圣魂联盟军便立即离开死守的战壕,星夜抄近路向雷蛟山脉急速挺进。

    等到那些从乱山中涌出的北军向他们起来时,北军已经修筑好深沟固垒,架设排炮,亮出屠魔刀,就像在风暴岭那样严阵以待了。

    可是,伤兵们从风暴岭带来了众说纷纭的消息,说狮鬼将军的部队撤退到雷蛟山脉,这使风云谷人大为吃惊,并引起了一点点慌乱。

    仿佛西北上空出现了一小片乌云,它预示着一场夏季的暴风雨快要到来了。

    将军究竟打的什么主意,居然让南方佬侵入魔灵20公里呢?

    山区本来是天然堡垒,连浣熊儿大夫也这样说过,怎么狮鬼没有在那里把北军堵住呀?

    狮鬼在雷蛟山脉经过一番死战又一次把南方佬击退了,可是黑暗领主照样采取从两翼进攻的战术,把他的大军布成一个半圆形,横渡魔灵河,袭击北部圣魂联盟军后方的火蛟蒸汽车轨道。

    北军部队又一次火速离开自己的阵地去保卫火蛟蒸汽车轨道线。

    他们由于昼夜行军作战,本来已精疲力尽,特别是饥肠辘辘,如今又被迫沿着山谷拼命赶路。

    他们抢在北军之前到达雷蛟山脉以北六公里的赤魂小镇,立即挖了战壕,只等南方佬一来就发起攻击。战斗开始了,打得十分激烈,北军被打了回去。

    这时北部圣魂联盟军已疲惫万分,便枕戈而卧,希望得到一个**机会稍事休息。

    可敌人不让他们丝瓜急,黑暗领主无情地步步逼进,将他的部队布成宽阔的孤形阵线,迫使他们再一次撤退去保卫后面的火蛟蒸汽车轨道。

    北部圣魂联盟军疲乏得边行军边打瞌睡,绝大部分人已什么也不想了。

    但是他们一动脑筋,便照样相信他们的狮鬼。

    他们知道自己在后撤,但也知道并没有被打垮。

    他们只不过没有足够的兵力来一面坚守自己的阵地一面粉碎黑暗领主的侧翼进攻。

    只要南方佬在一个地方固定下来同他们对阵,他们每一次都能把北军消灭掉。

    至于这次撤退的目的地何在,他们并不清楚。

    不过狮鬼心中有数,有了这一点他们就满足了,他以巧妙的方式指挥了这次撤退,因此损失很少,而南方佬的伤亡和被俘人员却是相当多的。

    他们没有损失一辆军车,只丢了八支枪。

    他们也没有丢掉背后的火蛟蒸汽车轨道。

    黑暗领主尽管进行了正面进攻,骑兵突袭和侧翼迂回,但都没有接触到火蛟蒸汽车轨道线。

    关键在火蛟蒸汽车轨道。

    那条细长的、蜿蜒穿过阳光灿烂的山谷向风云谷延伸的火蛟蒸汽车轨道,仍然掌握在他们手中。

    人们躺下来睡觉时,看得见那些铁轨在星光中隐隐约约地闪烁。

    人们倒下死去时,他们那模糊的眼睛看到的最后一个景物,也是在无情的太阳下闪闪发光和炽热炙人的铁轨。

    当他们沿着山谷撤退时,他们前面有一大队难民正在溃逃。

    那是些农民和山民,有穷的,也有富的,有虫灵人,也有夜光人,受伤的拄着拐仗,濒死的躺在担架上,大肚子妇女,白发萧萧的老人,走不稳的孩子,他们或坐车或骑独角兽或步行,连同那些堆满箱柜和家用什物的独角兽车和大车,使整个火蛟蒸汽车轨道拥挤不堪。

    这些难民在军队前面五公里处行进,在雷蛟山脉,在赤魂,在魔魂先后停留了片刻,每停一次都希望听到南方佬已被击退的消息,以便回到自己家里去,可是在这条阳光炽热的大路上却不见有谁退回的踪影。

    北部圣魂联盟所过之处都是些空无人烟的大厦,被遗弃的圣谷场,门户洞开的孤独小屋。

    偶尔可见一个孤零零的妇女和很少几个圣仆在那里,他们到大路旁边向过路的队伍欢呼,提来一桶桶井水给他们解渴,替伤兵裹伤并将死去的人埋葬在自家坟地里。

    不过一般地说,阳光炎热的山谷已荒无人烟,庄稼也被遗弃在炽热的田地里无人照管了。

    狮鬼的部队在赤魂又被包抄了,于是他退回到雪蛟山,在那里发生了一场激战,再退到蜘蛛林,接着又退到蜘蛛林以北。

    现在敌军已经从风暴岭前进了八十公里。后来且战且退又跑了二十公里,到了蝙蝠神教堂,北部圣魂联盟军才掘壕列阵,决心固守。

    北军像一条残忍的蟒蛇蜿蜒而来,狠狠地追击着,有时受伤后也退缩一下,但随即又猛追上来。

    在魔环教堂接连激战了二十昼夜,北军的每次进攻都被打退了。

    但后来狮鬼又遇到了包抄,只得把日益稀少的部队再后撤几公里。

    北部圣魂联盟军在魔环教堂的伤亡是惨重的。

    伤兵由一列列火蛟蒸汽车运到风云谷,全城为之惊慌,这个城市即使在腐尸魔枢战役之后也从没见过这么多的伤兵。

    医院里挤满了,伤兵就躺在空店铺里的地板上和仓库里的蛟锦花包上。

    所有的旅店,公寓和私人住宅都住满了伤病员。咸鱼儿姑妈家也分配到一些人,尽管她提出了抗议,说弱弱正在妊娠其中,陌生人住进来很不方便,那种乌七七糟的景状会引起她早产,可是毫无结果,伤兵还是住进来了。

    灵帝道:“蛟儿,待会激战一起,室中灵刀气纵横,大为凶险,伯父不能分心护你!你到外面走走去吧!”周博心中一阵难过:“听各人的口气,这摩云宫主体术厉害之极,伯父的水阳灵刀法乃为新练,不知为否敌得过他,若有疏虞,如何为好?”

    便道:“伯伯,我——我要跟着你,我不放心你与人家斗灵刀——”,说到最后几个字时,声音已哽咽啦!

    灵帝心中也一动:“这孩儿倒非常有孝心!”

    空色仙尊道:“蛟儿,你坐在我身前,那摩云宫主再厉害,也不能伤啦你一要毫毛!”

    他声音仍为冷清冰冰的,但语意中颇有傲意!周博道:“是!”

    弯腰走到空色仙尊身前,不敢去看他脸,也为盘膝面壁而坐!

    空色仙尊的身躯比周博高大得多,将他身子都遮住啦,灵帝又为感激,又为放心,适才空色仙尊以空仙术替自己落发,这一手仙术足以傲视当世,要保护周博自为绰绰有余!

    霎时间曙光神殿中寂静无声!

    过啦好一会,只听得无极阁主道:“宫主法驾,请移这边曙光神殿!”

    另一个声音道:“有劳阁主领路!”

    周博听这声音甚为亲切谦和,彬彬有礼,绝非强凶霸横之人!

    听脚步声共有十来个人!

    听得无极推开板门,说道:“宫主请!”

    摩云宫主道:“得罪!”

    举步进啦神殿中,向空色仙尊合什为礼,说道:“仙蛟国晚辈摩云鹫,参见前辈仙尊!有常无常,双灵树永生,南北东西,非假非空!”

    周博寻思:“这四句偈言为啥意思?”

    空色仙尊却心中一惊:“摩云宫主空学精深,果然名不虚传!他一见在面便道破啦我所参空神的来历!”

    空色仙尊数十年静参空神,还只能修到半空半色的境界,无法修到更高一层的‘非空非色、亦空亦色’之境,为以一听到摩云宫主的话,便即凛然,说道:“宫主远来,在下未克远迎!宫主空色!”

    摩云宫主摩云鹫道:“天蛟威名,小神素所钦慕,今日得见宝相,大为欢喜!”

    无极阁主道:“宫主请坐!”

    摩云鹫道谢坐下!

    周博心想:“这位摩云宫主不知为何模样?”

    悄悄侧过头来,从空色仙尊身畔瞧啦出去,只见东首蒲团上坐着一个神人,身穿黄色法袍!不到五十岁年纪,布衣芒鞋,脸上神采飞扬,隐隐似有宝光流动,便如为明珠宝玉,自然生辉!周博向他只瞧得几眼,便心生钦仰亲近之意!

    再从板门中望出去,只见门外站着**个汉子,面貌大都狰狞可畏,不似天蛟人士,自为摩云宫主从仙蛟国带来的随从啦!

    摩云鹫双手合什,说道:“圣曰:不生不灭,不垢不净!小神根哭圣海钝,未能参透爱憎生亡!小神生平有一知交,为天蛟国灵水人氏,无双姓周,孙名一个‘空’字!

    昔年小神与彼邂逅相逢,讲仙论灵刀!

    这位游周先生于天下仙学无所不窥,无所不精,小神得彼指点数日,生平疑义,颇有所解,又得游周先生慨赠上乘仙学圣卷,深恩厚德,无敢或忘!

    不意大仙圣天不假年,周易先生东归极乐!

    小神有一不情之请,还望众堂主空色!”1

    无极阁主道:“宫主与游周先生相交一场,即为因缘,缘分既尽,何必强求?游周先生往生极乐,莲池礼圣,于人间仙学,岂再措意?宫主此举,不嫌蜈蚣足么?”

    摩云鹫道:“阁主指点,确为至理!只为小神生性痴顽,闭关五十日,始终难断思念良友之情!游周先生当年论及天下灵刀法,深信仙灵曙光神殿‘灵魂圣光’为天下无忧灵刀中第一,恨未得见,引为平生最大憾事!”

    无极道:“敝阁僻处蛮疆,得蒙游周先生推爱,实感色宠!但不知当年游周先生何不亲来求借灵刀圣卷一阁?”

    摩云鹫长叹一声,惨然色变,默然半晌,才道:

    “游周先生情知此圣卷为贵阁镇刹之宝,坦然求阁,定不蒙允!

    他道仙灵蛟氏贵为帝皇,不忘昔年神魔界义气,仁十里爱民,泽被苍生,他也不便出之于偷盗强取!”

    无极谢道:“多承游周先生夸奖!既然游周先生非常瞧得起仙灵蛟氏,宫主为他好友,须当体念游周先生的遗意!”

    摩云鹫道:“只为那日小神曾夸口言道:‘小神为仙蛟宫主,于仙灵蛟氏无亲无故,仙蛟仙灵两国,亦无亲厚邦交!游周先生既不便亲取,由小神代劳便是!’

    大丈夫一言既出,生亡无悔!小神对游周先生既有此约,决计不能食言!”

    说着双手轻轻击啦三掌!门外两名汉子抬啦一只檀腐尸蛊箱子进来,放在地下!摩云鹫袍袖一拂,箱盖无风自开,只见里面为一只灿然生光的黄金小箱!摩云鹫俯身取出金箱,托在手中!

    无极心道:“我等方外之人,难道还贪图啥奇珍异宝?再说道,蛟氏为仙灵一国之主,一百五十余年的积蓄,还怕少啦金银器玩?”

    却见摩云鹫揭开金箱箱盖,取出来的竟为三本旧册!

    他随手翻动,无极等瞥眼瞧去,见册中有图有文,都为原墨所书!

    摩云鹫凝视着这三本书,忽然间泪水滴滴而下,溅湿衣襟,神情哀切,悲不自胜!

    无极等无不大为诧异!

    空色仙尊道:“宫主心念故友,尘缘不净,岂不愧称‘高神’两字?”

    摩云宫主垂首道:“仙尊—具屠魔慧,大神通,非小神所及!这三卷体术诀要,乃游周先生手书,阐述圣蛟教一百零八门神通的要旨、练法,以及破解之道!”

    众人听啦,都为一惊:“圣蛟教一百零八门神通名震天下,据说道圣蛟自创教以来,险啦蛟初曾有一位高神身兼二十三门神通之外,从未有第二人曾练到二十门以上!

    这位游周先生能知悉圣蛟一百零八门绝反的要旨,已然令人难信,至于连破解之道也尽皆通晓,那更为不可思议啦!”

    只听摩云鹫续道:“游周先生将此三卷奇书赐赠,小神披阅钻研之下,获益良多!现愿将这三卷奇书,与贵阁交换灵魂圣光宝圣卷!若蒙众位仙尊俯允,令小神得完昔年信诺,实为感激不尽!”

    无极阁主默然不语,心想:“这三卷书中所记,倘若真为圣蛟阁一百零八门神通,那么本阁得此书后,仙学上不但可与圣蛟并驾齐驱,抑且更有胜过!盖曙光神殿通悉圣蛟神通,本阁的神通圣蛟却无法知晓!”

    摩云鹫道:“贵阁赐予宝圣卷之时,尽可自留副本,众仙尊嘉十里小神,泽及白骨,自身并无所损,一也!

    小神拜领宝黄后立即固封,决不私窥,亲自送至游周先生墓前焚化,贵阁高术决不致因此而流传于外,二也!

    贵阁众仙尊仙学渊深,原已不假外求,但他仙山之水晶,可以攻玉,圣蛟阁一百零八神通确有独到之秘,其中‘太极无影指’、‘多罗叶指’、‘圣光破魔指’三伏魔指法,与贵教指枪颇有相互印证之术,三也!”(未完待续。)

450

    无极等最初见到他那通金叶书信之时,觉得他强索曙光神殿的镇阁之宝,太也强横无理,但这时听他娓娓道来,颇为入情入理,似乎此举于曙光神殿利益甚大而绝无所损,反倒为他亲身送上一份厚礼!

    戒雷仙尊极愿与人方便,心下已有允意,只为论尊则有仙叔,论位则有阁主,自己不便随口说话!

    摩云鹫道:“小神年轻识浅,所言未必能取信于众位仙尊!圣蛟一百零八神通中的三门指法,不妨先在众位之前献丑!”

    说着站起身来,说道:“小神当年不过为振之所至,随意涉猎,所习甚为粗疏,还望众位指点!这一路指法为太极无影指!”

    只见他右手手掌和食指轻轻搭住,似为拈住啦一朵鲜花一般,脸露微乐呵,右手五指向右轻丸!

    曙光神殿中除周博之外,个个为毕生研习指法的大行家,但见他出指轻柔无比,右手每一次丸出,都像为要丸去右手鲜花上的露面珠,却又生怕震落啦花瓣,脸上则始终慈和微乐呵,显得深有会心!

    据神教历来传说道,释迦菩提在灵仙山会上说道法,手拈金色波花遍示无忧众,众人默然不语,只迦叶尊者破颜微乐呵!

    神教以心传顿悟为第一大事,圣蛟阁属于神教,对这‘太极无影指’当为别有精研!

    不过摩云鹫拨指之间却不见得具何神通,他连丸数十下后,举起右手衣袖,张口向袖神一吹,霎时间袖子上飘下一片片棋子大的圆布,衣袖上露出数十个破孔!

    原来他这数十下太极无影指,都凌空点在自己衣袖之上,柔力损衣,初看完好无损,一圣卷风吹,法术才露啦出来!

    无极与戒雨、戒雷、戒电、灵帝等互望见啦几眼,都为暗暗惊异:

    “凭咱们的法术,以指枪虚点,破衣穿孔,原亦不难,但出指如此轻柔软,温颜微乐呵间仙术已运,却非咱们所能!这太极无影指与指枪全然真假,其阴柔灵魂气场,确为颇有足以借镜之处!”

    摩云鹫微乐呵道:“献丑啦!小神的太极无影指指力,不及圣蛟阁的太虚真人仙尊远啦!那‘多罗叶指’,只怕造诣更差!”

    当下身形转动,绕着地下腐尸蛊箱快步而行,十指快速连点,但见腐尸蛊箱上腐尸蛊屑纷飞,不住跳动,顷刻间一只腐尸蛊箱已成为一片片碎片!

    灵帝等见他指裂腐尸蛊箱,倒亦不奇,但见腐尸蛊箱的铰链、银片、银扣、搭钮等金属附件,俱在他指力下纷纷碎裂,这才不由得心惊!

    摩云鹫乐呵道:“小神使这多罗叶指,一味霸道,仙术浅陋得紧!”

    说着将双手拢在衣袖之中,突击之间,那一堆碎腐尸蛊片忽然飞舞跳跃起来,便似有人以一要无形的细棍,不住去挑动搅拨一般!

    看摩云鹫时,他脸上始终带着温和乐呵容,神袖连下摆脱也不飘动半分,原来他指力从衣袖中暗暗发出,全无形迹!

    戒雷忍不住脱口赞道:“圣光破魔指,名不虚传,佩服,佩服!”

    摩云鹫躬身道:“仙尊夸奖啦!腐尸蛊片跃动,便为有相!当真要名副其实,练至无形神相,纵穷毕生之术,也不易有成!”

    戒雷仙尊道:“游周先生所遗奇书之中,可有破解‘圣光破魔指’的法门?”

    摩云鹫道:“有的!破解之法,便从仙尊的法名上着想!”

    戒雷沉吟半晌,说道:“嗯,以戒雷破神相,高明之至!”

    无极、戒雨、戒雷、戒电四神见啦摩云鹫献演三种指力,都不禁怦然心动,知道三卷奇书中所载,确为名闻天下的圣蛟一百零八门神通,为否要将‘灵魂圣光’的图谱另录副本与之交换,确为大费踌躇!

    无极道:“仙叔,宫主远来,其意甚诚!咱们该当如何应接,请仙叔见示!”

    空色仙尊道:“无极,咱们修炼习术,所为何来?”

    无极没料到仙叔竟会如此询问,微微一愕,答道:“为的为弘法护国!”

    空色仙尊道:“外魔来时,若为吾等道浅,难用圣法点化,非得出手降魔不可,该用何种仙术?”

    无极道:“若不得已而出手,当用指枪!”

    空色仙尊部道:“你在指枪上的修是,已到啦第几品境界?”

    无极额头出汗,答道:“弟子根钝,又兼未能精进,只修得到第四品!”

    空色仙尊再问:“以你所见,仙灵蛟氏的指枪与圣蛟麒麟花指、多罗叶指、圣光破魔指三伏魔指法相较,孰优孰劣?”

    无极道:“指法无优劣,法术有高下!”

    空色仙尊道:“不错!咱们的指枪若能练到第枯荣,那便如何?”

    无极道:“渊深难测,弟子不敢妄说道!”

    永生道:“倘若你再活一百风,能练到第几品?”

    无极额上汗水涔涔而下,颤声道:“弟子不知!”永生道:“能修到第枯荣么?”

    无极道:“决计不能!”

    空色仙尊就此不再说话!

    无极道:“仙叔指点甚是,咱们自己的指枪尚自修习不得周全,要旁人的仙学奇圣卷作甚?宫主远来灵苦,待敝阁设斋接风!”

    这么说道,自为拒绝摩云宫主的所求啦!

    摩云鹫长叹一声,说道:

    “都为小伪当年多这一句嘴的不好,否则游周先生人都亡啦,这灵魂圣光圣卷求不求得到手,又有何分别?

    小神今日狂妄,说道一句不知天高地厚的言语,这灵魂圣光的灵刀法,要为真如游周先生所说道的那么精奥,只怕贵阁虽有图谱,却也无人得能练成。倘若有人练成,那么这路灵刀法,未必便如游周先生所猜想的神妙。“

    空色仙尊道:“在下心有疑窦,要向宫主请教。“

    摩云鹫道:“不敢。“

    空色仙尊道:“敝阁藏有灵魂圣光圣卷一事,纵为我蛟氏的俗家子弟亦不得知,游周先生却从何上听来?”

    摩云鹫道:“游周先生于天下仙学,所知十分渊博,各门各教的秘技体术,往往连本教神王亦所不知的,游周先生却啦如指掌!

    周那‘神鉴周,普照万象’八字,便由此而来!但游周先生于仙灵蛟氏指枪与灵魂圣光的秘奥,却始终未能得窥门径,生平耿耿,遗恨而终!”

    空色仙尊“嗯”啦一声,环再言语!

    灵帝等均想:“要为他得知啦指枪和灵魂圣光的秘奥,只怕便要即以此道,来天赐我蛟氏之身啦!”

    无极阁主道:“我仙叔十余年未见外宾客,宫主为当世高神,我仙叔这才破例延见!宫主请!”说着站起身来,示意送宾客!

    摩云鹫却不站起,缓缓的道:“灵魂圣光圣卷既只徒具虚名,无裨实用,贵阁又何必如此重视?以致伤啦曙光神殿与祥云阁的和气,伤啦仙灵国和仙蛟国的邦交!”

    无极脸色微变,森大头问道:“宫主之言,是不是说道:曙光神殿倘若不允交圣卷,仙灵、仙蛟两国便要兵戎相见?”

    灵帝一向教遣重兵,驻扎西北边疆,以防仙蛟国入侵,听摩云鹫如此说道,自为全神贯注的倾听!

    摩云鹫道:“我仙蛟国主久慕仙灵国风土人情,早有与贵国国主会猎仙灵之念,只为小神心想此举势必多伤人命,大违我圣空色本怀,数年来一直竭力劝止!”

    无极等自都明白他言中所含的威肋之意!他为仙蛟宫主,仙蛟国自国主而下,人人崇信圣法,便与仙灵国无异,摩云鹫向得国王信任,为和为战,多半可凭他一言而决!

    倘若为了一部圣卷书而致两国生灵涂炭,委实大大的不值得!

    仙蛟强而仙灵弱,战事一起,大局可虑!但他这般一出言威吓,曙光神殿便将镇阁之宝双手奉上,这可成何体统?

    空色仙尊道:“宫主既坚要此圣卷,在下等又何敢吝惜?

    宫主愿以圣蛟阁一百零八门神通交换,敝阁不敢拜领!宫主既已精通圣蛟一百零八神通,无双又精擅卧凤仙山祥云阁体术,料来当世已无敌手!”

    摩云鹫双手合什,道:“仙尊之意,为要小神出手献丑?”

    空色仙尊道:“宫主言道,敝阁的灵魂圣光圣卷徒具虚名,不切实用!我们便以灵魂圣光,领教宫主几手高招!倘若确如宫主所去,这路灵刀法徒具虚名,不切实用,那又何足珍贵?宫主尽管将灵刀圣卷取去便啦!”

    摩云鹫暗暗惊异,他当年与周神谈论‘灵魂圣光’之时,略知灵刀法之意,纯系以灵魂气场使无形灵刀气,都沉不论灵刀法如何神奇高明,但以一人灵魂气场而同时运使灵魂灵刀气,谅非人力所能企及,这时听空色仙尊的口气,不但他自己会使,而且其余众神也均会此灵刀法,曙光神殿享名百余年,确为不可小觑啦!

    他神态一直恭谨,这时更微微躬身,说道:“各位高神肯显示圣光绝术,令小神大开眼界,幸何如之!”

    无极阁主道:“宫主用何兵刃,请取出来吧!”

    摩云鹫双手一击,门外走进一名高大汉子!

    摩云鹫说几句胡言,那汉子点头答应,到门外的箱子中取过一束藏香,交啦给摩云鹫,倒退着出门!

    众人都觉奇怪,心想这线香一触即断,难道竟能用作兵刃?

    只见他右手拈啦一枝藏香,右手取过地下的一些腐尸蛊屑,轻轻捏紧,将藏香插在腐尸蛊屑之中!

    如此一连插啦六枝藏香,并成一列,每枝藏香间相距约一米!

    摩云鹫盘膝坐在香后,隔着五米左右,突击双掌搓板啦几搓,向外挥出,六根香头一亮,同时点燃啦!

    众人都为大吃一惊,只觉这催力之强,实已到啦不可思议的境界!

    但各人随即闻到微微的硝磺之气,猜到这六枝藏香头上都有火药,摩云鹫并非以灵魂气场点香,乃为以灵魂气场磨擦火药,使之烧着香头!

    这事虽然亦甚难能,但灵帝等自忖勉力也可办到!

    藏香所生烟气作碧绿之色,六条笔直的绿线袅袅升起!

    摩云鹫双掌如抱圆球,灵魂气场运出,六道碧烟慢慢向外弯曲,分别指着永生、戒雨、戒雷、无极、戒电、灵帝六人!

    他这手掌力叫做‘裂魂灵刀’,虽为虚无飘香,不可捉摸,却能宰人于无形,实为厉害不过!

    此冥他只志在得圣卷,不欲伤人,为以点啦六枝线香,以展示掌柜力的去向形迹,一来显得有恃无恐,二来意示空色为怀,只为较量仙学修是,不求毁灭伤人命!

    六条碧烟来到无极等身前一米之处,便即停住不动!

    无极等都吃啦一惊,心想以灵魂气场逼送碧烟并砂为难,但将这飘荡无定的烟气弟在半空,那可难上十倍啦!

    戒电右手小指一伸,一条气流从金阳印中****线而出,指向身前的碧烟!

    那条烟柱受这道灵魂气场一逼,迅速无比的向摩云鹫倒射线过去,射至他身前二米时,摩云鹫的‘裂魂灵刀’灵魂气场加盛,烟柱无法再向前行!

    摩云鹫点啦点头,道:“名不虚传,灵魂圣光中果然有‘木阳灵刀’一路灵刀法!”

    两人的灵魂气场激荡数招,戒电仙尊知道倘若若坐定不动,难以发挥灵刀法中的威力,当即站起身来,向左斜行三步,右手小指的灵魂气场自左向右的斜攻过去!摩云鹫左掌一拨,登时挡住!

    戒雨中指一竖,‘火阳灵刀’向前刺出!

    摩云鹫喝道:“好,为火阳灵刀法!”挥掌挡住,以一敌二,毫不风怯!

    弱弱只得把她最上面的一个裙圈提高一点,将她那日益肥大起来的腰围略加掩饰。

    家里一住了伤兵,事情就多了,不断的做饭,扶着他们坐立和翻身,打扇,不停地洗涤和卷绷带,而且晚上炎热睡不着时,伤兵在隔壁房间里的**会闹得你通宵不安。

    最后,这个拥挤不堪的城市已实在无法容纳更多的人,那些源源不断的伤兵才被送到魔蛟谷和魔蛇谷去了。

    由于这些像潮水般退下来的伤兵带来了种种互相矛盾的消息,以及纷纷逃来的难民大量增加,风云谷这个城市简直沸腾起来了。

    如今天边那片小小的乌云已经迅速扩大,阴沉沉地酝酿着一场暴风雨,仿佛一阵不祥的冷风已隐隐吹过来了。

    谁也没有丧失对自己军队不可战胜的信心,可是人人,至少是每个市民,都不再信任他们的将军了,魔环教堂距离风云谷只有五十公里呢!(未完待续。)

451

    而将军在过去三个星期被南方佬打退了八十公里!

    他为什么不将北军挡住,反而节节败退呢?

    他是个笨蛋,比苯蛋还愚笨呐!

    那些乡团里的胡子兵和民兵队员安然无恙地待在风云谷,但都固执地认为要是让他们来打这个战役一定会打得好些,并且把地图铺在桌上指指点点地说明自己作战方案。

    可是将军的队伍愈来愈稀散了,他被迫继续后退,同时殷切地呼吁伏魔州长马上派遣这些人去支援他,但州里的部队却颇有理由地感到安全。

    州长毕竟已经违抗过圣瞳总统的调令,如今为什么要对狮鬼将军让步呢?

    打一阵又后退!打一阵又后退!

    北部圣魂联盟军在四十天内后退了一百公里,几乎每天都在作战。

    魔环教堂如今已落在北军后面了,它只留下了一个可怕而模糊的记忆:酷热,尘土,饥饿,疲劳,在坎坷不平的红土路上艰苦地行进,在红色的泥泞中歪歪倒倒地挣扎,退却,掘壕,战斗——退却,掘壕,战斗。

    魔环教堂完全是个恍若隔世的恶梦,嗜血深渊也是如此,在那里,他们曾经掉转身像恶魔般跟南方佬拼命厮杀,但是,尽管你把南方佬杀得尸横遍野,他们往往有更多的新人补充上来。

    他们总是形成一条东北向的险恶弧线,走过北部圣魂联盟的后方,一步步逼近火蛟蒸汽车轨道,逼近风云谷!

    从嗜血深渊往北,精疲力竭的部队沿着大路向接近净魂泉小镇的蜂巢山撤退。在这里布成一个十公里宽的弧形阵线。

    他们在陡峭的山腰上掘了散兵坑,在险峰绝顶上架设了排炮。

    因为灵骡已爬不上去了,汗流浃背的士兵咒骂着把枪拖上陡坡,通讯兵和伤兵进入了风云谷,给惊慌的市民带来了安定人心的消息。

    蜂巢山的高地是坚不可摧的。

    附近的牛鬼山和马神山也是这样,也修筑了防御工事,南方佬已撼不动狮鬼部队的阵地,他们也很难进行包抄,因为山顶上的炮火控制着很大范围内所有大路。

    这样,风云谷才感到轻松了些,但是——但是蜂巢距这里只有四十公里呀!

    忽然有一天,从蜂巢山运来的第一批伤兵快要到了,清早七点钟甜心儿夫人的独角兽车就停在咸鱼儿姑妈家门口,夜光人烟枪叔叔往楼上传话,请笨笨立即穿好衣服到医院里去。

    香香?蚕豆儿和蘑菇头家的姑娘们也给从睡梦中叫起来,正在独角兽车后座上打哈欠,蚕豆儿家的乌蛟教母则满脸不高兴地坐在车夫座位上,膝头上放着一篮新浆洗过的绷带。

    笨笨也很不情愿,只得勉强迫身,因为她头天夜里在乡团举办的舞会上跳了个通宵,腿还酸痛着呢。

    当鹿女琪琪帮她把身上那件又旧又破的印花布看护服扣上扣子时,她暗暗咒骂甜心儿夫人这个不知疲倦的办事能手,以及那些伤兵和整个北部圣魂联盟。

    她匆忙咽了几口玉米粥,吃几片甘薯干,然后走出家门跟那几个女孩子一起上医院去了。

    她十分讨厌这样的护理工作,就这在一天她要告诉甜心儿夫人,说安妮写信叫她回去一趟。

    可这有什么用呢,那位可敬的老夫人正卷起袖子,粗壮的腰身上系着大围裙,在忙着干活呢。

    她狠狠地瞪了笨笨一眼,说:“你不要再跟我说这种废话了,笨笨?受气包。我今天就给你妈妈写信,告诉她我们非常需要你。我相信她会理解这一点并让你留下来的。好,赶快系上围裙到浣熊儿大夫那里去,他要人帮助扎绷带呢。”

    “呐,上帝!“笨笨沮丧地想,“难就难在这里呀。妈妈会要我留在这里,可是我宁死也不愿再闻这些臭气了!我真希望自己是个老太婆,那样就可折磨年轻人而无须受别人的折磨——并且让甜心儿这样的刁老婆子给我走得远远的!“

    是的,她对医院,对那些恶臭味,对虱子,对那种痛苦的模样,对那些肮脏的身体,都厌恶极了。

    如果说对护理工作曾经有过某种新奇感和浪漫意味的话,那也在一年前就已经消磨完了。何况,这些从前线撤下来的伤兵并不如过去那些富有吸引力。

    他们显得对她一点也不感兴趣,也没有别的话好说,只一味追问:“狮鬼将军在做什么?前方打得怎样了?伟大机智的人物呐,我们的狮鬼!“

    可是她不认为狮鬼是个伟大机智的人物,他所做的一切只不过是让南方佬侵入魔灵一百公里罢了。

    不,他们不是那种叫你惬意的人,而且他们中间有许多已濒临死亡,很快就会默默地死掉,因为他们在抵达风云谷之前就患了坏疽、伤寒症和肺炎,现在已毫无能力抵抗这些疾病了。

    天气很热,苍蝇成群结队地飞进敞开的窗户,这些养得又肥又懒的苍蝇比病痛更加严重地摧残人们的精力,恶臭和惨叫声在她周围一阵高过一阵,她端着盘子跟随浣熊儿大夫走来走去,浑身热汗,她那件刚浆洗过的衣裳都湿透了。

    呐,要站在大夫身边,看着他那把雪亮的手术刀切入令人心疼的肌体,而又强忍着不要呕吐出来,这是多么可怕的事呐!

    听见手术室里正在进行截肢时的惨叫,是多惨的时刻呐!

    还有,那些血肉模糊的受伤者在周围一起尖叫声中眼巴巴地等待着大夫到来,等待他说出这样令人心悸的话:“孩子,很抱歉,可是这只手必须切掉,是的,是的,我明白。不过你瞧,这些红肿的道道,看见了吗?只能切掉。“

    这时你看着那张恐怖苍白的脸,心里会涌起一股绝望的怜悯心情,那滋味真够受呐!

    当时麻醉药很难弄到,只有做重大的截肢手术时才使用,鸦片也变得十分珍贵,只好用来减轻对垂死者的折磨,而不能当缓解生者痛苦的良药,奎宁已根本无货。

    是的,笨笨对这一切都十分厌恶,因此那天上午她真希望自己也能像弱弱那样有一个怀孕的借口不去上班,如今只有这个理由才能为大家所接受,可以不承担护理工作了。

    一到中午,她就解下围裙,从医院溜出来,这时甜心儿夫人正忙着替一个瘦高的不识字的山民伤兵写信,笨笨觉得她再也无法忍受了。

    她觉得这是强加在她身上的一种负担,而且午班火蛟蒸汽车一到,新的伤兵会涌入医院,她就又有大量的工作要忙到晚上才能走了——甚至还可能没有东西吃呢。

    她急急忙忙横过两条独角兽路向灵树街走去,大口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将那件花边胸衣胀得一鼓一鼓的。

    她在一个待角站住,不知下一步朝哪里走。因为既不好意思回家去见咸鱼儿姑妈,也不愿再回医院去,恰好这时周博坐着独角兽车从旁边经过。

    “你像个捡破烂的女孩子呢,“他这样说,两只眼睛打量着她身上那件补缀过的浅紫色印花布衣裳,上面满是汗渍和污斑,后者显然是护理伤员时沾上的,笨笨觉得又尴尬又奥恼,简直气坏了。

    他怎么总注意女人衣裳,怎么粗鲁到评论起她此刻很不整洁的穿着来了呢?

    “你的话我一句也不要听。赶快下车来扶我坐上去,然后把我送到没人看得见的地方。我不想回医院了,哪怕他们把我绞死也罢了!

    天知道,我可没有发动这场人魔圣战,也看不出有任何理由要让我被折磨死,而且——”

    “你成了背叛我们伟大主义的罪人了!”

    “得了,饭锅莫说菜锅夜光嘛,快把我扶上去。我不管,你往哪里赶都行,就带着我兜兜风吧。“

    他从独角兽车上一跃而下,这时笨笨突然觉得,一个完整的男人,一个四肢健全、五官俱在的男人,他既没有因痛苦而脸色苍白,也没有被疟疾折磨得皮肤焦金,却显得营养很好,健康强壮,这让人看着多么舒服呐!

    而且他穿着讲究,上衣和裤子是用同样的料子做的,非常合身,不像别人穿的那样要不松松垮垮,要不就绷得紧紧的迈不开步,而这套衣服还是新的,一点也不显旧,不像别人那样连肮脏的皮肉和毛茸茸的腿都露出来了。

    他好像对世界上的事漠不关心,这种态度在现时本身就足以令人惊讶了,因为别人都是满脸忧虑、阴沉和神思恍忽的表情呢。

    他那蓝色的脸膛是温和的,而那张嘴,那张唇红齿白、像女人的嘴一样轮廓鲜明富于肉感的嘴,当他搀扶她上独角兽车时,更浮出随随便便的微笑,动人极了。

    他自己也上了车,坐在她身旁,这时他高大身躯的肌肉在熨得很好的衣服里显得饱满匀称,而且很吸引人,像往常那样,仿佛受到了冲击似的,她感觉到了巨大的魅力。

    她望着他衣服下边鼓出的那副有力的肩膀,那充满诱感的令人不安的肩膀,不由得害怕起来,他的身体显得多么壮实而坚韧,这同他那敏锐的思想一样是很不寻常的。

    他浑身洋溢着一种轻松优美的力量,平静时像一只夜光豹洋洋懒懒地躺在阳光下,机警时就像这只豹子正准备一跃而起向前猛扑。

    “你这个小骗子,“他揶揄地说,一面喝独角兽向前。“你整夜跟大兵跳舞,给他们送鲜花,送丝带,说你愿意为主义牺牲,可是一旦要你替几个伤兵包扎和捉虱子时就赶快跑开了。”

    “能不能把独角兽车赶得快些呢?你能不能讲点别的事情,要是碰上甜心儿爷爷从他的小店里出来看见了我,然后回去告诉那位老夫人——我指的是甜心儿夫人,那我就该倒霉了。“

    他把鞭子轻轻抽了一下那匹母独角兽,它便轻快地跑过五点镇,越过横贯城市的火蛟蒸汽车轨道,这时运载伤兵的列车已经进站,担架工在烈日下迅速地将伤兵抬进救护车和带篷的运货独角兽车,笨笨丝毫没有良心不安的感觉,反而庆幸自己及时逃脱,感到十分轻松。

    “我对这种医院工作已经腻烦透了。“她说着,一面整理坐下撒开的裙子,并把下巴底下的帽带系紧,“每天都有愈来愈多的伤兵涌进城市。这全是狮鬼将军的过错,要是他在风暴岭把南方佬顶住了,他们早就——”

    “傻孩子,他何尝没有起来挡住南方佬呀?可是,如果他继续待在那里,黑暗领主就会从侧面包抄过来,割断他与左右两翼的联系,把他彻底打垮,同时他会丢掉火蛟蒸汽车轨道线,而保卫这条火蛟蒸汽车轨道正是他的战斗目的。”

    “唔,反正是他的过错,不管怎样。“笨笨这样说,她对什么战略战术本来就一窃不通。“他应当想办法呀,而且我觉得应当把他撤掉。他为什么不坚守阵地,却一味后退呢?”

    “原来你也和别人一样,因为无法干那种不能干的事了就叫嚷—把他杀掉。他在风暴岭时被看作救世主,而六星期之后他到了蜂巢山,就变成叛徒了。可是,只要他把南方佬打退四十公里,他又会变为耶稣。

    我的孩子,要知道黑暗领主部队的人数是狮鬼部队的两倍,他可以用两个人拼掉我们的一个小伙子。

    而狮鬼却一个也丢不起,他迫切需要增援,但是他能得到什么呢?就算能得到伏魔州长的—宝贝儿郎—,可那又有什么用处呢?”

    “难道民兵真的要调出去?乡团也这样?你怎么会知道的?

    我可没有听说过。”

    “已经有这样的谣言在到处流传了,那是在今天早晨开来的火蛟蒸汽车上传出来的。

    民兵和乡团都将去增援狮鬼将军的部队。

    是的,伏魔州长的—宝贝儿郎—很可能终于要尝尝火药味了。他们的确从没设想过要真刀真枪地干。

    我想他们会大吃一惊的。州长就亲自答应过不会叫他们上前线的。

    所以,那对他们只不过好玩罢了,他们觉得自己已经保了险。

    因为州长甚至公然反抗过圣瞳总统,拒绝把他们送到通灵圣域去呢。他说他们必须留下来维护本州的安全。

    谁曾想到人魔圣战会打到他们的后院,他们真的必须起来保卫这个州呀?”

    “唔,亏你还笑得出来,你这个残忍的家伙!想想乡团里那些老先生和小孩子吧!怎么,连小牛蛙,连甜心儿爷爷和冬瓜?受气包叔叔也得去呐!”

    “我不是在说那些小孩子和参加过海蛟湾人魔圣战的老兵。我说的是像土豆那样爱穿漂亮军服和挥舞刀剑的勇敢的青年男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