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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大国气度

    第九章大国气度

    赵婉抱着儿子出现在人群前面的时候,她就已经变成了神,而铁喜这孩子立刻就成了一颗璀璨的太阳。

    谁都想靠近这个天生贵不可言的孩子。

    铁心源喜欢看见一盘盘的礼物被尉迟文和嘎嘎两人收走,更喜欢有更多的人走进来祝贺铁家麒麟儿诞生。

    铁喜果然有王者之风,睁开眼睛烦躁的瞅瞅那些莫名其妙的人,然后就把脑袋埋进母亲的胸膛,准备吃饱了再说。

    生了一个健壮儿子的赵婉自然是得意万分,等所有人都认识了哈密国的世子之后,就抱着孩子走进了里间。

    这个时候一定是要大宴群臣的。

    大宴群臣是一个好事,可是嗑瓜子的时候总会嗑出一两个坏的瓜子出来。

    比如苏东坡就是瓜子中最坏的那颗。

    “哎呀呀,大王赐宴小臣感激莫名,只是王世子出世这件事我等未曾立下寸功,如何敢接受大王厚赐……”

    如果换一个地方,铁心源的拳头就会落在苏轼的脸上,可是今天不成,人太多了。

    而大宋臣子有调戏皇帝的习惯,苏轼说的这句话先帝爷还在的时候就有人已经说过了。

    “包子!”

    铁心源踢了一脚闷头猛吃的包子,宴席才刚刚开始,他面前的桌子上的碗碟已经空了一大半。

    吃的正欢的包子忽然挨了一脚,顿时大怒,转头寻找凶手的时候,见铁心源一脸的怒容,连忙凑过来弯下腰等铁心源吩咐。

    “看见那个死胖子了没有?”

    包子找了一阵,终于沿着铁心源手指的方向找到了正在和别人一起狂吃海喝的苏轼,连连点头。

    铁心源随手从身后提起好大一坛子烈酒递给包子道:“把这一坛酒给那个死胖子灌下去。

    机灵点,别把他给弄死了。”

    包子点点头提着酒坛子就去找苏轼去了。

    重行回到大厅,就看到霍贤依依不舍的将太一神精丹送到了王柔花的手上。

    王柔花这些年一直在念佛,对生死之事已经看的很淡,拿到瓶子只是看了一眼,就命张嬷嬷把这东西存进大王府的府库,待遇和其余人的礼物一样,没有什么太出格的照顾。

    “先生来去大宋行色匆匆,这一路上并不平安,此物放在府库也安全一些。

    待到先生重来哈密之日,只要需要,尽管取走就是。”

    铁心源凑上来笑吟吟的道。

    大众广庭之下说这些话就是一个承诺了,霍贤弯腰施礼道:“多谢大王成全。”

    两个人的话都不多,也不必把话说得很明白,太一神精丹对铁心源来说就是一颗穿肠的毒药,对霍贤来说却是一个无价之宝,值得用性命去守护。

    交出来是无奈之举,能不失去这东西对他来说自然是求之不得。

    孟元直很失望,他没了当强盗的机会。

    文官们很自然的围在欧阳修的身边谈话,最关心的话题就是相国的接替人选。

    欧阳修要回去编撰《齐书》,他们则没有接到调令,有些人甚至绝望的认为,大宋已经把他们这些犯官给忘记了。

    当他们听说接替欧阳修出任哈密相国的人是霍贤之后,一个个都松了一口气。

    他们最害怕的是铁心源收回哈密文官的自主权,派一个不是大宋文官体系里面的人来接管哈密政事。

    既然是霍贤接任,这就说明他们依旧能够快活的继续在哈密赚钱。

    哈密的武官们喝酒喝的痛快,文官们谈话也谈的高兴,一个个都希望欧阳修在回大宋的时候能够带走他们在哈密赚到的钱粮,交给自己的家人。

    当初被远窜哈密的时候,他们一个个都心丧若死,原以为再也没有生入玉门关的可能。

    现在不但有丰厚的酬劳,地位并不比在大宋当官差多少,尤其是少了倾轧之后,做官变得轻松了很多。

    欧阳修多少有些郁闷,他以为不拘多少还是会有一些人想要回到大宋去,多少会有一些人不眷恋哈密丰厚的酬劳。

    没想到,这些人是想回去,却绝对不会同意在这个时候回家。

    回到大宋之后,可以想的到,他们再也没有什么当官的机会了。

    对这些只会读书做官的文士来说,现在回到大宋就意味着贫穷和默默无名。

    各取所需是一个不错的选择,欧阳修也不能怪罪这些人,毕竟,同文同种的,他们对哈密的抗拒之心已经所剩无几了。

    一个背着旗子的传令兵被两个武士搀扶着走进了王宫,铁心源取过传令兵背上的牛皮信筒,打开看了之后对守在身边的欧阳修和孟元直道:“天山北边出事了,贺元伍反叛了。“

    孟元直冷笑道:“他投降了穆辛?不知死活!”

    铁心源把文书递给欧阳修笑着道:“他自立为王了。”

    “什么?”

    孟元直的眼睛瞪得老大。

    欧阳修飞快的看完文书,就把文书递给了霍贤,接话道:“西域之地,几人称王,几人称帝都只是倏忽间的事情,所谓来也匆匆,去也匆匆,王朝更迭比落叶还要来的迅捷。

    如今天山北面草头王林立,贺元伍在劫掠了很大一部分物资,又有胡商相助,起了这样的心思一点都不奇怪。”

    霍贤把文书递给了黄元寿笑道:“贺元伍想做哈密的儿皇帝,不知大王意下如何?”

    铁心源冷笑道:“哈密有儿皇帝,刚刚被王后抱进后堂的铁喜就是,至于别人,还不配。”

    “这么说大王准备出兵讨伐?”

    铁心源摇头道:“本王唯恐天山北面的势力不够强大,如何再能去干让穆辛喜欢的事情呢?”

    欧阳修点点头道:“既然已经成两个国家了,该切割的还是要切割一下才对。

    老夫以为首先应该剥夺贺元伍在哈密之地的所有赏赐,并昭告天下,告诉百姓,贺元伍从即日起不再是我哈密国的军官。

    至于叛匪一词不知大王是否要用?”

    孟元直笑道:“贺元伍本身就不是我哈密的正式军官,他统御的是雇佣兵,我以为,在给贺元伍定罪名之前,先要问问冷平等人的意见。

    免得因为处罚贺元伍让他们几个人也人心惶惶,最终影响我哈密雇佣兵的安稳。”

    霍贤瞅着孟元直道:“一鸡死一鸡鸣,老夫以为斩首贺元伍以儆效尤,至于贺元伍新建的乌鸡国,总会有新的首领出现的。”

    欧阳修冷冷的道:“这道军令发给冷平等人执行比较好,他们到了表明心迹的时候了。”

    铁心源点头道:“哈密驻军出动,监视雇佣兵,同时给大宋雇佣兵下令,要他们立刻收缴其余雇佣兵手里的武器,等候处置。”

    孟元直抱拳领命,而后就匆匆的离开了。

    欧阳修皱眉道:“大王准备彻底的收编雇佣兵?”

    铁心源点点头道:“青唐战事即将落下帷幕,雇佣兵的任务已经告一段落了。

    更何况,随着青唐的覆灭,来自青唐和西夏的雇佣兵们一定会有所动作的。

    这一次贺元伍领出去的雇佣兵主力以青唐,西夏武士为主,出现背叛这样的事情不奇怪。

    如果我不收编剩下的雇佣兵,他们会成鸟兽散的。“

    “对于这个乌鸡国,老夫以为不闻不问,不理不睬,为最佳,同时命冷平等人出动杀掉贺元伍这个主意不错,应该继续执行。”

    铁心源摇头道:“还是不必了,贺元伍一死,乌鸡国说不定就会立刻瓦解。”

    欧阳修道:“一旦贺元伍一统天山北路,再投降穆辛,这是资敌的下策。”

    铁心源认真的看着欧阳修道:“穆辛不是帝王,他是一个神棍,一个已经走火入魔的神棍,任何不是天神奴仆的人都在他清除的名单上。

    一个国王可能会审时度势的安排对自己有利的事情,神棍不会,他只要表现出一丝一毫的软弱,他的军队就会瓦解,只有不间断的杀戮和抢劫,他才能让那支原本不属于他的军队一直保持不懈的战斗力。

    其实,我更加希望穆辛能够收编天山北路的回鹘人,以及那些吐蕃人,西夏人,契丹人,蒙兀人,这样一来他的军队构成就非常的杂乱,并不利于指挥作战。

    最重要的,穆辛是一个阴谋家,不是一个合格的军事统帅,杀死喀喇汗,是穆辛做的最愚蠢的一件事。”

    霍贤突然插话道:“等等再看!”

    铁心源看看霍贤点点头道:“先生说的极是,我们有些急躁了。”

    欧阳修道:“关闭天山路吧。”

    霍贤摇头道:“不,应该照常开放,想走的人我们留不住。

    关闭天山路,我哈密受到的损失远远大于什么乌鸡国,按照老夫对哈密国的了解,几千军队的乌鸡国不过是疥癣之疾,不值得我们大动干戈。

    穆辛南下就该最近的事情了,一旦等到哈密国秋收,穆辛想要攻夺一个兵精粮足的哈密,不吝于痴人说梦。

    我们只要给天山城加派重兵也就是了,天山路崎岖难行,穆辛做不到神兵天降。

    大王从现在起就要培养哈密的大国气度。”(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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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一锤子下去灰飞烟灭

    第十章一锤子买卖

    霍贤的这番话让铁心源想起了当年流行于唐朝长安的一句话:“中国即安,四海即服”。

    无独有偶,还有汉朝,当年汉朝的使者到了云贵的地区的滇国,夜郎等国,这些国家都曾十分高傲的问道:“汉与吾国熟大?”这样一类的问题。

    但汉朝的使者都不会有多余的反应甚至愤怒。比如当年面对滇国的傲慢(人家还问汉朝和滇国哪个人多),汉使什么都没说就走了,过了一段时间,带着部队回来,还没来得及进行多少军事行动,滇王就带领族人投降了。

    这些昔日威服万邦的历史,霍贤比铁心源还要清楚,在他来看,这就是大国姿态——不争小气,自有威德。

    不论是大汉,还是大唐,人家都有这个资本,使节屁股后面跟着一大群如狼似虎的彪悍武士,一句话说不合适,武士的刀子往往比使节的嘴巴更快。

    铁心源现在拥有的只有一张嘴巴,他的国土不过五百里方园,实际的控制区域只有两百里方圆。

    他的骑兵现在还需要很丢人的跟在一匹马的屁股后面冲锋,他的土著武士如果和雇佣兵开战,随时都会被那些彪悍的家伙们给砍翻。

    哈密既没有大汉的霸气,更没有大唐那颗砍死所有敌人的野心,那什么去体现大国气度?

    慈禧太后倒是展现了大国气度,一怒之下和所有的外国人宣战,后果不太好,太后的卧室都被人家占领了,她只好狂奔一千多里地去关中吃肉夹馍了。

    铁心源觉得现在的哈密国还是眦睚必报比较好,弄死贺元伍绝对是势在必行的一件事,至于大国气度,等哈密国拥有悍卒百万,战将千员之后再说。

    贺元伍的背叛并没有出乎铁心源和欧阳修这些人的预料之外。

    早先派他出兵天山北路的时候就有心理准备,一个心怀鬼胎的将军,带着一群只知道抢劫杀戮的雇佣兵远离哈密,身边连一个监视他的人都没有,出什么事情都不奇怪,只要他老老实实的待在天山北路帮哈密国应付穆辛就好。

    说起太后,哈密国也有太后,王渐捧着太一神精丹进后宫,打算请王后赵婉把这颗丹药锁进府库,谁知道被一边逗弄孙子的太后王柔花知道了。

    于是,王柔花就带着儿媳妇和孙子,以及王渐端着的那瓶子太一神精丹重新来到了大殿。

    太后的脸色很难看,铁心源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就被母亲一声厉喝要他跪下。

    铁心源瞅瞅满大殿的臣子和使者,没有反抗,乖乖的跪在了地上。

    铁心源跪下了,赵婉赶紧抱着儿子也跪在一边,欧阳修等人想要上前行礼,却被王柔花严词拒绝了,并且要欧阳修以及霍贤,王大用等人观礼,看她如何教子。

    火儿一群人不明就里,也跟着跪了一大群。

    王柔花要霍贤亲自验看了太一神精丹是否为真品,经过霍贤亲自辨认之后认为没有错误。

    丹药最后到了王柔花手里。

    这是一颗火红色的丹药,在阳光下华光流转,闪耀着金属的光泽,真是美不胜收。

    凡是看到这颗丹药的人无不为之神迷。

    王柔花看着这颗丹药叹息一声道:“果然是好东西,只可惜也是一个害人精。”

    说完话,不等众人反应过来,也不知从哪里抽出来一柄锤子,在众人的惊叫之中一锤子就把丹药给砸成粉末了。

    大殿里顿时静悄悄的……

    所有人都吞咽着口水瞅着桌子上那一滩红色的粉末。

    山风从窗户里灌进来,吹动了巨大的纱帘,也顺便带走了桌子上的那一滩红色的粉末……

    砸完丹药之后,王柔花瞅着铁心源道:“现在毁掉这颗丹药,哈密国还赔偿的起,老身不希望在不久的将来,因为这颗丹药让我哈密国身死族灭。”

    话说的很简单,铁心源还没有从惊讶中清醒过来,霍贤更是瘫倒在地口吐白沫,至于欧阳修在大吃一惊之后,则爆发出歇斯底里的大笑。

    王柔花砸掉丹药之后就很强硬的回后宫去了,谁都不理会,也不给别人过多的解释。

    铁心源真是太佩服母亲了,论起杀伐决断,他觉得自己和母亲比起来相差甚远。

    霍贤失去魂魄一般的握着玉瓶嚎啕大哭,如同哭亲人的尸首一般,刚才他看的仔仔细细的,被砸掉的那颗丹药,就是自己曾经在灯光下端详了无数次的太一神精丹。

    苏轼已经不知道捶过多少次胸口了,他第一次听说太一神精丹的时候,就一直处在一种呆滞状态。

    这几日晚上做梦都是服食了太一神精丹之后,朝东海暮苍梧的美梦。

    “云青青兮欲雨,水澹澹兮生烟,列缺霹雳,丘峦崩摧。洞天石扇,訇然中开。青冥浩荡不见底,日月照耀金银台。霓为衣兮风为马,云之君兮纷纷而来下。虎鼓瑟兮鸾回车,仙之人兮列如麻……

    完蛋了,世上少了一个仙人,多了一个俗客。”

    欧阳修一巴掌拍在胡乱念诗的苏轼脖子上怒道:“不修本心,却想借青云力,本末倒置!”

    苏轼挨了一巴掌之后有点不服气的看着自己先生道:“您难道就不惋惜?”

    欧阳修看着王柔花走进的后堂叹息道:“就因为惋惜,老夫才觉得读遍经书,还不如一个妇人看的透彻。”

    苏轼指指躺在地上哭得如同一个月子里的娃一样的霍贤道:“您不是说霍先生也是当世大儒,最重修行,怎么也是这样子。”

    欧阳修皱眉道:“太一神精丹是他心中的魔障,不除这个魔障他还难成宗师。

    这么多年以来,他一直在吞服太一神精丹和不吞服太一神精丹之间徘徊,这一次为了得到火药配方,他肯舍出太一神精丹已经是一次大飞跃了。

    现在被太后彻底断绝了念想,他以后的修行一定会勇猛精进,如果老天还给他时间的话,我大宋可能要出一个文宗了。”

    苏轼小声道:“可是霍先生已经把自己给卖掉了,即便出文宗也是哈密国的文宗。

    上次您说孟元直已经达到了武宗的地步,这样一来,哈密国岂不是文武两宗都有了?”

    欧阳修怵然一惊捻断了几根胡须,颌下一阵刺痛,不由得打了一个哆嗦。

    官场中人被俗务缠身很少能有文武两宗出现,而文武两宗的出现往往标志着一个地方很适合这两样文华的传播,有这样标志的国度,无不开一代之先河。

    有汉一代自商山五老以及董仲舒出山之后,造就了西汉的文景之治,而卫青,霍去病一类的武宗出现,又让西汉将匈奴远逐漠北,大汉再无匈奴犯边之忧。

    即便西汉末年天下大乱,依旧有刘秀之辈崛起,重整山河,天下大定。

    文武两宗的出现不仅仅代表着文武两途的兴盛,更代表着一个大治时代的来临。

    毕竟,只有读书人多了出现文宗的可能性就高,同理,也只有练武的人多了,出现武宗的可能性也就高。

    武人的世界欧阳修不了解,但是文人的世界欧阳修如何会不清楚?

    张横渠已经发布了自己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的豪言,关学已经开始在京兆府一带传播,据说从者甚众。

    京中好友梅尧臣已经万里来信劝他放下手中俗务,专心致学,参与修订《北齐书》,一旦张载入京城,关学必将大盛。

    文人的世界一样有争斗,他们争夺的是对人脑袋的统治权,这其中的凶险,比武人刀剑交锋来的更加猛烈。

    霍贤是被突如其来的打击伤了心神,随着太一神精丹的毁灭,他心中的执念也渐渐地散去了。

    皱着眉头从地上爬起来擦拭一下自己的泪水和鼻涕朝铁心源拱手道:“刚才哭的甚是痛快!”

    铁心源苦笑道:“家母……”

    霍贤瞅瞅攥在手里的玉瓶,递给铁心源道:“这东西被霍家温养了数百年,算是难得一见的奇珍,就当老夫送给世子的礼物吧。”

    说着话就把玉瓶往铁心源手里一塞,然后仰天大笑两声就要离去。

    铁心源一把拉住霍贤的衣袖道:“还请先生莫要告知别人太一神精丹已经被毁掉了,如果有人问起,就说还在我哈密皇宫。”

    霍贤稍微皱皱眉头,然后就拍拍铁心源的手道:“害人的时候莫要说是出自老夫之手就好,霍家从来都没有什么太一神精丹,是你铁家的祖传之物。”

    欧阳修看着铁心源大笑道:“人家不愿意替你背负臭名声,明年开春之时,老夫一定要遍告好友,小心上你的恶当。”

    苏轼小心的凑到铁心源身边道:“宋人是害不成了,要不你试试波斯人,大食人,或者西夏和契丹?”

    铁心源淡淡的道:“太一神精丹而已,你以为我炼制不出来?”

    苏轼笑道:“你一定能炼制出来,不过,打死我都不吃你炼制出来的东西,就算是真的我也不吃。”

    “为什么?”

    “你手里从来就不出什么好东西!”(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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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这是一个有变化的时代

    第十一章这是一个有变化的时代

    有厚积才有薄发。

    这几乎是一定的。

    一飞冲天如铁心源者,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夯实基础。

    人才积累不如大宋,国土纵深不如契丹,战士彪悍不如西夏,信仰坚定不如大食。

    这是现实。

    他就被这些人这些国围在中间动弹不得。

    时间总是不够用的,就像哈密国的麦子一样,青了又黄,黄了又青。

    铁心源站在麦田里的时候,心中总有一股子豪气,和欣慰。

    什么是国力?

    长满了麦子的麦田就是国力。

    他甚至认为,只要是能往嘴里放的东西都是国力。

    人只有吃饱了才会有别发展别的乱七八糟东西的心思,如果哈密国的每一个人每天都能吃上肉,铁心源就算一天酒池肉林的屁事不干,国力也会蒸蒸日上。

    在这个世道上,所有的麻烦都是来自肚子,肚子的饥饱程度决定着人们的思维,也决定着是否有战争与和平。

    如果人人都能吃饱饭,没有谁会愚蠢的主动发起战争,当然,意识形态上的战争不在此类,只有一群疯子才会想着去改变别人的思维。

    掠夺来自于对饥饿的恐慌,饿怕了的人恨不得把全天下的粮食都堆积在自己身边,虽然每天只吃一点,他也想独占,哪怕是仅仅满足一下视觉**的满足也不错。

    这一点在西域表现的越发明显。

    饥饿引发的战争塘报每天都有,今天,已经灭亡很多年的大宛国忽然重新成立了,明天,刚刚成立的大宛国又被穆辛给平灭了,后天,明明是傀儡国的康居国忽然声明自己又独立了,还号召所有葱岭地区的国家一起反抗穆辛的暴政。

    铁心源不知道这件事和撒迦活佛,以及阿伊莎,阿丹这些人有什么关系,反正,穆辛前进的脚步被死死地拖在了葱岭。

    喀喇汗的死亡,宣告一个汗国最正统的王族覆灭了,穆辛窃国,据说已经被钉在历史的耻辱架上。

    铁心源看到这些消息,叹息了一口气,就合上了文书,穆辛就要来了。

    嘴巴是没办法打仗的,除非你用牙齿咬。

    反对穆辛的呼声越高,就说明穆辛对葱岭的控制越是稳固,咬人的狗从来不叫,很明显,穆辛就是这样的一条狗。

    只有横征暴敛才能激起民怨,穆辛不是一个很爱钱的人,之所以会横征暴敛,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储备军粮。

    在这个时代里,消息的传递总是滞后的,铁心源知道康居国,知道大宛国,知道柔然国建立的消息的时候,这些国家很可能已经不存在了。

    西域人对武力的认知很深,民间的歌手们用诋毁穆辛的歌谣来向那些被盘剥的人换取一点钱粮,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在西域,想要提前制定一个可行的计划非常的难,走一步看一步才是正确的领导方式,如果想要再谋划一步,往往是在做无用功。

    同样的看法也适用于大宋。

    赵祯在知道自己亲外孙降生的消息之后,据说龙颜大悦了整整三天,尤其是看到外孙屁股上的那块蛤蟆胎记之后,更是在皇宫举行了一场隆重的酒宴,赵婉的贵妃母亲破天荒的出现在酒宴的现场,虽然只能负责给皇帝皇后倒酒,她依然激动的打碎了好几个琉璃盏。

    这样的罪过如果放在天庭,是要被丢进流沙河里变成妖怪的,赵祯却视若无睹,自己小老婆是个什么德行他很清楚,皇后也很清楚,拿这样的可怜女人当对手会辱没她曹家的优秀智商。

    青唐王!

    这就是铁喜的封号。

    在群臣声势浩大的反对声中,这个封号依旧得以顺利施行,青唐城是铁喜的封地,这是大宋开国以来,第一个可以有实际控制权的封地。

    虽然青唐城依旧在瞎毡的手中,可是,大宋和哈密的两路大军已经兵临城下了,夺取青唐就是近日要发生的事情。

    一旦青唐城的大门被炸药炸开之后,瞎毡的末日就会降临,他已经无处可去了。

    没藏讹庞和狄青,杨文广之间的战争依旧在进行,只是战场有了很大的变化。

    五月的时候,没藏讹庞见强攻延川不下,就派麾下大将隗明荣从南方出兰州,三万铁骑直插宋军背后,早有防备的狄青,在青城截住隗明荣,两军在青城厮杀半月,以西夏人的无功而返而告终。

    没藏讹庞趁着狄青离开,再一次向延川发起了前所未有的进攻,只可惜,在大量新式武器的面前,西夏彪悍的武士们伤亡惨重。

    新式的猛火油,新式的火药,在这一战中发挥了无与伦比的作用,造就实现量产的神臂弩更是拉平了西夏武士和宋军的战力水平。

    仅仅延川一战,就耗费了九万斤猛火油,七万四千斤火药,一百四十余万枝弩箭……延川成了西夏人不可忘记的伤心地。

    没藏讹庞想要浑水摸鱼的计划彻底的流产,面对国内汹涌的反对之声,没藏讹庞不得不重新率军回到了卓啰城,大宋和西夏之间的战线,重新回到了一年前的态势。

    大宋也即将迎来一场前所未有的胜利,这场胜利要比南征的胜利更加的让人振奋。

    沉寂良久的大宋北方战线,终于从防守转入了战略进攻态势。

    在夏悚的主持下,沧州牢城一夜变成了空城,全大宋所有的官府全部都在快速的审判手里的案件。

    能打屁股的不打屁股,改发配,能砍头的不砍头,改发配,能发配岭南遇赦不赦的恶性士大夫罪案,全部改为发配哈密。

    就连横行街市的浪荡子,走街串巷的无赖,当街斗殴的游侠儿,也在清理的行列里面。

    据说,连忤逆不孝的不孝子,背人偷情的荡妇,尼姑庵里的艳尼,和尚庙里的淫僧,沿街乞讨的乞丐也在发配哈密的人犯名单上。

    大宋终于和哈密经过青唐之地结壤了,只要是大宋不要的,摈弃的,全部丢给了哈密国。

    诺大的东京街市上,顿时就有了路不拾遗,夜不闭户的盛世景象。

    被发配过来的宋人不像去年过来的回鹘人,他们来到哈密所有的费用都是出自大宋。

    保证这些人生活整整一年的钱粮全部都出自大宋,当然,阴毒狠辣的夏悚不可能从大宋国库里掏这笔钱粮。

    于是,能出这笔钱粮的的地方只有青唐。

    路途过于遥远,很多东西运回大宋不划算,就有无数的商贾们乘机不辞劳苦的向青唐运送粮食,然后用粮食跟大宋军队换取战利品,牛羊,和肥美的牧场,山林和湖泊。

    最大的一块肥肉被随军的商贾们给吃掉了,他们抹一把油光光的嘴唇,对大宋准备韬光养晦十年的计划嗤之以鼻,在他们看来,既然大宋已经控河湟而窥阴山了,为什么就不能继续控阴山而窥银夏?

    没见没藏讹庞已经被狄帅和杨将军给打跑了吗?为什么不乘胜追击呢?

    没了战争,这些依靠战争吃的肥肥胖胖的家伙们吃什么?

    南征大胜,河湟大胜,赵祯的百姓们终于品尝了战争的红利。

    南征的以后,香料的价格如同雪崩一般降价,交趾国弄回来的三季稻已经在南方大规模的开始播种了,大宋一向居高不下的粮价也渐渐有了下跌的趋势。

    河湟大胜带给大宋百姓最实际的好处就是骡马,牛羊的价格狂跌。

    以前的时候,大宋一匹驽马的价格至少都在八贯钱以上,如今都下跌到三贯钱,依旧很少有人问津。

    大量的青唐马进入大宋之后,军队淘汰下来的驽马数量实在是太多了。

    宋人对青唐的掠夺是毁灭性的,早先说好对青唐的降臣优待的说法不见了。

    在富弼的主持下,一场场史无前例的清算开始了。

    包拯给皇帝上书言道:“……河湟地已无青唐人,无青唐城,无青唐地,道死途埋者数不胜数,或为牧奴,或为妾婢……稍有家产者皆付有司拷问,无罪者有罪,无刑者有刑

    ……有问罪于官府者,大军顷刻即至,又一场叛乱消弭于无形,军人得军功,官府得钱粮,竟然两相宜……”

    皇帝看过包拯的奏折之后就存档了,以后史书上可能会记载曾经有人为那些可怜人说过话,也仅仅如此而已。

    大宋的大佬们都清楚不能这样残酷的剥削边地的边民,这样做和可能会激起民变,很麻烦。

    可是啊,这些人都下意识的认为河湟地不算是什么边地了,哈密才是真正的边地。

    既然河湟不再是边地了,自然是要纳入官府统治体系的,大乱之后才会有大治,大治之后才会有民心所向,一张白纸上才好重新作画。

    对这一点,他们非常的有心得。

    坐在书房里的铁心源看着靠在窗户边上打盹的尉迟灼灼自言自语的笑道:“终于有那么一点变化了。”

    说完就合上单远行从东京送来的文书,喝完茶壶里的凉茶,鼓足了所有的勇气才走出了房门,猛烈的阳光照射着大地,世间万物都是蔫蔫的,没人敢在这个时候向太阳发起挑战。(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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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怜爱和强者无关

    第十二章怜爱与强者无关

    哈密国盛产玛瑙,玉石和黄金。

    这个名声自从两年前就已经散播到了大陆的每一个国家,哈密玉石在哈密国有意识的引导下,已经超越了和田玉。

    至于玛瑙,更是全天下独一份的买卖。

    西域和大宋之间的交流从未停止过。

    远古时期,玉石就做为一种礼器辗转从西域进入了中原,同时带去的还有小麦黄豆这样的作物。

    不管怎么说,玉石和玛瑙都只是最原始的一种货物,只有将他们全部雕刻之后,才能提升一点附加价值。

    所谓的一点附加价值是玉石商人自己说的,至于其中的暴利只有他们和官府明白。

    因此,清香城规格最高,最奢华的店铺永远都是珍宝店,就连以豪奢无度出名的汴京楼都无法望其项背。

    于阗国没了,也就没了名满天下的于阗玉石,早在于阗国要灭亡的时候,尉迟家优先保护的就是玉石工匠,这是尉迟一族崛起的保证。

    等到铁心源接手尉迟一族之后,玉石工匠虽然所剩不多,但是一些精华任然在,经过这几年的恢复和发展之后,哈密的玉石产业更胜往昔的于阗国。

    哈密国地处偏远地带,因此,哈密国的货物就该是高价值,体积小的好东西。

    比如黄金,琉璃,比如老花镜,比如军火,比如音乐,比如歌舞,甚至还有丝绸和茶叶。

    老花镜和军火现在还不足以支撑哈密的国用,因此,铁心源就利用哈密国是大宋唯一无限制出口国的优势,和西域各国做起了茶叶和丝绸生意。

    哈密国仅次于繁盛的玉石玛瑙交易规模的产业,就是丝绸。

    大宋皇帝在国内厉行节约政策,官员和士人才可身着绫罗,百姓大部分都身着棉麻,数量最多的就是麻布,至于白叠子制成的棉布,数量还不是很多。

    国内数量最多的丝绸主要被用来向外售卖,最好的售卖渠道就是走海运。

    泉州一千料的海鸥船已经是最小的远洋船了,海运的载荷大,快捷,省力,如果不是因为狮子国正在发生大规模的海战,海盗丛生,大宋商贾们一般是不考虑把丝绸运到西北走旱路的。

    古丝绸之路的没落一方面是因为西夏国的阻拦,以及西域乱纷纷的局面。

    另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因为旱路庞大的运费让商贾们却步,路上必须的花销超过了货物价值的数倍,这不是一个正常的生意范畴。

    不知道什么原因,色彩斑斓的丝绸在西域非常的受欢迎,不仅仅是西域人喜欢,居住在冰天雪地里的吐蕃人也喜欢。铁心源以为,这已经形成了一股根深蒂固的文化。

    能把东西卖成文化和习惯的人都非常的厉害,这其中就包括七彩居的主人。

    以前的时候,七彩居的掌柜是一个精瘦的中年男子,自从一队马车在两百多个护卫的保护下进入七彩居之后,那个精瘦的男人就只好搬去前院去住了。

    铁心源神情忐忑的仰头看着天,两只无所事事的手正在玩捉手指的游戏。

    说好过来陪糖糖好好吃一顿饭的,结果赵婉跟着来了之后,这两个女人就一头钻进澡堂子不出来了。

    铁喜毫无顾忌的和母亲阿姨一起进去洗澡了,铁心源也想进去,主要是几年不见,糖糖的身材太有看头了。

    哈密王的名号对赵婉和糖糖来说就是一个大笑话。只要和这两个女人在一起,国事都会变成家事,而且不论大小。

    糖糖嫁过一次人,听说她的夫君还是蜀中剑门一带的书香大户。

    不过很不幸,成亲当天,糖糖的夫君就欢喜的发了疯,可能觉得自己能娶糖糖这样的绝世佳丽乃是天降鸿福,就决定在入洞房之前抒发一下自己的襟怀,居然神叨叨的在大喜的日子里,当众提笔写下了,烧掉剑阁七百里,蜀中别是一洞天,这样的疯话。

    这句话其实是唐人说的,不过,那个时候正是李世民大帝时期,对于这样的疯话,大帝自然一笑了之,派人抽说这话的人两个嘴巴子就算完事。

    大宋皇帝赵祯可没有这样的心胸,所以他的官员们自然也不是心胸开阔之徒。

    正在参加酒宴的知县大人看到这两句反诗之后,立刻就翻脸了,喊来了衙役就把新郎官给抓进牢狱里去了。

    新郎官酒醒之后,在得知自己干的蠢事之后,竟然被自己活活吓死了。

    新郎官死了,造反言论自然就消失了,一切平安之后,新郎官的家人就认为糖糖是一个扫把星,竟然要糖糖为她的倒霉丈夫殉葬……

    糖糖在东京的时候就非常的彪悍……

    糖糖还有一个疼爱她到骨子里的士大夫爷爷……

    糖糖手上有很多钱,最重要的是,她手里还有铁心源送她的蘑菇粉……

    半年时间过后,糖糖成了那一家人的当家娘子……

    过程到底是怎么样的铁心源没有问,他看到的糖糖已经出落成一个绝世大美人了,再也没有小时候如同肉球一般滚来滚去的模样。

    除了高贵之外铁心源实在是找不出别的什么词来形容糖糖,披着一件雪青色的斗篷,鼻子里轻轻哼一声,那个在清香城无法无天的七彩居掌柜就害怕的双腿发抖。

    从见面到人家去了温泉池子,糖糖没有正眼看过铁心源一眼,这让很久以来都是众人围绕中心的铁心源多少有点失落。

    听说她们洗完澡之后就要去逛街,然后去拜见哈密太后,最后还要干什么来着铁心源没听清,好像依旧没有他什么事情。

    铁心源自然不会留在这里当傻子的,象征性的等待了片刻就离开了。

    正在水池子里逗弄铁喜的糖糖听丫鬟在她耳边轻语了一阵,原本欢喜的脸上,多了一丝落寞。

    赵婉将胖儿子接过来放在**的胸膛上让他自己喝奶水,拍着儿子白嫩的屁股对糖糖道:“你真的不想见他?”

    糖糖鄙夷的道:“少说风凉话,他都成你丈夫了,我见他做什么。”

    赵婉恶作剧的抽抽鼻子笑道:“到底还是心虚,你的丝绸店想要在哈密站住脚,并且组建自由贩卖的驼队,这哪一项少的了我夫君的同意?

    我们三个自幼一起长大,没有那么多的忌讳,去见见他,免得让他难过,放心,我不是醋娘子。”

    糖糖瞪大了眼睛道:“你哪来的自信说这些话?你当成宝贝的东西,在别人眼里说不定就是垃圾。”

    赵婉啧啧赞叹两声道:“跑了快一万里来看他,这时候反倒嘴硬起来了。

    哎呀呀,我们女人就是可怜,一颗心全系在郎身上,郎的心却在石头上。

    当初你离开东京回蜀中的时候,我夫君失落了好一阵子,我问起他的时候,你知道他怎么说你们之间的事情?”

    糖糖也很想知道,因此难得的没有反驳赵婉的话。

    赵婉见糖糖安静下来了,就掩着嘴笑道:“他说,你们之间太熟了,他下不去手!”

    这个理由糖糖早就听说过了,嗤的笑了一声道:“你和他不熟吗?他怎么能对你下得去手?连孩子都生了。”

    赵婉抱着已经睡着的儿子笑道:“我那时候多弱小啊,新皇后总是找我的麻烦,我父皇又不太管我,母妃又是一个没什么用处的,又没有自由,就像是一个被关在牢笼里的罪囚,想自己开心的笑一下都有问题。

    不像你,自小就彪悍,什么事到你手里都不算事情,不论是在你家,还是在王家,你都是无敌的存在。

    就算我夫君对我们两人都有好感,可是我弱小啊,那些绝情的话啊,伤人的话啊,他自然不会对我说,怕伤了我,甚至怕我去死。

    你比我强大,忍耐力比我强,就算一时半会受了伤,也会自己走出来。

    所以啊,他不伤你难道伤我啊?”

    糖糖瞅着赵婉道:“以前你怎么不对我说这些话?”

    赵婉把儿子往上举一举大笑道:“我看起来很傻吗?”

    糖糖将自己湿漉漉的头发挽成一个发髻笑道:“没了也就没了,有什么大不了的。

    要我糖糖大小姐和你一样伪装成一个弱小的女子,还不得把我憋屈死?

    我爷爷说女人不能过于刚强,刚强就要吃亏,我偏偏不,别的女人是菟丝花,只会缠着大树向上爬。

    糖糖大小姐做不到,我自己会长成参天大树,自己就能到最高处,靠我自己和别的树木抢夺阳光,雨露,哪怕被雷劈我也要依靠自己的根站着,不靠什么臭男人。

    婉婉你别得意,你这辈子注定了要和别的女人抢男人,而且还要抢一辈子。

    战胜了我没什么好得意的,后面还有一大群的女人等着和你抢呢。

    不说别人,就你哈密国那个烟视媚行的使者,外面就传他是铁心源的情人来着……”

    赵婉不上当,她知道糖糖这时候是在那话激自己,当年总觉得对她有些亏欠,现在让她在话语上占点便宜不要紧,她多可怜啊,新婚日就死了丈夫……(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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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没遮拦的贺元伍

    第十三章没遮拦的贺元伍

    “哈哈哈……”

    “哈哈哈……”

    贺元伍像一个傻子一般的笑了整整一天。

    自从他战战兢兢的将乌鸡国的旗号竖立起来之后,他就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

    他不怕铁心源,他害怕孟元直和阿大,在军中的时候他就见识过孟元直的可怕。

    而阿大有两个头。

    多少次他汗津津的从噩梦里醒来,脑海中不是有孟元直砍掉他脑袋的残酷景象,就是阿大抱着他的脑袋猛啃的恐怖场面。

    现在不用担心了,铁心源那个士子竟然允许乌鸡国建立,这太出乎他的预料了。

    想象中的大军讨伐没有到来,噩梦里的场景也没有出现,他的冒险行为终于有了收获,尤其是冷平和王胄两位昔日的袍泽带着自己的亲兵来投,这让他的心情非常好。

    即便有胡姬打翻了茶碗,他也非常仁慈的没有砍掉那个可怜女人的脑袋。

    冷平一向高傲,看不起贺元伍这个大头兵出身的家伙,今天,这家伙嘴里说着好话,一碗碗的烈酒敬过来,再也见不到昔日的骄傲。

    终于扬眉吐气了,这就是贺元伍现在的感觉。

    自从南征的功勋因为一些无聊的罪过被大宋文官们抹平之后,贺元伍基本上就不再相信任何大头巾了。

    直到现在他依然不明白,杀掉敌人,奸杀敌人的妻女,拿走敌人的财物,烧毁敌人的房子这有什么错?

    难道说让弟兄们血战一场之后,笑吟吟的进入敌人的城市,和敌人坐下来喝一碗茶,然后什么事都不干就回家?

    凭什么?

    来到西域之后贺元伍才发现这个世上还有另外一种畅快的活法。

    杀死敌人,拿走一切。

    在西域混了两年之后,贺元伍觉得铁心源做的那一套并不好,既然已经拉下脸当马贼了,为什么还要一切都交公,为什么还要规定不能对妇孺下毒手?

    这让弟兄们很不畅快。

    哈密国的规矩越来越严格,管理哈密国的依旧是一群大头巾,铁心源甚至忘记了他当初是怎么起家的,竟然学宋人弄起了文治。

    一百多万回鹘人进入了哈密,为什么要自己饿着肚子也要救活那些人?为什么就不能把那些人的那个做奴隶卖出去?这样一来大家的日子都好过。

    不当马贼的西域国家是没有前途的,贺元伍对这一点看的很深,很透彻。

    护送一群胡商去大食,这只是一个借口,雇佣兵里面不满意铁心源的人很多,尤其是经过哈密大惩罚之后,对铁心源不满意的西夏人,契丹人,吐蕃人,西域人越来越多。

    他们看得出来,在那场大惩罚中,死掉的都是西域人,宋人,汉人只是受伤,一个都没有死掉,这是非常不公平的一件事。

    凭什么西域人参与了战斗之后拿到的钱财就比宋人,汉人少?为什么每一次战损最严重的永远是西域人?

    他们说不出其中的大道理,只有怒火在不断地燃烧。

    贺元伍认为这是自己的一个机会,一个天大的好机会。

    铁心源来哈密的时候什么都没有,还不是一样建立了庞大的哈密国?如今成为哈密王就整天骑在所有好汉的脑袋上作威作福。

    既然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的士子能够建国,自己为什么不成?

    贺元伍在和那些庞大的商队掌柜们在天山北路大肆劫掠之后,收获的财富远远超过了他们的想象。

    于是,建立一个属于自己国家的念头就在她们中间生根发芽了。

    有乌鸡国,自然就会有乌鸡城,达马尔……这样的名字实在是太难记了,找人翻译过来之后就成了乌鸡城。说实在的,贺元伍也不知道这里的胡人为什么会给这座城堡起名乌鸡城。

    他没有时间去考究这座城的名字,当初看中这座城的原因就在于这里易守难攻,而且身处回鹘国最繁华,最富庶的地带。

    在他看来,这里有足够的粮食和财物供他劫掠,也唯有如此,他才有足够的财物来满足那些贪婪的雇佣兵们永无止境的**。

    自从大雷音寺的仁宝上师带来了哈密国既往不咎的消息之后,贺元伍就一直在大宴部下,酒肉不绝,笑声也从未断绝过。

    仁宝上师陪着贺元伍笑闹了一整天,喝了一天的茶水,直到日暮时分才回到自己的房间里静坐。

    目的已经达到了,仁宝上师就觉得自己已经没必要留在这个乌七八糟的地方了。

    “师尊要走了?”一个中年僧人小心的问道,他看得出来师尊的心情并不好。

    “波切,你以后就留在这里,我们在这里的事情你说了算,我明天启程回大雷音寺。”

    波切吃了一惊连忙道:“这个国家还没有建立,正是该我们出大力气的时候,毕竟,贺元伍给我们的……”

    仁宝摆摆手道:“不用下太多的力气,这个国家就建立不起来,他们甚至不能称之为一个国家,只是一群马贼,喔,一群强壮的马贼。

    你不要相信贺元伍的任何话,在这个时候,只要我们帮助他,他就敢答应我们提出的任何条件。”

    波切不解的道:“既然如此,我们当初为什么要冒着得罪哈密王的风险帮助他呢?”

    仁宝笑道:“佛祖是仁慈的,我们会帮助任何需要帮助的人。”

    波切带着一脸的迷茫离开了仁宝上师的房间,他不明白师尊最后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仁宝上师等波切走了很久,才睁开眼睛对着波切刚刚坐过的蒲团继续道:“我们只负责种树,至于树上能结下什么果子就不知道了,我们只要树林……”

    丛林也是佛寺的别名。

    冷平酒醒之后才想起自己已经成了乌鸡国的一字并肩王,这个名号很古怪,他甚至没有听说过还有这样一个官职。

    他和贺元伍不一样,冷家世代军职,对于官职体系还是很清楚的,如果大宋忽然出了什么一字并肩王,这一定是皇帝想杀这个人了。

    摇摇发昏的脑袋,直起身子,发现大床上还有两个**的胡姬。

    冷平吵醒了她们,两个胡姬连忙滚下大床,衣服都不穿就开始伺候冷平穿衣洗漱。

    院子里很吵,一支车队将要离开乌鸡城,从人很多,大部分都是僧人。

    贺元伍就站在一辆马车前面笑吟吟的和马车里面的人说着话。

    冷平皱皱眉头,仁宝上师这是要走了。

    冷平一直想不明白,大雷音寺支持贺元伍叛乱,仁宝上师为何还要接受铁心源的命令,把自己和王胄送过来呢?

    大人物的事情还是不要想了,冷平现在有些头疼,不知道该如何完成哈密王的命令。

    如果只是要他和王胄弄死贺元伍,这还不算难,找个机会给这家伙一刀也就是了。

    现在却要自己和王胄两人杀掉贺元伍之后继续统领这些雇佣兵,维持乌鸡国的稳定。

    等乌鸡国开始和穆辛的大军作战,这批人全部损耗之后才能回到哈密。

    这个任务的难度很大,难度不在杀死贺元伍,而是该如何消耗光这些真正意义上的马贼。

    昨天贺元伍吹嘘说自己麾下现在有八千猛士,这个数字还在不断地增加,再过两月,他的军队人数就会超过一万人。

    马贼群的数量不宜过大,一旦超过三千人,统御就会有问题,因为没有什么商队需要一万人以上的军队去抢劫。

    在天山北路,也没有什么城池需要一万人以上的军队去攻打,这里的城池在经历了喀喇汗,与哈密王两次抢劫之后,早就不具有守卫价值了。

    一片云名义上统御着五六万马贼,可是他身边的马贼人数永远只有三千,其余的马贼都分布各地接受他的指挥而已。

    狼和羊的数量一定要控制好,狼多了,会把羊全部吃光,这个马贼之王一片云都知道的道理,贺元伍却忽略不见。

    如果按照哈密国样子看,一万军队至少需要二十万百姓来供养,唯有如此,这样庞大的一支军队才会有饭吃,有衣服穿,有源源不断的补给。

    就这一点来看,乌鸡国能不能支撑过这个冬天有很大的问题。

    冷平旁边的房间住着王胄,他也起来了,和冷平一样抱着双臂站在纱窗前瞅着仁宝上师出了这座城堡。

    他的想法没有冷平那么复杂,只想着早点完成这里的差事回哈密去,冬天时候新娶的老婆已经有身孕了,也不知道会不会生一个儿子出来。

    至于贺元伍给他的太师职位,他觉的就像是一个笑话,这个职位连哈密的一个指挥使都不如……

    贺元伍又敲钟了,这是开始喝酒的讯号,他希望用三天一大宴两天一小宴的方式笼络住冷平和王胄。

    军中都是些没遮拦的好汉子,只要酒色管够,时间长了,也就舍不得离开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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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活着就是受罪

    带兵这种事对于冷平和王胄来说就像吃饭睡觉一样自然,两千乱糟糟的马贼,仅仅跟了他们三天时间,就明白了一件事,自己的统领是一个非常有本事的人。???

    能折服马贼心的只有财富和残暴。

    这两样东西冷平和王胄都不缺。

    射箭比赛丢出去的十块玛瑙,已经将这些马贼的**全部都勾引起来了。

    这样值钱的东西,他们在天山北路还没有遇到过,即便有也被贺元伍收缴走了。

    一场场毫无人性的抢劫下来,富裕起来的只有贺元伍和自己的十一位亲随,而真正拿到最大利润的却是那些胡商,或者还有大雷音寺。

    冷平和王胄在乌鸡城看遍了人世间所有的罪恶。

    他们两人没有一个是善类,出身自尸横遍野的战场,也亲自经历过不止一次的屠城行动。

    不管是出自人的兽性,还是出自对敌人的憎恶,那些死在他们刀下的多少还算是一个人,因为他们的级将会被当做军功来计数。

    而在乌鸡城。

    毫无理由的杀戮和折磨时时刻刻都在生。

    按照贺元伍的说法,他不会像铁心源那样愚蠢,用自己弟兄的口粮来养活这些贱民。

    既然是必死之人,无所谓仁慈不仁慈。

    “早日杀掉此獠……”

    王胄对冷平道。

    “磨损穆辛战力,才是重点,且忍忍吧。”

    “忍不下去,看到这家伙杀人老子头皮都麻,砍死一个人就像砍倒了一棵树。

    老子自诩杀人如麻,和这家伙比起来竟然像是一个吃素的老和尚。

    不能这样下去,老子担心生出来的儿子会没冷平嘿嘿笑道:“我们现在要干的就是没下场的事情,要什么后路啊?”

    王胄摇头道:“我和你不同,我已经把家安在了哈密,就只想在哈密王的手下好好混出一个前程,给子孙留一点家产。

    你迟早要回去,即便是在这里看到了地狱,回到到大宋之后喝一顿花酒,好好睡一觉,什么都会忘记。

    因此啊,在这件事情上,老子不苟且。”

    冷平诧异的问道:“不苟且你又能如何?贺元伍的心早就黑透了,讲理讲不通。”

    王胄瞅着冷平道:“我觉得把这些人交给大王,可能还有一条活路?”

    冷平苦笑道:“你就别给大王添乱了,去年饿了大半年的肚子你又不是不知道。

    贺元伍就是饿怕了才自己立山头扯旗号的。”

    王胄笑道:“我估摸着大王可能会接受,这里没几个人了,如果我们肯用银子把他们买下来送回哈密你以为如何?至少要让那些不知好歹的哈密回鹘人知道知道,离开了大王的庇护,他们过的是什么日子。

    这样一来也能少几个造反的。”

    冷平冲着王胄笑道:“你还没有看出来吗?大王已经嫌弃回鹘人太多了,导致地方上不好治理。

    我们来的时候,大宋押运过来的第一批囚犯已经到了草头鞑靼人的地盘。

    大王想用大宋的囚徒来增加哈密国宋人的数量,最终让宋人占据绝对的优势。

    你看着,以后大宋的囚徒会全部送到哈密来的,你的法子不成。”

    王胄愣了一会,瞅瞅窗户外面小声问道:“我要是把这些人给大王弄过去,大王不会砍我的头吧?”

    冷平犹豫一下道:“应该不会吧!”

    王胄站起身朝冷平探出手。

    “干什么?”

    “借钱,贺元伍现在只认钱不认人……我就说贩卖一些奴隶去哈密。”

    七月的高原草长莺飞,密密匝匝的荒草几乎淹没了古道。

    今年的牧草长势很好,草原上却见不到放牧的牧人和牛羊,哈密国的清边计划执行的非常好,大军连续不断的扫荡,让这里的残存的草头鞑靼都去了更远的地方放牧。

    几匹骏马狂奔而至,惊扰了正在草丛中休憩的野鸡和野兔,它们或者飞翔,或者乱蹦,飞快的向荒原深处逃遁。

    荒原上很少有树,即便有也长不大,一颗两丈高的野榆树撑开了巨大的伞盖,在荒原中极为醒目。

    为的骑士勒住战马,疲惫的从站马上跳下来,带着其余两个下马的骑士,牵着战马走进了树荫下。

    卸下了身上的皮甲,**着胸膛迎着凉风,有说不出的惬意。

    两人卸甲,另一人就站在树荫下戒备,看他们的装束就知道这是三个斥候。

    他们才休息了一炷香的时间,一条黑线就从远处的山坳里缓缓地出现在荒原上。

    三个斥候并不惊慌,依旧站在树荫下等着那群人走过来,神情非常的暴躁。

    一个斥候用脏兮兮的汗巾子擦拭着脖子里的汗水,恼怒的对为的斥候道:“刘头,哈密国的人为什么还不过来接收这些杀千刀的?”

    为的斥候喝一口水润润嗓子道:“我把贼囚送你家去,你愿意不?”

    斥候怒道:“我们伺候这群杀才到什么时候?总不能给他们送到清香城去吧?

    过了草头鞑靼的地盘,前面就是八百里瀚海,在毒日头底下过瀚海,能有几个活着走到哈密国?”

    刘头冷笑一声道:“这不是我们要操的心,上头自然有人站出来和哈密对接,最多出了草头鞑靼的地盘,我们的差事也就完结了。”

    说着话,长长的队伍就已经走到了这颗大榆树底下,走在最前面的捕快快的跑进树荫,扯掉衣衫就躺在地上当尸。

    捕快们停下来了,后面那群罪囚也自然停下了脚步,羡慕的瞅着跑进树荫底下的捕快,坐在地上,开始喝水,吃干粮。

    这是一群来自东京的罪囚,男男女女都有,大部分都是精壮,很少有年老体弱的。

    早在东京开始配的时候,官府就已经剔除了老弱,这些人即便是留在大宋,也翻不起什么浪花。

    铜板今年才四十三岁,可是整个人看起来像是六十岁,常年在印书作坊里干活,他的腰已经直不起来。

    铜子扶着父亲,拖着老婆,身后还背着一个孩子,一家人见队伍停止了前进,也就坐在路边静静的喝水吃吃干粮。

    铜子把水葫芦拿给了父亲,铜板却把水葫芦塞给了孙子,还瞅着儿媳妇道:“在坚持一下,等到了哈密,为父就去求铁家大奶奶,我们家总会有好日子过的。”

    铜子媳妇乖巧的点点头,却把身体往丈夫铜子的身边靠拢一下,她身后那个壮汉,总是往她的身边凑。

    老实的铜子和媳妇换了一个地方坐,壮汉瞪着一双牛眼道:“贼囚攮的,老子沾点你老婆的阴气都不成吗?”

    铜子继续吃着干粮一声不吭。

    壮汉见铜子不敢作声,就狞笑道:“老子不过是打了几个闷棍而已,还有回东京耍子的一天。

    你这个贼囚攮的犯的是天条,这辈子都别想回大宋,留着这里被野狗吞吧。”

    铜板咳嗽一声,咬着牙对壮汉道:“韩六子,你以为我们这群人还有回东京的命吗?”

    壮汉多少有些惊慌,朝四周瞅瞅,干笑着道:“怎么就不能回去?”

    铜板咳嗽着笑道:“你知道回不去了,是不是?你知道的。”

    壮汉猛地站起来指着铜板骂道:“就算是回不去了,老子家里六个兄弟,没了我一个算不得什么,不像你,全家都被一锅端了。

    你家祖坟现在大概都被狐狸挖洞了吧?”

    铜板只是笑笑不再作声,两只手却死死的拉着浑身颤抖的铜子,不让他去和壮汉打架。

    “儿子,咱家在东京的铺子没了,家产也没了,这不算什么,咱家印错了官府的文告,那上面可是官家的旨意,出了这样大的错,没有人头落地算是好的。

    本来只需要我一个人来哈密就好,没想到你这傻孩子竟然跟着过来,苦了我孙儿,也苦了媳妇……”

    铜子抬头看着父亲道:“铺子没了,印版被烧了,宅子也被罚没了,咱们家在大宋什么都没了。

    没祖宗的产业好守了,自然要守着爹爹,不管如何,一家人总还是在一起好些。

    孩儿听说源哥儿在哈密当了王,还娶走了长公主,就想着白哈密说不定还有一条活路。

    就是没想到路途会这么远。”

    壮汉见铜板父子没有还嘴,就以为自己得胜了,就洋洋自得的向别的罪囚吹嘘自己昔日在东京的荣光。

    荒原上吹过来的风都是热的,好不容易等到风变凉了,头顶的天空却变得漆黑一片。

    捕头一声令下,斥候开始骑上马继续探路,捕快们连踢带骂的催促罪囚们快走。

    在平地上要是遇到大暴雨,这里很快就会变成一片沼泽,这些人也就不用出去了。

    惊雷不断地响起,叉子状的闪电就在头顶闪烁,一滴粗大的雨点落下来之后,白亮亮的雨柱就倾盆而下。

    铜板和铜子撑着蓑衣努力的护卫着身下的孙子和儿媳,冰冷的雨水打在背上,铜板瞅着天空,任由雨水落在脸上,哆哆嗦嗦的道:“活着就是在受罪啊。”(未完待续。)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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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把黑暗的日子过好

    第十五章黑暗的日子要过到最好

    戈壁滩上只要开始下大雨,光溜溜的地面上储存不住水分,很快就会变成滚滚的山洪。

    刚刚还是平坦的大地,一场山洪过后,地面上就会出现一条很深的壕沟。

    亲眼看到山洪爆发时恐怖场景之后的宋人罪囚,就不再喜欢多说话了。

    就连最强悍的飞贼,也对自己的未来充满了忧虑之情。

    走了上万里路之后,似乎已经来到了天边,路上的时候脑海中还有大宋官员描绘的哈密盛景作为希望。

    如今,站在荒芜的戈壁上,眼中除了一座烟波浩渺的大湖之外,能看到的只有荒凉的戈壁,而远处的高大的沙丘更是威压的让人绝望。

    “天啊,我要回去!”

    人群中终于出现了一个已经崩溃掉的家伙。

    随着他的这一声喊,更多的罪囚开始大哭起来,毫无理智的开始跟着那个想要回到大宋的罪囚乱跑。

    一支狼牙箭从跑的最快的那个罪囚脖子里穿过,带起大蓬的鲜血,他的身体勉强向前奔跑了两步之后就跌倒在尘埃里,只有殷红的鲜血慢慢的**了身下的戈壁。

    那些正在奔跑的罪囚,哀嚎一声,就趴在地上,他们非常担心又有羽箭把他们射杀在戈壁上。

    一个大胡子军官,骑着马缓缓地来到死去的罪囚身边,用手里的长矛戳了尸体几下,然后看着跟前绝望的罪囚冷酷的道:“你们就死在这里吧!想回大宋,做梦!”

    铜板脸上的表情也有些不自然,回头抱抱自己的小孙子,然后对铜子道:“我是有罪之身,你们不是,我走不了,你们可以!”

    往日里非常听话的铜子却倔强的摇着头道:“您要是寻死,您的儿子,孙儿,儿媳这一路上吃的苦头就白吃了。”

    铜板苦笑道:“爹爹以前只是一门心思的想要把家业坐大,让你早早地没了母亲,早早地吃了别家孩子没有吃过的苦头。

    没想到现在不但不能帮你,还连累你们来到天边。”

    铜子抱着已经哭得发软的妻子朝父亲笑道:“当初铁家婶婶带着源哥儿在东京城里举目无亲的都能发家,孩儿想在这里试试。”

    铜板惨笑一声道:“还怎么发家?这里不需要……”

    铜子嘿嘿笑道:“这里也没有一家印书作坊啊。”

    “我们家的模板……全被官府没收了。”

    铜子把老婆扶正笑道:“没有那么糟糕,没有那么糟糕,我相信,官府把我们送到这里来不是想让我们都死在戈壁滩上。

    源哥儿也做不出让这好几万人死掉的事情。

    爹爹,你们只看见这里的乱石滩,却没有看见湖边上那座大城,城池边上还有人正在垦荒。

    我们来了四五万人呢,大部分都是青壮,只要有水,有地,就饿不死我们。

    这里有城池,有军队保护,只要我们的粮食能吃到明年,就会有活路。

    至于模板?爹爹,孩儿早就不喜欢用那些木头模板了,胶泥活字才是以后印书的好活路。

    早在东京的时候,咱家不就有两套活字吗?如果不是担心别的印书坊记恨,孩儿早就用它了。”

    铜板对儿子说的傻话不以为然,他知道白手起家有多难,自从他接手祖宗的印书家业之后,战战兢兢的忙碌了几十年,为此甚至让老妻因为过于劳累早早去世。

    家业是一代代继承,而后一代代添砖加瓦,最后才能成为一个大大的商业帝国,对这一点,铜板深信不疑。

    铜子挑起担子,拖着老婆朝父亲喊了一声道:“爹爹,我们既然都走不掉,为什么不进城去看看呢?

    即便是再坏,我们至少也能在最坏的情形中找一个最好的结果。”

    原本心如死灰的铜板忽然笑了起来,他发现儿子已经长成大人了,自己身体不好,以后,这个家就要靠儿子支撑了。

    铜子第一个挑着担子走进了楼兰城……

    刚刚走进楼兰城,他的嘴巴就张的大大的,仰头看着瓮城高大的城门楼子,大叫一声,就把担子塞给老婆,飞一样的跑进瓮城,激动地站在一张桌子前面,急促得对桌子后面的一个胥吏拱手道:“这位官爷,小人来领房子。”

    胥吏吃惊的看看铜子笑道:“还是一个认识字的?既然如此,本官再问你,你可看懂了城墙上贴的榜文?”

    铜子憨厚的笑道:“小人家中原本就是开印书坊的,因此认识字。”

    官员朝铜子的身后瞅瞅,没看见别人,只看见一个女子挑着担子里的孩子与一个头发斑白的老汉慢慢的走过来,就指指他们问道:“你的家人?”

    “正是,是家父和贱内。”

    说着话就把自己怀里的文书拿给了胥吏,胥吏看完了开封县的判词,点点头道:“还不错,你父亲犯了王法,你这身为人子的还知道陪伴父亲来到哈密,一个孝子的名头是跑不掉的。

    既然,你们父子是第一个进城的,本官也就给你们一些方便。

    这哈密城南七北六共计一十三条长街,共七千八百四十七座宅子,你们可以优先挑选。“

    胥吏见铜子有些发傻,就用指节敲着桌面道:“北长街和南长街十字,最适合做买卖……”

    旁边桌子后面坐着的另外一个长须胥吏呵呵笑道:“老何,难得见你这样违规指点别人啊。”

    被叫做老何的胥吏一面笑吟吟的瞅着铜子签押文书,一边笑道:“刚才赵头还来说城外的那些杀才,不愿意进城,雷巡检已经开始杀人才镇住场面。

    好不容易来了一家良善人家,老夫就算是给点方便也合情理。”

    铜子如在梦中,因为,旁边这个长须胥吏竟然给了他一头驴子……

    “小子,别小看这头驴子,这可比那些大牲口好多了,看见了没有,这头驴子肚子里可揣着崽子呢,过了冬天,你就有两头驴子了。

    至于那些军中淘汰下来的挽马,看着雄壮,其实身子已经垮掉了……”

    “谢谢官爷……”

    “老何跟老钱都给你家方便,我也不能例外,看好了,这是你家五口人的两个月的粮食,本来按照哈密律令,这两个孩子太小,算不得丁口,我老孙就当这大孩子已经十岁了……奶奶的,这个还在吃奶的小家伙也算……”

    铜子跟随一个青衣胥吏走进瓮城之后,他依旧是傻傻的,在经历了一路上的风雨之后,他还不习惯被人优待。

    街道宽阔,却被收拾的干干净净,只是没有人,地上小小的砂石像是被水洗过一般,走了很长的一段路来到了一个十字路口。

    胥吏从一串钥匙中取出一根钥匙打开一个小院子的大门,指着空荡荡的房子对铜子笑道:“这以后就是你们的家,你们运气好,老何算是把这里最好的房子给你们家了,整个南街有水井的房子就这一套。

    地段也不错,等楼兰城人多了,是个做买卖的好地方。”

    胥吏见铜子一家还沉浸在巨大的辛福中不可自拔,摇头笑笑,就离开了这个小院子,让这一家人继续发呆。

    过了良久,铜板第一个清醒过来,抚摸着门廊难以置信的问儿子。

    “这个新院子是我们家的?”

    铜子把孩子从箩筐里抱出来,让他满院子乱跑,自己欢呼一声,就冲进了房子。

    “爹爹,这间北房暖和,您和银子住,哈哈哈,这边的南屋,我和金子他娘住,这里面还有一个小小的套间,正好安置金子的摇篮……”

    听着儿子大呼小叫,铜板也忍不住笑了起来,抚摸着水井边上的麻石喃喃自语道:“又有一个安身的地方了。”

    黄元寿身为楼兰城的城主,自然不会理睬安排大宋罪囚进城这样的小事情。

    他只想知道,自己麾下到底有多少人口,有多少劳力可以供自己使唤。

    天色渐暗的时候,他离开府衙来到了瓮城,准备看看到底有多少人已经进了城。

    日落时分关闭城门,这是禁令,不论进城了多少人,城门必须按时关闭,想要进城,等明天日出再说。

    翁城里挤满了人,这出乎他的预料,按理说,晌午时分就已经到来的大宋罪囚,现在应该有很多人进城了,现在怎么看起来好像才刚刚开始。

    来自大宋的雷巡检早就见过黄元寿,见他过来了,连忙上前施礼道:“府尊,这些罪……”

    黄元寿冷冷的打断雷巡检的话道:“在大宋境内是罪囚,既然已经到了我哈密国,自然就是我哈密的子民,尤其是上了户籍之后,他们就没了罪孽,即便有,走了一万多里路之后,也已经被惩罚过了。

    你现在就出城,日落楼兰城的城关就要关闭了,今日事只能做到这个地步了。”

    雷巡检不甘心的瞅瞅城头,一位粗壮的大汉正背着手站在城头,两个哈密国的武士已经吹响了号角,这是关闭城门的先兆。

    原本还想抗辩几句的雷巡检,连忙跳上自己的战马,不甘心的带着自己的部下出城去了。

    自从他带着大宋罪囚进入哈密地界之后,哈密的城池从不允许他们这些当兵的在夜晚留宿。

    大石城是这样,没想到楼兰城也是如此。(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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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黄沙漫漫楼兰城

    胥吏老何见府尊大人有些不高兴,刚刚凑过去想要解释一下,就看见府尊正在看一个挑着两大捆柴火走进城门的汉子。天『籁小 『说WwW.⒉3TXT.COM

    事实上,不仅仅是府尊在看,守候在瓮城里的宋人也在看,且不论男女。

    铜子的想法没有那么多,父亲带着孩子,妻子在收拾新家,想要做饭吃的时候,才现新家里面别的东西都有,唯独没有柴火。

    进城之前,就见到了一大片死去的胡杨树林,他拎着斧头匆匆的砍了一担柴火,赶在日落前进了瓮城。

    铜子知道有人看着自己,可是,家里的孩子已经饿了,这么多天孩子没吃一顿热乎饭,大人都快受不了了,何况孩子。

    因此,不论别人如何吱吱喳喳的向他打听城里的情况,他都一言不的快往家里走,谁有工夫和这些蠢货磨牙,家里的老婆孩子还饿着呢。

    黄元寿眼看着铜子走进了内城,笑着对老何道:“忙碌了一年多,这座古城,终于有了人间烟火。”

    黄元寿这句话说的一点都不假,从去年菖蒲海开始蓄水,哈密工匠就在紧锣密鼓的为修建楼兰城做准备,为即将到来的大群宋人修建住处,期间经历的困难,这些楼兰的官员们各个深有体会。

    这是哈密国建国计划的一部分,只有当楼兰城修建完毕之后,诺大的哈密地区才会被自己的城池包围起来,这样会有效的隔绝盗匪,马贼进入哈密的可能。

    也只有将一整套完整的防御体系建立起来之后,哈密国的腹地,才能真正的成为一大片可以利用的广袤国土。

    铁心源对楼兰城的修建报以非常大的希望,他明白,一旦孔雀河回到了故道,楼兰古道也就会不可避免的重新兴盛起来。

    这座城池是哈密国最重要的西北军事要地,他的建成预示着哈密国对菖蒲海和楼兰古道的控制已经成了现实。

    即便穆辛沿着孔雀河顺流而下,也必须要攻下楼兰城,才能继续向哈密国腹地挺进。

    早在建城之前,铁心源就要求,这座城池里的居民宋人应该占绝大多数,这可以保证这座距离清香城最远的城池即便在没有多少有效监管的情况下,也能保持绝对的忠诚。

    回鹘人野性难驯,哈密国即便是付出了自己能付出的所有努力,依旧有很大一群回鹘人不认同哈密国。

    去年一年,铁三百手下杀人无数,欧阳修耗费了钱粮无数,双管齐下,种族的融合依旧不是很理想。

    因此,哈密国上下,对回鹘人的偏见很深。

    如果迁徙过来的是回鹘人,哈密官员就认为只需要给他们修建一些住所,用不着有什么城池来保护,即便是因为军事原因必须修城,也不必修造很大,只要修建一座小小的军城就足够了。

    现在,铁心源要的是一座西北重镇,将来的丝绸之路要从这里经过,如何敢把野性难驯的回鹘人大量的放在这里?

    只有把回鹘人那个在眼皮子底下时时监管,才是正确的。

    楼兰城就在菖蒲海的边上,哈密国也没有另外选地方,直接就在原址上修建楼兰城。

    很早以前,楼兰才是西域的咽喉要地,西南通且末、精绝、拘弥、于阗,北通车师,西北通焉耆,东当白龙堆,通敦煌。

    可惜,在六百年前,孔雀河改道之后,随着菖蒲海逐渐消失,楼兰国也就是后来的鄯善国,被回鹘人攻破之后,这个国家就彻底的消失在沙漠中了。

    同时消失的还有通过楼兰的西丝绸古道。

    水才是沙漠戈壁上的生命之源,没有了水,生命就无法在这片土地上生存。

    自从铁心源派水儿带人炸开了早就被泥沙淤积成地上河的塔里木河堤坝之后,接受了大量水源的孔雀河就不得不再次改道,向菖蒲海进,最终留在了楼兰。

    春日里的孔雀河水流量是最大的,山脉上的冰雪融化之后让这条河流重新显露出了狰狞的模样。

    仅仅十个月的时间,菖蒲海的水域面积就扩展了整整三百里终于有些烟波浩渺的意思了。

    生命的强悍,在这个春天里表现的淋漓尽致,干旱了足足六百多年寸草不生的菖蒲海,仅仅经历了一个有水的春天,菖蒲海周围就变成了一个繁花似锦的世界。

    或许这些植物沉寂的太久,当春意融融的时候,它们就迫不及待的钻出大地,万物复苏。

    在那些已经死去很多年的胡杨下,无数的幼苗从土地里钻出来,饥渴的向天空延伸自己的枝条。

    接收大宋罪民屯垦楼兰,是哈密今年的头等大事,黄元寿去年十一月就领了这个差事,带着一万多分配过来的回鹘流民,已经在菖蒲海边工作了整整大半年。

    而哈密将作营的将作们,更是在去年九月的时候就已经开始为楼兰城选址了。

    只可惜楼兰附近没有多少山峦,即便有一些不高的山峦,这些山峦上也没有办法提供足够的岩石给黄元寿修建楼兰城。

    古老的楼兰城墙全部都是黄土加上麦秸夯制而成,几百年的风雨侵蚀,已经变得破败不堪,胡狼出没其间,早就不堪使用。

    在荒芜的戈壁上修造一座坚固的城池这谈何容易,这里多的是黄土,却没有木料和合适的石块。

    将作营的工匠们很幸运的在孔雀河的故道上找到了大量的红胶泥。

    于是,这些兴奋的工匠们,就用红胶泥来修造楼兰城城墙的筋骨。

    当两圈由红胶泥堆砌的矮墙起来之后,工匠们就率领回鹘人在两道围墙中间填充了大量的胡杨干柴,用猛火油点燃之后焚烧。

    三天之后,两道原本松软的红泥墙就变成了坚固的陶器墙,有了这两道筋骨之后,再用黄土夯制土墙,五个月后,一道高达四丈高的坚固城墙就慢慢的出现在古楼兰的遗址上。

    铜板父子来到楼兰的时候,已经是七月中旬了,正是楼兰一年中最好的时光。

    原本鼓噪不休的罪囚们在住进结实的房子之后,面对铁三百严厉的管制,慢慢的也就认命了。

    黄元寿也在同一时间下了命令,要那些来到哈密的女罪囚,必须在一个月之后嫁人,一旦过这个期限,官家就会给她们进行官配。

    铁心源在看到黄元寿的文书,问过欧阳修的意见之后,就不再作声了,他很看不习惯的官配行为,在大宋屡见不鲜,在前唐更是如同家常便饭。

    国家在经过大战百废待兴的时候,为了增加人口,施行官配还给女子出嫁妆,乃是大大的义举。

    欧阳修根本就不把这些进过牢狱的女子当人看,觉得国家能够强行把这些女人赔上嫁妆嫁出去,简直就是对那些女子的恩典。

    这事都做成了恩典了,铁心源自然无话可说。

    事实上黄元寿仅仅给了这些大宋罪囚们十天的考虑时间,楼兰城还有大量的工作要做,没时间等那些男人或者女人矫情。

    因此,像铜子这种有老婆的家伙,就被官府征召了去临时充当女方家主,三天送走了十五个新娘子。

    宋人罪囚一批批的过来,七八千座房屋,根本不足以安置将要到来的十余万大宋罪囚。

    早先能用的枯死的黄杨木料已经被用尽了,现在想要继续盖房子,荒野里那些被挑剩下的黄杨用不上。

    好在,哈密官府就地取材烧制了大量的红泥梁柱,总算是解决了这个问题。

    把苦日子过的有滋有味,这是宋人的天赋,别人学不来,至少,在回鹘人看来,宋人们已经在这片近乎于地狱一般的地方,过上了他们梦寐以求的生活。

    刚开始的时候,他们只会笑话宋人的愚蠢。

    回鹘人弄不明白,一寸长的小鱼被腌制之后,味道为什么会那么好吃?

    他们更弄不明白,楼兰地面上起来的黑色地皮,那东西牛羊都不吃,为什么被宋人淘洗干净之后随便加点野菜,就能弄出美味的地皮菜包子。

    最重要的是,还没有进入秋天,这些和清香城里的宋人有很大区别的人就已经开始储存食物了,为此,他们不惜从现在就开始饿肚子节省粮食。

    捉到的黄羊不吃,而是把肉用盐巴腌制之后挂在房梁上,挖到的野菜也不吃,而是把它们晒干,装在陶瓮里,他们只要有点时间和空闲,就会驾着独木舟去菖蒲海里打渔。

    菖蒲海里的鱼不多,甚至可以说很少,这片湖泊形成只有大半年的时间。

    因此,宋人往往会失望的从菖蒲海里回来,看着那些宋人提着一串巴掌大小的小鱼回来,回鹘人就像是看到了傻子一般。

    一天的劳作已经足够辛苦了,他们不明白宋人为什么会这样执着的储备粮食。

    回鹘人看宋人像是看到了傻子,宋人看回鹘人也是同样的想法。

    没吃过观音土的人是不明白饥饿有多么的可怕。

    西域地大物博,湖泊里有鱼,地面上有走兽,山林里有山珍,食物是不匮乏的,多少年以来,回鹘人总能找到一些吃的过冬,更何况,官府每个月都会有粮食分下来,有的时候甚至还有一些鱼干和油脂。

    草木开始枯黄的时候,宋人和回鹘人的生活已经生了很大的变化,在官府一视同仁的放粮食之后,回鹘人们惊讶的现,宋人的餐桌永远比他们的餐桌丰富的太多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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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有钱人

    国家富裕的时候就有资格任性,想要革命就革命,想要变法就变法,只要老百姓肚皮吃饱了。天『』籁小说WwW.⒉3TXT.COM

    大家就能端着饭碗缩在墙根一边吃饭一边看国王和大佬们使劲的折腾。

    只要别冲过来把大家伙的饭碗砸掉,他们折腾的越是厉害,百姓就越的喜欢看。

    娃子们都要去上学?

    中午还有两个饼子吃?

    这个要支持,如果娃子们不用上学就给两个饼子那就更好了。

    十岁的孩子正是长心思的好时候,全送去上学了,谁来学种地?谁来学放羊?谁来学祖传的好手艺?

    清香城里的老张一边麻利的将羊肉汤端给客人,一边絮絮叨叨的说着自己的意见。

    “我家没娃子,最小的一个都在城主府当侍卫了,为甚要缴纳什么助学税?虽说一个月十个铜子不算多,可是,没这道理啊。”

    “你家没有,我家有啊,当兄弟的在你家饭铺吃了两年饭,用你赚的钱来让我儿子读书正合适。”

    食客听了老张的抱怨就大笑,他家有三个娃子,一年生一个,过完年,说不定就有第四个。

    “都是些坏良心的罪囚在里面当先生,你家孩子能被交出个好来?“

    “好人不认识字,认识字的没好人,我宁愿让我娃子跟着坏人做学问,认字,也不愿意让他像我一样当一辈子烂好人,最后被人家卖到哈密来。”

    食客心里可能不平衡,不自觉的一番抱怨的话就脱口而出。

    老张撇撇嘴道:“行了吧,幸亏契丹人把你裴狗儿全家卖哈密来了,要不然这会你全家还是只有一条裤子。

    你和你老婆光腚在地里种麦子的事情这就忘了?”

    食客苦笑一声,就把面前的一杯酒喝了下去,他非常的不喜欢提起往事,就指着广场对面的城主府道:“老张,大王今天的大宴群臣吗?这么多车马。”

    老张回头看一眼城主府笑道:“听我家小子说,这是天山北面来的人,好像是一个个国主,正求大王打开天山路,好让他们的商贾来哈密销赃。

    没一个好人。”

    食客笑道:“这是给大王送钱来的,想把我哈密当成一个销赃地,不用金子堵住大王的眼睛可不成。”

    说起了大王的钱,凑话的人就多了,另一个食客端着饭碗来到裴狗儿跟前压低嗓门道:“想用钱堵住大王的眼睛,少了可不成。

    咱家大王从来就没缺少过钱使唤,去年一百多万的回鹘人口粮,全是大王用真金白银买回来的,就这,官府去年的赋税反倒减少了两成。“

    另一个吃着饭的食客不屑的哼了一声道:“大王有黄金谷和玛瑙滩两处宝地,没了钱才是天大的怪事。

    黄金谷就不说了,你们知道不,魔鬼地玛瑙滩上的火眼现在不喷烟了,只要是个人就能去那里捡拾玛瑙。

    等冬歇之后,老子就要去魔鬼地捡玛瑙了,要是不小心找到一块好的,就财了。”

    老张笑道:“魔鬼地是不冒烟了,可是那里已经驻扎军队了,冒烟的时候你还有可能走进去用命换一两块玛瑙,现在,还没过去呢,就会被大军用弩弓射成马蜂窝。”

    “你们知道个屁啊,魔鬼地不能去,别的地方还不能去啊,我听说已经有人在魔鬼地十里之外,用马拉耕锄把荒原锄了一遍,找到不好好玛瑙,现在了……”

    谁有钱都比不上大王有钱。

    这在哈密国已经形成共识了。

    别人有钱只会给自己用,只有大王有钱了,一旦遇到过不去的灾荒,大王就会从王库里拿出钱粮来补贴百姓。

    清香城如今变成了铁心源的改革示范点,任何国策想要在全国施行,总会现在清香城示范一遍,示范三两年之后才会向全国推广。

    欧阳修是极度不赞成什么改革的,他觉得铁心源是在给哈密国添乱。

    摊丁入亩这种事情,没有任何的必要,哈密国的百姓拥有的田地,本身就是和他自己的名字绑定的,只要有男丁长到十五岁成年了,他就会分到一块十五亩大小的田地,这块田地即便是他的父亲也不能随意售卖,这是口分田。

    官绅一体纳税这一条也没有任何的必要,在哈密,大王,太后,皇后的店铺也要交税,这是从立国的时候就形成的规矩,现在也没人反对,只要施行下去就好,没有必要明文规定。

    按照规矩施行和明文规定是不同的,前者无声无息有春风化雨的功效,后者一旦规定好了,官绅们的心态就有了很大的变化,认为是受到了冒犯。

    在欧阳修看来,把这样的事情明朗化,纯属找事。

    有产业的人才能纳税,没产业的就不用纳税,这本来是一件天经地义的事情,可是到了哈密国就有了变化。

    主要是清香城和哈密国有非常多的人都被别人雇佣了,他们一年获得的工钱,不比种田少,大部分被雇佣的人收入要比远远过了种田的收入。

    契约在哈密非常的流行,雇工是要签约的,买卖是要签约的,上个船客人都要和船工签约……

    契约文书是哈密国文书中最多的文书,以至于官府不得不腾出好大一片禁止火烛的房间来专门储存官府和百姓签订的各种合约。

    为了让百姓们知道契约的重要性,哈密国官府把这个事情掰开了揉碎了给百姓们灌输了整整一个冬天。

    官府断经济纠纷案子的时候只认合约,没有合约吃亏了就活该,哪怕你有人证也没有用处,一式三份的契约才是官府眼中的证据。

    铁心源现在干的事情就是订立契约,这让他非常的头疼,他实在是想不到,西域之地竟然有这么多的王族和遗族,以及大量的豪富。

    大宛国什么时候灭亡的,没人清楚地知道,铁心源问大宛国的遗族,结果这群人只能用长长的拖音告诉铁心源是很——很——久以前了,只记得最后一位王族祖宗是把那汗。

    他们希望能够迁徙到哈密国居住,一旦哈密王打算吞并大食人占领的大宛国,他们会全力帮助。

    相比大宛国的遗族,车师国的遗族就非常的扯淡了,这个比高昌国还要古老的国家,现在竟然说自己对高昌,也就是现在的回鹘龙庭有继承权,希望哈密国能够出兵帮助他们复国,他们以后将会臣服哈密云云……

    接见了这两个遗族之后,铁心源就不大想见乌孙国,康居国的遗族了,至于大月氏,小月氏这样的国度他只在历史书上听说过,还是汉朝的历史。

    赵婉抱着儿子从后山草原上玩回来的时候现丈夫懒懒的光着上身躺在树荫下,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茶水,懒懒的样子很不招人喜欢,就把孩子放进丈夫的怀里问道:“怎么了?”

    铁心源把铁喜放在自己的肚皮上让他乱折腾,有气无力的把自己今天上午遇见的这些人给妻子说了一遍。

    对于丈夫遭遇骗子的事情,赵婉笑的前仰后合,笑过之后就对铁心源道:“你为什么没有问相国?他把这些人给您派过来,一定有他的想法吧?”

    铁心源拍拍儿子的小屁股朝赵婉笑道:“你爹都不知道被这些人骗过多少了,在京城的时候一旦遇见你父皇召见,赏赐过的那些属国臣子,我就笑的喘不上气,两个黑的如同焦炭一样的野人赤着脚逛妓院被人家撵出来,还大吼大叫的显摆自己使者的头衔。”

    赵婉笑道:“有本事拍我父皇的脸去,拍儿子的屁股做什么,万国来朝什么的就是一个说法,我父皇喜欢,大臣们喜欢,百姓们也爱看,花点钱粮就当看猴戏了,每次封赏的时候都不用经过鸿胪寺,你以为谁会当真?

    司礼监把一群奇奇怪怪的人带上金殿,我父皇开个开心,我们躲在帘子后面也看个开心。

    看到我父皇命人把盘子里的赏赐丢在地上的样子,我们回到后宫之后每次都能开心好久。

    狄青他们平南归来,把那些活捉到的土王,以及一些跟着前来朝贡的土王送到金殿上的时候,我们可没资格看。

    那些才是经过鸿胪寺清理过的属国臣子。”

    铁心源抱着儿子惊讶的坐起来道:“你是说这些人都是欧阳修挑拣过的?”

    赵婉点点头道:“绝对是,欧阳先生在大宋的时候就对父皇赏赐那些骗子过厚有意见,怎么可能来了哈密就改了性子。”

    铁心源见赵婉这样说,就拍拍手,马上,尉迟灼灼如同幽灵一般的就出现在他身后。

    “去问问欧阳先生,为何把这些人送过来。”

    “臣妾已经问过了,欧阳先生就说了两个字。”

    “那两个字?”

    “有钱!”

    铁心源得到了答案,就陷入了沉思,尉迟灼灼朝铁心源和赵婉轻轻地施礼之后就退下了。

    有钱是个很彪悍的理由,虽然这些人都没有铁心源有钱,可是一大群人加起来也不少,看样子欧阳修想把这些人的钱都留在清香城,就是不知道他会用什么法子。(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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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男人的劣根性

    铁心源从沉思中醒过来的时候,就看见赵婉抱着孩子坐在他身边,一双大眼睛里弥漫着寒气。

    “国事考虑完了,是不是该告诉我这个当王后的一声,尉迟灼灼什么时候开始自称臣妾的?”

    “有吗?”铁心源努力的回想了一下也没有想起尉迟灼灼什么时候是这么自称的,一般不是都自称微臣,或者奴婢的吗?

    铁心源到底是装傻,还是真的没注意,赵婉还是能看出来的,她很确定,自己夫君确实是没注意到。

    眼中的寒雾退去了,找来一件薄薄的毯子盖在铁心源的身上,咬着牙道:“我本来是一个淡定的性子,这是有人在把我活生生的向泼妇堆里推啊。”

    “我没有……”

    “知道你没有才对你这么说,我父皇是一个心胸开阔的人,我母妃可从来都是一个小肚鸡肠的女人。

    以前给你看的是传自我父皇的大度,以后你看到的将是来自我母妃的小肚鸡肠。”

    见赵婉有些气急败坏,铁心源探手摸摸赵婉的脸蛋安慰道:“想多了。”

    这种事不好多解释,解释的多了就是心虚的表现,把重要的话淡淡的说出来才具有安慰性。

    “可总是一件麻烦事。”赵婉觉得很委屈,尉迟灼灼那个死女人在用命来纠缠夫君,这让赵婉的自信心崩溃的很厉害。

    “这种事情很难跟尉迟灼灼说明白,如果仅仅是男女间的那点事,快刀斩乱麻就行了,问题是尉迟灼灼身后还有一个于阗王族,这群人不用我说你也知道他们对我们很重要。

    现在啊,那群人就把我对尉迟灼灼的态度当做对他们于阗王族的态度。

    弄得我进退两难,只好这样绷着,时间长了或许就能解决,现在,说什么都不合适。”

    赵婉靠在铁心源的怀里抽泣道:“妾身知道最好的解决法子就是娶了她,可是,妾身……”

    铁心源笑着擦拭掉赵婉的眼泪道:“我是一个多么混账的人你又不是不知道,如果我真的是一个见了美女就喜欢的人,你就算是哭死也拦不住我。

    现在只有一个老婆,不是母亲阻拦的结果,也不是你当泼妇的结果,是我自己不愿意……

    我们从小就在一起,当我第一次在城墙上看到你的时候,心里就非常的舒坦,哪怕当时你正在偷我家的梨子。

    人和人之间的感情有时候非常的微妙,喜欢的哪怕长得丑,脾气坏都是喜欢的,不喜欢的,长成天仙模样都没用,最多就是想占占便宜。”

    赵婉抽抽鼻子,眉头皱了起来,这个动作铁心源爱死了,当初两人坐在汴河边上发傻的时候她就是这么干的。

    正打算让赵婉多温习两下好好地回味,赵婉脸上的神情又有了变化:“你们男人都是这么想的?”

    铁心源四处瞅瞅,找不到一个背黑锅的,铁二端着好大一锅东西进了他的屋子,闻味道像是羊肉。

    喜欢占女人便宜这种事情还推不到他一个马木留克太监骑士身上,只好故作苍茫的叹口气道:“是啊,男人就这德行,得不到的总是多一些好奇……

    那啥,你好好看着儿子,我去看看欧阳修到底是怎么骗那些土鳖的钱粮……“

    不顾赵婉在后面叫唤,仓惶逃走!

    出门的时候看到尉迟灼灼靠在自己的屋子门口,笑的如同一只小狐狸一样,铁心源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就用更快的步伐离开了城主府。

    穿过广场,走在街上的时候,才长长的呼吸了一口气,带着侍卫走过街市,听着自己的死忠百姓谄媚的问好声,这才找回一点自信。

    从后门进了相国府,这里埋伏着两个刀斧手,用不着通报,铁心源直接穿过欧阳修家的后花园打算去看看他是怎么办公的。

    花园里莺莺燕燕的一大群,还有两个敞开胸围子睡午觉的,铁心源扫视了一眼,很雄伟,看样子欧阳修的爱好和自己很一致。

    “哈密国重契约,这是远近闻名的,而哈密钱庄更是远近闻名的好商家,他们把自己的声誉看的比命都重要。

    前段时间钱庄宁愿自己亏损也要保证商家利益的传闻都听说了吧?

    把你们的钱放在钱庄,随用随取,只要交一点微不足道的保管费用就成了。

    放心,有黄金谷和玛瑙滩作保证,钱庄怎么可能会让你们兑换不出钱来?

    你们看看,这是我哈密钱庄新近铸造的钱,怎么样?是不是比你们见到的任何银钱,铜钱都精美?

    告诉你们,这些钱币可是工匠用锤子一锤锤的敲打锻造出来的,休说铜价,银价,仅仅是工价,就足够让你们乐歪嘴巴。

    把你们的钱存进钱庄,然后按照折损兑换这些铜币,银币,不但储存容易,用起来也好用……”

    欧阳修清朗的声音从前殿传过来,铁心源觉得自己没必要掺和进去。

    哈密弄了一个硕大无朋的钱庄,存储借贷一条龙,哈密的商贾多如牛毛,有多少红铜和银子都不够他们使唤的现在正是缺钱的时候,钱庄装柜的恨不能现在就把黄金的金子全部挖出来,玛瑙滩的玛瑙全部给捡回来存进钱庄当本金。

    所有官员疯了一样的到处搜刮银子和铜钱。

    他们忽然发现,这个世界上最赚钱的买卖就是钱庄,没有什么之一。

    别人的钱财进了钱庄之后,先来一回火耗,然后加上铅锌锡重新铸造成金属锭,最后放在水锤底下锤成铜板或者银板,再收银钱主人一分的保管费,最后两分利借贷出去,不知不觉的,别人的银钱,经过了钱庄这个老虎口之后,官府就获得了一半的利润,而社会财富却没有任何的损耗……

    这种最原始的银行刚一出现,欧阳修就被它强大的骗钱效率给惊呆了,然后就一门心思的投入到钱庄的大建设中去了,而且乐此不疲。

    听欧阳修笑的爽朗,看样子这个老头又一次得手了,也难怪,钱庄里面还有足足二十个灌了铁的五百斤重的空心银球,十个五百斤重的灌铅空心金球,只要是对钱庄实力有怀疑的人,欧阳修就带着他们去银库看。

    这种利用铸造技术打造的高科技骗局,让无数有钱人纷纷入彀。

    老家伙正在神思飞驰之中,这时候去打搅人家可能不会有什么好脸色。

    铁心源就打算再走一回后花园……

    这一次敞开胸围子假装睡觉的西域歌姬,舞姬们更多了,有胸的露胸,没胸的露背,还有一个撅着硕大的屁股在那里装作刚睡醒的。

    好看是好看,铁心源却没有停下脚步,一边欣赏一边走出了相国府的后门。

    街道上的风景很好看,清香木已经开出了细碎的小小的蓝色花朵,很有贵气,可是,这东西只要一开花,它就的味道就变了,很难说,主要是招苍蝇,招花大姐一类的昆虫,只有等花落了,结出米粒大小的果子,味道才会重新变得清香。

    铁心源笑吟吟的看着街面上最美的一道风景。

    这里说的风景不是清香木,也不是高大的柳树,而是几个背着柳条筐的税吏,正走街串巷的给铁心源收钱呢。

    税吏嘛,态度总是会恶劣一点,虽然刚才一个税吏连踢带骂的把一个穷鬼身上搜出一把铜钱丢柳条筐里,铁心源依旧没有发怒,这在他的容忍范围之内。

    刚刚打算夸赞这个铁面无情的税吏两句,然后就发现这群家伙一头钻进一个瓜棚底下,拿着人家的西瓜啃的满脸都是汁水。

    临走的时候,还从柳条筐里抓了一把铜钱付账,这就让铁心源难以容忍了,他们怎么能拿老子的钱吃喝?

    正好,那个被殴打的穷鬼还在一边无助的哭号,一个劲的说税吏没良心,今天就赚了这么一点饭钱,就被他们给抢走了。

    铁心源动动指头,立刻就有一大群如狼似虎的侍卫冲了上去,按住那几个不明所以的税吏,拖倒铁心源面前。

    为首的税吏自然是认识铁心源的,知道刚才做了什么事情,连忙大声分辨道:“大王,不是小的恶毒喜欢打他,这家伙就不是一个省油的灯,走街串巷的不少赚钱,却从来都不交税。

    小的找了他两个月才抓住他,下手重了一些,却是为了税收啊!“

    说的好像很有道理,铁心源瞅瞅已经被吓得面无人色的穷鬼,发现这家伙眼神闪烁,一句辩解的话都没有,估计税吏说的应该没错。

    铁心源见周围的人都过来看热闹了,就清清嗓子道:“打人,惩罚人是官府和衙役的事情,谁准许你们当街打人了?知道的明白你们是在缴税,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哈密官员喜欢欺负人。

    今天就算了,以后要是再发生这样的事情,小心板子不饶人。

    另外,刚才吃瓜的时候给人家付钱了没有?白吃白喝可不行!“

    税吏愣了一下,脸色也变得苍白,知道刚才从柳条筐里拿钱的事情被大王看见了,连忙道:“这就补上,这就补上!”

    呵斥完税吏,铁心源就对那个穷鬼道:“缴税而已嘛,你跑什么?赚到了钱就该交税,这些税最后还不是都用在你们身上了?

    咱们哈密如今工程多,不论是修路,还是筑城,亦或是修水渠,最后受益的还是你们。

    这一次就当是长个记性,以后莫要欠税了。”

    铁心源说着话从侍卫手里接过几个铜钱放在磕头如捣蒜的穷鬼手里道:“拿去吃饭。”

    轻描淡写的处理完了这点事,铁心源就离开了现场,隐隐听见穷鬼感激的哭声,和其余观众由衷的赞叹声,觉得今天白龙鱼服的出来,很值,一个国王的声望,就是这么一点点的塑造起来的。(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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