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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五章 以假乱真

    书接上回。

    看到卢植急了,李知便赶忙为他解释起来:“小侄的计策便:我等也派一些属下,令他们伪装成钱财司之人,对着那些世家大族一通乱抄……”

    “且住了!”李知话还没有说完,便被卢植插言打断:“如此一来,我们跟那些钱财司之人有什么两样?”

    看卢植满脸的不悦,李知笑呵呵的安抚道:“卢公莫要着急,且听小侄说完。”

    “哼!”卢植冷哼了一声:“说吧,老夫倒要看看你能出什么“好”主意!”

    说完,便目光炯炯的盯着李知。

    李知见此,微微一笑,不在意的说道:“我们装成钱财司的人之后,可以找一些龌龊甚多、无恶不作的世家作为目标,

    以假乱真之下,钱财司必然会成为整个洛阳的众矢之的,如此一来,这钱财司如何立足于洛阳?”

    卢植听完李知的解释,思索了一会儿之后问道:“可是,那些世家大族之中家将甚多,仆人无数。

    若是他们抵抗该如何应付?总不能杀他个血流成河吧?”

    李知闻言,笑嘻嘻的摇了摇头:“我们不必去寻找那些大族,只要寻找一两个快要没落的小族便可。”

    说到这里,李知站起身走到大厅门口,遥望着颍川的方向,声音飘渺的说道:“这些世家大族最看重的是传承。

    只要我们对付那几个小家族之时,把他们的书籍一扫而空,必定会引起世家大族的重视。

    因为他们也怕钱财司对他们的传承下手,所以他们必然会替我们铲除这钱财司。”

    卢植闻听此言,摇了摇头:“行之贤侄还是太小瞧这些世家势力了。

    若是我们如此行事,那些世家必然知道我们所派的人是假扮的。

    毕竟,王允也是世家之人,他岂会不向众世家解释此事?

    世家之人既然知道有人假扮钱财司之人,怎么可能对钱财司下手?”

    “呵呵…”李知轻笑了两声,眼睛一眯,阴狠的说道:“知道了又能如何?

    到时候,我们把从那些世家抄没的财产全部交给陛下。

    那些世家大族除了把这钱财司摧毁之外,还有何法?”

    “他们……”卢植闻言,正要反驳,却突然顿住。

    卢植突然发现,只要自己等人派人假扮钱财司之人,去这些世家之中捣乱。

    那这些世家之人除了摧毁钱财司之外,还真的没有什么好办法来应付这件事情。

    毕竟钱财司名声太臭,若是他们对外宣传,说这些人是假扮的,还真没几个人会信。

    就算去陛下那里告状,那也行不通,陛下收了两份钱,高兴还来不及,会管这些?

    想通之后,卢植面色怪异的看着李知,他从来都不知道,李知对于这些官场争斗之道也这么的娴熟。

    这些令他们等人挠破脑袋的难题,到了李知这里,轻而易举的就被解决了,这让卢植生出了一种自己老了的感觉。

    见卢植看向自己的目光有些怪异,李知干咳一声:“小侄的这个计策是否可堪一用?”

    卢植被李知的咳嗽声惊醒了过来,听到他的问言之后,欣慰的点了点头:“此法甚好,老夫这就去找一些平日

    里不修道德的没落世家。”

    说完,卢植也不向两人告辞,匆匆的小跑了出去,看起来十分的着急。

    卢植一边往外走,一边朝李知两人扬了扬手:“两位贤侄不必送了,老夫自己认得路。”

    见此,李知怔愣不已,随后朝着荀问道:“文若兄,在下这几日并没有关注城中之事。

    这洛阳城中到底糜烂到了什么地步,竟然让让卢公如此的着急?”

    “唉…”荀闻言,叹了一口气之后说道:“如今这城中官员,只要不是世家之人,皆都人人自危。

    有些更是躲在家中不敢出门,就怕被人拿到把柄。

    如今朝堂之上,寒门之人已少了三成,长此以往,必然会成大祸,所以卢公才会如此着急。”

    “咕嘟…”李知咽了一口唾沫,满脸不信的失声说道:“少了三成?!这怎么可能?!

    难道朝中大臣都是死人吗?!他们就没有向陛下禀报此事?”

    “呵…”荀冷笑了一声,满脸失望的说道:“怎么没有禀报?

    朝中大臣的奏折像雪花一般纷纷的向宫内投去。

    但是却被张让拦下,根本就到不了陛下的案头。

    再说,陛下近些时日赚钱都快赚疯了,他岂会管这种“小事”?

    陛下不仅不管这些事,连早朝都不上了,只顾着清点自己的钱财。

    听说陛下最近为了清点清楚自己的钱财,已经有好几日不近女色了。”

    说到这里,荀自嘲一笑:“我等费尽心思没有办成的事情,却被一些黄白之物办成了!”

    李知听到这里,面色有些难看,他没想到他为刘宏出的这个主意,竟然会造成如此大的苦果,早知道这样,他才不会瞎说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不过事已至此,李知后悔也来不及了,所以他只能尽量的弥补自己的过失。

    想到这里,李知对着荀打了声招呼之后,便匆匆的向外跑去。

    李知要回房中去拿斩蛇宝剑,然后去见一见王原,好好的跟他说道说道。

    等李知拿着宝剑带着杨英等护卫,来到北军大营门口之时。

    正好见到有一队士卒嘻嘻哈哈的向这里走来,他们身后就有很多人抬着一些箱子,有些箱子上还布满了血迹。

    见此,李知面色一变,赶忙走上前去,把他们喝止住:“站住!把箱子放下来,让本候瞧瞧!”

    那些士卒闻言,面面相觑,其中领头之人吐出了一根含在嘴中的草根儿,满是痞气的对着李知问道:“你又是哪个?竟然敢管本大爷的事情?!”

    李知脸色一下就黑了下来,不过他也知道,有很多人没有见过他,所以也不便怪罪他们,自我介绍道:“本候乃是骠骑将军李知。”

    那领头之人闻言一愣,脸色一下变得苍白。

    随后,他赶忙向李知行礼道:“末将有眼无珠,竟识不得骠骑将军,还望骠骑将军恕罪。”

    说着,这领头之人便一躬到底,不敢再起身。

    他身后的众士卒听到他说的话之后,也赶忙的放下了手中的东西,朝李知恭声道:“我等见过将军!”

    李知满意的点了点头,虚扶到:“都起来

    吧,另外,把你们的箱子打开,让本候好好瞧一瞧。”

    领头这人起身之后,赶忙跑到了箱子一旁,把这些箱子一一的打开。

    随后他朝着李知献媚的说道:“骠骑将军请看,这些就是我们今日所得来的钱财。

    若是骠骑将军喜欢,可以从中挑选一些,算是末将等人送给骠骑将军的礼物。”

    李知闻言,默不作声的点了点头,缓步走上前去,挨个箱子检查起来。

    只见这些箱子之中,大多数都是一些锦帛、首饰,很少有金银等黄白之物,可见他们对付的这个大臣家中并不怎么富裕。

    看到这里,李知摇了摇头,对自己所提议的这个钱财司痛恨不已,更是后悔自己当初对刘宏说的那些话。

    李知叹了一口气之后,对着那些士卒说道:“你们把这些东西规整一下,就不要送到宫中了,本候另有用处。”

    “喏”那领头之人闻言,心中一喜,连忙的应了一声。

    他以为李知这是要独吞这些财宝,不过,这对他来说却是个绝好的机会,只要能与李知这个骠骑将军搭上关系,还怕不能升官发财。

    想到这里,这领头之人赶忙向着李知说的:“请骠骑将军放心,等末将下了职之后,便把这些财宝送到骠骑将军府上,让骠骑将军好好的欣赏一番。”

    “不必了”李知也听出了这领头之人的意思,皱着眉头,摆了摆手:“这些东西先放在你们这儿吧。”

    说完,他便扭头向着军营走去。

    走到军营门口之时,那守营之人正要喝止。

    李知从腰间撕下了一块令牌,朝着守营之人一扔。

    随后,李知便不再理会他们,继续带着人马往里走去。

    那守营之人手忙脚乱的接过令牌之后,正要呵斥李知,但他看了一眼令牌之后,立刻面色大变,朝着已经走远的李知大声说道:“末将恭送骠骑将军。”

    李知闻言,头也没回,只是举起右手挥了挥,算是回应。

    等李知来到王原的大帐之后,对着守在帐前的两个侍卫说道:“去禀报你家将军,就说骠骑将军李知前来拜访。”

    那人闻言,不敢怠慢,便立刻朝里跑去。

    过了一会儿之后,王原急匆匆的跑了出来,对着李知拱手一礼道:“末将王原见过骠骑将军。”

    李知定睛一看,只见王原衣衫不整,脸上还有一些吻痕,身上有一股脂粉和酒掺杂的气味,看起来像是刚从青楼之中走出来一般。

    李知看着满面桃花的王原,面无表情的问道:“看起来,这几日王公过得好生逍遥快活,也不知你贪腐了多少人的钱财。”

    说完,李知便从一旁的杨英怀中拿出了斩蛇剑,仔细的抚摸着,不言不语。

    王原见到这斩蛇剑之后,眼中畏惧之色一闪而逝。

    随后,王原对着李知说道:“骠骑将军冤枉末将了,末将可从未贪过任何一点钱财。”

    “是吗?”李知不知可否的反问了一句,也不待王原回答,抬脚就朝着帐内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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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六章 惩治王原

    书接上回。

    等李知来到帐内之后,一股浓浓脂粉香扑鼻而来。

    李知定睛一看,只见帐内有几十个女子,她们脸上还挂着泪痕,缩在一角,小声的哭泣着。

    见此,李知瞬间便明白了,这王原不仅是罚没别人的家产,怕是还强抢民女。

    就在这时,王原也走了进来,看到李知面色阴沉,赶忙为他解释道:“骠骑将军明鉴,这些女子可不是末将强抢来的,而是那些官员送给末将的。”

    李知闻言,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

    随后李知对着王源问道:“这些女子都是什么时候送来的?你可能动她们?”

    “没有,没有……”王原赶紧摇了摇头。

    王原以为李知看上了这些女子,便献媚的说道:“若是骠骑将军喜欢,末将送给骠骑将军一些就是,反正过几天,那些官员还会往这里送。”

    王原说这些话的时候,心中却在滴血。

    “这些女子被掳来之后,本公子还没有对她们下过手呢,就被着李知捡了个现成的,当真是可恶!”

    “还送?呵!”李知冷笑了一声,转过头看着王原:“你算个什么东西?!别人会无缘无故的把自己女儿送给你?”

    “你!”王原现在正是风光得意之时,哪受得了如此侮辱?

    他自以为他自己在汉灵帝那里更加得宠,所以也就渐渐的不再害怕李知。

    不过王原想了想之后,又把这怒火压了下去,因为他实在是害怕李知手中的斩蛇剑。

    王源强忍着心中怒火,对着李知说道:“骠骑将军,末将确实没有任何强抢之举。

    这女子都是他人所送,还望骠骑将军明鉴,另外……”

    说到这里,王原话语一转:“末将再怎么说也是陛下的亲军校尉,虽然也属于军职,可是却并不统属骠骑将军。

    还望骠骑将军给末将留一些颜面,莫要让末将难做。

    不然…末将怕是陛下那里会不高兴!”

    李知听到王原这掺杂了浓浓威胁的话语之后,冷笑着说道:“陛下乃是一国之君,平日之时忙得很,哪会管你这无名小卒的死活!你太高瞧自己了!”

    “放肆!”王原闻言大怒,指着李知大声喝骂道:“本将军瞧得起你,才称呼你一声骠骑将军,若是瞧不起你,你在本将军这里什么都不是!”

    王原之所以敢这么大声的辱骂李知,却是因为他这些时日被权势渐渐的腐蚀了心智。

    在他看来,这世上除了皇帝以外,没人能够管得了他。

    李知闻言,也没有生气,看了王源一眼,不屑的骂道:“本候以前还真是高瞧你了,没想到你就是蠢货一个,死到临头了,竟还不自知!”

    王原不知道李知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只以为李知这是在诅咒他,便指着李知的鼻子大声骂道:“本将军是北军校尉,陛下亲军首领,岂是你说骂就能骂的?

    就算你是骠骑将军,也管不到本将军!”

    “呛啷!”

    “噗!”

    “啊……”

    李知提着滴血的斩蛇剑,看着地上捂着空无一物的右手惨叫的王原,平静的说道:“你是不是太小瞧本候了?

    你在本候眼中也不过就是一个替罪羊罢了。

    这京中什么时候轮到你这种小人物登场了?”

    王原此时已经顾不得李知了,断手之痛让他想不了太多的事情,只顾着在地上打滚。

    李知见此,也不再理会王原,在王原身上擦了擦斩蛇剑上的血迹之后,便把斩蛇剑归入鞘中。

    随后,李知对着对着那些女子问道:“你们家在何处?本候送你们回家。”

    “呜呜……”李知一问,反而把这些女的都给弄哭了。

    其中有一个胆子比较大

    的女子,边哭边说道:“正如这王原所说,我们这些人都是被父亲送来此处,家中不会再收留我们了。”

    李知闻言,眉头一皱,不解得问道:“为何会如此?

    竟然会有官员把自己的女儿送给别人为奴为婢。

    难道你们的父亲连脸面都不要了吗?”

    那女子闻言,哭着摇了摇头,小声的说道:“我们这些人皆是庶出,在家中并不受父亲的宠爱,所以……”

    “唉!”李知闻言,瞬间便明白了。

    悲叹了一声之后,李知对着这些女子问道:“既如此,那本候便暂且收留你们,日后再安排你们吧。”

    说着,李知对着一旁的杨英吩咐道:“伯雄,你去把这些女子安排到骠骑将军的别院之中,让他们暂且……”

    说到这里,李知突然停了下来,若有所思的打量着杨英。

    杨英被李知看得有些不自在,他打量了一下自己身上之后,不解的问道:“主公为何看如此看属下?

    可是属下身上有什么不妥之处?”

    李知闻言,默不作声的摇了摇头。

    随后,李知突然开口问道:“本候记得,伯雄你好像还没有成亲对吧?”

    杨英摸了摸自己的脑袋,憨憨的笑道:“正是,属下原来之时并没有成亲,因为属下连自己都养不活,怕饿着自己的妻小,所以便一直单身一人。

    在遇到主公之后,却又因为事情太忙,而耽误了这事。

    后来属下年岁大了,也没有媒婆来给属下说亲,所以就一直拖延了下去。”

    李知闻言,点了点头,指着那个说话的女子,对着杨英问道:“你看此女如何?”

    杨英朝李知指的方向一看,只见那女子虽然说不上多漂亮,但也算是中上之姿,并且因为哭泣的原因,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让人爱怜。

    看到这个女子之后,杨英脸色一红,干咳了一声,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挺…挺好看的。”

    见平日之时大大咧咧的杨英,竟然有如此的一面,李知觉得十分的有趣。

    李知想为杨英说门亲事,便对着那女子问道:“你可有心上人、或者有婚约在身?”

    那女子听到李知的话后,也明白李知的意思。

    娇羞的看了杨英一眼,只见其,人高马大,长相粗狂,虽然谈不上俊俏,却能给人一种莫名的安全感。

    见此,这女子脸色通红的摇了摇头,一言不发。

    这女子对杨英十分的满意,因为她本来就因为今天的事情而缺少安全感。

    杨英确实正符合她对丈夫的要求,最起码杨英不会把她送给别人。

    见女子摇头之后,李知欣慰的点了点头,对着两个人说道:“既如此,那本候就为你们两个人做个媒。”

    说着,李知替杨英整了整衣冠,把杨英推到了女子的身旁,为这女子介绍道:“此人姓杨名英字伯雄,乃是本候侍卫首领,现年三十三岁。

    因为以前家贫,所以便没有成亲。

    跟了本候之后,又因为本候的事情太多,他更没有心思成亲,所以便拖延到了现在。

    你别看他长相粗狂,但是他在守卫本候的安危之时,却从未出过错误,可见他是个面粗心细之人。”

    说着,他又朝着那女子问道:“不知这位姑娘姓甚名谁?”

    那女子闻言,小声的说道:“奴家姓李,没有正式名字,小字云儿。”

    李知听到这女子竟然和他一个姓,更加的高兴了:“你跟本候同姓,说不定几百年前,我们还是一户人家呢。

    既如此,本候年长你几岁,便收你做义妹如何?”

    这却是李知想给李云儿一个身份,好让杨英能够面上好看一些。

    李云儿闻言,连忙朝着李知福了一身,激动的说道:“这

    …这小女子哪当得起?”

    话虽如此,但是她的眼中却满是期待之色。

    李知一挥手,不容拒绝的说道:“就这么定了!

    等本候夫人来京之后,便为你们举行婚事,你的嫁妆本候出了。”

    李云儿闻言,瞬间眼泪便磅礴而下,一边哭着,一边激动的说道:“多谢将军,多谢将军……”

    李知见她如此激动,虚扶道:“不必如此,我等以后便是一家人了,不用如此多礼,太见外了。”

    说完之后,李知又把目光看向了那些正用羡慕眼光看着李云儿的女子。

    那些女子见李知向她们看来,一个个的挺直了腰杆,收拾着身上的衣物,使自己看起来更加的精神一些。

    她们也想与李云儿一般的好运。

    她们这些人,就算是在原来家中,也不过是给人做妾的命,现在有成为正妻的希望,她们怎会不赶紧争取?

    在她们看来,杨英虽然无官无职,但是他作为李知的护卫首领,却比一些县令之流更加的位高权重。

    这就和皇帝身边的内侍一样,官位不大,但是权力甚重。

    见到众女子的这番表现之后,李知莞尔一笑,对着她们说道:“既然你们都有此心,那改日本候便为你们介绍一下本候麾下的众士卒。

    他们之中还有一个将军未成亲,你们要好好把握机会。”

    说到这里,李知促狭一笑:“那个将军姓徐名晃字公明,他是个老实人,尽管欺负他便是。”

    李知之所以如此做,却是有他的打算,这些女子虽然是庶出,但是总算也是读了些书,称得上是知书达理,配得上自己的下属。

    而且他的手下都是一群大老粗,不懂得女人之心,若是娶了别的娇弱女子,怕是后宅不宁。

    而这些女子却不同了,这些人在受到这次的苦难之后,无依无靠的她们,必然会更加珍惜将来的生活,即便是生活中有些磕磕绊绊,也能应付过去。

    等李知吩咐杨英把这些女子安排到骠骑将军府之后,王原也缓过劲来。

    王原用一只手撑着地站了起来,用吃人的目光看着李知,沉声说道:“骠骑将军好大的威风。

    本将军再怎么说也是陛下的亲军首领,骠骑将军竟然说砍就砍!”

    李知见王原被他砍了手之后,竟然还不自知,嗤笑了一声,向他问道:“你是不是太瞧得起自己了?

    你也不过就是个空头将军罢了。

    莫说本候请出了斩蛇宝剑。

    就算是本候随便拿一把破剑,也有资格斩你的手!”

    王原闻言,不明觉厉,他不知道李知说的是什么意思。

    王原的这个校尉是刘宏亲口所封,同时,他又被刘宏命为钱财司的主事之人,手下有一营士卒供他差遣,怎么可能会是空头将军?

    想到这里,王原以为李知是在嘴硬,所以便对着李知嘲笑道:“本将军这个“空头将军”,怎么说也要比你骠骑将军强多了!

    最少,本将军麾下还有数千士卒供我差遣。

    而你这骠骑将军,除了一个骠骑将军府,也就几个仆人能听你使唤了吧?

    至于你在城外的军队,想必是一步也不敢动吧?

    你若敢动一下,陛下必然会以谋反的名义围剿了你!”

    说完之后,王原得意洋洋的看着李知,想从李知脸上看出沮丧之色。

    但是令王原没有想到的是,他刚一说完,李知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哈……”

    李知笑的前仰后合,踉踉跄跄的差点摔倒。

    看着狂笑的李知,王原怒声问道:“笑什么笑?!

    难道手下一点兵马都没有,就值得你如此高兴?”

    李知闻言,看着王原边笑边说道“……”

第二百零七章 聪明人和蠢货(上)

    书接上回。

    李知对着王原边笑边说道:“罢了,就让本候给你这蠢货好好的解释解释吧!”

    “哼!”王原冷哼了一声,斜眼看着李知,不屑的说道:“愿闻其详!”

    李知见此,也停下了笑容,对着王原问道:“既然你自称为将军,那本候问你:

    你可有虎符?

    你可有官服?

    你可有官印?

    你可有陛下亲自所赐的府邸?

    你可有陛下任命你为校尉的诏书?”

    说到这里,李知冷笑了一声,看着被他问住的王原,沉声说道:“你什么都没有,你只是被陛下口头上命名为校尉罢了,

    就算如此,陛下还给了本候斩蛇剑监管着你。

    你现在并不是大汉朝的官员,只是一个跳梁小丑罢了。

    你之所以能够有现在的威风,也不过是陛下想借你的手来招揽钱财。

    但是,等你惹下大祸之后,陛下一定会把你推出去顶罪。

    反正像你这样的小人物多的是,等你死后,再找几个便是。”

    说着,李知缓步走到了王原的身旁,在他耳边小声说道:“你可知道,当初陛下打算让本侯做这个钱财司主事之人。

    不过本候怕惹麻烦,所以便找了你这个替罪羊!”

    “别说了!”李知话音刚落,王原便崩溃的大声喊道:“不是这样的!

    陛下一定是看重本将军的才华,才命本将军为校尉!

    一定不是像你说的那样,本将军之所以没有这些东西,一定是陛下忘了。”

    说到这里,王原眼中一亮,自我催眠道“对!陛下肯定是忘了!

    本将军现在就去找陛下讨要官印和官服!”

    说着,王原便急匆匆的朝皇宫跑去。

    李知看着王原渐行渐远的背影,思索了一会儿之后,便也跟上了他。

    等李知他们走后,这大帐之中就剩下一只血淋淋的手,孤零零的呆在那里。

    这只手的手心朝天,五指虚握,像是在质问苍天, 它的命运为何会如此悲惨一般。

    等王原来到宫门口之后,正要朝里走,却让宫门口的侍卫拦住:“站住!你是何人?竟敢擅闯宫门?!”

    “放肆!”王源对着侍卫大声呵斥,他这些时日以来,所抄的官员无数,岂会畏惧一个小小的守门侍卫?

    王原对着那侍卫大声呵斥道:“本将军乃是钱财司校尉王原,有要事禀报陛下。

    若是耽误了陛下的大事,你等吃罪的起吗?”

    那侍卫闻言,犹豫了一会儿之后,面色一定,对着王原说道:“王将军见谅,我等职责所在,不能放王将军进去,请王将军在此少待,末将这就向陛下通报。”

    然而,此时的王原却是一刻也等不了了,没有理会这守卫,直接向宫内闯去。

    “呛啷啷!!”

    王原刚走近一步,宫门口的侍卫便纷纷拔出了兵刃,架到了王原的脖子上,满是阴沉的威胁道:“王将军若敢直闯宫门,那就莫要怪末将等人心狠手辣了!”

    王原看着脖子上的刀剑,哆哆嗦嗦的说道:“你们难道没听过本将军的大名吗?

    你如此对待本将军,难道就不怕本将军抄了你们的家?!”

    “哼!”那守卫闻言,冷哼了一声:“王将军的大名我等当然听说过。

    但是我等乃是陛下亲军

    ,虽然名义上属于王将军的下属,却互不统属,王将军便再太厉害又如何?能够管到我们?!”

    说着,那守卫看着王原,不屑的说道:“至于你王抄家的这个名头,别人怕,我等可不怕!

    我等皆是从北军之中挑选出来的精锐,岂会害怕区区一个钱财司?

    若是你等敢强来,那我们就各凭本事拼杀一场,到时,鹿死谁手还未可知!”

    王原闻言,面色铁青,他还真拿这些混不吝的守卫毫无办法。

    正在王原左右为难之时,他的身后传来了一道声音:“把他放了吧。”

    那守卫闻言,朝着王原的身后一看,就见李知正从马车上走了下来。

    那些守卫在认出李知之后,赶忙的放下了手中的兵刃,对着李知拱手一礼道:“末将见过骠骑将军。”

    “嗯”李知点了点头,虚扶道:“起来吧,你们去通报陛下,本将军有事来找陛下。”

    那守卫闻言,立刻便对着李知恭声道:“请骠骑将军少待,末将这就去禀报陛下。”

    说完,这守卫也不犹豫,转过身,大步的朝宫内跑去。

    而剩下的守卫,有几人用崇敬的目光看着李知,嘴巴张了张,想要说什么话,却欲言又止。

    李知见此,好奇的对着那人问道:“你可是有什么事情要对本候说吗?”

    “这个……”那守卫犹豫了一会儿之后,开口说道:“末将听别人说,骠骑将军乃是白起重生,战阵之上更是屡战屡胜,末将也想跟随骠骑将军。”

    说到这里,他直直的看着李知,期待的问道:“不知末将可有这个荣幸?”

    李知闻言,走上前去,拍了拍他的肩膀,,温言说道:“你在此处和在本候的麾下其实并没有什么两样。

    本候乃是骠骑将军,统管天下兵马大权,所以,你也算是本候麾下的一员将领。”

    守卫闻言,眼前一亮,期待的问道:“那末将可否在别人的面前,自称为骠骑将军的下属?”

    “哈!”李知轻笑了一声,他以为这个守卫是想向别人炫耀,所以也没太在乎,点了点头:“当然,你本来就是本候麾下的将领,有何不能说的。”

    “多谢将军,多谢将军!”那人闻言之后,对着李知连连道谢。

    正在这时,进去禀报的那个守卫跑了出来,对着李知拱手说道:“启禀骠骑将军,陛下请您进去。”

    李知闻言,点了点头,随后便迈步朝里走去。

    正在这时,李知身后的王源大声喊道:“我呢?陛下没让我进去吗?!”

    那进去禀报的守卫,听到王原之言后,为难的说道:“这个……陛下并没有提起王将军。”

    王原闻言,脸色瞬间变得铁青,对着那守卫大声吼道:“定是你这厮记恨刚才本将军对你的辱骂之言,所以你才没把本将军来的消息禀报给陛下!

    不然,以陛下对本将军的重视,岂会不见本将军?!”

    “哼!”那守卫冷哼了一声,阴阳怪气的说道:“陛下事务繁忙,怕是没工夫搭理一些芝麻绿豆大的小官儿。”

    “你……!”王原被那守卫气得浑身发抖,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在北军之时,李知的那一连串的问题把王原问的有些发虚。

    此时,他也不知道自己的官职,到底是大是小、是实是虚。

    正在这时,李知走上前去,为王原解围道:“让他进去吧,出了任何事情本候一力担之。”

    “这……”那守卫在想了一会儿之

    后,还是不敢把人放进去:“请骠骑将军见谅,非是我等驳骠骑将军的脸面,而是我等职业所在,不敢擅专。”

    李知见此,扬了扬手中的锦盒,对着守卫说道:“你等放心,陛下不会怪罪你等。

    本候手持陛下所赐斩蛇剑,本候有这个权利带人进宫,出了任何事情,皆有本候担之,不会让你们为难。”

    李知如此为王原说话,并不是跟他关系多好,而是为了看王原的热闹。

    若是王原不能进宫,李知岂不是白来了吗。

    这守卫作为宫中的老人,也知道斩蛇剑,所以便恭恭敬敬的打开了锦盒,往里一看,发现正是与以往所见的斩蛇剑一般无二人,便赶忙合上锦盒,把它还给了李知。

    之后,这守卫对着李知恭敬的说道:“既然如此,骠骑将军请吧。”

    李知闻言,对着一旁的王源招了招手,随后便大步的朝宫内走去。

    王原痛恨的看着李知的背影,咬了咬牙,低着头,紧跟了上去。

    等来到皇宫之后,刘宏正在拿着一把弓箭朝着一个方向瞄着。

    李知往那靶子的方向一看,只见有一个脸色苍白的内侍,哆哆嗦嗦的把一颗桃子举在脑袋之上作为靶子。

    李知见此,心中一乐,他对这些内侍没有什么好感,对他们的死活更是毫不关心,所以便没有开口,就想等刘宏一箭把那个内侍射死再说。

    但是李知的打算却是落空了,他没有说话,跟在他身后的王原却开口了:“陛下,臣有事启奏!”

    “嗡……噗!”

    正在瞄准的刘宏,被王原一吓,手中的弓弦一时没拉住,长长的箭矢便脱弦而出。

    可惜的是,这支弓箭射偏了,并没有射在那个内侍的身上,反而射在了一旁的一棵树上。

    那被当做靶子的内侍,本来以为自己必死无疑,没想到却侥幸脱身,一屁股瘫坐在地上,哭爹喊娘道:“哎呦娘哎…可吓死咱家了!!

    张公啊……咱家再也不敢跟你做对了,你饶了咱家吧!!”

    说完,那个内侍连滚带爬的跑到了张让的身旁,一把抱住他的大腿,嚎啕大哭,别哭边说道:“张公啊…咱家认你当爹都行,你就饶了咱家吧!”

    张让见此,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刘宏,见他没有生气,便厌恶的把脚下的内侍一脚踢到了一旁,对着一旁的侍卫悄悄的招了招手。

    那侍卫见此,轻手轻脚的来到了内侍的旁边,一把捂住了他的嘴,使劲的缚束住了他的挣扎,悄悄地把他拖了出去。

    李知见此,把目光转向了站在一旁服侍的张让,眼睛一眯,对那个被当做靶子的内侍起了心思:“看来那个内侍可以利用一下嘛。

    这张让在皇宫之内一家独大可不是什么好事,须得给他找个对手。”

    正在李知想着的时候,刘宏转过头,满脸怒色的对着王原呵斥道:“谁给你这么大的胆子,竟然敢在朕这里大呼小叫?!”

    王原闻言,也没有理会刘宏的脸色,对着他单手一礼道:“陛下,臣为陛下搜集了这么多的钱财,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

    为何臣却连一个官印、一身官服都没有?

    还望陛下能给臣官印、官服,并且给臣下一道命令任命诏书。”

    说到这里,王原看了李知一眼,随后又补充道:“另外,还望陛下把骠骑将军的斩蛇剑收回去吧。

    不然骠骑将军拿着这把剑,臣都不敢为陛下做事了,生怕骠骑将军一怒之下便杀了臣。”

    刘宏闻言,不悦的回道:“……”

第二百零八章 聪明人和蠢货(中)

    书接上回。

    刘宏听到王源的不满之言后,不悦的回道:“就为了这等小事,你便来烦朕?

    朕所思所想皆是国家大事,哪有功夫来管你这些小事?退下吧!”

    “陛下休要诳臣!”王原闻言不依不饶的说道:“陛下说自己没有时间,那陛下刚才是在干嘛?

    既然陛下有时间玩乐,怎的就没有时间给臣写一道……哎呦!”

    王原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被李知一脚踹到了一旁。

    王原用断手捂着自己的腰,指着李知对刘宏大声嚷嚷道:“陛下你看到了吗?

    骠骑将军竟然敢打陛下的亲军校尉,还请陛下责罚于他,对了……”

    王原说道这里,举起了自己的右手,对着刘宏诉苦道:“陛下请看,这就是骠骑将军的所作所为。

    他不满臣为陛下收集钱财,便斩了臣的右手,还请陛下为臣做主啊!”

    王原话音刚落,便被李知大声打断:“住口!本候打你,是因为你嘴上无德!

    陛下乃是一国之君,所作所为,岂是你这区区校尉能够猜得透的?

    陛下刚才看似是在射箭玩闹,但是你想想陛下的箭靶是什么?活人!

    想必是陛下觉得自己只能居于宫中,不能与众将士一起在战场之上拼杀,觉得有愧于众将士,所以便以人为箭靶,以示陛下与众将士是异体同心。

    如此良苦用心,你这作为将军之人,不去感恩还罢了,竟然还敢指责陛下?!当真是不知所谓!”

    说到这里,李知转过身,朝着刘宏深深一礼:“臣骠骑将军李知,代天下将士,谢陛下厚恩!

    日后,我等一定忠心任是,为大汉流尽最后一滴血!”

    “啊?”刘宏愣了一下,随后咳嗽了两声,满脸和蔼的说道:“没想到李卿竟然如此聪明,一眼便看穿了朕的意思。”

    说着,刘宏故作悲伤的叹了口气:“唉!朕常常在宫内为天下将士祈福,可惜,众将士乃是血肉之躯,时常出现伤亡。

    朕每一次收到战报,看到上面的伤亡,便痛心不已,恨不得以身代之。

    但是,朕为帝王之身,天之骄子,岂能出现在沙场之上?

    所以,朕只能用此法来排解一下心中的忧虑之情。

    这些话朕从未向别人说过,没想到今日竟被李卿一眼瞧出,李卿不愧是被称为“神候”之人,确实有七窍玲珑心!”

    李知闻言,赶忙谦虚道:“陛下过誉了,相比于臣这点微末小功,陛下统领大汉,百战百胜,才是天大的功劳。

    臣也不过是沾了陛下一点光,受不得陛下如此夸奖。”

    王原听到刘宏和李知二人的互相吹捧,有些发愣。

    随即王原便反应过来,对着刘宏大声嚷嚷道:“陛下,就算骠骑将军刚才打臣打的有理,但是断手一事,骠骑将军该如何解释?”

    刘宏厌恶的看了王原一眼,他本来正和李知互相吹捧的舒坦不已,王原就不识趣的打断了他们,当真是可恶!

    刘宏瞥了一眼王原的断手,对着李知温声问道:“不知李卿为何要斩这厮的手?可是这厮做了什么错事?”

    在一旁的张让闻听此言之后,立马扭过头不再看着他们。

    张让心中却默默的为王原默哀:“陛

    下这话说的,这李知还没有解释呢,就先为他开脱了,就算是李知什么都不说,咱家估计陛下也不会怪罪他。

    王原啊王原…怪只怪你自己太蠢,你看人家李知多聪明,上来就把陛下玩乐之事说成了为国为民之举。

    哪像你,这么蠢的人,咱家还真没见过多少,你这只手算是白丢了,认命吧!”

    不说张让心中的吐槽,李知在听到刘宏的问言之后,面色凝重的对着刘宏拱手道:“启禀陛下,此事却怪不得臣,若是王原一心一意的为陛下搜刮钱财,那臣无话可说。

    但是,臣无意中发现,这王源不仅克扣陛下的钱财,还强抢民女供其玩乐。

    臣得知此事之后,一怒之下,便用陛下所赐的斩蛇宝剑将其右手斩下。”

    说着,李知便朝着刘宏行了一个大礼:“臣有罪,还望陛下责罚?”

    刘宏听完李知的解释之后,冷冷的看了一眼王原。

    随后,刘宏对着李知温声说道:“李卿快快请起,李卿乃是为朕着想,有何错处?

    这王原确实该斩,在朕看来,李卿还是下手轻了,要是换了朕,朕必然会斩其狗头!

    竟然敢贪 污朕的钱财,当真是不知死活!”

    “陛下,冤枉啊!”王原在听到李知的辩解之后,就知道事情不好。

    果然,刘宏也对他甚为不满,所以王原赶紧喊冤。

    “哼!”刘宏冷哼了一声:“怎么?李卿有何处冤枉你了?

    你是没有贪 污朕的钱财?还是没有强抢民女?”

    “陛下!”王原满脸委屈的说道:“臣辛辛苦苦的为陛下搜集钱财,从没有怠慢过一日,可见臣乃忠臣也!

    臣这样的忠臣,怎么可能会贪污陛下的钱财?

    至于骠骑将军所说的强抢民女,那更是天大的冤枉!

    那些女子就是他们的父亲送给臣的,前几日,臣不是还给陛下送了两个女……”

    “住嘴!”王原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李知打断。

    李知也没有想到,王原竟然给汉刘宏也送了几个女人。

    怕刘宏面上难看,所以李知赶忙为其打圆场道:“你口口声声说为陛下搜集钱财,此言荒天下之大谬!

    陛下乃是一国之君,富有四海,岂会在于那些钱财?

    难道你以为陛下拿了那些钱财,会据为己有吗?”

    向王原问了一句之后,李知不等他回话,立刻自问自答道:“错了!陛下要这些钱财,是为了我大汉着想!

    近几年来,我大汉天灾**不断,陛下若不想办法弄些钱财填充国库,那大汉岂不危矣?

    陛下的良苦用心,却被你这厮误解为贪财,你这厮当真是可恶至极!”

    说完,李知朝着刘宏拱手一礼道:“臣请陛下重重责罚王原!”

    刘宏此时却没有反应过来,他正呆呆的看着李知,心中感叹道:“朕怎么就没有想到这个说法!

    对呀!朕贪财并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整个大汉!”

    这样想着,刘宏瞬间便觉得自己伟大了起来,已经能跟自己的祖上相提并论。

    “陛下,陛下…”李知见刘宏正在发呆,便小声的呼唤了他几声。

    “啊?”刘

    宏被李知的声音惊醒,茫然的看着李知,不解的问道:“李卿还有何事?”

    李知闻言,无语之极,不过他还是重复了一遍他刚才所说的话:“臣请陛下重重责罚王原。”

    “哦”刘宏的心思还没有转变过来,听到李知的话语之后,习惯的点了点头:“好,那就责罚吧。”

    “陛下!”刘宏的话语刚落,王原便大声尖叫了一句声。

    “……”刘宏被王原的尖叫声吓得一哆嗦,转过头,指着他的鼻子大声骂道:“放肆!

    这是宫中,岂容你如此大呼小叫?来人!把王原给朕拿下,重重责罚!”

    “喏!”守候在一旁的侍卫应了一声之后,便上前七手八脚的把王原绑了起来。

    “啊……”在他们绑王原的时候,有几个侍卫粗手粗脚,不小心碰到了王原的断手,令王原大声的惨叫。

    王原一边惨叫,一边对着刘宏大声的哀求道:“陛下!刚才乃是臣的无心之失,还请陛下恕罪。

    而且,臣成为陛下收集了那么多的钱财,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还望陛下对臣网开一面,饶了臣的罪吧……”

    “聒噪!”刘宏皱着眉头对着侍卫说道:“还不把此人给朕拖下去!”

    王原见刘宏动真格的,便大声的说道:“陛下就算不看在这些钱财的份上,看在那两个女人的份上,也请陛下原谅臣这一次。

    那两个女人可是臣精心挑选出来送给陛下的。

    为了这两个女人,臣可是费了大代价才把她们弄到手,一天都没有玩过,就送过了陛下。

    由此可见,臣对陛下忠心耿耿,从未有过二心,还望陛下看的臣忠心的份上,饶了臣吧!”

    一旁的李知差点被王源的低情商给逗笑了。

    李知对王原也是服了,在这种时候,他竟然敢说这种话,难道他跟猫一样有九条命吗?

    不过李知仔细一想,便觉得此时是个除去王原、招揽名望的大好机会。

    想到这里之后,李知对着满脸铁青色的刘宏躬身道:“还请陛下恕臣无礼。”

    说完之后,也不待刘宏反应,把怀中的斩蛇剑匣放在了地上,打开了剑匣,恭敬的请出了其中的斩蛇剑。

    随后,李知便拿着斩蛇剑,朝还在大声说着刘宏糗事的王原走去。

    刘宏见此,也知道李知想要干什么,不过,他想了一会儿之后,却没有阻止。

    刘宏觉得着王原嘴巴不紧,而又知道太多宫内的事情,所以还是让他永远的闭嘴吧。

    王原也发现了李知拿着剑向他走来,满脸惊恐的看着李知,哆哆嗦嗦的问道:“你…你要干什么?

    这…这可是宫中,你可别做什么傻事!”

    李知不理会王原的话语,走到他的身边之后,一脚把他踹到了地上,用脚踩着他的胸口,“呛啷”一声便拔出了手中之剑。

    王原见此,大为惊恐,大声喊道:“陛下!陛下救命啊!

    骠骑将军疯了!他竟然想要在宫中杀臣!”

    但是他的喊声却没有得到回应,刘宏咳嗽了一声,随后便转身走向别处,不再理会王原,显然是默认了李知的行为。

    看着面露惊恐之色的王原,李知摇了摇头,小声的对他说道:“别喊了,没用的,你已经被陛下抛弃了……”

第二百零九章 聪明人和蠢货(下)

    书接上回。

    李知看着大声喊叫的王原,低声说道:“别喊了,没用的,陛下已经把你抛弃了!”

    王原闻言一惊,于是赶忙转变话语,朝着李知求饶道:“骠骑将军饶命,只要骠骑将军能够饶了在下,日后,在下必定唯骠骑将军之命是从!”

    李知闻言,摇了摇头,小声的对着王原说道:“对本候来说,一个死了王原,比活着的王原更有用!

    好了,莫要多说了,上路吧!”

    说完,也不理王原哀求的神色,一剑朝王原的胸口刺去。

    “噗呲…”

    “嗯!额…啊……”

    王原被李知一剑穿胸之后,死死地盯着李知,嘴中想说什么话,但是一句也说不出来,随后,双腿一蹬,驾鹤归西了。

    等王原死后,李知把斩蛇剑从王原的胸口拔了出来,朝着王源的身上擦干净之后,归入了鞘中。

    随后,李知见王源死不瞑目的表情觉得有点渗人,便一脚把王原踢得翻了个个儿,让他面部朝下。

    正在这时,汉灵帝从远处走了过来。

    李知赶忙迎上前去,对着汉灵帝恭声说道:“陛下,臣自作主张杀了王原,还请陛下责罚。”

    汉灵帝不在意的摆了摆手:“既如此,罚骠骑将军一月的俸禄,就这样吧。”

    说着,汉灵帝看着王原的尸体,砸砸嘴,颇为惋惜的说道:“这人的死活朕倒是不太在意。

    但是他死后,就没有人给朕找钱财了,这就有些可惜了。”

    李知闻言,正要回话,却见一个内侍匆匆的跑了过来:“陛下,大事不好了!

    朝中大臣皆聚集在宫门口,想求见陛下,他们的脸色十分难看,想必是出了什么大事!”

    刘宏闻言,惊讶不已,他不知道这些大臣来找他有何事情,不过这些大臣既然是一起来的,那必然是发生了天大的事情。

    想到这里,刘宏不敢怠慢,对着那内侍说道:“速速放行!”

    等到内侍走后,李知看着那内侍的背影若有所思:“想必是卢公已经行动了吧,好快的速度。”

    过了一会儿之后,乌泱泱的数百大臣,气势汹汹的朝这边走来。

    等卢植等人走过来之后,发现有一具面部朝下的尸体。

    不过他们也没有太在意这些,在宫中死人本就是平常之事,说不定是哪个内侍犯了错误吧。

    刘宏见到卢植等人气势汹汹的阵势之后,眉头一皱。

    不用别人提醒,刘宏光看这阵势就知道,这些大臣此次恐怕是冲他来的。

    等那些大臣来到近前之后,刘宏仔细看着面前的大臣,发现他们都是一些文臣,大将军何进等武将并没有来。

    见此,刘宏松一口气,事情总算没往最坏的方向发展。

    等那些人来到近前之后,卢植和袁逢两人越众而出,对着刘宏异口同声道:“臣卢植(袁逢)见过陛下,陛下万福金安。”

    刘宏见此,不敢怠慢,虚扶道:“两位卿家起身吧。

    不知两位卿家带着这些大臣来朕这里有何要事?”

    卢植首先开口道:“臣请陛下关闭钱财司,重处钱财司校尉王原!”

    卢植话音刚落,袁逢便接着话头说道:“臣亦是此意,这钱财司横行霸道、胡作非为,扰的京中万民不安,已生乱象矣!还望陛下秉公处置!”

    他们两人刚一说完,刘宏便紧紧的皱起了眉头。

    他不知道王原在京中到底跋扈到了什么程度,才令这些大臣一起前来。

    要知道,这些大臣前些时日还在朝堂之上闹了一场,如今却一同前来,可见王原做得确实有些过分了。

    想到这里,刘宏虽然心中对王原痛骂

    不已,不过他却不想把钱财司给关闭了。

    于是刘宏便对着卢植等人说道:“杀王原可以,关闭钱财司不行!”

    “陛下!”卢植等人齐声大呼道:“陛下若不关钱财司,京中怕是要起祸乱!”

    “没这么严重吧?”刘宏将信将疑的问道:“钱财司成立不过半月,如何能造成如此严重的后果?”

    “陛下!”卢植闻言,老泪纵横,从怀中掏出一份锦帛,其上血迹斑斑。

    卢植用颤抖的手,把锦帛递给刘宏,悲声说道:“陛下,这是数十位大臣的血书。

    他们本来都是安分守己之辈,却因为家中薄有家资,便被钱财司用莫须有的名义抄家。

    不仅如此,更有很多大臣家中妻女,皆被钱财司虏了去,至今不知死活!”

    “这个…”刘宏听到这里有些尴尬,他自己的后宫之中也收到了王原送来的两名美女,这两个美女恐怕就是那些大臣的妻女吧。

    此话刘宏不敢说出来,因为他怕说出来之后,这些大臣会当众给他拼命,毕竟他自己也知道,他所做事情,确实有点荒唐。

    见刘宏左右为难,站在一旁的李知悄悄地走上前去,对着刘宏耳语道:“陛下,不妨把钱财司先关了吧。

    其实王原死后,我等手中也没有可堪一用的人才,这钱财司形同虚设。

    既如此,还不如先把它关了,以安抚众大臣,免得他们群情激奋之下做出什么祸事。”

    刘宏闻言,想了一会儿之后,点了点头,他也明白,这个钱财司怕是保不住了。

    想到这里,刘宏惆怅的叹了一口气,有气无力的对着众臣说道:“罢了,众卿家的请求朕答应了!”

    众臣闻言大喜过望,有几个被钱财司抄过家的老臣更是嚎啕大哭。

    但是,在一旁的袁逢却没有高兴。

    袁逢见李知不仅能够轻而易举的靠近刘宏,更是仅仅对着刘宏说了几句话,便能改变了刘宏的想法,可见李知在刘宏心中的地位十分高。

    而李知又和袁逢这些世家之人不合,这令他忧愁不已。

    袁逢心中悲叹道:“这李知也太难对付了吧?!

    不仅在陛下面前得宠,手中更是有着兵权,城外还有他的数万大军,软的也不行硬的也不行!

    到底该怎么做,才能把他打压下去?!”

    袁逢虽然知道城外的那些大军不是李知的直属属下,但是他们也算是跟着李知一起出生入死过。

    李知现在贵为骠骑将军,有统率天下兵马的权力,那些士卒想必也会听从他的调遣,所以世家之人从来不敢对李知硬来,他们就怕把李知逼急了。

    虽然世家之人处处诋毁李知,但是他们不得不承认的是,李知的谋略和统兵之道十分厉害,世家之中,没有人能出其左右。

    正在袁逢胡思乱想的时候,卢植等人在高兴了一会儿之后,突然想到了王原,便向着刘宏问道:“陛下,那王原该如何处置?还望陛下明示。”

    “王原?”刘宏嗤笑了一声,指着一旁的那具尸体说道:“那就是王原,自己去看吧,你们要是觉得还不解气,便把他拖回去分而食之吧!”

    刘宏的说话之时的语气有点冲,却是因为被众臣逼得不得不关闭钱财司,心中有些不痛快。

    刘宏话音刚落,有一人便迅速的跑到了王原的身旁,一把把他翻过来,在看到这此人正是王原之时,那人瞬间呆住了。

    随后,那人悲声哭到:“我的儿啊……你怎么就先为父而去了!!!”

    李知闻声一看,这不正是王允吗?

    虽然李知不知道无官无爵的王允是怎么进来的,但是这不关他的事情,所以也就不再多嘴多舌。

    正在这时,王允猛然抬起头看着李知,眼中满是责问之色。

    李知有些尴尬的转过头,不敢与王允对视,毕竟他当初答应了王允要留王原一条性命。

    然而,事情并没按李知所想的那么发展,王原也太作死了,不杀他已经不行了,所以李知只能违背了诺言。

    不过李知却是通过刚才王允的喊声,确定了当初的想法:“这王原还真是王允儿子啊,王允这老匹夫还真对得起他的兄弟!”

    就在这时,卢植满是唾弃的看了一眼王原,对着王原的尸体“呸”了一声之后,对着刘宏问道:“不知着王原犯了何事,让陛下动此大怒?”

    刘宏被卢植问的哑口无言,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刘宏总不能告诉卢植,这王原处处揭他的短,并且大声嚷嚷他的丑事,他恼羞成怒之下,才默认李知诛杀王原吧?

    见刘宏哑口无言,李知赶忙上前为其解围道:“小侄见过卢公,王原乃是小侄亲手所杀!”

    “哦?”卢植闻言,看向李知,好奇的问道:“不知贤侄为何要杀王原?”

    卢植倒不是得怪李知,没人比他更想让王原死。

    卢植本来还想公开处置王原,以安抚城中众位大臣的情绪,如今王原死了,这效果却是大大的减少,所以卢植才有此一问。

    李知闻言,满是愤恨的说道:“这王原当真是该死!

    小侄今日闲来无事,便去北军军营巡视了一遍,却发现这王原正与他抢来的美女饮酒作乐。

    见此,小侄心中大怒,便一剑斩了他的右手,以示惩戒。

    却不想,他还不服气,便拉着小侄来宫中向陛下告状。

    但是这王原太过猖狂,来到宫中之后,并没有把陛下放在眼里,只因陛下说了几句重话,就大声的辱骂陛下,小侄一怒之下,便把王原一剑斩杀。”

    李知话音刚落,就见王允直直的朝这里走来。

    当走到李知身旁之后,王允死死的盯着李知,大声吼道:“李行之!你当初不是答应过老夫,要……”

    “住口!”王允话还没有说完,便被李知大声打断:“此处乃是皇宫禁地岂容你这无官无职的老匹夫如此喧哗?

    陛下,还请拿下这私闯皇宫的老匹夫,重重处置!”

    说着,李知便朝着刘宏悄悄的眨了眨眼睛。

    刘宏虽然不解其意,但是却也点了点头。

    相比于王允,刘宏更加信任李知,既然李知让他把王允拿起来,那肯定是有他的用意,所以刘宏选择了相信李知。

    于是,刘宏便对着一旁的侍卫吩咐道:“来人!把这老匹夫给朕拿下!押入大牢。”

    “陛下!”王允满是不信的看着刘宏,眼中充满了绝望之色。

    那些侍卫可不管王允在想什么,迅速的走上前去,把他擒拿住,向外拖去。

    王允此时终于回过神,看着李知大声吼道:“李行之!你不讲……”

    “啪!”王允话音还没说完,李知便一个箭步冲上前去,给了他一个耳光,把他接下来的话语打断。

    “你…”

    “啪!”

    “我…”

    “啪!”

    “老夫要…”

    “啪!”

    “陛下,你要…”

    “啪!”

    每当王允要开口的时候,便被面无表情的李知打一个耳光。

    等打了十几个耳光之后,王允再也不敢开口了,只是用仇恨的目光看着李知。

    等那些侍卫把王允压下去之后,李知也长长的舒了一口气,他还真怕王允一气之下,把他们当初的约定说出来。

    正在这时,一道声音从李知的背后传来:“骠骑将军好大的威风……”

第二百一十章 皇宫争锋

    书接上回。

    “骠骑将军好大的威风!”

    听到这句话之后,李知转过身,发现说话之人正是袁逢。

    见此,李知拱手一礼道:“不知袁公有何指教?”

    “老夫可不敢指教骠骑将军”

    袁逢不阴不阳的说道:“骠骑将军如此勇武,老夫哪敢有什么指教。

    老夫虽然年纪大了,但是还想多活几年,可不想被人一巴掌一巴掌的打在脸上。”

    其实袁逢此时出来说话也是被逼无奈,他作为世家的领头之人,见王允被如此侮辱之后,若还不站出来,其他世家该对他有意见了。

    听到袁逢的指责之后,李知心中无奈之极,要不是怕王允乱说,他真不想如此对待王允。

    毕竟,李知坑王允太多次了,就算是以他的心性,也有一些愧疚之情。

    袁逢见李知闭嘴不答,更加的猖狂,对着李知嘲讽道:“骠骑将军刚才不是还很猖狂吗?

    打一个老者的耳光?亏你做得出来!

    怎么?无话可说了?!”

    见袁逢咄咄逼人,李知无奈的说道:“刚才王允大声叫喊,惊扰了陛下,本候是为了陛下着想,才把那王允拿下。

    本候也不是真的想对他如何,只是他太过不知趣。

    他已经被拿下了,竟然还敢咆哮,所以本候才打他耳光,如此解释,袁公可还满意?”

    “哼!”袁逢闻言,不屑的看了李知一眼,不过他却没有再反驳,李知连皇帝都搬出来了,他还能如何?

    刘宏见他们二人争执了起来,便打圆场道:“好了好了,两位卿家不要在争执了!

    王允咆哮宫中,确实该打,就这样吧。”

    说着,刘宏看向诸位大臣问道:“众位卿家可还有事?若是无事,便退下吧。”

    刘宏话音刚落,一个刚才还在哭泣的老臣越众而出,对着刘宏拱手一礼,悲声的说道:“陛下,不知我等被抢走的女儿现在在何处?”

    “这个……”听到他的问题,刘宏有些为难了。

    刘宏后宫之中有两位美人,也是这些大臣的女儿,要是被他们知道了,那还不反了天?

    想到这里,刘宏就把目光看向了李知。

    今天李知已经为刘宏解围了好几次,所以他在遇到为难的事情之时,自然而然的就想到了李知。

    见刘宏又一次的为难,李知无奈的摇了摇头,站出来为其解围道:“众位大臣的女儿在本候那里。

    在把那王原就拿下之后,本候便把众位大臣的女儿,安置在了本候的骠骑将军府。”

    说到这里,他看着面带期待之色的几位大臣,轻轻地摇了摇头。

    那几位大臣见此,皆都颓废的叹了一口气,满脸的悲伤。

    虽然他们为了保全自己的家族,把自己的女儿送了出去,但是那毕竟那是他们的女儿,总还是有些情感。

    他们看到李知摇头之后,都以为他们的女儿被祸害了,皆都难受不已。

    此时,李知心中却是乐开了花:“哈哈……蠢货们!本候可是什么都没说,只是摇了摇头。

    本候之所以摇头,是说你们的女儿都没事,至于你们怎么想,和本候可没关系,嘿嘿嘿

    ……”

    那些被她们父亲抛弃的女孩,已经被李知内定为自己麾下的妻子,岂能让这群老古董接回去?

    以这帮老古董的脾气,还真不一定能同意这些婚事。

    想到这里,李知便对着那群人说道:“诸位,本候有一法可安置诸位的女儿,就不知道诸位同不同意。”

    那几位大臣闻言之后,皆都叹了一口气。

    其中一人,悲愤的说道:“事情已经到了如此地步,我等还有什么不同意的?

    一切皆由骠骑将军决定吧!”

    说着,这位大臣又叹了一口气,满脸悲愤的沉默不语。

    李知见此,假意安慰道:“诸位同僚不必沮丧,虽然你们的女儿都……”

    说到这里,李知又故作遗憾的摇了摇头:“但是本候麾下的将士却不嫌弃她们,皆都想娶你们的女儿为妻,就不知道众位大臣同不同意。”

    那几位大臣闻听此言之后,相互对视了一眼。

    随后他们对着李知问道:“不知骠骑将军麾下之人所居何职?”

    李知闻言,叹了一口气,他没想到,这些官员到了此时,还这么讲求门当户对。

    不过,李知也不在意这些,反正人已经在他的手里,这些人就算是不同意也拿他毫无办法。

    想道这里,李知理直气壮的说道:“除了有一个跟着本候东征西讨,被陛下封为鹰扬将军的将军外。

    其他人的职位或大或小,或者直接就没有。

    就像本候麾下的侍卫首领杨英,他没有职位,却也想娶你们的女儿,你们同不同意?”

    说着,李知满脸严肃的看着出来的每一位大臣,眼中威胁之意不言而喻。

    那几位大臣也明白李知的意思,不过是想为他的手下解决终身大事罢了。

    可是这几位大臣也是没办法,只能同意了。

    因为不管是李知的威势,还是他们女儿的情况,都让他们不得不同意此事。

    看到他们同意之后,李知便对着刘宏拱手一礼道:“陛下,这些女子都是些可怜人,不如陛下也收容两个,以示陛下仁慈。”

    说着,李知朝刘宏不动声色的眨了眨眼睛。

    刘宏见此,瞬间便明了,这是李知为王原送给他的两个女子补充一个合理的出处。

    刘宏想明白之后,赞赏的看了李知一眼。

    随后,刘宏义正言辞的对着那几位大臣说道:“众位卿家皆是因为朕的疏忽才遭此劫难。

    既如此,朕也不能袖手旁观,便收容两个女子为妃吧。”

    几位大臣闻言之后,老泪纵横,对着刘宏连连感谢道:“多谢陛下,多谢陛下,臣必万死以报陛下之恩!”

    一旁的卢植见刘宏如此的仁慈,颇为欣慰的点了点头。

    随后,他抚须看向了李知,他发现今日李知在此,刘宏的心性和往日大不相同。

    刘宏先是果断的斩杀了王原,又撤销了钱财司,随后又表现出如此仁慈的一面,这都快能和一些明君相媲美了。

    想到这些之后,卢植不认为这是刘宏自己想通了,而是认为这是李知的功劳。

    昨日卢植才去李知府上,要李知想办法,今日这李知便亲手斩杀了王原,可见

    李知把他的话放在了心上。

    每每想到这里,卢植都十分的自豪,除了陛下,谁能如他一般,能随意的使唤一位骠骑将军?

    李知却不知道卢植的想法,他被卢植看得有些发毛,心中更是忐忑不已:“这卢公为什么如此看我?

    难道是他发现了我有什么不对?”

    李知苦思冥想了许久,也没发现自己今日所做的有什么错处。

    随后,李知便不再去想这些烦心事:“爱怎么样怎么样吧,便是发现了又能如何?大不了本候不要脸面了就是。”

    想到这里之后,李知便不再想这些烦心事。

    想罢,李知转过头,看着这些对刘宏感激涕零的臣子。

    突然,他想起了一件事情,对着这几位大臣问道:“不知哪位是李云儿姑娘的父亲?”

    那些大臣之中,有一人越众而出,满是不解的朝李知问道:“老夫就是,不知骠骑将军有何指教?”

    李知没有急着回答,反而仔细的打量着面前的这位老臣。

    许久之后李知才向其微微一礼,开口道:“不知这位同僚尊姓大名?”

    那老臣闻言,赶忙回礼道:“不敢称尊,老夫姓李、名金、字伯德。”

    李知闻言,点了点头,和蔼的说道:“李公,我那侍卫首领杨英看上了令媛。

    并且本候也打算收令媛为义妹,不知李公可否割爱?”

    李金闻言,欣喜若狂,他本来只是一个京中小官儿,如今能有机会攀上李知这棵参天大树,他当然万分愿意。

    于是李金便赶忙点头道:“此事老夫求之不得,云儿能拜骠骑将军为兄长,那是她的福分,老夫怎会阻拦。”

    其他的大臣见李金竟然这么好运,纷纷用嫉妒的眼光看了他一眼。

    不过李知在此,他们也不好说些嫉妒、难听的话,所以便对着李金恭喜道:“恭喜李公,以后飞黄腾达了,可莫要忘了我们这班难兄难弟。”

    “哪里,哪里…我等能够脱得大难就是喜事一桩,同喜同喜……”

    就在他们熙熙攘攘的相互道喜之时,刘宏不耐烦对着他们说道:“好了,你们要是没事就先退下吧,李卿留下,朕找你有事。”

    听到刘宏的送客之语,众位大臣瞬间便反应了过来。

    在卢植和袁逢的带领下,同时对着刘宏行礼道:“臣告退。”

    “嗯”刘宏点了点头:“诸位卿家退下吧,朕乏了,要休息一下。”

    在那些大臣走后,刘宏看向李知,对他问道:“不知李卿要朕拿下那王允所为何事?”

    此时刘宏心中十分的好奇,在他看来,那王允应该没多大作用了,为何还要如此对待他。

    李知闻言,干咳了一声,他刚才只顾着让刘宏拿下王允,却还没有想好理由。

    不过,此时也由不得李知多想,所以他便胡编乱造道:“启禀陛下,臣让陛下拿下那王允,是为了以后打算。”

    说完,李知在脑中极速的思索着应付刘宏的理由。

    “以后?”刘宏十分疑惑的看着李知,不解的问道:“这事不是已经过去了吗,那王允还有何用处?”

    李知闻言,终于想到了一个勉强说得过去的理由,对着刘宏答道:“……”

第二百一十一章 车中谈话(上)

    书接上回。

    听到刘宏的问询之后,李知终于想到了一个勉强说得过去的理由。

    于是,李知对着刘宏答道:“启禀陛下,此事虽然已经过去。

    但是,臣怕有些反贼,拿这理由来唬弄天下百姓。

    天下百姓皆是一些不明道理之人,如果他们听信了这些话,岂不是又一次“黄巾之乱”?

    所以,臣才让陛下留下这王允,好做替罪之羊。”

    李知越编越顺嘴:“若是有人拿着钱财司的事情来蛊惑天下百姓,败坏陛下名声,以达到其谋反的目的。

    那我等便可把这王允推出去,以谢天下。

    到时,平复了民怨之后,那些反贼便成为无根之木、疥癣之疾,不值一提。”

    “好!”李知话音刚落,刘宏便大声叫好:“还是李卿想的周到,确实如此。

    如果是有人拿此事坏朕的名声,到时,这王允确实是有大用。”

    说完,刘宏用欣赏的目光看着李知。

    此时,李知在刘宏心中的地位更是急速的上升。

    刘宏发现不管什么事情,只要李知插手,就会变得十分的简单。

    而且李知行事十分的周全、谨慎,往往能够未雨绸缪,不管什么事情,只要吩咐给李知,他就会做得滴水不漏。

    刘宏就喜欢李知这样的人,不给他添麻烦,反而处处帮他的忙,并且还能为他查漏补缺。

    想到李知的种种优点,刘宏想赏赐一下李知。

    于是刘宏便对着李知问道:“李卿忠心任是,朕十分欣慰,朕想好好赏赐李卿,不知李卿可有何所求?”

    刘宏之所以问李知,却是因为他也没有好赏赐李知的。

    因为李知现在什么都不缺,赏赐官职吧…李知他已经是骠骑将军,大将军这个职位是何进的,想要换成李知,却是难上加难。

    赏赐钱财吧…李知也不太需要。

    赏赐美女…李知好像也并不怎么好女色,所以这让刘宏十分的为难,不知该怎么赏赐他只能问他的意思。

    这也辛亏刘宏是昏君,如果换成汉武帝,赏无可赏的情况下,就剩一条路了杀!

    李知闻言,思索了一会儿之后,向刘宏开口道:“陛下赏赐给臣的已经够多了,臣此次便不要赏赐了。”

    说到这里,李知怕刘宏面上难看,话头一转道:“不过,臣倒是有一事想请陛下做主。”

    “哦?”刘宏本来听李知说不要赏赐,他还有些失望,听到李知有事要求他的时候,刘宏精神一振,赶忙问道:“李卿说吧,朕一定给你办。”

    之所以如此的肯定,却是因为刘宏觉得自己是皇帝,竟然没法赏赐一个臣子,脸上无光,所以才如此的笃定。

    李知闻言,对着刘宏躬身一礼道:“臣请陛下下一道旨,给那些被王原掳去的可怜女子一个身份。”

    “身份?”刘宏闻言,紧皱着眉头问道:“难道李卿是想让朕把他们都封为女君?”

    “非也”李知摇了摇头,他从没做过如此痴想,大汉朝的女君之位还没那么不值钱。

    李知朝着刘宏躬身一礼道:“臣是想让陛下为这些女子专门下一道赐婚诏书。

    让她们能够风风光光的嫁入夫家,有了这道诏书之后,别人便不敢瞧不起她们。”

    “唉…”刘宏闻言,叹了一口气,满脸感慨的说道:“卿家倒是好心肠。

    罢了,此事说到底也是由朕而起,朕应允了!”

    说完,刘宏便吩咐一旁的张让,让他去为这些女子专门拟定一道诏书。

    张让正要去办,刘宏想了一下之后,又把他叫住了。

    刘宏满脸肉痛的,对着疑惑不解得张让说道了:“罢了,再从宫中取一些钱财,为这些女子做嫁妆吧,终归是朕欠她们的。”

    说完之后,刘宏满脸痛苦的闭上了眼睛,像是经历了什

    么极为痛苦的事情一般。

    张让闻言一愣,疑惑不解的看着刘宏。

    张让没想到,属貔貅的刘宏,竟然也有往外出钱的时候。

    不过,反正这些钱也不是张让的,所以他也不心疼,点了点头之后,便去办此事了。

    本来还有些感动的李知,在看到刘宏的脸色之后,心中的那点感动瞬间化为乌有。

    李知觉得,刘宏刚才所说的那句话,肯定是说漏嘴了,现在正后悔呢,所以他脸色才会这么的难看。

    刘宏痛苦挣扎了半晌之后,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朝着李知说道:“李卿先回去吧朕累了,想休息一下。”

    说完,他便朝自己的寝室走去。

    李知看着刘宏的背影,张了张嘴,却一句话也没有说出来。

    李知刚才还想把斩蛇剑还给刘宏,没想到,刘宏因为钱财的事情,把这斩蛇剑给忘了。

    李知摸了摸抱在怀中的剑匣,想了一会儿之后,便也不在多想。

    既然刘宏没有把斩蛇剑收回去,那李知也不会去自讨没趣,毕竟这斩蛇剑还是非常有用的,说不定什么时候能够派上用场。

    想到这里之后,李知便抱着剑匣向宫外走去。

    李知来到宫外之后,刚要上马车回荀府,就见他身后来了一辆马车。

    马车之中传来了一道声音:“骠骑将军可否入车一叙?”

    李知闻言一愣,因为他听出来这是袁逢的声音。

    李知有些莫名其妙,不知跟他水火不容的袁逢为何要找他。

    不过李知也没想太多,这袁逢还能吃了他是怎么着?所以便痛快的答应了:“袁公少待,本侯这就来”

    待李知答应了之后,一旁的杨英急忙阻拦道:“主公,谨防有诈!”

    “无妨”李知满不在乎的摇了摇手:“袁公还不至于如此下作。”

    “哈哈哈……”李知话音刚落,马车之中就传来了袁逢大笑之音:“骠骑将军当真的是老夫知己。

    那位护卫,你且放心吧,老夫还不至于做出如此下作之事。”

    李知见此,也不怯场,一步便登上了袁逢的马车。

    等李知登上马车之后,瞧了瞧这辆豪华的马车。

    李知发现这车厢四周皆是名贵珠宝装饰,中间有一小几案,几案两旁可坐人,这时,袁逢正坐在一旁专心致志的调制的茶点。

    见此,李知也没有客气,走上前去,一屁股便坐了下来,静静的看着袁逢煮茶。

    过了许久之后,袁逢把手中的竹勺放下,抬头看着面色平静如水的李知,称赞道:“骠骑将军好耐心,老夫佩服。”

    李知闻言,面色平静的回答道:“袁公就不要说这些客套话了,找本候到底有何事?

    袁公还请明言吧,本候家中还有些事情要处理,没工夫在这里多留。”

    听到李知颇为无礼的问言,袁逢也不发怒,不答反问道:“为卢兄出以假乱真之策的,正是骠骑将军吧?”

    “哦?”李知脸上多出了一份疑惑之色:“什么以假乱真?

    袁公在说什么,为何本候听不懂?”

    见李知不承认,袁逢笑呵呵的说道:“骠骑将军不用否认,老夫并没有恶意。

    老夫作为卢兄的政敌,太了解了卢兄了。

    他是耿直之人,你让他去战场之上出谋划策,那没问题。

    但是这些利用人心的伎俩,卢兄却是一窍不通,反而骠骑将军倒是此道高手。”

    李知闻言,面无表情的盯了袁逢一会儿之后,开口说道:“何以见得?”

    “呵…”袁逢轻笑了一声:“骠骑将军数次利用人心对付黄巾,把黄巾打得大败。

    老夫虽然远在京中,但是老夫对骠骑将军的计策也是略有耳闻。

    老夫一一的分析了骠骑将军所用的计策之后,发现

    骠骑将军对于人心的把握当真是厉害之极。

    每每没想到绝妙之处,老夫都会为骠骑将军抚掌喝彩。”

    李知闻言,不知可否的点了点头,转变话题道:“袁公今天请本候来此,就是为了夸奖本候?”

    “呵呵……”袁逢闻言,知道这是李知默认了此事。

    见此,袁逢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

    他就说嘛,这卢植什么时候变得如此聪明了,竟然懂得利用人心来算计他们。

    如果说这个计策是李知所出,那就合理了,毕竟李知本来就是玩弄人心的高手。

    李知见袁逢光笑不说话,便又一次问道:“不知袁公请本候来此所为何事?”

    袁逢闻言,笑呵呵的说道:“老夫请骠骑将军前来,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想与骠骑将军和解。”

    李知闻言,大吃一惊,怔怔的看着袁逢,呆呆的说不出话来。

    李知猜不出袁逢这是唱的哪一出,袁逢主动和他和解,岂不是和服软一般无二?

    袁逢家中的势力根本就没损失多少,为何要服软?

    就在李知疑惑不解的时候,袁逢看着呆住的李知,笑呵呵的问道:“骠骑将军可是在想,老夫为什么要向骠骑将军服软?”

    被猜中心思的李知一愣,随后便坦然地点了点头:“袁公明鉴,正是如此。

    本候与袁公所代表的世家势力对抗,虽然看起来本候处处占上风。

    但是你等世家并没有损失多少,为何就此服软?”

    “哈哈哈……”李知话语刚落,袁逢便哈哈大笑起来,一边笑一边问道:“骠骑将军可知道,我们这些世家最重视的是什么吗?”

    李知闻言一愣,思绪飘到了他刚来这个世界的时候,那时坤叔向他解释过这个问题,向着坤叔所说的话,李知发起了愣。

    良久之后,李知声音有些飘渺的说道:“传承世家最重传承。”

    “骠骑将军一语中的”袁逢赞赏的看了李知一眼:“骠骑将军说的不错,我等世家最重传承。

    而骠骑将军恰恰是那个,能够威胁到我们传承之人。

    毕竟骠骑将军与大将军何进不同,骠骑将军手握天下兵马大权之余,又是沙场能将。

    如此人物,我等世家为何要与骠骑将军对抗?”

    李知闻言,面色一肃,整理了一下衣冠,对着袁逢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多谢前辈指教,晚辈受教了,那……”

    说到这里。李知又疑惑不解的问道:“那本侯初来洛阳之时,你们为什么要对付本候?”

    袁逢闻言,仔细的看了李知一会儿之后,满是不解的问道:“骠骑将军当真不知?”

    李知闻言,想到了当初荀的话,于是便对着袁逢问道:“可是因为本候挡了你们的财路?”

    “财路?”袁逢嗤笑了一声,摇了摇头:“我等世家大族之人,虽然也重钱财,但是还不至于为了钱财,和你这个手握重权骠骑将军对抗。”

    李知闻言,更加纳闷儿了,急切的问道:“那是为何?”

    袁逢见李知当真是不知道为什么,叹了一口气之后,为他解释道:“我等世家之所以对付骠骑将军,原因有二。

    一则,称量一下骠骑将军的本事。

    毕竟耳听为虚,眼见为实。

    若是骠骑将军没有真才实学,入不了我等世家之眼,到时……”

    袁逢的话还没有说完,李知便接口道:“到时候,本侯怕是连渣都剩不下了吧?”

    “呵呵…”袁逢一脸理所当然的说道:“若是骠骑将军是个草包,那我等当然要对付骠骑将军了。

    毕竟骠骑将军这个职位还是很吸引人的。”

    李知闻言,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之后问道:“那第二个原因呢?”

    袁逢闻言,便继续为李知解释起来:“这是第二嘛……”

第二百一十二章 车中谈话(下)

    书接上回。

    在听到李知的问询之后,袁逢继续为他解释道:“这第二嘛则是给骠骑将军一个下马威。

    我等世家之人皆想拉拢骠骑将军,但是却又怕骠骑将军作为沙场悍将太过于娇纵,所以便想打压一下骠骑将军。

    等骠骑将军左右不支之时,我等再伸出援手。

    如此一来我等很容易便能把骠骑将军收服。”

    “呵!”李知闻言失笑一声:“你们倒是好打算。”

    说着,李知又朝袁逢问道:“那你们为何不继续打压,反而向本侯服软?”

    袁逢叹了口气,摇了摇头,满是感慨的说道:“却是我等失算了,我等没想到骠骑将军竟然如此厉害。

    骠骑将军刚来京中,并没有多少助力,却能把我等打得毫无还手之力,可见骠骑将军亦是权谋大家。

    见到骠骑将军的能力之后,我等不敢再奢求收服骠骑将军,只愿能与骠骑将军和平共处就好。”

    李知闻言,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戏谑的说道:“不止如此吧,你们是被卢公的作为吓怕了吧?”

    袁逢闻言一愣,随后苦笑一声,点了点头:“骠骑将军当真厉害,我等确实是怕了。

    卢兄抄家之时,不拿金银,专门去抢那几个小世家的家中书籍。

    这些传承之物,我们平日里都是珍而重之的珍藏着。

    当有一天有人能仅凭武力就能夺取这些传承之时,我们这些世家当然会怕。

    所以,我们这些人明知道这是卢兄的计策,也只能和他一起去求陛下关闭那钱财司。

    因为我们实在是怕卢兄发疯后,朝我们这些大世家下手。”

    说到这里,袁逢朝着李知拱手一礼道:“还请骠骑将军手下留情,日后我等绝不敢再冒犯骠骑将军的虎威。”

    看着向自己行礼的袁逢,李知也没有去扶他,反而思索了起来,而袁逢也像是认死理一般,李知不去扶他,他也一直对着李知行着礼。

    过了一会儿之后,李知眼中一亮,像是想到了什么,对着袁逢说道:“袁公起来吧。”

    在袁逢起身之后,李知目光炯炯看着他,问道:“袁公向本侯服软,怕不仅仅是怕了本候吧?”

    袁逢闻言,满脸疑惑的问道:“骠骑将军此言何意?”

    李知看着袁逢,笑了一声之后说道:“袁公,本侯为你讲个有意思的小故事吧。”

    袁逢听到李知的话后,有些摸不着头脑,不知李知打的什么主意,不过他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于是他便对着李知说道:“洗耳恭听。”

    李知闻言,徐徐的开口说道:“话说有这么一个世家族长,因为某些原因,他发现了军权的重要性,所以他想往军队方面发展自己家的势力。

    但是事有不巧,他的敌人却是军方的重臣。

    无可奈何之下,这个世家族长便向这个敌人服软。

    并不是他不想对付这个敌人,而是因为他有心无力。

    不过这个世家族长并没有放弃报仇的念头,他之所以向他的敌人服软,不过是为了家族的未来,忍一时之气罢了。

    等这个世家族长掌握了军权之后,反手便把那个敌人给除掉了。

    他的敌人

    在死之前,向这个族长问道:‘你为什么要杀我?

    我们不是已经和解了吗?’

    这个族长回道:‘蠢货!我等世家之言你也敢信?’

    于是那个敌人便睁着眼睛死去,却是死不瞑目。”

    说到这里,李知看向了满脸大汗的袁逢,戏谑的问道:“袁公,本候的这个故事如何?”

    袁逢没有回答,哆哆嗦嗦的从袖口之中抽出了一块锦帕,擦了擦脸上的汗。

    袁逢此时觉得自己得像是被人剥光了衣服扔在了大街上只是一样,他只觉自己的所思所想皆被人看得一清二楚。

    袁逢怎么也没想到,他的打算却被李知说得一清二楚。

    袁逢此时是真怕了,李知不仅手握重权而且又是绝顶聪明之人,对于人性的把握更是精准无比,这样的人想对付太难了。

    见袁逢面色苍白,沉默不语,李知也不去理他,端起了刚才袁逢做调制的那一盏浓茶,新喝了一口之后细细的品味了起来。

    喝了一口之后,李知眉头一皱,敞开了车厢的门帘,把嘴中的茶水吐了出去,随后他便把茶水放在了桌子上不再饮用。

    看着李知的这番表现,袁逢总算回过神,对着李知问道:“怎么,骠骑将军不喜欢老夫所制之茶?”

    李知闻言,摇了摇头:“不只是袁公所制之茶,所有的茶本候都不喜欢。

    本候只喜欢一些简单的事情,袁公调制的茶中,添这个、加那个,太过于复杂,本候一点都不喜欢。

    其实只要把茶叶扔在水里,用开水一煮,本候就觉得很好喝了。”

    袁逢闻言,眼中一亮,急切的问道:“就这么简单?”

    李知无奈的苦笑了一声,看着袁逢摊了摊手,问道:“那袁公以为能有多难?”

    说到这里,李知惆怅的说道:“本候刚来京中之时,并不想和任何人结仇,只是想安安稳稳的过自己的生活,但是……”

    李知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时势逼人啊!

    本候想静静的生活,却没想到卷入了这些是是非非之中。

    无可奈何之下,本侯只得奋起反击,如此才有了今日的种种。”

    袁逢闻言,赶忙点了点头:“既然骠骑将军想要平静的生活,那老夫代袁家起誓,只要骠骑将军不阻拦我袁家之事,我袁家绝不会与骠骑将军为敌,更不会去找骠骑将军的麻烦,如何?”

    说完,袁逢用期待的目光看着李知。

    李知闻言,点了点头:“若是你们早就这么办,也就没有这些是是非非了。”

    袁逢摇了摇头,满脸认真的对李知说道:“骠骑将军却是错了。

    若是骠骑将军没显露出自己的本事来我等世家之人岂会罢休?”

    “倒也是”李知闻言一愣,随后点了点头:“世家就是一群不到黄河心不死的顽固之徒,确实挺难对付的。”

    听到李知如此的嘲弄世家,袁逢无可奈何的转变话题道:“不知骠骑将军还记得老夫那不成器的的儿子袁绍否?”

    此时袁逢却是连袁术的一个字都没有提,因为他知道袁术和李知不对付,若是提了袁术,说不定李知会翻脸。

    听袁逢说起袁绍,李知点了点头后问道:“本候当然记得本初兄,

    不知本初兄近日可好。”

    说起袁绍,袁逢脸上无奈、自豪之色交杂在一起,看起来变幻无常。

    李知见此,有些好奇的问道:“怎么了?难道本初兄出了什么事?”

    袁逢闻言,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之后说道:“他并没有出什么事情。

    只是最近他与大将军何进走得很近,老夫对此也是无可奈何。”

    说着,袁逢对着李知恳求道:“骠骑将军能否与我儿多多交往一下,好让他没时间再往大将军府跑,毕竟大将军何进与我等世家……”

    说到这里,袁逢摇了摇头,没有再说下去,只是用期待的目光看着李知。

    李知闭着眼睛想了一会儿之后,便明白了袁逢的意思。

    不过李知并没有揭穿袁逢的小心思,因为他的这点小心思连计谋都算不上,只是想坑他一把,出出心中的闷气罢了。

    想到这里,李知看着袁逢,笑声说道:“袁公倒是执着,难道非要坑本候一把,袁公才肯罢休吗?”

    袁逢闻言,装着糊涂说道:“骠骑将军这是何意?

    老夫不过是想让骠骑将军与我儿多多交往一下,把我儿引入正途。

    毕竟我儿年岁也不小了,至今为止却还是还一事无成。

    老夫不过是想让我儿与骠骑将军学习一下罢了。

    毕竟骠骑将军满是难得的有为之人。”

    李知闻言,呵呵一笑:“难道袁公就没有让本候和何进起争执的意思?”

    袁逢满脸委屈的大声叫道:“骠骑将军可冤枉死老夫,老夫绝无此意!

    再说,骠骑将军和大将军起了争执,对老夫有何好处?

    老夫岂会行这损人不利己的事情?”

    李知闻言一摆手,不耐烦的说道:“好了,袁公就莫要再耍这些小伎俩了。

    袁公不就是想让本候和大将军闹起来,好让让我们两个人没有心思去理会袁公。

    如此一来,袁公就能安心的在军队里发展自己的势力了。”

    “哈哈哈……”袁逢尴尬的笑了一声,心虚的说道:“骠骑将军多虑了,老夫并没有这个意思。”

    李知看了袁逢一眼,没好气的说道:“都告诉你了,本候喜欢清楚明白的事情,不喜欢这些弯弯绕绕的计谋,你日后若是再如此,本候定不与你干休!”

    说完,李知便对着尴尬不已的袁逢告辞道:“想必袁公也没有什么事情了吧?

    就如此吧,本侯就先走了,家中还有事情等着本候去办呢。”

    说完,李知也不待袁逢回答,扭身就走出了车厢之外,向着自己的马车行去。

    等李知走后,本来还腰杆挺直的袁逢一下子便瘫坐在了车厢之内。

    哆哆嗦嗦的端起来已经被李知喝了一口的茶盏,把其中的茶水一饮而尽,然后就坐在那里呆呆的发愣。

    过了许久之后,袁逢反手摸了摸自己已经湿透了后背,有些后怕的呢喃道:“幸好。

    幸好…幸好他没有发现老夫的真正目的。

    这李知太可怕了!就像能够未卜先知一般,老夫想什么事情他都能一眼看穿,这太惊悚了,日后要小心一些了……”

第二百一十三章 回家遇险

    五日后。

    李知在荀府舒舒服服的呆了五天的时间。

    这五天,没有任何人来打扰他,街面上关于他的流言也渐渐的烟消云散,可见世家确实已经像袁逢所说的那样,已经服软了。

    李知此时正躺在荀府花园中,小池塘边的一把椅子上晒太阳。

    这椅子还是李知命人打造出来的,他实在是受不了这时候的软塌呀、蒲团呀什么的。

    在一旁有一张与椅子一同打造出来的小方桌,桌子上摆着一个小小的茶壶,茶壶中是泡着李知自己炒出来的茶叶。

    李知哼着他自己也听不懂的小曲儿,拿起茶壶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看起来十分的悠闲。

    正在这时,一道声音打破了这宁静的氛围:“主公,主母她们来了。”

    李知闻言,赶忙把茶壶一扔,瞬间起身,急速的跑到了杨英的身旁,一把抓着他的手大声的问道:“真的?

    他们到哪儿了?

    媛儿有没有瘦?

    我那三个儿女如何了?”

    听到李知的一连串问题,杨英哑口无言,呆呆的看着李知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些事情杨英哪知道,他难道还能钻进自家主母的车厢之内,好好的观察观察自家主母?这不是找死吗!

    李知此时也回过了神,一拍额头:“我问你这些干什么!”

    说完,李知便匆匆的向着外面跑去。

    “哎…”杨英张了张嘴,刚要说话,却又见李知跑了回来,向他问道:“伯雄,她们到底在哪儿,你还没告诉本侯呢!”

    “额……”杨英愣了一下,随后无奈的说道:“主公,属下已经把主母等人接到了骠骑将军府。

    想必主母等人现在正在打理骠骑将军府吧。”

    “不早说!”李知埋怨了一声之后,瞬间转过身,朝着骠骑将军府跑去。

    杨英此时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他怎么也想不明白,他怎么会无缘无故的被自家主公埋怨,这明明都是李知的错。

    想到这里,杨英满脸委屈的小跑着跟上李知。

    等来到荀府门口之后,李知一下就跳上了早已准备好的马车,也不进车厢,把车夫推到一边之后,不理身后杨英的喊声,赶着马车朝骠骑将军府跑去。

    赶了一会儿之后,李知觉得有些不对头,他刚才因为太过着急没有细看,如今过了一段时间,他稍微冷静了一些后,发现两旁竟然有很多大汉在装作路边的商贩。

    见此,李知面色一凛,知道大事不好,怕是有人知道他夫人的行程,所以利用他的夫人来埋伏于他。

    想通之后,李知装作不知道,继续赶着马车。

    等到了一个转弯处后,李知趁着两旁的行人,挡住了那些人的视线之时,也不管会不会受伤,一个翻身便跳到了一旁的一家食肆之中。

    “砰!”

    “哗啦啦…”

    “嗯…哼!”

    李知跳车时没有选准地点,一不小心便撞在了一张矮几之上。

    瞬间便把那张矮几撞的粉碎,他自己也是痛得闷哼了一声。

    不过,李知知道他还没有脱离危险,所以也就没敢大声喊叫,强忍着身上疼痛艰难的爬起了身。

    在李知起身之后,看了一下四周,发现这个食肆很怪,虽然看起来面积不小,但是却没有一个客人,连店家都不知去了哪里。

    不过此时也不是探究这些的时候,李知辨别了一下方向之后,踉踉跄跄的朝着食肆的后院跑去。

    街头,李知的那辆马车在李知跳车之后,还在继续的狂奔着。

    “快让开!这马惊了!”

    “啊……”

    “怎么回事儿,怎么

    回事儿?!赶车的人呢?!”

    “哪个疯子赶的车?!”

    “小心!”

    本来还算是井然有序的的大街,瞬间便被这马车搅得鸡飞狗跳。

    正在众人对着李知的马车大骂的时候,有一个红脸大汉看到这个马车之后面色一变,连忙的跑到了马车的必经之路上。

    等马车来到他的身旁之后,这大汉一跺脚,一翻身,便骑上了马,使劲的一拉缰绳:“吁……”

    “嘶留留……”拉车的马嘶吼了一声之后便停了下来。

    那红脸大汉正是关羽,他今日休沐,本来打算来街上找家酒肆喝点酒。

    却不想正巧看到了这辆马车,这辆马车关羽当然认得,当初他夫人来京城之时,乘坐的就是这辆马车。

    在认出马车之时,关羽脸色都吓白了,因为马车上一个人都没有,他怕李知出什么事情,所以赶紧上前阻止。

    关羽从马上跳了下来,对着车内说道:“车中可是行之兄长?”

    见没人回答,关羽赶忙的走上前去,一把掀开了马车的门帘儿,随后他就发现里面竟然空无一物。

    见此,关羽更加的担心了,若李知在这马车之中还好说,也不过是受些伤罢了,但是没人…这才是天大的坏事!

    正在这时,一群蒙着面手持利刃的大汉把这马车围了起来。

    关羽见此,眼睛一眯,这个画面看了他总觉得很熟悉。

    想了一会儿之后,关羽突然想到,这不是跟他们埋伏曹节之时的打扮一样吗。

    见此,关羽瞬间便明了了,这些人肯定是来刺杀行之兄长的。

    想明白了之后,关羽也不犹豫,飞起飞起一脚踹到了车辕之上。

    “啪啦……”

    关羽天生神力,一脚便把车辕给踹断了。

    随后,他捡了一块还算顺手的长木棍,对着围过来的刺客扬了扬头,倨傲的说道:“某家还有他事要办,你等一起上吧!”

    那些刺客闻言之后,一言不发的冲了上来。

    关羽见他们进退有据,但是用的却不是军中之法,反而像是一些死士的手法。

    见此,关羽便明白了,这些人肯定是那些大家族之中的死士。

    有一个死士来到了关羽的面前之后,伏低了身子,长剑一扬,便朝着关羽刺来。

    关羽见此,不敢怠慢,手中木棍一扬,朝着那死士的头顶打去。

    然而,关羽没想到的是,他的围魏救赵之法,根本毫无作用的。

    只见那死士看都没看关羽的木棍,只顾着朝他身上刺来,仿佛想要与他同归于尽一般。

    关羽被吓了一跳,不过他虽危不乱,手中木棍一转,瞬间便打断了那人的手腕之上。

    “啪!”

    “呛啷啷……”那死士手中的长剑被关羽打的掉到了地上。

    不过那死士也不气馁,从腰间掏出了一把短匕首,继续朝着关羽刺去,此时,其他的死士也朝关羽围来。

    关羽见此,身子一矮,手中木棍一横,对着周围的人来了个横扫千军。

    “噗噗噗……”

    一阵敲打棉絮之音传来,周边的死士瞬间便被关羽打出了一丈之外,狂吐着鲜血,随后便没有了声息,

    关羽见此,不屑的看了他们一眼,随后又冲向了其他的死士……

    就在关羽与众死士是搏杀之时,李知却被几十个人用剑指着,一动也不敢动。

    李知看着面前的一把把长剑,咽了一口唾沫之后,尴尬的说道:“这是个误会,本候绝对没有任何坏心思。”

    “本候?”听到李知的自称之后,有一个老者拨开了众人,走到了李知面前,问道:“你到底是何人?”

    “额……”李知闻言一愣,他此时还真不敢把自己的姓名报出来,谁知道这些是不是和自己有仇,万一要是黄巾余孽该怎么办?

    毕竟这些人皆都古里古怪的,而且人人手中都有着趁手的兵刃,看起来就不像是什么好来头。

    那老者见李知发愣,皱着眉头厉声问道:“老夫在问你话呢,为何不答?!”

    李知闻言,随口说了一个侯爵的名字:“本候乃是牟平侯刘照。”

    “牟平侯?”那老者闻言,眉头一皱,问道:“你父亲就是那以清廉著称的刘宠?”

    “正是”李知点了点头,对着这个老者说道:“本候被人追杀,无意间才进入此地,绝对不是有意偷看……”

    “好了!”那老者摆了摆手,对着围在李知四周的人说道:“放了他吧,此人父亲老夫听说过,乃是难得的清官,更是汉室宗亲,我等不能对他的后代如此无礼。”

    “可是……”一个面色俊朗的青年人,听闻老者之语后,急切的反驳道:“可是此人偷看了我等……”

    “住嘴!”那青年之话还没有说完,便被老者大声打断:“以后这些话不要再说了,就当没发生过那件事情,放了他吧!”

    那青年闻言之后,不敢反驳老者的话语,有些不情不愿的放下了手中的长剑。

    “呸!”那青年对着李知“呸”了一口之后说道:“算你小子运气好,要是师傅今日没在这里,我一定把你千刀万剐!”

    “呵呵…”李知闻言,干笑了一声。

    随后,他对着那老者躬身一礼道:“在下多谢长者宽宏大量,不知长者尊姓大名?”

    那老者闻言之后,抚了抚须,中气十足的说道:“说起来老夫与你还有一些渊源,老夫乃是皇子协的剑术师傅,老夫姓王名越字安睿。”

    李知闻言,大吃一惊,王越这个名字如雷贯耳,后世之中对他的评价很高,有些人更把他形容为三国第一步将。

    李知没想到自己竟然碰到了王越,也不知是运气好、还是运气坏。

    不过,李知却是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最少那些刺客不敢进入这里,他的安全有了保障。

    想到这里,李知有些献媚的对着王越恭维道:“原来是王公当面,王公大名如雷贯耳,晚辈李…刘照见过王公。”

    李知一时情急,差点把自己的真实姓名给说了出来。

    然而,李知没想到的是,王越却听出了他的病语。

    王越眼睛一眯,对着李知问道:“老夫与你父亲也算是故交,贤侄就不必如此多礼了。”

    随后,王越话语一转:“不过…老夫听说你的父亲一年前已亡故,你不在家中守孝,来此做甚??”

    李知闻言一愣,不解的问道:“王公是不是记错了?

    家父早在几十年前就已经亡故,并且,晚辈从来没见过家父,在下乃是家父的遗腹子。”

    说完,李知在心中捏了一把冷汗,暗暗惊呼道:“好险,好险…幸亏我知道这刘宠的事迹,不然的话,还真麻烦了。

    看来我刚才的口误让王越起了疑心,我得小心点。”

    正在李知想着的时候,王越突然问道:“李贤侄为何会被人追杀?”

    李知闻言,摇了摇头,苦恼的说道:“小侄也不知道。

    那些人突然就冒了出来,要不是小侄跑的快,怕是已成为他们的刀下之鬼。

    看他们的模样,像是受过专门的……额?”

    说到这里,李知瞬间抬起了头,看着王越,眼中满是惊色。

    王越见李知的这副表情,走到他的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笑呵呵的问道:“怎么不说话了,我的李贤侄?!!”

    说完,他便使劲的捏着李知的肩膀,满脸杀气的问道:“说!你到底是何人……”

第二百一十四章 关羽到来

    书接上回。

    王越一把抓住李知,大声喝问道:“说!你是何人!”

    李知见此,无奈一笑,他没想到自己的一时口误,竟然把自己给坑害了。

    无可奈何之下,李知只能实话实说道:“罢了,既然王公想知道,本候便也不再隐瞒了,本候乃是骠骑将军李知。”

    说完,李知紧绷着身体,紧盯着众人。

    他也不知道这些人在听到他的身份之后会如何对待他。

    过了许久,见到没人说话,李知四下一打量,发现王越等人皆都用震惊的目光看着他呆呆不语。

    李知见此,觉得他们不像是要对付自己的模样,便小心翼翼的问道:“诸位为何要如此看本候,可是本候有什么不对?”

    被李知话语惊醒了王越,对着李知就是一个大礼:“老夫见过骠骑将军!”

    王越的身后,除了那个俊朗的青年之外,其他人皆都面色激动,恭恭敬敬的朝李知行了一个大礼:“我等见过骠骑将军!”

    而那俊朗青年看着周围的师兄弟,面色铁青,用仇恨的目光看了一眼李知后,扭头向外跑去。

    李知见他们行如此大礼,有些不知所措,赶忙虚扶到:“诸位何必如此?快快请起,快快请起……”

    王越听闻此言,便起了身,看出了李知的不知所措,笑呵呵的问道:“骠骑将军可是疑惑,为何老夫等人会向骠骑将军行此大礼吗?”

    “正是”李知点了点头,不解的问道:“本候虽说稍有功绩,但是也没做什么令人敬佩的事情吧?

    为何你们听到本候的名号之后,如此激动?”

    王越闻言,看了看身后的众弟子后,有些感慨的说道:“我这些弟子虽然来自天南海北,但是其家乡之中皆由黄巾作乱。

    若不是骠骑将军快刀斩乱麻,迅速的把那些黄巾全部诛除,怕是他等的家乡也要被黄巾祸害。”

    说着,王越看向李知郑重其事的说道:“骠骑将军如此大恩,我等岂能不拜?”

    李知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头,他杀那些黄巾本来也不是为了拯救谁,而是被逼无奈。

    毕竟剿灭黄巾的诸位将领皆与他有联系,他去剿灭宛城和巨鹿的黄巾,也不过是为了救自己的好友罢了。

    想到这里,李知对着王越尴尬一笑:“王公过奖了,在下剿灭黄巾也不全是为了天下百姓,也有自己的私心在内。”

    王越闻言,笑着摇了摇头:“天下想得这份功劳的人数不胜数,但是有几人能与骠骑将军一般?

    不管骠骑将军为了什么,恩情就是恩情,我等虽是武人,但也知道有恩必报的道理。”

    说到这里,王越对着李知一引手:“此处不是说话之地,骠骑将军入内详谈。”

    李知见此,点了点头,顺着王越指引的方向,走向了一个大厅。

    入到厅中之后,李知发现这里面空旷不已,四周还有很多木刀、木剑,像是练功之所。

    见此,李知心中明了,这必然是王越教授徒弟的地方。

    等王越的弟子奉上茶点之后,王越开口问道:“骠骑将军,不知你被何人追杀?”

    李知闻言苦笑了一声:“这个问题本候也想知道。

    本候今日收到妻小来京的消息,心急之下,于是便亲自驾着马车向骠骑将军府行去。

    却不想,行至半路之时,本候发现有很多大汉装作街边小贩,本候见事情不妙,便跳车而逃。

    正好跳到了王公的家中,然后本候想从王公的后院跑出去,却没想到……”

    说道这里,李知的面色有些怪异,脸色通红,颇有些不好意思。

    王越闻言,沉思了一会儿之后,对着伺候在一旁的徒弟说道:“去把史阿叫来。”

    那徒弟闻言,面色犹豫的说道:“师傅,史阿师兄刚才已经跑出去了,不知去哪里。”

    “唉……”王越长长叹了一口气,也没有责怪史阿:“让他去冷静一下也好。”

    说着,王越便对着徒弟吩咐道:“你去召集弟子,去街边打探打探,看看骠骑将军跳车走后,街上发生了何事。”

    “喏”那弟子应了一声之后便匆匆而去。

    那弟子走后,王越对着李知说道:“骠骑将军稍等,一会儿之后便见分晓。”

    李知闻言,点了点头,他现在并不怎么着急,反正看王越对他的态度一定会保护他。

    有王越和他弟子的保护,只要不是大军来攻,那李知就安然无恙,所以他吵拿起了几案上的点心,慢条斯理的吃了起来。

    正当李知吃的开心时候,外面传来了一阵阵的嘈杂之音,还有“呛啷啷”的兵器出鞘之声。

    随后,更是一阵噼里啪啦的打斗声音传来。

    听到这些声音,王越面色一变,对着李知说道:“骠骑将军在这里少待,老夫去看看!”

    说完,王越猛然的站起身,朝外走去,他倒要看看,来者是何人,竟敢在他的地盘上打斗。

    等王越来到厅外之后,只见一个红脸大汉手持一根长木棍左挑右压,打的他的那些弟子溃不成军。

    不过这红脸大汉看起来没有伤人的意思,他的那些弟子只是受了些皮肉之伤,没有一人受重伤或死亡。

    那红脸大汉正是关羽,他在灭杀的那群死士之后,正到处寻找李知。

    却不想,正好碰到王越的弟子出来打听李知的事情,所以关羽便悄悄的跟上了他们。

    等来到此处之后,关羽发现了被李知撞碎的那个矮几。

    关羽悄悄的上前查看,发现那碎片之上有一些碎布料,都是些丝绸,看颜色,很像李知平日之时所穿的衣服。

    见此,关羽以为李知被绑到了此处,并且受到了虐待,心中大怒不已,拿着木棍气势汹汹像王越弟子等人行去。

    王越的那些弟子,见关羽满身鲜血,手持粗木棍,以为他是歹人,招呼也不打,拔出兵刃便向他攻来。

    关羽见此,本想把这些人全部灭杀,但是他又一想,李知正在这些人的手中,若是杀了这些人,狗急跳墙之下,李知岂不是也活不成?

    无可奈何之下,关羽只得对这些人手下留情。

    王越见到自己的弟子虽然没受什么重伤,但是却也被这红脸大汉打得溃不成军,心中恼怒不已。

    王越恨铁不成钢的大喝了一声:“都给老夫让开!

    看看你们成什么样子?!

    老夫平日教你们东西都喂了狗吗?!”

    说完,王越便疾步的冲到了关羽的身旁,“呛啷”一声,一道剑光闪过。

    关羽见一道白光朝他闪来,大吃一惊,他没想到此处竟然会有如此高手。

    面对王越这近乎偷袭的一剑,关羽也有些抵挡不及,无奈之下,只得把木棍伸向了剑光的必经之处。

    “噗嗤!”一声,关羽手中的木棍便断为了两节,那道剑光却速度不减的朝他闪来,见此,关羽心中大叫一声“不好!”

    他赶忙一个转身,让过了这道剑光。

    关羽此时却是惊出了一身冷汗,他没想到这人的剑竟然如此之快,要不是他反应及时,怕是已经被开膛破肚。

    王越见这一剑竟然没能伤得了关羽,也是心中惊叹:“这红脸大汉倒是好身手,做刺客实在是可惜了。”

    王越虽然怜惜关羽之才,但此时他们是敌人,所以他手下也没有留情。

    王越手中长剑一转,脚步一歪,从斜里朝关羽的一旁攻去。

    关羽无可奈何,他没想到这里面竟然有如此高手,所以便没有寻找一把趁手的兵器。

    在兵器方面,关羽吃了大亏,面对王越的这一剑,关羽只得继续闪避,用手中断为两截的木棍稍加抵抗。

    但是关羽乃是马上将军,脚下步伐不如王越灵敏,在他们过了几招之后,关羽的手臂便被王越一剑刺伤。

    虽然伤的不深,但是这道伤痕却令关羽勃然大怒。

    他何曾吃过如此大的亏?便是在战阵之上,他也是毫发无伤,没想到今天却被一个老匹夫刺伤了。

    想到这里,关羽面色一狠,心中一横,把一截木棍扔下,然后双手拿着另一截木棍,以棍当刀,大叫一声,向着王越攻来:“呔!”

    关羽此时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先把这老匹夫杀了再说!

    王越见关羽如此悍不可挡、英勇非凡,也来了兴致,便与他周旋起来。

    但是在打了一会儿之后,王越却越发的疑惑,他发现这红脸大汉虽然勇武异常,但是招式大开大阖,用的皆是战场上的套路,不像是死士的阴险短打之法。

    王越又与关羽过了两招之后,更加确定了他的猜想,这红脸大汉虽然看起来势不可挡,但是脚下却十分的笨拙,更像是一员马上战将而不是步将。

    看到这里,王越也醒悟过来:“这人莫不是来救李知的?”

    想到这里,王越用剑一下挑开了关羽打来的木棍,对着他大声喊道:“且慢!”

    关羽闻言一愣,随后便也停下了手中的木棍,对着王越问道:“怎么?想投降了?

    只要你能放了我家兄长,本将就不与你等一般见识,不然,本将与你等不死不休。”

    “还真是!”王越闻言苦笑了一声,把手中的长剑归鞘。

    摇了摇手后,王越对着关羽说道:“这位将军误会了,我等并不是绑架骠骑将军之人,而是骠骑将军误入了老夫的家中,现在正在老夫家中做客。”

    关羽闻言眼睛一眯,半信半疑的问道:“当真?”

    王越见关羽还不相信自己,对着他一引手:“若是将军不信,可与老夫到厅中见见骠骑将军。

    就不知道这位将军有没有这个胆量。”

    “哼!”关羽冷哼了一声,看了王越一眼之后,倨傲的说道:“这天下就没有本将不敢去的地方,头前带路吧。”

    王越被关羽的倨傲给气笑了,不过他也承认关羽确实是个有本事的人,便也没有在意他的态度,转过身在头前引路。

    关羽见王越如此轻易的就把毫无防备的后背面向自己,对于王越所说的话也信了七八分,遂也就跟着王越朝厅内走去。

    此时,李知正在大厅之内不安的走动着。

    李知听到外面的打斗之声已经停止,心中有些忐忑不安,不知道是谁胜了。

    虽然王越在历史上被人称为剑圣,但是李知也不知道这王越到底有几分本事。

    万一王越要是一个不备,被人算计,失手被杀,那李知岂不是危矣?

    想到这里,李知心中越发的担心,把自己的性命寄托于他人,这令他十分的不舒服。

    此时,李知心中暗暗下定决心:“日后我再出来之时,必定带齐了兵马,再也不会把我的性命交于他人之手?”

    正在李知暗暗担心的时候,王越都走了进来。

    “呼……”李知见到是王越走进来,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心中庆幸道:“总算是活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