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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五章 二次刺杀
书接上回。
等王越走进厅中之后,发现李知满脸的大汗,近乎于虚脱。
王越大吃一惊,赶忙走到李知的身旁,问道:“骠骑将军这是怎么了?”
李知闻言,苦笑着摇了摇头:“让王公见笑了,本候却是被吓出了一身冷汗。”
说到这里,李知感慨的笑道:“虽然本候也算是久经沙场,但是如此凶险的局势,本候还是第一次遇到。
没想到本候也会有如此紧张、怕死的时候。”
说着,李知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他知道此时的自己一定非常的狼狈,不过只要活下来就好,狼狈一点倒是没什么。
“哈哈…”王越闻言哈哈大笑:“骠骑将军也是人,是人都会害怕,这有什么大不了的?
骠骑将军在战场之上运筹帷幄,屡战屡胜,自然不会经历如此凶险的境地。
如今骠骑将军为小人所算,陷入了如此窘迫境地,害怕也是人之常情。”
说着,王越一拍额头对着李知说道:“看了我的记性,刚才有一个红脸大汉来营救骠骑将军。
不过他并不相信老夫,所以老夫便把她带到此处,骠骑将军看看认不认识此人。”
说着,王越便指了指着厅外走来的关羽。
李知一见关羽,激动的大声喊道:“云长贤弟,为兄在这里!”
关羽听到喊声,便立马大步的走了过来。
关羽仔细的打量了李知一番之后,发现李知身上并没有什么明显的伤痕长舒了一口气。
随后关羽对着李知抱拳一礼道:“某家见过兄长,不知兄长可知那些刺客是何人所派?”
说到这里,虽然关羽的脸上平静不已,但是他眼中却是杀机四溢,可见他是动了真怒。
关羽也没想到,在这这洛阳城中,竟然有人敢正大光明的刺杀李知,这让他脸上大为难看。
李知闻言,轻轻的摇了摇头:“为兄也不知道。”
说着,李知又想了一下,之后对着关羽问道:“不知云长贤弟为何会知道为兄在此处?”
关羽看了一眼王越后说道:“某家本打算去吃些酒食,在路上碰到了兄长狂奔的马车。
在某家停住马车之后,发现兄长并没有在马车之内。
而此时,又有一些死士朝某家杀来。
某家杀了那些死士之后,便听到有人在街头之上打听兄长的事情。所以便尾随着他们来到了此处。”
“哼!”王越闻言之后,看着自己的徒弟冷哼了一声,心中狠狠的想到:“被人跟踪了都不知道,果然还是欠 操练!
等日后看老夫如何调 教你们!”
李知听完关羽的解释之后,了然的点了点头。
随后李知为关羽介绍道:“来,云长贤弟,为兄为你介绍一下为兄的恩人。”
说着,李知一指王越:“此乃皇子协的师傅,王越王公,王公乃是剑道大家,身手不凡。”
关羽闻言,大吃一惊,他没想到王越竟然还有如此身份,赶忙向其行礼道:“某家关羽关云长,见过王公,今日之事多有得罪,还望王公恕罪。”
王越闻言,虚扶道:“不必如此,此事老夫也有错处。”
等他们二人见完礼之后,李知又指着关羽为王越介绍道:“此乃本候兄弟关羽关云长。
云长贤弟乃是卢公之徒、北军校尉,更是沙场之上的勇将。”
王越大吃一惊,对着关羽道:“不想关将军竟然师从卢公!失敬失敬!”
关羽点了点头,脸上也有些得色,毕竟他的恩师卢植,确实是难得的忠良之臣,能拜卢植为师,一直是关羽引以为豪的事情。
等他们三人各自介绍完,坐定之后,李知对着关羽问道:“云长贤弟今日你与那些死士交手之时可有什么发现?”
关羽闻言,细细的回想了一番,随后皱着眉摇了摇头:“并没有什么发现,那些死士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某家把他们全部杀了之后,在他们的身上搜了一遍,并没有发现什么特殊的标记,很难判断他们到底是谁人所派。”
说到这里,关羽像是想到了什么,从怀中掏出了一块黑布,递给李知之后说的:“兄长,这就是那些死士的蒙面之物。”
李知接过来还黑布之后,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也没有察觉到有什么不对,就把这块黑布递给了王越,对他说道:“王公见多识广,帮在下看看这黑布有什么不同之处。”
王越接过黑布之后,端详了半天,摇了摇:“并没有什么发现,这黑布很是普通。
不过老夫却看的出来,这些死士必然是大家族圈养的,不然的话,怎么可能用丝绸给这些死士做蒙面之物。”
“丝绸?”李知一愣,一把夺过了王越手中的黑布,仔细的端详了起来。
看了一会儿之后,李知用手揉了几下黑布,发现确实如王越所说,这块黑布虽然看起来粗糙不已,但是入手却非常的柔棉,确实是用丝绸做成的
而且,这黑布的周边还用了一些金线作为锁边,看起来十分的精致。
李知拿着这块丝绸陷入了深思之中:“能有如此手笔的,也就那几个大族了。
袁逢虽说已经与我和解,但是也不能排除这袁逢,说不定这袁逢和我和解,就是为了让我放下警惕之心。
不过,那何进倒是也有可能,不过可能性不算太大。
何进当上大将军没有几年,家中底蕴不足,这些死士不经过十数年的培养,很难培养出来。
还有就是那张让,他的嫌疑最大,他既有底蕴、又有钱财,并且和我也是死敌,他想杀我倒是在情理之中。”
就这一会儿,在李知心中就想到了七八个人名,想到这些人之后,李知猛然一愣,随后苦笑道:“本候得罪的人还真多啊!”
听到李知的感叹之语,关羽急切的问道:“兄长可是猜到了谋害兄长之人?”
李知摇了摇头,揉了揉额头之后说道:“为兄心中倒是有了几个猜想,但是到底是谁,为兄却没有把握。”
说到这里,李知叹了一口气:“为兄来京中之后,得罪的人太多了。
有能力刺杀为兄的人也不在少数,所以为兄也很难辨别到底是谁想要刺杀为兄。”
说到这里,李知话语一转:“不过嘛…为兄可以挨个试探一下。”
正在这时,突然外面突然传来了一阵嘈杂的声音,王越的一个徒弟匆匆的跑了过来:“师傅,大事不好了,有一群蒙面之人杀了进来。”
“砰!”王越闻言勃然大怒,一下子便把面前的几案拍的粉碎。
随后,王越站起身,面带怒色的沉声说道:“真当老夫是软柿子吗?!”
说着,王越便要向外走去。
正在这时,关羽面色肃穆的看着王越问道:“王公且慢,王公家中可有长兵刃?”
王越闻言,也知道关羽想要帮忙,在想到关羽的武力之后,王越点了点头:“不知关将军擅长用何种兵刃?”
关羽回道:“某家善使大刀。”
“大刀吗?”闻听关羽之言,王越沉吟了一下,随后对着一旁的徒弟说道:“去把老夫房中的那把青龙刀拿来,送与关将军。”
“师傅!”王越徒弟惊叫一声:“那把刀不是师傅……”
王越徒弟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被王越扬手打断:“不必多言,与其放在那里生锈,还不如交给关将军。”
说着,王越对着李知和关羽微微拱了一礼:“两位在此稍后,老夫怕弟子们吃亏,先去对付这些贼人!”
说完,王越也不待两人回应,匆匆的向自己的院内跑去。
王越平日之事对这些弟子如子女一般,此时他怕他的这些弟子损伤惨重,所
以才会如此的着急。
不一会儿之后,只听到院内传来了阵阵的惨叫之音,也不知是王越弟子的,还是那些死士的。
正在这时,去拿大刀的那个弟子抱着大刀匆匆的跑了过来。
关羽一见那把大刀眼中便是精光四射,快步的走上前去一把抓住了那把大刀,试了试分量之后,就在这大厅之内舞动了了起来。
舞动了几下之后,关羽停下身,爱惜的抚摸着手中的大刀,大声喊道:“好刀!”
王越那弟子闻言之后说道:“当然是好刀,这可是我师傅祖上传下来的宝刀!
这把刀就是用陨铁制成的,不过因为师傅擅长使剑,所以这把刀被师傅供奉在房间之内。”
“这如何使得?!”关羽闻言大吃一惊,他没想到这把刀竟然是王越的祖传之物,赶忙推辞道:“烦劳这位兄弟去给某家换一柄大刀。
这刀既然是王公的祖传之物,某家怎好用它来御敌?”
王越的徒弟摇了摇头:“将军就用吧,师傅已经吩咐了在下,让在下把这把刀送给将军。
师傅说过,兵刃若是长久不用,便会失了灵性。
而将军乃是沙场悍将,宝刀配英雄,将军配得上这把刀。”
关羽闻言,郑重其事的点了点头:“既如此,某家便不客气了,某家保证,一定不负此刀,必定令此刀大显光彩。”
说完之后关,羽也不犹豫,对着李知点了点头之后,便提着手中的大刀匆匆的向院外跑去。
等来到小院之后,关羽发现虽然王越十分厉害,一人独战了数十个死士,周围也都是死士的尸体,但是王越的弟子却很不争气,被另外的几十人围杀得死伤惨重。
见此,关羽不敢怠慢,大喝了一声:“诸位莫怕,某家来也!”
说完,关羽便向围杀王越弟子的那些死士冲去。
等冲到跟前之后,关羽扬起手中大刀对着其中一个死士劈去。
那死士见此,不敢怠慢,双手托剑,迎向了关羽的大刀。
“啪啦…”那死士的长剑被关羽的一刀斩为两截。
“嗤嗤……”一声,关羽的刀势不停,直接把那死士劈为了两段。
见此,关羽收回了大刀,弹了弹刀锋,见上面一滴血都没有,大喊了一声:“好刀!”
随后,便狼入羊群一般冲向了那些死士,左突右杀,不一会儿,这群死士便被关羽斩杀殆尽。
正在厅中的李知,听着外面的厮杀之音,心中暗暗为他们祈祷着,希望他们能够一切顺利。
过了一会儿之后,外面的厮杀之音终于停了下来,李知心中一定,他知道这一定是关羽等人胜了。
和王越不同,对于关羽李知非常了解,所以他相信关羽的武力,区区几十个人而已还奈何不了关羽。
正在这时,关羽和王越满身鲜血的走了进来。
李知赶忙迎上前去,对着他们关心的问道:“两位可曾受伤?”
二人同时摇了摇头,王越满是悲愤的说道:“老夫无事,不过老夫的那些弟子……”
李知闻言,脸色一暗,叹了一口气之后说道:“此事乃是本候之过,若不是本候误入了此地,王公的弟子也不会死伤惨重。”
说着,李知像是想到了什么,急忙对着关羽说道:“云长贤弟,快护送为兄回府。
为兄府上有上好的疗伤灵药,说不定还能挽救一些。”
关羽闻言,事关人命之事他不敢怠慢,点了点头:“善,兄长我们这就走吧。”
李知点了点头,对着王越告辞道:“王公,在下回府为王公拿药去了。”
说完二人扭头就走。
就在二人正要走的时候,就听王越在他们身后说道:“如此也好,骠骑将军回去准备一下,过几日便来迎娶老夫的女儿吧……”
第二百一十六章 王小姐择夫
书接上回。
王越的声音传来之后,李知身体一僵,,机械的转过身,尴尬的笑道:“王公说笑了,本候已经有了妻妾,岂会再觊觎王公之女?”
“哼!”王越冷哼了一声,瞥了李知一眼,不悦的问道:“怎么?骠骑将军看了老夫女儿的身子之后,还想不认账吗?”
“咳咳……”王越话音刚落,一旁的关羽便被他自己的口水呛的疯狂咳嗽起来。
随后,关羽把目光转向了李知,眼中满是不可置信之色。
在关羽的心中,李知一直是个不喜好女色的自矜之人,没想到他这个兄长竟然还有如此一面。
李知没有理会关羽,向着王越解释道:“王公,本候确实是无心之失。
当时,小侄来到这个小院之后,发现并没有人在这里,所以便想从王公的后门逃走。
谁知道王公后门的方向和别人家竟然不一样。
小侄无意之间才闯入了王姑娘的洗浴之所,绝对不是有意冒犯,还请王公明鉴。”
王越闻言,也不反驳,慢条斯理的问道:“你摸着自己的良心说说,你没看?”
“咳咳…”闻听此言,李知脸色一红,尴尬的咳嗽了两声,吞吞吐吐的说道:“就…就是不小心看到了一眼。
不过那是无意之间看到的,并不是小侄有意去看。”
“呵呵……”王越抚了抚须,呵呵一笑道:“看了也就看了,不妨事,反正她是你日后的夫人,看看也无妨。”
“王公!”李知满脸错愕的看着王越,不解的问道:“难道王公不知道本候已经成亲,并且还有两房妾室?”
王越闻言,不以为然的说道:“宁为英雄妾,不为庸人人 妻。
老夫之女要找就找最好的,虽然骠骑将军已经成亲,有点可惜,但是老夫之女能为骠骑将军之妾,老夫也很满意。”
话虽然是这么说,但是王越却有他自己的打算。
当王越知道李知的身份之后,他便决意把自己的女儿嫁给李知。
李知成名之后,他以往的事迹也被人广为传颂。
通过这些消息,王越知道,这李知对自己的妻妾十分的好,他的两个侍女更是成为了乡君,做李知的妾室,比嫁给那些碌碌无为的世家公子哥好多了。
李知见王越已经打定主意赖上自己了,无可奈何的点了点头:“好吧,本候应了,过几日便来下定。”
“下什么定”王越摇了摇头:“骠骑将军不必弄这些形式上的事情,只要日后对老夫的女儿好一些就行,不然老夫手中宝剑可不饶你!”
说着,王越摸了摸自己腰间的长剑,看向李知的目光满是威胁。
李知闻言,点了点头:“王公放心,既然本候已经答应,定然视王公之女为珍宝,绝不相负!”
说完之后,李知话语一转,对着王越问道:“不知王姑娘可同意了此事?”
王越闻言,大手一摆,大包大揽的说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老夫所说的话,她听也得听,不听也得听!
再说,骠骑将军乃人中俊杰,还能委屈了老夫之女不成?”
“不能这么说”李知摇了摇头,看着王越满脸严肃的说道:“若是王姑娘心中有了意中人,本候如此,岂不是棒打鸳鸯?”
“哈哈……”李知话音刚落,王越便哈哈大笑起来,别笑别说道:“此事你还是亲自问老夫之女吧,老夫可管不了她!”
说着,王越对着一旁的墙角之处说道:“苗儿,你还要躲到什么时候?还不快出来见见你未来的夫君。”
王越话音刚落,墙角之处一阵蠕动,一
块黑布缓缓的落了下来,一个长相甜美,身材娇小的女子,朝着王越跑了过去。
等她来到王越的身旁之后,李知盯着王家小姐仔细打量了一番。
虽然刚才的时候李知看到了王家小姐洗浴,但是他却没能细细的观察过王家小姐的模样。
如今一看,只见这王家小姐身材娇小,五官玲珑,跟别的女子的柳叶眉不同,这王家小姐长着一双剑眉,为她增添了几丝英武之气。
并且王家小姐的打扮也与普通女子不同,她不仅没有穿着襦裙,反而穿着一身劲装,腰间更是别着一把长长的宝剑。
这把剑长约四五尺,都快赶上王家小姐的身高了,王家小姐跑动的时候,这把剑的剑鞘都拖在地上,看起来十分的滑稽。
不过,这把剑不但没有破坏王家小姐的整体美感,反而给她增加了几分憨态,让人觉得其十分的蠢萌。
见李知打量自己,王家小姐脸色一红,随后,便强装坚强的瞪着李知,不悦的说道:“登徒子!刚才还没看够啊!”
“额……”被王家小姐这一呵斥,李知瞬间满头黑线,心中无语的想到:“你这话我该怎么回答?
说没看够,那就是登徒子,说看够了?那你还不把腰间的宝剑架在本候的脖子上?”
见李知被自家女儿堵得说不出话,王越呵斥了一声:“苗儿慎言,都是大姑娘了,怎么还这么没大没小?!
还不快向骠骑将军问好?!老夫平日是怎么教导你的?!”
“知道了”王苗不情不愿的应了一声,朝着李知行了一个武将之礼:“在下王苗,没有表字,见过骠骑将军。”
李知见此,有些不知所措,他不知道该回什么礼节。
犹豫了半晌之后,李知无奈的拱手一礼道:“在下李知李行之,见过王家小姐。”
正在这时,王越开口对着王苗问道:“苗儿,刚才你也听到了,不知老夫的安排你满意不满意?”
“嫁给他吗?”王苗缓步的走到了李知的身旁,围着他仔细的看了起来,像是打量一个牲口一般。
更甚者,王苗还拍了拍李知肩膀,看了看他嘴中的牙齿,并且在他牙齿上敲了几下。
随后,王苗满意的点了点头:“这人的身体倒是很好,牙口也好,是个好牲…额,我是说是个好汉子。”
李知看着王苗,有些哭笑不得的问道:“王姑娘是在选夫君还是选战马?
看身体好不好倒还罢了,牙口好不好跟你选夫君有什么关系?”
“哼!”王苗娇哼了一声,白了一眼李知,不屑的说道:“一看你就不是个练武之人。
我等练武之人要是没有一口好牙,如何能够吃得肉食?
要是不吃肉食,哪来的力气练武?”
说到这里,王苗走到李知在一旁,抬起手,使劲的拍了拍李知的肩膀,把李知拍了一个踉跄。
随后,王苗摇了摇头,颇为失望的说道:“你这身板虽然看起来颇为壮硕,但是不顶用,也就是个花架子。
你长得这般高大却没有练武,实在可惜了!”
说着,王苗还颇为惋惜的摇了摇头。
“……”李知看着好武成痴的王苗,不知该说什么是好,他总不能跟一个小姑娘一般见识吧?
随后,李知把目光看向了王越,指着对他挑挑点点的王苗,无奈的说道:“王公难道就不管管王姑娘?”
“嘿嘿嘿…”王越嘿嘿的笑了两声,满脸笑意的抚须说道:“这是老夫可管不了。
她日后可是骠骑将军的夫人,骠骑将军不管,老夫怎敢管?”
李知闻言,还没开口说话,王苗便满脸兴奋的插言道:“爹爹,你说的是真的?
只要我嫁给这个人,你就管不到我了?”
说完之后,王苗满脸期待的看着王越。
王越对这个女儿也是颇为头痛,只能无奈的点了点头。
“太好了!”王苗兴奋的欢呼了一声,随后便扯着李知的衣袖娇声嚷嚷道:“喂,我们快成亲吧!”
说着,王苗四处瞄了瞄,满意的点了点头,之后,她对着李知说道:“我看这里就很好,我们就在这里成亲吧。”
说完,王苗就拉着李知要去拜堂。
王苗的力气很大,李知一个不慎,便被她拖着了几步。
突然,王苗就拉不动了,她回头一看,就见李知正紧紧的抱着一根柱子,满脸怪异的看着她。
王苗见此,白了李知一眼,不悦的问道:“你这人是怎么回事?刚才不是已经说好了要成亲吗?怎的又出尔反尔了?”
“……”李知无语的看着王苗,良久之后,他才问道:“王姑娘知道成亲是怎么回事吗?”
王苗闻言,想了想之后,疑惑的问道:“不就是拜个天地吗?很容易啊!”
李知久久不语,随后他把目光看向了王越,无可奈何的问道:“难道王公就没给王姑娘讲这些事情?”
“唉…”王越爱怜的看了王苗一眼,叹了口气之后缓缓的解释道:“苗儿幼时母亲便亡故,老夫也没有续弦,从小就把她当成男孩子养,所以才养成了她这大大咧咧的脾气。
而且,老夫家中没有女子,有很多女儿家的事情,老夫也不懂,也不能教导她。
所以那些女儿家该懂的事情,她一样也不懂,还望骠骑将军多多包涵。”
李知闻言,了然的点了点头,转过头,朝着王苗说道:“王姑娘,成亲不是小事,乃是一生大事。
我等各自准备几天之后,在下再来迎娶王姑娘,如何?”
李知的意思是想先把王苗稳住,然后再吩咐人好好教导教导王苗。
“还要等几天啊…”王苗闻言,怏怏不乐的说道:“怎的就不能快一些,爹爹太讨厌了,整天对人家唠唠叨叨的,不让干这、不让干那,好烦人啊。”
李知闻言,哭笑不得,他没想到王苗竟然是嫌王越烦,所以才急着嫁人。
李知对着不耐烦的王苗安抚道:“王姑娘不必着急,过几日在下便会派些人来陪王姑娘玩耍,并且教姑娘一些有趣的事情。”
“有趣的事情?”王苗闻言,瞬间来了精神:“是什么有趣的事情?”
说着,王苗用手指点着自己的小下巴,猜测道:“难道…他们要教我什么稀奇的武艺?或者是给我带什么有趣的武器?”
李知无语的拍了拍额头,他都快被王苗给弄崩溃了,心中疯狂的咆哮道:“王越啊王越,你到底给你女儿灌输了些什么思想?她怎么会这么的暴力?
好好的一个漂亮女孩,怎么就让你教成了一个只知道舞刀弄枪的暴力狂?
你对得起你那死去的妻子吗?
你的妻子要是在世,恐怕会跟你拼命!”
看着面前满是期待之色的王苗,李知有气无力的说道:“不是武艺,也不是什么稀奇的武器,而是一些你们女儿家该知道的事情。”
说着,李知便向王越拱手一礼,告辞道:“王公,在下先告辞了,待改日在下再来此处迎接王小姐。”
说完,李知也不待王越回答,拉着关羽落荒而逃。
李知实在是被王苗给弄怕了,就怕她再问出什么稀奇古怪的问题……
第二百一十七章 第三次刺杀
书接上回。
李知落荒而逃之后,和关羽选了一条路便往骠骑将军府赶去。
“哈哈哈哈……”在王越府邸之时,关羽怕有失礼仪,所以就强忍着心中的笑意。
如今终于出了王越府邸,关羽再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李知见关羽哈哈大笑,也知道他在笑什么,不就是向他要娶一个大大咧咧的女子为妾吗?
虽然王苗的性格在这个时代来说十分的另类,但是在李知的那个时代,如此性格的人比比皆是,他才不在乎。
而且王苗比他过去见过的那些女子更加的完美,过去李知见过那些女子叫野蛮,而王苗这叫娇憨。
关羽不知道李知想法,所以在笑了一会儿之后,便停下了笑声。
拍着李知的肩膀安慰道:“兄长既然不小心偷看人家沐浴,那确实该负起责任来。
不过娶回家中之后,兄长可以置之一旁不予理会,反正兄长家中也不缺这一口饭。
等把王家小姐娶回家之后,兄长锦衣玉食的供奉着就是,就当是请了一顿神像放在家中奉养。”
李知闻言,抖了一下肩膀,把关羽的手抖下去之后,没好气的说道:“云长贤弟说的是什么话?
如此一来岂不是耽误了王家小姐?
为兄既然把她娶回去,那就是当真要把她当成妻子来对待,岂能因其性格而置之不理?”
关羽闻言,满脸佩服的看着李知:“兄长倒是好心态,如此之女,若是放在某家的府邸,某家还真受不了。
没想到兄长竟然还真把他当做妻子看待,某家佩服!”
然而,令他们想不到的是,在他们走后,王苗面瞬间收起了娇憨的神态,对着王越问道:“爹爹为什么要女儿去试探骠骑将军?”
王越闻言,抚着胡须笑呵呵的朝王苗问道:“苗儿,你觉得那骠骑将军如何?”
“嗯……”王苗点着自己的小下巴,思索了一会儿之后,回答道:“那李知倒是个好人,被女儿一通戏耍,也没有生气,只是有些无奈。
而且,在看了女儿的身子之后,不因为女儿的性格反悔,反而信守承诺,答应娶女儿为妻,他确实是个做夫君的好人选。”
听到王苗的话后,王越点了点头:“没错,这也正是为父让你试探李知的原因。
若是其受不了你刚才表现出来的那种性格,那这桩婚事便作罢。”
说着,王越笑呵呵的点了点头:“此事却是老夫想多了,骠骑将军李知确实是个值得托付终身之人,我儿有福气。”
“爹爹…”听到王越的打趣王苗娇嗔了一声。
随后,她便脸色通红的小跑了出去,之后,门外传来王苗的娇嗔之语:“爹爹欺负女儿,女儿不理爹爹了,女儿去找师兄们玩去了。”
王越见此,无奈的摇了摇头:“都快嫁人了,就知道玩!”
随后,他叹了一口气,仰头望天,喃喃的说道:“雨姬,你看到了吗?我们的女儿也快嫁人了,老夫跟他寻了一个上好的夫婿,你可以放心了,路上慢一些,等等为夫,等女儿彻底安顿好之后,为夫便来找你。”
说完之后,王越呆呆的盯着房顶沉默不语,眼中隐有泪痕闪现。
此时,李知两人离骠骑将军府也只有一里之遥,他们已经能够遥遥的看到骠骑将军府了。
见快要回家了,李知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这一路上李知虽然与关羽嬉笑打闹,但是他心中却一直提着一口气,就怕那些死士再来刺杀,好在,这一切终于快要过去了。
想到这里之后,李知便加快了脚步,迈着欢快的步伐朝着自己的府邸小跑而去。
就在这时。
“兄长小心!”关羽大喊了一声,跑到李知的身旁,扬起手中的大刀,对着面前一砍。
“叮……”一阵悠长的铁器击打之声传来。
李知定睛一看,只见地上有一枝被砍为两半的箭矢。
从断为两截的缺口来看,这支箭矢竟然是精钢所铸。
见此,李知面色铁青,心中怒道:“还没完了?!一而在再而三的自杀于我,真当我这骠骑将军没火气吗?
你且等着!要是让我知道是谁敢来刺杀于我,我必灭你满门!”
正在这时,关羽朝着箭矢飞来的方向开口道:“何方宵小!竟敢暗箭伤人,出来与某家一战!”
关羽喊完之后,从两旁的小树林儿中窜出了数十人。
这些人皆都体态壮硕,上身粗大,手拿铁胎弓,弓弦之上搭的皆是精钢箭矢。
见到这些人朝自己围来,关羽不敢怠慢,连忙把李知挡在了身后。
此时,关羽心中十分紧张,对于这些人的弓箭,他倒是不在乎,但是他怕李知受伤。
毕竟这些弓箭手离他们太近了,关羽虽然能够抵挡,但是他很难照顾到李知。
等那些人走到了他们二人三丈之外的时候,纷纷的把手中的铁胎弓拉了一个满弦,然后把弓箭指向了李知等人。
关羽见此,目光紧紧的盯着这些弓箭手,沉声对着李知说道:“兄长,一会之后你紧跟着某家,某家带兄长杀出一条血路!”
说到这里,关羽略一犹豫:“若是某家今日不幸遇难,还望兄长能够照料一下某家的家小。”
说完,关羽一下把李知紧紧地挡在了身后,却是想在一会儿突围的时候,用身体为李知抵挡箭矢。
李知闻言甚为感动,拍了拍关羽的肩膀说道:“云长贤弟不必如此,我等还没到了山穷水尽之地。
再说,为兄并非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
为兄还有一招杀手锏没有使出来,只是为兄用出来之后便会晕倒。
到时,贤弟把为兄带入府中,让为兄睡他个几日便可。”
说道这里,李知一下把头顶上的玉冠拉了下来。
没了发冠的约束,李知的头发瞬间便披散在到了他的身上。
李知没有搭理这些头发,把手中的玉冠一扔。
随后李知在他被雷劈的头顶上使劲的拍了三下。
瞬间,李知的脸色变得通红,看起来像是喝醉了酒一般。
关羽在听到李知说话之时,就转头看着李知。
见他这番模样,关羽大吃一惊,急忙问道:“行之兄长,你这是怎么了?”
李知摇了摇头,没有说话,此时他像
是极力的压制着什么,看起来十分的痛苦。
过了一会之后,李知的面色才稍微的平缓了一些,他对着关羽一字一顿道:“云长贤弟,让开。”
关羽闻言,犹豫了一下之后,便让开了身。
关羽知道李知不是说大话的人,既然他说有办法解决此事,那就一定有办法。
当关羽让开之后,满脸通红的李知,瞪着血红的双眸,看着那些刺客,眼中满是愤恨之色。
随后,也不见李知有多大的动作,他的身影便瞬间向这些刺客冲去,连站在他一旁的关羽都没发现他是怎么动的。
那些弓箭手从小就被培养,目力十分的好,见李知朝他们极速冲来,纷纷的把手中的铁胎弓对准了李知,瞬间松开弓弦,长长的精钢箭矢,如流星一般朝李知射了过去。
此时,在别人眼中快如惊雷的弓箭,在李知眼中却是缓慢不已,看起来像是慢动作一般。
见此,李知也不太在意这些箭矢,扭了几下身之后,便迅速闪过了这些箭矢,继续朝那些弓箭手奔去。
李知刚才的这番动作,在关羽看来,就像一个泥鳅一样,身子一扭便闪开了那些箭矢,十分的神异。
那些弓箭手见李知竟然闪过了他们的箭矢,果断的把手中的铁胎弓一扔,拔出腰间的匕首,向李知围去。
此时,李知的心中也没有了愤怒,反而有些想笑,因为在他的眼中,这些弓箭手非常缓慢的放下的弓箭,又非常缓慢的从腰间拔出了匕首,然后慢慢的向他靠来,看起来像一群一百多岁的老者一般。
见此,李知轻轻松松的跑到了一个人的身旁,从腰间摸出了一把平时割肉用的小刀,对着那做“慢动作”的人的脖子一划。
一蓬鲜血便慢慢的从他的脖子上喷溅了出来,不过因为那些鲜血喷溅的速度也十分的“缓慢”,所以李知便轻而易举的躲过了这些鲜血。
在解决了这个人之后,他的身体还没有倒下,李知便也不再理会,继续奔向了他人。
而以关羽的视角来看,李知突然之间加速,冲向了那个向他冲来的弓箭手,手一动,便从腰间拿出了一把小刀,快速的向那弓箭手的脖子抹去。
以关羽的目力都没有看清楚李知是怎么挥刀的,他的手都带起了道道的残影,可见速度之快。
随后,李知更是轻巧的避过了那人脖子上喷溅出来的鲜血,然后以更快的速度冲向了另外一个弓箭手。
见李知如此神勇,关羽十分的惊讶。
他没想到平日之时,也就看着勇武的李知,竟然有如此的速度。
关羽换位想了一下后,发现,他若是那些弓箭手,也很难抵挡得住李知的速度,只能任人宰割。
想到这里,关羽惊出了一身冷汗,喃喃的说道:“还好是行之兄长拥有这个能力,若是敌人,某家怕是早已人头落地。”
李知轻描淡写的把这些弓箭手一一的抹了脖子之后,便停住了脚步,背对着关羽,艰难的说道:“剩下的事情就交给你了,为兄太累了,先睡一觉!”
说完,李知便扑通一下趴在了地上,眼睛一翻,晕了过去。
在他晕过去之前,隐约的听到了一句喊声:“公明兄,快快快……主公就在那里,主公莫急,杨英来也……”
第二百一十八章 李知醒来
“嗯哼!”
一声闷哼之音传来,李知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李知醒来后,看着榻顶发了一会儿怔。
随后,李知转过头,看着趴在他床边的秋儿,小声的唤道:“秋儿,秋儿……”
“嗯?”正在浅睡的秋儿,听到有人唤她,便睁开了眼睛。
一抬头,她就看到了已经醒来了李知,尖叫了一声:“啊……夫君醒了?!!”
喊完,秋儿的眼中便迅速渗出了泪水,一把扑在李知的身上,嚎啕大哭道:“夫君,你可算是醒了,吓死妾身了,妾身还以为,以为……”
说到这里,秋儿迅速的打了两下自己的嘴:“呸呸呸……妾身真该死!夫君一定会长命百岁,绝不会出什么事情!”
李知闻言,艰难的抬起右手,擦了秋儿脸上的眼泪,勉强的笑了笑之后说的:“没事的,为夫睡几天就好了,你不用太担心。”
李知话语刚落,秋儿的眼泪便滚滚而下,哽咽着说道:“夫君回来的那一天,七窍流血,身上更是无时无刻不在向外渗漏着血迹,过了好久才停止,看起来十分的吓人?妾身以为……”
说到这里,秋儿摇了摇头,抿着小嘴,无声的哭泣起来。
“那一天?”李知闻言愣了一下,随后便对着秋儿问道:“为夫到底睡了几天?”
“三天”满脸泪痕的秋儿小声的回答道:“夫君已经沉睡了三天,谁都叫不醒,寻了医者,那医者说夫君是失血过多。”
说着,秋儿像是想到了什么,赶忙对着李知说道:“对了夫君,这几天有很多大臣来府上看望夫君。
而且,昨日陛下还来了此处,看了夫君一会之后,陛下就满脸阴沉的走了。
妾身听别人说,陛下正派人到处追杀那些鸡鸣狗盗之辈。
但凡是跟刺杀夫君占上一丁点联系的大臣,皆都下了大狱,听说还打死了几个。”
“什么?!”李知闻言,大吃一惊。
他虽然知道刘宏是为了他才如此做的,但是刘宏却是好心办坏事。
那些刺杀之人见查得这么严,必然会躲起来,不会露面,如此一来,再想找到他们可就难了。
再说,因为李知之事连累了众多大臣,这些大臣岂会不痛恨李知?
到时候,李知好不容易积攒的一些威望便会烟消云散。
想到此处,李知也顾不得身上的伤痛,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入宫觐见。
秋儿见李知想要起来,赶忙把他按住,满脸严肃的看着李知说道:“不行!不能起来!
医者说了,夫君要好好的休养才行,不能太过操劳,有什么事情吩咐妾身便是。”
正在这时,房门“吱呀”一声的打开,春儿端着一盆水走了进来。
她进来之后,满脸哀色的看向李知,见李知竟然睁着眼睛看着她,呆呆的发愣了许久。
“当啷!”一声,春儿手中的水盆掉在了地上。
“啊!!!”春儿便猛的回过了神,大声尖叫着,几步跑到了李知的床榻之前,一下扑到了李知的身上,大声的嚎哭起来。
正在这时,荀媛也匆匆的从外面跑了进来,满脸惊恐的问道:“怎么了?怎么了!可是夫君,夫君……”
说到这里,她泪水滚滚而下,一句话也说不下去了。
正在这时,李知呻 吟了一声:“春儿你快起来吧,你快要把为夫给压死了!”
听到这道声音之后,荀媛的眼泪瞬间便停止了,急忙跑到了李知的床前,一把握住他的手,温声关怀道:“夫君醒了?可觉得哪里不适?”
李知闻言,摇了摇头,开玩笑道:“无妨,只要你把长在为夫身上的这个春儿摘下去,为夫就没有什么大碍了。”
正趴在李知身上哭泣春儿,闻言之后,瞬间脸色通红。
随后她便起身下了李知的床榻,站在地上期期艾艾的说道:“妾…妾身这不是关心夫君嘛,夫君怎的这么说妾身。”
李知见春儿的这副小女儿状,莞尔一笑。
随后他便对着荀媛问道:“夫人,为夫晕倒之后,陛下大索全城,可曾害过什么忠良之臣?”
荀媛闻言,想了一下之后,摇了摇头:“并没有,虽然也有几个
忠良之臣被陛下拿下,但是他们都被卢公保了出去。
他们只是被暂且罢了官,只要证明刺杀夫君之事与他们无关,那些人便会官复原职。
听说那些人过的十分自在,平日之时,他们都忙碌不已。
现在正好有闲暇的功夫,他们喝茶的喝茶、访友的访友、钓鱼的钓鱼,显得悠然自得,有很多人都不想再为官了。
至于那些被陛下用刑的人,大都是些世家之人,毕竟那些死士只有世家之人才养的起。”
李知闻言,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心中喃喃的说道:“那就好,这就好…
世家之人的死活与我无关,只要那些忠义之人别为我所累的就行。”
想到这里,李知又对着荀媛问道:“那日为夫归来之时,云长贤弟可曾受伤?现在何处?”
荀媛摇了摇头:“并没有,他在夫君的情况稳定之后,就抱着那柄大刀匆匆的走了,像是去寻找那些刺杀夫君之人去了。”
李知闻言,点了点头,随后他突然想起了王苗之事,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在场的众女,期期艾艾的说道:“那个…咳咳…那个…为夫又纳了一房小妾的事情,你们知道了吗?”
“咯咯……”众女闻言之后面面相觑,随后皆捂着嘴轻笑了起来。
李知见此,有些摸不着头脑,不知他们为何发笑,便开口问道:“你的为何发笑?可是为夫说的有什么不对吗?”
“咯咯……”听到李知的问询之后,众女更是笑落了一团。
最后,还是秋儿善解人意的对李知解释道:“妾身等人早已经知道了,在夫君出事的第二天,那王家小姐就穿着嫁衣来到了咱们府上。”
说到这里,秋儿满脸的憧憬:“妾身现在还记得当日的情景。
那王家姑娘来此之后,对着夫君拜了三拜,算是与夫君完成了夫妻之礼。
随后,她便以夫君的妻妾自称,并指天发誓,如若夫君亡故,她便是跑遍天涯海角,也要把那些刺杀夫君之人碎尸万段。”
听秋儿说到这里,李知揉了揉额头,心中泛出了一个惊人的念头:“那王小姐不会是为了脱离他老爹,所以才跟我拜堂的吧?
等我死后,她再去把那些追杀我的人全部斩杀,也算是报答了我的恩情,最后她便天高任鸟飞,海阔任鱼游。”
想到这里,李知摇了摇头自嘲的笑了一声,呢喃道:“李知啊李知,做人不能太无耻!
不管人家是为了什么,人家能够跟你一个快要死的人成亲,并打算为你守寡,已经是恩深情重了,不要不知好歹!”
李知在心中训斥了自己一会之后,向着秋儿等人问道:“王家小姐所作所为乃是悲壮之事,为何你等会发笑?”
别人还没有开口,春儿便争抢着回答道:“我等是笑夫君太过于小心,难道夫君认为我等乃是善妒之人,为何娶个小妾还要遮遮掩掩?”
“额…”李知被她堵得哑口无言。
确实如春儿所说,此时的男子娶个小妾是很稀松平常的事情,就跟出门买个桃子一般无二。
想明白之后,李知苦笑的摇了摇头,他知道这还是后世的观念在影响着他。
正在李知苦笑的时候,荀媛向他问道:“夫君可知道是谁刺杀于夫君吗?”
李知闻言,思索了一会儿之后,微微的点了点头:“本来为夫还不算太确定,但是经过第三次刺杀,为夫倒是有了猜测,那人还真擅长画蛇添足啊。”
说到这里,李知的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他虽然猜到了是谁刺杀于他,但是他却有一个问题怎么也想不通……
见李知皱着眉头,荀媛问道:“夫君,可是那人十分的难对付?”
李知摇了摇头:“并不是,只是为夫有一些想不通的地方罢了,算了,先不说这事儿了。”
李知的话头一转,向着荀媛问道:“夫人,为夫不在家的这些日子,那两个小兔崽子,还有为夫的宝贝女儿可还好?”
听到李知重女轻男的称呼之后,荀媛捂着嘴笑着说道:“他们都很好,政儿最近也不那么调皮了。
不过政儿的力气是越来越大了,当日夫君回来的时候,正好被政儿瞧见,
政儿看到夫君满身的鲜血,便抢过了关叔叔的大刀,要去找人拼命。”
说道这里,荀媛又捂着嘴咯咯的笑了起来。
“这小兔崽子”李知笑骂了一声,随后便问道:“那清儿呢?当日她没有看到为夫狼狈的样子吧?”
荀媛挺下了笑声,摇了摇头:“没有,在来时的路上,清儿玩的太累了,回到将军府,就呼呼大睡。
夫君回来的时候她还没醒呢,所以她没有看到夫君狼狈的样子。”
“那就好”李知放心的舒了一口气:“要是因为这事破坏了为夫在清儿心中伟大的形象,那那些刺客被千刀万剐都不解恨!”
荀媛闻言,白了一眼李知,没好气的说道:“别的人家,都是把儿子当成宝贝,女儿都称为赔钱货。
到了咱家可好,女儿成了宝贝,儿子反而可有可无。”
“哼哼…”李知猪似的哼哼两声,满脸得意的说道:“为夫就是要把“掌上明珠”这四个字诠释的淋漓尽致。
至于政儿他们嘛…一群小兔崽子有什么好珍惜的?要是不听话,揍一顿就好。”
正在这时,李知的女儿睡眼朦胧的走了进来,揉着眼睛说道:“娘亲,爹爹还没醒吗?
爹爹可真懒,都已经睡了好几天了,还不醒过来。”
李知看到自己可爱的女儿,哈哈大笑,仿佛身上的伤痛一时间都不翼而飞。
正在揉着眼睛的李清,听到李知的笑声之后手,小手一顿,随后便放下了小手,睁大了眼睛看着李知。
李知见此,打趣道:“怎么,我的宝贝闺女,才几月不见,就认不得为父了?”
“爹爹……”李知话音刚落,李清便惊叫了一声,小跑到李知的榻边,一下扑到了李知的身上,抱着他呜呜大哭起来。
李知见此,皱了皱眉头,轻轻的拍了拍李清的后背,温声问道:“怎么啦?我的宝贝女,是谁欺负你了吗?说出来,为父去打断他的腿?”
李清摇了摇头,没有说话,只顾着哭泣。
李知无奈,只得轻声安抚着她。
过了许久之后,李清才抬起头,抽泣着说道:“女儿还以为……还以为爹爹去世了呢!”
“去世?”李知闻言一愣,随后便盯着李清,认真的问道:“清儿,你老实告诉爹爹,是谁对你说去世之事的?你知道去世是什么意思吗?”
李清闻言,点了点头,满脸认真的说道:“女儿当然知道,去世就是说这个人没了。
从此以后再也不会跟女儿玩、跟女儿说话了,爹爹,女儿不要你去世。”
李知闻言,眼中厉光一闪,随后便和蔼的摸着清儿的额头,温声安慰道:“怎么会,爹爹一定会一直陪着清儿,直到清儿长大成人为止。”
说着,李知话语一顿,对着李清温声问道:“清儿还没告诉爹爹,到底是谁教你去世这两个字的?”
“没人教啊”李清闻言,认真的回答道:“这不都是书上写的吗?
女儿记得书上写的某某某去世之后,他的子女便再也见不到他了,所以女儿便明白了去世的意思。”
“书?”李知一愣,满脸惊诧的对李清问道:“清儿你认识字了?”
“嗯”李清乖乖的点了点头,爬到李知身上,拿着李知头发把玩着,随口回答道:“很简单啊,见一次不就认得了吗?
娘亲平日里,一天教女儿十几个字,女儿在学了几十天之后,就差不多能看懂那些书了。”
“咕嘟!”李知闻言,艰难的咽了一口唾沫。
随后他机械的转过头,看向荀媛,呆呆的问道:“夫人,清儿现在能看什么书了?”
荀媛想了一下之后,回答道:“清儿刚读完《论语》现在好像在看《尚书》。
不过清儿对这些书的兴趣不大,大多数时候,她爱看一些乡间野书,民间怪谈等等,对那些书,清儿倒是看得津津有味。”
“呵呵…”李知闻言干笑了两声心中咆哮道:“这两本书我都没看全!没想到我几岁的女儿都竟然已经看全了……。
不行!改日我一定把这两本书背的滚瓜烂熟!
要不然,改天女儿问起来,我要是答不上来,岂不是大失父威?!”
正在这时,杨英匆匆的跑到了李知的门外,对着门内大声喊道:“主母,陛下又来了……”
第二百一十九章 侦探李知
书接上回。
听到杨英的喊声之后,李知朗声说道:“是伯雄啊,进来吧。”
李知的声音落定之后,外面便立刻变得静悄悄的,随后便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闯了进来。
杨英进来之后,看着已经醒过来的李知,眼中满是泪水。
随后他便朝着李知深深的行了一礼,哽咽着说道:“主公,你可算是醒过来了!
此次乃是属下失职,才令主公受此大难,还望主公重重责罚。”
李知闻言,虚扶道:“伯雄起来吧,此事怪不得你,那日是本候一孤行,与你无关。”
随后,李知怕他心中自责,便转变话题的:“伯雄,刚才你说陛下来了?现在陛下在何处?”
杨英闻言,立刻回道:“陛下正在厅中生气,也不知是何原因。”
李知思索了一会儿之后,对着杨英说道:“过来扶本候起来,本候要去见陛下。”
说着,李知便努力的挣扎了起来。
杨英见此,赶忙上前,把他扶起,关心的问道:“主公的身体可还好?
要不然,属下去通知陛下,让陛下过来吧。”
杨英才不在乎皇帝是谁,在他看来,李知为当朝皇帝立了这么大的功劳,皇帝来看看李知也是理所应当的。
李知闻言,摇了摇头,示意杨英把他扶起来。
等李知起身之后,在众女的帮助下好不容易穿带上了衣冠。
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下之后,李知便在杨英的搀扶下朝大厅走去。
来到大厅之后,只见刘宏正在大声的咆哮:“朕养你们这群废物有何用?!
区区一个老匹夫你们都看不住!若是他要刺杀朕,岂不是易如反掌?!
就你们这样的守卫,朕还敢睡觉吗?!一群废物!
朕限你们三日之内把那老匹夫给朕捉住,不然朕就要你们的脑袋!”
说完之后,刘宏还不解恨,拿起茶盏朝着呐呐不敢言的侍卫扔去。
“砰”的一声,他这一盏打在了那个侍卫在脑门儿上。
瞬间,那侍卫的额头便鲜血四溢,看起来十分的凄惨。
李知见此,赶忙喊道:“陛下息怒。”
刘宏闻言,身子一僵,随后便把脑袋转向李知,满是不信的问道:“李卿,你…你竟然醒了?”
说完,刘宏便赶紧跑到了李知的身旁,用手戳戳李知的脸庞,然后肯定的说道:“是真的,看来朕不是在做梦。”
随后,刘宏便哈哈大笑道:“朕就知道!朕就知道你一定不会有事!”
说着,刘宏一把推开了杨英,亲自搀扶着李知,想把他搀扶到座位之上。
李知见此,大惊失色,连忙推辞道:“陛下不可!
臣乃陛下之臣,岂能受陛下搀扶?!陛下折煞臣了,快快放开吧!”
说着,李知便挣扎了起来。
不过因为李知才刚醒过来,身体太弱,所以没有挣扎开,反而差点把自己弄倒。
刘宏见此,赶忙一把扶住他,温声说道:“李卿为朕办了那么多的事情,朕搀扶一下李卿又有何妨?李卿就不要推辞了。”
说着,刘宏强硬的把李知搀扶到了座位之上。
刘宏之所以这么关心李知,乃是因为刘宏
发现,自从李知倒下之后,整个京城便弥漫着一股看不见的硝烟,令人感觉十分的压抑。
并且,今日宫中发生了一件令刘宏十分恼火的事情。
而这件事情却又让他对自己的安全更加的不放心,所以他才来到了李知的府邸。
在刘宏的心中,不管李知醒着或者没醒,只要在李知的府邸,便是安全的。
因为在李知府邸之中能人数不胜数,跟随李知征战沙场的悍将,在这里更是成群扎堆儿。
所以,刘宏来李知府邸,其实并不是来看李知的,而是为了自己的安全着想。
如今李知醒了,刘宏更是大喜过望,本来李知就是刘宏为了下一代人所培养的中流砥柱。
若是李知这中流砥柱倒下,那下一代人岂不是要倒大霉?
刘宏知道自己的身体情况,他已经没有多少时日了,没有时间再培养另外一个人了,所以在李知被刺杀之后,刘宏才那么的愤怒。
等两人各自坐定之后,李知朝着刘宏问道:“不知陛下刚才为何发怒?”
刘宏闻言,瞪了一眼满脸鲜血的侍卫,不悦的说道:“还不是这帮蠢货!
这般蠢货竟然没把那王允看住,让他从宫中跑了出来,不知去向。”
说着,刘宏看向李知问道:“就这么一个老匹夫,竟然在这群废物的眼皮底下跑了,李卿觉得朕不该责罚与他们?”
李知闻言,思索了一下之后,摇了摇头:“陛下,臣觉得此事没有这么简单,且容臣仔细问一问再说。”
刘宏闻言,点了点头,他非常相信李知的智慧。
刘宏相信,把这事交给李知之后,十有**能够破解此中之秘,所以他便对着那个侍卫威胁道:“老老实实回答骠骑将军的话,若是说错了一个字,朕夷你三族!”
“喏”那侍卫哆哆嗦嗦的应了一声之后,看着李知问道:“不知骠骑将军要问什么?”
李知想了一下之后,朝他问道:“那王允是如何跑的你们知道吗?”
侍卫闻言,满脸难色的摇了摇头:“属下也不知道。
昨天晚上属下还去看过王允,他那时还在牢中发疯,今天早上,属下去的时候,他已经不见了踪影。”
“不见了踪影?”李知闻言,不解得问道:“什么叫做不见了踪影?
难道他是突然之间消失的?
大牢之内没有地道?
大牢之门也没有被打开?”
“正是”那侍卫面色难看的点了点头:“不仅如此,属下问过守卫的众兄弟,他们也从未偷过懒,那王允就这么神不知鬼不觉的消失了。”
说到这里,那侍卫吞吞吐吐的说道:“骠骑将军,有很多兄弟都猜测那王允可能已经成仙了,要不然,他怎么会突然消失?
那大牢之内守卫森严,哪怕是一只苍蝇也飞不出去。
而牢中有没有地道,守卫的兄弟们也没有什么损伤,更没有听到什么动静。
那王允就这么不翼而飞了,肯定是他成了仙之后,遁地而逃了。”
李知闻言,苦恼不已,这倒是真让人感到新奇,一个大活人,竟然能够凭空消失无形。
李知才不相信王允成仙了,莫说这世界上没有仙,就算是有,就王允那德行,能成仙才怪。
李知苦思了一会儿之后,对着那侍卫问道:“那王
允是单独关在一个牢里吗?
没有和他人在一起?
周围有没有别的牢房?”
侍卫摇了摇头:“并没有,那王允虽然已经被去了官职,但是,其再怎么说也是世家大族的族长,我等不敢把他关在刑犯的牢里。
我等挑了一间干净的牢房,把他单独的关在那里,他的周围并没有关押别的犯人。”
“呼……”李知长长的舒了一口气,使劲的揉了揉额头,整理了一下思绪。
随即,李知脑中灵光一闪,像是抓到了什么灵感,但是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只能苦恼的在那里苦思冥想着。
想了许久之后,李知终于想起来,猛的抬起头,对着那侍卫问道:“本候问你,你刚才说那王允在前几日发疯是怎么回事?”
侍卫一愣,随后实话实说道:“那王允在被关到那牢里之后,便经常的自言自语。
四日之前,更是对着墙角大喊大叫,像是在为什么事情高兴一般。
刚开始的时候,属下以为是有什么人要去搭救王允,便进入查看了一番。
但是属下进去查探了好几次,都没有发现任何人的足迹,所以属下便认为王允定然是疯了。”
李知闻言,轻轻的抚摸着自己的下巴,若有所思的问道:“那王允昨日之时可曾说过什么疯话?”
侍卫闻言,想了一下之后,点了点头:“确实,昨天晚上属下去的时候,那王允正在那里大吼大叫。
属下隐约听到他说的好像是:‘儿啊…为父终于给你报仇了!他完了!他一定死了!’属下当时就听到这些。
不过据属下所知,王允的两个儿子都还健在,所以属下认为他是在说疯言疯语,便没有理会。”
“这样啊…”李知点了点头,他心中已经确认了,刺杀他的人正是这王允。
不过,还有一件事情李知怎么也想不通,这王允到底是怎么从这牢中不翼而飞的?
王允手下的死士再多,也很难把他救出来,更不用说如此神不知鬼不觉了,这其中一定有什么他没想到的地方。
刘宏看到李知的模样,急切的问道:“李卿可是想到了什么?”
李知闻言,点了点头:“臣已经确定,这王允就是刺杀臣的罪魁祸首!”
“那老匹夫主使的?!”刘宏闻言,眉头紧皱,不解的问道:“那老匹夫被朕关在大牢之中,怎么指使别人刺杀李卿?”
李知指了指那个侍卫说道:“陛下,刚才这位侍卫说过,那王允经常在牢中自言自语,这必然是那王允和其同伙在交谈。”
说到这里,李知眼睛一眯,斩钉截铁的说道:“那王允绝对不是疯了,一个疯子岂会懂得逃跑?”
刘宏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随后,他把目光看向了那侍卫:“朕再问你一次,你当真没有发现,除了那老匹夫之外的任何一人?”
说着,刘宏满脸厉色的威胁道:“你可要想清楚了再说,当心朕刀下不留情!”
那侍卫闻言之后,朝刘宏深深的行了一个大礼,满脸坚定的说道:“臣不敢欺瞒陛下。
当时牢中确实只有王允一人,臣把那牢中的土榻都打碎了,也没发现别的人。”
侍卫话音刚落,李知便插言道:“陛下,不必难为侍卫了。
他确实不知道有人在里面,虽然那个人确实是在里面……”
第二百二十章 坑害张让(1)
书接上回。
刘宏闻言,不解的问道:“李卿到底何意?
那人若在里面,侍卫岂会看不到?”
李知苦笑着摇了摇头,心中却想起了,在王越家中时,王苗所用的隐藏之法。
王苗在厅中偷听了那么长时间,自己等人竟然没有发现她,那些去救王允的人可能也是用了如此办法。
想到这里,李知对着刘宏解释道:陛下,大汉地大物博,能人辈出,有人能创造出一些厉害的藏身匿迹之法也不足为奇,只是……”
说道这里,李知话音一转,看向的那个侍卫问道:“本候问你,自从王允关进去之后,可有人去探过监?”
那侍卫闻言,思索了一会儿之后,摇了摇头:“没有,那王允得罪了陛下,朝中大臣避之不及怎会去探望他。”
“朝中大臣?”李知一听,似是想到了什么,赶紧对着那侍卫问道:“那宫里的人呢?宫内的人有没有人去过?”
“宫内…”那侍卫想了一会儿之后,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赶忙点了点头:“还真有。
当初陛下刚把那王允关在牢中之后,有一个小内侍曾经来过,说是奉张公之命前来探王允?”
“张公?”李知一听,心里咯噔一下,赶忙问道:“你所说的张公是指哪个张公?”
那侍卫怪异的看了李知一眼,无语的说道:“属下说的张公当然是张让。”
李知听到张让的名字之后,一拍额头,心中想道:“果然是他,那这一切都说得通了。”
想到这里,李知对着刘宏问道:“陛下,今日张公没与陛下一起来吗?”
“没有”刘宏摇了摇头,皱着眉头说道:“张卿今日身体不适,朕便让他回去休息了。”
说到这里,刘宏也有些明白了李知的意思,惊疑不定的朝李知问道:“李卿的意思是…张卿放走了王允?”
说到这里,刘宏又自我否认道:“不可能!
张卿与那王允又没有什么交情,岂会放他走?
再说,张卿对朕忠心耿耿,不可能去办这样的蠢事。”
刘宏说完之后,还煞有其事的点了点头。
在他看来,张让乃是一个大忠臣,岂会谋害于他?
况且,那王允平日之时,对张让多有微词,并且多次参奏张让,张让又不是傻子,岂会放走自己的政敌?
李知苦笑了一声,心中叹道:“我的陛下啊…张让确实不可能放走王允。
但是,怕就怕那张让被那王允摆了一道。”
想到这里,李知心念一转,对着刘宏说道:“陛下,今日我等闲来无事,既然张公身体有恙,不如我等一起去看看张公,如何?”
刘宏闻言,看了李知一眼,他不傻,知道李知还在怀疑张让。
不过,此时刘宏的心中也是半信半疑,他也不能确定,张让到底是不是放着王允之人,利用这次机会去试探一下张让也好,所以他便同善如流的点了点头。
正在他们要去张府之时,李知拦住了正要坐御驾的刘宏:“陛下,我等去探望张公乃是私人之事,没必要如此兴师动众。
在说,京中近日来并不安全,若陛下如此招摇,怕是……
说到这里,李知指了指自己,苦笑了一声。
刘宏闻言,眼睛一眯,想了一会儿之后,点了点头,同意了李知的请求。
等两人来到张府之前后,李知对着一旁的杨英说道:“伯雄,你去递拜帖,但是不要把陛下来此之事说出来。”
“喏”杨英闻言之后,也不管刘宏,应了一声,便匆匆地朝张让府邸走去。
自从来此,便看着张让府邸发呆的刘宏,听到李知的吩咐声之后,不解的对着李知问道:“李卿为何要隐瞒朕来此之事?”
李知闻言,笑呵呵的回道:“臣不过想与张公开个玩笑罢了。
而且,张公有恙在身,陛下就宽宏一些,莫要让他出来迎接了。”
说是这么说,但是李知心中怎么想的,别人就不知道了……
刘宏闻言,满是赞同的点了点头:“张卿平日之时确实辛苦了,如今有恙在身,朕确实该体谅一下。”
说完,刘宏便不再理会李知,继续看着张让恢宏的府邸发愣。
李知见此,心中一乐,他带刘宏来此的目的,也是为了揭穿张让,让刘宏好好看看张让的骄奢淫 逸。
过了一会儿之后,张让府邸之中走出来一个下人,对着李知问道:“阁下可是骠骑将军李知?”
见此人见到李知之后竟然没有行礼,一旁的刘宏不悦的呵斥道:“你这奴仆怎的如此无礼?
见到骠骑将军竟不大礼参拜?”
那仆人闻言,瞥了一眼刘宏,不屑的说道:“我家主人乃是张公,虽然职位不如骠骑将军,但是在陛下那里却是更加的受宠。
我来此迎接骠骑将军,代表的乃是我家主人,岂会向骠骑将军行礼?”
说着,这仆人看着刘宏没好气的说道:“你这人又是谁?怎么如此爱多管闲事?
骠骑将军都没有在意,你这厮插什么言?!”
“你…”刘宏被那仆人气得说不出话。
刘宏自从成为皇帝以来,平日之时那些大臣将军之流,见了他皆是恭恭敬敬,哪怕是有不平之事,也会有礼有节的向他参奏,他何曾见过如此无礼之人?
见刘宏气得浑身发抖,李知赶忙上前,小声安慰道:“陛下,我等今日来是为了探望张公,没必要和这种小人物一般见识。”
话虽如此说,但是李知心中却是狂喜不已:“没想到这世上竟然会有如此愚蠢的仆人!
太好了!不管这次王允之事和张让有没有关系,他都得吃个大亏。”
“哼!”刘宏冷哼了一声,看了一眼那仆人之后,扭头看向他处,不再理会这仆人,却是不想自降身份与一个奴仆计较。
不过刘宏心中却是暗暗打定了主意,等见到张让之后,必定要好好斥责张让一番。
那仆人见李知对刘宏说了几句之后,刘宏便不再看他,自以为李知怕了他,得意一笑,昂首挺胸的对着两人说道:“你们二人随我进去吧,我家主人正等着你们呢,快点儿!”
说完,也不对着二人行礼,扭过身,大摇大摆地朝张府之内走去。
刘宏见那奴仆的这番做派之后,没好气的对着李知说道:“你看这奴仆小人得志的样子,他的架子比朕都大!”
李知闻言,赶忙对着刘宏安抚道:“陛下莫要生气,许是张公身体有恙,没功夫管教家中仆役。”
“哼!”刘宏冷哼了一声,恨恨的看了看张让的府邸,一甩衣袖,气呼呼的朝张让府内走去。
李知见此,嘿嘿一笑,心中暗道:“张让啊张让,自作孽不可活啊!”
随后,李知便一路小跑的跟着刘宏朝内走去。
等来到张让的大厅之后,那仆人倨傲的对着他们二人说道:“你们二人在此等候,我去禀报我家主人。”
说完,也不待他们两人回答,扭身便走了。
“呼呼……”刘宏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用颤抖的右手指着那仆人的背影:“此人竟然敢如此无礼?!气死朕了!”
李知见此,走上前去为其顺气,一边顺,一边说道:“陛下莫要生气,毕竟张公并不知道陛下前来,有些怠慢也是情理之中。”
听到李知的安抚之语后,刘宏却是更加生气了,转过身指着李知说道:“就算是朕今日不来,你这堂堂的骠骑将军,来他一个内侍的府邸,他便是不能亲自相迎,也应该让这些仆人大礼参拜。”
说着,他又一指一旁空空如也的几案:“如今倒好,你这骠骑将军来此,他不仅没迎接,连茶点都不上一些,这岂是待客之道?”
“这个…”李知装作为难的说道:“可能是臣平日之时,有哪里得罪了张公,所以张公才如此吧。”
“哼!”刘宏闻言,不悦的说道:“你等皆是朕之近臣,便是有些矛盾,也应该以礼相待,如此作为,实在令人心寒!
亏朕平日之时还觉得这张让颇为可亲,如今看来,朕也有看走眼的时候!”
说完,刘宏便气呼呼的走到一张几案之旁坐下,用愤恨的目光盯着张让的大厅门口。
李知赶忙走上前去,温声安慰道:“陛下介莫生气,身体重要,身体重要……”
李知今日之所以处处安慰刘宏,也没安什么好心,因为他知道愤怒这种情绪,就和洪水一样,易疏不宜堵,你越是堵,他发作起来越是厉害。
等过了约有一个时辰之后,张让还迟迟没有来此。
刘宏等得有些不耐烦了,愤怒的说道:“岂有此理!真是岂有此理!
朕来此,不仅连杯茶都不上,还要朕等候如此之久,这张让当真放肆!”
说着,刘宏便站起身,朝着厅外走去,边走边说道:“朕不等了!
朕要去看看这张让到底是生了什么病,莫不是死在病床上了!”
李知此次没有劝阻,笑嘻嘻的跟着刘宏朝张让的后院走去。
等来到张让的后院之后,他们二人便被一个奴仆挡住:“你们二人是何人?来此地有何事情?”
刘宏闻言,刚要开口说话,李知便一把拦住,他可不想刘宏暴露了身份,让张让有了准备。
李知拦住刘宏之后,笑嘻嘻的对着那仆人说道:“本候乃是骠骑将军李知,来此乃是为了探望你家主人。
本候在厅中等待了多时,却不见张公前来,所以便来此处探望。”
那仆人闻言之后,对着李知瞥了一眼,不阴不阳的说道:“你便是那被人称作杀神的李知……”
第二百二十一章 坑害张让(2)
书接上回。
那仆人看了李知一眼之后不阴不阳的说道:“你便是那被人称作“杀神”的李知?”
说着,他仔细打量了一下李知,嗤笑了一声:“我也没看出来你比别人厉害多少。
想必你的名声都是别人吹嘘出来的吧?”
李知见这人如此无礼,心中一怒,不过随即便乐开了花。
李知知道,这人肯定是受张让的吩咐来为难他的,若是今日刘宏不在这里那还罢了,但是刘宏在此……
想到这里,李知用眼角的余光瞥了一眼满脸愤怒的刘宏,对着那仆人说道:“这位兄台说的是,在下的名声不值一提,不知这位兄台可否放我等二人去看望张公?”
那仆人见李知服软,对他更是瞧不起:“你等回大厅等着吧!”
李知闻言,故作为难的对着那仆人问道:“不知张公何时有空来见我等?”
那仆人挠了挠下巴,漫不经心的说道:“等着吧,等什么时候我家主人有空了,自然会去见你,急什么!”
“哼!”那仆人的态度,彻底激怒了刘宏,他冷哼了一声之后,指着那仆人大声的喝骂道:“你不过是一奴仆,怎敢如此无礼?!”
那仆人闻言,掏了掏耳朵,瞥了一眼刘宏,不屑的说道:“你又是哪个?竟然敢在此大声喧哗,不怕张公拿你问罪吗?”
说着,他看着一旁沉默不语的李知,不悦的问道:“骠骑将军,难道你就是如此管教你这下属的?还有没有点儿礼仪?!”
“嘿!朕无礼?”刘宏被这仆人的无耻之言气笑了:“朕倒是第一次听别人说朕无礼,好好好…张让教的好奴仆!”
说完,不理那面色苍白的奴仆,一甩衣袖,扭头就走。
李知见此,对着那瘫坐在地上的奴仆笑呵呵的点了点头,随后,他便跟着刘宏朝张府之外走去。
此时李知心中愉悦至极,他没想到这张让竟然会如此的作死。
本来,李知只是想坑张让一把,没想把他怎样,却没想到,这张让竟然自己找死,这真是…太好了!
等两人来到府外之后,正要上马车,就听身后传来一声悲呼之音:“陛下!奴婢知错了……”
正要登上马车的刘宏,闻听此言之后,身体一僵,随后便跳下了马车,面沉如水的看着仓皇不已的张让。
刘宏看着身上整洁不已的张让,沉声问道:“张公不是身体有恙吗?
为何不在府中休息,来此作甚?”
张让听到刘宏的称呼之后,浑身发抖,哆哆嗦嗦的对着刘宏说道:“陛下,奴婢知错了,还请陛下饶了奴婢这一次吧!”
“饶?”刘宏冷哼了一声:“朕可不敢说饶恕张公。
张公如此厉害,把朕都挡在门外,可见张公比朕厉害多了,朕如何敢怪罪张公?”
说着,刘宏走上前去,一把扶起了张让,死死地盯着他说道:“张公快起来吧,朕可不敢受张公如此大礼。
另外,张公既然如此厉害,明日便不用再来伺候朕了,在家中颐养天年吧。”
说完,刘宏还仔仔细细的,为让让拍打了一下身上的灰尘。
此时的张让快被吓死了,刘宏每拍打一次,他身上都哆嗦一下。
最后,张让“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对着刘宏行了一个祭天大礼:“陛下,奴婢知错了,奴婢绝对没有怠慢陛下之心,今日之事,皆是奴婢家中的奴仆自作主张,与奴婢无关啊,还请陛下明鉴!”
说着,张让“砰砰砰”的在地上磕起了响头。
他一边磕头,一边大声的求饶道:“陛下,看在奴婢多年以来,任劳任怨伺候陛下的份上,还请陛下饶了奴婢这一次,日后奴婢定然不敢再犯!”
说话的这一小会儿工夫,张让的额头之上已经出现了大量的血迹,看起来十分的凄惨。
刘宏见此,心中也有些软了,本来还是愤怒的脸上,也出现了不忍之色。
毕竟张让伺候了刘宏多年,一直忠心耿耿。
并且,刘宏登基的时候,还多亏了这张让出力,才能诛灭大将军窦武等人。
不然的话,到现在为止,只怕刘宏还是一个傀儡皇帝。
想到张让的功劳之后,刘宏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对着张让说道:“起来吧。”
一旁的李李知见张让用苦肉计,激起了刘宏的怜悯之心,赶忙在一旁说道:“陛下,还请饶过张公这一次吧。
虽然张公让我等在大厅之中等了近两个时辰,但是臣觉得,张公肯定是有什么事耽误了。
不然也不会,把陛下这个堂堂的大汉天子、和臣这个骠骑将军,扔在府中不管。”
“哼!”闻听此言之后,刘宏瞬间便来了气。
刘宏冷哼了一声之后,对着张让喝问道:“这天下有什么事情,比见朕和骠骑将军还重要?!
张卿倒是说来听听,若是有理,朕便饶了你,若是没理……哼!”
说完之后,目光炯炯的看着张让,眼中满是愤恨之色。
张让听闻此言之后,心中对着李知痛恨不已,眼看着快要把这事圆过去了,李知竟然又激起了刘宏的怒火,不当人子!
隐晦的瞪了李知一眼之后,张让对着刘宏解释道:“启禀陛下,并非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耽误了,而是奴婢根本就不知道陛下和骠骑将军来此。”
说着,张让把目光看向了李知:“我那仆人家乡之中,有一人被骠骑将军在战场上误杀了,所以他便非常的痛恨骠骑将军,以至于骠骑将军来了之后,那仆人便想公报私仇。
但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陛下竟然也来了此处,所以……”
说到这里,张让直起的身子,对着身后招招手?
李知和刘宏朝着他的身后一看,就见有两个人拖着一具死尸朝这里走来。
只见那具死尸的胸口之上插了一把小刀,身上鲜血淋漓,被人拖着走的时候,还划出了一道血线。
等那两个仆人来到了张让的身旁之后,便把手中的死尸朝地上一扔。
“噗通!”那具尸体掉在地上之后,翻了个个,正面朝上。
李知刘宏二人看见了那死尸的模样后,皆是大吃了一惊,这不正是为他们带路的那个仆人吗。
见此,刘宏对着张让问道:“张卿,这是……”
张让闻言,看了一眼死尸,满脸痛恨的说道:“奴婢没想到此人竟然如此可恶,把陛下挡在门外,奴婢一气之下,便一刀把他斩杀了,为陛下出气。”
刘宏闻言,满意的点了点头,走上前去,踢了一脚那具尸体,欣慰地说道:“如此便好,朕早就想把些人给杀了,太过分了,竟然让朕等了一个多时辰。”
说着,刘宏又在那人的脑袋上使劲踹了两脚,出了出心中的恶气。
李知见此,眼睛一眯,看着张让,心中感叹道:“好一手弃卒保,这张让果然是心狠手辣之人!”
见到李知沉默不语,张让对着他哀声求道:“今日之事,错皆在咱家,还望骠骑将军见谅!”
说完,张让站起身,对着李知深深的行了一礼。
李知见此,赶忙上前,把他扶起,笑呵呵的说道:“张公这是说的哪里话,你我皆是为陛下办事之人,本候岂会为了区区小事,便怪罪于你,张公过虑了。”
说着,李知笑呵呵的拍了拍张让的肩膀。
张让脸上痛色一闪而逝,强笑着回道:“骠骑将军说道在理,说道在理……”
张让虽然面带笑意,但是眼中却满是阴沉,看着李知更是杀气四溢。
李知见此,也不以为意,对着张让说道:“如此,我等可能进府?”
“呵呵…”张让闻言,干笑两声,朝着二人一引手:“陛下,骠骑将军,请。”
等李知三人来到了张让的大厅之后,仆人早已准备好了茶点。
见此,李知拿起一块点心,尝了一口,笑呵呵的调笑道:“不容易啊!本候总算是吃上张公府上的点心了。”
说着,李知闭上眼睛,故作陶醉的说道:“嗯!张公果然不愧是张公,家中的点心都这么好吃,甚为美味。”
“哼!”刘宏闻言,又想起了刚才之事,不悦的冷哼了一声。
不过刘宏也没有再责怪张让,只是他心中还是有些不舒服。
张让伺候刘宏那么长时间,刘宏什么脾气,他岂
能不知道?
在见到刘宏的表情之后,张让便知道刘宏还是有些不爽,心中对着李知痛骂不已。
不过张让知道,此时他不能解释,一旦解释,事情反而更糟,所以他便转移话题道:“不知陛下今日来找奴婢所为何事?”
刘宏瞥了一眼张让,没有说话,把目光转向了李知,让他来问。
李知见此,赶忙把嘴中的点心咽下,擦了擦嘴角之后,面色肃穆的对着张让问道:“张公,本候问你,你可曾去探望过王允?”
张让闻言,心中一惊,不过他面上却是平静如水,镇定自若的回答道:“确实如此。”
李知听到张让沉稳的回答,反而更加确定了心中的想法,于是便对着他问道:“不知张公为何要去看望王允,据本候所知,张公与那王允有仇吧?”
张让闻言,点了点头:“的确如此,咱家确实与那王允有些矛盾,不过,仇恨倒谈不上。
咱家之所以去探望的王允,也是为了嘲笑他罢了,毕竟那王允平日之时,没少嘲笑咱家。”
说到这里,张让看着李知,装作不解的问道:“不知骠骑将军为何要问咱家这些事情?”
听到张让滴水不漏的回答,李知点了点头,对着明知故问的张让说道:“今日清晨,侍卫在探望那王允之时,却发现王允不见了踪影。
陛下着本候来查办此事,所以本候才来问一下张公。
毕竟,除了那些侍卫之外,也就张公见过那王允。”
张让闻言,大吃一惊,故作愤怒的说道:“什么?!那老匹夫竟然跑了?!
岂有此理!那些侍卫是怎么看人的?!”
说着,张让对这刘宏躬身一礼,满是愤怒的说道:“奴婢请陛下治那些侍卫欺君之罪!”
刘宏闻言一愣,看着张让不解的问道:“张卿何出此言?
那些侍卫怎的就犯了欺君之罪?”
张让满脸愤恨的对着刘宏解释道:“陛下且想,那王允又不是神仙,如何能够不翼而飞?
定然是那些侍卫里通外合,把那王允给放走了,并且联合起来欺骗陛下。”
张让话音刚落,还不待刘宏回话,李知笑眯眯的看着张让,插言道:“本候还没说那王允是如何逃走的,张公怎么就知道那王允是不翼而飞?”
刘宏闻言之后,猛然惊醒,把目光看向了张让,眼中满是怀疑之色。
“这……”张让见此,急得满头大汗,汗水滴入他额头之上的伤口之中,疼的他脸色苍白。
但是张让却没管这些,脑中急速的运转着,想想出合理的推辞之言。
见张让满头大汗的样子,李知暴喝一声:“大胆张让,你是如何放走王允的?!还不从实招来?!”
“咱家和……”张让被李知的爆喝之言吓了一跳,差点说出实话,随后他额头之上的伤口一痛,瞬间便把他点醒。
张让惊醒过来之后,连忙改口道:“没有!骠骑将军不要胡说!咱家为何要放那王允?”
说完,他朝着满是怀疑之色的刘宏狡辩道:“陛下您可要给奴婢做主啊!
奴婢跟那王允水火不容,怎会把他放了,还请陛下明鉴。”
“哼哼…”李知冷笑了两声,对着张让冷声问道:“既如此,张公为何知道王允是如何逃走的?
莫非张公有预知未来之能?”
“这……”张让闻言,呐呐的说不出话来,他刚才的一时口误,却是让他陷入了绝境之中,
想了半天之后,张让终于想到了一个还算合理的解释。
只见张让“噗通”一声,又跪在了刘宏的面前,抱着汉灵帝大声哭道:“陛下,奴婢认罪,还请陛下责罚。”
刘宏闻言,勃然大怒,一脚踢开张让,指着他大声喝骂道:“当这是你这厮把那王允放走的?”
张让闻言,赶忙摇了摇头:“陛下,奴婢所认之罪不是这个,而是欺君之罪。”
“欺君之罪?”刘宏惊疑不定的问道:“那你说说,你到底欺朕什么了?”
张让跪行到刘宏的身旁,一把抱住他的大腿,哀声哭道:“陛下啊……”
第二百二十二章 坑害张让(3)
书接上回。
张让一把抱住刘宏的大腿,哭诉道:“陛下,奴婢并没有生病,只是在骗陛下。”
刘宏闻言,不解的问道:“既然你没有生病,那为什么要骗朕?”
张让哭哭啼啼的回道:“启禀陛下,今日清晨之时,奴婢便收到了消息,说那王允逃了。
奴婢怕受到牵连,所以才谎称是身体有恙,以躲避此事。”
说到这里,张让抬起头看着刘宏,斩钉截铁的说道:“陛下,奴婢绝对没有放那王允!”
刘宏闻言,左右不定,不知该不该相信张让所说的话。
若是平日之时刘宏怕是立刻相信张让,但是今日,他来到张让府邸后,所发生的一切,都让他对张让起了深深的怀疑,但是他又实在是下不定决心处置张让。
李知见让刘宏有些摇摆不定,赶忙插言道:“陛下,此事还是交给臣来处置吧。”
正在左右为难的刘宏,听到此言之后,如蒙大赦,赶忙点了点头:“甚好,便交给李卿了。”
说完,刘宏便一下挣开了张让,向自己的座位走去。
李知见此,嘿嘿一笑,走到张让的身旁,蹲下身来,看着他小声说道:“张公,咱们又见面了,本候活蹦乱跳的站在张公面前,张公是不是十分的失望?”
张让闻言,眼中愤恨之色一闪而逝,随后他便装作茫然的问道:“骠骑将军何出此言?
骠骑将军安然无恙,咱家高兴还来不及,怎会失望?”
见张让死不承认,李知知道若不拿些本事出来,这张让怕是不会承认,所以也不在逼他。
李知站起身,围着张让转了两圈之后,突然问道:“三日之前,张公在身在何处?”
张让闻言,立马回答道:“咱家当时正在伺候陛下,这事陛下可以作证。”
李知见张让回答得十分顺畅,看起来像是早有腹稿,便明白,这张让可能把事情都已经准备好了,现在他想要问出点什么,须得用些别的手段了。
想到这里之后,李知摘下腰间的折扇,蹲下身来,对着张让问道:“张公,今日早饭吃的什么?”
说完,李知用折扇的在地上敲了三下。
张让闻言,不解得看了一眼李知,眼中满是莫名其妙,不知李知问他这个问题到底是为了什么。
但是这也没什么不好说的,不过出于谨慎的心理,张让惜字如金的回答道:“粥、菜”
见他如此回答,李知也不恼怒,继续问道:“张公和王允有仇吗?”
说完,又是用折扇在地上敲了三下。
“无仇,有怨”张让立刻回答道。
“张公与本候有仇吗?”
“啪啪啪…”
“有…没有!”
“张公可记得昨日陛下吃了什么吗?”
“啪啪啪!”
“记得,是……”
“张公可知道你麾下的那个小内侍姓什么吗?”
“啪啪啪”
“知道,姓黄。”
“张公可知道……”
“啪啪啪”
“知道……”
“张公……”
“啪啪啪…”
“知道……”
问了半天之后,等张让快要不耐烦的时候,李知突然问道:“张公为何要放走王允?”
“啪啪啪!”又是三声折扇敲地的声音。
此时,张让已经快被催眠了,所以便不假思索的说道:“咱家也没想到他竟然能跑了,要是早知道他会跑,咱家怎么会能跟他合……”
说到这里,张让猛然醒悟,满脸惊恐的看着李知,尖声叫道:“妖法!你这是妖法!!”
说着,张让朝着刘宏大声哀求道:“陛下,刚才奴婢说的都不是真的,是李知使了妖法,迷惑了奴婢,所以奴婢才胡思乱说的,不能信啊!”
李知却没管张让,朝着刘宏躬身一礼的:“事情已经明了,还请陛下决断。”
刘宏虽然对李知所用的办法好奇不已,不过此时他也没有兴致再想这些。
刘宏面色沉重的走到了张让的身前,悲伤的说道:“朕怎么也想不到,竟然会是你放走了王允。”
“陛下!”张让到现在为止也没有回过神,一把抓住刘宏的衣服下摆,满是惊恐的看着李知,对着刘宏说道:“陛下,还请诛杀李知!他会妖法!”
“哼!”刘宏闻言,一脚把张让踹到了一旁,大声的喝骂道:“到了现在,你这阉竖竟然还敢诬陷大臣?!
难道你就那么恨李卿?刺杀不说,现在竟然然还来诬陷李卿?!”
被刘宏一喝斥,张让也回过神,他知道自己刚才的表现太差,所以便赶忙弥补道:“陛下见谅,奴婢刚才被骠骑将军给问懵了,所以才口不择言的说了假话,还望陛下恕罪。”
“唉……”刘宏闻言,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指着张让,失望的说道:“本来就算此事是你做的,朕看看你多年服侍朕的份上,也不会太过追究。
但是朕没想到,你竟然如此的没有担当,朕对你失望之极!”
说完,便一甩衣袖朝外走去。
李知见此,笑呵呵的朝着张让行了一礼,说了一声:“张公厚待,他日本候必有所报!”
说完之后,便跟着刘宏向外走去。
正在此时,张让也反应了过来,赶忙的站起身,朝着已经走到了厅外的刘宏大声喊道:“陛下且慢!奴婢认罪!”
刘宏闻言,脚步一顿,随后又面无表情的返回了厅中,仔细的看着正在行礼的张让。
看了许久之后,刘宏对着忐忑不已的张让问道:“既如此,你说说你为何要放走那王允?”
张让闻言,擦了擦头上的汗,小声的说道:“启禀陛下,奴婢也不知道那王允会逃走。
当时奴婢只是跟他做了一个交易,并没有想到他竟然能逃走。”
“交易?”刘宏闻言,眼睛一眯,厉声问道:“什么交易?从实招来!”
刘宏虽然是昏君,但是他到底还是一个君王,皇帝最怕的是什么?还不是内外勾结,所以此时刘宏动了真怒。
张让闻言,战战兢兢的说道:“启禀陛下,那王允答应给奴婢百箱珠宝,让奴婢给他向天牢之中带进一人。”
刘宏满脸铁青的看着张让,眼中满是杀意,狠狠的问道:“什么人?”
“咕嘟”张让见到刘宏的这个表情,紧张的吞了一口唾沫
随后张让结结巴巴的说道:“奴婢也不知道,那人来奴婢府上的时候蒙着面,奴婢看不出他的模样。”
此时李知插言问道:“不知张公是如何把这人带入宫中的?
要知道,宫中守备森严,天牢之中也从没听说过有陌生人进入。”
张让闻言,看了一眼刘宏,小心翼翼的回答道:“那人是个隐身匿迹的行家。
他在傍晚之时,被奴婢带到宫中之后,便用一块布匹蒙住了自己,若不是仔细观察根本就发现不了他。
等奴婢把他带入大牢之前的时候,他便顺势进入了王允的牢房之内,其他的事情奴婢就不知道了。”
说到这里,他看着满脸铁青之色,脑袋脑门上青筋暴露的刘宏,哀声求道:“陛下,请饶奴婢这一次,奴婢以后再也不敢了。”
说完,张让第三次向刘宏行的祭天大礼,梆梆的磕起了头,不一会儿,地上便出现了很多血迹。
刘宏看了张让许久,等他快磕得晕过去之时,刘宏终于开口了:“唉……行了,你起来吧。”
张让闻言一喜,抬起头看着刘宏期盼的说道:“陛下不怪罪奴婢了?”
刘宏面无表情的看着张让说道:“张卿莫要误会,朕并非是不怪你,而是朕还要用你。
等把那王允抓住之后,朕把你和他一同处置!”
说着,刘宏看向李知:“李卿,这里就交给你了,朕命你全权处理王允之事。”
说到这里,他看了一眼还跪在地上的张让,对着李知吩咐道:“日后这张让若有任何不妥之处,杀!”
说完,刘宏不理睬满脸绝望之色的张让走了。
“陛下!”张让凄厉的叫了一声。
刘宏听到这凄惨的叫声之后,脚步一顿,随后又重新迈出了脚步,朝门外走去,不在搭理张让。
张让见刘宏没回来,绝望的瘫到了地上。
李知见此,嘿嘿笑着走到了张让的面前,拍了拍他的脸,轻声问道:“张公这是怎么了?”
张让满脸绝望的看着李知,无所谓的说道:“要杀要剐悉听尊便,莫要打扰咱家。”
说完,张让把头转向了大厅之外,怔怔的发愣,他现在还是接受不了,他已经被刘宏抛弃的事实。
李知闻言笑,不在意张让的态度,也不嫌地上脏,一屁股坐到了张让的身旁。
张让见此,嘲讽的说道:“骠骑将军也不嫌咱家的大厅之中脏!”
李知伸了一个懒腰之后,喃喃的说道:“脏不脏的本候倒不在意,本候只是想问一问张公,为何非要置本候于死地?”
说着,李知把目光转向了张让,目光真诚的说道:“本候虽然与张公有仇,但是并非是什么天大的仇恨,也不过是一些口角之争罢了,张公为何非要行此险招?”
张让看了一眼李知,沉默了许久之后,叹了一口气:“唉……说起来,其实咱家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如此。”
说到这里,自以为必死无疑的张让,看着李知真诚的说道:“其实当初之时咱家对骠骑将军的观感非常的好。
但是后来却不知怎么的,咱家非常嫉妒骠骑将军,所以,渐渐的也就……”
说到这里,张让叹了一口气,不再说话……
第二百二十三章 坑害张让(4)
书接上回。
“嫉妒?”李知听了张让的话之后,沉吟了一番后,看着张让问道:“你为何要嫉妒本候?本候有什么可嫉妒的地方?”
张让闻言,颇为诧异的看了李知一眼,眼中满是不可思议之色。
过了许久之后,张让看着满脸莫名其妙的李知,哈哈大笑道:“骠骑将军当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如骠骑将军这般人物,何人能不嫉妒?”
说着,张让满是嫉妒的看着李知:“骠骑将军初入洛阳之时,便博得了诺大的名头,并且被陛下封为侯爵。
我等在洛阳城中厮混了许久,也不过是个侯爵罢了。
骠骑将军如此轻易的得到了,我等千辛万苦才能得到的东西,我等岂能不嫉妒?另外……”
张让指着李知腰间装有骠骑将军印玺的锦囊说道:“骠骑将军沉寂了几年之后,再出山,不过几月就变成了骠骑将军。
让我等这般,为了一丁点的官位便拼死拼活的人,心里如何能够舒服?如何能够不嫉妒?”
李知听完张让的抱怨之语后,叹了一口气,满脸认真的看着张让:“若是本候说,骠骑将军这个官位本候并不在意,张公相信吗?”
本来这只是李知的一句感叹之言,却没想到,张让竟然点了点头:“咱家相信,因为咱家为了对付骠骑将军,从方方面面调查过骠骑将军。
骠骑将军来洛阳城都是被卢公绑来的,如此作为,咱家怎能不信?”
李知闻言,不解的问道:“既然如此,你等为何要嫉妒本候?
本候当这个官位都是被逼无奈,有什么可嫉妒的?”
“哈哈……”张让哈哈大笑起来,不一会儿笑得泪流满面,边笑边说的道:“正因为如此,我等才嫉妒骠骑将军!
我等拼死拼活才得来的官位,在那里骠骑将军那里却被弃之如敝,这对我等而言,是何等的讽刺?!
在忌恨之下,我等岂会不谋害骠骑将军?!”
“原来如此”李知了然的点了点头,随后他叹了口气,无奈的说道:“得到自己想要的才是最幸福的。
本候对这个官位并不怎么想要,所以本候才弃之如敝。
而你们把官位看得很重,所以才如此的珍惜。
我等看法不一样、立场不一样,所以才有了今日之事。”
说到这里,李知长叹了一声:“造化弄人,时势逼人啊!”
张让听到李知的感叹,感同身受的点了点头:“确实如此,世事逼人、时势逼人啊!
如果咱家没有入宫,怕是早已饿死,但是入了皇宫之后,却发现,活着更是大不易。
无可奈何之下,咱家拼死挣扎着,才有了如今的地位,可惜如今却是毁于一旦!”
说着,张让面色平静的看着李知:“骠骑将军还请动手吧,咱家绝不反抗!”
说完,张让整理了一下衣冠,站了起来,站直了身体,闭上眼睛,看起来悲壮之极。
李知见此,白了张让一眼,没好气的说道:“张公认为本候是傻子吗?
若是本候动手斩杀于你,本候还能出得了这张府吗?”
张让闻言,睁开眼睛,颇为失望的看李知一眼,恨恨的说道:“骠骑将军就不能傻一次?陪咱家去阴曹有什么不好的?
咱们到了地下的继续斗,多好?若是少了骠骑将军,咱家岂不是寂寞?”
说道这里,张让看着李知,神色莫名的说道:“陛下给了骠骑将军生杀大权,杀了咱家之后,骠骑将军随便找个理由便可以糊弄过去,怎么,骠骑将军不动心?”
李知闻言,站起身看着张让,面无表情的说道:“你我都明白的事情,张公何必装傻?”
看着怡然自得的张让,李知烦躁的摆摆手:“算了,本候不与你闲扯这些无用的。
本候问你,那王允到底什么时候,让你把那个人来到了天牢之中?”
张让此时也不再狡辩,实话实说道:“四日之前,那时有一个蒙着面的人,带着百箱珠宝来找咱家。
说是,只要咱家把他带入天牢之中,这百箱珠宝便是咱家的。
咱家一时贪念起,没有忍住,所以便把那人带到了牢中。”
李知闻言,了然的点了点头,他知道张让的脾性,若是真有百箱珠宝,怕是张让还真忍不住。
不过,李知还是要先确定一下,于是他对着张让问道:“口说无凭,本候要见到实物,还请张公把那百箱珠宝抬出来吧!”
张让闻言,眼睛一眯,满是怀疑的看着李知问道:“骠骑将军不会是想把这百箱珠宝据为己有吧?”
“哼”李知冷哼一声,神态高傲的说道:“本候别的没有,黄白之物多的是,岂会贪图你区区百箱珠宝?”
张让闻言,仔细的盯着李知一会儿之后,发现他不像说假话,于是便朝着一个角落拍了拍手。
瞬间,那个角落之中走出来一个人,低眉顺眼的对着张让问道:“主公有何事吩咐?”
张让大有深意的看了李知一眼,随后便对着那个人说道:“去把那百箱珠宝搬来。”
“喏”那人应了一声,随后便匆匆而去。
等那人走后,李知看着张让,戏谑的说道:“张公把这人调遣走了,难道不怕本候现在便诛杀于你?
要知道,虽然本候大病初愈,但是未尝不可搏一把。
想必张公也知道,那日遇到刺客之时,那些刺客都是被本候一人诛杀,难道张公不怕死?”
张让闻言,摇了摇头,满是笑意的说道:“骠骑将军就不要再说笑了,若是骠骑将军当真还能用出,那天的那种能力,咱家岂会活到现在?”
说着,他打量着面色有些苍白的李知,笑呵呵的说道:“看骠骑将军的样子,骠骑将军现在都不一定能打的过咱家。
咱家刚才只是被陛下所慑罢了,如今既然已经回过神,骠骑将军岂能奈何得了咱家?”
听闻此言,李知也不隐瞒,坦然的点了点头后说道:“确实如此,本候现在莫说是杀人,便是走几步都觉得累,确实没有诛杀张公的能力,不过……”
李知看了一眼张让,眼睛微眯,威胁道:“不过本候可
以在回去之后,带齐了兵马再杀入张府,想必张公行兵打仗之道比不上本候吧?!”
张让闻言,面色一变,满是杀气的看着李知,阴声问道:“骠骑将军如此之言,难道就不怕咱家与你同归于尽?
咱家虽然不能抵抗骠骑将军的大军,但是咱家却可以让骠骑将军走不出咱家的府邸!”
说完,张让便用阴狠的目光盯着李知,眼中满是杀意。
“怕!”李知点了点头,坦然的说道:“本候当然怕,本候之所以如此说,是想让张公给本候做个保证罢了?”
“保证?”张让闻言,不解的问道:“什么保证?”
李知“唰”的一声打开了折扇,摇了摇几下之后,缓缓的说道:“本候想让张公给本候保证,日后绝不会再找本候的麻烦。
并且,在别人找本候的麻烦的时候,张公要出手相助,就算是张公不愿意出手,最少也要通知本候。”
张让闻言,围着李知转了几圈,像是在看什么新奇物件一般。
他没想到着李知竟然如此的天真、幼稚,连这种毫无用处的保证都相信。
张让有些想不通,如此幼稚的敌人,他往日是如何输的?
李知也不再意,像是没有看到张让的动作一般,站直了身体,任他打量。
良久之后。
“哈哈哈……”张让在李知的身前站定,哈哈大笑道:“好好好…咱家应了!
不知骠骑将军是想让咱家亲口对骠骑将军保证,还是要让咱家写下保证书?不管是什么,咱家都应了!”
说完,张让又哈哈大笑起来,他心中却对李知鄙夷不已,像自己这种人的保证竟然也敢信,这李知莫不是傻了?
李知见此,也不打扰张让,盯着张让沉默不语,像是在看一个死人一般。
过了一会儿之后,被李知看得浑身不自在的张让停下了笑声,尴尬的说道:“骠骑将军为何如此看咱家?
咱家不是已经同意骠骑将军的意见了吗?
放心,只要骠骑将军开口,不管是什么保证,咱家都会给骠骑将军。”
李知闻言,用折扇拍了拍张让的肩膀,面无表情的说道:“张公是否把事情想的太简单了?
本候要的保证既不是口头、也不是书面,本候要的是张公的把柄!”
“把柄?”张让愣了一下,随后,他不解的看着李知,问道:“咱家哪有什么把柄?
虽然咱家平日之时却是贪腐了一些,但是这些把柄却并不致命。
便是到了陛下那里,这些把柄也不能拿咱家怎样,骠骑将军要这些干什么?”
李知闻言,摇了摇头,面无表情的说道:“张公以前的把柄,本候并不想要,本候要的是张公现在的把柄!”
张让闻言,更加疑惑了,想了许久也没想到,自己到底有什么把柄可以授之以人,不耐烦的对着李知问道:“骠骑将军有话明说,咱家听着便是。”
李知指了指一旁的笔墨纸砚,面色阴暗的说道:“本候要张公去骂陛下……”
第二百二十四章 坑害张让(5)
书接上回。
“辱骂陛下?!”
张让惊恐的看着李知,不知所措的问道:“骠骑将军疯了?竟然让咱家去骂陛下?!”
看着惊恐的张让,李知面色平静的点了点头:“确实如此,本候要张公去把骂陛下的话,全部写到纸张之上,并且盖上张公的官印。
还要写一封给张角的信,其中说的都是如何推翻大汉的事情。
然后也盖上张公的官印,如此一来,本候才会相信张公。”
“不可能!”张让尖叫了一声,猛然后退几步,指着李知大声喝道:“骠骑将军不要逼人太甚!
咱家是绝对不会写这些!不然咱家的性命岂不是握在骠骑将军的手中?!”
李知看着像是被踩了尾巴一般张让,脸上终于有了表情。
只见李知面色戏谑的说道:“张公还有别的选择吗?
要不然,你就与本侯同归于尽,若是没这个勇气,你就写吧!”
说到这里,李知瞥了一眼张让,满是自信的说道:“再说,张公就一定确定本候用不出那日的秘法了?
张公虽然聪明,但毕竟不是练武之人,不知道我等武人的本事。
这秘法虽然伤身体,但是本候勉强还能再用一次,只不过将养的时日长一些罢了。”
说到这里,李知走到张让的面前,用折扇拍了拍他的脑袋,面沉如水的说道:“张公,你自以为是智者,但是你从来都没有选择的权利!”
说着,李知便拖着张让向那个有笔墨纸砚的几案走去,脚步甚为稳重,一点也不像是大病初愈之人。
张让察觉到李知的力气之后,彻底的死了心,心如死灰的想道:“既然这李知大病初愈,都能把咱家拖着走。
想必他也没伤多重,那秘法肯定还能再用。”
想通这些之后,张让脸色变得刷白,像一个死人一般。
等来到那几案之前,李知对着张让说道:“张公不要磨蹭了,请吧!”
见事已至此,张让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哆哆嗦嗦的拿起了笔,蘸了点墨之后,在纸上写了起来。
但是,因为张让的手有些颤抖,所以笔迹十分的凌乱,看起来像是初学字的幼 童一般。
李知见此,一把夺过了那张纸,几下便撕得粉碎。
随后,他看着张让,冷言说道:“张公不要再耍这些小聪明了,还是好好的写吧,不然…来年的今日,就是张公的忌日!”
说着,李知用力的拍了拍张让的肩膀,眼中杀气四溢。
“咕嘟…”张让咽了一口唾沫,用恐惧的目光看了一眼李知,似哭似笑道:“就不能不写吗?
咱家保证,日后绝对不会再找骠骑将军的麻烦!这文书就免了吧?”
“张公相信着自己所说的话吗?”李知不耐烦的摆了摆手:“赶紧写!写错一个字本候斩你一只手,写错五个字,本侯就要你的命!”
说完,李知从腰间掏出了一把小刀,在张让的脸上刮了几下。
看张让吓的浑身的颤抖着,李知阴笑的说道:“张公,本侯的耐性有限,莫要让本候真的动手!
说实话,本候还真不想杀你,知道为什么吗?”
说着,李知附在张让的耳边,对他小声的耳语道:“因为你这蠢货非常的有趣,就像是那些耍猴的一般,有了你的存在,本候在京中才不那么寂寞!”
“你!”张让闻言,勃然大怒,他没想到他在李知的心中,竟然就是个耍猴的,指着李知刚要喝骂。
“啪!”
张让捂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李知,颤颤巍巍的说道:“你竟然敢打咱家?”
“啪!”
“你!”
“啪!”
“别打了,别打了!咱家认输了!”张让满脸痛苦的捂着脸,大声的求饶道。
李知见此,停下了手,对着张让问道:“那你写还是不写?”
“写!”张让一咬牙,点了点头,本着“好汉不吃眼前亏”的想法,提起了手中的笔,在纸上奋笔疾书起来。
过了一会儿之后,张让写完了,他面色复杂的看着纸上的那些字。
这些纸上所写的,未偿不是他心中所想,但是平日里不敢说的。
李知接过那张纸之后,仔细的看了起来。
过了一会儿,李知抬起头,看着张让,戏谑的说道:“看来张公对陛下不满日久啊……
张公写起骂陛下的话,当真是一气呵成,平日之时,张公没有少打腹稿吧?”
“哼!”张让闻言,没有理会李知,冷哼了一声之后,提起笔又写起了给张角的信。
反正已经写下了第一封,第二封张让破罐子破摔,写得更加的严重起来。
李知看了一会儿之后,心中颇为感叹,幸好张让没有与张角勾结,不然的话,就凭纸上写的这些,张角成功的几率会大大的增加。
李知心中感叹道:“这张让倒还真是个人才,可惜走错路啊!
他把他的那点儿文采,全用在了勾心斗角上,不然,他未必不能成为一代名臣。”
过了一会儿之后,张让写完了,看也不看,把书信往李知的怀中一塞,满脸阴沉的说道:“咱家已经写完了,恕咱家不再奉陪告辞!”
说完,他扭头便走,但是还没走过李知的身旁,便觉得衣服一紧,却是又被李知给提了回来。
张让见此,挣脱了李知的手,大怒道:“骠骑将军!你不要欺人太甚!咱家都已经写完了,你还要如咱家如何?”
李知闻言,面无表情的看着张让,阴声说道:“张公,你就不要再耍这些小聪明了!”
说着,把手中的两张纸递给张让:“盖印吧!”
张让闻言,眼神有些躲闪,言不由衷的说道:“咱家没有随身携带宝印,要不…骠骑将军在此等候,咱家回去取印?”
说完,张让便扭身朝着后面小跑而去。
李知见此赶忙踏前两步,朝着张让的后背,飞起一脚。
“噗!”
“啊……”
随着,一声惨叫,张让瞬间便扑倒在地,额头之上鲜血淋漓。
李知见此,走上前去,一脚踏住了想要爬起身的张让,从他的腰间摘下了一个锦囊,从中拿出一块印玺。
李知看了看印玺,见上面写的正是张让的官位,满意的点了点头。
随后,李知也不再管那张让,走到几案之前,拿印玺便在这两张纸上盖了起来。
张让翻过身躺在地上,用了无生趣的眼神看着李知,见李知把一张盖在那两张纸上之后,张让更是面如土灰,眼中生机更是一点点的散去,像是快要死去一般。
李知看了看这两张纸,满意的点了点头,想了一下之后,又端着砚台走到了张让的身旁。
张让见此,有气无力的说道:“骠骑将军还要咱家办何事?”
李知闻言,摇了摇手中的纸张和砚台,笑嘻嘻的对着张让说道:“张公,本候想了半天,觉得笔迹和官印还是有些不稳妥,所以…请张公按个掌印吧。”
张让闻言,满是恐惧的看着李知:“你是恶鬼吗?怎的如此狠毒?就不能给咱家一线生机?”
“不能!”李知满是威严的摇了摇头,指了指上天之后说道:“这一线生机是老天给的,本候不过是一个侯爵,如何能够代表上天?
还请张公不要再心存侥幸,本候别的不行,谨慎这一道上,却是已经登峰造极!”
说完,便拿起张让的手,在砚台之上按了一下,随后又按在了纸张之上。
等按完之后,李知拿着这两张纸,满意的点了点头。
随后,李知吹了吹上面的墨迹,等把这些墨迹吹干之后,便小心翼翼的叠了起来,放在了胸口之中。
等忙完这一切之后,李知看着还躺在地上的张让,惊奇的问道:“难道张公就这么愿意在地上?还不快快起来?”
张让闻言,白了一眼李知,没好气的说道:“骠骑将军难道不知道自己的力气吗?
那一脚踹的咱家现在都没缓过气来,如何起来?”
张让此时已经彻底的放弃了挣扎,只要这两张纸在李知的怀中,他就拿李知毫无办法,只要李知把这两张纸交给陛下,那他就死无葬身之地。
好死不如赖活着,张让也已经想通了,与其两败俱伤,还不如归顺李知算了,反正据他的了解,李知对自己人也挺好的。
想通这些之后,张让和李知说话时,也随意了许多,并且也带了一些真诚,不再像原来一样的阴阳怪气。
李知见此,知道他已经转变了想法,便伸出手,对着张让大有深意的说道:“既然张公跌倒了,那本候作为张公的好友当然要扶一把,来,张公起来吧。”
张让看着面前的手,愣了一下之后,便拽着李知的手站了起来。
等张让起来之后,拍打了几下身上的灰,似有意、似无意的对着李知问道:“骠骑将军可有办法解决咱家的事情?”
李知闻言,沉吟了一会儿之后,点了点头:“此事倒也简单,只要本候把张公打个鼻青脸肿,然后张公去陛下那里哭诉一番,这事不就解决了吗?”
张让看着李知满是怀疑的问道:“骠骑将军当真是为了咱家着想,而不是想出出心中的恶气?”
李知点了点头,坦然的说道:“这两个原因都有,毕竟张公害的本候差点身死,本候心中当然会有怨气,不发泄一下对身体不好。”
“……”张让瞪大的眼睛看着李知,他从来没见过像李知这般厚颜无耻之人。
李知说着小人之言,但是脸上却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让人感到十分的恶心。
李知也知道他刚才的话确实是有些无耻,不过他的脸皮厚,也不在乎这些,他是对什么样的人,说什么样的话。
李知觉得,在张让的面前,说什么话都不为过。
张让呆愣的看着李知,许久之后,他才仰天长叹道:“咱家确实是输了,不仅输在智谋上,还输在脸皮上,
要是咱家有骠骑将军这般脸皮,何至于落到如此地步!”
李知听到张让的嘲讽之语,也不在意,反而满是自傲的点了点头:“确实如此,若是张公脸皮再厚一些,本候拿张公还真没办法。
就像今日,若是张公抱着陛下的腿不放,嗷嗷大哭,说不定陛下心中一软,就会放了张公。”
说到这里,李知看着满脸沮丧之色的张扬,拍了拍胸口,对着张让眨了眨眼:“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张公已经别无选择了”
张让使劲一拍额头,沮丧的说道:“咱家怎么就忘了陛下心软的毛病了?!
要是咱家哭得惨一点,说不定就没事儿了!咱家悔啊……”
说完,张让一副痛不欲生的模样,看起来十分的……滑稽。
正在张让沮丧的时候,厅外走进来了数百人,抬着一百口大箱子,把这厅中挤得满满当当的。
等那些人走后,李知把这些箱子一一的打开,仔细端量着这里面的那些珠宝。
看了许久之后,李知挑选出一些看着十分漂亮的首饰塞入了怀中。
张让见此,嘲讽的说道:“怎么?骠骑将军还喜欢这些?
你不是说自己不在乎这些金银珠宝吗?”
李知闻言,看了张让一眼,不急不缓的说道:“张公乃是内侍,不知道我等男子之苦。
若是本候见了这些好看的珠宝,不带回去几件,让夫人知道后,怕是后宅不宁。”
张让闻言,更是嗤笑不已:“堂堂大汉的骠骑将军还会害怕自家夫人?”
李知闻言,鄙视的看了张让一眼,不耐烦的说道:“你不知道就不要乱说,这是害怕?”
说到这里,李知烦躁的摆摆手:“算了,我跟你一个阉人说这些干嘛?
反正这些东西都是见不得人的,让本候拿几件,讨好夫人又怎么了?”
说完,李知便不再理睬张让,仔细的挑选起来。
等挑选到一半的时候,李知突然发现这里面有一块印玺,赶忙把它拽了出来。
李知仔细打量着印玺一番之后,匆匆的走到了摆着纸张的几案面前,把玉玺上沾上了一丁点的墨汁,对着纸按了下去。
李知拿起那张印有字的纸张,仔细的观察了起来,发现这竟然是楚王印,看样子像是楚怀王的。
李知对这些字迹也不算太懂,所以只能凭借认识的那几个字猜测着。
想了半天之后,李知也不得其解,他不知道王允搜集这些王印有何用处。
不过李知知道,王允一定不会仅仅是为了收藏。
没人会去收藏这些能要人命的东西,尤其是楚国的王印,自从出了一个项羽之后,这玩意儿就是一道地地道道的催命符。
依照王允对他家族的感情来说,他不可能为了自己的爱好,置家族于危险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