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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五章 王允
时间如水,缓缓流逝,一转眼便到了九天之后。
清晨。
李知正苦着脸坐在小板凳上,看着面前的书。
而他在一旁坐着他的两个儿女。
他的前方,荀健老先生正在来回的徘徊着。
这一幅场景落在旁人的眼中,立刻便能明白,这是老师在给学生上课。
不过,李知这个学生年岁有点大罢了。
李知看了半晌之后,抬起头朝着他的老泰山说道:“老大人,小婿都这么大年岁了,就不用再学了吧?
您只要把我这一双儿女教好便行。”
“哼!”荀健冷哼了一声,指着李知恨铁不成钢的说道:“你堂堂一个骠骑将军学问却还不如自己几岁的孩子,羞也不羞?
竟然还敢反驳老夫?!
去!给老夫把《大学》抄一遍,好好长记性!”
“啊?”李知被荀健的话惊呆了,拿着手中的书籍,呆呆的问道:“全抄?”
见荀建点头之后,李知小心翼翼的讨价还价道:“老大人这也太多了吧,要不…小婿就抄一段吧?”
荀健闻言,面无表情的走了过来,像变戏法一般,手一翻便拿出了戒尺。
李知见到这戒尺,面色大变,赶忙把手放在了身后,朝着自己的一双儿女看了看。
随后他朝荀健小声哀求道:“还望老大人给小婿留些颜面,小婿的儿女都在一旁看着呢。”
荀健闻言,面无表情的摇了摇头,声音平缓的说道:“把手伸出来。”
李知见躲不过这顿打了,无奈的一拍额头,不情不愿的把左手伸了出来。
“啪啪啪啪……”
荀健老先生也没客气,抡起戒尺便朝着李知的手啪啪啪的打了起来。
在李知身旁危襟正坐的李政和李清,见到如此场景之后,皆是赶忙捂上了眼睛。
不过他们的手指缝却是张的大大的,嘴角亦是忍不住有些上翘。
李知也看到了他们的表情,没好气的说道:“有什么好笑的?你们的爹爹被打了,你们觉得很好笑?”
两小儿闻言,赶忙摇了摇头,满脸认真的看着已经被打完的李知,异口同声的说道:“没有,绝对没有!”
正在李知想要呵斥他们的时候,荀健老先生一戒尺打在了李知的头上,气乎乎的指着李知说道:“你还有脸说别人?
你一个堂堂骠骑将军,在学问上比你的女儿差了十万八千里,他们笑你怎么了?
你难道不该笑吗?
若是老夫年轻时遇到你这种蠢材,老夫不会用戒尺教训你,老夫会找根狼牙棒,打烂你的手,让你好好的长长记性!”
说完,便一甩衣袖,气呼呼的朝前走去。
正当他走到一半的时候,一旁的李政大声的说道:“外祖父,我家中有狼牙棒的。
就在孙儿的房间之内,要孙儿帮您拿来吗?”
李知听到自己儿子吃里扒外的声音之后,脸色瞬间黑了下来。
一把捏住他的小脸,恶狠狠的说道:“小兔崽子你莫不是屁股痒了?需要为父好好给你挠挠?!”
“咕嘟!”看到李知有些狰狞的面孔,李政咽了一口唾沫,连忙改口道:“父亲大人,孩儿刚才是在开玩笑,您莫要当真。”
“哼哼…”李知冷笑两声,使劲拽着自己儿子的小圆脸儿,轻声对她说道:“为父也在开玩笑呢。
你莫要怕,为父绝对不会打你屁股,更加不会把你房间中的兵刃全部没收。
相信为父,为父绝对不会如此做!”
说着,李知松开了手,拍了拍李政的小肩膀,满脸得意之色。
李政闻言,都快被吓哭了,扯着李知的衣袖,哀求道:“爹爹,求您不要把孩儿的兵刃没收,孩儿以后一定不敢了。”
“嗯”李知闻言,满意的点了点头:“看你以后的表现吧。”
正在李知戏弄自家儿子的时候,外面传来了仆人的声音:“侯爷,外面来了一人,自称是大将军府上的奴仆。
并且他还带着一个麻袋,里面动弹不已,看着起来像是有活人。”
李知闻言,瞬间站起身,如蒙大赦的朝外跑去,一边跑一边对着荀健说道:“老大人,小婿有事,先去办了,改日再向老大人请教。”
说完之后,李知便不
见了踪影。
荀健见此,无奈的摇了摇头,嘴中骂道:“朽木不可雕也!”
随后,他把目光转向了李清和李政二人,叮嘱道:“你们二人不要学你们的父亲,他这人已经废了,你们要好好的学习,将来才可能成为大汉的栋梁之材。”
“嗯嗯”两小儿小鸡啄米一般的点了点头,满脸认真的看着眼前的书。
荀健见此,满意的笑了。
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当成反面典型的李知,此时正在招待大将军府的那个仆人。
那仆人来到正厅之后,便把肩上的那个麻袋扔了下来。
“砰!”
“嗯!”
那麻袋之中传来了一阵闷哼。
李知见此,眼中一亮对着那个仆人问道:“这就是那王允?”
仆人闻言拱手一礼道:“正是,我家将军让小人给骠骑将军带句话。”
“哦?”李知闻言,也大概猜到了是什么:“请说。”
那仆人站直了身体,腆着肚子,装成何进 平日的样子,大大咧咧的说道:“骠骑将军托本将军办的事情,本将军已经办妥了,接下来就看骠骑将军的了。”
说完,那个仆人立刻弯下腰,对着李知恭敬的说道:“骠骑将军,这就是我家将军要小人带的话。”
李知点了点头,对着仆人说道:“你去回报你家将军,就说本侯知道了,必然不负所托。”
“喏!”那仆人应了一声之后,便向李知告辞道:“既如此,小人就不打扰骠骑将军了,告辞。”
说完,见李知点头之后,他又对李知行了一礼,扭头匆匆而去。
等那仆人走后,李知走到了装有王允的那个麻袋之前,用脚踢了踢麻袋。
“呜呜…”里面的人呜呜的喊叫,可能是嘴巴已经被堵上了。
见此,李知掏出一把小刀把麻袋口的绳索割开,放出了王允。
只见此时的王允,眼睛被蒙上了黑布,嘴巴堵着一块破烂布条,身上更是被捆绑的结结实实的,连耳朵之中都被塞了一些软布,可以说除了触觉和嗅觉之外,他对外界毫无感知。
见此,李知也不再折磨他,便把他眼中、耳中、嘴中的布全部都拿了下来。
王允刚被拿下布条之时,被眼前的光明耀得眼睛都流出了眼泪。
不过他没在乎这些,瞪大眼睛看着四周,他已经有好几天没见过光明了。
见王允瞎乎乎的眼睛竟然还四处打量,李知觉得甚为有趣,便开口问道:“王公,本侯的府邸如何?”
此时,王允彻底适应了环境,听到李知的说话之声,他觉得有些耳熟,便抬起了头。
王允抬头一看,就见李知正笑眯眯的看着他。
看到李知之后,王允的脸色瞬间变得刷白。
见王允如此表情,李知笑呵呵的问道:“王公这是怎么了?怎么像是见了鬼一般?
本侯还没死呢,可不是鬼,不用怕。”
说着,李知便走上前去,拍了拍王允的肩膀,眼中满是阴狠的说道:“本侯还要多谢的“大恩大德”呢,
如今王公来本侯府上做客,本侯一定会好好的招待王公!”
听到李知此言,王允的最后一点儿心气也泄了,一下子便瘫在了地上,绝望的望着大厅的屋顶。
李知见此,眉头一皱,他希望见到的是一个慷慨激烈的王允,那样报复起来才有意思。
这犹如一堆烂肉一般的王允,即便是杀了他,也甚为无趣。
想到这里,李知蹲下身,看着躺在地上的王允,对着他刺激道:“王公怎么如此沮丧?
王公既然能从皇宫之中逃出来,想必也有过人之处。
这样吧,本侯给你七日的时间。
这七日之内,本侯把你关在本侯的府邸之中,你若能逃出去,我们两人的恩怨便一笔勾销,本侯也不会去找你王氏的麻烦,如何?”
王允闻言,本来死寂的眼中渐渐的出现了一点儿生机。
李知见此,赶忙继续说道:“王公想想,只要你能够逃出去,之后便可以隐姓埋名,颐养天年。
凭借你王家的威望,也没人敢去找你的麻烦,如此一来,岂不美哉?”
王允听到这句话之后,终于开口了:“老夫与你那么大的仇,你会如此好心?”
知闻言,见事情有了转机,赶忙说道:“正因为我们之间仇恨太大,所以本侯才如此做。
让本侯去杀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老者,本侯下不去手。
但是杀一个被本侯捉住的潜逃之人,本侯心中却一点都不会手软。
本侯并不是不想杀王公,而是想杀一个满怀希望的王公。
让王公在希望之中死去,如此才能一解本侯心头之恨。”
王允闻言,用看变态的目光看着李知,眼中满是恐惧。
他没想到李知竟然变态至斯,这已经不是正常人的想法了,这就是个疯子。
不过王允却被李知的话打动了,他本来已经放弃了生的希望,如今被李知一说,却又重燃了希望。
在王允看来,以他那些死士的本事,从李知府邸之中逃出去易如反掌。
不过,他怕李知出尔反尔,所以便想早做一个预防之策。
王允勉强的挪动了下身子,正视着李知,满脸认真的问道:“骠骑将军此言当真?
若老夫真的逃走,骠骑将军当真不会再追究老夫的过往?”
李知闻言,点了点头:“当然!本侯说话一言九鼎,绝不反悔!”
王允满脸不信的看着李知:“老夫不信,除非骠骑将军发下重誓!
不然,老夫宁愿现在就死在这里,也不受骠骑将军的侮辱!”
李知眉头一皱,不悦的说道:“发什么誓?
此乃是本侯给你一个生的机会,你这老匹夫莫要得寸进尺!”
王允见此,更加确信了李知的想法。
他以为李知是在玩弄于他,想激起他的求生欲,然后再打断他求生的希望,以此来消解心头之恨。
不过,王允认为这是个逃跑的好机会,,所以便激将道:“难道骠骑将军不敢了?
骠骑将军若是不发誓,那便现在就把老夫杀了吧!老夫绝不反抗,反正老夫已经活够了。”
李知闻言,沉声问道:“难道王公不在乎王氏家族了吗?”
王允闻言,眼睛也没睁,满脸不屑的说道:“老夫如何行事,还轮不到骠骑将军来管!
再说,骠骑将军不发誓,那就证明,骠骑将军早就做好了出尔反尔的准备。
到时候,老夫的家族还不是一样会受到牵连?
如此,还不如老夫现在便死了,也不用再受那么多的折磨。
老夫也懒得管身后之事了,骠骑将军爱怎样便怎样吧!”
说完,王允便躺在那里一动不动,像一条咸鱼一般。
李知像是被激怒了一般,一脚踹在王允的肚子上,大声的喊道:“你给我起来!你这副求死的模样真恶心人!
你平日之时的慷慨激昂呢?起来反抗啊!
要不…本侯给你一把刀,你我单独厮杀,谁死谁活该?!”
王允闻言,像是没感觉到身上的痛苦一般,反而满是兴奋的睁开了眼睛,大声笑道:“老夫就不起来,你能如何?
老夫就不反抗,你能如何?
老夫就要一心求死你又能如何?!
除非你发重誓,要不然老夫绝对不会理你!”
说完,王允又躺在了地上,一副咸鱼的样子。
李知又踹了王允几脚之后,见他一点都没有反抗的意思,勃然大怒道:“好好好!本候发誓!”
王允听到此言之后,立刻睁开了眼睛,眼中满是兴奋之色,心中惊呼一声:“成了!这蠢货上钩了!”
随后,王允看着李知大声的说道:“还请骠骑将军发誓吧!”
李知闻言,恨恨的瞪了王允一眼。
随后,李知咬牙切齿的说道:“本候李知,在此发誓。
若是王允能从本侯的府邸之中逃出去,他与本侯的恩怨便一笔勾销。
若违此誓,管叫本候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说完之后,李知死死的盯着王允,一字一顿说道:“如此,王公可还满意?!”
王允见此,哈哈大笑起来:“满意满意!老夫当然满意!
多谢骠骑将军宽厚,日后老夫定然不会再寻骠骑将军的麻烦。”
说完之后,王允眼中满是得意之色,心中得瑟的想到:“李知啊李知,老夫总算是赢你一次了……”
第二百三十六章 设网捕鱼(上)
书接上回。
看着疯狂大笑的王允,李知面色铁青的走上前去,使劲的朝着王允的腹部踹了几脚。
然后,李知阴沉着脸对着疯狂咳嗽的王允大声骂道:“你这老匹夫莫有高兴的太早!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
说完,李知便对着外面喊道:“来人!把这老匹夫给本侯关到酒窖里去!
再令伯雄带一千士卒,把酒窖团团围住。
没有本侯的吩咐,任何人不得靠近酒窖,胆敢违抗者,杀无赦!”
“喏!”那仆人应了一声之后,便拖着王允走了出去。
王允背着仆人拖着,虽然觉得身上火辣辣的疼,但是他没在乎这些,一边走着,一边挣扎着大声喊道:“李行之,这次是老夫赢了!老夫赢了!哈哈哈……”
那王允没有想到的是,在他被仆人拖出去之后,本来还面色铁青的李知,立刻便恢复了平日之时的和煦脸色。
正在这时,一旁的一个小门被推开,里面露出了满脸不解之色的郭嘉。
等来到李知身旁之后,郭嘉喝了一口酒,对着李知问道:“兄长为何要多此一举?难道就不怕那王允跑了?”
李知闻言,摇了摇头,故作神秘的说道:“不可说(不可说)不可说(不可说)。”
李知刚一说完,就觉得不对头,怎么刚才他听到的是两道声音。
正在李知疑惑的时候,郭嘉翻着白眼看着李知,无语的说道:“兄长是不是不会说别的话了,就光会说这一句?
嘉早就把这句话背熟了。
另外,嘉也去调查了一些卷宗,发现兄长所说的那个“佛”,确实是有那么一个东西。
那个“佛”是外域传进来的教派,在河南尹建一个叫白马寺的寺庙。
他们的教义甚为有趣,不过,嘉却不怎么喜欢这个教派。
怎么?兄长信奉这个教派?”
李知闻言,摇了摇头:“为兄什么都不信,只是觉得这句话有趣罢了。
好了,不多说了,为兄要去准备一下,要不然,当真让王允跑了,那为兄可就丢大人了!”
说着,李知便匆匆的向外走去。
等他走到外面之后,就听厅内传来了郭嘉的声音:“哎…兄长你还没有给嘉解释清楚,你到底为什么要和王允搞这个赌呢。”
李知闻言,头也没回的说道:“以后你就知道了,现在就不要多问了。”
说完,李知的脚步也渐渐的远去,慢慢的他的身影便消失在了远处。
李知骑着快马,带着一队护卫来到了王越府邸。
李知带着侍卫倒不是怕人刺杀,而是为了阻挡那些疯狂的信徒。
经过这些时日的宣传,李知在洛阳之中已经成了鼎鼎大名的人间之神。
众人因为其是**凡胎,所以不敢称呼他的神名,只得称呼他为神侯。
知道这个称呼之后,李知哭笑不得,他没想到,千躲万躲还是没有躲得了这个称呼。
在李知有了些信徒之后,这些信徒的疯狂行为,令李知非常的害怕。
有些人竟然把他踏过的土地都挖回家中供奉起来。
更有些身份比较尊贵的人,偷偷的收集他用
过的东西。
包括当今的皇帝刘宏,都对他有些敬畏,前几日他入皇宫之时,刘宏看他的脸色都有些不对。
好在刘宏眼色之中,并没有多少忌惮之色,反而更多的是憧憬和信仰。
到了此时,李知也有些后悔当初答应郭嘉的装神弄鬼之举。
他现在出门不带侍卫都走不了路,虽然那些平民百姓不敢阻拦他,但是光这些人在地上跪拜,就让李知很是受不了。
所以他每次出来之时,都是改头换面,乔装打扮,然后再带着一些护卫,以防万一。
来到王越府邸之后,李知也没有客气,径直的走入了王越的小院之内。
此时的小院之中有许多人在那里练武,还有几个缺胳膊少腿儿的人在一旁指导他们。
这些残疾之人皆是上次李知受到刺杀之时所造成的。
尽管李知回去之后,家中便把上好的伤药拿了过来,但是这些人伤得太重,所以只能够截肢。
那些人看到李知进来之后,也没有怪罪李知,纷纷的朝他打招呼道:“见过骠骑将军。”
李知闻言,点了点头,对着他们问道:“各位兄弟过得可还好?
有什么短缺的尽管开口,本侯一定尽力帮助为兄弟搜集。”
众人闻言,皆都摇了摇头,其中一个领头之人说道:“骠骑将军不必如此客气,我等那日救骠骑将军,并不是为了骠骑将军,而是为了我们王氏武馆的尊严。
若是让那群人闯进来,那王氏武馆还有何颜面在京中立足。”
李知闻言,摇了摇头,知道他们在安慰自己,也就没有再多说什么,不过他却把这份情意放在了心中。
正在这时,听到外面说话之音的王越走了出来,见到李知之后开口问道:“贤婿不在府中操劳,来老夫处所为何事?”
李知闻言,苦笑了一声,对着王越拱手一礼道:“老大人见谅,小婿此次前来就是为了求援?”
“求援?”王越闻言眉头一皱,不解的问道:“且不说你府上兵强马壮,就说你现在所背负的这个“神侯”之名,谁敢对付你,不怕你的那些疯狂的信徒把他们咬死?”
王越说到那些信徒之时,也有些后怕。
当初也不知是谁把消息传了出去,那些信徒知道他是神和李知的泰山之后,对他异常的热情。
更有一些人半夜三更的爬到他家中,想偷一件王苗小时候的衣服,做为儿女的护身符。
要不是王越机警,还真被人偷了去了,所以王越此时说话也有些埋怨。
李知听到王越的抱怨之声,李知无奈的摇了摇头。
他此时对那些信徒也毫无办法,只得无奈的一摊手:“泰山老大人恕罪,关于那些信徒的事情,小婿也没有办法。”
王越也知道李知的难处,便转移话题道:“不说这些,先说说你的事情吧,你到底因何而求援?”
李知闻言,便把王允的事情细细的向王越说了一遍。
“胡闹!”李知刚把话说完,王越便勃然大怒,指着李知的鼻子呵斥道:“平日见你精明无比,怎的到了此事上,你便变的其蠢如猪?!”
说着,王越一几案,指着骠骑将军府的方向说道:“要是那些王允的属下没有救出王允,一怒之下,利用你防备不严的空档,
对你的妻小动手,你该如何?
另外,若是那王允怀恨在心,出尔反尔,跑了之后又在刺杀你,又该当如何?
就算着王允不敢刺杀你,他若是刺杀你的妻小呢?
难道你要让你的子女全部都呆在骠骑将军府中,永远不出来?”
王越越说越生气,随后猛的站起身,朝外走去,边走边说道:“不行!老夫不能容忍你如此胡闹!
你发了誓言,不便动手,那就让老夫亲自去宰了那王允!”
李知见此,赶忙上前,一把拉住王越:“泰山老大人且慢,小婿有话说!”
王越见李知拉住他,转过头,没好气的问道:“你还有什么事情?快说!老夫还要去杀那王允呢!”
见王越如此焦急,李知哭笑不得。
随后他走到了王越的身旁,在他耳边小声低语道:“………”
等李知如此这般的对着王越说了一通之后,王越的眼神也越来越亮,最后更是大声叫好。
“好好好!我说呢,平日里你也不傻,怎会做出如此愚蠢之事?
果然,你们这些喜欢用计谋的就没一个好心肠的,心都是黑的。”
李知闻言,哭笑不得的朝着王越问道:“老大人就不要顾左右而言他,您就说帮不帮小婿这个忙吧?”
“哼!”王越冷哼了一声,不悦的说道:“老婆闺女都嫁给你了,还能如何?
不帮,难道要害老夫自家闺女吗?”
李知闻言大喜,对着王越拱手一礼道:“如此,小婿多谢老大人。”
李知说完之后,王越便摆了摆手:“都是一家人谢什么谢。
对了,需要老夫带着一些武馆的弟子去吗?
他们之中也有精通暗杀之道的,让他们去做些防备,总比什么都不知道的好。”
李知闻言,沉思了一会儿之后,点了点头:“如此也好,不过他们不用去防守王允,让他们去保护小婿的妻小吧。
其实小婿来请老大人,并不是想仰仗老大人解决此事,而是怕碰到高手。
若是他们敢正大光明的进攻,那小婿反而不怕了,怕就怕他们和刺杀小婿一样,用那些阴险手段。
小婿怕被他们打个措手不及,所以才来向老大人求援。
到时候,还望老大人多多帮衬,即便是放跑了那王允也无妨,但是一定要把小婿的家小照料好。”
王越闻言,满意的点了点头:“你能如此想最好。
如此看来老夫没有选错女婿,此事老夫同意了。
哪怕是拼上这条老命,老夫也保证你妻小的安危,不过……”
说到这里,王越自傲一笑:“这天下能让老夫拼命的人,还真没有几个。
至少至今为止,老夫没有见过,希望那些人中有如此人物吧!
老夫已经好久没有痛快一战了,希望那些人能够让老夫好好活动一下筋骨!”
说完,王越的眼中露出熊熊的战意。
站在一旁的李知都被王越的战意吓的打了个哆嗦,心中为那些将要来到的死士默哀。
“可怜的死士们哟,希望你们能够顶住我这老岳父的玩弄吧……”
第二百三十七章 设网捕鱼(中)
书接上回。
等从王府走出来之后,李知带着侍卫又朝着北军之中走去。
来到北军大营门口,李知对着那守营之人说道:“你去禀报校尉关羽,就说故人来访,请他出来一见。”
那时士卒仔细打量了李知一番,有些不确定的问道:“可是“神侯”当面?”
李知闻言,立刻知道了,这必然是他的信徒。
李知怕这侍卫有什么疯狂的举动,所以便疯狂摇了摇头,面无表情的说道:“不是。
在下虽然跟骠骑将军长得有些相像,但是在下绝对不是他,更不敢冒认为骠骑将军。
在下乃是关羽关云长的结义兄长。
听说他升官发财了,便从老家来此,想要见一见我这位义弟,还请这位兄帮忙通报一下。”
那侍卫也不傻,看着李知身后的士卒问道:“那他们是……”
李知看了一眼身后的士卒,瞎话随口就来:“这不是第一次来京中嘛。
在下的家中也算是小富之家,颇有些奴仆,怕被人瞧不起,所以便让家仆乔装了一下,佯做是侍卫,跟在在下的身后,好威慑一些宵小之徒。”
那侍卫闻言,了然的点了点头,随后用鄙视的目光看着李知:“你这厮把我等洛阳人士想的也太坏了吧?!
洛阳乃是天子脚下,首善之地,岂会出现你所说的那种事情?!”
教训完李知之后,这侍卫便对他说道:“你在这里等着,我进去通报。”
说完,也不理会李知扭头就走。
李知见此,尴尬的摸了摸鼻子,不知该说什么是好,只得呆呆的在那里发愣,等待着关羽。
关羽正在大帐之中处理军中事务,突然听到侍卫禀报说有故人来访。
关羽闻听此讯,怔愣不已,他在家乡之中并没有什么好友,何来的故人?
关羽怎么想也想不起自己到底有什么故人,便以为所来之人,是为了攀附于他,所以才诈称故人。
他非常讨厌这种攀附权贵的人,所以便脸色一冷,站起身,想去看看这“故人”到底是何人。
等关羽来到门口之后,看到李知,突然一愣,心中诧异不已。
他不知李知为何会乔装打扮来此,正要问话,却见李知对他眨了眨眼睛。
关羽见此,立刻明白了,李知是不想暴露身份,便微微点了点头,对着一旁的士卒吩咐道:“放他们进来吧,他确实是本将的故人。”
等李知进来之后,关羽也没说话,头前带路,朝着他的军帐走去。
等来到大帐之后,关羽迫不及待的问道:“兄长来此为了何事?为何要乔装打扮?”
李知闻言,苦笑一声:“贤弟这几日在军营之中,不知道外面的事情,为兄这几日可是痛苦不堪。”
关羽闻言,眼睛一眯,沉声问道:“可是有什么人找兄长的麻烦?”
李知摇了摇头,把他已经成神的事情对关羽说了一遍。
“哈哈…”李知刚一说完,关羽便哈哈大笑起来,一边笑一边说道:“兄长这是作茧自缚,此事某家可帮不了兄长的忙。”
李知闻言,苦笑着摇了摇头:“为兄今日前来并不是为了此事,而是想请云长贤弟帮一个忙。”
“何事?”关羽闻
言,笑声骤然一停,好奇的问道:“这京中难道还有兄长对付不了的人?”
“还真有。”李知煞有其事的点了点头。
随后,他便把王允的事情对关羽说了一遍,怕关羽如王越一般误会他,又把他的计策一一的对关羽说了出来。
关羽听完,面色沉静如水,深思了一会儿之后,开口问道:“兄长想让某家干什么?”
李知闻言,知道关羽已经答应了,便对他说道:“为兄想让云长贤弟请几天假,带一百精锐士卒,到为兄府上帮帮手。”
听完李知的请求之后,关羽拍拍胸口,大包大揽的说道:“此事简单,某家说一声便是。
另外,一百士卒是不是有些少?
要不然…某家带一千人去吧。”
李知摇了摇头:“这不是战场厮杀,并不是谁人数多,谁便占优势。
在骠骑将军府这个相对狭小的空间之内,人数多了反而是麻烦。
而且,为兄不相信这王允经过几次的挫折之后,还能剩下多少死士。”
说到这里,李知话语一转,向着关羽问道:“云长贤弟,公明贤弟近日来过得可好?有没有受到别人的刁难?”
关羽闻言,抚须一笑,自傲的说道:“有某家照应着,谁敢为难公明兄长?
近几日公明兄长正在打击那淳于琼的威望,已经找了淳于琼好几次麻烦了,此时那淳于琼怕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李知听到徐晃在难为淳于琼,立刻便明白了,这一定是徐晃在为他出气。
想到此处,李知心中感动不已,对着关羽说道:“有劳贤弟派人请公明贤弟来此一叙。”
关羽闻言,点了点头,随后便差遣了一个侍卫去请徐晃。
过了约有一盏茶的功夫,徐晃便匆匆的走了进来,见到李知之后,拱手一礼道:“末将徐晃,见过骠骑将军。”
李知赶忙站起身,一把扶住了徐晃,不让他行礼,满脸责怪的说道:“公明贤弟这是作甚?
我等乃是同袍兄弟,如此多礼,岂不是见外了?!
贤弟日后若再如此,便不要再认为兄这个兄长!”
徐晃闻言,也没有纠结行礼之事,站起身,笑呵呵的说道:“这不是当了将军之后才知道,骠骑将军这个职位有多位高权重嘛。
某家总觉得往日之时,对兄长这个骠骑将军少了一些尊重。
所以,某家今天见到兄长,才行此大礼。”
李知闻言,白了徐晃一眼,知道他在打趣自己,便也没有多说什么。
不过李知通过徐晃现在的表现,就能看出,他在这北军之中,一定混得风生水起,不然的话,也不会如此的高兴。
想明白这些之后,李知对着徐晃的肩膀捶了一下,笑呵呵的问道:“公明贤弟为何如此高兴?
可是欺负那淳于琼,欺负舒服了?”
“哈哈哈…”李知话音刚落,徐晃便大笑道:“没错,正如兄长所说,,那淳于琼乃是个酒囊饭袋。
这些时日以来,某家天天去找他的麻烦。
刚开始的时候,他见某家是个新人,还想回敬。
却不想,被某家三拳两脚便打倒在地,颜面尽失。
到现在,他已经只敢躲在自家的
大帐之中饮酒,不敢踏出半步。”
说到这里,徐晃像是想到了什么有趣之事,莞尔一笑道:“这淳于琼也当真有趣,见打不过某家,还想指挥着麾下来围攻某家。
却不想,他那些属下对他不加理睬,对他的命令更是视若罔闻。
到了现在,他就算是想喝些酒、吃些肉,都要自己去买。
某家也算是见过世面的人,但是从未见过哪个将军像淳于琼这般凄惨,某家都有些不好意思欺负他了。”
说到这里,徐晃再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听完徐晃所说之话后,李知没有跟着大笑,反而陷入了沉思之中:“不应该啊。
既然袁家把淳于琼当做棋子来用,那必然会全力辅助于他。
怎么会让淳于琼陷入如此窘境?
莫非他们两边闹翻了?”
想到这里,李知又摇了摇头:“不可能!依照袁家对军权的渴望,哪怕是淳于琼行事过分了一些,袁家也不会把他抛弃,最少现在不会。”
想到此处,李知百思不得其解。
突然,李知看着大笑的徐晃,心中猛然一紧,脑海中一道闪电闪过,想到了一个可怕的可能。
想到这个可能之后,李知不敢怠慢,便立刻朝着还在狂笑的徐晃问道:“公明贤弟先不要笑了!
为兄问你,那淳于琼第一次和你见面的时候,是什么样的表现?
你仔仔细细的跟为兄说一遍!”
徐晃闻言,立刻停下了笑声,看着焦急的李知,有些不知所措的问道:“不知兄长为何要问此事?难道这其中有诈?”
李知面色沉重的点了点头:“若是真像为兄所想的那样,怕是公明贤弟会出大丑。
先不提这些,公明贤弟,你先把你们第一次见面之时,说的话、做的事情,细细的给为兄讲一遍。”
徐晃见此,不敢怠慢,他知道李知足智多谋,既然李知的脸色都如此凝重,那此事肯定非常的麻烦。
想道这里,徐晃立刻对着李知说道:“启禀兄长,我们第一次见面之时是在七日之前。
当时某家初步掌控了手下的军队之后,便想起了这淳于琼。
某家打着联络同袍之情的名义,去了淳于琼的大帐之中。
当时淳于琼正在喝酒,某家见此,便也上前与他喝了几杯。
随后,某家便借着切磋的名义,向他邀战。
这淳于琼也是个好面皮之人,见到某家邀战,想也没想,便立刻答应了。
没想到,这淳于琼看起来五大三粗,但真动起手来,却是个草包,几招便被某家打得落花流水。
等把他打败之后,某家也没有太过为难他,奚落了他一会儿之后便走了。”
李知闻言,眉头紧皱,想了半晌之后,对着徐晃问道:“当时,那些士卒都什么反应?”
徐晃略一思索后,立刻回道:“那些士卒并没有任何反应,只是在冷眼旁观。
就算是某家把那淳于琼打倒在地之时,那些士卒都没有一人来帮助淳于琼。
想来是这淳于琼的为人不好,所以才没人帮助他吧”
李知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这淳于琼还不至于如此凄惨……”
第二百三十八章 设网捕鱼(下)
书接上回。
听完徐晃的话之后,李知摇了摇头:“这淳于琼虽然确实有些跋扈,不得人心,但他还不至于如此凄惨,这其中必然有诈!”
说到这里,李知向徐晃问道:“你们第二次见面是什么时候?”
徐晃闻言,想了一下之后,回答道:“第二次见面是四日之前。
当时某家已经彻底走上了正轨,把这营中的大小事务也都摸得清清楚楚。
那时,正好是一个休沐之日,某家觉得甚为无趣,便想去寻着淳于琼的麻烦,找找乐子。
当某家进入军营之时,却没有一人阻拦,看起来松懈不已。
某家当时还非常的鄙视淳于琼的治兵之道。
后来,某家在大帐之中找到了喝的烂醉如泥的淳于琼。
踢了他两脚之后,发现他并没有什么反应。
当时,某家以为他醉过去了,也懒得和一个醉汉计较,所以便扭头就走。”
说到这里,徐晃像是想到了什么不堪之事,摇了摇头后说道:“某家走出军营之时,便听到身后有脚步声。
回头一看,淳于琼正低着头,踉踉跄跄的向营外走来。
某家见此,十分好奇,不知这淳于琼想要去干什么,所以某家便躲了起来。
等了淳于琼走后,某家便悄悄地跟了上去,却没想到……”
说着,徐晃满脸的不屑之色:“那淳于琼出去不为别的,乃是去买酒肉吃食。
但是,他作为一个校尉买酒鱼肉,竟然还要自己去,可见他十分的不得人心,没有人愿意帮他。
某家见到此后,实在是懒得理会这种无能之人,便回来了。”
说完,徐晃看着李知问道:“事情就这样,不知兄长可想出其中有什么蹊跷之处?”
李知闻言,想了一会儿之后,对着徐晃问道:“那淳于琼买酒肉之时用的都是什么货币?金?银?还是大钱?”
徐晃挠着脑袋,思索了许久之后,才回答道:“是金饼,当时那淳于琼用的是金饼。
而且出手十分阔绰,他沽酒之时,从怀中掏出一把金饼,看都没看便扔给了那酒家,十足的败家子儿一个。”
李知闻言,脸色越发的难看,对着徐晃继续问道:“那日你见到喝醉的淳于琼之后,他的大帐四周可有守卫?”
徐晃闻言,仔细的想了一会儿之后,肯定摇了摇头:“没有!”
说到这里,徐晃也察觉到蹊跷之处:“当时某家还好奇此事,不过随后便被某家抛之脑后,不再去想此事,只以为是这淳于琼不得人心,没人愿意为他守卫。”
说到这里,徐晃话音一转:“现在想来,此处大有蹊跷,这淳于琼虽然是不得人心。
但是守卫主将大帐,并不是淳于琼一营之事,而是整个北军之中的规矩,那些士卒怎敢明目张胆的触犯军规?”
想到这里,徐晃眉头紧皱,苦苦的思索着其中的蹊跷之处但是他想了半天也没想到这里面有什么陷阱。
无奈,徐晃只得把目光转向的李知,希望他能想明白此事。
李知此时的脸色已经阴沉的能滴出水了,见徐晃向他看来,便开口问道:“公明贤弟,除了前两次你还去见过这淳于琼吗?”
徐晃想了一下之后回答道:“某家倒是没有特意的去找过他。
但是在军营之中也碰上过两次,不过他每次见到某家都掩面而逃,也不知何故。”
李知闻言,基本已经确定了心中的想法,叹了口气之后,对着徐晃问道:“想必那淳于琼见到你掩面而逃之时,旁边有不少的校尉看到吧?”
徐晃一惊,细细的思索了一番之后,看着李知问道:“兄长怎么知道?
当时确实有不少校尉看到,当时他们还嘲笑那淳于琼胆小如鼠。”
听完之后,李知彻底的明白了,这一切从一开始就是个圈套,这个圈套不仅套住了徐晃,连李知都套住了。
不过此时,李知还有一件事情想不明白,郭嘉到底猜没猜到这件事情?
为何他提早便提出了“成神”之事,若是李知现在没有“成神”,这次还真危险了,最少骠骑将军这个官位是保不住了。
徐晃见李知面色难看的发呆,推了推他,轻声问道:“兄长可想到了什么?”
李知被徐晃推醒,面色难看的点了点头,随后对着徐晃
和关羽小声的嘀咕了起来。
随着李知的话语,关羽和徐晃二人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最后更是变成了铁青之色。
等李知说完之后,徐晃面色铁青的说道:“好狠毒的计策!”
说完之后,他向着李知问道:“兄长如今该怎么办?要不某家不当这个校尉了,如何?”
李知摇了摇头,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公明贤弟不必如此沮丧,那些人怎么也想不到为兄竟然“成神了”。
如此一来,他们的计策其实已经被破了。
现在他们所能做的,也就是想尽办法把公明贤弟从北军校尉这个职位上面赶下去,以此来保留一些颜面,不过……”
说到这里,李知冷笑了一声:“为兄岂会让他们如愿?!
公明贤弟暂且放心,为兄一定力保公明贤弟无恙!”
说着,李知便看向了大将军府的方向,冷笑不已:“既然你们已经出招了,那就别怪本侯手段狠辣!”
说完,他对着徐晃和关羽说道:“你们二人各带一百精兵到为兄府上,先解决了王允之事,以后我等再慢慢的解决公明贤弟之事。”
说完,李知扭头就走,他有些事情想问问郭嘉。
等来到骠骑将军府之后,李知径直走到了郭嘉的房间,敲了敲门。
然而,李知敲了半天也不见里面有什么响声,所以便直接推门而入。
李知刚进入郭嘉的房间之中,一股浓浓的酒味扑面而来,让没有喝酒的李知都有一些熏熏然的感觉。
李知眉头一皱,无奈的想到:“奉孝贤弟这是得喝多少酒,才能有如此浓重的酒味。”
他走了两步,就发现这地上满是酒坛,而郭嘉正在床榻之上呼呼大睡。
他睡梦中看起来也是在喝酒,因为他便是睡着了,也在呢喃道:“好酒!再来一杯!”
李知揉了揉额头,头痛的看着郭嘉,不知拿他该怎么办。
见到此种场景,李知心中无奈的叹道:“看来还是要把弟妹接来才行,不然的话,我这贤弟早晚会醉死。”
想罢,李知走上前去,轻轻地推了推郭嘉,嘴中小声喊道:“贤弟,贤弟,醒醒!”
推了一会之后,郭嘉醉眼朦胧的睁开眼睛,揉了揉双眼之后,看了李知一眼,含含糊糊的问道:“是兄长啊,这么晚了找嘉有何事情吗?”
“晚?”李知被郭嘉问蒙了。
他看了看外面才刚刚升起的太阳,无语的问道:“在贤弟的眼中,什么才算早?难道是凌晨?”
郭嘉此时也回过了神,看着外面的太阳,挠了挠乱糟糟的头发,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兄长见谅,嘉睡糊涂了。”
说完之后,郭嘉便起身伸了个懒腰,刚想请李知坐下,但是,他自己的房间之中乱七八糟的,连个坐的地方都没有。
郭嘉尴尬的笑了一声之后,挪挪屁股,朝着床榻之上拍了一下:“兄长坐这里吧。”
李知没好气的白了郭嘉一眼之后,从善如流的坐了下来。
待李知坐定,郭嘉开口问道:“不知兄长来找嘉所为何事?”
李知闻言,缕了一下思绪之后,开口问道:“那日为兄从何进那里回来之后,贤弟便向为兄提出了成神之策,贤弟为何要如此做?
这其中是否有什么为兄不知道的事情?
或者,贤弟想到了其中有什么蹊跷之处?”
说完,李知便目光炯炯的看着郭嘉,等待着他的回答。
郭嘉见此,略一思索之后,不答反问道:“兄长怎么突然问起此事,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李知见他不回答,也不在意,点了点头之后说道:“确实如此,为兄今日到北营之中调集人马的时候,听到公明贤弟说起了一件蹊跷之事,所以为兄心中便有了一些不祥的预感。”
说完,李知便把在徐晃那里发生的事情,一一的向郭嘉叙述了一遍。
“唉……”郭嘉听完之后,长叹了一口气后说道:“嘉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本来,嘉向兄长提出成神之策,只不过是为了以防万一。
却没想到,这竟然成为破局之策,当真是世事无常啊!”
李知闻言,眼睛一眯,恨恨的说道:“这么说来,为兄想的没错了?那人当真要害为兄?”
说到这里,李知不明所
以的问道:“可是那人为何要害为兄?
为兄与他又没有什么利益关系,更不可能阻了他的路,他为何要如此做?”
看着还没想明白的李知,郭嘉白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道:“怎么没有阻路?
兄长霸占着骠骑将军的这个职位,对天下所有的武将来说就是一个天大的打击。
以兄长的功绩来说,别人想要取而代之,实在是难之又难。
但是,那些人却还想要骠骑将军这个职位。
无可奈何之下,那些人也只有用这些下作手段来逼兄长就范。”
听完郭嘉的解释之后,李知了然的点了点头:“原来如此”
说着,李知面色一苦,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这个职位为兄实在不想做,不过是被逼无奈才勉强为之。
若是那些人好好的跟为兄商量一下,给些利益,为兄完全可以让骠骑将军之位啊,何必搞得如此麻烦?!”
郭嘉闻言,笑呵呵的说道:“这只是兄长一个人的想法,其他人可不相信兄长会舍得这个职位。
他们认为若是对这个职位动心,兄长必然会激烈反击,所以他们才用了这个办法。”
说到这里,郭嘉话语一转,戏谑的问道:“兄长若是怕麻烦,现在认输,想必他们也不会难为兄长。”
“哼”郭嘉话音刚落,李知便冷哼了一声:“若是他们当初便好言好语的相劝,说不定为兄还真会放弃这骠骑将军职位。
但是他们竟然敢对为兄使这些下作伎俩,那就不要怪为兄反击了!
为兄要让他们明白一个道理,不管是谁敢向为兄时使计,他们的下场都会十分的凄惨!”
郭嘉闻言,对着李知好奇的问道:“不知兄长要用何法对付他们?”
看着好奇不已的郭嘉,李知神秘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之后说道:“这还要多谢贤弟的计策。
为兄现在已经置身事外,那些人拿为兄毫无办法。
他们只能把气撒到公明贤弟身上,所以为兄想在公明贤弟好好的做做文章,报复那些人。”
闻听此言,郭嘉也被引起了兴致,赶忙追问道:“怎么做文章?都有什么文章?”
李知正要说话,就被外面的一道粗狂的声音打断:“老夫那贤婿呢?怎的不见他出来迎接老夫?”
这道话音刚落,外面就传来了王苗的声音:“爹爹,夫君可能是有事出去了,您在这里稍等一会儿。”
“嗯”王越答应了一声后说道:“你这小妮子嫁给那李知也有些时日了,怎么还不见动静?
快点儿啊!老夫还想着抱外孙呢。”
王苗闻言,羞涩不已,不依的说道:“爹爹,你说什么呢!
才十几天,哪有那么快?!你再这么说,女儿不理你了!”
“哈哈哈…好好好!老夫不说了,不说了……”
听到这些声音之后,李知苦笑了一声,对着郭嘉说道:“贤弟,有事我们改日再说,为兄先去迎接一下我这位“泰山老大人”。”
说着,李知像是想到了什么,又在郭嘉的一旁耳语了一番。
郭嘉听完之后,面色凝重的点了点头:“兄长放心,嘉定然不负所托!”
李知叹了口气,拍了拍郭嘉的肩膀,有些无奈的说道:“有劳贤弟了,为兄现在手头实在是没什么人可用了。”
说完,李知不待郭嘉回答,站起身,走到了外面。
来到外面之后,李知见到王越正手持着一柄长剑,大模大样的坐在一个石凳之上,四下观望着。
虽然他看起来松懈不已,但是他的眼中却满是警惕之色。
见此,李知走上前去,对着王越拱手一礼道:“小婿见过泰山老大人,有劳泰山老大人奔波。”
见李知过来了,王越也放松了警惕,摆了摆手之后说道:“无妨,这是老夫的分内之事,那王允现在何处?老夫去见见他。
老夫到是想要好好见见,这位掀起了如此风浪的本家兄弟!”
“额……”李知闻言,愣了一下,小心翼翼的问道:“老大人和那王允是同族?”
王越闻言,点了点头,坦然的说道:“确实如此,不过老夫乃是分支,比不上王允这个嫡系传人。”
李知闻言,默然不语,心中想到:“装的倒挺像……”
第二百三十九章 师徒较技
书接上回。
当李知带着王越来到酒窖之后,看着面前被团团围住的酒窖。
王越皱着眉头,指着那些守卫说道:“贤婿别犯傻了,赶紧去把这些士卒分散开来,不要让他们聚在一起。”
“为何?”李知满是不解的问道:“若是把他们分开,岂不是给了那些刺客可乘之机?”
王越摇了摇头,指了指那些聚在一起的侍卫说道:“贤婿,你可能是在沙场之上征战惯了,不了解这些小巧门道。
我们这些靠手艺吃饭的人,大多都会一两手易容之术。
要是他们易容成这些士卒的模样,或者直接易容成你的模样,岂不是能轻而易举的把王允救走?”
李知闻言,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点了点头道:“原来如此,小婿这就去吩咐。”
正当,李知要吩咐的时候,他身后传来了一声暴喝之音:“贤婿且慢!此人是假的!”
李知闻言,猛的一回头,就见另一个王越拿着一柄长剑,怒气冲冲的看着李知旁边的这个王越。
李知见此,并没有吃惊,微微一笑,目光在两个王越身上来回徘徊,随后,他戏谑的问道:“你们两位哪位是我的老大人啊?”
后来的那个王越,听到李知的问题之后,瞪了他一眼。
随后,王越把目光看向了前来的那个王越,问道:“你这厮既然敢冒充老夫,想必也有些本事。
来来来…和老夫过过手,我们以胜负论身份。”
那个陪着李知说了半天话的王越,闻言之后,呵呵一笑:“你是怎么知道我在此处冒充你的?”
王越闻言,自豪一笑:“你怕是太小瞧老夫的女儿了。
老夫的女儿在见你第一眼的时候,便看出了你的破绽。
不过,她没有把握胜你,为了稳住你,所以才跟你说话,没有揭穿你。
最后,她装作害羞的跑了,就是为了找老夫来对付你。”
“啪啪……”那假扮王越的刺客听到王越的解释之后,把剑往地上一插,拍了拍手:“好聪慧的姑娘。
可惜明珠暗投,嫁给了李知,暴殄天物啊!早知道有如此奇女,我就去求亲了。”
听到这人的说话,李知猛的跑到了王越的身旁,指着假王越的鼻子大骂道:“嫁给本候怎么就暴殄天物了?
本侯乃是侯爵,怎么说也要比你这刺客强百倍!”
那刺客闻言,也不在意李知的态度,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罢了,往事已矣,我们手底下见分晓吧!”
说完,他一把抓出插在旁边的剑,剑尖一挑,指向了王越,眼中满是战意。
王越见此,也被他激起了凶性,把手中长剑剑鞘一扔,手腕一用力,挽了个剑花,指着刺客,算是回敬。
那刺客见此,豪迈一笑,长剑一扬,脚步瞬间踏前,向王越攻来。
王越见此,也不犹豫,手中长剑一撩,轻描淡写的便挡住了来人的一刺。
“!”
那人一剑无功而返,也不气馁,剑式一转,从下往上朝王越攻去。
王越见此,大骂一声:“无耻之徒,尽用些下流手段,你这厮不配用剑!”
说完,王越不再留手,手中剑光一闪,本来还中正平和的剑式,瞬间变的凶险起来,招招皆是向着那刺客的要害刺去。
那刺客见此,也不马虎,双手执剑,疯狂的朝王越要害之处攻来,也不管将要刺到他身上的剑,看起来,一副同归于尽的打法。
王越看着来人的剑式,眉头一皱,有些疑惑不解,这刺客拿的是战场征伐用的大剑,可是看他剑招却像是自己门下的剑招,很是奇怪。
不过此时也容不得王越多想,见那刺客这种不要命的打法,他也不敢分心。
面前这刺客的剑术虽然比王越差了许多,但是他这种不要命的打法,却渐渐的逼平了王越,因为王越着实不想为了区区一个毛贼而受伤,而且,王越还要防备其他的刺客,所以只拿出了一半实力。
王越的这种表现,让那刺客以为胜机在握,一剑荡开了王越的长剑之后,哈哈大笑道:“剑圣不过如此,今日就让某家来破了你的剑圣之名吧!”
“哼哼!”王越气极而笑,他没想到他有所保留的实力,竟然会被人瞧不起,咬着牙,恨恨的说道:“好好好!老夫看你怎么坏老夫的名声,再来!”
说着,王越猛然攻了上去,这是王越来此之后第一次主动进攻。
他被那刺客的话给气坏了,区区一个刺客竟然敢这么跟他说话,当真是没大没小!
此时,王越也不再保留实力,至于其他藏在暗处的刺客,王越也懒得再管了,反正这里还有李知。
他现在一心一意的想把面前的这个刺客给一剑斩杀,以解心头之恨。
那刺客见王越攻来,也不害怕手中长剑猛然朝着王越的宝剑打去,想要和刚才一般荡开王越的宝剑。
“!”的一声,那刺客之间虽然打到了王越的剑上,但王越攻势却是毫不停顿,像是没受到什么影响一般,直直的朝那刺客胸口刺去。
那刺客见此,瞬间惊慌失措,大叫一声:“这不可能!”
不过,他虽然叫着不可能,但是他也知道他确实没有撼动王越之剑,所以便赶忙的朝一旁一滚,躲过了王越的剑式。
王越一剑刺空之后,也没有在意,双手握剑,用力向下一划,却是用起了刀招。
那刺客见此,连忙一转身,翻身朝上,用双手举起的剑。
“”的一声,那刺客用手中的长剑挡住了王越的砍来的一剑。
那刺客虽然挡住了王越的剑,不过,那他的手上瞬间便鲜血淋漓,却是被他自己的剑刃给误伤了。
不过那刺客却没有在意这些,用震惊的目光看着王越,似是在质问的喃喃自语道:“你怎么会用剑使出刀来?
你以往之时,不是非常讨厌别人用剑使出别的兵刃的招式吗?
你不是说那些胡乱使剑的人,不是剑客,乃是莽夫吗?”
王越闻言,眉头一皱,看着这刺客凝重的问道:“老夫平日之时所说的话,你是如何知道的?莫非你在武馆之中安插了眼线?”
那刺客摇摇头,没有说话,只是呆呆的看着王越,眼中竟然有了些泪痕。
王越见此,疑惑不解,不过他还是对着刺客解释道:“确实,老夫平日之时最讨厌用剑使别的兵刃的招式。
老夫的大徒弟史阿便是此道高手,他
把刺杀之道融入了剑招之中。
但是老夫是怕他误入歧途,所以才不让他使用他自创的剑法。
因为刺杀之道太过于凶险,老夫怕他练出问题,所以便制止了他!
至于刚才老夫所用的招式……”
说到这里,王越一下子松开了手中的长剑,摇头笑道:“剑无常法,只要能杀敌便是好剑法。
杀敌之时,哪有那么多的顾虑,只要平日练剑时候不用这些剑法就行。”
说着,王越叹了一口气,看着躺在地上的刺客,喃喃的说道:“史阿,你怎么会成了王允的刺客?”
躺在地上的刺客猛然一惊,看着王越问道:“师…你是怎么认出我的?”
“呵…”王越苦笑了一声:“你是为师从小培养长大的,你用的任何剑法都是为师教的,为师怎么可能会认不出你来?
你虽然故意把短剑换成长剑,但是你的招式之上有我王氏剑法的痕迹,为师怎会认不出来?”
史阿闻言,也不再挣扎,躺在地上,把手中的长剑一扔,呆呆的看着天空,喃喃自语道:“弟子好怀念当初的那段时光,可惜世事无常。”
李知在一旁也听出了他们的关系,知道这个躺在地上的刺客,便是当初他刚去王越武馆之时,对他怒目而视的那个青年之人。
等想明白之后,李知走上前去,用震惊的目光看着史阿,不解的问道:“史阿…师兄,你为何要来搭救王允?”
史阿闻言,用复杂的目光看着李知,不答反问道:“小师妹在你这里过得还好吗?”
李知一愣,随后便点了点头:“她在这里过得很好、很开心。
本侯侯府之中非常的安宁,并没有什么龌龊之事,所以她现在还保留着那份少女的天真。”
史阿听到此言之后点了点头,喃喃道:“如此就好,看来小师妹的选择并没有错,她在你这里,确实比跟着某家强多了。”
王越闻言,眉头一皱,不悦的说道:“史阿,你就是为了苗儿才出走的?”
看着沉默不语像是默认的史阿,王越勃然大怒道:“为了一个女子你别放弃了你的剑道,老夫就是这么教你的?!”
史阿闻言,苦笑着摇了摇头:“情之一字很难理解,也很难受摆脱它的束缚。
弟子本来以为能够强行压下内心的情感,做一个无情剑客,但是却总是没有成功。
弟子看到骠骑将军闯入小师妹的沐浴之所后,心中更是升起了浓浓的杀机,不为别的,正是因为那份嫉妒之心!”
说到这里,史阿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算了,多说无益,现在弟子已经走错了路,也懒得回头了,还请师傅送第一程。”
说完之后,史阿便闭目等死。
王越见此,恨铁不成钢的上去使劲踹了他两脚,大声的骂道:“老夫是怎么教你的?
任何时候都不要放弃生的希望,只要活着便有希望!
你既然喜欢老夫的女儿,为何不倒与老夫明说?
你若明说了,苗儿现在说不定都是你的妻子了!
你这蠢货,气死老夫了!”
说完,王越又使劲的在史阿的身上踹了两脚……
第二百四十章 三番四次(上)
书接上回。
王越在痛打了史阿一顿之后,转过身,对着李知求情道:“贤婿,还请放我这弟子一马。
老夫这就把他带回去,好好的看管起来,决不会再让他找贤婿的麻烦。”
李知闻言,思索了一会儿之后,对着王越说道:“老大人带他走,小婿没有意见,不过能否容小婿先问他几个问题?”
王越闻言,点了点头,让开了身体。
李知来到史阿的一旁,蹲下身之后,轻声对他问道:“你既然喜欢苗儿,那为何还要答应王允来刺杀本候?”
“刺杀?”史阿闻言一愣,随后便摇了摇头:“某家并不是来刺杀你的,而是为了搭救王允。
某家欠他一个人情,所以便来帮把手。”
李知点了点头,也不再试探,直接问道:“除了你之外,还有几人来搭救王允。”
史阿摇了摇头:“某家也不知道,他们并不信任某家。
此次,某家是自己一个人行动,也不知道他们是否隐藏在暗中。”
李知了然的点了点头:“我就说嘛,怎么可能会只有你一个人。
若是只有你一个人,那王允也混的太惨了。”
说完,李知像是想到了什么要紧之事,急忙向史阿问道:“你可知道,那些人都有些什么本事吗?他们可会乔装易容?”
史阿点了点头:“确实,他们都跟我一样,都是一些江湖人士,所以易容之术他们也都会。
不过只有几人颇为精通,其他人用起来粗糙不堪,也只能骗骗眼神不好的人。”
李知闻言,赶忙对着一旁大声吆喝道:“来人!快来人!把杨英给本侯找来!!”
王越见李知这么着急,不解的问道:“贤婿为何如此着急?”
李知满脸阴沉的说道:“小婿并不怕他们对付小婿,小婿是怕他们易容成小婿的模样,去劫持小婿的妻小。”
李知话音刚落,王越便面色凝重的点了点头:“确实,这是个大问题!
你在骠骑将军府之中可以来去自如,没有人敢阻拦你。
只要易容成你的模样,便能轻而易举的把王允带出骠骑将军府。”
正在两人说话之际,杨英匆匆的走了过来,对着李知抱拳一礼道:“侯爷让小的前来有何事吩咐?”
李知闻言,眼睛一眯,随后他不动声色的站到了王越的身后,对着杨英问道:“伯雄,本侯昨日吩咐你的事情你可办好?”
杨英闻言一愣,随后便赶忙点头道:“请侯爷放心,小的早已经办好了。”
“嗯”李知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
随后,他缓缓都到了王越的宝剑之处,捡起了宝剑,弹了几下之后,故作轻松的说道:“伯雄,你去一趟大将军府,请何进前来,本侯有事要与他商议。”
听到李知此话,杨英眼珠一转,连忙问道:“不知侯爷请大将军所为何事?”
李知没有说话,提着宝剑,缓步走到了王越的身旁,一把把宝剑塞入了王越的手中,大声喝道:“老大人,此人是刺客!杀!”
王越接过宝剑之后,也不犹豫,瞬间便扑向了杨英。
“噗!”
“啊!!!
“杨英”听到刚才李知所说的话之后,有些愣神儿,还没有反应过来,加上又离王越太近,瞬间被王越一剑砍下了右臂,躺在地上大声惨叫起来。
见那人被砍了右臂之后,李知慢慢的走上前去,一脚把他右臂中紧握的一把匕首踢的远远的,这才放下心来。
李知正要上前问话的时候,王越却一把拦住了他。
没有理会李知疑惑的眼神,王越走上前去,用长剑挑断了那刺客的腰带,只见从里边掉出来很多细小的暗器。
这些暗器上面皆都蓝汪汪的,一看就不是善类。
随后,王越又一脚踩住那刺客的下巴,用剑一挑,从他嘴中挑出了一颗牙齿,牙齿上黑不溜秋的粘着一些东西,想必这些东西就是毒药了。
见此,李知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后怕道:“幸亏老大人在此,要不然,小婿怕是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那刺客见他身上的武装已经被全部解除,连嘴中的毒齿都被剃了出来,也放弃了伪装,不再叫喊。
李知站在远处问道:“真正的杨英现在何处?”
那刺客死死地盯着李知,不答反问道:“你是如何识破的?
某家自问易容之术已经达到巅峰,连你一旁的剑圣都没有看出破绽,你是如何识破的?”
李知满是不屑的笑了一声:“你这易容之术确实登峰造极,本侯也没看出什么破绽。
但是,你的话语中却有极大的破绽。
伯雄平日之时,可从未叫过本侯侯爷。
还有,昨日,本侯也并没有派杨英去办什么事情。
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点……”
说到这里,李知翻了个白眼,无语的说道:“杨英乃是颍川人士,你既然要假装他,为何却操着青州口音?真当本侯是傻子?”
那刺客闻听此言之后也傻了眼,他光想着面容之上要像一些,把这些最基本的事情给忘了。
见刺客可被自己说的哑口无言,李知在他失神的时候,赶忙问道:“本侯再问你一次,杨英到底在何处?是不是被你们给捉起来了?”
那刺客闻言,也不回答,眼睛一闭,装起死来。
李知一怒,正要上前,就听远处有人大声嚷嚷道:“主公,你找属下有什么事情吗?”
李知抬头一望,见杨英正焦急的朝这里走来。
李知见此,朝杨英挥了挥手:“伯雄,快来看看你这失散多年的兄弟。”
杨英闻言,有些摸不着头脑,不过他还是快步跑了过来。
等他看到地上的人之时,眼中精光一闪,随后便恢复了平静之色。
杨英指着地上的那个人,面色如水的问道:“主公,此人是刺客?”
李知闻言,没有急着说话,打量了一下杨英之后,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正是,本候刚才都差点被他刺伤。
伯雄,你把他带下去吧。”
“好嘞”杨英应了一声,随后便慢慢的扶起了那个人。
“唉…”见杨英如此作为,李知叹了一口气:“你们这些会易容术的真讨厌,动不动就披着别人的面皮来骗本侯。”
“杨英”闻言,身体一僵,干笑了两声之后
说道:“主公这是什么意思?属下怎么听不明白?”
李知闻言,拍着额头无语的说道:“你们这些刺客在伪装别人的时候,就不能仔细的打听一下那个人的行为习惯?
你若是真的杨英,在听到本侯差点儿被这刺客刺杀之时,你觉得他会这么仔细的扶起那个刺客吗?
以本侯对杨英的了解,他见到这个刺客后,绝对会先冲上去踹两脚出出气,然后拖着他的脚拖回去,绝对不会把他扶起来。”
说着,李知对着一旁的王越说道:“老大人,又要麻烦你了。”
王越闻言,嗜血一笑:“今日老夫被这些刺客三番四次的戏耍,早就满腹的怒火,正好拿这人来出出气?”
说完,王越便猛然上前,手中长剑也不怠慢,朝着刺客刺去。
那刺客见此,连忙把同伴往一旁一放,掏出一把匕首,便和王越叮叮当当的打了起来。
“…”
“噗!”
那刺客实力比王越差了许多,打了没有几招,就被王越一剑斩掉了右手,但那刺客也硬气,硬是一声没喊。
随后,那刺客用左手从腰间一抹,手中瞬间便多了几根钢刺,朝着王越扬手一挥。
瞬间,这几根钢刺像是离弦之箭一般朝王越急速飞驰,之后,那刺客一把提起了他同伴的衣衫,急速的朝远处跑去。
见暗器飞来,王越不敢再追击那刺客,连忙把长剑一收,挡在身前叮叮当当的把那些钢针全部打落在地。
不过,王越也失去了追击的时机,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刺客越跑越远。
正在这时,在刺客必经之路上,突然跑出了一个拿着大刀的杨英,指着那两个刺客大声喝道:“兀那贼子!竟然敢冒充老子?!给我死来!”
说完,杨英便提起大刀朝这两个刺客拦腰砍去。
那两个刺客见此,惊恐不已,大声喝道:“着!”
随后,其中一人把腰间的腰带撕了下来,朝杨英一甩。
瞬间便有无数的细针朝杨英罩去。
杨英见此,勃然大怒:“卑鄙小人只敢暗箭伤人!”
说完,杨英也不怠慢,抡起手中大刀如一般圆月一样在身前挥舞着,抵挡着这些细针。
此时,王越也冲了过来,朝着那两个刺客兜头便是一剑,剑势非常的凌厉,王越也动了真怒。
那两人见此,无可奈何之下,只得向两帮一倒,躺在了地上,躲过了王越的劈砍。
不过他们的反抗也到了尾声,躺在地上之后,便被王越上前一人一剑斩杀殆尽。
杨英走了过来,朝着那两人的尸体吐了口唾沫,随后在两人身上踹了两脚,怒气冲冲的说道:“呸!只敢暗箭伤人的小人!”
说完之后,杨英便来到了李知的身旁,对着李知拱手一礼道:“属下见过主公,主公没事儿吧?”
李知闻言,摇了摇头,看着杨英身上插着几根细针,关心的问道:“伯雄,你身上的伤势如何?可觉得有何不适?”
杨英从身上拔出了几根牛毛针,朝一旁一扔,大大咧咧的说道:“无妨,这小伤并不碍事。”
李知没有说话,看着那几根细如牛毛的钢针,若有所思……
第二百四十一章 三番四次(下)
书接上回。
李知若有所思的看着,被杨英扔在地上的几根牛毛细针沉吟着。
一会儿之后,李知朝着杨英问道:“伯雄你刚才去哪儿了,怎么这么长时间才来?”
杨英闻言,摸了摸脑袋,不好意思的笑道:“属下刚才在房中睡着了,等被人叫醒之后,便匆匆来到了此处。”
李知不动声色的点了点头:“你可知我叫你来所为何事?”
杨英满脸茫然的摇了摇头:“不知,属下听到主公传唤之后,便立刻来到了此处,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李知点了点头,走到了那两个已经被王越诛杀的刺客身前,蹲下身在他们身上细细翻找着。
过了一会儿之后,李知从这两人的身上翻出了无数零零碎碎的小玩意儿。
看着这些带尖带刺儿的东西,李知无奈的拍了拍额头:“你们这些刺客就不会动动脑子吗?你们怎的就如此愚蠢?”
杨英闻言,点了点头:“确实,这些刺客竟然敢易容成属下的模样,确实够蠢的。
以主公对属下的了解,这些人怎会不露出破绽。”
李知满脸,赞同的点了点头,对着一旁的王越说道:“老大人你看,刺客都已经承认他自己是蠢货了,你还不赶紧把这蠢货给灭了?”
王越闻言,瞬间用把目光锁定了杨英,眼中满是杀意。
杨英见此,震惊的看着李知,结结巴巴的问道:“主…主公,这是什么意思?
属下不是刺客,属下就是杨英啊。”
李知站起身,叹了一口气后,指着他身上还挂着的那几根牛毛细刺,无奈的说道:“你们其他的兵刃之上皆都有毒,为何单单就这些细刺没有毒?”
杨英闻言一愣,随后慌忙的说道:“这个…属下也不知道。
不过,这也不能说属下就是刺客吧?
属下真是杨英啊!请主公相信属下!”
“好吧”李知一耸肩,继续指出他的破绽:“刚才本候问你,‘你知不知道本侯叫你来所为何事’,你说不知道。
你既然不知道,那为何还会提着大刀前来?
平日之时,伯雄可是连把小刀都懒得带。”
杨英闻言,满是不忿的回答道:“主公冤枉属下了!
属下这不是怕主公出事情,所以才带着大刀吗。”
“嗯”李知点了点头:“此前本侯还将信将疑,不过此时本候已经确定了,你就是刺客!
因为真正的杨英根本不会用你现在这种语气跟本候说话。
哪怕是本侯我冤枉了他,他也只会往地上一躺,让本侯随意处置,才不会像你这样振振有词的反驳本侯。”
说着,李知对一旁的王越点了点头。
王越见此,嘿嘿一笑,看着那刺客大声喝道:“竖子,去死!”
那刺客见此,也不再说话,更不和王越交手,把手中的大刀朝王越一扔,扭头就跑。
他跑的方向有些奇怪,他不仅没有朝远处跑去,反而向关押王允的地窖之处跑去。
李知见此,面色一变,对着守卫地窖的众士卒大声吩咐道:“不可自乱!弓弩手准备,有人靠近,杀无赦!”
本来还略有骚动的守卫,听闻此言之后瞬间便平复了下来。
身上挂着弓弩的数百侍卫,纷纷的解下了弓弩,引弓搭箭,对着那刺客瞄去。
那刺客见这些守卫没有乱,眉头一皱,随后便以身作箭,猛然朝侍卫群中冲去,也不管自己的死活。
“嗡……”
一阵弓箭之声传来,那刺客瞬间便被射成了刺猬。
不过他哼也没哼一声,继续朝守卫扑去。
等来到守卫前面的时候,他已经气绝身亡,扑通一声趴在了地上。
见此,李知并没有让守卫把这人拖下去,反而对着一旁的仆人招了招手:“把这三人拖下去,切记!小心他身上的有毒之物。”
说完,李知又对着那些守卫叮嘱道:“你们根本侯牢牢的记住。
不管发生了任何事情,你们都不许出动。
你们的职责便是守好这酒窖,哪怕是本侯在你们面前被杀,你们也不得搭理,可明白?!”
“喏!”守卫齐声应了一声,随后便面沉如水的站到了自己的岗位之上。
李知见此,满意的点了点头,他就怕这些守卫擅离职守,让刺客有了可乘之机。
就在此时,又一个杨英走了过来。
只见他面色有些昏暗,走起路来亦是踉踉跄跄,每走几步便使劲摇摇头,拍拍自己的脑袋。
王越见此,瞬间便挡在了李知的身前,对着杨英大声喝道:“来者何人?!”
杨英闻言,使劲的摇了摇头,看清楚王越之后,有气无力的说道:“某家杨英啊,还能是谁?”
说完,他便朝着王越身后的李知一拱手道:“主公恕罪,也不知是怎了,属下就回房间喝了一口水便晕了过去,可能是属下把酒和水给搞混了吧。”
李知闻言,从王越的身后走了出来,仔细打量了杨英一番之后,点了点头,对着王越说道:“这人是真的杨英。”
王越闻言一愣,不解的问道:“贤婿为何如此确定?”
李知面色怪异的笑了笑:“刺客不可能说如此荒唐的理由来蒙骗小婿,
但是伯雄则不同,他的性格大大咧咧的,行事亦是非常的马虎。
不要说把酒当水喝,就算是有一天,伯雄来告诉小婿,他不小心把尿当水喝了,小婿也不会感到有多惊奇。”
“哈哈哈哈……”闻听此言,王越哈哈大笑,边笑边说道:“你这属下当真有趣,可笑死老夫了。”
杨英也听到了李知所说的话,尴尬的摸了摸脑袋,跟着嘿嘿的笑了起来。
过了半晌之后,杨英停下笑声,对着李知问道:“主公,你让属下前来所为何事?”
李知朝杨英看了一眼,然后笑眯眯的说道:“伯雄,你去一趟北军军营,通知一下云长贤弟,让他快些来,本候这里缺人手。”
“喏”杨英闻言,也不犹豫,应了一声之后便匆匆而去。
等杨英走后,李知看着他的背影久久不语。
王越看着李知开口问道:“贤婿你当真就凭刚才那可笑的理由,就相信了此人便是杨英?”
李知闻言,呵呵一笑:“信,小婿当然信!为什么不信?
若是不信,小婿去哪里找真正的杨英?”
王越闻言,眼睛一眯:“这么说来,这个杨英也是假的?”
李知摇了摇头:“小婿也是猜测,不过小心无大错,所以小婿便是试探了一下,是真是假,等他回来之后小婿便知道了。”
闻听此言,王越眼中冒着冷光,恨恨的说道:“既然贤婿怀疑,为何不直接把他拿下?何必试探?”
李知摇了摇头,叹了口气之后说道:“伯雄跟随小婿多年,一直忠心耿耿。
如果这人真的的是伯雄,小婿把他拿下,岂不是伤了他的心?
若此人是假的,那更好!小婿还要利用此人找出真正的伯雄。
他们能够易容的如此相像,伯雄定然在他们的手上。”
王越闻言,沉吟了一会儿之后,微微的点了点头:“此言有理,这些败类一点儿都不讲江湖道义,若是被逼急了,恐怕他们还真会把那杨英给杀了。”
“呵呵呵…”李知被王越满是江湖味儿的话给逗笑了:“老大人,这些人本来就不是江湖中人。
他们都是王允培养的死士,江湖道义对他们来说根本可有可无,他们为何要遵守?”
王越一愣,随后一拍额头,自嘲的笑道:“是老夫想多了,不过也好…”
说到这里,王越眼神一厉:“如此一来,老夫就不用手下留情了!”
就在这时,王苗小跑了过来,对着王越大声喊道:“爹爹,你可捉住了那个易容成你的人。”
听到这个声音之后,本来躺在地上闭目等死的史阿,猛然睁开了眼睛。
随后,史阿双手朝着地上一拍,瞬间便站了起来。
站起来之后,他没有跟其他人打招呼,扭头便向外跑去,连他的长剑也不要了。
见此,王越叹了口气,没有追赶,他知道史阿是不想让王苗见到他狼狈的模样,所以才落荒而逃。
王苗来到近前之后,满是疑惑的对着李知问道:“夫君,刚才那人是谁啊?看身形好像很熟悉。”
李知看了一眼王越之后,摇了摇头:“为夫也不知道,那人可能是来帮忙的吧。
不过,他看这里已经忙的差不多了,所以便走了。”
“哦”天真的王苗也没有想太多,点了点头之后,朝着王越问道:“爹爹,那个冒充你的人呢?”
王越先是用赞赏的目光看了一眼李知,随后朝着王苗笑呵呵的说道:“那人已经被爹爹拿下,押下去大刑拷问去了
。”
“嗯嗯”王苗点了点头,挥舞着小拳头,装作凶恶的说道:“是该好好的拷打一下!
竟然敢占本姑娘的便宜?!打死他都不多!”
“占便宜?!”李知闻言,脸都绿了,一把抓住王苗的手,恶狠狠的问道:“苗儿,你老实告诉为夫,那厮怎么占你便宜了?”
王苗见李知凶神恶煞的样子,有些疑惑不解,她不知李知为何会发火。
虽然想不通,但是王苗还是实话实说道:“他让妾身叫他爹爹,还不是占便宜吗?”
“呼……”闻听此言,李知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把心中刚刚想到的几百种大刑扔到了脑后。
王越此时也明白了过来,看着李知,笑呵呵的说道:“贤婿是不是想的太多了?
谁敢占老夫女儿的便宜?
不怕被苗儿打死?”
李知尴尬的笑了两声:“今日遇到的事情太多,小婿有些疑神疑鬼了,还望老大人恕罪。”
王苗看着李知和王越二人不解的问道:“你们两个在说什么呢?为何妾身一句都听不懂?”
李知闻言,摸了摸王苗的脑袋,宠溺的说道:“不明白最好,你就继续如此天真下去吧,为夫喜欢你这样子。”
王苗闻言大羞,抬手打掉了李知的手,脸色通红的娇嗔道:“夫君,说什么呢!!爹爹还在这里呢!不理你了!”
说完,一跺脚,扭头跑了。
“哈哈哈哈…”王越见到王苗的样子哈哈大笑起来,心中老怀大慰。
王越通过今日的事情就能看出来,李知对他女儿十分的宠爱。
而且,他女儿在骠骑将军府中过的也十分的快乐。
通过王苗的事情来看,这骠骑将军府中并没有如其他豪门大族家中一般,有什么龌龊之事。
想到这里,王越对李知这个女婿更加满意了。
随后,他指着地窖,对着李知问道:“贤婿,那王允关在这地窖之中?”
李知闻言,点了点头,脸色怪异的笑道:“那是小婿的酒窖。
往日之时,小婿因为怕我那贤弟来偷酒喝,所以小婿便在其中加了很多的钢铁、石块,把整个酒窖打造的滴水不漏。
本来,这酒窖只是小婿的一个玩笑之作,没想到今日竟然派上用场。”
李知话音刚落,远处传来了郭嘉的喊声:“好啊,原来兄长设这个酒窖,就是为了防备嘉啊?!
兄长必须要给嘉来个几十坛好酒,不然的话,嘉定不饶你!”
李知闻言,脸色一变,脸色铁青,恨恨说道:“好好好!本候的府上竟然让你等来去自由!好本事!好手段!”
说着,李知把目光看向了“郭嘉”,眼中满是杀气,沉声问道:“我那贤弟也到了你们手中?”
“郭嘉”闻言一愣,不解的问道:“兄长这是何意?”
李知见他竟然还不承认,恨恨的说道:“我那贤弟早已知道酒窖之事。
并且,当初他为此事,勒索了本侯好几十坛好酒。”
说完之后,李知死死地盯着这个假扮郭嘉之人。
“郭嘉”一愣,随后便面色如常,笑呵呵的叹道:“还是时间太紧啊!
我等调查骠骑将军的时候,因为时间的原因,并没有太过细致。
没想到,这反而成了我们最大的破绽。”
说到这里,那刺客在脸上揉了几下,便恢复了他本来的面目。
李知定睛一看,这人约有三十余岁的样子,一副清秀的模样,四肢瘦弱,看起来不像是刺客,更像一个文弱书生。
李知见此,疑惑的问道:“你也是刺客?看起来不像啊。”
那人闻言,呵呵一笑,从怀中掏出一把羽扇,摇两下之后,怡然自得说道:“在下可不是那些莽夫,在下乃是王公幕僚。”
此时,李知的脸色也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他饶有兴趣的打量着此人,戏谑的问道:“你一个文弱书生,竟然也敢大摇大摆的进入本候的府邸之中,难道你不怕本侯将你斩杀?”
那人闻言,呵呵一笑,用羽扇朝着墙外点了点,笑眯眯的说道:“在下当然怕死,但是不巧的是,在下的性命和你那些亲朋的性命已经绑在了一起。
如果在下到了一定时刻不回去,那几人性命怕是……”
说到这里,那人没再说下去,不过他眼中满是威胁之色……
二百四十二章 一网成擒(上)
书接上回。
李知听到幕僚的威胁之语后,眼睛一眯,沉声问道:“除了奉孝贤弟和伯雄之外,你还挟持了什么人?”
幕僚闻言,也不隐瞒,笑呵呵的坦然说道:“还有你那老泰山荀老先生和你的管家郭德。”
“郭德?”李知听到郭德的名字之后愣住了。
荀健老先生还好说,郭德不是在二贤庄之中打理二贤庄吗,怎会被这些人绑到了此处?
难道二贤庄之中也有他们的人?
李知怎么也想不通,所以便直接问道:“你们是从何处把郭德绑来的?”
幕僚摇了摇羽扇,面色平缓的说道:“骠骑将军不必担心,你那二贤庄藏龙卧虎,很难插派人手,我们并没有在其中安排人手。”
说到这里,幕僚也有些哭笑不得:“在下从没见过如郭德这般,如此倒霉之人。
也不知是什么原因,他来了洛阳。
但是,他还没到骠骑将军府,却正好碰到了我等,所以我等便顺手把他绑了。”
听完幕僚的解释之后,李知松了一口气,开口问道:“你们想要什么?”
幕僚拿羽扇点了点李知,笑呵呵的说道:“骠骑将军何必明知故问?”
说着,他往酒窖的方向撇了撇嘴,其意不言而喻。
李知思索了一会儿之后,沉重的点了点头,满脸阴沉的说道:“本侯可以把王允放走。
但是你们要如何保证,本侯放了王允之后,你们会放了本侯的人?”
“哈哈哈……”闻听此言,幕僚哈哈大笑。
笑了一会儿之后,幕僚停下笑声,摇了摇头,看着李知,满脸得意的说道:“我们什么都不会保证。
骠骑将军,你已经别无选择了,只能任凭我们摆布!”
李知死死地盯着面前之人,面色阴狠的说道:“错了!本侯还有别的选择!
本侯可以不管那些人的死活,直接斩杀王允!!”
“哈哈哈……”幕僚闻言之后,又笑了起来,笑得前仰后合,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哼!”李知见他大笑,冷哼一声:“都死到临头了,你竟然还笑得出来,本候佩服!”
“哈哈哈……”幕僚闻听此言,笑得更加厉害了,边笑边说道:“骠骑将军可知,我等为何对骠骑将军身边之人的性格,了解得非常片面吗?”
李知阴沉着脸,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幕僚用欣赏的目光看着满脸阴沉李知,满是愉悦的说道:“那是因为我等把精力全放在了骠骑将军的身上。
恐怕我等比骠骑将军更加了解你自己。
以骠骑将军的性格来说,只要不威胁到你的性命,你把这些亲眷看得比什么都重。
骠骑将军确实痛恨我家主公,但是在骠骑将军的眼中,与骠骑将军的亲眷相比,我家主公的不值一提。”
说到这里,他满是得意的看着李知,问道:“骠骑将军,在下说的可对?”
李知闻言,死死地盯着面前之人,一眼不发。
良久之后,李知脸色难看的点了点头:“你们倒是了解本侯!
好!本侯放王允走!
不过,不是今日,明日!明日我等在城外互相换人!”
“且慢!”幕僚一挥羽扇,打断了李知的话语,慢条斯理的说道:“骠骑将军是否太过于想当然了?
刚才在下便说了,骠
骑将军你没有选择的余地,只能任凭我们摆布。”
说到这里,他满是戏谑的看着李知,用羽扇直指酒窖:“骠骑将军,请你现在就把我家主公放出来,并且躬身为其送行。
等我家主公安全的撤离洛阳之后,我等便会把你亲眷放出。”
看着满是不愿的李知,幕僚以扇作刀,在他自己的脖子上轻轻的抹了一下,眼中带着威胁之色。
李知见此,咬着牙,一字一顿的说道:“好!本侯答应了,只希望你莫要后悔!”
“哈哈……”幕僚闻言,哈哈大笑起来,指着李知边笑边说道:“骠骑将军果然能屈能伸,真人杰也!”
说着,他笑声一停,面色一肃,指着酒窖,抬了抬下巴:“骠骑将军,请吧。”
李知既然已经下了决定,便不再犹豫,转身便向酒窖走去。
走到那些守卫酒窖的人面前之时,李知背对着那个幕僚,对着守卫酒窖的人眨了眨眼,指了指自己无声的说道:“拦住我。”
那守卫见此,怔愣了好久他才明白李知的意思,微不可察的点了点头。
随后,这守卫一把拦住了李知,大声的说道:“且慢!”
李知见此,面色一冷,不悦的说道:“怎么?你们也要背叛本侯?!”
“咕嘟”那守卫咽了一口唾沫,紧张的说道:“刚才主公下了命令,不管是谁都不能进入这酒窖之中。
主公也不能!请主公恕罪,属下等人职责所在,不敢违命!”
李知闻言,佯做勃然大怒,对着守卫吼道:“反了你们了!
既然知道是本候的命令,那现在本候命令你们,撤了这条命令!”
被李知绕口令一般的话语绕晕了的守卫,良久才回过神,呆呆的说道:“属下不太明白主公的意思,还请主公再说一遍。”
李知一拍额头,崩溃的大声吼道:“本候的意思是,让你们滚蛋,不要再拦着本侯!”
守卫闻言,固执的摇头:“不行,主公下过命令,不管是谁都不能进入这酒窖之中,我们也不能离开这酒窖半步,还望主公恕罪。”
“你!!”李知被守卫气得浑身发抖,指着他大声骂道:“你是死脑筋吗?
连本侯的话也听不懂了?
本侯现在命令你们撤离,不要再拦着本侯的路,就是现在!!以前的命令全部作废!”
那守卫依然摇了摇头,面色严肃的看着李知,大声的回答道:“不行!刚才主公还说,就算是看到主公在我面前被杀,都不要理会,只要守好这酒窖就行。
可见主公把这酒窖看得比自己的性命都重要。
某家不敢奉主公之命,还望主公恕罪,此事过后,某家再向主公赔罪。”
“……”李知这已经被气得说不出话了,使劲的揉着额头,烦躁的在原地走来走去。
站在李知身后的幕僚,见到如此场景,呵呵的笑道:“骠骑将军当真是御下有方,属下更是忠心耿耿,把骠骑将军的命令看得比骠骑将军都重,这可真让在下大开眼界!”
李知闻言,转过头没好气的朝着幕僚吼道:“说什么风凉话?!有本事你自己来!
惹急了,本侯不管了!你们爱怎么办就怎么办吧!”
说完,李知一甩衣袖就要走。
幕僚见此,赶忙跑到了李知身前把他挡住,威胁道:“骠骑将军难道不顾你亲眷的死活了?”
李知闻言,满是苦涩的摊了摊手:“本侯能怎么办?
这些士卒皆是死脑筋,本侯说了半天也他们也不听,你让本侯怎么办?
难道要本侯带兵攻打这些人吗?”
幕僚闻言,眼中一亮,急切说道:“骠骑将军果然足智多谋!
就这么办了!还请骠骑将军调兵吧!”
李知闻言,瞬间呆住了,喃喃的说道:“本候刚才只是气急之言,怎能当真?
他们皆是随本侯东征西战的同袍兄弟,本侯岂能朝他们下手?!不妥!”
闻听此言,幕僚恶狠狠的威胁道:“难道骠骑将军就不顾你那些亲眷的死活了?
要是到了时辰之后,在下还没有回去,那骠骑将军的亲眷怕是……”
李知闻言,有气无力的摆摆手:“就算你再怎么说,本侯也不会如此做。
你若想杀,那便杀吧,到时候,本侯自杀,为本候的这些亲眷陪葬便是。”
说着,李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一副哀莫大于心死的表情。
见李知放弃了抵抗,幕僚急了,一把抓起了李知,使劲的摇着他,大声的吼道:“你可是堂堂的骠骑将军,怎能就此服输?!”
李知闻言,瞪着一副死鱼眼,看着面前之人有气无力的问道:“你还要本候如何?
本侯倒是想放了王允,但是本侯的这些守卫太过死心眼,本侯有什么办法?
至于朝这些守卫下手,本候死也做不到!
既然这样,还不如大家一起去死,黄泉路上还有个伴儿。”
说到这里,李知一副知天乐命的表情,拍了拍幕僚的肩膀,安慰道:“不用怕,本侯虽然没死过,但是本候却杀过别人。
死亡其实也就那么一回事,痛一下就过去了,到时候,我们在黄泉路上再相会。”
说着,李知看着幕僚,笑嘻嘻的说道:“说实话,本侯很欣赏你。
到了阴曹地府之后,你我做个朋友如何?
我们一起去祸害地府中的那些小鬼儿,怎么样?”
幕僚看着满脸兴奋之色的李知,已经快要崩溃了。
不怕死的人他见过,但是像李知这样不仅不怕死,反而对死亡很感兴趣的人,他却从来没有碰到过。
这样的人不是疯子就是傻子,很显然,他今天碰上了一个疯子。
想到这里,那幕僚崩溃的问道:“就不能和平解决吗?!
你把我家主公放出来,在下回去之后,立刻放了你的亲眷,绝不会让他们掉一根头发,如何?”
“不如何”李知摇了摇头,像个小孩子一般,固执的说道:“那些守卫虽然死脑筋,但是他们却谨守本侯的命令。
本候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对他们动手。
所以本侯也很难把王允从酒窖之中提出来。
既然如此,一切不都成了空谈?”
说到这里,李知在地上盘坐起来,指了指地下,看着那幕僚,饶有兴趣的说道:“我们不要说这些无法办成的事情了。
我们还是来讨论一下,我们下了地狱之后该如何行事吧。”
说到这里,李知脸上竟然露出了天真之色:“你说我们下了阴曹地府之后会不会变了模样?
要是变了模样,我们该留一个什么样的暗号?”
说到这里,李知想了一下之后,高兴的一拍手:“有了!我们到时候把右腿搬到脑门上,你觉得怎么样……”
第二百四十三章 一网成擒(中)
书接上回。
听到李知的话语之后,那幕僚彻底崩溃了,呆呆的看着李知,喃喃的说道:“骠骑将军,你到底想怎么样?!
说吧,只要能够放到我家主公,什么都好说。”
李知闻言,诧异的看了一眼幕僚:“这位兄弟此言何意?
本侯不是都说了吗,本侯已经放弃。”
说到这里,李知不耐烦的摆了摆手:“我们不要说这些无聊的事情了,我们还是来商量一下死后之事吧。”
说完,李知又在地上写写画画起来,看起来像是在画一副地图一般。
幕僚见此,看着李知,大声嘶吼道:“骠骑将军,你若再如此,在下便当真要动手了?!”
李知闻言,用看弱智的目光看着幕僚:“本候不是已经说了吗,你随便。
要是觉你得不痛快,咱俩各自拿着兵刃拼杀一场,如何?”
“我…”正在幕僚想要说话的时候,“杨英”匆匆的从外面走了进来,对着李知拱手一礼道:“启禀主公,关将军等人已经答应了,他们稍后便到。”
“哈哈……”李知哈哈大笑,对着谋士挑了挑眉头,一边笑一边说道:“看到没有,这人叫我主公呢。”
“哼!”幕僚冷哼了一声,看着不明所以的“杨英”大声的呵斥道:“好啦!别丢人现眼了,骠骑将军早就把我等识破了!”
“杨英”闻言,诧异不已,随后把目光转向了李知,不解的问道:“骠骑将军既然已经识破了某家,为何还要派某家去找救兵。”
“夸夸夸……”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了一阵行军的声音。
幕僚听到这行军之音后,猛然把头转向了“杨英”,大声的问道:“你这蠢货不会当真去请救兵了吧?!”
“杨英”此时也是满脸的惊恐、疑惑,听到幕僚的问声之后,连忙的摇了摇头:“怎么可能?!某家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会真的去请救兵?
某家只是出去转了一圈儿,吃了些酒肉便回来了。”
听到这个声音之后,李知指了指外面,,对着“杨英”调了挑眉头,得意的说道:“让你去请救兵,只是一个幌子罢了。
本候是想拖延些时间,好让云长贤弟带兵前来。”
说完,李知便猛然从地上站了起来,一个箭步来到了王越的身后,对着幕僚说道:“这位兄台,看来还是本侯稍胜一筹,承让了!”
幕僚闻言,脸色突变,指着李知失声问道:“你刚才是在演戏给在下看?”
“废话!”李知不屑的说道:“你是不是傻?
本候被几百万黄巾围攻之时都没有绝望,岂会因为这小小的挫折便绝望?”
说完,李知摇了摇头,像是在为幕僚的智商感到悲哀。
那幕僚闻言之后,满脸悲愤的指着李知,大声问道:“你难道不怕你那些亲眷被杀?”
“杀?”李知仔细品味着这个字,戏谑的说道:“你要是能杀得了他们,本候对你行五体投地大礼。”
幕僚闻言,脸色一变,他相信李知不会说空话,既然李知敢这么说,那肯定是他们关押郭嘉等人的老巢出了事。
想到
这里,那幕僚抱着万一的希望一伸手。
“咻……啪啦啦…”一朵像烟花一般的东西升空而起,把天空要成了五彩之色,虽然是白天但是也非常的好看。
李知见此,大为惊奇,对着幕僚问道:“你这是什么东西?还有没有?给本侯一个,让本侯也玩玩。”
看着满脸好奇之色的李知,幕僚阴沉着脸问道:“骠骑将军难道就不怕你那些亲眷被杀?”
李知摆了摆手,不耐烦的说道:“都说了,你要有能力,你就去把他们杀了。
本侯相信我那贤弟的本事,凭你们还对付不了我的贤弟。”
说到这里,李知不屑的摇了摇头:“你们真的认为,伯雄作为本侯的贴身护卫,会如此轻易的便被你们捉住?”
那幕僚闻言,悚然一惊:“骠骑将军此言何意?
难道那杨英是骠骑将军的诱饵?”
李知摇了摇头:“你们太瞧得起自己了。
抓你们还要伯雄做诱饵?一个王允足以!”
说到这里,李知颇为的感慨:“本候承认你们的藏身本事十分了得,要不然,本候我也不会出此下策,把你们引出来。”
“什么?!!”幕僚闻言,满是惊恐的问道:“难道骠骑将军之所以答应我家主公的那个赌注,就是因为要把我等引出来?”
“正是。”李知点了点头:“若只为一个王允,本候何必如此劳师动众?
你们这些人太烦了,本候怕把王允杀了之后,你们骚扰本候的家人,所以才设下了这一个大局。”
幕僚闻言,一屁股瘫坐在地上,满脸惊恐的看着李知,呆呆的说不出话来。
李知见此,笑呵呵的走上前去,一把夺过了幕僚手中的羽扇。
摇了几下之后,李知撇了撇嘴,朝着一旁一扔,不屑的说道:“这玩意儿可比本候的折扇差多了。”
说完,李知便从腰间摘下了折扇,“唰”的一声打开之后,轻轻地摇着。
一边摇一边说道:“本候的计谋不算高明,但是你们护主心切,所以才轻而易举的上了把本侯的大当。”
说到这里,李知惋惜的摇了摇头:“说实话,本候挺为你们感到可惜的。
你们这群人个个都是人才,却被王允训练成了死士,实在是暴殄天物!”
说到这里,李知对着幕僚诱惑道:“要不…你不要跟着那王允了,跟随本侯吧。
最少,本侯不会让你们轻易去赴死。”
幕僚闻言,看了李知一眼,摇了摇头:“多谢骠骑将军厚爱。
不过,主公对我们有恩,所以不能如骠骑将军的愿了。”
李知闻言,耸了耸肩,满不在乎的说道:“如此也好,本候就成全了你们的忠义之心吧!”
说着,便对已经走进来的关羽吩咐道:“云长贤弟,麻烦你送这些人一程吧。”
关羽闻言,面色冷峻的点了点头,也没有说话,提着大刀便向幕僚走去。
那幕僚见此,大喊一声:“且慢,在下还有话说。”
李知好奇的问道:“你还有何话可说?难道要投靠本侯?”
那幕
僚摇了摇头:“骠骑将军不要开玩笑了,我等绝无此意。
只是我等想做个明白鬼,所以还请骠骑将军为我等说一说,你到底是如何救出自己的家眷?”
李知挑了挑眉毛,随后点了点头:“正好本侯也闲来无事,为你所说说也无妨。”
说着,便见徐晃带着郭嘉等人匆匆的走了进来。
荀健老先生,一边往里走一边还大声嚷嚷着:“李行之!你乃是大汉的骠骑将军,竟然让人从你府上把老夫劫走?!
你还有脸做这个将军?!
你如此无能,莫不如辞了这骠骑将军的官位吧!
不然,还不知道有多少人因你的愚蠢而遭难!”
李知闻言苦笑不已,对着荀建连连躬身道:“老大人受惊了,是小婿的不是,小婿在这里给您赔罪了。”
说完,李知便深深的一礼,不再起身。
“哼!”荀健见李知言语诚恳,便也不再与他吵闹,哼了一声之后,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不再管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等见到后,李知对着郭嘉打了一声招呼:“奉孝贤弟可还安好?”
郭嘉闻言,悠哉悠哉的摘下了腰间的酒葫芦,喝了一口之后,慢条斯理的说道:“区区毛贼,岂能伤的了嘉?兄长放心吧。”
李知点了点头,随后他朝着那个幕僚说道:“你既然想知道一切的经过,那便问本侯这位贤弟吧。
一切的事情本侯都拜托给他了,他知道的比本侯清楚。”
幕僚闻言把目光看向了郭嘉,真诚的说道:“还望这位仁兄能够如实相告,让我等做个明白鬼。”
郭嘉闻言,疑惑的看了一眼李知。
李知见此,对着郭嘉说道:“贤弟若是没有他事,便为此人解释一下吧。
反正他也快要走了别让他弄个明白鬼吧。
此人是个难得的忠贞之士,贤弟就满足他的遗愿吧。”
郭嘉闻言,点了点头,瞥了一眼幕僚之后,缓缓的说道:“兄长在今天早晨找嘉的时候,便对嘉说,有可能会有人用以假乱真的法子来对付骠骑将军府,他拜托嘉应付此事。”
说到这里,郭嘉看了一眼幕僚,冷笑着说道:“你们大概没想到吧。
兄长今天清晨便向公明兄请了援兵。
在公明兄来府邸之后,便埋伏下了伏兵,就等着你们入网。
而在下假装都是被你们捉去,好打入你们的内部,里应外合。”
郭嘉刚说到这里,那幕僚便大声打断道:“这不可能!你不可能清醒!
我能试了数十次,没有一个人被灌下麻沸散后还能清醒。”
郭嘉闻言,笑呵呵的问道:“难道你不知道,几年前华医师来颍川之时,被兄长奉为座上宾吗?”
幕僚闻言,脸色难看的说道:“我等只调查了骠骑将军入京之后的事情,以前的事情,我等并没有调查。”
郭嘉了然的点了点头:“这就怪不得了,当初,华医师还是在兄长的帮助下,才研制出麻沸散的。”
郭嘉说到这里,那幕僚满脸死灰的接着他的话头说道:“……”
第二百四十四章 一网成擒(下)
书接上回。
郭嘉话还没有说完,面如死灰的幕僚便接着他的话头说道:“以骠骑将军谨慎的脾性来说,在见过麻沸散的效用之后,必然会对其加一份小心。
想必骠骑将军的手中有麻沸散解药吧?”
说到这里,幕僚疑惑不解的问道:“你们是如何确定我等一定会用麻沸散?”
郭嘉闻言,促狭的说道:“兄长是个谨慎之人,不过他谨慎的过头了。
在麻沸散被研制出来以后,兄长便派人把华医师流传出去的那些麻沸散一一记录了下来。
当初,在下还嘲笑兄长太过小心,没想到……”
说到这里,郭嘉满脸的感慨,如果当初李知没有派人追踪这些麻沸散的去处,怕是他们还真会吃个大亏。
幕僚听完郭嘉的解释之后,满脸灰白,躺在地上喃喃的说道:“原来我们从一开始就输了。”
郭嘉听到了他的呢喃之语,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其实从你们刚开始要谋算兄长的时候,你们已经输了。
到现在为止,嘉还从来没见过有人能够算计兄长。
想要对付兄长,你们还不如像上次一般,直接刺杀,说不定还有几分成功的可能。”
听到郭嘉之言,幕僚苦笑了一声:“以骠骑将军的身手,我等若是刺杀和寻死无异。”
说到这里,他摇了摇头,不再想去这些不可能的事情,向着郭嘉继续问道:“虽然你醒着,但是凭你和那杨英二人,也不可能对付得了我们老巢之中的那些兄弟,你们到底是如何通知那徐公明?”
郭嘉闻言,笑呵呵的从衣袖中摸出了一只鸽子,抚摸了几下之后说道:“几年前,兄长突发奇想,想用鸽子来传信。
但是因为驯养不当,这些鸽子不堪一用,所以便不了了之。
但是嘉却把这些鸽子留了下来,驯养一段时间之后,发现其中几只聪明的竟然能够传信了。
虽然它们并不能飞太远,但是在这洛阳城中却是够用了。”
幕僚闻言,呆呆的看着郭嘉手中的那只鸽子。
良久之后,他满脸苦涩的说道:“没想到,我那班兄弟的性命,竟然丢在了一只鸽子的手中。”
郭嘉闻言,笑嘻嘻的说道:“万物有灵,嘉救了它们,它们自然会知恩图报。”
“是啊”幕僚闻言,长叹了一声:“禽畜尚且如此,我等岂能例外?!”
说着,他对着一旁的关羽请求道:“关将军,有劳了。”
说完,便闭上了眼睛,回顾起了他的一生。
李知见幕僚闭目等死,有些不忍,便对着关羽说道:“贤弟少待,让此人与王允再见最后一面吧。”
说着,李知便朝着守着王允的守卫说道:“把王允带出来吧。”
守卫闻言,犹豫不决的说道:“主公,当真要放出来?
您不是命令过我们不能轻易把他放出来吗?”
李知翻了个白眼,没好气的说道:“现在已经尘埃落定了,还关着那个老匹夫作甚?等着过年吗?
你就不怕他把本侯藏在酒窖中的美酒全都喝光了?”
李知话音刚落,那守卫便立刻义正言辞的说道:“主公说的对,现在已经完事儿了,当然要把那老匹夫放出来。”
说完,他便对着属下大声的招呼道:“快快快!赶紧进去把那王允带出来,千万不能让他祸害了那些美酒。”
“……”李知满脸黑线的看着着急不已的守卫,心中疯狂的咆哮道:“本候的命令竟然没有酒有用?!!”
等王允出来之后,也没有仔细看场中的场景,对着李知猖狂的大笑道:“怎么样?骠骑将军可是认输了?”
李知闻言,白了他一眼,用下巴指了指幕僚不屑的说道:“要不是为了引出你的这些属下,本侯早就把你这老匹夫千刀万剐了。”
王允闻言一愣,随后把目光转向了幕僚。
见到幕僚之后,王允悚然一惊,快步的跑到他的身旁,一把抓住他的衣襟,大声的喝问道:“你等怎么在此?”
幕僚闻言,苦笑了一声,挣扎着起身,对着王允行了一个大礼:“主公恕罪,属下输了。”
王允闻言,勃然大怒,使劲摇晃着幕僚,大声的吼道:“你等怎么会输了?
你等能从皇宫之中把老夫救出来,难道还对付不了一个骠骑将军府?”
幕僚摇了摇头,满脸灰白的说道:“相比于皇宫,骠骑将军更难对付。
他这里面藏龙卧虎,能者辈出,属下实在是应付不了他们。”
听到幕僚所说之话后,王允松开了幕僚,一屁股坐在地上,呆呆的自语道:“你们怎么就输了呢?!
你们输了…老夫岂不是要死了?”
说到这里,王允猛然起身,对着李知连连躬身道:“老夫不能死,老夫乃是王氏族长,还望骠骑将军饶老夫一命。
日后老夫定然不敢再冒犯骠骑将军的虎威。”
说着,王允“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膝行至李知的身旁,向李知的大腿抱去。
正当王允刚要接触李知的时候,一旁的王越越众而出,一脚踢在了王允的腹部,把他踢到了一丈之外。
“噗!”
“砰!”的一声,王允便趴在了地上动也不动,像是死了一般。
“额……”李知见此,错愕不已,朝着王越不解的问道:“老大人为何要下此重手?可是与王允有仇?”
王越闻言,回头打量了一下李知,啧啧有声的说道:“啧啧…你这骠骑将军能活到现在也算是不易。”
说完,王越不理会满脸疑惑的李知,走到了王允的身旁,一脚把他踢的翻了个个儿,踩住了他的右手,从中翻出了一块被磨得锋利的瓦片。
李知见此,赶忙走上前去,抓过了瓦片,仔细的端详了起来。
越看,李知越后怕,这块瓦片是他酒窖之中酒坛的碎片,但是被王允打磨得十分光滑,和一把利刃一般无二。
要是刚才王允近了李知的身,依照这块瓦片的锋利程度,还真有可能趁他不备把他给杀了。
想到这里,李知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对着王越行了一个大礼:“小婿谢过老大人救命之恩。”
王越闻言,摆了摆手,不在意的说道:“无妨,你日后可要小心一些。
老夫可不想老夫的女儿年纪轻轻便守寡。”
“遵命遵命”李知擦着额头上的汗,连连应是,不敢有任何的怨言。
此时,其他人也过跑了过来,见到这种场景之后,也都明白了其中的凶险,所以他们皆都用吃人的目光,看着躺在地上的王允。
此时的王允嘴角虽然流出鲜血,但他脸上却没有任何的疼痛之色,反而满是遗憾。
转头看了看王越之后,王允惆怅的说道:“骠骑将军倒是找了个好泰山,不然的话,老夫此次定然能够成功,可惜了。”
说完,王允便不再理会众人,呆呆看着天空。
李知闻言,面色复杂的看着王允,沉默不语。
过了良久之后,李知有些感慨的说道:“虽然本侯与王公认识的时间不长,而且大多数时候都在为敌。
但是本候十分佩服王公的韧性。”
说到这里,李知长叹了一口气:“便是到了山穷水尽之时,王公依然没有放弃希望,反而亲自刺杀本侯,可见王公对本侯确实是恨之入骨。”
说到这里,李知看着王允,不解的问道:“在下有一事不明,还请王公指教。”
王允闻言,转过头看着李知,嗤笑道:“怎么?这世间还有骠骑将军不明白的事情?”
李知没有在乎王允的态度,朝着他恭恭敬敬的行了一个晚辈之礼:“晚辈李知向王公请教,还望王公不吝赐教。”
王允见此,面色一肃,挣扎的坐起了身,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冠之后,正襟危坐的跪坐在地上,对着李知一引手:“问”
李知见此,也缓缓的走到了王允的对面,跪坐了下来,对着王公行礼道:“还请王师告知学生。
学生与王师并没有多大的仇恨,为何王师要如此对待学生?”
“并没有多大的仇恨?”王允听到这句话之后,呵呵的笑了起来,边笑边说道:“难道你忘了老夫那侄儿王原之事?”
李知闻言,看着王允不解的问道:“此事学生当然没忘。
但是王师家族之中子嗣数人,王凌兄长等人皆是栋梁之材。
王师为何为了区区一个王原便弃他们于不顾?”
闻听此言,王允看了看李知,满脸欣慰的说道:“没想到老夫临终之前,竟然还能一个如此聪明的徒弟,可以瞑目矣。”
说到这里,王允话语一转:“确实像你所说的那样,为师确实不是为了我那侄儿。
在我那侄儿成为钱财司的主事之人后,为师便已经把他放弃了。”
李知闻言,更加不解:“那王师为何……”
李知话还没有说完,便被王允扬手打断:“你这学生还是个急性子,莫急,且听老夫慢慢道来。”
说到这里,王允仰天长叹了一声:“话还要从为师年轻之时说起。
当时为师怀着一腔热血加入了官场之中。
但是没有多久之后,便被官场之中的种种事情,消磨了心中的热血。
正在这时,有一些人找上了为师,为师本来不想搭理这些
来路不明的人。
但是他们势力非常的庞大,处处与为师为难。
为师也不是好相与的,便与他们斗了起来。
但是,为师终究是身单力薄,没有斗过他们。
无可奈何之下,为师只得与他们好好的商议。”
说到这里,王允满脸的沮丧:“然而,这正是为师悲剧的开始。
为师刚开始的时候,和他们商议好了,相互之间井水不犯河水。
没想到,那些人却出尔反尔,处处为难为师。
最后,因为有家族所累,所以为师不得不加入了他们。”
说道这里,王允叹了一口气,脸色复杂的说道:“本来为师以为他们不过是一群野心之辈。
但是没想到,通过细致的调查之后,为师发现,这些人竟然是战国时期诸贵族的后裔。”
听到这里,李知悚然一惊,对着王允问道:“王师,您的那些王印便是从他们手中得到的?”
王允闻言点了点头:“正是,为师加入他们之后,便一步步的向上爬,最终爬到了双尊之位。”
“双尊之位?”李知闻言,不解的问道:“这“双尊”又是什么称呼?”
王允看着李知,缓缓的解释道:“他们乃是战国六雄的后代,其中每一支都有一个首领。
等每一代的首领死后,他们那一支便公开选取一位首领。
老夫用了些手段,便成了齐、楚那两支的首领。
为了方便与别的首领区分,他们便称呼老夫为双尊。”
李知闻,了然的点了点头。
随后他便问出了他最关心的问题:“不知王师可知道那些人有多少人马吗?”
王允闻言,看着李知缓缓的点了点头:“为师确实知道。
不过为师也是推测,并没有确切的数据。
为师所领的那两支人马,只有数百人,不过他们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下属,加起来大概有一万多人吧。
而且这些人中,大多数都是富贵之人,平日里看起来不显山露水,但是,一旦他们发作,很有可能翻天覆地。”
说道这里,王允也是满脸的凝重,他虽然也有私心,但是他对大汉的忠诚却是做不得假。
听到这里,李知赶紧问道:“不知另外四支人马现在何处?”
王允闻言摇了摇头:“为师麾下的人马已经消耗殆尽,现在已经没剩下几个人了。
其他的人马,都已经被为师斩杀的差不多了,日后,想必他们很难掀起什么风浪。”
李知闻言,思索了一会之后,猛然抬起头,看着王允问道:“可是钱财司?”
王允欣慰的点了点头:“吾徒聪慧,确实如此。
为师在钱财司成立的时候,便想到了利用这钱财司,把另外的四支人马全部斩杀殆尽。”
说道这里,王允满脸惋惜:“可惜,钱财司的存在时间太短了,若是再给为师半个月的时间,为师一定能够让他们一个不剩。
哪像现在,虽然为师剿灭了他们的主脉,但是还让一些人逃了出去,虽然不多,但是,将来他们肯定也是个麻烦。”
李知闻言,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便把话题转移到了刚开始的那个疑问:“王师还没有对学生解释,为何如此痛恨学生。”
王允闻言,拍了拍额头,自嘲的说道:“老了老了,为师把这事儿给忘了。”
说着,王允便向李知解释:“其实事情很简单,当初你拿走的那个齐宣王的王印便是为师的信物。
为师全凭此物才能够指挥麾下的势力,若是丢失了此物,便形同自动放弃了尊位。
当时为师还没有对你起杀心,因为虽然为师丢了齐宣王印,但是为师还有楚王之印,也能勉强应付那些人。
然而,在剿灭了那另外四支主脉之后,看着他们留下的庞大人脉、遗产,老夫起了贪心,便想将这些全部据为己有。
但是因为少了齐宣王的王印,很难指挥得动另外一只的人马,所以为师便在你身上打起了主意。”
说到这里,王允苦笑着摇了摇头:“说来惭愧,为师几次派人进入你的府邸之中,却都没有找到那枚王印。”
说到这里,王允看着李知好奇的问道:“你能否跟为师说说,你到底把那王印藏在什么地方?”
听到这里,李知满脸的怪异,尴尬的摸了摸鼻子之后,不好意思的小声说道:“那个…学生见那块儿王印玉质很好。
便让工匠把它磨成了一块璞玉,然后再让人把它雕成了学生的私人印玺。”
王允目瞪口呆的看着李知,呆呆的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好……